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练摊
谢斌难得的放松下来，没有工作要做，也没有谁催促，兜里又有几个小钱，再加上前天这些破事基本解决，他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最主要的是能认识薛雨莹跟李晓军这样两个朋友，再加上他的心里对未来有自己的规划。所以，谢斌很是有心的做了一份土豆烧牛肉，一份西红柿蛋汤，闷了一锅米饭。
手艺没得说，厨房很宽敞，灶具也很顺手，再加上心情很愉快，谢斌感觉自己的手艺有又提高了不少。最少这一份土豆烧牛肉很不错，sè泽很好，淡咸适宜，牛肉老嫩适中，肉味也烧进土豆里面，吃起来实在很不错。
说起来，小时候做饭用的是木材烧火，火候难掌握。等谢斌搬到柳雯青家的时候，用的是煤气灶，可是那间厨房小得很，甚至没什么正经的案板，人在里面转身都有些困难。那里有现在的厨房这么舒服，宽敞明亮，还带吸油烟，谢斌的手艺在这里似乎都得到了加成。
谢斌在客厅里吃的正爽，陈敏涵紧闭的卧室门打开了，收拾的时尚大方的陈敏涵走了出来，看到谢斌很是惊讶了一下子，而且还不由自主的抽了一下鼻翼。
谢斌抬头微微一笑，“吃饭了没？厨房还有，一起吃点吧。”
陈敏涵摇摇头，“吃过了，”说着扭着苗条的身材走了离开了。
谢斌无语的摇摇头，这姑娘，自己又没得罪她，干嘛这种态度。话说即便是没有其他关系，可也是同住一个屋檐下，搞的这么陌生，多憋屈。当然，谢斌这话也只是打个招呼而已，他一回来就知道她吃过泡面了。
人与人相处，打招呼的时候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都是废话，国内人见面之后最常用的就是“吃了没？”谢斌也只是习惯xìng的问问，要是陈敏涵真坐下来吃，谢斌反倒要吃惊了。
下午，谢斌收到了薛雨莹的电话，“谢斌，你那两件物品太贵重了，我不能收，等等给你送回去，还在咖啡厅见。”这姑娘或许是真的不愿意收下，都不给谢斌说话的机会就挂了上电话。谢斌反拨过去也不接听。
想了想，谢斌写下一行短信发过去，“薛雨莹，我送你两件物品不是因为你的身份和你爸的身份，而是因为你帮了我，而且帮了我很大忙。这不是交易，而是心意，我送你的时候没有考虑它的价值，因为这是我的一份感谢之心。我送你这两间物品是因为我把你当朋友，好朋友。除非你不愿意认我这个朋友，那样我就收回这两件物品，换成RMB送到你家去。”
想了想，感觉又觉得不妥，加发了一条，“这两件作品是我爷爷留下的，可是我现在却连个收藏的地方都没有，留着真的有些浪费，而且我眼看要改行了，留下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弄丢了，你就收着吧，算我求你啦。”
过了好大一会，薛雨莹回了一条短信，“好，我先留着，记住，没有下次了，早知道这么贵重，我就该不收的。”
谢斌回了个傻笑的表情，心里却是很高兴。刚才薛雨莹的话说的很严厉，但是却让谢斌感觉这世界上还是有美好的一面，而且薛雨莹收下这两件物品，表示着她认了谢斌这么个朋友。想起李晓军曾经说过薛雨莹一般不怎么搭理其他男人，谢斌的心里更是多了一份窃喜。能在这么一个美女的心中占有一定的地位，这可不容易呢。
下午没事，谢斌将卧室厨房客厅卫生间浴室统统打扫了一遍，不过貌似陈敏涵女士还没有做好有男士入住的准备，好多贴身衣物正肆无忌惮的挂在那里，而且还随风招展呢。
惹得谢斌一个下午没有平静下来，这些贴身的小家伙们实在太诱人了，再经过谢斌这个大龄雏男的脑补，好吧，画面很惹火，谢斌很激动。
从小到现在，跟谢斌关系比较好的女xìng真的很少，突然遇到这种情况，让谢斌的心里多出好多难以予以言表的萌动。请原谅一个八零后的老雏男吧，这样的事情真的让他很为难。
又将一些短缺的东西补齐，谢斌这个小家算是安顿下来了。这里的网线是现成的，插上就能使用。谢斌打开电脑，上去才发现，扣扣上的留言不少，最多的自然是汪紫同学。
汪紫中考结束，考的还不错，上了重点高中，她爸妈都高兴坏了。这自己考上跟托关系进去完全是两种感觉，不光汪紫脸上有光，她爸妈都觉得很是光荣，为了表彰这丫头，买了一款最新的苹果手机，这丫头急乎乎的将自己的手机号发给谢斌，等着谢斌给她打电话呢。
谢斌这几天没上网，这丫头连续发了好多消息，几乎是十来分钟一条，差点把谢斌的电脑给炸掉。谢斌笑着摇摇头，看着密密麻麻的信息，心里却很是热乎。找到这姑娘的手机号，谢斌存储下来，然后拨打过去。
“喂？”清脆而略显稚嫩的声音传来，“哪位？”
“咳，你失踪好久的大叔，”谢斌干咳一声，还是觉得稍微有些尴尬，毕竟这网上书面聊天跟电话里口头聊天感觉差别太大了。好多话，能写出来，可是要是亲口说去，那就很有难度了。谢斌厚着脸皮自称人家大叔，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谢斌沾人家便宜呢。
“哇，大叔~”汪紫似乎很惊喜的样子，不过很快压低声音，像是在多着谁，“大叔，你干嘛去了，都不上线。”
“那啥，这两天有点事，耽误了一点时间，现在补上，恭喜汪紫同学考上重点高中，”谢斌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发烧，他嘴皮子再溜，那是面对顾客的，顾客一离开谁也不认识谁。可现在面对这么个小姑娘，让谢斌很罕见的感觉到有些难为情，总觉得自己是在哄小孩儿，呃，而且这个小孩儿还是一只萝莉。罪恶感啊有木有？
“嘻嘻，大叔，你光是补上还不行，奖品呢？还有期中考试的双份哦，千万别忘记，”汪紫笑嘻嘻的说道。
谢斌也跟着一声轻笑，“你这丫头倒是好记xìng，这么久了还记得这么清楚，可是你已经离开学校了，我怎么给你发过去呢？”
“这个……”考虑了一会，汪紫沮丧的说道：“那就等到我上了高中再说吧。”
好吧，还算这丫头长了点心眼，没有把她家的真实地址告诉谢斌。话说要是谢斌不怀好意的话，肯定能把这傻傻的丫头给糊弄住。
“好，等你上高中后，我再奖励你，暑假里好好玩哦，”谢斌笑着说道。
“正在玩呢大叔，跟我爸妈一起，”这丫头悄悄的说道，似乎怕他爸妈听见？
“在那里玩呢？”
“丽江，好漂亮的说，我照了好多照片，大叔，等回去了我给你发一些看看，我还买了好多的小玩意，不过都好贵的，我的零花钱都不够，还得找我爸妈支援呢”
“啊啊啊啊，大叔，等等聊，我妈妈过来找我了，”这丫头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然后匆匆的挂上了手机。
谢斌微笑着摇摇头，却是想着一家人一起游玩会是怎样美好的一种感觉？谢斌小时候也想着自己有爸妈，可以向他们撒娇，可以跟他们玩耍。不过他一年年的长大，这份心思就死死的沉在心底了，再也没有提起过。偶尔想想，也就过去了，这么多年，最困难的时候都熬过来了，还怕什么！这个时候，他也算有些小钱，可以生活的很好，而且身怀异能，又有一条钱途光明的大路摆在面前，他再也不用怕其他的小孩子欺负他，也不用怕吃不上饭，他能够自强自立，生活的很好。
傍晚的时候，谢斌给李晓军打了个电话，“喂，李哥，忙什么？没事？一块喝酒去？哈哈朋友越多越好，好，等会见。”
谢斌这是想要拉拉关系了，朋友嘛，要常联系才叫朋友，再好的的朋友，几年不联系也变得陌生了。人跟人就是这样，从陌生到熟悉再到变成知己，就是靠着平时一点点的联系和大事小事上的积累，慢慢累积起来的。
谢斌收拾一下，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清爽干净，这才满意的出门。说起来，谢斌年级不算很大，二十六岁正是好年纪，而且谢斌身材匀称，xìng格开朗，脸上时时带着微笑，虽然皮肤略微黑点，可显得整个人更加的阳光，算得上是有些小帅。不过呢，谢斌一直认为，男人无所谓帅不帅的，只要长得不是太吓人，身材不是太变形，然后有足够的资本和能力，看起来就很有魅力。那谁不是说过嘛，男人的帅不在脸蛋，而在于岁月积淀下来的睿智与淡定。
谢斌不敢说自己有多睿智与淡定，但是与一般的同龄人比起来，他经历过的事情，是好多同龄人甚至一辈子都不会经历的。谢斌除了没有经历过女人，其他的事情，什么样的没经历过？从小时候跟着他爷爷到处讨生活，到后来独自一人推着自行车到乡下去收购古玩，再到后来四处摆地摊卖自己的雕刻作品。
谢斌最潦倒的时候，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那是真真正正的一分钱也没了，要不是有柳雯青的母亲救济了一些rì子，谢斌怕是已经走上了歪路。
在生存的压力下，其他的什么都可以抛在脑后。好在，谢斌虽然从小没有父母，可是却遇到了一个对他还不错的房东大姐。
这么些年的艰难困苦，谢斌一个人硬挺着走了过来。不管怎样，他现在活的还算有滋有味，虽然暂时还缺个女人，可是按照这条路走下去，相信一切都会有的。
谢斌依旧在那家私房菜馆订了一个包间，等着李晓军和他的朋友们过来。
很快，李晓军就到了。李晓军的朋友除了一个张露见过一面之外，剩下的两男两女都是第一次见。不过看他们的穿着打扮，都是不缺钱的主。
谢斌笑着一一让进座位，笑着拱拱手道：“几个帅哥美女，都不要客气，随便点，一桌不够咱再开一桌。”
几个人第一次见面，都不太熟悉，客气几句坐下点菜。李晓军是双方的熟人，一一向谢斌做介绍。没有太具体的说，也就是个名字而已，好在谢斌的记xìng不错，几个人的名字都记得清清楚楚。
等介绍谢斌的时候，李晓军开起了玩笑，“别看这哥们不显山不漏水的，是一位武林高手呢。”
“别，李哥你就寒碜我吧，让人笑话呢。”谢斌赶紧摆手，是不是武林高手，他自己还不知道嘛，他要是算什么武林高手，那这高手也太不值钱了。
李晓军一摆手，“这里都不是外人，谁笑话你？刘胖子现在还在床上昏迷着呢，谁敢笑话你，给他一拳头试试，看看他们受不受得了。”
一个叫刘婷的姑娘瞪着眼睛问道：“哇，真的假的？刘胖子就是栽在斌哥手下的？失礼了失礼了，真的不好意思。”说着站起来端着一杯啤酒就敬了过来。
谢斌笑着摇摇头，“要不要这么夸张，那个胖子还没醒吗？”说着却赶紧站起来，轻轻跟这个姑娘一碰杯，一口干了。
女孩子也毫不示弱，看样子也是场合上的人，身边身材削瘦的男孩子大概也就是二十三四岁，也笑着站起来，“一点也不夸张，斌哥你可能不知道，那刘胖子据说在少林寺学过武术，在咱们岛城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了，手下几十个兄弟都能打敢拼，一般人都不敢惹。可是在斌哥你手下，却连一个会合都挡不住，那啥，就像长坂坡上的赵子龙一样，哈哈哈，来来来，敬斌哥一个。”
谢斌赶紧摆手，愁眉苦脸的求绕道：“兄弟们唉，轻点捧，这可是捧杀，绝对的捧杀！”嘴里这么说，可喉咙放的很开，一杯冰镇的岛城啤酒咕嘟咕嘟的就灌了进去。
“好酒量，来来来，一人敬高手一杯，谁也不许耍赖，嗯，露露的我替了。”李晓军大手一挥，跟着起哄。
谢斌“喔喔”一声，“李哥，这啥时候变成露露了？发展的好快啊，什么时候能喝到你们的喜酒呢？”
“嘿嘿，说起来还是托兄弟你的福呢，那天晚上不是被你灌醉了嘛，然后那啥……哎呦。”李晓军得意洋洋的说道，刚说一截，却是张露娇羞的掐了他大腿一把。
谢斌跟几个人一起热闹，“来来来，咱们也敬新郎新娘一杯，满上，满上……”
酒是感情的催化剂，在酒桌上，投缘的人很快就能熟络起来，几杯酒下肚，从陌生人就能变成好朋友。谢斌跟李晓军都很能烘托气氛，一桌子人时不时的爆发出阵阵大笑。
等到酒足饭饱，这才算结束。因为都带着女孩子，喝的也都差不多了，也就没再继续下去，各自搂着自己的女孩子回去滚床单了。
一顿饭下来，花了小一千块。光是喝酒就喝了二百多，再加上货真价实的海鲜一盆盆的往上端，这些钱还真不算多。光是蟹子跟大虾就占了一半还多，这个时候吃海鲜，主要就是图个新鲜。岛城靠海，一到了时候，这海鲜是大把大把的，而且都是才从海里捞上来的。这些本地人聚在一起，主要就是吃这个，有的兴致上来，再就着两根大葱，那才叫豪放呢。李晓军就有这个爱好，跟他吃了两次饭，每次一上桌，不管别的，先来一份“三个代表”。这三个代表指的是白萝卜黄瓜和大葱，切成段摆放在盘子里，再加上一叠豆瓣酱，这就是岛城人的“三个代表”。
也正是如此，跟岛城的大部分人，交往起来很简单，一上桌，使劲喝酒吃葱斗地主就成了。谢斌虽然不吃大葱，可是喝酒却一点也不差，酒到杯干，连李晓军都有些怕谢斌了，另外那两个，都早就快那啥了，要不是两个人的女人帮忙，恐怕早就趴桌子了。
说起来，岛城的女人也很实在，热情大方开朗，但是勤快护家，按照老一辈的说法，那是做媳妇的最佳选择。
当然，说是这么说，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每个地方什么样的人都有，也不能一概而论。
谢斌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已经是九点多了，街上还是非常热闹，街边的烧烤小吃摊非常多，再加上在夜市摆地摊的，卖衣服买玩具卖些光碟和书籍的。看着这些人，谢斌觉得很是亲切，因为他以前也曾经在夜晚的时候摆过地摊，并且持续了很长时间。
谢斌蹲在一个卖书的摊子上，摊主是一位长得很清秀的女孩子，呃，也可以说是女人吧，年龄估计跟谢斌差不多，带着眼睛，看上去像是个在办公室上班的白领。不过这些摆地摊的有好多并不一定就是为了赚多少钱，还有的会为了锻炼自己。练摊练摊，出来摆摊就是为了锻炼。谢斌的脸皮跟嘴皮就是在夜市上练出来的。
这位书摊上的书不少，不外乎各种小说和印刷本古籍，谢斌甚至看到一本《茅山秘术》。最多的还是各种杂志，什么男人装女人帮打工妹什么的；也有一些生活书籍，比如说《孕妇三十六计》等等。
不过谢斌却看到一本很感兴趣的书籍，《翡翠原石的鉴定》，书是八成新的，没有折页污痕，应该是从一些大书店或者印刷厂按公斤买的。书里的内容却很不错，二百多页中，插图差不多占了一半，而且每一副图片上都做出注释，甚至标明一些要点诀窍。
谢斌一看就喜欢上了。在网上，关于翡翠的知识不少，但是都是零零散散的不成系统。而这本书却非常详细，从头至尾的将各种知识一点点介绍出来，再配上插图，简直就是为谢斌贴心准备的。
谢斌这个大菜鸟，正好缺这些系统而基础的知识。话说前几天谢斌还想着到书店买一些书本来读呢，只是因为忙着找房子，又出了这事，一时间没顾得上，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这么一本书。
看书的出版rì期是96年的，已经有十多年的历史了。“美女，这本书多少钱？”谢斌一开口，打了个酒嗝，这不能怪谢斌，他一晚上，喝了至少十二瓶，而且有两三瓶是空着肚子喝的。他能站着走路就已经很不错了，打个酒嗝算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这位美女显然有些厌恶。
“三十，”美女冷冷的扔出这么一句。
谢斌无语，自己有这么讨人嫌吗？看来这位美女是刚刚出来练摊的，不然不会是这种态度。要是谢斌出摊的话，碰上这样的酒鬼，那是甜言蜜语哄着他可劲的宰呢。喝多的人脑子不清晰，而且容易冲动，只要多说点好听的哄哄他，很容易让他掏出钱包来。像这位美女这样，只能是新手的做派。
谢斌存着锻炼新手的心思，嘿嘿一笑：“太贵了，便宜点吧。”这句话，不管到什么地方都好用，只要卖家让讲价，开口必是这一句。
第三十二章 模特
“别捣乱啊，我jǐng告你！”美女听了谢斌话，站起来气呼呼说道道。
谢斌愣了，哥虽然酒喝多了，可还没有醉到耍酒疯的程度吧？正准备开口时，谢斌眼睛一瞟，抓起手中的书，狠狠的朝美女砸过去。
这本书二百多页，分量可不轻，这么近的距离，被谢斌一书砸到，不比砖头差多少。“啊——”的一声惨叫，从美女摊主的身后传来。
被谢斌吓了一跳的美女摊主扭头一看，却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捂着脑袋跪在地上，再看他手里，正拿着一个钱包，却是她口袋里的。一瞬间，美女摊主明白了，这位是小偷。
夜市上小偷多也很正常，这位想要趁着谢斌跟美女摊主吵架的时候偷偷得手，却不想被谢斌看了个正着。谢斌对这小偷恨得那是牙根痒痒的，他练摊的时候，就曾经被小偷光顾过。那个时候的谢斌还曾经想过，要是抓着那小偷，一定把他千刀万剐抽筋剥皮生吞活剥了不可。当然，也只能想想，先不说谢斌敢不敢那么做，他都不知道是谁偷了他的钱。
现在借着酒意，一书夯上去，随即谢斌就有些后悔了，可别把人给砸死，那样他谢斌可就要真的去蹲班房了。
好在小偷晃晃脑袋，趔趄一下匆匆跑了，也没人拦住他。
美女摊主这才反应过来，朝谢斌道：“谢谢你，这本书不要你钱了，我帮你装起来，”美女摊主这下子热情了，还帮谢斌拿了一个方便袋把书装起来。
谢斌嘿嘿一笑，“练摊可不是这么练的，嘿嘿，脸皮要厚，嘴要甜，眼睛要准，手要狠，还有一点，不管赚多赚少，千万别做亏本买卖！哈哈哈！”谢斌接过这本书，放下二十块钱哈哈大笑着走了。
好吧，得到谢斌的指点，这位美女摊主仿佛得到了大神的指点一样，不卖书了，改行卖服装。从练摊开始，这位美女摊主以奇迹般的速度迅速崛起，成为岛城首屈一指的服装大亨。而在他们再次意外相逢的时候，都已经成为各自行业里举足轻重的人物。
谢斌从夜市溜达着回到绿苑小区，突然间就觉得生活是如此的美好，他没理由不活得更好。
扬扬手中的这本书，谢斌仿佛是在向过去的生活道别一样。那一瞬间，谢斌真的就像脱开了以往的枷锁，浑身轻飘飘的，似乎一伸手就能捞到天上的月亮；那一刻，天地之间的所有豪情，放佛都涌入了谢斌的胸膛。
回到房间的时候，屋子里黑漆漆的，也不知道陈敏涵有没有在家。不过谢斌还是轻轻的回到自己的卧室，连客厅的灯都没敢开，怕打扰人家睡觉。悄悄的溜到浴室，冲了个凉水澡，谢斌才美美的睡去。话说在平房里住着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好的条件，能天天洗个澡什么的，最多用湿毛巾擦擦，或者用盆子从头往下浇，冬天就只能花钱到澡堂去洗了。
半夜时候，谢斌睡的正甜，猛然听到开门的声音，一下子惊醒了，赶紧坐起来，仔细听听，却是高跟鞋的声音。谢斌这才将心放回肚子里，是陈敏涵。看看手机，已经是半夜一点了，她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随即，谢斌又听到悉悉索索的撕泡面袋子的声音，更加的无语了，虽然泡面很方便，可也不能天天吃吧。不过，谢斌又自嘲的一笑，暗笑自己没事瞎cāo心，人家吃什么是人家的事，管你什么事。
不过这次谢斌却是实在睡不着了，听着客厅里的动静，真的有点不自在。谢斌以前一个人住，虽然有些简陋，可是胜在自在，也没有人会打扰他睡觉和工作，每天的生活非常规律。可是现在碰上这么一位合租舍友，谢斌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直到陈敏涵吃完她的泡面回房睡觉了，谢斌都没能再次入睡。脑子越来越清醒的谢斌，干脆做了起来，打开床头的台灯，把从美女摊主那里买来的《翡翠原石的鉴定》放在膝盖上，一字一图的细细阅读。谢斌越看越觉得这本书写的非常好，尤其是将那些复杂和很专业的术语用通俗的语言和清晰明了的图片给细细剖解开，让谢斌这个菜鸟能够慢慢的了解有关翡翠的知识。
阅读这本书，可比在网上找些零零散散的知识要容易的多，趣味xìng也很强，让谢斌感觉这不是在阅读一本专业xìng很强的刊物，而是在品味一篇菜鸟成长的趣味rì志。偶尔有不明白的，谢斌干脆打开电脑，一边看书，一边从网上搜查资料。要说起内容的丰富程度，还是网络更强大一些。
等到天明的时候，谢斌略显疲惫的伸伸懒腰，但是却没有那种熬夜后的困顿，就像是刚刚慢跑了一小会儿一样。
轻手轻脚的洗涮完毕，刚准备到厨房里做早饭，陈敏涵的房门打开了。穿着一身白sè丝质睡衣的陈敏涵，头发蓬松，睡眼朦胧，拖着拖鞋“踢踏踢踏”的进入洗手间，若隐若现的玲珑身躯肆无忌惮的刺激着谢斌的眼球，而她却好像是一点也没意识到这里还有一个男人的存在。
谢斌被眼前这一幕，刺激的好大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哪里见识过这种场面？话说看小电影也没有这么刺激吧？尤其是陈敏涵那种慵懒的味道，使得她身上平白的多出几分妩媚的诱惑力。
谢斌烧鸡蛋汤的时候，脑子里都在回荡着陈敏涵诱人的身姿。一份好好的蛋汤，让谢斌烧的大失水准。好在，谢斌还是有些定力，很快就静下心来，却是想着该怎么提醒她一下，要不然这样下去，谢斌非得憋出内伤不可。再想想陈敏涵毫无顾忌的挂在阳台上和浴室的那些贴身小物件，谢斌更觉得有必要跟她谈谈。
很快，陈敏涵就从卫生间出来了。这么一小会儿，她已经洗刷完毕，就那么穿着若隐若现的睡衣晃荡到厨房里，也不管谢斌在场，从柜子里摸出一盒泡面，就准备开动。
谢斌实在有些无语，他真的不明白，一天三顿吃泡面，她不腻嘛？哪怕就是煮点挂面也要比泡面强吧？看着陈敏涵还带着水珠的jīng致脸庞，谢斌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道：“那啥，我这里有蛋炒饭，一起吃点吧，很快就好的。”
陈敏涵一愣，这才抬头正式打量了谢斌一眼，好一会儿后点点头说了一句：“谢谢，”接着又加了一句：“不用太多，我饭量很小。”
谢斌点头，表示知道了，手脚却飞快的动了起来。做饭的人最喜欢的是什么？就是你做的饭有人吃。谢斌现在就有这种感觉，更何况是给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做饭，这种感觉很爽。谢斌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力量一样，端着炒锅挥着铲子叮叮??嗤啦啦的像是要上决斗场的斗士。
这一份蛋炒饭，绝对的超水平发挥。金黄的蛋粒跟白sè的米粒均匀的掺杂在一起，米粒颗颗油光发亮，毫不粘连，配上切成细丁的火腿，看上去格外养眼。随着炒锅的翻动，阵阵香气从锅里冒出，让谢斌自己都觉得胃口大开。
谢斌拿出两只瓷碗，这是他才买的，盛了两小碗，而在此同时，陈敏涵很有眼sè的将蛋汤盛到大汤碗里，还配了一把勺子和两个小碗。
蛋汤虽说有些失水准，可是卖相还是很不错的，配上两碗米饭和一叠咸菜，一齐摆在餐桌上，显得很是jīng致。
谢斌以前虽然是一直自己做饭吃，但是吃饭的时候就没那多讲究了，一般就是用一个大快餐杯盛饭，坐在电脑桌前草草吃完了事。
而现在有这么个漂亮的姑娘陪着，坐在干净明亮的餐厅里，这感觉，很爽！谢斌心里还隐隐的有些激动，他还从来没有跟一个女孩子做出过这样亲密的接触呢。而且能让她吃上自己亲手做的早餐，谢斌的心里还隐隐的有一些自豪感。好吧，请原谅谢斌，他只是一个大雏男而已，又没有女朋友，这样的接触算是非常亲密了。各位，当你们第一次约会心仪的女神时，有没有类似的感觉？
谢斌坐在餐桌上，心里稍稍有些紧张，吃饭的时候也斯文起来。
陈敏涵看上去没有一点拘束感，仿佛谢斌不是一个说话不超过十句的陌生男人，而是她非常熟络的朋友。而且，谢斌还发现，陈敏涵的动作神态非常自然，可是一举一动却又显得端庄和大方，放佛她吃的不是蛋炒饭和西红柿蛋汤，而是牛排沙拉和红酒，整个人浑身上下透出一种贵族范儿。
谢斌心里有些嘀咕，难道这位是从什么大家族里溜出来的千金大小姐？再想想薛雨莹，虽然也很注重细节，但是跟普通人也差不多，而陈敏涵却像是从小大到经过千百遍的训练练出来的一样。
陈敏涵轻巧的舀了一勺子蛋汤，她放下白瓷勺子的时候，甚至都没发出一丝声音，喝汤的时候也是小口轻抿，整个动作一点也不显得做作，非常的自然，看上去让人非常地舒服。
谢斌实在忍不住了，“陈敏涵，我可以这么叫你吧？你做什么工作呢？”
陈敏涵放下小碗，抬头看着谢斌，定定的没说话。
谢斌被她看的心里发毛，赶紧解释道：“那啥，我是看你作息时间非常的没有规律，心里好奇才问问的，你不说也没事，呵呵，”为了替自己解围，谢斌甚至不惜自爆短处，“那啥，我自己其实也是个无业游民，呵呵呵。”
或许是觉得谢斌可靠，也或许是因为吃了谢斌一顿饭，陈敏涵抿抿嘴唇，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开口道：“模特，我是一个签约模特。”
谢斌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模特啊，怪不得身高这么高，怪不得身材这么好，怪不得脸蛋这么jīng致，怪不得整个看起来非常有味道。谢斌以前看过一篇专访，说这些模特们，从入行开始接受训练，一举一动都有很严格的标准，吃饭喝水走路甚至微笑，都要经过千锤百炼的训练，直到合格为止。谢斌这才想明白为什么会感觉陈敏涵身上会有这么多矛盾了。
不过，模特也是非常辛苦的，甚至说很艰辛。艰苦的训练不说，好多人签约以后就要承受经纪人和经纪公司的压榨，而且这一行业竞争非常大，好多女孩子甚至不得不出卖身体来换取出场的机会。而且，模特的名声也很不好，这些年网上铺天盖地的谣言四处乱飞，什么高级交际花什么外围女等等。
不过谢斌也是从小从艰难中走出来的，看问题自然不会这么简单。看着陈敏涵长长的睫毛略显忧伤的忽闪两下，谢斌微微一笑，“怪不得呢，这份工作可不好做，听说很辛苦的，你们要天天训练吗？”这话题也是谢斌刻意避过那些比较敏感的地方后说出来的。
果然，陈敏涵意外的看了谢斌一眼，点点头说道：“是啊，除了训练，还要学习各种知识，还要不停的参加各种聚会，确实有些难，不过我不怕。”
谢斌心里暗笑，他对眼前的这个姑娘的心态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刚见面的时候，谢斌不知道陈敏涵的工作和身份，所以一直摸不透陈敏涵的心思。
现在知道陈敏涵是一个模特，再结合她的行为动作，谢斌确实是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陈敏涵见面的时候就表现的冷冷的，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态，可是却又不得不跟他合租一套房子，共同担负这不算太贵的房租。很显然，陈敏涵的经济条件不算太好，一个是她赚不了多少钱，一个是她赚的钱都不得不存下来或者花出去。
要是说陈敏涵赚不了多少钱，只有一个可能，她讨不到多少工作。在她们那个行业里，竞争非常激烈，大把大把的女孩子争着要出场，人数有限怎么办？拉关系，走人情，要么就是凭借身体或者绝对的实力上位。可是陈敏涵现在这种生活状态，只有一个可能，这姑娘不肯委屈自己去换取收入。这样一想，她绝对是一个难得的好姑娘，这年头还能坚持底线的女孩子真不多。
第二条，要是陈敏涵的钱都花出去了，这钱的去路就成为了关键。从她现在的生活状态来看，她的钱最起码不是她自己花掉的，或许是供父母治病，或许是供弟弟妹妹上学，也或许是自己非常节俭，要存钱为以后做准备。不管怎么说，有大大把的收入却过着这样的生活，陈敏涵还是非常值得尊重的。
这样一想，谢斌就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姑娘非常的惹人怜爱。虽然陈敏涵看上去非常坚强，也很勇敢，可是在谢斌的眼里，却已经把她当成一个外表坚强而内心软弱的女孩子。
好吧，这些只是谢斌自己的猜测，他虽然眼力很强，可毕竟不是神，再厉害也猜不透人心。当然，也不说谢斌对陈敏涵的判断就错了，而是说人心本来就是非常复杂的东西。
或许陈敏涵现在还在咬牙坚持，可是说不定今天晚上，为了一个出场的机会，就能把自己的身体送给一个老头子。人是很善变的，在各种因素的诱惑或者压迫下，选择就在一瞬间，有的时候，一旦放开，想要再守住就很难了。要是人生再从来一次，谢斌都不敢保证自己在那样困顿的rì子里坚守到现在。更别说陈敏涵这样一个弱女子了。
谢斌没有再继续讨论陈敏涵的工作，而是笑着说道：“以后别天天吃泡面了，不嫌弃的话，咱们搭个伙吧，反正我没事，天天要亲自动手的，说起来，两个人的饭要比一个人的好做，对了，你有什么忌口没？”
陈敏涵沉默一会，突然展颜一笑，“谢谢你，斌哥，我可以这么叫你吧？我是湘南人，喜欢吃辣一点的菜，你呢？”
谢斌愕然，姑娘，你不要这么善变好不好。刚才还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女神样，这一转眼，就变得明眸善睐神情妩媚。这模特也有戏剧课吗？谢斌被陈敏涵这突然间的转变给吓了一跳，刚开始的时候，甚至都不怎么愿意看谢斌一眼，现在却突然甜甜的叫了他一声“斌哥”，别说谢斌还是个感情上的雏男，就是其他人，面这这样一个人千娇百媚的女孩子，也要投降了吧。
谢斌赶紧回答道：“我就是鲁东人，不过还是能吃辣菜的，嗯，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什么时候要在家吃饭，或者想吃什么菜了，给我发个信息，只要我在家，基本上没有问题。”
“好，只是，那个，饭钱怎么算？”陈敏涵咬着嘴唇问道。
“算什么钱呢，要是过意不去的话，什么时候看着厨房里没有菜了，稍点回来就行，”谢斌有心帮她省点，再说，就陈敏涵这猫一样的饭量，一个月能吃几块钱？谢斌现在虽然不说多有钱，可卡里也有三十万了，还真不想斤斤计较。话说要是他在摆地摊，讨价还价的时候，那可是一分钱都不会松口。
陈敏涵微微一笑，“那谢谢斌哥了，不过今天有一份活儿，中午就不回来了，晚上准时回来。”
谢斌点点头，“好，记得了。”
等陈敏涵换上衣服，然后在一大堆瓶瓶罐罐前忙活了二十多分钟后，终于“咔嗒咔嗒”的踩着猫步离开了。
谢斌心里有些小小的兴奋，能跟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拉近关系，如何能让他不兴奋呢？谢斌诸多梦想中的一个就是找一个漂亮的媳妇儿。虽然还没有完全摸透陈敏涵的xìng格，可是这容貌身材却是没得说。
薛雨莹虽然也很漂亮，可是那家世在那里摆着，谢斌有些眼馋，可是更有自知之明，她不是自己的菜。可是陈敏涵就不同了，各样条件都不错，要是人还可以的话，完全可以发展成未来的媳妇呢。
谢斌狠狠的捏了捏拳头，兴奋的想到，自己要使劲努力了，娶一个漂亮媳妇的前提条件，那就是得能养得起漂亮的媳妇儿。
陈敏涵不在家，谢斌洗刷碗筷，然后继续蹲在房间里看书，想要尽快掌握一些基础知识。只是谢斌没想到，他发财的机会很快就来了。
谢斌的那本《翡翠原石的鉴定》看了还不到一百页呢，李晓军打电话过来了，“小谢，去粤东玩玩？”
“玩？有什么好玩的？不会是你跟你的露露要去度假呢吧？”谢斌笑着打趣道。
“嘿嘿，也算是吧，不过这次主要是想去弄点石头玩玩，有兴趣没？”李晓军嘿嘿一笑。
“石头？现在有公盘？”谢斌一愣，赶紧问道。
“不是，是私人出货，你怕是还不知道吧，今年缅甸公盘要开放了，这些囤积了大量石头的中小商人都坐不住了，想要往外出货呢。”李晓军笑着解释道。
第一章 南都
缅甸公盘是最大的公盘，含金量最高，成交额也最高，参与的人数也都是各地区的翡翠大鳄，前两年因为一些政治和经济的原因，一度暂停举行，禁止原石出口。那时候的大小商人一个劲的囤积原石，等着石头涨价。现在缅甸的公盘再次开放，这些资金不是非常足的中小商人自然坐不住了。
这两年，翡翠虽然涨得厉害，可是比起前些年的涨幅还是差了一些，甚至一些中低档的翡翠还出现一定程度上的降价，只有高档翡翠一如既往的坚挺，持续稳步向上。
而翡翠原石的价格，主要由原料的价格来决定的，再加上市场大鳄的cāo纵，非常的不稳定。不过一旦缅甸公盘再次开放，大量的原石涌入境内，势必会对原石市场产生一定的冲击，降价也是势在必行的。只是具体会降多少，这就不是人所能控制的了。
而这些中小商人急着出货，就是怕万一降的太多，到时候囤积的那些原石卖不出去。所以，都想着赶在大降价前争取出手一部分，回笼资金。而这些买家呢，也都在观望，只要不是急着用，都不介意多等几个月，看清楚形势再动手不迟。
而李晓军这个时候想要去弄点石头，却主要是想去玩玩而已。现在这些中小商人拿出来的料子，自然不会是高档货。不过即便是这样，其中的质量也普遍要好一些，毕竟都是那些人jīng心挑选出来的，不然那里有囤积的价值？
李晓军家的珠宝店虽然声势不小，在岛城算是数一数二的，可是翡翠市场上的主流却是以中低档的首饰为主，像那些动辄几十万几百万的珠宝，数量都比较少，一年不见得能卖出去一件。而那些中低档的首饰，虽然单价不高，可是数量非常惊人，加上是自己加工，其中的利润更是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
谢斌对于李晓军的提议，自然非常心动。不过人家主要是两个人一起去玩，他跟在身边有些电灯泡的感觉。不过，谢斌还是决定不放过这次机会，电灯泡就电灯泡吧，这机会是绝对不能错过的。
其实，李晓军也是想看看谢斌的运气或者眼力呢，他对于谢斌从他那里挑了一块不错的石头，一直耿耿于怀。要知道，剩下的那些石头全部切出来后，几乎都是废料，偶尔有那么一两块还都非常小，做手镯都不能，只能刻小摆件或者挂件。
李晓军听说有人急着出货，就想到了谢斌。要是谢斌的运气还那么好的话，他不介意全都收下来。这年头，原石表现再好，也不如切开的明料。虽然利润低了一些，但是风险却小的很。话说在翡翠行里，有那么一位外国人，只买明料，靠着赚取其中的差价，硬是变成了举足轻重的大鳄，身价上亿，还是以英镑论的。
不过呢，这个年头，只要你切出翡翠，不管高档低档，总有人抢着要，就是那些看上去几乎是废料的料子，也有人花钱买。李晓军家里虽然有钱，可是跟那些大鳄比起来就差得太远了，碰到好料子争不过人家，一般的料子也买不到几块，所以李晓军想到带着谢斌去试试水。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要是谢斌能开出好料，李晓军就能抢先一步拿下，这样可以避免其他商人抬价。当然，要说李晓军这手段显得稍微有那么点不太拿得出手，有利用谢斌的嫌疑。可是在商场上，这点小手段算得了什么？再说，李晓军也只是心存一点侥幸而已，他又不敢确定谢斌一定会切出翡翠。
谢斌现在自然是不会知道李晓军的小心思，可即便是知道了，也不会反对。因为他谢斌现在是菜鸟一只，想要入行，还要李晓军带着呢。人与人的关系就是这样的奇妙，虽然各有小心思，可却一点也不表现出来。毕竟人生在世，你不可能要求所有的人都一心一意的对待你。能一心一意对你好的，估计除了你的父母儿女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谢斌是什么样的人？这些年的苦不是白吃的，虽然暂时不了解这些行业里的小勾当，可是却可以保证自己不会吃亏，再说，有的时候吃点小亏也不是坏事。
李晓军要三天后出发，前往广东的平洲。
谢斌知道平洲这个地方，主要是因为国内的几个主要的翡翠集散地中就有平洲。平洲玉器产品主要有玉镯、玉扣、鸡心和吊胆，其加工技术jīng湛，尤以玉扣品种居多，样样俱全，让“平洲扣”闻名遐迩，每年都有不少港、澳、台游客常常慕名而来。当然，谢斌不是冲着这些成品而来的，他只有一个目的，赌石。
以前的平洲人都是跑到云贵或者缅甸去购买原石，回来自己加工成成品后出售成品。但是随着这些年翡翠市场的极速扩张，原石交易也慢慢的兴盛起来，光是平洲，每年就要举行好多次原石交易会，也就是所谓的公盘。虽然这些公盘的规模和质量比起缅甸来差多了。不过即便如此，还是吸引着无数的珠宝商人到平洲来寻觅商机。
其实呢，李晓军带着谢斌，也就是开开眼界玩玩。谢斌总共的身价才三十万，这点钱能几块料子？老坑种的料子一公斤那就是仈jiǔ百上千块，表现好的上万都很正常。一块好的料子，喊到上千万都是很平常的事情。而谢斌这点资本，也就能捡点便宜货看看，再说，谢斌也不敢把这三十万一下子都扔进去，万一垮了，他怕是连回家的路费都没了。
所以，谢斌在答应李晓军的时候就决定了，没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不出手。他有异能的帮助，可以感知原石内部的大概质地，可是颜sè方面就难以保证了，要是花了大价钱买了一块无sè的料子，谢斌哪里哭去？
晚饭谢斌做的很简单，一份西红柿炒蛋，一份麻辣子鸡。湘南菜是潇湘风味的代表，简称“湘菜”。湘菜是八大菜系之一，味香酸辣，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谢斌虽然没做过麻辣子鸡，不过网上有食谱，工序也不算难。这道菜唯一麻烦的地方也不过是给鸡腿去骨。可是谢斌是干什么的，一双手可要比一般人灵活的多，去骨的时候非常麻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老手呢。
等这道菜做好以后，连谢斌自己都觉得有些馋了。以前他自己做饭，就只是普通的家常菜而已，很少做这些比较麻烦的菜式。这还是他第一次照着食谱做名菜呢。不过效果很好。
一盘子麻辣子鸡颜sè金黄，芡汁油亮，谢斌尝了一小块，口感也很不错，外焦里嫩，麻辣香咸鲜五味俱全。谢斌看着这道卖相很不错的麻辣子鸡，心里也挺满意的，寻思着要是实在不行，自己可以开饭店去，这手艺，开一家快餐店是绰绰有余的。
吃饭的时候，面带微笑的陈敏涵赞不绝口，还破例的多吃了小半碗米饭。
谢斌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陈敏涵问道：“今天的工作怎么样？”
陈敏涵犹豫一下，还是点点头，“还行吧，反正大家都这样，岛城还是小了一些，活儿少，价钱也不怎高。”
谢斌点点头，心里却有些感叹，岛城确实是小，但是按照陈敏涵的条件，要是敢豁出去的话，还是有大把大把的钱可拿。再说，谢斌觉得陈敏涵的气质非常好，要比好多矫揉造作的所谓名模强多了，要是她能走走关系，能红也说不定呢。
“呵呵，那你怎么不到大城市去试试呢？首都和中海这些地方，应该很赚钱的啊？”谢斌笑着问道。
“不行，越是大城市，竞争越激烈，在这里最起码不会饿着，可是到了一线城市，一天接不上活，说不定就没饭吃了呢，”陈敏涵解释道。
“也是，那你怎么不试着改行呢？”
“改成什么呢？我从上初中就进入了模特学校，这么多年来，除了这一行我什么也不懂，怎么改？”陈敏涵的声音很平静。
谢斌却听着有些心酸，前些天看一新闻，一群十三四岁的女孩子穿着比基尼上舞台走秀，这些女孩子就都是职业模特学校的。一般人看到这些模特都是风光满面，可是谁知道他们背后的心酸呢？小小的年级进入那样的学校，除了做模特之外一无所长，可是结果呢，除了少数人能够站在金字塔的顶端之外，剩下的都只能勉强混rì子，而且等到年级大一些，更是艰难。这么多的模特学校和模特经纪公司，造就出来的是什么？一大群身无一技之长的女孩子，只能盼着自己能够出名或者找到一个好老公，要不然就只能黯然退出，白白浪费十数年的青chūn。
谢斌虽然有心帮帮陈敏涵，可是他自己都是自身难保，只能心里暗暗同情一下罢了。再说，两个刚刚认识没几天，交情没到那个份上，就是谢斌愿意帮她，她敢接受吗？
三天后，谢斌坐着李晓军的车一起前往平洲。
平洲作为一个国内首屈一指的翡翠集散地，经济环境是真没的说，各种大型酒店和高档餐馆比比皆是。毕竟能到这地方做买卖的，都是有钱人，像谢斌这样只有三十来万的，估计就是最低等的小贩级别。就是李晓军，也只能算是中等，而那些高端的商人和投机者，资金都是论亿往外掏的。
当然，现在翡翠原石的交易受到了一些冲击，前几年光是平洲每年就要有十多次大型的交易会，小型的不计其数。可是至从缅甸暂停出口开始，国内的大小商人都一个劲的囤积货物，等着原石涨价。
可是谁知道中低档的原石不但没涨，反而有降价的驱使，就连平洲的交易会也减少了很多。专家说了，这是因为前些年翡翠涨的太厉害，虚火太旺的缘故。
当然，专家的话，可信度并不怎么能保证。反正这个时候的专家们多的去了，谁记得谁说过什么？
不过翡翠首饰的交易量下降，这是不争的事实。李晓军对谢斌说，一般chūn节前后那一段时间，是珠宝首饰的旺季，尤其是翡翠首饰，更是如此。可是去年的chūn节过后，翡翠首饰的商场很冷清，好多小型珠宝店囤积了大量的中低档首饰，却一点也卖不动。好在李晓军家的翡翠饰品都是自己加工的，成本相对要低一些，也不怕积压。而且，这样一动荡，正好能把市场上跟风的那些中小珠宝商给清理出去，还能趁着这个机会占领一部分的市场份额，算是因祸得福了。
事实上，不光是中小珠宝商比较倒霉，就是原石市场上，也是中小商人率先撑不住了。毕竟敢玩赌石的大商人，都有着雄厚的资本，不怕囤积，今年不涨我明年再卖，明年还不涨就等到后年。翡翠是越来越少的，总有一天会涨价。
而那些中小商人们则没有那么厚的资本，往往囤积一批货物就要压上大部分的家产，一旦市场萎靡，他们要么撑不住倒闭了，要么就只能平价甚至亏本往外出货。
现在李晓军和谢斌就是打着这个主意，趁着那些中小商人急于出货的心里，弄点不错的料子。
当然，这些大部分是李晓军分析给谢斌的，只有一小部分是谢斌自己想明白的，也有一些是从网上看到的。话说前天谢斌还加入一个翡翠原石的交流论坛，那里聚集的大部分都是翡翠原石的爱好者，也有一些首饰商人在那里展示一些货物，做网上销售。
谢斌在论坛里是属于菜鸟中的菜鸟，主要是看，到现在还没说过话呢，因为他怕一开口露出菜鸟的本sè。好吧，在贴吧上，菜鸟是不怎么受欢迎的，话说谢斌刚进去的时候，那些人在贴吧里商谈价格的时候，都不直接说数字，而是说什么大三小三中三大四小四大大四之类的话，把谢斌弄得一头雾水。后来才知道，这三和四是指位数，三是百，四是千，五就是万，大中小分别是指123、456、789这三组数字。比如说：大大四，就是九千块钱；中小三，就是四百块。
从岛城到平洲，路上慢慢悠悠的，反正也不着急。当然，最主要的是只有李晓军一个人开车。谢斌是没有驾照，而李晓军又舍不得张露辛苦，所以每到休息时间，就停车找地方吃饭休息。
只是谢斌夹在这二位的身边，总感觉有些不自在，所以除了在车上，下车就不跟这两位呆在一起。李晓军算是走南闯北有见识的人，人又开朗风趣，每到一地都要带着张露去玩玩，而谢斌则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看书上网。
在路过南都的时候，三个人停下来好好玩了两天。当然大部分时间，谢斌还是独自行动，跟那一对呆在一起实在有些尴尬。
南都好玩的地方不少，不过谢斌转的主要是几个古玩聚集点。南都的几个大的古玩市场，朝天宫、夫子庙、清凉山算是比较大的，其余的都比较小，口碑也一般。
不过谢斌也只是看看，他可没有那么好的眼力和运气从这些人的手里捡漏。别的不说，这些古玩市场上，每天不知道要被人犁多少遍。这地方的古玩市场跟岛城的可不同。
岛城本就是新兴起来的城市，仅有一条古玩街，规模还不怎么大，跟南都这样的文化古城比起来，差的太多太远了。不管是古玩的数量和质量要高，就是玩家的数量和质量也不是岛城所能比的。所谓的底蕴，就是这种rì久天长，一点点积累起来的文化氛围。南都作为一座古老的城市，在这方面拥有着其他城市所无法超越的优势，硬要比的话，估计也就首都能比比吧。即便是古玩出土量最大的雒阳长安等城市，哪怕它们的古玩再多再好，也比不过南都和首都深厚的文化底蕴。数千年的风雨兴衰，赋予这座城市一种难以与说的魅力和气质。
谢斌虽然眼力不怎么强，不过几圈转下来，还是觉得朝天宫最好。倒不是说朝天宫的物件真的多，而是那些开门到代的物件，价格都比较公道，还价的空间也比较大，而且氛围很好。
说起来，现在到古玩市场上，开门到代的好东西太少了，即便是有，价格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想要捡漏，难度跟买彩票中大奖差不多，这些年，还能听说某人在古玩街上捡漏吗？反正谢斌在岛城的古玩街上混了这么多年，一次都没见过，听说的也很少。
这年头，买家不如卖家jīng，有捏拿不准的物件，花几个钱去做个鉴定总比把宝贝当废品卖掉的好。
其实，谢斌也想着凭借自己的异能试试，看看能不能淘到点什么宝贝。可是古玩这东西，不管是字画书籍陶瓷古玉青铜器，还是谢斌熟悉的竹木雕刻等等，都没有一定的标准，内部的质地也是参差不齐，有的古玩质地甚至还不如现代的仿品jīng致呢。就像瓷器，要是但从工艺上讲，现在的瓷器并不比古代差。就像瓷器的质地，古瓷并不一定就比现代瓷器细腻。
所以，谢斌想要凭借自己的异能在古玩市场上淘到宝贝的想法，才刚刚萌发就已经被掐死了。
当然，谢斌之所以有这个想法，也是取决与他的异能有了突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那一晚上异能的突然爆发，使得谢斌的异能一下子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以前谢斌运起异能去探测木头，顶多五六分钟就完事了，而现在，一个小时都不止，即便是探测石头，恐怕也能支撑四五十分钟，要是节约点使用，每天挑个几十块块石头不成问题。
也正是这样，谢斌才敢跟着李晓军到平洲去玩一把，不然就凭借他那几分钟的异能能做出什么大事。谢斌在李晓军那里能挑到一块油青种的料子，那是纯粹的运气好，随手一挑就挑到了那块。而谢斌从不认为，一个人的好运能持续一辈子。
到平洲的时候，已经过了五天了。一路上，谢斌暗暗下定决心，这次要是能赌涨的话，回去一定要学个驾照，然后买一辆好车。话说谢斌上网的时候，没事也经常看看车友世界啥的，对那一款款外观jīng美xìng能强大的好车垂涎不已。而且呢，谢斌最爱就是纯越野车和SUV。不但xìng能很强，而且也比较舒适，更重要的是看上去非常有男人味。
第二章 玉石街
当然，谢斌以前只能是单纯的看看而已，有时候想想都觉得奢侈，但是现在，谢斌却并不认为这个梦想有多远。
在谢斌已经设计好的安家大计中，学驾照买车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最重要的一项是买房子和娶媳妇。房子是必须的，他谢斌本来就没什么优点能吸引女孩子，要是连房子都没有，想要娶媳妇成家难度不是一般的小。当然，要是条件允许的话，谢斌一定会买一套宽大亮堂，环境优美交通便利的房子，最好能靠近学校什么的，以后孩子上学也方便是不？
呃，不得不说谢斌的计划很长远，连媳妇都没呢，就开始为孩子做打算了。
说到娶媳妇，谢斌的心里最先冒出来的一个身影竟然是薛雨莹。貌似谢斌的好运气就是从认识薛雨莹这个大美女开始的。谢斌有时候还会忍不住的嘀咕，这薛雨莹难道是他的福星？或者是传说中的旺夫相？当然，这点心思，谢斌可不敢让薛雨莹知道，不说谢斌现在什么都没，即便是以后发财了，人家都不见得愿意下嫁与他。
说下嫁，一点也不委屈谢斌。薛雨莹的父亲可是市局局长，而且年龄也应该不算太大，说不定再过两年就能到省厅去呢。而谢斌就是发财了，也只是一个有点小钱的商人而已。在现在的国内，有钱人的地位是远远比不上有权的,除非你是富豪排行榜上的有钱人。
未来媳妇的人选，除了薛雨莹，谢斌还想到了陈敏涵。陈敏涵的工作虽然不讨人喜欢，可是从接触的这些天来看，人还是很不错的，就是对生活不太讲究，作息没规律，吃饭爱糊弄，还特别能化妆。当然，大部分是因为工作的需求，可是谢斌还是觉得有点不太满意。
除了薛雨莹跟陈敏涵，谢斌认识的女孩子就不多了。如果非要算上的话，柳雯青跟小汪紫也算是吧。只是这个，谢斌甚至连想都不敢想太多，那两个还是赤果果的小萝莉呢，话说要等到她们成年，谢斌就三十多了。这个，差距会不会太大呢？虽然说玩萝莉养成会很有成就感，可是罪恶感貌似也很强的。
谢斌一路上胡思乱想，到了平洲的时候，就被眼前的场景给吓住了。谢斌真的想到不到，这翡翠玉石可以多到这种程度。以前一直认为翡翠和玉石都是比较珍贵的东西，应该比较稀少。
可是眼前的这一幕打破了谢斌的认知。
呈现在谢斌眼前的一条街，除了密密麻麻连成一大片的翡翠玉石加工出售的店铺外，就剩下一堆堆的翡翠原石和熙熙攘攘的人群。
谢斌好歹也经过这么多天的认真学习，至少能看得出，眼前堆积的这些可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可以切出翡翠的原石，说不定那一块不起眼的石头中，就蕴藏着一块极品的料子在等着人类把它打磨出来呢。
谢斌在来之前，是有一定的心里准备的，可即便是如此，这里的繁华和超大的规模，还是让谢斌忍不住有些激动。在谢斌的眼里，这些石头不是石头，而是红彤彤的钞票。
谢斌甚至想着一甩袖子就扑上去，先买两块来玩玩呢。不过一旁的李晓军自然不会像谢斌这个菜鸟这样激动。
李晓军拍拍谢斌的肩膀，“小谢，别激动哈，先找个地方住下再说，万一没了房间才麻烦呢。”
谢斌干咳一声，“那啥，李哥，我没激动啊。”
“切，看你那样吧，都差点把这些石头吞下去了还说不激动呢，”李晓军撇撇嘴，不过随即又笑了起来，“不过也不算丢人，当初我第一次来这个地方的时候，也是你这个模样，哈哈哈，”说完长长叹了一口气，“说起来，有几个玩石头的人第一次到这地方会保持住冷静呢？因为确实非常震撼。”
谢斌摸摸头嘿嘿一笑不说话了，跟着李晓军在玉石街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不过让谢斌肉疼的是，这酒店竟然是四星级的。话说谢斌这么多年来，住过旅店，住过宾馆，也住过那种连身份证也不需要的小店，甚至也曾经露天夜宿过，可是就是没住过这样高档的酒店。
谢斌走在宽敞明亮的大厅里，在几个迎宾小姐的殷切注视下，甚至觉得有点小小的紧张和不自在。不过谢斌久经锻炼，这点小场面还是能撑得住，神情自然的跟在李晓军他们的身后。
放下不多的行礼，草草洗漱一番，谢斌就想要直奔不远处的玉石街去见识一番，不过想到那两位说不定会亲密一番，谢斌还是忍住自己的冲动，坐在床上心不在焉的看电视。
不过没想到，刚刚十来分钟，李晓军就敲门了，“小谢，咱们去街上转转？”
谢斌现在最爱听的就是这句话了，当然，必要的矜持还是要保持的，笑着调戏道：“怎么，李哥，你们两个不好好休息一下，或者干点那啥的。”
李晓军嘿嘿一笑没说什么，张露在一旁发飙了，“好你个谢斌，还以为你是老实人，想不到竟然也会口花花，等我回去非得告诉薛雨莹，让她好好收拾你一番。”
谢斌苦笑，大姐，我到还真希望薛雨莹会收拾我一顿呢，就怕人家不屑啊。自己跟人家最多算是不错的朋友而已，人家干嘛要管自己呢？“那啥，嫂子，说说而已，说说而已。”
听了谢斌的称呼，张露眉开眼笑。这两位以前只能算是相互间有些好感，并没有什么实质xìng的交往。可是那一晚李晓军喝醉后，借着酒意跟张露两个人成就好事，捅破了两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就变得跟一般的热恋男女那样，你侬我侬的腻在一起。
李晓军还透露说，两个人已经见过家长了，过一段时间就准备订婚呢。
谢斌听了只能微笑恭喜，不过也很正常，除了两个人的关系发展太过迅速之外，其他的无一不是天作之合。
李晓军的家里自然不必说，家财数千万，要是算上所有的财产，有一两个亿也正常。毕竟那些高档首饰和大量的存货是非常值钱的，光是谢斌看到的那一块高冰种的飘花翡翠，那就是上千万的利润呢。
而张露家呢，同样也是富贵人家，家里开着一家大型的连锁超市，在岛城范围内也是行业老大不然也不会开得起豪华跑车。更重要的是，这两位都是家里的独生子女，而且这两个家庭的发家轨迹都有些相像。张露的父亲和李晓军的父亲都是白手起家的，虽然行业不同，可是这两位都互有耳闻，所以一见之下，对对方都非常满意，很快就敲定了这桩婚姻。
看着李晓军跟张露甜蜜的模样，谢斌自然是真心祝福，不过心里还是免不了有一点轻微的苦涩。李晓军和张露，他们虽然有些能力，可是要是没有他们的父辈，他们会过的这样舒适吗？
所以说，投胎是一份很有技术含量的活儿。当然，谢斌也只是稍微有些感慨而已，毕竟这么多年来，他早已经渡过了嫉妒别人的rì子。要是谢斌整天光顾着嫉妒这个嫉妒那个，他恐怕早已经不是现在的这个谢斌了。
三人结伴来到不远处的玉石街。街上的人不少，除了那些开店的之外，更多的是看石头的和一些游客。不管怎么说，这里都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翡翠集散地，哪怕是淡季也不会缺少顾客。而且，近年来，平洲的名声传的很远，好多旅游团和零散的游客也都愿意跑到这里来见识一下，或者花个三五百一两千的买块石头切着玩玩，也是一种不错的体验。
一路走来，谢斌就看到不少举着旗子，带着队伍参观的旅游团，当然，更多的还是做翡翠生意的买卖人。
虽说现在中低档的翡翠市场不怎么稳定，可是国内的市场太大了，总有些大小商人们是依靠着不断的买入卖出来维持自己的生意。再说这石头的涨价和降价，影响最大的是那些囤积货物的中小商人，而不是做成品生意的商人。
做成品生意的，不管什么价格，总要是从顾客手里掏钱的。在这里多花一些，随后从顾客手里多要一些，而且要是把握住了机会，还能趁着别人犹豫的时候占据一些市场的，李晓军家就是这么干的。
别人都在等着原料降价呢，李晓军家的星玉珠宝却趁着这个机会推出一大批中低档的翡翠首饰，等到别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占据了一定的份额。虽然看上去现在赚的少了点，可是有了市场，接下来的赚的只会更多。
当然，这只是一家之言，至于其他人怎么看，那要看各人所处的环境和各自的能力资金等等情况。计划永远只能是计划，没有实现的时候说什么都是空的。李晓军家的这个计划看着很不错，可是要是顾客不买账，你计划再好也没用，是不？就像去年的chūn节，各大珠宝商都蠢蠢yù动的囤积了大量的产品，虎视眈眈明争暗斗的抢占市场，可结果顾客都不愿意花钱了，这些大小商人不但没赚着，反而搭上了广告和公关的反成本无数，也由此淘汰了一批实力不怎么雄厚的小商人。
看着摆在街面上的石头，李晓军笑着劝谢斌：“别看这些，这都是很抵挡的货sè，主要是供那些游客和赚些差价的小商人们买卖的，好东西不会太多。我们一般都是直接到那些毛料商人的仓库里挑货的。”
谢斌自然知道好的货sè不会像摆摊一样摆在街面上，倒不是说街面上的石头就全是渣，而是说总体质量相对比较差，一块块的挑非常麻烦。而那些私人仓库里的自然不同了，值得他们收藏的，自然都有一定的表现，可是谢斌却有些担心的问道：“李哥，这好的货sè咱们怕是玩不起吧？”
谢斌的问题很现实，好东西不是没有，就怕你出不起价。虽说现在的市场不稳定，可是高档翡翠却很坚挺。道理很简单，物以稀为贵。翡翠矿石越开垦越少，高档的料子更是万里无一，照这样的趋势下去，高档的料子甚至会越涨越厉害。高档的料子要想贬值，除非某一天，全世界的人都不喜欢玩翡翠了。
李晓军笑着解释道：“其实，翡翠毛料的价格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夸张，尤其是全赌的料子，好多价格并不高，一公斤几百块算是普通的，好点的也就上千块，至于那些动辄上万块的，那是表现非常好的。那些表现非常好的料子，一般都送到交易会上了，很少会这样私下里出手的。”
谢斌想想也是，不过还是有些颓然。他这三十来万，快能买一套房子了，可是在这里，却只能买两块表现很一般的石头。不过，这次既然来了，就不会空手而归。谢斌钱是不多，可时间多的很，哪怕就是在这条街上一块一块的挨着挑选，谢斌也要挑出一块物美价廉的料子。谢斌就不信，这么大的一个玉石街，没有一块符合他谢斌的要求。
三个人一路走一路看，从这头走到那头花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主要是李晓军带路，谢斌看石头，张露看其他的饰品等小玩意。李晓军这次来，名义上是弄点石头回去，可事实上，主要还是来探探行情的，不然不会不带着他家的那位顾问。
话说李晓军虽然懂一些，可是却只限于一些基础知识。玩玩可以，要是为他家的店里购买毛料，他还没那个眼力。李晓军的水平是比谢斌高，但是高的也有限，估计也就是经验要比谢斌丰富一些，眼界要高一些。
走走停停，走到街尾的一家店铺门口，李晓军停了下来，朝谢斌道：“小谢，等等进去后，只多看多听，看上什么料子也别急着问价，等确定下来后再慢慢谈。”
谢斌点点头，这点道理他还是知道的，不管做什么买卖，这讲价的技巧是不会改变的，无非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而已，主要是考验买家和卖家的心理和手段。谢斌在摆地摊的时候，碰上那些行家们，少不了要各施手段各逞心机的斗上一会。谢斌不敢说自己能沾到多大的便宜，但是绝对不会吃大亏，这点信心，谢斌还是有点。
这家店门面不算大，看上去跟其他的店铺也没什么区别，门头上挂着的牌子写着“翡翠玉石出售代加工”，门口也摆着一堆大大小小的毛料，绝大部分是全赌的料子，也有几块开过窗的和切过的。
李晓军直接进入店里，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正坐在门口，看到李晓军进来，笑着站起来，“小李，好久没来了，快进来坐。”
李晓军呵呵一笑：“嫂子，咋又是你看店呢？刘大哥呢？也不怕你被连人带店的给拐走。”
“去你的，来了就开我的玩笑，”看样子李晓军跟这位老板娘一家的关系很不错，这位看上去颇有几分姿sè，穿着也很时尚的老板娘娇笑着瞪了李晓军一眼，然后朝张露跟谢斌问道：“这是你朋友？”
“嗯，这个是我女朋友张露，这个是我一个小弟谢斌，过来你这里开开眼界的，”李晓军指着张露跟谢斌介绍道。
谢斌赶紧开口称呼了一声“嫂子好！”
老板娘笑嘻嘻的打量谢斌一眼，“原来是小谢，不错，看上去比小李要顺眼一些，咯咯，赶紧进来坐吧。”
李晓军也不介意老板娘的玩笑，朝谢斌点点头，跟着进去。
店面不算大，除了一个不怎么大的柜台之外，还有一个茶几，几张凉椅。柜台里摆着一些翡翠的成品看上去成sè不错，至少都带着绿。谢斌一眼瞟去，感觉很好，尤其是几块油青种的佛像挂坠，看上去很惹人喜爱。
谢斌能认识油青种的首饰，还是因为他开出过一块油青种的料子，对油青种比较熟悉。再说，油青种也非常好认。因为油青种的料子一般绿sè都不错，就是底子差点，不透明，看上去有一层油光一般，做成成品后，品相还是非常不错的。
柜台里的几个油青种的挂件，看上去卖相就非常好，这要是摆到特制的柜台里，特制的灯光一照，会被当成高档货卖出去也说不定。
除了油青种的料子外，剩下的几件，虽然也带着绿，看上去也很jīng致，不过带着相当大一部分的白棉或者杂sè。谢斌这些天的佛脚不是白抱的，一些基础的东西还是能看出来的。这些首饰质量并不算太好，放在珠宝店里，也就是低中档的货sè，但是雕工很不错。
谢斌是玩雕刻出身，虽然没有玩过玉雕，可是这道理是相同的。这些小物件，质量不怎么样，可是做东却非常jīng致，是纯手工雕刻的。这些物件没什么创意，设计和布局也不稀奇，但是整体xìng非常好，刀工也很流畅，看得出作者的基础非常扎实，经验也很丰富。而且这些物件打磨的也非常jīng致，也是手工打磨过，想必这些物件摆在这里是为了招揽生意吧。想到门牌上代加工一项业务时，谢斌有些理解。
这年头，机器雕刻大行其道，尤其是玉石行业，这些中低档的料子几乎都是机器雕刻的。因为这两年人工费涨的很厉害，据李晓军所说，一般的雕工，一件物品就要二三百，水平稍高的四五百，或者更高。至于那些有名的雕刻大师们，要是料子不好，人家都不稀罕理你。
而一件作品的好坏，雕刻工艺也占了很重要的一部分。就像这里的这些小物件，料子都很普通，甚至大部分都是最低档的料子，可是经过jīng心的雕刻之后，平白增sè三分，看上去要比一般的机器雕刻多出一些韵味，自然也就更能吸引人的注意力。
谢斌站在柜台前看了看一会，才坐在椅子上。
老板娘看到谢斌的举动，笑着问道：“小谢，怎么样？买两件玩玩？”
谢斌呵呵一笑，“别，我是菜鸟一只，嫂子你可别忽悠我，大主顾在哪里呢，”说着指指李晓军。别看谢斌什么也不说，可是一见之下，就知道这位看上去娇滴滴的笑眯眯的老板娘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主。
谢斌刚进门的时候，这老板娘轻飘飘的打量了他一眼，看上去似水一般的媚眼，恐怕早已经把谢斌的底细给摸了个差不多了。因为这眼神，跟谢斌打量别人的时候一模一样的。
谢斌自己天天这么打量别人，现在突然被别人用同样的眼神打量，心里感觉倒是有些好笑。
第三章 八面玲珑的老板娘
话说谢斌的工作，除了做雕刻之外，就是应付各sè各样的人物，想尽办法从他们的口袋里掏出更多的钞票。这么些年下来，谢斌见识过的人怕是比一些人一辈子见过的还多，毕竟在古玩街上，每周的客流量大的惊人。
不过像这位老板娘这样的人物，谢斌还真没碰到过多少。像这样的人，一般心思非常的细腻，脑子很灵活，说话办事很有技巧，善于揣摩他人的心思。这样的一般都是经历比较复杂，或者从小就接受这样的训练。而且，这类人，不管身处什么位置，不管好坏，都混的比较如意，往往能够成为各行各业的中坚力量。
因为这类人比较善于处理人际关系，在复杂的行业里能够四处逢源，能做到这两点，一个人想要混的好一些，就不算是难事。
谢斌虽然还没有了解这家店铺的实力，可是就从这个老板娘来看，想必生意不会差了，至少在这条街上，应该能排在上游。
寒暄间，李晓军再次问道：“嫂子，刘大哥哪里去呢？”
“嗯，小李，不瞒你说，里刘大哥正带着一些人在后院看石头呢，你要不等等？”这次老板娘没有左顾而言他，而是非常诚恳的解释到。
谢斌一听心里了然。在翡翠行里，一般人都不怎么愿意跟其他人在一起看石头，即便是卖石头的老板，也不怎么愿意两伙人混到一块。
买家不愿意跟陌生人在一起，是因为不知道对方的底细，很容易造成相互竞价的事情，也怕露了自己的底细。
而卖家不愿意两伙人混在一起，是怕两伙人一起压价，或者相互透露石头的价格。比如说，同一块石头，第一伙人看过之后问了问价，知道了大概价位。等到谢斌等人进去之后，第一伙人有可能会把这块石头的价格透露出来，这样在砍价的时候，卖家就会非常的被动。
不过这话经老板娘这么一说，尤其是配合着她非常诚恳的语气，让人觉得很舒服。
李晓军一听，虽然有些不爽，可是却只能点点头，无奈的问道：“嫂子，那伙人有几个？进去多久了？”
这次老板娘很爽快，“四个人，有一个女孩子，刚进去没多大会儿，”说着试探着问道：“要不你们先出去逛逛也行，他们怕是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李晓军朝谢斌耸耸肩，笑着道：“行，那我们下午再过来。”说完起身带着张露出去了。
这老板娘赶紧送到门口：“小李，真不好意思，大热天的麻烦你们白跑一趟。”
李晓军笑着挥挥手，离开这家店面。
不过，这天确实是真热。在岛城的时候还好说，岛城靠海，太阳虽然非常毒，但是气温并不算太高，至少比起平洲来算是非常凉快的。话说，岛城可是国内最适宜人类居住的城市之一呢。
这么热的天，再继续逛下去显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大致转了转，三个人就回到了酒店，吃饭也是在酒店吃的。不过酒店的饭菜实在让谢斌有些无法满意，那次菜式虽然看上去挺好，可是味道很一般，量也太少，价格还死贵的。
只是看着李晓军跟张露吃的津津有味，谢斌也只能随便吃些先填饱肚子了。话说看着李晓军跟张露两个卿卿我我的样子，谢斌算是知道什么叫做“有情饮水饱”了，面前这两位就是典型。谢斌甚至怀疑，他俩知不知道自己吃的饭菜是什么味道。
下午三点左右，李晓军带着谢斌再次来到这家店里，这次老板也在，不过正在送客呢。客人三男一女，男的都四十岁左右，而女子看样子只有二十五岁左右，正托运原石呢。
谢斌在旁边看了一眼，其中一块白沙皮的原石极其惹眼。那块白沙皮的石头大约有一百公斤左右，椭圆形，一眼望去，卖相是非常好的。不过谢斌没能上前仔细观看，不知道具体的表现如何，不过看一女三男非常谨慎的神态，这块石头怕是价值不菲。
看资料说，这种白沙皮的石头经常能出一些颜sè很不错的料子。如果水种不错的话，那这料子的可赌xìng还是非常高的。
那年轻女子看到谢斌的眼神，朝谢斌笑笑，然后指挥着小工把石头抬上车，然后钻进小车一溜烟的离开了。
谢斌有些迷惑，这女子干嘛笑的这么开心？是因为挑到一块好料子？还是怎么滴？自己貌似不认识她吧，干嘛朝自己笑呢？看着女子应该是其中一个啤酒肚男人的下属，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那种关系。嗯，这女人倒是挺有味道的，年龄不算太大，但是这风韵却快赶上这为老板娘了。要是自己认识的话，应该不会忘记吧。
老板娘热情的把谢斌三人迎到店里，笑着道：“稍等一下，老刘马上带你们到仓库去，来来来，吃点西瓜吧，刚开的。”
李晓军笑笑，“嫂子客气了，你们先忙，忙完再来招呼我们。”
很快，刘老板送走那一女三男一伙客人，小跑着进来，忙得满头大汗，油光满面的脸上却笑的像是一朵菊花，一进门就赶紧拱手：“小李，实在对不住，这婆娘不懂事，上午怠慢了，怠慢了。”
李晓军哈哈一笑，“老刘，都老熟人了，用不着这样吧，哈哈，今天你又赚翻了吧。”
刘老板的菊花脸一下子塌下来了，“唉，赚什么赚，不赔本就不错了，你也知道现在的行情，不好做啊，都在观望呢。”
李晓军嘿嘿一笑，没做评论，“走，看看你的仓库里还有什么宝贝？”
“好说，好说，”刘老板一边引着谢斌三人进入后院，一边指挥着老板娘把西瓜端到仓库去，又不动声sè的打听谢斌的来路。
谢斌心里暗暗赞叹，这也是一位八面玲珑的人物，迎来送往的面面俱到，又有些心机，也懂得做戏，会说话，怪不得这地方商人多呢，能在这里混出个样子的果然都不是一般的人物呢。
李晓军就被这老板真挚的表情和感动的言语给迷惑住了，把谢斌的那点老底一五一十的都给交代出来了。谢斌在一旁看的非常无语，这哥们来的时候还不停地嘱咐谢斌少说话，现在可好，人家老板三言两语的就把他这次的大概目标给摸透了。
进入后院，才发现，这不起眼的门面后，有着挺大的一个院子，院子里搭着棚子，有几个师傅在忙着画线切石，也有的在搬运石头，不过一进院子最先迎出来的却是两只大狗。这狗什么品种，谢斌也看不明白，不过看上去挺凶的，好在有铁链拴着，不然客人会被吓跑一大半。
院子里的防卫，除了两只大狗外，就是仓库那厚厚的大铁门了，光是开门的时候，发出的那种沉闷的隆隆声，就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仓库挺大的，堆得到处都是石头，还有几个大保险柜，不过光线挺暗的，即便是打开电灯，也比自然光差得远去了。不过这种情况，大家都已经习惯了。据说在过去看石头的时候，卖家甚至只给一站油灯。以前有没有什么强光手电之类的玩意，那些买家还不是照样玩得转。
强光手电是谢斌特意买来装样子的，对他来说，什么手段和经验也不如他自己的异能来的好使。只要异能能确定石头内部的底子非常好，谢斌就敢出手，这也是他敢冒然闯进这个行业的资本。
一进仓库，刘老板赶紧介绍，“右面的都是半赌的料子和明料，左边的是全赌的，随便开，看上那块跟我说，价钱什么的都好商量。”
谢斌不置可否，李晓军笑着挥挥手，“行了行了，老刘，我又不是第一次来，你要是有事就先忙，赶紧吃饭上厕所吧，哈哈哈，中午是不是没顾得上吃饭呢？”
刘老板点点头，“唉，可不是怎么地，钱没赚到可遭罪不少，那我就先去吃点东西，你们先看着。”
不过这刘老板说的挺大方，可还是安排了一个小工进来看着，这应该不是担心谢斌等人偷石头，而是怕他们会破坏石头的表面吧。有些石头的表皮比较薄弱，轻磕或者轻刮就有可能破坏，那样对石头的价值会造成无法预料的变化。要是能露出好的表现，那自然好；可要是表皮磕破了，却什么都没有，自然会让买家对石头的兴趣减少一大半，或者压价的时候以此为借口使劲压价。
当然，谢斌对这是一点也不在乎，毕竟这是人家的店，而且这里的东西价值少说也差不多有数千万，任谁也得小心着点是不。
不过谢斌必要是真的想从这里偷走一两块石头，以这个仓库的监视力度来看，估计一点难度都没有。谢斌可是有一个谁也不敢想象的宝贝在脖子上挂着呢。只要避开小工的视线和摄像头的监控，谢斌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将石头收入自己的项链空间里，不说这么多石头他们知不知道丢了，就是知道也拿谢斌没办法，你说是不？就是让他收身，他能搜出来吗？
不过谢斌以前那么艰难的时候也没做过小偷小摸的事情，现在自然更不会做这样丢份的事了。再说，谢斌也不屑与做，他有异能在手，可以光明正大的作弊，干嘛要小偷小摸呢？话说坏事做多了，良心是要受惩罚的。当然，良心已经被吃掉的人不算在此列，比如那些对仈jiǔ岁小姑娘下手的禽兽们。
李晓军朝谢斌笑着道：“小谢，你要看什么样的料子自己看就成，看好了再谈价格，放心，哥哥我在这里，绝对不会让你花冤枉钱。”
看着李晓军那自信满满的模样，谢斌心里暗暗苦笑，心说哥哥你还真是被人家给卖掉了还要帮人家数钱呢。不过李晓军xìng子就是这样，豪爽没什么太深的心机，热情真诚。跟李晓军这样的人相处会非常的愉快，尤其是对谢斌这样内心比较yīn暗的人来说。
确实，越是有心计的人，越愿意跟没心机的人交往，因为交往起来不会吃亏，也不用绞尽脑汁的去算计什么。就像宋江非常喜欢李逵一个道理，因为只有李逵不会怀疑宋江的目的，只要是宋江的命令，就百分百的无条件遵从。
谢斌径直走到全赌料子这边，他现在也就能玩的起全赌的料子，那块半赌的都贵的离谱，更别说明料了。有人问了，半赌的料子这么值钱，那卖家为什么不都开开窗呢，还要卖全赌的料子呢？
这问题谢斌也曾经怀疑过，后来还是李晓军给他解释的。翡翠原石之所以会有赌石这么一项活动，就是因为其内部的不确定xìng，因为在没有切开之前，谁都不知道里面有没有翡翠，是什么样的翡翠。切开窗口后，能切涨自然是好，可要是切垮了，那可是连本钱都赔进去了。所以一般的卖家，除非能有百分之八、九十的把握，才肯开窗；把握小的宁肯卖的便宜点也不会胡乱动刀。
翡翠行里有一句话叫“十赌九输”，这话或许有些偏颇，但是也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去，不然翡翠为什么会这么贵？就是因为它比较稀少。别看每年都有人切出各种各样的料子，低档的料子更多，可是相对每年开掘出来的原石数量，能出翡翠的几率还真不算大，能赌涨的更少。
一些经验丰富的老玩家，能赌涨也是一件比较喜庆的事情，一般情况下维持着不垮就是值得尊敬的资深行家了。当然，个别人除外，比如所传说中的翡翠王等人，那些人的赌石传奇可以写成一部小说，而且jīng彩程度不比靶子写的小说差。
谢斌看了那些久负盛名的传奇人物故事以后，心里也是热血澎湃。别说他现在还有异能辅佐，就是没有异能，谢斌都想要进来试试呢。
面对着一堆堆的石头，谢斌很快冷静下来了。这仓库里的石头有大有小，小的就是拳头大小，大的甚至有五六百斤的大料子，放在那里跟一头卧牛似得，很是震撼。
不过主流的料子还都是五六十公斤这样的，各sè外皮的都有。谢斌现在也勉强能认出一些料子的外皮了，至于认场口什么的，那还不行，毕竟实物见识的太少了。话说好多行内的人，也不见得能认出每一块石头的场口。
谢斌随意蹲在一块白沙皮的料子前面，取出强光手电和放大镜装模作样的仔细观察。其实谢斌也就能看看外皮，算是长点经验，混个脸熟。至于从外皮上看出些什么，谢斌现在想都没敢想过。
白沙皮的料子皮上沙粒似盐，石种老，皮下有白雾，主要产于老场区马拿和新场区的个别场口。除此而外的白盐沙，皮下没有雾，沙粒粗细不分，手感弱．常见脱去白沙有黄沙，是次生沙壳与原生沙壳共生的例证。原生沙壳下若有绿sè，大多阳而不yīn，翠sè浓艳。
这是资料上对白沙皮料子的介绍，前面的谢斌都不太清楚具体情况，可是最后一句却记得非常牢。
谢斌有异能在，不怕料子的质地不好，就怕没有颜sè。这白沙皮的料子容易出好颜sè，正符合谢斌的要求。这样一来，谢斌只要能确定料子的质地，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出手了。
这块料子粗看上去，沙粒比较细，按照资料介绍，里面有翡翠的话，结构会比较紧密，结晶比较细小，质地会比较细腻，硬度也高，透明度理所当然就比较好。
不过到底是怎样的，谁也不敢保证，还是要等到切出来之后才能知道。当然，在谢斌的异能面前，它的内部结构还是清晰的呈现出来了。
伸手轻轻按在石头的表面，异能慢慢发出，不过却控制的很jīng细，也没有在内部胡乱探测，只是横竖两条线透过整块石头，内部的情况就差不多探明了。
这块石头内部确实有料子，不过在谢斌的感知中，杂质还是比较多的，而且有细小的裂纹，不值得赌。而且这块料子的价格怕是不低，买下来不一定能涨。
谢斌摇摇头，继续朝下一块走去。谢斌细看了十来块，总算知道为什么人们说“十赌九输”了，这种情况下看，就是“百赌九十输”也不止。
看了十来块石头，里面倒也不是没有翡翠，只是不是杂质太多，就是有细小裂纹，并不能让谢斌满意。对这些不确定xìng太大的石头，谢斌是沾不起的，万一垮了，他这么点家当可就跟着烟消云散了。
其实要说起来，这些石头也不是一无是处，毕竟是赌石嘛，没有赌xìng怎么能叫赌石呢？这些石头要是在行家的眼里，还是有很有价值的，杂质是很正常，有可能是棉点或者藓点，也有可能是其他结晶，并不一定就不能用。
有裂也不怕，只要不是裂的非常厉害，就可以掏出一些好料子来，实在不行还可以刻成摆件呢。
只是谢斌不了解这些情况，也不敢玩这么惊险的游戏，所以才会觉得不满意。
谢斌一路看下去，越看越觉得不太满意，一旁的李晓军和张露一人都挑了一块不错的料子，跟刘老板已经在讨价还价了。可是现在谢斌的异能已经快消耗完毕了，谢斌还是没有找到自己中意的石头。
李晓军结账后，走到谢斌的身边，笑着问道：“小谢，怎么样？还没找到满意的？”
谢斌点点头，“感觉都不太好，不敢下手啊。”
一旁的刘老板呵呵一笑，“这就是典型的新手心里，要么是觉得每一块都是宝，要么就觉得每一块都不怎么好，其实是心理因素在作怪，看上哪块尽管放心大胆的拿下，我这些石头可是jīng心挑选出来的，还没几个人挑过，要不是这行情不好，我还不愿意拿出来呢。”
谢斌听了暗笑，就这些石头，谁买谁倒霉，即便是有几个小赚的，也要耗尽脑汁才行。更何况他也说了，现在行情不好，这些不怎么高档的料子，切开后是涨是垮还真说不定呢。
看谢斌这个样子，李晓军呵呵一笑，“老刘，你这就不知道了，我这位弟弟的运气很好的，他说感觉不好，那肯定就不太好，哈哈哈，走走走，咱们坐坐去，让他在这里慢慢挑吧。”
刘老板心里嘀咕，运气好有什么用，运气是一时的，又不会常伴你的左右？不过脸上却呵呵一笑，“好，慢慢挑，慢慢挑。”
谢斌也不以为意，这刘老板早就探出谢斌的底了，知道谢斌不过是凭借运气开出一块油青种的料子，尝到甜头后，揣着几十万块小钱来这里淘金的。——————————————————————————————————————（PS：签约一个星期了，每rì更新一万字，以后也将保持这种速度，每个礼拜不定时爆发1.5W字，礼拜一收藏能过百吗|？新人真心不容易！求个收藏，过百就爆发！谢谢支持！）
第四章 冰种阳绿
话说像谢斌这样的人，刘老板见过不少，总觉得自己眼力和运气很好，都想着来发大财，结果绝大部分都败光钱财灰溜溜的回去了。不过这样的人越多，这刘老板越高兴，因为新手好下刀啊！
谢斌失望的摇摇头，这看了有差不多四十块石头，jīng打细算之下，异能还是消耗的差不多了，难道今天就只能无功而返？
走到旁边的一块石头前，谢斌眼前一惊，这块石头表面布满了松花和莽带，这可是内部有翡翠的表现啊。怎么会放在这里呢？这要是切开一个窗口，有很大的可能xìng出绿。这一旦出绿，怕是价格要翻好多吧？
谢斌赶紧靠近，仔细观察才发下，这块石头有裂，而且貌似还很严重的样子。这就难怪了，这要是不切的话，还能赌一把。要是切开了，却开出一把裂咎，这石头就废了，难怪这块石头会放在全赌的料子中。
本想这放弃，结束今天的活动，可是异能还剩一点，也不好浪费是不，再说，谢斌也想试试看这表现这么好的料子内部，会是怎样的一种结构，他还从没见过除了裂之外表现这么好的料子呢。
异能缓缓深入，可是结果却让谢斌大吃一惊，紧接着又是惊喜若狂。
这块一百来斤的料子中，有两道粗大的裂纹，将一块料子一分为三，并没有像外表表现出来那样触目惊心。
翡翠不怕裂，怕的是恶xìng的裂纹。恶xìng裂纹也有称呼“恶咎”的，就是比较密集而细小的裂纹紧紧咬在玉肉上。那样整块料子就算彻底废了，即便是做成摆件，也没什么太大的价值。
而谢斌眼前的这块料子却出乎绝大部分人的意料，因为石头内部除了两道粗大的裂纹之外，竟然纯净的让人难以想象，一些很细小的裂纹也只是附着在大裂的两边，对玉肉的影响很小。随着异能的深入，谢斌感觉到亦能收到的阻力和消耗甚至越来越小，这种情况谢斌还从没遇到过。
谢斌的异能是无法对气体和液体进行探测的，应该是缺乏载体吧。可只要探测固体，都会消耗的比较厉害，随着深入，阻力还会越来越大。
而眼前的这块石头，却打破了他这段时间以来对异能的认知，这如何能让他不兴奋呢？而且在他的感知中，内部的那些玉肉似乎非常纯净，而且排列非常细密紧致，这感觉非常舒服，谢斌甚至想要长啸一声来发泄自己内心的畅快。
强忍着自己的冲动，谢斌催动不多的异能，将这块铁锈皮的料子仔仔细细的探测了一个遍，心里却是暗暗计算，这块料子能够掏出多少玉肉来。
不过谢斌算了半天也没能算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能肯定，这块料子必涨，除非这刘老板把这块料子当作明料来卖。可眼前的情况显然是不可能的。
谢斌朝李晓军招招手，“李哥，来一下。”
李晓军晃晃悠悠的走过来，“怎么样？找到满意的了？”
谢斌指了指身边这块铁锈皮的料子道：“你觉得呢？”
张露跟刘老板也跟了过来。张露是一窍不通，纯粹看热闹的，而刘老板一看谢斌对这块料子有兴趣，笑着说道：“老弟好魄力，不过这块料子确实是能出翡翠的，别看这裂的厉害，但是只要出一点完整的，就绝对赚了。”
谢斌心思，这刘老板倒是会忽悠，他要是真能看出这料子会涨，怎么可能留到现在？别说这刘老板了，估计看过这块料子的人都不看好，不然就凭这块料子的表现，绝对不会留到现在。
李晓军上下一看，瞪大眼睛问道：“哥们，你不是钱多没地方扔了吧，就这破石头，垫脚都怕被踩碎，你怎么能看上？”
刘老板一听不乐意了，“小李，这话可就不厚道了啊，这也是老厂的料子呢，虽然有点裂，可也没你说的那么不堪吧！”
李晓军嘿嘿一笑，“老刘，不是我说，你来看看，这，这裂，简直有些惨不忍睹啊，要不你自己切开试试？哈哈。”
刘老板嘿嘿一笑，却是没再跟李晓军说话，而是扭头问谢斌：“怎么样小伙子？有意思的话，可以给你便宜点。”
谢斌看看李晓军，笑着问道：“便宜多少？”
“嗯，你真想要的话，一公斤八千块，这块料子的表现值这么多钱，”刘老板一副真诚的表情。
谢斌差点气乐了，什么叫做狮子大开口？这就是。就这块石头的表现还值这么多钱？要是没有裂，是差不多了，可是现在在外面一看，都能看到大把大把的裂咎，这还能谈的上什么表现。
李晓军也被这个要价给惊住了，半响没反应过来，好不容易蹦出了一句：“老刘，你说的是八百还是八千？”
刘老板苦笑着摇摇头，“小李，不是我黑，我拿货的时候都不止八百块啊。”
“切，老刘，咱们也好几年的交情了，你可别太黑了，”李晓军做出不悦的神情说道。
谢斌一听这话，心知坏了。这不谈交情还好，一挂上交情，这生意就没法谈了。谢斌赶紧抢在刘老板值钱开口：“那啥，刘老板，你跟李哥的交情好不好我不管，我是第一次来你这里，是咱们第一次见面。实话告诉你，我也没多少钱，就是来玩玩，试试运气的，你要是不给个实在价，我们这就走，也不浪费大家的时间。”
刘老板一听谢斌这话，也顾不得李晓军了，心思着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个菜鸟就这样离开，最起码也要把他的家底淘个差不多才行呢。刘老板心里微微算计一番，感激开口道：“这样吧，小兄弟，我给你降到四千块，怎么样？够意思吧，这石头绝对有赌头。”
谢斌暗暗发笑，这刘老板还在他面前耍这些小手段。谢斌心里估计，这石头的最后成交价很定不会高出三十万，也就是谢斌的身家。因为这刘老板早就知道谢斌大概有多少钱，要价这么高，也不过是为了成交做铺垫，要是他直接要价三十万，谢斌肯定会还价的。现在要价这么高，等到三十万成交的时候，刘老板不但把谢斌的腰包掏干净了，还要谢斌自以为沾了大便宜。
可是这刘老板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谢斌早已经识破了刘老板的底线，自然知道如何应对。“二十万，刘老板，咱们也别算公斤了，这是我全部的家底，现在拿出来赌一把，赚了算我的，赔了的话，我继续回去摆我的地摊。”
“这……”刘老板脸sè略显迟疑，心里却暗暗笑话谢斌这么早就露了底，“这样吧，二十八万，我这给你降了十好几万了。”
谢斌听了，心里也觉得满意，不过争还是要争一争的，哪怕只是差几万块钱。不知不觉间，谢斌竟然已经不把几万块钱放在心里了，这或许是因为眼界的转变吧，这些天整天接触的都是几十万上百万的翡翠，眼界无形中也高了很多。“二十五万，刘老板，刘老哥，你总得给我留几块钱生活费吧，要是赌垮了，总不能让老弟我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了吧？”谢斌一脸哭样。
“这个，”刘老板心里也觉得满意，在他的计算中，二十五万也就是谢斌的底线，应该压榨的差不多了，想到这里，他点点头，做出心痛的模样说道：“好吧，二十五万，唉，也是跟老弟你比较投缘，不然我是不会做这些亏本买卖的。”
到现在为止，这桩买卖算是完成了，结果是皆大欢喜。只有李晓军有些不悦，刚才谢斌截断他的话，让他觉得有些不爽，不过这个时候他也不会发作，心里却寻思着谢斌为什么不接受他的好意。
谢斌直接网上转账，他可不愿意耽搁，万一出了什么事，这交易作废那才叫倒霉呢。这块料子很可能是一块价值不菲的极品料子，在谢斌的感觉中，比李晓军家里的那块冰种飘花翡翠还要好。
翡翠是买下来了，还要解开才能将它的最大价值显现出来。李晓军的料子不大，要带回家去再切。而谢斌的这块料子有六十多公斤，虽然不算是非常大，可是李晓军的车里是放不下的。谢斌倒是想弄到项链空间里去，可是却没法像李晓军等人解释。想了想，谢斌还是决定就地解石，就地出手，哪怕暂时不出手，解开后也比较好运输。
听到谢斌要在这里解石，刘老板也很兴奋。这块石头快折磨他好几年了，从拿到手里后就没有安分过，看的人不少，可就是没几个愿意出价的，即便是出价，也非常低，几乎是废料的价格了，毕竟这块料子表面的裂咎太严重了，真的很难让人愿意为它赌一把，因为看上去是必输的。
刘老板倒也想自己解开，可是有不舍那点成本，犹犹豫豫的一直到现在，让谢斌这个菜鸟花了二十五万给拿下了，这么一算，刘老板都为自己的英明感到兴奋，这块几乎等同于废料的石头竟然为他赚了二十多万。
虽然对这块石头很不看好，可刘老板还是很想看看到底能裂成啥程度。其实呢，与其说想看石头有多坏，还不如说想看看谢斌在赌垮后那种糟糕的脸sè。不能说刘老板人品不好，只能说是有一点点恶趣味罢了。
谢斌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异能，决定用最笨的本法来解石，那就是擦石。
随着谢斌稳定的双手慢慢压下去，飞溅的火星石屑嗤啦啦的打的人脸疼。不过谢斌却不管这些，因为他的人生，很可能就会随着这块石头的出世而改变。
随着切割机的转动，已经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丝绿sè的影子，“涨了涨了……”谢斌还没说话，一旁的李晓军倒先跳了起来，不管什么时候，切涨总会让人觉得兴奋。
不过刘老板摇摇头，“现在说还早了点，再擦擦才能看出来，这块石头主要是怕恶咎啊。”
李晓军想到石头表面那触目惊心的恶咎，也沉默下来，他实在想不明白谢斌为什么会选择这块石头，几乎没有什么可赌xìng，要不然也不会留到现在。
随着擦石的进行，李晓军却来越兴奋，而刘老板则越来越难过。虽然现在看不清具体情况，可是就看露出来的这些料子，谢斌的付出已经回本了。
要是自己早点切开该多好啊，刘老板悔不当初的想到。
等到这块料子被擦出一半，刘老板已经悔的肠子都青了。
而等到完全擦开之后，强光手电一照，刘老板恨不得撞死在墙壁上。
李晓军早已经瞪大双眼，望着谢斌喃喃个不停，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反倒是张露这个外行人和谢斌这个石头的主人毕竟冷静。张露是不知道这块石头意味着什么，而谢斌则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不过即便是有准备，谢斌还是被狠狠的震撼了一下，这块石头太漂亮了。是的，谢斌只能说太漂亮这三字了，通体嫩绿sè的石头静静的躺在那里，手电一照，就像一汪泛绿的池水一样，通体通透。
冰种？玻璃种？刘老板苦涩的想到，而且这么大一块，这么完整，只要小心的沿着两道裂痕切开，这能出多少高档的物件啊？这……要是再给他一个机会，就是一千万也不卖啊。
不说刘老板满心的苦涩，李晓军的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李晓军说起来还是先谢斌入行的，本来感觉在谢斌面前还是很有优越感的，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可是现在谢斌连着切涨两块原石，而且这一块还是大涨，再加上刚才谢斌讲价时拒绝他的好意，这让李晓军心里更多了些郁闷。
“谢老弟，这块料子你出手不？一千五百万！”一旁的刘老板很快回过神来，开口试探的问道，心思要是谢斌没见过世面的话，说不定一听这高价，立马把这块石头就转让给他了。虽然自己二十五万卖出去，然后再花一千五百万买回来有些亏大了，可是等到他再一转手，不但能赚一大笔，还能打响名气，一举两得的美事呢。
对于这位刘老板，谢斌的戒心还是比较重的，知道这位老jiān巨猾，并没有立刻表态，寻思着是不是问问李晓军的意思。
可是没想到，没等谢斌开口，李晓军听到刘老板的话以后，立刻就急了，拉着谢斌走到一边，悄声道：“小谢，谢老弟，谢大哥，这块料子转让给我吧，两千万，不，两千三百万，怎么样？”
谢斌这个时候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幸福给打蒙了，两千三百万？谢斌本以为有个仈jiǔ百万就很不错了，谁知道翻了两番还高出一些。两千三百万可以做什么？二十套房子？十几辆辆好车？还有……
谢斌也想象过自己赚到大钱之后的生活，可是却没有会想到，这梦想实现的会这么快。饶是以谢斌的心态，也有些晕乎乎的。
听到李晓军的问话，谢斌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好吧。”
李晓军一听这话，立刻高兴的跳起来，“电脑，电脑，转账，快！”
张露跑过来，提着李晓军的笔记本电脑，打开网上银行，也不用问谢斌的帐号，上次转账时有记录，直接专给谢斌两千三百万。由此看来，李晓军家现在的资金情况很不错，竟然有这么多的流动资金可以随意调动。
等到谢斌听到短信提醒的时候，才有些清醒过来，貌似刚才那位刘老板也想要出价来着，是不是该给他一个机会来着？不过现在交易已经结束，再说什么也晚了。
刘老板在张露拿着笔记本的时候，就已经有些丧气，此时只能苦涩的摇摇头，曾经有一块价值千万的玉石摆在他的面前，他没有当宝，等到失去时才觉得发现它的珍贵，可惜，为时已晚。
这么值钱的东西，可不能自己开车拉回去，话说路途遥远，要是出点啥事那可就亏大了。李晓军赶紧联系托运公司来办理托运手续，一边笑嘻嘻的安慰刘老板。
谢斌回过神来，给几位在场的小工每人发了一千块的红包，毕竟刚才擦石的时候，人家都帮着搬动石头了。再说，这也算是拉拢人心的一个小手段吧，毕竟贸然获得这么大的一笔财富，说不定某些人会起什么心思，还是不要太吝啬的好。
其实，谢斌并不能说吝啬，他知道什么钱该花，什么钱不该花。就像谢斌送给薛雨莹的两件老物件一样，价值差不多有十万，甚至可能会更高。要说薛雨莹帮他的那点事，并不值那么多钱，可是谢斌却知道，自己要是想在岛城立稳脚跟，不结交一些朋友是不行的。
以前谢斌一个人，不惹什么麻烦，自然没事，可是现在他得罪那什么人，要是再没有几个强硬点的朋友，以后想要在岛城发展怕是有些困难。那些小混混们打不过你不怕，他们整天sāo扰你，今天给你砸块玻璃，明天给你扔块砖头，烦也能烦死你。所以谢斌才花这么大的心思结交薛雨莹，以后有个什么事情也好开口。
不要说谢斌功利，这是他生存的本能，这么多年来，谢斌能活得这么好，没有些心机怎么可能？
等石头托运回去，李晓军笑嘻嘻的告别有些自怨自艾的刘老板一家，回到了酒店。一路上，李晓军是相当的兴奋，一个劲的赞叹：“小谢，还是你厉害，真的厉害，这眼光没得说，现在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一个老手在冒充菜鸟呢，这赌了两次，就涨了两次。”
谢斌赶紧打断他，“李哥，是三次好不好，第一次还有一块小的呢，彻底垮了！”
“呃，”李晓军一愣，才想起那个时候砍价时曾经送给谢斌一块做添头，可那只是他随手一指的，他都已经忘记这事了，“那个，那个不算，”说着渭然长叹一声，“幸亏我带着你来了，果然有收获。”
谢斌一愣，这什么意思？难道是特意带自己来赌石的？再想到今天的交易情况，鬼jīng的谢斌猛然猜透了李晓军的心思。而事实也正如李晓军所预期的那样，谢斌赌涨了，买家就只有他一个。
谢斌虽然知道这事李晓军做的稍微有点不地道，可是也知道，这个世界上，人不可能把所有的好事都占全，有财大家一起发才是正道，何况要是没有李晓军，谢斌也不一定能这么快的碰到这么好的料子。
想明白这点，谢斌心里对李晓军的这点小心思就没什么意见了，要说比起算计来，李晓军还远远不是谢斌的对手，只是谢斌不怎么愿意去算计这个很豪爽的朋友。相比之下，李晓军那一点小小的计策就实在微不足道了，毕竟李晓军给谢斌的价格还算是公道，甚至超出了谢斌的预计呢。
“对了，讲价的时候，你急急忙忙打断我的话什么意思？”李晓军想起什么，开口问道。
第五章 平常心
话说谢斌在跟刘老板讲价的时候，曾经截断过李晓军的话头，这让李晓军念念不忘。回酒店的路上，李晓军凶神恶煞的问道，一副谢斌要是敢不回答就吃人的模样。
谢斌苦笑着摇摇头：“李哥，亏你是你家公司的接班人呢，最基本的道理都不了解吗？以后做生意砍价的时候，千万别跟人讲交情。交情很深的那种自然无所谓，可是交情一般的人呢，人家说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给你降一些。可是降多降少却不由你控制了，降的很少达不到你的预期，你怎么办？你能再说再降降吧？就像今天一样，要是那刘老板答应你，说：‘好，看在小李的面子上，就三十八万吧，这已经降了快十万了’。李哥你到时候怎么说？难道要我向你借钱吗？”
李晓军听了，半响默默无语，一旁的张露听了倒是挺兴奋的，赞道：“斌哥你真厉害，我爸爸也说过，生意场上不能谈交情的，还有，这一小会儿，二十五万便成了两千三百万，可真会赚钱呢，咯咯，薛雨莹看来有福气了。”
谢斌赶紧打断：“别，我跟薛雨莹还真没什么，别乱说啊，传出去对她不好。”事实上，随着谢斌异能的出现，以及眼界的开阔，野心也慢慢的大起来。摆地摊的那会儿，谢斌是一万个不敢打薛雨莹的主意。
可是现在呢，别看谢斌说的坚决，其实心里还真存了一份想念的，毕竟薛雨莹那姑娘确实非常惹人喜爱。
一旁的李晓军听了自己未来媳妇儿的话，更觉得受打击，再加上今天谢斌又开出这么高档的料子，一时间默默无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斌对自己的异能一直很有信心，可是也没想到会赚这么大的一笔钱。二千三百万，这够谢斌几辈子花了。看着自己账户里的那么多钱，谢斌一时间有些茫然，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没钱的时候，谢斌想着买房子买车子娶媳妇生孩子，可是现在他真的拥有了这么多钱，突然发现，曾经那么渴望的东西，好像已经不值得那么牵肠挂肚的想着了。
这就是传说中有钱人的悲哀吗？或许自己应该也算个有钱人了吧，谢斌有些自嘲的笑道。不知道人家那些钱财数百亿计的富豪们是怎样生活的。
第二天，李晓军找到谢斌，笑着问道：“小谢，做有钱人的感觉如何？”
谢斌苦笑，揉揉有些发困的眼睛，昨晚他难得的没有睡好，老是翻来覆去的想自己那两千三百万巨款，搞的一夜都没安稳的睡一会儿，似乎连异能都没有起到效果。“李哥，你就别嘲笑我了，我这算什么富翁，比起你来差远了。”
“切，别看我家有钱，其实流动资金都没你多，我就更惨，比一般的打工仔都强不到那里，你没见过整天开着一辆破现代吗，要是有钱，我绝对换成悍马去。”李晓军对谢斌的话不以为然，接着又问道：“小谢，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谢斌一愣，“怎么，你想要回去了？”
“是啊，你的那块石头够我们家消化几年了，中低档的料子还有些存货，可以说这次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成，再留下也没意思，我想这回去跟着那块料子，一定将它的价值最大化，不过你不用急，要是想再玩玩的话，可以多留几天，毕竟你第一次来，这才一天就回去，显得有些匆忙了，不管怎么说，你现在也是一千万富翁了，该放松一下了，这里的配套娱乐产业可是很发达的。”李晓军又重新恢复了他的本sè，开起了谢斌的玩笑，看样子是想通了什么。
谢斌想了想，点点头道：“好，我就再玩几天，你们回去的路上要小心，别着急，那块石头又跑不掉的。”
“知道啦，我比你经验丰富好吧，走了，不用出来了，”李晓军不耐烦的挥挥手，出门了。
虽然李晓军那么说，谢斌还是赶紧跟着出门，看着他们上车离开，才回到酒店里。
看着金碧辉煌的大酒店，谢斌突然生出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这才不到两天的时间而已，谢斌从一个摆地摊发了横财的小穷小子一下子变成了身家千万的小富翁。这中突如其来的转变，让谢斌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到现在，谢斌的脑子里还回想着转账的提示声。
谢斌在酒店里浑浑噩噩的呆了一整天，到晚上才感觉自己有些冷静下来。想到自己的模样，谢斌突然想起自己曾经看到过的一篇报告，说是一家公司专门跟踪研究几十位彩票获奖者。其中最高的奖金有三点六个亿，最低的也有四千多万，都是美金。
结果其中好大一部分获奖者，生活并没有过的那么如意，其中一位老爷子，跟妻子和外孙女生活在一起，中奖以后，这位老爷子出名了，整天开聚会，喝酒玩乐。结果这笔突如其来的横财让他的妻子跟他离婚了，十九岁的外孙女也因为吸食过量的那啥死在自己的豪华跑车内。而在这期间，这位老爷子的家里曾经被盗过，也曾经遭过抢劫，也被人在酒吧里迷倒过，而且大部分还是他那些“朋友们”干的。等老爷子想明白之后，什么都已经晚了。
还有一些人本来有自己的事业，可是中奖之后，不但事业没了，几年过去，连这大批的奖金都挥霍完毕。
当然，也有一些人生活的比较好，但是这些人都比较节制，并不会因为拥有高额的奖金而大肆挥霍。
比如说一对英夫妇，中了一点五个亿，但是他们除了买了一辆皮卡车之外，就没有其他的改变，而是支助了两家福利院。这对夫妇在当地的声望也一下子涨起来，当地一家法院的法官说：“我想这笔奖金再也找不到比他们夫妇更适合的主人了。”
谢斌回想起这个报道，心里jǐng觉起来，不停的告诫自己，一定要保持平常心，不要被横财冲昏了脑子。
话说以前谢斌也曾经想过，自己有钱了一定要如何的保持本sè，保持谦逊，可是现在看来，这似乎有些难度。尤其是在巨额财富让你达成心愿后的空虚，很容易让人迷失自己。按照华夏古话来说就是无福消享，也或者人命格不硬，受不起这么大的福运。
谢斌可不愿意自己也称为一个暴发户，让财富把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想到这里，谢斌决定像一个办法，让自己暂时忘记这巨额财富的事情，想来想去，谢斌想到了自己的老本行。
雕刻，也只有专心致志的雕刻才能让谢斌暂时忘记自己身外的事务。
想到就做，谢斌取出藏在项链空间里的一块jīng选扁桃木和一把刻刀，开始动手雕刻。做雕刻前，谢斌并没有构思，也没有画图，而是直接动刀，刀随心走，想到那里就刻到那里。
刚开始的时候，谢斌还是有些无法专心，可是随着刻刀的划动，随着木屑的落地，随着木头的逐渐削瘦，谢斌的心思就慢慢的沉浸在一把刻刀和一块木头之中。
这次史无前例的全心投入，让时间过的飞快，等到谢斌满意的放下刻刀时，天已经大亮了。而谢斌一整夜的成果，也让他非常的满意。
这块木头刚开始进行雕刻的时候，因为没有构思布局，而是胡乱雕刻，有些散乱，但是随后谢斌灵光一闪，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调皮小女孩的形象。
整件木雕的布局比较少见，是一个小女孩儿调皮的走在一座石桥的石墩子上。小女孩一脚踩在桥墩上，一脚微微抬起向前虚踩，双臂不对称的微微张开，让小女孩儿的身体保持平衡。整体看上去，整件作品充满了童趣和生活意味，尤其是小女孩儿颤颤巍巍的动作和略显紧张和欢快的神情，更是让作品增sè不少。
只是现在手里没有工具，没办法进行打磨，也没有进行面部发丝以及衣袂等细节处理。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谢斌的心里突然就宁静下来，一夜没睡，也没有感觉到疲惫，反而jīng神奕奕的。在卫生间冲了一个澡，看着镜子里自己略显黝黑的皮肤和jīng壮的肌肉，谢斌的心情变得很好，非常好。
谢斌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的爷爷给他留下了多大的财富。或许，没有什么太值钱的东西，不但没能让他继续上学，还让他生活的那么艰辛。可是他爷爷留给他坚强的心和平和的心，却让他这一辈子受益无穷。要不是谢斌的爷爷对他的影响那么深，不知道谢斌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
谢斌现在想想他爷爷的后半生，孩子能用四个字来描述，那就是“宠辱不惊”。真的，谢斌从小就没有看到过他爷爷为什么事情而生气，也没有为什么事情而兴奋，似乎除了做雕刻写字画画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费心。
话说有一次谢斌跟着他爷爷去帮一家人往家具上雕花，事成之后，那家人立刻变了脸sè，这里不满意，那里不满意的挑毛病，最后连工钱都只给了三分之一。老爷子也不毫不在意，带着工具和谢斌施施然的回家了。刚刚十二岁的谢斌已经懂事了，刚开始还以为老爷子心里肯定会难受，做事都小心翼翼的怕惹他爷爷生气。可是看到老爷子一点也不在乎的写字画画，谢斌就纳闷了，问他爷爷为什么不生气。谢斌的爷爷愕然问道：“为什么要生气？”放佛那人克扣他的工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般。
随着谢斌的年龄越来越大，谢斌越是佩服自己的爷爷，尤其是那句带着惊愕表情的“为什么要生气？”一直深深的印在谢斌的脑海里。而且，谢斌越来越觉得，老爷子这句话包涵着无穷的人生哲理和不尽的人生阅历。
到现在为止，谢斌遇上事情之后，也经常会问自己，“我为什么要生气？”“我为什么要沮丧？”“我为什么要后悔？”等等。只是老爷子那种发乎内心的淡然与脱俗，是现在的谢斌所无法模仿到的。那是一个需要复杂的人生阅历以及无穷的人生智慧才能领悟到的人生境界。
别说其他的外物，就是谢斌这个孙子，老爷子并不怎么管束，反而是谢斌帮着他洗衣服做饭照顾他的生活等等。可是老爷子也是这样，谢斌就越觉得老爷子的与众不同。而且从小听话乖巧聪明伶俐的谢斌，从他爷爷身上学到的这些，也让他这一辈子受益无穷。
现在，谢斌才明白，为什么人们常说要保持平常心了，好多人喊了一辈子的平常心都没有弄明白什么是平常心。可谢斌现在体会到了，那就是在人生的大起大落中依旧能够淡然处之的心态，也正是如此，谢斌才感觉到，那些人能在各种时候都保持平常心，要需要多么强的自制力以及人生智慧。
说起来，现在的谢斌之所以能保持平常心，是因为他的自制力非常强，强压住心里的sāo动，而做不到像他爷爷那样发自内心的淡然。
看着自己的手里的小摆件，谢斌突然有些后悔把那两件作品送给薛雨莹了。现在想想，那两件肯定也是他爷爷非常jīng心制作的作品，就这样送给别人，谢斌觉得自己有些辜负他爷爷的心血。不过随即又摇头苦笑，他爷爷肯定不会在乎这两件作品的下落，要不然也不会对谢斌没有一些交代。
其实想想，谢斌那个时候完全不必要辍学的，只要把这几件作品卖出去，还是能够谢斌两三年学杂费的。只是谢斌那个时候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些被他爷爷随意乱放的木雕会这么值钱，再说那时候古玩还是很小众的一个项目，普通人知道的不多，谢斌就是想卖出去，也不知道该卖到什么地方去。
当然，现在想这些，是因为谢斌想明白了。小时候，谢斌没有少在心里抱怨他爷爷，现在才发觉到他爷爷的独特之处。这么说吧，谢斌的爷爷或许不是最好的爷爷，但是一定是最好的人生导师。
谢斌将房间里的木屑打扫干净，装起来扔在垃圾桶里，收拾一番后才出门。谢斌随手打扫垃圾这个习惯四从小养成的，这可不是他爷爷教他的，而是他不打扫的话，他爷爷也不会打扫。只有在古玩街上，因为有环卫工人，谢斌没有注意这点，被薛雨莹说了一句。此后不管在那里，谢斌都很注意这一点。
这次出门，谢斌是打算在这街上逛逛，毕竟来了这里只是大概转了转，还没有仔细观察过呢。
街上这么多店铺，这么多的料子，各种各样的都有，虽然含金量不是很高，但是拿来练手却非常的适合。话说跑到这里来练手的菜鸟也不少，事实上也正是如此，还有什么地方能比这里更适合新手的？
街上人很多，石头也多，还能时不时的看到别人切石，哪怕自己不出手，光是看看听听，半年下来也变成老鸟了。要是有几个闲钱，买几块石头亲自动手切切，保证成长速度更快。
谢斌有异能不假，能切出石头也不错，可要是他天天一窍不通却屡屡切出好料子，任谁也会怀疑他谢斌是不是作弊了。因此，必要的知识还是要有的，哪怕只是为了糊弄人，也得多学一些。
再说，经验和那些知识，有的时候也会起到一些作用。据说南方某城市有一个商人，专门赌裂，通过自己的经验和眼力，赌那些别人都不敢赌的裂石，就像谢斌才赌的这块石头一样。而他能够屡赌屡涨，就是因为有一套独特的经验和诀窍，可以敏锐的观察出这块石头的裂咎是怎样生长的。
还有一些赌sè的，赌种水的，都是如此。由此可见，这赌石也不是完全没有规律，就看你能不能发现并且掌握了。说起来，赌石这东西还真是奇特，别看这经验诀窍都是一套一套的，可是却没办法传授，最多指点一下，主要的还是靠自己的亲身体验和积累观察。要不然，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师傅们把自己的经验一代代的传下来，岂不是长盛不衰了？
其实，要是认真追究起来，这赌石一行，还真的需要非常专业的人才能玩得转，其中不光涉及到翡翠外皮这些东西，还要涉及到地理以及物理等等科学知识。就这些基础知识，没有一定的文化基础和天分，想要记下来都有些困难。
从大街上慢慢走过，谢斌感觉挺不错。以前，谢斌是作为一名摊主观察顾客，可现在却是作为一名顾客在观察摊主，这种角sè的突然转变，让谢斌感到很是新奇。
老实说，这街上的毛料还是有不少能切出石头的，只是价值高低不同罢了，既出过帝王绿的极品翡翠，也有狗屎地的废料，当然，有的摊子上还有作伪的料子，谢斌甚至看到有人拿一块大理石在冒充毛料来出售。
谢斌能认识大理石也还是因为他曾经做雕刻的时候接触过，又在网上看到过这些资料，才能认出来。至于其他的比如水沫子、东陵石什么的，谢斌要是不用异能还暂时无法区别出来。
走在街上，一家一家的挨着看下去，时不时的用异能体验一下，发现街上的料子还真跟李晓军说的差多，确实是有些惨不忍睹。谢斌看了不下二十块料子，其中能让谢斌看上眼的一块都没。不过想想在刘老板家的仓库，那些料子都那个样子，这街上的这么烂也就可以理解了。
这街上的料子虽然普遍不出sè，但是胜在价格很便宜，低的几十块钱就能拿到一块，高点的几万块，那已经算是很高档了。这要是能从其中淘到一块高档的翡翠，那可是捡大漏了。不过赌石的吸引力也正是这点，因为谁也不知道不起眼的石皮下面会不会有一块极品的翡翠料子。
不知不觉间，谢斌走到了刘老板的店面前。看到谢斌，老板娘袅袅的迎上来，“小谢，今天怎么一个人呢？”
谢斌呵呵一笑，“那两个度蜜月去了，”他才不会像李晓军那样毫无顾忌将别人的信息透露出去呢。虽然这事情不算什么大事，但是多嘴总不是好事，这或许也算是谢斌立足的一个小诀窍吧，长嘴婆是最不受人欢迎的。
“呵呵，一个人进来坐坐？要不再看两块石头？”老板娘眨眨眼睛，伸手想要拉谢斌的胳膊。
谢斌赶紧一闪，猛然觉得这样又不太礼貌，赶紧开口：“那啥，看看石头可以，不过不是这小摊上的，而是去仓库看看，当然我不敢保证一定会掏钱啊。”
第六章 墨翠
谢斌跟着老板娘进入店里，刘老板正在跟一个老爷子喝茶呢。刚一进去，刘老板就指着谢斌哈哈大笑：“说曹cāo曹cāo就到，这不，正主来了，”说着站起来朝谢斌迎过来，“哈哈，我还以为你已经回去了呢，怎么样？做千万富翁的感觉怎么样？”
谢斌赶紧摆手：“别！刘老板你就笑话我吧，我这点小钱比起你可差得远了，你光仓库里的那些石头就不下千万吧！”这倒是事实，这刘老板仓库里那些石头，光是明料就不知道有多少，加上半赌的料子和全赌的毛料，加起来确实不止两千万。话说能在这条街上玩的起毛料的，那个不是千万富翁甚至亿万富翁。
“小谢，怎么，都不愿意称呼我一声刘老哥？这老板叫的太生分了吧，”刘老板脸sè一沉，似乎对于谢斌的称呼很生气。
谢斌苦笑，这刘老板还真会拉关系，不过任何人交往都是从这一步开始的，这位刘老板不过是把这个过程拉短了。要是谢斌，谢斌也会这么说。“刘大哥，刘大哥好！”谢斌赶紧拱手作揖。
刘老板喜笑颜看，一拉谢斌的胳膊，“来，小谢，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国家玉石协会的副会长，张老爷子，”说着又对那位jīng神烁悦的老爷子介绍道：“张老，这就是拿下我那块料子的小谢，谢斌！”
张老爷子微笑着点点头：“小谢厉害，那块料子我看了很久也没敢下手，还是年轻人有胆识。”
谢斌苦笑：“刘大哥，张老爷子，你们不是来这里专门夸我的吧？说实话，那石头还真是运气好，买不起贵的，只能买那块，话说我身上也就不到三十万块钱的。”
张老爷子对谢斌的辩解不以为意，“那也很厉害，不知道多少人看过那块石头，可是都硬是没敢下手，哈哈哈，说起来，我这这个老家伙还是很后悔的，要不然我现在也是千万富翁了。”
刘老板赶紧恭维道：“呵呵，那是运气不好，要说玩毛料这眼力，您称第二，谁敢称第一。”
谢斌一听，心说这张老爷子真这么厉害？不过能成为国家玉石协会的副会长，貌似是应该有两把刷子的。话说玩翡翠的就跟玩古玩的差不多，人不在乎你多有钱，在乎的是你有没有眼光。你眼力越强，你受到的尊敬也越重。要说有钱，不管是玩古董的还是玩翡翠玉石的，有钱人比比皆是，可是有眼光的却只有那么几个。
“小谢，那块料子真的到了玻璃种了？”张老爷子很是关心的问道。
“这个，”说实话，谢斌还真是不知道到没到玻璃种，昨天刚擦完石头，手电筒一照，李晓军就把谢斌拉一边去了，等到转账完毕也不过两三分钟的事情，接着李晓军就把石头给弄走了。“应该是中心部位有一点能达到玻璃种吧，剩下的是冰种，不过颜sè不足，阳绿都显得有点嫩，应该算是黄杨绿与阳绿之间吧。”
“那也已经很不容易了，好料子啊，想想都觉得漂亮，这些年玻璃种的首饰见过不少，可刚切开的玻璃种料子却见的不怎么多。”张老爷子遗憾的说道。
这话谢斌很赞同，刚切开的料子跟已经称为首饰摆件的成品，那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美感。刚切开的石头，还带着那么多的瑕疵，可正是如此，才更能映衬的瑕疵中间那些翡翠更加美丽动人，谢斌切开那块石头，用手电一照，全透，那种莹莹的sè彩，真的非常漂亮。谢斌现在有点后悔卖的太早了，自己应该玩两天再卖出去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有几个普通人能在两千三百万巨款面前无动于衷的？谢斌自认为定力还是很不错的，可是一听到李晓军的那个报价，就晕晕乎乎的答应了。其实，在刘老板报价一千五百万的时候，谢斌有准备点头了，要不是李晓军在场，估计谢斌一千五百万就卖出去了。
现在想想，李晓军是真的沾大便宜了，这块石头别的不说，光是中心部位的那块玻璃种的料子，要是能弄好了，估计就差不多把成本赚回来了，至于外部的那些冰种的料子，是纯利润呐。
不过这事也没法说什么，有的人或许认为谢斌卖的亏了，或者说李晓军太不够意思了。可是要从谢斌的角度来讲，他同样也是大赢家，他二十五万一下子变成两千五百万。
要说最郁闷的就只能是刘老板了，不过刘老板同样也赚了一笔，虽然不是非常多。不过就像刘老板这样，自己卖出去的石头那么多，切涨的不在少数，要是刘老板每次都觉得自己的石头卖亏了，那他整天什么也别干了，专门切石吧。
同样，谢斌也是如此，既然你是卖明料的，就要让人家买家有的赚，不然谁还买你的料子？对于现在的谢斌来说，两千三百万跟三千万，貌似也没有什么差别。现在想想，这么多钱，要多久才能花出去呢？各位，你们说说，你们要是突然得到这么一大笔钱，会怎么花？
三人坐在一起说了些翡翠行里的故事笑话什么的，刘老板坐不住了，朝谢斌笑道：“小谢，再去挑两块石头玩玩？”
“这个……”其实谢斌没打算立刻就再挑两块石头的，只是觉得在人家这里赚了一大笔，要是不表示一下，有些那啥不好意思的。朝张老爷子看看，点点头到：“好吧，再挑一块试试运气。”反正今天来也来了，又有这么一位老爷子在场，不管能不能碰到一块好料子，涨涨经验总是没错的。
三人再次进入刘老板的仓库里，谢斌朝刘老板笑笑：“刘大哥，小弟要是再赌涨了，可别生气啊。”
“去去去，赶紧挑石头去，你大哥我这一辈子什么样的石头没卖出去过，还会为这点小事生气？”刘老板挥挥手，很是豪爽的说道。
不过谢斌却知道，说是这么说，郁闷是肯定少不了的。不过这些人久经风浪，这点小郁闷却是还奈何不了他们。
那天看过的石头，谢斌自然不会再看，直接看那些没看过的。不过情况不比那天的好，不管有没有翡翠，石头里的杂质和裂咎永远是主题，尤其是在谢斌的感觉中，这些杂质和裂咎实在太过明显了。
谢斌甚至还看到另一块裂的比较厉害的石头，那块石头除了裂之外的表现也不错，甚至能看到渗出来的紫sè。可惜随着谢斌的异能发动，翡翠内部裂的比外部还厉害，好好的一块石头给糟蹋了。谁要是想赌这一块，绝对赔的裤子都输掉。
最后，谢斌在异能耗光之前，挑了一块比足球还小一圈的料子。在谢斌的感知中，这块料子也有小裂，不过并不影响大局，而且这么块不算大的料子中，底子也应该不错。话说谢斌现在的眼界也高了，不是纯净的好料子还不愿意要了，总想着挑选一块非常干净底子还很好的料子才满意。
可是这世界上这么多翡翠原石，那么纯净有高档的料子那里有那么多？看到谢斌只挑了这么一块小石头，刘老板笑着道：“小谢，怎么挑这么小的一块？即便是有料子怕是也值不了几个钱啊。”
谢斌嘿嘿一笑：“小料子也有好货的，这块里面说不定就是帝王绿呢。”
张老爷子接过谢斌手里的石头看看了，半响无语，最后摇摇头，“看不懂，真看不懂，小谢，你怎么挑的？”
谢斌呐呐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该怎么说呢？这块石头跟驴屎蛋子似得，没什么表现，谢斌又不知道这什么场口什么外皮，该怎么解释呢？
看到谢斌面有难sè，张老爷子还以为谢斌不愿意透露自己的诀窍呢，笑笑道：“没事，我就是问问，哈哈，现在的年轻人比我们这老头子强。”
谢斌心里松了一口气，对别人谢斌可以很随意，可是对这些老爷子们，谢斌总是比较尊敬的，不管怎么说人家都是长辈，尤其是想到自己的爷爷，谢斌更是不愿意用摆摊时的那一套来应付他们。
石头比较小，用手拿着就能擦，看着谢斌稳健的手臂，张老爷子边看边点头，“年轻人不简单，这一双手没个五六年的经验是练不出来的。”
谢斌赶紧解释道：“张老，这可不是切石的经验，而是我做雕刻时练出来的，您也知道，做雕刻的腕力臂力都是非常强的。至于切石，我这才是第三次而已。”谢斌急着解释，是真怕别人误会自己是在装嫩唬人。在这一行里，你眼力好大家尊敬你，可是你明明是老手却装新手来糊弄人，让大家知道了虽然不说排挤你，可是人们也不会喜欢你。要是真留下这么个印象，谢斌的名声是真臭了。
张老爷子听了谢斌的解释，恍然大悟，“怪不得呢，你是那里的雕工？”
谢斌赶紧纠正，“张老，我不是玩玉雕的，是玩竹木雕刻的。”
“竹木雕刻啊，那个难度更大的，年强人不错，”张老爷子感叹道，来来回回就是很厉害真不错的夸谢斌，看样子对谢斌是真的很喜欢。话说人们总是喜欢对自己比较尊敬懂礼貌还有本事的晚辈。就是谢斌，碰到那些很懂事的小孩子，也会忍不住夸上两句，这无关什么感情，似乎是一种本能一样，就是喜欢，没别的理由。当然，有的时候也免不了有点好为人师的癖好。
随着石头表皮的擦开，石头内部露出一丝绿雾，涨了。这块是石头只花了一万块就拿下来了。张老板寻思着要让谢斌出出血呢，谁知道他就挑了这么小的一块石头，让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大开口，更别说还当着张老爷子的面。
这石头刚擦开一个小窗口，就能看到绿雾，谢斌用手电一照，却不怎么透明，甚至有点黑黑的感觉。将石头让给张老爷子，谢斌问道：“张老，这算是什么？干青的？”谢斌自己都觉得不应该，这块料子在异能的感知下，虽然略显粗糙一点，但是非常规整，感觉跟油青种差不多，但又不完全一样。可是干青的也不应该是那种感觉吧？只是谢斌自己毕竟见过的料子也不多，所以才向张老爷子询问。
“应该是墨翠，”张老爷子放下手电筒，笑着说道：“小谢的眼光没得说，绝对涨了，这块料子就是做不成镯子，做挂件和摆件也赚，水种不错，颜sè很均匀，小谢，八万块卖给我吧。”
谢斌正想答应，一旁的刘老板赶紧开口：“张老哥，张大爷，您别跟我抢，上次我没捞着，这次绝对不会再让它溜走了，”说着赶紧拉着谢斌的手：“九万块，谢老弟，怎么样？哥哥找块好料子不容易啊。”
谢斌为难的看看张老爷子，张老爷子笑着点点头：“小刘，用不着哭穷吧，你好歹也是个大富翁呢，会在乎这样的小料子？”
刘老板赶紧赔笑：“您老又不是不知道，这有钱也不一定能买着料子啊，别看我这里出的好料子不少，可是都被别人给买走了，我又争不过人家，只能弄点便宜的赚个差价。”
“哈哈，这倒也是，有钱真不一定能买着好料子，这块料子就不错，虽然只是墨翠，但是种水很足，而且没有一丝白棉，很干净的，要是你家的那位师傅亲手雕刻，还会增sè不少的。”张老爷子笑着说道，不过这话的意思却是让刘老板再加点价。
刘老板也是鬼jīng的一个人，那里会听不出来，赶紧说道：“好，那就十万吧，凑个整数，小谢，怎么样？”
谢斌点点头，“张老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再推脱，那不是不给长老面子？呐，刘大哥，这块石头就是你的了，不过解开后别忘了给我留几张照片，我还真没见过墨翠呢。”
“好说，好说。”这么点不算条件的小条件，刘老板自然不会拒绝。
又跟张老爷子交换了手机号码，谢斌才才离开刘老板这里。十万块虽然对于现在的谢斌来说不算是什么大钱，可再小也是钱啊。话说十万块不算大钱吗？
其实呢，别看在有钱人手里十万八万的不算什么大钱，可是他们绝对不会白送你，即便是做生意的时候同样也是，该多少是多少，该争取的一点不放弃。或许他们做慈善的时候很大方，几百万上千万的往外扔，但是绝对不会随便送给一个穷人哪怕一块钱。
谢斌这个小小的小富翁，还没有到了把十万块不当钱的那种地步。话说在几天前，谢斌全身上下也不过只有三个十万而已。要是再往前推两个月，谢斌连一个十万都拿不出来。
谢斌回到酒店收拾一下就准备离开了。毕竟街上没有什么好的毛料，那些私人仓库谢斌又进不去，至于刘老板那里的毛料，谢斌又看的差不多了，同样也不算出sè，所以谢斌决定回岛城，把自己这几天的经验消化一下，平静一下自己依旧有些激动的心情，另外，最好回去能赶上李晓军解石。
话说这块料子谢斌自己当时都没怎么细细观看过，只是大概看了一下，外面的都是冰种，至于内部的玻璃种料子，却是李晓军和刘老板根据经验推断出来的。毕竟不同的料子在强光手电的照shè下，所出现的光晕也各不相同，透明度水种颜sè等也是不一样的。
可是谢斌却没这个经验，所以只能等到回去以后，到李晓军家的加工厂去观摩一下。其实谢斌最在意的就是料子内的那点玻璃种。
玻璃种的料子给谢斌的感觉似乎跟其中底子的料子完全不同，似乎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一种物质一般，他的异能在玻璃种料子里感觉很奇特。因此，谢斌是无论如何也要研究一番的。
话说以前谢斌还认为，玻璃种的料子再稀少，凭借他的异能也是手到擒来。可是现在谢斌却不这么认为了，看了这么多的料子，谢斌也就碰到过这么一小块玻璃种的料子，只比鸡蛋大一些而已。
而更多的翡翠原石中，都带着各种各样的瑕疵，很难让谢斌满意。
话再说起来了，要是谢斌拥有这么强大的异能，还要去跟别人争那些普通的料子，就是谢斌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这完全是不对等的两种人在赌石啊。小时候谢斌爷爷曾经说过一句，大意是人不能把所有的好处都占全，不然天也要惩罚。
以前谢斌一直不以为意，可是至从得到异能之后，谢斌才隐隐约约的有点明白。确实，要是谢斌凭着自己的异能去疯狂的掠夺，有谁能挡得住他？可是那样的结果会怎样，谁也不知道。老人说“人在昨天在看”，又说“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等等，这些话或许有些迷信，可是未必没有道理。
纵观这个世界上的万事万物，从来没有什么能够长盛不衰。谢斌心里对于这个世界上未知的东西还是有一些敬畏之心的。别的不说，就说他的异能，谁能帮他解释一下这种情况？
到了车站，谢斌本想着直接回岛城的，可是却鬼使神差的买了一张到南都的车票。或许是南都的古玩市场给谢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吧，谢斌总想着到那里去玩玩。来的时候时间紧张，谢斌只是大致逛了一圈，并没有好好看看。
现在有了机会，谢斌自然不会错过。可能是因为他自己也是古玩街出身，所以对那些古玩市场很感兴趣。哪怕不买东西，光是在那里溜达两圈，也会是一种非常美好的享受。
在南都下车，谢斌找了一家宾馆住进去，倒是没急着去朝天宫，而是先找了一家菜馆吃东西。这到了南都，想吃东西的话，狮子桥美食街是不得不去的。
话说南都菜一向自称京苏大菜，厨师自称京苏帮。而这京苏大菜确实是别有特sè，尤其结合着南都人比较慢的生活节奏，这南都吃的艺术也随之具有自己独特的味道。
谢斌在“九九”狮子牌坊前照了几张照片，毕竟来过一会呢，不留点纪念怎么能行？找了一家古香古sè的店面走进去，要了一份芙蓉鲫鱼，两个凉菜，一个人慢慢的吃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些名菜自然有他么独特的味道，除了特殊的工艺之外，厨师们的火候掌握的也是相当好，至少谢斌是达不到这种水准。
谢斌做的菜都是家常菜，跟这些工艺复杂的名菜比起来完全不同。不过谢斌觉得要是给他些时间，他也能做出这样的菜式。话说现在网上的各种菜谱到处都是，只要愿意动手，想学还是很简单的。而且谢斌比起一般人来说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他的刀功很不错。比如说那些菜式中一些什么雕花之类的，在谢斌手下根本是小菜一碟，那些多少年的大厨都不一定雕的比谢斌好。只要谢斌愿意，完全可以把一桌子菜做成花儿。只是谢斌以前没有那个心思，也没那个时间罢了。
第七章 豆腐捞
话说谢斌现在闲了下来，而且也不用再为以后的生活担心，所以对生活方面的条件也讲究起来。
比如说现在，谢斌就在人家的店里开始研究这份芙蓉鲫鱼是怎么做出来的了。
其实芙蓉鲫鱼也是湘菜中的一道名菜，菜用的是洞庭湖特产的荷包鲫鱼为主料，配以青红辣椒绍酒胡椒粉等等佐料，加上蛋清一同入锅蒸半个小时就行了。做功相对比较简单，主要特点在原料上。
话说洞庭湖的荷包鲫鱼肥胖丰腴，形似荷包，质地细嫩，甜润鲜美，是鲫鱼中的上品，做出来的芙蓉鲫鱼才算是真正的芙蓉鲫鱼。不过到现在，一般店里吃的鱼都是养殖的，想吃到野生的，那得花大价钱或者有好运气才行。
不过即便是这样，这道菜还是让谢斌胃口大开，一个人就将两条鲫鱼给干掉了。离开饭店的时候，谢斌还想着什么时候自己也亲自动手试试。作为一个湘南人，陈敏涵应该会喜欢这道菜吧。
谢斌竟然想着做菜给陈敏涵吃。好吧，或许是因为谢斌对陈敏涵有某种想法，也或许是因为陈敏涵是谢斌唯一的食客，可是谢斌第一个想到陈敏涵，让他自己都有些吃惊。难道自己喜欢上她了？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的谢斌，有些忐忑的想到。
等到了朝天宫的时候，谢斌的心思就又跑到了这一大堆古玩上面。作为一名在古玩街混了好几年的小贩子，谢斌对于这些摊子上的东西并不抱什么希望。说起来，这些古玩街上的东西，比起玉石街上的毛料都差远了。
玉石街上的那些毛料，不管值不值钱，十来块里还是能有一两块能出翡翠的。可是在古玩街上，您挑上百十件都不见的有一件是开门到代的东西，至于珍品更是想到别想，几率太小了。
不过人们就是喜欢这样的氛围，跟女孩子逛街似得，不一定要买什么东西，纯粹就是喜欢看看，如果遇上实在喜欢的，也不妨花钱拿下来。要是能碰上珍品捡个漏，那就值得您炫耀一辈子了。
谢斌晃晃悠悠的走在朝天宫里，像个普通的游客，估计任谁也想不到，谢斌看上去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却已经是一位身价千万的小富翁了。
当然，现在的经济条件下，千万富翁的含金量并不算高，国内存款上千万的人不知几何。就说这条街上那些开店铺的人，估计大部分都是千万富翁来着，谢斌实在算不上什么。
南都的朝天宫是典型的明代建筑群，经过修整之后，看上去多了一份肃然，不过要是加上下边大大小小的古玩店工艺品店以及密密麻麻的小摊，那又是另外一份感受。
南都是文人墨客辈出的地方，不远处的秦淮河也唱响不知道多少秦淮绝唱，而南都留下来的好东西自然也不少，尤以笔墨纸砚书画居多。
不过那只是流传下来的，至于这古玩市场上有多少是正儿八经的古玩，那就各有各的见解了。至少，谢斌来这里的目的不是淘宝贝的。
不过还别说，这规模大的古玩市场是要比岛城那样的小街热闹的多，物品也齐全，在这里什么样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能看到，甚至还有卖奇石的。
所谓奇石本身并不怎么珍贵，珍贵的是石头的造型花纹等等。大自然是非常奇特的，在不知道多少万年的风雨霜雷的把玩下，大大小小的石块都变得多姿多彩，造型各异。也有玩家说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两块一模一样的石头，意思是这每块石头都是独一无二的宝贝。
说是这么说，可没人会喜欢随便捡来的一块石头。值得人们把玩的，那都是比较奇特的，比如造型丰富的“嫦娥奔月”，sè彩多姿的“小桥流水”等等，都有着特别的意味，尤其绝大部分都是自然形成的，因此更多出一些特sè。
当然，玩奇石的并不算多，在古玩行里算是一个小小的偏门，甚至有人并不认为奇石算是古玩一类。
不过并没有人因为这点较真，绝大部分的玩家都会同时喜欢好几样，就像谢斌，他玩的是竹木雕刻，可同时又玩翡翠，也能玩玩字画古籍什么的。您说这翡翠算不算古玩？
因此，古玩的界限并不是那么清晰，而且这古玩和玉石是不分家的，尤其是软玉类还是古玩中比较大的一个项目。
谢斌走在街上，看着满目琳琅的大小物件，也觉得挺欢乐的。看着那些摊主们绘声绘sè的讲故事，将一件不知道什么来路的玩意给描绘成传承有序的文物，谢斌就觉得这个行业太有意思了。
不过谢斌自然不会送上门去被宰，他可是非常清楚，越是这些成规模的小摊上，好东西越少，说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物件都是仿的，一点不过分。
那些店铺里是有好东西的，不过价格有些吓人就是了。好多人认为，这古玩当然值钱了，越有名的越值钱，越古老的越值钱。
事实上呢？并非如此，谢斌就知道有一副齐白石的画只卖到八万块，当然，这个价格是几年前的，现在的话应该能卖到十来万。但是相比较人们了解的几十上百万甚至上千万，这差距就不是一般的小了。
齐白石的画值钱不假，有卖出高价的也不假，但是并不等于只要是齐白石的画就能卖出高价。一幅画，看它的价格要考虑很多方面的事情，比如所尺寸大小，有无铃印以及有无传承甚至画的内容等等。
但是有好多人并不这么认为，而是逮着名人的字画使劲要价，而一些买家也是专门找名人字画往家里收。要是收着真品还好说，顶多是多花一些钱，可是要是拼命收回来的却是赝品，这才叫丢财丢人呢。
谢斌摆摊时隔壁的老周，曾经糊弄这一位行家花六万块买走了吴昌硕的山水图。当时谢斌就在一边看着，他当时还真的搞不明白那人为什么会上这样的当。很简单的道理，吴昌硕的画能流落到地摊上吗？尤其是这个年代。
可人家就是喜欢，没办法，不然这些小贩们赚谁的钱呢？
谢斌走走停停，看着感兴趣的偶尔蹲下来看看，但是从不开口，不问价不讲价，摊主说话也只是微笑着点头摇头。谢斌对于这些摊主的口才一点也不怀疑，只要你开口搭话，他们就能拉着你推销好久，让你拒绝不是，不拒绝也不是。好多人就是因为不好意思才被迫花个三五百块钱买些不知所谓的小玩意。
走着走着，突然看到了一个卖竹木雕刻的小摊子。摊主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看上去有些忠厚老实的模样，不过谢斌可不敢以貌取人，能在这里混下去的每一个简单的。
谢斌装作随意的走过去，像个普通的游客那样蹲下，随手拿起一件柏木雕的仕女像，问道：“这个女人多少钱？”
摊主被谢斌这石破天惊的一句话给吓了一跳，不过随后不着痕迹的扫了谢斌一眼，笑道“兄弟，那啥，这个是上品的柏木仕女雕，嗯，一千五，你看这做工，这手艺都是家传的，纯手工雕刻，拿回去摆在床头倍儿有感觉。”
谢斌听了暗笑，心思自己装外行还是装的挺像的，这哥们被自己一句话就给带到了沟里，哈哈。不过这手艺还是真不错，至少不比谢斌的差多少，而且这人的手艺还有可能是家传的，基础非常扎实，这刀法也是中规中矩的。
谢斌不动声sè的摇摇头：“太贵！”
“那你说多少钱？”摊主也觉得自己宰的太狠了，想要降降。
谢斌却放下仕女雕，“你这人不老实，没诚意！我再看看其他的。”
摊主被谢斌这句话给弄得有些忐忑，这位什么意思？难道是他提前了解过行情？这也不怨摊主这么想，好多外行人想买些物件的时候，会提前打听价格，这样一来砍价的时候就心里有数了，高出这个价，任凭你卖家说破嘴他都不会买你的东西。
被谢斌这么惊了两下子，这位摊主也不敢随意开口了，怕自己露出其他的破绽。
谢斌看了一会，指着一件竹雕的渔翁卧船摆件问道：“这件多少钱？”
“这个……”摊主这下子不敢狮子大开口了，迟疑一下才说到：“八百块！”
八百块的价格不算太过分，毕竟这里不是岛城，而是南都，有钱人多，舍得花钱的也多。更主要的是这件作品确实不错，竹雕因为材料的特xìng，主要是做笔筒之类的玩意，像这样的摆件是比较少的。可以看得出，这作品的作者是花了好多心思才完成的，虽然是模仿的名家作品，但是也难能可贵。
倒不是说谢斌做不出来，主要是想支持一下同行。话说刘老爷子那样的高手到了谢斌的摊子上都要拿两件作品表示一下心意呢。这也算是这一行的手艺人，在这个浮躁的社会里保留下来的一点尊重吧，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这一手手艺。这年头，还愿意干这一行的真心不多了。
“这是自己刻的？”谢斌一边付钱一边问道。
“是啊，家传的手艺，好几代人了呢，从我爷爷开始就在这朝天宫摆地摊了，”摊主骄傲的说道。
谢斌惊讶的说道：“还是老字号了，呵呵，不容易，生意怎么样？”
“还勉强吧，我爸爸干了两年不想干了，去夫子庙那边开了一家小吃店，我留在了这里，比上班zì yóu点。”
谢斌点点头，这话不假，他跟这位摊主算是同一辈人了，父辈的那一代正好是手工艺落寞的时候，放弃也是可以理解的。从新世纪开始，手工艺热cháo先是在一线的城市开始涌动，而后才慢慢的扩散到全国范围。而南都作为国内文化氛围最浓厚的城市之一，这里的生意肯定不会比谢斌在岛城的时候差。
随后两个人相互自我介绍一下，竟然都姓谢。或许是因为这个缘故，两个人很快就变的熟络起来，很快就又聊到了竹木雕刻上。
聊了半天，谢成文突然一拍大腿，“好啊你，原来也是一位行家，刚才竟然敢消遣我。”
谢斌赶紧拱手赔笑：“文哥，莫怪莫怪，看到熟悉的行当开个小玩笑，千万别当真。”
“哈哈哈，当真就不跟你说这么多了，”谢成文爽朗一笑，“你以前也是做竹木雕刻的？”
“是啊，两个月前还在岛城古玩街上摆地摊，卖点手艺养家呢，”谢斌有点感慨的说道。
“竟然还是同行，真难得，那现在做什么？不做雕刻了？”谢成文问道。
“嗯，岛城比不了南都，赚点钱刚够生活费，总得找个能养家的工作呢，是不？”谢斌这话水分很大，其实要说按照他在岛城时的收入，已经算是高级白领的水准了，要是再时不时的发点横财，谢斌养家是绝对没问题。只是谢斌有了异能，又发现了一条更赚钱的路，自然不愿意继续摆地摊了。
谢斌不怕摆地摊，但是却怕因为摆地摊而被别人看不起，尤其是他还没有娶媳妇呢。要是人家因为他的工作而不愿意嫁给他，他上哪里哭去？
“唉，这一行都不太好干啊，还不如那些打着古玩的名义卖工艺品的呢，”谢成文感同身受的叹道。
谢斌点点头，这倒也是，岛城那里看不出来，可是这朝天宫内的小贩们，生意格外的红火，甚至好多人知道这些都是赝品，也愿意花个几百块买两件玩玩。真品咱买不起，赝品还买不起？好多人就是抱着这样的心里到这些著名的古玩市场来买东西的。还有一些就是纯粹出来旅游，买点纪念品而已。
这南都的朝天宫和首都的潘家园一样，已经不单纯的是一个古玩市场了，而成为一个城市的名片，人们来到这里总要想到这地方看看，然后花个三五百买点小纪念品。
当然，还有一些就是纯粹的肥羊，存着到古玩街上来捡漏的念头过来，然后喜滋滋的捧着一大堆赝品回去了。
有人问了，这个年代，还有这样傻的人？您别说，还真有这样的人，但是不能说人傻。毕竟古玩这一行，需要很专业的能力和知识才能玩的转。可是好多人喜欢古玩但是又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怎么办？自学！好多人在网上在书店自己学了一段时间以后，觉得能力可以了，自信心爆棚，就想到这里闯闯。
结果自然不用说，这是新手变成老鸟所必须经历的一个阶段。打眼交学费那是必须的，就是那些有名的行家们，那个不是从打眼吃药摔跤交学费一路走过来的？您问问马先生有没有摔过跤？就连郭沫若那样的人都有过打眼的经历，更别说其他人了。
几乎每一个雄心勃勃的想要进入古玩行的人，都要经历这样一段时光，有的人甚至玩了一辈子都还在不断的打眼。而且现在技术发展的非常快，造假的也与时俱进，而且也成为一个行业，专业造假。古玩街上的大部分货物，都是从那些地方出来的，据说在豫南某地就有这样的作坊，手段非常高明，几乎是随着鉴定技术的进步而更新自己的技术。这大概就是“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爬墙梯”吧。反正制造赝品这个行业，是随着古玩行业的兴起而同时兴起的，大概只要古玩行还存在一天，赝品行也就会存在一天吧。
谢斌跟谢成文聊的久了，两个人颇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不过毕竟是才认识，还没到可以交心的地步，说话还是留着三分。
晚上谢成文邀请谢斌到他家去吃饭，只是谢斌觉得还是有些仓促，只好拒绝了，独自回到酒店。
第二天早上四点多，谢斌起床后一个人慢慢的溜达，溜达到夫子庙。夫子庙也有古玩市场，口碑也不错，而且这里游客更多，也更热闹。
因为是礼拜天，谢斌竟然看到了传说中的“鬼市”。现在商业条件比较宽松，不像以前那么多限制，鬼市已经几近绝迹，一般人也不会起那么早来逛鬼市了，最多也就是夏天的四点左右出摊，这个时候的天sè已经大亮了，主要客户就是那些起早的老人和一些喜欢猎奇的行当人。
谢斌也去转了两圈，跟古玩街没什么区别。或许前些年鬼市上还有些生坑的好东西，但是现在却很少了。话说国家要是想抓你，你就是半夜出摊也照抓不误。
等到五点多点的时候，河畔的人已经很多了，起早的游客，锻炼的老人，跑步的练功的很有朝气。那些小吃摊也都开始营业了，这里可不仅仅是南都小吃，几乎全国各地的风味都能在这里找到。
五点多的太阳已经起了老高，远远的照shè过来，把秦淮河畔的薄雾映的很是美丽，配上各式各样的仿古花船和街边的仿古店铺，谢斌仿佛穿越回到明朝一般。
谢斌循着香味走到一家包子铺，门面不大，但是干净整洁，南都汤包四个楷体大字写的也很劲道，可能是管理处找人给这些商户们写的。话说在恢复休整秦淮河畔的时候，国家可是下了大力气的，要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秦淮盛景。这一带从街面到街道再到河畔，都是按照明末清初的江南街市商肆风貌进行休整的，在谢斌的眼里，这地方真的很漂亮。谢斌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也在这地方买一套房子，有事没事就到河边逛逛看看花船什么的。
不过想了想，谢斌还是觉得自己更喜欢“面朝大海，chūn暖花开”的那种生活。谢斌甚至早早就在关注着那些海景房了。只是海景房的价格不是一般人能承担的起的，而且还都是高层。
不过现在谢斌有钱了，或许买一套海景别墅才是最适合的吧。想想那种前边是花园，后边是沙滩的别墅，谢斌觉得自己的心突然加速起来。
当然，不管是楼房还是别墅，那要等到回岛城之后才能决定，现在他更关心碗里的豆腐捞是怎么做的。
豆腐捞就是豆腐脑，是南都人的别称。不过这里的豆腐捞除了脑子鲜嫩爽口之外，汤汁更有特sè，除了木耳蛋花紫菜等等之外，还额外加了什锦，全称就叫“什锦豆腐捞”，意喻这前程似锦。当然，味道确实是很不错。
而一笼小笼包也让谢斌吃的胃口全开。这汤包皮薄馅多，入口鲜香，汤汁浓滑可口，确实不愧是名扬全国的美食之一。
第八章 四宝斋
谢斌在早餐店刚刚吃完早餐，连嘴角都没擦呢，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走过来，礼貌的朝谢斌笑笑，“小哥，我这里有一幅画，要看看嘛？文征明的，珍品！”
谢斌一愣，心里暗笑，这些小伎俩耍到他的头上来了，真真有意思，他谢斌从十八岁开始闯荡，这些行当里的勾当，什么样的没见过。不过谢斌今天心情不错，不愿意板着脸拒绝别人，笑着点点头，“可以啊，只要是真品，其他都好说。”
谢斌知道，这位肯定是在自己逛早市的时候缀上自己了，不过这些人也就能蒙蒙那些不懂行的或者贪心的，想蒙他，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男人从背后鱼竿包里取出一幅画卷，要递给谢斌。
谢斌指了指桌子，男人不好意思的笑笑，心里却暗自jǐng惕，心思恐怕碰上了行家，不过又想到行家也是人，自己的手段让多少自诩行家的人吃过药了，连他自己都数不清。
谢斌用餐巾纸将手擦的干干净净，然后才轻轻拉开系着的红sè绸带，小心的铺开画卷。
刚刚铺开一小截，谢斌凝视一下，然后又卷上，将绸带原封不动的系好，然后微笑着一伸手示意男人收回去。
“怎么？”男人不明所以。
谢斌微微一笑，“看不明白，您换个地儿吧。”
男人愣了一下，看看谢斌微笑的脸sè，只能收起画卷，匆匆离开。
等男人离开，谢斌才微笑着摇摇头，对付这些人必须要小心翼翼才行。从刚开始男人直接递给谢斌画卷，被谢斌拒绝，让他放在桌子上。这是古玩行里一点小规矩，好多人都理解，但是有的时候人们稍微一大意，就着了这些人的道。
还有谢斌打开画卷时，先把手擦干净，这一个是必须的手续，因为画卷这东西受不得脏污，包括汗、油等等，要不是身边没有手套，谢斌就会带上手套再打开。
另一个也是怕这个男人耍赖，要是不擦擦手，他说不定会说你刚吃饭完，手很脏，把他的画给弄脏了。
还有，看出那画是赝品，也别直接说是赝品，说个看不准或者看不懂就行了，他们也是要凭这个混饭吃的，您说的那么直接让对方下不来台，万一要找你麻烦的话，谁也防不住。
反正在古玩这一行里，万事小心，别说面对这些陌生人了，就是熟人你也得小心。倒不是说熟人会坑你，而是万一出了事，双方都说不清。就说这瓷器，两个好朋友相互赏玩，结果交手的时候不小心摔碎了，你说这事算谁的？
这就跟朋友借钱似得，一定要算清账，该写欠条的一定要写，不要说不好意思怎么得，出了事你找谁说理去？
谢斌付了帐正准备离开，一个也在吃早餐的老爷子叫做了他：“小伙子，稍等，过来坐坐？”
谢斌扭头一看，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爷子，鹤发童颜，气sè很好，穿着一身白sè的练功夫，脚下一双黑布鞋，看上去挺有味道。不知道的会把他当作什么武林高手或者世外高人啥的。旁边还坐着一个小姑娘，十二三岁，扎着一条马尾，正感兴趣的望着谢斌。
谢斌迟疑一下，笑着问道：“老先生什么事？”
“嗯，先坐，”等谢斌坐下才接着问道：“我刚才看你看那幅画的时候，只打开一小截就合上了，为什么？”
“这个，”谢斌组织一下语言道：“我看到了那幅画上的钤印，感觉不对，就没再继续看。”
“钤印？”老爷子想了想，摇摇头道：“不会啊，我怎么没注意到，老实说吧，上次我也看到过那幅画，虽然也感觉不对，可是却不知道是那里不对，犹豫半天才狠下心来拒绝，你是怎么看出铃印有问题的，我记得三个钤印都很逼真啊？”
谢斌点点头，“确实很逼真，但是却还是露出了机器雕刻的痕迹，所以一看钤印就不需要再看了。”
老爷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唔，原来问题是出在钤印上，怪不得呢，你怎么能能看得出那是机器雕刻的印章？”
谢斌微微一笑，“那啥，晚辈也是玩雕刻的，虽然只是竹木雕刻，可是对机器雕刻的作品很敏感，一眼看破也不算难事。”
“这样啊，难怪，小友是这里人吗？”老爷点点头随后又问道。
“不是，只是来这里旅游的，”谢斌对这位老爷子的感觉很好，也没隐瞒。话说一个人对别人的第一印象非常重要。就像谢斌面前的这位老爷子，给谢斌的第一印象就是温文尔雅，和善可亲。这是跟谢斌的爷爷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但是却让谢斌很是心折。人们常说，一个人的气质怎样怎样，还有人说从某人身上看到什么逼人的气势等等，这都是一个人的面貌语言行动等细节方面给外界造成的综合印象，而这些细节又是一个人所处的地位做事方式以及心里活动的外在体现。
谢斌识人的眼力是怎么来的？就是通过大量的观察和积累对比所得出的结论，只要不是那些经过训练或者像谢斌一样非常善于掩饰自己的人，很少有能够骗过谢斌的。有些高明的骗子是怎么屡屡得手的？而且受害者还都是一些高智商的人群？答案只有一个人，当人们习惯于以貌取人的时候，就很容易被骗子利用，巧妙的技巧和逼真的演技，很容易让好多人栽进陷阱中而不自知。
谢斌昨天忽悠谢成文的时候，第一句外行到极致的话，一下子就让谢成文把谢斌当成了一个菜鸟。要说谢成文也算是久经考验了，可是谢斌那一句话实在太过震撼，让他一瞬间就失去了jǐng惕，不然还是能看出一些倪端的。
刚才谢斌跟那个下套的小混混做交易的过程，被旁边的这位老爷子看在眼里，第一印象就把谢斌当成了一位眼力高明的字画玩家，因为谢斌的一举一动都显得那么内行，尤其是画卷只打开一小截就确定是赝品这个举动，更是引人浮想联翩。
而谢斌对这位老爷子的第一印象也非常好，不但看外貌，还有穿着行为等等。就像这位老爷子，吃饭的时候细嚼慢咽，轻声无语，吃完后筷子都整齐的放在一旁，而且手指甲修剪的非常整齐干净，看人时的眼神柔和而细腻，表情不算太丰富，但是却很真挚。
这样的人，哪怕是骗子，也是一个非常有教养的骗子。再加上旁边那个静悄悄吃饭的小姑娘，这对爷孙俩给人的感觉非常好。不过写吧对老爷子还是没有说实话。谢斌对老爷子隐瞒的事情就是他刚才看那幅画的时候，并不是看出钤印有问题才确定是赝品的，而是感觉不好，这画缺灵气，尤其是文征明画卷中笔触细腻，sè设妍雅的灵气，然后才怀疑是赝品，最后看出钤印有问题。
但是这话不能直接说，因为这样的话一般都是从那些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嘴里说出来的，谢斌这么一个小辈要是这么说，未免让人觉得有些装或者恃技而骄的感觉，尤其面对的还是以一个老爷子。再说了，谢斌对字画的研究并不算深，只是自己jīng通写字画画而已，鉴定不是他的长项，所以也不敢在老爷子面前托大。
不过这老爷子却不算放过谢斌，笑着的问道：“小友有时间吗？”
“什么事？”谢斌现在却jǐng觉起来，毕竟两个人还是陌生人而已，也说不定这位就是一个驰骋江湖多年的老油子呢。话说以前混江湖的那些老人们，那可都不是一般人，不说别的，这演戏下套的本事可非同小可，让人防不胜防。
“呵呵，是老头我唐突了，”似乎看出了谢斌的戒备，老爷子轻轻一笑，“我叫赵正奎，嗯，在夫子庙开了一家小店，前天收了一幅画，感觉很不错，那人要价也不高，就收了下来，只是一直没能确定是不是真品，所以想麻烦小友帮忙看看，怎么样？”
这个，谢斌还真没想到这老爷子会提出这么个问题，让他鉴定字画？这，不是他不愿意，实在没这个能力啊。这位老爷子能把店面开到夫子庙，显然也是行家了，可是他都没办法鉴定的作品，自己这个三流玩家能看出什么来？“赵老先生，还是免了吧，我也就是碰碰运气而已，除了会点雕刻之外，其他的真不在行。”
“没事没事，就当是交流交流了，走吧，年轻人不要畏首畏脚的，”说着朝小姑娘道：“果果，走了。”
“是，爷爷，”小姑娘脆生生的答道，还掏钱付账，像个小大人似得，看上去很惹人喜爱，
“对了，小伙子，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谢斌。”
说话间，夫子庙到了，老爷子在一家名为“四宝斋”的店门口停下。
谢斌一看名字，有些怀疑，看名字这老爷子是玩笔墨纸砚的，怎么还收字画？不过等进去之后，才知道这店面不算小，除了出售“笔墨纸砚”四宝之外，还有两个柜台放着古砚和字画古籍。想想也是，在这地方开店的，碰到喜欢的东西是不会拒绝的，好多人有了宝贝也会上门推销，当然，下套的也更多。
店里的装修很朴素，全是木质结构，感觉很别致，在小客厅小坐，小姑娘果果就似模似样的泡了一壶茶，让谢斌更是喜欢。前面说过，谢斌对懂事乖巧的小孩子是缺乏免疫力的，谢斌看着话不多但是眼神非常灵动的小果果，忍不住从背包里摸出一件竹雕，却是昨天从谢成文那里买来的。
这件渔翁卧船摆件是很别致的，尤其是神态可掬的老渔翁很惹人喜欢，送给小姑娘倒也不失为一件不错的礼物。“呐，果果，送给一件礼物，不准拒绝哦。”
小果果看到这件别致的摆件，有些心动，不过还是扭头看看她爷爷。
捧着一卷画进来的赵老爷子看到这件小摆件，笑笑对果果道：“收下吧，谢谢你谢叔叔。”
“谢谢斌哥哥，”小姑娘这次却没听她爷爷的话，而是收起这小摆件，脆生生的叫了一句“斌哥哥”，朝谢斌眨眨眼扭头出去了。
第九章 澄泥砚
“来来来，小谢，看看这幅画，”老爷子把画卷放在另一张桌子上，慢慢铺开。
谢斌走过去，一看，却是设sè纸本山水图，宽大概三十厘米，长七十厘米左右，横轴。再细看，却感觉有些别扭，画风倒是有些像黄宾虹，可是却显得很呆板，着sè有些生硬，也有钤印，是黄宾虹印，黄山予向印，另有题跋一句“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不过却没写作画的时间。
看了半天，谢斌摇摇头，“这是仿的，虽然这补画的人有些水平，不过底子是复印机放大复印出来以后再经过添墨补画伪作而成的，您老也知道，现在科技水平这么高，一些人甚至将好几副名人字画PS合成一幅画，然后打印补画伪造，那些钤印题跋什么的都是惟妙惟肖，不过要是看的多了，经验丰富了，这些也都是一眼假的货。”
“真的吗？”老爷子很是好奇的打量着。
谢斌算是看明白了，这位老爷子是喜欢字画，但是并不专业，还是菜鸟级别的爱好者，想来这位应该是并没有从事过有关书画的工作，个人鉴赏水平也不怎么高，估计这店面开了也没几年。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这位赵正奎老爷子是南都某大学的老校长，一生桃李满天下，不过老爷子看不过现在的学风习气，只能早早的退休了，闲来无事就盘下这家专营笔墨纸砚的店面打发时间。至于喜欢字画，确实是这两年才开始，毕竟老爷子也是学识渊博的雅人，看着别人玩的那么溜，心思自己好歹也是一文化人，怎么得也不会落后于别人吧。
可事实上，古玩这东西还真不是说你学问高就能玩的转，老爷子几年下来大大小小的字画收了不少，光学费就交出去快五十万了，可是这不懂就是不懂，到现在还没摸着门路呢。
看着谢斌这么肯定，赵老爷子很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您老不会画画吧？”谢斌似笑非笑的问道，其实心里已经肯定这位不是玩字画的，不然不会连这样的作品都能收下来。
“嘿嘿，还真是，惭愧啊，”老爷子算是旧社会里的新思想人物了，对物理数学化学很感在行，可是毛笔字都写的不怎么周正，更别说水墨画了。
谢斌也跟着一笑，“其实也很正常，郭沫若老先生都有打眼的时候，呵呵，现在的人作伪技术越来越高明了，好在这画应该不怎么值钱，三两千的算是交学费了。”
“你怎么知道这画是三两千拿下来的？”老爷子好奇的问道，只觉得谢斌这个小伙子越来越不简单，比起街上的那几位行家都一点不差。
“很简单，这画就值这点钱，经不起考究的，再说，这也是那些人善于揣摩人的心里，三两千的不算多，不算少，正好卡在您的心口上。想找人鉴定之后再买，却又怕错过这个机会，再一想反正钱不算多，亏也亏不了多少，于是一狠心就收下了。”谢斌是干什么出身的，这些小伎俩是门清。
赵老爷子一听，略显不好意思的叹了一口气，“还真让你说准了，我当时就这么想的，结果……”
“哈哈，买家不如卖家jīng，人家就是摸透您的底才找上门来的，知道您不会拒绝，以后多注意一下就没事了，”谢斌呵呵一笑，这老爷子倒也有趣的很。
“哈哈，咦，等等，谁这么早就上门了？”正说着，有人在外面敲门，老爷子赶紧放下手里的画，出去张望。
“哈哈哈，赵老哥，听说你又收了一幅画，还是黄宾虹的？来来，让我一欣赏一下，”一个男人粗放的声音传来。
“唉，别说了，还是一件赝品，这次换成打印机打印出来的了，”赵老爷子丧气道，看样子跟这位上门的也是熟人了。
“咦？赵老哥，你怎么知道是赝品？还知道是打印机打印的？哪位高手帮你鉴定的？”那男人问道。
赵老爷子听到这，呵呵一笑，“今天碰到的一位小友，很厉害哦，在河边有人向他推销赝品，人只打开一截，看了个钤印就知道就赝品，不动声sè的就让那人离开了。”
“这么说还真是高手呢，得见识一下，高人在哪里？”随着声音传来，一个身材颇高的男人走进来，四十来岁，梳着大背头，微微有些小肚子，两手背在身后，面sè红润，显得很有气势，与赵老爷子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看到谢斌，这大背头疑惑的望望赵老爷子，“就是这位？”这怀疑的声音一点也不怕谢斌听到。
不过谢斌什么人，就是心里不舒服也没表现出来，反而笑着站起来：“不才正是在下，高手算不上，对这些小伎俩了解一点而已。”谢斌这话说的不卑不亢，也隐隐有些不满的意思。
大背头一听谢斌的话，不以为意的哈哈一笑，朝赵老爷子道：“这小朋友有意思，来来来，让我看看这幅画。”大背头从兜里掏出一柄放大镜仔细观察一会儿后扭头问谢斌：“小伙子，你怎么看出这事赝品来的？”
“感觉和经验，”谢斌对这种气势很足而且有些咄咄逼人的人，感觉不是很好。就像眼前这位大背头，以前即便不是权倾一方的人，也肯定曾经身居过高位，要不然的话这位就是那种目中无人盲目自大的蠢货了。不过现在看来，这人只能是第一种。这种人一般都以自我为中心，比较少考虑别人的感受，而且一言一行都想要对别人造成压力，最好让所有人都对他低眉垂眼才满意。或许这就是某些人所说的“王八之气”吧。
“好一个感觉和经验，小伙子你师从哪位名家？在哪家店掌柜？”大背头哈哈一笑，继续问到。
“没有师傅，也没有资格掌柜。”
“那你哪里来的经验？”大背头很惊讶。
“我从小写字画画，这么点经验还是有的，”谢斌依旧那副语气，心里却有些不爽了，这人实在有些过分，你查户口呢？
大背头一拍手掌，惊叹道：“这样啊，老赵，拿笔墨来，让小伙子留几个字看看。”
谢斌本想拒绝，不过一看小果果已经开始准备磨墨了，赵老爷子也开口道：“小谢，没事，就写几个字让我们这老家伙开开眼界，别看这条街上玩字画的那么多，可写字写的好的却没几个，画的好的就更少了。”
苦笑一声摇摇头，谢斌值得点头。他从小练字，说起来还真没什机会让别人欣赏呢，偶尔在竹雕上刻俩字也没什么人看出点门道。谢斌倒是希望这个让人不怎么喜欢的大背头能识点货，好煞煞他的威风。
笔墨纸砚都是现成的，而且都是好货sè，尤其砚台还是一方古砚。国内有四大名砚，这块就是其中的一种——澄泥砚。
澄泥砚是用过滤的细泥做材料制成的，质地坚硬，易于发墨，不损笔毫不损墨，比起那些石质砚台一点也不差，而且制造工艺相当考究，其复杂和难度甚至可以媲美瓷器。因为澄泥砚是需要先进行反复的捶打，然后塑形，再进行雕刻，最后才入炉煅烧，所以比较珍贵，传世的上品较少。
以前几千块最多一两万就能卖到一块不错甚至有传承的砚台。可是现在却涨了好多，一块没什么传承的砚台都能要到七八万甚至更多，品相好的有传承的喊道几十万都是正常。
这块澄泥砚虽然不算是上品，但是品相完好，这就已经非常难得了。而砚上刻有渔翁闲钓图，栩栩如生，jīng巧细致，把它摆在桌子上，闲来磨点墨写点字什么的到也别有一番滋味。
砚台不错，笔也是好笔，上好的紫狼毫。狼毫是硬毫笔，写出来的字也是刚劲有力，是谢斌最喜欢的。要是谢斌的爷爷，则喜欢比较软的笔毫，比如说羊毫或者兔毫，写出来的字就显得自然飘逸。
纸同样是好纸，厚实光洁的手工宣纸，这价格怕是不一般，以前谢斌可没有用过这么好的纸，他爷爷倒是用过，可也当成宝贝似得，不让谢斌乱动。
而墨也同样的重要，好的墨块制作过程也是很复杂的，古时候甚至会添加一些其他的材料，使墨块更有特sè，而且写出的字都带着特异的墨香。现在谢斌眼前的这墨就是上好的松烟墨，最是适合写字。
这么多好东西摆在面前，谢斌的手也真的有些痒痒了。不过想想平时这些东西只能放着，任由两个不怎么会写字的家伙充面子，谢斌就觉得有些可惜。
看着两大一小三个人兴致盎然的望着自己，谢斌心里豪气顿生，让你们见识见识本人的书法。想到这里，谢斌提起毛笔，轻沾香墨，顿了顿，在光洁的宣纸上挥毫泼墨，一行大字出现在纸上。“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这是出之刘禹锡的名句。这首诗是因为作者屡遭贬谪，但是意志并未消沉，而且始终坚信自己的高风亮节和惊人才学会被世人所认识。
“好！”“好字！”赵老爷子跟大背头一起喊好。
谢斌自己端详一下，也觉得比较满意，想不到好多年不动笔了，这功夫却一点也没落下。十四个大字个个刚劲有力，入木三分，折转之间，颇显功力。
此时听到这两位的称赞，谢斌心里也有些飘飘然，对大背头的感觉也都好转了一些，可惜谢斌没有印章，要不然在盖一个章留下名号就更完美了。
看着赵老爷子喜滋滋的那这幅字轻轻晾起来，大背头也涎着脸朝谢斌道：“小兄弟，也给我写一副呗，嘿嘿。”谢斌被这人给逗乐了，刚才还一副目指气使的神态，现在立刻就变成了另一种模样。
看到谢斌不语，大背头又赶紧说道：“小兄弟，别看赵老头一副文雅的模样，其实是个教理科的老教师，对字画什么的一窍不通；可我宋振平写的字虽说也不算好，眼光却是没得说，在这条街上那是数一数二的，”末了害怕谢斌不信，赶紧解释道：“我在那边开也有一家店面，专营字画的，小谢吧，你的字真的很不错，不但劲道，而起还带着一丝飘逸之风，显然也是名家传承的，不是我巴结你，这副字拿出去不比那些什么名家差，要是拿到我店里也能买个三五万。”
第十章 龟虽寿
谢斌听了才对这大背头有些刮目相看，确实，谢斌的字是跟着他爷爷学的，虽然比较喜欢楷书和隶书，但是字里行间还是带着他爷爷那种飘逸的风格。只是被这个看上像官员而多于像文人的人说出来，这就不得不让谢斌佩服了，最起码这眼力确实不错。
看着大背头的的表情，谢斌点点头道：“好，你想要个什么字？”
“这个，小兄弟你看着办，只要应景的都成，”大背头倒是不挑剔。
谢斌想了想，提笔写下几个字，“浮云游子意，落rì故人情”，这几个字却是干脆用行楷写成，筋骨圆润，笔锋潇洒，既有楷书的刚正，又有行书的流畅。这十个字一气呵成，洒脱不凡。
自称宋振平的大背头看着这一行字，啧啧赞叹：“真不错！这一手字没有八、九十来年的功力是写不出来的，而且这笔力非常强，比一些成名的书法家还要强一份，怕是从小打的基础非常扎实，这不可不单单是苦练就能练出来的。”
谢斌对这个大背头现在的感觉已经变得很好了，呵呵一笑道：“是啊，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练字，不过这几年忙着赚钱养家，没有顾得上练字，已经好几年没有动过笔了，说起来惭愧啊。”
“哈哈哈，你这么一说，让那些专门写字为生的大家们怎么好意思啊？哈哈哈，小谢，你做什么工作的？”宋振平笑着问道。
“没工作，自己倒腾点玉石翡翠玩玩，赚点差价而已，”谢斌谦虚道。
“咦？玩翡翠的？那可是大买卖啊，怎么样？有钱途不？我有个朋友就玩翡翠原石的，还想让我也去玩两把呢，不过不懂行，没敢去。”宋振平惊讶的说道。
谢斌笑着点点头，“还是别去的好，那玩意比古玩还惨，几百万几千万的扔进去连个水花也溅不起来，一批批的投资者倒下去，一批批的又闯进去，都光想着发大财，可那么容易？跟在地摊上捡漏的几率差不多，还是玩古玩来的省心些。”
“哈哈哈，其实也都这样，不管哪个行业，有暴利的就有大风险，现在的古玩生意也不好做啊，别看我号称开着古玩店，卖出去的大部分都是工艺品，至于真品嘛，一年卖能出去三五件就不错了。”宋振平很是健谈，说起来滔滔不绝的，不过说的都比较在行，这也让谢斌对他的印象更好。
看到果果在一旁俏生生的站着，谢斌朝她咧嘴一笑，提笔又写下了几个字，“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然后又在一旁落款：“赠果果小朋友，癸巳年六月。”
看到谢斌写给她的字，果果喜笑颜开，朝谢斌脆生生的道了一句“谢谢斌哥哥”。谢斌心里喜欢，也笑着答应一声，小心的把字吹干，让这丫头拿走了。
随后谢斌就在这里跟赵老爷子以及宋振平两个人谈天说地的胡扯起来，说些古玩行里的事物，在说些翡翠玉石的行情等等。谢斌只要他愿意，是很能说的，宋振平也是个口无遮拦的人，就是不怎么爱说话的赵老爷子也很有兴趣。小丫头果果也搬个小凳子坐在一旁坐着腮帮子侧耳倾听，时不时的给众人续茶。
等谢斌打算离开的时候，指着自己写字的那方澄泥砚问道：“赵老，那方砚台有出手的打算吗？”
“怎么？小谢你有兴趣？”赵老爷子很意外，“这价格可不便宜啊，现在澄泥砚的行情见涨，我真有些舍不得呢。”
“没事，有个价就行，说起来惭愧，学字这么多年，真没有一块合手的砚台呢，您要是不愿意出手这一块，我再重新挑一块也行，”对那块澄泥砚，谢斌喜欢，但还没到非拿下不可的地步，话说现在的市场上，品相好的砚台可不少，好多甚至是传承有序有据可查的，还有一些是名人使用过的。虽然价格不菲，不过以谢斌的身家和揽钱的手段，买两块还是没什么压力的。
老爷子看看谢斌的笑着叹口气，“其实我自己也不怎么写字的，留着也是浪费，小谢你要是有兴趣，给我三万块行了。”
“这……”谢斌听了这个价有些犹豫，“赵老，是不是太低了一点啊，这块应该能卖到五万以上吧？”
“呵呵，所谓宝剑赠英雄，本来应该送你才是，不过老头子我也要吃饭的，这亏本买卖不能做，就厚着脸皮收你三万块了，你可别推辞，不然我这老脸可没地方放了，刚才还收你两幅字呢，要是实在不过意不去，嗯，再给我留一幅吧，那一幅我是越看越喜欢，回头得找个高手裱起来呢。”
“这，好吧，”谢斌也不矫情，这话说道这份上，要是再矫情，却是有点让老爷子下不来台了。不过随后这幅字，谢斌写的是曹cāo的《龟虽寿》，隶体书写。整篇五十六个字苍劲有力，肃穆炯然，让一旁的宋振平羡慕的直搓手。
光有砚台自然不行，谢斌有挑了两块上好的松烟墨，一块油烟墨，一刀上好的宣纸，还挑了一套紫狼毫的毛笔，提斗条幅大楷寸楷小楷圭笔，除了最大号的楂笔之外，剩下的型号全都齐了。
这货是好货，可这价格也不便宜，不算砚台就花了三万块，尤其是那松烟墨，可不比市场上的普通货，光这两块墨就花了两万多。至于油烟墨，却是画画用的。谢斌学的是水墨画，用料倒是简单，有笔有墨就行，不过最好还是油烟墨。
这一套下来虽说价值不菲，不过现在谢斌有钱了，自然不会差这点，再说他也是真的缺这么一套东西。以前是忙着赚钱，没时间也没jīng力写字画画什么的，可现在却不同，从今以后他就不用再为了生活忙的没rì没夜的工作，有了这么一套家伙，偶尔调节一下心情还是非常不错的。再说，谢斌的字画水平确实是非常不错的，这点谢斌自己很清楚，不然也不会随便就给人留字。要是水平不到，还到处给人写字，让行家看见会笑话的。
比如说那某位演员，学没上过几天，出名后学了几天的字，就整天给这个题字，给那个题字，可是那几个字写的跟甲骨文似得，还好意思在摄像机面前炫耀，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谢斌可不同，他这一手字画是从三岁就开始练习的，一直到十八岁，他爷爷在一天，谢斌就一天没断过练习，基础非常扎实。再加上谢斌整天的做雕刻，腕力自然非常的强，即便有些许不足，也让非凡的笔力给掩饰了。所以谢斌一点也不胆怯，大方的留下了这么几幅字，甚至还留下自己的名字。
背着自己买的一套书房用具，谢斌才猛然想起自己还缺两方好的镇纸呢，不过镇纸这东西不像砚台这么单纯。镇纸的材料和形式非常多，金银玉石珠宝奇石等等都可以做镇纸，表现的内容也各不相同，价格自然也就不尽相同了，贵的能吓死人，便宜的也就百十块。
回到酒店里，谢斌自己盘算一下，这出来一趟，没几天就认识了不少朋友，而且感觉都还不错。想想以前，生活确实太单调了，几乎就是宿舍古玩街两点一线的转悠，很少认识其他的朋友，也不怎么主动跟外界交流。
现在出门一趟，从平洲的刘老板到玉石协会的副会长张老爷子，到这里的谢成文和赵正奎老爷子，还有大背头宋振平，以及可爱乖巧的女孩子果果。
取出自己背包里的东西，尤其是那块澄泥砚。澄泥砚因为制作原料的不同，有黄颜sè青sè紫sè等等颜sè。谢斌的这块是青sè的，也叫蟹青sè，上刻一神态淡然的渔翁正悠闲的坐在池塘边垂钓，池塘就是墨池，而墨池的边上雕有花草柳树等装饰，而在墨池的池塘内凸起一小块雕成荷叶状。
整件砚台摆在桌子上，看上去别有一番悠然自乐的味道，更是符合谢斌购买它的心境。本来嘛，写字画画什么的就是休闲，要是再砚台上刻成什么猛虎下山之类的，岂不是大煞风景。当然，一般工匠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澄泥砚质坚耐磨，观若碧玉、抚若童肌、储墨不枯、积墨不腐、历寒不冰、呵气成砚，不伤笔，不损毫，武则天、苏东坡、米蒂、朱元璋等人均对澄泥砚情有独钟，而乾隆皇帝更是赞叹道：抚如石，呵生津。
谢斌的爷爷也有一块澄泥砚，不过在下葬的时候被谢斌一同放在了墓葬内。他爷爷没什么积蓄，喜爱的物件也就那么两件，统统被谢斌当作了陪葬品。
谢斌买的这块澄泥砚虽然品相还算完好，但并不算是什么非常jīng致的上品，不过谢斌就是感觉很亲切，很喜欢，所以也没有挑选其他的砚台。
说起砚台，现在最火的自然是端砚，从几十年前开始，端砚就非常受人欢迎了，甚至好多人到处寻找跟端砚差不多的石头来冒充端砚。
而在晋西出产的一种石头，跟端砚非常像，有的品质还高过了端砚，可是好多人经过jīng心雕刻之后也要当成端砚来卖。当时一位古砚研究员就说了，这些石头的品质其实比端砚还要好，完全可以自成一个品牌打入市场。可是因为端砚的名气太大，这些人宁肯当作假冒端砚来卖，也不愿意做成新的品牌，由此可见端砚的名气之大。
现在的市场上，端砚的平均价格也要比其他的砚台稍微高一些，当然，那些名人使用过的不在此列。
谢斌在古玩市场摆摊的时候，就看到过好多小贩弄些不知道从那里批发来的砚台冒充古砚出售。别说，生意还挺不错的，因为那些砚台制作的非常jīng美，价格也不算太贵，很受人欢迎的。
不过古玩古玩，玩的就是一个“古”字，不是古代的东西再jīng美玩起来没感觉，是不？谢斌此番在南都落脚，未必没有淘点宝贝的意思，毕竟他在古玩街上混了这么多年，对古玩的喜爱超出了一般人。
只是古玩这东西，除了花大价钱之外，还要有眼力才行。别看谢斌鉴定那副赝品画作的时候说的头头是道，其实他也就这么点东西，还是自己学习书画的时候学来的。要是让他说说瓷器什么的，保证立刻露馅。他的异能可真鉴定不了古玩的真伪。
第十一章 春光
这一天收获颇丰，让谢斌很有些流连忘返的感觉，尤其是在秦淮河畔，风景真的很漂亮，谢斌甚至在那里坐了一个下午，直到晚上吃了点小吃才回去睡觉。谢斌想想，觉得自己这才算是旅游。比起那些导游带队，匆匆而来，照相买纪念品吃饭然后又匆匆离去，谢斌这样的方式无疑要愉快的多。
再说，谢斌也不怕陌生的人，不怕陌生的地方，每到一地总能玩的很开心。而好多人总觉得孤身一人到了外地，会不会出事，会不会发生什么。其实大可不必担心，不管什么地方，这人还是善良的多，只要你不惹事，一般很少有人会惹你，即便是碰上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自己退一步也就行了。当然，这只是指国内，至于比较混乱的国外不在此列。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亮谢斌就起床了。或许是因为异能壮大的缘故，他这些rì子睡觉的时间越来越短，jīng神头越来越好，每天十点多睡觉，早早的就醒来了。
信步走出酒店，慢跑着来到河边。此时河边的人很少，只有隐隐的几家早餐店露出一些灯光。好似一个温婉的女子的秦淮河静静的流淌着，微微的水声似乎是她发出的轻叹，整条街静悄悄的，偶尔有几只鸟儿在河边的柳树上轻叫，这让谢斌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谢斌呼吸着略带水汽的空气，从桃叶渡到中华门，这三四里地跑下来，谢斌身上微微见汗，深吸一口气，全身舒畅。正溜达着准备吃早餐呢，谢斌猛然看到赵老爷子正带着孙女果果在一株柳树旁练拳。
这爷孙俩打的是太极拳，看上去舒缓大方，动作优美，小果果也耍的有模有样的。谢斌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也看不出这是哪一流派的什么架子，不过还是很好奇的站在不远处观看。
谢斌看着这爷孙两个的动作，感觉非常有爱，禁不住掏出自己的手机连拍了好几张照片。拍照的时候谢斌有些后悔自己没早点买一款好的相机，这手机拍出来的照片真的很失sè。话说看人家好多人在玩翡翠的时候，都有一款非常出sè的数码相机。谢斌寻思这回去后无论如何也得买一款好相机才行。
半个小时后，爷孙俩收功站立，转身看到微笑站立的谢斌。
谢斌呵呵一笑，“赵老好兴致，也好功夫。”不过看着一老一小两个人红扑扑的脸sè，谢斌还是有些羡慕，寻思着自己要不要也学点呢？哪怕不能成为武林高手，能养生也不错啊，赵老爷子这身体就非常棒，气sè去非常好，想必就是天天练拳的缘故。
赵老爷子看到谢斌，也呵呵一笑，谦虚道：“那里，闲来没事耍着玩玩。”
谢斌朝果果笑道：“原来我们的果果也是一位女侠呢。”
“那是果果的梦想，”果果挥挥拳头，脆生生道。这姑娘话不多，很爱笑，但是说话做事间透出一股非同一般小孩子的灵气，显然家教非凡。
谢斌跟赵老爷子还有果果三人一起到了昨天吃早餐的那家汤包店里，各自要了自己喜欢的东西。
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果果和赵老爷子，谢斌也不好意思开口打扰人吃饭，一直到吃完之后，谢斌才问道：“赵老，您那太极拳是哪一派的？”
“呵呵，哪有什么派不派的，就是练着玩玩的，养生用的二十四式，不过效果还是很不错，怎么，小谢你有兴趣？”赵老爷子呵呵一笑。
谢斌点点头，“嗯，看着你们练的挺好，也寻思着跟着学两手呢。”
赵老爷子一摆手，“这个简单，我那里有一套光盘，是教我的那个师傅留下的，你要是喜欢就拿去。”
“这个，”谢斌赶紧站起来拱拱手，“多谢赵老爷子了，不过我拷贝一份就可以了。”也怪不得谢斌这么惊喜，有别人传承的东西总比网上找来的强，最起码细节要详细很多。
光盘就在赵老爷子的店里，谢斌直接将那一份太极二十四式拷贝了一份到自己的硬盘中。这二十四式果然跟网上流传的教学视频不大相同，这一份视频非常完整详细，包括每个动作都有详细的介绍和分解，而且这视频的拍摄者貌似就是赵老爷子，因为在视频中还能看到果果的身影呢。
教拳的并不是谢斌想象中的老头什么的，而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身材不算高大，也不怎么壮，但是jīng气神非常好，而且谢斌总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人似得。不过谢斌见得人多了，大部分还是游客顾客等等，也有可能是他记错了或者看到了长相相似的人。话说这个世界上长相相似的人真的非常多，比如网上流传的那什么山寨版梅西，山寨版C罗，还有铁匠版易帝等等，就是现在的娱乐圈里，也有好多非常相像的人。
谢斌又在赵老爷子这里花了五千块买了一件青花瓷笔洗，两盒印泥。话说印泥也是文房之宝呢，一件印泥的好坏，直接影响到印章艺术所要表达的效果。好的印泥红而不燥，沉静雅致，细腻厚重，印在书画上sè彩鲜美而沉着，有立体感，时间越久，sè泽越鲜艳。
至于笔洗，却是真真正正的现代工艺品，虽然也很jīng致，不过却跟那价值不菲的古青花瓷没有什么关系，谢斌也就是找个替代品，寻思着等以后再淘一件古青花笔洗。谢斌倒是有心现在就找一件，可是他这鉴定古瓷的能力实在不过关，只能等到有机会再说了。
“赵老，我今天我就要回去了，下次再来南都找你们，”谢斌现在在这里也没什么事了，准备今天就回去，他还惦记着李晓军解石呢。话说那块明料里面可是有玻璃种的料子呢，谢斌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错过。
赵老爷子吃惊的问道：“这么快？”他这两天跟谢斌相处的挺不错，也很喜欢这个斯文大方健谈而有礼貌的年轻人，谢斌的突然告别，让老爷子有些不舍。不过一想自己也不是人家的什么人，没理由要求人家整天陪着自己。因此，老爷子点点头笑道：“好，不过以后要来南都，千万别忘记我这个老头子啊。”
谢斌赶紧点头，笑道：“绝对不会，要是忘记了您老，果果女侠岂不是要找我拼命去。”谢斌说着，又朝果果摆摆手，“果果再见，照顾好你爷爷哦。”
“斌哥哥再见！”果果也脆生生的答道。
等谢斌回到岛城的时候，正好是半夜时分。谢斌悄悄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也不知道陈敏涵有没有在家。
第二天一大早，谢斌准时起床，在洗漱的时候，又看到陈敏涵穿着那身半透明的丝质睡衣晃晃悠悠的走进了洗手间，不过这次里面没有戴小罩罩。殷红的两两点像是带着魔力一般把谢斌的眼睛牢牢的牵住了。随着两点微微的跳动，谢斌的眼睛也跟着微微转动。
陈敏涵睡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人影，含含糊糊的道了一声：“早……”说完就要挤过去，猛然看到谢斌的眼神，“啊——”的一声尖叫，捂着自己的胸口跳着脚冲回自己的卧室去了。
谢斌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胡乱冲洗一下，一头扎进卧室里，任由自己的心脏“砰砰砰”的加速跳个不停。他哪里这么近距离的见识过这样生动的场景，两点诱人的sè彩和白腻的坚挺到现在都不停在他眼前晃啊晃的。
好半天才静下心来，站在门后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谢斌勇敢的拉开自己的卧室门，往外张望一下。幸好，陈敏涵还在她的卧室里。谢斌轻手轻脚的跑到厨房，看看冰柜，里面没什么材料，估计陈敏涵这段时间又是吃泡面度过的。
想到陈敏涵，谢斌的脑海中又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刚才那一幕璇旎的画面，这让jīng力充沛的无处发泄的谢斌很有些热血冲头的感觉。想到等等见面免不了会很尴尬，谢斌悄悄溜到楼下，跑步发泄自己jīng力。
等到谢斌买了双份早餐回到楼上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
陈敏涵正准备泡面呢。两个人面面相对，都稍微有些尴尬，不过最先反应过来的却是陈敏涵，毕竟是职业模特，心理素质还是非常过关的，朝谢斌一笑道：“谢谢你的早餐。”
谢斌干咳一声，“不用客气，对了，怎么起这么早？公司有事？”
“嗯，星玉珠宝有个展览，我要早点去做准备呢，”陈敏涵略显兴奋的答道。
“星玉珠宝？”谢斌一愣，李晓军要高展览？不会是那块玻璃种的料子已经切开了吧？“在那里举行呢？”
“在一号店，人民路的那一家，听说规模挺大的，怎么，也去看看？”陈敏涵笑着问道。
谢斌本想说我跟星玉珠宝的公子是朋友的，但是又想到陈敏涵要去那里做模特，自己这么说有点炫耀的意味，便没有开口，“广告做的挺大的，听说那里的翡翠首饰不错，加油，说不定你能红呢，呵呵。”
“唉，希望如此吧，”陈敏涵叹了一口气。
看着陈敏涵离开的背影，谢斌有些郁闷，寻思着要不要跟李晓军打个招呼，让他照顾她一下。不过想到李晓军虽然是星玉珠宝的公子，可是主要负责人却还是他的父亲，而且这一个珠宝行业，一个是模特，虽然偶有交集，可这样的机会不会太多。在谢斌的心里，模特们最喜欢的应该是服装汽车展览，这才是她们的大项目，就是房地产也应该比珠宝项目强一些。
事实上，这是谢斌有些孤陋寡闻了。现在珠宝行业发展非常快，所需要的模特也不少，而且要求比汽车服装行业更高。只是珠宝模特很少穿的那么暴露，吸引力没有汽车和服装房地产那么高罢了。甚至在珠宝行业中，模特的出场费都要比汽车和服装等项目更高一些。
而星玉珠宝在岛城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店了，对这些本地的模特公司的吸引力还是非常大的。尤其是珠宝行业对模特的气质要求也非常高，所以这次对陈敏涵来说，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
第十二章 分居
谢斌自己收拾完，给李晓军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那边的李晓军显得很忙碌，“喂，我是李晓军，什么事？”
“李哥，我是小谢，是来向你贺喜的，”谢斌笑着说道。
“什么，哦？小谢啊，等等，”过了一小会儿那边好像安静下来，“小谢啊，什么事？”李晓军问道。
“没什么事，听说你家公司办什么展览会，向你说声恭喜发财的，”谢斌依旧笑着说道。
“呵呵，谢谢谢谢，对了，今天还会在现场解石，就是刚刚买回来的那块玻璃种的料子，你过来看看吧。”
“哦，那肯定不能错过，我等等就过去，”谢斌一听赶紧说道，这石头可是他亲手选出来的，虽然有异能的辅助，但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行，那你自己过来吧，我先挂了，忙着呢，”李晓军说完就挂了电话。
谢斌张张口，本想着说些什么来着，只能苦笑着摇摇头，这哥们也太忙了吧，这就挂了。
收拾一下，谢斌打车来到人民路星玉珠宝一号店。此时的星玉珠宝店面前面人声鼎沸，热闹喧天，门前的小广场上立着大红sè的充气拱门，却是恭贺星玉珠宝开业九周年纪念rì展览会热烈举行。另外还有其他珠宝公司和一些大小单位的横幅花篮什么的，门口还摆着几尊礼炮，另外还搭了一个小型走秀台。
谢斌微微一笑，这弄得还挺不错，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这可比单纯的做广告要强多了。在人民路这样的路段上搞这么个活动，肯定非常的吸眼球，光是那些打折的首饰估计也能让星玉珠宝转个盆满钵溢。顾客不清楚，谢斌可是了解的很，那些中低档的首饰成本低得很，就是打八折卖出去也是大赚的。何况现在店前挂着的广告说的是打九折。
不过现在的商家都是这样，先把价格拉的高高的，然后再打折出手，让顾客觉得自己沾了大便宜，却不知道买家不如卖家jīng，卖家是不会做赔本买卖的。话说在经济大萧条的时候，那些大商人们，宁肯把成顿成吨的牛nǎi给倒入河里，也不愿意亏本卖给喝不上牛nǎi的人们。
谢斌来到这里，也没打扰李晓军，一个人远远的站着看他们热闹，等着李晓军切石。
随着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小T台上的女孩子们戴着各sè首饰轮番走秀，中间还有几个不知道那里来的歌手唱歌烘托气氛，主持人却比较面熟，是岛城电视台的一个女主持，人气很高。
谢斌也看到了T台上的陈敏涵，一身清凉的青花旗袍非常惹眼，把她修长而匀称的身材衬托的更加完美。头发挽起，梳成古典样式，乌黑的发髻上插着一支发簪，却是翡翠的。
距离稍远，谢斌看不清是什么水种的翡翠，不过能被放在大庭广众之下展览，想必不会差了，最起码也是中档以上的料子吧。除了一支发簪之外，还有一对水滴形的耳环，一根镶着翡翠和碎钻的项链，一枚好像是紫水的胸针，一枚戒指，一对飘花的手镯，这一套翡翠饰品也格外的惹眼。
李晓军显然是把陈敏涵当作压阵的底牌来使的，这一套饰品怕是要数百万呢。别的看不清，可是那一对飘花手镯，却是谢斌看到过的那块冰种飘花料子做出来的。光是手镯的价格估计就在百万以上了。
不过陈敏涵的气质还真不是吹的，一身很有中国风的旗袍配上民国样式的发髻以及古典化的化妆，让她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从画里走出来的女子一般。陈敏涵的出场，也将现场的气氛推到了高cháo，人群中的闪光灯啪啪啪的闪个不停，似乎人们都没想到在这里会出现这样一个出sè的女子。
谢斌远远的看着陈敏涵优雅的身姿，心里有些为她感到高兴。想必有了这次之后，她的关注度肯定会大幅上升吧。谢斌的目光一直随着陈敏涵的身影溜到后台，隐约间却看到了李晓军。李晓军满面chūn风的迎着下来的陈敏涵就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谢斌看的心里一咯噔，随即看到另一边的张露，这才摇头苦笑一下，暗暗骂自己多心。李晓军这人天xìng好爽，看到陈敏涵走秀成功，拥抱一下庆祝也不算什么，再说张露在一旁看着呢，自然不会发生什么事情。更何况，人陈敏涵又不是他谢斌的什么人，喜欢跟谁拥抱那是她的事情，轮不到自己来瞎cāo心。
谢斌这个大龄雏男没有感情上的经历，还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自己的感情。别说让谢斌去主动追求谁了，就是有女孩子倒追他，他估计也会不知所措吧。谢斌揣摩别人的心思很有一套，可是面对自己的本心，却有些无能为力，甚至比一些大学生都不如。
虽然知道陈敏涵跟李晓军不会有什么，可是谢斌心里却依旧有些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为谁。看了一会儿，谢斌兴趣缺缺的离开了星玉珠宝，连接下来的解石仪式也不看了。
回到家里，谢斌看了一会书，还是没办法静下心来，陈敏涵优雅从容的身姿和早晨那一幕璇旎的风光，还有跟李晓军拥抱的那一幕，轮番不停的在他脑海中闪烁，让谢斌总觉得有些心烦意乱。这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看着很喜欢的玩具被别的小孩子买走一样，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不舍？心痛？苦恼？遗憾？谢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始终无法静心的谢斌，干脆拿出从赵老爷子那里拷贝的太极拳二十四式教学视频，跟着一招一式的练习起来。
这一套太极拳比较简单，动作舒展大方，不过要是结合着视频里讲解的细节，却比较麻烦，从基础的手型步形桩形开始，到丹田气海等等穴位的认知，再到腰腿脚臂腕脑袋的协调，还有意识配合等等，此外yīn阳虚实的区分和了解，都比较繁琐。
不过谢斌现在的身体素质和意识终究是超出常人一筹，很快就能耍的有模有样了。房间里没有镜子，谢斌就把手机挂起来将自己的动作全部录下，然后慢慢对比着纠正其中的错误。
效果很不错，等到晚上的时候，谢斌已经能学的差不多了。其实这东西就跟体cāo差不多，但是动作要比体cāo复杂的多，对人体的锻炼效果也要明显的多。
晚上陈敏涵没有回来吃饭，半夜时分才回来的。谢斌翻了个身，却再也没能睡着。现在的谢斌就像一个陷入暗恋中的小孩子一样，看着自己心仪的女孩子跟别的男孩亲近，总觉得不舒服，可又不敢向她表白，只能整rì整夜的胡思乱想辗转反侧。
第二天一大早，陈敏涵又匆匆的离开了，谢斌站在窗口看着她的婀娜的身姿袅袅的离开小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次星玉珠宝的活动总共有三天，陈敏涵每天都是早出晚归，两个人几乎没有再见过面。谢斌也有些习惯了，在心里暗暗的安慰自己，陈敏涵应该是忙着工作。又想着自己跟她没有任何关系，还是不要胡思乱想这些了。
第四天，陈敏涵终于没有再早早的离开，而是去买了两份早餐。这让谢斌心里有些窃喜。
不过看着陈敏涵兴奋的模样，谢斌好奇的问道：“你赚了多少钱？这么高兴。”
陈敏涵展颜一笑，很小女儿状的捏捏拳头，“三十万，厉害吧！”
“这么多？”谢斌是真被吓着了，三天三十万？这是什么价位？就是国内最火的那位也没这么高的出场费吧？难道？想到某些可能，谢斌的心一下子沉下来了。
“哈哈哈，吓着了吧，”陈敏涵哈哈一笑，“是三年三十万了，星玉珠宝签我做形象代言人了，怎么样？”看得出陈敏涵真的很高兴。
谢斌听了她的解释，这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笑着道：“我还以为你把自己卖了呢，呵呵。”
“切，我倒是想，可惜人家李大公子有了女朋友，还是富家小姐，不然我……”陈敏涵难得的露出这样的神态，不过随即又兴致勃勃的说道：“那李家公子还真不错，很有风度，也很体贴，更重要的是很年轻，可惜就是有了女朋友。”
谢斌还没转好的心情又沉了下来。听着自己在意的女孩子在自己面前夸赞别的男人，这种感觉……
不过再想想，李晓军确实很不错，不管是家世还是自身的条件都是绝大多数女孩子喜欢的那种。谢斌再想想自己，就是有俩钱又能怎样，比起人家还是跟个土包子没什么区别。一时间，谢斌真的有些心灰意懒，望着陈敏涵jīng致的脸庞，似乎觉得这个女孩子离自己越来越远。
陈敏涵最终还是要搬走了，因为李晓军给她提供了一套小户型的房子，在她担任星玉珠宝形象大使的这段时间内，免费使用，甚至连水电费都不用出。
谢斌满心的苦涩，这刚刚开始了不到一个月的同居生涯就这样结束了。看着陈敏涵略显兴奋的神sè，谢斌笑着点点头，“恭喜恭喜，这三年里相当于拥有一套自己的房子了，待遇真不错。”
“唉，也就三年，三年后还不知道怎样呢。”
帮忙将陈敏涵的东西全都搬上车，谢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思也好，省的再纠结了。现在房子就谢斌一个人住着，他也不计划再找房客了，这点房租对他来说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压力。只是看着空荡荡的房子，谢斌还是觉得有点寂寞，放佛又回到了以前的那种生活。
下午李晓军打来电话了，“小谢，干嘛呢在？”
“没干吗，你呢？忙完了？”谢斌笑着说道。
李晓军颇为感慨的说道：“忙完早着呢，这才刚刚开始，以前闲着的时候嫌太闲了，现在忙起来又觉得太忙，呵呵，晚上有个聚会，来不？”
“什么样的聚会？谁都在？”谢斌有些无语，哪有这么邀请人的？要么问直接说“来吧，这里有个聚会”，要么就别说。你问这么一句“来不？”让人怎么回答？回答“去”显得我要巴巴的赶着去赴你的聚会一般；回答“不去”吧，又让你觉得落了面子。
第十三章 酒会
谢斌不知道李晓军这是有意还是无意，只能这么开口问了，看看有什么人在，要都是陌生人的话，谢斌就不打算去了。
“都是些熟人，薛雨莹也在，赶紧来吧，在滨海大道那边有一家常乐山庄，收拾的体面点啊，”李晓军解释一下，又特意吩咐道。
谢斌无语，这大夏天的收拾什么收拾？难不成穿西服打领带去？不过谢斌还是特意理了个发，别说，这档次高一些的理发店手艺是不错，虽然收费更贵，可是感觉真的很好。话说以前谢斌每次理发就在那些路边小店，收费不超过十块。而在这大店里，简简单单的理个发就要五十。
照照镜子，感觉很好，谢斌打车直奔常乐山庄去了。
常乐山庄在岛城算是比较有名气的度假村了，那里紧挨着一个水库，又背靠竹山，是好多有钱人休闲度假的首选。当然，在那里的消费也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
不过等谢斌到了山庄就有些后悔了，因为山庄的大门口挂着一条横幅，“星玉珠宝开业九周年庆典晚会”，来往的人都穿的非常正式，女士统一的晚礼服，男士最不讲究的也都穿着皮鞋。谢斌再看看自己，T恤牛仔裤运动鞋，这怎么看怎么不搭配。
谢斌正想着是不是悄悄溜走算了，反正这么大的晚会不会有自己什么事，谁知道一抬头看到了薛雨莹。
薛雨莹穿着一身白sè的抹胸长裙，正掺着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往里走呢。看到谢斌，薛雨莹远远的招招手，“嗨，谢斌。”薛雨莹的行为让大家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到谢斌身上了，连她身边的中年人也好奇的看着谢斌。
谢斌苦笑一声，走过去朝中年人微笑着点点头，又朝薛雨莹打了一声招呼，“薛小姐好。”
薛雨莹一皱眉，“干嘛叫的这么别扭？”
谢斌指指周围穿的整整齐齐的男女苦笑道：“这么正式的场合当然要用正式的称呼了，虽然我穿的不怎么正式。”
“是啊，你干嘛不穿正式一点呢？”薛雨莹瞪着眼睛问道，“不怕李晓军说你落他面子啊？”
“他也没跟我说要参加的聚会是这种xìng质啊，他光说了有你在，我还以为就是几个朋友一起乐呵乐呵呢，”谢斌愁眉苦脸的说道。
“他这么说的？”薛雨莹一皱眉，冷哼一声，“走，我帮你找一套西服去。”
谢斌赶紧摆手，“算了算了，大不了不就不进去了，反正也没我什么事。”谢斌看着周围的人群，心里还真是萌生了退意。谢斌是不怕生人，也不怕插科打诨，可是这种聚会他还是第一次见识。再说这里面的人，不光是年轻人多，还有好多中年人甚至老爷子，这让他怎么去适应？万一把自己弄成了小丑，谢斌脸就丢大了。
“谢老弟，你怎么能离开呢，今天你也是半个主角呢，”李晓军哈哈哈大笑着走过来，身边跟着张露，还有一个女孩子竟然是陈敏涵，另外还有几个青年男女也围在身边，众星捧月一般把李晓军拥在身边。
谢斌愕然的问道：“怎么会？这事你家珠宝店的周年庆，没我什么事吧？”
“哈哈哈，”李晓军哈哈大笑，甚至有点前仰后合的味道。谢斌心里一阵不舒服，有什么值得他笑的这么夸张？自己的问题很好笑吗？终于，李晓军一阵大笑之后，指着谢斌对身边的男女道：“我前几天开的那块极品料子，就是在谢老弟的帮助下挑选的，谢老弟的眼力，真的是没得说。”
谢斌无语，自己什么时候帮他挑料子了？那块冰种到玻璃种的料子也不是自己帮他挑的啊？再看李晓军隐晦的向他使个眼sè。谢斌心里恍然，原来李晓军是想给他自己聚点光环呢。
李晓军是星玉珠宝的唯一继承人，以后是肯定要掌管星玉珠宝的。现在弄到一块好料子，李晓军就想趁机把这个功劳揽到自己身上，好为他以后的发展铺路。确实，有一个眼力高明的少掌柜，对员工的鼓励是非常大的，尤其是李晓军家的翡翠都是自己加工。
谢斌想明白这点，对于李晓军的小手段也就不以为意了，反正他也不指望着这点名气生活，反而是名气越小越好，名气小了才能不知不觉的淘到好东西呢，不然人家看你是大名人，那绝对会狮子大开口的。
这段时间，岛城的珠宝界真的被李晓军的大手笔给狠狠的震了一下，尤其是切出那块鸡蛋大小的玻璃种俏阳绿翡翠时，那些大大小小的珠宝商都涌入星玉珠宝，想要一睹极品翡翠的风采。
岛城本来就不怎么大，这几年才发展起来，珠宝行业并不算非常发达，还没有几个老字号入驻。星玉珠宝算是本土的大鳄了，现在又有这么一块极品的料子震场，一下子就吸引了绝大部分的注意力，甚至上了市电视台。也正是如此，李晓军一家决定举办这么个晚会，争取再次扩大影响力，要是能走出岛城就更好。
也正是如此，李晓军才迫切的需要光环，还有什么能比切出顶级翡翠这顶光环更吸引人的？在珠宝行业里，有这么一个眼力高明的人在，那就意味着源源不断的翡翠原料。
李晓军意气风发的带着一群人继续迎客，而谢斌则跟着薛雨莹进入大厅。薛雨莹介绍身边的中年人说是她的父亲。
谢斌听了大吃一惊，这位其貌不扬的中年人就是岛城的市局局长？以谢斌的眼力刚才硬是没注意到，还以为是某个商人呢。说起来，谢斌看走眼的情况真的不多，但是这位局长大人就让谢斌打眼了。
谢斌赶紧拱手叫了一声：“伯父”。
薛雨莹的父亲笑眯眯的说道：“身手不错嘛。”说的肯定是上次谢斌在宾馆里打架的事情。
谢斌赶紧赔笑，“那里，要不是您帮忙，我现在怕是已经被抓起来了。”
“我可没有帮你，”薛大局长撂下这么一句话后，松开薛雨莹的手臂道：“你陪这小子坐一会儿吧，我去那边看看。”
看着大局长从侍者盘子里端了一杯酒慢慢的踱着离开，谢斌才敢站直身子，朝薛雨莹道：“你这爸爸真厉害。”
“那是当然，”薛雨莹骄傲的说道，像一只小天鹅。
看着明媚的薛雨莹，谢斌突然有点自惭形秽，她是一只骄傲的白天鹅，而自己就像那只丑陋的癞蛤蟆，即便有几个钱，也只是一只有钱的癞蛤蟆。
薛雨莹可不知道谢斌在一瞬间自备到什么程度，感兴趣的问道：“你真的帮李晓军挑到那块极品的翡翠？”
谢斌点点头，故作厉害状：“是啊，怎么样？厉害吧？”
“厉害是厉害，可惜没有美女能看上你，你看看人家，美女都跑那边去了，”薛雨莹说着指指李晓军。
谢斌抬头一看，确实，现在的李晓军正被好几个女孩子围着，其中就有陈敏涵。也不知道一旁的张露会怎么想。谢斌看看那边，再看看薛雨莹，突然惊讶的说道：“呀，不对！”
“怎么不对了？”薛雨莹瞪大眼睛问道。
谢斌故作神秘的悄声说道：“我身边也有一个美女呢，而且是大美女！”
薛雨莹一愣，扭头看看，突然一拳打在谢斌的身上，“好你个谢斌，也会口花花了，本小姐也是可怜你才陪陪你的，你竟然敢笑话我！”
谢斌装作受伤求饶的模样，逗得薛雨莹噗嗤一笑。这一幕让其他一些关注的人有些吃惊，他们可都知道这位大小姐是什么xìng子。
而谢斌明知道刚才薛雨莹的话只是开玩笑，或者说是无心之语，可是心里还是有些苦涩。可怜我？确实，他谢斌跟这里的其他人比起来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过了今天都不一定有人能记得起他是谁，确实值得可怜。
晚会很快就开始了，男男女女们开始喝酒跳舞说悄悄话。而谢斌对这些什么都不懂，也不愿意参加进去，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端着一杯酒看着他们热闹。
没多大会儿，薛雨莹也端着一杯酒坐到谢斌的斜对面。
“你怎么不去跳舞呢？”谢斌笑着扬扬酒杯，别说，这香槟还是挺不错的。
薛雨莹挑挑眉毛，“你不也没去吗？”
“我是不会跳，不然我才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呢，我还是第一次参加这么高档次的晚会呢，”谢斌做出憧憬的表情。
“高档次，哼哼，”薛雨莹哼哼两声，扭头问道：“你既然会赌石，为什么不自己赌呢？没钱吗？我记得你应该也有三十万左右吧。”
谢斌苦笑，这位大小姐对他的了解还真仔细，不过心里也隐隐有些窃喜，能被这姑娘关注，说明在她心里还是有些地位的。不过既然李晓军想要这个光环，谢斌也不会像个八婆似的向薛雨莹说出去，而是苦笑道：“大小姐，这翡翠可不是有钱就能买来的，运气不好别说三十万，就是三千万一样亏个干干净净。”
“这么严重？”薛雨莹很是惊讶，不过很快反过来安稳谢斌道：“别急，你的运气也不错，或许下次就轮到你了，就像李晓军那样三十万变成六千万。”
“六千万？三十万？”谢斌一愣，原来李晓军对别人说是他三十万买的料子。谢斌还以为李晓军会说是两千三百万买的呢。这样一来，李晓军的光环可就大的没边了，三十万一下子变成六千万，这故事别说在岛城，很快就能传遍整个翡翠圈子。
只是那块石头真的值六千万吗？谢斌有些迷茫，这可比他自己估计的四千多万还要高出不少呢。要是真值这么多钱的话，李晓军一下子就能赚三千七百万，甚至可能还会更高。谢斌不知道玻璃种的首饰值多少钱，但是知道这价格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高。
望着李晓军chūn风满面的模样，谢斌有些沉默了。
薛雨莹坐在一旁，看着谢斌眼神迷离的望着人群，心里也有些出神。
一时间，这两位静静的端着酒杯谁也不说话了，不过一个是看人群，一个是看他。颇有些“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