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六十六章 竟是季玉深
好一会儿,他猛然是松了口气,突然是快速跑回了苏炜的身旁低声说道:“殿下,是属下与您说的、上回来过的人,要不要叫他们进门来?”
他的第一反应自然是不要的了,但是枭鹰上回见过他们,如若不开门,只怕他们下次还是回来。这番之下不是白费力气吗?
这个时候,还传来壮汉的叫声:“小哥?小哥在吗!”
因此思虑片刻之后,见门外的敲门还是断断续续的,苏炜深吸一口气,迟疑说道:“罢了,让他们进来吧。”
“那么殿下可要回避片刻?”枭鹰耐着性子,悄声问向他。
只见他一手将帷帽一下戴在了头上,轻声说话道:“不必了,你知道该是怎么说的。”
这番之下,他才是点了点头,连忙快步往那边去了,还边是叫喊道:“来啦来啦!莫急莫急!”等是开了门见是赵大虎,还装着诧异道,“哟,这不是大虎哥吗!我这刚吃饭呢,没注意到!”
他连忙是摆着手,请他们进门来,原先苏炜是不认识赵大虎的,瞧见赵大虎便也是不觉得奇怪,还淡定的用着手中的茶水。
可是当重新抬眸,透过朦胧的面纱看见赵大虎身后跟着那一个面容冷然,身材倾长的男人时,不觉是瞪大了眼睛。二人眼神撞上之时,他的手中立马是猛然一紧!
这动作,叫手中的茶杯杯身一滑,立刻就是打翻在地,一时间茶水洒了一地,一时也溅了出来,茶杯还一下碎成了好几瓣。
这个动作自然是引来了几个人的注意,特别是季玉深,打眼神一下对视上去他便是能发觉这个男人不但诧异还很是紧张!他一时间也很好奇,这面纱之下是哪一张脸!
枭鹰一愣,连忙是跟上前去,伸手去捡地上的碎片,嘴中还笑呵呵的说话道:“哎呀真不好意思,失礼了失礼了!这是我的同伴,瞧这毛手毛脚的!”
而苏炜则是心下一下子慌乱了去,只能呆呆的坐在那里,呆呆的看着面前直视着他的男人。透过面纱他都心虚的挪开了眼神,好在还有这面纱遮挡了他的诧异。
他万万没想到,这所谓上回来的男人会是季玉深!只因他长得面容出色,这才叫他深深的记在脑中!他全然不敢相信,这人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
按照枭鹰的说法,也就是说他上次就来过了??那是来做什么,又发现了什么?为什么这一次又来了?他的心中乱成了一锅粥,若不是他们都看着自己,他一定会给枭鹰提个醒。
只怕也是枭鹰叫这人给骗了一顿!他强行将心下的紧张给压了下来,只在衣袖之内紧紧的握紧了拳头,不断是叫自己冷静冷静!
现下这个情形,他断然是不能给枭鹰提醒什么或者逃,更不能露出什么马脚,或许只要他装着是个无事人,这一遭便是熬过去了!只要今日给忽悠过去,趁着夜色他也得将苏幼仪给转移了!
枭鹰自然是不明白真相的了,在他的脑海中,季玉深只不过是上回那个摆小摊的内敛男子,便是心下一时间没有防备,更不知苏炜的情况。
只不过不知道为甚,他感觉这一次的人与上回完全是不一样的,例如现下说话总有一股逼人的冷气。
面前的“李小虎”不似上回那般羞涩,反倒十分大方的流露出一个笑容说道:“这大哥还真是不爱说话的,带着面纱又是何意?”
这一时间,枭鹰还不敢相信是季玉深在说话,后知后觉才是说话道:“不瞒各位,我这朋友年少时受了火烧,不但毁了容貌,连同嗓子也坏了。”
好似是在迎合他所说的话,苏炜忙不迭的点着头,还“额、额、额”了半天的。瞧他那好像都没法开口的模样,他竟然是悄然笑了,很是不屑的模样。
只见那蒙着面纱的男人,恍然是摇摇晃晃的起了身,随后指了指偏厅,又是伸手扯了扯枭鹰的衣袖,好像是在示意他过去泡茶。
二人正是要往那边去呢,拉拉扯扯了半天,季玉深却是上手挡在了二人的面前。见这情形,苏炜还要再往前冲,还故作扒拉着面前的男人,好似是他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一般。
可是他二话不说,只是不断的拦着,这叫苏炜想给枭鹰提个醒的机会都没有了。同时,这也让枭鹰看出了不对劲,却是不清楚究竟什么情况。
便是在这个时候,他与赵大虎对视了一眼,后者立马是会意过来,开始从怀中掏东西出来。不一会儿,赵大虎的手便是伸到了苏炜,以及被他拽着的枭鹰面前。
几人正是晕乎着呢,赵大虎已经是展开了自己握着的那只手掌,只见他的手心正平平静静的躺着一颗盘扣。盘扣是燕子的模样,两只翅膀镶上了两颗洁白的白玉。
苏炜看得清楚,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房中那件正挂得平平坦坦的衣衫,那只盘扣连同赵大虎手心之中躺着的扣子,款式叠在了一块儿。
一时间,他的呼吸立马是停滞住了。
可是,他完全是不去看的,只装着自己是不懂这个意思,便是忙不迭的就是要扯着枭鹰离开。这个时候,季玉深便是主动上前,亲自拦在了他们两人的面前,更是顺手将那扣子拿了过来。
好像他天生便是有这种魔力一般的,但凡是站在了面前,被拦下来的人便是动也不敢动的。苏炜便是如此,下意识的呆愣了住,眼神却是看都不敢看他一眼的。
枭鹰一时间不知道这是打什么哑谜,而后犹豫了一阵子,胳膊都叫苏炜拽的疼了。只听他是说话道:“小虎兄弟,不好意思啊!我这朋友热络着,要给你们倒茶去呢!”
他知道三王子一定是有什么事儿要吩咐的,便是连忙这般说话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人就是不依不饶的在面前拦着。
第一千五百六十七章 原是认识的
只见季玉深只是淡淡的笑着,而后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两人,等是这两个人叫他看的都静下来了,前者才是欢喜起来了,笑得极其灿烂。
只见他将手中拿着的盘扣,又是往前边儿递了递问道:“我想问问二位小哥可认不认得这个盘扣?这盘扣是在下在路边儿发现的。”
这个时候,枭鹰才发觉不对味儿起来了,面前的这个男人虽跟那天穿的一样,像是个村夫,可是这满身的气质与说话的调调都不像是个村野人。
再看看拽着自己的主子,不知道是何原因那般的焦急,莫不是跟面前的人有关系?莫不是他们是相识的?该不会是与苏幼仪有关系的人吧??想到这里,他的手便是一抖。
恍然反应过来,自己不认识的或许苏炜是认识的呢!
一时间他也不管那扣子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就是凶恶着一张脸挡在苏炜的面前说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这番穷凶恶极的架势莫不是来找事儿的!走走走!!快走!”
看这样子,分明就是要来赶人的,季玉深知道,他断然是发觉了什么出来,就在枭鹰不断解释的时候,而后边儿的苏炜正是打算逃呢。
他立马是眼神一凛,大喝了一声:“大虎!”
一下子,身后的赵大虎就是反应了过来,不用一会儿,他人就已经挡在了苏炜的面前。后者好像是确定了装傻,非是用躲着赵大虎,怎么着都不显示自己的武功。
他的心中,不过就是为了能躲一时是一时罢了,但是赵大虎知道怎么踩中他的尾巴,既然是打不到人,那么便是伸手要去摘他的帷帽。
果然,这个点踩得很好,苏炜吓了一大跳,一时间便是只关心护着自己的帷帽,竟然是忘记怎么不挨到打,一时间他踢到了椅子,险些摔到了一边。
枭鹰听见了声响,转头便是瞧见了自家的主子边是护着帷帽,边是躲着赵大虎,于是一时间大喊着上前帮腔去了,“干嘛干嘛!找事儿是不是!”
赵大虎的武功不是盖的,到底守着一个镖局,一个枭鹰并不在话下,不过他最是要紧的并不是跟枭鹰打架,而是想方设法将苏炜的帷帽摘下来。
因此枭鹰算是看清楚了,面前的两人压根就不是善茬,这根本不单单是来找事儿的,他猜测到定然与苏幼仪有关。他算是左拦右拦,才总算是绊住了赵大虎的脚步。
便是趁着这个时候,苏炜尝试趁机转身离开,不曾想季玉深已然等在他的后方,就在他转头之时一把掀开了他的帷帽。
苏炜下意识的动作便是连忙一个转头,双手护住了脸面,却是从地上腾了一下起来,双腿蹬向了季玉深。后者没有武功,却是有一股子的速度。
他迅速后退,好在只是叫他蹬到了手上,趁着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苏炜连忙是捡起了地上的那块面纱,迅速是围在了脸上。
赵大虎抬眼瞧见了他们那边的情况,情急之下从原地上飞起,转身一脚踹在了枭鹰的头上。趁着枭鹰倒地,他一下子抽出了藏在靴子之中的短匕首,一把刺向了苏炜。
那人吓了一跳,只看见那把匕首直向着他的脸面,叫他惊得目光眨都不眨一下,这个举动也叫在场的其他人怔在了原地。季玉深更是没想到,赵大虎会直接就这样的举动。
然而,不过一会儿,几块碎布飘飘零零的往地上掉去,赵大虎的几个动作,原是将他的面纱都给割了个碎片,等是众人回过神来,才瞧见那人的面容。
这哪里是一张被烧毁过面容的脸面?这分明就是一张俊美的容颜!而季玉深对于这张脸并不陌生!他直盯着面前人的脸,一声惊呼道:“是你。”
赵大虎一听,方才才凛然着的一张脸突然间就是变得懵逼起来,一时间动作僵了住,不觉是没了表情起来,他的心间是不断想着,这两人竟还是认识的??
“是孤。到底还是叫你胡搅蛮缠出来了,竟是不知季先生今日来所谓何事儿?”他的眼眸眯起,很是不好看的盯着面前的男人。
这个时候季玉深才是背起了手,破有一股子往日的风范,朝着赵大虎吩咐道:“大虎,莫失礼了,跟那位小哥一旁喝茶去吧。”这意思,是让他们回避呢。
赵大虎倒是老老实实的收回了匕首,倒是枭鹰还僵持着,又是不屑又是高傲的翻了个白眼。不过久久见苏炜都没有动静,才算是默认了,便是转身先走了一步。
季玉深倒是没有想到,今日竟然是碰见熟人的,况且这个熟人还是他意想不到的人,不管是对这个人世间意想不到的还是对苏幼仪意想不到的。
他虽然没有去关心,也知道苏炜死不见尸,突然间冒出这么一个大活人他竟然是吓了一跳。没想到最后不是元治查出来的,反倒是自己发现了这么一个活人。
要是说他跟苏幼仪有仇,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如若跟夜离有仇那是更加的不可能的了。他不经是担心,莫不是自己找错了方向?可是苏炜既然没死,却不出现,便就已经不正常了!
于是他直盯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并未惊愕多久,很快就是恢复了平静说道:“不曾想满世界都在找您的人或是尸,您反倒是活得好好的。”
苏炜不了解他,但是从前所见,便是一面也算得上是欣赏,只不过此刻他已然没有了欣赏的心思,只不过是淡淡的瞥上一眼罢了。
只听见苏炜是说话道:“活是活的,却不一定是要叫人知道的,如今孤不想做太子,便藏在乡野间做百姓,有什么问题吗?”
“苏南的人来京城做百姓?这不合规矩吧?再说了做百姓偷偷摸摸、还戴什么面纱?又不是当真毁了容。况且,这也不合规矩吧。”
是啊,谁要这么来其他国家当百姓,却一点都不光明正大,除非原本就是想活在黑暗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