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神海+美末】进攻火影据点
这时汤米也从外面走进来。他眼角贴着创可贴，脸上青肿，挨打挨得不轻。不过貌似没伤筋动骨，走路还是很轻巧稳健。“没人了，”他跟他哥说，“下面一层的人全死了。我是说，他们并不是我杀的……”
“我杀的，”南晓从黑暗中走出来，“我本来是想来救你们，但好像你们已经快了一步。”
乔尔抓着那张地图：“不、我们慢了一步。火萤那些人，他们带走了莎拉。”
“我们会救她出来，”南晓说，“我们走吧。”
冷泉镇航校机场已经几乎没人了。停车场里到处都是车，随便开。乔尔挑了一辆状况好的，粗暴地拆掉方向盘锁和其他锁，直接通过电线打火强制启动。
按照地图，他们一路往西开。
天色麻麻亮的时候，他们看见了目的地。
很快，公路尽头出现了苍翠山脉。路牌上写着“黑木山国家公园。”
沿途都发生了严重的车祸。很多小车、房车、乱七八糟地撞在一起。他们的主人要么不见了，要么死了，物资极大丰富。
要不是这样，国家公园的风景其实还挺好看的。阳光明媚，青翠欲滴，鸟语花香。
前面的路已经被堵死，到处都是车，燃烧着，冒着黑烟。
“我来过这里，”乔尔说，“有一年的夏天，我和汤米带莎拉到这里来玩，骑哈雷重型机车，一路飞奔。我们迎着风唱歌，随便找个风景好的地方停下来，弹着吉他边弹边唱。”
“听起来真不错。”南晓附和。
“想学吉他吗？”乔尔忽然说，“等我们到了纽约安定下来，我可以教你弹吉他。”
“好啊。”
他们沿着公路往前步行，越过一座检查站，进入了国家公园的地界。
首先是一座很大的房子，应该是当年国家公园的迎客大厅。走进去之后，迎面是一个巨大的雕像，看不太懂，可能是描绘印第安人狩猎吧。雕像附近丢弃着许多乱七八糟的行李，但没有看到一个人。
他们从迎客大厅穿过，跳窗出去，越过广场，朝远处的山峦进发。
按照地图标识，火萤的据点就在那里。
山很高，从这里上去要坐索道。但想也知道，索道那边有人把守。真要是傻乎乎地上去，对面控制索道卷扬机的人把钢缆一停，大家就挂在半空了。到时候进退不得，真是标准的活靶子。
尽管爬山很累，他们还是只能靠两条腿，沿着检修索道的小路往上爬。
偶尔，缆车会从他们头上经过。钢缆剧烈抖动，发出轧轧轧的声音。
发现是不可能被发现的。有毛玉玉望风，远处缆车的动静根本瞒不过南晓
就这样，他们一路上山，直到天黑才爬到缆车站。
乔尔看了看地势，说：“我们得控制住这里。只要守住缆车站，他们就无路可逃，不可能带走莎拉。”
然而毛玉玉已经侦察过了，那座度假村的大楼顶上还有个直升机场，停着一架轻便的家用型直升机。虽然撑死只能坐四个人吧，也足够带走莎拉和维吉尼亚了。
【毛玉玉，你能想办法把那直升机……就是那个黑的、嘴巴很尖的、头上顶着四个叶子的铁翅膀的大鸟给弄坏吗？】
南晓悄悄向飞在天空的祝尼魔幼崽发出指示。
【好的麻麻】
不动声色补上了漏洞，这下乔尔的关门打狗计应该没问题了。
缆车站的防御有点强。火萤的人里面肯定有受过军事训练的高手，知道这里是一个必守的重点。他们布置了两个交叉的重机枪堡垒，沙袋垒得很好，两挺12.7机枪居高临下，封锁一切。
除此之外，缆车站周围还有一圈沙袋，筑起了一道墙。屋顶有探照灯巡视，随时观察任何风吹草动。只要有什么不对，灯光立刻就照过去。
这布置只有一个弱点。他们太重视防御山下的进攻了，却对背后来的威胁并不太警惕。或者说，他们没怎么想过有人从山头或侧翼向他们发起进攻。
乔尔打了个手势，示意分头行动。
这大叔确实懂很多东西，一路上，他和汤米教了南晓许多战术要点。动作手势就是其中之一。在隐秘行动的时候，就算有对讲机也不能轻易使用，必须尽可能不发出声音。如果能通过几个简单手势让对方明白意图，那就是最好的。
南晓选择左边的重机枪堡垒，乔尔选择右边。
汤米朝缆车站门口摸去，警戒里面的人。他摸了两个手榴弹在手上，抽掉了保险销，随时准备着。
三个人分头行动，悄无声息地战术到位。乔尔和南晓一直等到汤米打出ok手势，这才冲入重机枪堡垒。
沙袋垒起来的堡垒，有碗口粗的原木架在顶上，然后又铺了一层沙袋。这样的设计可以防御小口径火炮的轰击，火箭筒也能顶一顶。后面留了个门，供人进出。门没锁，给了南晓机会。
冲进去的一瞬间，南晓切出两支蜜獾pdw，根本不看，就是一顿狂扫。里面就几个平方的空间，躲都没地方躲。守在里面的正打扑克，根本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冲进去对他们开火。瞬间身上到处都是洞洞，就凉了。
“一号堡垒清理完毕。”南晓说。
等了几秒钟，乔尔也说：“二号堡垒清理完毕。”
这时缆车站里似乎有人觉察到了动静，在说：“听、外面有什么声音？”
“风吧。”
“不、不是风。”
“要去看看吗？”
“……就去看看吧。”
然后缆车站的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
汤米早有准备，瞬间往门缝里丢了两个手榴弹，然后抵住门不让里面的人出来。
看见地上两个手榴弹，估计里面的人都快疯了。他们拼命撞门，想要逃出来。人在拼命的时候力量很大，撞得汤米摇摇晃晃，差点顶不住。
南晓跑过去，抓起一把露营椅，把椅子腿儿朝门上一插。
门又被撞了两下，然后里面轰隆、轰隆、炸了。
烟雾顺着门缝冒出来，里面安静了。
092.【美末+神海】缆车站
踹门进去一看，守在缆车站里的三个人都凉了。当时他们拼命想找地方躲，但已经来不及。在冲出房间和寻找隐蔽之间来回矛盾，结果一样都没做好。
有个人还没死，乔尔看了看他吐血泡泡的样子，摇摇头，在他脸上补了一枪。
“汤米、”他招呼自己兄弟，“这里就交给你了。它是我们的退路，一定要守住。”
汤米点点头，说：“我把那边的重机枪拆一挺过来。两个堡垒里有十几箱子弹，他们就算有一百人也休想攻下缆车站。”
工事修得太坚固，反而便宜了对手。火萤的人要是知道了，一定气得想吐血。
接下来，南晓和乔尔朝那个度假村摸过去。
当年不知道是谁想起来在这么个地方修度假村，想法真不错。树林掩映之间，灰白的房屋间或可见。山上很荫凉，能听到鸟儿唱歌。要不是偶尔能看到路旁倒着个死人，那风景就绝赞了。
很明显，这里也并不安全。火萤的人或许控制了缆车站和通往度假村的道路，但他们无力控制整片山林。感染大爆发的时候，很多人逃到这里避难，但孢子并不因为空气新鲜就降低活性。他们一样被感染了。先是体质较弱的人，然后这些变了丧尸的家伙又去咬其他人。情况就像滚雪球一样飞快恶化。
“别开枪，”南晓对乔尔说，“这些感染者丧尸视力很差，但听力非常好。”
乔尔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拿出地图。“我们现在在这里，”他戳了一下缆车站上面一点的地方，说，“我们得一路走到那里。”
他说的那里，是指度假村的主楼。当初修建这个大型旅馆的人很有创意，把整个度假村修得像个古老城堡。这很能给人安全感，难怪火萤要把它选为据点。
再坚固的城堡也难以抵抗针一般的入侵。在乔尔带领下，两人一路摸到了主楼附近。途中经过好几个哨卡。有度假村专属的射击场，有堆积柴薪的小屋，总之，火萤还是很谨慎的，几乎把每一座能藏人的地方都安排了哨位。
乔尔的身手很不错，而且乐意传授经验。每到一处，他都教南晓怎么警戒周围，观察敌人的动向，并无声无息地干掉他们。
我要是火萤的头目，我就不在那些哨卡里放任何人，放个摄像头就可以了。
南晓心想：白白送了我那么多经验值大礼包，真是非常感谢。
度假村周围清理得非常干净。死人都被拖到城堡门口的小广场上，主要是被感染者。
两个人站在城堡门口的桥上放哨。有一道卷筒铁丝网挡住了整道桥。想过去，就得让那两个人搬开铁丝网。
或者也有别的办法，比如顺着城堡的墙爬进去。
要是有神秘海域里德雷克的功力，那一定是可以爬进去的。那个人除了不会喷丝，简直比蜘蛛侠还像蜘蛛侠。墙上只要稍微有点凸起，他就能顺着往上爬。
好像学到德雷克的这一招，还有他那根到处都能勾挂上的攀援绳。
乔尔的枪法很好，看得出是个很厉害的老兵。但看得出来，他不太懂攀爬悬崖峭壁。
“开杀吧，”南晓建议，“一路上把人都宰了，莎拉肯定也就安全了。”
这建议正合乔尔心意，他点了点头。
两人一左一右，各自瞄准一个哨兵。噗噗两枪，两颗脑袋就爆了。哨兵下去卖了咸鸭蛋。
城门口的动静立刻被察觉。城墙上有人探头探脑，想看清是怎么回事。
南晓瞄准就是一枪。啪！一片头盖骨飞起来。
再也没有人探头探脑了。
度假村主楼的探照灯唰一下朝南晓这边照过来。趁此机会，乔尔从另一侧啪啪开了两枪。一枪灭灯，另一枪打翻了控制探照灯的家伙。
弗雷德里希老爹提供的夜视镜是顶级的。微光模式下，只要有一丝光芒，就能柔和地看见全貌。还能自动测光，及时阻挡强光进入。什么闪光弹、探照灯，对这样的高级货完全没有用。
举起hk416，南晓开始点名。
好几个人从度假村主楼窗口冒出来，试图朝这边开枪。但他们动作都太慢了，刚冒出脑袋就被一枪干掉。到后来，他们不敢冒头了，胡乱地伸出个枪口乱开火，靠枪声给自己壮胆。
居然被两个人堵住门打得跟孙子一样，看来火萤里大多数还是饭桶。
“你们是谁？”里面有人喊话，“你们为什么要进攻我们？这里是火萤组织！我们为大众谋福利，并不是什么邪恶的人！”
这种时候没必要说话，沉默也是一种心理压力。
南晓想了想，对乔尔说：“掩护我。”
“又要潜入？”
“这样比较快。”
“……注意安全。”
“放心，我一定会把莎拉安全带回来的。”
“我是说，你的安全。”
乔尔大叔居然开始关心我的安全了，看来已经把我当作队友了呢。南晓心头美滋滋：强力队友入手，感觉真不错。
说到攀爬，八极拳里也有一些类似的技巧。别的流派不知道怎么样，八神隆之的神室町流很注重拳力，这就需要整个臂膀直到指头的力量都很强。南晓能一拳把渎职刑警黑岩满打飞十几米，其中固然有黑岩满使出受身技的缘故，但拳头上没点力气，黑岩满也飞不了那么远。
这样的力量用到攀爬上，自然就很稳。
南晓朝城堡大门跑去，翻过铁丝网，开始爬墙。
是那种复古的巨石城墙，有很容易抠进去的石缝。但即便如此，山上阴冷，石头上满是青苔，同样很不好爬。南晓用力将指头扣进去，脚抵紧了石缝，像壁虎一样朝上慢慢游走。
幸好不是高达一千米的绝境长城，他想，冰与火之歌里面，那几个关外野人爬长城，结果摔得像柿饼。我绝对不想死成那个鬼样子。
爬到最后一点点的时候，他呼唤乔尔：“我要进去了，有动静吗？”
乔尔回答：“稍等。”然后就听见他开了一枪，“现在没问题了。”
肯定是哪个倒霉的家伙又不知死地把脸露出来了吧。看半天没动静，以为事情过去了？南晓心想，这件事自己也得记住，一个好的狙击手，耐心总是比猎物更好。
他顺势翻墙，进入度假村。
093.【神海+美末】火萤女皇
毕竟不是真正的古堡，没有那么追求防御力，而是更多注重美观。这里面的女墙完全不合格。一个负责城堡防御的士兵，躲在墙后站也不是，趴也不是。这设计师在古代欧洲战争时期得被吊死。就算城主不找他麻烦，士兵也不会放过他。
沿着城墙上的路走了一截，南晓发现一个废弃的观景台。刚走上去，迎面就看见一个人正好沿着对面楼梯跑上来。这还想什么，他切出fp-6霰弹枪，迎面就是一家伙。密密麻麻的小钢珠，打得那人双脚离地，吭都来不及吭就挂了。
“在这边！”下面有人喊。
南晓朝声音的方向来了一枪，顿时没声音了。
一路杀入主楼。他不走寻常路，而是沿外墙爬过去。这一侧完全在乔尔的视野之内，全程有掩护，非常安全。
这时主楼里已经炸了，很多人跑来跑去，大喊：“有人入侵！”“缆车站失联！”等等废话。
南晓找到一个没关紧的窗口，朝里面丢了几个烟雾弹。
很快，强烈的白色烟雾就灌满了走廊。能见度急剧下降，面对面都不容易看见人。
这烟雾是不阻挡红外线的，将夜视镜切换到红外模式，就看得很清楚。
接下来就简单了。宰瞎子没什么可说的。总之就是一直往前走，看见有人就来一发。
然而、没有找到莎拉，哪里都没有。
他回忆了一下走过的路，确信没有遗漏任何房间。每一个地方都搜索过，可以肯定，主楼里并没有莎拉。
维吉尼亚也没见到。理论上，她才是火萤点名要到手的人。悬赏金额一定很让人心动。不然冷泉镇的那个戴维为什么不惜翻脸也要抓到她。
问题是火萤抓这个白左书呆子干嘛呢？难道找她研发疫苗？
仔细想想，还真有这个可能。火萤的眼线遍布整个城市，很容易就能知道维吉尼亚这段时间都在干什么。维吉尼亚带着唯一有希望研发出疫苗的冷藏箱，这事不可能一直隐瞒，迟早要被火萤给挖出来。
角落里坐着一个人，捂着肚子，低声呻吟。
南晓一把揪他起来，问：“被你们绑架来的两位女性、现在在哪儿？”
当时他带着夜视镜和骷髅面巾，看起来一定很吓人。
肚子上挨了一枪的时候，看到一个这样的人，绝对很害怕。南晓面前这位火萤成员就是这样。
“不、不要杀我！”他拼命求饶，太激动了，南晓不得不抽了他一嘴巴，才让他冷静下来。
“那两个女的？我们没有绑架她们。至少我看见玛琳大姐头有好好地跟那个叫维吉尼亚的说话。她们商量了一些事情，然后就到后面那幢楼里去了。”
南晓立刻抓住重点：“后面那幢楼？”
“是的，玛琳大姐头在那幢楼里做一些实验”
南晓点点头，丢下那人，朝他脸上补了一枪。
电视里的主角通常会放过这些小虾米。但你永远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靴筒或者裤衩里藏了一把小手枪。当你走开，他就朝你后背来上两发。这种风险永远都不必冒。只需要一颗子弹就可以规避，成本也不高。
这是南晓跟乔尔学来的诀窍之一，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熟练了。
玛琳，一个熟悉的名字。火萤组织的重要成员之一，最终成了火萤的领袖。
当然，只是名义上的领袖而已。火萤组织的一个重要理想就是研究出孢子疫苗，并以此掌握关键话语权，成为足以影响世界的强大组织。当她带头推进这件事的时候，她就是大姐头，火萤的皇后。如果她反对这件事，她就失去了大义名分，什么都不是。
在米国末日的结尾，这位大姐为了孢子疫苗，不惜牺牲好友托付给她的艾莉。事实上听了游戏录音就明白，这件事从头到尾她没有太多话语权。就算她不点头，下面的人一样会做。
南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玛琳。二十年前的玛琳，不知道会不会更沙发过短一点。游戏中，她在盐湖城医院其实处处放了乔尔一马。要不然乔尔肯定就凉了，也没有机会救艾莉。
或许那时的她，已经不太相信杀了艾莉就能制造出孢子疫苗。她故意对乔尔放水，也是潜意识中希望自己能被阻止吧。
南晓低声向乔尔通报了刚才收集到的情报，要他赶快进来，准备调查玛琳做实验的那幢楼。
那幢楼就在度假村主楼的后面，隔了一个游泳池，比主楼小大概一半的样子。防卫极其森严，楼上楼下都有人躲在沙袋后面严阵以待。他们一定是接到了不得出击的命令。就算是主楼这边打得翻了天，依然不肯离开阵地。
这时毛玉玉回来了，得意洋洋地报告说已经破坏掉了那只“黑鸟”。
正好、南晓立刻派给它下一个任务：去那小楼里面侦察。
隐身无人机就是厉害，去转了一圈，南晓已经掌握了楼里面的大概情况。
维吉尼亚和玛琳在激烈地讨论什么事情，胸前依然抱着她的冷藏箱，宝贝得不行。
好吧，所谓“激烈地讨论”，其实就是吵架。
然而毛玉玉听不懂她们两个在说什么，南晓也听不懂，只知道那是一种语速极快的语言，噼里啪啦就像爆炒豆子一样。
莎拉没事。她安静地坐在轮椅上，看起来跟这件事没关系，不过情绪似乎不是很好。
这时一个喽罗急匆匆地跑进来，向玛琳报告说外面情况紧急，不知道来路的敌人已经攻陷大门，进入了主楼。
一直垂头丧气的莎拉突然抬起头，眼里迸发出期待。
听了喽罗的报告，玛琳点点头，对维吉尼亚说：“你的朋友来了，他们速度很快。”
这次她用英语，南晓总算能听懂了。
维吉尼亚说：“你的想法是毫无意义的。火萤缺乏必要的条件”
玛琳说：“那我也不能看着政府制造出疫苗。要是那样，火萤最后的一线希望也没有了。”她对周围警卫的几个手下一挥手，“带博士去楼顶直升机那里，我马上就来。”
094.【神海+美末】大战火萤据点
莎拉默默地朝轮椅深处缩进去，尽可能让自己不那么引人注意。
但玛琳还是注意到了莎拉。“啊、你应该是那些佣兵中某个人的女儿吧，”她提着手枪过去，“你的爸爸和叔叔们很厉害呢，区区几个人，竟然能攻进这座坚固的据点，把我逼到如此狼狈的地步，”她轻轻拍了莎拉的脸一下，“别害怕，我不会杀你。我有个朋友，一直说想要个女儿。我想，要是我杀了你，她一定会非常讨厌我的。”
说完这句话，她扭头就走，顺便带走了房间里的所有人。
此时南晓已经爬到了窗户外面，正拿枪瞄准玛琳。如果刚才玛琳有一丝要开枪的意思、不、甚至不必有开枪的意思，只要她敢抬起手枪，一定会被冲锋枪的密集扫射打成马蜂窝。
即使现在，南晓仍然有暗杀玛琳的机会。她背对着窗户这边，可以说毫无防备。只要手指动一动，大名鼎鼎的火萤女皇就再也没机会搞事了。
然而，南晓犹豫片刻，终于还是没有动手。
玛琳没有对莎拉动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也不想在莎拉面前杀人，不想让莎拉看到子弹把人打得血肉横飞的场面。
她才12岁，还是个小学生，还是个孩子。
等玛琳从另一侧的门离开，南晓推开窗户翻进去，落到莎拉面前。
“小南哥哥！”
萝莉看见身材就把南晓认出来了，惊喜地露出笑容。明明眼里还含着泪花，却笑得那么灿烂。
南晓扯下骷髅面巾，怕吓到小萝莉。“别害怕，你爸爸马上就到。”
进来之前，他已经呼叫了乔尔并报告位置。相信护女狂魔应该很快就会到了。
下一刻，乔尔就进来了。他提着一支短管ak，浑身杀气又一脸焦急：“莎拉！”
“爸爸、我在这。”莎拉朝他挥手。
乔尔立刻跑过来：“宝贝，你没事吧？”
“没事，他们没打我，”小萝莉坚强地抹着泪花，“不过还是很吓人……”
看着这里已经没事了，南晓就说：“他们带走了维吉尼亚博士，我去追他们。大叔、你带莎拉去缆车站，我们在那里会合。”
乔尔点点头：“我们会在那里等你。”
玛琳逃得很快，但南晓一点都不担心。想搭直升飞机逃走？哈哈哈，我家毛玉玉已经拆了你的直升机，做梦去吧。
然而，当他跑到楼顶的时候，却听见了直升机旋翼搅动空气的声音。
怎么回事？不是说已经破坏掉直升机了吗？
【毛玉玉，不是已经杀掉那只黑鸟了吗？】
【杀掉了呀？毛玉玉烧瞎了它的眼睛，它动都不动一下，肯定是死掉惹。】
无语了，敢情你这小笨蛋只烧坏了那直升机的大灯？这也太……
幸好维吉尼亚还没上直升机。她拼命挣扎，甚至咬了那个拖她前行的火萤干员一口。
南晓冲上平台，一枪就撂倒了那个火萤干员。
很不错，一枪就打中脑门。
南晓发现自己的枪法进步很快。说实在的，他穿越到这个位面才几天，也没有系统地学习过射击，仅仅是在乔尔指导下打过几枪固定靶而已。但后来，这枪打得是越来越准。奥斯汀机场的时候还有点不熟练，到了冷泉镇，简直就是得心应手，说打哪就是哪，完全不打折扣的。
难道我有传说中的射击天赋？
不、应该还是基本属性很高的缘故。
说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力量和敏捷各自悄咪咪地涨了一点。系统面板上，括号里的评价并没有任何变化，但那种实打实的提升却非常明显。
此时玛琳已经上了直升飞机。看见拉扯维吉尼亚的小弟被干掉，她一度目露凶光，举枪瞄准维吉尼亚。但就在那时候，两颗子弹擦过她的脸，撂倒了前座的副驾驶。她立刻收起了枪，关上舱门，再也没露脸。
这两发是警告射击，南晓故意打偏的。算是回报她之前没有难为莎拉吧。要是她当时碰了莎拉一指头，现在肯定凉凉。
火萤女皇乘直升机跑了，丢下一堆小弟没人管。
南晓也懒得搭理这些人，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吧。带着魂不附体的维吉尼亚，他直接回到缆车站。
这儿也在打仗，甚至比度假村那里打得更激烈。很多火萤干员想逃走，而缆车站是必经之路。为了夺路下山，他们眼珠子都红了。不顾重机枪的封锁，拼命想杀出一线生机。
其实他们没希望的。汤米构筑的重机枪工事位置太优越了，卡在缆车站正面，任何人都无法迂回绕击他的侧面。而正面交手的话，一挺12.7口径的大管子，绝对不会害怕任何步枪。
大部分人还没来得及开火，仅仅露出个脑袋，就被重机枪点名了。就算有人侥幸开了几枪，也歪得不知道去了哪里。汤米垒了个很好的工事，两边都是沙袋，能打中他的几率很小。偶尔有几发歪打正着的子弹，也都被沙包吸收。
死了好些人之后，火萤干员们拼命了，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具反坦克火箭筒。
这是真的大杀器。完全不知道当时采购军火的人是不是脑抽，才会在这坦克根本上不来的地方储备一具反坦克火箭筒。
……等等，不是一具，是好几具。
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端了死卡正面的重机枪堡垒，送汤米一张土飞机票。
南晓带着维吉尼亚回到缆车站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景象。几个人散开来，躲在各种死角，一脸猥琐，想要轰杀对面的重机枪堡垒。
这还客气啥，南晓架起机枪，哒哒哒一阵扫射，又扔出几个手榴弹和闪光弹。
突然后路受到威胁，攻击缆车站的匪徒们顿时就炸了。子弹就像下雨一样，冷不防还来个轰隆一声，炸得身边弟兄飞起来好几米高。闪光弹更是可恶。这大晚上的，为了看清楚东西，瞳孔本来就睁得很大。突然来个闪光，真是啥也看不见。
拿火箭筒的几个火萤瞬间gg了，被交叉射击，死得不能再死。
趁对方慌乱，南晓大喊一声：“我们是奥斯汀城国民警卫队，赶快投降，你们没有机会的！”
095.【神海+美末】德州人民动手能力就是强
腹背受敌，火萤干员们慌了。虽然他们依旧人多，至少也有二十几个，但还是失去了战斗的意志。有一个人丢下枪，就有更多的人丢下枪。
“举起手来，走到靠山崖的一侧，双手放到石头上。解开裤腰带，撅起屁股！”
南晓的命令听起来就像是要这些人捡肥皂，但实际上并没有，只是防止有人藏了支枪什么的。表面上投降，实际突然摸出枪来乱射，那是很讨厌的。
确定对方已经毫无抵抗之后，南晓过去收集了他们的枪和子弹。
枪还不错，但没有空余的格子了，只好统统丢下悬崖。子弹倒是用得上，统统收入空间装备。
缆车站旁边有个仓库，墙是钢板拼起来的。紧固螺栓有拇指那么粗，没有工具的话，轻易拆不开。南晓打算把这些人都关进去。然后把钥匙留在缆车站显眼的地方。山上还有好多跑散了的火萤干员。他们迟早也会来缆车站，正好释放同僚。
这是他的打算，但他还是低估了乔尔保护莎拉的决心。
刚刚转过脸，突然重机枪响了。嗵嗵嗵嗵嗵嗵，一阵乱扫，二十几个火萤干员全部被干掉。
哦豁、本来还想给他们一条生路的。
和机场暴徒不同，这些火萤成员虽然也持枪、有组织、但本性似乎并不坏。这一点可以从他们对待维吉尼亚和莎拉上看出来。他们还是比较尊重女性的。没有难为莎拉，让她坐着冷泉镇机场的轮椅一直上山，肯定还帮忙推过。
就在刚才，要是那个拉扯维吉尼亚的火萤干员更沙发过短一点，眼看没法拖着她上直升机，索性就脑门上一枪崩了她，南晓也来不及救人。
但从另一个角度想，留下这些人的确是个隐患。毕竟他们马上要坐缆车下山。如果放过这些火萤干员的话，他们只要炸断钢缆，缆车就会变成直奔悬崖下方的自由落体。
为了莎拉的安全，乔尔什么都做得出来。这些火萤干员的命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缆车下山，坐车返回机场。乔尔开车，老司机车速惊人，一路狂飙。
维吉尼亚一直很不开心，耷拉着脸。
南晓觉得很奇怪：你好不容易捡了一条命，高兴还来不及吧。脸拉那么长是在不高兴什么啊？
多看了维吉尼亚几眼，似乎明白了问题所在：她一直抱在怀里的那个冷藏箱不见了。
“火萤抢走了我的冷藏箱！我一再反复地告诫他们，那个冷藏箱里并不是疫苗，仅仅是可能制备出疫苗的希望！然而他们就是不听我的，竟然还是把冷藏箱抢走了！”
“所以、你没有办法制造疫苗了吗？”
乔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爽。想想也对，本来还以为疫苗研制成功之后莎拉有优先接种的权利，这下研制疫苗的材料都没有了，岂不是白费？
“还不是完全丧失希望，”维吉尼亚说，“我跟火萤女皇开诚布公地谈过了。我明确告诉她，那个冷藏箱只剩几个小时的保冷能力，而一旦在非无菌环境下打开，里面的活性植株就会被感染。想要成功地打开它，必须前往纽约莱茵实验室。如果她愿意带着冷藏箱来纽约合作，我会跟上面商量，酌情免除对她的惩罚。”
南晓不想说什么。火萤女皇送货上门？不、一个心狠手辣的反对派boss怎么可能如此天真？维吉尼亚未免太一厢情愿了吧。
人都是倾向于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眼前的维吉尼亚大概就是如此。
一路狂飙回到冷泉镇航校机场，天还没亮。
人都死完了，机场异常安静……才怪。
简直成了丧尸狂欢的现场。没有人防卫，丧尸们从机场围墙的缺口钻进来了，到处乱逛。
幸好，它们对湾流g650这样的土豪飞机并没有表现出太大兴趣。可能是因为那架洁白美女太安静了吧。被孢子感染的人在丧尸化的同时会逐渐失去视力，同时听觉变得极其敏锐。
所以它们绝大部分都被那些发出声音的东西吸引了，比如机场的驱鸟系统。
那个每隔几分钟就发出白头鹰叫声的喇叭，简直成了这些家伙朝圣的对象。只见它们黑压压地聚集在挂着喇叭的铁柱下面，拼命地嚎叫着，想用唾沫或者嚎叫声把喇叭给吓下来。
驱鸟系统真可爱，南晓默默给它点了个大大的赞。
问题是如何把加油车开到湾流g650旁边。加油车又笨又慢，开起来哮吼如雷，十里路之外都听得见。那时候驱鸟系统的吸引力可就不行了。整个机场上的丧尸都会被加油车给吸引过来的。
看来，得先减少丧尸们的数量。
怎么办？当然是烧掉它们。
航校机场油库的油料反正多得用不完，就抽了一大罐。乔尔和汤米拉来两个高压氮气瓶和它焊在一起，又焊了个带雾化装置的泵，再焊上四个轮子和把手，就成了一台简易的喷火器。
德州人民的动手能力果然不凡。连焊带敲，搞出这么一个大杀器就花了不到两小时。
氮气瓶非常强力，能喷出二十多米。简单地测试了一下之后，准备上阵。
三个人悄咪咪地把这个大肚皮的喷油器推到航校候机大楼楼顶。这里位置不错，居高临下，正好可以喷到驱鸟系统附近。又不用担心丧尸们扑过来。众所周知，丧尸根本不会爬楼梯。
瞄准了丧尸群，火力全开，喷！
强劲的火龙瞬间横扫了丧尸群，非常急，冲得它们东倒西歪。
南晓顺势朝它们丢了几个汽油桶，烧得更是猛烈。
丧尸们都疯了，被火焰燃烧爆裂的声音吸引，飞蛾扑火一样拼命地冲过来。这样反倒简单不少。烧了一阵，机场上大部分丧尸都化成了灰，安全度直线上升。
但丧尸还是源源不断。
貌似孢子感染暴发之后，有很多人都开车往乡下逃，结果纷纷在路上变了丧尸。冷泉镇附近有很多这样的倒霉蛋在游荡。公路边到处都是，机场周围也不少。
096.【神海+美末】来到纽约
南晓他们只能一边烧丧尸，一边抢时间给飞机加油。提心吊胆祈祷千万别把加油车给烧了。
还好，最后还算比较顺利，他们总算给湾流g650加满了油，可以起飞了。
跑道一片空旷……是不可能的。
听到湾流g650的引擎咆哮声，对声音极度敏感的丧尸们就像吃了枪药似的，纷纷暴躁起来。整条高速公路上的丧尸都冲过来了吧！那阵势，黑压压的一大片。
走到哪里都是这个待遇，奥城机场也是。
抢在被丧尸们抓住之前，湾流g650进行了短暂的滑跑，然后拉起机头，强行升空。
南晓总算松了一口气：纽约，我们来了！
看看维吉尼亚，她缩在沙发上，脸色阴郁。
南晓知道她为什么不开心。冷藏箱被抢了，里面可以提取的活性植株落入火萤女皇手里。这简直断送了她制造疫苗的希望，能不沮丧吗。
不过那就跟南晓关系不大了。反正只要到了纽约，乔尔一家就能安顿下来。然后南晓自然有办法将乔尔大叔拖上寻找长生不老药的战车。
动力当然是为了莎拉。不想你家小萝莉永葆青春吗？现在连998都不要，一起冒险就能得到这个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奖品，还不赶紧上车？
几个小时之后，他们看到了纽瓦克国际机场出现在地平线上。
和之前预测的不太一样，纽瓦克机场的秩序还不错。能看到丧尸，但它们都被隔绝在高墙和铁丝网之外。墙上安排了重机枪塔和狙击手，靠近就是个死。
乔尔开始呼叫地面塔台，请求降落。
一开始，地面塔台并不是很相信他，一直要求验证身份。后来维吉尼亚出面了，主动通报自己的身份，于是很快得到了降落许可。
飞机刚刚落地，立刻来了一大堆士兵。
“不要担心，”维吉尼亚说，“他们是纽约隔离区派来的，只是保护我的安全。”
来到纽约之后，她说话似乎突然有了底气，隐隐有些不把乔尔他们放在眼里的感觉。
对于南晓，维吉尼亚依然是尊重的。或许是那个“瓦坎达小王子”的人设起作用了吧。但她邀请南晓加入一项身体测试，并试图抽血作为标本，这个就有点让人不能接受了。
这事都不用考虑，南晓立刻严词拒绝。
维吉尼亚不甘心:“不再考虑一下吗？你的身体机能应该很独特，或许非常具有科学研究价值。你要知道，我们现在正处于一个史无前例的时代，任何关于人体的最新发现，都有可能改变我们人类的未来。”
“不考虑，谢谢。”
维吉尼亚一脸遗憾，但也没有强求。她把南晓他们拜托给一个隔离区官员，然后就跟着护送她的车队离开了。“疫苗研究会继续，”她临走之前说，：“有任何进展，我就会通知你们。放心，我答应了莎拉有接种优先权，我会记得自己的承诺。”
那个被派来安置南晓乔尔他们的隔离区官员还算客气，没有什么狗眼看人低的行为。
“但你们还是要接受孢子检测，”他拿出几个密封塑料袋，“别担心，是非接触式检测，拔一根头发给我就可以了，这不会导致感染传播。”
如果是抽血，南晓绝对会拒绝。一根头发的话……嘛、或许可以妥协吧。他并不觉得2013年的科技能从他的头发里检测出什么来。
何况乔尔、汤米和莎拉也交了头发。可见这是一项制度，并不是针对他。
隔离区官员把南晓他们带到一所大宅子，留下钥匙就走了。没有想象中那么多破事。
大宅子！
不得不说，人少还是有点好处的。起码四个人就能分一幢别墅。楼上楼下足有十几个房间。每人一间卧室之外，还有娱乐室、厨房、小仓库、连浴室都有两间。室外一个大草坪，甚至有秋千。
福利就到此为止了。因为冷藏箱没能跟着维吉尼亚一起到纽约，她拒绝把大家列入政府雇员名单。换句话说，南晓、乔尔、汤米、现在依然是平头老百姓。
给了他们一幢独立住宅，没把他们扔去住集体宿舍，就算是两清。
平头老百姓自然没有什么优先权。食物是完全的配给制。凭卡去政府的配给站领。配给卡上面记载着可以领的数量和种类。面包、水、肉类、甚至酒类也有列出。
其他就要靠黑市了。美元已经崩溃，没人收纸钞了，擦臀都嫌太硬。目前大家都是以物易物。一条又长又硬的法棍面包可以换一箱纯净水，也可以交换衣服、车、汽油或者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古董便宜得惊人。真正的宋朝秘色青瓷，连一根面包都换不到。天青色等烟雨，等不到一个主顾。
据说政府正在研究重新回到金本位制，以美联储地下金库里的黄金为保证金，发行“新美元”。以公权力保证钞票的含金量，任何人拿着一块钱的新美元，都能在政府机构兑换到相当的黄金。
黄金天生就是货币，这句话再度证明了它真实无虚。
正因为如此，政府也把美联储金库看得非常紧。为了对付各路想要劫夺黄金的大盗，安保提高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金库周围几条街都实行了彻底清理。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不要说丧尸和人，连老鼠恐怕都没有剩下几只。
说起来，纽约政府能控制的面积很小，也就大纽约地区附近加上花生屯特区。其余地方据说也搞起了自己的自治政府，大家互相不听命令。威权已经崩溃了，军队瓦解，握在各个小政府手中。
目前政府最大的业务是种地。大批的人改行做了农民，在政府开设的种植园里干活。每干十天活，可以换到一定的配给卡。食物不多，但足以保证自己饿不死。
最近一门生意慢慢红火起来，那就是烤老鼠。
政府有自己的饲养场，养着猪、牛、羊等等可以提供肉食的动物。但量非常少，价格也高到离谱的地步。人总是想要吃点肉的，有需求就有市场。
097.【神海+美末】南晓想要去冒险
乔尔有手艺。他很快就发现，做几个陷阱在附近的下水道抓老鼠，收获比去政府农场种地要丰厚得多。一串活老鼠在贩子那里能卖个好价钱，起码抵得上农场里十天的辛苦劳作。而老鼠得来却很轻松。做几个陷阱，挂上诱饵，睡一觉起来去收就是了。
靠这门手艺，乔尔让大家过上了小康生活。大家从不为配给卡发愁。面包供应充足，偶尔还能在黑市换两瓶酒喝。
几天之后，南晓发现自己遇到了一个大问题。
乔尔冒险的意愿不足。
南晓好几次隐晦地提到了卡巴拉生命之树和树液形成的贤者之石，但乔尔只是当传说故事听，甚至不如莎拉感兴趣。这位老爹，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搞更多的配给卡，让莎拉宝贝吃得饱饱的，健康成长，好好在家读书，不要搭理那些游手好闲的街混少年。
南美丛林里的黄金、香格里拉的秘宝、传说中海盗的乌托邦莱博塔利亚，没有一样让乔尔表现出特别感兴趣。
这些传说中的宝藏，对乔尔的吸引力甚至不如下水道里的老鼠。
汤米可能有点兴趣，但大家都知道，这位弟弟没太多主意，一般只是哥哥的增强挂件。
再说最近汤米认识了一位名叫玛利亚的金发美女，渐渐地注意力也开始朝如何把妹上面偏移，对寻宝冒险或者长生不老什么的不是那么痴迷。
莎拉小萝莉……好吧她倒是很感兴趣，但只是睡前故事那种程度的兴趣。
计划赶不上变化，就是这么尴尬。
我要怎么才能让乔尔对寻宝感兴趣呢？南晓想来想去，没有好办法。
牛不喝水强按头是不成的。没有兴趣就是没兴趣，什么招数都没有用。
除非、寻宝这事能跟莎拉联系起来。但是这怎么可能呢？吹牛说香格里拉的长生树液能让莎拉永葆青春？
问题是，乔尔现在连外面卖的面包都不太放心。专门想办法搞了军队里特供的面粉回来。自己啃市面上卖的面包，每天拿面粉给莎拉现烤热乎的。
水也是。买回来的纯净水还得过一遍净水器才给莎拉喝。净水器过滤片也是军队配给品。这大叔不知道哪里来的门路，反正总能搞到这些东西。
在乔尔的精心养育下，莎拉现在健康活泼没病没痛的。长生树液的需求并不迫切啊。
维吉尼亚偶尔会打电话来，提到疫苗研制的进展。大部分时候她情绪并不太好，喋喋不休地抱怨这个抱怨那个。火萤女皇看来放了她的鸽子，并没有合作的想法，没有把活性植株给她带来。
没有天然免疫者的大脑，没有跟大脑共生的免疫植株，就算维吉尼亚是个高超的生物科学家，看起来也搞不出什么激动人心的解决方案。
直到有一天，维吉尼亚突然打来电话，很激动地宣布了一件大事。
“疫苗有希望了！”
“什么？”
刚刚听到电话的时候，南晓是疑惑的。
这就成功了？这么简单？
“确定成功了吗？”他追问了一句。
“当然、玛琳最终还是选择了跟我合作、跟政府合作。她拿走了活性植株，一直保管在火萤的冷藏库里，进行了无数次试验。这期间我跟她沟通过一次又一次，她总是失败，因为她尽管掌握活性植株，却并不掌握其中关键的制备工艺。”
“所以她交出了植株？”
“差不多吧。她要求跟我们谈判。以交出最后剩下的一点儿活性植株为条件，换取政府的赦免。她想要合作。”
“所以呢？”
“我想你们是不是也可以帮个忙？确保玛琳交出活性植株，不让她耍任何花样。那个女人毫无信誉，我不是很相信她。火萤组织多次袭击我们，同样没什么信誉可言。”
“报酬呢？”乔尔问。
“莎拉的疫苗接种权。”
“这个是你早就许诺给我们的，你不能拿来交换两次。”
“好吧、那么军队标准的面粉和纯净水供应怎么样？我知道，你们一直在高价从黑市收购军供面粉和净水器过滤片。只要你们几个人肯帮忙，我就把你们列入莱茵生物化学实验室的正式雇员名单，享受政府公务员同等待遇。”
乔尔不说话了，陷入思考。看来这个条件对他很有吸引力。
抓老鼠卖毕竟是个又脏又臭的活计，而且还有危险。貌似黑市已经有人盯上了这门生意。乔尔发现有人跟踪他，甚至下水道里的捕鼠陷阱也被破坏过。
出一次任务，然后就可以享受每个月领工资混吃等死的生活，貌似他还挺向往的。
与此同时，南晓也在琢磨自己的小心思。
要不要帮乔尔一把呢？
有两种可能性。一、乔尔成了政府雇员，从此混吃等死，专心养育女儿，根本没有冒险的动力了。
二、根据需要层次论，吃饱喝足之后，乔尔的自我实现需要就会抬头。他骨子里冒险的天性会被激活，会驱使他回应南晓的提议，前往香格里拉，探索传说中的长生不老药。
哪种可能性比较大呢？
两种皆有可能，人心是时常变化的，难以捉摸。
想来想去，他倾向于帮乔尔走这一趟。毕竟乔尔现在就挺没志向的，一些变化对他来说可能是好事。或许成了政府雇员，解除了莎拉感染孢子病毒的后顾之忧以后，他会萌发探险的雄心吧。
无论如何，事情不会比现在更糟糕。现在的乔尔整天就想着怎么更有效率地抓老鼠，以及跟那些窥测他这门生意的恶人们斗智斗勇。一个猛男，整天算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偏偏还很固执。
既然乔尔心心念念都是怎么让莎拉过上更幸福的生活，那么当他们真的衣食无忧之后，或许就会有更高层级的**了。嗯、目前也只能如此期待。
“政府雇员挺不错的，”南晓提议，“而且并不一定要战斗，只是确保玛琳履行协议而已，我觉得可以接这个委托。”
098.【神海+美末】一次“和平”的任务
乔尔点点头，回答维吉尼亚：“这个委托，我们接了。不过汤米要留下来看护莎拉，所以只有我和小南会参加。我想，你会把汤米也列入雇员名单，对吧？”
“……汤米也必须参加。否则雇员名单上就没有他的名字。”
“不行，我不能把莎拉一个人留在这房子里！”
“从法律手续上，如果汤米没有参加行动，我不可能将他列入雇员名单。这绝对不可能被批准的。政府条例就是政府条例，我也必须遵守，请你谅解，”维吉尼亚解释并提案，“如果你担心的话，可以送莎拉过来暂时跟我住几天。这边非常安全，供应也充足。”
“……”乔尔陷入了思考。
莎拉主动说：“我去维吉尼亚那边住几天吧。大家都当上了政府雇员，总不能撇下汤米叔叔一个人。”
汤米说：“没关系的。我最近做那个捕鼠陷阱越来越熟练”
“汤米也一起去，”乔尔突然打断了弟弟的话，“汤米也会跟我们一起去，这几天就拜托你照顾莎拉了。”他对维吉尼亚说。
电话里，维吉尼亚听起来很高兴：“很好、稍后会有军队的人来跟你们接触，带着任务简报。”
军队的人效率总是很高。两个小时之后，一辆吉普车开来，载乔尔、汤米和南晓去了城外一个营地。另一辆吉普车接走了莎拉，以及莎拉心爱的布偶熊。
情况似乎越来越糟糕。吉普车一路经过，路上看到的人都是满脸菜色。看得出来，他们很久都没有吃饱过了。这些人拿着锄头，呆滞地在街上走着，就像行尸走肉。
经过隔离墙的时候，守门士兵严格检查了他们的证件。尤其是司机出示的政府公文，检查了好几遍，还跟电脑上的公文编号核对。“最近火萤的人经常搞突然袭击，”他解释说，“他们偶尔也伪装成我们的人，军装什么的都跟真的一样。只有一样没办法伪造，那就是公文编号。这年头，谁都有可能背叛，信得过的事情不多了。”
城外的营地大概是为了清剿火萤而设立的，墙上海报大部分都是关于讨伐火萤的内容。还贴着一些火萤头目的通缉令，尤其是号称火萤女皇的玛琳。这里应该是集中了纽约政府的精兵。一个个看起来都很剽悍。
但这一次，他们并不是要去打仗的，而是跟玛琳和谈。
一个脖子很粗的军官带领他们进入会议室，每人发了一张纸，然后打开投影仪，开始做任务简报。
“火萤的据点就在自由女神像附近的一座岛上，”他说，“你们也知道的吧，入海口附近有很多小岛。以前孢子感染没爆发的时候，上面有些住了人，有些没有。总之，有可以居住的房屋，设施齐备。那些岛太多了，因为缺乏燃油，我们没办法频繁地一一检查它们。火萤看准了这一点，在上面东躲西藏的。”
南晓没说话，翻看着手里的简报。上面没有更多信息，只说要前往那座岛，和火萤女皇玛琳见面，并带回活性植株和维吉尼亚告诉他们的一模一样。
“所以这是一次和平的任务，对吗？”乔尔问。
“取决于火萤那些人多大程度上遵守他们的诺言，”那军官说，“不过我们还是要做好战斗准备。”
简单的准备之后，他们乘坐悍马车出发，前往码头。一条巡逻炮艇在码头上等他们，上面有十几个水兵，以及一挺很可怕的双管博福斯快炮。这门炮比悍马车的重机枪犀利n倍，可以轻松把人打成粉碎，以及撕开装甲车的轻装甲。
有这门炮压阵，谈判应该会多一些底气吧。
沿着河道开了一阵，渐渐地，水面变得宽阔。自由女神像在雾气中隐约可见，不过高举的火炬不见了，脑袋也缺了半边。
水兵们警惕地看着周围，双管炮转来转去。
如果简报上没错的话，前面那座越来越大的岛屿，罗德岛、就是火萤的据点。
炮艇接近的时候，南晓看到岛上有人跑动。他看了看头上的旗帜，嗯，是鲜明的海警队标志，应该不可能被认错才对。
嗖，旗帜上破了一个洞。
握草？
啪啪啪啪啪，一阵乱枪打来，在炮艇的装甲上弹来弹去。
“卧倒！”有人大喊，“我们被攻击了，岛上有枪手！”
双管快炮迅速转向枪声传来的方向，嗵嗵嗵地开始还击。
南晓趴在甲板上，一头雾水。说好的火萤愿意合作呢？还没上岛就开打是几个意思？玛琳又反悔了？
快炮一顿乱轰，把岸边的望塔给打哑了。炮艇趁机靠近海滩，强行登陆。
几个士兵刚刚踏上沙滩，立刻被一顿乱枪打倒。
乔尔听了听声音，朝三个方向指了指。“对面有机关枪，”他说，“那座废楼，那个码头的工棚，还有那条破船边上。”
和毛玉玉的侦查结果完全相同，老兵就是不一样。
毛玉玉还看到了更多的情报。远处有一幢灰白的石头楼房，看起来很坚固，那一定就是火萤的据点。那边已经有动静了。有人把枪架在窗口，有人在楼后面发动汽车。
战斗进展很不顺利。操纵双管快炮的士兵可能太大意了，没打几发，就被一枪爆头。
对方有厉害的枪手，准确地穿过防盾中央的隙缝，一枪秒了他。是12.7的大口径子弹，头盔也顶不住。
枪战开始，南晓、乔尔和汤米就跳下了船。炮艇的目标实在太大，船壳的防御质量也值得怀疑。就是一层薄铁皮而已，最多挡得住步枪子弹。
三个人冲上沙滩，和防守滩头的敌人对射。
南晓的枪法进步很快，最近打得已经很准了。两枪爆头，他准确地打倒了躲在破船边上的枪手。
此时乔尔和汤米也干掉另外两个枪手，对面的枪声顿时降低不少。
带队的军官是个少尉，带着七八个士兵冲了上来。炮艇上的双管快炮也重新开始吼叫，看起来换了一个人操纵。
就在南晓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个士兵说：“快点吧，收拾了这些该死的火萤，我们来烧烤怎么样？”
靠、无端端的立什么flag……
099.【神海+美末】维吉尼亚骗了我们？
果然会出事。下一刻，船上有人凄厉地大喊起来：“rpg！”
一道白烟飞来，轰隆一声，快炮哑火了。
啪，冷枪的声音，刚才说要烧烤的那位被爆头。
幸好南晓早有准备，立刻丢出烟雾弹。
玩过吃鸡都知道，被狙击的时候封烟啊。以为趴在地上就打不到吗？伏地魔只能等死。
几个烟雾弹一丢，海滩上顿时白茫茫一片。对面没了准星，开始乱打。
此时也管不到那些士兵了。南晓迅速起身，一溜小跑，冲进了海滩边的树林。
这片树林大概是岛上居民特意留下来的，长得不错，苍翠碧绿。躲在其中，很不容易被发现。
刚刚躲到一棵树后，就听见身后轰隆一声，船炸了。
这应该是某种曲射武器。爆船之前，南晓清晰听到了划破空气的尖啸声。迫击炮？很有可能，不过是口径比较大的那种。
看来玛琳设下了一个陷阱。假装要谈判，实际是想着一网打尽。
非常恶劣的偷袭，完全不讲道义。纽约自治政府必定会记下这一笔，并策划报复。大约玛琳也不在乎了吧。火萤搞过那么多次恐袭，多一次也没啥大不了的。
然而杀掉这些士兵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除了触怒纽约自治政府以外，似乎没有任何效果。
一发子弹从头上飞过，打断了一条树枝。
这提醒了南晓。不管玛琳的意图是什么，总要先打败了她，才能平心静气地跟她说话。
树林很适合潜行。他静悄悄地向前摸过去，目标是远处那幢灰白的石头楼房。
这里有很多的草丛，又有水，附近的建筑残破不堪。南晓慢慢摸过去，跑过一段空地，悄无声息地绕到楼房侧面。他一路都很注意，不让任何人看见。
楼房后侧也有几个人在警戒。他们守护着这幢楼的后门，很警惕。
看来他们非常清楚落单是很危险的，时刻都聚集在一起，不让同伴离开自己的视线。
这时候，一颗手雷是最有效的办法。
南晓连续丢了两颗。
轰隆！轰隆！人都飞起来了，有个甚至飞到二楼窗口。
石头楼房里顿时有了反应。有人凑到窗口观看，被南晓等个正着，一枪爆头。
趁此机会，乔尔和汤米两人已经接近了后门。
乔尔在门上贴了个c4，插上导爆管，迅速翻墙离开。
轰！后门飞了，门框上卡了半条腿，不知道是哪个倒霉家伙的。
乔尔和汤米a了进去。
南晓赶紧跟上，边跑边切枪，把长枪换成适合室内近战的冲锋枪。
不过前面的两兄弟还是太给力了，沿着楼梯一路往上跑，见到的都是火萤干员的尸体。
一直冲到顶楼，他见到了玛琳。
火萤女皇肚子上挨了一枪，趴在血泊里，艰难地朝乔尔伸出手：“不、不要杀我。”
乔尔举枪瞄准她的脸：“你答应把活性植株还给维吉尼亚，但是你反悔了。活性植株在哪？”
玛琳惨笑：“活性植株？你们是为了那个来的？”
“对。”
“我没有。”
“所以才问你、它在哪？你把它卖给谁了吗？”
“不、如果你是说那个冷藏箱，我早就还给了维吉尼亚。她承诺，会跟政府讨论火萤的前途，让火萤参与大灾变之后的建设，让政府里有人可以代表人民的呼声。”
玛琳嘲讽地笑起来：“她签下了一份备忘录，并在上面签字盖章。作为交换，我把冷藏箱还给了她。看看她怎么履行那份备忘录的。她送来一艘炮艇，一队士兵，还有三个雇佣杀手。”
这话有点难听，但站在玛琳的立场，似乎是大实话。
这时少尉带着几个士兵冲进了房间。看见玛琳趴在地上，他冷笑起来：“火萤女皇，你这个该死的恐怖分子，终于要恶贯满盈了么？”他吩咐身后的士兵，“拉她出去，枪决，然后拍个照存档。”
两个士兵立刻向前，但被乔尔和汤米拦住了。
少尉脸色一沉：“维吉尼亚的临时雇员？你们两个是什么意思？想包庇这个罪行累累的火萤恐怖分子？”
南晓替乔尔和汤米说出了他们想说的话：“玛琳说她已经把冷藏箱还给维吉尼亚了。这中间有问题。维吉尼亚并不是这么说的。”
“她是个恐怖分子！一个贼！你们居然相信一个贼的话？”
南晓看看玛琳：“这次她应该没有撒谎。”
趴在血泊里，玛琳脸上的笑凄惨又不屑：“我当然没撒谎。我有什么必要撒谎。维吉尼亚骗了我，甚至骗走了我的研究成果。在研究孢子病毒方面，她很专业。撒谎方便，她更加专业。”
少尉突然举枪，这个举动太鲁莽了，让事情失去了妥协的余地。
三声枪响几乎同时响起，少尉身上出现三个血洞。额头一个，胸口两个。
他颓然倒地，还没来得及扣扳机。
一不做二不休，南晓、乔尔立刻将枪口转向那些士兵。汤米犹豫了一秒钟，也跟着开火。
一阵乱枪之后会，士兵全被干掉了。
玛琳挣扎着坐起来，靠在墙上：“你们想干什么？加入火萤吗？东海岸火萤已经被消灭得差不多了。或许西海岸那边还剩了一些，但我也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南晓看看乔尔。
乔尔摇摇头，丢给玛琳一个急救包：“照顾你自己吧，我们得走了。”
看着玛琳，南晓想：维吉尼亚骗了她，是不是也骗了我们？说起来，她为什么非得雇我们来对付玛琳？这岛上的人太少了。虽然个个都是精锐，枪炮打得很准，但人太少。少尉带了二十几个人，加上炮艇支援。就算没有我们三个，对付玛琳大概也不难。
“莎拉？”他脱口而出。
乔尔点了点头，眼里重重忧虑。
重新杀出去稍微花了一点时间。少尉挂了，但他带来的人不少，一直拼命抵抗。南晓他们三个联手，花了一番工夫才全部干掉。
想办法离开这破岛又花了些时间。炮艇被干掉了，找不到船。这时玛琳捂着肚子一瘸一拐出来了。“后面岸边的洞里藏着一艘摩托艇，我替自己准备的。带上我的话，我就告诉你们在哪里。”
乔尔二话没说就同意了。四个人一条船，刚刚好。
船开到河口，南晓他们下船，玛琳一个人离开。这个火萤boss挺坚强的。肚子上挨了一枪，满脸冷汗，但依然拒绝跟南晓他们一起走，坚持要走。
“我们不是一路人，”她说，“再见。”
说完就调转船头走了，很干脆。
回隔离区的路上，南晓让毛玉玉先去侦查了一下家的情况。
果然出事了，有一队政府士兵在埋伏。
不仅仅是埋伏在家里。附近的小公园、商店、民宅，到处都有埋伏。
这是等着他们一回家，立刻拿下的节奏？
“有人要对付我们，”南晓说，“我看见了，家附近全是埋伏的士兵，起码有二十个。”
乔尔点点头：“不回家了，我们直接去公务员居住区，救莎拉。”
100.【神海+美末】莎拉被感染？
纽约隔离区的公务员居住区，位于曼哈顿上东区某个高尚小区，也是孢子感染大爆发之后保存得最好的部分区域之一。这里几乎看不到感染爆发带来的损害。街道两旁是整齐的公寓楼，窗户完好，玻璃洁净。路上的行道树都修剪得很整齐。
谁也没想到，突然之间，这么宁静和谐的生活就被打破了。
三个恐怖分子闯进了街区，而且是硬闯。他们炸了检查站，抢了检查站的坦克，一路往里闯。
坦克在大街上狂飙，一路见到什么都是碾压。重机枪狂扫，见谁灭谁。警车一辆接一辆冲过来，都成了玩具车、遥控车、玩具遥控车。一路撞到科研区，一炮轰开了第二道检查站，直接撞进去！
太猛了，谁都没想到科研区会遭到坦克攻击。这么猛烈，简直就是疯了一样。
是汤米在开坦克。没想到他车技这么好，是个很优秀的老司机。
乔尔客串车长兼炮手，南晓控制车顶的重机枪，一路配合默契。冲冲冲，打到了莱茵生物化学实验室大楼底下。
继续、直接撞进去！
坦克轰隆一下闯入大厅，办事的人纷纷尖叫逃跑。
三个匪徒从坦克里下来，端着枪一路猛冲。
南晓闯进前台，一脚把战战兢兢的接待小姐踹开，在电脑上噼里啪啦地敲打。
莎拉在哪里？以他的直觉，维吉尼亚只有可能把莎拉带到这里来。
毛玉玉已经出发去侦察了。但这需要时间，没有那么快。这幢大楼有很多很多房间。就算毛玉玉可以隐身穿墙，那也需要很多时间才能找到要找的人。
乔尔抓住了一个穿白大褂的人：“莎拉在哪？”他把枪抵在那人小肚子上，“在哪！”
白大褂一脸惊慌：“你在说什么？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研究员。”
“不、你的胸牌上写着你是维吉尼亚实验室的！告诉我，莎拉在哪？”
“我、我不知道什么莎拉”
啪！乔尔冲他肚子开了一枪。
子弹扯碎肠子一定很疼的吧，那白大褂的表情顿时就变了，嘴巴不由自主地咧开，一脸悲惨。
“快说！莎拉在哪？”
“莎拉、那个小女孩，”白大褂艰难地、断断续续地说，“维吉尼亚博士把她带到了手术室”
“手术室在哪！”
没等白大褂说话，南晓先说了：“在三楼，走廊最里面的房间！”
乔尔一脚把白大褂踹翻在地，朝他脸上补了一枪，说：“我们去手术室！”
一路冲上三楼。
此时大楼里的人都跑得差不多了，走廊里冒出来的全是拿枪的家伙。这些人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连军靴都是最高档的。
那又怎么样，遇到三个匪徒，该死还是一样死得脆脆的。
一路冲到走廊尽头，南晓切出fp-6，对准紧锁的铁门猛开几枪。锁被打坏了，乔尔拉开门，和汤米一起闯进去。
南晓冲进去的时候，看见维吉尼亚伸开双手，挡在手术台前。
“等一等！你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我从她的头发提取dna，发现和之前那位自然免疫者有非常相似的基因片段。事实上，和我预想的一样，活性植株在莎拉身上效果极好！接下来只要再做一些小实验，我们就有希望成功研制出免疫疫苗了！这是为了千千万万人的福祉！想想那些被孢子感染的人吧！”
乔尔看了看平躺在手术台上的莎拉：“小实验？”
“……呃、我们需要取得她颅腔中的活性植株样本。我保证，我会非常小心”
“你感染了她？你刻意让孢子感染了她？你骗我们去对付玛琳，就是为了从我身边抢走她？”
“已经这样了！你就让她成为我的研究合作者又怎么样？你有女儿，千万个被感染的人也有女儿！我保证，我一定会严格按照规程做事，绝不让她遭遇任何意外！”
乔尔举枪抵在维吉尼亚额头上：“马上给她注射解毒药。注射能够杀死孢子的药！”
维吉尼亚索性破罐儿破摔了。“没有那种药，”她笑起来，“很遗憾，你的女儿可能两三个小时之内就要发病了。我能做的就是精密地从她身上收集到所有数据，等待活性植株和她形成共生关系，然后在研究这种免疫机制的形成原理。相信我，我在奥斯汀已经错过一次，这次我一定不会再错过这个机会！”
砰！
乔尔开枪了。离这么近，绝对没有打不中的理由。
子弹在维吉尼亚额头上开了个标准的圆洞。她睁大了眼睛，表情惊讶。直到最后一刻，她似乎还不肯相信自己会被杀。
为什么？我有什么错？我是为了拯救世界！
直到死之前，大概她都是这么想的。她的表情也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莎拉躺在手术台上，昏迷不醒。她脸上罩着呼吸面罩，应该是陷入了麻醉中。
南晓扯掉了面罩，扯掉那些贴在她身上的探头。莎拉无意识地眼皮颤抖了一下，很好，生命体征应该还很稳定。
乔尔过来，颤抖地将她抱起：“噢、不、”他流下两行眼泪，“上帝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就是不肯放过我！宝贝，我发誓你一定会没事的，我绝不让你再离开我！”
他的眼泪流下来，落到莎拉脸上和手臂上。莎拉左肩上已经有了一串小脓疱，那是被孢子感染的迹象。通常来说，普通人撑不过两三个小时，就会变成毫无意识的丧尸。
“我们先离开这里，”南晓说，“我们一定能想到办法的。”
三个人调头杀回大厅，发现坦克还在，于是上车。
一路撞墙式突围，根本不走大街，活生生从民房中间推出一条路。前方大街上设下了重重路障，但谁都没想到，他们竟然不走寻常路。
汤米把坦克开得跟飞机一样快，一路推推推，很快就离开了隔离区。“我们该去哪？”他的声音从小队频道里传来，听起来显得很茫然，“我们就要进入感染区了。你们知道的，坦克的声音很大”
“停车。”乔尔说。
汤米一脚刹车，坦克停下来了。
乔尔抱着莎拉从坦克里出来，随便找了条街边长凳坐下，失魂落魄。
莎拉一直闭着眼睛，一直在发烧。她的情况很不对，貌似就要发病的样子。她的眼珠在眼皮底下激烈转动，手指微微抽搐。如果不是麻醉效果还没有完全消失，说不定她已经丧尸化了。
汤米安慰乔尔：“那女人说莎拉和免疫者的基因很像，她会没事的。我们再等一等？”
乔尔低头看着莎拉抽搐的样子，突然抽出手枪，抵在她下巴上。
101.【神海+美末】救莎拉的药
乔尔的举动让汤米和南晓大吃一惊。
“不！”汤米大声制止，“再等等！莎拉会没事的！”
乔尔盯了汤米一眼，那眼神跟受伤的狼一样，吓得汤米倒退两步。
突然，乔尔把枪收回来，顶在自己太阳穴上。他喃喃自语：““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相信了那个女人的鬼话，事情才会变成这样。莎拉、对不起、都是爸爸的错。”
不忍心看着女儿醒来变丧尸，所以打算死在女儿前面？
这剧情好虐，南晓有点看不下去了。
怎么办，只能开金手指。
他暗中呼唤骑在头顶的儿砸：【毛玉玉啊，能想办法救救那个小女孩吗？】
【好的麻麻。】
毛玉玉开始憋大招，憋得浑身的毛都直了，突然吐出一颗亮晶晶的小圆球。因为祝尼魔幼崽现在是隐身状态，所以在别人眼里看来，就像是南晓手里突然出现了一颗小圆球一样。
【这是什么？】
【是毛玉玉的生命精华呀。】
生命精华！
毛玉玉吐了生命精华之后就萎靡不振。南晓赶紧查看儿砸的状态，果然多了个“萎靡”的负面buff。各项数值的成长率都变成了负值，经验值也跌了些。这负面buff后面有倒计时，看起来，起码要持续三天。
连跌三天吗？而且这三天的饭还不能少，相当于少了六天的成长。代价很大啊。
南晓继续问毛玉玉：
【这生命精华能治好她的孢子感染？】
【不行的呀。】
【不是说可以救她吗？】
【本来她马上就要死了，吃掉生命精华，可以坚持三天呀。】
原来只能拖三天么，这代价好沉重。
但眼看着乔尔就要自杀了，不能不救。南晓立刻出声：“等等，有办法！”
汤米立刻转过脸来。乔尔也抬起头，一脸期待：“有办法？你有办法治好她？”
南晓摊开手掌：“把这个药”
没等他说完，乔尔一把抓过他掌心那颗亮晶晶圆嘟嘟黄豆大小的药，塞进了莎拉嘴里。
就是有那么神奇。药丸刚刚进嘴，顿时莎拉的情况就有所好转。她不再抽搐了，脸上的潮红也迅速消退，呼吸从急促细弱变得悠久均匀。现在的她，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睡着了一样。
“真的有效！”乔尔喜出望外，“你居然能治好她？”
“不、”南晓摇头，并实话实说，“这药治不好她，只能延缓病情发作。大概、可以拖个三天左右吧。”
“只有三天？”
“对、只有三天？”
“那三天之后呢？”
“额、继续服药。”
“一直这样？”
南晓思索片刻，决定还是不要承诺自己没有把握的事情。“是这样，我也不知道这药会不会产生抗药性。所以说，有可能最开始是三天，然后疗效越来越微弱也说不一定。我从来没用它治疗过孢子感染的人，所以完全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
乔尔眉头越皱越紧：“怎么办？”
汤米说：“没有办法，只能拖一段时间，还能怎样？”
南晓说：“倒是有一个彻底治好的办法，不过很危险。”
“什么办法？”
“听说过生命之树吗？”
“生命之树？”
“嗯，生长在失落的城市香格里拉的生命之树，是这颗星球的生机来源。它分泌的树液可以让人长生不老，祛除百病，香格里拉的僧侣们服用树液形成的琥珀，称为贤者之石。我想，要是得到那个的话，莎拉的病就一定能治愈了。”
乔尔听了沉默。生命之树，香格里拉，听起来似乎还是太遥远。“一定要去，想任何办法都要去，”他问南晓：“你还有多少那个药？能让莎拉再坚持一段时间吗？去香格里拉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我想我们得花点时间来准备。”
毛玉玉三天可以吐一次生命精华，但也不能这样一直亏损啊，再亏下去毛玉玉都要挂了。
南晓可不想失去毛玉玉。而且更重要的，这次设定的回归主世界条件是把毛玉玉养到30级。结果来了之后一级没涨，反倒掉经验。万一毛玉玉挂了，岂不是只能在这末日世界呆一辈子了吗？
想到这里，南晓摇了摇头：“没有了……”
正当乔尔一脸绝望的时候，南晓说话大喘气，又说：“不过，我可以想办法做。”
“可以做？要什么原材料？”
“黄金。”
“哈？这个药竟然是黄金做的？”
“从黄金和宝石中提炼出来的，至于过程就没办法详细描述了，原理更是解释不清楚。哦、对了、不要钻石。”
乔尔点点头：“只要能做出药来，黄金……也不是没有办法。”
说这话的时候，他望着城中心的方向。那边隐约可以看到美联储大楼，一面星条旗正在楼顶随风飘扬。
三个人互相对了一眼，都说：“美联储金库？”
事情渐渐又回到了轨道上，先收集足够让毛玉玉升到30级的黄金，然后再去找生命之树和贤者之石。为了莎拉的病，乔尔拼了老命也会做。
计划通的感觉，真是美好～～
此时此刻，在砸得一塌糊涂的纽约隔离区里，有人也在讨论大闹了一番的南晓他们。
“维吉尼亚博士被那三个暴徒杀了……”一只手敲打着面前的办公桌。
这是一只保养得很好的手。无名指上戴了一颗硕大的方形钻石戒指，阳光下熠熠生辉。
站在他对面的军人毕恭毕敬：“是的、疑似天然免疫者的小女孩，也被他们抢走了。三个暴徒里为首的是那个小女孩的父亲、乔尔米勒，我们已经查到了他的档案，”说着他把一份档案放到办公桌上，“还有乔尔米勒的弟弟汤米米勒。”
“那个年轻人呢？”
“那个东方人？”军人顿时一脖子的冷汗，“抱歉、目前资料不足，只知道他在奥斯汀城就跟乔尔两兄弟认识了，然后又一起到了纽约。我们正在调查，一定尽快”
“一个小时之内，我要看到这个人的全部资料！”
“是！”
人都是逼出来的。一个小时之后，南晓的资料真的弄好了，还挺详细。包括他在奥斯汀城带着维吉尼亚骑摩托飙车的截图，在桥头跟那个少尉军官嘴炮时的照片，在机场打暴徒时的视频截图、等等。
“就这些？”硕大的方形钻戒不满地敲打着桌面，“他的名字？家庭关系？以前的地址？社会保险号码？你给我看几张截图有什么用？要看这个，我不如去看他们攻进莱茵实验室的录像，那个更清楚些！”
“是、对不起，因为奥斯汀城那边已经失去联系了，我们很难得到关于这个年轻人的资料。他跟乔尔两兄弟不一样，没在军队里服过役，人脸识别的结果是查无此人。我们根本查不到关于他的任何详细资料。”
“再让我看看他在莱茵实验室的录像。”
屋里灯光暗下来，面前垂下一块大屏幕，录像很快开始播放。
南晓冲出坦克，对围过来的保安拳打脚踢。当有个保安抽出手枪的时候，他抢先一步拔枪将那保安爆头，动作极其流畅。
“你说他没有服役记录？为什么他的动作是标准的特种部队战术动作？看这模样，至少也训练了好几年，有海豹新人的水平……不、一些战术动作非常快、甚至超过老鸟，就是显得有些蛮干。他身体素质很不错，相当不错。”
军人擦着一脑门子的热汗，完全不敢插一句嘴。
可能是不耐烦了，方形钻戒的主人直接下令：“找到那个小女孩！维吉尼亚博士留下的资料必须很好地利用起来。我们一定要成为首先解决孢子感染危机的人，这非常有利。”
“是！”
102.【神海+美末】目标：美联储金库
位于曼哈顿岛地下20米的美联储金库里存放着60多个国家的数千吨黄金。根据可靠消息，孢子感染全球大爆发以后，依然有两千多吨黄金没来得及运走。据说政府正计划以这批黄金为保证，发行一种新美元。可以说，它现在是纽约政府的生命线。
如此重要的地方，自然是看得特别紧。军营就设在金库边上，警报一拉，士兵满街都是。附近几条街都是军事禁区，路口有工事、有装甲车，出入都要证件。
这么严格的警备之下，硬抢的风险很大。
唯一的办法是打洞进去偷。
理论上，美联储金库是挖不穿的。它坐落在一块巨大的坚硬花岗岩上，拿风钻都挖不动。上大型盾构机吧，那动静几乎就等于明抢了，还不如直接去抢。
然而南晓有办法。曾经在星露谷下矿120层的他，表示挖花岗岩算啥。当年我一直挖到岩浆都冒出来了，比钢铁还硬的玄武岩了解一下？
他们开始准备打洞之前的准备工作。比如画地图，摸清金库附近的建筑构成，地下管线的分布等等。然而这些资料现在很难搞到，除非从政府的数据库里偷。
“我们去见见弗雷德里希老爷子的朋友吧，”乔尔说，“最近我一直在打听他的消息。原来这位加布里埃尔卡尔斯竟然是响当当的人物。在纽约地下世界，提起教父卡尔斯，就没有不认识的。要弄到那片街区的地下结构图，我们可以找他帮忙。”
卡尔斯的住处不在政府管控下的隔离区，而是纽约入海口附近的一座岛上。高墙电网，戒备森严，就是一座防御非常完备的城堡。门口有一队大汉把守，还有两条狗。
老远就有人喝问，要不是乔尔报了弗雷德里希的名字，对面就机枪扫过来了。
下了船，两个持枪黑衣保镖过来，带乔尔他们三个进去。
一路过了好几道门，都有人站岗。
卡尔斯在客厅里见他们。老头气势不凡，一头白发梳得油光水滑，精致的手工黑衬衣，纽扣都是珍珠。他嘴里叼着一根大雪茄，手端一杯红酒，还晃来晃去。
“弗雷德里希的朋友？”他高傲地向后仰了仰，靠在那张舒服的大皮椅子上，隔着大书桌睨视南晓他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乔尔回头看了南晓一眼，摇摇头。
最近一直跟老乔配合，有了默契。南晓知道他的意思：美联储金库这事不好商量，算了吧。
然而那片街区的地下结构图，除了卡尔斯，还真是想不到哪个人能弄到。
尤其是现在跟纽约政府的关系这么差，成了通缉犯，靠近隔离区百米之内准挨冷枪。这情形想从政府电脑里把图纸悄悄弄出来，实在难度有点大。
怎么办？
南晓决定诈一诈这个卡尔斯。
他一屁股坐到卡尔斯面前的大书桌上，低头俯视着他，说：“卡尔斯先生，你现在有个机会，可以救你自己脱出苦海。”
乔尔惊讶地瞥了南晓一眼。他没想到南晓会以这种方式跟卡尔斯谈判。
卡尔斯眉毛跳了一下，认真看了看南晓，冷笑说：“不自量力。年轻人，说话要知道分寸。”
南晓继续语出惊人：“你现在情况不太好吧？我们东方有一门相面的技巧。我看你印堂发黑，必有一大凶兆啊。”
卡尔斯犹豫了一下。
这犹豫的神色，当然瞒不过南晓。好！他想，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家伙躲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又找了这么多保镖，肯定是在躲什么事情。他到底在害怕什么呢？缺钱被追债？仇杀？惹到了政府？
惹到政府首先排除。真要是惹到了纽约政府，通缉令就该贴得到处都是了。就像火萤女皇玛琳，就像乔尔汤米兄弟，就像南晓自己一样。
仇杀？有可能。卡尔斯这样的道上大佬，肯定跟很多人都有恩怨。说不定惹到了什么惹不起的势力，不得不躲起来。
被追债？南晓仔细看了看卡尔斯，发现手工黑衬衣的袖口领口有一点脏，珍珠纽扣保养得不好，都发黄了也没换掉。雪茄不是正宗古巴的，红酒闻着味道也有点酸。
在星露谷那一年也不是白干的。南晓经常泡镇上酒吧，跟老板学了很多这方面的知识。
看来，卡尔斯是绷着面子，他的钱大都拿来雇保镖了吧。
“按东方易数来看，你眉尾散乱，两耳尖薄，颧骨低陷，现在一定很缺钱。”
卡尔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来是诈对了，有门！
南晓立刻趁热打铁：“卡尔斯先生，现在有个机会，就看你有没有决心了。”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卡尔斯的眼神里的倨傲一点点消失。脱掉了大佬的外壳，他实际上就是个普通老头子。
“说来听听，”他耷拉下肩膀，“我现在确实缺钱。”
南晓笑了：“是这样，我们需要一份地图。曼哈顿岛南端，华尔街假日酒店对面，到玛德琳道和威廉街的交叉点为止。”
卡尔斯脱口而出：“美联储金库？”
南晓不接茬，继续说：“要那里的市政施工详细结构图。包括所有地下管线、地铁、诸如此类的情报，能办到吗？”
“那种东西……只有纽约隔离区政府的中央数据库里面才有。”
“能办到吗？”
卡尔斯耸耸肩：“这世界上没有办不到的事，就看你出价如何了。”
南晓变戏法一样从挎包里摸出一根大金条。
卡尔斯的眼睛立刻就直了，但头却摇来摇去，说：“不够。”
南晓把挎包扔在大书桌上，发出沉重的“咚”一声。
这时旁边的保镖也露出惊讶神色。他真的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肌肉也没多夸张的青年，竟然一直背着那么沉重的挎包。听那声音，至少也有四五十公斤吧？
挎包里面是各种各样的金子。首饰、金条、元宝……什么都有。是他和乔尔两兄弟最近扫荡纽约感染区各大金店的一小部分战利品。
卡尔斯依然把脑袋一摇，说：“不够。”
103.【神海+美末】一条间谍船要多少钱
南晓认真盯了卡尔斯一阵。老家伙呼吸明显变快、瞳孔也在扩张，说明他非常动心了。他很想要这笔黄金，只不过想要更多。
这种时候就不该给好脸色。南晓冷笑一声，抓回挎包，对乔尔兄弟说：“我们走。”
“等等！”
卡尔斯的声音可能高了点，让身边几个保镖误以为他想黑吃黑，于是纷纷摸枪。
一瞬间，两支枪出现在南晓手里。一支so mk23在各个保镖之间游移，另一支m1911顶在卡尔斯眉心正中。他冷冽的目光扫过全场：“谁敢动？”
“别开枪！”卡尔斯赶紧呵斥他的手下，“把枪收起来，全都出去！”又对南晓他们说，“误会、误会，我没有那种意思，是那几个蠢货理解错了。”
保镖们统统退出了房间，连守在门口都不允许，被轰得老远。
卡尔斯可以说彻底放弃了警戒，算得上很有诚意了。“我们可以好好聊一下，”他走向酒柜，“我有一支二十年陈的艾拉岛威士忌。”
于是刚才拔枪怒目的气氛一扫而空，几个人互相碰杯，愉快地喝了点。
带着浓厚泥炭烘烤味的纯麦芽威士忌，刚喝有种强烈的刺涩，随后慢慢变得圆润，口感越来越柔和。
“来点生牡蛎吗？”卡尔斯殷勤地推荐着，并从酒柜下方的小冰箱里拿出一盘来。
新鲜的牡蛎，表面上有微微一层雪霜。卡尔斯率先拿了一个，将一杯威士忌倒在上面，然后一口吸掉。
咀嚼、咀嚼、老头惬意地闭上眼睛，微微叹气。
乔尔和汤米也开始吃，越吃越快，非常投入。
看他们吃得那么爽滑，南晓也想试试。他一向小心谨慎，先观察卡尔斯的行动。老头拿牡蛎的动作很随意，并没有刻意挑选。也就是说，牡蛎里下毒的可能性不大。
先服解药什么的，纯粹是武侠小说看太多，不可能的。
看了一阵觉得没问题，于是他也拿起一个来，学着浇上一杯威士忌，然后直接放到嘴里。
唔！实在好吃得不得了。牡蛎的甘鲜清爽，加上艾拉岛威士忌独特的厚润香醇，简直是加倍的享受。
曾经南晓不是很理解为什么大家喜欢在饭桌上谈生意，现在他有点明白了。吃喝的确是拉近人与人关系的捷径。美酒美食下肚，说上几个笑话，顿时看卡尔斯觉得顺眼了许多。
接下来，这位黑道大佬倒了一堆苦水，说自己现在也不容易，快破产了，被一堆人追债。
这就是企图操纵纽约黑市的代价。野心有多大，摔得就有多疼。
卡尔斯散布食物短缺的谣言，在市面上大肆收购罐头食品，企图拉高了出货，狠赚一笔。眼看就要成功了，结果万万没想到，某个走狗屎运的拾荒者竟然在长岛附近发现了一个废弃的军用仓库，里面满满都是午餐肉罐头！
封锁消息都来不及。那附近有个难民营，好几千人一哄而上，把仓库抢了个精光。
黑市的盘子本来也不太大，突然涌入这么多罐头，价格瞬间血崩。
卡尔斯借钱炒作，欠下纽约各路大佬一屁股债。还不出钱，在隔离区里呆不住，不得不躲到外面，龟在城堡里不敢出门。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南晓说，“但这并不能成为你漫天要价的理由。一份图纸，五十公斤黄金，这个价格真的已经非常公道了。我敢说，那上面每一个字都卖出了黄金的价格。”
“黄金这种东西，美联储金库里有两千多吨。然而你们却拿五十公斤来换它的钥匙。”
“那又怎么样？说破天那也只是一份图纸而已。”
“我要入伙。”
“入伙？”
“无论你们想从那个金子堆里扒走多少，我都想参加进来。”
南晓看看乔尔，意思是让他拒绝。
乔尔喝了不少威士忌，但非常清醒。接到南晓的暗号，他立刻摇头：“拜托，卡尔斯，你也知道美联储金库的防卫有多严密。我们搞地图只是为了研究，会不会动手还不一定呢。我们不会因为你的财务状况就改变计划。如果研究之后觉得不可能，我们甚至会放弃。”
南晓也在一旁帮腔：“卡尔斯先生，你愿意放弃五十公斤黄金，拿地图来入伙吗？首先这张地图未必能占多少股份，其次、别看金库里有那么多黄金，真正能到手的说不定只是一点点。到时候按股份摊下来，你的收益不一定多过五十公斤喔。这都是实话。”
但卡尔斯的态度很坚决。无论乔尔和南晓怎么唱红白脸，他就是要入伙。
“五十公斤黄金确实不少，但还不够填上我的窟窿。我需要更多钱，远比五十公斤黄金多得多。”
“那么，你打算拿什么来入伙呢？光是一张地图还不够。”
“我能提供交通工具。比如一队重型卡车，司机都很可靠，技术也熟练。我还能买通一些金库附近站岗的士兵，给我们提供消息。我有内线在政府，能接触到他们的日常管理系统，可以看到很多有价值的情报”
“你有船吗？”
“船？”
南晓提了个新交易。如果卡尔斯能弄来一艘靠谱好船，再加上他前面允诺的那些好处，事成之后就给一百吨黄金。
所谓“靠谱好船”的定义是能出远洋，扛得住大风浪，速度比普通军舰快，仓库特别大，还得有个非常优秀的声纳。这样一艘船，和平年代怎么也要卖好几亿。而且没有现货，只能找船厂改装。
弄这么一艘船，当然是为了探宝行动。
湾流g650早被政府给没收了。而且南晓不打算再用飞机。快是快，但对场地要求太高，载荷又小，还容易出事。
船就没有这个问题。到处都能去，载荷大，非常适合作为基地。
一百吨黄金买条船是有点贵，不过只要船好，多花点钱不在乎。反正是别人的黄金，有什么关系。
听了南晓的条件，卡尔斯认真地思索起来。
一百吨黄金听起来吓人，其实几辆重型卡车就能运走。他肯定认为自己完全吃得下。
“有这么一条船，”他说，“而且正好停泊在附近。就我所知，它大概还会再停泊个两三天，之后去哪就不知道了。”
“什么船？”
“一艘‘前’克格勃的间谍船，”卡尔斯笑得像条狐狸，“怎么样，有兴趣吗？”
104.【神海+美末】突袭露西亚间谍船
长岛南叉，某无名小渔港里，一艘渔船静静地停泊着。它看起来很不起眼，就是普通的远洋渔轮。但实际上，这艘船经过特别改造，引擎动力强过军舰，低调的船壳里藏着各式各样尖端设备。这就是露西亚的秘密工作船“红色哥萨克”号，被派遣到长岛附近搜集情报。
原本是这样的，但孢子感染大爆发之后，红色哥萨克就跟上面失去联系了。
最后接到的几道命令互相矛盾，含混不清。前一道命令是立刻回国，后一道命令却是在米国潜伏下来。
何去何从，船员们的意见也无法统一。
入夜时分，红色哥萨克号甲板上值夜的大副苏尔卡正焦急等待。
前去拜会当地线人加布里埃尔卡尔斯的人还没回来。按约定计划，他早该发回联络了才对。一直没有消息，多半是凶多吉少。是路上被强盗劫杀？是卡尔斯黑吃黑？还是被控管纽约的当地政府给抓了起来？
情报不足，完全两眼一抹黑。
如果可以的话，苏尔卡很想建议船长立刻拔锚。作为一个老海员，他能敏锐地嗅到风暴的味道。事情正在向糟糕的一面发展，应该马上离开这个该死的小渔港！但很可惜，他没有下令开船的权力。
船长有这个权力，但他还在犹豫。很简单，负责带队前去联络卡尔斯的是他小舅子。就这么把小舅子扔在米国，回去怕不是要迎接老婆的苏卡布列铁拳制裁。
“该死的家伙，祝你家肥婆的弟弟下七层地狱。”
苏尔卡咒骂了一句，把又一个伏特加空瓶扔进海里。说不定那狂妄的家伙真的已经死了，他怨气满满地想，到底是有多弱智，连一个接头的小任务都能搞砸。
咚、咚、船舷轻震，传来有规律的碰撞声。可恶的鲨鱼又来了，一直撞船底。
苏尔卡咒骂着又开了一瓶伏特加。
嗖、突然空中落下一道绳索，准确勒住苏尔卡的脖子。惊恐之下，他竭力挣扎，但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就这样，一个生命静悄悄地消失，仿佛融化在黑夜里一样。
南晓默默地看着毛玉玉吊起那个人，一路拖进黑暗角落。此刻他心情毫无变化，最近对杀人这种事情已经似乎麻木了。
乔尔和汤米一头一尾悄悄爬上船，朝船舱门摸去。
南晓凭空拿绳子吊死人的场面他们也都看到了，但并没有太过惊讶。反正“瓦坎达小王子”什么都能凭空给你变出来，俩人已经自动脑补为神秘的东方巫术。
月黑风高，浪头反复拍打船舷。
南晓也悄悄摸上了甲板，目标中部船舱门。
哦豁、门居然打不开，这就很尴尬。
毛子警惕性很高，每一道舱门都锁死，必须刷掌纹验证。南晓把挂掉的哨兵拖过来，右手按在扫描器上。
“滴、酒精超标，”扫描器说，“苏尔卡，你值班放哨的时候一定又喝酒了！”
惊！这扫描器如此智能，还能分辨喝酒？
下意识地，南晓睁大眼睛回了一句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扫描器没吭声，直接把门打开了。
擦、还以为铁门成精，结果只是事先录好的一句调侃么。谁说毛子缺乏幽默感来着。
乔尔在前，汤米押后，南晓在中间，三个人默契地潜入船舱，见人就杀。
夜深人静，很多船员都在睡觉。潜入舱室，一张床一张床地刺杀。用匕首，悄无声息。
濒死的人偶尔会挣扎，被捂住口鼻也会发出细微的声音。绝望、恐惧、愤怒、悲哀、各种负面情绪混杂其中，但根本不可能惊醒其他人。毛子睡觉打呼噜还放屁，声音大得跟打雷一样，什么都给掩盖了过去。
三个人娴熟地大杀特杀。
有卡尔斯提供的船舱内部地图，他们很快就扫荡了所有船员舱室。连一声枪响都没有，毛子们根本来不及摸到枪就死了。值班室、通讯室、轮机房、一个个杀过去。
杀了一圈，最后杀到位于船身中央的娱乐室。如果说船上还剩活人，一定只能在这里了。
娱乐室里有一些人。很清醒，能听到杯子碰撞的声音，大概率是在喝酒。
乔尔先丢了个闪光弹进去。强光一晃，里面各种怪叫。
三个人一涌而入，冲锋枪见一个扫一个。
几分钟之后，娱乐室里横七竖八躺满了死人，各种形状的都有，看着十分惊悚。
肩章最复杂的那个应该是船长。他躺在沙发上，死前应该是正在打牌。
满地都是纸牌，还有一些卢布。南晓对地上的钱没兴趣，倒是对船长脖子上挂着的ic卡非常关注。这张卡其他船员都没有，应该代表着某种比较特殊的权限。
这些毛子中间竟然有一个米国人。当然也一道被干掉了。他非常警觉，跑到了娱乐室的另一扇门附近，只差几步就够着了门把。可惜，背后中了几枪，死在地上。
娱乐室旁边是一间满是电脑的舱房，乱七八糟满地网线，很像正在开黑的城乡结合部网吧小包间。靠墙一排电脑，旁边死了几个船员。汤米闯进去之前，他们一定正在非常苦逼地干活。
屏幕上一排又一排的文件夹，全是化学公式、数据表格、实验记录，浩如烟海。看来他们是在整理米国人偷出来的资料。这工作量很大啊，光是分门别类已经弄得要死要活的。
太多了，南晓看了五分钟就举手投降。这是什么东西的资料？貌似在哪里见过类似的？他想了一会儿，总觉得非常眼熟，但又记不起来。
这种话到了嘴边，却有槽吐不出的感觉真是难受……
决定了，还是到处逛逛先。
没有办法，天书一样的东西太高深了看不懂，先放着吧。
开启乱逛模式之后，南晓逐渐发现，这艘船的设计非常花心思，有很多藏得相当深的设计。
表面上看，它是一艘非常普通的中型远洋渔轮，又旧又老，栏杆锈得掉漆，哪天海上撞见了，根本让人多看一眼的**都没有。然而船体却是坚厚的装甲钢，扛得住最大的风浪，跟海巡船对撞也丝毫不虚。舱室设计非常巧妙，有好些个隐蔽的秘密舱室。要不是卡尔斯提供了详细的船体结构图，怎么都不可能发现。
话说卡尔斯的结构图怎么来的，上面似乎有血。
105.【神海+美末】如何破解毛式密码
船体中央最核心的位置有一间上百平米的舱室。根据结构图，是控制整条船的中央电脑所在。这必须要去见识一下。
刷过船长的ic卡之后，舱门附近的显示屏有了反应。
“请输入密码。”
看着屏幕上的绿字，南晓进入发呆状态。真是见了你的鬼，为什么刷过ic卡还需要密码？这不科学！
船长有个随身小日记本，上面记了很多备忘一样的东西，但非常潦草，而且是俄文。
幸好手机可以翻译俄文，不太顺溜但是能看懂。乱翻一通之后，南晓发现这里需要一个八位数密码。前面七位在日记本上都能找到，是数字或字母，但该死的第八位却没记。这也没办法。船长是写给自己看的，就是要留个坑也拿他没有办法。
二十六个英文字母加十个数字，一共三十六种选择。
南晓敢打赌，这道破门绝对不可能让他从容地试错三十多次。
怎么办，只能想办法暴力破解了。
上下摸了一阵，还真被他找到点门道。这显示屏附近有块钢板摸起来明显跟周围不一样。他找准接缝使劲撬了几下，果然有所松动。再撬一阵，紧固螺钉滑了丝。猛一用劲，钢板被整个抠掉，露出了里面的电路板。
看见熟悉的电路板，南晓不由得想起101避难所的日子。在那里，被强迫学习了好多关于电器电路的知识。看看这些可爱的电容！这漂亮的引脚！这整齐的芯片！他摸了摸电路板。哇，这手感，这触觉……好久没碰过硬件电路了，还真是怀念。
阴森森的避难所，一个人度过的日日夜夜……
成长就是这么来的，孤独的三年、我一片无悔！
研究了一阵这电路板，南晓再度确认：这个世界的物理学原理和辐射位面应该没有差别。最起码，数字电路的设计原理完全相同。比如这个跳线，看起来似乎是供维护人员调试用的，绝对可以做一些文章。
哔哔小子，来自101避难所，南晓没事就捣鼓它，已经玩得很熟了。它正好有一根专门破解电路板的导线，天生就该干这个活儿。
插上跳线，一通骚操作之后，哔哔小子的显示屏上冒出了闪烁光标。南晓一阵激动，熟悉的命令行模式来了！
接下来就是娴熟的基础操作。以维护模式登入，将口令文件权限设为对自己开放，然后在debug模式下开启口令文件……
在101避难所破过无数次密码之后，南晓玩这些简直是轻车熟路。口令文件中充斥着一堆堆乱码，他直接无视。只有那些有意义的字词才是合法的密码组合，这事他早就知道。
屏幕上，合法的密码组合一共有十七组，都是八个字一组的短句，可以通过移动光标选择任意一句输入。
破关只有三次机会。然而一番搜索之后，南晓发现前七位符合的竟然有四组！这怎么办？意味着有可能会失败。
抱着碰运气的想法，他随手试了一组。
“滴滴！”
屏幕上出现一行无情的提示：还剩两次机会。
难道就这么衰？他又试了一组。
“滴滴！”
哦豁、只剩一次机会了。这次要是再错，说不定这条船会爆炸。真不是开玩笑，刚才他破解口令文件的时候发现了一些乱码中的只言片语，似乎提到船上有自毁炸弹。
屏幕上警告反复闪烁：再次输入错误，系统将锁死并进入不可描述状态。
揉了揉脸，南晓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怕，想想在101避难所破解各种电路板的经验，这东西绝对会留下后门的！
仔细研究了一番走线之后，他大胆地在两个电容之间制造了一个短路。这个小动作对破解密码毫无帮助，但应该可以破坏芯片对输入错误的计数操作。
应该可以？
心头一个声音质疑道：确定可以吗？万一计数没有被破坏，选错可就完蛋了。你到底有多少把握？
……五五开吧。
只有50%把握，就敢冒险吗？
不然还能怎样，只能赌一把了啊。大还是小，一翻两瞪眼就是了。
南晓几乎是闭着眼睛选择了第三组密码。
“滴滴！”
又提示错误了，再度失败！完蛋，要死要死要死！
然而并没有炸弹爆炸的声音，一切如常。他大胆去看屏幕，发现错误计数果然停滞了，依然停留在上一次。
yes！破电路板果然上当受骗鸟！
接下来就毫无悬念了。前三组错误的都已经趟过去，剩下的那一组自然就是正确密码。果然、选中第四组并按下确认之后，舱门电路板的小喇叭“叮咚”叫了一声。虽然只是非常简单的midi音声，落在南晓耳里却不亚于天籁。
认证通过，接下来就是一路绿灯。系统已经转为登录模式，一排排地刷着提示信息。很快，南晓就以管理员身份登录了这条船的管理系统。root权限！他熟练地搓了搓手，露出很糟糕的微笑：洗白白等着吧，大爷来啦！
南晓要的很多，绝不仅仅是打开这道门。好不容易攻破了这条船的管理系统，当然要搞个彻底，不留后患。
屏幕上光标闪烁。系统已经放弃抵抗，正在等待临幸。不好意思，拿到root权限就是可以为所欲为。他立刻给自己开设一个新帐号，并赋予最高权限，然后修改船长那张ic卡的拥有者。管理员组里的其他账户？统统砍掉！出厂时预设的后门连接？一律删掉！意义不明的开放端口？全部封掉！和北方舰队基地的定期数据交换？严格禁止！
转眼之间，这条船成了数据孤岛，和露西亚基地之间的联系被彻底抹除。这条船上已经没有比南晓权限更高的人了。
清理到最后，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系统管理员目录下残留着一些文本文件，最后的日期是昨天。南晓随手打开，发现是船长留下的。真没想到，船长竟然会偷偷在系统管理员目录下写日记。大概他以为这个目录很保密，除他之外，没人能获得访问权限吧。
08/15/3102 22:3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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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就是娜塔莎的八岁生日了。虽然用宝贵的带宽传送私人文件不太好，但我依然录了一份祝她生日快乐的视频。身为船长，应该有这点小小的特权吧，哈哈。
另外、生日礼物也准备好了，这次任务结束之后，回到港口就交给她吧。
备忘：礼物放在船长室的个人储物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