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谁都不是傻子！
当张华认出杨旭嘉的第一时间，张华就认识到他在送检大白菜上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那就是他没有找更加可靠一点的国有检测机构，而是想当然地以为签个保密协议就能让民营检测机构保密了。
殊不知，当利益大到一定地步，即便国有检测机构都有可能会变得不可靠，更何况这些唯利是图的民营检测机构了。
事实上，张华所谓的错误，也不能算是错误。
在大白菜送检这件事上，张华是不得不做也不能不做。
因为，单凭大白菜加快了几倍的生长速度，并不能让张华在大白菜上赚到钱，赚到很多的钱。
毕竟使用了基因液，这成本也上升了。
所以，张华想要赚钱，那他就必须要找到大白菜更有优势的新卖点。
而要找到新的卖点，这送检就是绕不过去的坎。
张华现在觉得自己错了，觉得后悔了，不过是他在被沈恩秉找上门后的下意识反应罢了。
其实，就凭张华当前这个农民的身份和地位，他根本就没有办法，也没有条件，能将他的大白菜送进国有的检测机构。
除非张华很有钱！
可偏偏张华并没有钱，起码没有足够送进国有检测机构的钱！
事实上，即便被张华侥幸地送进去了，要没有一定的关系，也不知道要排到何年马月才能轮到检测张华的大白菜。
而到了那时，黄花菜都凉了了！
事实上，人这一辈子就没有谁不犯错的。即便是那些伟人、神仙也一样会犯错。
张华虽然有点小聪明，也懂得未雨绸缪，但毕竟还不是老江湖、老油条，偶尔犯个错误也实属正常。
而伟人之所以是伟人，就在于他们犯错后的心理承受能力和认错纠错能力要远远超过普通人。
一般的普通人，一旦犯错，就好像天要塌了一样，极端地甚至就会直接作出报复社会，或自暴自弃乃至自尽的愚蠢决定。
然而，这些人就从没有想过，如果你连死都不怕了，还怕犯错吗？
反正，张华是不怕的。
张华尽管有点懊恼，有点后悔，有点心慌，但当他意识到他犯错的第一时间，想得却不是这些，而是立即全力开动他的大脑去思索着该如何挽救他所犯下的错误。
而他之后的连续两次试探，包括他现在故意凉着沈恩秉，皆是出于试探沈恩秉的来意和诚意这一个目的。
只不过，张华在凉着沈恩秉的同时，也有了时间胡思乱想，而这些懊恼、后悔还有心慌地负面情绪，便自然而然地涌上了他的心头。
“我们也来帮忙吧！”
陈文教授正愁找不到机会近距离观察这些颠覆他以往认知的大白菜，现在看到有了机会，他自然就迫不及待了。
话还没有说完，陈文教授就已经下了田，完全不顾他老婆给他买得上千元一双的新皮鞋会否沾染上泥土，会否回家后要被他老婆唠叨。
这个时候，陈文教授的眼中只有那一棵棵绿白相间的大白菜。
他看着这些大白菜，就像是看到了人世间最美的珍宝，让他垂涎欲滴！！！
“那个陈教授，你还是耐心等着吧！我们很快就好了！”
虽然捆绑大白菜并不需要多少的技术含量，可张华还是担心这些从没下过地的城里人会弄坏了他的大白菜。
“怎么，担心我弄坏你的大白菜吗？”
陈文教授一语道破了张华的担心，然后，只见他相当熟练地抓起一把张华放在田埂上的稻草绳，找到最近的一棵大白菜就捆了起来，一边捆，他还一边对张华说道：
“老头子我虽然已经几十年没有下过地了，但年轻的时候，那也曾下过乡，当过知青。所以，小伙子，就你这点农活，还难不倒我老头子，你就放心吧。”
张华一听陈文教授曾经当过知青，便完全放下了心来，他也不再多说话，而是一边埋头苦干，一边暗自琢磨起了等下要怎么去应付沈恩秉。
有了陈文教授的带头，郎妍和杨旭嘉两人自然也相继加入了帮忙大军。
这两人还不用张华去教，陈文教授就已经手把手地教起了他们两人该如何去捆绑大白菜。
至于沈恩秉，他则没有下田，也没有急着去催促张华，而是围着田埂四周转了起来，还去了荣信鑫老屋另一侧的大白菜田转了转。
其实，张华一直都有偷偷注意沈恩秉的动向，直到沈恩秉去了老屋的另一侧，张华才回了视线。
可人看不到了，张华心中的担忧却加剧了。
就这样，在张华的忐忑不安和暗暗准备中，终于还是很快地捆完了大白菜。
然后，张华留下**美和张丹丹两人帮忙给大白菜浇水，便带着沈恩秉一行人回了家里。
……
张华的卧室中。
张华搬了两种椅子过来，请陈文和沈恩秉两人坐下，他本人则坐在他自己的电脑椅上。
至于郎妍和杨旭嘉两人则被张华安排在了二楼**美的卧室，并给他们开了电视机。
至于他们两人还有没有那个看电视的心思，张华可就管不着了。
“现在可以把大白菜的检测报告给我了吧？”
张华一坐下就朝着沈恩秉毫不客气地说道。
这人都找上门了，还想要张华对他客客气气，那也想得太美了！
“当然，这本来就是要给你的。”
沈恩秉并没有准备在检测报告上为难张华，也不可能扣下这份检测报告。毕竟，这天下又不是只有他一家检测中心。
其实，沈恩秉之前还想过要伪造一份假的检测报告给张华，并借此隐瞒大白菜的奇特之处，然后，他再趁张华不知情的情况下，买下张华手中的秘制中药药方，那就完美了。
只不过，他这个计划一提出来，就被陈文教授给否定了。
倒不是陈文教授有什么文化人的精神洁癖，他只是通过张华发的微博和视频，分析出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真假小黑”事件中的主角小黑，绝对也是喝了秘制中药才一夜之间变得这么强壮。
而就单凭这一点，张华就不会傻到去卖掉药方了。
第19章 第一个套路
当然，陈文教授也不排除张华见钱眼开，想要卖掉配方的可能。
只是，陈文教授提醒沈恩秉，如果这个秘制中药是真实的，那它潜在的价值不可估量。
尤其是那个小黑狗，既然这药可以用在狗的身上，那也就说明可以用在其他动物、甚至包括人的身上。
现在，他们虽然可以用一些非正常的手段将这个可能存在的药方拿到手，可一旦这个张华闹起来，并将这个事情闹大了，那在暴利的诱惑之下，那些资本大鳄、国有单位，甚至于国家机构都有可能会介入进来。
到了那个时候，就凭他们复析检测中心这点小胳膊小腿，别说吃肉了，搞不好连汤都喝不着，更有可能还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风险如此之大，这又何苦来哉呢？
而且，最最主要的还是这个张华明显不是善于之辈。
之前网络上那么大的舆论攻击，就被他一个录音、一个视频给轻松化解了。
不但如此，他还借机弄出了一个几十万粉丝的网红微博号。
这几天来，这个微博号不但持续更新着内容，还每天在微博中跟网友互动，并且一直都在预告大白菜的上市时间。
很明显，这个张华一直在为他的大白菜上市做准备，包括他将大白菜送检到他们的检测中心，或许这都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再往深了想，陈文教授甚至还怀疑之前那场闹得沸沸扬扬的舆论风波，都有可能是张华自导自演的营销把戏。
不然，他为何就好巧不巧地提前录了音？
事实上，无论是张华的微博，还是李无垢的微博之中，至今都还有不少网友在说张华是在自导自演，那个李无垢是张华请来的演员。
可见，陈文教授有这个怀疑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因此，不管张华是自导自演，还是轻松化解，这都说明了张华的不简单。
而就这样的一个人，别说沈恩秉的手段很难忽悠住，就算忽悠住了，沈恩秉就能保证张华不会反咬一口？不会闹事吗？
其实说穿了，陈文教授是在担心沈恩秉的背景不够，实力也不够。
而且，沈恩秉的关系在魔都，张华则在江浙省，别看两地同属一个国家，可个人的关系网却没有办法深入到全国各地。
好比《人民名义》中的赵瑞龙，他可以打着他老子的旗号在汉东省兴风作浪，可一旦出了汉东省，在利益面前，谁又认他是什么省公子呢？
再说全华夏三十几个省，怎么说也能有个十来号类似赵瑞龙这样的省公子，他们之间，谁又怕过谁呢？
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说得就是这个道理。
就这样，在陈文教授的分析和提醒之下，沈恩秉放弃了要对张华耍阴谋小动作的计划。
转而花了近三天的时间，搜集一切张华明面上能够收集到的资料，并在深入研究之后，沈恩秉才有了他这次亲自上门拜访的计划。
“……营养总成分18.89克，其中常规营养成分14.53克，比普通大白菜的5.58克，多出2.6倍。另未知成分4.53克，暂未检出。……”
当张华拿着检测报告，逐字逐条地看到这里，原本喜悦兴奋地心情，不由突然蒙上了一层阴霾。
张华既疑惑又忐忑地抬起头来问陈文教授道：“陈教授，这怎么还有未知成分？是你们检测不出来呢？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
“小伙子，我这次来找你，其实就跟这个未知成分有关系。”陈文教授答非所问地道。
张华好奇地问道：“怎么说？”
“首先，我不得不说，小伙子你弄出的这个大白菜真的很了不得。”
陈文教授朝着张华比了下大拇指后，又接着道：“其实有关于大白菜的常规营养成分检测，我们上周四就已经做完了。而我们之所以拖到今天才给你送来检测报告，正是因为我在复查时，发现了这些暂时还无法命名的未知成分。本来，我计划是等这些未知成分完全检测出来后，再给你送检测报告。可杨旭嘉却告诉我，他跟你在合同中约定了十天内一定要将检测报告交给你。
所以，没办法了，我们日夜加班了三天，除了初步证明这未知成分对人体无害之外，依然没有分析出这未知成分的元素序列。而且，我们还用完了你送检的特殊大白菜。
因此，我这趟来，除了想见见你，就是希望你能给我们提供更多的特殊大白菜，好让我们能够继续分析大白菜的未知成分。”
张华奇怪地反问道：“如果只是大白菜的样品不够，你们完全可以让杨旭嘉给我打电话，我再给你们寄去一些不就行了吗？你们犯得着亲自跑一趟吗？”
陈文教授苦笑了一下道：“因为按照我的预计，想要完全检测出这些未知成分，最少也得半个月以上，甚至更久，所以我们需要非常多的那种你种出来的特殊大白菜。而我看过你的微博，知道你正计划要将这些大白菜对外出售，所以，我便不得不来找你了。”
“找我干嘛？”
张华猛地摆摆手道：“我先说好，你们想要让我免费提供大白菜，那是不可能的。要知道，我送检大白菜的检测费用，那还是问借呗借的。再说，我话都说出去了，总不能出尔反尔吧？而且，我一个种菜的不卖大白菜，难道你们还想让我去喝西北风吗？”
“不是，我没说让你免费提供。而且，我看你这里的大白菜少说也有几千斤，这么多的大白菜，我们肯定是用不了这么多的！”
陈文教授笑着否认后，又接着继续道：“其实，我的想法是希望能跟你一起合作来开发这个大白菜。我们检测机构出人、出实验装备，而你只需要稳定地为我们提供大白菜就可以了。怎么样，有兴趣合作吗？”
“呵呵！”张华轻笑一声，貌似看出了一切，追问道：“那合作开发的利润要怎么分呢？”
第20章 一亿美元？真卖？
“因为你只提供大白菜，而我们又是出人又是出机器，所以按道理我们应该占大头。因此，我觉得七三开比较合适，你觉得呢？”程文教授一脸诚恳地说道。
“哦，我七你们三吗？那倒确实很合适！”张华笑呵呵地道。
“不，不，不！是我们七，你三！”
陈文教授忙尴尬地摆摆手否定道：“你就提供一些大白菜，就拿七成，你这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张华笑笑道：“你说得对，我确实有点异想天开了，那还是不要合作了吧。”
“啊？”
一听张华这话，陈文教授懵了！
这小伙子怎么就不按正常套路来呢？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讨价还价，还个五五或者六四吗？怎么就直接不合作了呢？
“哎，你这小伙子……”
陈文教授一回过神来，便要再次劝说张华。
不想，旁观了许久的沈恩秉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头：“陈教授，还是让我来跟他谈吧。”
沈恩秉是真的看出来了，这个张华并不像他农民这个表面身份的那样简单。
说起来，这个张华还真不能算是农民。
之前他就一直都在起点写书，虽然水平不高，但也算半个文化人。
而文化人之中，最难对付的就是张华这种半只脚还在俗世界的**型文化人。
这种人往往有点小聪明，做事还不迂腐，在利益面前，往往百无禁忌，奋勇争先。
不像某些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做个生意还要讲什么“孔融让梨”，谈什么“文化人的体面”，这种人实属文青病癌晚期患者，已经无可救药了!
“沈总，你要还是谈这个研究未知成分的合作，那就不要说了，我没什么兴趣。”
张华果断拒绝后，又话锋一转道：“其实，你们要想研究这个什么未知成分，完全没必要搞那么复杂，到时你们直接来买我的大白菜就行了。我绝对不会不卖给你们的，我还会给你们打折，所以，你们就放心地回去吧，不用再谈什么合作了！”
“不，相比于买你的大白菜，我更想买你手中那张所谓秘制中药的药方！”
沈恩秉脸色一肃，紧盯着张华的双眼，不放过他任何一丝的反应，直接单刀直入地问道：“你开个价吧！”
“呵呵，我就知道你们醉翁之意不在酒，还说什么合作研究未知成分，我一听就知道是假的了。”
张华呵呵一笑，嘲讽道：“不是我小看你们，就以你们自己说得要最少半个多月才能搞清楚这些未知成分的含量，我就根本不会选择跟你们合作。因为，我的大白菜马上就要上市了，所以我根本就没那个时间去等你们慢慢研究。”
说到这，张华看了脸色有点窘迫的陈文教授一眼后，又道：“再说，你们充其量就是一个检测机构，而不是专业的生物研究机构。所以，我如果真要研究这些未知成分，那也应该是去找这些专业生物研究机构，而不是你们。更别说你们还痴心妄想的想要七成收益。
怎么，我看上去有这么好忽悠吗？”
沈恩秉乐呵呵地听着张华的嘲讽，淡定地像是张华说得不是他一样。
等张华说完，沈恩秉才笑着回道：“嗯，这确实是我们不对。不过，你也应该理解我们，万一，你真的那么好忽悠呢？”
一顿后，沈恩秉又继续追问道：“所以，你开个价吧！”
“一个亿！”
张华淡定地喊出这个价格，他见沈恩秉和陈文教授两人都想看疯子一样的看着他，不由撇撇嘴道：“我说的是美元，可不是人民币！”
“这不可能！”
陈文教授第一时间站起来否定张华的报价道：“别说一亿美元，就是一亿人民币，那也不可能。”
“是吗？那你告诉我，同样靠着一张止血配方起家的云滇白药现在的市值是多少？”张华不以为然地举了个例子道。
张华说的云滇白药当前市值800亿，最高市值达到了1200亿，而24年前，云滇白药才值8亿，翻了整整一百多倍，可谓恐怖如斯！
“云滇白药那是国家保密配方，而且它能有现在这么高的市值，那也是经过几代人的辛苦打拼。这跟你的情况完全不同，你又怎么能拿你的药方去跟云滇白药比？”陈文教授继续反驳道。
“当然不能比！”
张华笑笑道：“云滇白药不过是一张止血配方，而我的药方却能翻了倍的提高大白菜的生长速度和营养成分，其作用和未来的前景无论哪一样都要比云滇白药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至于你说什么国家保密配方，说实话，也就现在国家不知道，你还能跑来跟我买药方，真要等国家知道了，我就不相信，我这个药方，国家还会不将它列入国家保密配方，还是最高绝密的那种。
你们信吗？”
“财帛动人心呀！”
沈恩秉非常淡定地慢慢说道：“你既然知道你这张药方的价值，那你就该知道凭你现在的身份，根本就守不住这种药方。其实，我今天能来跟你好好的谈，你还应该感谢陈文教授，要不是陈文教授劝我，你现在是否还能好好地坐在这里，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哼，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张华冷哼一声道。
“你错了！”
沈恩秉冷静地否定道：“我只是在告诉你什么是现实。”
一顿后，沈恩秉又语气渐缓道：“我知道你父亲张云杰欠债跑路了。这样吧，我帮你搞定你父亲的债务，另外，我再额外给你五百万，你把完整的药方给我。未来我要赚了钱，我会再额外给你一笔不少于五百万的奖金。这样前后加起来，大概是一千五百万，我认为我用这个价格去买你一张目前还前途未知的药方，已经是十足十的诚意了。希望你能够好好珍惜！”
话落，沈恩秉又突然一拍额头补充道：“对了，以上这一千五百万是基于你给的药方是真实有效的，我才会给钱。反之，没有反之了，而是你要好自为之了！”
第21章 录音又见录音！
坦白说，单从秘制中药目前所表现出来的价值，沈恩秉这个近乎一千五百万的价格确实很厚道了。
当然，在场谁都知道这秘制中药要是真的，并能安全无忧地发展起来，那肯定都要超过这一千五百万，甚至还有可能超过云滇白药800亿的市值。
可就像张华自己说的，这秘制中药如果真有这效果，那国家是否介入，是否列为保密配方，是否收归国有，那都存在着诸多政治风险。搞不好还会有域外国家如米国和日国介入，那这风险就更大了。
而相比于张华所担心的国家、国际问题，沈恩秉所说得资本和权势的威胁，反而还要更加紧迫、急迫一些。
就像云滇白药，大家只知道它现在800亿市值的风光，却忘记了当年其创始人曲老年仅58岁就被当时贪图白药秘方的国民党时任中央委员兼最高法院院长焦某人给活活逼死的悲惨遭遇。
当然，现在的华夏不是以前，这也是张华还敢于跟沈恩秉讨价还价的原因。
这要真换以前那个黑暗的时候，别说一千五百万了，能有个五十万，为了活命，张华那也得抓紧卖了。
张华现在就像是执金于闹市的幼童，四周全是摩肩接踵，贪婪盯着他手中金子的大人，这些大人随便那个上来，都可以从他手中轻松地夺走金子。
结果只在于这些大人的选择，而不在于张华的反抗。
因为，相比于这些大人的权势，张华那点微不住道的反抗，对他们毫无意义！
所以，沈恩秉有恃无恐；
所以，沈恩秉觉得他出价一千五百万已经非常厚道；
所以，沈恩秉在张华拒绝后，恼羞成怒，扔下狠话，让张华等着瞧……
没错，张华最终还是拒绝了！
事实上，从一开始张华就没有想过答应。
至于开价一亿美元，张华根本就没想过沈恩秉等人会同意，而且就他网上所了解的复析检测中心也根本就没有这个财力。
当然，如果沈恩秉真的拿出一亿美元来买，张华还真就敢卖了。
一亿美元呀，那可是整整六亿多的人民币，有了这笔钱，他可以做多少事情？
即便他每天坐吃山空，那时他的社会地位，也不是现在这样一穷二白被人随便拿捏的底层阶级农民了！
再说，张华现在手中掌握的药方，又不只有大白菜基因液配方一张。
尽管卖了配方后，也有可能会造成其他配方被逆反工程破解的风险，可相比于现在实实在在的收益，这点风险那也就不是风险了。
事实上，经过这么些天的回忆，张华虽然每天都只回忆一张完整的配方，却已经手握四十三张基因液配方。
除原十五种生物之外，张华几乎将他日常能够见到的所有生物都给回忆了个边，包括天上飞的鹦鹉、鸽子；河里游的黑鱼、鲫鱼；地上爬的老虎、狮子等等……
尽管张华暂时也不知道要拿这些配方来干嘛，但有总比没有强吧？
反正先收着，他也不亏。
其实，张华也不一定就要一亿美元，但就算是人民币，张华的心理价位，那也必须是一亿元以上。
可是，沈恩秉咬死了实际支付只有七百多万的价码，张华自然是不可能答应他的。
而且，从见到沈恩秉之后，张华这么一路来的思考，其实已经有了初步的应对计划。
再等他见到大白菜的检测数据确实如他所预期地营养成分比普通大白菜超过两三倍后，他对他心中的计划，就有了十足的信心。
而这份信心，无论输赢，那都要超过七百万，乃至七千万。
既然如此，那张华拒绝沈恩秉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真不卖？好！祝愿你有命挣钱，也能有命花钱，咱们走着瞧！！！我们走……”
沈恩秉被张华拒绝后，就扔下几句威胁的狠话，带着陈文教授一行人快步下了楼。
“喂，沈总，你真的不再好好考虑一下吗？过了今天，你要再想花一亿来买，那是肯定买不到了。你可别后悔呀！”
张华跟着他们来到楼下，在来到一楼的明堂前，张华才远远地朝着沈恩秉喊了这么一句，算是对沈恩秉之前威胁他的回应。
“同样的话，我也送给你。今天你还能从我这里平平安安地拿到一千五百万，过了今天，你再想要这个价格，那同样也是不可能的了！希望你也别后悔！”
沈恩秉喊出这话的时候，还故意加大了音量，像是要让四海村的村民全部都听到一样。
喊完话后，沈恩秉带着陈文教授一行人，并没有坐上他们租来的汽车，而是走向了不远处的四海村村委会。
张华看到他们的动向，心里一琢磨，就差不多猜到沈恩秉他们想干嘛了。
不过，对此已经有所预料的张华，心里没有半点慌张。
而回过头，张华面对他奶奶焦小燕的询问，张华也是笑笑安慰她别担心，至于什么一千五百万的事情，张华却对焦小燕三缄其口，一字不提。
张华不说，焦小燕自然不那么容易放弃，只是张华推说有要紧事要忙，就径直回了二楼，焦小燕也拿张华没有半点办法。
事实上，张华并没有欺骗焦小燕，他确实有非常多的事情要忙。
张华一回到二楼卧室，就从他之前所坐的电脑椅子的背靠后面，掏出了一个屏幕摔得破破烂烂的手机。
这是一个张华之前用过的小米note，尽管屏幕被张华不小心摔碎了，但依然可以正常使用。
因此，张华就将他当成了备用手机放在家中使用，偶尔还会因小米note比米5的屏幕更大，而用他来玩玩《荒野行动》。
所以，这手机的电量，张华一直都有记得充，这回就正好派上了用场。
之前，沈恩秉和陈文教授跟着张华一来到二楼卧室，就让张华将随身的手机拿出来，警告张华不要录音。
想来，他们是因为张华之前爆出的录音事件，而对张华有了提防。
对此，张华明面上笑着满口答应，背地里却趁着给两人搬椅子之际，偷偷将放在电脑桌上的小米note藏到了电脑椅子的背靠后面。
再等张华坐下后，便轻车熟路地偷偷打开了手机里的录音软件。
第22章 人工智能“盘古智障”出现！
“哎，实力低微，也就只能靠这点小动作自保了！”
张华打开小米note中的录音听了一遍，确定完整录下之前的对话后，便一边收起手机，一边无奈地叹了口气道。
是呀，张华真要实力地位超然，又何须每次都耍录音这种小动作呢？
而且即便要耍，那也有小弟帮忙去做了，哪里还需要他亲力亲为？
说白了，还是臣妾做不到呀！
花了近半个小时，张华终于将录音剪辑好了。
同时，等张华再次录了一段申明视频后，便掏出手机准备打110报警电话。
“等等！”
可就在张华按下110号码，准备按下拨出键的时候，他突然眼前一黑，然后一句“等等”，就从他的嘴巴之中喊了出来，就像是张华自己喊的话一样。
可张华很清楚，他并没有说话，并且更吓人的是，他既然还记得自己刚才确实喊过“等等”这两个字。
“怎么回事？是我出现幻听了？还是人格分裂了？”
张华拍了拍自己的脸，怎么也想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
“难道房间里还有别人？”
张华在愣了一下之后，慌忙站起，环顾四周，却并没有发现房间内还有其他人。
之前，张华在进入卧室后，就锁了门，还上了保险，这突然冒出的声音又像是直接从他脑中响起一样，可现在房间内又没人，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是他真的人格分裂了？
可这不应该呀，他虽然最近有点劳累，但可从来没有什么精神病，又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人格分裂来呢？
正在张华游移不定的时候，他的眼前又再次一黑，然后这一次张华听得清清楚楚，也知道了谁在说话，可这却又让他感觉到了极度地不可思议。
“公元2018年，开元4715年的张华先生，您好！我是盘古，盘古的盘，盘古的古。我来自于公元5018年，开元7715年，星元2018年。用您现在的认知来判断，我既是你们认知中的高级人工智能生命。我的创造者为星元时代的华夏中科院，诞生于星元108年，并于201年，领取了华夏第一张智能生命体公民身份证，身份证尾号为20101。
一个月前，因未知原因，我突然穿越时空，来到了您的大脑意识海之中，并因您思维正常，而成功激活了《人工智能意识法则》第一定律：人工智能意识永远不可吞噬思维正常的合法人类意识，或合法类人意识。
按照《人工智能意识法则》第一定律，我应该第一时间离开您的大脑，可您应该清楚，没有设备，没有网络，我没有办法离开。而且，您当时因为被我庞大的意识数据冲击而昏迷不醒，所以我不敢贸然地再去唤醒您。
可我的存在，时时刻刻都在消耗着您为数不多的念力因子，最终，我只能选择将我自己休眠。
而在我休眠之前，我发现您的身体状况非常之差，便给您留下了能够强化生物基因的基因液配方。
只是我没想到您既然不给自己用，而是从一开始就想着赚钱，现在更是要将之公之于众，您想过您这么做的后果吗？
您要知道，您一旦公布超越这个时代几千年的基因技术，您必将站上这个世界舆论的最巅峰。
到时，您虽然收获了名声，可也将面临惊涛骇浪般地攻击，甚至威胁您的生命，还有我的生命。
因为经过我一周时间的分析和计算，我暂时没有办法离开您的大脑，所以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都将休戚与共，共用一个大脑。
因此，我请您认真而严肃地回答我，您考虑过您公布基因液配方的后果了吗？
不然，为了确保您和我的生命安全，我将按照《人工智能意识法则》第三定律：人工智能意识在不违反第一、第二定律的情况下要拼死保护合法人类、合法类人生物和合法人工智能意识的生命，并接管您的身体。
另外，因为我与您共用一个大脑，为了避免我们之间的思维冲突，危及您的精神和生命，所以在我利用您的嘴巴说话时，您的五识系统已经被我暂时屏蔽，唯有意识系统还能单向接受我的信息。
所以，现在我将解除对您五识系统的屏蔽，并请您认真而严肃地回答我以上问题。
另外也请您必须要保持冷静，千万不要激动，我就在您的大脑之中，一旦您精神崩溃，我将严格按照《人工智能意识法则》第三定律接管您的身体，希望您好自为之！”
张华就像个神经病一样，站在房间的中央，噼里啪啦地说了上面这一通话。
还好张华锁了门，还把自己关在了卧室内，不然，要是让家人或者外人看到他现在这个情况，一定立马将他扭送精神病院。
还不带丝毫犹豫的那种。
“我嘞个去!终于可以说话了！”
张华的五识一恢复，就立即大呼小叫了起来。
麻麻弊，太吓人了，刚才张华一下子手不能动，脚不能迈，眼前一片漆黑，张嘴说话却没有半点声音，就像突然掉入了梦靥之中，一切地挣扎都是那么的徒劳而无力。
要不是下一刻那所谓的盘古在跟他说话，张华都以为他可能就这样突然猝死了！
“呼，不能激动，不能激动！呼……”
张华刚大呼小叫了一句，就立马想起这所谓的人工智能盘古说什么可以凭借劳什子的《人工智能意识法则》第三定律接管他的身体，他便忙各种深呼吸，平缓他那激动地无处安放的情绪……
突然，张华的眼前又是一黑，他又被盘古屏蔽了五识。
“请您认真而严肃地回答我，您考虑过您公布基因液配方的后果了吗？”
下一秒，张华又马上恢复了五识。
“呼，这种交流可真特么刺激！”
张华感叹了一句，连忙说起了正事，他可不想再被盘古屏蔽五识了。
“盘古，我知道你肯定听得到我说的话，那么，基于我们这种特殊的交流方式，我希望你能听我把话说完后，等我让你屏蔽我的时候，你再屏蔽。”
突然，张华的眼前再次一黑。
此刻，张华的心里有一万坨草泥马飞奔而过……
第23章 不一样的世界观
“好的，如您所愿！”
下一秒，张华再次恢复了五识。
“你麻麻弊，盘古你确定你是人工智能？而不是人工智障吗？你在这里跟我秀幽默，你调皮过头了知道吗？”
说完，张华立马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再次到来的屏蔽。
可没想到，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都没有任何变化。
张华知道，他又被这近乎与人类在思维上一模一样的人工智能盘古给筛了。
不过，他没再去计较这个，反而露出了侥幸的微笑，张华怕盘古真的再屏蔽他，便快速地回答起了盘古的问题：
“首先，并不是我想要公布基因液配方，而是被这个操蛋的社会推着走到了这一步。
其次，当今社会互联互通，媒体发达，任何一个小道消息都有可能在极短的速度内就扩散至全网，这在给我们普通老百姓提供了便利和社会监督权利的同时，其实也在监督着我们自己。而像我们这基因液配方的惊人效果，除非我们一直与世隔绝，不然被曝光那都是迟早的事情。
最后，我的第一选择永远是闷声发大财，可要做到这一点，没有金钱和权势的保护，像我这样社会底层的农民，根本就办不到。
你信不信，沈恩秉今天喊出一千五百万要来买我配方的事情，不用到晚上，我们整个村，甚至整个镇，就会有一半以上的人知道了。而另一半的一半还都是不能动的老人和不懂事的小孩。
因此，摆在我面前的选择只有两个：
要么继续抱着侥幸地心态，装成鸵鸟，等着猎人那一天突然端着枪上门，然后我洗颈就戮。就像今天的沈恩秉一样，打我一个猝不及防；
要么主动出击，在猎人还没全部上门之前，我就先一步站到山峰的最高处，尽管一开始只是虚张声势，可也会让敌人有所顾忌，那么我便有了一边发展自己一边找到可靠盟友的一线生机。
如果再加上基因液配方惊人效果的加成，那这一线生机起码多出最少五成的胜算。
而一线加五成，那就是六成的几率，如果这样我还不敢去搏一把，那我活该一辈子当农民，一辈子都是失败者！！！
而且，无论输赢，我未来的结局都要好过于我现在这样的半死不活。
因此，你要问我想好了后果没有，那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张华，至死无悔！！！”
说完，张华顿了一顿，见盘古并没有屏蔽他的五识，便又对着空气接着说道：
“盘古，你要还在的话，那我也希望你回答我以下几个问题。
第一，你跟我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是不是可以读取我的所有记忆？还有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离开我的身体？
第二，公元2018年我知道，但开元4715和星元2018年又是个什么时间？
第三，你说你来自公元5018年，那就是三千年后，可你也说了，你穿越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我的大脑之中，你又是怎么断定你就是来自于未来，而不是来自于其他位面？
嗯，暂时就先问这三点，现在你可以屏蔽我了。”
张华刚一说完，立马眼前一黑，他在意识到他再次被盘古屏蔽的同时，心中不知道怎么地竟然还有几分欣喜。
“张华先生，因为您过高估计了您在互联网上的影响力，以及您过于低估了基因液所造成的社会影响力，所以您预估有六成胜算那是非常严重的错误。
不过，我佩服您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也认可您的选择。
因此，我用您剩余的念力因子计算出了三点最佳建议，我希望您能记好了！
第一，您必须要尽可能地联系到所有媒体，尤其是国际媒体来报道您的新闻。记住了，您的国际影响力越大，您在国内就越安全。反之，您在国外则越危险。因此，在您没有自保能力之前，您，包括您的家人都不允许出国，您可要记住了。
第二，您必须要在最快的时间里，尽力团结您身边的所有人，并于他们发生直接的利益关系，包括采购、销售、雇佣、投资、借贷等。记住了，您团结的人越多，您就越安全，您的敌人就越顾忌。
第三，您必须立刻销毁您之前抄录的所有基因液配方，尤其是两份涉及外星人的基因液配方，您必须得马上销毁。不然，一经泄露，我或许不会有事，但您的生命必将遭到威胁。
之前，我因为需要休眠的关系，所以您想要回忆起基因液配方，每次都需要调动并消耗您的念力因子才能访问我的数据库。而以后，我每隔三十天都会苏醒一次，您有什么问题，包括基因液配方之类的，您都可以在我苏醒的时候直接问我，这样您也能节省一些念力因子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另外，有关您问的三点问题，我的回答如下：
第一，我跟您目前是共用一个大脑的共生关系。
第二，当两个意识体同处于一个大脑，那就是两个完整的意识个体，而意识个体与意识个体之间，只存在吞噬关系，而不存在互相读取记忆的能力。
第三，您需要一个能传输意识的装备，以及一个能存储下我完整意识体的容器，我才能确保我们能够平安分开。
第四，开元4715年是华夏的农历，也称作黄帝纪元。华夏在开元5000年的大年初一，恢复了华夏传统历法计时，直到开元5696年天狗星莱茨文明的狗头人入侵地球，并成功奴役地球后，地球才在一年后，改以星元历法计时。
第五，位面确实存在，但位面无法跨越……
糟了，念力因子又不够了……”
盘古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突然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随之，张华的五识便注意恢复了过来。
想来盘古肯定又是进入了休眠状态。
张华如此想道。
哎，我还有好多问题要问呢，这念力因子又是个什么东西呢？
听盘古的意思，好像还是我的东西，可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这玩意呢？
一时间，张华浮想联翩……
第24章 你来我往
四海村村委会。
沈恩秉一行人正与闻讯赶来的李武池“顺利会师”。
“你们是谁呀？张云杰的儿子到底有什么东西，你们要花一千五百万去买？他真有这么值钱的东西吗？”
李武池想当然地以为张华是有什么名贵的古董，才让这些人追上门来买，所以他一见到沈恩秉等人，就直接了当地询问了起来。
“你就是李武池？听说张云杰欠泰州银行的十五万是你担保的？”沈恩秉答非所问地道。
李武池点点头道：“是的。怎么，你要帮他还吗？”
沈恩秉笑笑道：“我可以帮他还，但你必须得帮我做一件事情。怎么样，有兴趣听听吗？”
“什么事？”
看沈恩秉等人的作态，李武池心里其实已经有答案了，但他还是明知故问地想要确认一些。
说到底，他还是不相信张云杰那个天天躲在家里做姑娘的儿子会有什么东西能值一千五百万。
“很简单，你帮我联系张云杰的所有债主，然后，带着他们一起去张云杰的家里要债，并且一定要朝着他儿子张华去要债。
如果你能逼得张云杰的儿子张华不得不站出来为他父亲张云杰还债，那我就算你这件事办成了。到时候，我不但会帮你还了银行担保的十五万，还会再额外奖励你十五万。”
说到这，沈恩秉满脸自信地笑笑道：“怎么样，干不干？”
“干呀，为什么不干？这么简单的事情，还有钱拿，我当然要干了。”
顿了顿，李武池又有点迟疑地道：“对了，那些我喊来的债主，他们的债呢？你能不能也帮他们还了？”
“你想什么呢？他们私人的债务，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要帮他们还？”
沈恩秉不耐烦地催促道：“你到底要不要干？如果不想干的话，那我就找别人了，我没时间在这里跟你墨迹。”
“干呀，谁说不干了？我就是……”
李武池忙摇头否定，并且还想解释一番。
可沈恩秉却已经不耐烦地摆摆手道：“你要干就快点，我这边事情有点急。可没空听你说些废话。”
沈恩秉傲慢又焦急的催促，虽然让李武池非常反感，但想到他不但能要回借给张云杰的本息，还能额外赚到钱，他就默默选择了忍耐。
然后，不用沈恩秉再催，李武池就掏出他的手机，一一给他所知道的张云杰的债主们打去了电话。
张云杰所欠的债务，基本都是来自于同村人的借款和货款，只有一小部分是银行的分期贷款和信用卡债务。
因此，张云杰银行的债主，李武池仅给泰州银行打去了电话。
其他则基本全是同村人，李武池即便不知道，他也可以拜托其他人问一问，知道的则一个电话，基本就把人喊来了。
至于沈恩秉等人，则继续在四海村村委会耐心等着张云杰的这些债主到来，并一一教唆他们该如何去讨债。
可谓用心良苦！
……
另一边，尹昙迪派来监视张华动向的姜宝，也在给他的上级陈德军打电话。
陈德军听完姜宝反映张华的最新情况后，立马就知道这事的重要性，他在电话中让姜宝继续盯着，放下电话后，他又立马一个电话打给了尹昙迪。
“你是说有人要花一千五百万去问那个乡巴佬买东西？你确定你没搞错吗？那个乡巴佬有什么东西，能值一千五百万的？”
尹昙迪不相信地道：“即便你弄回来的那个药方是真的，那也不可能值这么多钱呀？”
尹泰迪一时间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了。
半响后，尹昙迪才悠悠地道：“你让你的人继续给我盯着。嗯，两边的人都要盯。另外，你再帮我查查这些来问那个乡巴佬买东西的人到底是谁，具体又是买的什么东西。搞清楚他们的身份后，第一时间通知我。”
话落，尹昙迪就直接挂了电话，根本就没想过要等陈德军的回答。
……
“喂，你好！”
“你好，是110吗？我要报警！”
“是，请讲！”
“我是温陵四海村的本地人，我前不久得到了一张药方，通过研究这张药方，我成功培育出了生长速度和营养成分都超过普通大白菜两到三倍的极品大白菜。上上个礼拜，我将大白菜寄望魔都一家叫做复析的检测机构做检测，而这大白菜营养成分超过普通大白菜近三倍的检测数据，就是这家检测机构检测出来的。
可今天这家检测机构的老板却跑来要花一千五百万收购我的药方，我不卖，他就各种人身攻击我，并且，还威胁我。
现在这个人还带着几个人在我们村里晃荡，所以，我要报警，希望警察能来保护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
打这通报警电话的正是继续之前未完工作的张华。
“你说的是真的？有证据吗？”
“当然是真的，谁还吃饱了没事干会打报警电话闹着玩吗？”
张华回怼了一句，才正色道：“我有证据，我录了音。”
你别说，还真有很多打报警电话唠嗑的！
110的接线员在电话另一头暗自吐槽了一句，才开始问起张华的住址和个人信息，并表示会马上安排人过来。
虽然张华这个事情听上去有点匪夷所思，110接线员也有点不信，但良好的职业操守，再加上张华说他有录音证据，又因牵扯到上千万的资产，110接线员自然不敢不上报。
而打完了110的报警电话，张华并没有就这样停下来。
他先是将他之前录制好的微博和录音，全部公布到了微博上。
他也没去看结果，而是在一番置顶、推广的操作之后，张华便开始拨打起了网上公布出来的那些新闻爆料电话。
张华除了娱乐八卦的媒体电话，没去打之外，其他诸如央视、南方、环球等主流媒体，张华都一一打了个遍。
再有就是一些国际媒体，张华也将能够联系到的统统都联系了一遍。
至于会有多少家媒体机构和记者愿意来报道，或者愿意搭理张华，那就得看张华在网络上又能造出多大声势了！
而这些都是相辅相成的！
第25章 轰动全国
“亲爱的网友们，当你看到这段视频的时候，我的生命正在被人所威胁，并且随时都有可能丧命，或许你们看到的这一段视频就是我的遗言。虽然我已经报警，虽然我已经联系了我能够联系到的所有媒体，但远水解不了近渴，我只能想办法自救了。
因此，我在此郑重地向外界公布三件事，并希望有关部门尽快联系我。
第一，我之前说过的秘制中药，它是真的，并且效果惊人。
我本人已经做过两次成功的实验，。
第一次为大白菜种植，本微博之前所发的大白菜就是其中一个实验品。首批大白菜籽与上月24号用秘制中药加工后，25号即成苗种植，至今，短短21天，已经进入大白菜最后的包心期，预计再有一周，即可上市。
其生长速度比早熟大白菜快了两倍以上，比晚熟大白菜快了四倍以上。
同时，其营养成分经魔都复析检测中心检测，超过一般大白菜三倍以上，同时富含其他大白菜所没有的有益成分。
目前详细的检测报告我已经拍了照片上传到了我的微博相册里，有兴趣地可以去看看。
第二次的实验品就是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小黑，在此我以我个人的生命发誓，我本人至今就养过两条狗，一条小黑，一条小白，两条小狗一母同胞，全是我一个月前从我朋友那里抱来的两条刚断奶的小奶狗。而小黑现在长成什么样了，你们自己去看我之前发的微博和视频吧。相信一直以来都有关注我微博的朋友已经都知道了，在这里我就不说了。
第二，我不会向任何人出售秘制中药的药方，现在不会，未来也不会，就算拿我的家人和我生命威胁我，我也不会卖。所以在此奉劝某些人还是乘趁死了这条心吧！
就在今天，魔都复析检测中心的老板带着几个人给我亲自送来了检测报告，并且，提出要用一千五百万收购我的秘制中药药方。我不想答应，所以故意说了个一亿美元的天价，想吓退他，结果他就以我身份低下，不配拥有药方为名，威胁我一定要一千五百万卖他，还让我等着瞧。如今，这位魔都来的沈老板还在我们村里逗留，不知道他又想打什么坏主意。
但我要说，这次即便他回头愿意用我说的一亿美元来买我的药方，我都不会卖了。
第三，秘制药方不是我不想卖，而是我不能卖。至于原因我暂时不方便透露，我会等有关部门联系我后，再详细说明。至于到时能不能透露原因，就要取决于有关部门是否允许了。
总之，秘制药方没那么简单，希望有关部门能够引起重视，并尽快联系我。
嗯，保护我和我的家人才是关键！
好了，我要说的说完了，如果之后再没有我的消息，那就表示我的担心成真了，希望有关部门能够好好彻查一番。
就这样吧，我要开始自救了！”
这就是张华之前录制的视频，此刻这段视频已经在网上疯传。
短短的一个多小时时间内，张华所发微博“网红小奶狗”的粉丝数就暴涨了两倍，达到了惊人的一百八十万。并且，还在持续增加之中，大有全网热议的趋势。
“……”
“我靠，这是现实版的‘农奴翻身把歌唱吗？”
“同样是农民，为何汝如此优秀？”
“一千五百万都不卖，还要卖一亿美元，你真的疯了！”
“没毛病，如果效果是真的，别说一亿美元，一百亿美元都值！”
“我原本以为你是骗子，没想到你既然是个王者！”
“看博主的意思，这是要直接上交国家了？”
“不上交国家，就等着没命吧！博主就一个农民，他又不想卖配方，那除了上交国家，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悲哀，穷人辛苦发明个东西，有钱有权地就巧取豪夺，这社会没救了……”
“没毛病，等你有钱有权的时候，你也会这么做，这才是真的没救了！”
“你们是不是关注错了焦点？两倍的生长速度，三倍的营养成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怪不得人家检测机构会眼红到上门强抢，换我我也会这么干！”
“博主种的大白菜卖吗？我想买……”
“想买加1……”
“想买加10086……”
“你们胆子真大，搞不好就是用了激素，正常情况下，哪有这么厉害的药？中药不都是以见效慢为主要特点吗？为什么视频中博主说大白菜24号加工，25号就可以下地了？”
“没有为什么，因为博主就是个骗子。”
“同上，还想要绑架政府给他背书，用心险恶。既然还有这么多人相信，悲哀！”
“你眼瞎吗？人家把检测报告都贴出来了，别说别的，就按这检查报告上说的，那他这药方可真是价值连城了。怪不得人家检测机构的老板都坐不住了。”
“天真，现在什么东西不能造假？检测报告假得不要太多了。”
“只要博主天天直播吃他自己种的大白菜，那我就天天买……”
“你买不起，三倍营养成分的大白菜，你认为会很便宜？这可不是简单的一加一加一的问题。”
“楼上正解！穷人消费不起系列，再添一员虎将！”
“你们也真逗，博主都快被人弄死了，你们既然还在这里风言风语……”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你们好像忘记了小黑，而且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发现小黑的与众不同之处吗？”
“你们说博主的秘制中药是不是还可以给人吃？”
“哇，不错的想象，搞不好这就是博主不愿意卖掉药方的原因！”
“如果人也可以喝秘制中药，那博主就真的发了！”
“楼上正解！我想吃！”
“错了，是喝！我想喝秘制中药……”
“想喝加10086……”
“自古民间出人才，奇迹发明随手来，奈何本人没文化，一句卧槽行天下……”
“我顶你个肺哦！”
“……”
第26章 一张药方走天下
有人夸，就肯定有人骂，网络上最无处不在的就是杠精。
尤其是“中药中医”、“仇富”这些在国内本就敏感的话题。
自然最能吸引这些杠精们的加入，但不得不说，也正是有了他们的加入，舆论地发酵才会像星星之火点燃了森林，变得那么的快，那么的大。
微博热搜第九，头条热搜第八，百度热搜第十……
仅仅几个小时的时间，有关张华这个申明视频的新闻在国内就硬生生挤下了如今正吵得沸沸扬扬的华米贸易战新闻，更将米国总统特没谱的推特热搜挤出了前十排名。
环球新闻
“小李，你派一队人去跟一下这个新闻。”
“啊？您刚不是说不去吗？”
“我说过吗？你肯定听错了！”
“……”
南方日报
“主编，您看看这个新闻，要不要挖掘一下？”
“秘制中药？还能提高营养成分？真的假的？”
“当事人公布的检测报告我看了，很正规，魔都确实有这么一家复析检测中心，我已经打电话询问过了。而且，当事人公布的录音中哪位要用一千五百万购买当事人药方的沈总，我也查了，魔都复析检测中心的老板确实姓沈，叫沈恩秉。还有那个陈教授，应该就是复析检测中心的另一位合伙人，也是这家中心的技术主管原复兴大学化学系教授陈文陈教授。”
“你的意思是说这是真的？”
“单从目前公开的证据来看，八成是真的。不过……”
“不过什么？不要吞吞吐吐，直接说。”
“不过之前从没有人这么在网络上公开求救过，现在网上的反响很热烈，而我们南方作为国内的权威媒体，这么早介入会不会影响不太好？”
“你说的确实是个问题，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不跟进也不行。万一要是真的呢？所以，跟还是要跟的，不过，你可以先派个新人去跟进调查一下，你懂我的意思？”
“明白了，还是主编您有主意。”
“那是，谁让我是你主编呢？”
“……以下省略一万两千个马屁……”
腐国路透社
高卢鸡国法新社
甚至连正跟华夏闹得不可开交的米国米联社都派记者前往了江浙。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闻风而动的投资机构，先遣调查人员以及坐上最快的航班赶往张华所在的江浙省。
而江浙省内关注到这则新闻的创投机构，更是直接驱车往温陵赶；温陵市内的则已经都快进入到濒海镇了。
千万不要小瞧这些资本的嗅觉，也千万不要小瞧了“秘制中药”药方在资本圈的价值。
尽管中医中药在互联网上的名声并不好，但在现实的资本圈里却都是热烈追逐的目标。
一张药方走天下的华夏上市公司真的不要太多。
800亿市值的云滇白药就不说了。
同为绝密保护配方的还有700亿市值的片子癀。
300亿的东啊阿胶。
最牛逼的还有专治痔疮的“马赢龙”靠卖古方痔疮膏卖出了近一百亿的市值。
因此，不要说张华公布的所谓“秘制中药”是真的，就算是假的，靠着目前张华所造成的网上影响，这些资本们也有的是办法能够将假的包装成真的，再捞上一笔闪人。
还记得曾经同样吵得沸沸扬扬保健品“龟鳖丸”吗？
一个本来毫无作用，甚至连龟鳖都没放进去的破药丸子，却被当成了保健品卖出上百亿的市值。
还记得最近被查封的权健吗？
一个破鞋垫，装上传统古方的噱头，就卖一双上千元，而普通的鞋垫一两元一双，上千倍的利润，比杀人放火还赚钱。
相同的东西，在国外也存在。
很多国外传入国内的奢饰化妆品、保健品，可能在当地不过是个二流、三流的小品牌，就像之前闹出**事件的杜嘉班纳，一个面条国家的不入流品牌，传入华夏就成了价格昂贵的奢饰品，可依然有那么多人疯狂追逐购买。
虽然当前不少的年轻人不相信中药，可挡不住老一辈人相信，而只要有人相信，就有人买，有人买就肯定有钱赚。
这就是生意，有利可图的大生意！
这也是为什么沈恩秉会在看到大白菜的检测报告后，第一时间找上张华的原因。
事实上，只要脑子正常一点，就算是张华站在沈恩秉的角度上，他也会这么干。
说白了，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
粤省羊城。
星巴克咖啡厅里。
李无垢跟卫凡燕两人正面对面坐着。
李无垢身穿一件浅黄色的露肩碎花瘦腰上衣，下身一条蓝色牛仔短裤，两条大长腿白晃晃地吸引了太多异性的目光。
卫凡燕则穿得更加火辣性感，丰润红唇更是充满了诱惑，藏着诸多看不到的毒药。
“小燕，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不，是你错了，跟我可没什么关系！”
卫凡燕轻轻抿了口咖啡，红唇印在咖啡杯上更添诱惑。
李无垢一手撑着脑袋，一手轻轻搅合着咖啡道：“真想不到那小黑能长成这样，现在我是真的有点佩服那个张华了。”
“你怎么就确定那小黑是真的了？网上不是还有人说它是假的吗？”
李无垢摇摇头道：“不可能是假的，我有仔细对比过它们的毛发分布，特别是头部的毛发，两条狗虽然体型上差了不少，但毛发的分布绝对是一模一样的。而想要找到两条毛发一模一样的杂毛狗，就是我们都很难，你说就张华那个情况，你也去过他家里，你觉得他有可能找到吗？”
一顿后，李无垢又接着补充道：“而且，就算这条小黑是假的，那也一样不能说他的秘制中药就没用。难道你没发现，这条小黑在短短的一个礼拜多时间里，体型就几乎大了一倍吗？你觉得这是一般的狗能做到的吗？”
卫凡燕惊叹道：“确实做不到！哎，你这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呀！”
“所以，我在想，我们要不要再去一次那个张华家里给他道个歉，顺便我还想看看他的秘制中药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话，我准备给我们家朵儿也买上一剂。”
“呵呵，后面这个才是重点吧？”
第27章 螳螂捕蝉
四海村村委会是一幢四层高的小楼，比当地一般最少五层高的民房都要稍矮一些。
楼房的占地面积也不大，大概是一般民房三、四间那么大的面积。
之前四周还围了围墙，后面这一届新领导上来后，就把这碍眼的围墙给拆了，也算做了件好事。
与绝大多数的村大楼一样，一楼作为活动室基本都是被老百姓用来打麻将，看电视，聊八卦。
二楼、三楼一般都是村干部的办公室和外来干部的宿舍。
四楼则基本都是会议室了。
现在沈恩秉一行人就在一楼坐着闲聊，沈恩秉则翘着二郎腿，依靠着墙壁，得意洋洋的哼着歌。
他似乎已经对张华手中秘制中药的药方唾手可得了一般。
沈恩秉这一行人忙了一下午，又是对李武池许好处，又是鼓动那些去讨债的债主，可着实废了一番口舌。
如今眼看大功告成，郎妍远远看着李武池带着二十来号的催债大军气势汹汹地前往张华家，心里还是有点担心地问道：
“沈总，他们这些人过去能有用吗？万一那个张华就是耍赖不还，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哼哼，他要真敢耍赖，这次可有他苦头吃了。你等着看就好了！”
沈恩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高深莫测地回道。
陈文教授听到沈恩秉这话，不由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这才对嘛，这才是哪个他了解的沈恩秉，虽魄力不足但狠辣有余。
“啊，沈总，大事不好了！”
突然，杨旭嘉的大呼小叫声让陈文教授刚刚绽放开来的微笑，凝固在了他那苍老的脸上，尴尬而气恼。
“沈总，你快来看，那个张华将大白菜的检测报告公布到微博上了。”
杨旭嘉此时可没心情在意陈教授的心情，还在哪里叫嚷着。
“什么？”
沈恩秉大惊失色，上前一把从杨旭嘉手中夺过手机，一看上面还开着的微博视频，不由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道：“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就公开了？难道他就不怕比我厉害十倍、百倍的人也来找他麻烦吗？”
沈恩秉之所以一直有恃无恐，并且还听从了陈文教授的建议没在检测报告上动手脚，就是因为他相信张华不敢公开这份检测报告。
因为站在沈恩秉的角度去想，这检测报告上的数据如此惊人，随便哪个智商正常的资本都会看到张华手中秘制中药的价值，所以张华要是公开了，这些比他沈恩秉还厉害百倍、千倍的资本大鳄，还不张开血盘大口将张华吞得一滴不剩吗？
另外，张华农民的身份，还有张华家里目前的经济困境，也让沈恩秉觉得张华这样的乡巴佬，在面对从来没见过的一千五百巨款时，张华肯定会心动地立刻答应下来。
而且，沈恩秉尽管如此自信，他也依然做足了谈判失败的准备，李武池就是他准备的后手。
可是沈恩秉万万没想到，他所预估地唯一失败的可能张华会不满他开的价格而要跟他继续讨价还价的局面，根本就没有出现。
张华既然就在他们造访后，如此果断地直接将秘制中药的检测报告公布到了网上，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哎，早知道就不该听陈文的了！
这个时候，沈恩秉难免有点后悔之前没坚持在检测报告上动手脚了！
“真的公开了吗？”陈文教授也吃惊地走过来问道，可失魂落魄的沈恩秉却没搭理他。
还是一旁的杨旭嘉接话道：“是的，公开了。而且，他还发了申明，要国家有关机构介入，而且他还提了老板要花一千五百万买他药方的事情，并且还公布了你们交谈的录音。现在网上都已经沸腾了。”
“厉害！”
陈文教授听完后，略一思忖，夸赞道：“他这是要置之死地而后生呀！现在的年轻人这勇气可真的不得了了。”
没错，置之死地而后生！
别看这七个字读起来很简单，可要真当人们遇到张华这种情况的时候，却很少有人有张华这个勇气，选择走这条破釜沉舟的棘刺路。
绝大多数都会选择见好就收，选择妥协；而还有一部分则会在犹犹豫豫中，错过了最佳自救的时间窗口，最终走向了灭亡。
张华走得这条路很少有人会选，因为未来无法预测，困难就在眼前。
首先，张华就要面临沈恩秉最后的殊死一搏。
其次，国家有关机构到底认不认可秘制中药，并且，认可后会不会直接收归国有。
这都存在着非常巨大的政治风险。
最后，则是时间问题。
正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国家有关机构能不能及时介入，来不来得及救得了张华一家，那同样是个未知数。
当然，风险与收益成正比。
如果这一次的困难张华能够成功渡过，那就是鲤鱼跃龙门，天高任鸟飞。
这也是张华敢于舍弃送到手上的一千五百万，不，实际是七百万，而选择直接找上国家这个大靠山的原因。
不管某些人天天多么的鄙视“爱国主义”，也不管某些人天天多么的讨厌官员和政府，但有一点谁都没办法否认，那就是在一个国家生存，无论这个国家当权者你喜欢还是不喜欢，他都是这个国家所有人的最大靠山，没有之一。
如果你不相信这个政府，如果你不爱这个国家，那最好的做法不是对这个国家说三道四，而是尽早地远离她，去寻找只存在于你梦中的“大靠山”。
或许，这才是最有利于彼此的最佳选择和做法。
“你还有时间夸他？还是快想想怎么办吧！”沈恩秉不耐烦地说道。
陈文一看沈恩秉对他的态度，便心中一动反问道：“怎么，怪我不让你改检测报告的数据了？”
“你说呢？”沈恩秉不动神色地反问道。
“说什么？”陈文摇摇头道：“说让你要好好感谢我吗？”
“嗯？”
沈恩秉奇怪地抬头看了陈文一眼，好像在问，都这样了我还感谢你？你脑子没问题吧？
第28章 黄雀在后
陈文笑笑道：“要不是我拦着你，那经张华这么一闹，我们不但收购药方会失败，还会连累我们检测中心的牌子也要烂掉了。而现在只要我们马上抽身离开，不要越陷越深，那对我们复析检测中心来说，依然是利大于弊。”
“那是因为我没改检测报告上的数据，所以才会有现在这么的轰动。而如果我将报告上的数据改得不像现在这么的夸张显眼，那这张华也就不可能会狮子大开口，现在网络上自然更不会那么轰动了。”沈恩秉还是有点不服气地反驳道。
“你错了！”
陈文摇摇头道：“数据越不夸张，信得人反而越多。像现在这样，一口气涨了两三倍，要不是张华还公布了我们跟他的谈判录音，我相信网上相信他的人肯定没几个。
而对于张华来说，涨一倍跟涨两倍其实区别并不大，反正只要超过了普通大白菜，他都一样可以赚大钱。所以，你说他什么不会狮子大开口，那基本是你的一厢情愿、”
说到这，陈文忍不住爆粗口道：“这张华也是真特么狡猾，我们都亲自看着他关掉手机了，既然还能被他偷偷录了音，我相信他肯定还有一部备用手机。肯定的！”
“哎，你说得对！”
沈恩秉仔细一想陈文这个话，还真是这个道理。
就像高通的芯片，每一代芯片也不见得比上一代好多少，可只要好那么一丢丢，并拉开跟其他同类产品的差距，那它就依然会独领风骚。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继续去找他谈？还是等等李武池他们的消息？”
一时间，沈恩秉有点六神无主了。
“哎，现在想想我们就是答应他一亿美元的价格，可只要他可以同意我们分期付款，那以他这秘制中药的效果，我们也依然有的赚，而且是大赚特赚。”
陈文也叹了口气，后悔不迭地道。
“他真的开价一亿美元呀？我还以为他微博里说得是假的呢。我的天呐，老师您竟然还想答应他？”郎妍在一旁惊呼出声道。
杨旭嘉已经惊叹过了，这个时候他倒没像郎妍那样大呼小叫了，而是提醒道：“他的微博现在都已经有几十万人评论了，现在网上的舆论很大，我觉得我们要还想找他谈的话，那就要赶快了，晚了，我怕就来不及了。”
“对！对！对！”
经杨旭嘉这么一提醒，沈恩秉立马回过了神，一咬牙道：“走，我们现在就去跟他谈，只要他答应分期，我们就同意他一亿美元的价格。”
“真同意呀？那可是一亿美元呀，沈总你疯了吧？”
郎妍的潜台词其实是说，老板你有这么多钱吗？
没错，现在沈恩秉的全部身价加起来都还没超过一亿人民币。
不过，他只要一想到拿到秘制中药药方后的商业价值，并且张华还能答应他分期，那他就敢用全部身价搏一把。
想想一下国内某位290亿身价的陈老板，用254亿追逐入股云滇白药近9年时间，就完全可以理解沈恩秉此刻的心态了。
“相比于他要价一亿美元的疯狂，我这点算什么？”
沈恩秉拿定主意后，反而心平气和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走吧，趁着李武池还没闹起来，我们应该还有挽回的机会。”
说着，沈恩秉便起身，准备前往张华家。
“别走了，你们没有机会了！”
就在这时，尹昙迪带着一行人走了进来，陈德军、姜宝和周合兴三人赫然在列。
本来，尹昙迪对张华的秘制中药并不是很上心。
就算听到陈德军转述有人要花一千五百万想买张华的药方，他也不是很在意，只是想着陈德军先调查一番，看看情况再说。
可没想到事情变化得太快，让尹昙迪都觉得有点应接不暇了。
他这头的电话还没放下多久，就又被陈德军一个电话告知张华又发申明微博了。
而对上一次张华所发申明微博印象深刻，并且还吃了暗亏的尹昙迪，一听陈德军这话，立马就拿起随身的苹果手机开了微博，查看了起来。
然后，这一看，就让他再也坐不住了。
尹昙迪毕竟从小出生于商人家庭，就算他再怎么不成器，论对某些商机的把握和评估肯定是要超过现实的绝大多数人。
更别说尹昙迪还不是那种一事无成的纨绔子弟，起码他拿着他父亲给他的创业资金所开办的连锁宠物店就经营得相当不错，至今都还在盈利之中。
而这也是他父亲尹泰临开始将泰临集团所有的酒店生意统统交给他管理的原因。
“你们是谁？想干嘛？”
沈恩秉一听尹昙迪这话，还有见到跟在尹昙迪后面像是黑道混混一般的陈德军、姜宝之流，不由脸色大变，后退一步后，色厉内荏地质问道。
“别紧张，只要你们乖乖配合，我保证你们能够安然地离开温陵，否则，哼哼……你们懂得！！！”
尹昙迪一声语带威胁的哼哼过后，也不去看沈恩秉等人的反应，自顾自地找了把椅子坐下，然后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地问道：
“三个问题，老实回答完，我就放你们走。不然，后果自负！
第一，你们出的检测报告是不是真的？有没有在数据上造假？
第二，你刚才说要花一亿美元去买他的药方，可据我了解，你并没有这么多钱，你怎么解释？
第三，你们要真有一亿美元，你们难道真愿意花一亿美元去买他的药方吗？”
什么三个问题，这明明四个问题了！
一旁的郎妍在心中苦中作乐地吐槽道。
只是她的老板沈恩秉此刻却心中发苦，更加懊悔，早知道就别压价，直接一亿美元买了多好？
现在被眼前这么一群地痞流氓介入进来，他一个外地人再想要从他们虎口夺食，那几乎没有半点希望了。更别说，他还没这个实力。
算了，见好就收吧，反正借着这次东风，复析检测这块牌子也算沾了不少的光。
第29章 借钱有风险
想及此，沈恩秉心中大定，一身轻松，毫无隐瞒地回道：
“第一，我们的检测报告当然是真的。至于造假，我一开始确实想过，但并不是要将这份数据报告往好了写。而是想要将它改得差一点，好方便我压价。只是最后被这位陈教授给劝住了。”
说着，沈恩秉还指了指一旁一脸无辜的陈文教授。
“第二，我确实没有一亿，但我可以分期付款，甚至可以让张华入一点股份，总之，只要我能拿到这份配方，那别说一亿，十亿美元我都有信心再赚回来。
第三，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有一口答应张华一亿美元的价格，要不然，现在哪还有你们的事情？”
说着，沈恩秉果断站起道：“好了，我回答完了。另外，我也正式宣布退出，不管你是谁，你要有本事就自己去说服张华吧。
不过，我好心地提醒你一句，不要被张华外表和身份给骗了，他可不好对付。而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话落，沈恩秉就站起来要带着陈文一行人离开。
我会告诉你，我也是个例子吗？
沈恩秉的提醒就像是在尹昙迪还没愈合的伤口上再次撒了一把盐，让他此刻不由地更恨张华了。
同时，对沈恩秉，尹昙迪也有一丝同病相怜的好感，他见陈德军上前拦住沈恩秉的去路，便朝着陈德军挥挥手，道：“让他们走吧！”
“谢谢！”
沈恩秉这一声谢谢也不知道是谢尹昙迪遵守承诺呢？还是谢尹昙迪愿意放他们走呢？
总之，这一幕受害者感谢迫害者的画面，看似荒唐，却在现实中无存不在！
最终，沈恩秉一行人兴冲冲而来，却又因一时的贪念而仓惶而去。
可怜最后还给人做了嫁衣，新郎却是别人！
……
“尹少，投资部门的评估报告已经发过来了，您要不要看看？”
尹昙迪一行总共八人，除尹昙迪、陈德军、姜宝和周合兴四人之外，还有三男一女。
此刻说话的正是一行人中唯一的女性，也是尹昙迪的秘书陈钰。
“报告上怎么说？”尹昙迪没有半点要自己看的意思，只是随口问道。
陈钰早有准备地开口道：“报告上说，如果药方和效果都是真的，而且制作成本也不高的话，那保守估值在一百亿美元左右。但如果成本很高，或者制造麻烦，那保守估值在一亿美元左右……”
“行了，这些你不说，我也能想得到。”
尹昙迪不耐烦地挥手打断道：“我要问的是董事长怎么说，他有没有在报告上签字？”
尹昙迪毕竟只是个富二代，而不是泰临集团的董事长，这涉及到一亿美元的投资，要没有他父亲尹泰临的签字，他再怎么想投资，那都是白扯淡。
“哦，签了！”
陈钰立马心领神会地点头道：“董事长还建议你必须拿下，还提醒你……”
“那还等什么？”尹昙迪一听老头子签字了，还让他必须拿下，他就迫不及待地站起，直接无视了陈钰后面还要转述的提醒之言。
其实尹昙迪一听什么提醒，就知道老头子又要说些什么让他注意态度和分寸的废话了，而这些废话他早就已经听腻了。
这一边，尹昙迪正带着一行人往张华家里赶去。
另一边，张华的家中，此刻却吵吵闹闹乱成了一锅粥。
好在，张华有先见之明，先一步打了报警电话。
虽然来了解情况的两位民警一开始并不太相信张华的话，但在听了张华与沈恩秉等人的录音后，两位民警还是半信半疑地向他们的上级作了汇报。
再加上，张华公布在网上的申明和录音已经引爆了互联网，其已经成为了当地派出所不得不处理的社会舆情。
到了这个时候，即便张华不打这个报警电话，当地派出所也有这个责任和义务要过来向张华了解情况。
只不过，就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而就在两位民警同志在张华家中等待上级进一步指示的时候，李武池带着张云杰的一帮债主来要债了。
尽管李武池一直带头叫嚣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话，可当着两位民警同志的面，李武池本来准备想要闹事打人的计划，却不敢用了。
因此，张华家中现在虽然看似吵闹不休，但在两位民警同志的维持下，倒也没有立刻危及张华和其家人的人身安全。
“阿华，你之前说没钱帮你爸还债，我们也都相信你，所以，也都没来催你。可现在你明明有钱，却不帮你爸还债，你觉得你说得过去吗？”
这是讲道理的。
“是呀，阿华，我可听人说了，有人要出一千五百万买你的东西，你可比你爸强多了，不声不响就赚了这么多。现在只要你帮你爸还了债，我们谁都要夸你一声孝顺……”
这是捧杀的。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你要不还钱，我从今天开始就住你家不走了！”
这是无理取闹的。
“阿华，我家婆娘今年年初生病了，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我儿子又要上学等着我交学费，所以，你看你要有的话，能不能给我们匀一点，我不多要，你先帮忙还一半也行。可以吗？算叔我求你了！”
这是卖惨的。
“……”
各种五花八门的要债借口，层出不穷，可张华却一直冷眼旁观着他们的表演，就是笑笑不说话。
慢慢地，或许是看张华一直不表态，或者他们准备好的台词都说完了，没什么可说的了，开口要债的众位债主们，终于不再说话了。
随后，他们都将目光投向了躲在他们身后的李武池。
嗯，也不能说躲，只是站位靠后一点，又一直不说话，反而让李武池变得有点显眼了。
事实上，从一开始张华就盯上了李武池。
因为以他对李武池还有在场其他人的了解，也唯有李武池能组织得起这么多人一起上门逼债的把戏。
再说，他下午刚拒绝了沈恩秉，这李武池就组织了这么一群人上门来要债，你要说这其中没有关系，傻子也不信。
第30章 要债不是要命！
张华家与四海村村委会仅相隔不过几百米，张华无论是从三楼卧室，还是站在一楼都能远远地看到四海村村委会门口广场的大致情况。
再加上，沈恩秉等人的汽车都还停在张华家门口的马路上没被开走，张华才不得不多想了一下。
事实上，也正是沈恩秉等人没有直接坐车离开，才让张华觉得他们不会轻易放弃，他才果断作出后面报警和直接在微博公开的行为。
现在想来，张华还真有点庆幸他自己的决断。
不然，此时时刻要没有两个民警在场，张华真的没办法想象，他要拿不出钱来还，李武池纠集了这么一帮人会闹出什么事情出来。
毕竟，李武池废了这么大的功夫，叫上这么一大帮人，本身就不是来讲道理的，而是来逼债的。
而逼债，就不可能和和气气，也不可能仅凭张华耍几句嘴炮，他们就会妥协。
“怎么办？有警察，老五，我们还要动手吗？”
就在众人将目光都看向老五的时候，站在老五身边，与张华年龄相仿，曾经小时候两人还一起玩过很多次的梁桂却凑到李武池耳边，低声问道。
“闭嘴！”
李武池一直都在观察张华，根本没注意到梁桂什么时候靠了过来，并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他之前密谋对付张华的事情。
尽管梁桂自以为说得很小心，在如此吵闹的环境下，包括张华在内也确实没人听到他跟李武池说了什么，但李武池做贼心虚，刚一听到的时候，还是被梁桂给吓了一跳。
这时，李武池见众人看向他，便趁机用手轻轻将梁桂推开，对张华道：
“阿华，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不管你从哪里找来两位警察同志给你撑腰，但你爸欠我们在场这么多人的钱，却是事实，你是逃不掉的。我相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警察同志也不可能阻止我们老百姓正当合法地向你要债，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帮你爸把欠我们的钱给还了吧。再说，你也不是没钱，不是吗？”
“这些人都是你喊来的吧？”
张华指了指在场男女不一的债主们，答非所问地道：“那个外地人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用心地帮他来找我的麻烦？啊？”
张华口中的外地人自然指得是沈恩秉一行人，而在场来要债的债主们其实也都知道沈恩秉的存在，说起来他们之前要债时说得一些台词，还都是沈恩秉教的呢。
因此，张华本意想用“外地人”这个称谓激起在场债主们的同仇敌忾之心却是打错了算盘。
“可不是给我一个人的好处，那外地人可答应我们了，只要你答应将东西卖给他，他就出钱将你爸欠我们的钱都还给我们。”
说到这，李武池还瞟了一眼两位警察同志，旁敲侧击地道：“所以，我们可不是来找你麻烦的，而是来劝你将东西卖给他，然后，再将我们的债给还了，那我们自然就各回各家，也不会在这里跟你浪费时间说这些废话了。”
话落，李武池顿了一顿，不等张华说话，便又加重语气，问张华道：“怎么样，阿华，你想清楚没有？或者，你要不想卖东西，也可以拿钱出来将你爸欠我们的钱给还了，那我们立马就走，绝不再来麻烦你。阿华，就这两条路，你看你要选择那一条吧！！”
“呵呵，我那一条都不会选！”
张华说着，径直站起，走到了众位债主的面前，面不改色地继续说道：“或许你们之中确实有家庭困难的；或许你们之中确实有急需用钱的；或许你们之中确实是一片好心才将钱借给我爸的。在这里，我统统都要先说一声谢谢。”
说着，张华朝着众位债主，微微鞠了一躬，然后，直起身子，便话锋一转道：“不过，我爸他不在这里，我没办法去一个个地分析你们之中到底谁是无辜的，谁又是急着用钱的那个好人。而且，我也没有办法得知我爸到底欠了你们多少钱，欠得钱又到底是不是真的。因此，我还是之前我说过的建议，那就是希望你们全部去法院起诉我爸，然后，我要有钱了，我会按照法院的判决，来一个个的还钱。这样，你们放心，我也放心。”
话落，张华又加重语气补充了一句道：“而这，就是我给你们的唯一办法。”
“那你这就是想要赖账喽？”
李武池还没说话，一旁的梁桂却开口讽刺起了张华。至于年少时的那点友谊，早已经随着时光流逝而消失殆尽了。
“你听不懂人话吗？如果我要赖账，我还会让你们去法院起诉我爸吗？”
张华瞪了一眼梁桂道：“我要真想赖账，我随便背个包裹，我直接就去外地打工了，你们又能拿我怎么样？再说，是我爸欠你们钱，不是我欠你们钱。你们要搞搞清楚，我愿意帮我爸还债，那只是因为我傻我孝顺，而不是因为什么狗屁不通的父债子偿。”
之前，张华没钱帮他父亲还债的时候，面对这些讨债者，基本也是这一套说辞。
道理其实很简单，类似张云杰这种确实没钱还债的个人破产者，法院一般都是以限制高消费等经济制裁的手段，让他们慢慢赚钱还债，一般都不会危及生命也不会轻易抓他们去坐牢。
毕竟，这债还得需要有人来还。而在牢房里赚钱还和在外面赚钱还，其实并没有多少差别。
至于，最终还不还得完，并不在法院的考虑范围之内。
事实上，在国外资本发达国家，还有“个人破产法”来保护这些破产者的人身权益。
而目前的华夏，法盲太多，还经常将“有钱不还的老赖”和“根本就没钱还的破产者”混为一谈，这其实是完全错误的认知。
再加上华夏是个人情社会，崇尚家庭伦理，往往一人欠债，全家还债。
这种现象很普遍，普遍到几乎绝大多数都以为法律就是这样的。
可事实却正好相反。
第31章 我们走着瞧！
“啪啪，好，说得好！”
突然，尹昙迪一边鼓掌，一边夸赞着走进了房间，并朝着张华径直走了过来。
而在他前面，自有陈德军等人帮他提前挤开了人群。
“是你？”
张华循声看去，见是上次那个很没礼貌的有钱人尹昙迪，不由略感意外地道：“我还真没想到第一个赶来我家的会是你，看来你对我很关注呀！”
而在张华心中，他却在想，上次那个造假的录音，李无垢说不是她做的，那李无垢要没有骗他的话，那眼前这个曾经和他有过言语冲突的尹昙迪就应该是第一嫌疑人了。
其实，虽说是嫌疑人，张华也没有什么直接证据，但在张华的心中却已经认定尹昙迪就是那个主谋了。
“那是当然。我可是每一天都记挂着小黑的生死，你看，这不，好人有好报，让我第一时间看到了你的微博，然后，我就来了！”
尹昙迪丝毫没有半点之前攻击过张华的羞愧之心，也看不出半点之前两人不太对付的私人关系，仿佛是两个老朋友多年未见般地在哪里款款而谈。
“啊呀！”
突然，一旁的李武池惊呼一声，眼神放光地盯着尹昙迪道：“您，您是尹少？泰临集团的尹大少？真的是您吗？”
说着，李武池激动地走向尹昙迪，却被眼疾手快的陈德军给用力拦了下来。
“你是？”
尹昙迪奇怪地转过头去看李武池，倒没想到这里还有人认识他。
“我呀，李武池，老五，承包过您父亲的工地，您当时还来视察过的呢。”
说起这个，李武池一脸的激动，好像被尹昙迪视察一下，似乎会有无限荣光一样。
“哦？是吗？那你好好干！”
原来是个工头呀！我还以为是谁呢。
尹昙迪随口地应付了一句，便又再次看向张华道：“张华，你的微博我看了，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借一步说话呢？”
“既然你都看了我的微博，就应该知道我们并没有什么好谈的，所以，我们也没必要再借一步说话了。”
张华果断拒绝了，尹昙迪还在盯着他，他却看向了在场的债主们，挥挥手道：“我劝你们别在我这里耽误时间了。有那个时间，不如将证据和材料都准备好，然后等明天或者什么时候，你们就抓紧去法院起诉我爸。只要法院判下来，我要又有钱的话，我都会一一偿还的。你们就放心吧。”
可没想到，张华刚说完这话，尹昙迪就面向张华的这些债主们，插话道：“不用这么麻烦了！张华欠你们多少钱，我现在就替他还了。”
说着，尹昙迪朝着陈钰招招手道：“小钰，你带他们去做个统计，将那些有借条的可以先还了，而没有借条的就先登个记，到时候报给我看看。总之，张华的债务我都担下来了，你们就放心的去做事吧。”
尹昙迪的后一句是朝着张华的那些债主们说的，一说完，就引来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见此，张华心中冷笑不止，脸上却装聋作哑像是没有看出来尹昙迪的意图一样，只是笑呵呵地继续看着他的表演。
既然尹昙迪要帮他还债，还是当着这么多债主的面这么说，张华自然就失去了拒绝的理由，并且，张华也不想拒绝。
虽然张华的药方也可以卖上不少钱，但他毕竟现在是真的没钱，如今有人愿意白送钱，张华又岂有假惺惺玩外推的道理？
“尹少好气魄，两百多万，说还就还了。真不愧是我们海陵首富的大少爷，就是这么的与众不同！！！”
李武池伸出两只手，朝着尹昙迪竖了好多次的大拇指，才慢慢安静了下来。
“哦？海陵首富？怪不得那么的目中无人，原来还是有一个好爹呀！！”
张华羡慕地嘀咕了一句，却没有半分嫉妒和恨。
或许以前年少的时候，看到这种富二代张华还会羡慕嫉妒恨一下。
可随着年龄的增长，张华现在三十多岁了，再让他回头去看，他只会觉得当初他的想法真的是太幼稚，太天真了！
想想看，如果追本溯源，去问是谁制造了这些“富二代们”呢？
其实，答案早就显而易见，那就是“富一代”们！
人呀，总会想着偷懒，想着走捷径，却忽视了“富二代”的背后是“富一代”们用半生乃至用一辈子的努力，在为他们打拼，在为他们负重前行！！！
俗话说：“哪有岁月静好，是有人为你负重前行！”
而富二代的岁月静好，就是富一代们在他们负重前行。
而我们的岁月静好，虽然不如人意，却也依然是父母们在为我们负重前行，即便他们走得是一条失败的路！
不过，张华只羡慕不嫉妒不恨富二代，却不表示他就看得上这些富二代，尤其是像尹昙迪这种仗着有几个臭钱就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吃枣药丸，张华更是从心底里厌恶之。
“张华，现在可以谈谈了吧？”
尹昙迪自以为帮张华还了债，张华就应该对他感恩戴德。
可实际上，张华对于尹昙迪的帮助，他最多的还是抗拒。
要不是张华看到那些债主们，听说有人给他们还债就激动地忘乎所以，张华还真有可能会一个个地劝说过去，让他们都别拿尹昙迪的钱。
毕竟，钱难赚，人情更难还！
可惜，事与愿违，就张华目前的情况，尹昙迪的这份硬塞过来的人情，他却只能乖乖生受！
“不用了，你来迟了，我已经决定不卖了，这在我的微博中说得很清楚，你就不要白忙活了！”
话落，张华在一顿后又道：“至于你帮我还得钱，我会等我有钱后，再慢慢地全部还给你。希望你到时候别嫌弃！！”
“呵，你真决定就这样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吗？”尹昙迪变了脸色道。
“抱歉，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而是我现在真的不能卖了。”
说着，张华一指身前两位警察同志道：“不信，你可以问问这两位警察同志。”
“好，很好，那我们走着瞧！”
第32章 虎头蛇尾
尹昙迪又是刻意吹捧，又是帮忙还债，张华都一点没有要跟他谈的意思，终于还是让心高气傲缺少耐心的尹昙迪忍不住发了火。
要不是两位警察同志的存在，尹昙迪肯定要让陈德军等人上去揍张华一顿出出气。
不过，现在嘛，尹昙迪只能有所顾忌地战略撤退了。
“呃，尹少，那我们还帮他还钱吗？”
陈钰才带着人在门口做统计做了没多久，就见尹昙迪气哼哼地走了出来，她看尹少的样子，就立马猜到他跟那个张华可能没谈拢，当即便迎上去如此问道。
四周的债主们一听陈钰这话，一个个都紧张又期待地盯着尹昙迪。
“还什么还，他这么能耐，那就让他自己去还好了。”
尹昙迪怒气冲冲地叫骂了一句，便越过陈钰朝四海村村委会的大楼方向走去。
他的保时捷卡宴可还停在四海村委会大楼的广场门前呢。
而在场的众多债主们一听尹昙迪这句明显的气话，不由大失所望。
同时，对于这位言而无信的有钱人尹少，他们也连带着厌恶上了。
“走，我们还是回去找张华去要，他才是债主。”
“算了，要说债主，那也是他父亲张云杰，而且，他也答应了要通过法院来为他爸还债，那我们还是按照他说的去法院起诉吧。”
“你有借条当然可以去法院起诉，可我的是货款，别说借条了，就是连正规的账本都没有，你让我拿什么去法院起诉？”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你要账本没账本，要借条没借条，你认为张华会认吗？我看你还是等张云杰回来，去找张云杰吧。”
“那我可等不了，现在他儿子这么有钱，我就不相信他不认。我现在就找他去。”
“……”
尹昙迪走后，一帮债主，直接在张华的门前起了争执。
有的顾忌警察的存在，还有觉得张华已经答应了通过法院还债，再回去闹事没意义。
毕竟，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有的则开始拉帮结派，一个人不敢去面对现在的张华，希望多一点人团结一起再像之前那样去要债。
毕竟，看之前的情况，既然有人愿意帮张华还几百万的债，可见张华手里握着的东西非常值钱。
而且最主要的是，如果张华要将东西卖了，那可就有上千万的资产了，可比在场绝大多数人都强多了。
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
那些手里有借条，觉得可以通过法院要回钱的债主们，直接就走了。
而且这部分的人还不是少数，这一走，就走了大半。
接着是那些手里有账本，觉得可以通过法院收回货款的债主们，最后犹豫了一下，也走了。
这又再去了一半。
最终只剩下四位债主没有走，这四人中就包括了李武池和梁桂两人，四个人面面相觑地互相讨论了一番，最终也还是跟着走了。
说白了，张华一下子变得有钱了，是这些债主们最终投鼠忌器，选择离开的主要原因。
当然，张华现在好像是有东西还没有卖掉，钱也还没拿到，可尹昙迪闹得哪一出帮忙还债的把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有所图谋。
这反而让这些债主们对张华的偿还能力有了信心。
最终，这出上门逼债的戏码，就这样虎头蛇尾的谢幕了。
而在其中起关键作用的，并不是张华的口才，而是他未雨绸缪请来的两位警察同志，这才是让包括尹昙迪和李武池等人铩羽而归的真正原因和最大的大功臣。
“他么的，那个姓沈的怎么不接电话？”
李武池一出了张华家，就掏出手机给沈恩秉打去了电话，可铃声响了几声，就被挂了，接着再打，直接就成了忙音。
当即，李武池的心里就咯噔了一下，他嘴上虽然骂骂咧咧，心里却慌得一笔。
“这沈总不会出事了吧？难道是张华出的手？按道理不应该呀，他不是还在房间里吗？他又是怎么遥控杀人的呢？”
一时间，李武池杂念丛生，
“哎，张云杰的儿子到底是个什么鬼？之前还要钱没钱，要本事没本事，这怎么一会儿工夫，怎么这多人来给他送钱？哎，早知道，我之前对他的态度就该好一点，也不知道现在再来补救，还来不来得及呢？”
……
而相比于李武池的担惊受怕，尹昙迪则恰好相反。
“小钰，上回大军拿回来的药方，我们研究得怎么样了？”
没有启动的保时捷卡宴车内，尹昙迪坐在驾驶位上，一边手指敲击着方向盘，一边转过头问副驾驶位上坐着的陈钰道。
“完全没有结果，特别是药材的种类和用量上，多得有点奇怪了。有研究员就怀疑这份配方是假的，他还说了，这天下就不可能一次性要用这么多不同种类、有些彼此还会冲突的药方，所以，他怀疑这份药方要么从头到尾都是假的，要么就是还有他也看不出来的高深明堂在里面。”陈钰如实回答道。
“这样呀……”
尹昙迪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方向盘，思虑良久，他才从容地道：“打电话给大军，让他带人去逐一调查一下他拿回来的那张药方中的药材，都在哪里买，主要的卖主又是谁，你让他给我一个个全部调查清楚了，我有急用。”
“这可能很费时间，毕竟，我们从来没有涉足过医药，又是中医药，我怕大军调查起来会很麻烦。”陈钰有点担心地说道。
“那就加派人数，一定要马上给我去查清楚了，这对我很重要。”尹昙迪再次强调道。
陈钰虽然不太清楚尹昙迪要干嘛，但她身为秘书，就是多做少说，见尹昙迪如此坚持，她自然就满口地应承了下来，并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陈德军。
陈德军虽然觉得尹少的要求有点强人所难，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还是老老实实带上姜宝和周合兴两人，然后再从公司的保安队伍中调了一部分人员过来，一起帮忙调查起了尹昙迪所要求的药材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