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发现什么？”方闵言看着沈诺，激动的问道。
“今天，当我去到那里的时候，体内的灵，突然变得絮乱了起来。”沈诺手指的地方，正是圣塞维尔大教堂。
不是吧，领袖藏在这里的秘密难道都不遮掩一下，就这么大咧咧的让所有人观看？当然也有可能，是其故意暴露在大家面前，这样反而有大隐隐于世的效果。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教堂里的灯还亮着，依然能见到零星的游客进出。
方闵言囫囵吞枣的吃完了口中的蛋糕，拉着沈诺一起走进了圣塞维尔大教堂。
一进门，便能见到几位友善的牧师微笑着派发传单。里面的内容是介绍这座教堂的历史。
之所以这座教堂以圣塞维尔命名，是因为塞维尔是领袖最忠诚的追随者，这座大教堂也是他出资所建，在其死后，便被封以圣名。
其实领袖，既是宗教领袖，也是政治领袖，他一直以神的代言人自居，这也是方闵言走出龙腾高中后，才了解到的信息。
整个教堂，由石头修葺而成，两边的棱形窗户，是用五颜六色的玻璃制成，在黄色暖光的照射下，充满了庄严、古朴、圣洁的意味。
两人往里走去，手的两旁，是一排排木质长椅，一些人正坐在那低着头祈祷，正前方，则是领袖的巨大雕塑。
方闵言眼神四处逡巡着，对地面上的各种雕刻纹路展示了浓厚的兴趣。
“火灵告诉我，危险来自于那。”沈诺用下巴往前一努，所指正是那尊高大的石质雕像。
方闵言点了点头，拉着沈诺坐了下来。
雕像被一圈栏杆给围了起来，旁边站着两个穿着黑袍的神职人员，从他们带着一丝杀气的冰冷眼神中，能看出来这两人并不好惹。
方闵言抬起头，盯着雕塑看了良久，仍然看不出什么名堂，最终只能和沈诺无奈离开。
两人出来后，讨论了一下，便一起否决了夜探教堂的想法。理由很简单，那两个护卫，他们打不过。如果这里真有什么隐秘，肯定会有更多的暗卫守护。
回到了酒店，方闵言伸了一个懒腰，脸上露出了疲惫的表情道：“今天实在是很累，早点回去休息了，晚安。”
“晚安！”沈诺安静的摆了摆手，转过身之后，脸上却浮现出了一丝落寞。
方闵言虽然努力演的和之前一样，但那种疏远终究还是被对方感觉到了。不过对于这种事，他早就考虑过了。
沈诺对他的好，其实是出于一种内疚，而并不是源于喜欢。
方闵言还记得第一天枪械课，沈诺拿枪指着他时爆发出了强烈的杀意。这是为什么呢？
他隐隐有些猜测，不过还需要一些验证，等支线任务结束后，他会向沈诺要个说法。也许言这些年的悲惨，都跟沈诺有关……
回到了房间，方闵言一扫先前的疲惫，盘膝坐在床上养精蓄锐，等着时间缓缓流逝，直到凌晨一点的时候。
他睁开眼，悄悄从窗户爬了出去，身形一闪，却是朝着城外行去。
他来到了老人的家里。
老人白天所说的事，也许都是真的，不过方闵言还是需要亲自确认一下，尤其对方收完钱后，身心都处于完全放松的状态，这个时候，潜意识中的戒备是最少的。
睡梦中，老人的双手紧紧抱着钱袋，脸上还带着一丝傻笑。
【技能：入梦】
……
富丽堂皇的澡堂里，老人和十几个……胸大屁股大的女人一起嬉戏打闹着。
“艾丽卡，我现在有钱了，葛朗台那个老东西算什么！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老汉推车！”老人一挺腰，有如儿臂粗细的物什便从水中冒了出来。
他一翻身，便把艾丽卡压在了身下，有节奏的开始了少儿不宜的动作。看到对方在自己的身下哀嚎求饶、露出痛苦又陶醉的表情，老人觉得自己已经走上了人生巅峰。
方闵言拖着下巴，实在没兴趣往下看，他滴溜溜的一转，相貌便骤的一变，化成了领袖的模样。
他径直走到了正在卖力抽动的老人面前，露出了纯白的牙齿道：“还记得我么？”
老人“啊”的喊了一声，瞬间就软了下来，低着头，瑟瑟发抖的往后退去，嘴里还不断的念叨着：“我什么都没看到，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这样直接刺激可能会引起潜意识的反弹，不过方闵言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他需要尽快查看老人记忆中和领袖有关的记忆。
见目的已达到，方闵言滴溜溜的再次转了个圈，变为了一只蚊子，飞到了墙角的阴影里。
场景，开始慢慢变换，原本的陶瓷墙壁开始慢慢消融，出现了一片树林，而老人的样貌也开始变得年轻，最终变为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
这应是老人记忆最深刻的那一幕了。
一切都跟对方白天所说的差不多，他出来抓虫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到了一只强壮的鬼牛。
方闵言跟在后面，仔细的观察着四周，不想放弃任何一点线索。
终于，他身子在空中骤然一顿，前方正是老人白天提及的恐怖场景，三具杵着的人尸。
现在的领袖，还长着长长的黑发，眼睛大而有神，和年老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正当他想飞近一点观察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僵硬的领袖人尸，此刻竟然生生的扭过了脑袋，直勾勾的看向了方闵言。
“怎么回事？难道是老人的潜意识发现了我？不可能啊，哪怕有应激反应，也得能够发现我！我现在可是一只蚊子，树林子里有蚊子，这是常识，没有任何违背逻辑的地方，怎么会这么快被发现？难道这老头做过防盗梦训练？”
方闵言展翅朝着另一个方向飞去，领袖的眼光仍然死死的追着他。
确认过眼神，就是被发现了……
“有意思，出来吧！”领袖突然张嘴说道。
这个时候，空间诡异的静了下来，包括老人在内，整个梦境仿佛被固定住了，除了方闵言和领袖。
没有回应，方闵言趴在一颗树皮上，假装也被定格了。
“如果要让我用出些手段你才肯现身的话，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放狠话了，你以为能唬住我吗？没错，你赢了，我怂了。
无奈之下，方闵言只能现出身形，不过他还是留了个心眼，化身成了黑啤的样子。
领袖咧着嘴，阴狠的看着方闵言道：“过了这么久，你们这些该死的外来者们，还是不肯放过我么？”
听到这句话，方闵言脑中犹如晴天霹雳般，划过了一道闪电。
对方到底是谁？外来者？指的是追踪者么？
方闵言现在可以确认，跟他讲话的应该是领袖本人，而不是老人的潜意识。
迟疑了一会，方闵言才道：“我并不是你的敌人，我对你没有敌意。”
“桀桀桀桀”，由于喉咙管里没有血肉，领袖笑的有如夜枭。“我们只是玩个游戏而已，玩完了自然不会再干扰这颗星球的运作。六十年前，我已经放了你们一马，只杀了一个人作为警告，如果你们还是穷追不舍的话，我保证，这次会将你们所有人杀死！”
领袖放完狠话，又恢复了原来呆滞的表情，原本停滞的梦境，再度运行了起来。
方闵言若有所思的飞到人尸的面前，仔细的观看了起来，确认领袖已经离开。
他飞了起来，绕着这里转了一圈。此处，正是天降异象的场所，地上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符号印记。他小心的将其记住，神识一抽，便离开了老人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