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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宠:这个娘娘有点懒全文阅读

作者:凉夜白     盛世娇宠:这个娘娘有点懒txt下载     盛世娇宠:这个娘娘有点懒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三百九十八章 店面

    苏炜一开始还没有意识过来,稍稍反应慢了一些,等是那杯中的茶水荡出了声响,才是瞧他一种离别哀伤的眼神,这时候反映过来不可思议说道:“你是说你要离开了?”

    “是啊。”他轻轻叹了口气,有些许不舍得说道,“江南那里得事宜,手下都已经处理好了,愚弟可以动身回去了。”

    “这是好事儿啊!”他一听首先是欢愉起来,等是瞧他并不欢愉,才意识到这就是一种分离。今后他还不一定后路如何,林楚江又要回江南去了,今后能不能见还是一回事儿。

    一时间,他的眼中流露出欢喜与难过交杂,前者是对林楚江家中的事儿得到了稳定,能回到自己的故乡,固然是件好事儿。后者却是对兄弟的不舍,与分离的难过。

    即便不常联系,也不怎么见面,可是林楚江对他的一丝的恩情与友好,他都是能感觉到了,只能是笑笑起身拍拍他的肩膀道,“行了,别是哭丧着一张脸,回家了那不是好事儿?我也想回家。”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有些感慨却也就是说罢了,并未流露出渴望,倒不是说谎,只是突然恍惚,都不知道他的家还是不是苏南了,想到这里就有点难过。

    随后他又是欢愉起来笑笑说道,“你是何时起身回去?好叫为兄送你一程?”

    听到这里,林楚江咧嘴一笑,请他坐下道:“那有何时?全凭我想何时走就何时走。我原先就知道大哥会来找我,因此愚弟特地等着,其中一事儿就是告知此事儿,道个别。”

    原来是这样的,如此也是总不能要求他一直呆在京城,易容的事情怕得依靠自己了,是想到这里他才道是:“如此,大哥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提前送送你,等是确定何时要走告诉大哥,大哥定然亲自送你一程!”

    只见苏炜当真是十分诚心的从椅子上起来,倒了杯满满的茶水双手举起递到他的眼前,随后摆了摆,用茶杯往他面前一鞠躬,随后抬起一滴不漏的饮下。

    林楚江听罢,起身比了比手势,笑笑说道:“多谢大哥的礼送,不枉我们结交一场。”

    随后他也亲自倒了杯茶水递到了嘴边来。

    等是一杯茶水饮尽,他背着手走到了阁楼的小窗前,对着那阴暗的蓝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后又走到了一只柜子之前,不知道是在找些什么。

    这般莫名其妙的样子,叫苏炜看着也是费解,还等不及是问什么便是见他拿出了一个小木盒子出来,那木盒子之上还镶着几颗宝石,看起来富贵非常。

    随后他轻轻拿到了他的面前,叫他看着还有些奇怪,随后就是见他缓缓打开了盒子,里头放着一本小本的书籍,还有一把钥匙,不知是作何用的。

    只听林楚江说道:“这盒子里头,一是我面染大门的钥匙。”

    边是说着他边是坐了下来,随后缓缓说道,“大哥你还在做你的事情,今后如何也没有个定论,是不是回苏南还是但是在这期间总不能时时都住在客栈里,多少寒碜又多少不便。”

    他将手中的钥匙慢慢挪到了苏炜的面前,随后补充说道,“面染不过就是我众多家业中小小的一家罢了。各处还有许多都是没人住的,这面染那般也是浪费,从此这就当是给您了。”

    他一听吃了一惊,连忙是推却回去,只道是说:“这万万不成,你知道我的性子,不会拿他人的东西。这样的店面我拿了可不得了,我身上还有银两不必要你的施舍!”

    说着就是义正言辞的推回去,眉间具是拒绝。

    林楚江见了立马是劝说道:“大哥不拿我当兄弟了?我父母双亡,如今您就是我的亲大哥。万一那日安定下来了,你再带着家眷回来瞧我,那就是对我最大的恩德!”

    见他还欲还嘴,又是说道,“再者,您救了我的命,那是银两都还不回来的。就算愚弟是帮了你,没有住的地方,您依旧漂无定所,倒不如我这面染没用只当借给你。”

    “不行!不管你怎么说都不行!我就算现在穷苦不堪,骨子里是什么人你不是不知道,骨子里的血脉不容我接受这些东西!”

    “大哥,这不是施舍,这是借!借!有借有还,并非愚弟今后不会找你要回这些东西,这只是你呆在这里的依靠罢了!”

    林楚江见他平时温润如玉,这一时间的倔强,倒叫人束手无策,便是有些着急起来:“如若大哥今日不接受愚弟的帮助,只当是不要我这个兄弟罢了!”

    说着说着,连他自己都倔强起来了。

    苏炜一时紧皱眉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觉得接下了就是一种没尊严的做法,不接便好似宛若他那般说话,瞧林楚江那样子,好似确实是发怒了。

    他纠结了好一会儿,犹豫了大片刻,才是缓缓说道:“行!你既然以兄弟相威胁,那我自然觉得兄弟情重要一些。但是我可是说好了,我按市面价,银两我照样给,等是我定安下来去见你时,租住的房费你可不能不收。”

    林楚江一听他答应了,自然是微微笑了起来说道:“自然了,既然是借的有借有还,银两我哪能不要,商人不就为了钱财?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嘛。”

    随后他的笑意又是缓缓收起来了些,正经说道,“只求大哥如若回了苏南当上了王,千万别忘了还有我这么一个百姓兄弟,要记得回来见我。

    如若选择在京城安定下来,也要记得拖家带口来江南游玩。”

    “说什么傻话,我们二人没什么亲眷,互相都是兄弟,忘是自然不敢忘,见是定然要见的。”他不复往日常常挂在嘴边又疏远又客气的笑意,反倒是及其认真的说话,不带半点谎话。

    这事儿就算是了了,林楚江冲他对视一眼,又是打开了盒子,这次拿出来的就是那本书籍了,只见他伸手捧出,递给了苏炜。

第一千三百九十九章 不可收

    苏炜刚接手下一家店面,这时候递过来的书籍又放在后头,定然是比钥匙还要珍贵的东西。看着那封面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可是他既然会当最后才拿给他,定然不是小物件。

    他预感不好,不敢轻易去接,只是问道:“楚江,这是什么东西?”

    林楚江见他不接,想必是知道了自己的意图,便是将那手再是往前伸了伸说道:“大哥不要推拒了,还有什么比店铺来的值钱?您且自己翻看这本书便是知道这是何物了。”

    听他来说,好似是这个理,自己的一家店都已经攥在自己的手里,还有什么回比这个更值钱的?

    但是他也很了解林楚江,不重要的东西,他不会最后拿出来的。犹犹豫豫,他还是说话道:“你告诉我是何物,我再拿来,这般也算是提前告知,自己来看多少麻烦。”

    “大哥,这东西我说不清楚,要你自己看看才知道,愚弟嘴笨,如何也不知怎么说来。”他哪是嘴笨,能说着咧,此刻就是满嘴的胡说。

    不过他说这话的时候紧皱着眉头,看起来十分严肃,正儿八经的模样一时叫苏炜信了去。他迟疑的看了林楚江两眼,只见他是依旧严肃的模样,再是将手中的书籍往前递了递。

    眼见着是要怼到他的嗓子眼了,他终于是为难伸手接了过去,无奈的看了眼对面瞧他接过去后笑起来的林楚江,随后叹了口气,翻开了那本书。

    他看他的,林楚江不带打扰,悠闲的在一旁喝着茶水,就等着看他是什么反应。

    可是苏炜看了一会儿翻了几页就发现猫腻了,立马是“啪”一下将书合起来,瞪着眼看他。

    瞧他那个模样,林楚江装作吓了一跳,随后十分无辜的说道:“大哥这是怎么了,装作这么一副凶样,怪吓人的。”

    “这这是!”苏炜咬咬牙,一时只觉得这家伙怎么可以这般随意,就将东西拿出来??

    于是稍稍惊讶而怒道,“这是关于易容之术的书?!这是你们一派的秘籍,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公诸于人!”

    瞧他发怒的样子怪吓人的,林楚江缩了缩脖子,随后无辜说道:“这、这不算,秘籍都在愚弟脑子里呢,倒是您不算外人,给你看看也没什么嘛”

    “那这些是什么??!”

    “这”林楚江不好意思的扰扰头,最后手一伸,指着周遭的一堆瓶瓶罐罐说道,“这就是这些东西的用法,不是什么秘籍,这些东西的做法还在我脑子里呢。”

    苏炜皱着眉头,暂且算是放他一马,又是把那书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才问道:“你自己都知道这些,为什么还要画下来?做什么用的?”

    他听了,才是乖巧的回应道:“这都是愚弟无事儿之时手绘下来的,原先确实没什么用处。但是现在愚弟要回江南了,今后无法亲帮大哥的事儿,如此这书或是能帮你。”

    “这么帮?”苏炜被他这么一说立马是不解了,抬着脑袋看着周遭的瓶瓶罐罐不明所以然。

    只听他道是:“愚弟回去了,就没有办法帮大哥易容,但是这些”

    他起身,走到那些瓶瓶罐罐的身边,拿起其中的一个摇了摇随后说道,“这些东西愚弟不会带回去,放在这愚弟教大哥怎么用。这般我不在了,大哥好自己易容。”

    苏炜一听突然低头冥思了一会儿,随后竟是沉重的将手中的书本放了下来,紧接着说道:“你如今还不肯收徒便是说明这易容之术多少珍贵,怎么可以教给我一个异乡人?”

    一见他那不乐意的模样,林楚江立马是慌了,一时想到他不会又要拒绝吧?连忙是抢先说道:“大哥,这不算什么!这只是其中小小的一部分罢了,再说这些东西我本就是不带走,您用不是正好?”

    “不行!”他仿若又恢复刚才拒绝他的模样,怒道,“你带走都带走!不能用就是不能用!楚江,你不要叫我生气。”

    他还想再劝,奈何他已经生气的不得了了,林楚江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特别如今落魄非常,再叫给他东西只怕他发怒了。

    原先就是知道他这样,只是还想试试,此刻便是看得出没办法的了。

    他叹了口气,只当是放弃了这个想法,随后说道:“大哥既然不收,愚弟也不勉强,不过带定然是不带回去了,免得路途遥远行礼繁多。”说罢,他就是失落的将书本锁进了木盒子里去。

    只见他将东西收起来,放到了原位去,全程没有要瞒着他的意思,等是坐下来了再是说道,“那大哥,你请将面上的黑纱摘下来,我给你将妆卸了去,露出本来面貌,您的皮肤才舒服些。”

    刚才那一遭不太愉快,如今他一说也算是缓和气氛,苏炜知道自己的话稍稍重了一些,如今便是和气一些说道:“好。”

    紧接着就是将头上的面纱摘下,露出一张极为恐怖丑陋的脸颊,还很是肥肿。

    就是这么一张脸,叫林楚江自己都看呆了,等是一会儿上下将他看傻,他突然十分欢愉,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哥、哈哈、您这模样着实、着实滑稽啊!”他笑得癫狂,一时上气不接下气,说话说得都不利索。

    苏炜都不明是为何,自己的脸顶多是丑陋了些,怎么会叫人笑作这般?那日的刀疤都是看到他的脸吓得落荒而逃,怎么也不会笑成这样吧?

    他皱着眉头,用那张叫人寒颤的脸说话道:“你笑些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你自己弄出来的脸还能笑成这般是为何?”

    “虽、虽说是愚弟弄、弄得,不过您不是说越丑越好嘛?当时都没觉得有什么,今日您配上这身衣衫,着实好笑。”

    他伸出手掌比了下他衣衫,笑得不亦乐乎的,一阵阵爽朗的笑声充满阁楼,却又传不出去。

第一千四百章 男子

    他那停不下来的笑声叫苏炜头冒黑线 ,一时无奈去了,只得好声好气说道:“行了,别笑了,我都不知你何处觉得好笑。”他无奈劝着,也知道这家伙怕是停不下来了。

    只见他尽力将笑意憋下来,闷这一口气说道:“大哥若是本貌着这衣衫,定是世上无双的玉公子,奈何这张脸配着衣服,确确实实有一股”

    他憋着气,最后实在是憋不住了笑出来边道,“这是一股衣冠禽 兽的味道哈哈哈哈哈!”

    好啊,竟然是将他比作衣冠禽 兽,苏炜的脑袋都要炸了,他一巴掌拍在林楚江的脑袋上,挑着眉说道:“还笑笑笑,笑什么笑,赶紧的把我脸上的妆容给卸了,瞧你作孩子一般。”

    说罢他还很无奈似的弹了弹他的脑门,面露无奈之意。

    林楚江这会儿才是正经起来,连忙是起身先行伸手往他的脸上去,只见是在他的下巴处不知扣动着什么,两片不知样的东西立刻是从他的下巴拿了下来。

    便是拿下了两个东西,他的面颊立马是宛若消瘦了下去,立刻尖了起来。

    只瞧见林楚江把那东西拿下来后,又是起身从柜子上挑出一瓶不知名的药水倒在手心。

    随后又是连同另外一边的膏状物一同抹上,等是搓打了片刻之后就是往他的脸上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手才从苏炜的脸上拿开,只见他的脸立马是变作了原样,一双眼睛变得清澈非常,脸上的俊逸是常人所不能比拟的。

    林楚江见了笑了一阵起来,不过不似方才的爽朗,只是有些许心满意足罢了,只听他道是:“瞧我说得不错吧?愚弟便是说了您的面容绝是俊逸非常,配上这身衣衫,华贵的气质立马就是显示出来了。”

    “就你这张嘴会说,俊逸又如何?到底是一张面容罢了,倒是身子重要,偏偏瘸了只腿。”

    如今说这话他不过就是自嘲,没什么失望之意,毕竟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儿。

    可是林楚江便是以为他又是难过起来,一时就是安慰道:“大哥怕暴露身份不愿看大夫,便也是为了自己。老刘只会这么一点医术,否则定然帮大哥将脚治好。”

    “这没什么,是我命中的劫数,没有这只跛脚我如何知道原来身边的人,是怎般的狼性?”他好似很是释怀,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微微一笑罢了。

    他既然都是这么说了,林楚江便是没什么好安慰的,这事实他或许早就接受了,于是只道是:“嗨!哪里是什么大事儿,即便如此,大哥还是英俊逼人呀,不必放在心上!”

    随后又是兀自浅笑道,“楚江本想,若是大哥的病不好治,等我有空再来找您,定然帮您治好,而后又想想大哥乃是人中之龙,哪需要小弟帮忙?”

    “胡说!”苏炜瞪他一眼道:“不要妄自菲薄,你能帮的很多,不是你,我也活不到如今。”他通过阁楼顶上的一扇小窗,看向了外头的乌云,浅浅笑了起来。

    本也就是早期结交了林楚江这般的挚友,才能在意外之时帮的自己。

    原先他知道林家有这么一家面染位于京城,却不想去叨扰,自己那一番身份确实不配与人多少交流。

    渔家村位落偏僻,没人会传自己的事儿,可是京城不同,人多嘴杂,一个不小心或是叫人发现了什么。

    他原不想冒这个险,若不是上次刀疤来跟踪也不会选择临时来避避,也好在有他否则自己的命怕是就交代在刀疤的手下了。

    他思虑了许久,都不曾想原来三王子早就恨他入骨,甚至不知原来早就想置他于死地。这般血亲,不要也罢,还有女皇年轻时分明十分圣明,怎么到了中年变得这般昏庸。

    他一时还不确定要不要回去苏南,只是想先回到夜离身旁,却又没有信心,便是只好暗中保护好她,见面的事儿便是再说吧。

    这些事儿在他的脑中循环了很多次,每日都能回想起这件事儿,有的时候便是能越想越远,一时间竟然是飘不回来了。

    脑中一想到这里,便是噗呲一声,兀自笑了起来,这叫林楚江一时宛若他之前一般,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

    一团烟雾重重,三王子立于其中看不清面前是什么路,烟雾在他身边环绕开来,他想伸出自己的手掌看看,确实被烟雾挡的全是看不清的。

    他看不清自己的手,便是试图往前走去,可是这些东西不知为何,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这仿若并非烟雾而是一块大石头,压得他四肢无力,连是抬脚都很是困难。

    他试了半天,最终甚至是一下跪在地上起不来的,他恼羞成怒,一时冲着周遭大声骂道:“来人啊!这什么鬼地方!竟敢将孤压在地上!来人!快来人!”

    然而喊了老半天,依旧不见有半个身影出现。

    可是不知是不是他的叫骂,一时间周遭的烟雾尽数是散去了许多,自己的周围一下子清楚起来,瞧着也看清了前面的路。

    不过前方却是一望无际的,什么都没有,往远的看又是一团团烟雾。

    他刚抬手正要起身,却是恍然见自己的手掌心尽是一片鲜红的血迹,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刚刚分明没有,这个时候却是染尽了整只手掌心。

    他的眼睛刚是盯着觉得奇怪,忽然是一阵风袭来,直往他的眼睛去,分明是什么都没有的地方,下一刻却叫狂风一吹像是迷了眼睛。

    他一紧张来不及再看手中的血迹,连忙是握拳用手臂挡住了眼睛。狂风拂过他的身子,叫他想起来却是起不来,只能硬生生跪在地上,险些被刮倒。

    等是过了好一会儿,风好似是停下来了,没有这般强劲的狂风要把他弄得起不来身,他这才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跌跌撞撞得站了起来。

    然而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一具到底的男子,像是被风刮来的男子!三王之子身形摇晃,呆愣的看着面前躺在地上的男人,嘴巴哆哆嗦嗦讲不出话来。

第一千四百零一章 杀

    那男人身穿洁白的月光袍衣,身下的血水咕噜咕噜蔓延了出来,不一会儿就淹没至衣袍,将衣袍染成了暗红色,看着极为骇人。

    三王子一反常态的害怕,怕的浑身哆嗦,只来得及看到他的眼睛大大的睁着,嘴角一直流出鲜红的血水,一时就是吓得后退了几步。

    那衣袍,是太子最爱的衣袍;那身形,是太子的身形,那样貌三王子的目光呆滞,往四周环顾一边,一时看了过去,傻了眼,这是他刺杀太子的那天。

    可是分明,那天他没有将太子刺死,只是打伤了而已啊!他的心中还是不觉泛出了恐惧,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换转成了刺杀太子的那天。难道,太子还没有死吗?不应该被自己杀了吗??!

    他的脑子乱成一道浆糊,一时想起了自己在太子府的种种,疑惑道自己不会这几日来都是在做梦吧?难道自己还没有杀了太子吗?难道他还没死吗?

    他的疑惑乱在脑中,一时间抖着手抱住了头冲着漆黑的空中大声叫喊道:“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不知道叫了多久,等是精疲力尽嗓子沙哑的时候才是停了下来,他摇晃了下身形,浑身无力的软了腿单膝跪在地上。

    他恨不得手中有一把刀,能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悦,再将面前的男人再刺上几刀!他红着眼起身上前,弯腰在地上那人的鼻子之上试了试鼻息。

    这才发现一点鼻息都没有了,甚至指尖之上还莫名被一股凉气所包围起来,叫人吓了一跳,立马缩回了手指。

    可是片刻之后,他恍然又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呆滞的脸上泛出了一道诡异的笑颜,嘴巴咧到了耳根子上,不觉就是大笑道:“好、好、太子、太子终于死了终于死了!死干净了呵呵呵呵……”

    诡异的笑声传遍了周遭,甚至传到了远处还有回声,刺破了人的耳膜,叫人吓了一大跳起来。只见他一脚踢在了地上的死尸身上,笑得癫狂,心中犯怵却又笑得开心诡异。

    他左一脚右一脚,来回踢在地上的尸体之上,像是在踢蹴鞠一般,玩得不亦乐乎,脸上的诡异竟是越发的深沉,嘴中一直囔囔着“太子死了、死了、太子死了……”

    而后却又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脸上立马变得阴沉,一脚用力踹在他的身上气氛骂道:“不!不!什么太子!孤才是太子!孤才是太子!”他狠狠的骂着,心中顿感悲惨。

    太子都死了,他居然在心中依旧默认他是太子!身都比不上这遭,不是他人以为,是他自己都以为苏炜是太子!他习惯了面前的人是太子!

    他气氛不已,便是越想越气,鞭尸都不能泄愤,只想他怎么死了尸体竟然还在眼前!正是越想越是碍眼,便是脚下抬起,见状是要将他一脚踩烂!

    可是一脚下去,就在他什么都看不清的时候,面前突然又是弥漫起雾气,他踩中的竟然是空荡荡的地板,地上的男人恍然是凭空不见了。

    而烟雾散去,面前却是赫然出现一座,女皇在朝野之上问政的时候,坐的皇椅!他仿若一下子就忘自刚刚在自己脚下的太子,一下就是注意到了皇椅。

    看着看着,他的眼睛都看直了,口中不断泛着口水,手不自觉伸了出来就是要冲上前去,可是手尖都还没有碰到那皇椅,方才刮得大风再次狂妄起来了!

    就是咫尺之间,那大风一吹,就是将他挂退了几步,还未抬头,耳边恍然是传来了一对男女说笑得声音。

    他深感奇怪,等是风散了,他才来的及一看,发现那皇椅上正坐着两个人相互说笑,往对方的嘴中喂着晶莹剔透得蒲萄!

    那二人穿着王与王后黄白相交的服饰,皇冠之下的二人面目竟然是夜离与苏炜!他一下惊慌起来,伸手对着那上首的男子大骂:“你、你不是死了吗!你把皇位还给我!还给我!”

    他的双脚就像是被固定在地上,只能拼命的叫喊,想上去掐人却又够不到那块地方。这般叫骂了好几遍,上首的人才终于有了反应。

    “苏炜”停下了说笑声,同夜离一时顿住了手中的动作,突然转头看向了下首的三王子。

    两个人好像看起来与平时没有什么区别,长得就是那张脸,可是笑起来的模样却是阴森至极,只不过此刻的三王子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常。

    只不过二人同时转头看他,叫他一时停下了叫骂,怔怔的看着上面的人,相互盯了好一会儿,“夜离”突然笑了起来,银铃般的声嗓好听的不得了。

    连是三王子都傻乎乎的跟着咧了嘴,可是都还没有笑起来肩膀上突然放上了一只肥厚的手掌。他一时转头去看,都还没有看到是谁在身后,那手突然加大了力气,他扛不住一下被压制在了地上。

    一只手压在他的肩上便是能将他压倒在地,他不由气氛,抬头去看却是发现站在自己身后的,竟然是一个手中拿刀的侩子手。

    他的眼睛立马瞪大,身上不知何时被绑上了一根粗粗的麻绳,方才银铃般的笑声便是在这个时候又突然响了起来,这个时候再听,便能发觉浑身冰凉。

    他的瞳孔缩小,猛然回头去看夜离与苏炜,恍然见他们坐着皇椅相互依偎在一起,突然皇椅猛然向后退去,就像是被拉住了皇椅使劲往后拖。

    速度之快,只要不一会儿的功夫,皇椅就在他的视线里头消失的一干二净!

    就在这个时候,他背上所插好的犯由牌突然叫那侩子手一把拔掉,他知道这在刑场之上便是代表要斩首了!

    他一时也不知从哪里来的恐惧,立马是回头冲着侩子手大声叫道:“放肆!放肆!孤是太子!孤是太子!你怎么可以杀太子!快放开我!!”

    可是侩子手面无表情,目光无神,就像是被下蛊的傀儡一般,听不见他的说话,只麻木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第一千四百零二章 离儿

    不论他如何挣扎,都挣不开身上的绳索;不论他如何阻止,背上的犯由牌还是掉落在地;不论他如何叫喊,侩子手都跟木偶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只见侩子手麻木着双目,蛊惑般的抬起手中的刀,不知何时弄来一瓶烈酒,往嘴中灌去之后,一个喷洒在锋利的刀上,折射出银色的光芒。

    那道光顺着刀面一闪,险些闪的他睁不开眼,酒水凝聚成水滴顺着倾斜的刀面缓缓留下,一滴一滴的落在他抬起的面目之上。等是落下却莫名变成了血滴,滴花了他的脸。

    慢慢的,连同侩子手手中所拿的刀面之上,把刀面淋湿的酒水都变成了一滩滩血水。仿若是杀了好几个人的头颅的大刀,此刻被他挥着挥着,像是随时要砍下去。

    三王子看着这诡异的一面,恍然泛起了恐惧之意,不由叫骂起来:“放肆!放肆放肆放肆!!!孤是太子!你怎么敢杀太子!快放了我!!!”

    他不停的叫骂,都说男儿有泪不轻流,偏偏此刻他虽大声骂着,眼泪却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看着叫人发窘。可是他就是不争气,生怕自己就这么魂归西天,到底他还是怕死。

    只见那侩子手缓缓将大刀抬起来,就是没听见他在说什么,那放慢的速度更叫人害怕。好似随时脖子上就能一把刀砍下来,也不立马给个爽快,十分的不利索!

    就在他害怕之时,已经能感到一股凉气喷洒在脖子上,不是刀是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一阵尖利的叫声充满了恐惧,直是蔓延至远处被烟雾弥漫的黑暗之中,隐隐还有回声,他竟然还能隐约看到太子与夜离离去的影子。

    ……

    一片青青草原之上,遍野都是翠绿翠绿的,衬托出这个季节的美好。沿着草原边上,有一条潺潺流水,清澈见底,仿若能瞧几条细小的鱼儿嬉戏打闹。

    鱼儿们好似是在打闹之时,瞧见了一个有趣的东西,便是纷纷摇晃着尾巴往那里去。尖尖的鱼嘴缓缓动着,试图去玩弄那只他们并不知道的生物一只纤细白 皙的手。

    那只看起来很是漂亮的手好似在发抖,顺着草地边垂在小溪的河水里,被泡的漂浮了起来。

    原先小鱼儿们瞧见会动,不由胆小的不敢靠近过去,只要是手指动一下,小鱼们立马向四周迅速逃串。而后瞧他只动却不抓鱼,一时习惯了便是从青苔石子的背后冒出鱼身来。

    而后便是上前,一群群小鱼仔围在了那只手的周遭,丝毫不知那只手的主人,嘴中也不安分着。

    只要能仔细听着,便是能听见他嘴中叫喊着:“不要、不要杀我、不要、我错了、我不会了、我认错了”他嘟囔着话,两行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忽然远处奔来了三个孩童,其中有两男一女。

    原以为就这儿几个人,可是等那几个孩子跑近地上躺着的那个之后,才发现那姑娘的身后跌跌撞撞跑这一个小丫头。只见她边是跑,边是抹着额头的细汗叫说道:“小姐!小姐!等等奴!”

    前面那个欢喜漂亮的小姑娘,跟着男孩子们跑在一块儿都来不及理会她,只随她跌跌撞撞,不得发现小丫头眼中露出得怨恨。

    孩子里头跑在最前面的男童,穿得一身素衣瞧着简单不过,却是仔细看会发现,他身上的绫罗绸缎比任何人都好。

    他们三四个耍成一群,跑到了躺在草地上的男孩儿身旁。

    便是这么呼啸过去,围着他手的鱼儿们纷纷就是闪开了,速度快的在清澈的河水之间,划出几条黑色的线。

    他们纷纷对视了一眼,三个娃娃跪了下来,那个小丫头辛辛苦苦跑到了他们的身旁,却是只能喘着气站好,没有资格与他们挤成一团。

    只见他们伸手去摇晃地上紧皱着眉头,却好像睡得深沉的男孩,嘴中不断喊道“三弟、三弟醒醒。”、“起了,别睡了!”、“三王子!”

    他们几个孩子的孩童声杂吵不已,不一会儿便是将地上所谓的“楚”给吵醒了。倒不是叫声将他唤醒,而是那些声音冲进了他的脑袋里,将他梦中的场景不断放大。

    便是这般,他感觉那把刀已经砍下来了,立马就是“腾”一下从草地上翻身而起,眼睛都还未睁开,嘴中已经是大叫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紧接着,随之而睁开的便是双眼,原是一张多少精致稚嫩的小脸蛋,惊慌而又失措的看着面前围着他、同样精致漂亮的孩子们。

    手下意识的一甩从水中拿起来,便是洒出去了一堆水落在那个身着素衣,长着与他极为相似的男孩身上。

    便是这把水,让男孩叫了起来,他最是爱干净的,好不容易叫母皇给他新做的素衣,就这般被水给糟蹋了,因此难得紧张。不过他也只是心疼的模样,没有多少责怪的意思。

    此刻只是对着那发懵的孩子奇怪的问道:“,你是怎么了?做噩梦了?怪吓人的真是,怪不得找不到你。”

    苏傻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两个男子,有些许没有反应过来,嘴中傻傻说道:“大王兄、二王兄……”

    旁边一个胖胖的男孩儿看他这样,有些好笑起来也是说道:“你怎么啦?怎么跟不认识我们似的?说好了今日有丫头进宫大家伙的一块玩儿,你怎么的一个人躲在这里?难怪是一直找不到你了。”

    顺着那小胖子的眼神,三王子苏也跟着看了过去。

    这么一瞧,他才恍然发现那是个及其美丽的姑娘,原先是稍稍开朗些的主,大大的眼睛便很是可爱的与他对视了一番。

    等是见他眼神直勾勾看过来,看了许久许久,才是小小的鹅蛋脸扑上了一层“胭脂”般的俏红,随后就是朝他行了个礼恭恭敬敬说道:“离儿见过三王子。”

    离儿、还未立太子的大王子与早已逝世的二王子,他有些傻眼了。

第一千四百零三章 不会还活着吧

    二王子瞧他那个模样,不觉是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奇怪道:“这是怎么了?睡个觉反倒睡傻了?一直盯着人家怪是叫人不好意思的好吧?”

    他这才是发觉了自己的不对,随后倒是若无其事的撇了个眼神,转向了姑娘身后的小丫头,看起来像是个女奴。

    而三王子的魂还是没回来,就那般反倒瞧着叫女奴脸红,却是不敢说话,在场的也没人注意那小小的一个女奴。

    随后一会儿,他才是有了反应,低头看着自己的小手才是发现自己如今竟是个孩子。可是自己不是长大了?不是成了太子?不是杀了苏炜?怎么 、怎么不是这样的呢?

    难道、难道都是做梦?自己被砍头、杀了太子,都是梦吗?浮生十几年的生活变故都是梦?他还是个孩子?还是个孩子?他简直是不敢相信的看到自己的双手,有些呆傻。

    等是心中确定事实如此的时候,他的心中却不是泛起悲凉,而是泛起欢喜,他很是高兴!他活了,或是说发现自己没有杀人没有跟太子是仇人

    他突然很欢喜。

    想着想着他的嘴角泛起了笑容,那是开心的意思,苏炜见了觉得奇怪便是拍了拍他的脑袋问:“你怎么了?笑成了这个傻样?瞧着怪吓人的。”

    “大王兄!三弟开心!”

    是啊,他开心,很是开心,不为其他,只为了他们还这般好。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今后绝不会再跟太子作仇人,也不会再觊觎太子之位跟皇位。

    这一个梦太长了,长到让他害怕,做了那般的事儿就不得不往前走,可是要是至始至终都没有做过这件事儿,多好啊。梦中的自己一定会很后悔,安安稳稳做王子哪里不好啊?

    他开心到将面前的小孩子拥进了怀中,欢喜的说道:“三弟很开心,三弟以后绝对不会伤害王兄,三弟要好好扶持王兄当王,三弟做错了,三弟以后……”

    “是吗?”可是突然间,相拥的男童方才稚嫩的声嗓变得很是成熟,还有些诡异的意味。他打断了三王子的话,冲着他的耳朵幽幽说道,“可是你还是杀了我、让我丢脸啊。”

    他一懵,被苏炜吓得猛然拨开他,惊讶的看向了他,只见苏炜悠然的低着头,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不知为何奇奇怪怪的看着他。

    他惊讶的瞪着眼睛,便是听见苏炜说道,“你杀了我、让我丢脸,我以后都不会再跟你玩了……我要跟二弟玩,你就是一个垃圾、垃圾!杀人凶手!”

    三王子惊慌失措的看着他,瞧见二王子与旁边的姑娘们,都是带着诡异的笑容,还有些讽刺之意,好似在嘲笑他,嘲笑他的不自量力与自作多情。

    此刻的他不是生气,不是叫他们讽刺和看不起的眼神看得生气,而是害怕、惊恐、后悔,方才以为的十几年浮生是梦重新涌上了心头。

    他想道歉、想说声对不起,可是手臂无力的伸出去,却是无论如何都抓不住苏炜的衣角,只能看着他们对自己的行为发出诡异的笑容。他瞬间泪流满面,当真是像个孩子一般哭的撕心裂肺。

    “大王子……我不是故意的……我是鬼迷心窍,你原谅我……你原谅我好不好……”他能感觉到泪水滴落在草地上,面前的人却都是冷眼旁观。

    随后苏炜一言不发,冷然相看,嘴角的弧度缓缓平复下来,忽然间渐行渐远,距离三王子不知道为甚一行四个人越来越远。就是这样的远离,叫三王子的心中顿变恐惧。

    他冲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不由的大声叫喊起来:“大王兄!大王兄!大王兄!对不起!我错了!我不会了!我不敢了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一道男性的叫声充斥了房间,三王子从睡梦中惊喜,惊慌的表情浮现在脸上,他的瞳孔缩小瞪着眼看着前方,傻愣愣的说不出话,只叫喊了出来。

    耳边嗡嗡的同时,也听到了一声错乱的琴声。

    原是紫竹正是弹着琴呢,却叫他一吼,心中吓了一跳手一抖便是搓了一般琴弦。她抬起头看着三王子,不明所以然,随后才赶紧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背柔声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三王子或是做了什么噩梦,脸色很是难看,还不停的喘气,可见受到的惊吓不小,就那般冒着汗,双目无神的看着紫竹。

    随后他一把抓住了她细嫩的手,紧张不已大声说道:“竹儿、竹儿!孤梦见孤被皇兄杀了!他不信我、他不把我当兄弟了!他杀了我!他杀了我!”

    他满脸的恐惧,可见受到的惊吓不小。可是紫竹才没有心情注意到这里,她注意的,是被三王子紧张之下越发握紧她而弄疼的手。

    即便各种憋,她还是受不住这种疼痛,便是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嘴中还不忘气道:“殿下,你弄疼我了!”

    可是等抽出之后,她才恍然发现被她的反应所吓到的男人,捧着一双手,手里没有她手的影子了。

    紫竹这才觉得举动不合适,连忙是上前抚摸着他的背道:“殿下,你是怎么了?是做了噩梦吗这般惊慌?瞧您满头大汗的。别怕,竹儿陪着你呢!”边是说着,她边用手帕给他擦汗。

    这温柔的嗓音,叫三王子忘了她方才不耐烦的意思,一下子回到了现实中,心也放了下来,却是有些悲凉之意,不知怎么的竟然是梦。

    他叹了口气,难过的说道:“是啊,做了噩梦,做了两个梦,一个是王兄要杀我,一个是梦见了儿时。他都死了,我为何还总是会梦见他?”他有些不解,又有些期待。

    “大王子??”紫竹听了,稍稍提了口气,略微有些惊讶的样子道,“他一个死人,您居然会梦见他????不会是大王子还活着吧??”

    此话一出,惊到了在座的人,特别是三王子转头看她也有惊讶之意。

第一千四百零四章 发怒

    三王子与她对视了好一会儿,随后从椅子上站起来,背着手面向院子外好似在沉思些什么,随后他转身定定的看着紫竹,笃定的说道:“不可能!他不可能还活着!”

    “为什么?”紫竹一听有些奇怪,便是顺其自然问道。

    只见他眯着眼不知看向何处,缓缓说道:“梦境不能当真,我还梦见二王兄了,可是二王兄入土已有十来年了。”

    二王子不久前便是死了,死于三王子给的一杯茶。

    他杀太子,是为了权势是为了他对自己的看不起;可是杀二王子却是因为、因为女皇的宠爱。二王子没有三王子的决绝谋略,也没有太子的半点聪慧,更没有众多王子的半点俊逸非凡。

    他是个大腹便便、胸无大志的人,有些憨厚,也有些笨拙,可就是这样的人剥夺了女皇的宠爱。分明是过继过来的,女皇待这不是亲生的王子,却比对他还好,这叫他不得不杀。

    他嫉妒,嫉妒太子的聪慧,嫉妒二王子所得的宠爱,嫉妒他们的自由自在。他好像什么都嫉妒,只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他的心胸狭隘,看不得别人的半分好,更想剥夺别人的东西。

    这就是他,杀人的理由。

    宛若他梦中所说,如果一切都是梦,如果能再重来一遍,他一定一定会压制住心中的恶魔,不让他衍生。他一定会扶持太子登位,一定不会跟他们生仇恨更不会去抢太子的位置。

    可是没有如果,老天没有给他机会。没做的事情他一定会醒悟,可是做过的事情他必须继续做下去,否则死的人就是自己了。

    他回想了一遍梦魇,每一个他都记得十分清楚,特别是第二个梦,不,应该说那不是梦,是回忆。他们儿时,真的那样玩过。

    想到这里,他不禁问向了紫竹道:“竹儿,你还记不记的儿时,你们第一次进宫的时候?”

    刚听到这一问,紫竹不由愣了一下,后知后觉才想起他指的是什么时候,便是欢喜说道:“自然记得了!女皇没有生下小公主,只有你们几个男子汉,听说女皇有一个宠爱的小姐要进宫就高兴得不是头来着!”

    说着她咯咯笑了起来,这倒是真的,齐将军进宫一趟便是将王子们的反应与女皇的恩惠,统统说给了别人听,夜离与她还曾头听过。

    三王子一听,也是微微一笑。

    只听她又说道,“你们呀都不认得夜将军是谁,更不知道夜离是谁,只知道当时的小姐叫做离儿。你们带着我们去了皇城的草地上耍,只那一遭后边儿再不记得我们了。”

    也不能说是不认识,只是不知道那姑娘是夜家的人。

    三王子还记得那次之后,苏炜对“离儿”念念不忘,可是长大后为他们指婚之时,当年的离儿早就长成了苏南国闻风丧胆的夜女将军了。

    他觉得夜离蛮狠十足,认不出是当年温柔如水的小姑娘,便是一心心念离儿,二不娶蛮横人,死活不肯成亲。可夜离却是记得他,也心系于他,就算苏炜逃婚她也等得起。

    等是他被太子之位骗回来了,与夜离相处了一段时间,才顿生好感,这时各个王子才知道原来“离儿”就是“夜离”,不由惊掉了大牙。

    想到这,他觉得是美好的回忆便也是一笑道:“是啊,孤也记得。”

    瞧他在很在开心的头上,紫竹想着说得高兴了,指不定三王子又是对她大大有赏。

    便是说道:“是呢,竹儿也是当年草地一遇,就对殿下种下了情根,可惜殿下不记得我了,竹儿也没想到小小的女奴有一日真能与殿下厮守终身。”

    果然这番话还真叫三王子高兴了,他一把拥过紫竹,欢喜的回忆着道:“是孤眼瞎,当时不记得有你这么一个可人儿,好在年少起来,终究没有忘了你我。”

    她在三王子看不见的地方冷笑了一声,心中却是想到:我就一个贱奴,你那双高贵的眼睛能看到我才怪!不知从何时起,她恍然觉得三王子看上她,是因为小女初长成,长开了美貌面容才叫他色心起。

    殊不知拥着她的人,想的却是从前的回忆。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一起玩耍了。当时几个孩子还说要玩上一把游戏,可是三王子赢心重,为了玩赢游戏不择手段,竟然将苏炜推进了泥潭里。

    这与梦中往他身上泼了水的场景差不了多少,可是实际上更是严重,那满满的泥将他新做的素衣,染成了墨衣。

    他儿时还是孩子心性,不觉得有什么。

    况且苏炜好说话,脾气好,平时遇见这种事儿不会发火的,他也就自然觉得没什么,带头哈哈哈哈笑了起来,导致大家伙儿都跟着笑他。

    即便是善意的笑容,也将苏炜惹毛了。

    没人知道他当时对夜离已经生了情愫,在喜欢的姑娘面前总要讲究形象的,他没有做到这般的面子形象,在夜离面前发了,一时被笑的憋红了脸面。

    那是苏炜第一次朝苏发脾气,直是拉着二王子走,边走边说今后再不与他玩耍了,还骂的不太好听,这反倒把三王子骂的在夜离面前也抬不起头了。

    大家伙都是男孩儿,难得有姑娘在面前,一个被搞得没了形象,一个被骂得狗血淋头,二人都心生闷气。何况苏炜很少发脾气,这突然的大吼叫三王子委屈得不行,觉得他是仗着自己大欺负人。

    知道苏炜为什么生气,大家伙便是纷纷都去安慰他,三王子的院子里却是十分冷清,这般对比让他自己抹起了眼泪,好几日都谁也不理谁。

    可是苏炜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说什么再不找他玩耍也是口头说说罢了,没几日就来找他道歉。可是他心还有气,并不领情,于是又是冷了一段日子。

    等是他自己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看着没事儿了又是笑呵呵的跟太子玩到了一块儿。可是谁也不知道他心气多少小,仅仅这么一件事儿,已经在他心中发了芽种了怨恨的根。

第一千四百零五章 绯红印记

    三王子回想往事儿也不断的后悔,更是不知道自己的气量原是这般小,他有些许后悔,也总想起从前便是不断地忏悔,人跟前又一定要杀死太子。

    他也很矛盾。

    太子“死”了以后,他的心好像沉了许多,不知从前的心眼怎么么可以这般小,他谴责从前的自己,现如今却好似脾性好了些。

    不知道是太子的死叫他没有了威胁,还是太子的死叫他懊悔自己所作所为,故懊悔抵过了脾性。他不知,却是倾向于后者,他真的后悔当初的选择,可是回头已经没有岸了。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在往事儿中回不过头来,紫竹见他那个模样便是莫名觉得自己没受到重视,便是想将他拉回现实中,至少看看自己的存在。

    想到这里,她就是缓缓的踮起了脚尖,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印下了一个唇印,这般浅尝宛若是未出阁既清纯又娇羞的女子。

    她迅速的这么一点确实叫某人回过了神来,三王子不由看了过去,只见她随后低头脸红的模样真真的好看,也叫人心猿意马了一顿。

    他的眼神回过来,便是一时深邃起来,随后眼中一片邪魅,直是将她打横抱起来笑说道:“竹儿委屈了?是孤忽略你了?”

    不一会儿暖帐纱散下,紫竹要到了她想要的宠爱。

    正是糜烂之时,三王子的眼神恍惚,不由将头埋在她高高昂起的脖间,迷糊之间却突然瞧见紫竹的脖颈之处有一点紫红的东西。

    他是我理智稍稍回来了一些,有些许迷糊的看着那东西,随后从情爱之中将理智全都拉了回来,细细一看那是个绯红的圆点印子!

    他的眼神一下变了,有些不可思议,如若不是眼花看错,那样的东西只要做过男女之事的人,都会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他眼中一下就清明起来,脸色立马沉了下来,身下的动作也跟着就是停了下来,可是身下女人还沉迷在其中,嘴中微微呻 吟着,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

    只是紫竹意识到他停了下来,便是以为是怎么了,眼睛不想张开,只好轻声妩媚道:“殿下,您如何停了?是怎么了?”说着,身体还不忘扭了扭。

    他已经没有了那种心思,只是满腔的怒火无处可撒,他心中不愿相信,便是还不想惊扰紫竹,只想着再看的清楚一些。他的眼眸微微眯起,竟是恢复了往日的狠厉。

    他强忍着压住脾气,最终咬牙说道:“没!事!”

    紫竹听他口气不对,微微睁开了迷 离的双眼说道:“那殿下您”

    一瞧见她放 荡的模样,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时忍不下去了就是伸出大手掌钳住紫竹的下巴,用力的捏住抬高。这般行为导致身下的女子并未准备之下被这么一弄,不由呲牙咧嘴,才事吸了一口凉气张开了嘴。

    三王子将她的下巴抬高之后,就是细细查看她脖子上的那一抹绯红,越看眼中的怒火更甚,恨不得把身下的人撕个粉碎。

    紫竹被他捏的一阵发疼,便是不知自己错在哪里,可是见他那般生气,只好先连连求饶道:“殿下饶命啊!饶命啊!竹儿着实不是错在何处,还请殿下息怒啊!”

    他瞧紫竹樱唇微张,满脸的惊慌,最终吧嗒吧嗒说了一堆话,便是气的要死要死。她以前不会这样的,不会不知缘由就谄媚的跟他求饶,又或者说不是她的错,即便自己发怒也不见她这般心慌。

    她从前不会这么怕他,不是下奴跟王子的态度,是相爱之人的态度,与他如今怎么好似像勾引,像是情爱交易,并非真心相爱。

    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二人好似变是有些许疏远了,一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就泛起阵阵悲凉,只觉得多少年过去,谁都变了不会她也变了吧?

    他很生气,这么几载他唯一信任的、依赖的、付出的,只有紫竹一个人,如果连她都背叛他了,该怎么办?他会死吧?一想到这里,想到她或许没有纯洁的灵魂了,就不由的恼火。

    瞧着她因疼痛,表情都变了,眼中晶莹剔透装满了眼泪,一个轻微眨眼就会有澄澈的泪水顺着眼角两边落下,浸湿了几缕青丝。她的下巴给三王子的大手钳住,越发的疼痛,直至是说不出话。

    这般场景看得很是叫人心疼,特别紫竹还是一个美艳无比的女人,瞧那般脆弱的样子,越是看越是楚楚可怜。

    可是他现在只有满腔的怒火,瞧她哭不出声,嘴巴确实不停的动,仿若是在求饶变是越发的恼火,他不喜欢自己的女人这般怕自己。

    于是眼中充满了血丝,不过片刻他便是将她的下巴再次抬起,粗暴的吻了下去,一阵啃咬之下,有阵阵的血腥味弥漫出来了。

    下巴的疼痛,嘴里的疼痛,还有三王子一只手捏住了她的手臂已是捏出青紫的疼痛,叫她原本装哭,到之后真的想哭不知他是怎么了,直直是无奈呜咽出声了。

    她以为只要可怜兮兮的哭一场,三王子一定会可怜她,却是不知她早就不了解三王子了,三王子最怕也最不爱她哭泣,只觉得一阵的锥心。

    宛如现下既是生气又不知该对她怎么样,又在瞧她哭的可怜,便是想要堵住她的嘴,因此只好出气的啃咬一顿,殊不知心中这般 更疼痛了。

    等是觉得够了,他才松开了嘴,瞧着她紧闭的双眼,嘴上溢出了鲜血还呜呜的闷声哭着,便是一阵心烦意乱。他身后将她的面颊用虎口张开抓住,恶狠狠的骂道:“给孤闭嘴!”

    紫竹这连忙是闭嘴,并睁眼看他不对劲的的眼神,心生恐惧连忙是压抑住了哭声,结巴问道:“殿下、殿下将竹儿弄疼了殿下、殿下为什么生气。”

    她有些委屈,又不太敢问的模样叫三王子生了怜悯,便是抬头瞧她未着半缕而白 皙嫩滑的肤色上,均都是被自己所掐的青紫块瞧着叫人懊悔。

第一千四百零六章 禁足

    可是三王子一想到那捏出来的青紫与脖子的印迹相得益彰他便是十分恼火,一时什么懊悔什么可怜都抛到了一边去。直是身子立马从她身上挪开,翻身下床,用很厌恶得眼神看着她。

    “你做了什么,你心里应该清楚才是!”他将衣袍什么套在身上,随手系好衣带,嘴中感到十分恶心的说道。

    此刻他的什么情情爱爱都抛到了一边,一想到她跟别的男人一起过,便是觉得浑身发麻,更是觉得身上肮脏,没有想要跟她继续呆下去的欲 望。

    但是紫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他不可能真的不管不顾,便是站在原地希望能得到她的一句解释。

    果然她是惊呼了一声“什么”,脸上不解,十分惊愕,好似也不知道他说得是什么。

    她惊讶住,眼中不再流泪,很是不解的看着他的背影,随后从床上脸带这被褥滚下来,直是光着身子爬到了三王子的腿边。

    只见他凄惨的哭嚎道:“竹儿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啊!更是不明白您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确实不知道他所说的是什么事儿,但是心中也很是心虚。

    毕竟如今她手上做得一是通奸,二是背着他刺杀夜离。

    可是他方才分明没有任何异常,紫竹着实不知他的怒火从何而来,就那般突然的爆发在床上,叫人既是不解又是惊恐!

    “不知?不明白?呵!”他冷笑了一声,目露寒光,随意一瞥身旁梳妆台上的一面铜镜,便是大手一挥,将那桌上的铜镜挥倒在她跪着的面前。

    那铜镜落地碰出巨响,紫竹险些以为会砸到自己的脑袋上,便是吓了一大跳。

    只听三王子冷笑了一声,还是不愿意转过身子看她,“你倒是自己照照镜子,好好看看自己的脖子上是什么?!!”

    瞧着他那发火的模样,紫竹心中的预感不太好。

    随即她就是颤颤巍巍的拿起地上的铜镜,对着自己的脖子艰难的看了好一会儿,这下,终于知道他怒火生于何处。不仅是三王子她的脸色都陡变苍白,紧接着很是慌张,手中的铜镜滑落“咚”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她双目失神,心下紧张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好是瘫软在地,嘴中张了张不知道说些什么,也都是听不懂的。

    三王子见她这么模样,便是知道与自己所猜测的相差无几,不由就是觉得悲凉,一声冷笑,红着眼睛说道:“无话可说了?呵,紫竹,你真的很肮脏!我从未想过你会变成这样!”

    他的血丝遍布周遭,丢下这句狠话之后,他便是毅然决然跨脚往门外走去了,不带一丝的回头。

    紫竹这才连忙反应过来,瘫在地上作势要往门口爬去,早已经是泪流满面,只来得及哭喊求饶道:“殿下、殿下!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啊!殿下!!”手还极力往前伸去。

    可是这个时候他已经将门一下拉开了。

    外面的奴早就听见了里面的争吵,虽说是听不清吵什么的,但是主子们的吵架他们肯定也不敢偷听墙根。因此见三王子将门一下打开,个个都将本就低着的头压得更低了。

    紫竹见他将房门大开,阳光已是洒在了自己的身上,便是下意识的将拖来的被褥裹在自己身上,生怕叫他人看了去。也不好在展开身子对三王子求饶,只能是身体蜷缩着。

    然而他确实听她的话停下了脚步,这般行为叫她看了便是以为还有希望,于是欣喜若狂起来,恨不得即刻冲上前去抱住他。

    可是他却一动不动,面朝着外头,声音好似受了极大的伤害又很冷漠道:“好啊,不过孤今日没有心情,等是下回孤再见你,或是连奸夫也一块儿抓出来了.到那个时候,你再跟孤好好解释解释!”

    说着就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这一次紫竹知道自己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便是双目失神,很是无奈的瘫痪在地。这个时候她都不是懊悔,自己做了那等事儿,而是懊悔这般不小心叫他知道了。

    她还能隐约听到三王子吩咐道:“将竹夫人禁足,无孤吩咐,谁也不可见,她亦不可出!”哪怕是到了这般地步,他都只是将她软禁,还没有要杀要剐的意思,可见是多少爱惨了她。

    但也是这样,紫竹知道她定然还有救,这件事儿不会就这么完了,等是三王子远去,她面前的房门也缓缓关了起来。

    ……

    已是日头下山之时,寒气已经在阳光之间缓缓升起,只见紫竹半开着房门,屋内漆黑,不得见她的面容。可是一个木盘却是穿过那个缝、经过守门的两个侍卫中间丢了出去。

    那木盘之上的饭菜倒地,汤汁跟米饭都洒了出来,这是已经不知道第几回了,原本都不乐意再送饭,可是三王子咬着牙就是不舍得叫她饿肚子。

    侍卫们面面相觑,只见那门刚开了个缝却又用力给关了起来。

    这时便是听见里头的女子,虚弱却是冷冷的朝着外头的侍卫坚决说道:“除了我贴身女奴送的饭,他人送的一概不吃!给我滚!事情还未定下之前我照样是竹夫人,便是不信你们当敢饿着我!”

    这话确是不错,三王子还未定罪,谁敢亏待她哦?于是无奈,他们再次去通报,这一回,三王子答应了。

    于是片刻之后,她的贴身女奴燕子,便是端着木盘,提着小碎步走来,刚到了门外却给侍卫拦住了。她一脸傻像随即厉声说道:“大胆!夫人的膳食怎可让你们染手!”

    侍卫倒是不怕她一个女奴,也不屑发生争执,只是说道:“姑娘,殿下吩咐了,没有他的吩咐,谁也不能见竹夫人。便是只说了由你来送,可是却不曾同意让你进门,这膳食我们拿着也一样。”

    燕子刚要反驳,那扇房门突然打开了,一阵惯风袭来,侍卫们回头一见便是瞧紫竹苍白着一张脸,挺直了腰背抬着眼冷然看着面前的人。

第一千四百零七章 帮我

    燕子看着她首先反应了过来,惊喜的叫说道:“夫人!你怎么憔悴了这般多!”

    侍卫们也回了神,连忙是拿起了手中的刀剑,慌忙架成十字,生怕她逃走一般,嘴中还同时说着道:“夫人,失礼了!”

    紫竹不急应燕子,只是头都没扭,眼神来回瞟了一眼两个侍卫,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怕我逃了?可看见我要逃了?!两个大男子若是挡不住一个弱女子,殿下要你们何用!”

    这么一说,两个侍卫便是互相对视一眼,有些窘迫之意,真别说,方才她那一席话还真有家母的气势,叫人心中抖了一抖。

    她见了,更是有些嘲讽的笑了起来。

    其中一个侍卫咳了两声,随即转了话题对着得意洋洋的燕子说道:“姑娘,如今膳食不必你送了,夫人既然出来了便是劳烦夫人自行端进去了。再说了殿下已有吩咐,咱们着实不敢违背。”

    紫竹刚是皱起了眉头,燕子已经是呵斥道:“真是放肆!哪有叫夫人自己端的道理!夫人又不是奴隶,那双手可宝贝着咧!”

    “呦呦哟。”

    另一个侍卫刚叫她说得不舒服呢,这个时候就是笑说道,颇有些看不起的意思,“真是说笑了,又不是太子妃侧妃的,有什么不能端的,夫人从前不也端过?”

    说到这个,她的心下立马是不舒服了。

    三王子说他如今还不是王,只是太子罢了,如若明目张胆的将一个女奴提作太子妃、侧妃,恐叫人心生不满,拿捏住了把柄,便是只好先提作夫人好了。

    她原本受尽三王子宠爱,府中也没有第二个宛若她那样受宠的女主人,她便也就不当回事儿。想着有朝一日总会坐上妃位就是,三千宠爱不也集她一身,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可是现在被软禁,便叫人提及了身份地位,自己只是一个女奴出身的,街边乞丐所生。什么夫人,什么府中最受宠的女人,都只是低下的身份,简单来说就是暖床用的。

    她在袖子低下,握紧了手中的拳头,见燕子叫人说到憋得脸红,便是毫无起伏的说道:“好啊,真是一双双的狗眼!本夫人受宠之时怎不见你们这群狗东西来说教!!”

    她狠着眼道,“别忘了,三王子只是叫本夫人软禁罢了,还未真正定罪!本夫人自持清白,总有一日不凭真相,就算凭着满身宠爱也能重登荣位!到时候别怪本夫人照顾你们。”

    说着,就是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与三王子狠厉之时还真有些相像。

    她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今日他们叫她不快活,明日指不定她就让他们不快活,到时候吹吹枕边风,三王子会处置谁还不知道呢?

    扒皮抽筋,以她的狠劲,绝非嘴上说说。

    这么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他们不由懊悔方才所说的话,还紧皱眉头对视着,仿若是在看对方的意思。

    他们一言不发,但是紫竹看得出来眉头之上各有松动,便是趾高气扬的抬起了头幽然问道:“本夫人知道,燕子没有殿下吩咐不得进出我这里。可是本夫人寂寞难耐,满腔委屈只能与贴身女奴诉说,不知行还是不行?”

    周遭并未有旁人在场,可是侍卫们也都不答话,手上却是将刀剑放了下来,眼神飘向了远方,意思就是并未看到这里有人。

    紫竹很是满意,便是伸手牵住了燕子的说,微微一笑道:“来。”

    等是二人进了房门,满屋的黑暗,没有一点光亮,燕子连忙是放下了手中的膳食,首先去点亮了烛火。这才瞧她已经被饿的虚脱瘫在地上,没了方才的气势,很是虚弱。

    燕子连忙是上前去,眼泪夺眶而出,为她伤心不已道:“夫人……夫人……您怎得这般委屈自己?险些就是饿没了命。是奴来晚了,奴来请罪了,夫人您没事吧?”

    她撑着一笑,主动伸手抹去了她的眼泪,说道:“别哭,本夫人还没死呢,我没事,我好得很!”

    “那夫人,奴扶您起来,您快来吃些东西。”

    “不行。”她挡开了燕子要来扶的,看着她不解的样子,将手袖里的东西悄然递到了她的手中之中说道,“你必须答应我,将这封信,送去给三九!”

    燕子瞧着那封信有些许不解,便是抹了把泪,将信捏在手心道:“夫人,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能就命的东西。”她虚弱的趴在燕子的肩上说道,“这次,我不是命令你,我是求你。我将你从奴隶库带出来升职升位,叫你不再被人打骂不再干活,也算是一种恩情。

    我承认,带你出来是有目的的是利用你的,可是这次我求你,事成之后我还你自由,你就当帮帮我还我的情,我还不想死。”

    燕子打心眼是个乖巧懂事儿的人,就算紫竹救她是有目的的,但是到底救她于水火之中,免去她的磨难。在受了大伤的时候救了她一命,就算紫竹不是好人,但这个恩情她也不会忘。

    她哭着使劲点头道:“夫人不要说什么还奴的自由,是奴要一心一意跟着您的,今后也绝不会背叛您,这个忙是奴应该的帮的!”

    是该承认,这些话紫竹一半真一半假,,不否认有苦肉计之意,但是谁不是为了自己?她欣慰一笑,只当是很感激的看着燕子。

    随后她才是缓缓说道:“但是有些话我要提前告诉你,我已经有了自救的办法,这只是保证我的计划不被拆穿罢了。

    这封信必须保证不叫他人知道,如若叫人知道了,你我、三九都死无葬身之地,这我必须告诉你,这般说你做或是不做都随你了。但是你要是做,必须保证事情败露首先保我!”

    明白了,如若要帮这件事儿,到时候被发现,无论紫竹最后的下场如何,她必须试图拦下所有罪责,但是她也给了自己拒绝、逃命的极会不是吗?

    燕子依旧心存感激之意,便是不用犹豫,坚决道:“奴定会帮您!”

第一千四百零八章 深夜拜访

    紫竹听了,明显松了口气,心中大喜道:“多谢了,我能断定,只要这封信顺利送出去,不出五日,殿下会来找我赦免我的!”

    “夫人叫奴惶恐!”燕子瞧她高兴,自己便也是高兴起来,连忙是后跪了两步朝她拜了一拜道,“这都是奴该做的,夫人已经给奴莫大的恩惠,怎么好谢奴?奴没有什么亲人,夫人便是奴的亲人!”

    瞧她拜下来的样子,紫竹叫她看不见的时候,有些讽刺的笑了一笑。

    这事儿既然解决了,燕子也替自己的主子高兴,便是连忙说道:“那夫人、那夫人,您快些起来吃点东西,奴看您吃,吃罢奴再走可好?”

    可是只见她是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我不能吃,要是吃了就达不到本夫人想要的效果了?”

    燕子知道她有自己的计划,虽说不明白也没有再明问了,否则定会显得自己的脑袋不灵活,虽说确实如此,但她总不乐意叫紫竹这般看自己。

    只是之后虽然心疼她这般饥饿,又不得不依她,不过一段时间了,紫竹饿的直是受不了,连说话得力气都没有。燕子实在是舍不得她饿,终于是好说歹说,她才乐意喝一杯糖水垫肚。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二人佯装聊了好一会儿,紫竹才很是虚弱的亲自将燕子送出房门。待是自己的侍女走远了去,她才苍白的朝着门外的侍卫行了礼道:“今日之事儿,多谢二位大人了。”

    二位侍卫方才听了她的话,太子已经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

    此刻见她客客气气的,不由也是跟着客气道:“夫人实在是折煞了小人,有什么要谢的?不过叫女奴给您送饭罢了,房间可是一步都没进呢,也没得叫人看见什么!不得谢不得谢。”

    紫竹听他的话,顺势看了看周遭坏境,确实没看到二两人便是笑说道:“不错,也是多谢了二位请燕子来送饭,叫我身体好了许多。”

    紧接着,她又跟侍卫们寒暄了好一会儿,人才又关进了房中。

    侍卫们心下笃定,以紫竹的性情,有朝一日她定然会重新夺得三王子的宠爱,到时候为他们美言几句升位不是难事儿。

    ……

    夜深人静之时,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从竹磬苑的偏房内走出来,在侍卫看不见的地方摸出了院子,往后边儿侍卫住的院子去了。

    不一会儿三九的屋门便是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好在他并未入睡,赶了一天的路程。好不容易到了府中,本想去探查一下三王子在不在竹磬苑,结果倒是探查出紫竹通奸被禁足了。

    他一时给吓得够呛,连忙是回了自己的房间,不知道他既然是发现了通奸,可有发现自己?可是等了半日是没有人来问罪,他松了口气思虑着是否要去探望紫竹。

    可是如今她房中有人把守,如若上前定然会惹来怀疑,所以他没去,想着要不再一日深更半夜去瞧瞧。今日着实是累的不行,偏偏到了深夜如何也睡不着,便是一直辗转反侧到现在。

    瞧有人这么晚了还来敲门,他便是立马披上外衣,翻身下床,隔着房门朝外头说道:“谁。”

    “咳咳。”那人并未说话,不过咳了两声,一听就是姑娘,他想来是竹磬苑的女奴,只怕会来找他的女子只有竹磬苑的,便是立马打开了门。

    果然,来者他是认得的,是那紫竹的贴身女奴燕子,他二话不说神情一下严肃起来,赶紧让开,先请她进来。紧接着,他警惕的往门口外漆黑的道上左右看了一遍,确保没人注意这里,才合上了房门。

    黑得见不到五指的屋中,三九摸索着将烛火点亮,这才看清了披风之下燕子的面容,他朝着她点点头说道:“姑娘这么晚来……听闻竹儿被禁足了?现在情形如何?可是为了竹儿来的?”

    “正是。”燕子冲他回应道,“夫人托奴来送封信,等你看了就明白了。”随后她便是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纸,小心翼翼的交到了三九的手里。

    他心中着急,连忙是将信在烛火之下打开,这才细细的看了起来:吾已有应对法子,为避嫌近几日不得接近竹磬苑,等吾消息。

    短短的两行字罢了,但是他知道紫竹心思缜密她既然这般说便不是胡扯逞强,一定是有应对的办法,如果自己还是心心念要去见她,只怕会酿成大祸。

    燕子见他正思虑着,便也就是补上几句道:“夫人已在心中说了她已有对策,只希望三九你不要打扰了夫人才是。这几日殿下派人严守,若是一个不小心当心被发现了,还是要避嫌才是。”

    “我明白了。”他点了点头又是问道,“那夫人想出了什么法子来,叫我听听看,不知有什么能帮的没有?”

    可是燕子只是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满脸的无辜道:“奴也不知,夫人只说了不过五日,这事儿定然就是过了,绝不会再追究罪责。至于是什么对策,奴倒是不知道了。”

    既然如此,便是没什么多说的了。

    只不过是三九还是担心紫竹,不知道她的身体会不会给折腾坏了,听说这一日她是一口饭都没吃,如果折腾坏了,他又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他便是难受,打心眼是担心紫竹,也祈望这事儿早些过去,他好早日见到紫竹。如今他也害怕通奸的事情败露,但是更是见不到紫竹就心里痒痒。

    最初他确实垂涎于紫竹这个人,可是到底几日过来感情还是有了,他更加担心紫竹而不是害怕,也有与她私奔的想法。不过紫竹这个人他是知道的,什么白头偕老都是妄想,私奔更不可能。

    他深知这个道理,只希望三王子寿命有限,好给自己与紫竹留几年正大光明的日子。对这个美好的未来,他还是抱有幻想的,却从未想过紫竹可没想跟他一辈子。

    想到这他又是对燕子说道:“那你这几日定要好好照顾竹儿。”

第一千四百零九章 糜烂

    正是燕子来寻三九的这个晚上,三王子的院子里糜烂成了一团,三三两两的女技混在三王子的身旁。他们赤倮相对,三王子也想借机宣泄今日在紫竹院子里没有得到的满足。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紫竹对自己下的蛊太深,他竟对他人没有任何感觉,只好是烦躁的坐在床上饮酒。

    他只是派人在竹磬苑盯梢,有可疑人物就立马抓住就是了,可是这般恼火之下,他原先应该立马着手调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查不想定她的罪,只想抓到奸夫,他便觉得可以了。

    已经是夜入三更,他既没有睡意,更没有什么行动,只呆愣的喝着酒,一旁受到冷落的女人们便是纷纷席卷来了困意。

    男人既是不理会她们,又没有睡意,她们自然也是不敢睡,更不知道这般赤倮着身子要做什么、该怎么办。几个女人互相对视越看越发觉得尴尬,又不敢主动上前招惹三王子,生怕挨一顿打。

    这般僵持之下,终于有一个妩媚不行的女子,大着胆子上前,宛若铁了心一般趁他将酒盏放下的瞬间,立马是钻空子的、依偎在他的胸前,阻止了他要举酒盏的动作。

    三王子一愣,顿下了动作,随后缓缓把酒盏放下倒在床上,盖子一松里面的酒水就是缓缓流了出来浸湿了床被。他眼色暗下来,意味不明却是故意露出了寒光。

    不过面前的女子也不简单,至少面对他这般狠厉的模样,竟然还有些胆子并不害怕。他的嘴角弯弯勾起来,手上却没有反应动作,只问道是:“怎么?迫不及待了?”

    妩媚的女子只微微一笑,更是增添了自己的美丽,更加温柔的倚在他的胸前说道:“殿下~您可喝酒也得带上奴们呀。否则您一个人快活,奴们这些个姑娘可是好不难受的!”

    竟是这么一句话说得他开心起来了。

    是了,今日本就是为了报复紫竹,要是不放纵自己 一番,**一刻只怕是浪费了,他不应当为这么个女人颓废,浪费自己的时间与精力。

    想到这里,他将被动化为主动,身后搂住了她,在她的饱满的额头上轻啄边是说道:“什么是你们这些姑娘?只有你,孤便是欢喜你这般大胆的姑娘,今晚,独宠你一人。”

    这一番话说得,叫一旁看着的姑娘们懊悔不已,早知道是这般担心什么啊?还不如自己上前勾引一番,指不定现如今被拥在怀中的就是自己了,得宠的也就是自己了。

    明日一大早指不定就是跃上了夫人的位置!

    就是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现如今懊悔那都是来不及的了,她们只能是看得眼红,却无可奈何。谁叫方才三王子是怎么说的?今晚独宠她一人!

    只见三王子将那妩媚的女子单手扶着,轻放在床边儿,随后跟着低头顺手将床帘一并散落下来。他竟然并未叫其他女子出去,反倒是默许她们呆在这么阔大的床上,看着他们。

    等是旁人来见便能瞧到,堂堂苏南的三王子,左拥右抱三四个赤倮的女子躺在床上,这场面委实叫人看不下去。

    等是天还蒙蒙亮,街道上都还看不清的时候,一个侍卫轻轻敲醒了三王子的房门。三王子的睡眠浅,只这轻微的敲门声就叫他醒了过来。

    一个晚上的女人纷纷压制在他的手臂上,早就叫他的手臂麻的不行,不过他倒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之意,直接就是将手臂抽了出来。

    手臂上的女子因这一下猛然拿了出去,头一歪没了枕头,不过因夜深时的困倦,她累的不行,只睁开了一瞬又睡了过去,还睡的十分沉。

    这个模样叫三王子一顿想到了什么是猪,醒着的时候妩媚得体,睡着的时候却是觉得毫无仪态。不似紫竹,与他在一块儿的时候,时时刻刻都美丽得体。

    她的睡眠同自己一样浅,只要稍稍动一下她就会醒过来,生怕三王子是要伺候了,便是各种起身询问,照顾的好极了。

    一想到这里,他便有些感慨,竟是又想起了背叛自己的女人。

    他翻身而起,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许困倦,很是没有精神,却是缓了片刻,沙哑着嗓子对着外面的人道:“何事。”

    “殿下起了?”外面的侍卫请问,又道,“刀疤回来了,说是有事儿禀报,殿下可让他等着?”

    “不必了,让他进来吧,我醒了。”他有些疲惫的说道,没有起身的意思,依旧倚在床上,也没有丝毫要叫 床上女子回避的意思。

    于是刀疤进来的时候就是看到这么一个场面,虽说有床帘遮挡,可是朦胧的床帘后竟是一个身材匀称的精致男子,男子的身旁还躺着几条白花花的女人

    他一惊,立马是将头低下,不敢再看面前的场景,只怕是浑身燥热。

    三王子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甚至是不以为意,只撩了把自己的头发说道:“你怎么这个时辰回来了?”

    “回殿下。”

    刀疤恭敬的行这礼,边是说道:“上次属下与殿下说的事儿,近来已经查清了,因此连着几日赶路回来禀报。这方才刚到苏南,本想着天未亮不宜扰您清净,故犹豫叫人轻敲一番,不曾想还吵到您了。”

    “不碍事儿。”他哑着嗓子说道,“孤原先也不怎么睡得沉,那人死了没有,是不是大王子?可要处理干净了。”

    刀疤无奈摇了摇头,只道是:“京城内下杀手恐给苏南惹来麻烦,故属下只试探了一番,并未下杀手。不过想来是我们想多了,那人并非大王子,属下笃定!”

    “不是?”听这话,他的口气中有庆幸有失望有好奇之意纠结在一团,不敢相信的问道,“不是?那为什么他要一路跟踪夜离??你看清了容貌?”

    “是,看清了。”他义正言辞的说话道,神情中具是笃定,不似撒谎也不似不确定,可见确实是看清了。

第一千四百一十章 来了

    “他的行为举止便是与大王子相差极大,听他所在客栈的掌柜说,是喜欢上了夜离,故日日来跟。虽说他与大王子身形很是相似,不过属下看了容貌并非易容,却丑陋无比形如猪头!”

    他说得字字句句很是形象,边也是笃定说话不似撒谎,可是三王子却依旧不太相信,边是奇怪说道:“你确定没有易容?你确定他并非大王子?”

    “属下绝对是确定!不敢有半点谎话!”

    见他如此,三王子便是不再纠结于这个点上,可是他还是心中有疑问,不敢全然相信。只不过大王子是什么人他十分清楚,计谋高是高,可是大王子做事儿并不细密,总不可能像刀疤说得这般精密。

    他迟疑片刻,还是紧皱眉头问道:“你确定,你没有叫他知道了行踪?是不是他知道你跟踪他故提高了警惕,叫你认不出他?否则他怎么会提前易容什么的准备好等你?”

    “不会。”刀疤几乎不犹豫道,“属下便是这般想才断定他并非大王子,他绝没发现属下在跟踪他,全程也不见他做警惕的事儿,因此”

    这般来说,或许确实不是,三王子思虑是自己过于多疑便是不再说什么,只道是:“刺杀那边是什么情况?大王子的事儿查出点猫腻没有?”

    刀疤嘴角带笑,便是说道:“看似没有,属下在京城见了他,他说皇上还没有查到他的头上,依旧没有头绪。至于刺杀的事儿,枭鹰无能至极,见那丑陋之人跟着夜离,便是迟迟不敢动手。”

    如此也是,不过事情连头绪都没有,他也就不必着急,只说道是:“不着急,等等看,跟好了就是,事情有了进展你再同孤禀报,这几日的赶路辛苦你了。”

    “殿下严重了,这都是属下应当做的。”他再三表示,叫三王子觉得很是欣慰,二人再说了一阵,便是让刀疤下去休息一日了。

    等是他走了以后,三王子才将床上的女人都唤醒,随后纷纷赶了出去,包括那个妩媚的女人,连是穿衣衫的时间都不给。宛若是不记得昨日那晚的缠 绵,丝毫无情。

    于是太阳刚刚升起,太子府中的灯笼都还没熄灭,便是能见从太子院中走出来了好几个女人,还是裹着衣衫,半半赤倮,叫男奴瞧着大饱眼福。

    ……

    几日后,紫竹已经是整个人没力气的瘫在床上,可是到底为了自己的心血呵远大计谋,她不肯半途而废,便是强忍着一粒米都不沾,这叫燕子心疼的不得了。

    “燕子,殿下、殿下的院中,最近有什么新消息没有?”她虚弱的瘫在床上,连说话都十分费力,好似下一秒,便是能昏迷下去。

    燕子见她那模样,瞧着都心疼的不行,听了她的话更是有些不敢说实话,只怕再打击了她。可是燕子知道,紫竹不是这么容易打到的人,支支吾吾也会叫她觉得是对自己的看不起。

    因此迟疑之下,还是说道:“夫人,你听了千万别伤心殿下这几日连提都没提起您。他日日在院子夜夜笙歌,好似将您忘了一般,不过他也还未着手查眼下的事情。”

    紫竹原先确实有些沮丧,而后听了下半句便是笑笑,很是不屑道:“没事儿,让他折腾,他越折腾,倒是对我的歉意就越大,补偿也越多。”

    这般说过后,她又是对着燕子说道,“我估摸着,也差不多了,你要记住我的话,等我晕倒后记好了该怎么做。”

    “是、是、奴自然会记得好好的,尽全力帮您的。”她边是抹着眼泪,边是说道。

    “傻,我又不是要死了,哭什么……”她伸出无力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随即便是眼睛合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燕子担心的探了探她的鼻息,暗叹还好还有气,却不知她一语成谶这一脚当真是没起来了,直是饿昏了过去。

    这一日的旁晚,燕子并不浪费时间,马不停蹄的就是往三王子的院子去了,不一会儿,一道女声响彻了三王子的院子。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殿下!奴求见殿下!”那道声音很是熟悉,可是三王子却是想不起来是谁,只觉得嘈杂不已。

    “放肆!小小女奴竟敢在殿下的寝宫大闹!小心你的小命!”

    “不、不要拦我,奴当真有大事儿!殿下不见会后悔的!这关乎夫人的性命啊!让我进去啊!奴求见殿下啊!殿下大发慈悲救救我们夫人啊!”

    ……

    “殿下、殿下!”

    三王子单手撑着太阳穴倚在桌上,本想是小憩一会儿,都已经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却是突然觉的门外嘈杂不已。

    他原是想发火,但那话在他迷迷糊糊的困倦之中只觉得是听不清的,偏偏自己感到十分疲倦,便是在脑中幽幽的想着算了,叫下人处理,他懒得起来发火。

    可是这个时候却偏偏有一个不怕死的侍卫匆匆忙忙跑进来,边跑边喊着巴不得将他叫醒,只不过这回还真是把人吵醒了。

    不一会儿那侍卫就已经跑到了他的面前跪了下来,他紧皱着眉头,细长的丹凤眼眯着,只是叹了口气有些怒气道:“说,干什么吵吵闹闹,外头又是谁在大声喧哗,找死?”

    “是”侍卫好似有些犹豫,随后便说道,“是竹夫人的贴身女奴求见,属下未与她说话,只是听到他叫喊觉得事情不简单,故大胆前来通报。”

    一听是紫竹院子里的,他便是一下子清醒了,及其恼火道:“怎么?找孤求饶来了?哪来的脸面叫人厌恶。让她滚,否则就杀。”

    他说得很是平淡,好像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是口气却很是认真,他已经打定主意不会再可怜那个女人,能只是软禁已经是恩赦了。

    侍卫知道他心情不好,却了解三王子,知道这件事儿他定然会着急,此刻不过就是一时生气罢了,于是还是打算说道:“属下听那女奴说是如若殿下不见她,或是竹夫人就、就、就没命了……”

第一千四百一十一章 误会

    “放屁!”

    一听到这话他到底还是不高兴了,只觉得死对于他来说不可能也不行,说穿心底是不舍得她死的,道,“死什么死,每天好吃好喝供着,不过是禁足罢了,又如何?怎么?她还有脸自杀?”

    这么一说侍卫倒是不敢接了,那还真说不定,深宫宅院的不是最会这苦肉计?真自杀、假自杀他是不知道,是不是自杀他更不敢说。

    只见他被气得瞪大了眼睛,站起来背对着侍卫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随后却是听他深思熟虑之下,果然心软了,便是说道,“让她滚进来,如若替她主子说不出一朵花来,就别留在紫竹身边!”

    不过一会儿,燕子便是被人推倒在地,她顾不得叫人被推的难受,只是一个劲的爬上前拽紧了三王子的衣角,满脸的痛心道:“殿下、殿下,救救夫人、救救夫人啊!”

    他听了这句话,并没有燕子想象中的着急与关心。

    在她心中,紫竹发生的哪一次大事儿小事儿,三王子都紧张得跟生娃娃一般得,可是现下却是漠不关心得模样,好似与他无关。

    而是只见他幽幽的转过脑袋看着燕子紧拽着他衣角的双手,眼中露出警告与厌恶的意思道:“孤让你这只脏手碰孤了?”

    他竟然是关心自己的衣服!

    燕子一愣没想到是这样,便是抖着手害怕又讪讪甚至是尴尬的收回了手,不知该说什么好。原本她想三王子多少爱护紫竹,若是讲紫竹性命难保或是有这个机会叫三王子原谅她。

    可是三王子现如今这般冷漠,她着实不敢打包票这下能完成紫竹的吩咐,若是这一招没用该怎么办?

    她正是想着,便低头沉思,做出不知如何是好很是可怜的神态。随后只见他大脚一迈坐到上首去,悠哉悠哉的啜着手中仅剩下的一点茶水。

    他漆黑神秘的眼珠子一转,好似想到了什么,突然是放下茶杯,周边本在倒水的两个女奴,便是被他大手一揽给坐在了他金贵的与腿上。

    他一时左拥右抱起来,叫燕子瞧了,便替自家主子都觉得刺眼。

    只听上首的男子拥着几个故意露出勾引模样的女子,慵懒说道,“说吧,你家主子作什么妖了。若是说的我不满意,你就自己爬出去等死。”说着,比女人还要妩媚的笑了起来。

    一说到这个,燕子就很是哽咽的压抑哭泣起来,这倒不是故作难堪,紫竹虽是故意折磨自己,那份困难她也替主子难过。

    于是听到他有讽刺之意,便是十分笃定说道:“殿下……不是假的、是真的,奴没骗您!自您走之后的这么几日,夫人就再也没有进过食了!今日着实是撑不下去昏厥了,奴没有发自才大胆来求您啊!”

    三王子一听,果然眼眸一沉,脸色不太好看,手上也下意识的收紧了起来,可是不敢全部相信便是狐疑说道,“是吗?不是说只要你送她才吃,怎么还是不吃啊。”

    燕子知道他不肯相信,便是越发卖力的哭说道:“夫人伤心过度,即便饥肠辘辘却怎么也没胃口,她原先是不敢轻易相信他人,可是奴送了以后夫人依旧吃不下去呜呜呜呜……”

    他到底还是有些许不解,更是心下有些不舒服,分明是她通奸在先,怎么自己还不能发怒了是吗?她哪来的资格哭?想到这便是说道:“伤心?她还有脸伤心?”

    “自然有!”

    可是突然间燕子跟疯了一般突然壮大了胆子梗着脖子顶回去,他都还来不及呵斥又是见她重重的磕了一个头终于哭出声了,“其实夫人脖子上的东西是奴弄得!”

    在三王子的诧异之中,她边哭边道,“夫人前几日嗓子不好叫奴给她刮刮,说嗓子会顺许多,奴在家中曾是弄过便是自告奋勇。

    可是那日给夫人弄便是紧张起来,一时用了力气给刮出了印子!奴胆小怕挨罚,因此不敢去说,其实连夫人都不知脖子上是怎么了!是奴婢知道了您发怒,故与夫人说了实话”

    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三王子这才一时想了起来,刮嗓子的印子好似当真与那个极其相似的,可是会有这么碰巧的事儿?他几乎是不可思议道:“之后既然知道了缘由,为何不找孤说清楚!”

    “殿下那日气急了,夫人怕说多惹您生气,便是说她只一个夫人、一介……一介……一介暖床女子罢了!没资格为自己占理。”她小心翼翼的看着上首那男人变得阴翳的脸上,心上却不知道多开心。

    至少叫他有了反应起来,于是再是说话道,“夫人想着殿下英明神武,定然能查出真相,夫人自持清白觉得说多了反倒惹嫌疑。

    不曾想殿下几日过去,竟是不查此事儿,委屈憋在心中自然抑郁成病,反倒什么胃口都没有。今日奴是见她着实受不住身子却吃了就吐,才只好来拜见您啊!”

    她哭的撕心裂肺,终于在这个时候说出了“实话”,这每一字句都叫三王子心下发痛。瞧见自己还搂着女子,便是愧疚之意席卷而来,意连是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他一把将怀中的女子推开,那女子踉跄了一下,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随后娇滴滴、可怜兮兮的喊了一句:“殿下……”

    三王子一见她只是被抱了一下就自作多情还受宠若惊不敢相信的样子,就觉得讨厌,好似被抱一把她值得骄傲似的,因此厌恶的吼道:“滚!”

    只这一下,那女子的脸色便是苍白了一片,跪下来立马是磕头道:“殿下饶命啊、殿下息怒、殿下饶命”

    她不断磕着头,好似不要命的一般,即便磕出了鲜血、脑袋上已经血花花一片了。可是动作却是还未停下来,万万没想到他方才的宠爱,不过是对紫竹的赌气罢了。

    他冷哼了一声,随后站起身来,对着燕子吩咐道:“带孤去见你主子!”随后又是冲外面喊叫道,“传太医!”

第一千四百一十二章 喂水

    前往的路上,他的脚下跨的大步,只燕子一直跟不上,磕磕绊绊、跌跌撞撞的跟在他的身后,都已经是隆冬了,她竟然还能冒出点点细汗。

    问题是她只一个女奴,不但不能跟不上,还不能叫前面的人慢点。只是见他心急如焚的模样,表面上还在淡定的走路,克斯那步伐,却是自己与太医只能小跑才好跟上的。

    边走的时候,还不忘训斥燕子一顿,只严厉的道是:“竹儿第一日吃不下你就该来与孤说明白,这都三四日了,要不是身体好一些定是叫你饿死!下回若是再这般,孤要你死!”

    燕子只是不断的求饶,心中却是悄然一笑,想起了紫竹说过的话。她也是问过的,只要说吃不下饭就好了,为什么要饿到昏厥才成?

    紫竹是说,只是不吃饭这苦肉计就太轻了,容易叫人知道自己在耍什么手段。三王子是个精明人,自己也是耍诡计的那般,虽说爱她入骨,可是不代表没有理智,自然不会看不出来她装可怜。

    不对自己狠一点,自然达不到目的了,要是饿到昏厥反倒是能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这般才能称得上是多少真实,由燕子出面,三王子定然全身心信了去。

    如今一看,燕子心下佩服紫竹,她说得果然是不错,瞧面前男人的架势,想必全然信了去,不知道有多少在乎哦。

    他们急赶慢赶,才终于是到了竹磬苑,三王子瞧见紫竹的房门口屹立着两个呆木的侍卫,一时就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想找人撒气。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吭都没吭声,直接上前一脚踹在两个人的腿上。

    两个侍卫傻了眼,不知道他气打何处来,只是立马跪下行礼,惶恐问道:“殿下息怒!不知奴二人是”

    “夫人病重,为什么不知道通报?!孤要你们何用!两个废物给我滚下去!!”

    前几日再是生气,今日,他也急红了眼,生怕紫竹出什么意外。一时便是忘了面前的二人也是听他指挥,直是找出气筒。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搞不清楚状况,却是不敢多问也不敢顶嘴,只好是受住他的脾气,听他话退下去。

    等是气撒得差不多了,他才用眼神示意自己身旁的太医与燕子赶紧进去看看紫竹。他们二人会意就是往里面去,特别是燕子手脚快,连忙冲进去还不忘边喊叫道:“夫人、夫人!”

    她一下冲过去,跪倒在紫竹的面前,泪流满面,对着笔直躺在床上的女子哭喊道,“夫人、夫人你醒醒啊!是奴、奴将殿下找来了!殿下明白真相了!您快醒醒啊!”

    燕子不停的叫喊叫 床上的女子迷迷糊糊抖了抖眼皮,随后缓缓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不一会儿又是合回去了。

    而三王子在外头也听到燕子撕心裂肺的喊叫,不由跟着紧张起来,只觉得心下直痛,恨不得立马冲进去抱住她。

    可是他知道紫竹现在一定很是虚弱,一定是满脸的苍白,他进去会着急会扰了太医的心智。他不想打扰太医的诊断,便是只好着急的在门外踱来踱去,着急的不行。

    太医迈着沉痛的双腿来到燕子的身后,看她哭的泪水洒在紫竹的手上,不由无奈道:“姑娘,你先起来吧,老夫要诊断了。”

    燕子听了才是不争气的抹了眼睛,点了点头起身,瞧见老太医缓缓打开了药箱,燕子才是搬了张椅子在床边,请老太医坐下。

    片刻之后,他将东西瘦了起来,便是瞧见外头的三王子已经迫不及待的摆手,示意要他出去。他点了点头,随后对着燕子说道:“熬些糖水给夫人喂下去,糖一定要充分些,稍稍能补充一些体力。”

    燕子一听,连忙是脸上挂着眼泪,忙不迭的点着头,连忙是手忙脚乱起来,不敢再多说些什么话,赶紧的动起来了。

    太医这才不慌不忙的往门外去,三王子已经是多少心急如焚了,见他出来赶紧问道:“太医,竹儿怎么样了?可还好?没有生命危险吧?”

    就是饿晕了,能死嘛?太医在心中吐槽却不敢说出来,他早就听闻太子府有一个绝世美女,受宠的不得了。如今一看还真的是,那女子却是美艳,难怪能俘虏殿下的心。

    况且看到殿下的着急模样,他也明白,面前的女子只怕是被他护在心上的人物,怠慢不得的。见状还是被软禁了的,却不知原来殿下竟然还这般着急。

    他喘了口气,抹了把压根没有汗水的额头说道:“殿下不必着急,就是几日没有进食,因此浑身无力导致昏厥。老夫已让女奴去熬些糖水喂下,再叫人熬些小米粥小心喂,一会儿就会醒来了。”

    “小米粥??”三王子不敢相信道,“你说她是饿晕的,可是小米粥能饱腹吗?如何只能是小米粥??”

    “殿下先别着急。”

    太医听了他说得话都无奈了,“夫人好几日未进食,如若是吃些大鱼大肉只怕是对肠胃不好。先喝些小米粥吃个三四分饱,垫垫肚子,今日都得这般,先叫她缓过来,明日再吃正餐。”

    三王子一想也对,到底是太医说得好,得先叫她缓冲一阵,明日再来填饱肚子。他明了的点了点头,便是请人送太医离开,再是让人在厨房小煮慢熬粥,自己便抬脚走进去了。

    这个时候,燕子已经将一碗粘稠的糖水端来了,奈何紫竹昏迷的深沉,那糖水如何也喂不下去,每次汤勺一到嘴边,糖水就会顺着嘴角滑落。

    他见了便是上前坐在床沿边,接过她手中的糖水道:“孤来吧。”他开始也同燕子一般,一勺勺满满喂,奈何她竟然是怎么也喝不下去。

    他思虑了片刻,便是将汤勺丢在了木盘之上,端着糖水一口喝下,却是并未吞入,而是扶起了床上的人,用嘴慢慢渡,一口一口喂进了她的嘴中。

    顺便思虑着要是一会儿喝粥她还没醒来,他就用舌头撬开她的贝齿!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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