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希望与黑暗仅一个转身的距离！
接下来，焦小燕重复唠叨着已经唠叨过无数次的说辞，“也不知道我这是什么命哟，苦了一辈子，就没享过一天的福，一辈子没生过病，都七十五岁了还生这么一场病……”
面对奶奶焦小燕的唠叨，张华已经习惯了，每次一见她开始唠叨了，唯一有效的做法，就是沉默。
这个时候，无论你怎么劝说，都无法将一个沉迷于过往痛苦岁月中的老人，拉回到现实中。
让她好好的发泄完，做个静静聆听的观众，不管是否听腻了、听烦了，都该耐心地听着，这比任何口头上的安慰都要好上一万倍。
就这样，张华一边守着或许能够改变他们全家命运的药罐，一边静静听着焦小燕对过往痛苦生活的唠叨。
希望与黑暗，不过仅隔了张华一个转身的距离。
……
传统中药一般有所谓的三煎说，一煎为汤，二煎为药，三煎为水。
意思是：一煎的药不浓；二煎的药最好；三煎的药最少。
张华既然采用了传统中药的制作方法，那自然也准备按照这传统的做法来做。
只是，当他将一煎的汤药倒到准备好的量杯里后，就犯难了。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基因液的配方中只写了一升的隔夜雨水，而张华在一煎的时候，就全部用掉了。
并且，一煎出来的汤药非常的少，才不到一百毫升。
换句话说，张华既不能重新倒新的隔夜雨水进去煎，又不能将这一百毫升的汤药重新倒回去继续煎，一煎就剩了一百毫升，这要再倒回去，张华担心这药都要给煎糊了。
“怎么才这么点药？你是不是水倒少了？”
奶奶焦小燕吃完早饭就在一旁的餐桌边坐着，见张华就倒出这么点药，忙责问道。
“不是，这倒多少水都是规定好的，可能这点药就够了吧！”
张华随口解释了一句，便端着药准备上楼去做试验，他之前忽悠焦小燕说是吃乙肝的药，现在当然不能再当着焦小燕的面做试验了，那还不被焦小燕跟唠叨死呀。
另外，厨房间油腻太重也不是做试验的好地方。
“奶奶，这药罐里的药渣你别动呀，我还有用。”
上楼之前，张华还忍不住叮嘱了一句。
可走出几步，张华想了想又退回来，找了个大托盘，将药罐和药都放在上面，准备全部端上楼去。
见此，焦小燕忍不住责问道：“怎么，防贼呀？”
确实是防贼。
张华心中嘀咕道。
当然，张华防得不是焦小燕，只是担心焦小燕或者还没起床的小姑**美会自作主张的将这药罐里的药渣给拿去倒了，然后，搞不好就被有心人捡到，再用药渣反推出这基因液配方。
目前，虽然包括张华自己都还不知道这个配方的价值，应该没什么人会这么做，但身为职业写手的张华向来喜欢未雨绸缪，或者说，他就是喜欢想东想西！
而且，张华不希望他之前做了那么多的防配方泄密措施，最终却倒在了这药渣的泄露上面，那就太不值得了。
“不是，我准备拿上去看看能不能再沥出一点药来。”张华半真半假的忽悠焦小燕道。
焦小燕还真信了，点头道：“你是该好好的沥一沥，你这点药能顶什么用？实在不行就倒点水再煎一次，谁的中药不煎个两三次呀？”
张华虽然已经不准备再煎，但嘴上还是应和道：“嗯，我知道了。”
张华一边回答着，一边却已经上了楼，径直往三楼他的卧室而去。
张华的卧室很简单，南北朝向，南边整面都是窗户；北边则是衣柜，又放衣服又放书；中间一张单人床，床上被子翻得乱七八糟，一看就知道张华是个不怎么讲究生活卫生的懒汉。
床的左右两边一对一模一样的床头柜，放着一些杂物，上面还有一些换洗的衣服；西南角的窗户下则是放着一套电脑桌椅，旁边配套的书架上，还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十本书籍，这些书看起来还很新，其中就有张华最近买得一些炒股方面的书籍。
除此之外，没有电视机，也没有空调，只有一台天猫上买的美的电风扇，再没有其他任何多余的装饰了。
简单的房间，简单的人，如果没有那些意外出现在他脑中的基因液配方，张华或许就这样简简单单地写书过一生！
一坐到电脑前的椅子上，张华就从电脑桌的抽屉中拿出前几天买的大白菜籽，正准备撕开包装，将菜籽倒入基业液中浸泡，张华突然后知后觉的想道，
“不对，现在这药这么烫，我要就这么直接将大白菜籽倒进去，那还不直接将这菜籽给烫熟了呀！”
其实，这基因液配方上也没写使用办法，更没写一剂基因液是针对一株大白菜，还是很多大白菜。
张华想着将大白菜籽倒入基因液中浸泡，不过是他参照他以往所见的他奶奶和他父亲培育稻苗和西瓜苗的种植经验，所想出来的办法。
张华虽然本人没有亲自种过田，但作为一个农民的孩子，还是见过、听过知道不少种植的经验。
例如水稻和西瓜，在种植前，一般都需要浸泡一种针对性的营养液。尤其是后者西瓜，在浸泡过后，西瓜籽还需要用毛巾包裹起来，绑在肚皮上，用人体的体温育苗。
当然，西瓜籽不一定就需要用人体体温育苗，这只是农村老百姓想出来的一种节省成本开支的土办法。
只是这土办法又经济又好用，所以人人效法！
想及此，张华也有了决定。
那就是等基因液冷却到差不多人体体温能够接受的温度，再倒入大白菜籽。
至于该倒多少大白菜籽，张华现在还真没想好，只能等后面试验了才能知道。
而现在，只能继续等了！
打开电脑，打开电风扇，张华再去搬了一张凳子放在美的电风扇前，然后将电脑桌上的基因液移到凳子上放着冷却……
第十六章 基因液实验成功
这时，电脑已经开机成功。
没说的，先搞上一局《英雄联盟》再说。
平常，张华除了看书、写书，唯一的爱好就是玩游戏。
虽然，现在都已经三十多岁了，但张华依然初衷不改。
网游，在张华看来，只要控制住娱乐的时间，相比于什么去迪吧、ktv消遣都要显得更经济也更安全。
至于说什么网瘾，那都是鬼扯的东西。
张华小时候还天天看武侠小说入迷，抱着一本金大侠的《笑傲江湖》，一看就舍不得放手，这算不算“书瘾”？
即便到了现在，写书和玩游戏之外，也依然每天在起点上追更看书，并且风雨不改，这算不算“成瘾”了？
还有“烟瘾”、“酒瘾”、“性瘾”，说到“瘾”，这个世界上充满太多的诱惑了，又岂止“网游”一种？
某些无知的家长，将“网瘾”独立出来扭曲地去看待、去攻击，说白了还是在推卸没有照顾好孩子的责任，将一切罪责都推给了网游，推给了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孩子们自己。
这其实是一种犯罪！
诽谤网游、诽谤孩子，并纵容自己不需要承担照顾教育孩子的责任，以及纵容那些弄出什么“戒网瘾中心”的诸多杨叫兽们的非法圈钱事件。
这不过都是一些无知又无赖的家长，对自己的孩子犯下得害人又害己的无知罪行！
什么瘾，可以用电疗、食疗的治疗办法治好，那都是鬼扯的事情！
无论什么人，只要沾上了这个“瘾”，那就都是“精神”方面的疾病。
而治疗“精神”的疾病，目前除了找心理医生之外，并没有什么好的特效药，那就更别鬼扯什么电疗、食疗了！
如果电疗、食疗真有用，全世界那么多的毒瘾患者，早就脱离苦海了。而那些发明电疗、食疗的人，也早就发大财了！
其实，说一千道一万，这治疗网瘾的办法，还是在“控制”两个字。如果一定要在前面再加两个字的话，那就是“合理控制”！
曾经张华也是个网瘾少年，接触网游之前，他还是一个书瘾少年，这么些年，他也没去什么戒网瘾中心，如今，还不是能够自如的控制自己的娱乐时间了？
要说他的秘诀，唯有“缺钱”两字。
没钱了自然要想办法赚钱，要赚钱自然就不能一直玩了。
至于某些网瘾少年，为了上网去抢劫、去偷，说穿了，不是网瘾的错，是他们缺少法律教育的错，更是父母家人纵容，从小缺少家庭教育的错。
要是让他们知道去抢劫的后果是被关到监狱里，几年不能接触电脑，不能玩游戏，你看他们还敢去抢劫不？
其实，别说什么其他人了，就是张华这个曾经的网瘾少年就一定不敢去，或者说，是不舍得去！
就像现在，张华这英雄联盟打了一局又一局，依旧兴致盎然，雷打不动！
直到六局游戏四个多小时后，张华用手试了试基因液的温度，觉得差不多了，才关了游戏，继续做起了实验。
此时已经过了正常的午饭时间，不过，对于平常就不定时吃饭的张华来说，早已习以为常。
同样习以为常的还有张华的小姑**美和奶奶焦小燕，两人此时都已经吃了午饭，但都没想过要来喊张华去吃饭。
“算了，还是先放一粒大白菜籽试试看再说。”
张华撕开一包大白菜籽，犹豫了好久才一边自言自语地下了决定。
张华是用500毫升的塑料量杯装得大白菜基因液，这个量杯本来是用来测量隔夜雨水的用量，基因液熬好后，张华又想要量一下熬出了多少基因液，就直接用这个量杯装了大白菜基因液。
如今则是直接用来当成实验容器了。
张华仔细挑了一粒完整饱满的大白菜籽放进了大白菜的基因液中，然后打开早就准备好的手机放大镜app，开启手机闪光灯，再开到最高的二十倍放大效果，张华就开始静静观察起了大白菜籽的变化。
一分钟没变化！
二分钟没变化！
……
十分钟了还没变化！
就在张华要放弃观察，准备再放一粒大白菜籽进去试试看的时候，突然，这粒原本静静漂浮在基因液体表面的大白菜籽直接沉到了杯底。
杯子是透明的常见的塑料量杯，一百毫升多点的基因液虽然浓稠，但加上放大镜app二十倍的放大效果后，张华就可以清楚地看到杯底哪粒细如芝麻的大白菜籽的任何变化。
膨胀！
一瞬间的膨胀！
就在大白菜籽沉入水底的那一瞬间，张华震惊地发现这粒原本如芝麻粒大小的大白菜籽忽然间变成了米粒般大小，几乎变大了一倍还要多。
当然，无论菜籽还是芝麻，也或大米，浸泡在水中一段时间后，也会变得膨松发软。
如此看来，这颗大白菜籽在浸泡基因液中十多分钟后，突然一瞬间膨胀一倍多似乎并不值得让人震惊。
可为什么张华还是震惊了呢？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在二十倍的放大镜之下，大白菜籽不但一瞬间膨胀了一倍还要多，还冒出了一点绿色。
没错，绿色！
菜苗发芽的那个绿色！
十分钟，不，或许是十一分钟、十二分钟，张华毕竟不是专业的研究员，他没有做到精确到毫秒级的数据统计，也忘了提前准备秒表计时。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对于张华来说，不管是十分钟还是十一分钟，只要这大白菜籽的基因液配方是真实有效的，他所胡乱模仿的传统中药熬制的制作办法是有用的，那他就知足了！
要知道，他脑中可有着无数的基因液配方。
虽然，张华目前仅回忆起了二十三份配方，张华也没搞清楚这些配方具体的功效，但张华相信只要他制作基因液的方法对了，那他就肯定能够利用这些基因液配方，改善生活，改变自己，并帮父亲偿还掉债务，或许还能治好他奶奶焦小燕的脑梗塞和他自己的乙肝。
第十七章 实验的喜悦和痛苦
张华可不相信，这些莫名其妙出现在他脑海中的基因液配方会一点功效都没有！
除非，张华的制作方法错了！
又静静过了十分钟左右。
那发了芽的菜籽重新浮到了基因液的液面上，然后，芽头露出液面，就这样静静悬浮在液面上，再也没有任何变化。
相比于之前的心浮气躁，张华现在变得更加有耐心，也更加坚持。
尽管发了芽的菜籽在露出液面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变化，但张华还是一手端着手机放大镜，目不转睛地观察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才选择了放弃。
张华的放弃，不是因为他不够坚持，而是因为他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也算是他的一种猜测吧。
那就是张华觉得这个大白菜籽应该已经完全吸收了这个基因液的药效，不然，它不会膨胀，更不会发芽。
特别是发芽，凭借张华多年农村生活所看到、学到的种植经验，无论是大白菜籽还是其他的菜籽，只要这籽发了芽，那就表示它已经完全具备了栽种到土壤中的所有条件。
并且，一般发了芽的菜籽，那就不能再叫菜籽了，而是应该叫菜苗。
就像是人体的胚胎，只需要母体来供应养分一样，一般菜籽的发芽同样只需要有水、有合适的温度就可以了。
而到了菜苗时期，它就像刚出生的孩子一样，可以喂食人奶，也可以喂食奶粉，其所需要的营养成分已经与菜籽时期完全不同。
那依此类推，张华就有理由相信，这颗吸收了基因液而发了芽的大白菜籽，已经不可能再依靠吸收基因液成长。
也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这颗大白菜为何在发芽后，继续泡在基因液中一个多小时都再没有任何的变化！
当然，这都是张华的个人判断和猜测。
除此之外，另一依据则是这基因液的成本问题。
张华仔细算过，按照前几天买的药材价格计算，一剂大白菜基因液的全部成本，不算隔夜雨水，需要四百九十八元，再算上路费，差不多要六百多元了。
好比前几天买的那些故意加量加种类的药材，张华虽然总共花了一千二百九十一元的药材钱，但却额外支付了八十元的车费和五十元的快递费，总共一百三十元。
当然，这车费和快递费都会随着采购量的增加，而被分摊的越来越少。
只是目前来说，这第一次实验的运费可不便宜。
如此这么一算，那如果是一粒大白菜籽就需要一剂大白菜基因液的话，那换句话说，这一株大白菜的培育成本就需要六百多元，再加上种植成本，那这一株大白菜那还不得卖上一千多元，才能赚得到钱吗？
而且，还得天天祈祷风调雨顺，大白菜没有病虫害。
不然，一颗大白菜一千块，那一亩一千颗就是一百万，别说张华种不起，就是种得起，张华每天也得睡不着觉！
再说，什么样的大白菜能一株卖倒上千元？
是千年不死大白菜呢？
还是美容养颜大白菜？
当然，或许这大白菜真的会在基因液的改造下，整出不一样的功效，搞不好真的能够价值六、七百也很难说。
其实，这也是张华一直以来的期待。
不过，期待归期待，张华却务实地不去做这种白日梦。
“基因液还是那么浓稠，一百多毫升的份量几乎没什么变化，而这颗大白菜籽不但膨胀了一圈，还发了芽浮了起来，并且，一个多小时了，还没什么新的变化，那是不是表示这颗大白菜已经完全吸收了这基因液的药效，已经可以拿出来种植了呢？”张华一边自言自语的分析，一边继续观察着大白菜籽的变化。
“算了，还是让它继续泡在基因液中，等会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变化。”张华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下决定，不过，他也想做另一番尝试，“那就再放一粒进去看看，是不是也跟这第一粒的变化一样。”
想到就做，张华再次挑了一粒圆润饱满的大白菜籽放入了基因液中，继续观察。
一分钟没变化！
二分钟没变化！
……
十分钟了还没变化！
张华这次可不像第一次那么容易灰心丧气了，继续又观察了差不多一分钟，果然，这第二粒大白菜籽出现了与第一颗一样的变化，先是沉入杯底，一瞬间膨胀了一倍多，然后发了芽，又慢慢浮出了液面。
张华再回过头观察还继续静静漂浮在液面上的第一粒大白菜籽，并且对照了一下浮上液面的那第二粒大白菜籽的大小，张华发现两粒大白菜籽很相似，透过二十倍的放大镜，张华也没找出这比第二粒多泡了一个多小时基因液的第一粒大白菜籽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变化。
这一比较，更坚定了张华一开始的猜测和判断。
果断再放入第三粒大白菜籽，实验结果再次与之前两颗一模一样。
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张华果断继续再放入第四、第五……更多粒的大白菜籽。
直到放入了一百粒，所有膨胀发芽后的大白菜籽都密密麻麻的挤满了整个杯底，张华才暂时停止了实验。
张华并不是每一粒都等它个二十多分钟漂浮到液面后，才放入下一粒。
其实，只有前十粒的试验，张华才是一颗一颗分开的做。
后面则都是一次十颗的往下做。
总共差不多花了七个多小时，才做完了这一百颗大白菜籽的实验。
从中午到晚上，张华期间除了喝了点白开水，天黑后打开了房间内所有的灯具，照得房内犹如白昼，其他再没有出过房门，包括厕所都没有上过。
张华就这样魔怔地专注地投入到了大白菜籽的实验之中，直到完成一百粒的阶段性实验后，张华才突然感受到了发晕的饥饿和澎湃的尿意。
七、八个小时的实验，张华的右手几乎一直举着开着放大镜app的手机，现在一放松下来，张华的右手麻木酸疼得似乎已经废了一样。
第十八章 伟大的科学家与挖土！
“真佩服那些一做实验就废寝忘食的研究人员，我这才七、八个小时就有点扛不住了，真不知道国家那些默默无闻的研究员是怎么熬过来。”张华一边揉了揉发酸的右手，一边在心中有感而发的感慨道。
在去上厕所解决生理问题之前，张华也没忘了从抽屉中拿出包扎伤口用的纱布盖在装有大白菜籽的量杯上，并且还用胶带封了口。
张华这么做的原因自然是为了防止蚊子、苍蝇或者其他的飞虫掉入到量杯中，毕竟，南方的夏天，各种飞虫都特别多。
虽然，张华的窗户上都安装了纱窗，但依然防不胜防。
张华想到用纱布封杯口，而不是用塑料袋密封，则是考虑到植物到了晚上就会跟人一样需要氧气来呼吸，那这发了芽的菜籽自然也需要氧气的供给。
做完这一切，张华又仔细检查了一下，觉得没有疏漏了，才关了电风扇，出门解决生理问题去了。
……
张华一个人吃完晚饭，已是晚上十点多。
奶奶焦小燕已经睡下，小姑**美应该还在看电视。
非过年过节，在农村，晚上一过十点，路上已经少有行人。
以前没有路灯，晚上十点的四海村几乎一片漆黑，而现在的四海村，基本每个关键的十字路口都会有路灯亮着，温暖着每个还在夜间忙碌的乡村行者。
今天，张华也成了这个乡村行者，为了改变自己、改变生活而前行！
张华吃完饭后，并没有选择回楼上继续实验和休息睡觉，而是拿上了一条白色的塑料编织袋，骑上电动车，往他们家的老房子而去。
现在的农村人想要起新房，同样需要村里的批准和划定建造面积，并且有两种方式供农村老百姓选择：一种是在原来老房子的宅基地上建；另一种则是重新买村里规划的宅基地建新房。
而张华家原来的宅基地比较偏僻，再加上周围仅有的几家邻居都搬走了，当初焦小燕自然就选了后一种。
只是最早农村分田到户都是优先划分宅基地四周的田地，如今张华家换了新住处，张华想要挖点土来种大白菜，自然只能比较麻烦的跑一趟远路了。
好在七月的夏天，晚上的月亮都比较明亮，今天又是二十三号月底，那月亮就更圆了！
张华新家距离老家宅基地骑上电动车差不多也就四、五分钟的路程，其实说来也不远。
很快，张华就到了目的地。
不过，他第一时间却无法进入老房子，而是被路口的一道铁门给挡住了。
因为张华家老房子四周的田地，包括张华家的地都已经出租给村里的一位应姓的葡萄种植大户，这种植大户具体的名字，张华还真不清楚，这一切原来都是他奶奶焦小燕在操作。
并且，又因为张华家老房子所在的几户邻居都已经人去楼空，所以，这位应姓葡萄种植大户为了防止成熟的葡萄被随意采摘，也就是防盗，就在唯一通向张华老房子的道路路口，建了一道大铁门。
如果是在葡萄成熟的四、五月份，葡萄的种植户们一般都会常驻葡萄园守夜，并且还会配上几条大狼狗。
好在现在已经是七月底，四海村的葡萄都已经采摘结束，这铁门自然也就没有再锁着的必要。
张华很轻松地就打开了这面没有锁死的铁门，进入了这座四周茫茫都是葡萄树的葡萄园。
张华再步行了一、两分钟，才到了他家的老房子。
张华来老房子是为了拿挖土的工具铁锹，自然也带了老房子的钥匙，所以，张华很轻松地就进入老房子拿上铁锹，并走出了葡萄园。
尽管这四周葡萄园也有张华家的地，但已经租给了别人，张华自然不好再在这葡萄园里挖土。
张华真正的目的地是距离葡萄园不远，张华家所仅剩的没有承包给其他人的六分田。
这六分田因为所处偏僻，又是在一户人家房屋的后面，并且还被挖了污水管道，所以很难再租给他人种植经济植物。
毕竟，像葡萄这样的经济作物，种植时一般都需要挖半米深的沟渠，而张华家这六分田则已经挖不了。
因此这六分田一直留着没租，焦小燕健康的时候，每年还都会种一季水稻，今年焦小燕生病了，张华嫌麻烦，只是随便种了点蔬菜瓜果自用。
到了冬天，则基本是处于荒废状态。
当然，现在是夏天，这田里还种满了蔬菜瓜果。只是空出了那些已经被采摘过的土地。
不过，也已经够用了！
张华打着手机灯，拿着铁锹、编织袋下到地里，找了一处已经采摘过蔬菜的空地，就直接动手开挖。
不过，张华需要的土壤是用来育苗所用的松软的营养土，即土壤表面二十厘米深度内的土壤耕层的土。
所谓土壤耕层，便是土壤最上面的那一层。
老百姓所施的营养化肥几乎都集中在这一层，并且经过多次翻耕，土壤既营养又松软，用来育苗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当然，有条件的老百姓，还会往土里掺和一些草木灰来增加土壤的肥力。
只是现在是大晚上，张华也没那个时间和条件去做这一切，只能就这样将就着用了！
而超过二十厘米深度的那就是土壤底层，这一层的土壤比较结实，肥力也少，不适合用来育苗。
因此，张华想要挖满一整个编织袋也没那么轻松，需要不停的换地方才行。
正在张华热火朝天忙碌着的时候，应姓的葡萄种植大户也正打着手电筒朝这边赶来，手中还牵着一条大狼狗。
没错，这应姓种植大户正是冲着张华而来。
当然，他并不知道张华只是来挖土，也不知道挖土的是张华，他只是接到附近马路口哪家小卖部老板老刘的电话，说刚刚有人开着电动车往他的葡萄园去了，他才想着过来看看。
说起来，老刘也是在非常偶然的情况下，看到有个人骑着电动车去了应姓葡萄种植大户的葡萄园方向。
第十九章 同村人的冷嘲热讽！
不过，相比于其他人，老刘的偶然却实属正常。
因为张华家老房子的所在地就像是一个内环的孤岛，联通外界最近的只有一条大马路，而老刘的小卖部就坐落在这条大马路的十字路口。
以前，张华也是老刘小卖部的常客，两家人都很熟悉，张华奶奶焦小燕和老刘的妻子也一直都有来往。去年焦小燕生病前，两个老人还经常结伴给人打工务农，可以说，关系一直都很不错。
正因为老刘是开小卖部的，所以一般晚上十点都还没睡，如果是农闲，或者小卖部有人打牌玩麻将，那偶尔通宵熬夜实属正常。
今晚虽然没人打牌，但老刘的小卖部也还没关门，老刘也是出来倒垃圾的时候，看到有人开着电动车前往应大官的葡萄园，老刘随即想起应大官曾经跟他唠叨过有人偷他葡萄的事情，就想着给应大官打个电话，提醒了一下。
没错，应大官，正是应姓葡萄种植大户在村里的“外号”，而不是真名。
只是村里习惯了这么叫人外号，叫着叫着，就变成了应大官，或大官。
其实，张华路过老刘小卖部的时候，也发现这个承载他儿时很多童年记忆的小卖部还开着门，同时也看到了老刘佝偻着背打扫卫生的苍老身影。
只是，那时张华心中有事，看老刘在忙，张华就没打招呼，直接匆匆而过了。
匆匆而过的不只是张华，还有青春！
一晃眼，张华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掏光压岁钱，在老刘小卖部，又买牛肉干，又买窜天猴的小小顽童了！
一晃眼，当年同村身长最高，差不多一米九的老刘，如今已经是被时间压弯了腰，被生活磨皱了皮的耄耋老人！
青春已经不在，生活还得继续！
这就是人生！
“你是……阿华？云杰的儿子？”
应大官带点迟疑的询问吓了正专注挖泥的张华一跳。
这大半夜的虽然天上月亮很圆很亮，但在这自以为荒无人烟的田野上，突然冒出一把人声，张华即便再神级大条，也差点被吓得半死！
“我靠，谁呀？”
张华霍然抬起头循声望去，见是他熟识的应大官，不由略带埋怨地道：“你干嘛呢，这大半夜的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
应大官一听张华这话，不由更恼了，本来我都要上床睡觉了，要不是你张华，我需要放着好好的被窝不躺，跑来这里跟你逗乐子吗？
“还问我干嘛，你又干嘛呢？这大半夜的，我还以为有小偷呢！”
“什么小偷？我在我自家田里挖点泥，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一顿后，张华翻翻白眼道：“再说，这周围全是葡萄园，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吗？”
“怎么跟我没关系？”
应大官朝着身后的葡萄园，抬手一指道：“瞧见没，这些葡萄园，还有你们家那些地上的葡萄，现在可全都是我在种，难道你不知道？”
“那我还真不知道！”
张华回忆了下，才想起奶奶焦小燕似乎有说过这事，只是与现实貌似有点出入，张华便好奇问道：“我听我奶奶说，好像是你儿子在种葡萄吧？”
“是，没错！”应大官点点头道：“不过，我儿子不住这里，平常的时候，我就帮忙看着，免得被小偷给偷了东西。”
说到小偷的时候，应大官还故意看了看张华。
见此，张华再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你看我干嘛？我又不是小偷！再说，你这葡萄都卖完了，我就是小偷，又能偷你什么东西？难道还去偷你葡萄树不成？”
“谁知道呢？指不定谁欠了太多钱，又没钱还，就想干一些歪门邪道的事情。要知道，我儿子这葡萄棚可都是钢架，很贵的。”应大官冷嘲热讽的说道。
张华听出应大官是在嘲讽他父亲欠钱不还，可他更知道要不是应大官的三儿子应辉贺居中牵线，他父亲张云杰不可能有门路去借高利贷。
张华之所以知道这个内幕，还是应辉贺自己跑来跟张华说的。
其实，早在高利贷上门前，应辉贺就已经上门替高利贷讨过债，只是张华不理他，才有了后来高利贷亲自上门的事情。
说真的，相比于高利贷，张华更恨应辉贺这种为了钱到处拖同村人下水的真小人。
说起来，应辉贺跟张云杰还是经常一起打麻将的牌友，张华虽然不清楚他父亲张云杰的人际关系网，但应辉贺应该是张云杰来往比较密切的酒肉朋友之一。
当然，真小人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像他父亲张云杰这样的蠢蛋还跟应辉贺这种真小人做朋友，那就真的恐怖了！
“行吧，那你可要看紧了！现在欠钱不还的人特别多，你和你那个儿子可别被偷到破产了，那就搞笑了！”
张华笑呵呵地回应了一句，然后，拿起铁锹继续干起了挖土的工作。
“你小子诅咒我是吧？”应大官很不满地反问道。
“我哪敢呀，我这是善意的提醒！”张华头也不抬地讥讽道。
应大官自然听得出张华言语中的不满，可他拿张华也没什么好办法，也不敢真的刺激张华。
毕竟，人高马大的张华身高一米八多，真打起来他铁定吃亏。
而且，张华虽然宅在家中很少出门，但村子里也有张华曾经打他父亲张云杰的传闻。
应大官甚至还听他三儿子应辉贺当面说过这个八卦，所以他知道张华并不是个软骨头，
当然，传闻毕竟是传闻。
事实的真相是，张云杰有次不知在外面听了谁的闲言，说张华在家里天天玩游戏，还一事无成之类的闲话，觉得丢了面子的他，一回家就不问青红皂白地砸了张华当时正在挂机刷游戏金币的两台电脑。
要知道，张华生病得乙肝之后，张云杰几乎对他不闻不问，张华当时搞游戏买电脑的钱，都是依靠他爷爷奶奶向村里人借的一万元。
然后，张华买了两台电脑，开始搞游戏赚钱。
第二十章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NO！
之后，张云杰一看张华自己开始赚钱了，就立马断了张华每个月好几百的乙肝药费。
美其名曰，自力更生！
可天知道，张华那个时候才刚刚起步，每个月单单想要赚回好几百元的电费、网费都很困难。
为此，张华只好拼命熬夜通宵，再加上他原本就有病，可以说他当时就是在拿生命在赚钱。
万幸地是张华一步步熬过来了！
可张华怎么也没想到，难得回家一趟的父亲，不但对他的病情不管不问，还一见面就砸了他吃饭的家伙。
当时气不过的张华，就忍不住还了手。
不过，没打几下，就被邻居拉住了。
这个事情距今其实已经过了好几年，但张华一直印象深刻，难以忘怀！
因为，在此之前，张华从未在家中反抗过他父亲的权威，也经常动不动就遭受到他父亲的殴打，而在此之后，张华则一点都不怕他父亲了！
正确地说，就是只有敬，没有畏！
不过，那是以前了，现在他父亲张云杰又整出欠债跑路的肮脏事，张华连最后的敬都没有了！
“呵呵!”
应大官冷笑一声，接着好像才看到张华在干嘛一样，转移话题道：“你这是在挖泥？这大半夜的，你挖泥干嘛呢？”
“种菜！”张华言简意赅地回了一句，头也不抬地继续干活。
“种什么菜？需要你这大半夜来挖泥，能赚钱吗？”
顿了一顿，应大官又继续追问道：“能帮你爸还债吗？”
“不能！”
张华头也不抬地道：“我爸是我爸，我是我，我为什么要帮我爸还债？你想多了！”
应大官理所当然地道：“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你耍赖是没有用的。”
“我可没耍赖，真正耍赖的是那些借我爸钱的人。”
张华撇了撇嘴，继续道：“借钱收利息，这就是个一本万利的投资生意，你既然有本事借钱赚利息，那就得承担投资失败的后果。好嘛，现在投资我爸失败了，找不到我爸了，就来找我了，这钱是我花了吗？还是说这钱用在我身上了？既然没用我身上，我凭什么还钱？”
“谁知道你爸用没用你身上，你们一家人关起门来做什么，我们外人又怎么会知道？”
应大官正义凌然地反驳道：“借钱收利息，天经地义，这有什么好说道的？再说人家借你爸钱，那是给你爸面子，你不感恩也就算了，既然还埋怨上了。按你这意思，你爸要遇到困难，我们都不要理他是吧？”
“首先，你没借我爸钱，你操得哪门子闲心？”
张华抬起头反驳了应大官一句后，又接着道：“其次，要按你说的，我爸遇到困难了，你们借钱给他，那我是要感谢你们，这没错。”
说到这，张华故意的顿了一顿，才继续反唇相讥道：“那请问，我爸现在又遇到困难了，你们怎么不继续借钱给他？而是要天天来催债呢？说到底，你们借钱给我爸的时候，我爸并不缺钱，你们也是看我爸有钱还，你们才敢借，说来说去你们就是想要赚高额的利息钱。既然是赚钱，那你们这就不是借钱，而是投资。那银行除了助学贷款之外，其他所有的借贷那也是投资，人家银行的利息还比你们低，你们有看到那个借钱人感谢过银行吗？所以，投资有风险，放贷需谨慎，一旦借错人，那就是活该！”
“你说有利息的那是活该，那没利息的呢？”
应大官反驳道：“你爸欠得那些葡萄货款，还有你大姑丈荣信鑫也有借钱给你爸吧？这些可都没利息，也没见你还了呀！”
“首先我更正一下，不是我还，是我爸还。特别是这个货款，也只能找我爸才能算的清楚。”
一顿后，张华又道：“至于我大姑丈，先不说他至今没有来问我讨过债，就是真来了，他也只会先找我爸，不会找到我身上。所以，你举的这个例子那就是扯淡。”
“我看你才扯淡，父债子偿，天经地义；欠债还钱，更是天经地义。你既然是张云杰的儿子，你就必须得帮他还债，这个道理，到哪里都说得通。”应大官义正言辞地道。
张华呵呵一笑道：“抱歉，法院里就说不通。我们的国家法律可没有父债子偿的规定。”
这时，张华已经挖满了整袋泥，他也不想再跟应大官继续鬼扯下去，一边弯下腰准备将整包泥抱到电瓶车上，一边口头招呼道：“行了，你又不是债主，你操得什么闲心吗？你还是赶紧回家睡觉去吧，我也挖好了。”
争吵归争吵，应大官见张华弯腰去抱泥土包，当即主动上前抓住编织袋的两个角后道：
“我帮你，你抬那头就好了。”
这整袋泥少说也有一百多斤重，张华虽然抱得动，但肯定很费力，现在应大官愿意帮忙，自然再好不过。
张华真心实意地感谢道：
“谢谢了！”
……
张华回到家已是晚上十一点，张华却没办法就这样洗洗睡了。
张华将整包泥土卸在门口，然后停好电动车，就直接上楼了。
他要先看看那还在泡着的一百颗发芽的大白菜籽有没有什么新的变化，如果没有，那就必须得按计划种下了。
结果不出张华所料，一百颗发芽的大白菜籽并没有什么新的变化，有变化的反倒是基因液，量杯的刻度很清晰地显示着之前一百毫升多的基因液，如今已经降到了九十九毫升，差不多下降了一个多毫升。
不过，这个变化张华之前并没有注意到，张华也不太清楚是在吃饭前就有这个变化的呢，还是在他又吃饭又挖泥这浸泡了一个多小时后才有的新变化。
好在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住张华，因为这一百颗大白菜籽放入基因液后，都差不多膨胀了一倍，而这膨胀的一倍，应该就是吸收了这一毫升基因液后的结果。
所以，张华以此推测，觉得前一种的可能性更高，种植大白菜完全可以按计划继续进行。
第二十一章 第一次种植基因大白菜！
其实，张华也需要分阶段的种植大白菜，用来对比基因液的效果。
那么，这种植大白菜的第一步就得先从制作育苗盘开始。
其实，育苗盘不管是电商网站上，还是线下的肥料店或农具店都有现成的塑料育苗盘出售，只是，张华之前没想到这大白菜发芽得这么快，而忘了准备。
现在这么晚了，肥料店和农具店早就关门了，张华只好自己动手制作了。
好在只需要一百个，做起来也不复杂，需要用到的三种制造材料分别是废纸、塑料袋和胶带，这三种张华也都可以找齐。
最后一种胶带没办法替换，不过之前他父亲张云杰做水果采购生意的时候，需要用到胶带打包，目前家中还剩余几十卷黄色塑料胶带，足够张华使用了。
至于废纸和塑料袋，张华则分别用他妹妹张丹丹用过的高中作业本和家用垃圾袋替代。
前者高中作业本多的装了几个麻袋；后者垃圾袋，因为张华经常网购，为了满足88包邮的条件，张华每次都会额外买上几卷，长年累月下来，这垃圾袋足够张华用上好几年了。
因此，这两种制作材料的备货绝对充足！
最后，张华还需要一个类似育苗盘一样的固定模具。
张华找了半天，找到了一个之前喝过却还没有扔掉的香飘飘奶茶杯，380毫升左右的容量大小正好合适。
准备好材料后，张华终于开始制作，而制作的方法其实也很简单：张华用几张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废纸包住奶茶杯，再用胶带在纸张外面缠上一圈固定，接着拿走奶茶杯，用胶带将纸杯的内壁再粘住，直至最后定型。这就算做好了。
每一只做好的育苗盘中，还需要垫一层塑料垃圾袋，垃圾袋的作用是用来包裹泥土，减缓纸杯被泥土过快浸湿和腐烂的速度，同时，也免得泥土中的水份过快流失。
而相较于奶茶杯大小的纸杯，垃圾袋肯定大的多，张华用裁纸刀将它切开，一个垃圾袋就可以制作三、四个纸杯。
最后，再倒入泥土即可！
不过，在将泥土倒入纸杯之前，张华还需要将泥土倒出来重新松一松土。
松土的作用除了让泥土变得更加松软适合幼苗吸收营养并破土而出之外，最主要的作用还是能够杀死很多留藏在土壤中的害虫虫卵，减少植物的病虫害。
就这样，张华花了三个多小时的时间，才制造好了这一百个育苗盘，并且，将之一一搬到五楼屋顶的阳台上排列整齐。
张华家的新房总共五层，每层前后两个卧室，中间则是旋转式楼梯，直通五楼。
其中，五楼只有前面一个小房间，前后一半的面积全部都被用来改造成了阳台。
正好，前面的阳台面朝南方，阳光充足，用来放置育苗盘正好合适。
忙完了这一些，张华才将浸泡过基因液的一百颗发了芽的大白菜籽分别种下，并洒上井水。
没错，是井水，而不是自然水。
基本上四海村，每家每户都会起一口井，井水冬暖夏凉，用来洗衣服再合适不过。
不要说现在的农村人买不起洗衣机，实际的现实是，每家一般都有洗衣机，但老百姓经常下田劳作而满身泥污和油污的衣服，洗衣机洗不了，也不敢放进去洗，太容易堵塞水管和水槽了。
因此，在农村，洗衣机一般都只用来洗棉被、睡衣这种不易手洗的衣物。再加上洗衣机还耗电，这就导致绝大多数精打细算又勤劳的家庭主妇，基本都还是会选择自己手洗。
再加上，农村的每个家庭都会在家中种上一些生姜、大葱之类的调料植物，而这些植物平常都需要浇水。
众所周知，被氯气杀过毒的自然水不能直接用来给植物浇水，反倒是来自地下的井水富含更多的矿物质，用来给植物浇水则非常合适。
对此，张华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等张华种好这一百颗大白菜，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多。
农村的夜晚很安静，就连猫狗都睡觉了，张华却还要继续工作。
没时间伸懒腰，张华简单的收拾了一番弄得乱七八糟的五楼阳台，关上门窗后，就又回到三楼，继续大白菜籽的培育工作。
好在有了前面的经验，张华再次做起来，变得非常熟练。
这一次张华直接一次性放入了九百颗的大白菜籽，然后，用纱布遮盖住，准备浸泡得更长久一点，看看是否如他之前的猜测一样：每一百颗大白菜籽是否都需要消耗一毫升左右的基因液。
其实，如果时间允许的话，张华本来准备是一百颗一百颗的慢慢做。
只是这基因液熬制好到现在已经差不多过了十二小时，张华担心再拖下去，这基因液的药效搞不好就要失效了。
再加上他又累又困，就索性按照他所预测的每一百颗大白菜籽一毫升基因液的用量比例，一次性放入了九百颗大白菜籽。
实验嘛，就要胆子大一点，张华就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实际上，不过是张华给他自己偷懒找得借口罢了。
其实，偷懒没什么不好的。
偷懒可是人类进化的原动力！
远古人为了偷懒不去狩猎，发明了养殖。
现代人为了偷懒不去算数，发明了计算机！
还有什么播种机、收割机、各种的机，都是为了让人类更好的去偷懒。
而现在，张华为了能早点睡觉也使用出了偷懒**！
……
第二天，张华一醒来，就径直起床来到了五楼阳台。
当张华推开小房间通往阳台的玻璃门走出去一看，当时就震惊了。
原本还有点睡意朦胧的大脑，瞬间变得清醒无比，眼中豁然间全是看到“人民币”的喜悦！
现在的大白菜分为早熟、中熟、晚熟三个品种，它们的成长周期依次为五十五天到六十五天、六十五天到八十五天、八十五天到一百天不等。
而张华种得是早熟品种的大白菜。
第二十二章 颠覆认知的生长速度！
因此，正常情况下，早熟品种的大白菜，在菜籽播种下地后，需要两到三天才会破土发芽。
可眼前的这一切却完全颠覆了张华对大白菜生长习性的认知，或者说，已经超越了他的认知。
只见眼前满眼的绿色，一百个育苗盘里，每一个都有一株破土而出的大白菜苗，并且，已经长得中指长短，此刻正顶着两个大拇指盖大小的绿叶，朝着太阳升起的东方，随风摇曳。
这大白菜籽百分百的成活率，张华或许认为是他特意挑选圆润饱满的大白菜籽的功劳，可一夜之间破土而出，并长到中指长短，那绝对是大白菜基因液的功劳了。
张华看着面前绿意傲然的大白菜苗，一时间倍感交集，喜极而泣！
六岁父母离异，十六岁父亲张云杰因赌博第一次破产，十八岁刚工作一年就被查出乙肝，浑浑噩噩混了十几年终于靠写手的工作稳定了下来，却不想父亲再次破产，还欠下了两百多万的巨债。
人生浮沉，半死不活，张华看似天生乐观，却暗藏自卑。
父亲出事后，张华一边安慰奶奶，一边安抚上门的债主，还要与高利贷斗智斗勇，更要虚张声势地去应付像昨晚应大官那样的冷嘲热讽，脸上从不见眼泪，好像真的与他无关一样。
可其实，他的心中一直非常灰暗和自卑，不然，张华都快三十一岁了，又怎么可能不找女朋友，不想着结婚呢？
如今，大白菜基因液配方被证明有效果。
虽然，张华至今还搞不明白这些基因液配方为什么会出现在他脑中，为什么明明全是中药材的配方却又取个“基因液”这样超现代化的名字，但以上这些问题都已经阻止不了张华要利用这些基因液配方改善他目前灰暗生活的决心了。
“现在是上午九点，我记得我是三点半左右睡下的，那大白菜籽种下到现在也就差不多六个小时，就算再加上浸泡在基因液中的时间，那也不过才十几个小时，连一天都没到。而我要记得没错，正常大白菜从种下到出苗，就需要两到三天，再到长成中指长短，起码还要两、三天，甚至更长的时间。这样换算一下，别的且不说，这基因液在缩短幼苗的培育时间上，已经是平常大白菜的五到七倍，甚至更高。而这就已经足够体现出这个基因液的价值来了。”
激动过后，张华又有点贪心不足地想道：“如果这个基因液还能像提高大白菜生长速度一样的提高大白菜的营养成分，不，不需要五到七倍，只要能有个两、三倍，或者再少点，能有个一到两倍，那这个大白菜就绝对可以卖得上高价。”
想及此，张华暗下决定道：“恩，就这么决定了。现在大白菜还太小，可能没办法做营养成分的检测，那就等它长得差不多了，我再想办法找家检测中心给它检测检测。”
其实，张华之所以有这个贪心不足的想法，还是因为这个大白菜基因液的成本真的太高了。
张华虽然还没仔细核对过大白菜基因液配方的成本，但六百多元是肯定的，那以一张配方一百株大白菜论，那成本就要六元多，如果再算上人工、土地、肥料等，一株的成本就要七元多。
一株正常的大白菜，成熟后一般也就三到六斤之间，上市早得批发价能卖上一元多一斤，平常则一般都在五毛一斤左右。而零售价一般是加价三成到五成，个别情况下才可能直接翻倍。
那么，如果想要大批量种植大白菜赚钱，那只能是以批发价卖，那取个平均数，一颗大白菜以五斤论，那五毛一斤，也就只能卖个两元五毛。即便全部零售，价格还翻倍，也才五元钱一斤。
到头来依然亏本两元多。
当然，这种植成本会随着药材采购量的增加而降低。只是这种微量的降低，依然没办法改变种植亏本的现实！
因此，张华想要依靠种植基因液配置的大白菜赚钱，那就必然不能依靠批发走量的低价策略，而是要想办法走高端高价策略。
只不过，高端高价虽然想法很好，但想要走通，却还要张华拿出真材实料才行。
不然，那只能是镜中花水中月，看得着摸不着！
所以，张华在头脑清醒过来以后，还是非常务实地希望能够降低大白菜的种植成本。
“对了，凌晨还浸泡了九百颗大白菜籽，不知道能不能达到这一百颗的效果？如果能的话，那这成本就很合理了。”
想及此，张华连忙去查看就放在五楼小房间内的大白菜籽。
透过透明的量杯，张华清晰地看到最上层的大白菜籽都像凌晨种下的那一百颗一样地发了芽，并且还膨胀变大了一倍多。
虽然九百颗的大白菜籽挤在一块，张华没办法看到全部，但张华端起量杯，仰头去看杯底却几乎见不到还有任何一滴的基因液留下，这似乎恰好印证了他凌晨那个“一百颗大白菜籽需要一毫升基因液”的猜测。
当然，最终还需要这九百颗的白菜种子全部种下后，才能作出最终的判断。
想到就做，也不能不做。
因为量杯里已经没有基因液了，所以，今天的九百颗种子不能像昨天那一百颗种子一样，可以一直浸泡在基因液中喝药水。
而且，昨天下雨温度适宜，今天则雨转晴天，太阳已经高高挂起，七月的大晴天温度都不低，张华要不趁早上温度还比较适宜的时候赶紧将种子种下，等到中午十二点，张华真怕这些种子会因高温干涸而死。
不过，在行动之前，张华还需要找点东西给阳台上的那一百颗大白菜遮遮阳，不然，新生的幼苗很容易被太阳给直接晒死。
遮阳的东西，对于张华这样的农村家庭还是很好找的。
张华最终在四楼的储物室内找到了一卷几十米长得遮阳网，似乎是以前他父亲张云杰买来给葡萄遮阳所用。
第二十三章 家人的震惊
回到五楼阳台，张华用两根本来就放在阳台上晒衣物的不锈钢管做支架，给一百颗大白菜苗搭了一个简易的遮阳棚。
然后，张华才急忙忙地下了楼。
昨晚挖了一袋泥，种完一百颗大白菜就用得差不多了。今天九百颗，最少也得七八袋泥，再加上张华着急种，自然没办法再靠他用电瓶车一袋袋的运，张华很自然就想到了有一辆五菱货车的大姑父荣信鑫，径直打去了电话。
“大姑父，你在哪呢？有时间帮我运点东西吗？”
“在家呢，你过来吧！”
大姑父荣信鑫与张华同村，两家结构样式相同的新房分别处于两幢紧挨着的楼房之中，荣信鑫在东边建得比较早的那一幢的东边第一间，张华家则在西边新建那一幢的西边第五间。
荣信鑫是葡萄种植户，整个上半年从一月到七月，都是他最忙的时候，现在已经是七月底，正是他比较清闲的时候，张华一个电话过来，他立马就接了，也立马就答应帮忙。
荣信鑫自然不只是帮忙开车，既然到了地头上，自然还会帮张华一起铲泥、装泥和运泥。而且，干得比张华这个新手要更快更好！
张华有了荣信鑫的帮助，很快就装满了泥，并运了回来。
荣信鑫的五菱货车在张华新房前的明堂上一停下，在门前坐着的焦小燕就立马站起，晃悠着走到了车前，并扒着车尾一边张望，一边好奇问张华道：“阿华，你这一大早让你姑父帮你运什么呢？”
“泥土。”
下了车，过来搬泥的张华如实答道。
跟着过来帮忙的荣信鑫，一边抱起一包泥，一边接话道：“阿华说他要种大白菜，还说他种的大白菜长得特别快，昨晚种下去，今天早上就发芽了。呵呵，所以，我过来帮把手，顺便看看稀奇。”
荣信鑫那一声充满嘲笑意味的“呵呵”，已经表明了他不相信张华的态度。
焦小燕自然也听出来了，当即跟着埋汰张华道：“稀奇？笑话吧！他一个天天躲楼上做大姑娘的人能种什么菜？”
在农村，说一个男人做大姑娘，那可不是什么好话，而是嘲笑这男人一事无成，还不出去找工作的意思。就像古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姑娘一样。
“你不知道？”荣信鑫一听焦小燕这话，便奇怪道：“那阿华怎么跟我说他昨晚种的大白菜今天早上就出苗了？阿华，你不会真的没事干，在哪里跟我吹牛的吧？”
荣信鑫后一句话是对张华说的，张华听到后，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抱着一袋泥走在前面，一听头也不回地回答道：“这有什么好吹牛的？而且，我跟你说的可不是昨晚种大白菜，是你自己记错了。”
“真是我记错了吗？”荣信鑫疑惑反问道。
“当然！”张华很肯定道：“我跟你说的是昨晚大白菜籽发了芽，然后，今天凌晨两、三点钟的时候，我才种的大白菜。那时，奶奶早睡着了。她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那泥呢？你种菜总要泥吧？”荣信鑫追问道。
张华搬着泥继续上楼，解释道：“我昨晚十点多了才去弄得泥，还差点被应大官当贼给抓了。最后，还是应大官帮我一起把泥搬到车上的。所以，我有没有吹牛，你问一问应大官就清楚了。”
“是吗？应大官这么勤奋？葡萄都卖完了，还去守夜？”荣信鑫抱着一袋泥，上楼梯明显比张华要轻松很多，不愧是经常劳作的种植户。
焦小燕插话问道：“阿华，你真种了大白菜？”
“马上就到楼上了，你们自己去看吧！”
张华此时有点气喘，不想说话，也觉得奶奶焦小燕问得有点多余，扔下这句话后，就一言不发地上楼而去。
焦小燕知道张华是嫌她嗦，一直以来张华一烦她就沉默不说话，她也习惯张华这脾气了，再看到孙子张华抱着一袋泥摇摇摆摆上楼的样子，她便知趣地没再追问，而是慢吞吞地跟在荣信鑫的后面，也上到了五楼。
原本在二楼一边看电视，一边做手工活的**美，听到楼梯间的动静，便出来张望了一下，见荣信鑫、焦小燕都上楼了，也好奇地跟着上了五楼。
五楼房间的前后门都是透明的玻璃门，荣信鑫紧跟着张华来到五楼，还没等放下泥土包，就透过玻璃门，看到了一抹绿色从遮阳网里漏了出来。
“你还真的种了呀？”
荣信鑫直接将泥土包摔在地板上，震惊地对张华问了一句，下一刻，不等张华回答，荣信鑫就快速地推开阳台的玻璃门，弯腰钻了出去，然后，直接伸手揭开了遮阳网。
顿时，满眼的绿色大白菜苗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这么快，既然又长出第三片叶子了！”跟着出来的张华，看了一眼又长大了不少的大白菜苗，吃惊地感叹道。
荣信鑫被张华这句感叹给刺激地回过了神来，下意识地反问道：“这很快嘛？”
“我喊你帮忙去拉泥的时候，这大白菜苗才两片叶子，现在就三片了，你说快不快？”张华笑着反问道。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话，那确实很快！”荣信鑫还是有点不太相信地说道。
这时，张华看到育苗盘的泥土有点干，便立即停止了与荣信鑫的闲聊，一边蹲下伸手摸了摸育苗盘里的泥土，感觉确实很硬、很干后，便自言自语道：“这泥土太干了，看来必须得先浇水才行。不然，等中午温度上来，这大白菜苗搞不好都要被晒死了。”
“还得施肥！”
就在张华身旁站着的荣信鑫，听到张华的自言自语后，立马补充道。
一顿后，荣信鑫又再次强调道：“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话，那这大白菜苗长得这么快，你现在就必须得施肥了。不然，肥力跟不上，菜苗就算不被太阳晒死，也会因为缺少营养而枯死。”
第二十四章 种田没那么简单！
“当然是真的。”
张华肯定地道：“不相信，你等我第二批九百颗大白菜籽种下后，你就知道了，我犯不着说谎。”
“那我还真得好好看看。”
荣信鑫兴趣盎然地弯下腰摸了摸眼前的一株大白菜苗的叶子，突然想到张华家里应该没有肥料，当即果断站起道：“我家里还有一点没用完的尿素，我去拿过来，先给你用着吧。”
“不用！”
已经有过初步考虑的张华连忙拦住道：“大姑父，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想用化肥，我想用有机肥。”
“有机肥？为什么？”荣信鑫停下脚步，反问道。
张华耐心地解释道：“我这个大白菜是用中药材培育的，成本不低，如果用化肥，我担心卖不上价格。而且，我目前还只是在实验阶段，我想看看不用化肥，这些大白菜苗会长成什么样子。”
这时，焦小燕和**美两人也来到了阳台，看到了大白菜苗，顿时又是一番类似荣信鑫的震惊和疑问。
两人着实没想到张华竟然偷偷种了这么多的大白菜，虽然，目前还是菜苗，但从手工制作的育苗盘上，焦小燕和**美两人依然能看出张华花了不少心思。
“大白菜再怎么长还不就是大白菜？你还想它能长出什么来？”
荣信鑫没去管震惊中的焦小燕和**美两人，而是接着张华的话，又问道：“有机肥可不便宜，你又是中药材又是有机肥，你这不是用炮弹打蚊子吗？这么高的成本，你还怎么赚钱？”
“能不能赚钱，种过才知道。”
张华淡定地回了一句，就径直转过头，往楼下而去，一边走，还一边交代道：“大姑父，你们先这里休息一下，我去打点井水来。”
“那我去搬泥。”
荣信鑫并没有选择休息，而是跟着张华一起下楼去搬泥了。
等张华和荣信鑫两人再次回到五楼，张华则马上开始给大白菜苗浇水，荣信鑫则趁机站边上休息一会。
一百多斤重的泥土包，从一楼搬到五楼，就算荣信鑫经常干农活，也依然很费力，要换张华，那就更不行了。
“林美，你不要傻站着，你来帮阿华浇水，好让他去忙别的。”一旁的焦小燕看**美闲着，便指挥道。
一听焦小燕这话，张华连忙拒绝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浇，也就一百颗，我很快就浇完了。”
张华不太放心让从不干农活的**美来浇水，尤其怕她浇多了，这会导致菜苗烂根，那就损失太大了。
说完，张华想了想又吩咐**美道：“小姑，你要没事的话，那就帮我去街上的肥料店买一千孔育苗盘过来吧。”
一顿后，张华又不放心地解释道：“是一千孔，不是一千板，零头多几个少几个都没问题，要最大孔的哪一个。”
荣信鑫是种植方面的内行人，一听张华这话，就笑着补充道：“大孔的一板我记得应该是二十一个孔，你买个五十板就够了。一板好像是两元、两块五，我忘了，带一百二过去，应该就够了。”
张华想了想问荣信鑫道：“姑父，遮阳网多少一米你知道吗？”
荣信鑫不假思索地道：“一块五吧，我刚前段时间买过。”
“那我们老屋东边那六分田全部种满，要多少遮阳网？”张华继续追问道。
“这要你自己去量过才知道。”
荣信鑫先是摇了摇头，接着又想了想道：“你老家那六分田，我记得长度应该也就二十米左右，宽度也差不多，那一行两米宽的话，那就是五个二十米，二五一十，那就是一百米，再多估个二十米，买个一百二十米应该就够了。”
张华预算了一下，才道：“那就两百米吧，一千颗大白菜，六分田可能还不够种。”
“一千颗？你算得这么精准吗？”
荣信鑫不太相信地吐槽了一句，又道：“如果真是一千颗，那肯定不够种，你要没地方种，我老屋哪里还有一亩三分田，你可以先拿去种。”
与张华家这六分田差不多，荣信鑫家的一亩三分田其实是一块六分田和一块七分田相加，位于荣信鑫老屋的左右两侧。同时，两块田的另一侧，东边的六分田是道路，西边的七分田则是沟渠，与其他田块无法形成一整片，因而无法承包给种植经济作物的种植户们。
这样零碎的田块，四海村，不，其他村一样有很多，并且，很多都如张华和荣信鑫家一样，不再种植水稻，而是要么送给亲友种，要么随便种点蔬菜瓜果之类的不让田地荒芜即可。之所以出现这种现状，归根结底还是种田的人少了，以及一个性价比的问题。
例如大白菜，一亩田忙死忙活，亩产也就五千斤左右，批发价五毛，一亩田也就只能卖两千五，如果只是种一亩、两亩，那人工的成本会很高。相比于那些规模化种植，机械作业的蔬菜种植户，完全没有性价比。种植户的成本如果是一元，那一般农户最少要两元，这样种出来的大白菜，还卖给谁？
“我一颗颗数的，那肯定精准。”
张华笑着解释了一句，然后打趣道：“承包费我现在可给不起。”
“给什么给，你阿华只要能有出息，我做姑父的也能跟着沾光。只要你别学你爸一样乱搞，姑父我肯定支持你。”荣信鑫很大气地说道。
这时，**美插话道：“算好没有，到底要买多少？”
“算好了呀。”
听到**美这话，张华也没再继续跟荣信鑫客套，掏出钱包，点了五张一百递给**美道：“五十板育苗盘，要二十一孔的，大概是一百二十块左右。再买两百米遮阳网，要一块五一米的，两百米就是三百块，一共四百二左右。”
小姑**美没读过书，张华才给她大致的算了一下。
**美一边接过钱，一边复述张华的话，确认道：“五十板育苗盘，两百米遮阳网，一共四百二十块，是吧？”
第二十五章 种田小白被教育了！
“对，但不一定就是四百二，可能四百元就够了，你到时自己看看吧。”
一顿后，张华又交代道：“你骑奶奶的三轮车去买，不然东西太多，你一次肯定拿不回来。还有，育苗盘我急着用，你一趟拉不回来的话，那就先拉育苗盘回来。”
“知道了。”
**美答应一声，下楼买东西去了。
浇完水后，张华和荣信鑫两人继续下楼去搬泥，焦小燕则继续留在了阳台上。
焦小燕是个做惯了农活闲不住的人。
虽然身体不适，但孙子张华要种菜，她又哪里能够闲得住，张华和荣信鑫一走，她就用健康的左手拿起张华凌晨用过的水泥铲刀翻起了土。
等张华和荣信鑫再次搬着泥土上楼，张华见到焦小燕在忙活，便连忙劝住道：“奶奶，你刚出院，就别干活了，让我们来就好了。”
“没事，你不是让我多运动运动吗？我这也算是运动呀。”
焦小燕并不听劝，还用张华说过的话反驳他。
张华无奈道：“那行，你累了就休息，别一直做，你这病可是会复发的。”
焦小燕朝着张华挥了挥手中的铲子，赶人道：“知道了，你忙你的去，不用管我。”
张华摇了摇头，对着荣信鑫苦笑了一下，才又带头下楼去搬泥。
等张华和荣信鑫两人搬好泥，坐下来稍作休息了一会儿，**美就买了育苗盘回来了，还连带着遮阳网也一次性拉了回来。
接下来，在荣信鑫、焦小燕和**美三人的帮助下，张华只花了三个小时不到，就完成了相当于他凌晨近乎十倍的工作量。
当然，最主要还是这九百颗大白菜的育苗盘，张华直接花钱买现成的，因而节省了很多时间。
五十个育苗盘，摆开来一个阳台肯定是放不下的。
好在育苗并不需要太阳，而且中午阳光太烈，水分蒸发太快，其实不适合幼苗发育，搞不好还会晒伤了幼苗。
因此，放不下的育苗盘，张华就全给挪到了五楼的小房间内和后面的阳台上。
而依旧放在前面阳台上的育苗盘，张华则用两个钢管加几根木头，在育苗盘上搭了一个简易的支架，再在上面盖上**美买来的遮阳网，并且，还特意故意多加了一层，免得被烈日晒伤了幼苗。
在这九百颗大白菜籽种下前，张华还担心其中或许会有不发芽的菜籽。毕竟，之前这九百颗大白菜籽全部挤在一块，张华也没办法一一看清。
可等全部捞出来一一种下去后，张华才发现这九百颗大白菜籽既然每一颗都如之前那一百颗一样的圆润饱满，并且还全部都发了芽。
或许这也得益于张华特意挑选的结果。
而基因液最后也并没有剩下可以再次利用的分量，仅杯底看起来还有一点湿润，已经不可能再用来浸泡大白菜籽了。
而这也基本证实了张华有关一毫升基因液可以培育一百颗大白菜籽的猜想。
如此一来，只要这九百颗大白菜籽的生长情况也如之前那一百颗一样，那张华之前所算的种植大白菜的成本，将会直接降低近十倍。
那即便这大白菜卖不了高端，张华依然可以凭借其超过普通大白菜几倍生长速度的优势，去赚钱，去赚很多钱！
想及此，即便荣信鑫和焦小燕还在身边，张华也咧开嘴嘿嘿地傻笑了起来，
“嘿嘿，发财了！”
见此，荣信鑫只以为张华是因为种完了大白菜而高兴，所以他只是很随意地拍了一下张华的肩膀道：“阿华，你傻笑什么呢？”
不等张华回答，又一指张华凌晨种的那一百株大白菜苗道：“阿华，你这一百株大白菜苗，下午就可以直接种到田里去了。”
从意淫中回过神来的张华，下意识地伸了一个懒腰，嘴上还不忘了回道：“不忙着种，这一百株大白菜苗，我还想再观察观察。”
一顿后，张华又看着荣信鑫道：“大姑父，我下午准备去下面的鸭场里弄点有机肥。你的车再借我开一下吧。”
张华说的“下面”，指的是比四海村更靠近海边的五海村。
四海村的人一般称靠近温陵市区的地方为上面，比他们更加远离市区的则为下面。
这只是一种口语上的简称。
“车借你没问题，可你是不是搞错了，你要有机肥，去下面的鸭场干嘛？”
荣信鑫一脸不解地反问道：“难道你要直接用鸭粪当肥料吗？”
“是呀，难道不对吗？”张华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你呀……”
荣信鑫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拍了拍张华的肩膀道：“还好我今天在，不然，真要照你这么干，你种得这些大白菜肯定都要被你给弄死了。”
曾经跟张华爷爷一起养过鸭子的焦小燕，这时插话道：“阿华，你小时候什么时候看到我跟你爷爷直接用鸭粪施肥了吗？鸭粪可是会烧土的，不止鸭粪，猪粪和鸡粪也一样会烧土。你忘了吗？我跟你爷爷以前都是用水管将鸭粪直接冲到河里去，还有你爸曾经养猪的时候，不也直接将猪粪排到河里去了吗？这些你都忘了吗？”
张华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样，当即一脸尴尬地说道：“我以为有机肥就是粪便，呵呵，那怎么办？有机肥应该有卖的吧？”
荣信鑫点点头道：“卖肯定有卖，但价格可不便宜，最便宜一顿也要三四百，贵的要两三千。”
张华疑惑道：“差别这么大吗？”
“因为我也没用过有机肥，所以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原料和生产技术上有什么不同吧。”
荣信鑫不太确定地解释了一句，又劝道：“其实你没必要一定要用有机肥，大白菜要卖不上价格，就算你长得快，大白菜一样还是大白菜，这万一要再生出什么病虫害，你就算用了有机肥，一样还是要打农药，而一旦打了农药，你这有机肥的钱就算是白扔了。”
第二十六章 荣信鑫的担心和赞许！
荣信鑫以为张华用有机肥只是想将大白菜种成有机蔬菜，然后好卖上价格，这听上去是个好想法。
可实际上，据荣信鑫所知，这几年，村里几位改种有机蔬菜的蔬菜种植大户，最后基本都亏钱不种了。
原因说起来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没有销售渠道给他们卖。
而且，他们也没有持续投入大量资本的能力，最终，他们依然只能当普通蔬菜贱价卖了。
新闻上说，种有机蔬菜能卖上多少多少高价，又赚了多少多少钱，这确实是真的，可这个真的，基本与普通农民没什么关系。
而且，市面上很多的有机蔬菜，实际上并不一定真的有机！
即便那些有“有机认证”的品牌蔬菜，依然存在着以次充好，违规种植的现象。
而造成这种局面的真实原因，则是因为农户和用户之间永远隔着一道或者两道的“中间贩子”批发商或商场。
当然，个人种植有机蔬菜赚钱的肯定有，但基本都是那些有脑子、有技术，自己还会玩微博、玩直播，并且还会做营销的实力与才华兼备的精明人！
其实，这些精明人士成功的几率也不高。
因此，荣信鑫尽管对张华所种大白菜的生长速度感觉震惊，但打心底里，还是不太相信张华能干好，也不太希望张华走种田这条路。
荣信鑫要不是看一直无所事事的张华，突然有了一股想要干点事的冲劲，荣信鑫早就严词反对了！
再加上荣信鑫和张华两人的姑侄关系上，天然就隔了一层血脉的联系，荣信鑫才只能像现在这样从旁劝说。
“大姑父，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原来想着用有机肥，其实也是想要节约成本，以为买点鸭粪，价格会比化肥便宜，现在听你这么一解释，我就明白了。”
一顿后，张华又话锋一转道：“不过，我现在已经有了大幅降低成本的办法，所以，这个有机肥我还是要买，但我会少买一点。毕竟，我现在是试种阶段，我得看看用有机肥种出来的大白菜和化肥种出来的大白菜到底能有什么区别。反正我现在种的少，也浪费不了多少钱。”
荣信鑫虽然好奇张华是如何降低种植成本的，但见张华没有要说的意思，也就没有追问。
反倒是张华能听进去了他的建议，这让荣信鑫觉得非常欣慰。
荣信鑫不由自主的将张华和张云杰在心里做了个对比：
张云杰会做事也会做人，可脾气暴躁，贪玩好色，并且，还不听人劝。张云杰一路走到现在欠债跑路的局面，说一句咎由自取，一点都不过分。
再看眼前的张华，虽然一直在家里没做出什么大事业，看着好像就是废人一个，可也没听说张华干了什么坏事。现在张云杰出事了，张华本可以也学他父亲一样，逃去外地，相信他在外地肯定过得比现在更好。可张华偏偏没那么做，反而待在家中，默默地应付着一**上门讨债的催债人员；更在焦小燕生病后，忙前忙后的照顾着奶奶；还有小姑**美和小姑父闫志章的家庭闹剧，最后也落到了张华身上。
就这些事，随便那一件，荣信鑫自己想想都觉得头疼，更别说现在还三件事一起套到了张华头上，荣信鑫现在想来，还真替张华捏了一把汗！
“你的想法很不错，有机肥你也可以先买最便宜的试试看。”
荣信鑫一边肯定张华的想法，一边积极出主意道：“你既然是试种，那不如就直接对半开，一半用化肥，一半用有机肥，这样的话，最后无论那个赚钱，你都不会亏太多。”
“这可以，到时候就这么办。”
张华肯定了荣信鑫的建议，一顿后，又道：“不过，这个有机肥没必要一定要买最便宜的。反正我种得少，就是买贵的也多花不了多少钱，我觉得，我们还是要看看哪种有机肥更适合大白菜的生长，那我们就买哪一种。这个还是等问一问肥料店的老板，再说吧！”
“恩，肥料店的老罗我很熟，到时我带你一起去，帮你一起砍砍价。”荣信鑫点头道。
张华感谢道：“谢谢大姑父，又要麻烦你跑一趟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
荣信鑫打趣了一句，才又正色提醒道：“阿华，不管你的试种结果怎么样，我也不问你你到底准备怎么降低你的种植成本，但我说的这个成本问题，你必须得提前考虑清楚。即便你最后不用有机肥，可你中药材的成本却是实实在在的，再加上你种得少，你的人工费肯定也很高。这大白菜万一要卖不上价格，你铁定就要往里面赔钱，这些你可都要提前想清楚了。”
“大姑父，我知道的，我现在还在试种阶段，最后到底种不种，种出来能不能卖钱，这都得看这次试种的结果，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
张华虽然没有单独种过田，但他父亲张云杰曾经就是个种植大户，从小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不会对种田一无所知，再说计算成本这些都是纸上谈兵的工作，张华这个理论派自然早就考虑过了。
一顿后，张华又道：“至于赔钱，我早就准备好了。毕竟，我从没有亲自种过田，这第一次的学费，总是要交的。”
荣信鑫微微颔首道：“你说的也没错，我第一次种葡萄，也没赚什么钱，差点还赔了。”
说完，荣信鑫见张华确实想得很清楚了，就不再多说，只见他将满是泥巴的双手伸进身旁的水桶中洗了洗。然后，才站起来对张华道：“那就这样吧，最后一点就留给你收拾了，你大姑都打好几个电话来催了，我得先去吃饭了。”
“恩，大姑父你去吧，让你忙了一上午，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张华很不好意思地道谢道。
“行了，你就少装模作样的了，等你赚了钱，别忘了我和你大姑，那就算你对得起我了。”
第二十七章 狗与保密二三事
荣信鑫笑着打趣了一句，才又交代张华道：“还有，你下午要去买肥料的话，记得喊我一声。”
张华答应道：“恩，我记得了。”
“那我走了，你忙吧。”
荣信鑫一听张华答应，当即打了个招呼走人了。
**美和焦小燕两人则早就提前一步去烧午饭去了。
张华原本准备打扫完也去吃饭，不想，这时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张华拿起手机一看，显示的来电人是应俊贤。
“阿华，小狗你还要不要了？”
电话一接通，应俊贤就直接了当的问道：“你不要的话，我就送别人了。”
“要呀，怎么不要，小狗现在断奶了吗？”张华果断反问道。
应俊贤很无语地道：“你不抱走，小狗怎么断奶？你要有空，下午就来抱走吧。”
其实，原来说好就是再养一周，本来张华应该昨天就去抱狗，只是张华一忙起来就忘记了，才导致应俊贤打电话来催。
“行，我吃完饭就来，最多一个小时，肯定到你家。”张华爽快地答应道。
“行，我等你。那挂了。”
话落，应俊贤就果断挂了电话。
张华收起手机，一边将最后一点垃圾打扫干净，一边琢磨道：“大白菜基因液的其他效果目前虽然无法得知，但能够缩短幼苗成长的效果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了。只不过，这种效果如果用在小狗身上，貌似并没有什么实际价值。市面上的小狗好像还比大狗更好卖，而且小狗出生的半个月都在喝奶，早几天晚几天根本就提高不了小狗多少的价值。”
最最主要的是狗基因液配方的药材用量，无论是基础的三十四位药材，还是非基础的十四味药材，都要比大白菜基因液来得更多、更贵。
尤其是非基础的十四味药材，虽然不像人基因液配方那么的稀缺，但如鹿茸、海马、熊胆等却都是名贵药材，价格不低。
张华估计狗配方的药材成本最少都得一千多元，而普通的土狗完全卖不上这个价格，就是藏獒等几类名贵的犬种，卖的也是血统，而不是长得快。
“希望能有别的什么好的效果吧。”张华只能如此期待了。
毕竟，狗是动物，大白菜是植物，张华不可能无知到将大白菜的实验结果套到狗的身上。而且，不亲手做一次实验，张华这心里总是会有点不甘心。
万一这基因液是强化狗的智力呢？
万一这基因液是强化狗的嗅觉或听觉这些特殊的能力呢？
总之，在实验没做之前，张华还是愿意相信这专门针对狗的基因液配方一定有着某种特殊的用途。
不然，又何必专门单列一张配方呢？
“哎，说到配方，这狗配方的药材我还没买呢！”
想及此，张华在打扫完后，就匆匆回到他三楼的卧室，从书架上拿出夹着二十四份基因液配方的《华夏军事百科》第二册，找到夹在书页之中狗的基因液配方，再按照第一次购买大白菜药材的防泄密方法，再次列出了一份新的药材采购清单。
没错，张华目前已经有了二十四份配方。昨晚虽然辛苦，但睡觉前，张华依然雷打不动的回忆了一份新的配方出来。
“现在大白菜的基因液配方被证明很有价值，而按照现在一天回忆一张配方的节奏，那以后的基因液配方只会越来越多，如果每一份基因液配方都像现在这样藏在书里，那得需要多少书？而且，这样简陋的防盗方式，最多也就只能防范一下家里的小孩，想要防范更有经验的大人，或者更高级的小偷，那根本不可能。”
张华一边将装有基因液配方的《华夏军事百科》放回书架，一边接着暗自思考道：“记得可口可乐宣传他的配方是用保险柜来保密，还整出只有两个高官知道真配方的故事，很明显，这都是假的。配方一旦存在，那多增加一个人知道，那就多一个泄密的可能。可口可乐一年生产几亿罐，采购的原料也不像我一个人买药材这样容易防盗，只要有心人愿意花点心思调查，再通过逆向反推，那这可口可乐的配方早就泄露了！所以，想要配方保密，最好的办法就是从一开始就让这个配方不存在。可我该怎么做，才能让我既能看到配方，又能当它不存在呢？”
当然，记在脑中是个好办法，可张华却又怕忘记，这还真是一个自相矛盾的悖论！
午饭后，张华骑着电动车径直去了应俊贤家，并抱回来了两条二哈小狗。
回来的路上，还去超市买了一罐奶粉和两包狗粮，总共花了两百八十元。
顺路还去村里的药店采购了一部分的药材；另一部分，张华则通过微信直接跟同仁堂的贾义强买，也依然需要三、四天后才能到货。
上一次买大白菜基因液配方的药材，张华故意将配方基础的三十四位药材加了量，这一次再买狗的基因液配方的药材，按道理张华应该减少，但最终张华不但没有减少，还加得比上次更多。不但直接凑足了两份的药量，还在两份的基础上每样额外增加了几克。这几克的作用依然是为了防泄密。
而每份配方独特的十四味药材，张华不但凑足了狗的配方，还直接凑足了猫的配方。再加上一味非配方的药材后，这一次张华整整要采购的药材种类达到了七十五种。
与上一次采购不同，这一次张华直接将这七十五种药材分成了两份采购清单。一份按照上次采购的种类，给了村里的中药店；另一份则用微信拍照发给了同仁堂的贾义强，并发了一个一千元的红包给他当作订金。
当然，该还的价格，张华一样要还，村里的中药店多让了几十元钱，而同仁堂的贾义强则只同意承担所有的快递费用，包括从燕京同仁堂调货和同城的快递费用，差不多免了一百块，很不错了。
第二十八章 债主无处不在！
一回到家，张华将父亲张云杰曾经养泰迪狗用过的小型狗笼搬到了他的卧室，并用旧衣服做床，将两条小奶狗安置在了里面。
张华从储物室里搬狗笼，焦小燕正好看到了，以为张华是买来玩，劈头盖脸的就是好一通埋怨：“阿华，你怎么又跟你爸一样，做这些吃饱没事干的事情，你知道一条狗每天要吃掉多少粮食吗？你还一养就养两条，你说，你养这些狗，用来干嘛呢？”
张华自然不好跟焦小燕解释做实验的事情，只能打马虎眼糊弄道：“我种的这个大白菜价格很贵的，以后肯定要去田里巡视，正好碰到我朋友家里的大狗生了，所以，我就问他要了两条。免费的哦！”
“免费有什么用？狗那么能吃，还一口气养两条，吃也吃穷你了！”焦小燕可没那么好糊弄。
见此，张华一脸你不懂的样子对焦小燕继续忽悠道：“奶奶，我跟你说，这两条小狗我现在要拿去卖，一条就可以卖个好几百，两条那就是五六百，现在我朋友白送给我，那就等于我白捡了五百块。就算我以后不养了，拿去卖掉也不会亏。所以，奶奶你就放心吧。”
一顿后，张华不等焦小燕再唠叨，就连忙道：“下午我还要跟大姑父去买肥料。奶奶，我就不跟你多说了。总之，我心中有数，你放心好了。”
焦小燕自然不会真的放心，张华在弄狗笼的时候，焦小燕依然一直在身边唠叨，一会儿说张华不节省，一会儿又说自己命苦，来来回回说得张华很烦，换到以前，张华早回嘴了。
但现在，张华一想到焦小燕的脑梗塞，再大的火气也得憋着。
张华只能继续装聋作哑地当做没有听见。
等一弄好狗笼，张华赶紧闪人，跑去喊大姑父荣信鑫一起去买有机肥了。
……
现代有机肥的种类很多，之前荣信鑫说的三、四百元一顿的有机肥，那基本都是直接通过堆肥发酵过后，晒干而成。
这种有机肥没有经过工厂化的高温消毒、除臭、造粒等流水线作业，所以成本比较低，质量不高，这价格自然也高不到哪里去。
而通过工厂化精制而成的有机肥，质量虽然高了，可这价格也差不多要翻上一番。普通的餐余垃圾、人粪和鸡鸭粪在精制过后，价格可以翻到一千元一吨左右；更高级的还有草木灰、酒糟等谷物有机肥，一吨价格要一千五到两千多元。
其实现代农业，除了化肥和有机肥之外，还有一种更高级的生物菌肥，一吨要好几千元。而且这种微生物肥料使用要求严格，注意事项太多，在民间使用较少。
张华也是在听肥料店老板老罗介绍各种肥料的时候，第一次听说这种生物菌肥，而当他听到一吨要好几千，使用要求还很多后，就直接表示不感兴趣，重新询问起了有机肥和化肥的价格。
相比于有机肥，化肥的价格看起来似乎更贵，一吨的尿素要一千八百元左右；一吨的复合肥则要两千八百元左右。其他还有钾肥、磷肥等等，价格都不低。
虽然化肥的价格看上去比有机肥贵，但要说到肥料的实际使用量，化肥则要少得多的多。
并且，化肥的成分单纯，养分含量高，肥效又快又猛。同样的一吨化肥，肥力是有机肥的五到十倍。
因此，相比于有机肥，使用化肥的成本要低好几倍。
只不过，化肥的副作用太大，用多了化肥会破坏土壤的营养结构，类似西瓜、甘蔗这些需要大量化肥的经济作物，种完一季后，土地就不能再种西瓜和甘蔗了。所以，一般西瓜和甘蔗的种植户们都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从华夏种到了国外。
“老板，就给我来一包复合肥和精制的有机肥吧，每样一包，我先试种一下再说。”听完肥料店老板老罗的介绍后，张华想了想后道。
“行，没问题。我给你装车。”
老罗招呼他儿子给张华装车，张华也过去帮忙。
这时老罗店内正好没有新顾客打扰，老罗就跟荣信鑫闲聊了起来。
老罗跟荣信鑫经常打交道，不管是种植葡萄使用的化肥，还是薄膜等农具，荣信鑫基本都在老罗这里买。
荣信鑫又是个不喜欢拖欠债务的人，买东西基本都是给现钱。
不像很多人明明有钱，还偏偏要赊账，美其名曰，花别人的钱赚大钱。
因而，老罗特喜欢跟荣信鑫这样的人打交道，说话很客气。
两人闲聊了几句后，老罗上下打量一下张华，问荣信鑫道：“信鑫，这好像不是你儿子吧？我看着很面熟，可就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他是云杰的儿子，张华，你当然很面熟！”荣信鑫笑着介绍道。
“云杰的儿子？张云杰吗？”
老罗惊讶道：“不是听说他欠钱跑路了吗？怎么他儿子还在家中？”
“是张云杰欠钱跑路，又不是他儿子张华欠钱跑路，他儿子为什么不能在家中？”
荣信鑫好笑的反问了一句，又紧接着解释道：“云杰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从来都是只想着自己快活，可没为他儿子考虑过一星半点。他儿子张华现在都三十多岁了还没结婚，也没份像样的工作，你说，谁吃饱没事干会去找他要债？”
“我呀！”
老罗一脸惊喜地道：“张云杰可还欠我九千多元的薄膜钱呢，我之前没想过他儿子在家里，本来还想着等年底要找不到人，就找你丈母娘焦小燕要，没想到他儿子既然还在家里，看这意思，他儿子也要在家里种田了吗？”
荣信鑫微微颔首道：“对呀，张华弄出了一种新的种植办法，种得大白菜长得很快，就是成本非常高，也不知道他最后能不能赚钱。”
因为张华并没有特意叮嘱荣信鑫保密，荣信鑫也不觉得他这么说算是泄密，所以，他便大喇喇地告诉了老罗。
第二十九章 要债的老罗
老罗听了后，并没想太多，只以为张华改进了种植技术。同时，他也不认为张华改进的技术能有多么的了不起。
而相比于技术，老罗更关心张华能不能帮他父亲张云杰还清债务。
“赚不赚钱，我不管，只要他能帮他爸还我钱就行了！”
老罗说完这句话后，看也不看荣信鑫，就直接朝张华走去。
此刻，张华从小罗手中接过最后一包化肥，拖上荣信鑫的五菱货车并摆放整齐后，张华便拍了拍手，从车上跳了下来。
“你是张华，张云杰的儿子？”
老罗走到张华面前，明知故问地问道。
“是的，怎么了？”张华没多想，直接点头道。
“你爸还欠我九千多元的薄膜钱没给，这都拖了十来年了，今天你给他还了吧！”老罗也不墨迹，直接了当的要债道。
“你找错人了！”张华果断摇头道：“我爸是我爸，我是我，你找我没用！”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老罗的理由还是老一套：“你是张云杰的儿子，我不找你，找谁？”
“你又错了！”
张华很无语地摇摇头道：“不是父债子偿，天经地义，而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当然，我父亲要有遗产留给我，那我确实应该用这个遗产为我父亲还债。不过，很可惜，我父亲现在生死未卜，除了债务，没给我留下半分遗产。所以，按照法律，我没有任何还债的义务！”
“你这就是要赖账喽？”老罗脸色一黑，故作凶恶地道。
一旁老罗的儿子，看到父亲老罗的态度，也换了一副脸色，怒视着张华。
张华面色不改地摊摊手道：“我又没欠你钱，我赖什么账？”
“你爸欠我钱，就等于你欠我钱！你不还钱，那就是赖账！”
老罗生气归生气，但他毕竟不是混混黑社会，生气过后，还是对张华讲道理道：“张华，我老罗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不然，你爸这债也不可能一拖拖个十来年。如果不是你爸欠钱跑路，我联系不上他了，我也不会找你要债。说真的，要不是今天你来我店里买东西，我都没想过要去你家找你要债。但现在既然遇上了，你怎么都要还一点吧？”
“抱歉！”张华就是吃软不吃硬，见老罗态度转缓，他也略带歉意地道：“如果我爸只欠你一个人九千元，那在我力所能及之内，我肯定就帮我爸还了。可现实是，我爸不止欠你九千元，还欠了银行上百万，像你一样的私人借款也有上百万，这已经大大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所以，不要说我本就没有帮我爸还债的义务，就是有这个义务，我也没有钱还。因此，我爸的债务，你还是得先去找他本人，找我是没用的。”
“你爸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去哪里找？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老罗没好气地问道。
“不知道！”张华摇头道。
老罗摊摊手道：“所以呀，连你做儿子的都不知道，那我这个外人又去哪里找你爸呢？”
一顿后，老罗又想了想道：“你看，我也不是不讲的道理的人，你说你还不了全部，那没问题，你今天身上有多少，就先还多少，剩下的我们再慢慢还，这总可以了吧？”
你想得真美！
张华在心里暗自吐槽一句，摆摆手道：“你不要跟我玩这种心眼，很没意思的。我还是那句话，我爸欠你钱，你就去找我爸，如果实在找不到，那我建议你去法院起诉我爸，到时候，法院如果判下来要我还，那该承担的部分，我也会承担。这个你放心好了。”
“张华，你爸就欠我九千元，这点钱，我不相信你没有。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人，何必一定要为了这点钱闹到法院里呢？”老罗苦口婆心地劝张华道。
张华苦笑一声道：“老罗叔，对你来说确实不过九千元的债务，可对我来说，这九千元背后还有两百多万的债务。如果我今天帮我爸还了你这九千元，那我爸欠我大姑父的十来万，我要不要还？村里其他人的几十万债务我要不要还？还有高利贷，还有银行，我要不要还？老罗叔，你信不信，我今天还了你这九千元，明天这些人就会全部来我家堵门，那我还要不要活了？”
“老罗，你就别难为阿华了，他现在也是没有办法。”荣信鑫适时开口劝说道。
“哎！”老罗叹了口气道：“云杰以前那么能干，那么豪爽的一人，现在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哎，算了，不说了！”
“云杰也就欠你九千元，你还说什么说？他可还欠我一共九万六呢。”荣信鑫拍了拍老罗的肩膀，看似安慰，又像是在跟张华暗示似的说道。
“我哪里能跟你比？你种一年葡萄就能赚个上百万，而我辛辛苦苦两、三个月，也赚不到九千元。这钱我要是收不回，等于几个月白忙活，我能不心疼吗？”老罗卖惨道。
荣信鑫一拍老罗的肩膀，伸出两根指头在老罗面前晃了晃道：“你就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吗？你一年下来，最少这个数，别一天天的给我装穷，真当我傻呀？”
“两百万呀？瞎说，我一年怎么可能赚这么多？”
老罗推开荣信鑫伸到眼前的两根手指，转过头又对张华道：“张华，今天我就不催你了，但我希望你有了钱后，能第一时间把钱还我，你能做到吗？”
“不是我把钱还你，是我爸还你钱，跟我可没关系。”张华非常敏感地更正道。
老罗无所谓地摆摆手道：“都一样，都一样，只要还钱，随你怎么说。”
“到时看情况吧！我现在也说不准！”
张华给了个模棱两可地答案，然后，看向一旁的荣信鑫，问道：“大姑父，你还有东西要买吗？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就回吧！”
不等荣信鑫接话，一直靠着柜台站在一旁的老罗儿子小罗，就突然插话道：“你的肥料钱，还没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