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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宠:这个娘娘有点懒全文阅读

作者:凉夜白     盛世娇宠:这个娘娘有点懒txt下载     盛世娇宠:这个娘娘有点懒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五百零五章 醒了

    不过一会儿,小太监依言将汤药给端了进来,随即就是放在了三王子腿边儿的椅子上。瞧他脸色阴沉都不说话,加之方才自己也做了糊涂事儿,便是犯着怵不敢与他搭话。

    他老老实实的将那汤药放稳之后,方是瞟了三王子一眼,也不敢多看,这才转身回到了老太监的身边。

    到底是老顽童老顽童,人老了便是越发的像个孩子,此刻老太监便是秉着个孩子心性,因为三王子方才的行为,对他抱着深深的敌意。

    这时候便恶毒的看着三王子的背影,恨不得他的想法是错误的,自己指不定能侧面去数落他几句。偏偏老天眷顾,不知为何的,这次竟叫他给猜了个正着。

    只消一会儿,也就是那碗汤药刚放稳下来的时候,三王子便是瞧见了床榻上女子的眼皮子又抖动了几下。他立马是来了精神,可是手上还是轻巧稳当的将汤药端起。

    瞧着手中得这碗汤药,只这么一看颜色罢了,便知道这药得多少苦。

    随后,他便是拿起了那根金汤勺,在汤药之间舀了两回,顺便探出头来在滚烫的汤药上吹了两下,似乎是在放凉。老太监一瞧,立马是皱起了眉头,不明白他此举何意。

    他腿脚酸痛,实在不便,只好是看向了小太监,后者会意立马是朝前轻走了两步,紧接着拔长了自己的脑袋就是往床榻上看,当看到女皇闭着的眼时才立马给锁了回来。

    见老太监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小太监也立马是晃了晃脑袋,表示女皇并没有醒来啊,这样三王子的行为便是显得很是奇怪的了,老太监也显得不明所以。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将头缩回去的时候,女皇的眼皮子抖动了好一会儿,随即竟然是缓缓睁开了涣散的眼眸。

    三王子专心于自己手上的汤药,并没有发现女皇已经睁开眼睛了,可是这一下并不是跟之前一样的生理反应,反倒是确确实实醒过来了。

    此刻,她一张苍白的脸,发觉了床旁好似还坐着人,便是犹犹豫豫的转了些脸过去,恍然是瞧见了三王子坐在床边,一时间还以为是做梦呢。

    可是睁了睁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起来这原不是做梦的,他真的坐在那里,为自己吹凉。因为盼着三王子前来,她醒来了几次,导致梦中混乱总以为三王子已经来了。

    来来回回便是如今看见人来了,却以为是做梦呢。这时候意识满满苏醒过来,才是对着他轻声喊道:“老三。”

    这话轻盈的很,也虚弱的很,正正好配上她那张苍白无力的脸颊,可是在全然无声的房屋中却显得十分的突兀。三王子并不诧异,只是抬眼望了她一眼。

    但是老太监可惊讶的很呢,他没有想到三王子还真是给蒙对了!他一时间傻了眼,但是女皇能醒来,那是多少高兴的事儿,至少能知道病情如何。

    他也不管此刻是多少讨厌三王子的,立马就是拐着上前,忘了自己腿上的事儿,便是险些摔了去,好在还有小太监给他上来搀扶着。

    不一会儿二人就是走到了床前,定睛一看床上的女子还真是睁开了双目,他一时间惊讶了万分,直是叫喊道:“陛下!您起来啦?!”

    边是说着,他还边要挨过去的,看样子是准备挤着过去了,三王子不是很高兴的看着他,随后瞥了他一眼轻咳了一声,老太监才反应了过来。

    他瞧见他手中是端着一碗药呢,要是自己挤上前去,药就打翻了,他一时间吸了口凉气,不敢再往前面挤去,紧接着便是见他讲药给放了下来。

    但是女皇刚醒过来,脑子还有些许晕乎,因此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人的异样相处,只是顺着老太监的话道:“嗯,倒是觉得比前几次醒来要清醒多了。”

    “那便好那便好!陛下,太医说了如若您醒来后觉得好多了,便是将那药给喝了,这般身体才恢复得快些。”老太监好似感动得热泪盈眶一下子就是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得,

    过了好一会儿,等是女皇稍稍缓过来些了,三王子才是上手将她稍稍得搀扶起来,不忘在她得身后放上鹅毛枕来。女皇瞧见他这么得细心,心下还是稍显欣慰得。

    她得精气神好似真的好了许多,嘴角都能带笑起来,轻轻得握住了三王子得手道:“你来多久了?”

    三王子得脸上平平淡淡,没有过多得表情,只是一直噙着一抹笑意,只因为这番模样像极了苏楚炜,能叫她心底稍稍安慰一些。

    瞧见了她握着自己得手,此刻得模样不想是女皇,只像一个母亲罢了,便是深思了一会儿老老实实得说道:“有一会儿了,不过都是坐着,没什么累着。”

    这话是实话,又是在安慰她,叫女皇得心底还是挺开心的,此刻便笑说道:“母皇等了你一个早上啊,心心念念着,怎么这么晚才来呢。”

    若是换了平常,定然是要责备得意思,可是今日,她却是有些微微得撒娇,像极了母亲等不到儿子罢了。可是三王子得心下却没有多少感觉,只因为他知道女皇如此只因现下,只有他一个儿子。

    但是表面上他还是秉着母慈子孝的模样道:“您莫要多想了,其实没有什么事儿,也不是不想来。是那厮,做事磨蹭,耽误了儿臣的行程。”

    说着,一个眼神就送了过去,女皇听罢也有些不悦,跟着一道目光看向了小太监,叫他一下子心虚的垂下了头。老太监作为干爹,教导不当,也没了脸面跟着垂下脑袋。

    不过好在女皇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并没有多说些什么的,这也叫他们松了口气。只见三王子拍了拍她的手后,又是微微笑道,“好了母皇,让儿臣为您喝药吧?”

    女皇听罢,比是松开了他的手,一时间瞧见他去端起了椅子上的汤药,靠近时并不觉得多少烫嘴。

第一千五百零六章 懂事儿

    女皇瞧见那汤药如此,不禁是惊讶道:“这汤药的温度怎么刚刚好的,一点都不烫嘴,叫本皇喝来,只觉得恰恰好。”

    殊不知,这么一句话说完,老太监跟小太监的脸上都变了,回想三王子方才的样子,他显然是知道了女皇要醒来,才费心费力的吹凉着汤药。

    再瞧瞧他那个样子,简直是大言不惭的胡扯着,只见他笑了笑说道:“母皇夸奖了。或许是儿臣与您心有灵犀,方才不知怎么的就拿起汤药来放凉,您却没一会儿就醒了。”

    醒你个鬼话咧!老太监在心下默默吐槽的,不知道他哪来的脸面这么一句鬼话都说得出来。偏偏女皇还真就信了这么一句鬼话!老太监简直要吐血了。

    只见女皇不晓得怎么回事,脸面拉了下来,却明显是感动的意思,满脸是无奈的垂着头,就是这样子叫三王子一时间关心道,“母后怎么了这是?”

    “本皇感慨啊。”她闭上了眼睛,直是说道,“你大王兄跟二王兄都没了,本皇膝下就这么几个孩子里头,到底还是你最懂事。他们个个都住在城中,本皇小病时偶尔会来探个两眼,可是”

    她望着远处的窗台,难受的紧,到底是个女子心下还是软的,“本皇这一下子生了重病,没有一个子弟来瞧!个个都跟躲瘟神一般的!本皇召见你,却迟迟不见你来,便以为你也是嫌弃本皇了。”

    “您说什么呢!”三王子装着生气,以及惶恐道,“儿臣怎么会嫌弃您?儿臣住在外头,故处处不太方便,才没来得及来见您,并非故意拖延!”

    “是啊,你住外头了,还会进宫来瞧本皇,可是那些兔崽子都还没分出城呢!却没见一个人影!”她气愤的说道,看来也是叫那些家伙气得不轻了。

    三王子的眼珠子转溜着,一时间摆出哥哥的模样。

    “母皇,您也别气恼,免得再气坏了身子。弟弟们年纪还小,自然有不懂事的地方,儿臣相信他们也不是故意的。待一会儿,儿臣便是将他们个个都教训一顿!”

    女皇听罢,便是那满脸的欣慰之意,感动的不要不要的,一会儿才是悄然抹了眼泪,对着老太监道:“去将这窗上的布都扯下来,一点光都不见,怪阴沉的。”

    她不喜欢这么阴暗的氛围。

    只见老太监快速应了一声,连忙是瘸着腿往那边挪去,顺便是解释道:“陛下不喜欢,咱们就收了。原是想陛下昨晚睡得不好,不想您给吵了,才给遮起来的。”

    只见她笑了笑说道:“本皇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待在本皇身边多年,这么的懂事儿不是他人能轻易学的,本皇已经很是欣慰的了,你可别多想了。”

    老太监听见她这么说,一下子就是感动与欢喜交织在了一块儿。

    做奴才的最想要的,不过就是主子的一句认同,哪怕女皇对他的认同已经不少了,他还是觉得兴奋不已,做起事儿来便是更加的卖力。

    不过一会儿之后,那汤药的温度便是差不多的人,下人还准备了一杯蜂蜜水来,女皇对那苦涩的汤药才敢准备下手。

    一时间看见三王子手上端的,她的脸色还是很不好看:“便是病了,便得日日喝些这么苦涩的汤药,叫本皇头疼的紧。”

    三王子没有往日的放 荡不羁,说话温温柔柔,脸上还带笑的说道:“母皇,这些个东西虽苦却是良药,糖水也为您准备好了,喝起来也不会太苦的。”

    随后又噗呲一声道,“母皇,您可是女皇啊,怎么关键时候耍孩子脾气?快快喝了吧,免得凉了,您的身子要紧啊。”

    她此刻身体虚弱,便是宛若弱女子一般的,没有往日的倨傲严肃反倒耍姑娘脾气。此刻叫他一说,也不觉得生气,只消是皱着眉头娇嗲着,好一会儿才没了办法。

    只见她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说道:“你将那药给本皇,本皇一口下肚,免得一口一口来吞不下的,难喝要命。何况你一介的太子,不必亲手给本皇喂药,本皇还没到动不了的时候。”

    说罢,便是伸手过去准备要拿三王子手中的碗,可是后者的手一抬,却又是避开了她伸过来的双手,叫她一时间竟然落了空,不由疑惑的看着他。

    只见他抬了抬眉头说道:“母皇,一口下去会更苦的,一勺一勺来,儿臣喂您就是,配上一口蜂蜜水,便是不觉得多苦了。”

    倒不是他原来就这么想,而是之前在下人的口中知道,她怕苦的很,每回吃药都是一口往下灌去,结果不仅是没有药效,还连是吞都吞不下去。

    糖水备好,也是让她一口闷的,然而却是压制不住苦性,反倒引发了那股恶心随后一股脑全吐了出来,这般一口闷那是没有用的。

    也是今日待在这里,瞧见女皇那虚弱的模样,才叫他有了一种为人子女的想法,一时间便是想做那个孝子,于是耐着心思的伺候着她,想叫她觉得舒坦。

    他舀了舀手中的汤药道,“母皇一觉睡到现下,胃中空空一口闷下去对自己的肠胃不好。又手脚乏力,定然端不稳这碗汤药,还是儿臣来就好了。”

    随即他又是抬眼,睁着明亮的眼眸看着面前的人,颇有些笑意道,“母皇,儿臣就算是太子,那也先是您的儿子,只要是为了母皇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做的。”

    他字字句句真诚的不能再真诚,叫女皇一高兴便颇为喜欢三王子道:“好、好好好!”她一脸说了好几个好,脸上的笑意越增道,“母皇没曾想,你这般懂事儿!”

    她好似还有些许哽咽,很是感动且诧异,不过到底是女皇,所以的哽咽也不过是应景罢了,心下除了触动,哪里有哭得想法?

    只见她是稍稍缓了缓,那般才是说道,“一直都是本皇看错你了,原先以为你应当是众王子之间最冷的性子才是,可是”

第一千五百零七章 回避

    性子最冷?三王子听到这里,心下是冷笑了好一会儿,生在这般家族里的人谁不冷?看上去是个个兄弟姐妹和睦、母慈子孝的,实际上谁的心下没有小九九?

    别告诉他,苏楚炜就是那般心性不冷的人,他是绝对不信的。还有女皇自己就是胜过了多少兄弟姐妹走到这个位置上来的,他也不信她会不知道王皇家的子女都是怎么样的。

    一边儿分明明白王皇子女必然没有什么亲情血缘所在,可是还是会一边要求他们要姊妹兄弟之间和爱。可能吗?这分明就是不可能的事儿。

    要做王,血脉一定要是冷的,否则顾及其他,如何能果断下来?不果断怎么当一个君主?这些王都是知道的,偏偏还期盼着自己的子女要融洽一些。

    不知道怎么的,他居然很想笑。

    但是面上到底什么都没说,她既然喜欢子女孝顺的模样,便是趁她病着呢做做样子,满足她的心愿来。因此他二话不说,只是轻轻笑着,随后一口一口喂进了她的嘴巴里头。

    等是这碗汤药喂的差不多了,已经能见底了,他才停了下来,女皇回头想想发觉还真的没有多苦,看来是三王子法子很是有效,于是有一阵的高兴。

    将那碗给放了下来后,女皇便是拿起了手帕在嘴的旁边擦拭了几下,这时候才是与他说出自己的高兴之处:“老三,你的办法还当真有用,这下用着都不觉得苦得了。”

    只见他不过一笑,随即才是问起了心中最好奇的事儿来:“母皇,您的身子一向健朗,小病都不算多更别提大病的了,怎么这次这番的严重。”

    三王子观察细微,便是一下就能看得出她脸上一愣,但是随即她的脸色又是变了去,直是笑说道:“哎!本皇也不知是怎么的,怕是多少年的病都集中起来了,原先都只是受寒罢了,现下却不知怎么的。”

    他的心思不如旁人,眼神不会从他人的脸色挪开,因此女皇的表情都叫他尽收眼底,不过她说的又都是事实,导致三王子竟不知这表情为何意。

    由此,他便是点了点头说道:“到底还是为难母皇您了,这一次病的那般重,叫您累着了,此刻都是满面苍白身子虚弱的,实实的是为难。”

    女皇听了摇了摇头,便是摆了摆手,嘴中将碗中仅剩的蜂蜜水饮尽,随后又端起了另外一个碗中的清水,用来漱了漱口这才说道:“不碍的,这一觉醒来确实觉得好多了,只怕不一会儿就没事儿的了。”

    紧接着她好似又想起了什么来,再是说道,“对了,本皇有一事儿想起,趁你这次进城来,本皇也巧可以问你了。”

    “母皇有什么事儿,直说就是了。”三王子接过她递过来的空碗,碗中满满都是蜂蜜的清香。

    女皇好似还有些犹豫,只怕这件事儿对于三王子来说,并非好事儿,不过他也不着急,只是洗耳恭听,不管什么事儿总归是要清楚的。

    所以他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并没有要催促的意思。

    过了好一会儿,应当也是女皇已经将事情捋直了,正是想好了该要怎么说又说些什么。只见她清了清嗓子,随后道:“本皇年夜那日,与你提及的事儿,你可想好了?”

    果然,对于他来说还真不是好事儿,虽然心下已经是掀起了波浪,但是兄弟就是兄弟,他竟然能像苏楚炜一样的,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丝毫变化。

    只不过都是在心中愤恨罢了,不过他不想撕破脸,因此只好装作不知道的或不记得的,对着女皇就是一阵的不明白道:“母皇说什么?儿臣不明白。”

    但是显然女皇并不想跟他绕圈子,就算他多少不想提、多少不想撕破脸,该说的还是得说,前者一点面子都不想给他的。

    只见她微微皱起了眉头,即便他面无表情也能猜测的出,他那是在装傻的呢,便是直接是说道:“本皇的意思是,年夜那日,给你引见的女子当中,可有看上的?”

    三王子手上不知道是在干嘛的,一下就是停了下来,脸色很不好看,看向她的眼神之中也带着不悦,这是试图跟她反抗的呢,不过并没有什么用。

    “母皇,儿臣不想提这件事儿。”他轻描淡写的说着,单听这句话,只知道那意欲是不好意思提或是不乐意提,因为根本不想。

    但是再一瞧,她的面目苍白却到底掩不住她眉宇之间的尊容,一下就能看得出她的身份是多少的高,但是山峦一凝,到底是有威慑力的呢。

    她沉默的跟三王子对视起来,外人一瞧一瞄那母子二人沉默的脸颊,还别说真是有些相似,不是面容是神态。如若女皇再冷漠一些,二人的性情便是宛若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连老太监都很少看见她会有这样的脸色,平日里那都是威慑力,并不是如今日这番用表情来宣战的。因此一时感受到他们的不寻常,便眼神瞟了瞟他们多看了几眼。

    女皇连看都不用看他一眼,便是知道他的眼神已经开始飘忽了,完全就是称得上“探头探脑”,于是手一摆说道:“出去。”

    她一发话,老太监跟小太监立马是吓得垂下了脑袋,就怕她发现自己在偷瞄他们,殊不知,她早就发现了。不过因为她的眼神并没有看自己,老太监便以为她是在跟三王子说话。

    这么一想,他立马就是有些幸灾乐祸了,瞧瞧女皇都下逐客令了,只怕是在生三王子的气哦,想来也是因为他居然敢违背女皇的意思。

    但是一阵的沉默后,女皇转头来瞧老太监怎么还木在原地,不知道是不是以为自己没有在与他说话?于是盯着老太监,又再是清楚的说了一遍。

    “老李,本皇现下与殿下有要事要谈,回避。”她的嗓音之中不似少女的柔弱,而是充满了王皇的威严,就这么在屋中响起。

第一千五百零八章 废了太子

    小太监还没有单独伺候过女皇,也不知道原来她是这般的性情,一句话都能叫她说出了威胁来,。因此她这么一说话就吓得小太监一个哆嗦,这般的感觉,是能压得小太监说不出话来。

    而老太监听到女皇叫自己之后、再听到这句话显然是很不敢相信,一下子就是抬起了脑袋来过去看她。

    转头一瞧就是瞧见了她正直视着自己,眼中是一团正气跟笃定,以及一些许不悦的提醒,他这才惊醒发现方才原来是叫自己出去的,于是脸色一下僵硬了。

    但是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应了一声好,才拉着小太监连忙往外头走去,还不忘替两位主子将门合上,只一下房中空空如也,只剩他们二人。

    又沉默了良久,女皇终于是开口了,只听她说道:“老三,太子府,缺一位太子妃,从前你总是告诉我你没想法没想法,本皇都依你了。”

    随后她抬眼认认真真的看着三王子的脸颊道,“可是现在,不说你年纪已经到了,又是身为太子,怎么可以没有一位太子妃?你王兄可是十几岁就跟夜离订了亲。”

    听到这么一句话,他很是不爽,但是脸上到底是没多少的表情,只是很无奈的说道:“母皇,您不是不知道,儿臣已经是跟你报备过了,儿臣有太子妃了。”

    果然是听见这么一句话,她的眼神之中带有怒火,但是到底是压住了脾性闷声说道:“一定要是她?”

    “一定。”他只吐出这么两个字,可是眼神之中满满都是认真,叫人一时间没了办法,却是心中怒火更盛。

    女皇缓缓吐了口气,最终是发怒道:“老三!本皇不同意!本皇从始至终都没有答应过你这么一件事儿,她不过就是一个女奴不能成为太子妃!”

    随即,她红着眼直盯着他道,“她是夜离的女奴啊,本皇能破例答应叫她留在太子府做一个夫人,已经是万分的荣幸了,这还不够?你独宠于她本皇也是二话不说。

    但是,太子妃?做梦!”

    她最后说出的那句话,满满都是警告,也诉说出了,她心中是多少多少的抗拒,简直是没得商量的!可是偏偏三王子倔强的很。

    他还是强制将自己脸色的愤怒压下来,只将所有的不满都握在了手心之中,将手放在膝盖上紧紧捏着,已经很是不悦的了。

    也是等到她的呼吸平稳了下来,他才是抬头看着她说道:“夜离已经去当他人的俘虏了,与我苏南半点关系都没有。紫竹自然也不是她的女奴,而是儿臣亲立的太子妃!”

    女皇一听他这个话,立马是怒了,若是面前是一张桌子定然叫它劈作两半,可惜此刻她身子虚弱,只好是狠道:“儿女的婚事儿,都要父母之言,本皇不曾认同她,她便不是。”

    “母皇!”他一激动,便是恍然叫出了声来,而后瞧她那样子看来是认真的,便是脸上臭了一片,随后深吸口气道,“随您,总归儿臣认定了就好。”

    她没想到三王子会为了一个女人这般说话,毕竟这么多年都不见他接近女色啊。也不知道这个女人耍了什么手段,才是进太子府几个月就将他迷得团团转,她哪是知道二人早就是相恋多年了?

    此刻她就是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见他从椅子上起了身说道,“儿臣还有要事儿在身,就不影响您休息,免得再多说什么教您生气,这就告退了。”

    “站住!”

    可是就一下,他已让人拦了下来,只见床榻上的女子无力的捶打着被褥,狠狠骂道,“你听清楚了!本皇还没死呢!没有本皇的命令谁能是你妻!!!”

    可是三王子到底是很倔强,不曾与她多顶半句话,只是停下的脚步又是朝前走去了,偏偏如此才叫她气的想吐血。

    这一幕,叫她不得不想起了三王子幼年时,也是这样让他往东便偏要往西!她睁着圆鼓鼓的眼睛瞪着他的背影道,“这女人,本皇说什么都不会同意!

    如若你执意要与她在一块儿,便弃了你的太子身份!本皇绝不会叫一个粗俗的女奴作王下!”

    听到这么一句话,他的脚步竟然缓缓停下来了,随后顿了片刻居然是转身来看着她,眼眸深邃。

    女皇以为他是知道怕了,不觉是冷笑道,“本皇倒是要看看,你没有了太子的身份,这女人还会不会跟着你。你倒是自己想想,是要女人,还是要王位。”

    随后更是不忘冷笑道,“要女人,既是没了王位,也不一定有女人。你到底叫本皇的心头上惦念着,故来劝你,不要让本皇失望。”

    可是,还真真的要让她失望了,只见她多讲一句,三王子的脸色便是越发沉一分,到了最后便是干脆冷笑了起来,样子与她还真是有些相似。

    只见他一步一步上前,走到了女皇的身边来,字字句句吐露得十分清晰得说道:“母皇,澄清一点,儿臣与紫竹相爱,绝对掺和不了一分一毫得利益。”

    他的嘴角不断上扬道,“若是您要废儿臣的太子之位,您轻便,终归儿臣是不在意得。”反正只要不是苏炜当上王来踩着他,其他废物登位他都无所谓。

    只是她一愣一愣得看着他,简直就是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番得话,竟然如此不在意太子之位,于是一个恼怒冲上心头,只是喊了句:“老三!”可是究竟要说些什么,她又是想不出来。

    三王子便是见她头上都气的冒烟了,却是一直都讲不出话,干脆继续说道:“儿臣可以不当太子,不过母皇可不能费太子。”

    他满满都是自信得说道,“母皇心里清楚,众王子之间,只有儿臣是最有能耐的,朝堂之上也尽数支持儿臣。儿臣,才是众望所归。

    再说了,您现在去扶持别的王子,会不会太迟啦?”他直是笑着,眼中、脸上,没有一处退让。

第一千五百零九章 那个女人

    笑嘻嘻的之下,就是他的狠心了,“不过您如若非要这么做扶持,儿臣也没有什么意见。不过还是希望您想清楚了,再行事。

    究竟是要为了一个女人,选择无能的王子登位,导致苏南废了、朝臣离心、而您成为众矢之的,叫百姓将您的臭名,流传千古”

    他转头看着面色已经铁青的女皇,歪了歪脑袋笑笑说道,“还是眼光不要局促于一个女人,叫儿臣将苏南发扬光大?”

    三王子很清楚,对于苏南的列祖列宗来说,苏南最重要。女皇也一样,绝对不会想要苏南毁在自己的手里,所以生怕选人会出了错误。因此,名号来威胁,是最有用的。

    显然她的嘴上还是不忘硬道:“遭受百姓的骂名总比苏南国的尊严,毁在那个女人手里强!叫一个女奴来当王下,就是苏南最大的耻辱!若是她妖言惑众,你又能挡得住?!”

    “母皇。”他听见这话并没有多少的感触,只不过是笑了笑说道,“您觉得您最有能耐的儿子,都能被一个女人蛊惑的话,儿臣的其他弟弟们又有什么用呢?”

    因此对比之下,到底还是他比较有用一些的意思了,他并没有马上就要女皇认同他的话,只不过是收起了笑意道,“母皇好好想想吧,儿臣先告退了。”

    说罢,都不等她叫住,已经是迈着大的步伐出了门去了,当那扇门缓缓的合上时,她满心的怒气竟然无处可撒,只是胸脯大力的起伏着。

    随后她还是憋不下这么一口气,便是拿起了床旁的瓷碗,重重的砸向了已经合起来的门上,用了劲儿的大骂道:“畜牲!!!”

    这句话透过了门缝,传到了外面去,三王子与下人们都听的一清二楚,下人们个个都是心中一惊,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怒气。

    而三王子却是面无表情,自以为不生气的,毕竟他知道女皇定然是叫他给说动了,自己心中也寻思着这么几件事儿来。

    但其实上,只有外人才看得出,他的脸上一片一片的阴沉,难看至极。

    老太监与小太监站在外面儿,瞧见三王子脸上很不好看的走出来后,便是听见屋内传来了一声咆哮。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道刚刚一片温情的母子,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不过即便三王子的脸色十分的难看,该上前寻思的事儿还是得上前,于是老太监踹了小太监一脚,后者立马是踉跄的朝前去一把拦在了三王子的面前。

    原本心情就不好了,现在想回去还有人不让自己好好回去的,他一时间紧皱起了眉头,便是代表了他发怒的预告。可是拦都拦了,也没有退回去的道理。

    于是乎,小太监便是硬着头皮,谄媚笑着面对他,哆哆嗦嗦的才将一句话说完整了来:“殿、殿下,奴的腰牌,您还没还给奴呢”

    这话一说完,他立马就是把头低下去了,就是不敢去看三王子臭到不行的一张脸。好在三王子现在急着回去,不想跟他多唠叨什么话。

    虽说突然叫人拦在面前他很想发飙,不过碍于现下他没那个心情再呆在这里,便是很果断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牌子丢给小太监。

    后者一怔,见有一个东西在自己的面前划过,连忙是伸手去一下子给接下来了,这一看是腰牌,确是没想到他居然可以这般的果断。

    于是乎傻的眼看着面前急速离去的男子,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东西分明是在他的身上,偏要骗自己说是在下人那里,看来原先是不打算还给自己的。

    怕是不知道怎么的,他的心绪不好,故是没有心情跟自己玩闹,这才那般的果断起来,否则怕是不说腰牌拿不回来,自己还得被打一顿呢?

    既然东西要回来了,小太监一下的不犹豫跟着老太监进了女皇的房中,进门就见她气愤的喘着气坐在床上,眉头紧锁,眼中满满都是杀意。

    小太监一怵,倒是自己的干爹担忧的就是往前走去,直是走到了女皇的身旁跪下,一脸担心的问道:“陛下,您怎么了这般的气恼??是殿下惹您生气了?”

    她显然不想理他,就坐在床上,而后闭目养神起来,不回应老太监的这么一个问题。后者一时觉得愧疚,连忙是拜下了说道,“奴不能为陛下分忧,奴罪该万死。”

    这话一出,她立马就是睁开了眼睛,即便再生气,她也是舍不得拿身边人开刀,便是看向了老太监说道:“莫要多想,起来吧,跟你没关系。”

    随后眼睛一瞟,便是看见了跪在老太监身后的小太监,她一时间转了转眼珠子,突然是想到了什么问他道,“你,将你干爹搀扶起来。今日是你去太子府传信,对吧?”

    女皇突然跟自己说话,小太监受宠若惊,连忙是将老太监扶起来坐在椅子上后,又是跪了下来说道:“回陛下!正是。”

    “那本皇且问你,今日再太子府,可有看见那传说中的女人?”她不愿意说是太子妃,又不知道她的名号,更是不懂得该怎么称呼她,干脆就这么说了。

    好在小太监机灵一些,都不用一会儿便知道她说得是谁,连忙是道:“回陛下,殿下启程时,那那女子曾出来送行,小奴巧见了一面。”

    瞧她说话的那个态度,小太监知道,她定然是不喜欢那个女人的,因此到了嘴边的称呼连忙就是转换了过来,也老老实实说了几日的情况。

    果然,女皇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是问道他:“那你今日见到她,可见她样貌如何?可知道她的品性如何?行为举止可还得体?”

    她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小太监差点就是晕乎了,加上心中跟女皇说话的惶恐与激动劲儿,一时间险些结巴起来。

    好在他换了一会儿,才算是稳定下来,连忙是说道:“回陛下”他看了看她的眼色。

第一千五百一十章 规矩

    “说起样貌来,那女子确实是一等一的模样,一般女子少比的,更是比不上的。要说起对比来,也就是陛下与夜离小姐之下吧。”他想据实回话,又怕触了她的眉头,干脆说得漂亮一些。

    好在女皇并没有将心思放在这上面来,而是认认真真听他讲着话,随即听见了小太监对紫竹容颜的评价那般高,不仅是诧异道:“当真是这等容颜??”

    她倒是有从四面八方听过这么些话,可是又觉得那是不可能的吧?毕竟流言永远是超乎相像的,况且从前她一个小小女奴,自己还真是没有关注过。

    可是众人都知她不喜紫竹,如若不是当真如此,怎么会给夸上天的?再瞧他听了自己的问题不断点着头,便是心中茫然起来,指不定还真是一级女子。

    她喃喃问道,“既是如此,为何从前本皇都没听说过有这样一等一的大美人呢?”想来心里也有答案,以前是什么身份?现在又是什么身份?

    梳妆打扮一番,稍描精致动容一些还真是有可能比从前出众,或是紫竹原先是不叫人重视的,故也没有多加注意,这才没发现她容貌出众来着。

    这跟自己原先想的一般般,相隔了许多啊她不由感叹了一阵一阵,上一句话是叫小太监无从回话,他哪里会知道紫竹的容貌以往是一点风声都没有?

    倒是老太监,见她陷入了深思,便是以为她是在等小太监的回话,而后者又迟迟不开口,叫人着急。他寻思了一阵,便是上前去说话道:“陛下,从前一个小小女奴自然不为人知了。”

    这正是她心中所想,或许那紫竹天生带媚像,只不过是身份抬高了去,才叫人知道的。再说了,夜离是怎样一等一的大美人?身旁的女奴长得不差,也不算奇怪。

    但是这并不是能说服她的地方,这顶多是超乎她的想象罢了,但是美人千千万,摘取其中一个也不算是难事儿,对于不喜欢的人,她定然是要不断的找刺了。

    她摆了摆手说道:“不过就是面容姣丽罢了,若是本皇要寻人,比她要美得也不是没有。那行为举止呢?叫人看了会不会觉得就是一个粗俗的女人?品性又是如何?”

    小太监一听,立马是将今日见到紫竹的过程来来回回想了一遍儿,随后心下也替她觉得感慨。瞧瞧,今日这才第一次见着紫竹,女皇便第一次与自己说话起来。

    可见紫竹的运气有多好,若是今日她的表现叫人觉得糟糕透顶,也会叫自己告知到女皇这里来。他哪里会知道,这不是运气,是紫竹时时刻刻的谨慎小心。

    他吞了吞口水才是说道:“奴、奴在太子府只见了那女子一次,也仅此一次。说起行为举止来,确实不符礼数……可是要说品性,还算、还算是可行!”

    女皇稍稍不解的看着他,一时间说道:“怎么说?”

    小太监垂着头老老实实说道:“奴瞧那女子行为举止都不算是规矩,想来是殿下没让她多学些礼数。但是她好似,还有些许……”

    说到这里,他突然是没了声音,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脸上些许为难的样子,谁人知晓,实际上他是不敢说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女皇并不喜欢那个女子。可是说实话,今日对紫竹,他还颇有些好感,如若说她好,女皇生气了怎么办呢?

    他摸不清楚,也不知道她突然来问自己,究竟是要听好话安心,还是想听坏话以此废掉紫竹,因此这才一时间迟疑了起来。

    可是女皇不知道啊,便是凝眸皱眉不解的看着他。老太监一骇,立马是一个巴掌打在他的脑袋上道:“你这兔崽子!陛下问话呢,还不好生答来!”小太监吓了一跳,连忙是拿手护住了脑门。

    女皇抬起手来,示意老太监莫要动手,一时间算是猜想出了 他在担心什么,这才是说道:“本皇会亲自问你,自然是想知道实情,假象的事儿本皇自己动手就可以了。”

    意思就是莫要担心,不管他说得是什么话,想动手的话,她有的是办法,听到这里他至少是松了口气来,也算是吃了定心丸,不要牵连自己就是最好的了。

    于是他缓缓说道:“那奴在此拜谢陛下了。”

    说着,他当真拜了一拜才说道,“实际上奴只瞧见那女子一回,不甚了解。如若有哪里说得不对的地方,还请陛下恕罪。”

    见女皇点了点头,他才是彻底安定了心思下来,“说起来那女子礼数确实做得不怎么好的。不过瞧她的模样,好似是一位亲仆的主子,至少对奴是客客气气的。”

    他据实的说道,“瞧她与殿下的相处方式,十分的小家子气,那是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都没有。但是对奴却又是亲热,不将奴当仆人看,殿下在她面前,也是堆满了笑意。”

    小太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今日瞧见的紫竹,便是同样的话说了两遍,生怕女皇会听不明白。不过这两遍下来,以及一些的补充,女皇也是听的明白了。

    紫竹到底是个女奴,见三王子不行礼,反倒不介意小太监的身份,相互行了礼来,这就是不懂礼数的行为,毕竟,哪里有主子给下人行礼的?

    虽说苏南的女子,大多数不拘小节,像是夜离也没有中像原的女子一般说是不能上战场。但这都是对比中原而言罢了,并不是不墨守成规,只因为苏南也有苏南的规矩。

    但是既然在小太监面前并不是高高在上、冷眼旁观的模样,可见她的品性心思还算良善,至少不是拿自己当多少尊贵的人,也算有自知之明。

    见了会三王子不行礼,两人还热热络络的,可见平日里三王子对她是怎么样的宠爱放肆。也见了他们二人的感情确实不是容貌上,而是下了心思当真好的不得了。

    她有些许头疼,却也是将事情捋了一遍的。

第一千五百一十一章 欺辱

    好一会儿,女皇才好似微微有些明白过来,那紫竹除了一张脸是怎么吸引到三王子的了,或许就是因为她不是大家闺秀,或许就是因为她的不守规矩。

    她与其他女子不同,不会处处守礼、死气沉沉的,也不会对三王子产生敬畏之心,到处畏畏缩缩的,反倒是活泼开朗,才叫三王子对她百般宠爱。

    女皇至少是女皇,这么多年来见过的女子也不少,她承认像紫竹这样的女人太吸引男人的注意力了,特别是心下孤单,常年困在城中无处宣泄的人。

    就像三王子,总是独行独往,她只能是一个好王皇,但绝不能做一个好母亲,所以她才对前者疏于管教,长久以往,他才成了这副德行。

    她知道,三王子如今一定巴不得挣脱开自己的掌控。

    紫竹都不需要炼毒,自己就像是毒药,那种魅惑人的蛊毒能叫三王子在她那里得到一种的长久没有的感觉是脱离了自己掌控后的自信跟自由,满足了自己的一切空虚。

    自己的儿子,自己怎么会不明白呢?

    到底是十月怀胎诞下来的,可是自己又有什么办法?来得及给他温情时政务繁忙,现在老了想去更改他的性情,已经来不及了。

    她很是头疼,或许面容能保持青春靓丽,可是年纪摆在那里,心思跟身体都在不断地老化,有些事情,她有心无力。

    既然三王子是改变不了了,她就得想想怎么处理紫竹这个人,听起来好像不错,她也知道了紫竹身上的魅力,不觉得他们二人相恋是荒唐。

    可是她还是放不下心,她不能确保紫竹这个人一点问题都没有,思来想去要个解决办法却是脑袋磕破了都想不出来。而老太监见她久久都不说话,心下一下子就提起来了。

    好一会儿,他才满是担心的问道:“陛下,您怎么了?不会是觉得,那女子可行吧?”如若是这样,他拼死都得拦着。

    不过好在看见了女皇摇了摇脑袋,他便是庆幸起来,只听她是说道:“本皇还没有彻底了解紫竹,任何话本皇都不会相信。再者即便她再是好,也是女奴出身,没有显赫的家族怎么配的起太子?”

    她锋利的眼神转到了老太监的身上说道,“就算她没有,怎么着也得像是个太子妃,否则别想叫本皇认同她。”是了,这个立场也算是很坚决的了。

    老太监好似又想到了什么,紧接着再是说道:“那陛下,现下怎么处理殿下与那女子的关系?就这般放任不管吗?”

    “不然呢?”她看了一眼老太监,口气不太好道,“你也看见了老三什么态度。等到本皇身子略微好些,便是请那姑娘进城来一趟,与本皇呆个几日再做打算。”

    听着话引到了这里来,老太监恍然是要提起什么事儿,咬了咬牙,他突然是跪了下来,狠狠说道:“陛下,奴老奴刚巧有一件儿告知,斗胆请陛下莫要怪罪。”

    女皇听了皱起眉头来,扶了扶额头说道:“有事儿你直说就是了,呆了多少年你不是不知道,还用求得?本皇头疼的很,你直说吧。”

    老太监这才赶忙的说道:“陛下,天地可鉴,老奴对您忠心耿耿,哪怕是教个孩子,也是训导为您做事儿的,敢拿性命担保,绝不曾做越界之事儿!”

    她叫老太监说得一愣一愣的,突然听他说这么一句话只觉得有些不解,因此莫名其妙的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本皇也没说你越界了。”

    “是、是殿下!殿下方才说是小卓子不会做事儿,耽误了他来看您,实则不是啊!”他大声嚎着,旁边的小太监听话极了,便是直接埋在手臂之间,那是不讲话的。

    只听老太监不断说道,“是太子府的两个刁奴瞧小卓子好欺负,便是给拦在了门口,磨蹭了半天才给殿下通报。而后,殿下原以为是他的错,便是一个劲儿的整人。”

    他缓了口气说道,“主子们要逗乐,是我们奴才的本分,没有什么多说的。但是因此耽误了来瞧您,那便是罪过,可却不是小罪,咱们着实担当不了啊!!”

    原来是为了这么件事儿,瞧他一副年迈的模样,却处处请罪,叫女皇心下也是一时动容开了,便是冲着他跟小太监说道:“你不必紧张,本皇并未将这件事儿放在心上。”

    随后冲着小太监抬了抬下巴道,“将你干爹扶起来吧,本皇知道你们父子冤着呢。老三什么性情本皇怎么会不知道,不需要你们多说,本皇也从未信过。”

    老太监便是起了身,便是抹着老泪说道:“好在陛下是明白老奴的,否则今日,老奴必然得冤枉死。陛下不知道,除了小卓子受了点委屈,今日老奴也……”

    他适时的停了下来,装着是个难以启齿,叫女皇一下子就是好奇起来,连忙是问道:“怎么了?你说。”

    “今日小卓子叫殿下戏耍,实际上老奴觉得也是应该的,毕竟小卓子也有做错的地方,何况身份低下,闹一闹也没什么,可是今日在城门口……”

    “他欺辱你了?”女皇见他面色难看,便以为是三王子欺辱了他。

    只听见他说道:“殿下知老奴是您身边的人,总不会对老奴不好得,是太子府的一群低等侍卫将老奴羞怒了一阵,还说、还说……”

    “说什么??!”她有预感不是好事儿,又见老太监吞吞吐吐,卖关子卖了好一会儿了,叫她耐不住疑惑,便是有些许不耐烦,赶忙着急问道。

    “他们说,如若老奴是您的人,他们也就是殿下的人,今后殿下登位他们个个都是殿下的大红人,老奴算个什么东西?”

    老太监一口气将所有的话说完,有些话还是添油加醋的,不该说的倒是都没怎么说,果然是瞧见了她的脸色越发的难看,难看到用眼神便可以将人杀死。

第一千五百一十二章 大逆不道的话

    他才不管女皇是不是在生气,一点喘 息的机会都不给她,只是源源不断将话一股脑的说出来,实际上还巴不得叫她更恼火一些。

    “陛下!虽然老奴年事已高,走都走不动路的,但是老奴好歹也是您身边的人啊!小卓子为您传话都被羞辱一阵,可老奴不是下奴,是您的人,怎么可以随便受人侮辱呢!”

    说着这些,他很是愤恨,瞧着满满都是为她说话的,只因为这其中的意思如若再简单一些,那就是说这些个太子府的人是不给女皇面子,连她的面子都不看。

    果然,她是一下子大发雷霆道:“大胆!!!这简直是大逆不道大逆不道!老三到底是怎么教导家中下人竟然敢这般放肆!”

    她的眼睛瞪得老大了,满脸的不可思议,看来是不敢相信太子府的人居然做出这样的事儿。也侧面说明了他们明日里就是嚣张惯了,此刻是连她的面子都不给的了。

    她微微是眯起了眼,随后对着老太监说道,“本皇命令你,这些个人损了本皇的颜面,本皇要你拿着本皇的腰牌处置这些人,倒是瞧瞧,谁敢拦!!”

    此话一了,老太监与小太监的心下都雀跃起来,直是欢呼干得好!只不过稍稍有些可惜的是,居然没有动到三王子。

    不过老太监心里也明白,要动到三王子是不太可能的,别说他了,女皇都不敢轻易动的。他们面上是平平淡淡,反倒是老太监显露出了一些担忧之意。

    他上前去,拍了拍女皇的后背说道:“陛下,莫要恼怒,这原是老奴的事儿缺叫您气成这样,老奴惭愧。为了这么些下等奴,您气那也是不值当的。”

    “不、不是你的事儿!”

    但是他说完这句话,就叫女皇一下子给打断了去,只听她说道,“你们两个都是为本皇做事的,特别是你,那是本皇跟前的人!他们竟然还敢堂而皇之的侮辱,这是损本皇的脸!”

    她深吸了一口气,可见其多少的恼怒,她又说道,“老三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一群家奴都管不好来,还敢在本皇的面前忤逆本皇?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

    既然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老太监连忙是顺其自然、趁热打铁的说道:“陛下,殿下桀骜不驯、放 荡不羁,甚至冥顽不灵,您说什么他就不做什么,为何您还要选他登位?”

    随后又是接道,“其他王子都比殿下乖巧,您何不找一位听您话的,至少能任你摆布的王子,免得殿下老是气着您,找别人不是更好吗?”

    “荒唐!”可是没想到,女皇听了这个一句话,突然是一声大喝,叫老太监一个哆嗦,连忙是收回了手迅速跪在了地上去了。

    她一时气愤,伸着手指着他的脑袋说道,“糊涂啊糊涂,你当真糊涂啊!你是不是年岁大了,脑子也不好使了!!”

    老太监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但是既然主子发怒了,他自然是只好跪拜在地,不停的请罪着。好一会儿才是瞧见了她微微消了气去,只见她是好生沉默。

    到了最后,才是恍然开口道,“你向来聪明,怎么老了脑子就不好使了?不过你既然都说到了这里来,本皇也不怕跟你唠嗑一番。”

    她从床上翻身而起,随即掀开了被褥坐在床沿边盯着他的脑勺说道,“老三说得没错,本皇不能因为不喜欢一个女人将苏南都葬送了!”

    “你说的摆布,那就是傀儡咯?你可想过,众王子之间只有老三是最有能耐的。其他的说是乖巧,实际上就是烂泥扶不上墙!本皇是他们的亲娘,不会看不出来!”

    “如今,你叫本皇来寻一个听话的,可曾试想过多年后本皇寿终正寝,那谁来摆布这个傀儡!本皇断然不喜老三,可是现在只有他能带起苏南,本皇断然不能让苏南毁在本皇选的人手中!”

    她抬起了脑袋,好似是在感慨,脑中的想法转悠了个不停,最终停了下来她才是看着远处道,“炜没了,老三是苏南的长子,本皇给他一些时间,他总能像他大哥一样优秀!”

    但是她不知道,后续证明,这都只是她的想象。

    老太监也是张了张嘴,恍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了,但是他当真不想要三王子登位,便是极力说道:“可是陛下,殿下身旁有一个妖女,帝王家怎么可以有感情?独宠一人,苏南大乱啊。”

    “是不是这个妖女,还不能确定呢!”

    女皇坚信自己的想法,因为叫三王子一说,此刻便是也如同他所想的说道,“至少去打这个赌,也比将苏南的未来系在压根没有希望的人身上强。”

    说完这句话后,她突然是闭上了眼,眼中生了些泪花出来,能听见她喃喃说道:“炜便是那个又听话又有能力的王皇,如若他还活着,本皇定然将老三给废了。”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苏炜早就死的连骨头都找不找得了,怎么可能还活了?想想今后三王子登位成了王上,老太监便是心下一阵的发堵,因此脸上很是不好看。

    女皇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一时间就是稍稍清楚着他的心思,因此再是警告着道,“凭你今日这番话,便是涉足了王家的事儿,原本要是罪该万死的!”

    老太监听了一慌,立马就是抬起了头去,诧异的盯着她,惊恐的喊道:“陛下!老奴!”

    “所以,今后,不许再提这件事儿,太子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你也不许再说,否则让他人听了去,本皇可救不了你。”她抬着眼说道,不去看他的眼神,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她既然都这么说了,他也一时间明白起来,陛下是在警告他呢,也算是救他的命了。这三王子有自己的手段,绝对不能动得了。

    于是他无话可说,只沉沉的应了一声“知道了”这档子事儿,便是叫人就此揭过。

第一千五百一十三章 得意

    即便女皇不跟他打马虎,已经是明令禁止的了,但是老太监还是吞不下这么口气。毕竟他也算娇生惯养了多年,这些委屈事儿,他怎么能吞得下去?

    其他王子见了他哪个不毕恭毕敬的?偏偏三王子不但侮辱了他的人,竟然是连他一并的看不起,这叫他难受极了。

    于是第二日他就按耐不住,立刻拿着女皇的腰牌往太子府去了,只用了一个早上,就将欺辱小太监与自己的人揪了一团出来。

    女皇知道三王子多少过分,也知道老太监心下不舒服的,因此便是默认了他的行为,这叫那群惹事儿的人才知道自己撞了一尊大佛,个个叫苦连天。

    三王子知道了,整张脸都是扭曲的,气的不行,可是人家是拿着女皇的腰牌来的,而且看得出来女皇那是默许的,自己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昨日回来以后,他气的脑壳发昏,一个晚上都没见人,也是因此他将进宫前所想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昨日与女皇的那番争吵,也导致了他今日不想碰钉子。

    因此不仅是没有帮那群侍卫们,甚至是将那群侍卫给揍了一顿,叫他们好生的叫惨。

    ……

    便是苏南发生了这些事儿的这么几个日子,季玉深相对也病了这么几日。期间烟儿多福几个围着门口转悠,担心的不能再担心。往淑芽那里一去,当真是季玉深说得那样。

    听闻是乡下亲戚出了什么事情,连同林太医宫中的值日都告了假,随着淑芽回去了,没有个一月半月的,那是回不来的。

    目前也是联系不到了的了,不过林府已经是承若了,这就立马叫人送信回去乡下,但是总要有个时间的,不可能这没几日就得到回信。

    他们自然是口口声声应着,只是要个苏幼仪确实安安全全的消息就行了,其他都是不重要的。这一次也当真不知道他们两人,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因此主子们不说话,下人们超紧张。

    而季玉深发起烧来,就跟神仙一般的还能自愈,这么几日了先是不理人的,也不看太医,不知道是在忧愁些什么,甚至是头几日连饭都不吃的,很是无力。

    到了后几日,他也不曾踏及房外,但是开始进食、用药了,于是用不了多久他的病缓缓是好了去,叫人少了些操心。

    再说说夜离那里,自是从李记糕点铺那天回来后,再是没有出门过了,原是因为在京城各街各道已经玩的没什么意思了。

    其次便是按例进宫听听元治那里还有什么线索没有,日日来的玩乐都只是为了让自己不要过于去在意。可是当闲下来时,她反而成了三天两头就往宫里去。

    但是到底没找到什么有力的证明,元治说过了,嫌疑人是找到了,但是没有证据,这叫她每日无所事事,心下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大欢儿也听赵一阳说起来了这件事儿,知道她近来是无聊得紧,便是给他想了个主意出来。她知道女人没事儿得时候,最会想事情了,因此便是想着怎么叫她玩耍去。

    想到苏南得女子也是活泼得紧,夜离又是个将军,赛马得本领自然是不差的,虽说她也想去玩一玩,但是伺候主子才是要紧事儿,她不想再跟赵一阳跑去耍。

    因此赵一阳可怜的紧,只好是自己去约夜离。果然,是当她听说了要去赛马之时,恍然有了从前没有的激情。回头想想她确实许久不曾肆意策马了,因此才是欣然答应了。

    可是当马牵来之时,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恍然觉得不对劲了,赵一阳发现了她的表情不对,才是连忙问道:“怎么了?”

    夜离摇了摇头,来回在自己纤细的腰间上再是摸了几遍才是说道:“我的马鞭没带,你先是等等我,我叫人回去拿。”

    说着她便是打算转头去,吩咐人回去拿,却是叫赵一阳觉得奇怪问道:“一条马鞭而已,随便拿一条就是了,再不济我也有的是马鞭,用我的吧。”

    “不成。”她二话不说,伸手压住了正准备转身离开的人的手,像是在符合自己所说的话,随后又是皱起了眉头补充道。

    “你不知道,那短鞭是我爹亲自编的,上头刻着我们夜家的标记,不是非用不可,但是我也忘了放哪里去了,担心是掉了可就万万不可了。”

    原来是这样,赵一阳了然的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快点叫人回去找找吧,掉了就不好了,毕竟是宝贝的东西,你也不看好来。”

    她听了就是一个白眼给翻了过去,好似在说:你以为我想啊?而后才是转头对着随从说道:“你去我房里找一找,再没有便是问问下人们,务必帮我找回来。”

    “是,奴这就去。”那女奴行了个礼,随即就是往府中去了。

    正是那女奴离去之时,赵一阳的眼神便也是跟着她的背影进去了,夜离觉得些许奇怪,便是不禁将头挪到了他的面前说道:“你做什么呢,看来看去的?还是看我的侍女?”

    谁知他居然是莫名嘿嘿笑了起来,随后不忘说道:“你们苏南的姑娘都是这样的吗?全都会武功,功夫还不低,不用功夫的时候倒是淑女的很咧。”说着,还故意露出了猥琐的笑意。

    夜离被他的表情看得险些是扶额,随即是说道:“关你屁事,咱们苏南的姑娘就是这么有魅力。不过你要是再这副德行,当心我跟大欢儿说上一嘴。”

    “,别别别,姐姐、姐姐!”他一听连忙是谄媚的笑了起来,随后跟她笑嘿嘿的说道,“这不是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呢?你可千万不许跟大欢儿说哦,不然跟你没完。”

    知道他是在开玩笑的,夜离便只是笑了笑,说这些原先也就是因为开玩笑罢了。刚巧是在这个时候,方才离开的侍女很快就是回来了,站定后朝着她是行了个礼。

    夜离紧张兮兮,就等着她说话了。

第一千五百一十四章 不见了

    “小姐,没有。奴在房中找了一圈都是没有的,问了下人也说了这几日收拾东西,清洗衣衫都不见有短鞭,都以为是小姐收起来的了。”她将这些个话都如实禀报了。

    夜离一听,脸色便不是很好看,直是低着头开始寻思着什么,不知道那些个短鞭究竟是跑到了哪里去。不过这么多日,难得是能出来玩她不想浪费了赵一阳的心意。

    于是便是纠结起来,寻思着还是出门去吧,短鞭的事儿,回来再说吧。倒是赵一阳叫那侍女的速度一惊,不觉是靠近了夜离的耳边道:“你这侍女的速度可以啊。”

    因为东西的不见,她不想跟赵一阳耍嘴皮子,也是没有那个心情,干脆就是跟他说道:“行了,别贫了。你先借我马鞭,免得之后还要出门,我也就拿一根的了。”

    “可以啊,不过说起来,你的短鞭究竟是哪里去的了?”二人边走边说着,上了马赵一阳还不忘是仔细的问这话来,便是一问,夜离才缓缓想着他说得话。

    这时候她好似是想着:“我也是没怎么注意,应当是在李记糕点铺之后吧?那日我还不曾骑马来着,是前一天的事儿才有用到。”

    她又是想了一想,随后说道,“我的短鞭都是别在腰间的,也不常常去在意的,有时候将衣衫换下来都是下人将我的鞭子换了去,因此才没注意到。

    或许是去李记那天弄丢的也会,找个时间我再往那边去一遍,总归是不能丢了,于我而言那可是个重要的东西。”她皱紧了眉头,信誓旦旦的说道,心思早就飘忽去了。

    只不过赵一阳听了有些许无奈,不用一会儿就拆穿了她的幻想说道:“你傻的吧?这都多少天了,不是坏了也得叫人捡了,你现在回去找能来得及吗?”

    “总要试试的吧?”她缓了口气,有些许担心,就怕短鞭不在家中,这要是在外边儿,就当真是没了的。深深缓了口气,到底是觉得可惜,那是父亲留给她的,如果没了她又拿作什么念想?

    不过想了一阵,她好似想到了什么,突然是一个激灵过来,随后说道,“对了,我那天遇见了过了太后娘娘,你说会不会是丢在了酒楼里?”

    “没这么巧吧?哪能让太后娘娘给你注意到了?再说有的话怎么不见娘娘来寻你?”他是觉得不可能的,哪有这么凑巧的事,要是几天前,早就给送过来了不是?

    可是夜离不这么觉得,只听她说道:“那可不一定的哦,万一就是凑巧呢,再说娘娘万一自己有什么事儿,没空的话哪有闲心情专门遣人给我送来?”

    说来好像也是这个道理,他们说了一路,寻思了一路,不过到了玩的时候夜离也一定都不含糊,玩得可高兴了,一扫几日来的阴霾。

    其中唯一所不好的,就是那个短鞭,甩起来一点都不顺手,正是因为这样她才全程都记得自己马鞭的事儿,直是想了一路上。

    因此等是回去以后,她首先是不经想起了自己的事情来,哀叹了一会儿,随后连忙是寻起自己的马鞭。府中上下、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确确实实是没有。

    马厩什么的也看过了,偏偏一个影子都没有,她不禁觉得脑壳疼,想着八成真的得去苏幼仪那里碰碰运气了。

    她身为一个外人跟俘虏,还真是从未去过御园给苏幼仪请安,首要是觉得自己没有那个资格,因此在御园中叫人一见,具是不认识的。

    下人们不认识,季玉深又在闭关中,他们当然是去寻烟儿几个,好在一去倚绿榭就是碰上了烟儿,他们毫不犹豫就是将来人的事儿跟她说了一通。

    下人们说得不清不楚的,烟儿自然是一头雾水,不过还是依言跟他们走了一趟,生怕是哪个高 官,然后又叫他们给怠慢了。等是瞧见门口的那个姑娘,她还有些不太明白。

    那女子的身旁还跟着侍女,二人的服饰瞧起来都不像是中原人,反倒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异族人。那侍女仿若是注意到她了,连忙是跟那异族女子提醒道:“小姐,来人了。”

    顺势烟儿也做好了行礼的准备,却不忘是多看了那个女人几眼,紧接着说话道:“请问,您是哪位?可是您求见娘娘?”等是那女子回了头来,烟儿的脸色却是稍稍僵硬住了。

    近来有季玉深陪同在身旁寸步不离的,连是进宫去都伺候在身边,一直没有叫他们插手,所以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夜离这个人。偶有两次见到本人,却又是离得远远的,叫他们看也看不清。

    不过当夜离转过头来的时候,烟儿观察细微,发现了她的容貌惊艳不止,服饰也有突出的异族特色。下人们没什么听说,他们可不一样的,自然都是知道宫中有一位名叫夜离的苏南人。

    因此当夜离微微一笑,准备开口的时候,烟儿已经是得体的行了个礼稍稍惊呼道:“想必您就是夜离夜小姐了吧!”那股子的热情,不是随便能假装出来的。

    对于她认得自己这件事儿,夜离也有稍微的诧异,连忙是上前问道:“你认得我??”她瞧面前人的服饰与他人不同,花样衣色好似更多一些的。

    她再瞧烟儿的行为举止上得体的很,比起他人看起来就是更加的有规矩的;他人进门通报迎她出来,对她也毕恭毕敬的,想必是什么大宫女的级别了。

    她反应过来后,连忙是朝着她行了个礼说道,“夜离失态了,夜离见过这位姑姑了。”这动作处处到位,态度诚恳,不过叫烟儿看了,不觉诧异的很。瞧她说得话,想来也是猜测出自己的身份了。

    听闻在战场之上,这位女将军可是桀骜不驯的,高高昂起了脑袋瞧着是十分倨傲。她原本想着这就是个目中无人的主子,没曾想到了竟然对自己一个下人也这么客气。

第一千五百一十五章 拜访

    瞧她说话的样子,看着也确实是传闻中的那位主子了。

    想到这里,烟儿不禁是肃然起敬,毕竟对着传说中的女子她也很是钦佩的,又是客客气气的说道:“夜小姐客气了,奴婢就是一个奴婢,担不起您的请安啊。”

    随后见她笑着,又是再问道,“夜小姐是第一次来御园吧?宫人们都不认得您,方给怠慢了,您可千万别记在心里。不知道此次拜访,是有何要事儿啊?”

    瞧烟儿对自己的那个客气劲儿,夜离也有些许受宠若惊,果然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仆,这句话一点错都没有,她很诧异,也很感谢他们对自己的客气。

    她下意识的看了看御园里头,随后有些许冒昧的问道:“不知道太后娘娘可在御园中?有空没有?夜离有一件要事儿想问,这才冒昧上前的。”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儿,烟儿刚想脱口而出的话,突然间是反应迅速的缩了回去。瞧瞧夜离这些话说得,想来也是一个客气人,如若说苏幼仪不在,想必她会立马转头就走,不愿麻烦她。

    可是人家是第一次前来御园,没有不待客的道理,就这样让人家吃闭门羹更是不好,她了解苏幼仪,如若她在的话,定然也会这么想的。

    所以烟儿想了一阵子之后,突然是不正面回答的了,反倒是对着她莺莺笑着说道:“夜小姐,您难得来一次,总不能叫您站着说话,要不您进门来吧?”

    “这……这不好吧?我也就一点点的小事情问一下娘娘就好,不用麻烦你们的。”夜离深知自己不是来做客的,座椅对于烟儿的殷勤有些许不好意思,便是客气的给退了回去。

    可是烟儿却只不过是温婉一笑,在夜离的眼中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以及像是个小姐了,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个宫女。

    只听见她是说道:“夜小姐就不必客气了,太后娘娘经常向咱们念叨您,说您是个不一样的女子,如若哪日上御园来,即便她不在也不能亏待了您。”

    她这可不是胡说,苏幼仪就是这么说得,可是她暗示了咯,苏幼仪是不在的嘛。不过她这么一说也的确有效,夜离的脸上扬起了一抹受宠若惊的笑意。

    或许她自己都觉得了,苏幼仪竟然说了这些话,证明也是盛情邀请,要是再说些什么客气的话,反倒是显得她虚伪。

    于是她不好意思的说道:“既然姑姑都这么说了,再推迟也就是我的不对了,恭敬不如从命,真是叨扰了。”说着,还有些许小心翼翼的挠了挠脸。

    这个小动作叫烟儿看见了,不觉是感到夜离也很是可爱,于是捂着嘴兀自轻笑了一会儿,随后摆着手说道:“不敢喊奴婢姑姑,奴婢唤烟儿,喊名儿就好了。那夜小姐,这边请。”

    不过片刻,夜离就是坐在了倚绿榭的大殿之中,陆陆续续见那些个莺莺燕燕的宫女儿们端着糕点果实的过来,不禁是一阵的感慨。

    难怪太后好好的紫禁城不住,要来这外面住,不仅条件不必宫中差,连是环境都会比里头自由多了,不选这里选哪里?因此是女宾,烟儿便是喊霞儿一块儿来伺候,叫多福多禄往外头去。

    不过夜离还是心心念念自己的事儿,反倒没有沉迷在这些伺候之中,一见到烟儿便是立马问道:“烟儿姑姑,不知道夜离什么时候能见太后娘娘?”

    霞儿再一旁听了,不觉是奇怪起来,便是莫名的看了烟儿一眼,之间后者上前稍稍愧疚的说道:“夜小姐,真不好意思,是奴婢瞒了您,娘娘并不在府中。”

    “什么??”

    瞧见夜离是一脸的诧异状,她稍稍有些许愧疚,紧接着多看了霞儿两眼,才是说道:“奴婢说的话是真的,娘娘确实说过您若是来了要好生伺候才是。

    不过娘娘这几日去乡下耍去了,确实不在御园之中,奴婢想着您好不容易来了,不想叫您白跑一趟,这才冒昧请您进来坐坐。”

    耍去了?夜离听了,不仅是无语了片刻,堂堂的太后娘娘到处跑也就算了,还怕了远的乡下去了,这跟她所想的太后还真是不一样。

    烟儿见她满脸的不好看,似乎是在想些什么,担心是不高兴她连忙说道,“夜小姐,真对不住,如若您没什么时间,自然也不会强留的,您请便。”

    “啊?不是不是,我很谢谢你们款待我,不过我确实是找娘娘有事儿,这才说话着急了些,姑姑可别误会。”她反应过来,连忙是招手解释道。

    而后见烟儿脸上的愧疚之意,自己也觉得不是很好意思起来,赶忙又是问道:“那不知道,季先生也跟着去了吗?”通常情况下,苏幼仪去哪里,季玉深定然是跟到哪里,不过她还是满口一问。

    没想到,得到的回应竟然是否认,霞儿在一旁接话道:“没有没有,季先生这两天生了重病,一直在房中歇息,不便见客。”

    那也就是现下没得问了,夜离面露失望之色,而后又是说道:“那想请问一下二位姑姑,太后娘娘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又是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霞儿一听掰了掰手指说道:“四日前吧,淑芽姑姑家中有事儿,一大清早就赶着回去了,太后娘娘便是随着姑姑一同回去的。至于回来嘛,可能要一段日子了,淑芽姑姑府中人说了最少也要半个月的。”

    淑芽是谁,她不认识,可是掰数了一下日子,四日前不正是他们在酒楼相遇的那日??同去李记糕点铺,在酒楼相遇之时已经是正午以后的了,太后娘娘怎么会一大早跟着走了?

    她觉得不对劲,便是看了一眼两个宫女,可是烟儿与霞儿的表情十分的真诚,她觉得骗她的可能不大,那便是觉得奇怪了。

    可是这到底是苏幼仪的事儿,万一她自有她的安排呢?她不敢插手也不想插手。

第一千五百一十六章 好像有的

    于是乎只想了想那马鞭该怎么处理,再想了想那个半个月,一时间脸色更是失望的了。半个月啊,这得多少久的了,她很是颓废起来。

    她有些许失望,这些个表情都进了烟儿的眼中,她一时间关切的问道:“夜小姐,您是遇见了什么难事儿了吗?可否说来奴婢们听听,好帮您?”

    她张了张嘴,最终又是倒闭了回去,到底是自己的事情,问两个婢女又有什么用?她是这么想的,因此默默的摇了摇头不说话。

    烟儿好似明白她心中所想,不禁是笑了笑说道:“夜小姐,您或许不知,我们二人具是娘娘的贴身宫女。如若有什么娘娘能帮得上忙的,奴婢们自然也能尽一份力。”

    霞儿说话更直一些,叫她听了,不觉就是接了话上去道:“是啊是啊,烟儿说得不错,夜小姐,您可别瞧咱们只是奴婢,兴许能帮您一把呢。”

    这话说得稍稍失礼一些了,夜离听了脸色都不是很好看的了,烟儿也觉得这话不恰当,连忙是低声喝了一声:“霞儿!”

    不过正是她这么低声一喝,夜离也瞧出了他们是真心想帮自己的忙,便是觉得自己也有一些些的失礼,连忙是道:“二位姑姑,你们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说到这里,她恍然是叹了一口气,稍微有些许尴尬又是说不下去了,连忙又道,“前几日夜离有幸与娘娘碰上一面,刚巧经常别在腰间的短鞭哦!也就是用作马鞭的不见了。”

    她便是比划着,便是说道,“那马鞭对我着实重要,因此便想着会不会是娘娘捡到了,一时间忘了这才冒昧前来寻得。”

    烟儿这么一听,明白了个大概,不过一时间想了想就是问道:“不知道夜小姐的那马鞭,可有什么奇特之处?”

    “材质一般,做工也粗糙,是家父亲手而制的,倒是手柄上有我们夜家的标志,还请二位姑姑帮夜离想一想。”夜离很是认真的寻思了一会儿,将马鞭的特质给说了出来。

    叫她这么一说,二人还真是认认真真的寻思起来,不过据夜离所说的话这马鞭若不仔仔细细看怕是与平常的没什么不一样,定然普普通通给的,这就很不好找了。

    若是叫下人收了,也不觉的拿鞭子有什么不同。

    因此烟儿一时也差点以为是找不到的,刚要开口说一句遗憾的话,霞儿突然在一旁紧张的说道:“有有有,有啊有啊!”烟儿叫她一个叫喊惊讶到了。

    而后烟儿很是不可思议的询问道:“你说什么有的?是这个马鞭有的?莫非是你见过了?在哪里的,你快点说说。”

    之间霞儿的笑容灿烂,显然是想了起来的说道:“当真是见过的!在季先生的院子中,放在了门厅上,好似就是那日拿回来的。我原不敢动,瞧着就是一个马鞭,说不定就是夜小姐说得那个呢!”

    “当真??!”夜离一听,也很是惊喜,不等烟儿回话,已经是惊讶的从椅子上蹦起来了。……

    “你确定吗??是我的吗!”她惊喜不已,毕竟那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的东西,是她的父亲亲手留给她唯一的东西。因此她心中抱有绝对的希望,此刻更是喜不胜收。

    霞儿一时间被她的激动吓了一跳,而后才是愣愣的用手指往后指了指,紧接着才是傻傻说道:“奴、奴婢也不知……不若小姐等一会儿,就等一会儿!奴婢去去就回。”

    夜离听了,心里不知道多少高兴,连忙是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激动的说话道:“好好好,我这就等、这就等!你快去吧!我等你!”

    一旁的烟儿瞧见了她的反应,一时间都汗颜无比,只能是眯着眼睛尴尬的笑着,瞧着霞儿离开的背影,心里也为夜离感到丝丝的高兴。

    便是这样一会儿的功夫,霞儿手上便是拿着一条东西就是往这里过来,夜离原本是在殿中踱步来又踱步去。结果眼角就才瞥了一眼她的衣角,便是立马刹住了脚。

    她一怔,吓了一跳身子立刻是后倾,脖子一昂,伸长了去,就是为了看一眼究竟是不是霞儿。烟儿叫她的动作看得一愣一愣的,连忙也是顺着看出去。

    还好还好,还真的是霞儿回来了,夜离的脸上一喜,紧张的表情猛然露出了惊喜的笑意,都不等霞儿快步上前,自己已经是迎了上去。

    霞儿到了面前,笑嘿嘿的看着夜离,明显是心情十足的好的,只瞧她将手中的短鞭递过去便是说道:“您看看是不是这一条?那底下的符号是不是您家的呀?”

    可见她已经是摸过手柄的底下了,也确实有那一个符号,也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但是夜离欢喜非常,连忙是接过了那一条短鞭。

    看到手柄上的那些彩条,实际上她心里就已经有答案的了,她一直是将那个特征给忘记了,看见了才是给想了起来,原来还有这么档事儿的。

    说起来,一般马鞭上那些流苏状布条的话,通常都是暗色的,且统一,至于她的为什么是彩色的,想来这世上也只有她自己的,才是彩色的。

    也只有夜将军,才想得到给她系上彩色的彩带,只因为当初他说过,自己的女儿是苏南数一数二的美人儿,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也不能总是这么朴素。

    因此特意给她做得,特地是给系上了这般七彩斑斓,能彰显她这个美艳的姑娘的彩带,叫他人见了都知道她是有多少独特。即便的一个马鞭,都要做得仔细无比,即便粗糙。

    因此她将马鞭拿到手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夜将军放在自己脑袋上的手掌,一切都显得是这么的叫人怀念。但是鼻子也就酸了这么一会儿,她立马是将酸涩收了回去。

    几乎是迫不及待,她的手着急且颤抖的撩开了彩带了,接下来的动作顿了顿,犹豫之下反伸手抚摸了手柄的后方。

第一千五百一十七章 失礼

    其实夜离原本是想着将它翻过来直接看的,可是犹豫之下还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用不看的方式反倒是伸手去背面给摸了摸。

    只这么一下,她的脸上立马是露出了欢喜,不是原先那般的欢喜,反倒是有些松了口气的意思,是那种紧张之后的欢喜。

    她恍然是有些责备,责备自己粗心大意,竟将这东西忘得一干二净,欢喜之下便是嘴中不断呢喃道:“对、对对对!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谢谢、谢谢你们!谢谢啊!”她高兴了,烟儿霞儿自然也就是跟着高兴起来了,瞧见她焦急的眼神一下子都变得明亮了起来。

    霞儿瞧见她高兴得都快蹦起来,连忙就是客气客气说道:“夜小姐真是太客气了,是这个了就好是这个了就好!!原先奴婢便是应当帮您忙得,担不起谢谢的。”

    夜离知道她是在客气,推脱了也一样会听到这些客气话,便是二话不说,不再说那些刻意的话了。只是高兴了一会儿,才是想起了自己是不是漏掉了哪一些事儿。

    恍然一会儿,她才是问道:“这东西,是季先生捡到的?可与季先生说过了?叫我贸然拿走的话,应当不会有事儿的吧?否则还是与先生说一声的好。”

    烟儿很是欣赏她这般的,即便是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了,不知道多少高兴的,但是还不忘顾及礼数,到底还要来问问季玉深怎么想。

    不过一说起这个,烟儿的注意力也是给提起来了,直是看向了霞儿,不过霞儿确实有些后知后觉,脸上的笑容缓缓得收了起来。

    好一会儿,等那笑意都僵住了,才是说道:“没、没有啊。”紧接着她看向面前的二人说道,“季先生这不是正病着嘛,也不肯见人的,见肯定是见不到,便是擅自拿了。”

    烟儿一听她这么说,瞬间是傻了眼,而后才是皱紧了眉头道:“霞儿!你怎么能鲁莽的就将东西拿来了,擅自动手,也不经主子的同意!”

    在烟儿的心里,受主子的规矩是她最大的忠诚,可是霞儿与她不同,总是热情却又鲁莽。确确实实只想着要帮助夜离,却忘了请示季玉深,不管怎么说后者苏幼仪一般,是他们的主子。

    因此霞儿也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被她一时严肃的口气,惊得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说道:“这不是夜小姐的东西,我、我……自然拿来给小姐了。”

    这突然的一正经,让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是口齿不清,被凶的一时愣住。不过,也是叫烟儿反应了过来,她就是太守规矩了,这才给忘了东西是夜离的,她说这话出来实属不恰当。

    于是她一时眼神之中有尴尬之意,满满都是不好意思的看向了夜离,想说些抱歉的话:“这么说来,好像也是。不过先生的东西,咱们从来都不敢乱动的万一他关注到不见了”

    霞儿知道她的担忧所在,便是打算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

    不过夜离不曾注意到,反倒是先行说道:“等一下。”她不由是叹了口气,紧接着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鞭子说道,“霞儿姑姑说得对,这是我的东西不错。

    但是烟儿姑姑说得也不无道理,东西是季先生捡的,按理说,到底是要跟季先生说一声的。”随后她抚摸了一把手上的东西后,依依不舍的将它给递了出去。

    等是递到了霞儿的面前,她又是说道,“知道这东西在哪就行了,在不在手上不重要的,你便是再拿回去。既然季先生如今生病不宜见人,那便等先生病好了,我再前来拜访。”

    这叫霞儿一脸的惊讶,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拿,只好是看向了烟儿,后者也是稍微诧异开来,不经是解释道:“夜小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您别误会!”

    夜离不过是稍稍一笑,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反倒是笑说道:“我知道的,姑姑不必解释,我明白您的意思并没有误会些什么,您不必紧张。”

    霞儿这个时候也紧接着说道:“是啊,其实您完全不必如此,奴婢方才便是想说,实际上您这东西带回去就成了。”

    她这么一说,叫夜离跟烟儿有些许不解起来,只听她是说道,“其实奴婢看过了,季先生随意将这条马鞭给放在了前厅,断然于先生而言是不重要的。”

    “你确定季先生将这东西放在了前厅上?”烟儿听她这么一说,不经就是赶忙的问道了。

    如若说东西是季玉深并不在意的,那拿走了也没什么关系,毕竟东西是夜离的,本来也就是怕季玉深有什么用意的。但是既然随意放在前厅,也就是说没什么用的。

    她笑了笑说道:“对啊!因此奴婢才敢拿呀,先生不是这么会守条条例例的人,如若对他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您尽管拿就是了。

    再说了,您特地跑了这一趟,好不容易找到了,总不能空手而归,这不是咱们的待客之道。等是先生病好了,咱们再把事情解释一番,先生是不会介意的。”

    这么说来也是,烟儿想了一会儿,也是同样的点了点头,只听她是说道:“霞儿说得对,既然先生并没有将心思放上面,咱们后面再解释就是了,也是一样的呀,您拿走吧。”

    “这、这只怕不太好吧?到底是先生帮我捡起来的,总要当面致谢的。”夜离还是有些许不好意思。总觉得是要跟季玉深说一下的好,再不然也得当面道个谢。

    既是如此,二人说来说去说了好一会儿的,不过烟儿与霞儿瞧见她手中紧捏着那手柄、紧盯着那鞭子,即便与他们说话,眼神也是舍不得离开那马鞭。

    因此二人对视了一眼,心中已经是有了注意,便是笑了笑再说了说,她终于才是很是迟疑的将东西给拿了下来。临走前还不忘再三叮嘱了,定然要与季玉深说上一声。

第一千五百一十八章 出门了

    刚是这夜离来过的第二日,季玉深居然出门来了。

    才短短的几日不见,众人看在眼中的只有他剩下的消瘦跟苍白,每一个人都被他给吓了一跳。原本合身做得衣衫,此刻竟是松松垮垮的耷拉在他身上。

    这才几日啊,生个病竟然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简直是皮包骨的了,只见他从房中走出,瞧门前倾斜下一片的阳光,便是缓缓的走进了那片光影之间。

    脱下了一身青衣,反换白衣挂在身上,在金色的阳光下显得异常的耀眼,更是配及了他现下由内而发的气质,只觉得莫名的凄凉。

    他双手一展,眼睛一闭,只觉得温热洒在了身上的每个地方,褪去了几日来的冰凉。恍然间一股凉风起,吹乱了地上的落叶,吹散了他身上的衣角。

    他猛然深吸了一口凉气,双拳握紧,脑中一片一片的空白。

    原本就是清风傲骨的了,在这个寒冷的天气里狂风一吹,他的青袍便是飘了起来,党政是“清风”;消瘦的骨头贴在衣衫上时,也算的上是“傲骨”了。

    宫人们见状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相互是对视了几眼,连忙是迎上前去,瞧见他那副摇摇欲坠的模样,不禁是道:“先生,您、您还好吗?”

    季玉深面无表情只缓缓开了眼,还如从前那般的冷然,除了苏幼仪他不会对谁露出别的表情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的眼神宛若死水。

    就算从前满脸都是冷漠,至少眼眸子是亮的,从来不是现在这般的一点风声都没有,因此才会叫人吓了一跳连忙是诧异道,“先生,您的病好了吗?若不然奴婢现在就去叫太医来?”

    “不必了,我的病的好得差不多了,叫人送份粥上来就好了。”他一下子驳回了宫女的话。从他的话语之中以及精神状态来看,他确实很需要进食,不过只一碗粥吗?

    宫女一时间就是多问了一句道:“先生,只一碗粥就够了吗?需不需要添点儿菜什么的,奴婢看您……”

    “够了。”

    都不等她说完一句完整的话,季玉深已经很明确的将她的话给堵了回去。眼神不知道是在看哪里,只缓缓的移动进了屋中,随后进门就是坐在了椅子上。

    宫女自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的了,只好是老老实实的应了一声,紧接着便是打算退了下来,谁知道他突然又开口道,“看看烟儿跟多福在做什么,帮我喊过来。”

    想来是有什么事儿要吩咐的,宫女一点儿迟疑都不敢有,见他坐了下来便是立马将话给接了下来。

    等是快走到了门口的时候,宫女才是稍稍回头看去,便是只见他坐在椅子上看着一个地方发了好一会儿呆,好一会儿才是缓缓闭起了眼睛来。

    日光分明落在了他雪白的绸衣之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宫人却只觉得从他身上透露的,是一股接着一股的凉气,叫人止不住的心疼。

    多福跟烟儿听说季玉深出门来的时候,诧异不已。

    也不管手上到底是在忙些什么,立马也就是将活儿给放了下来,马不停蹄就是往季玉深的院子里去了,顺便是将粥给一并端了过去。

    等是到了季玉深的院子里来的时候,二人简直不敢相信面前的人会是这几日都不太出门来的男人。他换了一身白衣,发丝依旧是整整齐齐的,不过却枯燥的很,面色苍白、唇嘴干裂。

    二人面面相觑,险些以为自己看岔了眼,可是再一瞧他只是简单的挽着头发,单手撑着额头,正在闭目养神着。

    二人也不知道他是醒着还是睡得,便是只好站在了一旁,不敢叨扰。可是他显然并没有睡过去,两个人才刚进了前厅,他的眼睛便是缓缓的睁开了双目,直视面前的两个人。

    二人一惊,连忙是行礼来,齐声说道:“请先生安。”屋内静的能听见他微微叹一口气,随后只见他整了整身上已经皱成一团的衣衫,想让自己看起来有精神一些。

    不过显然就是想多了的,再怎么样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多福的心下都有些诧异得不行,之前得季玉深那是多少意气风发呀?

    究竟是怎么回事?当真只是与娘娘一个吵闹而已吗?只为一个吵闹能成了这副模样,也是不容易。便是在多福唏嘘得同时,他才整理好了自己。

    二人只听他说道:“都起来吧。多福,去将门给关起来,我有话要跟你们说。”他的话语虽说不重,却是正正经经的。

    多福二话不说,连忙是从地上起身,将那门给关了起来,房中立马是陷入了一片阴暗,只有透过小窗的一点点光亮陷入了房中,照在了他的脚下。

    烟儿则是将手中的那一碗热粥端到了季玉深的面前来,热气腾腾的雾气朦胧了他的眼眸,只能见他抬手拾起玉勺,一下一下舀着里头的白粥。

    随即,才是舀起了一勺放入了口中,看到这里烟儿才是松了口气。好几日得了,他每日的膳食都不怎么动的,只是小食了两口就作罢。

    在烟儿的想法之中,他应当是饿的饥肠辘辘,毕竟哪有人能这样坚持下去的?瞧见他用膳了,一口一口不见停的,她便是知道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

    可是即便如此,他的每一口白粥都是慢条斯理的,即便手上软得不行他还是有条不紊的,看起来依旧有那一股的气质在,也不知道他怎么能这般克制。

    烟儿跟多福都知道他要说的不是小事儿,可是二人到底是在苏幼仪那里伺候的,也不心急知道这些个事儿,只是冷静的等在那里,直等着他主动开口。

    季玉深知道自己饿的不行,原本已是心如死灰,可是他有那种预感苏幼仪断然是没事儿的,想到这里,他的活力便是来了。可是一碗粥他到底还是只吃了三四分,就吃不下了。

    分明好没精力,偏偏还不吃不下东西,他不知道是怎么了。

第一千五百一十九章 是夜小姐的

    可是如若换了从前他跟苏幼仪两个人相顾无言的坐着,他依旧会觉得颇有胃口。或许,只是没有苏幼仪了吧?

    他冷然的放下了勺子,将粥挪到了一旁去,紧接着用手帕擦了擦嘴。烟儿看到那小半碗的粥,到底是有些诧异道:“先生,您不用了?”

    “嗯。”他应了一声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好一会儿终于是说道,“有一些事儿,我想交代一下你们。”他的声嗓低沉,一下子就是叫面前的两个人正经起来。

    多福连忙就是说话道:“先生,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就是了,咱们一定是会照做的,就是不知道要不要将多禄跟霞儿一块儿叫过来?”

    季玉深一听,手上的动作顿了下来,随后才是将那把勺子“咚”一下放了回去,勺子没 入白粥之间,可是却与碗沿碰出了声音。

    只听他说道:“不必了,这些话我只与你们说就好。多禄与霞儿的性子太跳把不住嘴,有一些话还需要你们来提点他。因此,今日的话你们听进去的就好。”

    这么一提点,多福算是听进去的了,烟儿也是明明白白的点着头站在他的面前正经的说道:“先生,您尽管说,我们一定会照做。”

    季玉深这才是沉吟了一会儿,紧接着说话道:“你们都知道,我跟幼仪闹了矛盾,因此她才去了淑芽那里,我希望你们不要再去叨扰她。”

    看来,他是已经知道了自己去林府那里问话呢,原本是想去看看苏幼仪是不是还安全,可是叫他这么一说,又好似很有道理。他很少这么跟自己说这般的话来,想来是有自己的原由。

    叫他这么一讲,她也想了想原先苏幼仪是去散心的,但是如若叫他们给叨扰了,说不定心情又不好起来跟季玉深的关系又不好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便是迟疑的点了点头说道:“是,先生说的有理,是奴婢没有想得清楚,擅作主张了。”

    她很是诚心诚意的说着话,看起来像是真诚的认着错。而季玉深并没有就此进行多话,他看得出来烟儿是真心在认错,可是那是自己的错误。

    况且反倒还是自己在忽悠她罢了,只是为了苏幼仪不见得事情,能不叫人发觉,实在不好接受她的道歉。

    他抿了抿唇,紧接着又是说道:“这几日,我还有要事在身,可能不定时回来,学堂那里我也会告假。多日来,我跟幼仪都不会在,但是我不希望让他人知道我们闹矛盾了。”

    他的眼中闪了闪光,抬眼看着烟儿,又是说道,“除了看好御园,其次不论是宫中来人,还是外客到,都说我与幼仪外出玩耍了。断然不能说我们是闹了矛盾,也不能说幼仪去淑芽那里了。”

    烟儿跟多福压根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季玉深向来说话没有原由,却自有自的打算,他得打算也不会跟谁都说,只会自顾自的去做。

    烟儿一向守规矩,在太后身边当宫女,好奇心也是大大降低的,向来都不会问主子的事儿。倒是多福,好奇的一批,不断的是看向一脸淡然的烟儿。

    不过前者就是看了他一眼,抬了抬眉头,示意他不要多问,总归季玉深做事儿从没有失误跟越界的,相信他也就是了。

    既然她都这么想的了,多福也不多问,便是低低的应了一声是,随即便是见到季玉深的眼神又是不知道往哪里瞟去,死死的盯住一个地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听他说道:“今日与你们说的话,记在心里,却不要跟霞儿与多禄说,免得他们多想些什么。”紧接着他便是指了指桌上道,“我记得我带回来一条马鞭的,去哪儿了?”

    “马鞭??”多福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便是下意识的跟着再说了一遍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倒是烟儿知道详情,便是笑了笑说道:“先生说得是您那日带回来的马鞭吗?鞭子上带着彩条儿的。”

    “是。”他淡淡的应了一声。

    烟儿这才是连忙解释道:“那个马鞭啊,其实是夜小姐的。说是前几日掉了,还想着是不是娘娘捡到的,昨日过来一问,才知道原是叫您捡到了。”

    一听这个话,季玉深恍然觉得哪里不对,眉头紧锁,奇怪的看着她一眼,将她所说的女子再重复了一遍:“夜小姐?”

    “对啊,夜离夜小姐。”烟儿温婉一笑得说道,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只依实话说道。

    这个回话,让他得脸上一愣,明显有惊讶的意思,简直是不敢相信的问道:“夜离?这是夜离的?她怎么确定是她的?在哪里掉的?”他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连忙是问道。

    烟儿也被他的口气惊了一惊,不过看她眉宇之间好似有些许着急,便是老老实实的说道:“是、是夜小姐说前几日在外偶遇了一番娘娘,刚巧那日马鞭就不见了。”

    “因此她才是寻思着,会不会叫娘娘捡到了,这才连忙过来拜访了一番御园,结果还真是。她说只有她的马鞭上是系着彩带,手柄下面的符号,便是代表他们夜家的。”

    “当真??可知是在哪里捡到的??”他听罢,口气不经是提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惊喜又是惊讶,好似是想到了什么东西,赶忙是问道。

    烟儿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紧接着满脸惊愕的说道:“夜小姐说,只是那日见过了娘娘,才想起来御园,但是也不清楚自己是丢在哪里的了。”

    季玉深的呼吸不知道为什么急促起来,缓缓将头低下去了一会儿,突然又是猛然将视线看向了那个空荡荡的桌子,嘴唇紧紧的抿在了一块儿,不知道想些什么。

    好一会儿,他终于是闭上了眼睛,摆了摆手,对着二人好似很无力的说道:“都下去吧。”

    多福这才是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与烟儿一同退下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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