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现在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你过去会有生命危险的!”
边上一个同样持枪,处于警戒状态的人开口道。
“我没有疯,放下枪!”
季夜瑾仍然站在两台车子中间,站在所有人的最前面,朝着其他人喊道。
虽然不是所有人都会听他的,但还是有人已经把视线挪开了狙击镜,朝着他的方向看去。
“你知不知道……”
“放下枪,我会承担所有结果!”
没有丝毫动摇,季夜瑾仍然是坚定的说着,迈开步子朝着面前的铁门前进。
一步,两步,周围安静的只有呼吸的声音和鞋子踩在地面上发出的细碎声音。
距离那扇闪着微微黄=色光线的门越来越近,季夜瑾的脚步也越来越谨慎。
与此同时,倒在地上的两个人都是一样的紧张,欧楚琪扭头看着全身发抖的小姑娘,想要伸手去安慰,却发现自己的手还被绑着,什么都做不了。
“楚琪,我要开门了。”
门外突然传来熟悉的男人声音,欧楚琪抬头,一直紧绷着的心态总算稍稍放松下来,露出了一丝笑意,裂开了嘴。
抬眼朝着门口的方向看过去,渐渐看到一条缝隙,然后越来越大,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那里,笔直而挺拔的站着,像是可以依靠的样子。
“瑾……”
随着看清楚他的那一瞬间,欧楚琪终于彻底松了一口气,心里突然就有了种安全的感觉,无力的朝着他开口,接着整个身体瘫软下去,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
看到欧楚琪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季夜瑾脸色一沉,顾不得什么危险不危险的,赶紧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趴在地上的欧楚琪。
“你怎么样?坚持住,我来了,我来了。”
季夜瑾的手在剧烈颤抖,看着她的眼神里满是怜惜,心像是被拧成了麻花一样的疼,这女人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折磨。
巴掌大的小脸上脏兮兮的,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和已经变成紫红色的指甲……
“你终于来了!”
欧楚琪努力抓住他的衣领,想要往那个温暖安全的怀里再靠近一些,却最终失去了所有的意识,只能软倒在他怀里。
“不要睡!不要睡!楚琪,睁开眼睛!”
感觉到怀里越发沉重的重量,瞬间就压倒了季夜瑾心里的天平,抱起她娇小的身体,疯了一样的往外面冲,沙哑着嗓子不停的喊着。
而一直躲在欧楚琪身后的女孩瞬间就失去了保护,看着外面齐刷刷朝着自己的漆黑枪口,瞳孔剧烈的颤抖,双手举过头顶,只求对方不要开枪。
被囚禁了三天三夜的欧楚琪已经虚弱到了极点,被季夜瑾抱到救护车上的时候,完全失去了意识。
身为医生的季夜瑾完全失去了职业能力,全程颤抖着手在给她做心肺复苏,眼泪顺着脸往下掉,大张着嘴巴,到后来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很快,欧楚琪被送进了医院,经过一番紧张的抢救和治疗,情况才渐渐稳定下来。
因为惊吓过度,加上长时间的精神紧张状态,现在她仍然是处于深度昏迷状态,只是生命体征稳定了而已。
季夜瑾全程守在身边,眼神空洞的看向躺着不动的欧楚琪,双手合十放在唇边,脑海中不停的闪过各种画面,后悔的要命。
在现场被逮捕的女孩子,后来经过审讯才知道,她是因为受了别人的指示,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而这个幕后的黑手,却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的陆楚爱!
虽然对这个名字的印象不深,但季夜瑾还是知道的,她是欧楚琪最小的妹妹,之前也做过很多过分的事情,只不过欧楚琪一直觉得她年纪小,没有计较罢了。
按理来说,季夜瑾当初已经用留下姓陆的一家性命为条件,让他们永远消失在欧楚琪的生活当中了。
为什么她又会突然出现,甚至还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季夜瑾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
这一切,可能都要等到欧楚琪醒了之后才能定夺。
现在季夜瑾脑子里闪现最多的想法就是后悔,如果当初他下手更狠一点,赶尽杀绝,也就不会让她陷入这样的危险之中了。
欧楚琪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才悠悠醒转,睁开了眼睛,看着周围一片纯白的场景,半天都没有任何动作。
在边上同时守了两天的季夜瑾紧张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伸手在她眼前摆动了几次,却不见她有任何回应。
“楚琪?”
轻声喊了一句,欧楚琪还是只睁着眼睛,甚至都没有眨一下。
看着她这个样子,季夜瑾无奈的只能低头叹气。
这些症状他也曾经在别的患者身上见过,巨大精神冲击之后,人都会有自我保护意识跳出来,对外界的感知会变得非常弱,甚至有可能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也就是欧楚琪现在的状态,无论谁说什么,她都只是保持在自己的意识里,类似于自闭症的一种。
已经尽全力进行了抢救和避免,最后还是没有逃开这个情况。
笃笃笃!
正坐在原地看着欧楚琪的样子心疼,有人敲响了病房的门。
“进。”
季夜瑾看了眼床上的人,站起身来过去开门。
他不敢大声说话,生怕会吓到现在的欧楚琪。
进来的是两个穿着制服的调查人员,这段时间他们已经来过很多次,就是在等欧楚琪醒来以后能详细描述一下当时的场景,然而今天好不容易等到欧楚琪醒了,却又是这个情况。
“她这个状态大概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恢复过来。”
其中一个人朝着季夜瑾开口问道。
“不好说,而且就算醒过来,很有可能也记不得当时的事情,如果一件事带来的冲击过大,大脑会屏蔽这段记忆。”
季夜瑾毕竟是医生,回答的非常确切,也让两个等待很久的人很无奈。
现在的状况是,如果欧楚琪不醒过来作第一视角的陈述,很难去定下其他人的罪,因为除了那个小姑娘以外,没有任何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