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离开,事务所就跟炸了锅一样,一群加班实习生便开始议论起来。
“这不是上次那个被告吗?”
“难不成也来找欧律师麻烦?”
“看那样子不是啊,难道......男朋友?”
“哪有被告成了原告律师男朋友的道理!你傻了吧!”
“嘻嘻嘻嘻”
正在认真看书的欧楚琪,被电话的震动震皱了眉头。
他打电话来干嘛?想着又可以问阳阳的状况,不情愿的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喂。”
“你没事吧?”
“哈?”
“没事,在家吗?”
“嗯......”
“那我回来了。”
电话就这么挂了,女人一脸的莫名其妙,打电话来就问这些的吗?
算了,神经病,不如看书。
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女人顿了一顿,合上了正在看的书,走出了房间。
“特意迎接我回来?”
男人看着从房间走出的女人,心里有些开心,眸子里溢满了温柔的笑意。
“想多了。”女人给了他一个白眼,继续道:“我只是想问问阳阳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阳阳身体已经稳定了,目前在休养。”
听见这消息,女人脸上并没有多少惊喜,而是有些淡漠的看着男人:“既然阳阳没事了,那我也收拾东西走了。”
男人一惊:“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回自己家啊。”
“我们可是说好了的......”
“我是说好跟你结婚,可没说跟你一起住吧。”
女人没有看男人的脸,眼睛望着别处,继续道:“搬来你这里,不过是担心联系不到阳阳而已,既然阳阳现在没事,我也没必要呆在这里了。”
她的话,像一根一根的针,扎在他的心头,原来......只是为了她弟弟吗?
还是不死心,男人看着面前毫无表情的女人,声音开始变得颤抖:“要走吗?”
“嗯。”
她也觉得心里有些什么东西在撞击着,可并不在意。
退回到自己门前,语气平静:“明天我就收拾走,你直接把阳阳接回国吧,哪里休养都是一样的。”
“......好。”
然后房门紧闭。
躺在床上的女人,看着被灯光晕染的天花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不论是欧楚阳病情的稳定,还是离开季瑾夜的家,对她来说不都应该是好事吗?
可怎么,这么轻松开心的事情,倒还变得压抑了......
也难得去追究,女人叹了口气,关掉了床头灯,一头栽进了被子。
深夜,两人的心隔着一堵墙,焦躁不安,辗转反侧。
“小张,楼下那群人呢?”
欧楚琪看着楼下空空荡荡的坝子,有些惊讶,这群人再怎么也要闹个三四天吧,怎么才一天,就熄火了。
“我也不知道,听说好像,昨天有个男的跟他们讲了几句什么,没想到今天就撤了场。”
“罢了,反正影响不到什么,去工作吧。”
虽嘴上这样说,可她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居然让这群死缠烂打的人这么规矩了。
午饭时间。
“诶,欧律师,昨天有个人来找你诶。”
欧楚琪正在吃饭,一个实习生凑了过来,坐在她旁边。
“谁?”
没有抬眼也没有表情,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好像,就是上次那个被告!”
拿筷子的手停顿了一秒,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哦。”
自讨没趣的实习生看了她一眼,端着餐盘坐到了另一群实习生的队伍里。
“装什么高冷啊......”
“嘘,小声点。”
“事务所的金牌律师当然不屑和我们实习生多说话嘛。”
他来找自己,做什么呢?
女人并没有在意不远处对于她的细碎言语,内心嘲笑了自己一番。
不过,能让她找到事务所来的,难道有什么大事。
吃完了饭,休息间里,女人拨通了男人的电话。
“喂,有事吗?”男人低沉的声音敲击着她的耳朵。
“你昨天来事务所找我,有事?”
“哦......昨天看楼下那群人,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我能有什么事?再说那群人不是走了吗?”
“......嗯。”
“挂了。”
果然,直觉是没有错的,又是这种琐碎小事。女人叹了叹气,喝了口咖啡,将手机调到震动。
她不想这个男人下午又说些小事影响自己的工作。
可她不知道,让那群人撤场的,是她一直厌烦的季瑾夜。
“诶,你们知道昨天楼下那人是谁?”
八卦的声音又在办公室响起。
“谁啊?”
“听说是楼上某家公司的老板诶,还是这大厦的股东!”
“这么厉害啊......”
“听说这老板生了一副好面容,脾气温柔得不得了,关键是聪明又多金!还是只可惜结了婚,不知道是那个女人这么有福气”
嘁,女人摇了摇头,这群实习生,要是把这股八卦的干劲用在工作上,早就转正了。
“这老板好像姓季,季节的那个季,听说大有来头的。”
季?
怎么可能是他......女人深呼吸了一口,打消了自己的猜测,这世界上,姓季的这么多,想必是巧合罢了。
“老板。”
“嗯?”
正在处理文件的男人,只是轻声应了一句,并没有抬起头看助理一眼。
“您真的要把这50万给群闹事的人吗?”
“不然呢,50万对于我们这些生意人来说,不过是芝麻大点的小数目,可对于他们来说,可是一座山。”
男人的语气带着鄙夷与不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给他们吧。”
助理不敢反驳一句,只“嗯”了一声。
只是希望那群人收到这笔钱之后,不再纠缠欧楚琪了,男人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眼神有些疲惫。
抬眼看着有些阴暗的天,叹了一口气。
这天,怕是要下雨了吧。
站在大厦门口的女人,与其他没带伞的人一样,皱着眉,有些焦急。
车被拿去保养了,女人抬眼看着天空,豌豆大的余地密集的砸向地面。
穿的白色衬衣,淋雨跑到马路旁,怕是早就春光乍泄了。
这大厦在广场后方,四周的道路也只是通行私家车用的,公交和出租并不能进入。
正准备拿起手机喊滴滴,耳边就想起了男人低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