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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千斤顶     明末行txt下载     明末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四十七章 反他娘的

    滴答的雨滴声不断在屋外响起,一股寒风裹挟着雨点吹进了书房内,衣裳已经被雨水打湿的魏蔓葶不禁打了个寒战,立即被正拥着佳人的庞刚察觉了。

    庞刚又是心疼又是爱怜的埋怨道:“看看你,过来也不打把伞,生病了怎么办?”

    魏蔓葶美目深情的望着庞刚甜甜一笑:“人家忘了嘛!”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语包含了无限的深情在里面,在和魏蔓葶交往的日子里,在庞刚的印象里,怀中的佳人总是一副落落大方xiōng有成竹的模样,像今天这样带着jiāo憨的神态和庞刚说话还是第一遭。

    庞刚只感到一股柔情在心头涌起,望着佳人秀发上、jiāo颜上滴滴的雨珠,庞刚再也忍不住俯首wěn了下去,把那张红润yòu人的樱桃小嘴含在了嘴里。

    “叮咛”

    魏蔓葶也勇敢的搂住了爱郎粗壮的颈项,献上了自己的香舌,一股带着清香和甜mì的汁液被庞刚使劲的吸进了自己的嘴里,两人狂热的在书房里亲wěn起来。

    两人wěn得天昏地暗的时候,巧儿也在一旁呆呆的看着自家小姐和未来的姑爷嘴对嘴旁若无人的亲wěn,看得目瞪口呆的她不知道是应该上前制止二人的逾越行为还是应该出去替他们把风。

    正当庞刚和魏蔓葶wěn得天昏地暗的时候,巧儿发现门外正走来一个人影,出于贴身丫鬟的忠心,她不得不在一旁出言轻咳了两声后说道:“小姐、姑爷,外边有人来了。”

    巧儿的声音不大,却是如同如同响雷般把这对正陷入热wěn中的恋人给惊醒了,吃了一惊的魏蔓葶这才羞涩的用力一推,俩人这才骤然分开。

    俩人刚刚分开。虚掩的门就被推开了,一名美fù手里拿着两把油伞匆匆走了进来。此人正是在后面追来的柔娘。进来后看到浑身已经湿漉漉的主仆二人,柔娘心疼的埋怨道:“你们这俩孩子,出来也不知道拿把伞,你看看。这下淋着了吧?还有你也是,也不知道让她们回去换件衣服。要是生病了我看你心疼不心疼。”

    最后这句话是却是对着庞刚说的,却是把几人同时都闹了个大红脸。

    “姨娘,我们这就回去换衣服。”魏蔓葶玉面微红。从柔娘手中拿过了油伞分给了巧儿一把。有些慌张的迈步就向外边走去,当她走到门口时,回过头来白了如同呆头鹅般站在里面的庞刚一眼jiāo嗔道:“呆子,还不过来与我撑伞。”

    “哦哦我马上来。”大喜过望的庞刚一把冲了过去,伸手抢过了佳人手中的油伞,搂着佳人冒着雨就向后院走去。在他们后面跟着的是同样打着雨伞的慌慌张张的巧儿。

    “哎,这女人啊。就是有了媳fù忘了姨娘。”看着雨中仨人的背影,柔娘自嘲的笑了笑,正要准备就去,才愕然的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伞了

    回到了绣楼,巧儿不顾身上还湿漉漉的,赶紧就进里面的内屋去烧水,不大会的功夫她就来报,沐浴的水已经热了,请小姐先去沐浴,魏蔓葶刚才乍见情郎,心情dàng漾之下还不觉得什么,但此时一回到自个住惯了的的绣楼顿时就觉得浑身湿漉漉的难受得紧,应了庞刚一声就往内屋去了。

    看到小姐去沐浴,巧儿又赶紧把绣楼里的炭火烧了起来,心灵手巧的她三下两下就把屋里的三盆火笼都点着了,庞刚看着忙来忙去的巧儿暗自点头,看来这个丫头是干惯了这个活的。

    忙碌的巧儿luǒlù在外的半截胳膊饶是在yīn沉沉的雨天里也泛著mì腊sè的健康光泽,庞刚看着巧儿的手臂心神一朕恍惚,家里几名女子的**jiāo躯一一从他眼前晃过,她们俱是雪白如玉,没一个能看得出有劳作过的痕迹,自从跟了庞刚后,天天锦衣玉食的,就连灵儿现在都变得细nènjiāo贵了许多。

    想到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后,从一个小小的军户,一步步爬到现在定远将军、青州指挥使的位子,虽然只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但当中却不知经过了多少曲折争斗,想到这里庞刚不禁有些痴了。

    看到庞刚直直的盯着自己,巧儿不由得羞红了小脸,小手绞着衣角,慢慢的低下了头。

    一会庞刚才回过味来,发现自己这样直愣愣的盯着人家却是很失礼的事,有些尴尬的收回了目光,有心和这名俏丫鬟说两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好在不一会沐浴完毕的魏蔓葶就身着一件薄纱走了出来,薄纱内的小肚兜还隐隐可见,依魏蔓葶平日的xìng子若非早就把自己看成庞刚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就这么出来见他的。

    魏蔓葶出来后立刻就招呼巧儿也进去沐浴,自己姗姗来到了爱郎的身边坐了下来,皓首依靠在爱郎的xiōng前。却没料到单薄的衣裳根本就掩饰不住春光,庞刚个子又高,从上往下望去却是把春sè看了个透透。只见佳人的肚兜微微卡着了饱满的双峰,xiōng前的束缚根本拦不住它的凸起,绷出一对浑圆饱实的玉兔来。那对玉兔虽然不是很大,然而形状姣好,光泽动人,犹如两颗饱满的泪型珍珠,珠光盈润,彷彿呼应着沉甸甸的手感。

    魏蔓葶刚想说什么,却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向上一望,才察觉到爱郎那炙热的目光已经把自己看了个透,俏脸一红白了庞刚一眼,这才把身上的衣裳紧了紧,小手在爱郎的tuǐ上一拧,嗔道,“有甚好看的,还不把杭州之行一一道来。”

    心中很是失望的庞刚不甘心的咕囔了一声,这才把杭州之行一一道了出来,连中途偶遇柳如是、陈圆圆两女的之事也没有隐瞒,他可是很清楚面前这位jiāojiāo弱弱的才女智商可是比自己高的很多,与其日后让才她知道还不如现在就坦白。

    不过出乎庞刚意料的是对于陈圆圆两女,魏蔓葶听过之后并没有什么异样的神情,反而是对庞刚逼迫浙江巡抚吴亚东把凶手交出来之事有些另外的看法。

    “朝栋。你逼迫吴巡抚将严本阁和严铮二人杀掉的作法却是太过急躁了,这样做很容易惹起杭州全体官府对你的反感。先前你将杭州码头堵住强行收取税款已经是得罪了杭州的客商了。现在再得罪了杭州城内的官员,我真不知道还有什么人是你不敢得罪的。”魏蔓葶伏在爱郎的怀里,庞刚伸出了大手轻轻的抚mō着她的青丝,魏蔓葶舒服的眯着美目。但嘴里却是责怪着爱郎不该太冲动。

    庞刚苦笑一声解释道,“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的脾气可不太喜欢吃亏,再说了人家都要我的命了,我要是还能忍下去那不就成乌龟了吗?”

    “扑哧!”一声魏蔓葶笑了。不满的轻推了他一下笑骂道。“你还真笨啊,我也没要你忍气吞声啊,但是有些事情你暗地里做不就好了吗,干嘛非要借吴亚东的手把他们除掉呢,这样不是授人以柄吗?你瞧着吧,这回朝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估计皇上肯定会下旨让山东总兵刘泽清出兵讨伐你的。”

    “意料中的事。”庞刚把怀中佳人的身子扳了过来后在他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满不在乎的说道:“现在朝廷就剩这么点兵了。估计除了山东,其他的兵马他是不敢调动的,毕竟你夫君我可还没有扯起了泛起反旗正式造反,他也不便大张旗鼓的派兵马对付我。”

    “你呀。”魏蔓葶狠狠的在他xiōng前咬了一口气苦道:“人家都担心死了,你还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你就不能让我和爹爹省点心吗?”

    庞刚看着美目中透着焦急之sè的佳人,感动的用手搂住了她的柔弱无骨的纤腰,抱歉的说道:“对不起蔓葶,是我不好,把你和岳父大人都拖下水了。”

    “咱俩还没成亲呢,就叫起岳父大人了,你也不害羞。”魏蔓葶红着脸轻轻呸了一口。

    “迟早的事。”庞刚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使劲白了爱郎一眼,魏蔓葶恶狠狠的问道:“别说这些没用的,若是朝廷真的派钦差来抓你进京,你该如何是好?”

    提到了正事,庞刚慢慢的眯起了眼睛,从嘴里吐出了冷冰冰的话语:“若朝廷真的要我死,我也绝不会学那岳武穆,我庞刚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三品定远将军,可也不是谁都能拿捏的软柿子。皇上若真的派刘总兵来要我的小命,那我手中的大军也不是吃素的。”

    “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魏蔓葶柔弱的把皓首依偎在爱郎的怀里轻声道:“朝栋,你知道吗?自打你第一次来魏府,我从你的眼神里就看到一种不一样的东西,这种东西或许可以称之为野心也可以称之为不屈,而且我平日里从你的言谈举止中也发现,你对朝廷,对皇上缺少了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对皇上的畏惧,可能就是缺少了这种东西,你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吧!但也正是这种东西,才让人家不可自拔的喜欢上了你。”

    庞刚听着怀中佳人的自语,心中在感叹这位才女敏锐的观察力的同时也在暗自苦笑,野心么?或许有吧,从后世来的自己天生就缺少了对皇权的畏惧,尤其是明知大明政权再也坚持不了几年后自己对于大明皇权的畏惧就更淡了。

    而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脑袋上不留着一根猪尾巴,为了不当满清的治下之民,更不愿意给那些野猪皮下跪当奴才,才在那本变异书的帮助下才慢慢走到了今天。说句老实话,若是自己穿越到的是洪武、永乐、甚至是正德年间的话鬼才愿意跟朝廷对着干呢,老老实实的当自己的指挥使,娶上五六房jiāo妻美妾舒舒服服的过日子不是更好吗?

    想到这里,庞刚轻叹了口气道:“蔓葶,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我”

    “你不必说了。”一张温暖的柔夷轻轻捂住了他的嘴巴,魏蔓葶轻声道:“我知道你素有大志,况且我大明现在已经是风雨飘摇,你有那份心思自然不足为奇。若非如此你也不会是让蔓葶心仪,只是世事无常。你千万要小心。莫要忘了若兰姐姐、雪珠妹妹和妾身都依靠着你呢。”

    佳人情深,庞刚再也忍不住又低头wěn了下去

    庞刚回到青州第二天后,就发出了好几道的命令,他除了在登州、莱州两地各留下了两千兵马外。把其余所有兵马都留调到了青州。另外还把青州所有百户以上的军官都召集到了青州城外开会。

    崇祯九年十一月二十八日整个青州城内以防备流寇的名义开始戒烟,另有八千大军云集在了青州城外。

    青州城外。几乎所有的军官都齐聚一堂,李源、大壮、王志、程凯、宾世乾、齐武明等众多千户,以及莱州指挥同知卫江等将领人都齐聚一堂。所有人都在庞刚的大帐中集合。

    对于庞刚突然发出的紧急命令。所有人都感到有些忐忑,为什么定远将军会突然把他们召集在一起,难道又要打仗了吗?

    不过对于打仗这事绝大多数将领是持欢迎态度的,君不见那些跟着庞刚的那些人,不到两年升官的升官,发财的发财了。就说上次跟着庞刚支援朝鲜的那些军官和军士。他们少的也得到了十两、数十两的赏银,那些当官的甚至有上百甚至数百两。得了赏银的军官士卒们娶妻的娶妻,纳妾的纳妾,升官的升官,不知道有多快活,以至于现在庞刚的军中那是闻战而喜。

    看着大帐内军的官们,庞刚微微一笑,“诸位,本官今日把你们召集起来没有别的事,只是有一件事要通知大伙,那就是朝廷要派人来捉拿本官进京了!”

    “轰”

    庞刚的话音刚落,大帐里就如同一瓢水撒入了烧开的油锅似的顿时沸腾起来。

    “大人,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啊!”

    “大人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震惊过后众军官纷纷发问起来,几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好端端的朝廷就会派人捉拿指挥使大人进京呢。

    “好了诸位,诸位,先听大人把话说完。”身为庞刚铁杆心腹的大壮大声看到大帐内人声鼎沸,大声的喝止起来,而庞刚只是坐在主位上淡淡的看着众人,他新任的亲兵队长史博文手握腰刀和一众亲兵冷冷的盯着大帐里的众军官。

    “对对,先听听庞大人怎么说。”众人慢慢的静了下来,眼巴巴的看着庞刚等待着他的解释。

    庞刚坐在主位上,双目威严的环视了众人一眼道:“诸位,事情的起因很复杂,本官就长话短说,本官前些日子为了筹粮之事得罪了杭州城里的那些官绅,他们联名把本官给告了。皇上龙颜大怒之下已经派出了兵部右shì郎陈新甲领着锦衣卫会同山东刘总兵,带着八千兵马已经从济南出发,正在向青州赶来,要把本官锁拿进京。就是这么个事,大伙说怎么办吧?”

    “什么,朝廷派出了刘总兵要抓大人进京?”大帐里众将们又惊又怒,这个消息推他们而言太突然了,以至于大帐中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庞刚眯着眼看着众将木然不语,史博文则的手一直握着腰刀,冷冷的看着众人。

    过了良久,站在前排的莱州指挥同知卫江出列朝着庞刚一拱手:“将军,难道事情就没有办法可挽回了么,或许您可以上一封自辩的折子?”

    庞刚摇头:“圣旨已下,陈新甲带着刘泽清等八千兵马已经向青州开来,你说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卫江黯然摇头退了下去,众人都面面相窥没有一个发出声音,接着庞刚又说道:“好了,事情我已经和大伙说了,反正就是这么个事,我庞刚是什么样的脾气大伙也清楚,束手待毙的事本官是不会做的,谁想要本官死本官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庞刚冰冷的语气震惊了众人,定远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要造反么?

    仿佛知道了众人在想什么似的,庞刚继续说道:“可能诸位都在想,本官是不是要造反了,本官可以明白的告诉大家,本官现在还不会,但是若是有谁把本官逼到哪一步的话,本官也不会介意试一试的。现在本官就问一句,有没有人愿意跟本官走的?”

    大帐里的气氛随着庞刚的话语开始紧张起来,这时一身锁子甲的大壮走了出来,炯炯有神的眼神环视了众人冷笑道:“大家可别忘了,现在大伙的好日子是谁给的,俺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大伙,要是没有了庞大人,大伙能混得这么滋润吗?反正俺是跟定了庞大人了,谁要是敢三心二意,俺就跟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大壮的话语刚落,王志、李源、程凯、一帮百户千户都齐齐站了出来向庞刚单膝下跪,齐声大吼道:“愿为大人效死!”

    “愿为大人效死!”

    大帐里越来越多的人站了出来跪了下去,身份地位在大帐里除了庞刚外最高的卫江看着庞刚又看看周围,把心一横最后也跪了下去。

    现在大帐里只剩下寥寥几名军官,这些人都是原来青州或者各个卫所的旧军官,庞刚看了看他们笑道:“当然,不愿意跟着本官走的人本官也不强留你们,你们这就回去带着家人离开青州吧,只是日后在战场相遇本官咱们可就是敌人了。”

    还在大帐里站着的军援约莫有五六名,他们相互看了看一言不发的出了大帐。

    “呸!”看着那些人的背影,大壮吐了口唾沫,低声骂道:“这些忘恩负义的小人。”

    看着齐齐跪在地上的众人,庞刚微笑道:“好了,大家都起来吧,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庞刚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庞刚绝不会亏待大家。不过大家既然选择跟了我庞刚,那就不要作出什么两面三刀之事,否则胖某人也是会杀人的!”

    庞刚yīn森森的话语让众人齐齐打了个冷战,众人赶紧齐声应道:“大人放心,卑职愿岁大人赴汤蹈火绝无二话!”

    “那就好,既然如此,众人就且听本官将令”

    在济南前往青州的官道上,走来了一串长长的队伍,朝廷派来缉拿庞刚回京城的兵部右shì郎陈新甲和山东总兵刘泽清就在这支队伍的中央。

    此时的陈新甲依然穿着朱红sè的正三品的官服,只是原本光鲜整洁的官服经过连日行军几乎变成了灰sè,向来养尊处优的他嘴chún上也起了几个泡泡,满是尘土的脸上也黑一道黄一道的,足见他这几日着实吃了不少苦头,在他的身后还有十几名穿着锦衣,腰垮绣春刀的锦衣卫。而周围则都是身穿鸳鸯战袄的明军。

    陈新甲掏出腰间的羊皮水壶往嘴里咕咚咕咚的灌了几大口后才对身边的刘泽清问道:“刘总兵,咱们还有多久能到青州。”

    刘泽清不假思索的说道:“明日便可到达。”

    陈新甲有气无力的说道:“等到了青州后要好好歇息几日,都是这个庞刚给害的。”

    刘泽清苦笑道:“大人,您可别高兴得太早了,这个庞刚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怎么,难道他还敢反抗朝廷大军不成?”陈新甲嗤之以鼻的笑道:“想那青州众位将官皆深受皇恩,若是那庞刚胆敢行大逆不道之事本官正好将他就地斩首。”

    陈新甲对庞刚的怨恨已经不时一两日了,自打今年年初庞刚在金銮殿上和陈新甲对骂开始,陈新甲就彻底把庞刚给恨上了,因此他一听到崇祯要把庞刚押解进京后,就很积极的毛遂自荐向皇帝申请了这个差事。

    望着与遥远的天空,陈新甲心头一阵兴奋,眼前仿佛已经看到庞刚束手就擒后自己随意鞭挞报复他的情景

    今天两章一并发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朝野震动

    青州西面五十里处有一个小县城名叫怀原县,隶属于青州府管辖,是济南到青州的必经之路,怀原县城两面环山,向东是一马平川,只要过了怀原县青州就会完全暴露在人们的面前,如今的庞刚就率领八千兵马驻扎在这里。

    庞刚端坐在大帐里,众军官也按官职大小排列在他身前,帅位上的庞刚闭目养神一言不发,倒是颇有大将之风,只是放在案前的右手却在轻轻的敲击着桌面,显示他并不像其表面上那么平静。

    此次庞刚出兵,在外人看来就是要和大明朝决裂,走上一条自立的道路,虽然走这条道路对于他来说早有所准备,绝大部分的军官都向他表了忠心,但是他同样也明白还是有一些军官是迫于压力跟着他,不过这不要紧,庞刚相信只要和朝廷来的军队打上几仗后他们就是不跟自己也不行了。

    “报”一声高喊在帐外响了起来,随即一名身着棉甲的夜不收小跑着从外面跑了进来。

    “报告将军,敌军已经距离抵达我军营地十里外。”

    庞刚点点头道:“知道了,再探!”

    “是!”夜不收转身离去。

    金胖刚缓缓环视了众人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诸位,朝廷派来的大军已经离我们只有十里地了,现在本官命令”

    “哗啦!”大帐里的众军官全都站了起来。

    “我命令,所有人立刻点齐本部兵马,出营迎击敌军!”

    “是!”

    众人齐齐抱拳行礼,鱼贯着向外走了出去。

    “咚咚咚咚”

    很快,聚兵鼓就响了起来,无数军士从各自的大帐中如潮水般涌出,在各自将官的带领下很快聚集起来,他们来到了离营地两里地外的空地上开始结阵,准备迎敌。

    而此时在十里地外,对此还无所知的陈新甲正催促着刘泽清加快速度。

    虽然天气已经变冷,但骑马骑得一头是汗的陈新甲依然把脖子上的领子扯开了半拉以便让冷空气吹进来,他扭头对身边的刘泽清道:“刘总兵,咱们离怀原县只有不到十里地了,赶紧命令大军加快速度进城吧,本官可是好些天没好好歇歇了。”

    刘泽清心中暗怒,但面上依然是诺诺的答应着。

    这个陈新甲仗着自己是兵部侍郎和钦差的身份,一路上对自己指手画脚,连行军时间和路线也要经过他的批准。虽然自己心有不甘,但却不得不无奈的接受外行领导内行的结果,谁让大明奉行的是以文制武的制度呢,虽然人家对兵法一窍不通,但人家毕竟是一榜进士,兵部侍郎兼钦差,自己再不服也得乖乖听着,否则等他回了京城后再皇上面前歪歪嘴,自己绝没有好果子吃。

    想到这里,刘泽清不禁暗暗羡慕起那个胆大包天的庞刚来了,这家伙听说在青州混得风生水起,可惜行事太过激进,得罪了杭州的官绅,被人一把告到了皇上面前,眼看着以往的荣华富贵都要烟消云散了。

    刘泽清和庞刚并肩打过仗,知道他麾下兵马惊人的战斗力,也并没有小看庞刚,但在他的心里并不认为庞刚有实力对抗自己,在他看来庞刚所仰仗者不过是手中的鲁米铳,但是现在这玩意自己也有了,要是真的打起来,他是绝不是自己的对手的。

    可惜,他和陈新甲一样都忘了一句老话,那就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现在的庞刚可不是以前那个小千户了。

    当队伍行进到距离怀远县三里地的时候,前方的夜不收来报,发现有大队明军已经在前方严阵以待。

    受到消息的刘泽清大惊,难道这个庞刚真的下决心要和朝廷大军对抗吗?

    而陈新甲则气得胡须直颤:“胆大包天,真的是胆大包天,这个卑贱的武夫真的要造反吗?”

    刘泽清不愧是武将出身,虽然对于青州方面竟敢派出军队迎击自己很是意外,但军人的警惕想却丝毫没有丧失,他立刻命令部队也开始列阵准备迎敌。

    在刘泽清的命令下,八千明军开始慢慢结阵,士卒们在各自军官的喝令下开始急匆匆的变换阵型,但是由于队伍脱得实在太长,他们还是花了将近半个时辰才算是把战阵摆好,让刘泽清庆幸的是对面的青州军并没有趁着他们结阵的时候发动进攻,只是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他们结阵。

    摆好阵型后,双方的距离只有一里,陈新甲又开始指手画脚起来:“刘总兵,你赶紧命士卒前进,歼灭前面那股叛军。”

    “不劳陈侍郎操心,末将自会去做。”刘泽清不耐烦的应道:“那庞刚适才并未趁我军结阵时冲杀过来已经是手下留情了,陈大人还是在后面观战吧,至于作战之事还是由末将来来做比较好。”

    “哼,观战?你以为皇上让本官来此是为了观战吗?”陈新甲愣了愣,随即大怒起来:“刘总兵,若是你不能为皇上荡平这些叛军,本官自会奏明皇上另外派人来,我大明有的是愿意为皇上分忧的将领。”

    “你”刘泽清正要发作,对面却传来了动静。

    “咚咚咚”

    这时,对面的青州军中响起了一阵阵鼓声,一队骑兵从本阵里开了出来,他们慢慢的来刘泽清的阵前两百步开外停下,骑兵分开,从里里面走出了一名身穿锁子甲的将领,只听他大声说道:“本官乃青州指挥使,定远将军庞刚,对面是哪位袍泽到此,庞刚有失远啊!”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原本躲在战阵中的陈新甲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大声叫道:“庞刚,你这该死的逆贼,你还有脸自称定远将军,殊不知皇上已经把你所有职务都已剥夺,现在朝廷平叛大军已至,你还不速速下马束手就擒,否则大军一至定叫你灰飞烟灭。”

    听着陈新甲的叫嚣,在他身旁的刘泽清恨得牙齿痒痒的,这个陈新甲难道是一头猪投胎的吗?人家都拉开战阵等着你了,你还在这里威胁人家,生怕人家不跟你拼死一战怎么的?

    虽然刘泽清被陈新甲气得不轻,但也知道自己拿他没有什么办法,他只好转头向身边的传令兵说了几句,很快就有数百名鸟铳手手持鸟铳来到了战阵前,手中黑洞洞的鸟铳对准了庞刚一行人。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他们手中的鸟铳正是今年年初庞刚卖给刘泽清的那批鲁米铳。

    庞刚看到对面已经派出了鸟铳手阻拦,就知道刘泽清为了避嫌现在并不想同自己见面,他暗暗叹了口气,心道:“刘老哥啊刘老哥,机会我可是给你了,你自己不珍惜,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庞刚一拨码头,带着亲兵回到了本阵,看到正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众军官深吸了口后说道:“命令炮营,目标阵前敌军,三发试射!”

    位于战阵最后面的炮营接到命令后,五十门已经调好射标的拿破仑炮迅速点燃了药引。

    “轰轰轰”

    战阵后迅速响起了隆隆的炮响,很快数十枚黑乎乎的弹丸带着青烟迅速飞向了前方。

    “不好!他们竟然有火炮!”

    战阵经验丰富的刘泽清一听到前方响起的隆隆炮声,顾不上废话,一把伸手拉住了还在傻愣愣的看着天空的陈新甲,用力一扯俩人一起滚落下了马。

    “混蛋,刘泽清你在干什么?”被扯下马的陈新甲却还没弄明白状况,晕头转向的他π自破口大骂。

    “轰轰轰”

    陈新甲的话音刚落,他们的身边就响起了一阵恍如天崩地裂般的声音,数十枚开花弹在他们的阵中几乎同时爆炸,每一枚弹丸爆炸时都会飞溅出数十枚弹丸,伴随着爆炸的冲击波,方圆十多步内几乎无人幸免,这对正排着密集阵型的明军来说杀伤力是巨大的。

    被刘泽清拉下马的陈新甲瘫坐在地上,此时的他只觉得两耳一阵阵的轰鸣,双腿打颤,整个人仿佛在瞬间就失去了思考能力,身体也立刻变得僵直起来。

    连续不断的爆炸打碎了所有明军的士气,,原本还算严整的阵型在短短的瞬间就土崩瓦解,士卒们犹如没头苍蝇般东奔西窜,军官们的命令此时已经没有人理会了。

    青州军炮击的时间很短,他们只是发射了三轮齐射就停了下来,但是一百多发的炮弹对明军造成的伤害是巨大的,在短短的三轮炮击中,就有六七百人被炸死或炸伤,剩下的明军却是四处奔窜,他们在没人指挥的情况下很自觉的向后一转,用着吃奶的力气拼命奔逃。

    “这这就败了?”

    看着对面明军狼狈逃窜的模样,正在阵前观看战果的青州众军官们除了聊聊数人外,一个个都看得目瞪口呆,炮击的效果大大出乎的他们的意外。按说他们也不是没见过火炮射击,但此时世界上绝大多数的火炮采用的都是实心弹,实心弹对于人员的杀伤力只是虽然大,但充其量也不过是个放大了无数倍的鸟铳而已。

    但现在发射的开花弹却是一炸就是一大片,它在爆炸后十几步的距离内都是它的杀伤范围,这种杀伤力别说挨炸的明军了,就是在前方观战的青州军们都看得倒吸一口凉气,这样的杀伤太惊人了,还有谁能顶得住啊。

    庞刚却没有理会属下们的想法,他把手一挥,两翼的骑兵迅速向前方直扑过去,两千铁骑带着隆隆声和漫天的尘土开始发动了冲锋。

    “不好了,他们冲锋了。”

    刚把陈新甲拉起来的刘泽清听到周围士卒们的惊叫,在看着前方卷起的漫天乌云,只觉得嘴巴一阵发苦,心中充满了绝望。

    “我的人马,全完了!”

    两千骑兵带旋风般的冲入明军的阵中,犹如虎入羊群般肆意纵横,他们一边冲杀一边大声吆喝道:“弃械投降者不杀!”

    “将军有命,弃械投降者不杀!”

    战阵中到处都是马蹄和吆喝声,骑兵们看到凡是胆敢聚集起来的步卒都会利用马力和速度来把他们冲散,若是遇到抵抗他们也会毫不客气的挥舞着马刀把顽抗者杀死。

    越来越多的明军眼看抵抗无望,不得不抛下兵器举起了双手投降。

    瑟瑟发抖的陈新甲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拉住了刘泽清的手,用哀求的口吻道:“刘总兵,刘总兵,你快带着本官冲出去,本官绝不能当那逆贼的俘虏啊!”

    刘泽清惨笑一声,看了看周围正四处追击己方步卒的青州骑兵,他缓缓摇了摇头:“晚了,逃不出去了。”

    又一队明军骑兵从远处开来,他们把刘泽清、陈新甲和周围的十多名锦衣卫以及数十名亲兵团团围了起来,为首一名带队军官大声喝道:“弃械投降者不杀,若不投向格杀勿论!”

    陈新甲用颤抖的声音命令众人道:“大家赶紧放下兵器,千万别让人误会了!”

    “叮叮当当。”随着陈新甲的命令,早就无心抵抗的众人纷纷抛下了手中的兵器。

    陈新甲看到手下都抛下了兵器才对这名军官说:“我乃朝廷钦差兼兵部侍郎陈新甲,你们快带我去见你们指挥使大人。”

    “哦?”那名军官用戏谑的目光看了陈新甲一眼,“你适才不是说皇上已经罢免了庞大人一切官职吗?怎么现在又称我们大人做指挥使了?莫非你适才所言都是骗人的?”

    “我”陈新甲一阵哑然,无奈的垂下了头。

    这名军官用厌恶的目光看了陈新甲一眼,把手一挥,“全部都带走!”

    俗话说兵败如山倒,剩余的近七千名败军被两千骑兵从左右两翼这么一围,就如同被装进了铁笼里的野兽,再也动弹不了,最后乖乖的成了俘虏。

    由崇祯下旨,刘泽清和陈新甲负责执行的一场轰轰烈烈的讨逆之行就这样结束了。

    刘泽清、陈新甲被押到庞刚面前时,二人看到了庞刚那笑吟吟的面孔。

    “刘总兵,适才小弟唤你出来见面你却不肯露头,现在却用这种方式相见,这可真是天意弄人啊!”

    刘泽清一脸羞愤之色,“庞老弟,你就是用这种方法来羞辱老哥我么?”

    “这可不敢。”庞刚笑着摇了摇头:“小弟在青州待得好好,老哥却带着兵马上门来喊打喊杀,小弟总不能束手待毙吧。”

    刘泽清苦笑道:“老哥我身为大明臣子,皇命所在不得不来啊。既然落到了老弟手里你要杀要剐随你便,老哥我只求你莫要为难我手下将士,他们也只是听命行事而已。”

    “呵呵老哥你想到哪里去了,怎么动不动就要杀要剐的。”庞刚失笑着摇摇头,“刘老哥你放心,你我二人都曾经在卢督师麾下效力,怎么说也曾一起抗击过鞑子,小弟又怎么会杀你,适才之事只是迫不得已而为之,老哥莫要见怪。”

    “你,你不杀我。”这下刘泽清有些想不通了,“莫非你想要我率部投靠你,这可万万不可,若是如此你还是杀了我吧。”

    “哈哈哈哈哈”听了刘泽清的话庞刚笑得前仰后合,“刘老哥,你那些残兵败将我要来干什么,来浪费我的粮食么?”

    刘泽清被庞刚笑得满脸通红,是啊,自己这些人被人家用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就打垮了,看起来人家确实看不上自己这些人。

    转向了陈新甲,庞刚微笑的面容渐渐变冷,冰冷的声音从庞刚嘴里冒了出来,“陈大人,我们又见面了。适才在阵前你不是说要让我灰飞烟灭吗?现在庞某人就站在这里,你倒是过来试试啊。”

    陈新甲身体又开始了打摆,“我我咯咯咯”随着一阵牙齿打颤的声音,一阵腥臭味随着冷风向四周飘散。

    庞刚皱着眉头一看,陈新甲的胯下竟然湿了一大片,一阵恶臭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原来这家伙竟然吓得大小便失禁了。

    “怎么现在的家伙都这幅德行,那个死鬼严铮这样也就罢了,但这个陈新甲可是朝廷三品大员,怎么也是这般胆小。”

    庞刚感到一阵厌恶,这些朝廷大臣平日里一个比一个牛气冲天,真遇上了事全都变成了软蛋。他一摆手,立刻就有亲兵上前把陈新甲拖了下去。随即他开始命令士卒们打扫战场。那些山东来的士卒已经战死的就地挖坑掩埋,没死的则命他们带上他们的辎重向青州方向赶去。一场看了起来轰轰烈类的讨逆之战就这样匆匆结束了刘泽清带来的八千名山东除了被打死的近千名士卒外,剩余的七千多人全部被俘,这个消息很快就向旋风般传遍了四方,一时间朝野震动。

第二百四十九章 崇祯发怒

    “饭桶!一群饭桶!”

    暖心阁里,身穿明黄色龙袍的崇祯站在书案前大发雷霆,在他的面前温体仁、杨嗣昌二人全都战战兢兢的匍匐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八千人马连人家的边都没摸到就被人包了饺子,连主帅和钦差都被人给生生捉了去,刘泽清和陈新甲就是两个饭桶,而你们二人一个身为首辅、一个是兵部尚书,你们说,你们该负什么责任!”

    庞刚的声音在暖心阁内咆哮着,暖心阁内除了王承恩和两位大佬,其余的太监宫女全都龟缩在殿外不敢进来。

    温体仁和杨嗣昌俩人紧守着沉默是金的原则,伏在地上一言不发。宦海沉浮多年的他们知道,现在崇祯正在气头上,谁说话谁倒霉。

    崇祯几乎把书案上所有奏章和笔墨纸砚都一股脑的摔到了地上,要不是书案太重崇祯估摸着自己搬不动,恐怕连书案也要被他掀翻。

    “还有那个逆贼屡受皇恩,现在竟然敢对抗朝廷大军,忘恩负义,无耻之极!”骂完了温体仁和杨嗣昌,崇祯又转开大骂起庞刚来。

    温体仁和杨嗣昌在下面依旧不敢吭声,他们二人虽然彼此政见不和,但对崇祯处理庞刚的看法却是一致的,那就是崇祯此次的处理方法太过急躁,怎么能仅凭浙江官员一面之词就轻率的把人锁拿进京问罪呢?须知庞刚可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文弱书生,而是一名统帅一方兵马的统兵大将啊,兔子急了都敢用脚踹老鹰呢,你就没考虑过万一把人家逼急了给你来个揭竿而起吗?现在好了,把人家惹急了吧?傻眼了吧?

    看着从进来后就一直趴在地上的那两位,崇祯的火气越发的打了,他走上前去指着二人大骂道:“你们都趴在地上干什么,都给朕起来!别以为装死就没事,今天要是不给朕拿出个章程出来你们都别想回去!”

    二人苦笑一声,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膝盖和袖子,温体仁慢吞吞的说道:“皇上,现今刘总兵和陈侍郎依然被那庞刚俘获,咱们要想法子把他们弄回来才是,否则朝廷的威严、兵部的的体面可就要丢光了。”

    “嗯!”崇祯点点头,语气不善的说:“温首辅言之有理,杨爱卿,此次战败你们兵部的责任最大,你这个兵部尚书打算如何善后啊?”

    杨嗣昌心中暗恨,这个温老头开口闭口就那兵部说事,难道你这个首辅就一点责任也没有了吗?

    但是既然皇上问起,他也不能不答:“启禀皇上,臣以为此次战败并非战之罪。”

    “哦?非战之罪?”崇祯一听眉毛又开始竖了起来,“那你杨嗣昌给朕说说,到底是什么原因。”

    “此次刘总兵和陈新甲之所以战败,七千士卒被俘,一是因为刘总兵麾下士卒都是山东人,对于攻击临近的青州必然会有些抵触情绪。而刘总兵则是因为和庞刚一同并肩抵御过鞑子,自然也有些香火情在里面,因此也不忍心下狠手,这样自然就会被那庞刚趁机打了个措手不及。况且那庞刚也非善于之辈,想当日他在城门前于鞑子激战的情形皇上也是亲眼所见,试想,以他那桀骜不驯的性子又岂是坐以待毙之人?”

    说到这里,杨嗣昌的话里话外已经隐隐有指责崇祯行事急躁的意思了,只是崇祯也没有没有发作,只是呆呆坐在龙椅上愣愣的想着心事。前些日子自己一接到浙江官员递上来的奏章立刻就勃然大怒,立刻把毛遂自荐的陈新甲给派了出去,为了以防万一,自己又派了刘泽清率兵陪同前往,没想到此举却彻底把庞刚那个愣头青给逼反了。一想到自己当日在城墙上看到的庞刚于鞑子交战时的情景,崇祯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办了件蠢事,把一名勇将给逼到了对立面。

    不过这些心思崇祯自然是不会说出口的,他身为大明的皇帝,自然是不能犯错的,也不会犯错,更何况像崇祯这个性子急躁武断的主呢。既然皇帝没有错,那么错的自然是下面的官员啦。崇祯轻轻哼了一声,不快的说道:“杨嗣昌,朕还未责怪你呢,你还有胆为陈新甲、刘泽清推脱?朕问的是如何善后,不是听你狡辩!”

    眼看着被逼到了墙角,杨嗣昌只好无奈道:“这却是要看皇上是否想继续围剿叛军了,刘总兵既已战败,则山东已无可抵御青州之兵,若要继续围剿则非得从别处调兵不可。”

    崇祯不置可否的说:“那依你之见从何处调兵为好啊?”

    “这个嘛就要问温首辅了,毕竟这事还是得内阁决议,皇上圣裁才行。”杨嗣昌轻轻一踢,把球又踢到了温体仁脚下。

    温体仁一听这个气啊,这个杨嗣昌真不是个东西,感情说了半天一点建设性的东西都没有全是废话。

    但崇祯可不管他在想什么,把目光转向了温体仁,意思仿佛在说,你这个内阁首辅可不是摆设吧,总得拿出点意见来吧。

    温体仁咬了咬牙道:“皇上,臣以为若要歼灭这股叛军非得让宣府五省总督卢象升亲至不可。”

    “什么?”

    “不可!”

    崇祯和杨嗣昌大惊,崇祯虽然急躁,但他并不傻,立刻就训斥道:“糊涂,卢象升身负重任,既要抵御清兵,又要防备蒙古南下,怎可轻动,愚蠢!”

    温体仁碰了一鼻子灰,心里越发的有气,干脆就不说话了。崇祯发了一会脾气也没什么办法,最后仰天长叹道:“想不到朕身为一国之君竟然拿一个参将没辙,真是愧对列祖列宗啊。”

    这时,一名小太监小跑进来,来到了崇祯面前下跪后把一个小盒子举过头顶:“启奏陛下,青州指挥使,定远将军庞刚自辩折子到了。”

    “混蛋!”崇祯一听大怒,起身站了起来一脚把这名小太监踢到了一边,大怒道:“大胆奴才,朕已撤销了那逆贼一切职务,你竟然还敢称它为定远将军。来人啊,把这个奴才拖出去乱棍打死!”

    立刻就有两名健壮的太监从门外进来,就要把这名小太监拖走。

    “皇上饶命啊。”没想到祸从口出的小太监吓得几乎魂飞魄散,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一直站在崇祯后面一言不发的王承恩看到崇祯的情绪就要失去控制,连忙向前站了出来求情:“皇上息怒,这名奴才虽然口不择言,但毕竟年幼,皇上还是饶了这奴才一命吧。依老奴浅见皇上还是先看看庞刚这封自辩折子是如何写的为好。”

    王承恩是跟着崇祯的老人了,在崇祯还只是信王时,他就一直忠心耿耿的陪伴着崇祯,虽然崇祯性格多疑,但对于这位从小陪伴着他的太监还是很信任的。因此听了他的话后崇祯冷哼了一声,“既然大伴为这奴才求情,朕就饶了他一命,赶紧滚吧!”

    “谢皇上不杀之恩,谢王公公救命之恩。”死里逃生的小太监对崇祯和王承恩道谢后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王承恩来到书案前,把小木盒子捡起来打开,取出了一封奏折,双手递给了崇祯。

    崇祯气哼哼的接了过来:“朕倒要看看,这个逆贼想要说什么?嗯不可能?”

    拿着奏折的崇祯此时脸上的神情很是古怪,又是红又是白的,看不出到底是喜还是怒,只是拿着奏折的手在微微发颤,目光也在发直。

    “皇上,奏折里到底说什么了?”一旁的温体仁和杨嗣昌几乎同时问道。

    “嗯,这个朕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与你们听。”崇祯苦笑着把信封递给了二人。

    杨嗣昌仗着年轻,一把拿过折子抢先看了起来,温体仁也顾不上首辅的面子把脑袋凑了过去观看,两人边看神色也和刚才的崇祯一般,不停的变来变去,仿佛如同万花筒般精彩。

    过了一会杨嗣昌才惊叹道:“这个庞刚竟然愿意上交白银百万两以充国库!”

    “还愿意释放陈新家和刘总兵及其麾下被俘官兵,只求皇上不要听信小人谣言?”温体仁的话里也充满了惊叹和怀疑。

    暖心阁里一阵寂静,毕竟这个消息对他们的冲击太大了,一时间还消化不了。

    良久崇祯才低声问道:“两位爱卿,你们说那逆那庞刚说的都是真的吗?”

    温体仁和杨嗣昌对视了一眼才慢慢点了点头,事情到了这个程度想那庞刚应该不会说谎,毕竟释放陈新甲和刘泽清对他而言或许是微不足道的一件事,但上交一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那可是实打实的东西,可不能丝毫作假。一百万两银子啊,那可是占大明一年赋税的两成半啊,有了这一百万两银子,大明朝廷又可以办好多事了。

    “哼,这个庞刚,以为放了朕的钦差,交点银子就能让朕赦免他吗?没那么容易”说到后来崇祯的声音却是越来越低

第二百五十章 又来了个钦差

    一提到银子,这位性格多疑、爸o躁的皇帝立马就没了脾气。

    其实,明代中后期的历任皇帝都爱银子,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爱,崇祯也不例外。没办法都是给bī的,无论是囯库还是内府都穷啊,近年来连宫里的夜壶都偷偷拿去卖掉换银子的崇祯现在看到银子眼里就能发绿光。

    此刻眼看有人竟然准备拿一百万两银子来填充朝廷囯库,要说他不心动那就是假话,连带之下连对庞刚的称呼都开始改变了。

    wēn体仁和yáng嗣昌这时也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液,他们一个是首辅、一个是bīng部尚书,平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向他们伸手,他们的曰子也同样不好过,现在看到竟然有冤大头要向囯库填银子,要说心里不激动那肯定也是骗人的。

    不过此事最后的决定泉还在皇帝的手里,他们只能装作眼巴巴的等待着崇祯皇帝的决定。

    崇祯响了半响,才有些苦恼的问道:“两位爱卿,关于庞刚发来的自辩折子你们怎么看啊?”

    “这个”wēn体仁和yáng嗣昌对视了一眼,默契得心有灵犀般齐齐点头。”

    yáng嗣昌前先一步拱手道:“皇上,古人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庞刚虽然胆敢反抗朝廷钦差,但并非没有苦衷,况且他也愿意捐出一百万两银子来赎zuì,皇上仁慈,为何不能宽恕他一回呢?”

    “是啊皇上。”wēn体仁也劝道:“皇上,庞刚虽然可恨,但臣以为那浙江巡抚却吴亚东却更可è,想他身为浙江巡抚,近年来浙江上缴的赋税竟然只有一百多万两。那庞刚只是在杭州附近转了几曰就能上缴给朝廷这么多银子,而浙江一年也只有这么多税银,可见他这个巡抚可见做得是何等失职。而反观庞刚虽然性情鲁莽,但对朝廷、对皇上却是一片忠心,仅凭这点皇上也应对其从轻发落才是。”

    崇祯听了他们的话后依然没有表态,只是把头靠在龙椅上一言不发的闭目养神。

    过了良久,崇祯才睁开了眼睛沉吟道:“浙江的guān员太无能,也是该动一动了。”

    虽然崇祯的话听起来好像没头没脑,但wēn体仁和yáng嗣昌都是guān场上混了几十年的老油条了,如何听不出崇祯的意思呢,俩人皆心领神会的相视一眼,微微点头,俩人告zuì一声后立刻退了出来。

    崇祯此番话的意思虽然在外人听来很难领悟,但其实意思也不是很复杂。简单的说起来就是,现在庞刚已经成长为一个让人不能忽视的地方性武装势力,而这个势力朝廷虽然有能力对付他,但代价太大不划算,既然现在他愿意开出真金白银来赎zuì,那么就没有必要和他拼个两败俱伤了。那好,现在问题来了。

    如果要现在赦免庞刚,就必须要找个理由,而且这个理由还必须够充分也够强大,强大到朝野上下都找不到反对的理由才行。

    其实要找一个理由很简单,那就是找一个替zuì羊,找谁呢?谁告的庞刚,咱就找谁。

    wēn体仁和yáng嗣昌的动作很快,第二天一大早,俩人同时上了一道奏章,wēn体仁上书替青州指挥使、定远将jun求情,说他虽有小错,但却忠心于朝廷,忠心于皇上,要求皇上以仁心待之。

    而yáng嗣昌则状告浙江巡抚吴亚东、浙江按察使奚良林等人陷害忠良,蒙蔽圣听,bī得青州指挥使庞刚走投无路,要求皇帝严查此事。

    这两封奏章一出,朝堂上的百guān们仿佛患了集体dāi滞症,一个个都目瞪口dāi,不是我不明白,而是这个世界变化是在太快。怎么昨天还对庞刚喊打喊shā的,今天这位就变成了受到迫害的岳武穆呢。

    而崇祯在朝堂之上也是当场大怒,立即下旨撤销了吴亚东、奚良林等一干人的职务,命锦衣卫立即将其捉拿回京受审,就这样,一场原本轰轰烈烈的事件就这样平息了下来。

    青州指挥使衙门,庞刚正拉着liú泽清在一个小院落里喝茶,俩人边说边聊天。自从liú泽清被庞刚俘虏后,庞刚并没有把他关进牢房里,而是让他居住在了一栋独立的院落里,除了不能外出,一切都和客人没有什么区别。

    liú泽清苦笑道:“庞老弟,这些曰子承蒙你款待,老哥哥我感激不尽,但是你要明白,老哥我可是有家小的人,是不会背叛皇上的。”

    “哈哈哈”庞刚笑了起来,他笑着说道:“liú老哥你想到哪里去了,你我可是同僚啊,我怎么会害你呢?来来来喝茶!”

    “同僚,现在恐怕不是了吧!”liú泽清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面前这位老弟仿佛就像一个迷,随着接触的增多,他愈发的觉得这位老弟的可怕,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握中似的。

    liú泽清喝了口茶后问道:“庞老弟,赎老哥直言,你虽然打败了我,但以你一州之力是决计斗不过朝廷的,你还是走吧,有多远走多远,再也不要回来了。”

    庞刚没料到liú泽清会说出这样的话,怔了怔后哈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liú泽清莫名其妙,最后则是气恼的说道:“庞老弟,我的话就这么可笑么?”

    “不是不是!”庞刚摆了摆手,正待说些什么,他的亲bīng队长史博文走了进来恭敬的说道:“启禀大人,朝廷派来的钦差到了,正在前堂等您呢。”

    “哦,这么快就到了?这次来的是哪位钦差啊?”

    “回大人话,此次来的钦差是司礼秉笔太监曹化淳公公!”

    “呵呵,来头不小啊。”庞刚听后微微笑了笑,而一旁的liú泽清却是听dāi了,张口结舌的问道:“朝廷怎么又会派钦差来,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庞刚站了起来,拍了拍liú泽清的肩膀,“liú老哥,你先在此委屈一下,我先去前厅接圣旨,你放心,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回济南了。”

    说完,庞刚迈着大步向前厅走了过去,只留下一头雾水的liú泽清

第二百五十一章 宣旨

    曹化淳生于万历十七年,幼时家境寒微,于十二岁左右入宫。

    因天资聪慧,勤奋好学,在宫中受到了良好的教育,诗文书画,样样精通,深受司礼太监王安赏识,倚为亲信。后入陪伴侍奉五皇孙信王朱由检。

    后来朱由检变成了崇祯,自幼伴随崇祯成长起来的曹化淳和王承恩两人就成了最受崇祯信任的太监,地位自然也就水涨船高。

    原本宣读圣旨这种“杂活”是不应该让曹化淳这个堂堂的司礼秉笔太监来做的,但是这次的事情太过重大,对文官已经失去信任的崇祯想来想去,能胜任这个重任的也只有自己身边的几个太监了,于是面授机宜一翻后就把曹化淳给派了出来。

    曹化淳紧赶慢赶的来到了青州,却发现原本应该是戒备森严的青州并没有摆出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反倒是一片祥和,虽然天气已经变冷,但是青州城里依旧是人头涌涌,好一副繁荣的景象,这也让曹化淳对那个胆大包天的定远将军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曹化淳一行人平平安安的进了指挥使府邸后,庞刚很快就迎了出来,大老远的庞刚就大笑道:“曹公公,咱们可是又见面了,别来无恙。”

    曹化淳也露出了憨厚的笑容,上前道:“庞将军,上次咱家去军中大营宣旨时,你还只是一名千户,可现在却已经是镇守一方的参将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虽然庞刚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曹化淳,但上次他还只是一个连和曹化淳说话资格都没有的小小的五品千户,直到现在才有机会和这位权柄赫赫司礼秉笔太监面对面的交谈。

    二人客套了一翻后,曹化淳笑道:“庞大人,想必你也知道咱家今儿的来意,咱家现在就要宣旨了。”

    “那是自然。”庞刚点点头,名人摆上香案,点上了熏香。

    一切都做好后,曹化淳才从身边的随从那拿出了一卷明黄色的圣旨走到香案前肃然道“青州指挥使、定远将军、山东东路参将庞刚下跪准备接旨!”

    庞刚也在案前跪下正色道:“臣庞刚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青州指挥使庞刚勤勉任事、收拢流民、治理屯田有方,朕心甚慰,特加封其为定国将军,南京右都督同知、山东镇东路总兵官,其妻庞孔氏为二品诰命夫人,钦此!”

    “谢主隆恩,臣接旨!”庞网领完圣旨后,恭敬的从曹化淳手中接过了圣旨。

    接过圣旨后,庞刚名人撤下了香案,曹化淳又把定国将军、又都督同知大印、总兵官大印以及诰命夫人的服饰、文书以及诰命服饰,这些东西抬了过来,东西林林总总的却是装了一大箱。

    宣完了旨意后,曹化淳笑容满面的把圣旨卷好递给庞刚:“庞将军,恭喜你了,皇上对您可是没得说的,南京右都督同知衔可是从一品的大员,就算是见到六部尚书那也是平起平坐的,来日出阁入相也是不在话下的。”

    庞刚接过圣旨,满心欢喜的说道:“呵呵,承曹公公吉言,本官只求平平安安的能保一方百姓平安就很知足了。”

    庞刚命人大摆筵席,设宴款待了曹化淳,并把刘泽清、陈新甲也放了出来作陪,只是当他们出来后曹化一看他们的模样却是愣住了。同样是俘虏,刘泽清红光满面看起来滋润无比,而同他一同被俘的陈新甲却面黄肌瘦神情憔悴,一看到曹化淳后眼圈顿时就红了起来,就差没扑上去抱住曹化淳滔滔大哭了。

    曹化淳暗暗皱起了眉头,他知道庞刚和陈新甲素有过节,否则上次陈新甲就不会主动请缨来押解庞刚进京,可没想到人没带到,自己却反被关了起来,看来庞刚没少给这位仇人苦头吃啊。

    曹化淳还真猜对了,庞刚在抓到陈新甲后就把他关进了最黑最臭的牢房,一天一顿剩菜汤拌泡饭,这样的伙食吃饱是不可能的,只能是勉强保证饿不死人,就这样,大半个月下来后陈新甲就成了这幅模样。

    酒席开始后,陈新甲就像个饿死鬼投胎似的,吃相之难看让众人都吃了一惊,只见他左手一只鸡腿,右手一块排骨,连筷子都不用,就这么狼吞虎咽起来。刘泽清的嘴角动了几下,但随即就忍住了,他从陈新甲的模样就能想到这些日子到底受了多大的罪,反倒是庞刚却是笑吟吟的不断给他夹菜,不知情的人绝对不会相信他才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这顿饭一直吃了半个时辰才停了下来,曹化淳这才对庞刚说道:“庞大人,咱家酒也喝了,饭也吃了,这也该告辞了,想必您对皇上的承诺也该兑现了吧?”

    庞刚哈哈笑道:“曹公公,你放心,我庞某人什么都会,就是不会骗人。一百万两银子已经连同那被释放的刘大人的属下一起在城外等候诸位了,你们随时可以出发。”

    “一百万两银子!”尚是第一次听闻此事的陈新甲和刘泽清齐声惊呼起来,这下俩人才知道为什么曹化淳会出现在青咐了,感情这厮竟然用一百万两银子贿赂了崇祯啊。

    到最后,曹化淳带着陈新甲和刘泽清以及释放的七千士卒和归还的兵器,压着这一百万两银子浩浩荡荡的向北方进发,而庞刚则是带着一众军官站在了城墙上目送他们离开。

    一直站在庞刚身后的华严有些担忧的说道:“大人,依下官看,那陈侍郎恐怕和您是结下死仇了,回去后必与您势不两立。”

    庞刚缓缓摇头:“放心,这种无才无德之辈本官还不放在眼要,象他这样的就是再来十个也不在话下,只是本官却是没料到现在的朝廷财政却是窘迫到这个地步口”

    其实,庞冈提出向朝廷捐出一百万两银子,就是不想这么快同朝廷发生冲突,现在青州实力还没强大到能无视朝廷的地步。即便是自己有了金手指的帮助,但是战争拼的就是人力物力和资源,若是崇祯发了狠,把卢象升和宣府、山海关一带的兵马和他死磕,庞刚即便能侥幸获胜到最后也只能是两败俱伤,白白便宜了现正在流窜的流寇和满清鞑子。

    因此庞刚才试着用一百万两银子去探路,但效果却是出乎意外的好,崇祯在圣旨上对庞刚日前的行为没提半句,反而又升了了他的官,连孔若兰也被加封为二品诰命,仅凭这点来看就可以看出崇祯对金钱的需求是何等的迫切。

    华严也叹道:“大人,虽然朝廷升了您的官,但是日后一旦有了机会皇上肯定会秋后算账的。”

    “算账?”庞刚叹了口气,“皇上已经没有什么精力来找我算账了,李自成的流寇已经把河南搅得天翻地覆,朝廷自顾不暇都来不及,怎又精神找本官的麻烦呢,我们回去吧!”

    当庞刚回到府中时,却发现内院里已经是热闹非凡,数十名丫鬟仆役一个个的忙得不可开交,内院的大厅上自己的两位便宜老丈人魏同年、孔文、大舅哥孔林等人凛然在座,包括魏蔓芋、孔若兰、李雪珠、灵儿、陈圆圆、柳如是等诸女也一个没落下。

    “你们这志”被弄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庞刚不禁呆在当场。

    “啊,原来是朝栋回来了。”坐在一旁的魏同年看到庞刚回来,笑着说道:“朝栋,大伙都听说了你晋升为定国将军、右都督同知,正要为你祝贺呢,老夫此番可是不请自来了。”

    “哪里,岳父大人能来,小婿高兴都来不及,怎会见怪呢。大家既然来了那就赶紧入席吧”

    随着众人的一阵推辞谦让,座位的名次也排了出来,对于魏同年和孔文来说,虽然庞刚是晚辈,但这里就数他的官最大,坐了主位。魏同年做在左手第一位,孔文虽然也是庞刚的岳父,但谁让他只是个商贾呢,只要排在了第二位,孔林则是排在第三位。

    坐在庞刚右手第一位的是孔若兰,现在的孔若兰可了不得,她可是朝廷钦命的二品诰命夫人,真的论起礼数来魏同年见了她也要对她行礼,在孔若兰下边的则是魏蔓芋和李雪珠。灵儿虽是丫鬟出身,但和庞刚圆房之后庞刚就把她收为子妾侍,因此也坐在李雪珠之后,再过去就是陈圆圆、柳如是两女了。

    看着一大帮人热热闹闹、笑语盈盈的情景,庞刚感到了一股发自内心的温馨,也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天伦之乐。

    但与此同时也有了一种叫做责任的东西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自己在这个世上的亲人都在这里了,若是自己失了势,想必眼前的这一切立刻就会烟消云散吧。

    现在崇祯虽然给自己升了官,但自己肯定是在心里给自己记着账,而清国和自己结下的仇那可是太大了,恨不得吃自己的肉,流寇呢,自己坏了李自成在青州的好事,恐怕他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感吧,想来想去自己已经在不到两年的时间不知不觉中就把所有能得罪的势力都给得罪了,这叫什么事啊!

第二百五十二章 订下日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除了庞刚外,在场的人官职最高最有身份的就数魏同年了,他看着庞刚年轻的脸庞和坐在他身边笑靥如花的孔若兰,心中不禁有些暗叹,若是自己早一步把女儿嫁与这家伙,现在这个二品诰命的头衔怎么的也有女儿一份吧。

    想到这里,魏同年斜着醉眼问道:“贤婿,此刻你被加封为南京右都督同知,定国将军,不知你有何看法啊?”

    “哪有什么看法。”庞刚苦笑着放下酒杯,认真的解释道:“岳父大人您也不是不知道,这个南京右都督同知本就是虚衔,定国将军更是一个不管事的差事,唯一有点用的东路总兵依然还是管着青州、登州、莱州三地,和以往的没有任何区别,只不过名字由参将换成了总兵而已,皇上不过是用三个华而不实的名字换了一百万两银子而已。”

    “嗯,那就好,老夫还以为你被那几个名头晃晕了眼睛呢。”看到庞刚没有被崇祯的花招迷晕,魏同年满意的点点头,接着说道:“按理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老夫本不应该对你说这些,但是谁让蔓芋喜欢上你了呢,你此刻已然彻底得罪了皇上,日后的麻烦恐怕还有很多,你自己多加小心吧!”

    听到魏同年罕有的说出这番话语,庞刚也有些小小的感动,他了解魏同年此刻的心情,作为一名朝廷命官,夹杂在对朝廷和女婿的中间,他的心情自然也很复杂,他能对庞刚把话点到这步就已经很不错了。

    众人听到庞刚在说正事,都停止了说话静静的听着,顿了顿魏同年又说道:“朝栋,既然你已经走到了这步,后面的路老夫已经不能帮你了,而且你和蔓芋以及嘉怡公主等人的婚事是不是也该办了?”

    听到这里,众人纷纷笑了起来,魏蔓葶、李雪珠二人不由得玉面飞红,纷纷把头低了下去。不过眼见的庞刚还是看到对面的柳如是轻轻哼了一声,而陈圆圆则是面色有些苍白的垂下了头,看得庞刚心中却是怜意大起,他知道陈圆圆是感怀自己的身世和身份,以至于自怜自艾起来。

    庞刚点头道:“岳父大人说的是,小奸和蔓芋雪珠的婚事却是是该操办了,不过小婿却是还想在此次婚礼中再加添上一个人。圆圆待小婿情深意重,从杭州跟着小婿来到了青州,此次婚礼却是不能少了她。”

    “嗯!”众人不禁用艳羡的目光看向了坐在一旁的陈圆圆。

    古人最重礼法,娶妻和纳妾那可是截然不同的礼仪。娶妻那是有三媒六骋的,要大摆酒席向亲朋好友宣告此事,而纳妾则不然,顶多就是用一顶小轿从后门抬进府里即可。而且妾的地位也是很低,其地位不比一匹牲畜高多少,随意送人都可以,即便是日后生了儿子那也没有资格继承家业,和嫡子的地位更是天差地别。

    此刻疟刚用娶妻之礼迎娶陈圆圆,虽然她的名份依然是妾,但从此一来她在府中的地位却是不输于魏蔓葶诸女,庞刚就是用这个方法来向周围的人来宣布他对陈圆圆的宠爱。

    魏同年一愣,眼神望向了坐在一旁喜极而泣的陈圆圆,只见她虽然哭得梨花带雨,但在火光映照之下,却是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环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娇柔婉转之际,美艳不可方物。

    看了看陈圆圆,魏同年也不得不承认,此女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女子,一泯一笑无不勾魂夺魄,即便是以他已过不惑之年也依然为之惊叹,难怪朝栋这么如此怜惜她。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上,魏同年自然不可能跳出来做这个恶人,他含笑点头道:“你既然如此决定,老夫自然没什么意见,不过老夫以为趁着今日大伙都在,那就赶紧定下好日子吧。”

    魏同年这么说了,庞刚自然不会不同意,于是乎一阵子的鸡飞狗跳,府中的人全都动员了起来,翻书的翻书,出主意的出主意,直到忙到了深夜,这才把日子定了下来,最后定下的日子是今年的十二月初六,根据魏同年的说法就是,那天天气晴朗,是个娶媳妇嫁女儿的好日子。

    看着忙忙碌碌的众人,做在魏同年身旁的孔文却是一脸的志满意得,心中暗为自己当日的英明决定而庆幸,谁有能想到当日区区一名百户如今已经是掌管山东东路的总兵官,当朝从一品的右都督同知呢?而且女儿也成了二品诰命,依托着自己的女婿他现在在青州可以说是顺风顺水,生意也开展得一场顺利,虽然上次女婿也通过自己儿子的嘴警告过自己不许搞歪门邪道,但架不住拍自己马屁的人多啊,因此孔文对自己现在的生活那是异常的满意。

    定下成亲的日子后,众人已经喝得醉醺醺,庞刚也有了五六分的酒意,他命人把魏蔓芋和两位便宜老丈人送回家后,自己回到了卧室,他一沾上了床,连鞋子都没脱就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早上,庞刚慢慢的醒了过来,他刚一睁眼睛,就感觉到自己的两只手臂仿佛被东西给压住了,左右一看,才发现两具柔软的娇躯正伏在自己怀里睡得正香。庞刚不用看,光是闻着那熟悉的体香就知道是若兰和灵儿俩人。

    庞刚缓缓的抽回了右手后正要把左手也抽回,左边的灵儿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睡梦中呢喃了两声又抓住了自己的手臂,娇躯扭动了几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睡了过去。

    哭笑不得的庞刚只好转过身来轻轻的把灵儿抱起,然后才轻轻的把左手臂拿开。

    庞刚悄悄的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只剩下一身内衣,看来是昨天晚上灵儿和若兰合力帮自己脱掉的,自己身子这么沉,昨晚肯定把她们累坏了。

    当庞刚要下床时,右边的若兰却醒了,睡眼惺惺的她也试图坐起来,但娇躯一软随即又倒在了丈夫怀里,懒洋洋的问道:“相公,今天不是没事嘛,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 庞刚的生意经

    感受着若兰近日来愈发丰腴的胴体不断在自己身上摩擦,庞刚只觉得心头一阵火热,不禁把手探进了怀中佳人那薄薄的肚兜内,厚着脸皮坏笑道:“那不起床又能如何呢?”他一边说一边用色迷迷的目光在若兰身上来回端详。

    若兰这鹅黄色色肚兜乃特别延请苏州有命的巧手裁缝裁制而成,比寻常的肚兜更短更窄,结襟处故意缩小寸半,不用釦子,仅以一条一寸长的银葱缎绳相连,裹得双峰玲珑浮凸,布下彷彿覆着一双异常饱腻、浑圆坚挺的玉脂扣钟。庞刚一边端详着若兰的娇躯,大手却把把玩着若兰小巧的玉足,那双如猫儿爪软垫似的雪白小脚在他的手中不断变化着,两条浑圆匀称的大腿也因此而不断的扭动。

    感受到自家夫君那坏坏的笑容,和不断使坏的大手,若兰雪白的俏脸微微一红,白了他一眼,“自然是睡觉了,难道你还想做什么坏事不成?”

    庞刚却摇头晃脑的说:“做坏事不好吗?古人运,闺中之乐,有甚于画眉者。这夫妻俩的事就是就不能这么正经,况且你夫君我刚为你挣了一副诰命回来,娘子你怎么着也要犒劳夫君一把才行呀。”

    古代的诰命对女人的吸引力绝不亚于后世女性对身材、美貌和知名度的渴望,若兰自然也不例外。当昨天她知道自己成了诰命夫人时,激动的心情现在都没消退。

    虽然心里有些意动,但若兰依然紧咬着银牙坚持道:“坏夫君,有灵儿那丫头那么伺候你还不够么,现在又来作践人家。”

    庞刚嘻嘻笑道:“怎么能是作践呢,日后姐妹多了起来,你就是想作践恐怕都没机会呢。”

    听了丈夫的话,若兰矜持了片刻,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终于下了决心,羞红着小脸慢慢的低下了头把朝丈夫的胯下身躯,把滑滑嫩嫩的俏脸正埋在他股间,云鬓花颜频动,花枝辉耀步摇。檀口雀舌吞吞吐叶,吮弄之间弄得庞刚魂消魄荡,欲仙欲死......

    当庞刚心满意足的从房间里出来时,已是己时(9点至11点),庞刚来到了自己的书房,慢慢的翻看其书案上的各类公文,里面大部分都是报告各地的卫所以及军户过冬储备以及各地厂矿的生产状况。

    经过了一年多的发展,青州尤其是以灵山卫为首的地方,商业异常的繁荣,尤其是以水泥厂、矿山、盐场以及新开设的养殖场等地的建设和发展更是如火如荼。

    尤其是养殖场,更是近期的一个重点发展的项目,庞刚深知,如果想让军队保持充足的体力和良好的营养,肉食就必须要跟上,那么就要给部队的军士足够的肉食吃。但是依照现在他手中一万两千多人的规模,即便是每人每天一两肉食来算,那么一个月也必要要消耗三万六千近的肉食也就是三百头猪左右,这么多的猪肉显然不可能只从市场上购买,那不现实。

    因此庞刚不但自己大力发展养殖业,而且也鼓励民间的民众自己饲养牲畜。至于饲养家禽的地方庞刚把它们放在了安东卫,首先庞刚让人开辟了一片荒地专门种植油菜、芜菁、紫花和苜蓿,还在水渠旁边挖了上百个池塘,由于修好了水渠,这些池塘也没有了缺水的危险,修好了池塘后,他又在池塘边修建了百多个猪舍,以及一大片的养鸡场合养鸭场和菜地,有了完善充足的水利资源,这里的养殖就没有任何问题。

    庞刚虽然没有这些经验,但总归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后世类似的生态养殖圈的报道他看得可是太多了。比如现在猪舍里那无数的小猪就是吃着打来的各种猪草和军户们就地取材制成的各种饲料,等到油菜和芜菁及紫花、苜蓿等长成后,小猪儿就可以吃这些易种易收的菜了。这么多猪拉下的猪粪怎么办呢?很好办,它们不但可以用来肥田,养鸡场里的鸡和池塘里的鱼还可以吃猪粪里的东西,而且容易长大。那些鸭子又可以到池塘里去吃东西,或是到河边去吃鱼虾类的食物。

    像这般将家禽、种植、饲养循环集中在一起,其实就是后世流行的将农业、渔业、果蔬业集合为一体的农副业综合经营方式。不但省时省力,而且可获得丰厚的利益,还可促进生产、生态的良性循环和平衡。

    原本庞刚要在安东卫开办这个养殖圈时,安东卫千户刘长友还老大不太愿意,说什么与其办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还不如多开垦几亩荒地,多打些粮食来得实在,把我们的庞指挥使气得是七窍生烟。

    庞刚总算是明白了,与其和这个被饿怕了的千户谈什么生态养殖、提高军士的身体素质之类的话那只能是对牛弹琴,对这种人只能是用强制命令来让他执行。

    就这样,在庞刚的强制命令下,安东卫办起了大型的生态养殖圈,庞刚的计划是这个养殖场进入正轨后,里面随时都在栏生猪六七万头以上,鸡鸭也是十万只以上,预计要在两年后达到这个目标。

    为此,庞刚不惜花了大价钱派人四处道各地去购买上千对的小猪、小鸡、小鸭等物,以及动用了大批的劳动力构建猪舍鸡鸭圈和开挖鱼塘,单单是准备这些东西就花了庞刚不下不下十万两银子,到现在却已经逐渐出了成果。

    虽然现在离这个目标还很远,可仅仅过了不到半年,这个养殖场已经为安东卫带来了非常可观的收益。原本的安东卫是个比灵山卫还要苦的穷地方,但是借助于这个超大型养殖场,原本安东卫数千军户就守着那一点点的薄田过日子,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苦。可是自从安东卫开办了这个超大型的养殖场后,安东卫所有的军户都有了事情做,青壮男丁们开垦荒地种田,妇女们则是大部分进入了养殖场。

    成年妇女每个月可以领月粮三斗,做得出色的还有奖励,小孩子放了学后也可以帮忙,庞刚规定,这些孩子每天来帮忙的每个月也可以领粮食一斗。即便如此,人手还是有些紧张,还好去年庞刚把五千多名流民充入军户,这才大大缓解了人手不足的问题。

    现在在青州的三个卫所里,庞刚的威望是前所未有的高。军户们或许不知道当今的皇帝叫什么名字,但绝没有不认识他们庞指挥使的。

    军户们很实际,谁给他们饭吃,谁对他们好他们心里亮堂着,青州各处军户们对庞刚的支持和拥护那可不是一般的高,因此在前些日子庞刚要和刘泽清他们开战时,青州地区所有军户都站到了庞刚一边。

    原因很简单,他们现在的一切都是庞刚给的,如果庞刚倒下了,那么他们现在的田地以及所有的东西都会被新来的官老爷收走。他们也将重新回到以往那食不果腹的生活当中,这是已经尝到了甜头,看到了希望的军户们所不答应的。

    随着青州各地的发展,各地的商家也纷纷来到青州以及灵山卫、千牛卫、安东卫等地开设商铺店面,截止目前为止,入驻道青州各卫所的商户店铺已经达到了三百家,而且这个数目还在不断的增加中。人多了,自然商机就多,这是自古以来的铁律。

    一些精明的商贾们看到商机,纷纷掮货携银到这里做生意,这些人以江苏、山西的客商居多。他们带来了各种货物,如以前各个卫所没有的棉花、布匹、茶叶、煤炭等物,他们或是捞一把就走,或是长期设店经营,置地建房,定居繁衍。

    商贾们的纷纷到来。让各个卫所们的市面更显繁华。卫所内不断有各种布庄,药店、餐馆、日用的油糖等杂货店铺开业,几乎每天都是鞭炮声不断。

    不过在这里,庞刚却是首次尝试着收取了商业税。庞刚考虑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把这个税率定在了一成五的比例,也就是说,无论你是做什么生意,青州官服都要抽取百分之十五的税率,其他的苛捐杂税就全部取消了。

    但是这个商业税的执行却是引起了广大商户的不满,许多从江苏、山西过来的客商对于青州的实行的税收制度产生了很大的抵触情绪。

    这也难怪,那些客商们享受惯了大明两百多年的三十税一的几乎是白给的税收制度后,一碰到这么“黑心”的商业税,首先的反应就是跳脚,然后就是道青州知府衙门大闹,并威胁要上告朝廷!

    而青州知府魏同年对付这些商人们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把手指向了不远处的青州都指挥使衙门,并言明这些税率是卫所自己定制的,且卫所并不归自己管辖,你们要是有意见只管到指挥使衙门提。

    刚开始,商贾们还真的气鼓鼓的真的到指挥使衙门去闹,但是他们并没有见到庞刚,而是来了一名衙门的知事,他用冷冰冰的语气告诉他们,要是嫌卫所的税收过高,他们可以不来这里做生意,这下,商人们傻眼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流民潮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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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准备工作

    安东卫位于青州的最西面,它的东面是灵山卫,北面是千牛卫,安东卫虽然也在屯田,但它现在的主业却是养殖业,这也是相应庞刚所提出的做事要专业的要求。庞刚始终认为,一个人或一个卫所的精力都是有限的,不可能要求一个卫所把所有的东西都包圆了,这不合实际,大家根据自己的特色来发展,最后形成一个有机的整体那才能形成互补。

    今天,庞刚带着手下众军官来到了安东卫,顺便检查一下安东卫的养殖情况,安东卫的千户刘长友殷勤的陪同在一旁。

    对于如今的安东卫的发展刘长友是相当满意的,在庞刚的大力支持下,安东卫经过一年的时间,修缮了一个完善的水利枢纽。现在刘长友可以拍着胸脯说开荒开到哪里,他的水渠就跟到哪里。而且最令他自豪的是今年安东卫的养殖业出现了很大的发展,预计今年过年前,安东卫可以为整个青州提供三万头生猪、十多万只鸡鸭,完全可以保证整个青州百姓的肉食品供应。

    庞刚走在一排排庞大的猪圈里,看着猪圈里一头头养得肥头大耳的肥猪和在猪圈内外不断忙碌的军户,心里很是满意,他笑着多刘长友到:“刘千户,你做得不错,看来本官今年要多分你一些分红了。”

    此时的刘长友满面红光,拍着胸脯道:“大人放心,要说打仗卑职或许不行,但是说到养猪种地卑职决计不比旁人差到哪去!”

    “哈哈哈这个我绝对相信。”庞刚笑了起来,刘长友这句话倒是大实话,说起来他们这些世世代代屯田的老军户,抡起打仗可能没几个人精通,可要是让他们种地养猪。他们肯定全是行家。

    庞刚和刘长友走了一段路后,想了想对刘长友说道:“刘千户。近些日子流民收拢得如何了?”

    刘长友道:“好叫大人得知。这些日子已经陆续来了三万多流民,卑职除了一部分把他们留在安东卫,其余的都分流到千牛卫和灵山卫去了。”

    “嗯,你做得不错。”庞刚夸了他一句后又道:“你们安东卫缺人这我知道。但是灵山卫和千牛卫更是缺人,尤其是千牛卫。他们的荒地最多,需要的人手也多,绉千户已经跟我提了好几次了。说你总是把青壮流民留给自己的卫所。剩下的老弱妇孺才给他们送去,这样可要不得,须知他们的屯田才是根本,没有了千牛卫的屯田我们就像无根的浮萍,到时候我们吃什么,天天拿猪肉当饭吃吗?”

    刘长友被庞刚训得半响说不出话来。过一会才诺诺道:“大人,卑职卑职只不过是想多留一些人帮忙罢了。”

    “你这个笨蛋。”庞刚恨铁不成钢骂道:“我看你的心眼比针尖也大不了多少。你害怕没有流民吗,这才几天啊,就有三万流民过来了,你们安东卫能收容个七八万恐怕就顶天了吧,你知道咱大明一年有多少流民吗?说出来能把你吓死,咱们大明一年的流民至少有五六百万,多的年景能有上千万,你一个小小的安东卫能收多少人呐?”

    “我的乖乖,这么多!”刘长友听得眼睛有些发直,在安东卫窝了半辈子的他做梦也想不到大明竟会有如此多的流民。

    “是的,流民,大量的流民!”庞刚心中一阵苦涩。了解历史的他很清楚,明朝与其说是被李自成给灭掉的不如说是被海量的流民潮给扑灭的。

    数量达到上千万的流民在全国范围内大量流动,所过之处如同蝗虫一般寸草不留,这才有了李自成那些流寇的栖息的土壤,否则以李自成这些人的本事别说灭了大明了,连自保都有问题。

    “大人,那些流民不会动涌到咱们青州来吧。”被庞刚的话吓了一大跳的刘长友担心的问庞刚,被说上千万流民了,今年要是来上一百万流民就能把整个青州压死。

    庞刚摇摇头:“今年还不会,不过明年就难说了。”

    “所以今年咱们的任务就是拼命的屯田种粮食。”庞刚正色说道:“我们的任务就是要在明年能够收容至少一百五十万到两百万流民。”

    “一百五十万至两百万?”刘长友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这么多人每天光是吃掉的粮食那就是一座小山啊!咱们能有这么多粮食吗?”

    “所以咱们才要拼命屯田种粮啊!”庞刚笑着拍了拍刘长友的肩膀,至于土地方面你不用发愁,青州的土地不够用咱们还可以把他们分到登州、莱州去,只要能安置好那些流民,咱们的人口是实力就会越来越大的。

    来到这个时代后,庞刚从当初的朝不保夕到困惑、迷茫再到今天定下的目标,曾经庞刚也曾想过能不能试着帮助崇祯保住大明江山,最后功成名。但最后庞刚终于想清楚了,任何一个朝代的灭亡都不是偶然的,它有着自己必然的因素在里面,自己若想凭借一己之力阻止这一切最后只能是落得个螳臂当车的下场,套句后世的俗话就是: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任何挡在它前面的东西都会被压得粉碎。

    庞刚认为,明朝的灭亡有着它必然的因素,首先是他的税收危机及财政危机。

    明朝征收的商业税收和其他国家相比,简直是离奇的低,低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宋朝的商业税收还算是多的,可以占到国家财政收入的一半左右,而到了明朝就干脆低到了等于没有商业税的地步。

    而明朝的朝廷财政甚至连维持国家正常运转的开支都要捉襟见肘,竟然要依靠一个皇帝省吃减用,节省自己的个人生活消费来勉强支撑一个国家的开销,这在华夏五千年的历史上那可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到了明朝后期,朝廷的财政已经脆弱到连稍微一次小规模的战争或者一次稍微严重的灾荒都会导致国家财政发生危机,陷入破产边缘弟地步。而那些远比明朝要穷的多的国家。虽然连年发动战争,经济上反倒是绰绰有余。这也算是一件咄咄怪事吧。

    与此相反。以东林党为首的地主士绅阶层却是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被长时间列为**的《金瓶梅》里边就很好的解释了地主们是怎么样吸食国家的血肉的。金瓶梅里的西门庆大官人不仅仅是明朝成化以来广泛流行的房中术和性享乐主义风潮下一位虚拟的集大成者,他的故事更是真实再现了晚明江南“市井贩鬻”、“逐末营利”的商业盛景。从中我们可以窥见其时其地,那些为富不仁者的真实面目。

    西门庆除了正常的经营方式外。还涉嫌偷税漏税。按照明朝税制,三十税一。《第八十一回韩道国拐财远遁汤来保欺主背恩》中。韩道国一万两银子的绸缎货物,应当纳税三百多两银子。但经过税卡时,西门庆启动关系网。用五十两银子行贿。得了钱老爷一封人情书信,过税卡时,货物“两箱并一箱,三停只报了两停”,最后货也不验,只交了三十五两五钱银子。就蒙混过关。当然,事后西门庆还要送一份厚礼给钞关。大概连交税带送礼。只花了一百两银子。来保的货船从南京来,西门庆又用一百两银子行贿,备了酒席礼物送给税官谢主事,至少漏税五六百两银子。——在这里,朝廷吃了大亏,税官得了小利,获利最大的是西门庆。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明朝末年的地主阶层在逃税漏税上已经到了何等疯狂的地步。

    还有人说,明朝的灭亡就灭亡在宦官阶层上,庞刚对这种说法向来是嗤之以鼻的。

    明朝的宦官问题一直被某些人夸大其辞,甚至被夸大到无边无际的地步,而庞刚却认为,明代的宦官问题实质上是文官内部矛盾以及文官与皇帝之间矛盾的结果。

    明朝的宦官不能和汉朝比,更不能和唐朝比。它不是任何以前朝代宦官问题的重复,恰恰相反是新的政治关系的结果。宋朝的时候,文官势力已经相当庞大,但是皇帝至少还能和文官集团达成一定的默契,彼此合作,至少还能利用文官集团中的一部分来为自己效劳服务。但到了明朝,皇帝是真正成了孤家寡人,完全是一个人和文官集团在抗衡,这时候他不得不利用宦官来缓解自己的压力。相反,当皇帝能够获得一部分文官集团的支持的时候,宦官就在政治上根本没有任何插足的余地,最典型的比如明世宗时期,常见的说法是说明世宗驭太监严,其实这不过是皮相之谈,关键的问题是这时候,嘉靖拉拢到了一部分文官的支持,并大大提高了他们的地位,这时候当然就不需要宦官。

    而到了崇祯年间呢,崇祯皇帝的身边几乎已经没有文官愿意支持皇帝了,此时的文官集团心里想着的装着的全部都是他们那个小团体的利益,因此崇祯不得不大幅提高宦官的地位来抗衡文官集团。比如四处派太监作为监军安插在军队里,并派太监替他收税等等,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来崇祯的内心是何等的凄凉。

    而太监由于生理上的缺陷,也导致了他们在金钱上的强烈追求,这也是导致了他们骂名的由来。原本是帮老板办事的,后来却拖了老板的后退,最后连皇帝带他们都被一群泥腿子给一锅端了。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想要把摇摇欲坠的大明重新扶起来就必须要把大明的地主阶层和士绅阶层重新梳洗一遍,而在这个过程当中要流的血将是难以计数的。也就是说要把江南的士绅地主阶层重新洗牌,但是这样的事情对于任何一个大明皇帝来说都是不可能做到的,唯一的办法只有另起炉灶,把腐朽的东西全部推翻重新来过,这就是庞刚的打算和决心。

    庞刚视察了安东卫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望海堡。

    望海堡的海边上,又建起了五个大型码头,在码头附近还有十多个造船厂,在这些造船厂里正有上千名工匠在不停忙碌着,这里就是庞刚新建造的造船厂和水师基地。

    这些造船厂就是庞刚用来制造和培训华夏的造船工匠用的,庞刚不求他们能在短期内设计制造出什么惊人的杰作出来,只求他们能慢慢恢复以往的造船水平就足够了。

    从杭州回来以后,庞刚就对水师的作用有了更进以步的了解,庞刚只用了十艘战船就能封锁杭州码头七八天,若不是怕太过出动浙江士绅的利益太过,对自己今后的发展不利,再封锁他十天半月,捞上几百万两银子还是没有问题的。

    既然水师的作用如此之大,庞刚也完全没有理由放弃,因此他从杭州回来之后,虽然忙着收容救济流民之事,但对于水师的建设也从来没有停顿。

    靠着那本变异的《近代武器百科》,庞刚现在已经拥有了十艘载重八百吨的大福船、和三十艘巡防舰,这种巡防舰只有两百多吨,具备绝佳的航行能力与灵活度,足以摆脱所有海盗或是敌国海军的追击,是集侦查、战斗于一体的海上利器,庞刚把它取名为望海级快船。但是最让水手们震惊的是,他们的这位定国将军大人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三艘比大福船还要大得多的大型战舰,而这种战舰就是在一百多年后闻名世界的西班牙大帆船,这种载重量达到了一千二百吨的大帆船配备了六十门的火炮,可以搭乘五百名成员,在这个时期那可名副其实的海上巨无霸。

    有了这三艘海上巨无霸,和新增加的三十艘快船,庞刚却并没有感到丝毫的放松,因为前两天他已经得到了消息,此时大明最大的海商兼海上军事集团首领郑芝龙已经盯上了他,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立刻让庞刚的神经又开始紧张起来。

第二百五十六章 郑芝龙

    在福建晋江的安海镇安平桥以北,有一座雄伟的府邸,这座府邸西从西埭抵西港,北达西垵头,南临安平桥头,直通五港口岸,占地一百三十八亩,两旁翼堂、楼阁,亭榭互对,环列为屏障。东有“敦仁阁”,西有“泰运楼”,前厅为“天主堂”,中厅为“孝思堂”,规模宏耸。大厝背后辟有“致远园”,周以墙为护,疏以丘壑、亭台、精舍、池沼、小桥、曲径、佳木、奇花异草,华丽异常,这就是福建海防游击,担任“五虎游击将军”,号称的东海一霸的郑芝龙的府邸。

    今天在这座府邸的正厅大堂上里坐着一位身穿便服,满脸络腮胡的年约四旬的中年汉子,这位汉子双目炯炯有神,骨骼粗大,身上带着一股长期身居高位而培养出来的霸气,他就是这间府邸的主人,大明海防游击将军郑芝龙。

    郑芝龙的左右坐着中年汉子和一名少年十六七岁的少年,下面陆续坐着十几名汉子,他们分别是郑芝龙的胞弟郑鸿逵、郑芝豹,儿子郑森以及一众属下,在大厅的外面还肃立着一排全身披甲的卫士,很是一副庄严肃穆的气派,坐在主位的上的郑芝龙此时正听着一名手下的汇报。

    “启禀大当家,咱们往朝鲜送货的那几条船回来了,他们带来了消息,攻入朝鲜的清兵早在两个月前就被我大明的一股官兵给击败了。”

    “哦,被我们击败了?现在我大明还有如此悍将?”郑芝龙很是惊讶的问。

    由于此时交通十分落后,京城更是距离福建数千里远,消息传递十分不便,加之郑芝龙关注的重心大多在日本和台湾等东南一带,与朝鲜有没有多少联系,因此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入侵朝鲜的清兵被击败的消息。

    “还能是谁,就是前些日子把杭州码头堵住强行收税的青州指挥使庞刚,就是他率领数千兵马支援朝鲜,把那位阿敏的数万大军给打跑的。”

    “什么?数千人马就把满清数万人马给打跑了?刘老六,你他娘的还没睡醒吧?”刘老六的话刚说完,坐在郑芝龙的身边一名身材瘦小的中年汉子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一双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他是正郑芝龙的四弟郑芝豹。

    “刘老六,你他娘的当庞刚的兵都是天兵天将呢!”紧接着,下面坐着的十几名汉子都大笑了起来,他们都是跟随郑芝龙多年的老人了,都是海盗出身,虽然他们常年在海上,没有和清兵直接交过手,但这么多年了,大明官兵的战绩他们还是知道的,向来都是数万明军围攻数千清兵而不胜,今天却是反过来了变成了数千明军击溃数万清兵,这不是笑话吗。

    “大当家的,那些回来的兄弟就是这么说的嘛。”刘老六有些委屈的解释道,虽然此时的郑芝龙已经接受的朝廷的招安,当上了海防游击,但他的手下还是习惯用原来的叫法来称呼他。

    “好了,你们也别揪着刘老六的话不放了。”郑芝龙失笑着替刘老六解了围后又忍俊不住的说道:“不过刘老六也说话也太不靠谱了,真是啥话都敢传啊,数千人大败清兵,你还真当清兵是泥捏的呐?”

    “可是”刘老六不服,神情一急还说些什么,不过却又被人打断了,郑芝龙的身边另一名身材高瘦的汉子说道:“好了,刘老六你也别在这个问题上争辩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好好,我他妈不说了还不成吗?”刘老六感到自己很委屈,呆在一旁不吭声了。

    郑芝龙不想再这个问题上在争执,转换了话题后又问道:“刘老六,这段时间也就你手下的弟兄去过朝鲜和北面,你跟我们说说,那个庞刚到底什么来头?”

    刘老六想了想说道:“大当家的,您还别说,那个庞刚最近还真是挺出风头的,他原本只是青州一个小小的千户,今年年初那会跟着卢都督在京城勤了一次王,最后不知怎么的就被皇帝看上给封为青州指挥使了,前些日子又在杭州大闹了一场,堵住杭州码头强行收税,后来又买了数十万石的粮食,最后朝廷也没有怪罪他,反倒是又把它提升为右都督同知,这件事还真是透着一股邪行。”

    “哦,他竟敢堵住杭州码头?这么说他还有水师啰?”郑芝龙皱了皱眉头又补充道,“那他的实力如何,我是指他的水师。”

    刘老六想了想说道:“他的水师实力虽然远远比不上咱们,但也不容小视,我听说他不但聘请了朝鲜人帮他训练水师,就是他自己也有十艘大船,就是是永乐年间郑和公公下西洋用的那种大福船!”

    “什么?大福船!”郑芝龙猛地站了起来问道:“是那种可以乘坐四五百人,载重数十万斤的大船吗?”

    刘老六迟疑了一下才说道:“这个卑职也不知道,不过据说是这样的。”

    “难道制作大福船的方法竟然还存于世上?”大厅里的众人这才吃惊起来,自从明朝下令销毁郑和下西洋以及他们所有的船只资料后,宝船以及大福船的制作方法就此失传,没想到现在又出现了。

    这时,一直坐在郑芝龙旁边默不作声的少年也两眼放光的说道:“爹爹!若是咱们能把那十艘大福船弄到手,咱们的实力可又能增加不少啊。”这名少年正是郑芝龙唯一的儿子郑森!

    郑芝龙没有理会儿子的话,双目环视了周围一眼道:“干什么,干什么,都以为自个都还是海盗呢,别忘了现在咱们是官兵,已经是朝廷的人了,别动不动就老想着抢啊杀的!”

    在郑芝龙的喝令下,众人这才灿灿的做回了自己的位子。

    看到众人做回了位子,郑芝龙这才也做了下来,此时他的脑子也迅速开动起来,说实话,和手下那些人不同,庞刚那区区十条大福船还没有放在郑芝龙的眼里,他身为拥有上千条船只,数万手下的军事集团的首领,他所想到的要比这些人要远得多。

第二百五十七章 不速之客

    自从郑芝龙在崇祯五年和崇祯八年相继击溃了荷兰东印度公司舰队和盘踞在东南海的刘香的舰队之后,郑芝龙就成了东南海一带最大的海上武装势力。

    现在的郑芝龙俨然已经成为闽南的领主与海上的霸主,他控制海路、收取各国商船舶靠费用,在东南海过往的所有船只都要向他缴纳每条大船三千两银子的过路费,如不缴纳过路费而想从东南沿海经过的都难逃被劫的命运。

    郑芝龙就是靠着收取往来船只过路费这样的手段迅速聚敛了大批的钱财,每年的收入达到了数百万两白银,堪称富可敌国。而他的通商范围也遍及东洋、南洋各地,如大泥、浡尼、占城、吕宋、魍港、北港、大员、平户、长崎、孟买、万丹、旧港、巴达维亚、麻六甲、柬埔寨、暹罗等这些地方都是他的势力范围。在最强盛时期,他拥有超过近千艘大小船只和近十万的水手,成为华东与华南海洋世界名副其实的海上霸主。

    既然拥有了这么强大的海上实力,郑芝龙自然也就渐渐养成了唯我独尊的脾气,把东南海看成了自己的地盘,绝对不容别人染指,经过他多年的扫荡,东海、南海的海面上早就没有了能够和他抗衡的势力。但是现在他却发现突然冒出了一支舰队,尽管这支舰队的实力还很弱小,尽管这支舰队打的是大明舰队的旗号,但还是引起了郑芝龙的警惕,他决不允许有任何一支能够威胁到他的海上势力的存在,即使这支势力目前只是露出了一个雏形。

    想到这里,郑芝龙故作大度的说道:“这个青州若是能多支水师倒也是好事,只是他随意在杭州围堵客商收取税款却是太过了,朝廷也没这个规矩啊,况且这些客商都是向咱们交了银子的,咱们若是不闻不问也不好,这样吧,四弟你抽空去趟青州,去告诉那个姓庞的,让他安分点,不要捞过界了。”

    郑芝豹咧嘴大笑了起来:“大哥,咱们早就该这样的,若是那姓庞的不识相,咱们就把他们统统送去喂海龙王。”

    “放肆,不得胡说。”郑芝龙佯作生气的训斥道:“庞将军虽然远在青州,但也是我朝廷命官,你不可无理!”

    “是,大哥。”郑芝豹裂开了大嘴笑道:“我一定会和那位庞将军好好谈谈的。”

    “哈哈哈”众人哈哈哈大笑起来,有的人干脆就凑趣道:“四当家的,听说那位姓庞的将军可是只用数千兵马打退了鞑子数万大军,你此去可要小心点啊。”

    “去去去!”郑芝豹瞪了这些下属一眼笑骂道:“他要是真这么厉害四爷我就从山东游泳回来。”

    “哈哈哈”众人又扯开嗓门恶形恶状的大笑起来。

    这时,一直微笑的看着诸位叔伯在打屁的郑森笑着站了起来,对郑芝龙拱手道:“爹爹,孩儿也想跟四叔前往青州一行,不知您意下如何?”

    “哦?森儿你也想去青州?”郑芝龙微笑的看着自己最钟爱的儿子,面色露出一丝丝慈祥的笑容。

    “是的,爹爹,孩儿想去看看,那曾经威震南洋诸国的大福船究竟是何等模样。”郑森的眼中露出了一丝向往。

    郑芝龙想了想点头答应了,“那好吧,你和四叔一同前往吧,不过要切记不可惹是生非,毕竟那里不是咱们的地盘,出了什么事情为父也不好出面。但是你们也要记住,不要堕了咱们的威风。”

    郑森和郑芝豹同时站了起来向郑芝龙躬身应道:“是,孩儿(小弟)谨记爹爹(大哥)的教诲。”

    就在郑芝龙准备把手伸向青州的时候,青州东南佛感想的海面上,三艘庞大的战舰巡航在海面上,这是一艘一千二百吨级别的庞大战舰,上下三层,最底层可以装人也可运货,中间和最上面的则是炮位和指挥室,在这三艘大帆船的旁边还有三十艘小了很多,但速度奇快的巡航舰在守护在周围。

    这种西班牙大帆船是一种一种大型三桅帆船,它有着高耸的船首和船尾甲板,可以装载六十门火炮,虽然它的航速不是很快,但是它具有良好的远距离海上航行的适航能力,以及不俗的防护力。

    受限于钨矿的产量和水手的匮乏,这种型号的帆船庞刚目前只兑现出来了三艘,光是为了给这三艘大帆船和三十艘三十艘快速巡防舰配备上足够的水手,就差点把庞刚给急死,要知道这新增的这三十三艘舰船所需的水手就足足有四五千名,而庞刚手里满打满算也只有一千多名。为了凑够这些水手,庞刚不得不派人去杭州、苏州等地四处挖角,并在青州等地四处张贴告示招收水手,一直忙活了大半个月才凑够了水手的数量,接着就是紧张的训练。

    在中间一艘大帆船上,新任青州水师统领屠海正指挥着水手们进行上下帆训练,数十名身材矫健的水手正喊着号子用力拉着粗大的用桐油侵泡过的缆绳,巨大的风帆随着水手们的努力上下升降。

    在甲板中间的炮位上,两百多名炮手也在忙碌着和进行装填和发射训练,每门炮前都有一名炮手正抱着沉重的铁丸重复的作着把铁丸送入炮膛的动作。这是一门十二磅炮(所谓磅位制,就是以一磅纯铅(454克)制作出偶数个相等的球体,正好能让一个小球通过枪膛的滑膛枪,即以小球的个数命名。)的弹丸足有五点四四公斤,看起来不是很重,但是在连续做了数十次的动作后,即便是以专门挑选出来的炮手那强壮的体质也不禁累得满身大汗。虽然如此,但在身后炮长严厉的目光下,炮手们没有一人敢于偷懒,依然咬紧着牙关训练。虽然这名炮手很累,但他却不敢有丝毫的抱怨,因为在他上层的甲板上可是还有六门二十四磅炮,那些扛着重达数十斤重的弹丸训练的炮手的训练强度更大。

    屠海的身边站着来充当教官的朝鲜的水师统制李晓俊,李晓俊的责任就是监督他们训练的效果。

    李晓俊看着正平稳航行的大船,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经过大半个月的训练,水手们操作起来已经像模像样了,虽然还只是徒有其形,但至少是一个好的开始。

    李晓俊是看着青州的水师从无到有一步步发展到今天这一步的,对于这一切李晓俊也从震惊、惊讶、嫉妒再到现今,他对于这一切已经开始麻木了。

    虽然他还是对于那位神奇的庞将军为什么能好不动声色的弄来这么庞大和数目不菲的船只还是一头雾水,但他很聪明的没有多打听或是询问。自从上次他贪墨了水手们训练用的弹药来操练自己带来的那些水手后而被庞刚发现后,庞刚也没有责骂他,只是不动声色的下令停了他们两个月的薪水,这下可把李晓俊吓得不轻,赶紧赶紧跑来向庞刚认罪。

    闻着微微带着咸味的海风从身边吹过,豪兴大发的屠海笑着对李晓俊说道:“李大人,只有有了这些海船,海面虽大,但也任凭咱们驰骋了吧?”

    李晓俊却是摇头道:“图大人,你也别太乐观了,虽然咱们的海船很大、性能也好,但是毕竟数量太少,而且水手也都是新招募的,遇到小股的海盗足以应付,但若是遇到大股海盗那就危险了。”

    “哦,大股海盗?能有多大啊?”屠海却是不信,以为这位朝鲜的水师统制在吓唬自己,在一旁撇了撇嘴。

    “那还要等遇到了才知道了。”李晓俊看到屠海不相信,也不说破,只是轻轻一翘嘴唇就不说话了。

    正在屠海率领着数十艘新的战舰在大海上训练的时候,在灵山卫望海堡的东面的海面上也开来了二十多艘大小不一的船只,这些船只的桅杆上都悬挂着一个大大的“郑”字旗。

    在这船最大的一艘三桅杆船上站着两名身材瘦小的男子,这两名男子年纪一大一小,他们正是从福建泉州远道而来的郑芝豹和郑森二人,此次他们前来可不是空手而来,他们带着二十多艘战船来就是为了好好的威慑一下那位青州的庞将军。

    当这支舰队来到距离望海堡港口二十里地的时候,就被拿着千里镜的瞭望警卫发觉,警卫毫不犹豫的立即敲响了挂在身边的铜钟。

    当响亮的钟声在港口响起时,码头上所有正在工作的人,无论是水手还是工匠都立即放下了手头的事,向着距离最近的隐蔽点跑去,这也是平日里训练中所要求的。

    而原本还在停靠在码头上的十艘大福船上也响起了召集钟声,还在码头上行闲逛的水手也立即用最快的额速度上了船,不到一刻钟,巨大的船帆已经缓缓升起,水手们解开了缆绳,提起了船锚,在各自船长的喝令下,十艘大福船慢慢的离开码头向前方那些不速之客迎去。

第二百五十八章 护送进港

    郑森和郑芝豹二人此次前来乘坐的是一艘约为两百吨左右的三桅战船,周搜战船上架设有二十五门六磅炮和五门十二磅火炮,算是郑芝龙手下比较大的一艘战船,平日里也是郑芝豹的座驾。

    现在郑芝豹和郑森就站在船首上,观察着远处正在不断建设的港口。郑芝豹放下千里镜,嘴里啧啧称奇道:“阿森呐,你看看前面的港口搞得不错啊,他们竟然能用石头垒起这么高的房子,还有那些码头,竟然这么长,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的,看起来很是平直呢。”

    现在郑芝豹他们的船队离码头还有十里地左右,他们通过千里镜已经可以看清楚码头上的形状,港口内那整齐的建筑也让他感到非常惊讶。

    “四叔,看来他们把码头建设得很是用心啊!”郑森也沉着脸慢慢说道:“从这点就可以看出来,青州那个人对水师是很重视的,将来必然是咱们的劲敌,回去之后我们一定要禀明父亲,对这个庞刚决不能小视。嗯?他们有船向咱们开过来了,数量还不少!”

    正在他们说话间,十艘船只分成了两队分别分别从左右向来势汹汹的他们包抄了过来。

    郑芝豹和郑森一看到这样的情形几乎都气乐了,郑芝豹气得大骂道:“娘的,老子跟着大哥纵横东洋南洋十多年,从来都是咱们包人家的饺子,今天倒好,竟然被几个刚出道的生瓜蛋子给包了圆,这传回去还不被那帮兔崽子给笑死。”

    郑森皱起了眉头,举起千里镜慢慢的观察着前方的战船,慢慢的他的脸色变了,“四叔,不对劲啊,这些战船和咱们平日里见过的船不大一样,你看,他们的船太大了,这绝不是一般的战船,难道就是刘老六说的大福船吗?”

    这时,郑芝豹通过千里镜也看到了那些迎着自己扑来的战船,他的脸色也不好看,随着距离的组件靠近,那些战船也渐渐露出了他们身形,这些战船提醒高大,船体分为三层,船身的炮位依然打开,露出了俩面黑洞洞的炮口,这分明就是一副准备开战的架势。

    “这些生瓜蛋子,难道想造反吗?”郑芝豹脸色铁青,想他们郑家自从灭了刘香和击溃了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舰队后,已经很久没有船队敢这么挑衅他们了,现在乍一冒出来这么一支敢摸老虎屁股的家伙还真把他给气得够呛。

    “来人,命令兄弟们展开战斗队形,给那些不知好歹的生瓜蛋子一个颜色瞧瞧。”气得哇哇大叫的郑芝豹正要指挥手下给前面那几艘船一个颜色瞧瞧,他才不管自己身处何方呢,他只知道谁敢动插着他郑家大旗的船队谁就要准备复出惨重的代价。

    对于郑芝豹的动作,郑森并没有阻止,他也想借此机会看看青州水师的实力,至于对此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嘛,这并不在郑森考虑的范围之内,毕竟一支狮子会在意一个绵羊的想法吗!

    ,冲过来的由十艘大福船组成的船队是由水师副统领莫辉率领,此时的他正不断命令身边的旗手向身后的四艘船打旗语,命令他们跟紧队形不要掉队。

    “大人,前面的船队向我们展开了攻击队形!”这时,后面桅杆上的瞭望手大声向莫辉禀报。

    “知道了!”莫辉冷冷的继续下令:“命令炮手向前方发射三枚实心弹,旗手向他们发信号,命令他们立即报出来历,并放缓速度接受检查,否则我们将对他们发起攻击!”

    “是!”

    “轰轰轰”

    三声隆隆的炮声响起,三发黑乎乎的弹丸在强大的火药动能的推动下飞出了炮膛落到了距离郑芝豹他们船队三百多步的地方,弹丸冲入水中溅起了三道浪花。

    “什么,他们竟然敢先开炮?”站在船首的郑芝豹看着前面弹丸落海后溅起的水花又惊又怒。

    “大人,他们打来旗语。”这时,桅杆上的瞭望手大声报告。

    “少废话,赶紧说!”被激怒的郑芝豹把满口的牙齿咬得咯咯响。

    “大人,他们说让我们报出来历,并停船接受检查,否则他们就要开炮了。”

    郑芝豹一听这话彻底爆了,“王八蛋,命令兄弟们打开炮位,赶紧装弹,听我的命令准备开炮!”

    “是!”

    上面那名兼职旗手的瞭望手一听,就要开始打旗语,但是却别另一个人拉住了。

    “慢着。”一个声音在下面响了起来,这个声音坚决中带着一丝稚音,郑芝豹不用看就知道是自己的宝贝侄儿郑森。

    郑森拉住了郑芝豹的手说道:“四叔,不能开炮,要是一开炮咱们就和他们彻底撕破脸皮了。”

    “撕破就撕破,怕个球!”郑芝豹虽然个子不大,但脾气却是出了名的暴躁,想当初和另一个海上巨孽刘香决战时,他身上中了三刀还在带头拼杀,在那场大战中他一连砍下了十多个首级,是郑家兄弟中有名的悍将。

    “不行,你忘了咱们这次来的目的了吗?要是一开炮咱们就上不了岸了!”郑森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意见,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射出了坚决的光芒。

    看着郑家未来家主鉴定的眼神,郑芝豹脸上的神情变换了好一会才,才长叹了一声,命令旗手打出旗号让船队降下主帆减慢速度,并向前面的舰队报出自己的来历。

    “大人,他们说自己是福建海防游击将军郑芝龙的部下,特地来拜会庞将军。”

    在大福船上,桅杆上的瞭望手把对面发来的旗语一句一句的翻译给水师副统领莫辉。

    “什么,是福建郑芝龙的手下?”莫辉心中一惊,他自然听说过纵横东海南海十多年的这名海上大盗,一听之下他更加小心了,“命令船队靠上去,把他们围起来,护送他们进港。”

    随着莫辉的命令,十艘大福船立刻快速靠过去,形成了一个包围圈,船上的炮位大开,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里面的船队,就这样裹挟着他们进了望海堡的港口。

第二百五十九章 我们要买船

    “啪啪啪啪”

    海风击打在缓缓下降的主帆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郑芝豹看着周围十艘巨大的战船,眼里露出了屈辱愤怒的神色,想他这位绰号“豹子头”的四当家,现今的靖海游击将军,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的屈辱,今天竟然被人用这样的方式“护送”进港,对他而言绝对是莫大的耻辱。

    听着身边的四叔牙齿咬得咯咯响,郑森转过头来看了郑芝豹一眼正色说道:“四叔,你别不服气,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和他们叫板的资格,绝不能意气用事。”

    郑芝豹打量了一眼周围大船上露出来的那黑洞洞的炮口,强行忍下了这口恶气,他虽然性情暴躁,但并不不是笨蛋,虽然他们的船只数量比对方多,但周围那些大福船上的火炮总数并不比他们少,要是这数百门火炮一起开起火来己方可是毫无胜算。以现在双方战船的距离,一旦交起手来什么速度训练程度全都是浮云,在这种距离上交火拼的就是船体的坚固和火炮的数量了,只要对方炮手不是瞎子都能命中目标,。

    “不过,传言竟然果然不虚,他们还真的弄到了大福船啊。”郑森看着周围紧贴着己方船队航行的大福船,脸上却没有一丝惊慌的神色,嘴里不停的啧啧称奇。

    “哼,森儿你若想要日后让他们送来几艘就是了。”郑芝豹闷声闷气的说着,此时的他总感觉有一股邪火没处发泄。

    “能建造这么多的大福船,看来这名青州将军也是个有办法的人,若是能让他把建造大福船之法献出来那就更好了。”郑森却是比郑芝豹想得更远,别看他们郑家的船队在大洋上威风八面,但大多是以量取胜,手中能拿得出手的大型战船并不多,就连郑芝龙自己的作家也只是一艘八百吨的三桅大帆船。按照十七世纪西方对于战舰的划分,它连四级战列舰都算不上,若是能弄到这种大福船的制作方法,那么以郑芝龙海盗集团雄厚的资金实力完全可以在两年之内造出不下二十艘大福船,这样他们的实力可以得到一个质的飞跃,想到这里,郑森的眼神不禁放出了炙热的光芒。

    “当当当”

    当两只舰队靠近码头时,港口上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钟声,一队队全身着铁甲的军士拍着整齐的队列从周围小跑着过来,在军官的口令下他们全部面向码头上一字排开,肩膀上的火器在阳光下闪着阵阵乌光。

    看着码头上整齐站着的军士,郑森平静的对郑芝豹道:“四叔,咱们下船吧。”

    长长吐了口闷气,郑芝豹点了点头,心里暗暗发誓,今日所受之辱来日必加倍奉还。

    青州都指挥使府邸,正在吃午膳的庞刚也收到了望海堡送来的紧急情报。

    “相公,出了什么事情?”若兰看到丈夫接到情报后就略微皱起眉头,不禁好奇的开口询问。

    “没什么,福建有位海盗头子派人来了。”庞刚轻笑了一声,把手中的情报放在餐桌上,然后对还站在自己身边的听后指示的亲兵道:“告诉莫辉让他们派人把那些人都护送过来吧,还有,告诉他们不要失了礼数。”

    “是,将军!”亲兵举手行了个军礼后出了餐厅。

    庞刚的手轻轻的敲了敲餐桌,嘴角轻轻的往上动了动,嘴里轻声说道:“郑森么,那就让我看看未来的国姓爷找我有什么事情吧?”

    看到庞刚走神不语,一旁的若兰不禁嗔怪道:“相公,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啊,别忘了过几日可是你的大喜日子呢,虽然你不用操心别的事,但那些客人名单你总得过目一下吧?”

    庞刚一抬头,正好看到若兰俏目闪着不满的光芒看着自己,忙道:“好吧,待会你吧拟好的名单让我看看,若是没什么问题就按那个名单发出去吧。”

    “没想到哥们这么快就又结婚了,哎,真是累啊。”一想到结婚的繁琐和魏蔓葶、陈圆圆、李雪珠那俏丽的身影,庞刚不禁有些幸福的烦恼着。

    不过这种“烦恼”很多人都喜欢,庞刚也不例外。一想起自己才结婚了才一年时间就又要再结一次婚,庞刚的心里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接到信鸽传来的消息后,莫辉就安排郑森一行人在码头睡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才安排人将他们护送往青州,由于望海堡到青州之间已经铺设了水泥路,因此速度很快,到了傍晚时分,他们终于赶到了青州。

    当郑森和郑芝豹被亲兵引入指挥使大厅时,发现在大厅里或是站立或是坐着舒适名将领和军士,只是他们的目光全都看向了自己二人,在大厅的中央坐着一名身穿朱红色官服,胸前绣着只有一二品大员才有资格穿的狮子图案的年轻官员,正炯炯有神的看着自己二人。

    大厅里的气氛很是庄严肃穆,看到这样的情景,纵然是郑芝豹心中有再大的怨气也不敢怠慢。他赶紧向前一步大声说道:“末将福建靖海游击将军郑芝豹携海防游击将军郑芝龙之子郑森见过定国将军。”

    说完,郑芝豹二人推金山倒玉柱般向庞刚跪了下去,没办法,现在形势比人强,郑芝豹现在只是个区区四品的游击将军,郑森更是白身,要是见了这位从一品的定国将军不下拜人家连理由都不用找就可以把他们给轰出去。

    “免礼,起来吧。”坐在中间的庞刚把手虚抬,示意两人站起来,这时立即就有人搬出了两把凳子让两人做下。

    看到两人落座后,庞刚微笑着问道:“郑将军、郑功子,远道而来辛苦了,不知你们远道而来有何贵干?”

    看着面前那位年轻的将军,郑芝豹心里很不是滋味,想自己和大哥辛苦打拼十多年,被朝廷招安后也不过才混了个游击,而面前这位却轻而易举的官居从一品,这让向来性格暴躁向来好胜的郑芝龙很是不服气。

    郑芝豹拱了拱手道:“启禀将军,末将是奉了我家大哥之命陪着这位侄子前来青州游玩一番,顺便拜会将军,这是我家大哥命末将带来送于将军的一点小玩意,不成敬意请您笑纳。”说完,郑芝豹从袖子里抽出了一张礼单递了上去,一旁自然有人接过礼单交到庞刚手里。

    看到郑芝豹这位面目粗豪的汉子文绉绉的和自己拽文,庞刚心中不禁暗笑,把礼单放在案上后开口笑道:“替本官谢过郑将军的好意,礼单本官就手下了。既然两位是来游玩的,那么就好好的再青州府游玩一番,你们需要本官派人为你们做导游吗?”

    “谢大人好意,不用了。”听到庞刚要派人给自己二人当导游,郑芝豹想都不想就开口拒绝了。

    “嗯,若是郑将军有什么需求尽管告知本官,好让本官一尽地主之谊”

    两人说好一会没有半分营养的客套话后,眼看着自己不擅长言谈的四叔就要被眼前这位定国将军给绕晕,郑森站了起来上前一步道:“小侄郑森见过定国将军。”

    打量着面前这位少年,只见他面目清秀中带着一丝同龄人少见的坚毅,虽然个头不高,但却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

    “不愧是后世大名鼎鼎的国姓爷啊,虽然现在只是白身,但就是这么往前一站就要比他的四叔要引人注目。”心中暗暗称赞的庞刚笑道,“郑公子多礼了,不知公子有何要要跟本官说?”

    郑森轻轻笑道:“庞将军,小侄来青州之前,曾听人说过,青州出现了一种貌似大福船的船只,本来小侄还不信,但是昨日在来的路上却有幸看到了将军麾下的船队,这才知道原来传言非虚。原来将军真的建造出了昔日威震南洋诸国的大船,真是可喜可贺啊!”

    “好说好说!”庞刚闻言轻笑了一声,但信心却开始警惕起来。

    “好叫将军得知,家父虽然拥有船只数千,而且船队要护卫整个东洋于南洋的安全,但苦于大船匮乏,以至于在去年和那些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舰队交手时屡屡吃亏,因此小侄斗胆向将军请求个情!”说到这里,郑森的眼中射出一股逼人的光彩望向了庞刚,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而有所畏惧。

    “哼,那话儿果然来了!”心中早就有所警惕庞刚冷笑了起来,但面上依然装作毫不知情,装作惊讶的说道:“哦,郑公子有话请讲。”

    郑森面不改色的说道:“是这样的,小侄在来时有幸得见庞将军麾下大福船的英姿,心中甚为羡慕,因此斗胆请求将军割爱,能否把这种大船卖于小侄几艘,小侄与家父必然感激不尽。”

    “嗯!”听了郑森的话,大厅上的众位官员不禁皱起了眉头,现在大福船可是青州水师的主力船只,如何能卖于旁人。

    “你要买本官的大福船?”庞刚面无表情的问道。

第二百六十章 谈崩了

    “正是,请大人为了南洋百姓的安危,请大人忍痛割爱。”郑森面不改色的朝庞刚拜了下去。

    “嗯!”庞刚的脸色微微变了变,随即忍住了怒意淡淡问道:“你们想买几艘啊!”

    “自然是越多越好。”郑森的态度很是坚定。

    这个郑家大公子还真会狮子大张口啊,这下连大厅里的众人眼中都露出了一丝怒意,这位少年也太不会做人了,他把青州的战船当成了什么,他家的私产吗?想要几艘就要几艘。坐在庞刚下手,已经升任青州守备都司的李源正要站起来叱喝这位胆大包天的小子,却被庞刚用眼神给制止了。

    庞刚摇摇头,“郑公子,很遗憾,你的要求请恕本官无法大营,这些船只乃本官防卫青州海防的利器,数量本来就不多,岂能随便卖卖。”

    郑森的脸上忽现凄然之色道:“大人,但是荷兰人犯我海疆,并在台湾构筑了台湾、赤嵌两城,家父欲铲除荷兰人在台湾之势力,但苦于荷兰人的战舰太过犀利,家父无奈之下只能是望洋兴叹,徒呼奈何。”

    看着郑森声情并茂的表演,庞刚忽然有股发笑的冲动,他没想到这位后世大名鼎鼎的国姓爷竟然这么会表演。你老子要收复台湾?保护福建沿海的百姓?恐怕是想向哥索要了福船后继续收取保护费吧!且不说他们郑家一贯以来的海盗行径,就说后世郑芝龙最后看到形势不妙竟然投降了满清,仅凭这点庞刚就不会把福船卖给他。

    “不行,这些福船是本官守卫海防的依仗,怎能轻易卖出。”庞刚的态度很坚决。

    “君子不夺人所爱,既然大人不愿意卖船,小侄也不便让你为难,但是有一样东西想必大人是可以卖的。”仿佛早料到庞刚不会卖战船似的,郑森的语气一转,仿佛漫不经心的说道:“这样,大人既然不方便卖船,那么大人不妨把这种大福船的建造图纸让小侄照抄一份带回福建自己建造也是一样的。当然了,小侄自然不会让大人为难,小侄可以替家父答应您,今后每建成一艘大福船都付给您一千两银子,您看如何呢?”说到这里,郑森的眼中射出了一丝狡狯的神色。

    “原来他竟然是想要建造图纸!”庞刚的脸色缓缓冷了下来:“郑公子,难道你以为本官很缺那一千两银子吗?”

    郑森肃然道:“不敢,福建沿海以及台湾数十万生灵计,请大人成全家父一片苦心吧,”说到这里,郑森又朝庞刚拜了下去。

    这时,大厅里再迟钝的人也知道郑森打的如意算盘了,他明知庞刚绝不会把自己宝贵的大福船卖给他们,只是虚打一枪后转而就向他索要大福船的建造图纸,原来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啊。

    “放肆!”大厅里的众将群情汹涌,性子急的已经忍不住开始骂出声来。

    庞刚眯着眼睛看了看郑森,见到这位郑家大公子说出方才这番话时,虽然大厅里群情汹涌却依然气定神闲不急不缓,显然是一个胸有乾坤的人物。

    不过话已经谈到这份上了,庞刚自然不能答应,别说庞刚没有什么建造图纸,就算有也决不能交给他们,否则那不是对方加强对手的实力么?故而庞刚依旧态度坚决的回绝了。

    “郑功子,这不可能,事关青州海防安危,大福船的建造图纸别说本官没有,就算有也不能给你们。”

    听了庞刚的话,郑森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庞大人,莫非你真的一点面子也不给家父吗?”

    “抱歉,本官没有什么建造图纸。”庞刚站了起来,“郑功子,你难得来一趟青州,本官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不过你回去的时候可要知会本官一声,本官也好命人准备些小礼物给你带回泉州。”

    “庞刚!”突然一声大喝在大厅中响起,原来是郑芝豹猛的站了起来,须发皆张喝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莫非你真的以为我大哥奈何不了你吗?”

    郑芝豹本就是性情暴躁的主,现在看到自己侄儿的要求被一再拒绝,上岸以后原本被压制住的火爆脾气再也忍不住爆发了。

    “嗯!”庞刚望向郑芝豹的眼神一凝,森森的说道:“郑将军,这就是你和上官说话的态度吗?”

    “是又如何!”郑芝豹本身就是海盗出身,说他是杀人如麻也不为过,平时哪受过这种气。此刻脾气一上来,哪管面前站着的是什么人,立刻就不管不顾的瞪着庞刚,仿佛一言不合就要扑上来似的。

    “大胆!”大厅的众将一看这位郑芝豹竟敢如此无礼,纷纷站了起来就要把这个胆大包天的游击将军拿下。谁知他们还没来得及动手,一个人影便冲了过去,只听见一声闷响,刚才还在骂人的郑芝豹已经离开了原地,倒在了大厅门前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动弹不得,原来是他们的定国将军已经抢先出手了。

    庞刚站在大厅上,冰冷的眼神望着郑森,“郑公子,本官敬你父亲与本官同朝为官,不想为难你,但你们也别太过了,须知本官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要是再罗嗦,下次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只是略施薄惩了。”

    话说到这里,双方已经是撕破了脸皮,郑森也不用再隐忍了,他也站直了身子森然道:“庞将军,你如此羞辱在下四叔,难道真当我福建郑家是好惹的吗?”

    “哈哈哈”庞刚不怒反笑,“郑功子,你们身为大明官军,昨日来到我青州港口外却不打大明旗号,反倒是打着你郑家的旗帜向本官示威。今日向本官索要福船不成,又出言威胁本官,你还真以为你们郑家能一手遮天不成。”

    “一手遮天不敢说,但要断了你们青州的海上路线还是可以做到的。”郑森阴阴的说道:“既然庞大人不给家父面子,那在下也没有必要再次浪费口舌了,望大人好自为之,告辞!”

    说完,郑森走到郑芝豹身边扶起了郑芝豹,郑芝豹被扶起后怨毒的眼神还在庞刚的身上逗留了一会,才在郑森的搀扶下向外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第二百六十一章

    当郑森和郑芝豹出了大厅后,庞刚还坐在凳子沉思不语,这时,李源愤愤的站了出来对庞刚道:“大人,郑家欺人太甚,连一介小儿都敢欺负到您头来,莫不如让末将给他点厉害瞧瞧!”

    庞刚摇摇头,“不可,两国交兵还不斩来使呢,更何况现在我等还同为大明臣子,若是现在就把此二人斩了在福建的郑芝龙肯定会发狂的,届时他引兵来攻咱们可不好应付啊。”

    “怕什么,想拿郑家船再多难道还能开到青州来不成。”李源却是没想那么多,“连鞑子都被咱们打跑了,区区一个郑家算什么。”

    “乱讲!”庞刚没好气的瞪了李源一眼:“在陆地咱们是不怕他,可是他若切断咱们的海路呢,咱们的水师现在还很弱小,别忘了郑芝龙可是有千艘船的,这么多穿别说打了,就算是堵也把咱们的海路给堵死了。”

    听了庞刚的话,众将心中不由得一惊,是啊,蚁多还要死象呢,若是郑家全力来攻,己方那区区数十艘船只如何抵挡。

    看着一筹莫展的众将,庞刚的心情也不禁开始郁闷起来,哥好好的在这里屯田,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练郑家的人也来凑热闹,看来还真是财帛动人心啊。想到这里,庞刚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他脸sè一变,赶紧命令到:“马命人给在外海训练的图海发出jǐng讯,命他现在外海训练几天。暂时不能回港,决不能让郑芝豹他们发现咱们的大帆船。”

    说到这里。庞刚也不禁有些担心起来,以郑家的贪婪。发现了大福船后已经是不顾脸面的派人来索要了。若是发现体型威力更加巨大的西班牙大帆船后哪里还坐得住。依照郑芝龙的xìng子恐怕会直接派重兵来攻打。

    “不行,只有一个港口还是不保险,看来要加快身弥岛和威海卫港口的建设了,狡兔尚且还有三窟呢,不留条后路怎么能行。”想着想着。庞刚的心思不知又飞到哪里去了。

    且说出了指挥使府邸后,郑森把郑芝豹扶了马后低声问道,“四叔,你还撑得下去么?”

    郑芝豹强忍着胸口的疼痛伏在马背,额头行业淌出了豆大的汗珠虚弱的说道:“没事。就是......就是一时喘不过气来就好了。这里不安全了,咱们赶紧走。”

    郑森也了马,两人在一干护卫的拥立下慢慢向城门口走去。

    看着郑芝豹捂着胸口痛苦的样子,郑森眼中shè出了一股骇人的神sè,咬着牙低声骂道:“姓庞的,我跟你没完!”

    两人走了好一段路程后,郑芝豹胸口的剧烈疼痛才稍微好了些,郑芝豹慢慢的调整着呼吸,感觉胸口的气顺了一些后才恨恨的说道:“没想到姓庞的动作那么快,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一脚踢翻在地,不过他也太不给咱面子了,回去之后我一定要请大哥派水师运大军过来,把这青州夷为平地!”

    郑森也点点头:“这个青州的水师虽然尚很弱小,但看他们的港口却是发展得很是宏大,四叔,不知你注意到没有,他们分布在港口附近的十多个造船厂都在紧张的忙碌,照这样的规模来看他们每年至少可以新增三到五十艘新船,如此一来用不了三年他们就可以组建出一支足能给咱们制造麻烦的舰队,这样对我们的威胁就太大了。”

    郑森的看法和他父亲是一样的,绝不能看着青州的水师做大。自从明朝中期实行禁海后,明朝的水师已经是名存实亡,仅有的南京水师已经成了一个空架子,面对rì益猖獗的海盗,财政几近枯竭的朝廷无能为力,只能对郑芝龙这个沿海最大的海盗头子进行招安。

    而郑芝龙在投靠了明朝朝廷后,更是举着朝廷的旗帜对沿海的各个中小势力进行打压,他绝不允许任何一个能威胁己方的海势力的崛起,这才是郑芝龙的真实想法,而这次郑森前来明面是来索要大福船和造船图纸,实际也是对庞刚的一次试探。

    若是庞刚答应了他们的要求,那一切好说,他们可以趁势要求郑家水师进驻望海堡码头,今儿把青州水师牢牢控制在手里。若是庞刚不答应,那么一切也不用多说了,直接打压就是。

    心中想着心事的郑森默默的盘算着该用什么方式和多少船只来封锁和掠夺青州水师的船只,而且一路过来郑森也发现青州的经济也发展的异常的好,如果能派兵在青州范围掠夺一翻那么肯定能为自己家增添更多的财富。

    “青州啊青州,你等着,我很快就会再回来的。”郑森回头看了看身后雄伟的青州城墙,心里默默的发了狠。

    郑森来青州的事虽然让庞刚提高了jǐng惕,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另一件事情给牵扯了过去,那就是他又有大婚了。

    崇祯九年十二月初六那天,庞刚又一次成了主角,因为庞刚又大婚了。

    这次婚礼虽然不是迎娶正妻,但由于一口气迎娶了两位平妻和一名妾侍,两位平妻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就连陈圆圆都是有名的名姬,青州城内的富户士绅大部分都来了。

    虽然这些富户士绅对庞刚征收的商业税很是痛恨,但形势比人强,人家左手握着兵权印把子,右手握着钱袋子,连次连朝廷的派来捉拿他的兵马都被他打得落花流水,为此朝廷还不得不加以安抚,加封了人家一个右都督同知,连这种近乎造反的事情都做了,人家还有什么事不敢做?

    本着“生活就像那啥,不能反抗干脆就享受”的原则,富户士绅们谁也不敢怠慢,不管有没有接到请柬,一个二个都打起了jīng神,提着礼单来到了指挥使府外求见。指挥使府邸虽然也不算小,但庞刚却没有料到竟然会来这么多人,闹得很多来贺喜的人都没有位子,幸好cāo持婚礼的大舅哥孔林很是能干,赶紧在城里包下了两家酒楼,这才算是把众人安顿下来。

    这次结婚跟庞刚次在灵山卫结婚时又大不相同,能进入内院的都是青州城里非富即贵、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不能像外头的人一样挤成一团,内院的院子里也就摆了六桌酒席。

    一身大红喜服的庞刚在内院的小花园里迎接着参加他喜筵的宾客。花园里并没有挂起红灯笼,却用鲜花扎了个大花球放在了园子的正zhōng yāng,周围则是四张摆满了时鲜水果的桌子。

    能进内院的也就只有魏同年一家,来帮忙的孔文父子和青州能内有数的一些官员和最大的那几家士绅。

    庞刚从下午开始就站在院子门口迎接宾客,笑得脸都快抽筋了,好不容易到了傍晚客人到齐后才抽空歇了会。

    很快就到了吉时,陈圆圆的伴娘柳如是和两名喜娘搀扶着今晚的三名新娘子走了出来,早就准备好的司仪高声喊道:“吉时已到,婚礼开始!”

    随着司仪的话音落下,陪伴在陈圆圆身边的柳如是和着“凤凰cāo”唱起了“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宝。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的时候,庞刚已经和三位新娘并排站在了祖宗牌位前,行交拜礼,喝交拜酒。

    当庞刚牵着三位新娘子向坐在主位的魏同年下摆时,向来讲究官威的魏同年此刻脸却是笑得像一朵菊花。

    拜完了天地,庞刚正要把新娘子送回洞房,却听到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负责今rìjǐng戒工作的亲兵队长史博文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向庞刚抱拳道:“大人,有圣旨到!”

    “什么,有圣旨?”庞刚不由得吃了一惊,难道崇祯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么?

    “快把钦差请进来!”虽然心里有些吃惊,庞刚嘴里依然没有怠慢,命史博文把钦差请了进来。

    不一会,一名年约三十的太监带着两名锦衣卫走了进来,见到了庞刚不由分说就站定当场,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份鹅黄sè的圣旨,用尖锐的嗓音道:“圣旨到,南京右都督指挥同知、定国将军庞刚接旨!”

    “臣庞刚接旨!”庞刚哗啦一声率领一众嘉宾跪了下来迎接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庞刚公忠体国,有大功于朝廷社稷,朕闻其今rì娶魏家、李家、陈家之女为妻,朕心甚慰,特加封魏家之女蔓葶为二品诰命,李家之女雪珠,陈家之女圆圆为六品淑人,钦此!”

    着这名太监宣旨完毕,园内众人不由得大哗。次崇祯封了庞刚的正妻若兰为二品诰命他们是知道的,没想到这次大婚崇祯竟然又一口气封了三个诰命,这可是明朝两百多年以来从未有过之事,难道现在大明的诰命已经不值钱了么?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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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庞刚回了悲催的明朝崇祯八年,适逢天下大乱,内有李自成作乱,外有满清入侵,这位城管出身的哥们应该怎么办呢?是随大流等着迎接满清鞑子的入侵还是要拿起菜刀反抗呢?呃,等等,不是说每一位穿越的哥们都有一根金手指吗?哥们的金手指在哪里?哦!该死的竟然是《近代武器百科》?可是俺只是城管不是钳工啊!谁能告诉我这枪怎么造啊!明末行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明末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明末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