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明末行TXT下载明末行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明末行全文阅读

作者:千斤顶     明末行txt下载     明末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一章 阿巴泰的怒火

    就在庞刚率领军队向德州府靠诉的时候,在德州城外的清军大营里,狼狈逃窜回来的阿穆尔正垂头丧气的跪在大帐里,一名相貌粗豪的清兵将领正在大帐里大发雷霆,他穿着一身鉴金的铠甲,身材魁梧,一见就令人望而生畏。在他的旁边还站着几名甲喇章京打扮的清军将领和两名méng古人,他们正在用着一丝害怕的目光偷偷看着那名正在发怒的清军大将……

    “阿穆尔,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不要和明军硬拼,咱们此来明国是为了抢夺他们的财帛、人口以及粮食的,遇到那些防守严密的城池不要和他们硬拼,咱们大清人口比不得明国,硬拼只能白白损耗咱们大清的实力。可你呢?把我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吗?像你这样愚蠢的奴才我要来何用!来人啊,把这个蠢材拖出去砍了!”这名正在发怒的清军将领正是此次攻打德州的主将,清国的饶余贝勒阿巴泰,今天他刚刚指挥着数千名méng古兵攻城,打了一天刚撤下来,就看看到一身狼狈的阿穆尔满身灰土的跑了归来,向他报告了一个让阿巴泰又惊又怒的事情,他被一只来自山东的兵马给打败了,而且还折了五百多人,这下可把他给气坏了。

    阿巴泰此次跟随清武英郡王阿济格、还有贝勒扬古利一同出兵大明,攻入大同后,阿巴泰率领一万余军队南下向保定、河间等地进发,在攻陷了保定、河间等地后阿巴泰又把目光投向了德州府,德州府是山东与河北交界处的一个重镇内有百姓三十余万,阿巴泰此次就是要攻克德州掳走这里的百姓和财帛、粮食等物,以贯彻皇太极的消弱大明力量的命令。原本他们一路下来已经抓来了一万多名百姓、无数粮食和财帛,可以说嫌得盆满钵满,要是能攻克德州就可以说此次行动已经是功德圆满了。

    但是阿巴泰还是有些不满足,他想要以德州为yòu珥,围歼增援德州的大明军队以争取更大的战果,因此才对德州采取了佯攻的策略可没想到明国的援军没等来,却等到了自己的一个甲喇章京被明**队打得丢盔弃甲的消息,这个消息把自视甚高的阿巴泰气得几yù发狂,一怒之下就要名人把阿穆尔推出去斩首。

    看到阿巴泰愤怒的样子,大帐里的清军将领均不敢多言,只是垂头不语。这时,一声轻咳在帐内响了起来,一名头顶正中及后脑头发全部剃去,只在前额正中及两侧留下三搭头发,如汉族小孩三搭头的样式。正中的一搭头发被剪短散垂两旁的两搭绾成两鬃悬垂至肩,以阻挡向两旁斜视的视线,使人不能狼视的“不狼儿”发饰。身穿一件由交领、窄袖、腰间打成细褶,用红紫线将细褶横向缝纳样式的袍子,这种袍子穿着时腰间紧束,便于骑射正是méng古贵族典型的“辫线袄”服饰。

    只见这名méng古中年男子微笑着说道:“饶余贝勒汉人有句老话叫做世哪有什么常胜将军,现在阿穆尔大人只不过吃了一个小败仗,着实不宜将他斩首,依我看不如让他将功续罪岂不是更好些。”

    看到这位méng古贵族出言为阿穆尔求情,阿巴泰的脸sè略微缓和了些,这才说道:“原来是多哈扬力贝子在为这个奴才求情,只是这个奴才带着整整一个甲喇的勇士前往四通镇,却被明人打得损兵折将回来我若不对他严加处罚如何服众!”这个为阿穆尔求情的méng古人名叫多哈扬力,是méng古土默特右旗的固山额真,属于最早投向满清的méng古部族之一,自打崇祯八年后,经过几次大规模的征讨察哈尔,漠南的méng古人已经大部分归顺满清,皇太极编审喧喇沁、土默特部族来等族的壮丁后共得壮丁一万六千九百五十三名以三百人为一牛录。一百五十箭丁为一佐。五十丁为一马甲,分编为十一旗。

    其中有原来八旗满洲下的méng古牛录加上新归附的méng古壮丁共计七千八百三十名,计有八旗,旗sè官制都与八旗满洲同,以大臣额驸领之成为与八旗满洲并列的méng古八旗。

    除了这八旗méng古外,另有三旗九千余壮丁便属于外藩méng古而这位多哈扬力就属于外藩méng古三旗中一员,此次听闻满清南下抢掠,一来为了向自己的主子表忠心,二来也是为了能跟着主子南下蹭点汤水,抢点财帛和人口,多哈扬力就和另一位土默特左旗的固山额真多罗子贺贝子立刻打点行装屁颠屁的就跟着南下了,一路过来倒也被他们捞着了不少油水,在这几天的德州府攻城战中说是以他们两旗为主力,由于他们的卖命攻击,倒也得到了阿巴泰的赞许和表扬,现在他开口为阿穆尔求情阿巴泰也不得不给他一个面子。

    沉吟了半响,阿巴泰才余怒未消的对阿穆尔说道:“既然是多哈杨力贝子为你求情,我这次就暂且把你的脑袋寄到你的脖子上,若下次再犯我就立即取了你的首级,不过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自己出去领二十军棍吧。”

    “渣,奴才遵命!”

    阿穆尔不敢怠慢,立刻走出了帐篷出去领罚,过了一会被打得走不动路的阿穆尔才被人搀扶进来向阿巴泰谢恩。

    “罢了,你还是写谢哈扬力贝子吧,要不是他我早就取了你这奴才的狗头了。”余怒未消的阿巴泰不耐烦的一摆手。

    阿穆尔不敢怠慢,转身向多哈扬力道谢:“谢过多哈扬力贝子!”

    多哈扬力微笑着回了礼。

    阿巴泰坐回自己那张老虎皮棒的垫子上,深吸了几口气后问道:“阿穆尔,你给我说说,这次你是怎么吃的败仗。”

    “渣!”阿穆尔不敢怠慢,连忙一五一十的把自己从四通镇率部出击,然后遇到了明军的部队,对方结阵与己方抗衡,然后自己经过一番猛攻却落得损兵折将的下场源源本本的道了出来,最后阿穆尔才哭丧着脸说道:“贝勒爷,非是奴才不争气,而是这伙明军的火器太过犀利,奴本派出六百精骑用“围营齐射”之法攻打他们的车阵,却被他们的火器给硬生生的打了回来,而且这伙明军火器在四十步内就可破我勇士的三层盔甲,令得我军损失惨重,奴才为了保存实力这才不得已退了兵。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快说!”不耐烦的阿巴泰拍了拍椅半的扶手怒道。

    “而且,这伙明军还尾随着奴才一起来到了德州府外!”

    “什么!”

    阿巴泰一下就跳了起来,大帐里的众将们脸上也lù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他们和明朝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胆大包天的明军,什么时候明军竟敢一路追着大清的勇士的屁股打了?难道是长生天在跟他们开玩笑吗?

    “奴才,奴才说的是真的!”羞涩难当的阿穆尔跪在了阿巴泰的面前,恨不得地上突然出现一个地缝好让自己钻进去。被明军一路追着屁股打回来,自己可是开创了大清立国以来的第一个天大的笑话了。

    “你你好你个奴才啊,你可真是把我们大清的脸都丢尽了!”阿巴泰随手拿起了放在案上的马鞭,就要往阿穆尔的身上抽去。

    阿穆尔不敢抵抗,只是直tǐngtǐng的跪在地上准备承受阿巴泰的怒火,就在阿巴泰把鞭子扬起的时候,一名清军将领冲了进来大声报告道:“骑兵贝勒爷,城外正有一支明军向德州府开来,奴才请示贝勒爷示下,是否拦截他们?”

    阿巴泰听后没好气的斥道:“你这个笨蛋,等你出动人手出营拦截的时候人家早就流进德州城了,你以为德州城就只有一午城门吗?”

    这名清军将领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他犹豫了一下后吞吞吐吐的说道:“贝勒爷,那支明军他们是没有走别的城门,他们是是往我们所在的南门而来。”

    “什么!”

    这回阿巴泰听后竟然忘了升起生气,而且整个人都愣住了“尼玛,这个玩笑开大了吧,难道那个明军真的是吃了雄心猫子胆,还是不知道南城门是我们大清军队集结的地方?抑或是他们要跑来南城门一心求死吗?”

    阿巴泰惊愕过后就是抑制不住的愤怒,他一把抓起了马鞭大声喝道:“走,大家点齐兵马都跟我到营寨外看看去,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明将吃了雄心猫子胆,这么不把本贝勒放在眼里。”

    阿巴泰是为努尔哈赤第七子,自成年后领军作战战功卓著,为后金立功甚多。但由于为侧妃所生,所以一直受到众位兄弟的轻视与污辱,论功行赏也常常得不到公正的待遇。但他这个人却是有真才实学的,也是轿傲的,因此此时一听竟然有人这么大摇大摆的要从自己的跟前入城,他生气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老子就从中间过

    当阿巴泰等人来到营寨前时…就看到在一面斗大的大旗下正昂首阔步走来的一支明军,这支明军虽然几乎都是步卒,但却铠甲鲜明,他们在行进间也排着战斗队形,前后各约两千名士卒,把数百辆大车牢牢的护在了中间,就这样昂首阔步的走从清兵的面前走向德州城。

    “这些南蛮子真是欺人太甚!”

    看到这样的情形,阿巴泰和身后的众将都气得瑟瑟发抖。

    这些明草明知道离他们不到一里地的地方就是清兵的军营,那里驻扎着一万多精锐的八旗精兵,但他们却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过来,视上万大军如无物,他们还真是不把大清的勇士放在眼里啊。

    阿巴泰举起气得有些哆嗦的手,压低了怒火问道:“诸位了,现在你们有谁去把前面那支狂妄的明军消灭掉?本贝勒一定重重有赏!”“大人,您让奴才去吧,奴才一定要把那支明军将领的脑袋给砍下来先给您!”阿巴泰的话刚说完,就有一名甲喇章京跳了出来请战。

    阿巴泰缓缓看了他一眼,却没有一下子就答应,而是问道:“朵思言,你有把握全歼那股明军吗?”

    这名甲喇章京昂然道:“大人放心,若奴才不能叫这股明军漏网一人便不算成功!”

    阿巴泰看着那股正向德州城门靠近的明军缓缓点了点头道:“那你去吧,若你能全歼这股明军等回到盛京后我做主将比次掳来的人口和财帛多分你一份。”

    “奴才多谢贝勒爷恩典!”这名甲喇章京大喜,跪在地上给阿巴泰磕了个头后立刻兴冲冲的召集本部人马去了不一会,他就亲自率领七百多精骑向着那支明军冲了过去,只是这位急于立功的甲喇章京却没有看到身后被打得皮开肉绽的阿穆尔眼中那幸灾乐祸的神情。

    此时,德州城墙上易江、纪如兴二人正在严密注视着从东南方向赶来的援军,但他们看到这支军队竟然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要从南门进城时,两人都惊呆了。

    “混账,这支明军是谁统领的,难道他不知道鞋子就在南门驻扎吗?”看到这样的情景易江原本就黝黑的脸sè变得更黑了。

    “狂妄这统兵的将领是谁,竟敢就这么从南门入城,难道他不知道鞋子一定不会放过送到嘴边的肉吗?这个笨蛋,日后本官本官一定要参他一本!”一旁的纪如兴看到这么多天以来唯一的一支援军竟然拿这么托大的从鞋子的营前走过,心里顿时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过他却没想到若是这支明军被清兵歼灭了他还拿什么参人家。

    果然,过了一会从清兵的大营里立刻就冲出了一队骑兵,他们飞快的向着那支正向南门开来的明军冲去,这时纪如兴的心更像是跌到谷底,在这位德州知府看来这支好不容易盼来的援兵就要完了!虽然纪如兴是个文官但他也知道如果一直正在行军的步卒遇到一直正向他们冲来的骑兵会有怎样的下场。

    但是事态的发展却出乎了双方的意料!当清兵刚冲出营寨时,原本在这支队伍旁巡逻的夜不收立刻就发出了警报。而此时这支明军距离清兵和德州城门的距离分别是九百步和六百部,若是此时明军匆匆向德州城门跑来肯定是来不及的,毕竟谁都知道用两条tuǐ与四条tuǐ赛跑是愚蠢的。

    当所有人都已经为这支明军的下场下了定论时,让所有人吃惊的事情发生了,这支明军竟然停了下来在原地结成了一个四方阵型。辎重兵们立即把所有大车都排成了两排半圆的弧形防线紧接着一千名鸟铳兵来到了大车的后沿着弧线排好队形刀盾兵跑到他们的旁边用盾牌护住了他们的头顶,长枪兵则居于末尾。这个阵型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完成,当这个阵型完成后所有的士卒都tǐng立在当场依然不动。鸟铳兵分成了五排,在军官们的喝令下开始装填火药铅弹,很快这五排的鸟统兵就齐齐的大喝一声“护!”紧接着所有士卒立即就毅然不动。

    “嘶”城头上的易江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要干什么,难道要用这些火铳来抵御鞋子的骑兵么?这怎么可能?”

    正当双方口赶到惊讶的时候率领着七百精骑飞奔而来的朵思言却没想这么多,他身穿棉甲,手中拿着一把长柄斧,骑着战马冲在了队伍的后方督阵,在他的旁边是数十名精锐的白甲兵护在一旁,还有两名高举着蓝sè大旗的护卫在一旁跟随。

    这七百名精骑已经是朵思言这个甲喇中最为精锐的力量,他对此次的行动也非常有信心七百名最精锐的精骑一定可以把这数千名在荒郊野外没有任何防护的明军步卒撕成碎片,虽然这些明军用大车临时拉起了两道防线,但在朵思言看来这两道防线纯粹就是纸糊的,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威胁。

    隆隆的马蹄声响彻在德州城下,七百名穿着红sè镶蓝边盔甲的骑士向着前面的德州城冲去,而在距离德州城不远的地方数千名身穿红sè铠甲的步卒也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冷眼望着前方冲来的骑兵,这样的场景他们今天已经经历的第二次了,经历过这些日子的战火和厮杀,这些追随着庞刚出来的灵山卫的军士们都已经蜕变成了经历过战火的精锐之师。

    九百步的距离对于己经进入了冲刺状态的骑兵来说并不长,很快他们就冲入了二百步的距离,庞刚看着飞奔而来的骑兵冷笑一声后说道:“命令他们可以开始了!”

    身边的旗手听到庞刚的话后立即举起了手中的令旗挥舞了两下,紧接着位于前排的李源立刻大声喝道:“鸟铳兵第一排准备!”

    “哗啦!”

    前排两百支鸟铳立刻被鸟铳兵们端了起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前方。

    眼看着骑兵已经进入了一百步的距离后李源立即大声喝道:“放!”

    “啪啪啪橼一阵白sè的烟雾响起,众人第一排的两百名鸟铳兵对准了前面飞奔而来的骑兵扣动了扳机,射击完后鸟铳兵们顾不上查看战果就在军官的喝令下退到了后面,第二排随即又跟着上前开始发射!

    当明军的鸟铳兵开始开枪时,跑在队伍后面的朵思言不禁大笑起来,在他看来这些明军还是一如既往的胆小,明军那些只有在三十步以内才能穿透清兵铠甲的鸟铳在一百步的地方开枪只能是白白耗费弹药,看来刚才阿穆尔说的明军火器犀利的话语只是他为自己的失败寻找的借口而已。

    其实不止是朵思言,就连在城墙上观战的易江都气得大骂出来“这支明军的统兵将领到底是谁,难道他不知道鸟铳在百步外的杀伤力几乎为零吗?”

    战场上看到这样场景后有人大笑、有人大骂、还有人不屑,但是唯有车阵内的明军依然在庞刚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向着迎面而来的骑兵发开枪。

    但很快,站在城墙上观战的易江和正在督促着清军冲锋朵思言的神情开始惊讶起来,因为他们已经看到了奔跑在最前沿的骑士正在枪声中一个个的掉下马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明军的火器竟然能打这么远。”不可置信的朵思言等着一双牛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哼,这些鞋子以为仅凭这七百骑兵就能吃定我了么?”站在阵势〖中〗央的庞刚看着不断落马的清兵心中暗暗冷笑:“虽然鲁密锐在五六十米以内才能击穿身穿双重甲的清兵,但是在一百步的距离上要打死只身着轻甲的轻骑兵来却绝对不成问题,更何况他们那些马匹可没有象人一样披上铠甲吧。”

    在一道道炒豆子般的枪声中,正在冲锋的清兵如同下饺子般纷纷跌落下马,这样的情景让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这支友军是哪里来的,他们的火器怎会如此犀利?”易江喃喃的说着,双手也因为jī动而紧紧的握住了垛口上的墙砖。

    枪声持续不断的向着,当这七百名骑兵冲到距离庞刚所部前三十米时,他们已经在路上倒下了两百多名骑兵,但是这些骑兵们依然悍不惧死,看看到了弓箭的射程后,他们从紧贴着的马背上重新坐了起来,弯弓搭箭朝着前方的明军阵地射了过去。

    “笃笃笃笃笃?

    密集的箭雨落在了早就严阵以待的明军盾牌上。

    “砰砰解?

    鸟铳声又响了起来,这回由于距离已经是非常的近了,鸟铳兵们几乎不用瞄准就可以打中面前那硕大的目标,在一阵阵轰鸣声中,倒下的骑兵越来越多。

    发射完了这一轮鸟铳后,庞刚下令火铳兵立刻后退到两侧继续开火,长枪兵和刀盾兵迎上,一场肉搏战就要展开!!。

第一百二十三章 威震敌胆

    当无数的清兵纵马想要跳过作为屏障的大车时,他们却惊讶的发现这道原本在远处望来并不太高的大车却足有四尺高,更要命的是明军还把这些大车布置成了两排,间隔也不远只有五步,但就是这要命的五步的距离难倒了这些清国的轻骑。纵然是清兵从小就生长在马背上,可要跳过这么缺德的障碍也不是人人都能办到的,许多人在跳过了第一道大车后速度就降了下来,当他们想要继续跳过第二道大车组成的障碍时才发现自己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里竟然没法策马加速了。

    有些清兵在翻越第二道障碍物时就连人带马的撞到了大车上,还有的人在跳过了大车后却被马前失蹄被摔了下来,能够连人带马平安跳过去的却是少之又少。

    “杀!”

    一名好不容易跳过了大车的清兵还没来得及擦掉脸上的冷汗,就发现不是什么时候五六杆长枪就像自己的自来,而且这些长枪刺的地方非常刁钻,有的刺马、有的刺人,把这名枪兵弄得手忙脚乱,很快这名失去了马速的清兵就被几名长枪兵活生生的给刺下马后又被后面一拥而上的刀盾兵给剁成了肉酱。

    一直站在战阵当中观战的庞刚看着前方清兵手忙脚乱的样子,嘴角浮现出了一丝冷笑“我灵山卫的便宜是这么好占的吗?今天只是一道开胃菜,你们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看到这里时,庞刚也注意到了移动到两侧的鸟铳兵已经全部到位,随即命令旗手打出了旗语,很快接到命令后的鸟铳兵门手中的鲁密铳又“碰碰”的响了起来。

    就在庞刚率领着灵山卫的军士和鞑子拼杀的时候,站在一里外观战的阿巴泰脸sè越来越变得铁青,刚才他亲眼看到了令他不敢置信的一幕,他旗下的健儿竟然被那些他向来看不起的明军像打野鸭一样一只只的打落下马,而且还毫无还手之力。

    阿巴泰抖动的手指着前放的战况颤声问道:“谁能告诉我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们的勇士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许多甲喇章京都低下了头不敢和阿巴泰对视,拄着一根木棍百被两名亲随搀扶在一旁的阿穆尔也低下了头,眼里暗暗观察者众将神情的他在心中冷笑不已。刚才他狼狈回来的时候被阿巴泰一怒之下差点就推出去砍了脑袋,众将却无一人为他求情,要不是哈扬力贝子求情他的脑袋指不定已经挂在营寨门口了,现在看到众将吃瘪他心里不由得涌出了一股快意。

    阿巴泰背着手转了两圈,脸上lù出一丝yīn沉的神sè缓缓说道:“看来我是小瞧了对面那支明军了,朵思言要吃大亏了。命人吹号让所思眼撤军吧,否则就来不及了。”

    阿巴泰此言一出众人不禁大急,一名甲喇章京出来大声说道:“饶余贝勒,现在朵思言已经和明军纠缠在了一起,要是撤军的话那不是把后背暴lù给明军了吗?依奴才之见咱们再派援军上去支援朵思言一下吧!”

    “派谁去,等到你们把人上去朵思言他们早就全军覆没了!”阿巴泰瞪着眼喝问,看到众将皆不吭声,长叹了口气轻轻摆了摆手道:“好了,吹号撤军!”

    “呜呜呜”

    凄凉的号角声在清军大营中回dàng,正带着数十名白甲兵猛攻明军车阵的朵思言听到退兵的号角如听到大赦般连忙率着残部退了回来,朵思言领着两百余名残兵摇摇晃晃的来到阿巴泰眼前时,刚才还在阿巴泰的跟前信心满满的他重重的跪在了阿巴泰面前请罪。

    “贝勒爷,奴才奴才辜负了您的期望,奴才给您丢脸了,请您责罚奴才吧。”

    看着眼前这位损兵折将的手下,阿巴泰罕见的没有呵斥他,而是伸出了双手把他搀扶了起来叹道:“这件事不怪你,是我低估了这支明军,以至于会有此失败。”说完,阿巴泰转过头来诚恳的对阿穆尔说道:“阿穆尔,适才我错怪你了,你能在今天早上的那场溃败中把大半的勇士带回来已经证明你做得很好,你辛苦了!”

    看到阿巴泰亲自向自己道歉,刚被打了二十军棍都没掉眼泪的阿穆尔此时的泪水终于涌了出来“奴才不辛苦!只是奴才没有办好主子交给的差事,奴才对不起主子的信任啊。”

    阿巴泰听毕拍了拍阿穆尔的肩膀说道:“好了!刚才的事情你也别往里去,你身上有伤,先回去休息吧!”

    目送着阿穆尔回去后,阿巴泰才沉着脸道:“刚才这股明军的战力大伙都瞧见了,这支明军的战力在明国无人可出其右”说到这里,阿巴泰的眼里lù出了一丝丝凶光,yīnyīn的接着说道:“他日我大清若要入主中原,便要摧毁一切潜在敢战的明**队,使他们畏惧我大清再不敢兴反抗之心”所以这名明军将领他必须si!”

    了阿巴泰的话后清兵众将领不禁面面相视起来,刚才这队明军的战力他们已经看到了,适才他们只是结阵而战就这么厉害了,若是和他们在城墙上作战起步更加厉害吗?

    清兵虽然龇牙必报,但也不傻。遇到自己难攻的坚城时,他们一般都会绕过去不与对手缠斗。不过在遇到有威胁,强悍敢战的军队时,他们却会不惜代价,一直将对方摧毁或是完全打垮为止,现在阿巴泰既然这么说显然是把眼前这个明军将领当成一个真正的生si大敌来看待了。

    人们常说满人都是些头脑简单的家伙,连兵书都只会读三国演义,其实不然,尤其是阿巴泰此人,在历史上就颇有眼光与谋略。

    阿巴泰虽然是努尔哈赤的第七子,但由于和皇太极、多尔衮等人不是一个妈生的,自然从小就不被自己的几位哥哥弟弟所待见。

    努尔哈赤si后皇太极坐上了老子留下来的位子,把多尔衮、多择、豪格、岳托等兄弟重臣都晋封了亲王,就连阿济格也封了个郡王,只有阿巴泰依然是原地踏步,还是做他的贝勒。这样一来问题就来了,世人皆有八卦之心,皇太极作为满人的皇帝,一举一动都会受到旁人的关注,更何况是封爵这种事呢。你皇太极把自己所有的亲兄弟都封了亲王,就算再差的也混了个郡王,这个阿巴泰也是你同父异母的兄弟啊,却怎么就原地踏步了呢?

    俗话说唾沫星子能淹si人,被人议论多了这些话也慢慢的传到了皇太极的耳朵里,皇太极可能是被bī无奈,最后在阿巴泰这个贝勒的前面加了一个饶余的美号,以示差异。虽然如此,但与亲王相比,爵位依然整整低了两级。

    在皇太极当政期间,阿巴泰多次受到皇太极的羞辱与处罚。但是耐人寻味的是,阿巴泰虽屡屡被罚,却只是罚银、罚物,从来没有受过降爵或削爵的重惩。

    之所以如此,不是因为皇太极心xiōng宽广,而是处于他对阿巴泰的轻视,皇太极认为阿巴泰出身偏房,又有勇无谋。对他的位子从来都构不成威胁。因此皇太极此人虽然心狠手辣、寡恩薄情,对桀骜不驯的大贝勒阿敏,莽古尔泰从来不讲宽容,可以毫不留情地将他们置于si地,但是对于阿巴泰这个非嫡出的弟弟却从没有没有这方面的担心。

    阿巴泰此人在外界的盛传中素来是有勇无谋,只会使用武力,但实际上此人却是颇有谋略的,他对明朝的态度向来就很明确,他们一直认为此时的明朝已经是外强中干,大清国完全有机会也有能力入住中原。尤其是在后金征服了整个漠南méng古得到那块传国玉奎,将版图从辽东扩展到整个méng古高原后,整个清国从上至下都充满了认为这是上天给予满人的一个机会,他们入住中原的时机到了。

    从这以后,清国上下对于明朝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以前他们一向是抱着抢一把就跑,没吃没穿就从大明这里拿的想法。但是现在已经有所改变,许多人已经认识到清国也可以有机会入主中原,最不济也可以防效南宋的金兵,占有〖中〗国的半壁江山,而在这些人力阿巴泰就是其中态度最为坚决的一位。

    听到阿巴泰这么说后,不禁有将领问道:“饶余贝勒,依奴才所见,这支明军分明就是个难啃的硬骨头,况且现在他们已经开始进入德州城了,若真要硬攻奴才怕要损失不小啊。”

    “是啊,我们大清丁口较少,和汉人以命换命划不来啊。”méng人古固山额真多罗子贺也出言相劝。

    阿巴泰神情凝重摇头道:“现在不把这个明军将领消灭掉等他成长起来我们就更难对付了。”

    众将卡看到阿巴泰已经下了决心,也就不再劝阻,纷纷回营准备明日的作战了。

    就在清兵众将领摩拳擦掌做好作战准备的时候,德州府府的南门也城门打开,德州知府纪如兴和兵马守备易江也亲自出城迎接庞刚等人!。

第一百二十四章 入城

    庞刚带兵进城后首先看到的是一位身穿四品云雁服,面容清瘦,留着一律长须的中年文官站在城门口笑容满面的看着自己,在他身边还有一位穿着五品飞熊服,脸sè黝黑面无表情的武官。

    庞刚向着前面那位文官双手作揖道:“下官青州府灵山卫千户庞刚见过大人,请恕下官铠甲在身不能全礼!”

    为首的那位官员立即上前握住了庞刚的手满面笑容的说道:“庞千户不必多礼,本官乃德州知府纪如兴,适才本官在城头看庞千户与鞋子交战时杀鞋子如同切瓜砍菜,真是大涨我德州军民的士气啊。”

    庞刚看了看着这位jī动过度的知府,微笑道:“纪大人客气了,下官身为大明官兵既然来到此处,看到鞋子正屠戮我汉家百姓岂有袖手旁观之理。”

    “好,庞率户立此大功还能居功不自傲,不愧为我大明铮铮男儿。”纪如兴一见面就把一顶顶不要钱的高帽直往庞刚头上套。

    “咳咳……

    从旁边传来了一声轻咳穿了过来,庞刚回身一看,原来是身边那位黑瘦的武将。纪如兴这时才醒悟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看看,本官险些忘了介绍了,这位是本府的兵马守备易江易大人。”

    庞刚闻罢笑着拱手道:“原来是易大人,幸会幸会!”

    由于这位兵马守备和庞刚一样是正五品,两人属于平级,因此庞刚和他见礼时就没有了那么多规矩1仅仅只是拱拱手。按理说这本也没什么有明一朝平级的文官见面时礼节本来就很随意,更别提他们这些武将了,但是这位易守备却好像很不领情似的,原本黑黝黝的脸sè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拱了拱手生硬的说道:“幸会幸会!”

    “呃!”

    看着易江那黝黑中带着僵硬的面容,庞刚心里不禁有些奇怪,按理说自己率军来源他即便是心里有什么不开心的也应该lù个笑脸才是,怎么给自己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一旁的纪如兴仿佛看出了庞刚的心思在一旁苦笑道:“庞千户莫怪,我们易大人就是这样,天生的一张包公脸对谁都是这样。你们都属武官,以后可要多亲近亲近哟!还有,今晚本官在府衙做东,为庞千户接风洗尘,望庞千户赏脸!”

    “哦,原来如此!”庞刚笑道“那今晚本官可要多敬易大人几杯哟!”

    庞刚虽然是以援军的身份来到德州,但德州知府这么热情的迎接自己已经把脸都给足了,自己不能不兜着,因此他也没有端什么架子,摆出了一副熟络的情形和他们这两位德州府的军政长官搞好关系。

    谁知这位一守备却依板着脸道:“不好意思,本官今晚还要视察城防,就不陪两位了你们慢慢聊。”

    “嗯?”庞刚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这位易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不给面子。

    不提庞刚,就连庞刚身后的李源、大壮、王志等人看到这位守备竟敢对自家大人如此无礼,全都对他怒目相视,尤其是李源这个急xìng子更是把手按到了刀柄上。

    纪如兴一看不好,连忙拦在众人面前解释道:“诸位千万别误会,非是易守备不通人情,而是这些天鞋子经常派人在晚上道城下sāo扰易守备为了城防的安危已经好些天没有睡好觉了。”

    “哦!原来如此!”庞刚这才恍然大悟,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易江说道:“本官倒是误会易大人了,易大人莫怪!”

    “好说好说!”易江依然黑着一副包公脸生硬的回答,但却是把目光不时移向一直肃立在路旁的数千名杀气腾腾的灵山卫军士身上。

    看到易江依旧是那副黑脸,庞刚见状只有苦笑的份,人家这是天生的黑脸,自己就算是想生气也没理由不过看起来这位易江倒也算是一位尽忠职守的好官。

    当天晚上,在德州的知府的府衙里一片灯火通明纪如兴在知府大堂上大摆酒席宴请庞刚等一众从青州来的众军官,除了易江之外德州一众文武官员几乎都到齐了,众人都对庞刚等人送上赞美之词,也让庞刚见识到了古代官场上官员们拍马屁的水平你明知道这些官员送上来的赞美褒扬之词,但却偏偏听不出肉麻的味道在里面而且说得让你如沐春风。这种水平的马屁也让庞刚大开了眼界,心里直呼原来马屁还可以这么拍的。

    酒宴开始后,纪如兴又唤来了歌舞、官妓助兴,在这个装扮一新的大堂里,不但内有戏班坎弹奏乐,甚系还有几个jiāo滴滴的歌姬在锦瑟银筝的唱着小曲。

    果然州城就是不一样,这种靡靡风情庞刚等人在灵山卫哪有见过?在看看面前满桌子的佳肴,庞刚心中不禁暗叹这些当官可曾想到外面那些衣食无着的百姓。

    看着那些穿着暴lù的官妓们的媚眼一个接一个的抛过来。庞刚身后的大壮、李源等人己经看得眼珠子都快要突出来了,这些姿sèliáo人,sāo姿弄首的女人们对大壮等人冲击太大了,他们毕竟只是一些年方二十的小伙子,血气方刚”分外受不了这些挑逗。

    当纪如兴命几名字妓去服shì大壮、李源等人时,这几位从小在灵山卫这个穷乡僻壤里长大,从未经历过这些场景的小伙子们差点就当场出了丑。

    灵山卫来的众人当中也只有庞刚还算正常,毕竟他在后世里也不是没有去过sè情场所,比这里刺jī百倍的钢管舞、腔衣舞什么的他也是见多了,倒也见怪不怪,因此他对坐在身边的两名官妓也是爱理不理的,只是他这幅样子落在纪如兴的眼里倒是变成了这位庞大人看不上这些庸脂俗粉的意思。

    看到庞刚对这些放浪形骸的官妓不感兴趣,纪如兴对身边的一名领班的歌姬使了个颜sè,这名歌姬会意立即退了下去,一会她领上来了一位穿着素黄sè衬裙,皮肤白皙年方二八的佳人来到了庞刚的身边,并对原来坐在庞刚身边的两名官妓挥了挥手,两名官见状妓赶紧退了下去,然后这名歌姬把这位二八佳人送到了庞刚的身边。

    庞刚见状不禁好奇的看向这位歌姬领班,这位歌姬陪着笑脸说道:“奴婢知道大人看不上原来的那两位庸脂俗粉,也知道适才的安排很不周到,因此奴婢特地为您另外安排了一位清倌人给您,望您不要嫌弃。”

    庞刚听后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化不是圣人,对女sè自然不会排斥,若是平日他自然不会拒绝送上门来的艳遇,但眼下大敌当前,上万名清兵还在城外虎视眈眈,他若是还沉mí于女sè的话那就真的离死期不远了。

    看到庞刚的表情后,坐在庞刚一旁的纪如兴以为庞刚还对这位清倌人有什么不满意,再也顾不上矜持了,凑过头来同道:“庞千户,你对本官今晚的安排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提出来嘛,本官也好尽一下地主之谊呀。”

    看到纪如兴强作镇定但眼里却流lù出一丝焦急的神情,庞刚怎会不明白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位知府大人安排的呢。看到纪如兴的样子庞刚,

    不禁有些好笑起来,看来这位知解大人为了自己这条小命来连美人计都使出来了。

    庞刚摇摇头,半真半假的说道:“纪大人,非是下官矫情,眼下鞋子还在城外虎视眈眈,大敌当前下官实在是不敢放松片刻啊。

    您的美意下官只好心领了。”

    “啊,原来如此!”纪如兴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原本他还以为庞刚对自己的安排不满意,若是他在守城的时候不肯尽心或者是突然撂挑子不干那自己可就惨了。

    想到这里纪如兴试探的问道:“庞千户,你此次率军增援德州可谓劳苦功高,只要能把这德州府给守下来本官自会会把你的功劳呈报与兵部,等过段时间鞋子退兵后朝廷论功行赏下来向来自然是要再高升一步啦。”

    庞刚这些年的社会也不是白混的,纪如兴的话一出口他就明白了这位纪知府的意思,只见他微微一笑:“纪大人请放心,下官奉命北上勤王,等打退了城外的这伙鞋子之后下官自然是要继续北上的,但下官粮草已是不多,还望大人多多帮忙才是。”

    庞刚言下之意说得很明确,你尽管放心我即便继续北上,但也是在把这伙清兵赶走后再走,可我所需要的粮草等物你可要帮我准备好才行。

    纪如兴是什么人啊,那是在官场上侵泡了半辈子的人了,庞刚的话他自然一听就明白。有了庞刚的保证他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举起了酒杯笑道:“庞千户放心,你奉朝廷的旨意出兵本官难道还能让众将士饿肚子不成,来那个草的问题包在本官身上。”

    庞刚也笑了,举起了酒杯两人轻轻一碰,顿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丁当”声(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劝降

    黑夜慢慢逝去,令众人担心的清兵趁夜偷城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到了三月份之后,春天的气息终于开始呈现了出来,树上也发出了新的枝芽,太阳也比冬季提前lù出了笑脸,卯时刚到天空就lù出了一丝亮光,清兵的大营里已经开始忙碌起来。

    上千名辅兵们透着数百辆大盾车、独轮车等物缓缓的向德州城前推去,于此同时,一大队一大队的清军步骑也开始向德州城外汇集。

    从城头看去,一片红蓝相间的旗帜形成了一大片旗帜的海洋,在这片海洋当中有一面巨大的织金龙纛分外吸引人,无数清兵在回头望向这杆织金龙纛时眼中充满了一片炙热的目光。

    在无数的旗帜下,密密麻麻的站着身着红sè镶蓝sè盔甲的清兵,他们闪亮的兵刃在阳光的射映下出夺目的光芒。古语有云,兵过一万无边无际,今天阿巴泰可是把他手里所有能调动的兵力都调集到了德州城下准备一口消灭他眼中的这颗刺了。

    此时庞刚也在兵马守备易江、知府纪如兴以及百户的拥戴下上了南城墙,德州的城墙并不算高,他的高度不足三丈,宽有一丈五,外表包裹着大块的青砖,内里用培土填实而成,在大明属于比较常见的那种城墙。

    但是让庞刚感到惊喜的却是他在德州的城头发现了十多门虎蹲炮和弗朗机火炮这个发现让庞刚欣喜不已。明朝的中后期,明军的火炮种类非常之多,但虎蹲炮和弗朗机炮这两种火炮就是比较有名的那两种。

    尤其是虎蹲炮,重量轻(只有四五十斤重)携带方便,威力却不小,可以炮膛里塞上五十枚甚至上百枚的铃弹、铁丸子,一开炮后一撤就是一大片,而且这家伙不挑食,没有铅弹铁丸你就是往里面塞石头也可以打出去,而且威力还不怎么减小,这样的利器在庞刚看来实在是居家旅行杀人放火的必备之物啊。

    看到庞刚停在一门虎蹲炮的旁良久不语,一旁的纪如兴注意到后笑问道:“庞千户对这个虎蹲炮也敢兴趣吗?”

    庞刚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是啊,下官的灵山卫就是个穷乡僻壤,虽然也曾在青州见过这些火炮,可自己却从未有过是以适才失态了,望大人莫怪。”

    “诶……这有何难,庞千户若是喜欢等打退了鞋子本官送你十几门又有何妨?”纪如兴不以为意的说道。

    “大人此话当真?”庞刚闻言后两眼放光的盯着纪如兴,心中惊喜不已,暗道要是有了这些虎蹲炮自己部队的战力又可以提高不少了。

    纪如兴很是豪爽的说道:“本官虽然只是一地知府,但区区几门小

    炮的主本官还是可以做的,这些炮没了本官还可以向上头请求调拨下来嘛。”“呃!”庞刚心中暗笑“你还真是崽卖爷田心不疼啊,把这些虎蹲炮送给我你一来可以领新的,反正这也是朝廷的东西,二来还可以送我一个人情,这笔生意怎么看你都不亏啊。”虽然庞刚对纪如兴拿公家的东西做人情这件事不怎么感冒,但是对于能增加自己军队战斗力的事情海还是乐见其成的,看到纪如兴这么说他趁势就向纪如兴拱手谢过了。一旁的易江看到这样的情景嘴角虽然微微蠕动了一下,仿佛有什么话要说,但最终他还是闭上了嘴。

    再来到各处城墙看了看,庞刚发现虽然城墙上每隔不远就有一口大锅下面还烧着火,里面黑漆漆的汁状物体在不停的翻滚,人在老远就闻到一股恶臭铺面而来,这就是用粪便熬成的俗称金汁的守城利器。

    每隔十几步还放上一堆滚石擂木,在庞刚看来城墙上的防守可以说是很到位的,庞刚看了看一直跟在旁边一言不发的易江,心里明白城墙上的守城物资能这么齐备肯定是易江这位兵马守备的功劳。

    庞刚心里暗暗思量“这个易江是个人才,要是能把他弄到自己麾下去就好了,自己现在却的可不就是能独当一面的将领么?不过看起来貌似很难啊,人家身为一府守备虽然品级和自己相同,可抡起实权却还在自己之上,又怎会屈尊到自己手下为自己打工呢。”

    当庞刚等人巡视完城墙厚,就听到城外传来的一道道苍凉的号角声。

    “庞千户,鞋子要进攻了!这些天每次鞋子要进攻都会吹响这种号角。”一旁的纪如兴一把抓住了庞刚的胳膊,脸上lù出了惊慌之sè,原本矜持的神sèdàng然无存。

    庞刚看到纪如兴那惊恐的神情,心下暗叹这位平素看起来长袖善舞的一府长官到了战场竟然如此惊慌失措,这些年的圣贤之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么。

    不同声sè的把胳膊抽开庞刚轻轻的安慰道:“大人尽管放心,有卑职在德州城必会安然无恙,不教鞋子伤到大人一根寒毛。”

    “那那本府就把德州的城防托付给庞千户了。”听了庞刚的话纪如兴的脸sè稍微好看了些,紧接着就立刻把德州的城防大权交到庞刚手里。本来把本城的城防交给外地来的官员指挥是一件容易jī起本地官员不平的事,但由于在这里就数庞刚的兵马最多他要是不高兴拍拍屁股就走倒霉的还是德州,因此德州的众将对此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庞刚也不客气,点点头后立刻就对周同的各个军官下达了命令。

    他把原本德州城里的两千多名士卒打散分撤到四个城墙上,再把两千名灵山卫的士卒分成四队分别把守四面城墙,自己亲率一千多名士卒作为机动力量,准备在战事不利时支援各处。剩下的插重兵就负责搬运东西和伤员。

    正当庞刚正在部署兵力的时候,从清军的阵势中冲出了一名清军,这名清军策马向城下跑来,手中还使劲挥舞着,示意城头上的明军不要射箭。

    当这名清兵跑到城头下离坡墙五十步后就策马停了下来,对着城头用汉话大声问道:“你们谁是昨日与我大清国作对的那位明国将领。”城头上的众人一听,都把目光移到了庞刚的身上,庞刚微微一笑把头探出了垛口说道:“本官正是!”

    “不知这位大人姓甚名谁,官居何职?”“呵呵呵呵!”庞刚笑了起来“怎么,问本官的名字想日后找本官算账吗?你这鞋子听好了,本官乃青州府灵山卫千户姓庞名刚,怎么,难道是你们这些鞋子不过本官想要向本官求和吗?”“哈哈哈糯”庞刚的话一说出来就惹得城墙上的众人一阵哄堂大笑,就连原本德州府的士卒们也用钦佩的目光看着这位新来的庞大人,瞧瞧,人家庞大人这才叫牛呢,对着凶残的鞋子都敢这么说话。

    “你你这该死的南蛮子。”城下的清兵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城墙大声骂道:“若不是我们贝勒爷爱惜你的人才,早就发兵把你们碾为粉末了。城上的南蛮子你听着,我大清国重贤重能,对德才者向不吝怀柔封赏之意,我们饶余贝勒念你是个人才,他说了,你若是肯归降我大清,我们贝勒爷愿意封你为二等甲喇章京,城上的众将若是肯一同归顺也可封为三等甲喇章京或牛录章京等职。如敢顽抗,待我大清勇士攻进城内,必定把你等玉石俱焚、鸡犬不留,尔等届时悔之晚矣”

    “封我为二等甲喇章京?”庞刚冷笑了起来,看来鞋子下的本钱还不小嘛。二等甲喇章京在清国可是相当于明朝的参将之职,响当当的三品官员,相当于后世的军职干部了,阿巴泰这个本钱下的不可谓不足,对他这个小小的五品官员来说等于是连跳四级了。

    听到城下这位清兵这么明码标价的开出了条件,城墙上的众人都眼巴巴的看着庞刚。

    庞刚冷哼一声大声说道:“你回去告诉阿巴泰,本官乃堂堂炎黄子孙,尧舜之后,岂能投靠你们这些只会打野猪的蛮夷!等你们学会拿筷子吃饭再来跟本官谈什么投降之事吧!”

    “哈哈糯”

    听了庞刚的话后城墙上的军民全都大笑起来。

    城下这名清兵把庞刚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气得几yù晕去,指看庞刚的手也变得颤抖起来“你这该死的汉狗,你等着,我一定会禀报贝勒爷,待城破之后一定把你碎尸万段!、,

    “我呸!”庞刚的脸sè也变了“本官生是大明的人,死也是我大明的鬼,尔等区区蛮夷也想来招降本官,做梦去吧!我德州府上下宁为玉碎也不为瓦全!”

    最后这句话庞刚简直就是喊出去的,声音传播得很远,附近数百步的人都听到了庞刚的话,城墙上的众军士脸上都lù出了骄傲的神sè,那些只会打野猪的蛮夷也想来招降咱们,做梦去吧。

    有这样的主将即便是追随他战死又有何妨!!。

第一百二十六章 恼羞成怒

    当那名劝降的清兵回到清军阵营把庞刚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阿巴泰后又火上浇油的说道:“饶余贝勒,那明将说想要招降他除非等到咱们满人学会了拿筷子吃饭他才会考虑这个问题,这分明是在嘲笑咱们满人尚未开化,只配在深山老林里打野猪啊!”

    “啪!”一声脆响,这名清兵话刚说完,脸上立时就挨了一巴掌,力量之大几乎要把他的牙齿给打了出来。

    阿巴泰的脸sè瞬间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最后变成了酱紫sè暴怒到“这些汉狗欺人太甚!”这时,一旁的土默特左旗的固山额真多罗子贺贝子也义愤填膺的吼道:“大人,您说得对,那些汉人欺人太甚,请您下令攻城吧,我愿为先锋,但是请您答应我城破之后七日之内绝不封刀。”

    多罗子贺的话也引起了众将领的共鸣,他们纷纷插嘴道:“大人,请您下命令吧。攻破之后七日之内绝不封刀!”

    哈扬力贝子眉头一皱斜眼看了多罗子贺一眼,心中暗道“没看出来这小子的心可真狠啊,要真是七日不封刀的话德州城被攻下之后可就剩不了几个人了,他难道不知道只有捉到足够的人口和奴隶才最符合méng古诸部落的利益吗?还是说这家伙还真把自己当成满人了。”

    阿巴泰的神sè转了几转,终于伸手从腰中拔出了一根雕翎箭,双手一用力,只听到“啪”的一声,雕翎箭顿时断成了两截,才喘粗气说道:“好,本贝勒答应你们,城破之后七日之内绝不封刀!现在各部开始攻城。”

    “渣!”

    众将都犹如打了鸡血般〖兴〗奋起来,一个个嗷嗷叫着督促着各自的下属向着德州的南门攻了过去。

    由于攻城器械和兵力有限,清兵自然不可能四面开huā同时对德州城的四个城门同时发动进攻,因此南门就成了他们攻击的重典,首先对南门发动进攻的是多罗子贺和哈杨力二人的méng古兵,他们这些天来已经对德州城发动了好几次进攻,对于德州的南门已经是轻车驾熟了,很快三千多名méng古兵在盾车的掩护下熟练的朝德州南门扑去,一时间德州的南门外到处都是拿弯刀和弓箭的méng古兵。

    看到méng古人缓缓推进,站在城头的纪如兴已经吓得慌了神,惶恐的大声叫了起来“开炮,炮手赶紧开炮。立刻把鞋子赶回去!”

    “轰!”一门虎蹲炮在纪如兴的喝令下顿时急急忙忙的开了火,只是由于méng古兵离城墙的距离尚且还在四百步开外,这一炮不知道打到了哪里去。

    在旁边指挥的李源气得就是一脚把负责发射的炮手给踢了个跟斗,指着炮手的鼻子大骂:“混蛋,谁让你开炮的,鞋子还这么远,你这一炮是打鞋子还是给自己壮胆呢!”

    挨了一脚的炮手也知道自己犯了错,只是低着头蹲在原地不语,让李源一阵为止气结。

    而站在纪如兴身边的庞刚也用责怪的目光盯着纪如兴说道:“纪大人,您别忘了这里现下是由下官指挥,您既然把指挥之责交予下官,

    那么还是请您相信下官一次吧。”

    纪如兴自知理亏,不好意思的灿灿笑了笑“这个这个本官会注意的,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啊!”看到纪如兴认识到了错误,庞刚也不已为甚,转过了头去对着城墙上的众军士大声喝道:“众将士都给本官听好了,尤其是各炮手,没有本官或者你直属上官的命令谁再胡乱开炮的本官可就对他不客气了!现在本官再宣布一下本官的军令。

    战时回头者打!擅自开炮者打!行动不一者打!不听号令者斩!”

    一声声打和一句句的斩字从庞刚的嘴里无情的蹦了出来,其声音之严肃和认真让所有原本属于德州的兵将们都意识到,这位青州来的千户大人绝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要是犯了错他可是真的会砍人的。

    看着远处推着盾车一步步逼近的敌军,庞刚一把抽出了弯刀指向了空中又大声喝道:“大伙都知道鞋子都是些什么德行,他们都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畜生,要是让他们攻入德州城咱们所有人全都无法幸免。

    本官在此重申一条命令,此次作战中若是战兵死绝了,辅兵上,辅兵死绝了青壮跟着上,要是男人都死绝了老弱fù孺也要跟着上,咱们德州就算是就算是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向鞋子投降,免得死后也入不了祖坟。

    此战我军必胜!”

    “必胜!”

    “必胜!”

    城头上数千名将士齐声高呼必胜的口号,一时间城头上发出的呐喊犹如海啸般朝着前方涌去,这般的情景看得一旁的纪如兴目瞪口呆,就连总是板着一丈黑脸的易江的脸上也变了颜sè。

    而这股声音传到正随着攻击队伍缓缓逼近德州城的阿巴泰的耳中后,这位刚刚下达了七日封刀令的清国贝勒脸上不禁lù出了凝重的神情。

    随着盾车的逐步逼近,上百辆盾车逐渐逼近了德州城,距离也到了两百步,庞刚发现有其中有十多辆盾车制作的很是精良,盾车下安放着四个轮子,上面由厚木板盖着吗,外边还包裹着几层棉被。而在它们旁边的上百架盾车则是简陋了许多,看起来明显是用粗木板临时搭起来的,底下连轮子都没有,只是用几块木板搭在下面方便让人拖着方便而已。

    而清军则是躲在了盾车宽大的后面,使得城墙上的守军对他们也没辙。庞刚在城墙望下去也只能隐约看到盾车后敌军隐隐的影子,庞刚用肉眼目测了一下,发现这些盾车虽然绝大部分做得很简陋,但除非被火炮用实心弹命中,否则用鸟锐是没法摧毁的。

    这时,易江也来到了庞刚的身边黑着脸为庞刚讲解:“庞大人,在前面这些做工精致的十几辆盾车中藏有敌军,他们把人送到城下后就会趁机攻城,咱们不可不防!”

    “嗯!”庞刚点了点头,眼看着下面的盾车已经进入了两百步内,转头下令道:“命令佛郎机开炮!”

    “开炮!”

    “开炮!”

    “轰轰轰…?

    在一片片的轰鸣声中,十几门铜弗朗机炮率先开火,弗朗机炮是一种由母统和子统构成,母统身管细长,口径较小,铳身配有准星、

    照门,能对远距离目标进行瞄准射击的一种火炮。他的射程比较远,而且威力也颇为不俗,是明军的一种主力火炮之一。

    随着城头上十几门火炮的开火,十几枚约两斤重的华丸飞向了前方。

    此时率先攻城的是两名跟着清兵南下抢掠的两名méng古贝子率领的三千名méng古兵,他们为了在méng古人面前lù脸把老底都给掏了出来,先是用盾车开路,离盾车数十步的地方才是跟着密密麻麻的大部队。

    “啪!”

    一枚铁质的弹丸重重的击中了一辆正向城墙快速推来的盾车,弹丸上附着巨大的冲击力,把原本制作坚固的盾车给打得散了架,原本躲藏在盾车内的méng古兵也暴lù了出来。

    “好!”

    虽然十几门炮只有一门击中了目标,但是庞刚也不能要求太多,毕竟在这种几乎是要靠运气才能击中敌人的原始火炮时代他已经不能要求得更多了。

    但是随着盾车越来越靠近城墙,弗朗机跑的命中率也越来越高,不断的有盾车被击中、击毁。屯车被击毁后又lù出了原本躲在他们身后的méng古兵。而这时,城墙上另外十几门虎蹲炮就派上了用场,随着虎蹲炮的开火,暴lù出来的méng古兵被漫天洒下的铃弹砸得血肉横飞。

    虽然很多méng古兵们都举着大盾,但是被铅弹打中后巨大的冲击还是把他们打得骨断筋折,庞刚就亲眼看到有数十名被稽弹打中的méng古兵中弹后一时没死,倒在地上大声的哀嚎,但是他们的同伴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继续举着手中的盾牌和兵器继续向城墙推进。

    庞刚见状眉头微微皱了皱,问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易江道:“易大人,这些天都是这些méng古兵在负责攻城吗?”

    易江点头道:“是的,这些天都是这些méng古人负责攻城,那些满清鞋子只是在后面负责督战而已。这些méng古人有几次差点都快把德州给攻下来了,但是到最后他们却又莫名其妙的退了回去。”

    庞刚冷哼道:“那是鞋子再吸引附近的援军到来,想要一举歼灭德州附近的明军,以便为他们继续南下掠夺做准备呢。”

    “是的,本官也是这么想的!”易江点点头难得的和附和道。

    就在庞刚和易江说话间,méng古兵们已经陆续把盾车推到了城下,经过了这些天的攻城,这些méng古兵们仿佛也练熟了似的,开始有条不紊的架起了云梯往上面攀爬起,而那些善射的弓手们则在城下弯弓搭箭开始向城头射箭以压制城头上的守军,凭借着这一套手段,他们在这些日子就是这样吧德州的守军们逼得喘不过气来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 城头激战

    值得一提的是méng古人的弓箭虽然和清兵一样都很出名,但是两者还是有一些区别的,méng古人的弓箭注重的是射程,因此他们的箭镞虽然威力尚可,但破甲能力相对与清兵来说却要若了不少。而清兵讲究的却是箭镞的威力,人若中了他们射出的箭镞后基本上就已经失去战斗力。

    现在数百名méng古的射手就站在离城墙六十步的地方不停的向城墙放箭,密密麻麻的箭雨飞上城墙。

    看着密集的箭雨,躲在垛口后的庞刚眉头微皱,转头问身边的易江:“易大人,这些天那些méng古人就是这么攻城的么?”

    “正是!”易江有些不好意思说:“这些日子méng古人就是靠着强弓把我们的弓手压制得死死的,我们的弓手只要一lù头就会被他们压制,因此那些méng古兵才得以轻易的登上城头。”

    “那你们的鸟铳手呢,怎么不趁机压制?”

    易江听庞刚这么一问脸上lù出了惊异之sè“庞大人你不知道咱大明的鸟铳情况么,咱们的鸟铳质量太差,十有五六容易炸膛,士卒们宁愿用弓箭也不愿意使用它们,可咱们玩弓箭的水平哪里是鞑子的对手呢,所以才被那些méng古人压得死死的。不过本官昨日观大人您的鸟铳质量倒是非常之高,竟然拿没有一杆炸膛的,真是不可思议啊。”

    易江的惊讶也是有道理的,明末时期由于匠户的地位太低,负责监制军器的太监又只会捞钱,导致匠户大量逃亡,以至于造出来的鸟铳枪管厚薄不一,质量差到了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且鸟铳制造复杂成本又高,除非能像庞刚这般有本变异的《近代兵器百科》那样大开金手指,否则想要凑齐一千支制作精良的鲁密铳来那是非常困难的。

    说话间,眼看着méng古兵已经大量靠近了城墙,庞刚见状后对着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传令兵一挥手,这名传令兵立即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哨子使劲吹了起来,这个被明军士卒们戏称为尖哨的哨子立即发出了一阵尖锐而又有一定节奏的声音嘟嘟”的声音立即传遍了这段城墙。

    哨声就是命令,听见哨声后城墙上的两百多名鸟铳兵在身后刀盾兵举起的盾牌的掩护下把头部和鸟铳伸出了垛口。

    “鸟铳开火!”

    “开火!”

    一个个小旗、总旗发出开火的命令。

    “砰砰砰”

    阵阵白雾在还带着寒意的空气中渺渺升起,一颗颗铅弹在火药动能的推动下飞快的出了枪膛向前方飞去。

    鸟铳们突如其来的射击打了méng古兵一个措手不及,虽然他们也听说过昨天他们主子,满洲的精骑们在面对这些明军鸟铳的打击下吃了大亏,但毕竟并没有亲身体验过。而且他们在前几日的攻城中他们曾数次登上德州的城墙,因此虽然知〖道〗德州城里来了援军,但在那些méng古兵的心中还是有着比较充足的底气的,但是今天他们发现自己遇到了一块他们啃不动的硬骨头了。

    当城墙上传来阵阵“啪啪”的鸟铳响起的声音时,正站在城墙下大摇大摆从容不迫的向着城墙放箭的méng古弓手们终于品尝到了清兵昨天品尝过的恶果,一阵排枪响起,立时就有二十多名méng古弓手被铅弹击中倒在了地上,被铅弹击中的弓手们只觉得身上一股大力传来,随即一股剧痛就传遍了全身。那些头部中弹当场死亡的弓手还好些,那些xiōng部或者是腹部中弹的弓手却一时半会死不了,只能嚎叫着躺在地上痛得不断打滚,有的弓手腹部中弹被打出了一个大洞连后肠子流了出来,剧痛之下他们满地打滚后青灰sè的肠子在地上拖得老长,看上去分外的骇人。

    “快、快,赶紧装弹!”

    城下的méng古兵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剩下的弓手却依然顽强的向上射箭,企图压制城墙上的鸟铳手。而城墙上的那些鸟铳手在发射完后赶紧抽出了通枪条把枪管清理了一下后立即开始了装弹。在庞刚“发明”了定装火药和燧发枪之后,鸟铳兵们开火的速度可是比起原先增强了数倍不止,简化了装弹流程后这种原本一两分钟才能开一枪的鸟铳现在全速开火之下已经达到了每分钟能打两发左右的速度。

    “砰砰砰”

    排枪又响了起来,这回méng古的弓箭手们又倒下了数十名,可是把在后面督战多罗子贺贝子和哈杨力贝子给吓了一大跳,怎么那些明人的鸟铳竟然这么狠毒,他们的弓手完全没有丝毫的抵抗力。

    “快,命令加大弓手的数量,把城头的明军给射下来。”多罗子贺赶紧向前面发布命令,很快又有三百多名弓手向着城墙脚下跑去,一场弓箭和鸟铳的对射又开始了

    城墙上鸟铳的声音不断响起,震耳yù聋的火统声震得那些负责掩护的刀盾兵的耳朵不停地鸣响,鸟铳射击时发出的刺鼻硝烟味也熏得他们直打啊喷,看着一道道火光不时从自己眼前冒起,却是是让人胆战心惊。

    经过一番对射,总体来说双方互有损伤,但灵山卫的鸟铳手们有盾牌的掩护,而且经过了一路上实战的锻炼和配合,军士们兵种之间相互的配合也逐渐默契起来。刀盾兵们在鸟铳兵射击时并没有拔出兵器,而是双手举着盾牌全力把自己和鸟铳手死死护住护住,一张大盾被他们舞得密不透风。所以méng古兵的箭镞对他们的伤害有限,经过好几轮的对射只有五、六名鸟铳兵被射伤,而且大多是射中身体。鸟铳兵们人人都有锁子甲护身,可以说装备精良,他们的伤势并不是很重,经过这么久的对射也只有一个倒霉的家伙被射中面门惨叫着倒在地上,立时被负责救人的辎重兵们抬下城去,看看能不能治疗。

    而反观méng古的弓手们却一个个大摇大摆的站在城墙下,摆开了姿势,站直了身体对着城墙一阵猛射,这么显眼的靶子要是还不打你那可真是对不起这么好的机会了,鸟铳手们可是毫不客气的对着他们猛烈的开火,只是不大一会就有两百多名弓手成了枪下亡hún。

    看到手下的儿郎们损失惨重,哈历扬贝子在马背上再也坐不住了,他一把抓住了多罗子贺的手大声说道:“多罗子贺贝子,咱们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咱们的弓手伤亡太大了。再这样下去咱们的弓手可就要全部死绝了,咱们部族培养一个弓手可不容易啊!”

    此时的多罗子贺头上也开始渗出了冷汗,他硬撑着说道:“哈历扬贝子,现在饶余贝勒大人正在后面看着咱们呢,要是咱们就这么撤下去饶余贝勒能绕得了咱们吗?”

    “那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咱们部族的勇士白白去送死吧!”哈历扬顿时着急起来,他们此次前来可是来跟着主子打酱油的,虽然有的时候也出把力,但是没有必要把全部身家都搭上吧。

    “不行,咱们得赶紧把弓手给撤下来,否则伤亡太大回去后可没办法和族中的长老们交代!”

    “好吧,那就命令部族们赶紧加快攻城,只要能登上城墙胜利就是属于咱们的。”多罗子贺一咬牙也同意了哈历扬的意见。

    “呜呜呜”

    在一阵悠扬的牛角号声中,死伤惨重的méng古弓手撒开了脚丫子就向后撤了下来,与之相反的是一个个举着小圆盾的méng古兵抬着一家家云梯拼命的向城墙涌去。

    城墙上庞刚和易江在盾牌的掩护下通过垛口观察着城下的战况,看到méng古弓手在城头鸟铳手的攻击下死伤惨重的情形后连总是一脸黑脸的易江也lù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不过随着méng古弓手的撤退和那些méng古兵的正式攻城,易江的心又开始悬了起来。

    “庞大人,这些méng古人要架设云梯攻城了,您可要小心点。”

    庞刚晒然道:“易大人不用担心,这些méng古人擅长的是骑射功夫,现在他们舍弃了长处下马和我们打攻城战,这不是以己之短攻敌所长吗?只要没了那些méng古弓手的sāo扰,咱们的守城器械就可以发挥出作用了。”

    “金汁准备!”

    说话间,méng古兵强行架好云梯后如同蚂蚁般一个个拼命的往城墙上爬,这时城墙上又响起了军官们的命令声。

    士卒们用木勺从烧得翻滚的大锅里舀起了一坨坨滚烫的金汁朝着城下浇了下去,只听到一声声悲惨的哀嚎响了起来,那些被滚烫的金汁浇中的méng古兵们全都从云梯上翻滚了下去,从两丈高的城墙上直tǐngtǐng的掉下地面即便不死也被摔成残废。

    黄橙橙的金汁如同漫天的雨huā从空中洒落,从远处望去竟然有种凄凉的美丽,但是只有在近处的méng古兵们才知道,这股黄sè的雨水下是怎样的一股恶臭和狠毒!!。

第一百二十八章 震怒(求月票

    金汁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美丽,它也是一种药材的名字,功能清凉解毒。但它其实还代表另外一种东西,那是一种非常恶毒的守城武器,它是由人和牲畜的粪便混合而成,加上水后熬制而成的一种华夏史上最原始的生化武器,在华夏漫长的冷兵器的生涯当中,它常在守城战中履历奇功。

    人被沸腾的金汁洒中皮肤后伤口会被烫得皮开肉绽,粪便中无数的有毒病菌会顺着伤口侵入人的身体,被金汁烫伤、感染的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的伤口很快就会红肿、化脓进而全身溃烂而死,在这个没有消炎抗生素药冇品的年代这种伤通常是致命的。

    看着滚烫的金汁从城头上一瓢瓢的洒落,每当城墙上响起一声鸟铳那特有的枪响和升起一片白雾,一个个勇敢的méng古勇士就会如同下饺子般惨叫着往下掉落,哈历扬的心就像刀割般的疼,他失态的大声对多罗子贺吼道:“够了,我们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我们每一个勇士的生命都是宝贵的,他们的战场应该在广阔的大草原上。他们的应该拿起马刀、弓箭和敌人向男子汉一样作战,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靠着双脚去攀爬敌人高大的城墙,我已经受够了。多罗子贺,我决定要退兵了,即便阿巴泰大人要惩罚我,也不能改变我的决心,现在你愿意同我一道撤退吗?。”

    多罗子贺望着不远处死伤累累的族中的勇士,目光中也闪过了一丝痛sè,缓缓的点了点头

    阿巴泰携着清兵众将看着远处城墙上的战况,脸sè沉得仿佛要下雨,他身边的众将的脸sè也同样很不好看,他们没想到同样的一座城池,换了不一样的人来防守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就在昨天前,他们想要攻下这座城池只需两千méng古兵发动一两个回合的攻击,这座城池就会像少女那层薄薄的隔膜般一捅就破,可如今这层隔膜却化身为一道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méng古人在它的面前被撞得头破血流。

    当哈历扬和多罗子贺二人带着溃兵仓惶的退了下来兵到阿巴泰的面前请罪的时候,骑在马背上的阿巴泰望着这两名脸上充满了惊恐和害怕神情的良久不语。

    看着沉吟不语的阿巴泰,哈历扬哭泣着上前请罪道:“饶余贝勒,此次我土默*特旗勇士伤亡惨重,实在是无力再对德州城发动攻击,请您看在我旗对年来对大清忠心耿耿的份上为我们土默*特旗留点种子吧!”

    “是啊饶余贝勒,我们土默*特旗原本三千人马现在已经折损了近一千人了,您就发发慈悲让我们喘口气吧!”一旁的多罗子贺也一同跪在了地上。

    看着同时跪在地上一身惨状的两位méng古贝子,阿巴泰身后的众将都起了一丝兔死狐悲的感受。这时,阿巴泰身后的阿穆尔站了出来,他冇强忍着身上的伤痛躬身道:“饶余贝勒,奴才本是戴罪之身,并无资格为两位贝子大人求情,但奴才以为此战之败并不能全怪在两位贝勒的身上,这股明军火器犀利、士卒悍不惧死,与以往奴才所见的明军全然不同,两位贝子今日遭此大败也算情有可原,奴才恳请贝勒爷饶了两位贝子这一次吧。”

    阿巴泰心中长叹了口气,皇太极力主推行满méng一家的政策。满méng高层多有姻亲,皇太极生了十六个女儿,其中便有十四个嫁给了méng古人。在皇太极这种政策的政策影响下,就是贵为阿巴泰,也不敢太过惩罚这些méng古盟友,否则若是引来méng古诸部落的不满即便是贵为贝勒的他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此处,阿巴泰亲自下马把两位贝子搀扶起来,脸上lù出了一丝和蔼的笑容安慰道:“两位贝子不必如此,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又怎会因为一场败仗而惩罚两位呢,两位快快请起。”

    把两位贝子搀扶起来后,阿巴泰把脸转向了诸将,脸上原本勉强挤出来的笑容渐渐淡去,转而就是一副凌厉的神情,他厉声喝问道:“诸位,明军的战力大家也看到了,现在还有谁愿意打头阵把德州攻下来?”

    听了阿巴泰的话,以往悍勇的众将却开始迟疑起来,一名甲喇章京站了出来躬身道:“饶余贝勒,您也说过此次咱们入关就是来抢钱、抢粮、抢女人的,怎么又要去攻打坚城了?依奴才看还是算了吧,何苦又折损我军中勇士?”

    这名甲喇章京说后,一众将领也站了出来附和道:“是啊,饶余贝勒,想我大清人丁本来就较少,和汉人以命换命实在是刮不来啊!”

    阿巴泰面如表情的冷眼看着这些将领,心中一阵冰然,这些将领已经对城墙上的那支明军产生了畏惧情绪,这对清兵来说是非常罕见的,现在的大清国立正处于上升阶段,无论是将士的信心和战力都处于巅峰阶段,发生这样的事情还真是出乎了阿巴泰的意外。但同时也使得他对城墙上那支明军的杀意更浓了。

    想到这里,阿巴泰冷笑道:“怎么,一次区区的小败,就让你们这位号称天下无敌的大清勇士惧怕他了吗?一个小小的明军将领,一座小小的德州府,应该不至于让我们惧怕到这种程度吧?既然他们敢杀害我大清勇士,那我们就更要杀一傲百,让所有明国将领都知道,敢反抗我大清勇士的下场。想我我大清铁骑所向无敌,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一股子锐气!你们都是带兵的人,当知军中士气可鼓不可泄,我镶蓝旗大军在中原各地所向披靡,若是在一座小小的德州府下吃了亏却不敢报复,别旗中的贝勒都统会如何看待我阿巴泰。会如何看到你们这些镶蓝旗的勇士,你们今后有什么脸面在族人面前抬起头来?”

    被阿巴泰训得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的众将皆是一脸羞愧之sè,阿巴泰接着说道:“再者,德州府地处山东于河北交界处,城中人口众多,颇为富裕,我们若能攻下此城即可获得众多的人口与财富,你们难道还有嫌弃家里的财宝太多的人吗?”

    听到阿巴泰难得的开了个玩笑,众将都轻笑了起来,气氛也轻松了一些。

    但是阿巴泰的神情随即又开始严肃起来,继续说道:“而且我观这位名叫庞刚的明军将领带兵本事整个大明都无人能出其左右,况且他现在还只是个中低级将领就这么厉害了。若是继续给他时间成长起来,将来必为我大清之大患,因此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在他没有成长起来之前把他扼杀在摇篮中!”

    阿巴泰话中带着的森森杀机让众将心中不寒而栗,齐齐躬身答应了下来。

    看到众人都停止了反对意见,阿巴泰点了点头,开始发号施令起来,“汉人有句老话,“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我打算除了用一个甲喇的兵力牵制东、西、北三门的明军外,包括多罗子贺贝子和哈杨力贝子的在内的所有人马全部都给我压到南门,今天一定要把德州城打下来。”

    “渣!”

    听到阿巴泰最后下了决心,众人心中都是一凛,齐齐的躬身答应了下来。不过一会,清兵连同刚退下来的méng古兵,一共七个牛录近万的兵力冇全都压了上去,若是从高空中往下望就会发现一个个如同蚂蚁般密密麻麻般把德州围得水泄不通。

    看着密密麻麻压上来的清兵,就算是易江脸上也忍不住变sè道,“不好,鞑冇子全压上来了,看来这次鞑冇子是势在必得啊!”

    庞刚看着远处仿佛一眼望不到边的清兵和身边都lù出了紧张神情的军士,要说心里不害怕那是假的,但庞刚深知此刻所有的士卒都在看着自己,自己若是稍稍流lù出一丝的惊慌情绪必然会影响到所有士卒的情绪。

    长长的深吸了口气,庞刚高声对附近的士卒说道:“我大明的勇士们,现在鞑冇子已经全都压上来了,大家怕不拍?”

    “回大人话,不怕!”虽然心中也很忐忑,但是周围的士卒还是用力大声的回答。

    “放屁!”庞刚听后大声骂道,“你们都说谎!”

    众军士听后一阵愕然,庞大人到底是这么了。

    庞刚继续说道:“本官就不信,连本官都害怕了你们怎么能不怕呢。”

    众人眼中的惊愕之情更甚了。

    庞刚又厉声道:“本官也怕,但光是害怕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鞑冇子这次是摆明了就是要把咱们全部赶尽杀绝,你们告诉本官,我们愿意引颈就戮乖乖的等着鞑冇子来杀死咱们吗?”

    “不答应!”

    “大人,您下令吧,咱们跟狗冇日的鞑冇子拼了!”德州城的士卒们也发出了怒吼,兔子急了都会咬人呢,更何况是现在这种情况呢,“好!”看到士气可用,庞刚暗暗点头,眼看着鞑冇子已经进入了火炮的射程,随即大声下令道:“炮手听令,全体开炮!”(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震怒(求月票)

    操作佛朗机炮旁需要三个炮手,一个装填弹药、一个负责瞄准、还有一个炮手就是负责点火了。此时每门佛朗机炮里早就装填好了弹药,听到号令后各门炮旁的炮手都从旁边的一个架子上取出一跟燃烧的火把,往火门上点去,引线瞬间“吱吱吱”作响。

    “轰轰轰!”十几架佛朗机炮相继发出了怒吼,十多枚铁丸在火药燃烧后动能的推动下飞向了前方。

    由于清兵的攻城器械绝大部分都在méng古兵攻城的时候遗留在德州的城墙下,现在赶制盾车却已是来不及,因此清兵们也是赤膊上阵,冲在最前面的是两架因为做工实在太粗糙被méng古兵遗弃在后面的盾车,现在也被清兵捡起来当成宝贝似的推着往前冲。

    但是老话说得好“枪打出头鸟”。这俩架盾车的目标是如此的明显,自然也是城墙上炮手们率先瞄准的目标。

    当炮声响起时,就有七八枚铁丸冒着热气带着缕缕青烟飞快的向前飞去。

    “轰”的一声巨响,一颗铁丸远远的命中了其中一辆盾车,打得那辆盾车四分五裂、木屑横飞。原本躲在那辆盾车后的那些清兵远远看见炮弹就要命中,早己是吓得四散而逃。

    “哗啦!”

    被铁丸击中后的盾车在同一时间就散了架,加之这辆盾车的做工实在是太差,连méng古兵都看不上眼的东西质量自然非常之烂。被一炮击中后弹丸在强大的动能之下把这辆盾车打得四分五裂、木屑横飞,远远的杀伤了周边的好几个清兵。甚至有一名无甲的清兵跟役,身上、脸上都插满了尖锐的木刺,全身鲜血淋漓的被震到在地。但这位浑身都长满了木刺的清兵一时并未死透,只是滚在地上凄厉地惨叫着。

    这架盾车已经被打烂了,离下一辆盾车的散架还远吗?

    看到第一轮炮击就击毁了一辆盾车,城墙上的士卒们欢声雷动,负责指挥火炮的军官们催促着炮手赶紧清理炮膛装填但弹药,炮手们也用着最快的速度清理着火炮。

    一门弗朗机要三名炮手来伺候,一个最粗壮的卸弹兼装填手,一个瞄准手、一个炮手。另还有几名长枪兵在后旁护卫他们的安全。火炮刚刚发射完毕,所有火炮的装填手立即用铁棍捅入子铳内将子铳从母铳内卸出。

    佛朗机炮向来以射速快而著称,它由母铳和子铳构成,每门火炮,都配有四到六个子统,子铳内预先装填好弹药,它同时也是世界是行第一种后装火炮,射度相对于现今的火炮来说那是相当之快。只是因为容易泄气的原因,射程不是很远,这重三百多斤重的佛朗机跑射程也就在五百步左右。

    装填手卸除子铳后,他立刻又抱起旁边放置的一个子铳,安入了母铳后部那粗大的长形孔槽内,用实心铁杆打下,将子铳母铳两口对齐。

    这些佛朗机炮的两侧都有炮耳,安放在铁木支架上。能够对炮身进行俯仰调整射击角度。此时清兵己走进入三百多步的距离,所有装填手安放好子铳后,立时就有瞄准手对照炮身上配的准星与照门,用着肉眼进行测距,远远的对清兵进行调整瞄准。

    当佛朗机炮的瞄准手相继调整完毕后,炮长举起了手中的火把点燃了炮尾的引线。

    “轰轰轰”

    又是十几枚铁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飞向了前方。

    本来用实心弹来打人无异等于用高射炮打蚊子,命中率自然是非常之低,但是现在清兵的密度实在是太高了,密密麻麻的全都挤满了人,一些不走运的清兵自然是到了大霉。一名身身披了三层厚厚重甲,背插三杆小旗的牛录正好被一枚铁丸击中了xiōng部。两斤重的铁丸击中了他xiōng前的护心镜,这名牛录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这枚弹丸打成了两截,随后这枚弹丸传过了他的xiōng膛掉落在坚硬的地面上又弹了起来击中了跟随在这名牛录的一名马甲兵的头上,掀掉了他的半边脑袋,白sè的脑浆和红sè的血液撒了满一地。

    最后这枚弹丸才崩掉着掉落在地上向前滚去,一路上还打断了两名清兵的小tuǐ。

    周围的清兵看着只剩下上半身的牛录、没了半边脑袋的马甲和两名倒在地上不断哀嚎的同伴心中一阵发寒,这些向来凶悍的清兵一时间连冲锋的脚步都放缓了下来。

    “你们赶紧冲,全都给我冲上去,但凡止步不前者斩!”后面跟着的甲喇章京举着手中的重刀拼命的狂吼着,对着那些放缓了脚步的清兵拳打脚踢,驱使着他们继续向前。

    在南城门前,近八千名清兵全都发了狂似的在各自牛录、甲喇章京、库什拔的驱使下向着城墙冲来,中间还夹杂着一顶顶的云梯。

    当清兵们来到了距离城墙一百五十步的时候,城墙上的佛郎机由于发射速度过快,炮管都已经打得发热,炮手们不得已停了下来不同的用清水帮炮管频繁的降温。

    不过到了这个距离后由于射程原因一直沉寂的虎蹲炮却开始发言了,因为虎蹲炮装的都是散弹,因此当虎蹲炮发射时,从炮膛里发出的全都是密集的铅弹或者铁珠子,当漫天的弹丸从天而降时,冲在前面的许多清兵们立刻被这种如同下雨般的弹丸所击中。

    “啊!”

    “啊!”

    看着前面的清兵被如同下冰雹般的弹丸击中惨叫着躺在地上打滚,在队伍最后面督战看得分明的阿巴泰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这些被打倒在地的清兵中包括有两位牛录和十几位库什拨以及数目不菲的马甲兵,这些人可都是镶蓝旗的精锐啊,现在被那些明人的火炮像割麦子一样打倒在地,他此刻的心就像被烧红的烙铁印上去似的痛得彻心入肺。

    阿巴泰的脸sè已经变得分外狰狞,他对着前面大声狂吼:“冲、冲上去,我一定要把这个明国的将领开膛破腹,拿他的脑袋来祭奠死去的大清将士。”

    在阿巴泰的严令下,清兵们拼命的向前冲着,在付出了重大伤亡后他们终于冲到了城墙下,开始攀爬上了云梯。

    “开火!”

    随着一声大吼,城头上又传来了一阵阵炒豆子般的枪声,正在拼命向上攀爬的清兵立刻就倒下了一片,原来这是城墙上的鸟铳兵开火了。

    这种原始的燧发枪虽然准头不是太好,但是在这么十几二十多步的距离内对着这个明显的目标开枪还是可以击中的,随着枪声不断的响起,正在拼命向上攀爬的清兵被不断的打落云梯。从高达两丈的云梯上掉落,那些清兵即便是不死也已经都失去了战力,一个个倒在地上不住的惨叫shēn吟。

    一名鸟铳兵打得兴起,装填好铅弹后把大半个身子都探出了垛口对着前面射击,突然一道黑影闪过,这名鸟铳兵惨叫了一声向后倒去,原来他被一只清兵射来的重箭击中了面门,长长的箭镞刺进了他的xiōng口,他躺在了地上发出了凄厉的惨叫,眼看是活不成了。

    “大家注意,要小心鞑子的弓箭!”一名小旗赶紧扯开嗓子大声提醒着周围的军士,谁知刚叫了几声后就被不知从哪飞来的重箭击中了头部,一声不吭的倒在了地上。

    原来这时候清兵的弓手已经陆续赶了上来,他们站在城墙下向着城头拼命的射箭以压制明军的火力。

    站在城楼上指挥的庞刚看到这样的情景后连忙下令道:“命令鸟铳手们赶紧把鞑子的弓手给打下去,决不能让他们压制城头,另外你们赶紧从东、西、北三个城门各抽调一百名鸟铳手过来。”

    “是!”一名传令兵接到命令后立刻就下了城墙向后跑去。

    随着鸟铳手和弓手的对射,一时无力压制正在往上攀爬的清兵,这使得正在爬云梯的清兵顿时感到压力大减,知道机会难得的他们一个个拼命的往上踩着云梯往上爬,很快就有清兵陆续爬了上去。

    李源看到十几名清兵沿着云梯正手脚并用的往上快爬到了垛口,从上往下看如同串好的糖葫芦般齐整,李源大喝一声:“金汁,全部都给我倒下去!”

    这时立即就有两名辎重兵用铁棍抬起大锅,吃力地抬到垛口高处,铁锅狠狠一倒,里面沸滚的粪汁立时向外浇去。如一道瀑布倾下,在寒风中冒出了腾腾的热气。一股极度恶臭的味道开始弥漫开来,一声声惨绝人寰的叫声从下面响起,这架云梯上正在攀爬的十多名清兵马甲,还有云梯下几个按扶木梯的无甲清兵跟役,全都被沸滚的粪汁浇个满身满脸,他们立时惨叫着摔到在地,在地上来回翻滚,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声。

    虽然那几个马甲举着大盾,但大盾在打造的时候可没考虑到防水功,劈头盖脸的沸滚粪汁冲泄而下,谁也无法幸免,一个个皮开肉绽地摔下了云梯,连身上的棉甲都在嗤嗤冒烟作响,被烫得lù出了里面的铁甲。至于下面那些没有盾牌防护的无甲辅兵则更惨,手脸全部被烫开,连里面的白骨都lù了出来。

    这些人滚在地上惊天惨叫着,他们粪汁浇在身上,尽数重度烫伤,就算当场不死被满是病菌的粪汁深深腐蚀进去,伤口也会重度感染腐烂,决对没有存活的可能。!。

单章求票!

    单章求票!——

    单章求票!

    阿顶又发单章求月票了!很惭愧,阿顶这本书的成绩不太好,至今均订尚不过千,比起上本军阀来说成绩可以说是非常之差,现在已经上架快十天了,月票书也不过是寥寥五十票。

    说实话历史书阿顶是第一次写,写得不是很好,以至于让书友们这么不买账,加之阿顶更新很不给力,以至于月票成绩之差让阿顶每次打开书页都不忍去看。阿顶从来都不是什么速度型写手,一般一天也只能更新两章左右。

    现在每天的月票数量只有区区五章甚至是两三张,这也让阿顶前面说过的如果月票超过五十票的话看来更是个笑话。

    阿顶的编辑也劝阿顶要多更新,多求月票,否则就连这个唯一在首页露脸的机会也没有了。阿顶很惭愧,自己辜负了叮咚大大的厚望,犹豫了半晌终于又厚颜开了单章求月票,如果看了阿顶这本书的书友觉得本书尚可入眼的话请您把鼠标一抖,把您的月票投给阿顶吧。阿顶没有太大的理想,只是要求不要掉出月票排行榜就行,因为这是这本书唯一能让读者看到的机会了。

    阿顶码字速度很慢,并非阿顶矫情,阿顶说如果当天月票书超过五十张阿顶就会加更,这个承诺阿顶不会改变。如果月票书超过一百票好吧,要杀要剐您随意吧!

    ……

第一百三十章 击溃

    第一百三十章击溃——

    第一百三十章击溃

    激战在继续,尽管庞刚指挥着军士们给予了清兵大量的伤亡,但是清兵在那位铁了心要攻下德州城的饶余贝勒的指挥下还是拼命向城墙攀爬着,一个清兵倒下去,另外又有一个接着爬上来,渐渐的城墙下已经堆满了清兵的尸体。鸟铳兵优势此时也显露出来,不比弓箭,它们射火统完全不需要强悍的臂力,只要火统不烫又有充足的弹药供应,他们就可以连续不断的射击。

    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庞刚预测城下至少已经躺下了上千名清兵的尸体,但是那些清兵仿佛杀红了眼,攻击的节奏丝毫没有放缓的意思。此时的城头上到处都弥漫着浓浓的白雾和呛人的硝烟味,那是城墙上的火炮和鸟铳兵们的杰作,凭借着火炮的鸟铳的优势清兵至今没能登上城头,但是庞刚的心却渐渐悬了起来,他意识到此次阿巴泰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攻下德州了。

    再过了一会,城头上终于传来了庞刚最不愿意听到的消息。

    “启禀大人,鸟铳兵们报告现在鸟铳由于连续发射导致枪膛过热已经不能饿再继续发射了,否则就有炸膛的危险。”

    “大人,炮手报告,火炮发射太过频繁,炮管都已经打红了!”

    “大人,城头上的金汁和滚木礌石皆以用尽!”坏消息一个接一个的传来。

    “什么,这可如何是好?没了火炮、鸟铳和礌石滚木咱们拿什么抵挡鞑子的攻击!”一旁的纪如兴听闻后大惊失色,他颤抖着声音哆嗦着问道:“庞大人,鞑子要拼命了,你可要想个办法啊,否则咱们全得性命不保啊!”

    “慌什么!”庞刚冷眼看了眼纪如兴厉声说道:“鞑子能拼命咱们就不能拼命吗?”

    说完庞刚“唰”的拔出了腰间的弯刀,弯腰拿起了早就放在脚边的重盾,对一边沉默不语的易江说道:“易大人,这里劳烦你坐镇,庞某要下去和众将士一同杀贼了!”

    “哈哈哈。”易江突然大笑了起来,“庞大人为了德州尚能亲身涉险阵前杀敌,我易某人又何惜此身。昨天在大人的接风宴上易某人未能余大人把酒言心中甚是遗憾,待杀退了这些鞑子咱们再一块把酒言欢!”

    “好!”庞刚深深的看了易江一眼后笑道:“易大人不愧是条汉子,我庞刚就交了你这个朋友,大家同去!”

    “哈哈哈同去同去!”

    两人相视一笑,拿着兵器下了城楼向城墙走去,一边走庞刚一边大声命令城墙上已经激战了大半个时辰的鸟铳兵和刀盾手们赶紧后退,长枪兵上前迎敌,另外庞刚还命令已经把枪管都打得通红的鸟铳兵们赶紧分散到其他三个城墙去把那里的鸟铳兵换给过来。

    接到命令后的灵山卫士的鸟铳兵们立刻后退,长枪兵们在各自小旗和总旗的指挥下后退和城墙保持了一段距离,准备迎接攻入城墙的鞑子。

    很快,一名鞑子就在城墙上露出了头,一名手持圆盾右手拿着半月短柄斧的清兵率先冲了上来,他的头颅脖子特别粗大,全身孔武有力,满腮的虬髯,脸上还有几道深深的疤痕,看他的盔甲与背上的旗号,竟是清兵马甲中的一个相当于明军小旗的专达头目。

    这时一名战斗经验非常丰富的鞑子,他从云梯爬上城头后并没有左顾右盼的四处张望,而是挥舞着手中的盾牌左右挥舞了一下把自己护住避免城墙后的敌军用利刃刺来,然后连人带盾的跳上了城墙。随即厉声大喝着冲向前几步,试图用气势来吓住城头上的明军,这种方法他在以前的战斗中频频使用,依然是屡试不爽。

    谁知他预想的明军阻拦并没有出现,而是看到了在他的面前站着六位手持长枪,穿着大红色鸳鸯战袄的明军,他们在一名头目的指挥下站成了一排,齐齐发出一声大喝。

    “杀!”

    六名长枪兵手持长枪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朝着这名专达头目恶狠狠的刺去,六杆长枪分别从六个不同的方位朝着他身上几个要害招呼。这名专达也甚为悍勇,他挥舞着盾牌挡住了四根长枪的攻击,另外手中的短柄斧也和一杆长枪接触发出了一声沉重的撞击声,只有一杆长枪透过了他盾牌和短柄斧的阻拦接触到了他,但就是这杆被漏网的长枪要了他的命。

    在庞刚的要求和长枪兵们日复一日的苦练下,长枪兵们只是学会了三枪,突刺、防刺和侧刺三招,这三招他们已经练得纯熟无比,一根长枪的铁枪头从他的喉咙中刺了进去,这名专达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喉咙中发出了一阵含糊不清仿佛有水噎在口中才发出的“喝喝”声,他双手一松,抛开了手中的盾牌和短柄斧抓住了卡在喉咙中的枪头,全身打着哆嗦死死的抓着枪头不松手,他的力气是如此之大,以至于这名长枪兵一时间竟然不能把枪拔出。

    看到这样的情景带队的小旗又是大喝一声,手中的长枪如同毒蛇吐信般刺进了全身上下已经毫不设防的专达的腹中,紧接着又有四杆长枪接着刺进了他的身体中,这下这名专达再也支持不住,全身渐渐软了下来,最后慢慢的松开了紧握着枪头的手,沉重的身子轰然倒在地上,身上的盔甲和城墙上的石头撞击后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

    这名专达就这样死去,临时时还单目圆睁似是死不瞑目!

    这时,又是两个清兵马甲出现在城头。二人手持圆盾,一人拿着重刀、另一个拿着长柄大刀,他们己经听到了那名专达临死前传来的吼叫,两名马甲闻声后双目一扫,却是看清了城墙内的动静。

    这名明军小旗看到城墙上再度出现了敌人后立刻命令道:“长枪兵立即后退,列阵!”

    随着命令六名枪兵在这名小旗的指挥下占成了一排,枪头与喉咙齐平,两脚距离约与肩同宽,左脚中央线与右脚跟在一线上,两膝自然微屈,上体稍向前倾,重心落于两脚之间稍前,两眼死死的盯着两名鞑子。

    双方对峙了数十秒后,两名鞑子再也忍不住了,他们对视了一眼齐齐大喝一声同时向着面前的长枪兵扑了过去。

    清兵个人技艺是极好的,经验也很丰富,因此他们对于能否打败前面这六名明军毫不怀疑,但是一交起手来后他们才发现眼前这些明军震得不好对付,他们的技艺或许不如自己,但他们之间的配合却是太默契了,他们与自己二人厮杀之时进退之间颇有章法,自己二人一时间竟奈何他们不得。其实这两名清兵的感受并不奇怪,须知灵山卫的军士都经过严酷的练,群枪群刀,配合技击的默契己经深入骨髓,他们平日只练三招,不知反复练了多少遍,一枪刺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正是靠着这种决死一战的劲头和默契的配合他们这些数个月之前还是拿着犁头铁锹的农民才能和这些从小就练习杀人技巧的清兵拼得旗鼓相当,甚至还能渐渐占了上风。

    这时,庞刚和易江也带着数十名护卫来到了城头,看到哪里出现了鞑子他就往哪里钻,凭借着他那恐怖得令人发指的蛮力和那张重达数十斤的铁盾和那把削铁如泥的弯刀,他在城墙上与清兵交手时竟无人是他三合之地。

    随着跳进城墙的清兵越来越多,庞刚也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的鞑子,此时庞刚的手里拿着的兵器已经不是弯刀了,他的手中抓着一柄不知是从哪里找来的重型狼牙棒。他挥舞着这柄足有三尺长,三十多斤重的狼牙棒在清兵中如入无人之境,常常就是一棒下去清兵连人带盾牌就像拍苍蝇一样被拍到了一遍,在重力的打压下被击中的清兵往往都是口吐鲜血或者是骨断筋折。

    在庞刚的带领下,明军越战越勇,清兵冲上城墙后残余的士卒竟然被明军慢慢的感到了南城墙的角落里。

    这是一股数十人的清兵,他们在一名牛录的带领下慢慢的退到了城墙边,他们的前面也是一群数十人的长枪兵,这些长枪兵们几乎个个全身浴血,杀气腾腾的等着眼前这股清军。

    “杀!”

    在为首的一名总旗的带领下,数十名长枪兵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正当双方要接触时,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清兵当中为首的牛录竟然做了个令人惊讶的动作,他抛下了手中的重刀非常利落的从城头上向下跳了出去,紧接着他手下的数十名清兵也跟着跳了下去,这些清兵竟然逃走了,他们浑然不顾是否手上,宁可摔断腿也不愿意和这群明军厮杀!

    就这样,庞刚率领着数千名明军把跳上城头的清兵像赶鸭子般赶出了城墙,完成了一个近乎不可思议的奇迹

    ……

第一百三十章 击溃

    第一百三十章击溃

    激战在继续,尽管庞刚指挥着军士们给予了清兵大量的伤亡,但是清兵在那位铁了心要攻下德州城的饶余贝勒的指挥下还是拼命向城墙攀爬着,一个清兵倒下去,另外又有一个接着爬上来,渐渐的城墙下已经堆满了清兵的尸体。鸟铳兵优势此时也显露出来,不比弓箭,它们射火统完全不需要强悍的臂力,只要火统不烫又有充足的弹药供应,他们就可以连续不断的射击。

    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庞刚预测城下至少已经躺下了上千名清兵的尸体,但是那些清兵仿佛杀红了眼,攻击的节奏丝毫没有放缓的意思。此时的城头上到处都弥漫着浓浓的白雾和呛人的硝烟味,那是城墙上的火炮和鸟铳兵们的杰作,凭借着火炮的鸟铳的优势清兵至今没能登上城头,但是庞刚的心却渐渐悬了起来,他意识到此次阿巴泰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攻下德州了。

    再过了一会,城头上终于传来了庞刚最不愿意听到的消息。

    “启禀大人,鸟铳兵们报告现在鸟铳由于连续发射导致枪膛过热已经不能饿再继续发射了,否则就有炸膛的危险。”

    “大人,炮手报告,火炮发射太过频繁,炮管都已经打红了!”

    “大人,城头上的金汁和滚木礌石皆以用尽!”坏消息一个接一个的传来。

    “什么,这可如何是好?没了火炮、鸟铳和礌石滚木咱们拿什么抵挡鞑子的攻击!”一旁的纪如兴听闻后大惊失色,他颤抖着声音哆嗦着问道:“庞大人,鞑子要拼命了,你可要想个办法啊,否则咱们全得性命不保啊!”

    “慌什么!”庞刚冷眼看了眼纪如兴厉声说道:“鞑子能拼命咱们就不能拼命吗?”。

    说完庞刚“唰”的拔出了腰间的弯刀,弯腰拿起了早就放在脚边的重盾,对一边沉默不语的易江说道:“易大人,这里劳烦你坐镇,庞某要下去和众将士一同杀贼了!”

    “哈哈哈。”易江突然大笑了起来,“庞大人为了德州尚能亲身涉险阵前杀敌,我易某人又何惜此身。昨天在大人的接风宴上易某人未能余大人把酒言心中甚是遗憾,待杀退了这些鞑子咱们再一块把酒言欢!”

    “好!”庞刚深深的看了易江一眼后笑道:“易大人不愧是条汉子,我庞刚就交了你这个朋友,大家同去!”

    “哈哈哈同去同去!”

    两人相视一笑,拿着兵器下了城楼向城墙走去,一边走庞刚一边大声命令城墙上已经激战了大半个时辰的鸟铳兵和刀盾手们赶紧后退,长枪兵上前迎敌,另外庞刚还命令已经把枪管都打得通红的鸟铳兵们赶紧分散到其他三个城墙去把那里的鸟铳兵换给过来。

    接到命令后的灵山卫士的鸟铳兵们立刻后退,长枪兵们在各自小旗和总旗的指挥下后退和城墙保持了一段距离,准备迎接攻入城墙的鞑子。

    很快,一名鞑子就在城墙上露出了头,一名手持圆盾右手拿着半月短柄斧的清兵率先冲了上来,他的头颅脖子特别粗大,全身孔武有力,满腮的虬髯,脸上还有几道深深的疤痕,看他的盔甲与背上的旗号,竟是清兵马甲中的一个相当于明军小旗的专达头目。

    这时一名战斗经验非常丰富的鞑子,他从云梯爬上城头后并没有左顾右盼的四处张望,而是挥舞着手中的盾牌左右挥舞了一下把自己护住避免城墙后的敌军用利刃刺来,然后连人带盾的跳上了城墙。随即厉声大喝着冲向前几步,试图用气势来吓住城头上的明军,这种方法他在以前的战斗中频频使用,依然是屡试不爽。

    谁知他预想的明军阻拦并没有出现,而是看到了在他的面前站着六位手持长枪,穿着大红色鸳鸯战袄的明军,他们在一名头目的指挥下站成了一排,齐齐发出一声大喝。

    “杀!”

    六名长枪兵手持长枪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朝着这名专达头目恶狠狠的刺去,六杆长枪分别从六个不同的方位朝着他身上几个要害招呼。这名专达也甚为悍勇,他挥舞着盾牌挡住了四根长枪的攻击,另外手中的短柄斧也和一杆长枪接触发出了一声沉重的撞击声,只有一杆长枪透过了他盾牌和短柄斧的阻拦接触到了他,但就是这杆被漏网的长枪要了他的命。

    在庞刚的要求和长枪兵们日复一日的苦练下,长枪兵们只是学会了三枪,突刺、防刺和侧刺三招,这三招他们已经练得纯熟无比,一根长枪的铁枪头从他的喉咙中刺了进去,这名专达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喉咙中发出了一阵含糊不清仿佛有水噎在口中才发出的“喝喝”声,他双手一松,抛开了手中的盾牌和短柄斧抓住了卡在喉咙中的枪头,全身打着哆嗦死死的抓着枪头不松手,他的力气是如此之大,以至于这名长枪兵一时间竟然不能把枪拔出。

    看到这样的情景带队的小旗又是大喝一声,手中的长枪如同毒蛇吐信般刺进了全身上下已经毫不设防的专达的腹中,紧接着又有四杆长枪接着刺进了他的身体中,这下这名专达再也支持不住,全身渐渐软了下来,最后慢慢的松开了紧握着枪头的手,沉重的身子轰然倒在地上,身上的盔甲和城墙上的石头撞击后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

    这名专达就这样死去,临时时还单目圆睁似是死不瞑目!

    这时,又是两个清兵马甲出现在城头。二人手持圆盾,一人拿着重刀、另一个拿着长柄大刀,他们己经听到了那名专达临死前传来的吼叫,两名马甲闻声后双目一扫,却是看清了城墙内的动静。

    这名明军小旗看到城墙上再度出现了敌人后立刻命令道:“长枪兵立即后退,列阵!”

    随着命令六名枪兵在这名小旗的指挥下占成了一排,枪头与喉咙齐平,两脚距离约与肩同宽,左脚中央线与右脚跟在一线上,两膝自然微屈,上体稍向前倾,重心落于两脚之间稍前,两眼死死的盯着两名鞑子。

    双方对峙了数十秒后,两名鞑子再也忍不住了,他们对视了一眼齐齐大喝一声同时向着面前的长枪兵扑了过去。

    清兵个人技艺是极好的,经验也很丰富,因此他们对于能否打败前面这六名明军毫不怀疑,但是一交起手来后他们才发现眼前这些明军震得ff8不好对付,他们的技艺或许不如自己,但他们之间的配合却是太默契了,他们与自己二人厮杀之时进退之间颇有章法,自己二人一时间竟奈何他们不得。其实这两名清兵的感受并不奇怪,须知灵山卫的军士都经过严酷的练,群枪群刀,配合技击的默契己经深入骨髓,他们平日只练三招,不知反复练了多少遍,一枪刺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正是靠着这种决死一战的劲头和默契的配合他们这些数个月之前还是拿着犁头铁锹的农民才能和这些从小就练习杀人技巧的清兵拼得旗鼓相当,甚至还能渐渐占了上风。

    这时,庞刚和易江也带着数十名护卫来到了城头,看到哪里出现了鞑子他就往哪里钻,凭借着他那恐怖得令人发指的蛮力和那张重达数十斤的铁盾和那把削铁如泥的弯刀,他在城墙上与清兵交手时竟无人是他三合之地。

    随着跳进城墙的清兵越来越多,庞刚也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的鞑子,此时庞刚的手里拿着的兵器已经不是弯刀了,他的手中抓着一柄不知是从哪里找来的重型狼牙棒。他挥舞着这柄足有三尺长,三十多斤重的狼牙棒在清兵中如入无人之境,常常就是一棒下去清兵连人带盾牌就像拍苍蝇一样被拍到了一遍,在重力的打压下被击中的清兵往往都是口吐鲜血或者是骨断筋折。

    在庞刚的带领下,明军越战越勇,清兵冲上城墙后残余的士卒竟然被明军慢慢的感到了南城墙的角落里。

    这是一股数十人的清兵,他们在一名牛录的带领下慢慢的退到了城墙边,他们的前面也是一群数十人的长枪兵,这些长枪兵们几乎个个全身浴血,杀气腾腾的等着眼前这股清军。

    “杀!”

    在为首的一名总旗的带领下,数十名长枪兵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正当双方要接触时,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清兵当中为首的牛录竟然做了个令人惊讶的动作,他抛下了手中的重刀非常利落的从城头上向下跳了出去,紧接着他手下的数十名清兵也跟着跳了下去,这些清兵竟然逃走了,他们浑然不顾是否手上,宁可摔断腿也不愿意和这群明军厮杀!

    就这样,庞刚率领着数千名明军把跳上城头的清兵像赶鸭子般赶出了城墙,完成了一个近乎不可思议的奇迹

    ……

    第一百三十章击溃

    第一百三十章击溃,到网址

第一百三十一章 退兵(求月票)

    看到数十名清兵竟然就这么跳了下去,无论是城墙下正准备进攻的清兵还是城墙上的明军都惊呆了,这还是那支以凶悍著称的清军吗?

    庞刚把一名清兵的脑袋给砸烂后,四处环顾了一下,正好看到那些清兵争先恐后的往城墙下跳的情景,心中一阵惊愕,随后就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过了一会,不但庞刚在笑,城墙上所有的明军都大笑了起来,数千名明军的笑声远远的传到了在后面压阵的阿巴泰的耳朵里。

    看着已经攻上城墙的勇士被明军尽数斩杀,剩下的数十人也像丧家犬般落荒而逃,而且还是可耻的从城墙上跳下来。阿巴泰心中的怒火达到了顶点,这时冲城墙上远远传来了一声大吼:“π那鞑子,如今尚敢战否,本官就在这里等着你呐!只是拜托你下次派来的人不要像这些窝囊废一样落荒而逃啊!哈哈哈”

    阿巴泰听出来了,这是那名叫庞刚的明军将领的声音。

    “这些该死的奴才。”阿巴泰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只觉得心中一股热气涌上喉咙,身子晃了晃紧接着喉咙一甜一股血腥味涌了上来,一口鲜血再也抑制不住喷了出来。

    “饶余贝勒!饶余贝勒!”

    看到主将吐血,周围的众将急忙把马背上已经摇摇yù坠的阿巴泰给搀扶了下,一面拍他的背给他顺气一面拿出了水囊喂他喝水。阿巴泰喝了。水后蜡黄的脸sè才稍微好了些,他看着眼前众位将领焦急的神情缓缓摇了摇头,yīn沉的说道:“立刻把那几个从城墙上跳下来的奴才给我带过来。”

    “渣!”立刻就有几名亲卫立刻领命而去。

    不一会亲卫们把那名跳断了tuǐ的牛录和十几名没死的清兵给带了过来,这名断了tuǐ的牛录看到面前脸sèyīn沉的阿巴泰,知道自己今日难逃一死。这名牛录用力挣开了几名白甲兵的搀扶挣扎着跪在了地上对阿巴泰大哭着说道:“饶余贝勒,奴才知道今日给您丢脸了,奴才自知难逃一死,但却希望您能答应奴才一件事。”

    阿巴泰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你这该死的奴才,你的所作所为丢尽了我们大清勇士的脸面,现在你还有脸来求我?”

    这名牛录惨笑一声,凄然道:“奴才不敢求贝勒爷原谅,但奴才却还有话要说,否则奴才死不瞑目。”

    “好好!”阿巴泰气得浑身颤抖,指着这名牛录道:“你的意思是说我若是不让你说话倒是我的不是啰?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怕死的奴才还能说出什么话来,你说!你赶紧说,否则传了出去别人倒是说我阿巴泰不教而诛了!”

    “说就说!”知道已经难逃一死的牛录也也豁了出去,他昂首说道:“饶余贝勒,奴才只是一个小小的牛录,对军情大事本没资格议论什么,但是奴才却知道此次攻城着实没有必要。这座城市的明军皆以抱定必死之心,作战时以命搏命、悍不惧死,况且他们的火器犀利,威力更是巨大。开战至今我们已经已经有两千多名勇士倒在了城墙下,奴才敢问贝勒爷,就算是咱们攻下了这座德州城咱们得到的财富和粮食能抵得上这两千多名勇士的xìng命么?咱们镶蓝旗是下五旗,人丁本来就少,怎么能跟明人拼人口呢?现在又损失了这么多人没有五至十年的休养生息根本就不能回复元气,两千多人啊,这下咱们镶蓝旗又将会有两千多户人失去了他们的亲人,咱们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照这么打下去就算能攻下德州城咱们镶蓝旗的人也要死绝了啊!贝勒爷,奴才求求您了,给我们镶蓝旗留点种子吧!”

    阿巴泰颤抖的手指着这名牛录气得说不出话来,而他身后的众将却都感同身受的暗暗点头,经过一个时辰的厮杀,清军已经在德州城下填进去了两千多人,但是纵观阿巴泰却依然没有停手的意思,他还在把手中的兵力一个牛录一个牛录的填进了前面那个无底洞中,这些甲喇章京非常清楚,若是手中的兵力折损太大的话旗里可是没有那么多旗丁来补充的,届时只怕镶蓝旗就要沦落为八旗里一个可有可无的角sè,自己这些人的地位也要大大下降了。

    想到这里,一名甲喇章京大着胆子站了出来说道:“饶余贝勒,这奴才固然有大错,但他的话也不无道理,咱们镶蓝旗的人口旗丁就比其他旗少,若是折损太多对咱们可是大大不利啊。”

    “是啊,是啊!”有人开了头其他的甲喇章京立刻出言附和“饶余贝勒,这些日子包括méng古八旗在内咱们已经折损了近四千人,实在是再也伤不起了!”

    “你们,你们这些愚蠢的狗奴才,你们想干什么,想要造反吗!”阿巴泰看到竟然有这么多的甲喇章京一起出言反对,这可是他领军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在阿巴泰的身后,亲兵们也握紧了刀柄,虎视眈眈的看着这些群情jī昂的将领们,只要阿巴泰一声令下,他们立即斩杀这些胆敢忤逆犯上的奴才。

    或许是第一次被众将领齐齐出言反对,开始时阿巴泰心中确实心中充满了愤怒,有一瞬间他甚至想命令亲卫把这些将领尽数斩杀。但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别说他只是一个饶余贝勒了,就是镶蓝旗旗主也不敢一下子就斩杀这么多的甲喇章京,要知道能当上甲喇章京的人哪一个在旗内不是有实力、有背景的人,若是一下子把这么多甲喇章京斩杀殆尽,那位向来不待见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哥哥绝对饶不了自己。

    想到这里,阿巴泰深吸了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怒火,缓缓问道:“这么说你们的意见是要撤兵啰?”

    虽然看到阿巴泰那yīn沉的脸sè,但众人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正是!”

    阿巴泰冷笑道:“好哇!你们现在还学会汉人逼宫和法不责众那套把戏了!”

    众将皆低头不语,只是用沉默来表达他们内心的不满。

    看到这里,阿巴泰心中更加恼怒了,虽然他在内心中知道这些人杀不得,若是没有这些人自己麾下这些军队非得乱套不可,但他却是无法容忍这些人来挑战自己的权威,一个不愿意退让,另一群却不愿意送死,就这样一群人大眼瞪小眼的僵持在了一起。

    正在这时,从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上,三名背上插着一杆红sè镶白边小旗,小旗上用满文写着一个大大的“令”字的精骑快速冲进了清兵的队伍里,周围的清兵不管是小兵还是军官都纷纷避让,他们知道凡是背上有这个令旗的人在他们赶路的时候无论是谁也不许阻拦,要是拦住了他们无论你是什么官职那统统都是要掉脑袋的。

    这三名骑兵进入清兵阵营后很快就看到了战场上那一杆大大的织金龙纛,三人毫不迟疑的立刻朝那杆织金龙纛跑去,一路上扬起了一路的尘土,直到当他们来到阿巴泰的面前时才停了下来。

    三名清兵齐齐下马对着阿巴泰跪了下来施礼道:“奴才叩见贝勒爷!”

    看到这三名传令兵背后红sè镶白的旗帜,阿巴泰知道这肯定是清武英郡王阿济格派出的传令兵,也只有阿济格这位此次侵明的统帅才有权利同时派出三名传令兵传递紧急命令。

    阿巴泰点点头,沉声说道:“都起来吧,发生了事?”

    “启禀贝勒爷,英武郡王有令,命您即刻率部赶往明国京畿之地与明国人进行决战!”

    “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英武郡王怎么会与明人在他们的京城进行决战呢!”阿巴泰大惊,立时站了起来震惊的问道:“他难道不知道若是与明军在京城对峙明国的援兵就会像蚂蚁一样源源不断的涌来进而把我们给淹没吗?”

    “回贝勒爷话,此等军机大事非奴才所能知晓,奴才只是来传话的。”几名传令兵只是低着头回答。

    原本早就想着退兵的清兵众将领们看到传令兵传来了英武郡王的军令也纷纷劝道:“饶宇贝勒,既然英武郡王已经传来了军令咱们还是执行吧,否则将来他要是治咱们一个抗令不遵的罪名咱们可吃罪不起啊。”

    众将一边劝说着阿巴泰,心中却是非常欢喜,这下总算是可以名正言顺的退兵了。

    看着众将热切的眼光,阿巴泰心中暗自长叹,他知道这些镶蓝旗的将领已经被城头上那个叫庞刚的明国将领给打寒了胆,现在再强行命令他们攻城已经没有了意义,既然传令兵带来了阿济格的命令他也只好就驴下坡了,长叹了口气后阿巴泰看了一会身旁喜形于sè的诸将,有些不甘心的提高声音道:“传令,退兵!”!。

第一百三十二章 寇可往我亦可往

    随着阿巴泰的一声令下,锣声四起,原本密密麻麻围在德州城前的清兵犹如潮水般退了下来,看到清兵真的退了兵城墙上的明军都齐声欢呼起来“鞋子要退兵了1”

    纪如兴不知什么时候也下了城楼来到城墙上和众军欢呼起来,文人们讲究的那些威仪官体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兴〗奋的来到庞刚身边语无伦次的喊道:“庞千户,鞋子退兵了,感谢上苍,鞋子真的退兵了。”庞刚看着这位高兴得语无伦次的德州知府,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城外清兵有条不紊的撤下去,不由得有些感慨现在正是清军国力上升阶段,虽然吃大了亏但撤兵时依然有条不紊,比起这个时期的明军实在是强得太多了。

    正在庞刚向外眺望的时候,发现数名清兵在几面大盾的掩护下来到了城墙前,一名清兵小心翼翼的把头伸出了盾牌大声喊道:“我大清的饶余贝勒敬重你们都是好汉,决定从德州府撤军,但希望你们能让我们收敛那些战死勇士的遗体!”

    城墙上的庞刚却冷笑道:“你们终于要撤兵了吗?不过大明可不是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想走可以,但是总得留下点什么东西吧!”这名清兵忍着气问道:“你们想要什么?”

    “不想要什么,你们只要把现关押在你们大营里掳来明国百姓和财物留下来就可以滚蛋了!”庞刚此话一出,众人皆惊。纪如兴急忙说道:“庞千户,鞋子愿意退兵已是谢天谢地了,你怎么还要跟他们提条件呢?”易江却不说话,只是轻轻的摇摇头,随后把目光转向了城外,神情淡淡的却不说话。

    城外的清兵听了庞刚的话后不敢久留,很快就退了下去,把庞刚的话向阿巴泰禀报。

    阿巴泰没有说话,倒是旁边一名甲喇章京跳了起来“什么,要我们把抢来的明国百姓和财物还给他们?休想!这些东西是我们的勇士拼死抢来的,我绝不会把东西还给他们!”只是这名甲喇章京的话却没有得到很多人的响应,大家都盯着阿巴泰的,等待着他作出最后的决定。

    阿巴泰轻轻叹了口气,无力的挥了挥手道:“还给他们,统统还给他们,就当我们这次没有来过德州。”

    “饶余贝勒,这些百姓可是有几千人,要是押回盛京那我们镶蓝旗可就是多了几千人的奴隶啊,难道就这么放了吗?”

    “混蛋,我的话你没听到吗?放掉,统统放掉!”阿巴泰发怒了“如果不放掉你自己上去把那几千名勇士的遗骸给抢下来?还是我们把他们都留下这里吗?”

    “这!”这名甲喇章京听后也哑口无言,低下了头如同霜打的茄子焉了。如果是这样,回到盛京后镶蓝旗的族人们要是知道是自己出的主意放任数千名勇士的遗骸留在德州城下,那些族人非得找自己拼命不可。

    很快,那名清兵就转了回来,告诉城墙上的庞刚,说是大清饶余贝勒答应了庞刚的条件,把清军大营里的百姓和缴获的财物都还给德州府。

    过了不久,一批批的百姓就在清兵的驱赶下来到了德州的城前,那名清兵在那些百姓的身后叫道:“明国百姓己是送到,你们该让我们收给阵亡将士的遗体了。”庞刚点点头,让数十名军士从城墙的吊兰上下城墙,把百姓们都引导到另外一面的城门入城,那些百姓才知道自己获救,个个喜极而泣的随着那些士卒往北门跑去了。

    “现在可以让我们收敛尸体了吧?、,清兵翻译问道。

    “还有你们掠夺来的财物呢?要知道我这个记xìng可是很好的,如果你们忘了的话我不介意用大炮来帮你们回忆一下。”此时的庞刚却像个斤斤计较的土财主,一点亏也不愿意吃,看得城墙上的纪如兴和易江暗自苦笑不已,估计现在整个大明敢和鞋子这么讨价还价甚至出言恐吓的主恐怕已经是不多了。

    “你放心,我们大清国向来讲信誉。”这名翻译咬着牙又挥了挥手,一百多名清兵压着数十辆大车来到了城下,这名翻译对城墙大声喝道:“这位将军,你们的东西都在这里了,现在可以让我们收敛尸体了吧?”庞刚一歪头,数名早就等候在城墙外的明军士卒上前打开了几辆车上的箱子,仔细翻看了一会后对庞刚点了点头。

    庞刚这才轻轻的一挥手“算了,虽然都是一些不值钱的货sè,想必你们也sī藏了不少,但是本官大人大量也不跟你计较这么多了,你们可以把那些死人领回去了。”

    庞刚的话一出口,这名清兵好悬没一口吐出血来,尼玛的,我们这一趟死了几千人,却连根毛都没捞着,你竟然还在上面说风凉话,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根本就没资格对人家说什么,只好悻悻的向后退去。

    不一会,在庞刚的命令下,一排排对准向外的鸟统和十几门黑洞洞的虎蹲炮的炮口缩回了城头,紧接着大批的清兵辅兵、跟役也急急来到了城外将城外那些被打死的清兵尸体抬走。

    看着城外近两千名清兵的尸体被拉走,城墙上的众军士和纪如兴、

    易江等人心里也在暗暗可惜,要是把这数千名鞋子的首级都交上去那得是多大的功劳啊,恐怕连升三级也不是不可能吧。

    不过庞刚却并不担心,在他的车队里还有数百名鞋子的首级都用石灰给腌制着呢,等到了京城往兵部这么一递,灵山卫的那份功劳肯定是跑不了的。

    很快那些清兵们就收敛了己方战死将士的尸体,他们的号角声接连响起。就见他们一队队的列阵,最后汇合成了一大片。从城头上看下去,又是一片红蓝相间的海洋旗帜,其中那面巨大的织金龙纛格外引人注目。他们步骑交加,缓缓拔营而去,在开始变暖的阳光下,他们密密麻麻、闪亮的兵刃在阳光下仍是发出夺目的光芒。

    不过对于现在的灵山卫士卒来说,清兵也不过如此,以前听到清兵的那种淡淡的畏惧感现在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着清兵远去的身影,庞刚暗暗说道:“阿巴泰,称肯定想不到我们很快又会见面吧!”清兵撤兵后,当晚的德州城陷入了一片欢乐的海洋,德州府的军民们都〖兴〗奋的难以自己,知府纪如兴还是在自己的大厅里设宴灵山卫的一种将领,当喝酒喝到一半时,纪如兴大着舌头问庞刚:“庞千户,本府观鞋子虽已撤走,但恐怕他们还会回来,你还是在留在德州一段时间吧,你放心有本府在绝不会让你吃亏的。”庞刚笑笑答道:“纪大人,下官也想留在德州享福,可下官却没这个命啊,兵部的公文上写得明明白白,一定要在三月中旬前抵达京城,否则严惩不贷,下官长了几个脑袋敢和兵部对着干,要知道杨嗣昌大人可是以治军严谨而著称的啊!”一提到杨嗣昌,纪如兴的酒意立时就醒了大半,杨嗣昌被人尊称为杨阁老,他的手段可谓是满朝皆知,要是自己的话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要对付自己一个小小的知府还不是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庞刚又看了看心中有些失望的纪如兴,心中一动笑道:“当然了,纪支付知府也不必用担心,今日鞋子留下的财物下官打算分出一半给德州浴血奋战的将士,其余的下官打算充为军饷,您看如何?”

    一听到银子,纪如兴的眼睛就亮了,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欣然道:“如此就有劳庞千户了,本官一定把这些银子都分发到那些将士的手里。

    庞刚淡淡一笑,自动把这句话过滤掉,随即问道:“纪大人,既然鞋子已经退走,下官打算明日就告辞了,可下官军中粮草已经不多了,您看…………”

    刚收了人家好处的纪如兴把手一挥,很痛快的答应道:“没问题,本官明日就让人给你们补充五百石粮食,保证让你们吃饱喝足的走到京城。”“谢过纪大人!”看到纪如兴这么爽快,庞刚虽然知道那是银子的功劳,但依然还是拱手道了谢。

    这时,一直在旁边喝着闷酒不说话的易江说话了“庞大人,现在鞋子刚刚退走,本官估计他们也是往京城赶,你们明天就上路就不怕和鞋子撞上吗?要知道他们可是刚在你们的手里吃了大亏,看到你们那还不得急红了眼的杀过来啊?”

    庞刚感觉得出这个面冷心热的易江是真心的为他们着想,心中一暖微笑着说道:“易大人不必担心,我能打败鞋子第一次就能打败他们第二次,再说了,现在我们是在大明的土地上,有什么好怕的。本官曾记得昔日汉武帝曾在追击匈奴时有言:寇可往我亦可往!本官不才岁不敢自比汉武帝,但亦愿效仿古人一二”!。

第一百三十三章 暖心阁中议事

    第一百三十三章暖心阁中议事

    崇祯九年三月十三日已时北平皇宫暖心阁

    一名身穿黄袍面容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一张淡黄色的软椅上,原本有些清秀的面容显露出憔悴的神色,两眼旁还带着一轮明显的黑眼圈,只是这名中年男子此刻的脸上却带着一丝愤怒,在他的后面还站着一名垂着头穿着太监服色的老人。

    在这名中年男子的前面站着两名男子,一名是年约五十神态随和却带着一股威严的男子,另一名则略比他小,儒雅中带着一股英气,面容中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神情,只是此刻两人的脸上都带着一股无奈和焦急之色。

    “没有把握,没有把握,鞑子都包围京师近半月了,你们还是说没有把握,你们告诉朕,你们能不能把事情干好?要是不能朕可以换个人来干!”身穿黄袍的男子拍着椅子旁的扶手怒吼着,声音在不大的房间里嗡嗡作响。

    两名中年男子听着对面男子的发怒后齐齐跪了下来叩头道:“陛下,臣有罪!”原来暖心殿里的这三人分别是这个大明朝的最高统治者崇祯皇帝和兵部尚书杨嗣昌以及宣府总督兼兵部右侍郎卢象升。

    “有罪,有罪,你们只会说有罪,就不能说点别的东西吗?”盛怒之下的崇祯丝毫没有给自己的两位大臣留面子,他站了起来咆哮着说道:“现在四万鞑子就在京城的城门口,可是你们空有八万大军却不敢与鞑子决战,朕问你们,既然如此朝廷每年花巨资养这些兵来何用?”

    激动之下的崇祯说得唾液横飞,差点就喷到了两人身上。杨嗣昌和卢象升深知崇祯的脾气,知道此时若是开口分辨只会激起崇祯更大的怒火,因此只是默默的跪在地上低头不语。

    崇祯骂了一会后可能是觉得累了,又坐回了位子上闭目养神起来,但却并没有让面前这两位起身,这两位没有办法只得一直默默的跪在地上。

    过了好一会,气息稍微平息了点的崇祯才睁开了眼睛,看了看依旧跪在地上的两人淡淡的问道:“累了吧!”

    两人连忙回答,“回皇上的话,微臣不累。”

    “哼,你们这些人就是口是心非,朕最不喜欢的就是你们这点。”崇祯轻哼一声后,把手往上虚抬了一下。

    一直站在崇祯身后的那位太监看了崇祯一眼,连忙向前走了一步才低声说道:“你们还不起来是怎么的,莫非要让皇上请你们吗?”

    “谢皇上恩典,谢过王公公!”杨嗣昌和卢象升相互对视了一眼才慢慢站了起来,杨嗣昌由于年纪较大,跪久后血脉有些不通畅,在站起来的时候身子晃了晃眼看着又要跪下去,身边的卢象升赶紧伸出手来服了他一把。

    原本脸上还带着怒意的崇祯看到杨嗣昌的样子,心头的怒火也消退了一些,对着身旁那位老太监说道:“大伴,给他们赐座把,省的传出去后让百官说我这个皇帝虐待大臣。”

    这位老太监正是如今皇宫内最受到崇祯信赖的司礼秉笔太监王承恩,听到了崇祯的吩咐后他把手一挥,立刻就从一旁过来了两名小太监,他们各拿着两张圆凳放在了杨嗣昌和卢象升的旁边。

    “谢皇上!”了解崇祯脾气的二人知道崇祯能赐座给自己就代表着他的怒火已经消散了大半,拱手谢过了皇帝后坐了半边屁股在圆凳上,把身子挺得笔直,恭敬的看着崇祯。

    崇祯看了二人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得了,别装出那副可怜相,现在朕最后问你们一句,你们到底能不能把那些鞑子赶走?”

    卢象升听后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斜眼看了一眼杨嗣昌,意思很明显:“你的官比我大,还是你来说吧!”

    杨嗣昌心中一阵冷笑暗道,“这个卢建斗,别人都说你虽是文人,但却有一副武人的脾气,现在看起来传言有误啊。”

    虽然心中对卢象升很是不满,但面上还是恭敬的说道:“皇上,非是臣不战,而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目前城外虽然已经聚集了八万大军,但这些士卒来自全国各地,训练参差不齐,指挥起来颇为困难,若是强行与鞑子决战若是胜了还好说,但若是败了一时间就没有办法调集足够的兵力来阻止鞑子的攻击了。”

    “哼,你倒是老成持国。”崇祯眼皮子也没翻一下,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不知道是夸奖还是责骂的话语,然后就把目光转向了卢象升,说道:“卢卿家,别人都说你卢象升能打仗,但是朕却从未亲眼见过,今天朕唤你来就是要亲眼看看你带兵打仗的本事的,你有这个信心吗?”

    看到崇祯这样问自己,卢象升心中一热,站了起来大声道:“回皇上话,要微臣打这一仗也可以,但是微臣有个条件,若是您能答应微臣这个条件的话微臣虽没有把握将鞑子击败,但迫使他们退出关外还是可以做到的。”

    卢象升的话刚说完,旁边就传来了杨嗣昌的声音:“卢总督可不要把话说得太满了,须知水满则溢啊。”

    卢象升怒道:“杨大人此话何意?下官这也是在为皇上分忧,八万大军在京城外与清兵对峙每日耗费的粮饷就是数万两银子,咱们若是不尽快把那些清兵赶走咱们的户部能维持这么大的开销吗?”

    杨嗣昌也不甘示弱,紧盯着卢象升冷笑道:“那卢大人的意思是说,这些开销是没有必要的,最好让把大军解散让他们各回各家啰?”

    “下官没有这么说,下官只是不想朝廷负担过重而已。”卢象升在官场侵淫了这么多年,哪里听不出杨嗣昌话里的陷阱呢?他昂然道:“难道下官想早点把靶子赶走为皇上分忧这也不对吗?”

    “够了,你们都给朕闭嘴。”看到面前的两位大臣竟然在自己面前争吵起来,崇祯皱着眉头骂道:“你们都是朝廷的一品大员,竟然在御前失仪,成何体统。”

    杨嗣昌、卢象升两人看到崇祯发了怒这才停止了争吵低头不语。

    众人都不说话,暖心阁里出现了短暂的平静,良久崇祯才缓缓问道:“卢卿家,你刚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如果刚才朕没有听错的话你是说若是由你来统一指挥城外的大军你就可以击败或者击溃城外的鞑子兵马?”

    卢象升低头道:“这个微臣不敢保证,但是微臣能保证的就是即便是微臣即便战死也不让鞑子小瞧我大明天威。”

    “哼!哗众取宠!”旁边又传来了杨嗣昌的声音。杨嗣昌向来就看卢象升不顺眼,虽然卢象升的年纪和经验都比不上自己,但近年来卢象升越来越受到崇祯的器重却是不争的事实,现在鞑子包围京师后俩人的意见又发生了分歧,他们一个主和一个主战,闹得不可开交,现在看到卢象升要揽过城外数万明军的兵权他自然就着急了。你卢象升你在江北、河南、山东、湖广、四川等地剿匪也就算了,现在你回到京城还想要统领外面的兵马,你把我这个兵部尚书置于何地啊?因此卢象升的话一出他立刻不解思索的出言反对起来。

    “卢大人,你身为督师,带兵的本事本官自然是知晓的,但是京城乃天子脚下,现今鞑子叩边情况这么危急,而咱们的兵马就这么一点点,你这么急着与鞑子决战若是有个闪失,你卢建斗死了倒是可以一了百了,那皇上怎么办,我大明的数百年基业怎么办?”

    杨嗣昌不愧是被人称为内相之人,愣是把一件好好的事情说成是不顾大明江山的安危、莽撞行事的坏事。

    崇祯听了杨嗣昌的话后也迟疑起来,他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历史上在他短短十七年的皇帝生涯中,他一共就换了五十多位内阁首辅,这个记录直到后世二十一世纪也没人能打破。不过虽然他的疑心病很重,但对卢象升却是很信任的,因此杨嗣昌的话虽然让他迟疑了一下,但随即就说道:“两位卿家不用说了,朕意已决,待会朕就下道旨意,命卢爱卿在鞑子围城期间总督城外各路勤王兵马,以备与鞑子决战!”

    “谢皇上隆恩!”心愿得偿的卢象升立刻对崇祯拜了下去以谢皇恩。

    崇祯此时的神情却严肃起来,他指着卢象升道:“卢卿家,朕虽然给了你兵权,但是朕也给你限定了时间,若是在五日内你依然不能让朕满意那朕不但要收回你的兵权而且还要治你的罪,你可愿意!”

    卢象升惨笑一声:“微臣若是五日之内不能解京师之位何须皇上治罪,微臣自己了断即可。”

    看到卢象升的样子,崇祯也有些不忍心的说道:“卢卿家,非是朕逼你,而是鞑子逼人太甚啊!”

    卢象升面色渐渐坚毅起来,朗声道:“既然如此,皇上,臣就接下这份差事!”

    崇祯点点头道:“卢爱卿,朕答应你,和鞑子决战之时朕到城墙上与你助威”

    !@#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249/ 第一时间欣赏明末行最新章节! 作者:千斤顶所写的《明末行》为转载作品,明末行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明末行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明末行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明末行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明末行介绍:
主题:庞刚回了悲催的明朝崇祯八年,适逢天下大乱,内有李自成作乱,外有满清入侵,这位城管出身的哥们应该怎么办呢?是随大流等着迎接满清鞑子的入侵还是要拿起菜刀反抗呢?呃,等等,不是说每一位穿越的哥们都有一根金手指吗?哥们的金手指在哪里?哦!该死的竟然是《近代武器百科》?可是俺只是城管不是钳工啊!谁能告诉我这枪怎么造啊!明末行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明末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明末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