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几人才缓了过来。
“小心一些，这里面这么多白骨，一定有危险，切记不能大意。”王清山说完，跟着邱祈前后脚进入到了里面。
“小心一些，我们也进去吧。”大杨在王毅身边低声重复了一遍。
王毅点了点头，迈进了里面，里面空间要比之前的树洞大上不少，有四米左右，地面上的白骨横七竖八散落在地上，有些上面还有生前所着衣物，有的连衣服也都烂成了碎片。
“怎么会这样，这是自相残杀么？”大杨问道。
王清山蹲在一侧，左瞧右看，过了一会才缓缓说道：“这些尸骨没有一具是完整的，要么少了脑袋，要么缺胳膊少腿，有些地方的骨头也是碎裂的，看来死的时候应该是极其惨烈，如果是自相残杀，没必要做的这么绝。”
大杨一听，将猎枪端了起来，说道：“难不成这里有什么猛兽，将这些人都活生生的撕成了碎片？”
“这地方已经被封死了这么久，如果有什么活物应该也早就窒息而死了，刚刚那些白烟可能是这些白骨所产生的磷，千万别在这里开枪，不然可能发生爆炸。”王清山见大杨端枪，赶忙说道。
大杨赶忙将猎枪放下，同时低头取出猎枪中的子弹，这种猎枪虽然威力很大，但是也极其容易走火。
取下子弹，大杨无意间瞥到了什么东西，立即从原地跑向了一边，蹲到了一具白骨旁，那白骨看起来不知在那里多久了，灰尘都比周围的厚，上面有几块布料零星的散落。
“怎么了大杨，看到亲人了？”王毅问道。
大杨将猎枪放到一边，伸手拿起一块布料，但那布料一入手，便碎成了粉，大杨皱了皱眉，将手上的布屑丢掉，然后附下身子，对着另外一块布料，轻轻的吹了几口气，那上面的灰尘被吹的一干二净，布料漏出了原本的面貌，那布料呈黄绿色，上面似乎还绣了什么图案。
“二…二爷，您来看一下，这块布料似乎是…”大杨有些结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块布料。
王清山闻言走到近处，手电一晃，便说道：“这是围山的卦服，围山两代之前便舍弃了这种卦服，怎么这里会出现艮山服。”
“什么是卦服？这具白骨是你们的人？”王毅问道。
“围山本就是依据八卦来建造的，八家几代之前都是热河的名门望族，根据八卦的八个位置分别在围山上定居，但是每个家族都不是那么光明正大，都有一些不能让人知道的事，为了防止围山整体受牵连，做这些事的人都会身着卦服，如果失手或者事情败露，只会牺牲一家。”王清山说道。
“如果被人追究上门，也就说明这个家族没有能力在围山定居，从而被迫搬离，由别的家族顶上。”大杨补充道。
“那既然是见不得人的事，不穿这些衣服去做不就好了么，这样也不会有人知道。”王毅说道。
“你太小看几代之前的围山了，如果有人做那些不能让人知道的事，而不着卦服，一旦被发现，这个家族就不是搬离围山那么简单了，可能一夜之间整个家族就没了踪迹。所以八个家族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都会极度小心，一般的人，绝对穿不上这身衣服。从另一个角度来讲，这种卦服，也抑制了围山的人去做那些事。”王清山叹了口气。
“那这艮山服，是围山哪个家族的？”王毅问道。
王清山没有答话，而是目光转向了大杨。
“我家的…”大杨说完，又用脚趋开了一旁的白骨，从那具白骨下，出现了一个动物的头骨，上面有几道裂纹，头骨前面两只犬齿即使是现在看起来也是异常锋利。
大杨将那头骨拿了起来，摸了摸那两颗犬齿，低头说道：“纯种蒙古獒，看来这确实是我家的人。”
随后，大杨将那头骨放在人的白骨旁，跪下磕了三个头，低声说道：“辛苦了。”
有了大杨的发现，王清山看了看周围，从几具尸骨上，又找到了一些衣服碎片，反身返回大杨身边，将大杨拉起。
“不止你们一家。”王清山说完，指了指那些新发现的碎布。
大杨逐一看了一圈，对着王清山问道：“看这些碎布，基本每家都来了，二爷您知道这些事么？”
王清山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我知道，我也没必要来这里了。”
乌力吉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几人身边，从背包里拿出一张黑白照片，递给王毅。
王毅接过，用手电一照，上面写着“1962年兴安科考留念”几个大字，王毅数了一下，一共十二个人，分成两排，前五后七，几乎一眼，王毅就看到了后排最左边的那个人和王清山很像，应该就是王毅的大舅，那人旁边的人，面部却被刮花了。
王清山看了一下，指着那个面部被刮花的人，说道：“这人就是你父亲。”
王毅仔细看了一下，发现里面并没有乌力吉，也没有女性，便对乌力吉说道：“这张照片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上面没有你和耶利亚的母亲，还有我父亲为什么面貌被刮花了？”
“你看这照片的背景，是海拉尔车站，当时他们照这张照片的时候，还没有找到我和耶利亚的母亲，这张照片之前一直放在箱底，可能不小心刮花了。”乌力吉说道。
“那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王毅皱着眉头，语气有些激动。
“之前一路上忙着赶路，又遇到那些危险的事，我年纪大了，有些健忘，虽然你父亲的脸部被刮花了，但是身上的衣服却清晰可见，要不是刚刚你们讨论衣服的事，我兴许还没想到这张照片的事，真是抱歉。”乌力吉叹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
“不不不，该道歉的是我，刚刚有些激动，语气可能不太好。”王毅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说道。
乌力吉摆了摆手，示意没关系，王毅赶紧仔细看了看照片中父亲的衣着，北方北方近冬，父亲和大舅同样身着一身呢子中山装，看起来很厚实，这种布料极其结实，一般不容易损坏，如果两个人死在了这里，那这些衣服一定不会烂在这里。
想到这里，王毅赶紧看向四周，想找一下周围有没有类似的衣物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