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先生，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欧夜辰挑挑眉；“可以。”
张兴灵脸上挂着的笑容让他十分讨厌：“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两个小璃，一个与你认识的小璃记忆相貌完全一样，性格习惯也都相同，但是就没有你们共同经历种种事情的记忆。而另一个拥有你们的记忆，感同身受完全理解你体谅你，但是性格不一样，你会选择谁？”
你喜欢的是那个人本身，还是喜欢你们共同经历的时光。
你是喜欢救你姓名的顾璃，还是喜欢张牙舞爪的顾浅容，亦或者现在隐忍成熟的顾璃？
他们三个本来就是不同的性格和你拥有的记忆也完全不同。
如果，如果自己没有对于顾璃先入为主的话，那么一切会怎么样……
“我决绝回答。”
这本来就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就好像那个著名的铁轨小孩的问题，无论是牺牲遵守交通规则的一个，还是牺牲不遵守交通规则的十个，你内心总是说不过去的。
南无月凑近了，进行补充道：“如果，我是说顾璃小姐再也不喜欢你了，你会怎么样？”
“我会让她重新喜欢上我。”
“如果她不记得你了呢？”
欧夜辰掐断手中的烟，十分肯定的说到：“那我就让她重新想起我。”
张兴灵嘴角翘起：“你这不是已经做出了选择嘛，你只要那个人。”
他深呼一口气：“人们从来不想要舍弃什么东西，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时候才敢去做一些决定，如果可以，我当然想要最完美的接过。”
“但是我不会放她自由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欧夜辰每字每句掷地有声，每个字都像是一块石头一样的砸在地上。
“我和她之间已经不是爱情可以概括了，从某种时刻小璃的身份已经发生了变化，家人、友情或者是执念，我非她不可，她占据了我所有的思考和人生，我就会是为了找到她保护她，给她幸福的家庭才会这么努力。”
“如果我失去她的话，那么我将失去了生活的意义。”
他很清楚的知道，如果哪一天顾璃真的死在自己的面前，那么接下来自己要追求的只有一个目的了，就是复活她。
南无月站了起来：“谢谢你，欧先生。”
他感觉有些好笑：“谢我干什么？”
“谢谢你解答了我人生中的一个疑惑，我有认识的应该会给你提供帮助，我会去询问一下她，既然可以让顾璃小姐失忆的话，那么最完美的状态就是徐启言捡到之前的状态。”
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懂一问三不知。
欧夜辰手指头轻微的颤抖了下；“你们可以做到？”
“既然七八年前可以做到，现在也可以做到，但是我觉得这是最后的保命手段。”
人走后，张兴灵依旧坐在桌子旁边不动。
他多看了几眼站起来正想要离开的时候，对方突然开口说到了：“其实顾小姐回复那样的状态最好吧。”
“什么意思？”
“那个样子就可以听话了，她就是一直你说什么她听什么的小白兔了。”
张兴灵灿烂的笑了笑，笑容却隐藏着嘲讽和鄙视，甚至带着替顾璃感觉到背叛的感觉：“活生生的顾璃在你眼中根本赶不上听话的顾璃，这个样子你就可以控制她，不需要结交一些乱七八糟得人，每天安心的等自己回家吃饭就好了。”
一拳打在了桌子上面，欧夜辰展现出来了初期的愤怒：“闭嘴！”
“怎么着？我说到你心坎里面去了。”
张兴灵歪歪头：“你说，如果顾璃知道你是这么对待她的会发生什么。”
不能发怒不能生气，欧夜辰强大的自控能力好像在这个人面前就失效了，这个人太过于神秘，直到现在都没有调查到舟山的任何消息。
偏偏这个人总是奇妙的出现在顾璃身边。
包括上次的误会，明明这个人什么都知道却偏偏没有解释，目睹就是让自己误会罢了。
“刚才医生已经说过了，这是最后的办法了。”
“现在用不可以嘛，用了之后自己就可以保护好顾小姐了，复仇的事自己来就可以了，断绝掉她和周初礼的关系，从此以后安安心心的做顾家千金小姐，甚至还能说服顾渐鸿把女儿嫁给自己。”
“这是一个绝妙的摆在自己面前的机会啊。”
那男人好像欧夜辰肚子里面的蛔虫，能够想清楚所有的黑暗面的事情。
他内心确实有这样蠢蠢欲动的想法，现在顾璃很好，叱咤风云自信骄傲，可是以前的顾浅容更好，只做他怀里面的小可爱就好了。
经历那件事情，他有清楚的时候，不论以后自己和顾璃和接到什么程度，以前那种完全依附的关系再也回不来了。
信任一旦发生裂痕无法修复的。
顾璃这辈子再也不会完完全全的依附自己了。
对啊，这就是机会，错过这个机会完全没有了，他能保护好对方的。
“你个混蛋！你他妈的设计我！”欧夜辰恼羞成怒，抡起拳头就要打上去。
此时，房门突然被人大力的给推开了，图难从外面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好像发生什么大事一样，依靠他的体质跑的都上气不接下气，可以想象得到速度有多快，事情有多么的急迫。
“头，头，夫人醒过来了！！”
房间内的两个人同时一愣，欧夜辰已经把刚才的事抛到九霄云外了，诧异的问道：“你说啥，什么意思，小璃怎么了？”
自己刚才还召开专家组进行手术呢，这么快竟然清醒了？
图难用力的点点头：“没错，夫人已经清醒过来了，这真的太不可思议了，刚才我看见的时候还以为是偶然出现的回光返照之类的，不过后来夫人就开始吵吵着吃火锅喝啤酒庆祝一下之类的，我这才忙着来通知您……”
话说到一半，图难突然注意到两个人之间紧张的气氛；“哎，老大你要揍着孙子嘛，需不需要我来帮您动手？”
挽着胳膊就要上的时候，被欧夜辰一巴掌呼回去：“动个屁啊，赶快去找小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