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主世界】龙从天降
南晓吸了一口气，仔细分辨空气中的微尘。嗯，似乎确实有一些漂浮的不明生物蛋白结构呐。
需要更进一步的信息。他将精神力释放出去，让感知覆盖整座城市。
瞬间大量数据涌进来。人与人之间的对话，电讯信号，互联网上的数据……
如果是普通人，这时脑袋大概已经爆炸了。
凭借上古之神恩佐斯的力量，南晓轻松处理着这些信息，并从中找出自己想要的部分。
一种邪恶的蛋白分子，正飘浮在空中，入侵人类的呼吸道。用专业术语说，这个叫做“病毒”。日本政府已经束手无策，欺骗民众说这个就是大号的流感。只要勤洗手，戴口罩，就没事的啦。
但实际上，呈报给总理大臣的报告却完全不同。
报告上预测，这病毒的感染性非常强。预估东京将有超过10万人被感染，最终死者将在2000人以上。但报告同时指出，预估2000死者中有90%是老弱。这些人白白消耗养老金，开销很高的高龄者医疗费用，对社会毫无贡献。他们死掉了对日本社会其实是好事。不但政府可以节约一笔社会福利开支，而且还可以回收这些老家伙的资产。那些沉眠的土地、银行存款，有价证券，在征收一笔遗产税之后将重新流通起来，为日本经济注入活力。
所以，就拖着吧。
明白了前因后果，南晓摇摇头：日本政府未免太冷血了。这怎么能行呢？
为了保护那些老弱，有必要净化东京的空气……顺便还能干点其他事情。
他想了想，一个瞬移来到东京天空树的塔尖上。
离地数百米的高空，疾风猎猎吹拂。不过对他而言，完全构不成影响。
灵气吸附！灵力粉碎！
刹那间，城市上空的空气不受控制地流动起来。天空树顶端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灵力漩涡。所有漂浮在空气中的污秽之物统统被卷入，被绞碎，化为纯粹能量。
那一刻，东京的天象瞬息巨变。
这句话没有丝毫夸张。在那个令世人记忆犹新的下午六点半，正在高楼中上班的人们，下班刚搭上电车的人们，在居酒屋里叫了一壶清酒一碟毛豆准备自斟自饮的人们……总之就是东京都的所有人都察觉到了有问题。
“哇，天上为什么会有巨大的漩涡？”
“冷静，这一定是米军鬼畜又在试验什么新型武器。”
“冷静你个淡淡，为什么要在东京上空试验新型武器啊！总理大臣是吃屎的吗？为什么不去找床破大统领抗议？”
“抗议有用吗？”
“……好像……好像也没什么用。”
天空中漆黑的云气翻涌，不知何时聚集起如此浓厚的，带着诡异妖红的黑云。一道剧烈的青白色闪电劈下，端正命中刚刚建好不久的天空树。号称八级地震也不会倒的天空树立刻就歪斜了。无数东京人恐惧地望着这座钢铁之塔朝皇居方向歪倒，仿佛听见了钢梁折断时那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严格说来，这座塔不是被雷电劈倒，而是熔断的。大约在地上三分之一的地方，足有一辆车那么粗的钢梁裂开了，断口呈高温灼烧之后的暗红色。折断的塔尖一头扎进附近的建筑群，顺便砸毁了一辆正要通过的电车。整齐的一排排楼房瞬间化为废墟。角落里阵阵垂死的哀鸣响起，犹如地狱中的哭嚎。
如果仅此而已也就罢了，但噩梦似乎才刚刚开始。很快，无数暴烈的雷电落下，笼罩了整个东京市区。一架直升飞机刚从楼顶平台起飞，就被强烈的飓风一把攥住，砸向附近的大厦。火球在大厦内部爆裂。面朝街道的整面玻璃幕墙都粉碎了，化作一阵碎玻璃的暴雨倾泻到路人头上。
隅田川、荒川、以及江户川等盘绕东京的河流也出现异状。水位飞速下降，不一会儿就露出了干涸的河床。地下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嘴在用力抽吸。台场的海水开始朝内河倒灌，停泊在码头边的货轮纷纷搁浅。横跨东京湾的彩虹桥坚持了十几秒终于不支，横着倾倒下来，整个拧成了麻花状。
十秒钟之后，横须贺军港拉响了紧急警报。正在参加海军开放日的游人都愕然驻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美国大兵也是一副茫然的表情，按照条令指挥着平民排队朝基地外面疏散。
同一时刻，位于军港地下的美日联合指挥中心已经紧张到极点，气氛凝重得快要爆掉。雷达兵看着屏幕上庞大的光点瞠目结舌。负责对空警戒的校官在他身边怒吼：“那是什么！你这头猪，不要发愣了！赶紧告诉我那是什么！”
一时间，横须贺军港附近所有的对空单位都进入最高级战备状态。一门门速射机关炮指向天空，导弹也跟着旋转。天瞬间就变了。原本清朗得能看见淡淡白云的深青色夜空突然阴暗下去，浓云密布，漆黑如墨。士兵们战战兢兢地盯着云层，仿佛后面隐藏着一个看不见的怪物。
正在军港休整的美军第七舰队也开始作出反应。这个由数十艘军舰组成的巨型战争机器蹒跚地睁开了眼睛。以旗舰“里根”号核动力航母为首，对空雷达紧张地旋转起来。整备兵在航母甲板上跑来跑去，奋力检查着紧急出库的飞机。一切都按条令运转着，再有几分钟，战备值班的两架f－35就能完成起飞前准备。
但是一切都来不及了。突然之间，一只庞大无比的爪子破开浓云，一把捏住里根号舰身！十万吨的核动力航母像玩具一般被恐怖地捏弄着，钢铁铸就的舰体发出仿佛就要折断似的巨大响声。
“这……这、这、这是什么怪物？”所有人那一刻只有这个念头。这简直就是怪兽哥斯拉的超级真实放大版！不敢想象要是有视频流传上网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还好平民已经被疏散出了基地，目睹这恐怖一幕的只有士兵。
406.【主世界】龙不是幻想生物吗，怎么会袭击米军呢？
巨爪将里根号舰首高高拽起，露出了发红的球鼻艏。两架正在甲板上进行紧急起飞准备的f－35失去控制，跌跌撞撞朝舰岛滑去。先是机翼被撞弯，然后顺着倾斜的甲板一头扎进了海里。
“开火！开火啊！”
来不及等待上面的命令了。枪炮军士们自发地命令对空机关炮开火。一条条火链对准巨爪扫去，却被覆盖爪面的青白色鳞片状装甲弹飞。
更恐怖的一幕出现了。云中突然垂下一条足有数百米长的，巨蛇模样的躯干。刚才的爪子似乎正是那怪物的右爪。这怪物像热带雨林里捕食的森蚺一样，熟练地扭住里根号航母，连续缠了好几圈。似乎连打造世界一流航母的高强度合金钢也承受不住它的紧勒。舰体边缘扭曲着塌陷了。整条航母折弯成十五度，舰首奇怪地翘了起来。
“龙……龙……”
防空炮位上，一个日裔士兵战战兢兢地望着天空，裤裆里一塌糊涂。
“多拉贡？”负责指挥的美军士官很快明白了下属哼唧着的那个词是什么意思。他看看天空，一脸荒谬的表情，“上帝啊，我难道穿越到亚瑟王的时代了吗？还是整个世界都穿越了？”
现在里根号航母已经成了巨龙的猎物。像所有捕获成功之后的胜利者一样，巨龙卷着他的战利品，离开了现场。在所有士兵惊讶到死的注视下，数万吨钢铁飞起来了，被巨龙缠绕着飞向黑云之中。码头附近的海面陡然出现恐怖的凹陷，紧接着化为巨浪。岸边一排栈桥和小艇都被浪头拍飞，连附近用作仓库的小木屋也被推倒了。
“龙把航母卷走了？”
横须贺基地的日方联络官横田三等陆佐面对美军将校们咄咄逼人的眼光，满头大汗：“这、这个、请务必相信这绝对不是我国研制的什么生化怪兽。关于此事我已经通报了首相官邸，正在等待回复。请、请少安毋躁……”
首相官邸、防卫厅、警视厅、东京都警察署、消防署救急特别队……几乎所有职能单位的电话都陷入要爆掉的状态。时任日本首相的原田秀水站在紧急指挥中心的大屏幕前，眉头紧锁。
“首相！”
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人气喘吁吁地冲进来报告：“出大事了，情况很严重……”
“彦坂先生，请镇静！”
原田首相背着双手，仿佛富士山倒下来也不能让他眉毛跳动一下：“一切都按照去年预演过的东京直下8级地震救灾计划在进行，有什么可怕？作为一个内阁高级官员，你怎么这么慌乱？”
“一条龙袭击了横须贺军港，并把里根号核动力空母卷走了！”
“纳尼！？这种事情有可能吗？”
“有录像，请您看一看吧！”
看过了彦坂大臣手机里的录像之后，首相陷入了虚弱状态。“有……有酒吗？这里应该也有储备这种东西吧……”他捂着额头坐倒在沙发上，声音就像重感冒病人。
现在不是喝酒的时候吧！
彦坂大臣急得满头大汗，还是吩咐身边的警卫去拿了一瓶红酒和几个杯子过来。原田首相抓起酒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又给彦坂大臣也倒上。
“彦坂君，你知道吗？在我还很小的时候，祖父就带我去参观过横须贺军港，还指着停泊在那里的米军航母对我说……他说、他说、”首相灌了自己一大口酒，手抖得像筛糠，“那是世界第一强国对我国的安全保证。只要日米安保条约还存在，我国的安全就永远不会受到威胁。但是万一有那么一天，米军失败了，无法维持了，那么我国就将面临生死的选择……啊哈哈，为了日米安保条约，我国可是不知道付出了多少代价。谁能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呢？你说，”首相瞪着满是血丝的双眼，望着大屏幕，“龙不是幻想生物吗，怎么会袭击米军呢？”
彦坂大臣无法回答首相的问题。
首相大概也没指望他回答。
“龙的动机并不重要，”彦坂大臣进言，“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面对各大媒体的询问吧？国际上也会要求我国作出合理的解释。”
“龙的存在，一概不予承认，就说是极度偶然的龙卷风现象。”熟虑之后的首相作出了以上指示。
“可是，不止一个人亲眼看见那条青龙……”
“那又怎么样，只要封锁媒体，自然有更多人会去反驳他们。”原田首相拍拍彦坂大臣的肩膀，“我们甚至连辟谣都不需要。如果有人拍到龙的影像，统统用大气光学折射现象来解释就好了。救灾计划继续进行吧，不要因此而耽搁。横须贺军港的损失固然很可惜，但反正我国也不是损失最大的一方，不见得是坏事。那条航母没了也好，省得每年都要为它拨付巨款，”他压低声音，“我们要等待米国的反应，懂吗？”
虽然原田首相已经明确指示，巨龙的事情用光学折射现象解释就好，但无端端遭受飞来横祸的“里根”号舰长特里卡福上校却肯定不这么想。
或者说，被粗大的龙身卷着他的航空母舰在云层之上飞行，眼睁睁看着舰上的飞机和水兵跟下饺子一样往海里掉。遇到了这种操蛋的事情之后，还要让他相信这条东方神话里叫做“龙”的东西不过是一种神秘的光学折射现象，特里卡福上校一定会拔枪问候对方的。
指挥室内密闭良好，暂时延缓了空气流失。但气温已经下降到零下几十度，只穿短袖的军官们大部分都快冻僵了。特里卡福上校歪在一张椅子里，勉强靠一条毛毯保持体温。即便如此，他的眉毛上也结起了霜花，看起来显得更白了。
神话传说中的怪兽……这个世界难道要毁灭了吗？
这是特里卡福上校失去意识之前，脑海里浮出的最后念头。极度缺氧的环境下毫无防护的人只能存活几十秒。在三万英尺的高空，这位美军最新锐核动力航空母舰的指挥官陷入了昏迷。
里根号上几千名官兵，最后的结局和他们的指挥官都差不多。
407.【主世界】飞翔的航空母舰
透过云层的缝隙，可以看见下面黑色的海水。巨龙的飞行速度很快，现在已经处于东海。
一声清吟，声震数里。巨龙骄傲地盘旋在空中，以威严之姿俯瞰大地。
东京上空饱含病毒的空气被裹挟而来，彻底粉碎。整个城市顿时清新了许多。人们惊讶地互相观望。这突然感觉呼吸顺畅了几倍是为什么？飓风还有这效果？
做好事不留名。盘曲的龙身渐渐淡去，化为虚影。
一片浩瀚无际的沙漠上空，消失在横须贺军港的里根号航母突然出现。它笔直地掉下去，狭长舰首插入沙丘。
气流一度紊乱无比，风暴烈异常。黄沙漫天，地面仅存的一点枯草也无影无踪。
巨龙突然消失，比突然出现带给世界的震撼更大。
近千米长的巨龙！如此庞大的一个物体，而且卷着一艘同样庞大的航空母舰，想不被各种监测手段发现简直是不可能的。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东亚几个国家以及世界列强的卫星、地面雷达、空中预警机等等几乎要烫到爆机。雷达兵望着荧幕上巨大的光点瞠目结舌，手都不听使唤了。
“心神，紧急发进！”
“f－22，升空！”
“前轱辘不转后轱辘转起飞思密达！”
一时间，以各种语言下达的紧急起飞命令在各国的保密军用通信回路里乱窜。但这些努力都是徒劳。再怎么精锐的飞行队，哪怕是由战备值班的飞机执行紧急起飞，至少也需要五六分钟。可是，仅仅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巨大光点已经从第一岛链的各大雷达站荧幕上消失了。
“目标消失！”
“马上联系卫星数据！”
几十秒之后，从米军的全球卫星监控网络传来消息，巨大不明物体已经深入华夏内陆！地面指挥中心立刻要求传送准确位置数据。当方位坐标传来，米日联合指挥中心里每个人脸上都一片煞白。一个负责图面工作的尉官颤抖着拿量规在地图上比划了一下，不成腔调地嗫嚅着说：“12.8秒从东京湾飞到了塔克拉玛干沙漠中心，地面速度达到、达到……”
具体的数字已经不重要了。哪怕用膝盖算，也知道这个速度有多么惊人。
此时观测员再度报告：“目标消失！”
驻日米军最高司令官帕萨雷拉中将不悦地回答：“注意，你已经报告过了。”
观测员面无人色地回答：“这次是彻底消失……”
是的，巨大不明物体突然消失了，现在全球的所有卫星都无法监测到它的存在。
“彻底消失了？”帕萨雷拉中将一惊，又问，“那里根号呢？”
观测员咽下一口唾沫，艰难地回答：“将军，我知道这根本令人难以想象……但是，那艘航母的位置，正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中央……”
帕萨雷拉中将是个温和的老头，但那一刻他还是忍不住暴怒了：“什么？难道你想告诉我，我堂堂米利坚合众国第七舰队的旗舰，核动力空母‘里根’号，那艘一分钟之前还停泊在横须贺军港的无敌战舰，现在废铁一样躺在一个沙漠里吗？”
面对暴跳如雷的将军，观测员几乎要吓昏过去。他尽到自己的职责，勉强支撑着回答说：“将军，我知道这不可思议，但卫星图片的结果就、就是如此……”
“好吧，”帕萨雷拉中将悻悻地下令，“立即向上面报告。不管怎么说那艘船也是美利坚合众国的财产，他们必须还给我们，”他想了想又说，“也许这次要难交涉得多……”
事实上，这边也是一团乱。
地面防空系统就不必说了。从东到西，一个个地对空导弹阵地都响起了警报。雷达全面开机。如果这时有米军的电子战飞机在偷偷监控，它一定会惊讶地发现开机的雷达数量比掌握的数字多几倍。几乎所有处于战备值班状态的飞机都得到了紧急起飞命令。出于谨慎考虑，军机的活动范围严格限制在内陆和沿海，没有挑战敏感区域。
但这边得到的监测结果和米军是差不多的。巨大不明物体突然出现之后，流星一般划过了大陆上空，然后突然就消失了。很快，负责卫星监测的部门回报说，地面站的兄弟监测到的巨大不明物体其实是一艘看起来很像航母的军舰。听到这个报告的瞬间，站在某地下指挥中心里的某位老将军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你是说米国人把他们的航母像铅球一样扔出来，横穿整个华北大平原上空，最后插到西北大沙漠里面了？”
负责报告的一名中校满脸都是困惑：“也许是某种特殊的试验，原因……这个还在调查……”
“马上派人去搜！给你十个小时，找到你说的那艘航母！”老将军下令，“十小时内我看不到报告，你就地转业给我种田去！”
这件事后来成了中米之间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桩扯皮案件。米国人坚称这是一次技术试验的失误。按照国务卿胖皮袄的说法，这个称为“军舰快速移动部署测试”的技术试验使用了过期的地图，所以在传送的时候坐标发生扭曲，误把里根号送到了贵国内陆沙漠。
据有关人士透露，当时我国官员以看傻子的眼神盯着胖皮袄：你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力……
不管怎么说，一艘米**舰，还是特别强大的最新锐核动力空母正在中国领土上呆着——这事儿百分之五百构成了领土侵犯。有干货在手，我方底气那是相当的足，带着充分余裕和胖皮袄打太极拳：要交还军舰？可以，不过不能是整个儿的，必须拆散了以零件的方式。保证船上的人员安全？都成老冰棍了，要我怎么保证？难道找个道士给他们招魂？
扯皮的同时，军工口和海军部门的弟兄可是真没闲着。拆船机械络绎不绝地运进大沙漠。扒！必须全扒！卸你发动机！拆你反应堆！
经过漫长而艰难的拉锯之后，米军终于得到运回里根号的许可。
显然的，精锐技术装备早就被拆得一干二净。但交涉的时候，兔帝提起裤子不认账，说从来没见过，肯定是被风沙腐蚀了或者当地卖废品的偷走了云云。谁让***落到兔帝手里了呢。这事让超人出马也毫无办法，无可奈何的美帝只能捏着鼻子自认倒霉。
因祸得福的日本，惊喜地发现从那天以后感染者一下子就降下来了。再也不用焦头烂额地造假数据骗大家，可以挺起胸膛说：“在我国政府有效处置下，新型病毒感染已经得到了有力控制！大家可以不用拼命买口罩啦，奥运会也能如期举行啦，可喜可贺呀！”
至于横须贺美军焦头烂额，那就烂吧。少了几条军舰是好事，还能少出点维持费。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再也没有人看见那条龙，再也没有龙的消息。
408.【黑暗之魂】火之时代的勇者
终于，要前往黑暗之魂的世界了。
出发之前，南晓对即将面对的新世界有很多想象。
垂死的，笼罩在绝望中的城市。太阳的光芒已经非常黯淡。曾经辉煌美丽的建筑脏污不堪，涂上了一层厚厚的昏黄。枯瘦的活尸在城墙上徘徊，眼里跳动着阴暗的火。一看见活物，它们就兴奋起来，嚎叫着扑上去。
黑魂当然是玩过的。作为一个魂123全面通关的老玩家，南晓对那个世界有非常深刻的印象。
屠杀神明，吞噬神明，在那个末日世界，什么疯狂的事情都在发生。
看来，要好好地战斗一场了呢。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跟我说这里是罗德兰？”
矗立在眼前的是一座雄壮巍峨的城市。它有着高大坚厚的圆弧形城墙，将整个居民区都包括在内。远远望去，城堡位于中央的山峦之上，由第二道城墙拱卫。
城墙没有任何破碎脏污的迹象。每块墙砖都干净无比。连墙缝里的青苔都尽可能地刷掉了，看得出经常有人细心维护。
城墙上巡逻的士兵看起来也很正常。身穿制式铠甲，动作简洁有力，整齐一致。
不断有行人顺着城门进出，甚至还有马车。他们也都是正常人，笑着，交谈着，毫无活尸化的迹象。城门卫兵随意地打量着他们，并不怎么仔细检查。
——无论怎么看，都是个很和平的普通西幻小说场景啊！
南晓抬头观望，只见四处阳光明媚，白云悠悠，天穹高阔，湛蓝无垠。成群结队的白鸟在天空飞翔，无忧无虑的样子。
“喂，你没有弄错时空坐标吧？”他悄悄问防火女。
“没有。”防火女很肯定地说。
“但是，这跟我想象中的罗德兰完全不一样啊。”
“你一定见到过的。”防火女回答。
南晓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还真的是。
在黑暗之魂1的片头动画里，有这么一段景象。一个极度繁华的城市，被高大的弧形城墙保卫着。城内是整齐有序的居民区。以一个个广场为中心，周围全是房屋。市民们在广场上自由地交流，非常热闹。
居民区内侧是第二道城墙，拱卫着王城。里面全是重要建筑：大教堂，王宫，兵营，学院等等。
两道城墙由辐射形的数条驰道链接。这些驰道非常笔直，将城市分为多个扇形。它们凌驾于平民的房屋之上，就像现代高架公路一样，由坚固的桥墩支撑。非常科学的设计，一旦有事，王城兵营的士兵可以快速出动到外围城墙。
“现在是火之时代？”南晓试探着问。
“火之时代……嗯，的确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呢。”
由葛温王开创的火之时代，应该持续了非常长非常长的时间吧。
环顾四周，怎么看都觉得不像是游戏里描述的那个绝望的末日世界。这里看起来和平得很，完全不需要有勇者来拯救个啥的。
“那么，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情呢？”南晓问防火女。
防火女一脸茫然：“实际上，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是说了一堆什么要拯救罗德兰世界，要为了永恒之火的再度兴旺奋斗之类的吗？还要我去跟不死人活尸战斗，对不对？”
“神谕的确如此……但，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是什么。”
“没有详细攻略？”
在地球呆了一段时间，防火女颇学习了一些地球概念。南晓提到“攻略”，她完全明白是什么意思。“没有，”她揉着额头，努力试图要想起一些东西，但最终似乎失败了，“抱歉，我的记忆有些模糊。我只记得，要拜托你来到罗德兰，然后拯救这个世界。”
“那到底要怎么拯救呢？”
“抱歉，我真的没有一点头绪。”
行吧，南晓想，就当成之前从未攻略过的虚拟实景游戏来玩吧。
他现在有底气得很。从上古之神恩佐斯那里白嫖了巨大的神力，就算是遇到葛温王也敢上去掰一下手腕。活尸？那是什么？以为吊在城墙外面趁我走过的时候偷偷爬出来就能杀我吗？抱歉，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你们这些阴谋诡计都是垃——圾！
“那么，我们进城去转转。”
防火女并不反对这个提议，于是两人向城墙走去。
然而被卫兵拦住了。
“入城税五个铜币。”
南晓看看防火女，示意她掏钱。铜币这种东西，当然他身上是没有带的。
谁会带那种又占地方又价值低廉的东西？就算随身空间很大，必要时甚至可以通过挪用未来的空间进行扩张，但也没必要带这种毫无用处的东西。
防火女摸了摸身上，很囧地摇摇头：“我也没有。”
“不交税不能入城。”卫兵板起脸训斥，“你看这城墙它又高又长，那都是市民们的血汗！每年的修葺增筑强化，都是靠着入城税才能维持下去。既然你们不愿意交钱，那就回去吧。”
“等等，”南晓忽然摸出一枚白亮亮的谜之钱币，“用这个抵五枚铜币怎么样？”
卫兵接过钱币，认真打量了一下，发现不认识。白色的，看着有点像银币，但分量肯定没有银子那么重。他疑惑地放到嘴里咬了咬，嘎嘣一下咯到了牙。哦豁，还挺硬的。
“这是哪个国家的钱？”
南晓随意口胡：“这是来自遥远东方泽拉图世界的通用钱币，由一种名叫‘白铜’的金属铸造而成。每个大概能换……”他看看附近农民的平板车，“能换五个大红薯。怎么样，跟五枚铜币价值差不多吧？实际上，这种铜币在你们的城市可非常罕见哦。拿去有钱人的店里，应该会有人愿意高价收购才对。”
卫兵左看右看，眼里露出贪婪的光芒。他把那枚白钱小心放进随身小皮包，对南晓和防火女挥手说：“行，就用它抵了入城税，你们可以进去了。”
进去之后走了一截，防火女忽然想起来：“那个不是地球里那种娱乐设施……”
“街机游戏厅。”南晓补充道。
“对，就是街机游戏厅里用来喂给机器吃的币子吧？”
“没错。正好昨天玩到最后还剩下一个，作为纪念品留了下来。既然那卫兵那么喜欢，就送给他咯。”
那种币100日元10个，在地球根本不值钱。用这点小东西就能打发掉卫兵，南晓觉得很划算。
然而，当他们刚刚穿过城墙门洞，竟然又被拦住。
这次阵仗有点大。一个军官亲自带队，身后还有四名小兵，都穿盔顶甲，手里握着武器。
“站住，”军官上下打量南晓，“你是谁？你从哪里来？来这里干什么？”
409.【黑暗之魂】你、不死人！
城门洞出口附近的甬道故意修成一道直角拐弯。当敌人攻破城门时，守军可以退到这里构筑工事。和平时期，这里又可以当作一个检查站。
以地堡标准修建的检查站非常坚固，缺点是窗太小，屋里阴暗得很，白天也得点灯。
面对军官审视的目光，南晓非常淡定。
“有什么问题吗？”他反问道，“我们缴过了入城税的噢。”
“不是入城税的问题，”军官很不耐烦地说，“你们不是本地人吧？”
南晓看看防火女，见她一脸茫然，就说：“不是。我们从遥远的东国而来——”
一脸冷漠的军官瞧着面前两人，不耐烦地直接打断：“我才不管你们从哪儿来，总之身份证明看一下。”
南晓看看防火女，示意她搞定这事。
防火女拿出一个小巧的木头圆筒，从中取出一卷羊皮文书，递给那军官。
军官展开羊皮文书卷看了看，瞧着防火女：“来自亚斯特拉？”又看了两眼，“教职人员？”
“是的，”防火女说，“我是一个白教圣女。”
军官紧盯着防火女：“叫什么名字？”
“上面写着呢。”
“我要听你说。”
“蕾妮丝·安娜斯塔西亚。”
“最近体温正常吧？没有发热，倦怠感，肌肉酸痛，干咳等等情况？”
“没有。”
“手掌摊开看一下，没有古怪的漆黑印记吧？”
防火女摊开手掌，军官看了看，表示满意。
但这事还没完，紧接着，军官拿出一个奇怪的手杖，在防火女额头上贴了一下。手杖末端的水晶呈现柔和的绿光。看到这光芒，他脸色逐渐和缓，语气也放松了许多。
“进城干什么？”
防火女想了想：“拜访罗德兰大教堂的白教主祭。”
似乎圣女在白教并没有很高的地位，反正军官看起来并没有跪舔的意思。盘查完毕，他随手把羊皮文书还给防火女，转头盯着南晓，“你呢？叫什么名字？身份证明？”
南晓摇摇头：“我叫南晓，我是来自东国的旅行者，初到贵地，还没有申请任何证明文件。”
没身份文件，军官倒也没太在意。他随意吩咐旁边一个士兵：“你去拿一卷空白文书过来，给这家伙弄个身份证明。”说着拿起刚才那个手杖，在南晓额头也贴了一下。
手杖末端的水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为赤红！
砰，水晶炸了。
一瞬间，军官和几个士兵脸色大变，不约而同地按住了剑柄：“你、不死人？”
不死人？南晓想了想，似乎我身上也没有黑暗之环印记吧？但这个水晶为什么会爆，他是真的不清楚。
防火女赶紧救场：“他不是！他没有！他绝对不是不死人！您知道，他是从东国来的。他们国家的人喜欢在海里捞鱼生吃，片成非常薄的一片片，蘸上芥末和酱油。那种东西吃多了话，体内魔力浓度会上升，和不死人很像，但绝对不是！您看，他手上没有黑暗印记！”
军官表情放松了不少：“哼、”他轻蔑地说，“原来是吃生肉的东国人。”
南晓也不知道此地的鄙视链是个神马情况，但从军官的表情看，东国人的地位恐怕相当低。
士兵们交头接耳：“最近到罗德兰来的东国人越来越多了。据说他们那里也出现了不死人，但就是憋着不查，假装这事没发生。”
这些士兵看起来很担忧，军官倒是满不在乎。“东国人龟缩在一个小岛上，他们的君王已经宣布锁国，能逃出来的人不多。如果是不死人，就更加不可能了，”他指了一下南晓的膝盖，“看看、这小子在抖腿呢。这说明什么？说明他的膝盖能弯曲。众所周知，不死人的膝盖只能弯个很小的角度，抖腿是不可能的。”
士兵们纷纷笑了起来，大拍军官的马屁，称赞长官慧眼如炬。
“那么、东国那边不死人瘟疫情况如何？”军官问南晓，“既然你们不远万里从那个遥远的国度而来，想必知道一些那边的情景？”
南晓随意口胡：“知道得不多。就像您说的，国王宣布了锁国令，不许一艘船出海。国内的医馆只收治公卿和武士这样有身份的人。商人的话，拿出很多钱也给治。如果是平民，一旦出现了不死人的征兆，就会被关在他的屋子里，门窗全都钉死。”
军官听了一堆南晓胡编的故事，很是满意。他接过士兵拿来的一张新羊皮纸，唰唰唰在上面写了几行字，拿出一枚印章，在末尾duang地盖了一个印。“拿走，这是你的身份文书，你需要缴纳一枚罗德兰银币作为手续费。”
南晓看了看防火女，示意她交钱。
防火女拿出一个钱袋，里面叮叮当当都是钱。南晓嫌交钱这种事情麻烦，就给了她一袋子金银铜币，把这些杂事都交给她负责。
从钱袋里往外掏银币的时候，口袋缝隙里透出了金币的亮光。
金币！那诱惑的光芒，让屋子里所有人眼睛发亮。
“你们站住！”一个士兵突然说，“刚才测试手杖炸了，说明这个东国人还是很可疑！”他转向军官，挤眉弄眼疯狂暗示，“长官、我觉得这个东国人有可能是不死人！”
防火女很生气。她是真没想到这些人如此不讲理。真就见钱眼开？礼义廉耻都不顾了？
这里是罗德兰城门附近的地下甬道，旁边一条楼梯下去直通黑牢。随时随地都有人被带进黑牢，然后再也没人走出来过。这种事南晓一看就知道了，真是平常而又平常的。
军官摸了摸下巴，眼神逐渐变得冷硬。“先黑牢隔离，”他说，“你说得对，测试手杖炸了，这个东国人有可能感染了不死人瘟疫。保险起见，先让他隔离28天。你们两个，把身上东西都交出来，登记一下。”
“你想谋财害命？”南晓问。
“什么谋财害命。我是根据王国法令，隔离期间替你们代为保管而已。等28天隔离完毕，一个币不少都还给你。”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你今天不信也得信，”军官一挥手，“带走！”
两个士兵上来就想拽南晓的胳膊，另外两个士兵嘿嘿嘿地搓着手，去拽防火女。
对付这种家伙，南晓都懒得动手。“毛玉玉，”他吩咐道，“干掉他们。”
一直无所事事处于隐身状态的毛玉玉一听有活儿干，顿时兴奋起来。he～tui！它一口火喷出，顿时把整个城门洞都给烧红了。堵在门洞里的一堆士兵，连同那个军官，统统都被烧成一堆灰。
顿时警报就拉响了，刚才还一片祥和的市民们惊恐地到处乱跑。远处王城敲起了钟，城门大开，一队士兵急匆匆地跑出来。
“傻看什么，”南晓扯了发呆的防火女一把，“还不快跑。”
“不是，这——”防火女试图弄清楚状况，但已经被当机立断的南晓给拖走了。
410.【黑暗之魂】我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呢？
罗德兰的王城，便是传说中诸神的居所——亚诺尔隆德。
此时此刻，因为南晓他们在城门附近搞出事来，王城也处于严密的戒备状态。
成队的士兵从王城中涌出，散布到各个路口，开始严查街上行人。
这样的形势之下，普通人的话，想要顺利到达紧邻王城的罗德兰大教堂也挺麻烦的。
收到防火女的传讯之后，罗德兰大教堂的主祭为此非常担心。他比较了解最近罗德兰的形势。表面上看着没什么，实际上高层非常紧张，动不动就派兵抓人。
就在这时，他看见一个年轻人有点吊儿郎当地走进来，双手抄在裤袋里，东张西望。
成何体统！他愤怒地想：这里是罗德兰大教堂，又不是给你观光的！
“如果不是前来祈祷的信徒，就请退出去。这里是神圣之地，沐浴在伟大的亚诺尔隆德诸神的威光里，不容丝毫亵渎。”
主祭尽量平静地说着，然而目光中已经喷出了怒火。
这时一个他的熟人忽然走了进来。“哈维尔主祭！”她很不好意思地说，“请您原谅，他并不懂得罗德兰的习俗……”
“安娜斯塔西亚？”主祭看着面前的防火女，有点惊讶，“你不是去寻找……”
“找到了。”
“所以他就是？”
“没错。”
这两人说话就像打哑谜一样，不懂内情一定听得云山雾罩。但南晓还是很快就理解了，是说寻找传火勇士的事儿吧。
果然，下一刻哈维尔主祭的态度就变了，非常尊敬。“来自异位面的勇者啊，”他诚恳地看着南晓，说，“感谢您来到罗德兰。或许您还不太了解此地的情况，请允许我稍微替您解说一下？”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南晓已经很清楚哈维尔主祭想说什么了。
果然，接下来他就说：“事实上，我们正坐在一座随时都会爆发的火山上。您一路走来，看见宁静美丽整洁的城市。但实际上，这座城市正孕育着风险。”
“不死人瘟疫？”南晓问。
“没错。距离神王葛温陛下击败古龙，已经过去了上万年。初火衰微，不死人瘟疫渐渐扩散。在罗德兰，在亚斯特拉，在洛斯里克，很多很多的王国中都出现了不死人。如何对付不死人瘟疫？普遍有两种看法。一种看法是我们应当将他们关押起来，另一种看法是，拯救这个世界的勇者最终将在他们之中诞生。因此我们必须让他们接受一系列的试炼。”
“听起来是你们这个世界的内部事务。”南晓评价道。
“起初我们也这样以为。但后来我们发现，黑暗印记已经流传到了其他位面，不断地发生感染。这会导致其他位面也发生同样的悲剧。所以我们派出像安娜斯塔西亚这样的防火女。她们穿梭于各个世界，寻找那些带着黑暗印记的人，将他们召唤到罗德兰，请求他们接受试炼并成为勇者。我们发现，黑暗印记可以让你们获得穿梭各个位面的能力。这让你们得以迅速成长起来，拥有了拯救这个世界的能力。”
哈维尔主祭低下头：“来自异世界的不死人勇者啊，我、哈维尔，在此诚恳地请求您，拯救罗德兰世界吧。给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活下去的机会。”
“我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呢？”南晓感兴趣地瞧着哈维尔，“事实上，我之所以到罗德兰来，就是想听听这个里面到底有什么理由。”
哈维尔点点头：“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当然。”
“您有喜欢的人吗？某个美丽的女孩？”
“有过，”南晓说，“但我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罗德兰，所以跟她分开了。”
这么直白的回答让哈维尔有些尴尬，他揉揉额头，继续说：“好的，您深爱的那个女孩，此时想必一定生活在一个和平幸福的世界里。您一路从罗德兰城门走到大教堂，路上见到的那些女孩，她们或许不如她那么美丽，但也有跟她同样的憧憬。爱上一个人，幸福安稳地度过一生。但是，如果我们任由不死人瘟疫继续蔓延下去的话。很快她们就只能眼睁睁地面对灭亡了。初火熄灭，世界陷入黑暗，怪物从黑暗中出现，死去的人重新爬起来，干涸的眼眶里只剩幽暗火焰……无比绝望的未来正步步向我们逼近。除非，有像您这样的人愿意伸出援手。”
南晓思考了一下：“从击败古龙以来，罗德兰已经存在了一万年？”
“或许更久。太久远了，一部分古籍已经失传，湮灭了很多历史。”
“你难道不觉得，罗德兰的光辉时代已经过去？就像火最终会熄灭一样，一座城市、一个王国，一片大陆，最终也会迎来它的结束。我对罗德兰深感同情，但天地自有其规律，我不应该干预它的发展。”
哈维尔脸上失落遗憾的表情流露无遗，但似乎还想再努力劝说一下：“但是，您无法在这场不死人瘟疫中独善其身。黑暗之环会导致人性流失，这是无解的。如果我们不阻止这场瘟疫，那么每一个不死人最终都将变成毫无人性的活尸。已经有大量的人证明了这一点。”
南晓想了想：“可能你弄错了，我并不是一个不死人。”他大方地展示了一下肌肉，“你看，没有你说的那什么黑暗之环。”
哈维尔惊讶地看着安娜斯塔西亚：“这……这是怎么回事？”
安娜斯塔西亚很无奈地说：“这位勇者……他太强大了。他的力量甚至已经超越了生死，从而摆脱了黑暗印记——”
“不可能！”哈维尔激动地打断防火女，“从没有人能够摆脱黑暗之环的诅咒，从没有！”
“但他确实真的摆脱了，”防火女一脸深深的无奈，“强制力从他身上消散了。他获得了黑暗之环的力量，却摆脱了黑暗之环的诅咒。”
那一刻哈维尔脸上的表情精彩万分。他传教这么多年以来，可能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他脸上的皱纹密密层层，整个表情体现出悲悯、愁苦、遗憾、无奈、忧虑、执着等等情绪。如果是普通人，百分百就被感动了，然而南晓却觉得有问题。他仔细看了几眼，从老头脸上的褶子缝里看出字来，竟然满满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
411.【黑暗之魂】病村？
冷场两分钟之后，哈维尔咳嗽两声：“您不必这么快就作出结论。正好接下来我将要向罗德兰的人民发表一场演说。可否请您移步垂聆？我想，这将更有利于您了解不死人瘟疫的现状。”
这倒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正好南晓也想了解下不死人瘟疫的情况，就答应了。
过了一会儿，罗德兰大教堂的钟敲响了。广场上聚集起许多人，抬头仰望。
哈维尔换了一身华丽的白教主祭正式礼服，头戴橄榄形的高帽子，手持主祭权杖，走上教堂二楼的阳台。
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个抱小孩的女人，声泪俱下：“他在发烧！”她高举那个小孩，“救救他！”
广场上一阵骚乱，人们迅速散开，离那女人远远的。
哈维尔很镇定，注视女人的目光中满是怜悯。“带她和孩子到教堂里来，”他吩咐道，“我将亲自为他们祈祷。”
几个士兵过去把小孩和女人都带进了教堂。
在南晓指使下，毛玉玉悄悄隐身跟上。
洛伊德神像后面竟然有一条向下的通道，很陡很深，尽头一片漆黑。只见士兵们熟练地把女人和小孩带进了那条通道。他们一直向下，最后来到一个宽大的房间。
一个阴沉的黑衣人坐在房间里，面前一本很厚的簿子，脸上戴着口罩。
“又来两个？”他在簿子上记了一笔，说，“带进去吧。”
“你、你们要带我和我的孩子去哪？”女人惊恐地问。
士兵们沉默不语，拿出口罩戴上。
黑衣人身后有一道潮湿锈蚀的铁门。士兵们将门推开，后面又是一条向下的台阶。墙两侧插着火把。简陋的墙加上昏暗的光，黑暗里阴沉的红色在不断翻滚。
走到后来，石头台阶渐渐就没了。潮湿的地洞里，木头胡乱钉到一起，勉强能让人走过去。这里非常肮脏，木头上全是暗绿苔癣，腻嗒嗒的十分恶心。
周围死一般沉寂，只能隐约听到滴水的声音。
“你们要带我去哪？”女人惊慌地哭喊起来。
士兵们依然沉默不语。
走过一段路之后，他们来到一个看起来像是聚居村落的地方。风中依稀能听到有人在喘息。女人抬头一望，简直吓呆了。面前那道墙的后面，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木房子。很多门窗都是钉死的。活尸化的不死人被关在里面，手臂努力伸出窗外，上下摇晃。
生不见人，死不见鬼。
与文明和阳光彻底隔绝，这里简直就是地狱。
“自己找个安全的地方呆着，”士兵里一个人对那女人说，“主祭会替你们祈祷的。等不死人勇者传火回来，你们都能得救。”
说完他就把那女人推进了村里，然后反锁大门。
通过毛玉玉视角全程观看之后，南晓不觉陷入沉思：这个国家到底怎么了？一定是哈维尔主祭有问题！不、哈维尔可能只是一个小角色。有问题的是亚诺尔隆德诸神！
此时此刻，哈维尔主祭正在发表演说。
他扫了一眼下面密密麻麻的人，开口说：“罗德兰的子民们！我刚刚前往王城，聆听了洛伊德冕下的教诲，索尔隆德、洛斯里克、卡里姆等国的主祭都与我一同。形势已经很明显，不死人瘟疫正在继续，并将很快蔓延到各国，蔓延到整个罗德兰大陆。我们已经竭尽所能控制瘟疫蔓延。争取了相当宝贵的时间。但这场瘟疫已经无可抑制。感染者将急剧上升。在罗德兰和平的表面之下，不死人的数量比我们已知的要多，多很多。”
群众们发出一阵惊惶的吸气声。
“我必须明确：这是罗德兰大陆正面临的一场最严重的危机。这不是普通的瘟疫。我、罗德兰的白教主祭，必须告诉你们实情。我必须向你们坦承，情况正在恶化，许多人将失去他们所爱的人。我已经派出骑士四出调查，以获得详尽信息。在光荣的亚诺尔隆德诸神的指引下，我和其他王国的主祭一起，制定了对抗这场瘟疫的计划。接下来，我们将如何应对危机？”
哈维尔暂时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下面急切想知道下文的群众，说：“最初，我们的目标是找到每一个不死人，将他们统统隔离在北方不死院，应收尽收。但根据骑士们带回的情报，我不得不承认，隔离所有不死人的目标已经不再现实。我们现在的目标，是尽可能地遏制瘟疫蔓延，拖延其传播，从而将影响降至最低。哪怕我们只拖延其爆发一段时间，情况都会变得更好——亚诺尔隆德诸神将护佑我们，初火将更加旺盛。以初火的力量，我们将击退瘟疫，也会有更多时间研究它，找到彻底治愈的办法。我们必须让瘟疫的高峰期变得平缓，以人去换取时间，这样我们的社会就能更好地应对它。”
广场上的人群里有人高喊：“我们到底要怎么做！”
群众发出不安的鼓噪声。
哈维尔举起手往下按，示意大家安静：“我们正在推进一个计划。从明天起，如果你身上出现了黑暗印记。不管它有多么淡，不管你有没有出现活尸化的特征，你都必须居家隔离，从而保护他人，并帮助减缓瘟疫传播速度。我们建议感染瘟疫者不要在室外游荡，我们建议暂时中止各个王国之间的商路往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们可能会采取更严格的措施。如果家里有人出现症状，我们会要求全家所有人呆在家里。我们正在与各个王国的代表讨论这些问题。关于进一步行动的时机，我们很快会给出更多说法。在任何阶段，亚诺尔隆德诸神都会给我们指引。我们会在正确的时间做正确的事。目前，我们不会关闭集市，不会关闭城门我们的判断是，此时这样做弊大于利。当然，我们的观点并非一成不变，可能会随着瘟疫蔓延而改变。我知道很多人会忧心忡忡。但你们应该关心年长的亲戚、关心家庭中更脆弱的成员，关心你们的邻居。我们会竭尽所能保护他们。我们需要动员成百上千万人互相帮助和支持。我想让你们知道：在这个时期，罗德兰会穷尽一切努力，帮助大家，帮助所有的人。”
412.欢迎来到传火祭祀场
哈维尔的演说感动了很多人。广场上许多人跪下，泪流满面，感谢他的恩德。
南晓冷眼旁观，心想哈维尔不会以为一通迷汤就把自己灌迷糊了吧。
继续听下去无非也是一些迷汤，他回到神殿内部，找个房间坐下来休息。
没多久，哈维尔演讲结束，回到房间。
踏进房间，老头看了南晓一眼，忽然说：“勇者阁下，您是个聪明人，我可以用聪明的方法跟你说话。刚才广场上那些人就不行。”
“哦？”
“大概您也看出来了，我们其实没有什么办法对付不死人瘟疫。居家隔离最多只能延缓瘟疫的爆发而已，想要根治是不可能的。最终，这场瘟疫将传染所有人。应染尽染，应死尽死，谁都无法避免。但我又不能直接告诉他们真相。希望断绝，会让他们无法承受。所以我只能给他们一些虚幻的希望，让他们觉得事情还不算太糟糕。”
“原来如此。”
“支撑这个世界的是骑士和神职人员，而那些普通士兵、农民、菜市场的小贩……他们不过是王国的附属物。他们对世界没有多大贡献，暴动起来却很麻烦。所以我只能安抚他们，然后通过其他办法来解决不死人瘟疫的问题。”
果然又绕回来了，南晓问：“所谓其他办法就是我吗？”
“确切地说，是重新让初火变得旺盛。不死人瘟疫的根源，在于初火衰微。罗德兰大地上承载了太多的人。他们都在消耗初火的力量。虽然每个人占用的份额看起来不多，但数量实在是太多了。自从讨伐古龙的战争结束以来，罗德兰已经繁荣了很久。长久的和平，让初火不堪重负。如果不向初火中注入新的能量，瘟疫就没有办法解除。”
说到这里，哈维尔热切地望着南晓：“有一些强大的存在，长年以来一直掠夺初火的能量。所以我们要击败他们，将他们占据的能量重新释放出来，从而解决初火衰微的问题。”
南晓点点头：“所以是要我去杀了那些boss级人物，把初火能量抢回来，对吧？”
“boss级人物？这个说法很有趣。没错，实际上我们对您的期待就是如此。”
“了解。不过，这事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又没感染不死人瘟疫，又不是罗德兰世界的人，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杀那些强大的boss呢？”
哈维尔似乎早就料到南晓会这么问了，立刻就说：“击杀那些强大的存在、哦、那些boss，对您也是有着巨大好处的。他们个个都从初火本源中获得了巨大的魂能。只要击杀掉，您就可以从中获得无穷的力量，甚至，堪比亚诺尔隆德诸神！”
“然后再把这力量还给初火？”
“不不不，您误会了。您能掠夺到多少能量都是您自己的。想必您也知道，您不可能一滴不剩全都拿走，总有一部分会散逸到这个世界。有那一部分，就足以壮大初火了。”
这倒是跟游戏完全不同的设定，南晓第一次听到。敢情这传火是个分赃的行为。一些猪被养肥了，由南晓去杀掉。然后大家分取骨肉，都有得赚。
嗯，似乎也不错的样子。
“可以试试，”南晓说，“能推荐一个比较弱的boss给我吗？我想先练练手。”
哈维尔大喜。“当然没有问题，”他承诺道，“您的防火女会为您安排一切。您要做的只是出击，然后凯旋归来。”
在安娜斯塔西亚的带领下，南晓来到传火祭祀场。
“这里就是历代传火英雄出发的地方，”防火女带着神圣而崇敬的表情介绍道，“他们离开这里，前去讨伐强大的恶魔，释放它们窃据的初火能量。当任务结束，他们又回到这里，在篝火旁休息、擦拭武器，弹琴唱歌，”她的神情忽然黯淡了一下，“也有很多英雄，他们一去不返。”
所谓传火祭祀场其实是个小规模的教堂。墙上到处都画着神的事迹，全是白教的洗脑宣传。说实话，这里有点陈旧了，保养得不是很好。南晓很快就注意到那些柱子上的裂纹，以及墙角的污渍。某个潮气比较重的墙角，悄悄长了些青苔。穿过那堵墙上的破洞，可以看见外面的山坡。一个巨大的乌鸦窝横在山坡顶上，这也太荒凉了吧。
“看什么都觉得稀奇，你是新人？已经好久没有看到新来的啦。”
颓废的声音在祭祀场昏暗的角落里响起。南晓把视线拉回来，才发现那里坐着一个人。
这个胡子拉碴的骑士，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了。他岔开腿坐在角落的台阶上，把剑胡乱丢在一旁。身上灰黑的板甲脏得看不清徽记，如果不是动了一下，真的跟大型垃圾袋没什么区别。
颓废骑士继续说：“我想你八成是被哈维尔那个老家伙忽悠来的吧。传火、不死人的使命，拯救罗德兰什么的……大家都一样。其实，当黑暗烙印出现在你身上的时候，一切早就已经完蛋啦。对这个世界来说，你来这里拼命，和躺在北方不死院其实没有太大差别。说不定，对你而言一直呆在不死院才是明智选择。”
我去，这不是灰心哥吗！果然历代都有这么个人啊。
安娜斯塔西亚很不高兴地拉着南晓快步走开。“那个骑士脑袋有问题，”她说，“我们不要理他。”
“他是谁？”南晓很有兴趣地打听道。
“谁知道。据说是个来自卡利姆的骑士，貌似也传过火，然后有伙伴死掉了……后来就变成了这样。成天在传火祭祀场宅着，也不出去。见到新人，就说一堆丧气话。你不要搭理他了呀。跟他说话说多了，整个人都会变得灰暗的、很灰暗。”
防火女谆谆教诲，想引导传火勇士走上正路。然而一回头，南晓不见了？再一看，竟然跑去跟灰心哥聊天！防火女气得直跺脚。
“你、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吧？”南晓很有兴趣地瞧着灰心哥，说，“你去过哪些地方，击败了什么人，愿意聊聊吗？”
灰心哥看看南晓：“……你还真是很热心要去传火呢。无所谓，我就教教你吧。这个世界上存在着混沌恶魔。它们体内的火，蕴藏着非常强的力量。传火就是讨伐这些恶魔，杀掉它们，把它们的心脏挖出来带回给防火女。你旁边那个女人，她会举行一种仪式，通过篝火将恶魔心脏的力量传递给初火。据说只要找回够多的恶魔心脏，初火就会重新壮大，驱逐不死人瘟疫，恢复罗德兰当年的辉煌。不过，谁知道会怎么样呢？至少就我而言，是从没觉得事情有什么好转啦。无论怎么努力，情况还是那样……走吧，没必要听我唠叨，快去杀恶魔吧。你来到这个受诅咒的不死人之地，不就是为了这件事吗？呵呵呵呵……”
灰心哥发出一阵空洞的笑声，然后就耷拉着头不搭理南晓了。
413.【黑暗之魂】半魔王子马克巴拉奥巴
南晓的第一只猎物是著名恶魔“马克巴拉奥巴”，号称“半魔王子”。
混沌恶魔，是由混沌之火产生的扭曲生命。混沌之魔女试图重燃初火的尝试失败之后，便产生了这些奇奇怪怪的生物。而半魔王子的来历就更为奇怪。它是个混血种，有一半神族血统，而另一半却是恶魔。它曾经算是亚诺尔隆德诸神的一员，备受尊崇。
“然而、它却主动放弃了这份荣耀，被另一半来自恶魔的混沌血脉所引诱，最终堕落，”防火女这么说的时候，表情很严肃，“请你前去讨伐它，将它的恶魔心脏带回来。我将把它的力量归还给初火，而你也将得到属于你的那一份奖励。”
“我要到哪里去找它？”
防火女伸手握住螺旋剑。它斜插在南晓面前的篝火里，原本只是暗红。安娜斯塔西亚伸手一握，顿时火焰腾起，将剑刃烧得通红透亮。“我已为你定位了它的坐标，”她说，“半魔王子藏身之处是一座荒弃废墟。其间有许多被它的力量吸引而来的魔物。和你的力量相比，它们不值一提。甚至半魔王子可能也不是你的对手。但要小心，如果半魔王子表示愿意跟你聊聊，千万不要听它说话。它有一种迷惑他人心灵的力量，非常可怕。”
篝火锚定的传送坐标，说是废墟实在有点过于贬低了，明明就是一座壮丽的城市。
它藏在浓重的灰雾里，周围是绝高的山壁。整座城市就依靠着山壁修建，低调、奢华、壮丽无比。赭红的波斯风圆顶塔楼和漆黑哥特式尖塔交错在一起，似乎暗示了城市主人的混血背景。
然而，整座城市安静极了，似乎一个人也没有。
篝火在一座塔楼上。顺着螺旋楼梯走下去，面前首先是一片草坪。青翠欲滴，生机勃勃。还有好些小白花，只是开得有些杂乱，看得出并没有园丁打理。
这座城似乎已经空置了许久。从远处看来美不胜收的圆顶或尖顶塔楼，走近才发现墙面已经非常残破。藤蔓肆意爬过青色方砖表面，从露台和立柱的边缘垂下来。城内巷道狭小，道路错综复杂。它们的共同特征是冷清。门窗紧闭，完全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行经某条狭窄小巷，南晓突然遭遇——
并非偷袭。南晓现在根本不惧怕偷袭。从魔兽世界获得了上古之神恩佐斯的部分力量之后，屠神对他而言并非那么不可能。区区小兵的偷袭，完全不在他眼里。
小巷尽头站着一个人。形象很干净，看着一点儿也不恶心。他穿着一件罗德兰住民常见的布衣，非常朴素。面容瘦长，笑容温和，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
“下午好，”他略微鞠了一个躬以示没有敌意，“我叫马克巴拉奥巴，恶魔和神族中的异类。我一半是混沌恶魔的血统，一半却继承了亚诺尔隆德诸神的血脉。很高兴见到你，异位面的传火勇者。我的城市还是第一次迎接来自异位面的拜访，当然也可能是史上最后一次。今天天气很好，没想到这个城市的末日竟然如此美丽。哈哈，说个笑话，或许你并不是来毁灭这座城市的，我衷心希望如此。”
这人果然很能说啊。南晓想起防火女的叮嘱：“千万不要和它废话！”
理论上而言，他应该遵从防火女的建议，一见面就把半魔王子干翻再说。但眼前这人看起来是如此人畜无害，不觉让他有了“听他说说也无妨”的想法。
“你应该知道我的来意。”他先提醒这位半魔王子。
半魔王子春风满面，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当然，当然，”他说，“不过在我们决定生死相搏之前，可否先听我说两句？”
他并没有等待南晓同意，而是一口气说下去：“我知道，我不受亚诺尔隆德那些崇高存在的喜欢——实际上，他们甚至是憎恨我。但我自己觉得，我在罗德兰的年轻人里口碑还不错。在罗德兰、洛斯里克、卡塔利纳、或者随便那个国家，你可以找个年轻人问问，问他们怎么看待马克巴拉奥巴。当然、不要在索尔隆德问这种问题，你可能会被投入监狱。问问年轻人，感受那种灼热、青春、和自由的美好。白教的刻板宣传绝不会让你有同样的感受。我尊重白教的传统，非常敬佩亚诺尔隆德诸神的强大、睿智、以及他们悠久的历史沉淀。但我必须指出，他们太老朽了，就像是索尔隆德白教神殿里褪色的神像一样。亲爱的罗德兰人民，收到我的神旨了吗？遵从践行了吗？爱你们的葛温王，以上。以我个人观点来看，他们这样居高临下的态度，非常缺乏亲和力啊。”
这真的是个很有意思的恶魔，南晓对跟他聊天更有兴趣了。“如果你那么受欢迎，为什么要躲到这个几角旮旯来呢？”
对这个问题，半魔王子丝毫不显得意外。“我在这里，是因为我的理想一时还无法在罗德兰大地通行。人们的看法存在分歧，并不是所有人都理解我，支持我。但我并不憎恨他们，相反，我誓死捍卫他们说话的权利。我的目标，是致力于给罗德兰世界带来自由和公平。为此我挺身而出，为底层人民请命，不惜为此付出巨大代价。葛温陛下不止一次恐吓过要消灭我，说我一开始就不该存在。但我愿意向任何人保证，只要我还活着，我的斗争就会继续。不死人瘟疫是一场巨大的阴谋，我势必要将它揭开，让黑幕背后的龌龊暴露在初火的光芒之下。在各个国家都有支持我的人。他们致力于向人民传播我的话语。我有一个梦想，让罗德兰成为真正属于广大平民的世界，而不是诸神的游戏场。这是一个巨大的责任，这也是一个巨大的挑战。这件事非常困难，因为很多人其实并不在乎真相。他们愿意活在谎言中，娱乐至死，被感官刺激钝化成了圈养的动物。一个好消息是依然有众多的罗德兰人在反抗诸神的阴谋。作为他们的代言者，我感谢他们。这是初火永不熄灭的唯一方法，这是我们帮助罗德兰世界自我修复的唯一途径。有许许多多的人为此理想奉献一生，每一天都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对于他们，我只想说感谢。我为他们而骄傲。能够带领他们治愈罗德兰，是我的无上荣耀。”
他看着南晓，微笑着说：“我的话完了。现在请选择吧，你是要赞同并加入我，共同携手拯救这个伟大的世界，还是与我为敌？”
414.【黑暗之魂】在我面前，你没有讲条件的资格
荒弃的古城里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小巷的声音。
半魔王子的微笑保持了足足三分钟，终于有点撑不下去了。
就在这时，南晓问：“我刚才好像听到‘不死人瘟疫是一场巨大的阴谋’，你愿意多谈谈吗？我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马克巴拉奥巴如释重负，神情一下子变得轻松自若。“我掌握着关于这场瘟疫的很多第一手材料。比如说，它起源于暗月之神葛温德琳的一次私下研究。想知道更多吗？那么或许我们需要谈好一些小小的条件。”
南晓举起手：“寒冰锁！”
咔嚓一下，半魔王子就被冻住了。现在它被困在一大块透明无瑕的冰块里，脸上一半是轻松自若的笑容，一半是惊慌、愤怒和恐惧的混合。很少能看到如此诡异的表情，实在很稀奇。
南晓走过去，好好欣赏了一番冻成冰雕的半魔王子。“你可能搞错了，”他说，“从你嘴里说出来，或者直接拷问你的灵魂，其实也没有太大差别。在我面前，你没有讲条件的资格。”
上古之神恩佐斯的力量浩如烟海。将部分力量主动灌注给南晓的同时，祂也灌输了一些如何利用这力量的技巧。原本以为是个能收利息的投资，没想到本金都被拐跑了。恩佐斯这笔买卖做得实在是亏。
血赚一把的南晓，学到了很多操控灵魂的技巧。所有这些技巧的第一步，当然是将灵魂从身躯中剥离。对被剥的倒霉蛋而言，这中间的痛苦差不多是生小孩的10倍。当他活生生地把半魔王子的灵魂从那坨冰里抽出来的时候，灵魂一阵阵哀嚎，发出尖锐刺耳的噪音。
花了一点时间阅读半魔王子的灵魂，最终结果有好有坏。
这家伙果然撒谎了。口才好的人，嘴里讲出来的东西果然必须得打个折扣。还是拷问灵魂来得最方便，想撒谎也没有用。
不死人瘟疫，最初源自一个创造不死士兵的实验。
借助初火的能量，罗德兰已经繁荣了几万年。然而初火并非永不衰竭。它从黑暗中诞生，汲取古龙的力量壮大，最终也必将归于黑暗。
初火渐渐衰弱，而罗德兰大陆上人口却日渐增多。每一份灵魂对初火都是负担。那些老弱病残，不能当兵、不能耕地、不能运送货物，却和健康人一样都要消耗初火的能量。
经过无数的**研究，诸神明白了人体的奥妙所在。那些战斗技巧其实是存于身躯中，和灵魂没有太大关系。于是一个大胆的想法渐渐成型。亚诺尔隆德诸神计划，从人类身躯中抽掉灵魂，创造个人意志薄弱的不死人。这样的士兵武技精湛且容易服从，又很少消耗初火的力量，简直是完美消耗品。
进一步研究发现，抽掉灵魂的身躯甚至可以一再被复活。美中不足的是，每次复活都有可能导致不死人发疯，人性完全消失，变成只知道杀戮的行尸。
另一个问题是没办法公开大规模地制造不死人士兵。罗德兰大陆上的人并没有那么顺从。他们崇敬诸神，同时也捍卫自己的权利。受制于舆论，这事只能悄悄地干。这么一来，不死人士兵的价值就大大下降了。零打碎敲地弄上几百个，实际也没有太大用处。
最后，暗月之神葛温德琳想到了一个天才的办法——制造不死人瘟疫。
不是公开制造不死人，而是将其包装为一种瘟疫。人们不会怨恨诸神，反而会更加依赖亚诺尔隆德，会跪在王城前哀求诸神的保护。罗德兰大陆诸国的国王，好些自以为羽翼丰满，就对诸神的意志阳奉阴违。当不死人瘟疫流行，他们的士兵统统倒下，看他们还敢不敢嚣张。
为了配合计划的推行，白教进行了一番改组。洛伊德出任主神，哈维尔担任主祭，推广太阳公主的恢复类奇迹。让一部分女性圣职者成为防火女，在罗德兰大地四处建立篝火，建造传火祭祀场。她们将引导不死人信仰白教，以神圣的传火名义为诸神服务。
这个计划看起来如此完美，很快就被葛温王批准。初火已经出现了熄灭的征兆，无法再慢慢地研究论证了。高瞻远瞩的葛温陛下，决定首先在乌拉希露推行这个计划。那个王国的人特别自由散漫，非常聪明，但整天研究一些不着调的事情，又很喜欢聚会。这样一个没有什么抵抗能力的国家，即使计划出了什么乱子，也不用担心会造成危害。
于是，乌拉希露灭亡了，整个国家的人都变成不死人。
如果事情到这一步就停下来，那就很完美了。但事情发生了变化，不死人瘟疫逐渐变得不受控制，到处蔓延。而且瘟疫的毒性变强了，被感染者迅速变成毫无价值的活尸，非常危险。
另一个打击是，诸神很快发现消灭低端人口并没有什么用。那些卑微的家伙虽然人数众多，但其实没有消耗多少初火能量。占据最大份额的，正是诸神自己。葛温一族统治罗德兰太久了，神族繁衍生息，数量已经非常庞大。
不得已，葛温开始考虑缩减神族的规模。
察觉到葛温打算清洗神族，半魔王子率先逃走。从此，他开始面临追杀。一波又一波不死人勇者前来讨伐他，要带走他的心脏。
南晓解除寒冰锁，从半魔王子的尸体中取出心脏。
一半是岩浆般的暗红色，一半是阳光般灿烂的白金色，心脏上遍布血纹，还在舒缓地一张一缩。可以感受到其中蕴藏着巨大的能量。假以时日，这个混血恶魔可能会复活吧。
这个家伙，最后留下了一条不得了的情报。
为了防止人类崛起，亚诺尔隆德诸神决定将不死人瘟疫传播到人类位面。也就是——地球。首先在地球上挑选适合担任传火勇者的人，将黑暗烙印植入到他/她身上。然后，籍由传火勇者的行动，不死人瘟疫将逐步传开。
各个时空位面，无一幸免。
原来如此，地球上那些奇怪的活尸就是这么来的啊。
是时候回地球一趟了，南晓想。
完本感言
抱歉了大家
本来是打算好好写的，结果写一章被封一章，没意思了
谁写书还真是稀罕那600块全勤吗？
我写小说，一是在自己编织的世界里沉浸，觉得爽，二是看到书友大家的本章说和评论，觉得有意思，感觉在跟人交流，思想互相碰撞，多了很多新思路。
结果现在这也不能写，那也不能写。
调整思路就像把小孩按回去重新生一遍，就很痛苦。
然后有一天，突然就撕存稿了。
QNMD，劳资为什么要自虐！
按照各种臭规矩写出来的还是小说吗？
准备开新书，书名《天空之子》，但不一定签约。
毕竟科幻频道大家也知道，没有漫威没有诸天不好混，给个蚊子推把你打发了。
既然如此，签约有什么用
写出来给大家看看就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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