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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青涩的叶     一剑朝天txt下载     一剑朝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杀意盎然

    吕安过了好一会才从河里爬了起来,浑身湿漉漉的走回了院子。

    明白看到了吕安这个模样回来了,拍着大腿大声笑着说道:“年轻人就是比较冲动呀,这么不珍惜身体,当心以后用时身以老,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吕安心里不知道骂了这个老头多少句,转头笑嘻嘻的说道:“前辈的经验之谈,晚辈记住了。”

    明白笑声戛然而止,怒骂道:“臭小子,老子身位宗师境界的武夫,身体好的很,我又不是像你一样是个雏儿。”

    吕安轻轻说道:“世人皆老,偏偏不服呀,不服老呀,不服老呀。”说完摇了摇头。

    任凭明白在后面如何证明,吕安一概点头称是。

    气的明白真想一拳锤死吕安。

    吕安笑嘻嘻的回屋去换一身衣服了,虽然正面打不过但是场面上不能输。

    等到吕安再出来的时候,明白的已经平静下来了,一个老头独自一人在那里闭目而坐。

    吕安凑近了,和明白一样盘膝而坐。

    明白开口说道:“小子,交个底,之后想干啥?”

    “之后吗?”吕安一下子顿住了,不知道该说啥好。

    明白问完这话后,也不着急催着吕安回答,自言自语说道:“这个地方,我估计是待不了很长时间了。”

    吕安随即问道:“你终于要走了呀?”说完还轻舒了一口气。

    明白没理吕安的挑拨,继续说道:“你这个年纪窝在这个小小的宁国,是不是有点太无聊了?嗯……换句话说,你前面这2年日子过得这么精彩,这么惊心动魄,往后余生,就在这里种菜采茶吗?”

    吕安肯定的摇了摇头说道:“我这次回家,只是为了看看这个老家,我也没打算一直待在这里。”

    明白听到这话,顿时乐开了,哈哈笑道:“小伙子还是有点想法的,既然你想出去看看闯闯,那我就勉为其难让你跟着我了。”

    吕安叹了一口气,问道:“你这个老头坏的很,跟着你我觉得我会被你卖掉。”

    明白摆了摆手说道:“你又不是良家闺女,卖了你能值几个钱,而且怎么可以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出个门都要担心被人卖了。”

    吕安盯着明白不说话,一直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了半天明白。

    明白见吕安不说话,转头过来一看,就被这个眼神看毛了,赶紧侧到一边。

    吕安随即一笑,说道:“眼神躲闪,嘴巴抽动,心里必定有鬼,说道说道吧。”

    明白哼了一声,说道:“那随你,像你这种自作聪明的年轻人,不谙世事,没见过世面,不懂得如何修行的莽夫,估计出门两三天就死在他人手里,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要知道外面的世界和你的宁国完全不同,仗着瞎练出来的二品实力压根就走不远几里,在外可能喝个水,吃个饭,瞧别人几眼,你就已经血溅当场了,修行人的手段那可都是杀人于无形的,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可惜呀,可惜呀,尚未配妥剑,出门便江湖,转眼就喝汤。”

    吕安听了这话,微微一笑,心里暗想,劝说不成,现在又是威胁,估计在等会就是利诱了吧。

    随即假装惶恐道:“外面的世界这么危险吗?吃饭喝水都有可能会丧命呀?”

    明白闭眼,一副高深回道:“那肯定呀,所以能活到我这个年纪的人,都是真正的老江湖了,跟着我,保你无事。”

    吕安在边上犹豫了半天,弱弱的说道:“既然这么危险的话,我仔细想了想,我觉得我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这个小地方吧。”

    明白一下子被吕安弄的措手不及,感觉迟早要被气吐血。

    “虽然有你在,但是你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看看现在,被人打成了重伤,实力大损,要是你再带一个拖油瓶,到时候我两一起去喝汤,是不是也太可惜了,你还好说,毕竟年纪这么大了,但是我还年轻呀,我才14岁,我连媳妇都还没有,想想都觉得可惜,所以还是不出去了吧,老老实实在这里种菜采茶了吧,过两年我还可以去个媳妇,生个大胖小子,刚好我自己还有点小积蓄,,这个小日子应该也是过的有滋有味的。”吕安说完,还一脸可惜无奈的样子。

    明白看到这幅表情,心里暗骂道真的是一个无赖臭小子呀,比我还无赖。手是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真想直接打一顿。

    但是之后明白还是强颜欢笑道:“那你可不能这么想呀,相比于外面的危险,其实外面世界还是有更多的好事情的,就比如吧,你要找媳妇,外面的女子可比这里的漂亮多了,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而且多才多艺,别提有多好了。”

    吕安想看个傻子一样的看着明白。

    明白这是意识到吕安只是一个14岁的小屁孩,对于这个的东西还是茫然,感觉好像并没有吸引力,而且还把自己给暴露了。

    明白轻咳了一声,正色道:“你想要啥?”

    吕安稍微想了想说道:“好像也就成为一个修仙人对我比较有吸引力吧。”

    明白听到这个,随即问道:“你小子是不是傻?为什么一定要当个修真人呢?你年纪都这么大了,早已过了最适合启蒙的年纪,你一个人修行指不定这辈子花个几十年也只能待在这三根境,况且你自身的天赋也不行,未来真走上了那条路,估计也是个炮灰。”说完还摇了摇头。

    “是很差吗?”吕安反问道。

    明白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很差,是特别差,从小在宁国这种灵力闭塞的穷乡僻壤成长,灵慧缘三根早已固化,即使我强行让你修行,再加上各种资源辅助你,到头来,你最多也就突破三根境,到达璞玉境,算你运气好一点,突破璞玉境,到达洞天境,哪有什么用呢?这种境界的人,不说满大街都是,但也算是一抓一大把吧,要想达到三清境界,出人头地,你这辈子应该不太可能了。如果你再年轻个几岁,有我在,那就一切都有可能吧,所以还是老老实实跟着我,让我带你走上武道巅峰。”

    吕安听得云里雾里,稍微听懂了一部分,如果去修仙的话,反正这辈子想成为一个高手是不可能了。

    吕安继续问道:“老头你这么说,那我岂不是在修道这条路上这辈子都成不了高手了?”

    明白听到吕安这么问,感觉有戏了。

    随即说道:“小子,修真讲究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吕安摇了摇头说道:“我连你说的那些所谓的境界都不知道,这我那里知道。”

    “那我就来和你好好

    说一下这一段复杂的历史吧。”明白说完就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

    相传,很久以前,世间并没有修真练武的区分,只有一种统称,暂时称之为炼体吧,那个年代的人们生活在水深火热的环境里,妖魔横行,天灾肆虐,人们为了活下去,便只能和这些东西抗争,但是人类的身体和它们相比,显得太过的薄弱,与之抵抗,实在是以卵击石而已,所以各个族群只能迁移,从最开始的某地,朝各个方向迁移,以求可以存活一脉,这样到头来,人才不会灭绝。

    据说出发了二十几族群最后只有5个族群找到了最后的适合生存的地方,当时这几个族群也是死伤惨重,不过还好都保留了希望的种子。慢慢就有了东海,南疆,西域,北境,中州,五地之分,说到底,他们其实都是同一个祖先。

    之后就是一段休养生息继续抗争的日子,但是人之所有是人,就是因为他们有创造力以及毁灭力,他们通过这5个地方不同的特点,利用各种方式方法将自己的身体修炼的可以和那些妖魔对抗,之后就是旷日持久的破魔大战,最终万幸的是,我们获胜了,妖魔被彻底的镇压,但是却无法杀光他们,据说被镇压在中州的一个神秘的魔域内。

    大战结束后,人们开始了正常的生息繁衍,各地族群的数量日益壮大,然后就又出问题了,外患刚刚结束一段时间,内患又开始了,各个族群之间的摩擦日益加剧,最终演化成了一场大战,其目地就是为了证明谁才是人族真正的正统,几大族群其中以北境最为强大,因为其资源匮乏的环境,让他们的修炼方式变得最为特殊,最难,最后所形成的战力也最为强大,在当时的破魔大战之中也起到了最关键的作用。

    北境的修炼方式号称以天地五行为引,吸取日月之精华,所以当时他们有一个宗门被称为日月宗,当时由于其强大的战力以及不知名的缘由,竟然引起了另外四地的四大宗门联手围剿,最后逐渐又变成了五地之间的大战,这是一场惨烈的战争,死伤的人数,可达数十亿,据说北境之所有多雪山,就是因为那些雪山下面都是人的尸骨堆积而成。

    但是即使如此,北境日月宗还是屹立不倒,可见其战力有多恐怖。

    不过即使日月宗再厉害,在多方的围剿之下,失败也是迟早的事情,但是这一场大战打的五地山崩地裂,生灵涂炭,甚至连日月都混沌,就在五地大乱的时候,出现了一个转机,那就是四方妖兽的突然出现,分别被称为东海龙神,南疆蚁后,西域蛇皇,北境雪帝,让全面内战的人们冷静下来。

    但是这四方妖兽的强大确实让人感觉绝望,他们的出现仿佛约好了一样,四个同时出现,据说,当时中州的魔域也出现了暴动,这个时候我们人族才意识到了这场内战的严重性,长年累月的大战,导致己方的战力大大的受损,以至于根本就打不过这几个妖兽,只能堪堪防守,。

    这四方妖兽的同时暴乱,各方只能固守自己的家门,防得住,灭不掉,最后一直这么僵持着。

    不知不觉竟然形成了一个有趣的平衡,如果说谁最有好处,肯定是北境了,得到了一个苟延残喘的机会。

    但是更有趣的是,后来有一方打破了这个平衡,也是北境。

    日月宗当时的宗主,不忍看到北境的百姓在兽口中小心翼翼的苟且偷生,不忍看到芸芸众生再一次面临灭族威胁。

    寒风,大雪,深夜,提剑,独行,进山。

    一天之后,风停雪静,宗主满身血污的回到了北境城内,身后多了一个妖兽的头颅,一望无垠的雪白,唯独一条血线从天边延伸到了北境城。

    宗主灭雪帝,原本的平衡,瞬间被打破,北方的冰兽在没有了雪帝的领导下,群龙无首,直接瓦解。

    之后北境的战力分散开来帮助其他四地抵御兽潮,另外三方妖兽于是开始龟缩起来,不再轻易的露面,直到现在。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局面稳定下来之后,其余四地四宗竟然又联手起来,打算围剿北境,日月宗这一次没有那么好运了,宗主斩杀雪帝之后其实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

    最后宗主露面,和四宗进行了一次秘密的商谈,结果就是日月宗从世上消失了。

    自从,存在了上万年的日月宗自此消失,宗门弟子全部被遣散,有的人黯然隐退,有的人加入四方势力,有的人成为游侠游历在各方,但是据说有一个人,接过了宗主的寄托,消失在人间。

    之后又经过了一系列的归化安排,原本的5大巨头,变成了4大巨头,人族终于迎来了修养生息的日子,在之后又有了一次又一次的内乱,但都是小规模的,世间最后也只剩下了两种修行方式,一个就是修真,另一个就是武道,像日月宗,器宗这类传说中修行方式就这样以各种不同的方式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之中。

    明白一口气把这个故事说了出来,赶忙拿出了一壶酒喝了两口,而吕安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对这个世界有了另外一种认知。

    听了那么多,脑子倒是好像有很多问题,但是刚刚想问一下,话刚到嘴边,就感觉说不出去了。

    最简单的就是为什么好端端的要内乱呢?但是嘴巴刚刚张开,就想起了人的劣根性,人的**,这些都是人之所以为人的缘由,可能这些都是原因,却都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吕安想了想,挠了挠头,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一脸苦恼。

    明白看了一眼吕安的表情,淡淡的说道:“是不是很惊讶?身位一个北境人这段历史还是要去了解一下的,只是没想到会是如此的杀意盎然吧?我刚刚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用血才有资格书写下来的话语,每一句,每一段,都是因为流了足够多的血才有资格被人铭记,这是用血写出来的历史,而不是胜利者书写的历史,修真,修道,又修仙?”明白嗤笑了一下。

    继续说道:“所以当不当一个修真人不重要,当一个强者才重要,握的紧的拳头才是走在这个世上的依靠,做人就应该像那位宗主一样,一人守一城,一拳挡四宗,一剑斩雪帝,一身立天下,此乃真仙人。”

    吕安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的听,耳边老头的声音还在喋喋不休的响着。

    吕安直接起身离开,不理睬还在一旁发牢骚的老头,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道:“故事挺累了,起来活动一下身体。”

    吕安话一说完,明白的嘴巴终于也停了。

    吕安拿出了一个馒头,咬了一口,嘴里吃着馒头,但是脑海里确实一片空白,想思考,但是还是放空吧。

    明白过来,伸了伸手。

    吕安看了一眼老头,拿了一个递给了老头

    两个人,一老一小,蹲在门槛上,啃着馒头,没有言语。

    突然吕安好像想到了什么,又拿出了两个馒头,径直走向了院门,然后走了出去。

    明白好奇的跟了过去,一脸的疑虑。

    又见到吕安双膝跪地,跪在了一个老人面前,握了握他的手,然后又将手里的馒头递到了老人的手里,之后又握了一会,吕安才起身离开。

    等到吕安回屋,明白又恢复了以往的姿态,盘膝而坐。

    吕安淡淡的开口:“那个老人,在我有记忆的时候,他就已经坐在那里了,又聋又哑又瞎,那里都出不了,只能待在这个地方,街坊邻居多多少少都会给点吃的给他,以前老人都比较照顾我们,吃百家饭长大的是我,吃百家饭养老的是他,可以说,我和他是一类人,胆小,无助,可是都有活下去的**,到头来,这条弄堂还活着的人竟然是我和他,现在这个弄堂里面只有之后一两户人家了,这个冬天。”

    之后的话,吕安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明白点头道:“这不是什么坏事,对他来说,也许是好事,他这一生,前半生可能是风光无比,后半吕安直都是宁静无比,可能他很孤独,现在终于可以迎来这一刻,老朋友们都在下面等他,算是解脱吧。”

    吕安似懂非懂,但是心里还是一阵悲伤,熟悉的弄堂还在,熟悉的人却都不在了,几年前,几个少年一起跑来跑去,拿着木棍肆意打闹,几个老人坐在门槛上乘凉。一转眼,现在只剩下一个少年,一个老人了。

    吕安摇了摇头,这种情绪自己还是不能控制好,一下子又上来了,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对着明白说道:“老头,你前面讲了一个那么长的故事,但是我问的东西,你还没有告诉我呢。”

    明白看着吕安心情的瞬间变化,诧异了一下,听到这话,一拍脑门,笑道:“这个简单。首先武道吧,一共分为4个阶段,分别为莽夫,武夫,宗师,武神。”

    吕安反问道:“老头,莽夫?你确定?”

    明白摆了摆手,说道:“别废话,听我说,俗称的莽夫是什么呢,就是像你这样层次的人,没有系统的修炼,莫名其妙有了二品实力。但是到了武夫境就不一样了,这里的人技巧为主,光有力量是不够的,还得有技巧,拳法腿法,剑法刀法,剑意刀意等等,所以这个层次的人对于技巧很看重,厉害的五品剑客是可以杀死普通的六品武夫,这就是技巧说带来的优势。再就是在后面就是可以开宗立派的宗师境界了,也就是我受伤前所处于的境界,这个境界的人看中的是理解力,基本上对于某一样东西有了极深的了解,领悟到了一定的境界,否则就是一个厉害的7品武夫而已,称不上宗师,不过宗师这个门槛是所有人都在追求,但是却可望而不可,再后来武神,你就不用想了。”

    “为什么不用想了?”吕安问道。

    “因为我没达到这个境界,而且也没见过这样的人。”明白白了一眼。

    “我怎么感觉你讲的那么乱呢?”吕安挠挠头说道。

    “这是我的理解,你能懂那说明你和我是一个层次的人,所以呢,世人就规定了一个品级制,一共10品,1到3品就是我说的莽夫境,4到6品就是武夫境,7到10品就是宗师境,7品为小宗师,8品为宗师,9品和10品则称为大宗师。”明白解释道。

    “那怎么判定了呢?”吕安不解道。

    “宗师前根据是你的内力强弱以及力量大小,到了宗师就不一样了,就是境界了,10品以上的武神境界是怎么样的,我就不知道了。下面就是修真的境界了,虽然我也了解的不深。”明白说道。

    吕安点了点头。

    “所谓的三根境,就是灵根境,慧根境,缘根境,这三种境界关系到这个人的未来,所以一般人都是从小就开始修行,越早越好,其实在你这个年纪开始修行的人,也不少,但是你的天资不行,天赋越高的人,就越重视这个阶段,根基真的很重要。之后就是璞玉境,洞天境,地仙境,这几个境界就是实力上的差距吧,也是人数最多的境界吧,多数人都停留在这个境界直到死,一般来说二十岁前能到璞玉的就是天才了,之后的境界就要慢慢的打磨过来了。之后是一个很奇怪的境界了,劫境,一个很神奇的境界,有的人可能不用停留,有的人可能要停留一辈子。”明白笑道。

    明白停了一下,看了一眼吕安,吕安一直都是好奇宝宝表情。

    明白就继续说道:“武夫不用渡天劫,可以肆意妄为,但是修真人不行,他们做的事情,本来就是逆天而行,追求长生的奥义,你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会在劫境反馈给你,这个还有另外一个称呼,被称为小雷劫。”

    “那岂不是说,坏人都会死在这个境界?”吕安问道。

    明白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并不是,有些魔头可能也是瞬间就进入下一境界,而有些好人在这里待了一辈子,所以这个可能和心境有关系吧,我也不是很懂。”

    吕安点了点头,表示好像懂了。

    “之后就是上三清境界了,上清境,玉清境,太清境,只要当了这个层次基本都是大佬级的人物了,和武道宗师相对应了,不过他们基本上都以闭关为主,比较少露面,主要是因为有所忌惮,那就是天道对他们的限制,因为他们后面还有雷劫,渡过了被称为亚圣境界,绝大多数都是倒在这里的,真正渡过了雷劫的人在亚圣才可以被称为修仙人,再之后就是传说中的不死不灭了吧,据说还要再渡一个天劫,之后就可以与天同齐,但是谁都没有见过是怎么样的,都是传说了。”明白说道。

    吕安听的仔仔细细,生怕漏掉一点点细节。

    “已经很详细了。”吕安笑嘻嘻的说道。

    “很久以前,我和你一样,我向我的师傅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那时候的我,吊儿郎当,没仔细听,就记得了这么点东西,其他我都忘了。”明白说道。

    “你的师傅?”吕安问道,看着老头的样貌,感觉应该是一个很久远的年代了。

    明白马上说道:“我也是有师傅的,不然,我可能早就死了。”

    明白说完那句话就之后,瞬间眼神微眯,语调变低:“可惜,我没死,我师傅却死了,而且死的很惨,可能以后我也会死的很惨。”

    嗯?起风了?

    秋风起,黄叶落,外加杀意盎然。

第十七章 他?他们?

    吕安看到明白那突然转变的风格,让吕安有点措手不及,突如其来的杀意直接充斥了整个房间。

    和第一次见面的杀意不同,之前那种就是凛冽的,纯粹的杀意,但是现在的,确是凝重厚实,沉积了几十年的那种仇恨,感觉一碰就会爆炸的杀意。

    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会让老头可以产生这么强的怨念。

    明白看到了一边颤栗的吕安,表情瞬间颓废了起来,气势全无,而且和之前那种洒脱完全相反,原本神采奕奕的脸庞,现在看着,竟让人感到一种日薄西山的感觉。

    “老头,你没事吧?”吕安小心翼翼的问。

    明白双眼无神的看着远方,久久没有回答。

    吕安这下就有点尴尬了,看到老头变成这个样子,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不知道应不应该缓和一下气氛。

    好在没过一会,老头马上恢复了过来,笑眯眯的看着吕安,说道:“小子,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挺热心肠的人吗?刚刚是不是吓到了?告诉你,这就是宗师境界的人所自带的气场,天然的压迫感,厉害吧?。”

    吕安嘴硬道:“热心肠,我承认,但是你说的什么压迫感,气场?我可没有感受到。”

    明白轻蔑的看着吕安说道:“别人都是仰高山之巍峨,欲上九重,结果你呢?见大海之无垠,扭头就跑。”说完,双手一摊。

    吕安被老头说的脸红了一下,随即反驳道:“竟然把自己比作九重高山,无垠大海,脸皮真的是有点厚呀。”

    两人就在互相调侃之间渡过了几天,期间,吕安每天白天就是出门逛这逛那,把脑海之中的老家重新走了一遍,酒楼,包子铺,糕点铺,茶铺一个个逛过去,没几天,大家都熟悉了这个住在破巷子里略带书生气的少年,不过吕安也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就这样像重新认识一样吧。

    吕安也是乐的过这种生活,有事没事找茶铺老板谈论一下四书五经,感觉受益匪浅。

    自从吕安跳河之后,吕安就再也不吃老头的任何的东西,每到饭点了,宁愿花钱去酒楼买几个小菜,一壶小酒,带回去和老头小酌两杯,也不想吃老头所谓的昂贵补品。

    到了晚上,就听老头讲故事,上次听老头说的,吕安还是很感兴趣的,结果老头知道了之后,非拉着吕安讲各种故事,从最开始的四大宗门,讲到了现在的一宗三门四派六阁,这一个个故事串起来就是一本年代进化史。

    吕安感觉这个老头本事可能不大,但是见闻着实吓了吕安一跳,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老头可以张口就来,即使假的,那也算是一个非常厉害的说书先生了。

    吕安听了这些之后经常说道,以后要是在江湖上混不下去了,可以偷偷跑到一个小地方躲着,当一个说书先生,肯定会很赚钱,日子肯定也很舒服。

    然后老头就开始嘲笑吕安,无知小儿,这段历史整个大陆加起来估计也就几个人知道,各个都是响当当的人物,现在你也知道的人,竟然想去当一个说书先生,实在朽木,烂泥,不屑与你说话,不过今天的酒还行,这鸡肉太柴了。

    吕安嘴巴里这么说,但是心里一直在转,按常理来说,另外几个都是巨头级人物的话,那么自己眼前这位喝酒吃肉的老头,难道也是一个巨头?

    期间吕安有意无意的询问过老头,关于老头的山头,弟子之类的。

    老头酒一喝多,就说道,明宗,现在就他一人,全身家当就在身上。

    听得吕安难过了一会,还以为抱上大腿了呢,结果倒好,还是穷酸老头。

    吕安很奇怪,对老头的来历越来越好奇,但是到现在,几乎只知道一个名字而已,自称是一个宗师级别的高手,被人追杀重伤,现在只有4品实力,知晓整个大陆的历史,对大陆上的宗门都了如指掌,对各个年龄段的高手也能评价一二,各个王朝的轶事也是知晓颇多,尤其是对各类神兵是如数家珍,对于天兵都不屑一顾的人,吕安觉得很不合理,一个孤零零的老头竟然可以了解这么多?

    今天中午,吕安拎了一大坛酒,还有几个菜,准备和老头摊牌,必须问个水落石出,否则总觉得会被当枪使。

    进了家门,发现老头还是老样子,保持着盘膝打坐的姿势,据说在疗伤。

    吕安刚刚放下酒,老头就睁眼起身,摸了摸肚子说道:“我闻到了叫花鸡的味道了,还有烤鸭的味道,今天的伙食很不错,哎呦,还有这么大一坛子酒,小子,你这是非奸即盗呀。”说完笑眯眯望着吕安。

    吕安一摊手,说道:“爱吃不吃。”

    明白哈哈笑道:“有酒有肉,赛过佛祖,怎么会不吃,吃吃吃。”

    说完,就直接给自己到了一碗酒。

    吕安坐在椅子上,看着老头一口一口的喝酒吃肉,自己却一筷子没动。

    白吃了一会,才发现吕安竟然没有吃,顿时傻住了,指着这酒这肉,结巴的说道:“你,你,你,是不是下毒了?想报复我?”

    吕安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就是安静看着老头吃喝。

    明白被吕安看的心里发毛,顿时不敢在吃喝了,望着吕安,问道:“今天,你这个阵势到底想干嘛?搞的我心里毛毛的,生怕被你下毒,让我看着这好酒好菜都不敢下嘴,真的是恶毒呀。”

    吕安还是摇了摇头,伸手示意老头继续吃,不用管他,老头将信将疑的拿起了筷子,然后夹了一块,这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索性丢下筷子,倒了一杯酒,然后正襟危坐的问道:“说吧,什么事,你不说,我这饭都吃的不安稳。”

    吕安听到这话,感觉时机差不多了,该问了,不然等会就可能啥都问不出来了,说道:“老头,你有没有发现,这么多天下来,你和我说了那么多,讲了那么多故事,但是和你有关系的事情,你却只字不提,你不觉得有点说不过去吗?”

    明白听到竟然是这个问题,还是和以前一样打哈哈的说道:“我明明就说了呀,姓甚名谁,都告诉你了,哪里神秘了?”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问你几个问题吧。”吕安说道。

    明白示意随便问。

    “第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的?第二个问题,你说世上只有几个人知道的如此详细,都是大人物,那你呢?第三个问题,你口口声声说你是宗师级别的高手,被人追杀到这个地步,那么你的仇人是谁,竟然可以把你逼到这种地步,应该也是很有名的吧?第四个问题,你的宗门呢?。第五个问题,你为什么会来到这个犄角旮旯的地方,而且久久不离去,按你说的,这里资源如此匮乏,对你的伤势肯定没有好处,为何久久不离去。第六个问题,这个问题可能和前面的有点联系,最开始我猜,你想利用宁王的势力来帮你复仇,但是后来一想,你好像对我比较感兴趣,是因为我才久久不离去的吧?”吕安一口气将自己想到的问题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明白听得傻眼,说道:“今天这顿果然不简单,你确定你这么想知道?要知道,有些事情,知道了以后,可能就脱不开身了,你还想要知道吗?”

    吕安坚定的点了点头,说道:“想知道,因为我觉得我已经脱不开身了,自从吃了那两颗药丸,喝了那几杯酒,我想离开,估计你也不会轻易的放我离去吧?”

    明白赞许的看了一眼吕安,抚须道:“有眼光。”

    吕安继续说道:“自从那两颗药,几杯酒之后,断手恢复之后,我做了一些尝试,结果发现自己的力气大了何止一倍,而且整个人的体质都发生了质变,虽然内力没怎么变化还是二品。我觉得如果是现在的我,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有6成把握可以把你击杀。我不信会天降福源,况且我的运气一直都很差。”

    明白伸了个懒腰说道:“既然你已经发现了,那么我就告诉你一些事情吧,你吃的药,喝的酒都是老头我自愿的,放心,没毒,不过那两颗药确实很贵,贵的我自己都有点心疼,那是可以重塑体质的阴阳洗髓丹,一阴一阳,属于有价无市的那种,两颗丹药可以换小半个个宁国应该不在话下,当然那片矿不算。”

    吕安吓住了,即使心里知道这个丹药很贵重,但是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贵重。

    “还有你问的这么多个问题,能说的,我会说给你听,不能说的,你听了也不明白的。”明白继续说道,吕安则是点了点头,按照老头以往的性格,能回答一两个就不错,也不报奢望全部都解释一遍。

    “第一,我确实是一个宗师,虽然是个小宗师,我到这里的目地,暂时不能告诉你,而且我之前确实是受了点伤,但是为什么受伤,受伤的程度我也不能告诉你。”明白夹了一块肉,喝了一口酒。

    吕安听了这个回答,不是等同于没说。

    “第二,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其实知道的渠道,和你一样,也是一个老头告诉我的,那些比较久远的都是他告诉我的,另外的一些事情,是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的,每一年,我们都会一起喝顿酒,这些都是他的谈资。”明白顿了一下,思考了一下继续说道:“第三,我师承何处,明宗,我们这一派人数向来就只有两三人,到我这里也不例外。第四,为什么不离去,这个原因你暂时还不用知道。最后,你确实是我比较喜欢的孩子,我有意向收你为徒,但是我还在考量。”

    明白一口气把剩下的问题,全部都说了一遍。

    吕安有点意外,最后的那个竟然是老头想收自己为徒?不禁开口问道:“为什么?”

    明白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以前我对我师父也问过相同的问题,他是这么回答,感觉差不多到时间了,然后刚好是遇见你。”

    吕安听得这

    个回答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随即问道:“那你考量了这么几天,如何呀?”

    明白皱了皱眉,揪了揪胡子,回了两字:太抠。

    吕安顿时怒从口出:“抠?天天吃我的喝我的,我抠?”

    明白淡淡的说道:“每次都买10文钱一斤的桂花酿,从来不买1两一斤的罗浮春。”

    吕安听到这话,一阵嫌弃,顿时无语。

    明白又默默的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吧唧了两下嘴巴。

    吕安也是被堵的不轻,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抓起一个鸡腿,就开始吃了起来。

    明白看到吕安那吃相,嫌弃道:“粗俗。”

    吕安对这个老头已经有点受不了了,可惜真的是说不过他。

    饭后,两人相视无言,沉默了好一会。

    吕安冷静的思考了一下老头之前的回答,总觉得有点奇怪,但是又说不出那里有破绽,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老头必定有阴谋,而且是胸有成竹的那种。

    吕安好像想到了什么,试探道:“老头,你怕被发现吗?”

    明白不假思索的回道:“怕,怕的要死。”

    吕安听到这话,顿时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脸色铁青,暗骂一声,奸诈的老匹夫。

    随即直接出门,背起大晚上还坐在门槛的聋哑老人,老人挣扎了两下,但是拗不过吕安只能老实的任由他安排了,吕安解释道:“这里要出事了,我带你换个地方,等一会再来接你。”

    直接把老人带到了酒楼,托付给了老板,并且给了老板100两银子,希望老板可以照顾他几天,自己会来把他带走的。

    然后吕安又急忙忙的回到了屋里,对着明白说道:“你可以走了,我家不欢迎你。”

    明白笑了笑,说道:“小子,脑瓜子真的是灵活呀,这都能被你猜到,不过你放心,既然我这么打算,肯定不会让这里受到一丝的影响。”

    “你竟然是假装受伤,把自己当成诱饵。”吕安冰冷的看着明白,“你在引诱谁?”

    明白没有说话。

    “可能我也是个诱饵吧,如此珍贵的两颗丹药,我服下去之后,产生的效力我一直都吸收不完全,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全身在散发着什么东西,,在你们宗师眼中,应该很明显吧,这几天你随我在这附近乱逛,帮你买酒买菜,你乐的我这么做。那么那些有资格做你对手的人,应该很容易发现我这个异类吧,多少会顺便过来瞧一眼吧。这样就可以刚好又被你发现了,你在暗,他在明,胜负转瞬之间就分了吧,活生生的一个诱饵。”吕安冷冷的说道。

    明白赞许的说道:“说对了一半吧,我确实是假装受伤,你吃药纯属意外,那天你不吃药你就真的死了,但产生的效果也算是有点吸引力吧,我其实真的没想过拿你做诱饵,想收你为徒这个是真的,怎么可能会让你去做诱饵呢?”

    吕安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好,就当我是意外,但是你还不是故意看我在这里晃来晃去,而且即使你真的想设套,那你也不能选在这种地方,这里是我家,附近不远处都是普通老百姓,你们这种层次之间的战斗,连我都吃不消看吧?一拳一脚,就足以让他们灰飞烟灭了。”

    “放心,我不做无把握的事情。而且演戏演全套,否则谁信呢,起码那些人是肯定不信的,这种地方才是真正适合躲藏的,他们了解我,我也算是了解他们,如果在城外躲起来,他甚至都不敢跟过来,但是这种地方他肯定敢,因为他觉得我是走投无路了,才会钻进这种地方来躲避,所以这是我和他的一种博弈,其实你的出现本来就是一个意外,我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碰到你,但这个意外也可能是最好挑动他兴趣的地方,一个突然出现的散发灵力的少年,多少都会看几眼的吧。”明白眼睛眯了起来轻语道。

    “既然你这么有把握为什么不早点行动呢?”吕安质问道。

    “早点行动?我作为设局人怎么可能去冒着险,耐心等着他们入局才是我应该做的事情,而不是火急火燎的去张扬,小子,作为猎人,这是对猎物最起码的尊重,否则别人看了你这么一个愚蠢的猎人都不会来搭理你。”明白回道。

    吕安被怼的话都说不出口。

    “早在你回来之前,我早已在这县城内布好了局,茶楼,马路,酒楼等等地方都留下痕迹,对于他们来说,这么点痕迹就已经是犹如明灯了,随便找找就可以找到,结果过了几天,他们没等到,却等来了你?在你昏迷的时候,于是我又改动了一下我的这个局,所以你才是我这个局最大意外,而不是他们或者这里的普通百姓,是你改变这本来早已结束的局,小子。”明白一口气说完。

    “那你口中的他?他们?是谁?”吕安问道。

    “是谁!我也很想知道呀。”明白叹息道。

第十八章 意外

    “你也想知道?难道你连你自己要对付的是谁都不知道吗?”吕安难以置信的说道。

    明白点了点头,无奈的说道:“没错,自从我的师傅被他们杀掉之后,他们就开始来找我我了,那时候的我,实力还很差,只能逃,不过好在我命够硬,运气还不错,总是在最危险的关头帮我一下,不然我早就死了。”

    “那他们为什么会追杀你这么多年?什么仇,这么深,这么狠。”吕安说道。

    明白摇了摇头,眼神微缩,眯了起来,缓缓说道:“现在不管有没有仇,这个梁子在我师傅死在他们手上的时候就结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得选择。”

    “但是你怎么连他是谁都还没搞清楚?”吕安道。

    “快了,马上就可以搞清楚了,反正他不是一个人。”明白邪笑了一下。

    “他不是一个人?那他是什么?妖?魔?”吕安不解道。

    “距离我师傅惨死到现在已经几十年了,这么多年以来,我觉得一直有一帮人在寻找我的行踪,我想办法甩掉之后,没过多久又出现了,其中我和他正面交锋就有十几次,从最开始,我没有还手之力,只能逃跑,到后来可以和他交手一会,再到最近这几年,我和他势均力敌,但是每一次我和他硬碰硬,每一次交手之后,我都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他们的套路一直在变,虽然很像,以前都是在逃,没怎么注意,但是近几年我突破到宗师之后,几次接触下,明显的感觉到他们的套路还是有点区别,最重要的是,我感觉那些人的年龄都几乎没有变化,一直都是一副中年男子的形态,这是我觉得最蹊跷的地方。”明白缓缓的说道。

    “所以说,他不是一个人,可能是一个组织?这几十年你能活下来,也算是个奇迹了。”吕安总结道。

    明白点了点头说道:“嗯,有可能,太神秘,每次出现身形都弥漫在灰雾之中,身形都看不清,出手又很果断,最多三次,然后就退,即使我重伤了,可能再来一下,我就没命了,但是他肯定是立马后撤,绝不犹豫,仿佛怕人发现,怕多出一招就会被人知晓他是谁一样,所以这么多年了,我竟然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吕安继续问道:“那你这次就这么有把握了?”

    明白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着天,吕安也顺着老头的眼睛望去,发现上面都没有,只有漫天的繁星。

    “快到时辰了吧。”明白轻轻的说道。

    吕安望了一眼老头,然后回到屋里,拿起了自己的那把剑,抱在怀里。

    “趁早说,我可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宗师战斗的余波里,还有不能毁了我的家。”吕安说完就拿着剑坐在了院墙的角落里。

    “放心,保你平安,要是他有这个本事把你的家给毁了,那我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哈哈哈。”明白说完就坐在了院子里,安静的坐着。

    就这样两人默默坐到了午夜,反正吕安是不敢自己一人待在屋里,不然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如果真出意外了,在外面还能增加点活的希望。

    倒是明白今天也很奇怪的待在了外面,没有进屋去,让吕安感到不解。

    吕安打了个哈欠,感觉有点困,快熬不住了。

    吕安觉得很奇怪,自己以前两三天不睡觉,都能抗住,今天这个才到午夜而已,怎么就开始扛不住,想睡觉了?

    想着想着,这个人就不自觉的眯起眼了,开口说道:“老头,这个情况是不是有点不对呀。”吕安话刚说完,整个人就不醒人事了,睡着了。

    明白听到吕安说的,嘴角笑了起来,不由的兴奋起来,说道:“又是这一套,你到底是多怕别人看到你的样子?”

    明白的声音不大,但是在宁静的深夜里却是相当的清楚,然而没有人回应他,只有时不时出现的狗叫声。

    “还不出来吗?没看到我坐在这里等了你半天了吗?”明白又出声道。

    话刚刚讲完,一阵风缓缓吹来,夹杂着一股淡淡香味,空气中也弥漫了一股灰雾。

    明白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说道:“终于肯来了。”

    话刚一说完,灰雾在小院里面慢慢聚拢起来,就这样,明白面前出现了一大团的灰色物体,飘忽不定,似聚似散。

    明白看着眼前的这一团东西,表情无比的凝重,这个怎么和以前接触的完全不一样,果然又换人了,以前都是青色的,现在这一次直接变成了灰色,这个简单的颜色变化,直接让明白如临大敌,完全出乎了自

    己的意料。

    明白看着眼前的这一个东西,依稀可见在灰色雾气之下的人形,是个人肯定没错。

    但是这个人散发出来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甚至感觉自己在被压制的感觉,情况很不妙呀,极有可能是个8品境界的宗师。

    明白也没有细想,首先做了一件事,就是,手一挥,“啪”的一声,一巴掌直接甩到了吕安的脸上。

    刚刚还在沉睡的吕安,被这一巴掌,直接给打醒了。

    吕安眼睛睁开,一脸茫然,头好晕,甩了甩头,看到了眼前的情况吓了一跳。

    只见老头和一团雾气在对峙,惊惧道:“这,这,这玩意是啥?”

    明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淡淡的说道:“等下自己看着办,该溜就溜。”

    吕安听到老头这话,脸一下子就黑了,前面老头可不是这么说的,之前说的可是要来个瓮中捉鳖,说的那么的自信,现在又被老头给骗了。

    不过在这个情况之下,吕安也没有说什么,对老头还是抱有着一丝希望,当然保命为前提吧,看一下情形再说。

    明白说完之后,就开始认真的盯着眼前的这个东西,这个人。

    但是让明白感到奇怪的是,这一次和之前的不一样,以往都是没见面前就开干,现在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站在我面前,是在等我攻击吗?真的好大的气势。

    一旁的吕安缩在一边,对于这团雾气很好奇,这个东西到底是人,是鬼?怎么会有这样的形态?

    吕安想要看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睁大了眼睛,想要透过外表看本质,但是这个雾气宛如一团灰色的泥浆一样,包裹着,不停的蠕动,很是诡异,竟然是什么都看不清。

    吕安看两人久久没有动作,突然生出了一个想法,看见脚下的一个石头,拿了起来,直接朝着那一团雾气扔了过去。

    石头径直飞到了雾气上,宛如扔到了水里一样,只是石头被弹飞了,但是那团雾气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波纹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这一个不知畏的动作成为了一个导火索,瞬间让这一个平静的局面发生了变化。

    明白在石头到达的那一刻,瞬间暴起,一个冲刺,强大的爆发力,直接让地面蹦碎开来,径直朝着雾气冲去,右手出拳,毫不花哨,简简单单的一拳径直打在了那一团雾气之上。

    “嗡”的一声。

    那一团雾气仿佛瞬间像被烧开了一样,以拳为中心,直接形成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纹,朝四周散去,最后又剧烈的跳动起来了,这团东西纹丝不动,就这样抵挡住这一拳的冲击力。

    吕安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明显感受到了那一拳所产生的冲击力有多强,自己身后的院墙隔了那么远,都感受到了明显的摇动,这还是这一拳的余波。

    一拳之后,明白瞬间后退两步,雾气在刚刚剧烈跳动之后,又恢复了原状,没有任何变化。

    明白后退了两步之后,脸色一黑,就没有新的动作了,只是在静静的观察,虽然刚刚那一拳只是试探,但是上面反应都没有,自己还是有点气馁。

    吕安虽然被刚刚那一拳吓到了,但是内心还是很清醒的,仔细的观察两人的变化,首先雾气没有任何的变化,还是原来的样子。另一边的明白一拳之后,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除了在看到雾气恢复原状的时候,原本平静的脸色,变得深沉了起来,甚至连眉毛都皱了一下,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间,但是吕安还是看在眼中,这好像是一个不利的信号,吕安的心里瞬间一沉。

    明白在短暂的观察之后,也是没有继续犹豫,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了一把木剑。

    吕安看到明白拿了一把木剑,很古老的样子,剑柄上的挂坠都已经破烂成丝了,剑身上都是痕迹,一个个的剑痕,甚至还有爪痕,而且连剑尖上都有点烧焦了,呈现出焦炭的黑色。吕安一阵担忧,堂堂一个武道的宗师,用这种破烂木剑是不是有点病急乱投医,难道是打算作法吗?

    正在吕安还在着急的时候,明白竟然真的打算开始作法了,又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黄色的符。

    那一团雾气在看到明白拿出了符之后,就不再和之前一样,不在傻傻的站在那里,终于动了起来。

    简单粗暴,整团雾气动了,朝着明白而去,那一瞬间里面的人速度太快,甚至连雾气都跟不上,只看见一个人形模样从雾团中冲了出来,然后就是一拳,身后的雾气稍慢一瞬,之后也到了,又重新包裹住这个

    人。

    明白看到雾气这么突然朝自己而来,大骂了一声:“我靠。”

    来不及做其他的动作,直接用那把木剑朝着那一拳刺去。

    吕安看到这个动作,好担心,木剑直接断了,但是结果出乎意料,木剑竟然挡住了,抵在那一拳之上,剑尖和雾气接触的地方,竟然还在不停的冒着电花。

    之后雾气再一次出现了一个个的波纹,但是这一次他在向前,明白在后退。

    明白单手撑剑,整个人在被缓缓的往后推,双脚在地面上都划出了两道痕迹。

    明白发现对方的力量竟然如此之强,瞬间把自己给压制住了,只得用尽全力大喝了一声,脸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原本瘦弱的身躯,顿时变得粗壮了起来,直接将对方抵住,止住了自己的后退,并且慢慢的向前走去,将对方推了回去。

    然后另一只手催动了木剑,剑尖突然冒出了一道明亮的电光,然后瞬间爆炸,雾气直接被炸了出去。

    明白抓住机会,左手拿符,嘴里嘀咕了几声,然后将符朝天上扔了出去,之后双手握住木剑,朝着地上插了下去。

    木剑瞬间没入地面,只留下了一个剑柄,天上的符此刻也爆裂开来,散发出了一道电光,和地上木剑的剑柄连在了一起。然后以此为中心,形成了一个牢笼,以小院为边界的牢笼,四周都散发了电芒。

    作完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明白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恢复了常态,脸色也变得好看了一点了,吕安则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引九天之雷,画地为牢,修行者竟然还可以这样?这简直就是神仙手段。

    这一幕出现之后,原本淡定的雾团此刻再也不淡定了,也不理睬明白,直接朝着外面冲去,在两者触碰到的时候,瞬间爆发出了明亮的电花,但是竟然无法冲破这个牢笼,看样子这团雾气的第一打算就是不暴露自己。

    在尝试了多次之后,也是无功而返,又转过头和明白对视。

    但是眼见的吕安发现,在雾气几次强行想要冲破牢笼,和电芒接触了之后,雾气竟然变淡了,而且这团雾气竟然也变小一点了,这是被电没了?。

    直接出口喊道:“老头,他变淡,也变小了。”

    明白听到这话之后,观察了一下,竟然果真如此,脸上终于露出了一副还好还好的表情。

    明白在最开始和他对了一拳之后,明显的感觉灰色雾气比之前的青色雾气要更加的坚韧,那么意外实力必然更加强大,之前还在担心,自己这个阵法能不能抵挡住这团灰色雾气,如果没能挡住,那么自己的安排就要沦为泡影了,指不定自己都要栽在这里了。但是结果效果还是不错的,不仅挡住了,而且还消耗了部分雾气,看来下次,碰到老牛鼻子要好好夸他一下了。

    明白淡淡的看着这团雾气,这次也是不着急的出手,而是开口问道:“还是老老实实现身吧,每次出现身上都弄这么一团雾气,连脸都看不见,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

    结果对方并没有理睬的意思。

    明白继续开口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身上的这团雾气,应该是借助古代妖魔凝练而成的吧,也算是个珍贵的东西吧,但是你知道,我这个阵法叫什么吗?叫诛魔雷阵,专门克制魔气,和你们接触了那么多次,我特意去求来的,在这个阵法里面,你的宝贝雾气,迟早会被消耗光的,你没发现,现在你的雾气越来越淡了吗?”

    果然,吕安一看,这团雾气的颜色待了一段时间好像真的越来越淡了,诛魔雷阵,果然是有点效果的,老头看来是真的做了很多的准备,并不是随便折腾的。

    吕安也算是放下心来了,这个家可以保住了。

    明白见对面还是这一副样子,脸色难看了不少,手一张,又是一张符,随后一捏,明白手里瞬间多了一把闪耀着光芒的雷剑。

    明白在握住这一把剑后,脸色瞬间变了一变,一副出乎意料的样子,看了一眼手掌处都冒出了一点烟,感觉是被雷电焦了,二话不说,直接忍住疼,直接拿起雷剑朝着雾气砍去。

    雷剑和雾气接触的瞬间,冒出了更大的电弧,以及大量的水汽,雾气也变得越发的淡,终于一个人形显露出来,一只手直接握住了雷剑,用力一握,雷剑瞬间蹦碎,消散不见。

    明白见此瞬间后退,水汽慢慢消散,露出了那人的原貌,吕按瞬间大惊失色,竟然是你?

第十九章 为什么?

    两人都是无比惊讶的表情,尤其是吕安,对于这张脸实在是太过熟悉了,现在竟然会以这样的情形站在面前。

    明白也是有点不可思议的表情,怎么会是他,有这么巧吗?不过惊讶之后,也是迅速做出了调整,恢复了过来。

    雾气散去之后,那人佝偻着身形,一直没有直起腰,仿佛这腰被人活生生的打断了,再也直不起来一样,亦如他一直佝偻着坐在门槛上一样。

    明白斜着眼问道:“真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是你,前段时间看见你的时候还有点疑惑,现在看来被设局下套的人好像是我才对。”

    老人仿佛没有听见一样,没有回应明白的问题,而是默默的把头转向了在角落里的吕安,此刻的吕安还是和刚刚一样,沉浸在惊讶中,看到老人把头转了过来,呆住了,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老人。

    以前,这个从小陪着吕安长大的老人,吃着吕安递过去馒头的老人,在吕安脑海中,他是最与世无争的那一个,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安详的坐在那个位置,即使最后时刻,吕安还惦记这个老人的安危,生怕他受到伤害自己怎么也没想到老人竟然也是一位宗师级别的强者。

    不过现在想想也对,如果真的是一个又聋又哑又瞎的普通老人,怎么可能把这个弄堂里面的人都送走呢?自己还能活的好好的,这三年内,其实最有可能离开的应该是这个无依无靠的伤残老人吧?一切都是假的。

    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油然而生,但是多年的相识,又让吕安感到很无奈,吕安竟然有种想哭的情绪。直到老人看向吕安的时候,吕安的眼泪竟然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怎么会是这样,自己脑海中最渴望的胡同,真的再也不复存在了,看着自己的这个家,吕安感觉到一丝陌生,是不是还有其他自己不曾了解的东西,这里还是不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心中最后的一丝幻想,终于破灭了,原来自己真的已经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了。

    老人转向吕安之后,表情慢慢变化,从之前的面无表情转变成了歉意的表情。

    明白看向吕安,发现这个小子脸色,不由的开口道:“再用这种表情也没用,你让这个小子心里的纯净之地都搞没了,你再道歉也没用了,骗了别人十几年不觉得很无耻吗?”

    在明白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老人把脸转向了明白,表情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只是依然闭着眼。

    “真的是目中无人,现在都睁眼看一下,也不说句话?真不知道你是真瞎,还是真聋,真哑?”明白愤愤道。

    老人无语相对。

    明白又追问道:“为什么这次会是你?以前我们应该从来没有碰过面吧,你们到底是谁?一次又一次的追杀我?”

    老人听到这话,淡淡的伸出了三个手指。

    明白一愣,嘲笑道:“又是三招吗?好!”

    在得到明白的回应后,老人把手指换成了一。

    随后,也不等明白是否明白,老人那佝偻的身形瞬间消失,下一刻直接出现在了明白的胸前,一拳递出,给人一个落叶飘动,轻飘飘的感觉。

    明白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老人已经消失,顿时全身一僵,危险,等到意识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老人已经出现在明白的身前,一拳,毫无花哨,直接打在了明白的胸口。

    明白瞬间飞了出去,连做抵挡的时间都没有,身形向后倒飞,砸在了电芒上,电芒瞬间弯曲,噼里啪啦的作响,不过好在够坚韧,又把明白弹了回来,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吕安看到这一幕,懵了,两眼无神的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明白。

    老人一拳出完,可没有时间等明白恢复过来,再出第二招,手指慢慢伸出了二,示意第二招。

    这一刻,这一拳可不像之前那样,简简单单了,下腰,左脚后撤一小步,右手放于腰间,吸气,蓄势蓄力,然后出拳。

    吕安感觉自己眼睛花了,一拳看着很快很快,但是出拳的速度又很慢很慢,老人的手臂过了好久,才慢慢伸直。

    但是产生的效果,确实相

    当的惊人,一股剧烈的吸力弄得吕安身形摇晃,之后,又是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把吕安给震飞,吕安直接飞到身后的院墙,强烈的撞击力,吕安不由自主的吐了一口血。

    等吕安回过神,捂着胸口看向了明白,原本明白躺的地上,出现了一个大洞,而明白已经消失不见了,这就是宗师之威吗?一拳粉身碎骨吗?现在还是在一个加固的阵法之中,要是换成外界,那这一拳,破一座城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之前,吕安对于老头所说过的武道宗师可以算是人形战争机器还是嗤之以鼻,不相信,但是现在,吕安真的相信了,原来人可以强大到如果地步。

    还在吕安担心老头被一拳打死的时候,洞里面出现了一点点的响动,然后一个身形直接从洞里面窜了出来,老头还没有死,只是样子有点惨,衣衫褴褛,全身还都是血,活脱脱一个血人,不过吕安发生老头还在喘气,稍稍松了一口气。

    明白硬生生吃了一拳之后,直接被打岔气了,一口气没提上来,倒在地上,一时间都起不来,结果刚缓了一口气,准备起身的时候,第二拳就来,这一拳可比第一拳来的更猛,直接把自己打入了地下,好在自己在最后时刻,将气提了上来,护住了自己的要害,不然这一拳,自己真的就没了。

    但是自己已经很惨了,两人之间还是有点差距的,对方最起码是8品巅峰宗师,如果对方是9品宗师,那么第三招自己绝对挡不住。

    老人意外的看着明白从洞里跳了出来,虽然样子很惨,但是老人知道,明白只是受了点轻伤而已,并不伤及根本。

    慢慢伸出了第三个手指。

    在老人伸出第三个手指的时候,明白觉得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大喝了一声,原本骨瘦如柴的老人,身上突然冒出了一块又一块的肌肉,将瘦弱的身躯直接变大了两倍,身形都拔高了一尺,浑身都是一块块冒着青筋的肌肉,吕安看了,吓了一跳,这也行?

    但是老人却丝毫不为所动,手指尖凝聚出现了一点白色的光芒,双指成剑,直接指向了明白。

    明白早在老人出拳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直接将插在地上的木剑拔了出来,顿时整个阵法直接回缩到了木剑之上,原本分布在四周的电芒此刻都一下子凝聚到了木剑之上,之前还是暗红色的木剑此刻已经变成了一把闪耀电芒的雷剑,但是明白的双手再一次的冒出了血水,控制不住手中的雷木剑,雷电直接把明白的双手给炸裂开来,甚至露出了森白的手骨。

    好在只是一瞬间,老人的剑指已出,老头的雷剑也顺势而出。

    之后就是一阵剧烈的爆炸声,然后一股强烈的冲击波扩散开来。吕安第一时间就被冲向了远方,撞穿了好几面墙,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吕安朦胧之间,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捏了捏,想要睁眼,但是怎么都睁不开,只觉得这手还是那么的粗糙。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吕安睁眼醒了过来,发现天还是黑漆漆的一片,自己躺在了一顿石头里面,吕安挣扎着爬了出来。

    吕安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气,首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手脚都还在,还能活动就没啥事,就是胸口有点疼,昨天都吐了好几口血,应该有内伤了,也不知道严不严重。

    周围一片的死寂,漆黑,到处弥漫灰色的粉尘,吕安咳了两声,站了起来,想看一下自己的位置,顺便也观察一下那两人的结果。

    但是太黑了,什么都看不到,而且吕安觉得很奇怪,走了几步,发现自己身边竟然都是废墟,越走吕安的脸色越难看,心里越难受,也逐渐意识到了什么。

    拖着身体慢慢向前挪去,终于找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一棵桂花树,以前小时候经常爬上爬下,每到桂花开的时候,老人家们经常会过来采一些桂花,然后做成桂花糕,多余的桂花就存在做成酱,拌粥吃,味道特别的香,这也算是吕安童年少有的美好回忆。但是现在?这棵桂花树,竟然整棵被连根拔起,倒在了地上,上面现在连一片树叶都不剩,只剩下孤零零的树丫。

    吕安蹲

    下身,捡起了最后一朵桂花,放在鼻尖,嗅了一下,还是以前的味道,呆滞的把它放到了自己的嘴巴,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望着这眼前一片的废墟。

    一眼望去,全是尘埃,不知弥漫到了何处,这小小的茶县,不知是否可以忍受两个宗师最后的一击。

    吕安呆呆的坐在地上,等待着天亮,寂静无声。

    耳朵在最后一击中早已被震得耳鸣,前面吕安自己都不知道那一段时间,自己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听见。

    现在,终于,恢复了一丝,顿时四周各种声音一下子涌进了吕安的脑海之中,吕安的眉头直接皱紧,一时间还接受不了,整个脑袋要炸掉了一样。

    擦去头上的冷汗,吕安听清了,风沙吹过的声音,木头燃烧的爆裂声,墙体倒塌的隆隆声,拉扯的嚓嚓声,最后以及人们的哀嚎。

    吕安在此刻终于听得一清二楚,顿时就让他产生了一种强烈的罪恶感,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造成的。

    老头的自大,老人的神秘,为什么都是发生在自己的身边,这种一拳就可以打爆一座城池的人,为什么要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而且一次还是两个?自己真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退伍小兵,只能老老实实回来看看简单的世界而已,现在自己已经不想去接触这种让人害怕的世界。

    自己一回家,这个家就在自己的面前消失了,与之一起消失的还有自己的全部记忆。

    太阳升起,整个天慢慢亮了起来,原本还是漆黑的周围,终于看的清了。

    吕安望着四周,没有一栋完好的房子,所有的一切都是废墟,不只是自己的家,放眼而去,眼睛看的见的地方,全部都是废墟。

    几个幸存的人,表情和吕安一样呆滞,傻傻的看着这一切,不明白,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这么突然的房子没了,家也没了,朋友也没了,突然就放声大哭起来。

    吕安听着这个哭声,自己麻木了,挣扎的站了起来,朝着这个爆炸的最中心走去。

    他想看看这个最后的结果到底怎么样了,这两个老头到底死了没有。

    吕安一路走去,看到的都是残垣断壁,以及一滩滩醒目的红色,刺的吕安的眼睛有点疼,和在城头一样的血红色,但是这里的,感觉特别的刺眼,忍不住的想去翻开那块石头,看看这是谁,但是心都在颤,只敢继续朝前走去,压根不敢停留,几乎是一副连滚带爬的来到了自己的家附近。

    一个巨大的坑呈现在吕安的面前,足有2米深,自己的家是被荡平了,连一点残垣断壁都没有留下,什么都没有了。

    吕安跳了下去,像疯了一样的在找着什么,翻来翻去,什么都没有找到,连一点痕迹都没有找到。

    吕安哭了出来,这一次直接放声大哭。

    良久。

    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吕安没有回头,只是安静的低着头。

    身后的人,叹了一口气,静静的站在了吕安的后面,也没有说话。

    吕安缓了很久,才缓过来,转身看向了那个人,直接一拳就是打在了那个老头的身上,结果就是老头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吕安直接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吕安喘着气,捂着胸口,站了起来,又一次走了过来,又是一拳,吕安再一次的倒在地上。

    老头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吕安,此刻也不知道应该做何反应,就这么安静的站着,静静的承受吕安的拳头,一拳又一拳,老头看着吕安一次又一次的倒下,站起,出拳,嘴里都不知不觉流出血,吕安还是浑然不知。一次又一次的重复这个动作,眼泪再一次的冒了出来。

    老头看着很揪心,但是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终于吕安站不起来了,趴在地上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为什么?”

    明白蹲下了身,用歉意的目光看向吕安,轻轻的说道:“对不起。”

    明白抬手,吕安晕了过去。

    “和这里说再见吧。”

第二十章 国破

    宁国王城。

    宁王还是一如既往的坐在那个位置,只是今天对面多了一个中年模样的人。

    “恭喜方老进入宗师行列。”宁王开心的笑道。

    方老微微点了一下头,嘴角微露笑容,回道:“宁王,这应该是你这段时间内唯一的笑容吧?”

    听到这话,宁王的笑容顿时收了起来,露出了如以往那样的凝重,说道:“确实,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有点乱,和我们最开始的预想有点不同。”

    方老静静的坐着,听着宁王将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结果方老也是越听越不对。

    “这个吴策胆子真的是有点大,现在就开始背后阴我们了。”方老听完之后微微笑道。

    “方老为何还笑的出来?”宁王不解的问道。

    “如果他不做这些事情倒还奇怪了,这个人的心很大,很凶,这么做不出奇。”方老说道。

    “可是,他这么做,对我们的计划。”宁王反驳道。

    方老摆了摆手,制止了宁王的话。

    “吴策这个人心太大了,太狠,想的太多,所以才能把持吴国的军政大权,让吴王这个傀儡皇帝安稳的坐在王宫里面,如果当初他心在简单一点,那吴王肯定就是他了,吴宁两国的关系可能就不一样了。”方老道。

    宁王点了点头,说道:“想当年,吴策游历归来,凭借自己的才华和狠劲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朝野的核心,大家都以为他会成为下个吴王,结果,他这个哥哥竟然跑到他面前哭诉了一顿,这个吴策竟然会放弃当吴王,转而成了吴大将军,也不知道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竟然会在这种时候还顾及兄弟情义。”

    “依我看,他巴不得这么做,当时有外患,又有内忧,这是以退为进,所以说吴策这人不简单,一个吴王可能还满足不了他的胃口,以他现在的权利和吴王有什么区别,甚至说比吴王更加的大,整个吴国以他为尊,他说一谁敢说二,让他这个哥哥当吴王,应该是他为后来做准备,一个6品准宗师境界的人物,看着吴国这芝麻大小的国土,他是不甘呀,见过北境的这三个擎天大国,商,周,汉,他能眼巴巴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方老说道。

    宁王惊道:“此话当真?”

    方老点了点头,说道:“没有人会在利益面前不低头,如果他不屑,那说明这个利益还不够诱人而已。”

    宁王笑道:“方老这话说的有味道,都是取舍罢了。舍得舍得,舍了才有得。”

    方老淡淡的说道:“所以这一个小小的吴策有何忌惮的,吴策的志向是谋取我们大宁,但是,他不知,宁王从来没把他当成过对手,我们的对手那三个。”

    “有方老这话,那么,我们开始迁都吧。”

    ……

    自此,宁国迁都,让出王城,宁国十万人迁徙,由南入北。

    以宁国北部重镇塞北城为新王城,随即宣布,与吴国结盟,全国的军政中心也随之由南入北,并且放弃宁国南方的管辖权,意味着,宁国自伤元气,主动放弃了宁国三分之二的土地,并以塞北城为中心,另周边5座副城为躯干,构建了一座长达数万里的防御工,将塞北新城与旧王城完全隔开,将这半个国家赠送给他人,当得上大气魄,。

    所有人在宁王颁布这个条令的时候都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要这么做,迁都宁国数百年来的努力在现在直接付之一炬,和吴结盟?几年仗白打了?一切都白白葬送在宁王手中,文武百官不知道有多少人起来反对,甚至是发生了兵变。

    但是最后的结果,就是那几日,王城血流成河,数千人因此丧命,但是迁都还是照常进行,宁国文武百官直接少了一半,死的死,退的退,只留下了半数人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北上。

    尽管用了了各种措施,还是有一大半的百姓不愿离开自己的家乡,选择继续待在南方。

    自从迁都开始之后,有这么一瞬间南部出现了权利的真空期,俨然成为了三不管地带,烧杀抢掠的事件全部就在一刹那间爆发了出来,整个宁国南方除了乱还是乱,尸横遍野。

    宁王在到达塞北之后,在知道是这个结果之后,整个人苍老了十岁,即使做了详尽的安排,但是最终的结果还是宁国付出了血的教训。

    方老也是一副沧桑的样子,已经没有之前的那一副淡定的模样了,这个所产生的影响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路上的战斗也超乎了他的预测,要不是他进入了宗师境界,可能自己和宁王早就已经死在半路了,不过好在现在终于到达了塞北。

    宁王的两侧站着胡勇和江天,

    宁王用微弱的声音问道:“两位爱卿,宁国的国算是被我自己给破了,但是宁人还在,只要宁人还在,那我们就还不是亡国之人,国破人在,那就未来可期,现在宁的未来就掌握在你俩的手里,希望你俩不要让我失望,不要让这十万人失望,更不要让那已经远去的人失望。”

    胡勇江天单膝跪地,“遵命,定不辱使命。”

    “都起来吧,江天,你知道你为什么还能活到现在吗?”宁王问道。

    江天听到此话,微微一笑,双手负于身后,说道:“因为陛下想要实现那个宏伟的目标,已有胡将军这种一马当先万夫莫开的猛将,当然还需要人来做一些小人之事,而我恰恰是那个最小人的君子,陛下念我有君子之才,又有小人之心,更有莽夫之狠,这样的人对于陛下的未来有帮助,说到底,就是陛下发现末将还有点用,赏了末将一条命。”

    “江天,不得无礼。”胡勇听到这话之后,马上呵斥道。

    宁王摆了摆手,示意无妨,继续说道:“江天,你确实是一个很有才华,又很有野心的人,我一直认为留着你是个错误,因为我怕那一天你的野心把我们都给害死,一个小小的吴宁两国,应该是满足不了你的野心,所以那时候,我决定杀你,不过胡勇,居然敢抗旨,把你给放了,而且更奇怪的是,你竟然还敢留在这里,没有走。那个时候,我才觉得我做了一件错事,那就是我一国之主竟然会因为害怕而想要杀你。但是之后,看你还留在这里,我又想通了,能坦然面对自己的野心,很难,起码我是做不到,我还会害怕,怕被人嘲笑,怕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怕自己的能力撑不起这个野心。你倒好,直接往这一坐,就告诉别人,我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我是既想杀,又舍不得杀。”

    “那陛下之后是怎么想通的呢?”江天问道。

    “之后,还是方老提醒了我一下,说了一句,陛下麾下能人越多,那就是陛下的福气。”宁王笑了笑看着方老。

    方老摇摇头说道:“我就随口一说而已,能悟到就是宁王的机遇。”

    “后来我仔细一想,也对,古今而来,多少个王朝国家,有多少个帝王,难道每一个帝王都是最有才华的吗,不可能,与其害怕这些有才华的臣子,更应该做的是如何满足驾驭他们,既然江天你的野心很大,我驾驭不了,而且也宁国装不下,那么我就给你一个更大的王朝来装你的野心,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宁王说道。

    江天听完之后,单膝跪地,说道:“陛下竟然可以开诚布公的和江天说这些,陛下想要一个王朝来装下江天的野心,那江天必然会先为陛下换来一个王朝,来装陛下的野心,愿这星辰之下,皆为宁土,让世人见宁必折腰,等到那时候,陛下再考虑能不能装得下我的野心。”

    “这话我喜欢,见宁折腰,和我之前的理想一样,哈哈哈哈。”宁王大声笑道。

    ………

    剑阁。

    “大哥,大哥,你在哪?”一个少年急急忙忙的边跑边喊道。

    “我在这里,什么事情呀,三弟,这么着急?”一个带着斗笠的青年从地上站了起来。

    “都什么时候了,大哥,你竟然还在这里钓鱼?”少年埋怨道。

    “遇事不骄不躁,大哥以前怎么教你的,又忘了?”青年缓缓的说道,又躺了下去。

    “没忘,但是这次真的是大事,宁国出事了。”少年着急道。

    “哦?是吗?”青年还是一副慵懒的样子。

    “我这两天,在和几个师兄学习的时候,无意间听他们提起了宁国的事情,就凑了过去,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结果,我听到了,宁王迁都,并且割让了三分之二的疆域给了剑阁,你说这个是不是大事?”少年一口气说了出来。

    青年听到了这话,一下子起身,坐了起来,然后思索了起来。

    少年看到这一幕,更加着急,过去,抓住他哥的手臂,摇晃了起来,说道:“大哥,怎么办,父亲会不会出事了?”

    青年手指放在嘴上,做出了禁声的动作。

    少年见状,想起了,每当自己的大哥沉思的时候,就是他在想办法的时候,而且每一次都能想出办法了,少年马上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不去打扰他。

    良久,青年的额头上都冒汗了,轻呼了一口气。

    “大哥,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对策?”少年问道。

    青年擦了擦汗,然后笑着摸了摸少年的头说道:“这一次,大哥可能真的想不出办法了,我们的父亲,这是在下一盘大棋呀。”

    “什么意思?”少年不解

    的问道。

    “意思就是你还小,等你再大一点,估计就可以去帮助父亲了,现在的父亲还不需要你的帮助,否则他早就会传信过来了。”青年回答道。

    少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但是又摇了摇头说道:“但是我们的家平白无故的少了三分之二,白送给了别人。”

    青年从地上站了起来,拉着少年的手,来到了河边,指了指那里的鱼竿,三个鱼竿都在轻微的抖动着。

    “大哥,有鱼上钩了。”少年看到这一幕。

    青年摇了摇头说道:“你怎么肯定是有鱼上钩呢?”

    “因为它在动呀,有鱼咬钩了才会动的,这点我是知道。”少年说道。

    “但是你知不知道,大哥我向来都是用鱼来钓鱼的。”青年道。

    “小鱼钓大鱼?”少年反问道。

    青年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是的,小鱼钓大鱼,所以别看到钩子在动,就忍不住想去收网,我们等得东西还没有到呢,再等等。”

    少年不耐烦的问道:“大哥,你到底想说什么呀?前面不是在说父亲的事情吗?这又把我拉到这里钓鱼?”

    青年一个眼神瞪了少年一下,少年顿时不敢出声,只能静静的等在这里。

    终于等了好一会儿,鱼竿终于大幅度的弯曲起来,青年笑道:“来了,大鱼。”

    青年上去拿起了鱼竿,结果一个踉跄,鱼竿上巨大的力量差点把他拉进河里,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体。

    吃力的回头说道:“接下来交给你了。”

    少年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个大哥向来身体都不好,凡事只动脑不动手,只要需要动手的时候都是自己上。

    青年把鱼竿交给少年,少年稍微晃了一下,随后就稳住了身形,开始和鱼较劲,自己这个弟弟脾气太过急躁,但是力量倒是一把好手,从小就表现格外的强壮,这一次,来到剑阁之后,竟然又被验证是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天生剑体,属于难得一见的天才,青年想到这里就直摇头,人比人气死人呀。

    自己从小就年幼多病,身体一直不好,平时稍微动动就会大喘气,唯一的爱好就是看看书,弹弹琴,钓钓鱼,不过最喜欢的还是下棋,在宁国王城,流传这两句话,秦王宁政视棋如命,楚王宁起视武如命,两个皇子文武双全,算是一大美谈。

    宁起没一会就把大鱼给耗得筋疲力尽,拉了上来,果然是一条大鱼。

    宁起擦了擦额头上的水滴,说道:“大哥,真是一条大鱼呀,不过钓鱼真的是没劲呀,都不敢用蛮力,生怕把鱼线扯断,一定要这么慢慢来,唉,累死我了。”

    宁政笑嘻嘻的说道:“这就是乐趣所在,你现在就缺耐心,什么事情都这么急功近利,不好。”

    宁起说道:“知道了,大哥,又开始说教了。”

    “三弟,父亲这次做的事情,我们现在不用去插手,你只管老老实实在剑阁修行就好,什么时候到达了璞玉境,我们再来讨论有没有资格去帮忙的事情,父亲现在做的事情,我也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帮忙的,父亲的眼界,胸怀远在我两之上,现在他这么做,肯定有这么做的理由,我甚至觉得,父亲是在布一个大局,一个足以下十年的大局,现在我们唯一的做的就是好好提升自己,尤其是你,宁国未来的战神,这样才是对父亲最大的帮助。”

    宁起点了点头,这一次好像是真的懂了,不过笑眯眯的说道:“对父亲最大的帮助,应该是大哥,我只是舞刀弄枪,大哥你才是真正的旷世大才,未来肯定是大哥的天下,光会打架是赢不了天下的,这我还是知道的,以后我肯定会好好保护大哥和父亲。”

    宁政摸了摸宁起的头说道:“快回去吧,好好修行。”

    宁起点了点头,转身回去了。

    等到宁起走了之后,宁政刚刚那一副淡然的表情,瞬间变成了凝重,看向了河面,嘴里喃喃道:“我的父王,你到底想要拼掉多少家底?就为了换这安定的几年,那么又有多少底气相信这个剑阁,那片矿本来就不属于我们,你认为一个天生剑体能有多大的脸面让剑阁可以和我们结盟,到头来别被啃得骨头都不剩,你还是有点天真呀。唉,我这可怜的弟弟,我这天真的父王呀,苦了我这几年了咯,以后还要扫屁股,但是现在只能天天在这里钓鱼了。”

    一阵自言自语之后,宁政又躺在了地上。

    一天之后,剑阁有一批人,御剑而行。

    之后北境逍遥阁分部,中州太一宗,北境武阁等同时也得到了消息,各自朝北境宁国出发。

第二十一章 匠城

    吕安光着膀子,露出了一身健壮肌肉,手里拎着一壶酒和一包馒头,走在一条充满烟火气的路上,边走,边和旁边的人打招呼。

    从茶县那一战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年了,那一次吕安深受重伤,一整个月都是昏昏沉沉的,半梦半醒,等到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明白带到了这座城市,匠城,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城市。

    匠城据说已经存在了无数年,可以说是五地之内最古老的城市了,从人们有记忆开始,这座城市就已经存在了,从第一个小小的铁匠铺开始,慢慢的朝四周扩大,逐渐延伸,最后发展成了一个巨大的城市,地理位置处于大商,大周,大汉,三个王朝的交界处,可以说是属于一个三不管地带。

    曾经三大王朝都想把这座产金蛋的城占为己有,但是到头来都失败了,失败的原因就各有说法,但是最终都是失败了,所以这里可以说又是北境的逃犯聚集地,在这里,不管你是谁,进来了就算是安全了,在匠城没人管你之前干过什么。

    当然进了匠城之后,三大王朝也宛如商量好了一样,就当不知道,但是在这里也不是随心所欲,这里有城主府维护治安,所以也不能在这里闹事情,不能扰乱匠城的秩序,否则匠城的城主府就要来管你了,不管你是谁,都会驱逐,或者被抹杀,谁无一例外。但是在这里杀人不犯法,所以也是个报仇的好地方,吕安已经亲眼目睹了几十起了,也算是见怪不怪了。

    还有匠城是一个产金蛋的商业之地,在这里,只要你出价合适,你想要的东西就可以买到,如果暂时没有,你也可以在拍卖行进行悬赏,这里的拍卖行都是直属于城主府,容不得猫腻,由此又诞生了一个新的人群,游榜郎,什么事都不干,就专门盯着那些悬赏任务,且人数众多,一般来说成一单够吃一年,俗称游侠儿。

    这里最具盛名的就是它的武器,匠城之名绝非浪得虚名,匠城的这颗金蛋就是在一把把的天兵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夺目。只要是匠城出产的武器一般都是好货色,这几年最有名的,莫过于拍卖了一把天兵,苍穹,光光这一把剑就吸引了五地数十个最顶级的家族,门派过来,最后以一个天价成交。让所有人都对匠城这座城市充满了**,这就是这个城市的吸引力,你想要的都有。

    匠城还有一个具有传奇色彩的就是匠城的城主,一个10品武道大宗师,又是一个上三清的修真人,第一个武道双修且都达到宗师级别的人物,按实力来说,可能在五大板块中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也有人称他为北境最强,连明白老头都对这个说法表示赞同,对这人推崇至极,这可能也是所有人愿意遵守匠城规则的原因吧。

    还有一点,匠城对于商人有特别的好感,在这里商人的利益可以得到最大的保证,匠城里面的店铺属于永久性,受到匠城的永久保护,不需要缴纳租金,也不用缴纳税金,商人的重要性大于顾客,你想关门就关门,想开门就开门,顾客可以有很多,但是能在这里开店的商家就这么多,所以一句话,爱买不买,不买下一个照样有人买,所以如果你在匠城拥有一个店铺可以说,这辈子你就不用愁了,光是租金都可以够你吃一辈子了。

    当然如此热闹的城市肯定还有其他的风尘味所衬托,所以各种的因素加起来,就让匠城成为了一座富有传奇色彩的城市,让人流连忘返,舍不得离开。

    而恰巧的是明白在这里竟然有一个小的铁匠铺,在吕安知道了这里一间铺子的贵重之后,让吕安重新怀疑老头的身价了,结果最后打听出来的消息竟然是祖传的?

    两人在这个小铁匠铺也算是住下了,吕安反正没地方去,就当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养伤了。

    匠城作为一个每年都出产天兵的地方,一直都是铁匠们的圣地,尤其这里还有一帮上了年纪的老铁匠,格外吃香,一般来说年纪越大,资历越高,本事也越大,每年慕名来拜师学艺的人数不胜数。

    甚至说有些人,看到一

    个白胡子的老头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拜了再说,强行抱大腿让人收徒,曾经有一个幸运儿竟然真的成功了,对方是一个具有大匠师称号的老铁匠,之后更多的人模仿这种方式,尤为盛行,后来还是城主府出来主持了一下规矩,才让这种奇怪的风气消失了。

    但是到了举办锻造师大赛的时候,还是会有很多人来到匠城露一手,或者打算拜师学艺,因为这个时候也是老一辈露面最多的时候。

    这一年内,吕安除了养伤,就是学习,学习打铁,明白说,适当的运动,对内伤有好处,吕安将信将疑,尝试了几次之后,发现效果还是很不错,于是就这么稀里糊涂打了一年的铁,刚好自己现在也没有称手的武器,于是便想着可以给自己打一把剑来试试,而且多学一门手艺,总比没有的好。

    不过吕安没有找人拜师,就是自称是高手的明白拿个锤子东教教,西打打,吕安没头没脑的打了一年,现在好歹也算是打了个有模有样,不过水平到底怎么样,吕安自己也是没个底,总觉得还差点火候。

    今天也是打了一天的铁,热出了一身汗,于是自己便去隔壁酒铺买了一壶酒,这一年来,吕安的伤到是还没好透,酒倒是喝的越来越多,一天不喝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晃晃悠悠回到铁匠铺,明白倒是很舒坦,躺在竹椅上,摇着个蒲扇,闭目养神,听见吕安回来了,说道:“天天就知道喝酒,比我还能喝。”

    吕安假装没听见,走到了一旁,拿起了一把刚刚成型的剑胚,东摸摸,西敲敲,随后又摇了摇头,一脸嫌弃。

    明白看在眼中,笑了笑说道:“你都学了一年了,火候还差的远了,不过你小子的眼光还挺不错的,说说看,刚刚那把的剑胚那里不对头?”

    “硬度很好,韧性很好,声音也很清脆,但是挥了挥几下,总感觉这把剑有点头重脚轻的感觉。”吕安回道。

    “嗯,想要打造出一把顶级的武器,材料很关键,你用普通的毛铁,再怎么锻造,到头来肯定也比不过一把用陨铁打造的武器,但是一个绝佳的锻造师,可以让两者的差距缩小,通过独特的手法,工艺,化腐朽为神奇。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反复的叠加捶打,以及淬火,刚刚那把,硬度,韧性都很好,说明淬火做的比较到位,但是你觉得剑的重量分布有问题,说明你捶打的还不够,对于它的理解还不够,把你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才行呀,通过一次又一次的敲打,让这把剑的重量均匀的分布,就不会出现刚刚的那种头重脚轻的感觉了。”明白又说了一堆空话。

    吕安每次听到这话的时候,就习惯性的选择无视,这一年来,都是吕安一个人在这里敲敲打打,从来没看到过明白拿起过铁锤一次真正的演示过一次,苦练了半年之后,自己开始尝试,每次做完一把,尽管不是完美的,但是质量还算不错的,就会被明白卖掉了,一个满脸白须,得道高人的模样,站在铺前,推销。

    而且他这幅形象,再配合他的做派,别人都是信以为真,认为是捡到宝了,一个个都高价买了就走,虽然价格不贵,但是吕安看了种行径直摇头,无耻。

    “话是会说,那你来一遍我瞧瞧看?”吕安反问道。

    听到这话,明白又闭嘴了,伸了个懒腰,说道:“今天日子不行,黄历上写了不宜动铁。”

    吕安已经习惯了这种方式,理由各种各样,果然这几十年的盐不是白吃的。

    吕安自己一人静静的喝完了酒,于是开始调理身体,自从那一次自己被波及,受到了重创,整个人的五脏六腑都伤了一半,经脉都断了不少,亏的自己当时还认为自己只是轻伤,后来自己昏迷了,明白就扛着自己四处去找人救治,所有人见了基本都摇了摇头,就这样整整昏迷了一个月,连明白也觉得自己随时要撑不住了,但是最后自己还是莫名其妙的撑到了匠城,连伤势也开始好转了,足足让明白惊讶了一个月。

    当时吕安的身体实在是太过虚弱

    了,所谓的灵丹妙药也不敢轻易服用,生怕药力过猛,一不小心就帮了倒忙,只能让吕安慢慢恢复,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吕安竟然真的自己恢复了,不吃药,就这样慢慢的自己恢复了,在他们眼中,吕安这么一个普通人,竟然会有如此强大的恢复力,让所有人都觉得奇怪,甚至还有几个老头,想来研究一下吕安的身体,当然这几个人都被明白撵走了。

    就这样,开始的时候,恢复的速度很快,但是后来,恢复的速度越来越慢,这段时间,吕安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调理的这个伤势的效果越来越差了,能不能好另说,即使好了,可能到最后多少会留下一点隐患,最好希望不会有这样的结果,可以尽快冲破这个坎。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吕安还沉浸在疗伤中,想要一口气冲破这个阻塞,丝毫没有感受到时间的流逝。

    一旁的明白,发现吕安今天花了那么长还在疗伤,而且满头大汗。于是走过去,一个手刀,吕安就晕了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吕安摸着自己的脖子,先是活动了一下,转了转脖子,然后走向明白,说道:“又来?”

    明白摊了摊手,无辜的说道:“再不打晕你,你可就要出事了,你操之过急了,小子,有时候还是要悠着点,别小看这个伤势,对于我们这种学武修道之人来说,都是要小心翼翼的对待的,生怕留下一点点的隐患,让自己未来的大道出现裂痕,这就得不偿失了。”

    吕安点了点头,虽然这个老头嗦,但是有些事情说的还是很有道理里,不能不听,但是也不能全听。

    随即问道:“那我该怎么办,已经一年了,最近自己调理的时候,发现这个效果越来越差了,有一种明显的感觉,光靠这样,这个伤可能永远都好不了啦。”

    明白听到这话,摸了摸胡子,思索了一会,眉头紧皱,结果想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嘿嘿笑着说明天找个朋友去问问看,还让吕安这两天歇着看,别是打铁打出来的毛病那就糟糕了。

    吕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第二天。

    吕安起来的时候,发现老头已经不见了,吕安也是见怪不怪了,每当这个时候,就是老头出门找人见朋友,或者办事的时候,少则一两天,多则三四天肯定也就回来了,看来老头对于自己的伤势还是很上心的,昨天说了,今天就出发了。

    吕安打了个哈欠,开门,蹲在门口吃早饭。

    隔壁的两个铁匠铺也已经开门了,边上两个白发老头拿了个碗,一双筷子,慢慢走到了吕安边上,蹲下,瞅了瞅吕安的碗里有啥。

    吕安看到这两个老头出现在身边,熟练的从身后拿出了三个馒头,还有一碟酱黄瓜。

    两个老头笑眯眯的,一人拿了一个馒头,就着这一碟酱黄瓜吃了起来。

    吕安抬头环顾了四周,望了半天,刚刚准备把多余的那个馒头收起来。

    远处,一个人影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来到了吕安的面前,扶着吕安的肩膀就开始大口的喘气,然后一只手拦住了吕安收馒头的动作。

    缓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了。“不好意思,小安,今天睡过头,差点没赶上呀,哟,今天是酱黄瓜,不错不错我喜欢。”

    “叫哥!”吕安道。

    “让我叫哥,大早上就给我下马威,还让不让人好好吃早饭了?”那人撩了撩头发,提了提身上的破衣服,倔强的说道。

    “还想不想吃了?”吕安道。

    “小爷我可不是这样的人!”一脸傲气的说道。

    “哦。”吕安说完就准备把馒头收起来了。

    “好嘞,小安哥。”说完嘿嘿嘿的开始傻笑。

    吕安看着这一副傻笑,自己也笑了起来,把馒头递给了他。

    少年和吕安年纪差不多,身上很脏,穿的很破,笑的很傻,但是少年有一个一听就很正直的名字,夏罗。

第二十二章 夏罗的江湖

    夏罗把吕安手里的馒头抢了过去,又拿了一块酱黄瓜,吧唧吧唧的吃了起来。

    吕安看着他这幅动作,一阵好笑。

    夏罗是吕安到这座城之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也同是可怜人,无父无母,无依无靠,从小就在这座匠城的小街小巷长大,捡垃圾,偷东西,扒房梁,抢地盘,十足的一个小混混,在匠城这种孤儿数不胜数,很多都是从小跟随父辈们逃难逃到这里,结果在这个吃人的城市里面,他们一不当心就成了孤儿,所以这一帮孤儿里面,有很多身份很显赫的贵公子,什么哪国的皇子,什么大学士的儿子等等。

    而夏罗就是其中一位,自称是一位大将军的儿子,当年父亲行军打仗,结果战败了,国破家亡,父亲逃难逃到了这里,初来驾到,不懂门路,莫名其妙就被这座城被扒光了,最后父亲死了,家也散了,就剩下了他自己,而且那时候自己才三四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每次说起这个,吕安都是白眼一翻,但是夏罗就开始鼓吹自己这么小,就可以健步如飞,多次从死亡的边缘逃离出来,自己应该是个练武奇才,否则怎么会有这种天赋,可惜呀,小时候没有好好利用自己的这个天赋,就成天去偷鸡摸狗了,否则现在早就已经成为了一个正经的游榜郎了,跟着那帮人一样,去游走江湖,那还会在这里天天受姚老头的气了。

    夏罗现在平时就在一家小铁匠铺里当当帮手,混口饭吃,而姚老头是那里的老铁匠,从来没给夏罗好脸色,虽然严厉苛刻,但是饭还是给足了的。

    吕安刚到匠城的时候,修养了一段时间,就被老头催着去打铁,刚开始,啥都不会,锤子都拿不稳,结果就被这个路过的夏罗看到了,一顿埋汰,吕安被说得无地自容,以为是碰到大师了,然后就虚心请教,结果倒好,夏罗装模作样了半天,被老头拆穿,灰溜溜的走了,但是没过几天又碰到了,这一来二去的,两人年纪相仿的人,关系就近了一点,尤其是夏罗经常带着吕安去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的时候,两人便开始称兄道弟。

    夏罗吃完拍了拍肚子,然后用手撞了撞吕安说道:“这馒头怎么感觉有点缩水了,最近都没怎么吃饱,是不是我们已经去改善一下伙食了?”

    吕安听到这话,两人对视一笑,不过又想了想说道:“这段时间太频繁了,在这么下去,这城里的鸡狗都没人敢养了。”

    边上两个老头听到这话,哼了一声说道:“偷鸡摸狗,不学无术。”

    夏罗听到这话,也是哼道:“不就是上次没帮你们带半只,你们两个臭老头,话多吃的更多,这次还想不想要了?”

    “嘿嘿嘿,要要要,当然要,别忘记了就好。”老头马上笑呵呵的说道。

    吕安看着这几个人在这里一唱一和,马上又说道:“你答应的那么快,那你去偷?”

    “哥,亲哥,别呀,你看我这腿上次被人发现,差点都被打折了,现在还一瘸一瘸的,你去呗,谁让你武艺这么高强,一抓一个准。”夏罗马上苦着脸说道。

    “你不是天天说你自己是武学奇才,天纵之才,三四岁就能健步如飞,轻功了得,怎么会被打折呢?什么时候竟然还背着我们去偷鸡?”吕安挖苦道。

    “就是就是,有好处也不和我们说,自己一个人去,活该被打折。”边上两老头应和道。

    夏罗听到这话,作势要打,两个老头急忙撤离,拿着碗就回到了自己的铺子里。

    “馒头吃饱,你可以回去了,不然过一会,姚老头又要拎着锤子满大街一边找你,一边骂娘了。”吕安提醒道。

    夏罗听到这话,顿时浑身一个机灵,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但是又马上硬气的说道:“怕他?一个糟老头子而已。”

    吕安靠墙,笑而不语。

    “嗯,不过呢,想想,大白天的人多眼杂,不太安全,要不我们还是晚上去吧,我去准备一下,过一会再来找你。要是姚老头像你家的明老头就好了,唉。”夏罗想了一下,严肃的说道。

    吕安点了点头,一副随你的样子。

    夏罗重重的点了点头,莫名其妙地说道:“我也觉得晚上安全点,听你的小安哥。”说完就就会直接跑着离开了。

    刚跑了两步,就听到远处传来了一声吼叫:“夏罗,你的臭小子,你又跑哪里去了?炉子都要灭了。”

    “死老头,拉个屎都不行呀。”夏罗的吼声紧随其后。

    “懒人屎尿多,就你最忙?”

    “有本事你别拉屎!”

    ……

    吕安收拾了一下,就躺倒了属于老头的竹椅上去。

    刚一躺上去

    ,就发现异样,躺在竹椅上看的风景确实和站着打铁的风景不一样,一个个大白腿,一个个小腰,尽在眼中。

    “无耻。”吕安暗骂了一声,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怪不得这个死老头,天天坐在这个地方,感情连椅子都是看准了角度的,果真如夏罗说的,天下男人一般色,小光棍,老光棍。”吕安无奈的说道。

    发了一顿牢骚,贬低了一下两人,吕安就觉得无聊了,平日里自己打铁度日,现在一下子空了下来,还真的没事情做,没想到现在自己是打上瘾了,不过仔细想想也对,自己的性格就是如此,做一件事,就想把他做好,而且不惜钻牛角尖。

    又稀里糊涂发了一会呆,想这想那,想到自己竟然已经在这里呆了一年了,就有点惆怅,一年过去了,还剩下四年,就必须要去找苏沐了,如果不去,这要是以后不小心碰面了,估计就要完了,但是现在自己实力越来越差了,不进反退,老头说现在自己就相当于是一个一品武夫,实力算是降了一半了,除了打铁练出来的那一身力气,也不知道未来自己还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唉,苦恼呀,过了一年就降到了一品,再过四年,自己会怎么样呢,活不活着还是个问题?

    其实吕安心里一直有一种预感,自己这个伤可能真的好不了了,老头这么一个宗师都要跑到外面特地去求人解决,估计这一次真的有点悬了。不过想想当初能活下来就是算是命大了,现在能到这个层次也该知足了,就是可怜了我这个白等我的小妮子了。

    吕安思绪一下子就飞远了,浑然不知,有人接近。

    “小安弟弟。”夏罗偷偷摸摸溜到了吕安耳边大叫了一声。

    吕安毫无疑问的被吓掉了半条命。

    转头一看,毫不犹豫就是一脚,直接把夏罗踹了出去。

    “刚刚说什么?”吕安咬牙切齿的问道。

    “哥,哥,哥,我错了。”夏罗躺在地上说道。

    见吕安没继续施暴,就拍拍屁股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形象,说道:“江湖人不能这么大惊小怪,行走江湖这么暴躁,会出事的,能动嘴就别轻易动手,得亏你碰到的是哥哥我,不计较,不然你早就血溅当场了。”说完手还比划了几下。

    吕安压根没理夏罗。

    夏罗看到自己说的,竟然没人理睬,看到吕安在一旁表情郁郁寡欢,两眼放空,脸上思绪万千,挪了过去,问道:“看你这样子,肯定是思春了,想女人了吧,不过看你这个年纪,也差不多了,估计还是个雏儿吧?”

    “滚!”吕安道。

    “好嘞。”夏罗马上挪到了一侧,生怕再挨一脚。

    夏罗在铁匠铺里晃来晃去,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看到了吕安昨天做好的剑,边走了过去,拿起来,掂量了两下。

    “啧啧啧,品相不错,可惜中看不中用,垃圾。”夏罗嘲笑道。

    “喜欢?”吕安反问道。

    “嗯?卖相还可以吧,勉强可以配我这个身份吧,如果你要送我,那我就勉强收下了。”说完,就准备收起来,朝自己腰上插去,脸上一副乐开了花。

    “放下,然后滚。”吕安道。

    “哦。”夏罗老实的放下,然后表情一脸的无辜,望着吕安。

    “我都求你求了快一年了,为什么不送我一把剑呀?”夏罗可怜巴巴的问道。

    “你又不会练武修道之人,干嘛要送你剑?”吕安说道。

    “但是我未来闯荡江湖一定要有剑才行呀。”夏罗倔强说道。

    “你说了一年了,也没见你去呀?就因为缺把武器?那上次我送你菜刀,你也没有收呀。”吕安说道。

    “庸俗,行走江湖的侠客,怎么可以用菜刀,你想想,和别人对决的时候,别人用三尺长剑,自己却拿出一把菜刀是不是有点太丢人了,要是再来个英雄救美,一把菜刀,让美女怎么看我这个英雄,忒掉价了。”夏罗总结了一套理由。

    “你为什么那么想闯荡江湖?”吕安一直不解的问道。

    夏罗听到这话,直接跳到了桌子上,又拿起剑比划着,说道:“大丈夫,不去江湖走一趟,要这身躯有何用,行侠仗义,救苦救难,普世救人,乃我辈人义不容辞的责任。”

    “这就是你从小偷鸡的理由?”吕安反问道。

    “额?”夏罗蹲在桌子上,呵呵笑道。

    “从桌子上下来,擦干净。”吕安淡淡的说道。

    “哦。”夏罗乖乖跳了下来,然后用袖子擦了两边桌子。

    被夏罗这么折腾了一下,吕安躺在了竹椅上,闭目养神。

    夏罗拉了一张小凳子坐在吕安边上,问道:“你说,外面的这个江湖到底是怎么样的呀?”

    吕安默默的回道:“想知道,就去走一圈呗。”

    夏罗犹豫了一下,嘿嘿笑道:“你不是走过一圈吗?你说说看呗。”

    “我都说了几遍了,你怎么还要听呀?而且我那时候也不算是江湖。”吕安无奈的说道。

    “上次你说的,我已经忘了,说一下呗,小安哥?”夏罗一脸期待的说道。

    吕安无奈,只能又讲了一遍,自己从塞北回家的经过,然后又说了老头和老人的对决。

    夏罗听得两眼放光,一脸的认真,直到最后听得直拍大腿,大喊道:“好。”

    吕安讲完,一摊手。

    夏罗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感觉,说道:“等到以后,我们两个闯荡江湖的时候,也要成为一个名震江湖的大人物,随便跺跺脚,整个江湖震一震,哈哈哈。”

    “是是是,不然都对不起你手上的那把菜刀。”吕安笑道。

    “小安,你说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出发去呀?”夏罗又问道。

    “等我的伤好了,你自己有剑了,再去吧,带你去喝酒吃肉,闯荡江湖,再帮你骗一个小娘子,怎么样?”吕安笑着说道。

    “这还用说?是小爷我带你去干这些事吧,要不先带你去隔壁凤栖楼见见世面?”夏罗笑道。

    “还凤栖楼?自己怂的跟个什么一样的,进去之后只会流口水,说这话不害臊吗?”吕安再听到夏罗说的话笑道。

    夏罗听完,脸都涨红了,结巴道:“瞎,瞎,瞎说,我都混了十几年的小江湖了,在这边,谁不知道我夏罗的名号,投怀送抱的小姑娘都不知道有几个,十岁就开荤了,你,你,你竟然说我会害臊?”

    吕安一听,来劲了,以前每次夏罗都是胡吹自己,多么多么厉害,老头总结了,两句话,有色心没色胆,一直被老头取笑。

    现在又开始了,抓着夏罗的手,就往外走。

    夏罗急了,结巴道:“你,你,你想干,干,干什么?”

    吕安笑眯眯的说道:“带你去凤栖楼找尚先生让她找个人帮你开开荤呀。”

    “我不去,我,我没钱,如果是像彩儿姐那样姿色的可以考虑一下,不过我也不去,没钱。”夏罗又急了。

    “没事,你没钱,我有钱呀,虽然不多,但是去一趟,看在是熟人的面子上,应该够了的,江湖吗?这种事情,难免的,儿女情长,也是江湖的一大特点,你不是熟吗?你好好教教我。”吕安轻笑的说道,但是手抓的更紧了。

    夏罗一屁股坐在地上,死命挣扎,“不行,不去,不去。”

    吕安看到夏罗的样子,大笑着松手,说道:“怂,不去就不去呗。”

    夏罗松了一口气,拍拍屁股起来,说道:“你懂什么哦,都还没开始闯江湖,怎么就让你破费这种事情呀,俗话说,赌资可借,人情可欠,嫖资必须自己付,这可是我人生的三大哲理,绝对不能违背,闯荡江湖,信誉第一。”

    吕安听了这满嘴的跑火车,真的是无语了。

    “话说你怎么突然跑到我这里了?不怕姚老头了?”吕安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这个老头不让我干事,竟然开始让我学打铁了,这是让我一辈子都做铁匠,这怎么行呢?身位一个江湖人,我怎么可以安心在这里打铁呢?肯定是他自己嫌累,想让我当他的苦力,就像你一样。我可没有那么傻,我的心志在广袤无垠的江湖,执剑走天涯,于是我直接拒绝了,然后就逃出来了。”夏罗说的一本正经。

    吕安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望着夏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你就当我傻吧,你这辈子还是老实待在这里打铁吧,我怕你刚出门,就被人打死。”吕安感叹道。

    “为什么?”夏罗不解的问道。

    “因为你是天才,普通人都会嫉妒天才,见一个就杀一个。”吕安回道。

    “啊?有这么危险吗?你当我傻呀?”夏罗不屑道。

    “废话,就是当你傻才这么说,你不是缺剑吗?姚老头教你打铁,你不就可以自己打一把剑了?”吕安怒道,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烂泥扶不上墙的表情。

    夏罗一拍大腿,说道:“好像是这么一个道理,那我得马上回去,不然姚老头又反悔了就麻烦了。”

    话一说完,夏罗就直接冲了出去。

    吕安看到这一幕,真的想笑又笑不出来,自己为什么会和这么一个人成为朋友呢?

    唯一的理由可能就是一起去偷鸡?

第二十三章 无解

    自从夏罗跑去求姚老头教他打铁之后,夏罗这几天都没有再来过,连早上都没有过来蹭吃蹭喝,吕安起初还有点担心,这人是不是被姚老头给折磨死了,不过去买酒的时候,特地绕过去,路过的时候偷偷看了两眼,发现两个人边吵边教边学,姚老头手里拿着一根铁棍,脸气的都涨红了,夏罗也是满脸通红加惊恐,甚至连锤子都挥不稳。

    吕安看了,真是开心,这一锤子,一铁棍,打的此起彼伏,赏心悦目。

    之后吕安就老实的待在家里,随着夏罗在那里挨揍了,每天晒晒太阳,看看书,喝喝小酒,这个日子还是很不错的,江天送给吕安的书,吕安这一年里,已经看完了一半了,每本书都是仔细揣摩,一字一句的看过去,也算是读了不少书了。

    只是这书看的越多,吕安就越觉得自己是个文盲,一词一句,写的世间之理,尽在面前,然而自己却不得门路,让自己越来越觉得自己蠢笨的不行,只能安慰自己读书百遍其义自见。

    每次明白看到吕安在看书,倒是没有嘲讽,只是经常性的提醒吕安,读书莫要读成书呆子,不然会很无趣的。

    吕安以前听到这话都觉得老头在嘲讽自己,但是看书的时间越久,这话听起来的味道就变了,吧唧一下嘴,吕安也能悟到一丝新的味道。

    想着自己未来在练武这条路上走不下去,修道这条路上更是一窍不通,当个教书的老师也不错嘛,而且还是一个能打铁的老师,想想都有点搞笑,打铁教书,应该算是独一户了吧,对了还能当个说书先生,没想到自己身上的谋生技能还是挺多的,这后半辈子应该是饿不死了。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出去和夏罗两个人闯荡江湖也是不错的选择,仗剑远行遇妙人,若是如果能碰到大胡子,江天的时候也能挺直腰板,和他们好好说道一下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讲一下所谓的山上人也只是个好吃懒做兼好色的凡人,最好呢,再杀几个作恶多端的修真人,满足一下江天对自己的期望。

    吕安想了一下,又摇了摇头,喃喃道:“还是算了吧,感觉有点想多了,其实当个教书先生,打个铁也还过的去吧。”

    “小子,这么悲观?”突然明白的声音从吕安的前面传了过来,吕安吓了一跳,转身就看到老头满脸憔悴的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个沉甸甸的玩意,包的很严实。

    “老头,你这是怎么了?这身行头,感觉像是被别人掏空了一样?”吕安笑着说道。

    明白把东西放了下来,没好气的说道:“掏空?这次还真的差点被人掏空了。”

    吕安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老头,不怀好意的说道:“都遇到了什么好事了?你不是去帮我解决疑难杂症了吗?”

    “哼。”明白冷哼了一声。

    吕安一脸雾水,不知道发生了啥,哪里惹到了这个老头。

    明白看见吕安躺在竹椅上,过去一脚把吕安从竹椅踹了下来,然后自己躺了上去,没一会就打起了呼噜,竟然睡着了。

    吕安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拍屁股,看到老头这个样子,摇了摇头说道:“为老不尊。”

    虽然嘴巴上这么说,不过吕安也没有去打扰他,这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应该确实是花了不少的心思了,也不晓得有没有为自己找到一个好的办法呢?不过看样子,即使没有好消息,也不至于有坏消息吧,否则按老头的性格,早就急急忙忙的说出来,好吓自己一跳了。

    就这样过了整整一天一夜,明白也是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吕安却反常的老老实实的守了一天一夜,不敢闭眼。

    第二天,明白睁眼醒来,两人的姿势还是和那天一样,一个躺在那里,一个坐在那里,明白揉了揉眼睛,看见吕安眼圈有点黑,问道:“没睡?”

    吕安点了点头,明白望着吕安那疲倦却带着一丝期盼的眼神,叹了一口气,起身拍了拍吕安的头,说道:“想什么呢?快去洗把脸,睡觉去吧。”

    吕安张口欲言又止,点了点头。

    明白又说道:“等你睡醒,调整好再和你说吧,不着急,放心吧。”

    吕安听到这话,心里稍稍放下了一点,转身就去睡了。

    一天不睡,吕安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和之前的身体相比,真的是差远了,不管是精力还是意志力都变得异常的薄弱。这个人刚刚一躺下,就觉得一股困意扑面而来,挡都挡不住,随即直接昏睡了过去。

    明白看到吕安倒头就睡着了,自己竟然开始发呆了,傻坐在竹椅了一动不动。

    就这样,两个人都各自守了对方一天一夜。

    期间,夏罗还来过了一趟,看到了满脸愁容的明白,没看到吕安,连门都没敢进来,望了一眼就走了。

    随后,吕安睡

    够清醒,明白关铺子,两人相对而坐。

    吕安二话不说,直接开口道:“还有没有救?”

    明白先是一愣,没想到竟然是这么直接,但还是点了点头。

    “哪有什么难度吗?”吕安继续问道。

    明白苦着脸还是点了点头。

    吕安听到了这两个回答,终于放松了下来,就怕得到的答案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那就让人很绝望,不过这样的回答其实也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即使真的没救了,老头也不会明说的,多半会给自己一点点的希望的。

    有时候,明知道答案是这个,但是一定要从别人嘴里得到一个肯定的回复,这样自己才会真正安心一点,不管结果到底是不是这样。

    之后吕安就释怀了。

    明白看着吕安的表情从凝重到渴望,再从渴望到紧张,最后从紧张到了放松,这个过程明白看的有点不忍。

    笑了一声,然后用一副认真的神情对着吕安说道:“如果,我说的是如果,现在的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个就是你能活着,但是你眼中的练武修道对你来说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你前面说的一样,这辈子就只能当个教书铁匠了,第二个选择就是给你一次拼命的机会,让你脱胎换骨可以重新回到一年前的实力,但是有一半的概率你会失败,然后只有几个月的寿命,不对,即使成功了,以后也会有大半的概率你会死在某个地方。你会选择哪一个呢?”

    吕安听到这个选择题,几乎没有思考就笑了笑回了一句,“老头,我这条命都是剑给的,如若手里无剑,我早已躺在城头上了,不会遇见你,更不会在这里做选择题。”

    “那如若你手里有剑呢?”

    “醉斩长鲸倚天剑,笑凌骇浪济川舟。”

    明白哈哈哈的笑了起来,“有魄力,这两句话,说的我都热血沸腾了。”

    看到吕安沉默没有说完,随即问道:“你怎么不问问接下来呢?”

    “反正你会安排,我问了也白问。”吕安回道。

    明白听到这话,嘴角露出了一丝轻松,就是这样的回答和以前一样,说明吕安的心态在渐渐恢复了,算是个好事吧。

    “臭小子,那你怎么不问问我这次为什么会弄成这么狼狈?”明白随即又怒道。

    “多半是,看你这么憔悴的样子,好像是好几天没有睡,一直在赶路,或者是在逃命,那么多半是偷看女人被人发现了吧,然后一路逃回来的吧。”吕安笑着怼道。

    明白先是大笑了一下,说道:“臭小子,天天就想着这些,不过到了这个年龄,也是差不多该想这些了,看来得给你寻觅一下了。”

    吕安先是哈哈一笑,然后又说道:“切,那你解释一下,这个椅子吧。”

    明白听到这话,只能尴尬的笑了几声。

    看着老头尴尬的笑容,吕安也开心的笑了出来。

    明白清了清嗓子,言归正传:“你说对了一小半,确实是逃回来的,确确实实去弄东西了,或者说是抢东西了。”

    吕安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可是明白摇了摇头,一副神秘的样子,不过还是说了几句话:“这一次,本来想带着你一起去的,但是想想,这个时候的你,是个伤残人士,带你去,太危险了,十有**,你可能就交代在路上都有可能,所以还是让你待在这里,安全一点。”

    吕安也知道,老头肯定在干一些奇怪的事情,基本上,每个月都要出去一两趟,美其名曰,去给吕安找药,回来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一副狼狈的样子,不过有时候是神采飞扬的狼狈,有时候就是正儿八经的狼狈,不过每次出去,都会带点奇怪的东西回来,例如丹药,内脏,更甚至别人的尺寸物,以及一些兵器,甚至连天兵都带回来过。

    吕安已经把这个理解为老头的生意了,不然光靠这个铁匠铺,基本上属于成天在这里混吃等死,老头每次回来之后,第二天都会出去一趟,目的地就是城主府的拍卖行,风雨无阻,所以想想也知道老头干的是什么勾当了,基本是就是一些大鱼吃小鱼的事情了。

    吕安在听到老头说这话,也算是波澜不惊,点了点头,自己现在还真的没啥能力去掺和这些个事情。

    不过这一次,老头说是去求治好自己的方法,不带着自己,这个怎么凭啥来治呢?随即又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去,这个也能治?”

    “谁说要给你治了?我是给你去算卦的。”明白笑嘻嘻的回道。

    吕安摇了摇头,回道:“又是那个老道士?”

    明白点了点头,说道:“对呀,最近发现这个老头的作用还是很大的,专治疑难杂症。”

    “哦?是吗,比如给你一把破木剑?”吕安眼睛微眯。

    明白

    听到这话,顿时就蔫了,这个坎可能这辈子都出不去了,又只能尴尬的笑一笑了。

    “老道士,本事是不大,但是他对于其他东西都是很有研究的,尤其算命这一块。”明白嘿嘿笑道。

    “那他算出了什么,我这个命怎么样?是否有帝王之召,或者财运之召?”吕安问道。

    明白摇了摇头,说道:“都不是,你俩都没有见面,而且也不知道你的生辰八字,怎么可能算的出来。”

    “既然这些都没有算,那你给我算了什么?难道是给我算了寿命,能活几年?”吕安问道。

    “别激动,这次是我千辛万苦才求来的机会,这辈子他就算过几次而已,被他算过的人,无一不成了名动一方的大人物。”明白一脸傲娇道。

    “只是算而已,又不能改运,他们能成,和我能不能成大人物,并没有什么联系吧?你到底算的是什么卦?”吕安埋汰道。

    “当世第一卦,只要有名字就可以了,十年乃至百年才能算一卦,每算一卦,必须以某人为中心,来测算他对未来的影响,也可以说是这个人未来能不能成才,只要此卦一出,就能看出点苗头了。”明白说道。

    “也就是说,这一卦,既可以看出这人未来到底厉不厉害,也可以算出未来世间的变化?我信你个鬼。”吕安骂道。

    “真的真的,不骗你,这个卦,本来是不测人,乾坤巽震坎离艮兑八字,代表的是天地风雷水火山泽,他这一卦的,测得是世间万物的起伏,然而这个老道士呢,偏偏把人加了进去,先测万物后测人,两者交相辉映,在这一卦里面,这个人简直就是万物的中心,前提是这个卦可以成像,但是这个卦不是想测就能测的,十年或者百年才能一测,每一次测的时候,都是因为天地发生了异象,堪称世间第一卦。”。明白赞道。

    吕安还是一脸的不相信,说道:“说的那么厉害,十年或者百年才能一测,说明这个人是相当的吃香,不说要抢吧,但是肯定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事情吧,你的脸面有这么大?还有最近哪有什么天地异象?”

    “笑话,我的脸面可是大的很,这个北境比我大的,几乎没有。”明白怒道。

    “那和城主比?”吕安反问道。

    明白又蔫了,“那还是他的脸面大多了,但是我的真不小。”

    “那天地异象呢?吕安问道。

    “天地异象?天地何时没有过异象?”明白回道。

    吕安继续问道:“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给我测出了个啥?”

    明白笑眯眯,咳了两声,伸出了2个手指,说道:“武以载道,当新立异。”

    吕安听了这句话的第一反应就是忽悠,欺负自己读书少,这八个字,基本上以前面四个字为主,武以载道,古语文以载道,把文学比作车辆,道比作货物,通过车的运载,到达目的地,简称就是读书是传播文学之道的工具。

    现在强行把文改成武,把武比作车,那岂不是指的就是我以后要一路打过去,打的别人服为止?

    吕安将自己的理解说了出来,明白一愣,然后怒道:“你懂什么?八字真言,就是对你未来最好的解释,不怪好坏,至少说明你肯定死不了,而且未来肯定还会在这条路上走下去的。”

    “好好好,既然你这么理解没问题,那么这个卦的解释呢?老道士那么厉害,能算的出来,必然会解释一下的吧?”吕安又问道。

    明白摇了摇头,说道:“老道士只管测,从来不管解的,所有的都是要自己去领悟,摸索。”

    吕安听到这话,不仅骂道:“大骗子,走江湖假道士的做派。”

    明白听到这话,也是不敢反驳,甚至是默认了,因为在他眼中,这个老道士虽然认识了很久了,但是他也是这么认为的,他就是个假道士。

    但是现在不能拆自己的台,安慰的说道:“你知不知道,匠城的城主,曾经也被老道士算了一卦。”

    吕安顿时就停止了骂声,哦?

    “那个时候,还很早很早吧,老道士受人之托,给当时还是青年的他,算了一卦,他的卦象只有两个字,无解。”明白说道。

    吕安问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他就成了一个无解之人,谁都打不过他,没有一帮人能奈何的了他。当时他看到这个卦象的时候,反应和你差不多吧,但是后来证明,这个卦语还是有点作用的,不能小觑,所以你的未来,嘿嘿,指不定也是如此哦,无解。”明白淡淡的说道。

    吕安听了,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武以载道,当新立异。

    当真也能无解?

第二十四章 老泪纵横

    吕安望着老头那一副故作高深的样子,摸了摸自己刚刚长出来的细绒绒的小胡子,心里一顿考量,老头平白无故的给自己画了一个那么大的饼,让自己有点不知所措,该高兴呢,还是该小心呢,好坏暂时不得而知,不过可以肯定的就是,老头应该确实是下了不少功夫,但是自己总觉得有点不靠谱,因为已经上过太多次的当了。

    看来还是得去当面去见一下那个老道士吧,一直存活在老头嘴巴里的这个人,从以往的印象里,可以总结出这个老道士的形象,老而色,爱管小事,贪小便宜,腹黑,本事很大,地位很高,毕竟曾经给匠城城主算个卦的人,怎么说地位应该很超然了,其实这么总结一下,吕安自己大概能猜到这个老头是谁了,脑海顿时跳出了几个人名,但是也不敢肯定,必须能人异士多得是。

    明白望着吕安的眼珠子转个不停,想来应该又是在动歪脑筋了,赶忙制止道:“瞎想什么呢?”

    吕安的思绪被打断,眉头一皱,回道:“还有什么指教吗?在外面吃了点亏,想在我这里捞点好处?我穷的一清二白,啥都没有。”

    明白被堵的说不出话来,道:“小子,你的脑筋真的是世间少有,够机智。”

    吕安一摊手,表示没办法。

    明白继续说道:“我这次可是大出血了,为了让老道士给你算卦,几乎把全部的身家都给了老道士了,现在真的是穷酸苦楚哦。”

    吕安白了一眼,回道:“你这话,说给别人听,别人可能相信,但是我肯定不信,就你这种小气巴拉的人,会这么大方?”

    明白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怒道:“你懂个屁,看来你还是不懂这个卦到底有多难得,这么和你说吧,老道士虽然说是几十年才有机会算一卦,但是他需要付出的代价却也是极大的,如果用寿命来对比的话,基本就是十年寿命为代价,你想想,这个老道士的年龄都这么大了,让他拿出十年的寿命来做这个事情,这是多么大的代价,现在是我求他算的,这个代价不就要我来承担了。”

    吕安哦了一声,还故意拉长了音。

    明白听得一阵恼火,一脚就踹在了椅子上,吕安一个不稳当就直接倒在地上。

    吕安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灰尘,嘴上还是笑眯眯,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说道:“老头,你还是说重点吧,铺垫了那么多,又是卦,又是代价的,前面被你虎的一愣一愣的,差点就中了你的门道,说了那么多,连最基本的问题都还没有回答,到底能不能治了?”

    明白嘴里的话又被堵住了,自己前面铺垫了那么多,结果就是棋差一招,又白忽悠了。

    吕安紧接着说道:“就算你前面说的都是真的,那你是不是中间少了点什么,不解释一下,你从哪里逃回来的?还有就是你带回来的那个东西,是什么?你是真当我傻呢?还是你老了脑子记不清了?漏洞百出了呀。”

    明白被吕安这一连续的问题给问住了,顿时语塞,话都讲不灵活,张口道:“嗯,这,还是,那个……”

    吕安一伸手,制止了老头的嗯这还那,整个人坐正,盯着老头。

    明白被吕安这么盯着,顿时有点不知所措,甚至有点慌了,一个宗师境界的大佬,被一个一品武夫给盯慌了。

    吕安直接开口问了两个问题说道:“是什么原因?我还能活多久?”

    第一个问题,也是最严肃的问题。

    明白听到这话,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刚刚的压力和慌乱消失了,转而苦笑着望着吕安,回道:“一年前的伤,你没有死,但是全身经脉断了一半,全身骨头都断了三分之一,后来又奇迹般的痊愈了,我也以为是奇迹,其实并不是,那个时候你还记得你吃了两个丹药吗?洗髓阴阳丹,你的那条命都是被这两颗丹药吊着,本来是想给你重塑根骨之用,结果阴差阳错,靠着这两颗丹药的效力,帮你续命了,但是你现在经脉还是堵塞的,有些经脉还是没有恢复好,这也是你总觉得哪里有堵塞的感觉。”

    “那就是说,我现在其实就是个废人,而且丹药的效力结束了,就是我死的时候了?”吕安反问道。

    明白点了点头,说道:“对于

    我们这种人来说,你和废人差不多,但是和普通人来对比,你还是有优势的。”

    “优势?你在逗我?”吕安笑道。

    “你没发现,你现在的力气大于常人,普通人可没有你那么大的力气。药力虽然无法将你的经脉全部修复,但是让你的骨骼肌肉变得更加的坚韧有力,这也是我让你打铁的原因,这样你可以充分的将药力吸收,锻炼这坚韧的肌肉,你这一年打铁的功夫,相当于别人五年的功夫,其他人要想达到你现在的这个层次可不容易,如果你去参加锻造师大赛,少说也能获得一个匠人的称号。”明白说道。

    “哦?哪有什么用呢?都快命不久矣了,还在乎这个?我才不去,说重点,别转移话题,那药力消散的时候呢?”吕安自嘲道。

    明白倒是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药效消散的时候,你这个人就要开始走下坡路了,首先实力基本倒退为普通人的地步,然后后遗症就要开始爆发了,经脉十不通三,你的肌肉可能就要开始萎缩,最后几近残废。”

    “再然后,我就要死了?”吕安补充道。

    明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那这个药力什么时候消失呢?”吕安问道。

    “按照老道士的计算,可能就这两个月吧。”明白回道。

    吕安点了点头,沉默了,两个月,意味着自己可能就只有几个月的寿命了,顿时感到一阵的惆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既然你知道我可能只有几个月的寿命了,前面还和我说那么多干嘛?想多给我点希望吗?”吕安质问道。

    明白摇了摇头,说道:“虽然是这样,但是还是有希望的。”

    “你出去的一趟,到底是怎样的经过,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吕安急忙反问道。

    明白思量了一下说道:“既然是关乎你自己的将来,有些话还是我和你讲明白吧。”

    吕安点了点头。

    明白做了一副惆怅的表情,慢慢的开始说道:“这是一个很长的因果,首先你肯定很奇怪,我为什么对你特别的另眼相看,一直想收你为徒,即使到了如今这一地步,我都没有放弃。”

    吕安点了点头,确实,老头对自己也算是非常照顾了,自己打心里也是非常的感谢老头,但是有一件事情,吕安一直有个疙瘩,不能释怀,就是自己的家,在这一年里面,吕安一直都是有点接受不了,一个失算,让自己的家消失了,然后就是那个老人,这两个就像是刺一样扎在吕安的心里,本来自己可能会有一个很普通很美满的生活,但是现在一切都没有了,所以对于老头那个想收自己为徒的想法,自己看见摸到,就是一直没有表态,而且自己心里也是很奇怪,老头为什么对自己那么的专一,一直有这样的想法,自己有这么特殊吗?

    老头在看到吕安点头之后,惆怅的说道:“那是因为我的时间不多了,我不想在宗门的传承到了我这一辈就断绝了。”

    “时间不多了?什么意思?”吕安反问道。

    “就是时间不多了,生老病死,天道轮回而已。之后我就特意找老道士去算了一卦,给了我十个字,是非因果皆在是非之地,然后又给我大致指了个方向,然后我就碰到了你,那一次,打晕了你那么多次,其实是我在犹豫,我在观察,是不是你,最后我觉得我要找的人,可能就是你。”明白说道。

    “又是这个老道士,感觉现在发生的所有一切,都和他有关系,他到底是谁?”吕安有点厌烦的问道。

    “他?暂时不用管他,未来你肯定会见到的。”明白摆摆手,也是一副厌恶的样子。

    “未来?还有未来吗?”吕安自嘲道。

    “放心,肯定有,既然我都没有放弃,那你也不用自怜自艾。”明白安慰道。

    “你见到我,你就觉得我是你的徒弟?凭什么呢?”吕安不相信的说道。

    “凭什么?当然凭的是感觉,我觉得我明白的徒弟,肯定不是一个简单的普通人,你那一身的煞气就是最简单的证明了,也就只有我才能收你为徒,换做其他人,看到你那一身的煞气,早就避而远之了,那还会想收你为徒,真收了,我估计,没过多久,指

    不定就被你连累了,到时候肯定算是万劫不复了。”明白信誓旦旦的说道。

    “现在你说的话,我还能不能信了?你已经欺骗我太多次了,一嘴的胡话。而且你就不怕被我连累吗?”吕安还是不相信,自己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是一个特殊的人,从小吃喝拉撒和普通人一样,也没什么特殊的技能,除了胆小,如果这也算的话。

    “这一次,也没有必要再骗你了,你也就这么点时间可以活了,骗你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好处了。”明白难得诚恳的说道。

    吕安点了点头,暂时相信吧,继续问道:“除了感觉呢?我不相信除了感觉,没有其他的了?”

    “当然除了感觉之外,还是有一些其他的小要求,第一那就是,最好不是修道人,你刚好只是一个普通人,也满足,第二,那就是天赋异禀。”明白说道。

    “停。第一个我算是勉强满足吧,那是因为我实在是没有那个天赋去做一个修道人,但是第二,天赋?我对自己有没有天赋,还是很清楚的,这个就有点瞎说了吧?”吕安打断道。

    明白摇头,嘲笑道:“你以为你自己没有天赋?够谦虚?那你想想,你小小年纪,竟然都已经杀了几百人,弄个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是煞气,而且又是战争上来的,这个煞气重的要死,普通人早就被压垮了,起码心性早就被煞气所吞噬,成为一个嗜血的人了,反观你,一直活的好好的,精气神一直都是积极向上的,丝毫没有影响,当然你受波及重伤是另算,也不排除是煞气入体导致的结果。”

    吕安听到这话,细想了,自己有时候确实会有嗜血的冲动,连大胡子也曾经提醒过自己关于这方面的事情,但是之后自己还是能保持一个清醒的状态,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吕安只能点了点头,算是承认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吧。

    “接下来,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心性,即使你再满足前面的几个要求,但是如果你是一个弑杀的恶人,那么我肯定也不会继续想收你为徒的,你不管什么时候,都有一颗善良的心,这些我都看在眼里,即使在最后的时刻,你还是把那个瞎老头送到了安全的地方,生怕他受到一点伤害,对于这样的人,连我也是自叹不如。”明白说道。

    吕安轻笑了一下。

    “最后,可能是上天注定吧,你这一次受伤,竟然让你的经脉毁了一半,真的也算是无巧不成书。”明白苦笑了一下。

    “这也算?”吕安骂道。

    “这些种种原因,都发生在我的面前,都在预示着,你是我要找的那个人?”明白说道。

    “我受伤又是什么逻辑?”吕安问道。

    “因为,明宗,真正的传承是什么你知道吗?”明白笑出了声。

    吕安一脸迷茫,回道:“这我哪里会知道?”

    “是一种修道功法,是一种特殊的,世上仅此一家修炼的功法,独此一家别无分店。而且如果想要修炼这种功法的话,必须一切重头再来,即使你是上三清境界的人,你也必须重头再来,第一步就要经脉重铸,重塑身躯,而你恰恰需要续命,这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制的,你不觉得太巧了吗?如果你不修炼,那你就只有这几个月的时间了,但是谁会想着早点去死呢?想去当个教书先生也得有这个命呀。”明白说道。

    吕安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说道:“为什么这么不相信你的这套说法呢?感觉你就是为了让我修炼这个功法,而特意编造了这么一系列的理由呢?而且我这个潜力吗?修道?”

    明白望着吕安,没有以往的嘲笑,也没有以往的那种吊儿郎当,更没有曾经的神采飞扬,隐去了宗师的气势,只留下了一副老人该有的希冀目光,缓缓的说道:“小子,这一次,我真的没有骗你,如果你不修炼的话,你真的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

    吕安第一次看到老头这样的目光,竟然有点怕,说道:“好吧,你这么说,搞的好像我故意不想活一样,不想接受你这种方式,其实我也不想这么早就死了,能多活一会,就多活一会,因为我胆子小,是不,师父。”

    明白顿时老泪纵横。

第二十五章 五行诀

    明白在听到那一声称呼,那两个字之后,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吕安看着在那里老泪纵横的明白,顿时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

    吕安就看着明白在那里又是流眼泪,又是笑着,不仅出声问道:“有必要这样激动吗?一副老来得子的样子。”

    明白听到这话,指着吕安的鼻子,臭骂了一声:“臭小子,这个可比老来得子更加的高兴,我这辈子本就无妻无子,现在可不算我老来得子呀?”

    吕安耸了耸肩,道:“你这个年纪,可以当我爷爷,老不正经的竟然想当我爹?”

    明白更是笑的合不拢嘴,从桌子上拿起了一壶酒,灌了一口下去,“好事配好酒,此刻你不得给我敬一杯酒吗?”

    吕安听到这话,笑嘻嘻的,倒也没有二话,直接老老实实的倒了一杯酒,双膝下跪,端杯于头顶,说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明白连说了三声好,笑着接过了那一杯酒,一饮而尽,将吕安扶了起来,说道:“这辈子,总算是完成了这件最重要事情了,算是对得起自己这条老命了。”

    吕安摆摆手,说道:“收我当徒弟,就是这辈子最重要的事了?可是你徒弟只有几个月的寿命了,你是不是开心的过头了?”

    “放心,小安,竟然你肯认我这个师父了,那我肯定不会让你出事的,倾尽所有也会让你活下去的,今天也是有点意外,所以师父的见面礼也没有想好,等过两天,师父就给你一个见面礼,绝对让你满意。”明白捋了捋不长的胡子说道。

    吕安倒还是很好奇,一会说的那么严重,现在又说的那么淡定,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吕安感觉又被忽悠了,上了这个老头子的当了,一层套一层。“你是不是前面又给我下了个套?”

    “哪能呀,乖徒儿,你想多了。”明白那开心的笑容都快掩盖不住了。

    事已至此,吕安现在只能乖乖认命了。

    随即问道:“那你快说,怎么治法吧?”

    明白又是捋了捋胡子,说道:“这套功法名叫五行决,乃天下最厉害的功法,没有之一,如果你能修炼成功,那么在未来,你的名字必将响彻五地,不过你一定不能让人知道你修炼的是五行决,切记切记!”

    “五行决?”吕安嘟囔了一下,总觉得好像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明白点了点头,“要想修炼成为当世一等一的高手,光光这一个功法肯定是不够的,贵在坚持。”

    “这不是废话吗?”吕安疑惑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你不用知道,我会一步一步教你的。”明白解释道。

    “那现在呢?我该干什么?”吕安说道。

    “现在?不着急,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不用担心,一切我会来帮你的。”明白搓了搓手说道。

    “既然这么厉害,那你修炼了吗?”吕安又问道。

    “那肯定,这我肯定修炼了呀,你看我不是过得好好的,又没出什么事,所以你要相信我,你这条命我救定了,阎王来了都抢不走。”明白回道。

    吕安点了点头,就不在追问下去了,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走到了门外,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街道,叫卖声,马的嘶鸣声,夹杂着几声吵闹声,最后就是此起彼伏的打铁声,烟火气,挺好的。

    明白走了过来,站在吕安的边上,不知道在思量着什么,一老一少静静地看着这条街道

    晚上。

    明白让吕安过来,准备传授五行诀。

    吕安严正以待,表情很是严肃认真,这辈子的希望就在这个上面了,可不能出什么幺蛾子。

    明白掏出了一个石板,对吕安说道:“这就是明宗的传承至宝,世间独一无二,只此一块,绝对不能丢失,即使你自己丢了,也不能把这个给丢了,知道吗?”

    吕安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在你正式学习之前,我再给你

    强调一下我们明宗的宗规吧,明宗是在几千年前创立的,每一代传人都是只有一位,基本属于一脉相传的形式,所以你未来这辈子,最应该做的事情是什么,就是保命,然后收徒传宗接代。”明白说道。

    “一脉相传?为什么?”吕安不解的问道,正常的宗门肯定是开山立派,然后就是开枝散叶,发扬光大,这个就只传一人的宗门,既然也可以传承几千年?是不是太不可思议了?

    明白解释道:“这里面又有很多的因果瓜葛,说不清道不明,曾今千年前吧,有一位我们的师祖,也是不信邪,就打算开枝散叶,广收门徒,在江湖上也算是闯出了一个名堂,当时风头一时无二,甚至都可以和六阁并列了,结果到头来,一场风波,据说是得罪了一帮人,然后整个宗门的嫡传弟子死绝,唯一幸存的是他最得意的二弟子,刚好被关在了后山禁足,侥幸逃过了一劫,之后二弟子就销声匿迹,不敢轻易露面。在当时,宗门被灭这个也是属于骇人的消息,而且关键是竟然不知道仇家是谁。这件事情一出,明宗再也不敢有违祖训,只能老老实实躲起来,靠着一脉相传的方式苟活到了现在。”明白叹气道。

    吕安有点不敢相信,位列六阁,在吕安的脑海里,六阁的存在简直就是一个庞然大物,无一不是跺一脚,五地震一震的角色,这样的存在竟然会被人不声不响的给灭门了?让人也未免太假了吧。

    明白看着吕安那个不可思议的眼神,说道:“不可否认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这个事情确实是真实存在,就在那一次,我们宗门的传承几乎一下子就被断绝了。现在的一切,都是靠着后一辈的人慢慢积累下来的,说到底现在也只有几样东西算是真正传下来的,其余的都不是明宗的传承了,然后到了现在,宗门至宝也就只剩下最后的这一块石板了,而且还是残缺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毁坏的。”

    “残缺的?”吕安不仅反问道。

    明白又肯定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虽然是残缺的,但是不妨碍他成为一门厉害的功法,光光最开始的修炼就可以重塑身躯,脱胎换骨,就是不可多得的功法了。”

    吕安听了,反正也不管了,即使是残缺的,对于自己来说,也没得选择了,只能上了,未来的事情未来再说了。

    然后明白又小心翼翼凑近了一点,小声的对着吕安说道:“其实,我一直很怀疑的就是,明宗可能就是日月宗的弟子所创。”

    吕安听到这话,就想起了以前老头子和自己说的那些事情,好像确实很像。日月明,五行之力,五行诀,这个怎么看都觉得应该是日月宗为了活下去,而故意改的名字。

    “还真是,难道你的师父没有说吗?”吕安反问道。

    明白摇了摇头,说道:“这些历史,我师父知道的可没有那么详细,而且我师父是个无所谓的人,是与不是,对于他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即使他知道是,他可能也不会告诉我,因为对于我们来说,可能不是什么好事情。”

    “为什么?”吕安又问道。

    “离得最近的,那团神秘的雾气,那个组织可能和我们有世仇,历代的祖师,不知道有多少个都是死于他们手上,每当我们出世,小有名声的时候,他们就出来了,我们乖乖躲在一个地方,他们就还好,仿佛就找不到我们了,其实我很怀疑那时候灭门就是他们那个组织干的。”明白轻声细语的说道。

    “也就是说,我拜你为师的第一天,就要开始面临他们的围剿了?”吕安又问道。

    明白又点了点头,回道:“可以这么说是吧,人生吗,当然也要有点挑战才行呀,不然人生太无趣了点。”

    吕安叹了一口气,刚刚有希望可以从一个死亡的威胁中爬出来,就又遇到了另一个威胁了,人生呀!

    明白安慰道:“放心吧,只要我还在,你就是安全的,你只管安心的活着,别暴露出你的五行诀,那你就是安全的。”

    吕安点了点头说道:“不曾想,曾今最强的五大宗门之一,现在竟然会活成这样,真的是苟活于小街

    小巷之中,甚至都不能表露出自己的身份,太惨了,祖师爷蒙羞了。”

    吕安刚刚说完,明白就一巴掌甩在吕安的头上,又瞪了一眼,“尊师重道,不要胡言乱语。”

    吕安点了点头,问道:“那我可以开始修炼了吗?”

    明白摇了摇头,“现在的你,想修炼还是有点困难,你要先做一点准备。”

    “啥?”

    明白拿出了一个包裹。

    吕安一看,就发现,是老头前两天回来的拿回来的东西,很重,不知道是啥。

    “想要修炼成功,你必须要做的就是吸收这个东西。”明白说道。

    吕安一脸疑惑,个头倒是不大,但是这么重,少说也有几十斤吧,“这是个啥?”

    明白一脸心疼,缓缓的说道:“金精。”

    吕安懵了,“金精?”

    “嗯,是的,金精,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金精,这么一小块,几乎花了我一辈子的积蓄。”明白肉疼道。

    吕安手不由自主的想去摸摸这个金精,直接被明白打掉,“暂时你还是不用考虑它,而且这东西有点麻烦,暂时我保管着。”

    “为什么要用到这么贵重的东西。”吕安感叹道。

    明白笑了笑,“既然是我徒弟,那么需要用到的东西肯定必须是最好的啦,而且这个又是关乎于你生命的事情,容不得有误。”

    吕安虽然不知道这东西要怎么用,但是老头的这话还是让吕安感到了一丝暖意。

    明白把东西一收,随即就说道:“五行诀,称之为五行诀,就因为他的修炼方式最特殊,和练武修道全然不同,武夫有自己的内力罡气,修真者有各式不同的真元,但是五行诀不同,这个功法与道门功法有点相似,但是两者却不兼容,因为他要重塑经脉,所以即使是上三清境界人来修炼,也得从头再说,但是他可以和武道相融,可以说这两者是相辅相成的。”

    “五行诀修炼的时候必须要用五行之物做引,先在体内构建一个五行循环,利用凝练之法,然后将炼化的五行之物引入到体内凝聚到对应的位置,这样就成了,而且先祖经验证明,发现引入五行之物的等级也是有区别的,金精是现在最高级别的五行之物,这玩意的等级越高,成功之后得到的好处也是越大,确实是有效果的。但是五行之物的等级越高,对于修炼者的要求就越高,难度也越大,这是毫无疑问的。”

    吕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那有人有用金精成功过吗?”

    明白摇了摇头。

    吕安又问道:“那这个应该不会有风险吧?”

    明白又摇了摇头。

    吕安脸一黑,骂道:“死老头,既然没有人成功过,而且又有如此的大风险,你怎么就肯定我会成功呢?”

    明白解释道:“没人成功,那是因为历代祖师爷都很穷的,没有人有能力拿一个金精去修炼,没人尝试过,所以没人成功过。然后关于风险这个问题,喝口水还会被呛死呢,需要考虑这个问题吗?”

    吕安这么一听,竟然感觉有一丝的道理。

    “舍得用金精来修炼,那么成功之后,你的天赋可以说,会变得远超以前,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天才,但是有一点提醒你,到了后面,你想要继续提升,还需要另外的五行之物,最好是同一等级的。”明白提醒道。

    “同一等级吗?这你让我去哪里找?。”吕安顿时觉得困恼了起来。

    “怕什么,既然有金精,那么世上肯定有其他的四精,只要有本事就行了,肯定找得到,去偷去抢都可以,实在不行多练练你的打铁技术,铸剑卖钱呗。”明白不屑的说道。

    吕安又觉得很有道理,默默的点了点头。

    “既然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也都同意了,那么我们可以开始,首先就是最基本的凝练之法,炼化五行物。”说完,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金锭,“从最普通的金锭开始,自己好好练哦。”

    吕安看着眼前的金锭,以及手里的石板,顿时精神抖擞,脸上露出了许久不见的笑容。

第二十六章 静观其变

    后面几天,吕安一直对着那个金锭研究,对于第一次接触到功法的吕安来说,很新奇,自己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所以进展相当的慢。

    吕安一如既往的在那里研究,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自己,那么现在师傅都还没领进来,自然只能一步一步来,也是乐得其所,丝毫不紧张。

    今天就研究了半天,然后就翘了个二郎腿,在一旁嗑瓜子,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明白忍不了了,骂道:“臭小子,第一天看你认真努力了一天,第二天呢?就变成努力了大半天,到了今天可好,就变成了一个上午,然后在这里嗑瓜子?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吕安听着明白的骂声,慢慢回答:“不是我不想修炼,是我发现太慢了,所以我在思考,这个原因是什么,发现问题,才能解决问题,否则光靠胡来也是不行的吧,欲速则不达,对吧?”

    听到吕安这么说,明白竟然觉得很有道理,但还是疑惑道:“难道你已经到瓶颈了?”

    “算,是,吧。”吕安张口道。

    明白一瞪眼,不敢相信。

    吕安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明白拍了拍脑门,吸了一口气,也不管吕安说的是真是假直接转身离开了。

    其实现在更准确的说是卡住了,不知道下面应该怎么进行,自己到现在连怎么进行做都还没弄明白,这两天就光对着那块金锭大眼瞪小眼了。

    整一篇凝练功法的精髓就是几句话,凡世间物皆有灵,一草一木一山一水各自都有其独特的灵气在流淌,不同于弥漫在空气中灵气,此种灵气微弱但又富有活力,难以捕捉利用,但是通过凝练之法就可以让人感受到这种特殊的灵力,并可将其凝聚。

    之后就是一些俗套的描写形容万物不同的灵力表现,可是整篇竟然没有教应该如何去感悟的方法,这才是吕安最大的困惑,难道世间的修道人都是如此天才?光光看这个就能学会了?

    吕安只能无奈的摇头,差距犹如鸿沟呀,看来普通人和修道人真的是有区别的,有些人天生就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灵气,拾之可用,但是有些人穷其一生可能也弄不懂所谓的弥漫在空气的灵气在那里,看不见摸不到。

    这些都是命呀,有些事情真的是命中注定,花了一辈子努力去做好一件事情,结果别人随手就可以做到。

    不巧的是,吕安恰恰属于前者,是要花一辈子才能做成功的那种人,但是自己好像只有几个月了,这辈子就只剩下了几个月了,也不知道这几个月能不能算是一辈子。

    看来还是要找老头子来解惑呀,吕安皱着眉头思索了好久,想到的唯一一个靠谱的方法。

    吕安厚着脸皮走到了明白躺的竹椅旁,发现他正在闭目养神,好像也没察觉到自己的动静。

    吕安踢了一下明白的腿,然后又拉了一个椅子过来,坐了下去。

    明白睁眼,看到吕安的动静,一脸疑惑,有点紧张的小声问道:“嗯?成了?”

    吕安摇了摇头,想了一下,然后问道:“怎么样才算成呢?”

    明白听到这话,有点兴奋了起来,赶紧坐直了身体,然后咧嘴笑道:“成,成,我给你演示一下,然后你也给我看看你到哪一程度了。”

    吕安看到明白那个兴奋的样子,顿时有点难为情,因为他从明白的眼中看到了喜悦,但是那种喜悦不是自己来询问他所产生的高兴,而是认为自己掌握了这个凝练之法的喜悦,自己好像有点让他失望了。

    不过明白丝毫没有察觉到吕安眼中那细微的变化,依旧兴奋的从怀里拿出了一小块金锭,摊开手,将金锭放在手心。

    然后笑嘻嘻的看着吕安说道:“世人现在所使用的金子,其实是非常的粗糙的,纯度是非常的低,是可以提纯的,这就是凝练最基本的用法,像这么大的金锭提纯之后留下来的大概就只有一丝吧,如果将这一丝继续凝练的话,就可以凝练成我们所需要的灵力,算是凝练成功了。”

    明白话一说完,马上收起了刚刚笑嘻嘻的笑容,一脸严肃的看着眼前那一块金锭。

    吕安也马上盯住了眼前的金锭,丝毫不敢有放松。

    吕安发生明白的手上慢慢的弥漫了一层淡淡的雾气,而且可以明显的看出,这团雾气已经将金锭从手上托起,悬浮在了空中,虽然高度很低很低,但是眼力不错的吕安还是看的出来的。

    吕安一脸的不可思议,随后发生的就更让吕安觉得不可思议。

    金锭在悬浮起来之后,开始散发出了一丝丝的青烟,缓缓升腾,而金锭也慢慢开始发生了变化。

    原先还是有小指头大的金锭开始变小了,虽然很难观察,但是对于一直盯着它的吕安来说,还是在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个现象,而且这个变化还在加剧。

    从最开始的大小发生变化,到后面,形状直接发生了变化,原先是一个属于

    不规则形状的金锭,此刻不知不觉依然变成了规则的球体,而且它又开始在明白的手中旋转起来。

    原本还是有点坑坑洼洼的球体表面,在经过了旋转之后,越发的光洁圆润,而且颜色和之前暗淡的金色相比,现在是属于那种晃眼的金色,借着旁边的火炉的光,已经开始散发出了刺眼的金光,吕安不由的眯起了眼。

    眼睛刚刚眯了起来,变化又生,原本圆润的球体马上又变样了,瞬间变成了如液体一般,开始在明白的手中抖动起来,宛如水珠。

    此时的金锭不知不觉已经只有了两滴水那么大了,青烟在此刻也终于消停了起来。

    明白突然出声说道:“刚刚是第一阶段,现在要进行第二阶段了。”

    吕安急忙点了好几下头,双眼一直都在盯着明白的手,丝毫没有抬头的想法,生怕漏掉一丝细节。

    明白话一说完,也是继续盯着手中的东西,不敢掉以轻心,毕竟是收徒之后的第一次展露实力,可不能失败了,砸自己的脚,那在徒弟面前就丢人了。

    手中的液体在青烟消失之后,也算是消停了,安静的悬浮在手心处,没有一丝动静。

    吕安观察了一会,疑惑了,前面的变化来的如此的强烈快速,现在好一会儿了,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赶紧瞥了一眼明白,发现他还在聚精会神的凝练着,稳了稳心神,继续盯住。

    吕安瞥回来后,立马发现了一丝不对劲,原本还是亮到晃眼的金光,此刻竟然已经没有那么刺眼了, 那金色的水滴,已经在不知不觉的过程中变成了透明了,此时可以清楚的看到水滴下面,手掌之上那一层朦胧的雾气。

    一块金锭,变成了一团金水,然后现在又变成了透明的水,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吕安,脑海里蹦出的第一个词竟然是败家子。

    赶紧吸了一口气,憋住,不敢再有其他的想法,仔细看着接下来的变化。

    明白又开口了,“接下来就是最后的过程了,看仔细。”话未说完,变化就已经开始了。

    原本接近透明的水滴,此刻竟然又冒起了烟,淡淡的白烟,宛若水汽一般,然后本已透明的水滴,竟然又开始慢慢恢复成了金色,变成金水。

    不过水滴却在越来越小,当时颜色越来越深。

    就这样,直到不在产生水汽,明白手掌中已经没有了金水,宛如被蒸发完了一样。

    这是,明白终于松了一口气,用另外一只手慢慢从手掌上拿起了一样东西,拿给了吕安。

    吕安小心翼翼的接过了这个东西。

    看着手中的东西,吕安不得不感叹道真的是一丝。

    手中的东西真的只有短短的一丝,散发着温和的金光,很暖很舒服,一个小指头那么大的金锭,到头来凝练之后,只有这么短短的一丝,如果掉地上,估计没人看的见。

    明白伸了伸懒腰,说道:“运气不错,还能有这一丝。”

    吕安听到这话,反问道:“怎么,也有可能没有这一丝?”

    “那肯定呀,纯净五行可不是这么容易得到的,这玩意可是一个好东西。”明白答道。

    “纯净五行?好东西?可是只有这么点呀?”吕安反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你手上那么点的纯净之金也算值不少钱了。”明白笑道。

    “怎么个值钱法呢?”吕安对于赚钱倒是很有兴趣。

    “价值是刚刚那个小金锭的百倍不止吧。”明白淡淡回道,生一听到这话惊道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明白继续解释道:“对于我们修炼之人来说,普通的金银是没有任何的用处,但是这经过凝练之后的炼化之金银就不一样了,最基本的用途,就是在锻造的时候稍微放一点进去,那么这把武器就会上升一个档次,这个作用让所有修炼之人都对他异常的疯狂,供不应求,所以对于炼化之后的金银就显得异常值钱了,但是我刚刚所说的纯净五行又是两回事了,俗称万里挑一,也就是说炼化普通金锭千斤才能得到一两,对,你没听错,是一两,是真正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一千斤,一两?”吕安伸手指着手里的东西惊道。

    明白点了点头,“这个纯净五行之中就数纯净之金木最难得,所以价格最昂贵,剩下的水,土,火,难度比金木小一点,但是用处不一样,就没有显得没那么值钱了,金主要是用于武器,水,木则是用于丹药,火,土多用于阵法,值不值钱都是相对用途而言的,可能是火,土,水随处可见也是一个原因吧,木的要求比较苛刻,暂且不提,而且能狗炼化出纯净五行是判断这个人有没有到达宗师最好的考验。”

    吕安顿时急了说道:“宗师?那你还让我学这个凝练之法?”

    明白用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吕安。

    吕安顿时被看的有点心虚,好像自己问的确实有点愚蠢。

    “既然让你学

    习这个,那就肯定是可以修炼的,而且五行诀的凝练之法,和普通的凝练之法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别,打比方说,两个功法的重要性就是一个是金锭,另一个是这一丝的纯净之金,两者就是差了这么多的层次。”明白嘲笑道。

    吕安点点头,明白则是继续说道:“寻常的凝练之法必须要等到宗师才有能力凝练出纯净之金,但是五行诀特殊的凝练之法只要你能学会,基本上花上一定的时间就肯定可以凝练出纯净之金,这就是两者的区别。当然你实力越强就越简单,像你现在的实力也是几乎没可能的。”

    吕安继续点头,但是听了明白说的,他也算是知道,现在自己的这个功法应该属于至宝级别了,毕竟这两者的差距有点大,甚至可以说是大的离谱,要是这东西被一个宗门掌握了,那么这个宗门肯定会在短时间内壮大起来,毕竟这小小的一丝,实在是太过值钱了。

    明白看出了吕安心里的想的这些东西,微微笑道:“别乱打主意了,既然你意思到这功法的价值,那么我们的祖师爷肯定也早就发现了,可惜呀,这个第一属于宗门至宝,绝对不可能轻易外传的,而且他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成功的,有人教才可能学会,就像你研究了半天还不是一脸懵,第二五行诀不知道何时成了一个催命符,只要是学会了,那么必然会招来杀身之祸,想必你也见识到了。”

    吕安听到这话,心里就咯噔一下,造成自己现在这个状态的原因就是这个,而且自己还只是受到波及了一下,如果是正面面对的话,自己那可能就已经坟头长草了。

    “不过你放心,作为我的亲传弟子,也是我唯一的徒弟,在你没有成长起来之前,我会豁出老命帮你拖延的,即使是付出性命。”说完对着吕安露出了和蔼坚定的笑容。

    吕安听到明白说的话以及那一副笑容,从奶奶过世之后,再一次感受到了长辈对于自己关怀,那种宁愿自己死也不让自己受伤的信念,吕安没由来的鼻头一酸,赶忙起身转了过去,轻吸了一口。

    随即转身,目光坚定地开口说道:“教我。”

    明白微微笑了一下,从吕安的眼中看到了他想要的。

    ………

    剑阁剑山云海。

    一席白衣静静的盘坐在山巅之上。

    正前方那一片云海潮起云涌翻腾不断,然而这白衣少女丝毫没有睁眼的想法,即使眼前的场景是传说中的剑山云龙戏珠,但是对她来说,丝毫没有吸引力。

    许久,日落,余晖散尽,少女终于睁眼。

    一年过去,少女不知不觉又长大了不少,长高了不少,原本有点暗黄的肤色,现在已经变得白皙如玉,原来的娃娃脸婴儿肥,此刻也不知不觉收了起来,以前大大的眼睛如今也变得更加的明亮有神,一年前的青涩孩童模样,逐渐褪去,现在已然长成了一副少女模样,身着一袭白裙,安静的望着这日落后的剑山。

    当然唯一不变的就是头发了,还是那么长,或者说变得更长了,不过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柔顺光滑,没有盘起来,随着风飘扬着。

    苏沐轻轻得开口道:“一年了。”

    身后传来了回应,“对呀,你都回来一年了,时间过得好快。”

    “小白哥哥,山上一天,山下一年,这句话你还记得吗?”苏沐眯着眼问道,一脸的杀气。

    小白傻傻的笑道:“嘿嘿嘿,我可没说,是那个小子骗你的。”

    苏沐没理睬小白的话,双手撑脸,发起了呆。

    小白过来拍了拍苏沐的肩,说道:“花了一年时间,算是把以前丢下的时间补回来了,但是还是太慢了,另外几个都快突破三根境了,你还是落了一截了呀。”

    苏沐听到这话,瞪了小白一眼,“你再说?再说我把你丢进这云海里。”

    “哈哈哈,虽然我很喜欢,但是我还是得说两句,马上剑阁里面就会有一个考核了,你作为内门的独一号人物,这次想挑战你的可是有一大把哦,包括爱慕你的那几个跟屁虫,对了这次多了一个对手,很强的哦。”小白轻轻的笑道。

    听到小白说的话,苏沐原本还是笑眯眯的脸,顿时冷了下来,“那几个人真的是让人厌烦。”

    “要不要我帮你解决掉他们,一不做二不休,然后毁尸灭迹,保证让他们连渣都不剩。”小白问道。

    “他们倒是好说,杀了就杀了,但是杀了小的,大的跑出来,打了大的,老的跑出来,你确定你能行吗?我没意见。”苏沐跃跃欲试的问道

    看着苏沐这个表情,小白顿时有点后怕,赶紧说道:“要是真的敢来,我就让他们一家人整整齐齐,不过嫌烦,还是算了吧,否则天天在我耳边叫,闹心。”

    看到小白一副吃瘪的表情,苏沐立马笑了起来,手里捏了一个小玩意,摩擦着,一年了。

第二十七章 成功成仁

    夏罗腰里插着一把剑,火急火燎,一路横冲直撞的跑进了铁匠铺,看见吕安就忍不住的炫耀说道:“看看,看看。”

    吕安瞥了一眼,问道:“你有什么好看?”

    夏罗见吕安竟然没有反应,又走近了两步,挺直了腰,说道:“好好看看。”

    吕安被夏罗的这个行为弄笑了,直接笑出了声。

    “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还没看到吗?”夏罗一脸奇怪的问道,随后又挺了挺腰。

    “好了好了,别挺了,我看到了,不就是腰里插了一把剑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吕安一副不以为然的说道。

    “小安子,什么叫做不就,这可是一把剑,这可是属于我自己的剑。”夏罗说完拔了出来,在吕安面前晃了一圈。

    吕安只能无奈的看着夏罗在那里炫耀。

    明白从一旁走了进来,看着夏罗拿着剑不知道在干嘛,上去对着夏罗的脑袋就是一拳,夏罗“啊”了一声就被打趴在地上。

    明白蹲下身瞧了两眼,“我还是以为是抢劫的呢,原来是你呀,夏小子,没事拿把剑瞎晃什么。”说完一把将夏罗捞了起来。

    吕安看着这一幕,又没憋住,捂着肚子,锤着桌子笑了起来。

    被捞起来的夏罗,还没反应过来,到现在脑子还是有点懵,再怎么收劲那也是宗师的一拳,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没直接晕过去,算是很不错的了。

    夏罗缓了好久,终于清醒了过来,茫然的问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了吗?我觉得我的头有点疼,有点晕。”

    明白直接回道:“你刚刚摔倒了,我把你扶起来的,你可能摔倒脑袋了,所以有点晕。”

    说完,还一直对在那里憋笑的吕安使眼色。

    吕安马上配合的点头点个不停。

    夏罗疑惑摸了摸头。

    “你今天带了把剑,跑这里来干嘛?”明白咳了一声问道。

    提到剑,夏罗一下子又激动起来了,说道:“大叔,你看看,这可是我的剑,我也是一个有剑的人了,过几天我就打算去闯荡江湖了。”

    “哦。”明白拉长声音哦了一下,然后从夏罗手中抢了过去。

    先是摸了摸剑,看了一下卖相,然后稍微掂了一下,最后用手指轻弹了一下,听了一下剑鸣声,然后直接塞回给了夏罗。

    “大叔?你觉得怎么样?”夏罗小心的问道。

    “你觉得呢?”明白反问道。

    “我觉得,这把剑和我简直是绝配,简直就是爱不释手。”夏罗回道。

    “配你倒是够了,不过吗,剑身有点粗糙,打磨的不够,而且这个卖相吗,也算是有点丑的,另外剑重分布,头轻脚重,声音吗,马马虎虎,音色挺多的,都快可以弹琴了。”明白赞同的说道。

    听到明白这么说,夏罗顿时泄气了。

    看着夏罗这么一副表情,吕安过来拍了拍夏罗的肩膀,说道:“虽然确实很差,但是它起码还是一把剑呀,能砍人就行了,话说,你那里搞来的这么一把剑的?”

    “他自己打的。”突然外面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进来,随后一个老人走了进来。

    “姚老头您老人家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明白斜眼瞥了一眼说道。

    “姚叔。”吕安问候道。

    姚老头听到明白这阴阳怪气的话,没有理睬,转而笑嘻嘻对吕安说道:“小安,好久没来玩呀,有空多来我这里玩玩,别成天跟这个老光棍待在一起。”

    明白听到这话,顿时就火了,“我是老光棍?搞得你不是一样的?天天就缩在自己的小铺子里,老乌龟一样。”

    “我老乌龟?你这个死老头,那你有本事别待在这里,你出去呀?”姚老头不甘示弱的说道。

    吕安和夏罗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吕安摇了摇头,摊了摊手,无奈道:“又开始了,闹心。”

    夏罗则是在偷笑,暗暗的在给明白加油,小声嘀咕道:“明叔加油,打起来的话,帮我揍他一顿。”

    虽然夏罗的声音很小,但是刚刚嘀咕完,姚老头直接一拳砸在了夏罗的脑袋上,夏罗直接被打扒在地上。

    骂道:“臭小子就你事情多,又皮痒了?”

    明白看到这一幕,不由的一阵讥笑,“这一拳下去,看着就疼,好好的夏小子迟早要被你活活打死,姚老头你可真不是一个好人。”

    “我教徒弟你也要管?那你是不是也管的太宽了?”姚老头气冲冲的喊道。

    “管不着,管不着,就是别死在我的铺子就好,你就够晦气了,再死一个那可就太晦气了,啧啧啧。”明白说完还

    吧唧了一下嘴。

    “要不是这个臭小子喜欢跑到你这里来,你以为我会到你这里来?而且我可不会把我的宝贝徒弟打死,他可是个天才,可是要继承我衣钵的人。”姚老头得意的说道。

    “天才?就是造出他手中那种剑的天才?那我家的吕安就是举世无双的天才了,未来必定会成为大匠师的人。”明白指着夏罗手中的剑嘲笑道。

    “哼,你这人水平不怎么样,就是牙尖嘴利。”姚老头被怼的没话说。

    吕安则是在一旁看着这两个老头互怼,也不知道他两以前结了什么怨,见了面就是互怼,不怼到一方哑口无言是不会停的,不过基本上都是明白胜出。

    不过尽管姚老头的嘴巴不是那么的利索,但是他的大匠师的名头,在整个匠城都是排得上号的,而且这人的脾气就和个锤子一样,又硬又刚,要不是他本身的实力够强,在这个匠城早就被人干掉了,也是个背景很深厚的老头,据说以前还是匠城匠师工会的会长,地位很高,年纪大了之后就退了下来了,现在协会的那帮人,遇到都要乖乖的喊一声姚老,可见其实力。

    现在让吕安想不到的是,姚老头竟然说夏罗是一个天才,那就让人有点不可思议了,平常的夏罗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武不成,文没有,现在竟然让匠城的一方大佬说是天才,如果传了出来,那夏罗的的名字在这个匠城也算是一号人物了,名声算是水涨船高了,抛开以前做的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的话。

    明白在听到姚老头说的话,虽然嘴巴上是怼了一句,但是心里却也是咯噔了一下,按照姚老头这歌臭脾气,说一不二,而且几乎从不夸人,此刻竟然在自己面前夸下海口,说出了天才两字,实在让自己有点相信,看来以后要对这个夏小子另眼相看了。

    在明白和吕安两人心里暗暗震惊的片刻,姚老头提起已经晕了的夏罗,说道:“这个小子在我那里待了好几年,要不是他有天赋,我会让他待在我那里?我熬了他两年,近段时间才收他为徒,可是没想到,这个臭小子竟然还死命不同意,这件事情上,我还要谢谢小安呢,帮我劝了一下,否则就让这小子给跑了。”

    吕安微微笑了一下,“我也就随口说了他两句而已。”

    “不管怎么说,我老姚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什么事情想让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就这样定了。”姚老头直截了当的说道。

    姚老头继续说道:“我一直以为这个小子是有点天赋,是个可造之材,跟我学了几天之后,前几天让他自己尝试铸造,结果倒好吓了我一跳,这小子竟然对于火焰的操控极为的娴熟,但是他之前可是从来没有接触过的,这小子简直就是一个天生火体,对于火焰的亲和力简直超过了我,活脱脱就是一个天生的铸剑师呀,所以我才会觉得让他继承我的衣钵。”

    明白听到这话,心里又是咯噔一下,但还是开口道:“算你运气好,捡到宝,但是天生火体也就这样吧,论天赋还是没有我家吕安厉害,再过几年你看着吧。”

    吕安听到明白这么说,顿时有点汗颜,牛皮也不能这么吹吧,天生火体呀!简直就是为铸剑而生的人,都知道铸剑这个过程中,最重要的就是对于火的操控,相同的材料下,控火的熟练程度,几乎就决定了锻造出来的武器的强弱了。

    吕安赶紧说道:“姚叔,别听我师傅乱说,夏罗在这方面的天赋比我强。”

    “师傅?哎呦,那得好好恭喜一下明老头了,收了你这么一个好徒弟,可喜可贺。”姚老头笑着说道。

    明白听到这话,顿时也笑了,“那可不,吕安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没有之一,以后看着吧,什么天生火体,都是渣。”

    话一说完,就探头到吕安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那个东西的作用比天生火体要大的多了去。”

    姚老头看到这一幕,不知道明白对吕安嘀咕了啥,随即说道:“过两个月之后的锻造师大赛就是夏罗的首秀了,你们可要去帮他加油哦。”

    明白眼睛一转,“那肯定呀,我们家吕安也会去参加的,咱两都去给这两个小子加油。”

    “哦?那倒是不错,我会安排的,到时候让这两个小子比试一下看,哈哈哈。”说完就拎着夏罗出门了。

    吕安一脸无奈,两个月后的锻造师大赛?那时候我还活着吗?唉!

    明白看出了吕安的一脸惆怅,安慰道:“放宽心,你不会那么容易死的,瞎担心什么,对于你,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

    吕安只能点点头。

    明白继续说道:“看着姚老头那一副得瑟劲,我就浑身难受,真想好好打他一顿,既然他对夏小子这么

    有信心,那你可要好好争气点,不争馒头争口气。”

    吕安只能有气无力的回道:“好好好,争个馒头。”

    “别那么没信心,夏小子再怎么有天赋,但是他也就学了两三个月而已,你已经练了快一年了,到时候,你只要学会了五行决之后,那么在年轻这一辈里面,论锻造谁都不会是你的对手,这点我还是很有信心的。”明白自信的说道。

    听到明白这么说,吕安只能希望是如此了,不然到了那时候,吹出去的牛皮可就破了,虽然不是自己说出去的,但是自己有这么一个大嘴巴的师傅,也是有点辛苦的,而且自己面子上是有点不好看的。

    随即吕安还是老老实实的开始自己的修炼。

    自从前两天明白给吕安展现了凝练的整个过程,明白又在吕安体内引入了一丝五行之力的种子,现在终于有眉目了,不说进展神速,但也算是开窍了吧。

    吕安已经可以在手掌上凝聚一层薄薄的雾气了,真的是很薄很薄,肉眼几乎都观察不到,不过吕安自己倒是可以感受到,这个问题吕安还问过明白,他说这个和自身的实力有关,自己虽然是武道宗师,但是自己在五行诀上没怎么花心思,也就算是堪堪练成了第一层,如果不是这事宗门至宝,师傅逼着他练,可能他压根连第一层都不会去学,一口气在武道这条路上走到黑。

    听得吕安脸一黑,不得不说,明白真的是一个异类,竟然连宗门至宝都不愿意练,偏偏喜欢走纯武道这一条路。

    在吕安感叹之后,明白就不乐意了,随即又给生一普及一下自己宗门的可怜史,当时是多么的穷,宗门本来就人少,自己的师傅为了修炼五行诀,几乎是倾家荡产也就才堪堪修炼到了第三层,而且他每次炼化的五行之物都是一些普通货色,和给吕安准备金精相比差了好几个层次吧,但是却也还是耗费了大量的资源。

    明白在看到这个情况之后,哪里还会愿意继续修炼五行诀,虽然爱好是一方面,但是真的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而且自己的师傅又不肯变卖祖师爷留下来的东西,那就只能干瞪眼。

    不过好在明白走了武道这一条路,虽然一路磕磕碰碰,摸爬滚打的到了宗师,这个家底就慢慢厚了起来,才可以对吕安下血本,耗费如此大的代价给吕安弄来了传说中的金精,打算用金精作为吕安五行诀的第一环,甚至夸下海口,剩下的木水土火,都必须要用与金精同一档次的五行物才行。

    吕安顿时觉得这个功法真的有点耗钱呀,明白花了一辈子积累的家底才只能换到一种,剩下的四种如果靠自己的话,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弄到手呀。

    不过这个难度虽然大,但是之后得到的好处也是巨大的,本身五行决的层次境界和修道真元境界相似,可以算是另类的武道双修,但是最关键的是它可以与武夫的内力罡气相互融合叠加,也就意味着修炼之后实力将会有一个巨大的提升,而普通的武道双修两者是独立开来的不同路子,虽然实力也会得到一个增强,但是两者提升的强弱还是非常大的。

    吕安在明白的介绍之后,也算是对五行诀强弱有了一个简单的认知,如果自己能够扛过这次,那么未来必定不平凡,甚至有了一点少许的期待。

    那么自己还是老老实实闭关吧,如果凝练不成功,那么自己就不出来了。

    明白听了,笑了几声,然后从尺寸物中拿出了几个小旗,在吕安的房间四周插上,然后又拿出了一大袋食物扔给了吕安,说道:“放心闭关吧,没人会来打扰你的,早就为你准备好了,够你吃一个月了。”说完又扔给吕安好几十斤的金块,加了一句,“一个月内全部凝练成纯净之金,否则你就不用出来了,出来了,你也没实力吸收不了那个东西,只能等死。”

    吕安拿起食物和金块,直接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开始了自己有生以来的第一次闭关,,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闭关,不成功便成仁。

    自从吕安开始闭关之后,明白直接将铁匠铺关门了,挂了个牌子,远游勿扰,自己则每天拉了个椅子坐在吕安的房间外,闭目养神,晒太阳,给吕安护法,谁来都赶,可别就失败了哦。

    吕安进入房间后,就发现了异样,全然不是自己原先的房间,自己竟然来到了一个新的地方,一个陌生的洞府,地方不大,但是里面一应俱全,一张石床,一个石桌,一把石凳,一个火炉,一潭泉水,然后竟然还有一个花圃,散发着一股让人宁静的味道,其中几株花晶莹剔透,一看就不是凡屋,看来吃喝拉撒都能在这里解决了,吕安不由感叹道:“这个世界果真奇妙呀,总能给人眼前一亮,那么开始吧。”

第二十八章 闭关

    一个月看起来时间很长,不过对于在外守护的明白来说,可能就是睡一觉,或者思考一个问题的时间,转瞬及过,但是对于吕安来说,一个月的时间却是挺长的,自己从来没有花那么长的时间来做一件事情。

    所以说,在努力了三天之后,却没有大进展的情况下,吕安就开始莫名的烦躁了起来,渐渐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尽管知道时间很宝贵,但是自己却还是无法静下来心,全身心的投入进去。

    在又浪费了一天时间之后,吕安终于意识到,应该先解决这个问题了,否则这一个月对于自己来说,可能就要白白浪费了,出去之后就只能等死了。

    吕安在思考了一番之后,既然师傅特意挑了这么一个地方给自己闭关,那么必然有其特殊的地方,不可能就弄这么一个房间给自己,否则那也太没有意义了,自己这个便宜师傅虽然总是神神道道,但是所想所做吕安自认为不及,并且思虑极深,必然早就考虑到这个问题了,也肯定给自己想好了解决的法子,就是这个人特别的不上道,总是喜欢给人下套,这次也不知道给自己下了个什么套,即使自己出去问他,估计他肯定也不会说,一切还得靠自己呀。

    想到这里,吕安竟不由的笑了起来,前面的那种焦虑烦躁不知不觉竟然减轻了不少,果然身后有个长辈,自己容易安心点。

    吕安望了一圈,这个洞府就这么大,石床,石桌,石凳,检查了一边就放弃了,实心的,自己在上面待了四天,也没发觉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火炉,也是普通的火而已,泉水也是普通的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那么就剩下了那个花圃了,上面种了很多吕安没见过的花草,不用说应该都是比较贵重的,那么解决的法子多半就应该在这堆花花草草里面了。

    回想自己进来的第一天,近距离的观察过这个花圃,自己有印象好像闻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自己在闻到这个味道之后,整个人都静下来心。

    对,应该就是这个东西,但是今天怎么闻不到了呢?

    吕安不信邪,趴在地方,一棵一棵的闻过去,心里默念着,希望都是没毒的。

    在闻了十多棵花草之后,终于让吕安找到了那个味道,相对于第一天的味道来说,现在它的味道已经淡了很多很多,如果不靠近闻得话,几乎都闻不到这个味道了。

    再一次闻到了这个让人宁静的气味,吕安不由自主的再次静下心来。

    于是用手小心的摘了一片叶子,拿到鼻子处闻了一下,顿时一股清凉的气息直冲大脑,让吕安一阵哆嗦,但是片刻过后,原本还烦躁异常的心情,竟然平复了,脑海只觉得一片宁静,被放空了。

    吕安不自觉的对这个叶子多看了一两眼,竟然真的有这么神奇的东西,可以影响到人的精神,这简直就是一个神物呀,有了这个,那岂不是修炼可以直接进入无我的状态,事半功倍呀,果然老头的家底还是非常雄厚的呀,但是感觉还是有点不放心,自己岂不是过一会就要来吸一口,有点麻烦,吕安心一横,直接把这个叶子一口吞了下去,叶子没有任何的味道,到嘴里之后就直接融化了,然后就是一股凉意直冲大脑。

    容不得多想,吕安一扫脑海中的奇怪思绪,收紧心神,重新开始。

    吕安熟练的在手上凝聚出了那一层淡淡的雾气,拿了一小块金锭放在了手上,开始尝试,当雾气接触到金锭的时候,吕安的脑海中竟然出现了一个金锭的模型,下面有一团微弱的火焰,吕安意识到手上的雾气应该就是那一团火,对着这金子灼烧,这就是所谓的凝练吧,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吕安欣喜不已,

    这个脑海中的情形应该就是石板上所说的灵识之海吧,也就是所谓的灵根境,开拓了自己的灵识之海,才是真正步入了修道这条路,现在自己终于算是成功了第一步。

    灵识之海中的那块金子,吕安甚至可以看清楚表面的坑坑洼洼,以及各种杂质,甚至整个金子的构成在灵识之海中都显得如此的清晰,那么自己终于可以开始利用那一团微弱的火焰对其进行凝练。

    吕安回忆起明白的那一天的操作,先是一团青烟,金锭变小,变圆润,变成了耀眼的金色,这一步应该是将其提纯,把各种杂质全部灼烧干净,只留下最纯的金,再之后就是对它进行提纯,融化提纯,最后就是形成纯净之金了,步骤都想明白了,那么自己可以开始了。

    吕安直接利用火焰将整个金锭包裹住,由外向内灼烧,吕安发现,虽然这个金子看起来是一个整体,但是一点都不纯,这团火焰可以顺着那些杂质直接流淌到金子的内部,全方面的灼烧,那么最后剩下来的就是提纯之后的金子。

    就这样,吕安眼睁睁的看着这块金子的杂质被灼烧干净,虽然速度很慢很慢,但是起码自己能看到杂质在减少。

    吕安在灵识之海中进行凝练,手上的金子也跟着灵识之海里的变化而变化,就这样小半天过去了,金子变成了一个圆润的球形,吕安睁开了眼睛,轻轻的呼了一口气,终于将杂质全部给灼烧干净了。

    但是不巧的是,吕安体内的内力此刻已经全部被消耗完了,自己现在只是一个一品武夫,不像明白是一个宗师,有大量的内力做支撑,自己现在只能休息,恢复内力再继续了。

    没一会吕安就恢复的差不多了,因为自己还是一个一品武夫,说实话,消耗和恢复真的是很快。

    接下来就是第二步了,将这个金球凝练成透明的金水了。

    吕安闭眼,灵识之海中熟悉的场景又浮现了出来,,此刻这个球体显得非常的紧密结实,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的杂质了。

    那团火就这样将这个金球包裹,过了好久好久,这个金球终于开始融化了,慢慢的开始变成了金水,吕安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自己的内力可能坚持不到最后了,最多将金水凝练成透明,想要一口气凝练出纯净之金应该是不太现实了。

    竟然吕安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是自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尝试一下看了。

    结果果然不出意料,在这个金水变成了透明之后,吕安就坚持不住了,第一次尝试失败了,在吕安停止凝练之后,透明的金水慢慢又凝结成了不规则的金块,一切都全功尽弃了。

    吕安叹了一口气,还是先回复内力再说吧。

    在吕安恢复了内力之后,惊喜的发现,之前一直在减少的内力,此刻竟然增加了一些,这个简直就是意外之喜呀。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吕安激动不已,也不管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有可能是自己吃的那个叶子?但是管他呢。

    吕安拿起那个不规则的金块,重新尝试了一遍。

    还是和之前的流程一样,慢慢的变成了金水,然后金水变成了透明,直到这一步,吕安发现自己还有一小半的内力,这一次肯定有把握可以成功了。

    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那一步了,手上透明的液体慢慢的冒出了白烟,液体越来越少,最后开始变成了淡淡的金水,白烟继续在冒着,金色越来越深,最后终于白烟不在升腾,手上的液体也没有了。

    吕安也是放下心来,终于完成了,手掌中只剩下了那个散发金光的头发丝。

    看到这个,吕安顿时笑了起来,“哈

    哈哈哈”,然后直接瘫倒在了石床上,一个人在那里傻笑个不停。

    在外面守护的明白躺在椅子晒着太阳,此刻嘴角也是流露出了一丝笑容。

    就这样,吕安在成功了一次之后,之后就着魔了一样,全身心的投入,每天就是凝练金块,之后吕安真的将明白给的那些金块全部给凝练了,从第一次需要休息两次才能凝练一块,现在,不需要休息就可以凝练一块,原因就是吕安的内力在一个月之内不知不觉恢复到了二品的地步,以及熟能生巧之后领悟到的一些小技巧吧。

    内力的恢复这个可以算是一个大的收获了,另外一个就是吕安手里满满一小把头发丝一样的纯净之金了。

    这玩意看着像头发丝一样,好像很轻的样子,其实是很重的东西,也是一个神奇的玩意。

    吕安望了一圈,确认已经没有金块了,自己终于可以出去了,算是闭关成功了吧,也不知道自己花了多久了,稍微收拾了一下洞府,然后手里拿着这么一把东西,直接离开了洞府。

    门打开,出来之后,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铁匠铺,闻到熟悉的味道,顿时觉得放松了不少,然后第一眼就看到门外躺在椅子上正在呼呼大睡的明白,看到在外面守了那么长时间的明白,吕安竟然有了一丝丝的感动。

    正打算叫醒明白,结果他直接就醒了,看到吕安站在了自己面前,笑嘻嘻的说道:“出来了?”

    吕安点了点头,然后伸手给明白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成果。

    明白看到这一把纯净之金,顿时眼珠子都亮了,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这,这,这,是你这一个月的成果?”

    吕安点了点头,明白大笑道:“发财了发财了。”然后又拍了拍了吕安的肩膀,“小子,你知道你这一把纯净之金的价值吗?”

    吕安当然的摇了摇头,自己怎么会知道。

    “你这一把纯净之金,可以算的上匠城一个月的产量了,你懂吗?你一个人一个月抵得上匠城所有的宗师辛苦一个月了,好样的,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明白大笑道。

    吕安还是没搞清楚状况,“你那么惊讶干嘛呢?这些不是你让我一个月内全部炼完了吗?”

    “那时候,我只是随便说说的,怕你偷懒,才故意说得狠一点的。”明白随意的回道,然后将这些纯净之金捧在手里,闻了一下,“弥漫着钱的味道,真是好闻。”

    吕安看着明白的这种表现,不由感到了一丝嫌弃,前面的感动现在又消散了。

    “这一个月,我除了吃喝拉撒,就是在那里凝炼,几乎都不敢睡觉,差点就活生生累死在那里,你竟然说你是随便所说的?你个死老头子。”吕安不由的骂道。

    明白听到这话,将东西先收了起来,然后捋了捋胡子,恢复了为人师表的模样,端正的说道:“话可不是那么说的,这一个月,对你的好处可是巨大的,难道你没发现,你的实力没有退步,反而快到三品了吗?”

    “那我得伤快好了?”吕安问道。

    明白摇了摇头,“那没有,虽然功力恢复了,但是伤还是老样子,只能说稍微延迟了一点你的时间而已,别忘了,你在里面还吃了一片叶子,那玩意可贵可贵了几年才长一片,你竟然直接吃了,本来你心神不宁的时候,只要在花圃里面打坐一会就可以解决问题,但是你小子的做法真是让我想想都有点心疼呀,不过误打误撞让你直接开启了灵识之海。”

    听到伤还是这样,吕安又是一阵气馁,不过又争取了一点时间也算个好消息了,至于明白后面说的压根就没有听下去了。

第二十九章 借用一下

    在吕安气馁的时候,明白在一旁又嘀咕了两句,“既然你已经掌握了这个凝练之法,那么现在你可以准备修炼真正的五行诀了,到时候我会替你护法,直到你完全吸收,或者你失败。”

    吕安笑着问道:“失败我不就完了吗?”

    “所以你要努力了,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你年纪还小,这些都还没经历过呢。”明白说道。

    “师傅,其实我很想知道,这个金精到底有多值钱?”吕安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其实只要是五行之物就可以被吸收,但是不同等级的五行之物,所产生的转化效果也是不同的。大致上是分了四个等级,俗称天地玄黄四个等级,最差一级就是你凝练出来的纯净五行,这个也是修炼五行诀的最低标准了。”明白说道。

    “然后稍微好一点的,就是自带灵气的五行灵石了,就像宁国发现的那片矿,当然只有最中心的矿心才算是真正的五行灵石,外面的都是普通灵石算不得特别珍贵,基本那么一大片矿脉,能挖出的矿心应该也不多。然后第二等级地阶,算是真正珍贵的,五行之灵,分别是金灵珠,木灵枝,水灵泉,火灵源,土灵石,极其的难找,而且用处颇多。最后天阶的就是五行之精了,据传说是只有天地主脉才会产生的东西,也就是说,这东西从天地形成以来就这么多,几乎不会再形成了,现在发现或者有记载的就只有两种,一种是金精,另外一种是水精,剩下的三种,还从未被人发现,但是他必然存在。”明白解释了一遍。

    “你怎么这么确定肯定有?”吕安不相信的问道。

    “因为祖师爷曾经有记载过这几个东西,虽然没有说具体的地方,但是提到过,那么肯定是存在的,祖师爷向来不会说没用的话。”明白来了这么一句,吕安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

    “所以现在你知道你有多幸运了吗?能吸收天地主脉的精华,应该是千年来第一个,可能也是唯一一个,你现在知道它有多值钱了嘛?”明白兴奋的说道。

    吕安却还是很平静,虽然听起来很厉害,但是自己好像真的没怎么见过世面。

    “而且我希望你最后可以吸收五种五行之精,想想就让人兴奋,也不知道能不能到达传说中的境界。徒儿,今天你先休息一下吧,明天在开始那一步。”说完明白轻轻拍了一下吕安的肩膀,将小旗子一收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吕安慢慢躺倒了明白的椅子上,现在这个时候,阳光正好,有点像以前坐在城头上晒得太阳,想不到不知不觉都已经过去一年了,不知道小妮子一个人在剑阁过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人欺负她?大胡子现在在干吗?有没有回家和嫂子待在一起?江天呢?他会去干嘛呢?送给我的书,我都还没看完,好像都荒废了好久了……

    脑海中突然蹦出了乱七八糟的各种思绪,一年来第一次有这种情绪出来,让自己魂不守舍,但是很满足这种状况,嘴角都不由的上仰,这大概就是思念吧。

    随后吕安躺在椅子上第一次满足的睡着了。

    在吕安睡着的同时,明白则是已经出现在了另外一个地方。

    城主府。

    明白盘膝坐着,手里端着一杯热茶,用嘴吹了吹,然后又望了一眼这个空旷而朴素的大殿,不由感叹道,“真是浪费呀,那么大的殿,空空荡荡,竟然啥都没有。”

    听到这话,对面手拿蒲扇的中年人也是轻轻抿了一口热茶,笑着骂道:“你个没文化的匹夫,懂什么?俗话说的好,这叫大道至简。”

    明白咯噔了一下,回道:“是是是,我没读过书,没文化,还是我们白宇大人有学问。”

    白宇咳嗽了几下,继续说道:“今天这么着急过来找城主,又想折腾出什么事?”

    “没事,我就不能来吗?我和吴解都多久没见了,今天过来想和他喝两杯酒,聊聊天。”明白回道。

    “哼,喝

    酒?你配吗?你这个老匹夫,每次来都没好事情,看到你就头疼,上次来,你就说你讨了多少好处?”白宇冷嘲了几声,然后又轻咳了几声。

    听到这话明白嘿嘿的笑了两声,“多久之前的事情了,还记那么仔细干嘛,年轻人,注意点身体,身体那么差了,就少管点事情,让那个姓赵的多担点就行了,不然你迟早要累死了。”

    “累死,那也有你的一份,说说吧,这次你想要点什么?别像上次一样狮子大开口就好。”白宇笑道。

    “这回还真不是主要来讨要东西的,真的是来喝茶喝酒的。”明白搓了搓手回道。

    白宇脸一黑,“喝了这杯茶,你就可以走了,不管你说什么,这次我都不会同意的。”

    “无所谓,你不同意,只要吴解同意就好,反正这里是他说了算的,这杯茶喝完,他要是不出来,我就去骂街了。”明白讪讪的笑道。

    “看来你是不想从这里出去了?”白宇反问道。

    “你病恹恹的就别掺和了,好好歇着不是挺好的吗?非要这么惦记这些那些。”明白也是担忧道。

    “老匹夫,要不是我,你早就死了,还在这里假正经的担心我。”白宇骂道。

    “行行行,说不过你,但是这次真的是重要的事情,你答应我都不放心,一定要他说了才可以。”明白苦巴巴的说道。

    白宇想要继续开口的时候,大殿内突然想起了另一个人的声音,“白宇,事情我答应了。”

    听到这话,明白顿时笑了起来,白宇则是一脸无奈,又问了一句,“城主,你确定吗?”

    “我确定,另外他想要什么,都给他吧。”吴解的声音又想了起来。

    白宇顿时脸一黑,早知道就不问那句话了,还能卡一下老匹夫。

    明白顿时笑的更开心了,对着白宇眨了眨眼睛,“听到没,随便我拿。”

    “城主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怎么会有你这么师弟呢?”白宇叹息道。

    “这个你不懂,那时候,你都还没出生呢。”明白得意的笑道。

    “说吧?想要点什么?”白宇直截了当的说道。

    “不多,就一枚丹药,地级丹药而已。”明白不好意思的说道。

    白宇头上的筋不由的粗了一点,咬牙点头。

    “然后最重要的就是明天要借用一下城主府,怕出意外。”明白又说了一个要求。

    这个白宇倒是松了一口气,“地方很大,你随便用。”

    “那我选灵域,那里最安全,还能屏蔽天机。”明白不好意思的说道。

    “随你随你,反正他开口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白宇有气无力的说道。

    明白嘿嘿笑了一下,然后把那杯茶一口喝完,“嗯,好茶,明天这茶也再来一壶吧。”说完就开心的离开了。

    等到明白走后,白宇一人独自坐在原地,愤愤把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此时,大殿里不知不觉出现了一个人,穿了一件青衫,满脸胡渣的中年男子,慢慢走到白宇对面,然后坐了下来。

    白宇拿起茶杯,给他倒了一杯,放到了他的面前。

    “城主,你这也太便宜他了把?”白宇问道。

    “这件事情,你不用费心了,随他自己去做吧,他自己选的人,自己做的局,自己会负责的,而且这么多年了,也该是他终于下定决心了。”吴解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

    “可是,就这么看着让他去折腾?这样下去,匠城迟早要出事,前两年惹的破事情才刚刚帮他擦完屁股,现在他又想折腾这么一件事情。”白宇皱着眉头说道。

    “那把那石头也给那小子吧,我估计他打算还不够周到,更保险一点。其实我还巴不得他弄出点大事情来呢,这么多年了,自家院子的粮食被别家的老鼠吃掉太多了。”吴解说道。

    “现在还太早了,最好再等一下,容易出意外,现

    在边上的周,汉,商最近都有点不安分,还有那帮打铁的又要开始折腾了,烦不过,一帮有力气没脑子的人。”白宇忧虑道。

    “管不了这么多了,最近有种预感,北境好像越来越不安宁,随时可能有大事发生,所以没有那么多时间来解决了。”吴解皱眉说道。

    “城主,你指的是什么要发生了?”白宇直接站了起来。

    吴解摇了摇头,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可能是北境出现变数了吧。”吴解又轻轻回道。

    白宇皱眉深思了一下,“该不会是中州派,太一宗吧?之前一直对北境虎视眈眈,最近这几年,他们可是安分了好久了。”

    “太一宗这帮人,我看着都觉得烦,也不知道他们这帮人脑子想的是什么?什么事情他们都要来插一脚,不好好的在他们中州待着,每个地方都有他们的身影,不过最近这件事情可能和他们无关吧。”吴解一脸嫌弃的说道。

    “虽然他们很烦,但是城主你在的时候,匠城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来折腾。”白宇笑道。

    “我就是看不惯他们,哪里都要来插一脚,尤其是我们北境,都快成他们了一样,连北境边缘地带发现一片灵矿,都想跑过去分一杯羹,据说还和剑阁的人大打出手,最后大败而归,那帮剑阁的人真是够凶,那次是谁带队的?”吴解笑着说道。

    白宇也是笑着说道:“那次只能说太一宗的人运气不好,碰到了那个剑阁最凶的人,那条龙。”

    “怪不得,那条龙也在,打又打不过,嘴皮子还说不过,搬出太一宗这个名头来,理都不会理你,算是踢到铁板了,打的好,打的好,看来好久没有去找那条龙比试一下了,也该去找苏大阁主喝一次酒了,他们这个做法真是深得吾心呀。”吴解爽朗的笑了起来。

    “太一宗来的是穹顶山的楚清流,结果差点被活生生的打死,最后还是看在太一宗的面子上,才放他一条生路。”白宇笑了笑。

    “楚清流?那个年纪很大的小白脸?这种人就应该直接打死算了,不过没死也好,吃了这么大的亏,暂时应该不会再到北境了吧,应该有段时间看不到了吧,那现在这里换谁了?”吴解问道。

    “自从那次大败之后,太一宗确实变乖了不少,他们的人很多都直接撤回了中州,现在在北境主持大局的,城主你肯定想不到是谁。”白宇回道。

    “哦?是谁?”吴解问道。

    “太一宗年轻一辈的大师兄赵日月。”白宇说道。

    “赵日月?没听说过这人。”吴解想了一下。

    “城主,这人你肯定不知道呀,但是他爷爷你肯定知道,赵山川,而且外界传言,这赵日月可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天才,才二十岁,现在已经突破到了第五境了。”白宇解释道。

    “赵山川的孙子?二十岁?洞天境?看来过个十几年,太一宗就又要出一个年轻的上三清宗师了。”吴解感叹道。

    白宇点了点头,“外界对于他的评价极高,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尊他为这一辈的第一人了。”

    吴解听到这话点了点头,“二十岁,第五境,虽然很不错,可即使是太一宗的第五境,但这个名号还是有点牵强,二十岁,还有一个快6品的武道天才呢,白宇。”

    白宇惊道: “不会吧,快6品?”

    吴解点了点头,“这段时间我随时可能要离开匠城,这里就要你看紧点,可能这北境又要变天了,多事之秋。”

    “那明天呢?你总在的吧?我怕被他乱搞出事情,灵域可不是能让他那么随意折腾的”白宇担心的说道。

    “这几天我会在,我也想看看那个小子有没有这个福分。”吴解点了点头说道。

    ………

    明白回到了铁匠铺,发现吕安竟然还躺在椅子上睡觉,笑了笑,“徒儿,这次可是给你下了血本了哦,别让为师失望。”

第三十章 生死有命

    吕安不知不觉在椅子上直接睡到了天黑,迷糊的爬了起来,发现已经月色高悬,原本吵闹的匠城,此刻也已经没了什么声音,虽然城内依旧灯火通明。

    吕安擦了擦眼睛,起身走进了屋内,发现明白竟然一个人在喝酒,三碟小菜,几个馒头,一壶小酒,配置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一个人在喝而已。

    明白看见吕安走了进来,笑嘻嘻的说道:“睡得舒服吗?看你睡成这个样子就不舍得叫你起来吃晚饭了。”

    吕安想了想,自己在那个洞府内日以继夜的凝炼纯净之金,不眠不休,晚饭这个词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笑道:“早就饿了,闻着酒香就起来了。”

    明白微微一笑,“那还不快过来,正愁一个人喝着没劲呢。”

    吕安傻笑了一下,一屁股就坐了下来,一个月没碰酒了,赶紧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爽。”

    酒是世面上最普通的五文钱一壶的梨花白,甘甜易入口,就是味道有点淡,但是在匠城这一年,吕安已经喝了整整一年,不知不觉竟然也爱上了这个。

    菜也是最适合的下酒菜,荤素搭配,一碟作为灵魂的花生米,一碟提味的酱黄瓜,以及一碟最美味的盐水牛肉,当然最重要的就是两个白面馒头。

    吕安看着这个熟悉的家常菜,不由的傻笑了两声。

    “笑什么?这一个月吃干粮吃傻了?”明白不解的问道。

    吕安又嘿嘿笑了两声,“那可不,天天吃一样的东西,还连吃了一个月,谁受得了,这一个月想想就过的可怜。”

    明白顿时被吕安逗笑了,“我看,干粮全部要是换成馒头,你是会吃的津津有味,也不知道你小子是怎么回事,大鱼大肉不喜欢,偏偏就喜欢吃馒头?和你一起吃了一年的馒头,竟然连我也开始喜欢吃这玩意了,奇了个怪。”

    “选用上等白面粉,加入酵母,和面,发酵,再继续和面直到面团富有弹性劲道,最后锅中放冷水蒸,这样做出来的馒头百吃不腻。”吕安说道。

    “说的那么简单?那你什么时候做一次给我尝尝?”明白问道。

    “是嫌李大娘家的馒头不好吃还是王大叔家的酒不好喝,我费那个劲去做馒头吃。”吕安翻了一个白眼。

    明白微笑着给吕安倒了一杯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举杯对着吕安说道:“来,走一个。”

    吕安也是笑眯眯的举杯,两个杯子轻轻的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这一杯下去,明白的脸不知不觉红了,甚至还打了个酒嗝,整个人都开始晃悠,吕安一脸惊讶,这么长时间来,第一次看到明白竟然喝醉了。

    “师傅,你今天到底是喝了多少了?你一个宗师也能喝醉?”吕安问道。

    明白摇了摇头,慢慢说道:“不多不多,今天高兴,很多年都没有喝醉过了,都快忘记喝醉后的感觉了,今天就想醉一次,哈哈哈。”

    吕安觉得有点奇怪,想不明白,这个理由有点生硬呀。

    喝醉后的明白没有发酒疯,也没有唠叨,就那么安静的坐在那里,倒酒喝酒,不时的夹一块牛肉,一粒花生米。

    吕安安静的看着这个喝的晃晃悠悠的醉汉,自己也不时的喝一杯。

    没想到,喝醉后明白借着酒意竟然做起了诗,“酒肉穿肠过,酒醉别说愁,笑问今何在,难言将逝去。好好好,我这个老匹夫,这次终于有文化了一次。”随后,明白就倒在了桌子上,打起呼来。

    吕安吧唧了一两遍,轻笑了一下,然后小声嘀咕了一下,“水平和胡勇差不多吗。”

    ………

    第二天,天刚亮吕安就睁眼了,起床,洗漱,出门,买早点,一如往常。

    提着馒头回来,正打算叫明白起来吃早饭,结果发现他早已消失不见,一大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正在思考明白这么早就出门,这人去哪里了?就发现明白从门外回来了,手里还拿了一个玉瓶。

    明白进门,示意吕安先吃早饭,吕安点了点头,两人就这样无言的啃起了馒头。

    吃过早饭,明白勾了勾手指,“跟我来。”

    吕安点头,默默的跟在了明白的身后。

    两人离开铁匠铺,沿着道路往匠城的中心走去。

    走了好一会儿,看着这条路线,吕安皱眉问道:“这是去哪?再往前走

    ,就要到城主府了?”

    明白没回头说了一句,“对,就是去那个地方。”

    吕安顿时就奇怪了,在匠城一年,从来就没发现明白竟然还和城主府有关系,以前最多就是去去拍卖行,而今天选的地方竟然是城主府?这个面子是不是有点大?还是自己的师傅面子就是那么大?

    果然不出吕安意料,明白随即又开口说道:“你师傅我的面子就是那么大,帮你选了匠城最安全的地方,而且也是城主府内最安全的地方,所以这次你尽管放心,为师肯定为你提供最好的环境,不会有人打扰你。”

    吕安嗯了一声,然后就乖乖的跟着明白,一路向前。

    两人直接来到了城主府的大门口,吕安停了下来,抬头望了,自己到匠城整整一年,今天还是第一次来到城主府,以前只在别人嘴里听说过,城主府的气势,今天算是见到了,光光这个府门就快和塞北城的城门差不多高了,府门前的两个柱子上雕刻两条黑色龙凤,整个府门的配色以暗色系为主,简简单单,让人感到一种磅礴的气势,甚至是死亡。

    明白轻轻拍了一下发呆的吕安,吕安马上回过神了,“怎么了?第一次来怕了?”

    吕安摇了摇头,回道:“没见过这么特殊的而已。”

    明白直接大步向前,走了进去,门口两侧的护卫,像没看到一样,吕安心想,“看来是老熟人了。”

    吕安跟着明白东拐西拐,直接来到了大殿,殿内没有其他人,只有一个中年男子端坐在殿中央,喝着一壶茶。

    吕安轻声问道:“城主?”

    明白摇了摇头,小声的说道:“这人叫白宇,是这里的管家兼军师兼账房,但他每天都是病恹恹的,你离他远一点,担心他传染给你。”

    吕安听到这话,不解的看向了明白,有点不是很明白这句话。

    白宇看到两人在讲悄悄话,就知道那个明白又在说自己坏话了,直接出声骂道:“老匹夫,你再敢多说一句,我就把你的那个破铁匠铺给拆了。”

    明白听到这话,顿时笑呵呵的对着白宇说道:“白宇,别别别,不敢了,不敢了。”

    吕安第一次看到明白竟然会是这种吃瘪的表情,而且是低声下气的语气,竟然有人可以制住明白?

    “老匹夫,死鸭子就是嘴硬,在你徒弟面前也不知道保持一个良师的样子,成天做一些掉份的事情,丢人。”白宇直接骂道,“吕安,走近让我瞧瞧。”

    吕安听到白宇直接喊了自己的名字,看了一眼明白,明白点点头。

    吕安径直走到了白宇的身前,微微行礼,喊了一声,“白管事。”

    白宇听到这话,眉头一皱,“见外了,按辈分,你以后就叫我师伯吧,有问题吗?老匹夫。”

    明白赶紧摇了摇头,“没问题没问题,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吕安到现在都搞不明白这两人的关系是什么?但还是听白宇的,然后喊了一声师伯。

    白宇听到这话,笑了起来,“好,吕安,师伯今天还给你准备了一份见面礼,希望今天你不会用到。”说完,就从怀里拿了一样东西递给吕安。

    吕安恭敬的收了下来,是一块石头,红色的石头,用手摸着很暖很舒服。

    明白在一旁看到这块石头,瞪大了眼睛,说道:“送出去的东西可不能反悔了。”

    白宇听到这话,又是一皱眉,“看来你的铺子真的是不想要了?”

    明白赶紧催着吕安把这块石头收起来,生怕白宇反悔了一样。

    吕安虽然不知道这块石头是什么东西,但是从明白的反应来说看,这个石头应该是一个很珍贵的宝物。

    随即问道:“师伯,这块是什么石头,很珍贵?”

    吕安刚刚问完,明白就抢着说道:“何止是珍贵,简直就是至宝,这个是朱雀石,相传是万年前五神兽大战的时候,打伤了朱雀的,然后他的真血滴在一块石头上面,万年以来,现存的就只有这么一块。”

    白宇点了点头,“没错,就是朱雀石,世间存留的唯一一块,在匠城也算是至宝。”

    吕安听到这个解释,发现这东西确实算是一个宝贝了,但是这东西有什么用呢?

    “这东西的作用,第一个,随身携带,百毒不侵,阴煞不惧,第二个,如果修炼火属性的功法事半功倍。”白宇解释道。

    “但是这两个作用好像和我没什么关系吧?”吕安不解。

    “最后一个作用就是起死回生,这一块石头相当于多了一条命。”明白说道。

    “真的假的?多一条命?”吕安问道。

    白宇点了点头,“相传是这样的,但是已经太过久远了,也从来没见人用过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他另外两个作用就已经可以让大多数人疯狂了,最后那个作用也没人敢轻易去尝试,万一失败了呢。”

    吕安顿时一阵头大,这是不是也太不靠谱了点。

    白宇起身,“既然人也见了,见面礼也给了,那么我们走吧。”

    “走?去哪里?”吕安问道。

    “灵域,一个特殊的地方,匠城最隐秘的地方,也是最重要的地方,你的好师傅执意要你去那个地方。”白宇说道。

    “灵域?”吕安没听说过。

    “灵域,世间七大域之一,没人知道这个地方是怎么形成的,也没人知道这个地方为什么会形成,世上七大域,北境占其三,分别是灵域,剑域,血域,每个域都是一个残破的世界,但是好处就是你在灵域可以更容易感悟大道,甚至是天道,所以灵域里面的五行你也容易感受到,对你修炼的功法有好处。”白宇说道。

    “就是为了让我增加点可能性吗?那有什么危险吗?”吕安问道。

    明白点了点头,“在灵域那种地方,增加的是整整二成的可能性,所以值得冒险,危险就是你能不能在七天之内炼化并且吸收这个金精。”

    “这种地方也不是想进就进的,光光开启这个入口,就需要耗费大量的资源,凭匠城的能力,每次开启最多只能进去一两个人,而且最多七天,如果超过七天,入口就要关闭了,可能你们这辈子都回不来了。”白宇又说道。

    “下次再打开也不行吗?”吕安问道。

    “每次开启后,进入的地方都是随机的,也就是说,门关了你可能一辈子都会留在那里了,而且如果入口关闭了之后,你又能活到多久呢?。”白宇说道。

    就这样,三人在这一问一答的方式下,来到了地下,一个空旷的大厅,有一扇高达十米的石门安静的矗立在那里,石门上还刻着各种乱七八糟的纹路。

    白宇指了指那道门,望着明白,吕安,问道:“准备好了吗?”

    吕安转头看向明白,“师傅,我自己进去吧。”

    “你一个人进去,会死的。”明白说道。

    “两个人进去也会死人的。”白宇回了一句。

    吕安点了点头,“七天之内,我肯定会能出来吧?”

    白宇点了点头,“说话算话。”

    “师傅,你去了也没用,反正没什么危险,你去了也只是傻待着看我,你还是在外面等我吧,省着你在我身边,害我分心。”吕安对着明白说道。

    明白挣扎了好一会儿,泄了一口气,“好吧。”

    然后明白从怀了拿出了早上的那个玉瓶递给了吕安,“九天玄丹,给你补充内力用,你一个二品之人,这一颗的效力你七天之内都用不完,肯定可以坚持到你成功。”

    吕安点了点头,然后又从明白那里接过了被包裹起来的金精。

    然后白宇就将吕安领到了石门处,看着吕安,对他说了一句,“想好了吗?进去的话,你的生死就在你自己的身上了。”

    吕安重重的点了点头,我自己的生死终于可以自己掌握一次了。

    白宇拿出了一个圆形石板,放在门上,转动。

    石门轰隆隆的慢慢动了起来,打开了一个角落,刚好可以容纳一个人通过,散发出耀眼的白光,门内的一切看起来是一片的虚无,除了混沌什么都看不见。

    吕安回头看了一眼明白,白宇,然后吸了一口气,直接朝着白光走了进去,直至消失不见。

    白宇说道:“此去,生死由命。”

    明白也低语了一句,“生死有命!炉子借我。”

    “嗯?明大匠师时隔十多年又要开始炼器了?”白宇惊道。

    明白掏出了那一把纯净之金,给白宇看了一眼。

    白宇眼睛瞬间就亮了,“炉子的租金,一半这个东西。”

    “用不完,剩下的都给你,也该送我徒弟一样见面礼了。”明白轻语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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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一剑朝天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一剑朝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一剑朝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