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欧楚阳四处奔走了一天,总算是在开庭之前,把所有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接下来就只剩下二审这一站了。
本身季夜瑾就算是半个公众人物,这次的事件又闹得沸沸扬扬的,再加上这次案件又是公审,法院门口很快就聚集了大批围观的人和记者。
一个个都削尖了脑袋想要挤到法庭里面去,所幸是欧楚阳他们来的比较早,而且也有专人保护,才在前排有一个位置可以坐下。
虽然欧楚阳是不同意姐姐刚刚出院就来这种公共场合的,但因为有季夜瑾的支持,加上她自己的坚持,最终还是来了。
坐在最前排,两边都是专人在保护,完全不给任何人靠近的机会。
欧楚琪因为不能说话,只能惊恐的眼神,盯着越来越聚集的人群。
这么长时间经历的一切,让她越发的开始恐惧这种人多的场景,尤其是当来参加公审的人已经挤满了整个法庭,甚至还有人站在外面看的时候。
人群中其实是有人能够轻松认出欧楚琪的,小声的跟身边的说了一句之后,迅速在人群中就传开了。
有些还没有认出欧楚琪的人,都抻着脖子想往里面看一看,这位传闻中的主人公到底是什么样子。
被众人注视的感觉真的有些奇怪,就好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正在接受审判一样吓人。
咬着嘴唇,惊恐看着周围的欧楚琪抓住了身边弟弟的手,手心里全都是汗。
“全体起立!”
还在为这些莫名其妙的人感觉到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法庭相关的人都已经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欧楚琪被脑海中早已经熟悉的开庭声音惊醒,朝着被告人的席位看了过去。
法庭的流程她算是这当中最熟悉的人之一了,现在还是空着的位置,没多会,就会有人带着季夜瑾出来,当然还会带着辩论律师一起。
你说的那位律师,就是昨天带来找我的那位吗?
欧楚琪低头写了张字条,伸手碰了碰欧楚阳,递了过去。
看到弟弟点了点头,又重新把视线朝着被告的席位集中过去。
很快就看到了季夜瑾,因为一直都在拘留所里,并不是真正的作为犯人被监禁,所以他仍然穿着便装,而不是囚服。
自从被绑架以后,一直到今天,这还是欧楚琪第一次看见季夜瑾。
看到他分明穿着之前的便装,可却正是因为这样,消瘦的格外明显,看得人心疼。
坐在被告席的季夜瑾就像是有心电感应一样,刚坐下来,就朝着听审席的方向投去了视线,几乎是瞬间就找到了坐在人群当中的欧楚琪。
她换下了医院的病号服,穿着一件明黄-色的卫衣,搭配了一条好看的修身牛仔裤,头上还戴了个帽子和口罩。
全身上下唯一漏出来的地方就只有手和那双满是想念的眼睛。
明显是在故意伪装自己,却还是被轻易的看了出来。
季夜瑾朝着她微微扬了扬嘴角,已经消瘦的不成样子的他,脸上仍然是温柔宠溺的笑容。
好像就在看到欧楚琪的那一瞬间,眼中的冰冷都瞬间消融,变成了温暖和煦的阳光。
看到季夜瑾也同时在看自己,欧楚琪的第一反应就是摘下口罩,两个人隔着并不算近的距离,默默无语的互相对视着,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见过,心里都是一样的急切。
然而现在,却也只能这么看着对方,连一个简单的拥抱都做不到。
欧楚琪鼻尖微微酸涩,接着一滴眼泪就落了下来。
“现在开庭!”
法官站起身来,宣读了一长串的条例之后,这才正式宣布开庭。
所有人都集中起来,就等着接下来的一切。
和预料中的差不多,前面都是很平常的流程,欧楚琪烂熟于心的看着,虽然早就知道,好戏都在后面,却还是忍不住捏了一手的汗。
全程紧张的咬着嘴唇,看着对方的辩论人说着各种季夜瑾的不对和过失,真的好希望自己能站上去说一句话,可是身体却完全不给这个机会。
不争气的身体让一向要强的欧楚琪哭的更加厉害,心里急得要命,可是除了哭,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姐,你别这样,瑾哥还在看着呢。”
边上的欧楚阳终于有些看不下去,抿着嘴唇说了一句,也是有些无奈。
他大概能猜到姐姐现在在想什么,可是却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只是在下面,紧紧拉着她的手,多给一份力量而已。
“没错,按照对方辩护人的说法,我方的被告的确是做了这样的事情,但首先我需要提出一个异议,就是在本次法庭的罪名上,第一,是我的委托人并没有直接伤害到任何人的性命,第二,是我的委托人并非直接意愿,企图,或者预谋想要谋害任何人。”
按照之前欧楚琪教给自己的那段话,一点点的说出来,效果当然可想而知,是全场的一片哗然。
听着身后各种各样的议论声,欧楚琪本来心里的紧张,现在是更加严重了些。
毕竟是公审,而且还是影响力比较大的案子,所以其实很有可能法庭会顾及到社会影响,如果身后的听审席位发出太大的争议,那毫无疑问是会影响到这一次的公审结果的。
后面听审有你的人吗?
欧楚琪放开弟弟的手,伸手又写了张字条给他。
突然被问到这个,欧楚阳还有些意外,抬眼看向姐姐,又转头扫视了一圈听审的人,好像除了自己暗中安排保护姐姐的人之外,没有几个是自己的人。
换句话来说,就是在这个法庭里面,除开门口排队的那些之外,有足足三分之一,都是自己的人。
“你说吧,想干什么?”
欧楚阳凑到姐姐耳边,声音非常小的说了一句。
其实现场因为人多,还是挺吵得,所以他们只是说一句话,也并不会被发现。
让他们集体闭嘴,不要参与任何说法,也不要煽动!
字条再次传过来,字迹很是潦草,但却非常迅速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