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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特工皇帝全文阅读

作者:讳岩     三国之特工皇帝txt下载     三国之特工皇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486章 荆州内讧

    黄胜率领龙骑卫进入荆州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刘表的耳中。

    得知有一支汉军进入荆州,刘表惊的是险些瘫软下去。

    议事厅内,坐着荆州官员与将军们。

    见刘表满面惊惶,蔡瑁皱起眉头向他问道:“刺史因何惊慌?”

    “早先我军北伐,遭朝廷重创!”浑身都在微微哆嗦着,刘表回答道:“如今朝廷兵马进入荆州,虽说人数不多,可谁又能说不是前来刺探军情,想来用不多久,朝廷大军便会南下,如之奈何?”

    刘表如此说了,厅内众人都是低着头,并没有一个人开腔。

    荆州军讨伐汉军,以蔡瑁为首的荆州官员,当时便提出了反对,是刘备一众极力促成。

    如今汉军来到荆州,刘表惊慌失措,可刘备却是根本连见也不见他一面,一味的只是将当日的过错推到刘表的头上。

    端坐在厅内,眉头紧蹙,蔡瑁站了起来,向厅内众人说道:“众位,刺史如此惊慌,无非是因我荆州开罪过朝廷,敢问诸位,我荆州因何会与朝廷交恶?”

    蔡瑁这句话,问的是颇有意味,追随他的官员立刻便听出了其中意图,当即便有一人站了起来,抱拳躬身向刘表行了一礼说道:“刺史,荆州与朝廷交恶,乃是当日刘备一力怂恿,朝廷大军即便南下,也是因刘备而起。主公不若将那刘备擒来,送于朝廷,并向朝廷缴纳贡赋,从此为朝廷镇守一方,岂不美哉?”

    此人话音刚落,刘表眸子便是一亮,可旋即又灰暗了下去。

    眉头紧锁,刘表对众人说道:“刘备走投无路前来投某,若是某将之交出去,是为不义!”

    “刺史!”刘表话刚落音,蔡瑁便对他说道:“那刘备乃有枭雄之相,来到荆州,为的不过是荆州一地,刺史留他,不过是养虎为患!”

    蔡瑁把话挑到了明处,平日里对刘备上蹿下跳便很是反感的一些荆州官员,纷纷站起身,劝说刘表将刘备擒住交给朝廷。

    众人开口劝说,刘表却是眉头紧皱,好半晌也没做出回应。

    见刘表眉头紧皱,蔡瑁是耐不住了性子,向厅内一员武将喊道:“张允,你即刻引领兵马,前去将那刘备擒来!”

    “哎……”蔡瑁喊声出口,张允应了一声,刚站起身,刘表就一脸迟疑的唤了他一声。

    他刚要唤住张允,说上一句容后再议,蔡瑁便抱拳躬身对他说道:“刺史,那刘备并非寻常人,若是不先下手将他擒住,刺史与某等,早晚皆成他阶下之囚!”

    蔡瑁如此说了,刘表脸上顿时流露出了迟疑。

    他正迟疑间,蔡瑁已是朝张允摆了摆手。

    见了蔡瑁手势,张允转身离开了前厅,点选兵马,擒拿刘备去了。

    在蔡瑁的一力主张下,刘表心不甘情不愿的做出了擒拿刘备的决定,荆州军没有得到他拦截汉军的命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黄胜率领百名龙骑卫,大摇大摆的穿行于许多城池之间,一路往南去了。

    带着百名龙骑卫,一路上都没有遭到荆州军阻拦,黄胜心内也是多少有点失落。

    他想要的,是荆州军半道拦截他们,让朝廷好找个由头向荆州用兵。

    可荆州军并没有那么做,反倒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经过,而没敢对他们采取任何行动。

    如此一来,情势便是有些微妙,虽说朝廷日后必定会向荆州用兵,而且用兵的理由也已是十分充分,却始终没有坐实了荆州叛乱的罪名来的义正辞严些。

    黄胜率领龙骑卫,一直到了长江边,他却并不知道,正是因为他们的出现,荆州却是被掀起了一股不小的风波。

    张允率领两千兵士,前去擒拿刘备,不想却是被刘备迎头痛击,给杀了个人仰马翻。

    驻扎于新野,自从博望之战以后,刘备便是没敢再去见过刘表。

    他很清楚,正是他一力怂恿,才使得刘表决定讨伐朝廷,也正是那场讨伐,使得他失去了关羽、张飞两员猛将,就连糜竺、糜芳兄弟二人,也是投效了朝廷。

    麾下无将,此时的刘备就像是一条丧家之犬,屯扎在新野,整日里只是练兵,一心想着某日夺取荆州,进而将势力做大,终有一天能得到同朝廷抗衡的力量。

    至于关羽、张飞被擒,他虽是觉着可惜,却也没有太多去想什么。

    不过两员武将,至于兄弟情义……呵呵,别人以为是那么回事便罢了!

    站在城墙上,望着经历了一场厮杀的城外,刘备脸上也流露出了一丝不安。

    他虽是有着夺取荆州的野心,可麾下兵马毕竟不多,还没有能将刘表大军击破的能力!

    夺取荆州,恐怕只有依靠诸葛亮,方能有几分胜算。

    刘备身旁,站着无论是天冷天热,都要摇摆着羽扇的诸葛亮。

    同样望着城外,诸葛亮脸上却是流露出了一抹淡然的笑容。

    “军师!”目光停留在城外,刘备向一旁的诸葛亮问道:“张允领兵前来,叫嚣着要将某擒去,想来那刘表也是对某生了杀念,如之奈何?”

    嘴角始终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诸葛亮对刘备说道:“皇叔,新野只是小城,此番虽是击退张允,蔡瑁等人意图戕害皇叔,也非一日!相必用不多久,大军必至!”

    诸葛亮不这么说还好,他这么一说,更是让刘备心内的不安又多了几分。

    从刘备脸上多少看出了些许的惶恐,诸葛亮却依然保持着微笑,对他说道:“新野虽是守不得,却有别处可守。”

    “何处?”诸葛亮的意思,是要刘备率军离开新野,觉着若是离开,反倒有些不太安稳,刘备一脸疑惑的看向他,追问了一句。

    “樊城!”应是早有计较,刘备的话刚问出口,诸葛亮就开口说道:“樊城位于荆州腹地,虽说荆州军可来围困,但城池高坚,且城内粮草众多,我军可常年坚守!皇叔一边领军抵御来犯之敌,一边向刘表上书求情,不说早先败于博望一事,只说同宗情义。那刘表乃是优柔寡断之人,必定为皇叔诚恳打动!”

    诸葛亮一番话,让刘备眸子一亮,樊城是处大城,若是可将之得了,日后占领荆州,便是有了处根基。

    想到这一层,刘备脸上先是浮起了一抹浅浅的微笑,片刻之后,突然又凝重了起来。

    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他向诸葛亮问道:“樊城乃是大城,虽说守军不多,我等若是前去……”

    “皇叔可死守新野!”刘备话还没有说完,诸葛亮就对他说道:“另着一支兵马换上百姓衣衫,假扮商贾进入樊城……”

    “暗度陈仓之计!”诸葛亮话刚出口,刘备就一怔,随即笑着说道:“军师所言,甚合某心!”

    诸葛亮给刘备献了夺取樊城之计,刘表也是得到张允兵败的消息。

    本以为张允前去,刘备必定不敢反抗,定然会授首就擒,没想到张允却是被杀了个人仰马翻,领着残兵败将,狼狈不堪的折返。

    见到一脸仓皇,被刘备几乎杀到丢盔卸甲的张允,早先还不是很愿意与刘备反目的刘表,顿时勃然大怒。

    “好个织席贩履的小人!”紧紧攥着拳头,刘表脸颊肌肉剧烈抽搐着,浑身都在微微哆嗦,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在与厅内众人说话:“彼走投无路前来投效,某念其乃是同宗,恻隐之下方才留之。不想如今却是与某兵戎相见……”

    “刺史!”刘表正发着怒,蔡瑁站了起来,抱拳躬身对他说道:“那刘备狼子野心,来到荆州,只是为夺刺史家业,我等已是悉数明晰,刺史因何还是看不通透?”

    蔡瑁一番话,让刘表脸上流露出了愧疚。

    早先蔡瑁与一众荆州官员就提醒过他,说刘备有枭雄之相,当今皇帝都是不肯收留,劝刘备将之诛杀或干脆驱赶出荆州。

    刘表始终觉着,刘备与他乃是同宗,贸然驱赶,无论如何有些说不过去。

    在荆州,刘备整日里上蹿下跳,与不少荆州官员之间,有着一些微妙的关系。

    对这些,刘表起初并没有留意,直到后来,他也觉着刘备有些古怪,正打算将刘备唤到身边问上一问之时,刘备却提出了讨伐朝廷的提议。

    朝廷新近匡复,刘表对当今皇帝,也是没有多少忠诚,在刘备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述下,他做出了此生最为错误的一个决定。

    那便是发兵讨伐刘辩!

    数万荆州军丢盔卸甲全军覆没,刘备也带着残兵退会了新野。

    刘备退回新野之后,刘表曾派人前去请他,打算与他商量日后如何处置。

    不想刘备却是每每都找出理由推搪。

    如今张允前去擒拿刘备,不仅遭到了阻击,而且还被刘备军大败,刘表即便是再懦弱、再优柔寡断,一股无名火,也是蹿腾到了脑门上。

    蔡瑁的一番话,无疑更是火上浇油,紧紧锁着眉头,刘表拳头猛的朝面前矮桌上一砸,高声喊道:“发兵新野,务必将那刘备擒获!”

第1487章 从市井学来的法子

    荆州军围困新野,刘备一方面领军御敌,一方面派出一支穿着百姓衣衫的队伍,悄悄向着樊城推进。

    离新野数百里开外,九骑健马一字排开立于长江岸边。

    左右两侧分别是四骑战马,马背上的汉子,衣衫虽是各色,可每个人脸上,都透着刚毅与果决。

    驻马立于正中的,是一身白衣,衣袂在江风中飘飞胜雪的无名。

    凝望着河岸对面,无名向身旁的八名汉军一招手,向他们喊道:“寻艘渡船,过河!”

    最左侧的一个汉军,抱拳应了一声,兜转战马,沿着长江岸边,找寻渡船去了。

    那汉军离去之后,凝望着河岸对面的无名,脸色一片凝重,他并没再多说半句话,只是望着对面河岸时,眸子中流露出一抹复杂。

    无名和黄胜各自领着一队人马前往江东,洛阳城内,连着被晾了许多天的鲁肃和吕蒙,却是整日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他们来到洛阳城,也是有些时日了,可刘辩却始终没有着人请他们前去相见。

    “子明,如此整日等候,陛下却始终不着人前来唤我二人,长久下去,也不是个法子!”双手背在身后,鲁肃在屋内来回快步走着,脸上满是纠葛的对吕蒙说道:“某方才寻思,不若我二人前去皇宫,求见陛下,如何?”

    跪坐在屋内,吕蒙眉头紧紧的锁着。

    他只是一员武将,要他领军厮杀,那是断然没有多少问题。

    可要他在这种事上做出决断,他还真是不好表态。

    见吕蒙没有吭声,鲁肃更是有些急了,对他说道:“子明,你究竟何意,不妨说出来!”

    鲁肃一直追问,吕蒙也晓得若是不说些什么不太可能,眉头微微蹙着,想了一下才说道:“我二人前去,若是陛下不见,反倒着个官吏前来……”

    吕蒙这句话出口,顿时把鲁肃说的一愣。

    眨巴了两下眼睛,细细寻思了一下。

    吕蒙说的并不是没有可能。

    皇帝若是想见他们,莫说他们已经在此等候多日,即便是刚来到洛阳城,想必也早是着人前来请他们相见了。

    这等情景下,他们即便到皇宫求见,恐怕最终也是要吃个闭门羹。

    紧锁眉头,鲁肃接着在屋内转悠了几圈,却是半点法子也想不出,最终只能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看着鲁肃,吕蒙眨巴了两下眼睛,想了一想才开口问道:“子敬此番前来,带了多少贡品?”

    吕蒙这么一问,鲁肃才愣了一下,扭头看着他说道:“贡品不多,只是一些稀奇淫巧之物……”

    “当今陛下南征北讨,眼见汉室已是奄奄一息,却一力匡复,子敬以为,他对稀奇淫巧之物,又有多少兴趣?”微微一笑,吕蒙站了起来,并没有直接说出他的想法,而是向鲁肃问出了这么一番话。

    被吕蒙这么一问,鲁肃才恍然惊觉。

    他带来的贡品,虽说多是价值不菲的玉石宝器,可对于刘辩来说,这些物事不仅没有半点用处,反倒是意图要他耽于玩乐、不思政事!

    想到这里,鲁肃惊的是一身冷汗,向吕蒙问道:“子明有何计较?”

    “某只是一员武将!”咧嘴一笑,吕蒙说道:“对政事半点不同,子敬问某,直如去问一堵墙!”

    吕蒙的一句话,让鲁肃顿时感到一阵语塞。

    说来也是,此次来到洛阳,吕蒙不过是个随行将军,真正决断事务,还是须由鲁肃来做!

    心内晓得也是问不出什么所以,鲁肃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街道,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脸色也是越发凝重。

    “三哥,多日不见!”站在窗边,望着街市上的景致,鲁肃看到一个年轻人与街市上的一个中年不期而遇,年轻人抱拳躬身向那中年行了一礼,对他说道:“日前给三哥送的北地寒参,可还用得?”

    见了那年轻人,中年顿时满面笑容,与他站在街市上攀谈了起来。

    看着站在街市上攀谈的俩人,鲁肃眸子陡然一亮,猛的转过身,对他身后的吕蒙说道:“某有法子了!”

    “来人!”吕蒙一脸不明所以的看向鲁肃,他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鲁肃已经向屋外喊了一声。

    一名护送他们来到洛阳的卫士跨步进入屋内,抱拳立于临门处。

    “即刻将我等带来的礼品备办一些!”面朝着那卫士,鲁肃对他说道:“与某一道去拜望些人!”

    “诺!”卫士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房间。

    卫士离去,吕蒙还是一脸茫然的看着鲁肃。

    “若非看着街市,某险些想不出其中关键!”目光转到了吕蒙的身上,鲁肃脸上漾满笑容,对他说道:“方才听了集市上二人说话,某才想到,若要见到陛下,应是疏通陛下身边之人!”

    鲁肃这么一说,吕蒙才回过神来,赶忙问道:“可要某与子敬一同前往!”

    “也好!”点了下头,鲁肃对吕蒙说道:“当今朝廷,官员一心,我等且遵循着官员尊卑,自丞相而下拜望!”

    “我等所备礼品,不晓得可够赠送!”鲁肃说要拜望一批朝廷官员,吕蒙脸上流露出了一抹为难,微微蹙起了眉头。

    “徐庶、庞统等人,乃是当今智者,若要给他们送去礼物,想来他们定是会一力推辞!”想了一下,鲁肃才对吕蒙说道:“吕布返回洛阳不久,早听闻此人贪财好色,若是送他一些礼品,对我等行事,应是有所裨益!”

    点了点头,吕蒙虽是没有说话,脸上却流露出了一片认同。

    吕布的名头,在天下间早已是毁了,虽说跟随刘辩南征北战,这许多年来,他的勇武让人们遗忘了过去他曾屡次弃主的事实,鲁肃一提起,吕蒙立刻便想到了这一层。

    俩人做出了决断,在屋内等着兵士备办了礼品,才带着十多人,离开了馆舍。

    鲁肃和吕蒙刚离开馆舍,馆舍对面一家酒肆中,便有一个年轻人快步走出。

    离开馆舍的年轻人,一路尾随着鲁肃等人,走上了另一条街道。

    他并没有跟出多远,上了另一条街道,立刻便有一个人,接替了他的位置,而他则站在街边的一个小摊旁,看着摊上摆放的物事。

    与鲁肃一同离开馆舍的吕蒙,毕竟是武将出身。

    他对危险有着一中近乎直接的嗅觉。

    感觉到身后好似有人跟着他们,吕蒙回过头,向后望了一眼。

    他的目光,恰好落在已经停下脚步,站在小摊上看货品的年轻人身上。

    并没有回头,吕蒙一边走一边观察着那年轻人,走出十多步,见那年轻人还没有跟上来的迹象,这才转过头。

    “子明怎了?”发觉到吕蒙有些古怪,鲁肃一脸茫然的向他问了一句。

    咧嘴一笑,吕蒙摇了摇头说道:“想是我等身在洛阳,倒是某疑心生暗鬼了!”

    吕蒙这么一说,鲁肃才放下心来,大步朝着吕布府宅方向去了。

    一路上,吕蒙总觉着有人在跟着他们。

    可每次回头,他都会发现,他以为一直在跟踪他们的人,最后都是停留在某处或者干脆走上另一条街道,让他也很是怀疑,他是否果真因为来到洛阳,而多了几分疑心。

    “前方便是吕布府宅!”又走上一条街道,一名卫士抬手朝着前方的一座府宅指了指,对鲁肃和吕蒙说了一句。

    来到洛阳,跟随鲁肃和吕蒙的卫士们,每日都会走上街市,探查街市上的情景,而他们二人,为了避免惹人怀疑,一直都住在馆舍中,并没有出外走动。

    卫士们晓得前方是吕布府宅,鲁肃和吕蒙,若是没有卫士指点,他们顶多只是晓得前方出现的宅子,是朝廷官员的府宅,却是不可能晓得究竟是哪位官员的府上。

    从卫士口中得知已是到了吕布府宅,吕蒙和鲁肃相互看了一眼,并肩朝那扇门外站着两名家将的朱红大门走去。

    鲁肃等人走向吕布府宅,到了街口才跟上他们的一个汉子,转身走上了一条岔路。

    再度回头看了一眼,吕蒙眉头微微皱了皱。

    这一路上,他心底总是感觉到不安,总认为有人跟着他们,可每次回头,虽说会发觉一两个形迹可疑之人,那些人却根本没有跟上来,而是走上其他街道,或干脆在街市上买起东西。

    与吕蒙并肩走到吕布府宅门外,鲁肃抱拳躬身,向守门的家将说道:“敢问此处可是吕布吕公爷府上?”

    吕布在大汉朝廷中,地位虽说不及徐庶、庞统,却也是武将中的首要,他的家将自是多有几分戾气、

    看着抱拳躬身立于身前的鲁肃和吕蒙,两个家将并没有给他们回礼,其中一人开口问道:“你等何人?找寻吕将军可有甚事?”

    “我二人乃是江东鲁肃、吕蒙!”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鲁肃态度很是恭谨的说道:“久闻吕将军盛名,此番来到洛阳公干,特来拜望将军!”

    听说是特地前来拜望吕布,一个家将把鲁肃和吕蒙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甩下“等着”二字,便转身进了庭院。

第1488章 人以物贵

    前去向吕布通禀的家将进了庭院,没用多会,便折了出来。

    立于鲁肃和吕蒙面前,那家将抱拳朝他们拱了拱,神态颇为傲慢的说道:“将军请你二人入内说话!”

    家将的神态,让吕蒙觉着心内颇为不爽。

    微微皱了皱眉头,吕蒙有心发作,却晓得此处乃是洛阳,只得压下胸中的火气,与鲁肃一道给那家将回了个礼,进了吕布府宅。

    进入宅内,迎上来的并不是吕布,而是一个满面笑容的仆从。

    仆从衣着鲜亮,与寻常仆从在着装上很是有些不同,一眼便可看出,他在吕布府宅中,身份地位都是不差。

    与门外的家将不同,迎上来的仆从倒是颇有几分礼数,到了二人面前,那仆从抱拳躬身向他们行了一礼,满面笑容的说道:“二位贵客光临,将军已是在前厅等候!”

    行罢了礼,仆从又向二人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二位请随我来!”

    仆从礼数周到,鲁肃和吕蒙自是不敢托大,吕蒙方才在门口惹的满心不快,也因仆从迎上来,而退去了不少。

    二人抱拳给仆从行了一礼,鲁肃说道:“烦劳为我等引路!”

    仆从又说了个“请”字,才走在侧旁,给二人引着路。

    吕布府宅,相比于寻常官员,是要大了许多。

    走在仆从身旁,鲁肃和吕蒙足足走了百十步,才看见前方出现了一排房舍。

    见到那排房舍,鲁肃和吕蒙都晓得,他们来到了吕布府宅的前厅。

    “二位且稍后,我这便去通禀!”快到前厅门外,给二人引路的仆从满面笑容的说了一句,看着二人停下脚步,才往前厅去了。

    “这吕布也忒是无礼!”目送着仆从离去,吕蒙嘴里咕哝着说道:“晓得我二人前来,竟是不出外相迎,反倒只着一仆从前来!”

    “子明轻声!”吕蒙话刚说完,鲁肃就小声提醒道:“吕布乃是朝廷兵马元戎,位极人臣,又如何会将我二人看在眼中?有仆从相迎,已是他晓得礼数!”

    想想鲁肃话说的也是不无道理,吕布终究是朝廷的将军,而他们二人,只是江东的使者。

    江东虽说不向朝廷缴纳贡赋,可在名义上,却依然是朝廷的治下,从江东来的使者,对朝廷官员来说,不过是地方小吏。

    吕布肯见他们,已是给了莫大的面子,若是想要朝廷官员,像接待外来使臣一般接待他们,想来也是不太可能。

    立于前厅门外,等了片刻,引领他们来打动此处的仆从又走了出来。

    “将军请二位里面说话!”再度向二人做了个请的手势,仆从侧身站到一旁,给二人让出了通路。

    朝仆从抱拳拱了拱,二人并肩走向前厅正门。

    进入厅内,他们一眼便看见在主座上,坐着个身形魁梧的汉子。

    汉子穿着一身明黄的袍子,正坐在矮桌后,慢条斯理的品着茶水。

    从他的举止中,二人看不出半点武将的风范,可从他的体格,又可看出,他断然是个叱咤疆场的猛将。

    端坐在主座的,正是吕布。

    鲁肃和吕蒙进入厅内,他连正眼都没向二人瞟上一下。

    进入厅内,鲁肃、吕蒙抱拳躬身,向吕布行了一礼,齐声说道:“江东鲁肃(吕蒙)拜见吕将军!”

    并没有抬头,吕布只是很随意的朝他们摆了摆手,对他们说道:“二位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且坐下吧!”

    吕布的态度很是傲慢,让吕蒙心内顿时又生起了不快。

    可眼下他们是有求于吕布,吕蒙也不敢说出什么出格的话来,满心不快的与鲁肃各自在厅内侧旁的矮桌后坐了。

    坐下之后,吕布才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向他们问道:“二位此番前来,听说是要觐见陛下,不知因何却到某这里来了?”

    吕布开门尖山的问了这么一句,吕蒙没有吭声,鲁肃却是站起身,再度抱拳朝他行了个大礼说道:“将军明鉴,我二人来到洛阳,着实是为了觐见陛下。只是陛下繁忙,无暇接见我二人,久闻将军威名,因此特来拜会将军!”

    鲁肃的一番马屁,拍的是不轻不重,吕布听着却很是受用。

    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他朝鲁肃虚按了两下手说道:“先生太过多礼了,来到洛阳,还想到前来探望某,也是眼中尚且有某这号人物!”

    “将军!”吕布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些,鲁肃晓得送礼的时机到了,赶忙说道:“我二人从江东而来,并未带有甚么贵重物事,今日前来探望将军,略备了些薄礼,还望将军笑纳!”

    说着话,鲁肃从怀中掏摸出了一个布包,绕过矮桌,双手捧着呈递到了吕布面前。

    鲁肃捧着布包,情状很是小心翼翼,不过吕布看着那不算很大的布包,眉头却是微微拧了起来。

    如此小的布包,又能装着甚么贵重物事?

    仅仅只是看了一眼鲁肃双手捧着的物事,吕布脸上便流露出了一抹不快。

    虽说的低着头,鲁肃却看出了吕布脸上流露出的不快,将布包呈递到吕布身前的矮桌上,他并没有立刻退下,反倒是在吕布对面跪坐了下去,轻轻揭开了布包。

    看着鲁肃小心翼翼揭开布包的动作,吕布心内是一阵好笑。

    小小的布包中,即便包裹着金银,想来也不是十分贵重,鲁肃如此小心翼翼,倒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吕布脸上带着怪怪的笑容,看着鲁肃时,也是一脸的玩味,就好似想要看看他揭开布包之后,会拿出什么一般。

    布包一层层揭开,吕布的脸色却是一点点的不太好看起来。

    最外面的一层布包揭开之后,里面露出来的,是个更小的布包。

    看到里面的布包,吕布眉头微微蹙了起来,脸颊的肌肉剧烈抽搐了两下。

    他很想发作,可毕竟鲁肃是给他送礼,让他想要发作,却又一时找不到由头。

    低头揭着布包,鲁肃偷眼看着吕布。

    发觉到吕布脸色不是很好,他的嘴角竟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连着揭开了三层布包,鲁肃抬起头,对吕布说道:“由于此物颇为罕见,因此下僚才将之包裹严实,还望将军莫怪!”

    已是等的有些心烦,吕布轻轻哼了一声,并没有言语。

    揭开最后一层布包,当鲁肃把布包的边角牵起时,吕布的脸的陡然变了。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块通体鹅黄,泛着温润光泽的玉佩。

    虽说对玉佩并不是十分了然,吕布却也是能看出,这块玉佩价值必定不菲!

    “将军!”从布包上挪开双手,鲁肃站了起来,抱拳躬身向吕布行了一礼问道:“敢问将军,可晓得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吕布自是晓得。

    他并没有回答鲁肃,而是抬起头看着他,一脸的疑惑。

    “传国玉玺,乃是和氏璧打造而成!”抱拳躬身,鲁肃对吕布说道:“当年打造玉玺,剩下了一些边角材料,工匠便用之打磨了这枚玉佩……”

    吕布向来对贵重物事有着极其浓厚的兴趣,当他得知这块玉佩是用传国玉玺的边角料打磨而成时,连忙将之捧在手中,仔细的端详了起来。

    看着玉佩,吕布脸上的表情,与先前鲁肃揭开包袱时,已是完全不同。

    他嘴角浮着笑意,端详了片刻玉佩,紧紧的将玉佩攥在左手,向鲁肃做了个请的手势,神态间多了许多亲近,对鲁肃说道:“先生请坐下说话!”

    应了一声,鲁肃退到矮桌后,坐了下去。

    “如此贵重之物,某如何收得?先生还是将之取回!”鲁肃坐下之后,吕布左手紧紧攥着玉佩,嘴上却是说着要让他把玉佩取回的话。

    抱拳躬身向吕布行了一礼,鲁肃说道:“将军此话太过外了!我二人来此,也是久闻将军盛名,可与将军结实,便是此生幸事!区区一块玉佩,我二人尚且觉着寒酸了,将军切不可推辞!”

    “如此贵重,怎可说是寒酸了!”展开攥着玉佩的左手,吕布看着玉佩时,脸上已是掩饰不住欣喜,对二人说道:“二位既是来了,今日便在此处,某令人备办酒宴,我等好生畅饮一番!”

    先前鲁肃展开布包时,吕布脸上还流露着不屑,可当他看到玉佩,尤其是听闻了玉佩来处时,立时换了一副笑容,让吕蒙心内对他很是鄙夷。

    虽是鄙夷,吕蒙却不敢表露在脸上,只是抱拳躬身,面朝着吕布一言不发!

    “来人!”不等鲁肃与吕蒙说话,吕布已是向屋外喊了一声。

    先前引领二人来到此处的家仆,听到召唤,跨步进入了厅内。

    抱拳躬身面朝着吕布,家仆并没有言语。

    吕布唤他入内,必是又事嘱托,根本不需要他说话,吕布也是会吩咐下来。

    “速去备办酒宴,某今日要与二位贵客痛饮!”目光转到家仆身上,吕布向他吩咐了一句。

    听到他这句话,吕蒙和鲁肃心内不免都是一阵鄙夷。

    先前还对人不理不睬,得了贵重物事,反倒成了贵客了!

第1489章 把话挑开了说

    得了鲁肃赠予的玉佩,吕布心内欢喜,酒宴自是不会寒酸。

    饮宴间,还有着舞娘歌舞助兴。

    吕布府中舞娘,均是貂蝉一手调教,自打貂蝉生了孩儿,寻常便不再歌舞,除非吕布闷的发慌,亲口提出要她献舞,她才会为吕布歌舞一场。

    鲁肃和吕蒙,在地位上显然不足以貂蝉出来相见,以府中舞娘招待,也是吕布颇为看重他们。

    有了玉佩做引荐,吕布与二人之间说话也是亲近了不少。

    欣赏着歌舞,鲁肃和吕蒙的心思,却不是在正翩翩起舞的舞娘身上。

    二人寻思着的,是如何要吕布替他们向刘辩传话,请刘辩召见他二人。

    得了鲁肃赠予的玉佩,吕布是满心欢喜,与二人闲谈的语气,也是要比早先缓和了许多。

    “二位来到洛阳,当多住几日!”与鲁肃和吕蒙饮了一樽之后,吕布对他们说道:“再过一些时日,洛阳便要逢场花会,届时本将军自引你二人前去玩赏!”

    “将军厚爱,我二人感念至深!”吕布提出邀请鲁肃和吕蒙,鲁肃脸上流露出一抹纠葛说道:“只是我二人心内有些事务尚未处置妥当,着实无心玩赏!”

    鲁肃一口回绝了吕布的邀请,让吕布心内多少有些不爽。

    眉头微微一拧,他向鲁肃问道:“本将军有心亲自与你二人前去玩赏,子敬一口回绝,莫不是看不上本将军?”

    吕布这句话,问的是不轻不重,鲁肃若不是早有预想,倒还真是不好回答。

    抱拳朝吕布躬身一礼,鲁肃对他说道:“将军莫要误会,我二人之所以无心玩赏,只因来到洛阳着实是身负重责,吴侯要我二人前来觐见陛下,乃是向陛下禀明心迹,倘若陛下迟迟不接见我二人,难保日后朝廷与江东不会有些误解!”

    鲁肃这番话,听在吕布的耳中,倒是多少有些扎耳。

    汉军强悍,如今天下尽知。

    除了荆州刘表、江东孙氏,整个天下,也是再没有哪路豪雄未被汉军剿灭。

    江东与朝廷产生误解,最终的结局,不过是朝廷平定了江东而已。

    在此处鲁肃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倒是让吕布心内一阵冷笑。

    盯着鲁肃,吕布半晌没有言语,鲁肃也是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坐在矮桌后,没敢把话接着说下去。

    “子敬话莫只说一半,且说下去!”虽说并没有把江东看在眼中,吕布却是也不好当即发作,见鲁肃不再言语,催促了他一句。

    吕布的语气已经是有些不好,鲁肃又如何听不出来?

    双手抱着拳,鲁肃低头对吕布说道:“当今陛下乃是大有为之君,扶将倾之社稷,匡天下之纲常!朝廷大军,也是南征北战从无败绩,以区区江东之力,又何敢螳臂当车?”

    鲁肃这番话,倒是让吕布听着很是顺耳,脸色也好看了不少。

    昔日天下豪雄无数,吕布在这世间,也算得是一方豪雄。

    只不过他的命运很是不济,欲投明主,却是无人可用他!欲自家领军杀出一片天下,却是遭逢了曹操那样强悍的对手。

    假若不是刘辩,他和貂蝉的性命,早就交代在徐州!

    天下间能让吕布信服的,也唯有刘辩一人!

    任何人但凡敢在吕布面前说上刘辩一个不字,轻则是拔剑相向,重则是当场格杀!

    鲁肃前面那番话,有着明显的威胁意味,就好似刘辩不接见他和吕蒙,江东便要大军北进,将朝廷剿灭了一般。

    心内正不爽着,又听得鲁肃说出一番对刘辩歌功颂德的话来,吕布的脸色当即便好看了许多。

    嘴角再度浮起笑意,吕布身子微微前倾,向鲁肃问道:“如此说来,子敬倒是有求陛下了?”

    “下僚乃是臣子,做臣子的,恳求陛下那是情理之中!”回答吕布的时候,鲁肃态度极其恭谨,对他说道:“只是陛下不肯见我二人,我二人在这洛阳城内,整日里是如坐针毡,日子难过的紧啊!”

    捏着下巴,吕布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才对鲁肃说道:“陛下整日勤躬政事,也是繁忙的紧,你二人且耐着性子,再等上两日……”

    “将军!”吕布话还没有说完,鲁肃就已经站了起来,跨步走到厅内,抱拳跪在地上,仰脸望着他说道:“请将军救我江东黎民!”

    鲁肃陡然如此,却是有些出乎吕布意料。

    他一愣,也是连忙站了起来,跨步走到厅内,朝着几个因鲁肃陡然跪下而一脸惊愕止住歌舞的舞娘摆了摆手。

    几个舞娘退了下去,吕布向鲁肃问道:“子敬因何如此?快快起身!”

    被吕布搀扶着站了起来,鲁肃一脸纠葛的对他说道:“将军若是不帮我等,江东黎民不日便是要陷入战乱之中!”

    “子敬是说,陛下会讨伐江东?”早就晓得会有这么个结局,吕布还是装作一脸不解的说道:“某整日在陛下身旁,却是从未听他提及!”

    “蒋干早先前往江东,会晤周瑜,吴侯已是隐隐觉着不安!”吕布才放开手,鲁肃就对他说道:“如今陛下又赐婚大乔、赵云,那大乔乃是孙策之妻,也是我江东主母。嫁于赵云,要吴侯颜面何存?”

    “江东主母?”冷哼了一声,吕布眼睛微微眯了眯,语气也变得有些不善了起来:“子敬如此说,莫不是江东有心立国?”

    “不敢!吴侯断不敢有此念头!”吕布话一问出口,鲁肃赶忙说道:“吴侯顾忌的,不过是已故兄长颜面,江东百姓对伯符感念备至,如今伯符之妻嫁人,百姓心中必定不爽,若是生出甚么事端……”

    “生出事端,大军讨伐便是!”鲁肃的话并没有吓住吕布,吕布只是冷冷一笑,甩下了这么一句。

    吕布的态度,让鲁肃有些不知该如何才好。

    看着吕布,鲁肃嘴巴微微张了张,好似想要说些什么,却并没有说出口。

    见鲁肃有话想说却又不好说,吕布微微一笑,对他说道:“今日我等初识,便如同故交一般,子敬且莫要纠葛如此之多,只管饮酒。若是在洛阳闲极无聊,便来某处,与某闲话一番天下大势,岂不美哉?”

    说完话,吕布转身往他的座位走了去。

    “将军!”吕布正要落座,鲁肃抱起双拳,再度躬身一礼,对他说道:“江东百姓若是生了祸乱,大军尚可前去征讨,只是吴侯假若心中不安,江东又如何安稳?”

    鲁肃始终不死心,让吕布心内很是不爽。

    可刚收了他赠予的玉佩,吕布也是不好多说什么,只把眉头皱了下,向鲁肃问道:“子敬究竟要说些甚么?”

    “恳请将军为我二人向陛下引荐!”吕布问出他想要做些什么,鲁肃也是再不隐瞒,抱拳躬身说道:“将军对江东之恩,江东父老没齿难忘!”

    眉头紧皱,凝视着鲁肃,沉默了片刻,吕布才摇了摇头说道:“子敬此番怕是托错了人……”

    “将军!”拒绝鲁肃的话尚未说完,一个府上的家将便跑到门口,抱拳躬身对吕布说道:“陛下着人前来,请将军去宫中一叙!”

    鲁肃才提出要吕布向刘辩引荐他和吕蒙,刘辩就派人来请吕布,让吕布心内陡然一惊。

    同样惊讶的,不仅是吕布,还有鲁肃和吕蒙。

    尤其是吕蒙,一路上他都觉着身后好似有人在跟踪,只是每次回头,都没发现跟踪他们的人,因此才大意了。

    刘辩派人前来,不可谓不及时。

    如此想来,他们来到吕布府上之时,身后必定是有人尾随,只不过没有被他们发现罢了!

    得知刘辩请他,吕布虽说心内觉着不安,却也不敢迟延,抱拳朝鲁肃和吕蒙拱了拱说道:“二位且宽坐,某去宫内与陛下说说话儿便回!”

    没有得到吕布允诺,而且还感觉到来吕布府上好似做错了什么,鲁肃与吕蒙连忙起身,抱拳对吕布说道:“陛下召唤将军,我二人不敢耽搁将军时辰,,先行告退,日后再来拜望!”

    也是无心挽留二人,吕布向他们拱了拱手,与他们一道出了前厅。

    才出前厅,吕布就看见一个皇宫卫士按剑站在庭院中。

    见吕布走了出来,那皇宫卫士抱拳躬身向他行了一礼,对他说道:“吕将军,陛下有请!”

    点了下头,吕布再次向鲁肃和吕蒙抱拳拱了拱,对他们说道:“二位且自便,某不远送!”

    心内带着忐忑,鲁肃和吕蒙也是给吕布回了一礼,彼此谦逊了两句,目送着吕布在皇宫卫士的陪同下,朝着前院正门走去。

    看着吕布离去的背影,鲁肃与吕蒙相互看了一眼,都是轻轻叹息了一声,这才也走向吕府正门。

    在皇宫卫士陪同下走出正门的吕布,刚到门口,便发现已是有家将为他牵来了赤兔。

    想来皇宫卫士刚到府上,便安排家将为他备了马。

    心内怀着忐忑,吕布走到马旁,扯着缰绳,纵身蹿上了马背,朝数十名即将随行的家将一招手喊道:“走!”

第1490章 居然在这个地方召见

    前往皇宫的路上,吕布心内始终带着忐忑。

    鲁肃和吕蒙前来拜会,酒宴才开始不久,刘辩就派人前来请他,必定是晓得他接待了二人。

    临出门前,吕布竟是忘记将那块鲁肃送的玉佩放下,揣在怀中就出了门。

    骑在马背上,一边沿着街道前行,他一边摸了摸揣在怀里的玉佩,心内是一阵忐忑。

    还没到皇宫,吕布就已经做了决断。

    虽说这块玉佩价值连城,可与身家性命、高官厚禄相比,它却算不得什么。

    不等刘辩问起,他就打算把这块玉佩给献出来,尔后捎带着将罪责一股脑的都栽到鲁肃和吕蒙的头上。

    如此一来,刘辩即使怪罪,也是没有理由怪罪他。

    毕竟在刘辩召唤他之前,鲁肃和吕蒙还没离开,他也可以说是收下玉佩的当时,便已经做好要将玉佩献出来的打算。

    心内琢磨着如何应付刘辩,不知不觉中,吕布已是到了皇宫门外。

    “将军,到了!”骑在马背上,脑子里只管琢磨着事情,吕布竟是没发觉他们已经到了,跟在他身后的皇宫卫士小声提醒了一句。

    卫士这一提醒,他才愣了下,赶忙朝前看了过去。

    果然,皇宫正门正在他眼前敞开着,就好似专程在等待着他一般。

    这样的场景,不仅没能让吕布心内稍微安定一些,反倒更是让他多了几分忐忑。

    刘辩对他,也可谓是用心良苦,当年他率军反叛,刘辩不仅没有怪罪,反倒在徐州失守的时候,派出羽林、龙骑二卫,将他与家小悉数接了出来。

    若是没有刘辩,他吕布早不晓得脑袋被人砍了多少回。

    心内很是清楚这些,吕布对刘辩也是十分忌惮。

    若说天下间还有什么人能镇得住他,恐怕只有这位他即将前去觐见的皇帝。

    翻身下了马,数十名家将在皇宫外等候,吕布则与前去唤他的皇宫卫士一道进了正门。

    才进入大门,另一个卫士迎面就跑了过来。

    “吕将军,陛下在后园等候多时!”到了吕布近前,那卫士抱拳向他行了一礼,随后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将军请!”

    “烦劳引路!”皇宫卫士,在汉军序列中身份尤为尊荣,他们的剑术或许比不上龙骑卫,可在汉军之中,即便是将军见了他们,也是不敢太过无礼,吕布给那卫士回了一礼,语气很是谦卑的应了一声。

    卫士侧身站到一旁,待到吕布从身前走过,才与前往吕布府上将他请来的卫士一道,陪着他往后园去了。

    进了后园,卫士引领着吕布,径直走上了一条小路。

    小路两侧栽种着高大的树木,树荫很是浓密,使得这条小路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从没有在这条小路上走过的吕布,心内更是一阵忐忑。

    刘辩召唤外臣来到皇宫后园,寻常只有两处所在。

    一处自是刘辩最喜欢的湖边,另一处,则是后园临门不远的水塘。

    可两名卫士引领吕布走的这条路,却是十分冗长,而且一路上除了树木,并没有太多的景致。

    沿着小路走了百余步,当卫士转了个弯,朝着另一方向走去时,吕布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陛下在何处与本将军相见?”

    “将军只管随我二人前来便是!”引路的卫士回头微微一笑,对吕布说道:“陛下想来心中有些不快,才会到得那种地方!”

    “那种地方?”眨巴了两下眼睛,吕布一脸愕然的问道:“陛下是要在何处接见本将军?”

    “皇宫后园之中,只有一处,陛下平日也是不去,皇后、皇妃更是不被允许前去。”一边在前面引路,卫士一边对吕布说道:“今日陛下到得彼处,脸色很是难看,将军稍后见了,还是警醒着些!”

    卫士还是没有说出刘辩到了什么地方,吕布虽是满头雾水,却也隐隐的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

    皇宫内的禁区,他并不晓得究竟在什么地方。

    只不过他却是晓得,刘辩在心情不好时才会去的地方接见他,想来对他已是有了不满。

    额头上涔涔的冒出冷汗,吕布没敢再多问,硬着头皮,与两名皇宫卫士一同继续往前走去。

    足足走了两柱香的光景,小路才总算是走到了尽头,出现在吕布眼前的,是一片低矮的墙头。

    看到这片墙头,吕布心内陡然一惊。

    当年追随董卓,他也是在皇宫内住过许多日子,当然晓得这里是什么地方。

    墙头外面有处小门,小门前站着四个身穿金甲的卫士。

    金色的衣甲、就连头盔和头盔上的羽毛也是金色的,给这四个卫士增添了几分威武。

    四个卫士都是一手按着剑柄,另一只手叉着腰。

    虽说看见了吕布来到此处,他们却是连眼珠都没动一下,站在那里,就犹如四尊雕塑一般。

    看了一眼守在小门外的四名金甲卫士,吕布扭头朝一旁的两个皇宫卫士看了一眼。

    其中一个卫士再次向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将军请!”

    满心忐忑,吕布舔了舔嘴唇,跨步朝着小门走去。

    刚到门口,守着小门的一个卫士就横向伸出了手,面无表情的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是……”被金甲卫士拦住去路,吕布一脸愕然的向跟他一同来到此处的卫士问道:“何意?”

    “我等乃是奉陛下旨意,请吕将军前来!”金甲卫士拦住了去路,与吕布一同来到的一名皇宫卫士赶忙抱拳说道:“还请放我等通行!”

    “候着!”根本没理会那皇宫卫士,伸手拦住他们去路的金甲卫士冷冰冰的甩下这么两个字,向一旁的金甲卫士使了个眼色。

    看到他眼色的金甲卫士转过身,飞快的跑进了小门。

    目送着那金甲卫士进了小门,吕布更是满头的瀑布汗!

    这四个卫士也太牛了一些!

    皇宫卫士是整日陪在刘辩身旁的人物,他们竟然是半点颜面都不给,甚至连个礼都不回,就这么干巴巴的让他这位兵马元戎和两个皇宫卫士等在门外。

    满心惊愕,吕布却是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老老实实的在外面等着。

    没过多会,进入园子内的金甲卫士折了回来,抱拳朝吕布拱了拱说道:“陛下有旨,将军请进!”

    “多谢!”给那金甲卫士回了一礼,吕布跨步走进小门。

    两个陪他前来的皇宫卫士并没有跟上,只是目送着他进了园子。

    在皇宫内做事,他们也是晓得,刘辩寻常不会来到这里,一旦来到,即便是他们这些皇宫卫士,也绝对不可能被金甲卫士允许进入。

    这里就像是刘辩刻意划分的一个禁区。

    除了他想带进去的人,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得到金甲卫士的允许,进入这片并不算很大的园子。

    进了小园,只是看了一眼园子内的景致,吕布就已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里他再熟悉不过,当年追随董卓时,他便是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李儒将刘辩的生母何太后杀死。

    选择这里召见,莫不是刘辩要找他算算当年之事?

    想到这些,吕布顿时是满心忐忑,额头上的汗珠也是下得越发急了。

    抬手擦了擦汗珠,他吞咽了一口唾沫,正环顾着园内,想要找寻刘辩踪迹时,从一间小屋中走出了个人。

    走出小屋的,是一位与守门卫士一样的金甲卫士。

    那金甲卫士出了小屋,远远看见吕布,便跨步朝他这边走了过来。

    “吕将军!”到了吕布身前,金甲卫士抱拳给他行了一礼,对他说道:“陛下在此等候多时了!”

    金甲卫士是连皇宫卫士都不看在眼中的存在,吕布当然不敢怠慢,赶忙回了一礼说道:“烦劳为某引路!”

    放下抱起的双拳,金甲卫士转过身,径直朝着他走出的那间小屋去了。

    给吕布引路,他根本没有像早先的皇宫卫士那样,先是侧步站到一旁,直到吕布迈开腿,才跟在侧旁,而是走在前面,连回头看吕布一下也是没有。

    自从来到小院外,吕布就觉着此处透着古怪。

    只不他心内虽是忐忑,嘴上却是不可能说出来。

    跟在金甲卫士身后,吕布的眼睛不停的瞟着园子内的景致。

    此处的景象实在是再熟悉不过,就连一间房舍门外的篱笆,都是与当年李儒诛杀何皇后时一般无二,可见刘辩对恢复这里的景况,是花费了多少心思!

    越觉着此处与过去丝毫没有差别,吕布心内越是不安。

    刘辩将他叫到这样的地方来,往好的方面去想,应是要告知他,当年他对皇室可是犯下过滔天罪恶。

    若是往不好的方面想,刘辩即使是在此处下旨,将他当场格杀,顶多也只是为亡母报仇,给母亲一个交代!

    何皇后并不是吕布所杀,可他当时却是站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李儒行凶。

    那时的他没有阻止李儒,也是不可能产生阻止的念头。

    毕竟当年,他是追随着董卓,董卓要杀的人,他又如何敢从中阻拦?

第1491章 弄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将军,到了!”引着吕布到了方才他出来的房舍门外,金甲卫士侧步站到一旁,抱拳朝吕布拱了下,对他说道:“陛下在屋内等候将军!”

    向那卫士拱了拱手,吕布才满心忐忑的跨步进入屋内。

    刚进屋中,他就看见刘辩正端坐在一张已是十分老旧的矮桌后,矮桌上,还摆放着一套女子的锦缎华服。

    刘辩的身后,王榛手按剑柄,像是樽雕像般的立于他身后,吕布进了屋内,她只是朝他瞟了一眼,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陛下!”刘辩在此处召见吕布,吕布是满心的忐忑,却又不敢多问,抱拳躬身深深行了个大礼,招呼了一声,便没敢接着言语。

    抬头看了吕布一眼,刘辩嘴角浮起一抹笑意,朝他比划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奉先坐下说话!”

    刘辩要吕布坐下说话,吕布自是不敢违拗,赶忙谢了一声,在靠墙角的一张草席上坐了。

    “朕今日闲来无事,想起与奉先也是许久未曾叙谈,特意令人前去相请!”吕布坐下之后,刘辩脸上依然带着笑容,向他问道:“奉先可还记得此处?”

    “记得!”躬着身子,吕布额头上已是布满黄豆大的汗珠,对刘辩说道:“此处乃是董卓戕害何太后之地!”

    “难得奉先还记得!”点了点头,刘辩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一片萧条的景致,悠悠的说道:“父皇无德,以致民不聊生,十常侍为乱,更是引得董卓老贼率军进入洛阳。朝纲不振、皇权衰落,朕耗费多年,方才有得今日基业!如今想来,假若当年朕有如此作为,母后又怎会为董卓所害?”

    刘辩说话的时候,吕布坐在那里,连言语都没敢言语。

    当年他追随过董卓,若是说对汉室下手,他也难辞其咎。

    坐在屋内,吕布只觉着浑身犹如被针扎一般难受,恨不得刘辩此时便对他说句让他即刻滚出去。

    满心忐忑,他甚至能感觉到后背都被汗水浸透。

    “朕留下此处,未有让人将之翻建,为的便是时刻提醒自家,江山得来不易,断不可贪念戏耍,而自毁了基业!”并没有回头去看吕布,刘辩好似还沉浸在回忆中,说话的语气也还是带着些许的萧瑟。

    说完这番话,刘辩没再言语,只是望着窗外出神。

    “陛下!”刘辩没再说话,屋内陷入一片死一般的沉寂,吕布从怀中摸出那块鲁肃送给他的玉佩,双手捧着,低头对刘辩说道:“方才江东鲁肃与吕蒙前去某宅中,赠予某此物,某不敢擅取,特献给陛下!”

    回头看了一眼吕布手中捧着的玉佩,刘辩微微一笑,对他说道:“此物乃是和氏璧边角料打造,若说价值,比传国玉玺可是逊色了许多。奉先若是欢喜,拿去把玩便是!”

    让吕布惊愕的并不是刘辩认得这块玉佩,而是他明明晓得玉佩价值,还能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着实是让吕布惊愕不已。

    双手捧着玉佩,吕布只觉着后脊梁上冷汗涔涔的冒着。

    伺候这样的皇帝,他着实是得加倍小心。

    身为皇帝,认得这种贵重物事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刘辩明明晓得玉佩是鲁肃所赠,他不仅不从吕布手中收缴,反倒还轻描淡写的让吕布收起来把玩。

    刘辩心内在想着什么,吕布实在是看不通透。

    并没敢将玉佩收起来,吕布保持着捧起玉佩的姿势,跪坐在地上,把脸转向了刘辩。

    “朕要你收起来,你收起来便是!”见吕布没敢把玉佩收起来,刘辩对他说道:“鲁肃送你此物,必定有事相求,你且说说,他要你求朕办甚么事?”

    “鲁肃只是想要臣恳请陛下,见他一见……”将玉佩收了起来,吕布抱拳躬身,还是没敢抬头看向刘辩,说话时,神色间也是带着忐忑。

    眼睑低垂了一下,刘辩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点了点头,对他说道:“此事不难,你且去告知鲁肃,朕明日便召见他二人!”

    刘辩不仅没有责难,反倒是让他收起玉佩,还允了要见鲁肃,吕布听了之后,心内不仅没有半点欣喜,反倒是赶忙跪伏在地上,浑身如同筛糠一般发着抖。

    见吕布没敢应声,刘辩已然用淡然的语气说道:“奉先不必多想,朕早有计较。原本已是打算这两日召见他二人,恰好那鲁肃送了奉先玉佩,与其直接召见,倒不如卖奉先个人情!”

    “陛下隆恩,臣万分惶恐!”刘辩越是大度,吕布心内越是觉着不是滋味,跪伏在地上,给他行了个大礼。

    “你且去吧!”朝吕布摆了摆手,刘辩对他说道:“告知二人,明日一早便来朝堂之上,若是来的晚了,朕便不见了!”

    “诺!”应了一声,吕布站了起来,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诚惶诚恐的退了出去。

    吕布退出去之后,一直站在屋内的王榛对刘辩说道:“陛下,那吕布暗中收受他人好处,陛下理当惩治,如何却是卖了他一桩人情?”

    “吕布勇冠三军,所缺者便是勇者傲性!”微微一笑,刘辩扭头看向王榛,对她说道:“若是朕令他交出玉佩,他心内必定不爽!虽说有了先前之事,使得他不敢背叛于朕,只是令他领军出征,怕是会因心内不爽,而少了几分杀性。”

    说到这里,刘辩扭头看向门口,顿了一顿才说道:“既是贪财,朕便让他贪上一些,又能如何?”

    刘辩的一番话,把王榛给说的半晌没有言语。

    大汉朝堂,从上至下,贪财好色者并不是很多,许多地方官员,由于贪好财色,被刘辩砍掉了脑袋,地方上,吏治也是十分清明。

    偏偏到了吕布这里,刘辩却是放任他收受别个好处。

    不仅没有处置,反倒是顺水推舟卖了个人情给吕布,着实是让王榛心内有些不明所以。

    还是不太能理解刘辩的这种做法,王榛却是没再多问。

    刘辩做事,总是这个样子,往往以为他会如何,到了临了,他偏偏不会那么做,让人们摸不清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仅王榛没有想明白刘辩为什么要这么做,就连吕布,在离开这座院子之后,也是满头大汗,惊的心肝直扑腾。

    吕布离开了昔日何太后遭戕害前居住过的院子,刘辩却是起了身,在王榛的陪同下,走出了房间。

    小院内,摆设如同乡间农户的庭院。

    庭院中除了一口水井,甚至还有一个硕大的石磙子。

    并不明白为什么这里会有个石磙子,刘辩却是记得,他当年在洛阳城的时候,也是曾见过这里的景致。

    星星点点的记忆碎片,如今已是十分模糊。

    来到这个时代之前那刘辩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也是渐渐淡薄。

    不过这个庭院,刘辩的印象却是十分清晰。

    他并不清楚为什么偏偏会对这里印象深刻,也晓得不可能找到可以问个究竟的人,只能将此处尽量完整的保存下来,以寻求心中一直想要的答案。

    何太后确实是刘辩的生身母亲,不过对于眼下的刘辩来说,这种概念并不是十分强烈。

    他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毕竟何太后已经被董卓戕害了,昔日那个懦弱的刘辩,深处的灵魂早已是换了个主人,存留下来的,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

    走到石磙子前,刘辩轻轻推了推。

    石磙子很是沉重,凭着他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推动分毫!

    “陛下,此物沉重,是否要几个卫士前来?”见刘辩想推那个石磙子,跟在他身后的王榛小声问了一句。

    石磙子足有半人多高,由于在此处年岁久远,下半截已经埋进了泥土中。

    在它的表面,除了一些常年集聚的尘土,还有一片片的焦黑。

    看着那一片片的焦黑,刘辩眉头微微蹙着,并没有回应王榛,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焦黑的颜色,是当年董卓将迁都长安之时,一把火烧掉洛阳城残留下的罪状。

    这个石磙子,见证了当年董卓对洛阳犯下的罪行。

    庭院刘辩并没有来过多少次,每次来这里,他都会四处找寻,几乎连每个角落都搜寻了一遍,却始终没发现足以让他内心感到波动或者是一眼便可看出紧要的物事!

    想来想去,到如今,这个庭院中,也只有眼前的石磙子,还从没有让人翻开过。

    之所以没有翻开它,是刘辩想到当初住在这里的是何太后。

    太后虽说尊贵,可被董卓软禁之后,却连一个寻常女子也是不如。

    凭着一个女子之力,又怎可能将如此巨大的石磙子掀开,并在其下藏匿什么?

    对石磙子下面会藏匿什么,刘辩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只不过庭院中的各处角落都被搜寻了个遍,唯独这里还没有搜索,虽说不相信下面藏匿着什么,刘辩却也没有阻拦王榛,点头允许了她的提议。

    见刘辩点头,王榛朝几个在庭院内伺候的金甲卫士招了下手,向他们喊道:“将此物挪开!”

第1492章 不能说的秘密

    金甲卫士的力气,要比寻常人大了不少。

    石磙子很是沉重,而且还有小部分埋进了土中。

    寻常汉子,即便是十多个,恐怕也抬不起他。

    六七个金甲卫士到了石磙子近前,一人抠住一个边角,齐齐发了声喊,一个个憋胀的满脸通红,石磙子竟是被他们撼动了一些。

    虽是撼动了一些,也不过只是松动了两下,并没有被他们抬起。

    “都朝一边使劲!”这几个卫士的头儿,见他们撼动了石磙子,招呼了一声几个卫士,双手推在石磙子上,卯足了劲,将它往一侧推。

    另外几个卫士,都跑到了他的跟前,齐齐发了声喊,用力的将石磙子朝着一侧推去。

    由于先前撼动了些许,石磙子在泥土中的根基已是不太牢靠,卫士们一同用力,竟是将它给推到了一旁。

    当石磙子被推开的时候,刘辩朝它遗留下的土坑看了一眼。

    只是看了一眼,他就发出了满是疑惑的一声轻呼。

    石磙子被推开后,遗留下来的是一个深深的土坑,土坑中,隐隐的露出了一块已经有些腐烂的麻布。

    刘辩的目光落在了那块腐烂的麻布上,一个卫士见状,跳下并不是很深也不算很大的土坑,扯了下那块麻布。

    由于埋在地下的年代久远,他轻轻一扯,麻布竟是被扯的稀碎。

    一下便把麻布扯碎,卫士愣了一下,旋即双手扒拉着泥土,使得更多的麻布露了出来。

    留在泥土上的麻布已经很脆,一直被泥土包裹着的部分,倒是还有几分韧性。

    拽紧了刚扒拉出的半截麻布,卫士用力一扯。

    包裹着麻布的泥土顿时被扯出了一些,。

    随着麻布被扯出,一个小小的盒子出现在刘辩的视线中。

    看到盒子,刘辩眸子一亮,连忙向那卫士喊道:“将它打开,朕看看里面究竟是何物事!”

    保留着这个庭院,并且不让任何人进入,许多人会以为刘辩是因为念旧,实则他是自从回到洛阳,见到昔日何太后居住并遭戕害的地方,心内便觉着此处必定是有着秘密。

    只不过秘密藏的很深,他一时半会参悟不透。

    由于政务繁忙,刘辩也是极少有机会来到这里,偶尔来上一次,他总是会让人四处翻找,找寻可有古怪物事。

    找寻了许多次,每次的结果无疑都是让刘辩失望的。

    他并没有找到什么特别值得留意的物事。

    原本对从这里搜寻到什么,刘辩已经不再抱有希望,没想到,偏偏在他即将放弃的时候,却从石磙子下面找出了个小盒子。

    盒子的边缘用蜡封着,卫士拍开封蜡,将它轻轻打开。

    由于封的严实,盒子内部并没有朽蚀,就连里面的锦缎,也是完好无损。

    摆放在盒子中的,并不是刘辩想象中的贵重物事,只是一卷薄薄的丝绢。

    从盒子中取出那卷薄薄的丝绢,卫士双手捧着,呈递到了刘辩的眼前。

    接过卫士递上来的丝绢,刘辩发现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

    展开丝绢,浏览了一遍上面的小字,刘辩的嘴巴微微张了起来,脸上竟是流露出了一片愕然。

    “陛下,怎了?”发觉到刘辩满脸愕然,一旁的王榛小声问了一句。

    没有回答王榛,刘辩只是把丝绢递向了她。

    从刘辩手中接过丝绢,王榛只是简单看了一遍,脸上就流露出了和他一样的疑惑,小声嘀咕了一句:“怎会是这样?”

    “如此说来,朕当年遭废,倒不是因为刘协应对董卓有度了!”微微一笑,刘辩轻叹了一声,对王榛说道:“罢了,此事已然过去多年,如今再想它,不过是徒增烦恼而已!将它烧了罢!”

    “诺!”王榛应了一声,将丝绢递给一名金甲卫士吩咐道:“烧了!”

    金甲卫士从她手中接过丝绢,并不敢去看上面的字迹,从怀中摸出火折,点起火,将丝绢凑到了火苗上。

    火苗燎灼着丝绢,很快一条记载着当年秘密的丝绢,便化成了灰烬。

    一直一来,刘辩始终认为董卓当年废了他,是因为与刘协一同逃出皇宫,遭逢董卓的那件事。

    如今看了丝绢,他才晓得。

    从他即位以来,背后便是有着一桩阴谋。

    一桩针对他的阴谋。

    汉灵帝壮年崩殂,并非真个病死,而是被人下毒。

    当初扶持刘辩登基的,竟是他一直深恶痛绝的十常侍。

    何太后之所以会被董卓处死,只因董卓到了皇宫,找寻到一件汉灵帝临死前暗中留下的遗诏。

    要杀何太后与刘辩的,不是别人,正是刘辩的生身父亲汉灵帝。

    丝绢上记载的内容并不是十分详尽,却也说出了大概。

    刘协的母亲王夫人,当年生下刘协,何太后认为刘协对刘辩日后继承地位有着威胁,便将王夫人毒杀,此事已然成了天下皆知的秘密。

    刘辩所不知道的,是后来发生的很多事情。

    汉灵帝原本是想将地位传给刘协,被何太后得知,太后便与十常侍商议,暗中篡改了灵帝的诏书,将皇帝的继承人更改为刘辩。

    自这件事之后,十常侍仗着对刘辩母子有恩,在宫中横行无忌,才有了何进进京,以及后来的董卓入洛阳。

    仰起脸,望着湛蓝的天空,刘辩的脸上流露出了一抹悲楚。

    站在他身旁的王榛,见他脸上流露出悲楚的表情,也是没敢吭声。

    丝绢上记载的那些事情,颠覆了王榛以往的认知。

    她从小就生活在皇宫中,只不过那时的她,不仅年岁幼小,地位也是极低,如同仆从一般,根本不可能接触到太深层的秘密。

    王榛一直以来,也是也是与刘辩有着同样的认知,以为董卓废除刘辩,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殊不知,在其中还有着更深层的原因。

    常年驻守西凉,平定黄巾之乱时,董卓也是一员虎将。

    西凉军更是一支剿灭黄巾的主力,颇受汉灵帝器重,董卓也是那时,连连得到卓拔,最终成就了一方豪雄的霸业。

    对汉灵帝,董卓倒是一腔赤诚。

    废除刘辩,也是因他进了皇宫,无意间得到了灵帝遗诏。

    得知了这些,刘辩内心深处感觉到了一阵阵的无奈。

    忠臣良将、世之贤臣,究竟该以什么标准来衡量?

    对汉灵帝那样的昏君,董卓竟是一心一意,不惜背负千古骂名,也要将刘辩母子置之死地。

    曹操、袁超、公孙瓒……这些已经被刘辩兼并了势力的枭雄,哪个当初又不是对大汉忠心耿耿?哪个又肯做个判臣逆子?

    归咎下来,天下乱世,竟是汉室朝廷一力促成。

    帝王之家,家乱则国乱!

    看完那张丝绢上记载的内容,刘辩心内感慨的,不仅是忠臣良将在他眼中的评定有了个改变,还对将来如何治家,有着深深的担忧。

    皇后、皇妃,皇子皇女,偌大的皇宫与刘辩有着割舍不断亲情的这些人,治理起他们,要远远比治理整个朝堂更难!

    后宫虽说不大,却也是有着不少女人。

    如今天下尚未平定,皇妃们还都消停着,假若有一天,天下平定了,生了皇子的她们,又有哪个是不想让自家儿子做皇帝的?

    心内有着这些担忧,刘辩深深的吸了口气,仰脸望着天空,脸上流露出了一片落寞。

    站在一旁的王榛,虽是不晓得他心内在想什么,却也能看出,丝绢上记载的消息,给刘辩的触动有多大。

    她并不知道何皇后为什么要留下这么一份写满当年事情的丝绢,可她却晓得,当年的事情一旦浮出水面,对刘辩的皇帝之位将是十分不利。

    看过丝绢上内容的,除了刘辩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这个秘密,她注定是要带进坟墓,永远不会与人分享的了。

    “知道朕因何给你看么?”王榛心内正盘算着如何替刘辩保守秘密,刘辩却在这时轻轻的问了她一句。

    被刘辩问的一愣,王榛脸上流露出了一片迟疑说道:“恕臣愚钝,并不晓得陛下深意!”

    “保守秘密,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回头朝王榛微微一笑,刘辩对她说道:“这个秘密若是要朕独自承受,朕怕是会难受非常!既然你在此处,朕又信得过你,倒不如让你也晓得,便是如同朕告知你一般。与人说了的秘密,就不再是秘密,而对你来说,它却依旧是个无法传扬出去的秘密!”

    刘辩的一番话,把王榛给说的脸色煞白。

    敢情这位皇帝是不想自己一个人背负着秘密,硬是把她给拉下了水!

    正如刘辩所说的那样,人背负着秘密,心内总是觉着好像压着一块石头,不把它给说出口,便不可能得到解脱。

    丝绢上记载的事情,关乎到刘辩的帝位,刘辩当然不可能告诉任何人。

    身为刘辩身旁的随身将军,可以说王榛是他最为信任的人。

    把这样一个不能告诉任何人的秘密告知王榛,她必定会独自背负着,而刘辩,却因为有人与他分享,顺理成章的从其中解脱了出来。

第1493章 完全不被重视

    刘辩在小院中召见吕布,也是恰好巧了。

    他正打算到小院中找寻心内始终觉着必定存在的秘密,便得到龙骑卫传来的消息,鲁肃和吕蒙到了吕布府上。

    并没有立即下旨将吕布召来,刘辩刻意延缓了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谈紧要的事情已经完全足够。

    刘辩要的就是吕布与鲁肃、吕蒙已然把话说开。

    汉军之中,吕布有着绝高的威望,整个汉军序列中,包括赵云等人,官爵都是要比他低上一些。

    可吕布麾下掌控的兵马,在汉军之中却是人数最少。

    只有领军出征,以他为主将时,刘辩才会拨发给他更多的人马。

    吕布对此倒是也不太在意。

    于洛阳城内,他每到一处,官员和将军们对他都是恭谨有嘉,很是让吕布有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

    早年的吕布,对权势有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热衷。

    为了出人头地,他甚至不惜诛杀了义父丁原,转而投靠董卓。

    董卓成就了吕布,到终了却因貂蝉,而被吕布斩杀!

    背弃过丁原、背弃了董卓,甚至还曾背弃过刘辩。

    事隔十多年,每每想起往日种种,吕布都会觉着心内一阵好笑。

    天下豪雄纷争,可说到底,这无限江山还是汉室朝堂的。

    刘辩做了皇帝,董卓、公孙瓒、曹操、袁绍等豪雄,相继退出了天下大业的争夺,投效了刘辩的吕布,也已是看出,眼下大势已成,根本不可能有人撼得动刘辩地位。

    再兼对刘辩始终有着一种难以言明的愧疚,吕布如今得到的地位,在他看来,已是足以心满意足!

    离开皇宫,站在皇宫门外,吕布向一名随着他来到此处的家将问道:“可晓得鲁肃与吕蒙居于何处?”

    “回禀将军,听闻当日乃是李典将军为二人安排住处,小人前去向李典将军亲兵问上一问,便是晓得!”被他问话的家将抱拳躬身,对吕布说道:“只是将军或须少待!”

    “你去问吧!”摆了摆手,吕布本想告诉家将,找到二人让他们再去府上,可想了一想,主动邀请鲁肃和吕蒙前去府上,着实是有些说不过去,在家将应声之后,他又接着说道:“本将军在此候着,你快去快回!”

    “诺!”应了一声,家将转身离去。

    看着家将离去的背影,吕布朝皇宫正门侧旁一指,向跟着他来到此处的家将们说道:“我等且在侧旁等候,莫要在此阻了前来觐见的通路!”

    一众家将应了一声,跟着吕布走向侧旁。

    前去探查消息的家将,足足过了两盏茶的光景才折回来。

    皇宫外面说来今日也是冷清,并没有什么人前来觐见刘辩。

    刘辩这个皇帝,许多事情都是要亲自过问,官员们也是不敢糊弄他,以至于到如今,各地反倒是极少有官僚贪赃或权贵欺凌弱小的事情。

    “将军!”气喘吁吁的跑到吕布近前,前去探听消息的家将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对他说道:“已然打探翔实,二人并未在朝廷馆舍中安歇,而是在城内一处供外来商贾居住的馆舍中住下!”

    听说鲁肃和吕蒙并没有在朝廷的馆舍中安歇,吕布满头雾水的看着那家将,向他问道:“此事当真?可有打探翔实?”

    也难怪吕布会如此问,洛阳城内有着汉室朝廷专程令人兴建的馆舍。

    朝廷馆舍接待的都是一些各地官员以及外来使臣,江东孙氏派来的使者,严格来说,也算得是朝廷治下官员,应是有资格入住馆舍。

    李典偏偏没有将鲁肃和吕蒙安排在朝廷的馆舍中,反倒是让他们住进了客商云集的寻常馆舍,倒是让吕布有些不明白刘辩究竟为何这样安排。

    “回将军话,打探清楚了!”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家将很是肯定的答了吕布的问题。

    从家将的神情和语气,吕布能看出他确实是打探翔实了,朝他摆了下手说道:“头前引路!”

    “诺!”应了一声,家将撤步站到一旁,等待着吕布走在头前。

    吕布抬脚往街道上走时,前去打探消息的家将连忙跟上,始终走在离他只有半步距离的侧后方,给他带着路。

    走过了两三条街道,家将指着前方出现的一处馆舍,对吕布说道:“将军,就是那里了!”

    朝前方的馆舍看了一眼,吕布没有吭声,只是脚下的速度又加快了一些。

    到了馆舍门口,吕布抬头朝门招上看了一眼,才跨步进入前厅。

    他进入的这家馆舍,以往招待的都是往来的客商,在鲁肃和吕蒙入住之前,还从来没有接待过朝廷官员。

    二人的入住,让馆舍主人觉着很有颜面,也顾不得他们是从江东来的使者,整日里,倒是好饭食供应着。

    对待鲁肃和吕蒙,馆舍主人尚且如此用心,眼看着吕布进入屋内,馆舍主人竟是惊的愣住了。

    洛阳城内,做营生的几乎都认得朝廷官员,尤其是像吕布、徐庶这等人物,形象更是早已深入人心。

    见吕布进了他家的馆舍,主人家两眼睁的溜圆,嘴巴微微张着,一时半会竟是没回过神来。

    “此处可住着江东来的鲁肃与吕蒙?”在一群家将的陪同下进了馆舍,吕布劈头就向主人家问了一句。

    被他一问,馆舍主人才身子一怔,赶忙回道:“回将军话,鲁先生与吕将军着实是住在此处!”

    “在哪间客房?”刘辩安排他前来知会二人,吕布自是有底气,目光朝着馆舍后堂入口看去,向主人家问了一句。

    “将军请,小人这便为将军引路!”小跑到后堂入口,馆舍主人佝偻着身子,向吕布做了个请的手势。

    瞟了馆舍主人一眼,吕布并没有多说什么,抬脚往后堂走去。

    进入后堂,在馆舍主人的陪同下,吕布走到了一个庭院中。

    庭院并不是很大,除了连接着前面的那边,另外三面建满了厢房。

    厢房建造的很是紧凑,只是站在庭院中,吕布就觉着此处的住宿条件着实糟糕。

    李典安排二人住在这里,应是刘辩暗中嘱咐,吕布心内虽是不解,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刘辩有着怎样的计较,他猜不通透,也无法猜的通透。

    “将军,便是门外有兵士的两间厢房!”引着吕布进了院子,馆舍主人陪着笑,站在一旁,对吕布说道:“小人这便前去知会他二位,他二位方才从外面回来,并无人见他们离去!”

    “你且去忙吧!”朝馆舍主人摆了摆手,吕布对他说道:“此处也无须你特意照应着!”

    吕布要他先行离去,馆舍主人也是不敢多说什么,连忙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小院内有着两间厢房,厢房门外各立着五六名江东兵士。

    吕布带着一众家将来到,那些江东兵士便是已经看到了他,只不过并没有人特意把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

    “知会鲁肃与吕蒙,就说某来了!”看着鲁肃和吕蒙入住的厢房,吕布没有急于立刻上前,而是向身后的一个家将吩咐了一句。

    得了吩咐的家将应了一声,飞快的朝着门外站着江东兵士的两间厢房去了。

    吕布并没有动身,他双手负于身后,看着家将跑到那两间厢房门口,与守在门外的江东兵士们说着什么。

    不过是两句话的光景,一个江东兵士飞快的到了一间厢房的门外,抱拳对立面说了句什么。

    那江东兵士说完话之后,吕布看见厢房的门从里面打了开,鲁肃与吕蒙一前以后自屋内走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吕布已是晓得二人必定在屋内商议着什么,否则绝对不可能同从一间房里走出。

    出了厢房,远远看见吕布,鲁肃和吕蒙都是一愣,飞快的朝着他这边跑了过来。

    “吕将军!”离吕布还有七八步之遥,鲁肃和吕蒙便抱起双拳一边向他行礼,一边往他这边走来,鲁肃开口说道:“将军奉陛下旨意进宫,如何又来了我二人下榻之处?”

    抱起双拳朝二人拱了拱,放下手的同时,吕布笑吟吟的对他们说道:“陛下找寻某前去,不过是叙叙旧事。方才某已将你二位求见陛下之心恳切一事呈禀陛下,陛下也是感念你二人有此心意,下旨于某,要某告知你二人,明日一早前往皇宫觐见!”

    吕布被刘辩召去时,鲁肃和吕蒙都以为他们想从吕布这里打开缺口的想法是落了空。

    二人方才还在屋内商议着,如何才能见到刘辩,不想这会吕布竟然带来了这样一条消息。

    惊讶之余,鲁肃和吕蒙先是满脸惊愕的相互看了一眼,尔后鲁肃向吕布问道:“将军此言,可是当真?”

    显然对吕布说的话并不是十分相信,鲁肃问话时,脸上还带着掩饰不住的疑惑。

    看出他满脸都是疑惑,吕布嘴角浮着笑意说道:“本将军因何要诓骗你二人?”

    吕布这一反问,倒是把鲁肃给问的愣住了。

    虽说收受了他们的好处,吕布却也不可能如此大胆,为了让他二人觉着礼送的不虚,特意编造出这么一条谎言。

第1494章 江东刺客的目标

    吕布先是收受了鲁肃给的好处,尔后又得了刘辩的旨意,前去告知二人,第二日一早赶往皇宫,刘辩将要召见他们。

    于此同时的江东,周瑜军营内。

    赵云与司马懿也是没有闲着。

    刘辩下旨,为赵云和大乔配婚,朝廷也是派出人手,送来了不少聘礼。

    先是周瑜备办的聘礼被大乔送回,朝廷聘礼到时,大乔也是想要将之献出,却遭到了小乔的阻拦。

    小乔的理由很是简单,既然要嫁给赵云,聘礼日后便是属于赵家,如何处置,交给赵云去做,要比大乔自家决断来的更恰当些。

    听从了小乔的建议,大乔没再坚持将聘礼献出,而是留了下来。

    不仅小乔每日里要为大乔操持出嫁的准备,赵云和司马懿、周瑜,也是围绕着这件事情,忙活个不停。

    毕竟是皇帝赐婚,与寻常将军娶亲,很是有些不同。

    周瑜等人自是不可能怠慢了。

    司马懿与赵云坐在营房内,正商议着婚礼的细节,门外传来了一个羽林卫的声音:“启禀二位将军,有龙骑卫前来送信!”

    听说龙骑卫送信,赵云和司马懿都是一愣,赵云向屋外吩咐了一句:“请他入内说话!”

    房门打开,一个身穿大红战甲,头盔上插着金色羽毛的龙骑卫跨步进入屋内,抱拳向赵云和司马懿拱了拱说道:“二位将军,龙骑卫副统领黄将军有书信呈上!”

    目光停留在龙骑卫身上,赵云朝他点了下头。

    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那龙骑卫跨步走向赵云和司马懿,到了二人近前,双手将书信捧着,递到了赵云面前。

    从他手中接过书信,赵云先是向他的脸上又看了一眼,才拆开书信浏览了起来。

    看完书信,赵云愣了一下,将它又递给了司马懿。

    从赵云的神色中,司马懿看出了一丝古怪,接过书信飞快的浏览了起来。

    当他将书信看完之后,嘴巴是微微张了起来,一脸愕然的向赵云问道:“将军以为此事如何?”

    “江东孙氏,显是将矛头指向了周瑜!”一脸凝重,赵云先是朝送信的龙骑卫摆了摆手,随后才对司马懿说道:“否则陛下也不会派来百名龙骑卫,甚至连龙骑卫副统领黄胜都来了。”

    “将军早先曾写过书信给邓将军,请他派来十二名龙骑卫。”脸色也是十分凝重,司马懿眉头紧蹙,对赵云说道:“信中还说,无名将军引领八名亲随,比龙骑卫早一步出发,如今应是快到了此处。无名将军乃是成名多年的剑侠,陛下让他来……”

    “想来事情是难应付了!”司马懿只是把话说了一半就止住了话头,赵云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先是接了一句,随后才向屋外喊道:“来人!”

    一名羽林卫听到喊声,跨步进入屋内,抱拳立于临门处。

    “去将周将军请来!”看了那羽林卫一眼,赵云向他吩咐道:“告知将军,某本欲前往拜会,只因事出紧急,最好周将军亲自来一遭!”

    “诺!”应了一声,羽林卫退出了营房。

    目送着他离开,赵云身子朝司马懿欠了欠,对他说道:“若是孙权有意对付周瑜,某是否应调拨一些羽林卫整日随在他身旁?”

    摇了摇头,司马懿一脸凝重的说道:“周瑜统领此处兵马,自是有随身亲兵,将军若是调拨羽林卫,晓得的明白是将军在保护他,不晓得的,还会以为将军胁迫周瑜!”

    司马懿的一番话,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赵云竟是有些为难了起来。

    相比于周瑜麾下将士,羽林卫战力自是强横了许多。

    可羽林卫毕竟是朝廷的直系,而周瑜,仅仅只是朝廷新近册封的江东大将军!

    派出羽林卫保护麾下将军,刘辩以往也不是没有做过。

    当初受到保护的,都是早先便追随刘辩的人,那些人即便是整日被羽林卫盯着,也绝不可能有多余的想法。

    周瑜却是不同。

    他早年追随的是孙策。

    会与孙权反目,绝大多数原因,是在于大乔母子。

    刘辩赐婚,也多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只不过恰好赵云与大乔相互产生了好感,并不违拗二人意思而已。

    在周瑜身旁安插羽林卫,显然是不太合适!

    “假若周瑜有个三长两短,此番我等来到江东,便是会多了不少波折!”眉头紧锁着,赵云表情凝重的说道:“得要想个法子,保他周全紧要!”

    司马懿没有吭声。

    他也是紧锁着眉头,想着有没有万全的法子,能在周瑜身旁安插一些好手。

    二人正思忖着该如何在周瑜身旁安插好手,保护他周全,房门被人推了开,周瑜跨步走了进来。

    “听闻二位将军有要事与某相商?”进入屋内,周瑜先朝二人抱拳拱了拱,笑着说道:“某正与下面交代着赵将军婚礼一事,二位将军要某前来,可也是为了此事?”

    “大将军!”见到周瑜,赵云和司马懿几乎同时站了起来,抱拳给他回了一礼,赵云说道:“末将婚事,与请将军前来之事相比,着实是不打紧了!”

    眼下对于周瑜等人来说,赵云和大乔的婚事,是最为紧要,也最为迫切的。

    皇帝亲自下了旨意给二人赐婚,身为臣子,又怎会怠慢。

    疑惑的看着赵云,周瑜实在是想不出,究竟有什么事,会比赵云和大乔的婚事更加紧要?

    “大将军请看!”看出周瑜满脸的疑惑,赵云捧起那封黄胜写来的书信,双手递向了他。

    一脸狐疑的看了赵云一眼,从他手中接过书信,周瑜展开看了起来。

    浏览了一遍书信上的内容,周瑜顿时一脸的愕然,好似有些不信的又将书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当他看完第二次的时候,脸上愕然更胜,很是茫然的抬头看向赵云和司马懿,嘴唇动了动,好似有话要说,却根本没有说出口。

    “孙权已是决定向大将军动手!”看着一脸惊愕的周瑜,司马懿也是满脸凝重的对他说道:“只不过他并不是要发兵前来,而是暗中派出刺客。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大将军当谨慎才是!”

    “陛下已是得到消息,想来孙权所遣刺客已然来到!”直到司马懿说话,周瑜才舔了舔嘴唇,接过话头说道:“某只是未想明白,他们因何到如今也是未有动手?”

    周瑜的话,倒是让司马懿和赵云愣了一愣。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脸上的神情也是要比先前更加凝重了许多。

    周瑜说的没错,既然远在洛阳的刘辩都已经得到了消息,离此处甚近的建业,派人前来应是早便到了。

    来到此处的刺客,这么些日子里完全有机会对周瑜下手,可他们为何迟迟不见动静?

    俩人彼此看了一眼,司马懿紧皱着眉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周瑜和赵云:“那些刺客究竟有何意图……?”

    话只说了一半,司马懿的眼睛就猛然一睁。

    与此同时,周瑜也是一脸恍然,与司马懿对视了一下,二人几乎同时喊道:“大乔母子!”

    喊出这四个字,周瑜和司马懿心内顿时一片明朗。

    孙权派来的刺客,要对付的并不是周瑜,而是大乔母子。

    “来人!”想到这一层,周瑜连忙向屋外喊了一声。

    一个跟随他来到此处的亲兵跨步进入屋内,抱拳躬身面朝着仨人。

    扭头看向那亲兵,周瑜对他说道:“即刻领着一队人马前往大夫人住处,将大夫人与小公子严加保护起来!”

    “且慢!”亲兵应了一声,刚要离去,司马懿就喊了一声。

    听到司马懿的喊声,亲兵停下脚步,转身面朝向周瑜,等待着他的吩咐。

    “仲达何意?”司马懿叫住了亲兵,周瑜一脸茫然的看着他问了一句。

    “大将军!”抱拳朝周瑜拱了拱,司马懿对他说道:“近日大将军可否发觉有人进入军营或在周边行走?”

    被司马懿如此问了一句,周瑜摇了摇头。

    “近日大将军可有招兵买马?”周瑜才摇头,司马懿又追问了一句。

    还是摇了摇头。

    与江东孙氏,已是没了多少缓和的余地,可周瑜却因营中粮草并不是很多,没有招兵买马,军营内的都是原先就在他麾下的兵将。

    “既无闲人走动,也无招兵买马!”脸色很是凝重,司马懿压低了声音,向周瑜问道:“以大将军看来,孙权遣派刺客,应在何人之中?”

    司马懿这句话,顿时把周瑜给问的愣住了。

    附近没有出现可疑人等,他也没有招兵买马,并没有新兵进入军营,孙权若是派来了刺客,那只有一个可能,刺客原先就蛰伏在周瑜营中。

    不派人前去保护大乔母子,或许刺客还没有机会下手。

    一旦派出保护他们,恐怕刺客便是有了近距离节操掩护母子二人的机会,伺机下手,更是近水楼台!

    想明白了这一层的周瑜没有吭声,只是脸色如同死灰一般,司马懿却是接口说道:“赵将军乃是大夫人日后夫君,由他保护大夫人母子,或是更为妥当!”

第1495章 有将军便可

    无名与黄胜等人尚未渡过长江,赵云已经派出羽林卫将大乔母子的住所团团围住。

    住处被羽林卫围住,大乔觉着很不适应。

    本打算去找赵云讨个说法,正欲前往时,小乔给她带来了孙权意图对付他们母子,赵云特意令羽林卫前来保护的消息。

    得到这个消息,大乔顿时打消了前去向赵云讨说法的念头,心内反倒是隐隐的觉着,嫁给这样的夫君,也是此生不枉了。

    站在窗边,望着离窗口不远处站着的羽林卫兵士,大乔嘴角浮起一抹倾国倾城的笑容。

    风儿掠着树梢,发出“沙沙”的轻响,就犹如在她的耳边,奏起了一曲轻柔的天籁。

    羽林卫兵士头盔上赤红色的羽毛,在风中剧烈的抖擞着,虽然只是看着背影,大乔却觉着,保护他们母子的卫士,是那么的英伟挺拔,是那么的雄姿勃发!

    他们是赵云的兵,是赵云带到江东的兵!

    嫁给孙策多年,孙策当年对大乔也是十分关爱,可他麾下的兵士,同羽林卫比较起来,却是少了几分发自骨子内的英伟之气。

    “姊姊,在想甚么呢?”正望着窗外发呆,大乔身后传来了小乔柔美的声音。

    回头看了一眼,她看到的正是笑意吟吟刚进入屋内的小乔。

    “无他!”被小乔看出心内有所纠葛,大乔俏脸一红,轻声说道:“闲来无事,在窗边看看外面景致!”

    “得知如此紧要之事,姊姊却是如同没事人儿一般,妹妹果真佩服的紧!”甜甜笑着,小乔对大乔说道:“吴侯意欲对姊姊母子不利,赵将军派来兵士守护,可见将军也很是看重姊姊!”

    “尚未成亲,何来看重!”缓缓的摇了摇头,大乔脸上流露出一抹淡淡的落寞,对小乔说道:“妹妹如此说,倒是特意来打趣我了!”

    “打趣自是不敢!”甜甜笑着,小乔对大乔说道:“只是方才我来到此处,也是被卫士截住好一盘问,若非身后跟着的婢子发了小脾气,那俩卫士或许还是会纠缠不休!”

    “这些卫士,倒也忒是大胆!”小乔说这些,无非是要印证赵云在意大乔,大乔却是微微以笑,对小乔说道:“回头妹妹告知周郎,要和赵将军说说,看守如此严密,与看押人犯,又有何异?”

    “姊姊这是说得哪里话!”自从进了屋内,小乔脸上始终带着甜美的笑容,轻声对大乔说道:“赵将军是在意姊姊,才会派出兵士,看管的如此严密!若是我与周郎说了,周郎再同赵将军一说,将军岂非是好心办了让人不爽利的事?”

    “再如何说,他日后也是我的姐夫!”大乔红着脸没有说话,小乔接着说道:“我这做妹子的,又如何肯让姐夫的一番好意,落了个空?”

    小乔说了一大通话,大乔只是脸颊通红,并不接茬。

    这个妹妹数年未见,如今倒是越发的伶牙俐齿了!

    “对了,姊姊!”打趣了一番大乔,小乔像是想起什么,对她说道:“方才我听闻了个消息,前来保护姊姊的,怕不是只有赵将军一人!”

    “哦?”小乔的话,倒是勾起了大乔的兴趣,她稍稍抬起头看着小乔,虽是没有追问,说出的这个字,却已是明确的表达了她对这件事有着一些兴趣。

    看出大乔对她说的话产生了兴趣,小乔也不卖关子,接着说道:“陛下派来了两拨人马,与羽林卫不同,这两拨人马,都是剑术精湛的剑客,想来应是为了保护姊姊。”

    “陛下派来了人马?都是剑客?”小乔的话,更是让大乔满头都是雾水,她眨巴了两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向小乔问道:“不知是两拨怎样的人马?”

    大乔问起,小乔才对她说道:“其中一拨人马,乃是当初名噪天下的剑侠无名,只是不晓得他究竟带了多少人手。”

    无名的名头,在剑客中很是响亮,可大乔毕竟只是个女子。

    待字闺中之时,她没有太多的机会接触俗世,对剑客之类的存在,根本就是半点不通。

    嫁给孙策之后,虽说也是接触了不少权谋和争斗,她却并没有机会,真的参与到孙策征伐天下的大业中,不仅对剑客这种存在依然是没有多少了解,即便是对江东军,她了解的也不是甚多。

    大桥脸上的神情很是淡然,小乔接着说道:“另一拨人马,便是同羽林卫一般为汉军三卫的龙骑卫,只不过来到这里的龙骑卫,仅仅只有百人……”

    听说来的龙骑卫只有百人,对汉军龙骑根本没有多少了解的大乔,脸上更是一片淡然。

    皇帝能够想到她的安危,并且还特意派来人手保她周全,对大乔来说,这已是莫大的恩典。

    她也不会再要求朝廷多给予她些什么,在大乔看来,有了赵云,她便不用担心任何事情。

    威名远播的将军,又怎会保护不得她一个弱质女子?

    大乔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看出她一脸淡然的小乔,微微一笑,对她说道:“姊姊莫不是觉着来的龙骑卫太少?”

    心思被小乔点破,大乔微微一笑,便没再言语。

    此时此景说什么都没有太多的意义。

    身为孙策的遗孀,她在江东不仅没有半点地位可言,整日还要担心母子会被孙权戕害。

    如今到了周瑜驻地,不仅被周瑜强行留了下来,就连当今皇帝,得知她有危险,也是离开派来了人手加以保护,已是让她心内有了个衡量。

    应当追随何人,才可安枕无忧的衡量!

    望着窗外,大乔脸上浮着一片心满意足的笑容,站在她身后的小乔,却觉着很是有趣!

    她这位姐姐常年在别人的羽翼庇护下,根本没有太多的机会与外界接触,对世间的了解只可应匮乏俩字来形容。

    昔日跟在孙策身旁,孙策虽说脾性暴躁,对大乔却是关爱有余。

    那时的大乔,只有一个念头,便是相夫教子,与孙策白头偕老。

    孙策勇武,曾获了“江东小霸王”的称号,不晓得是不是天妒英才,他竟是年纪轻轻便遭逢了刺客,早早的辞世而去。

    没了孙策庇护的大乔,便是如同一叶浮萍,在这世间飘摇着。

    或许是女子多少都有些受虐的倾向,在孙权对他们母子的胁迫下,大乔从未想过反抗,她甚至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会摆脱孙权的掌控,带着她与孙策的儿子,堂堂正正的做个人!

    省亲来到周瑜驻地,先是遇见蒋干,而后又遇见了赵云和司马懿,她的人生彻底改变了!

    不为她自己,而是为她和孙策的儿子孙绍!

    “姊姊!”大乔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致正在出神,小乔又轻轻的唤了她一声。

    听到小乔唤她,大乔回过身,甜甜一笑问道:“妹妹还有何事?”

    “姊姊还未告知我,可是觉着陛下派来的人手有些少了?”依然在纠葛着刚才的话题,小乔再次向大乔问了一句。

    被她这么一问,大乔抿着嘴唇,把头低了下去。

    并没有回答小乔,可她心内确实是有着小乔说的那种想法。

    一百多名龙骑卫!

    对不懂得龙骑卫强悍的大乔来说,这一百多人,即便用来保护她和孙绍,也还是人手单薄了一些。

    毕竟孙权派来的刺客,绝对不会是寻常之辈!

    仅仅凭着一百多名卫士,又如何能保护得她和孙绍?

    从大乔的神色中,小乔已经看出了端倪,她微微笑着,向大乔问道:“姊姊向往,可有关心过天下之事?”

    “我一女子,关心那作甚?”小乔问起她有没有关心过天下大事,大乔摇了摇头,对她说道:“身为女子,我等只须好生伺候夫君,好生照看孩儿,此生便是再无所求……”

    “难怪姊姊不晓得龙骑卫与无名!”小乔并没有接大乔的话茬,而是对她说道:“当今陛下曾建起汉军三卫,三卫之中,以龙骑卫兵士挑选最严!但凡选出龙骑卫,均由将军邓展亲自教习剑术,每个龙骑卫都是历经战场厮杀与江湖拼斗。”

    小乔的解释,并没有让大乔觉着有什么值得特别留意。

    看着小乔,她淡淡的问道:“将军训练兵士,乃是寻常道理,妹妹说的这些,又是从何处听来?”

    “周郎之处!”想也没想,小乔就对大乔说道:“这几日周郎总是与我说些汉军与陛下的事儿,我也不晓得他是从何得知,不过周郎为人我很是了然。若非果真之事,他断然不肯轻易说出口来!”

    点了点头,大乔淡淡的说道:“既是从周郎处得知,想来是不假了!”

    头天晚上,小乔同周瑜缠绵缱绻之后,二人在锦被中相偎,周瑜与她说了些关于汉军和刘辩的事情。

    来找大乔,无非也是想告诉她,她在当今皇帝眼中,以是极为紧要。

    “龙骑卫与无名,我并不在意!”小乔被大乔一句话给堵住了话头,大乔却是接着说道:“保护我母子二人,有赵将军便可!”

第1496章 还不是见面的时候

    赵云派出人手保护大乔,他自家无事时也会去大乔住处附近走上一遭。

    只不过由于即将成婚,赵云不便进入大乔住处,每每前去,都是在外围转上一圈,便即刻离开。

    羽林卫将大乔母子住处围的水泄不通,即便是只鸟儿,也不可能轻易飞进那栋宅子。

    接管了保护大乔母子的职责,赵云并没有等上几日,就得到了黄胜渡江的消息。

    得知黄胜带领百名龙骑卫渡江,已经感觉到有些压力的赵云和司马懿,连忙约上周瑜,一同前去江边迎接。

    到了江边,周瑜站在中间,司马懿和赵云则是立于左右两侧。

    仨人的目光,都停留在正从江心缓慢向岸边靠来的一艘大船上。

    头天晚上黄胜便是到了江边,只是他当时并没有带领龙骑卫过江,而是派出一人,先行过江,请周瑜调遣大船前去将他们接过岸来。

    大船离岸边越来越近,站在岸边的周瑜等人,已是能看清船头上一群人的装束。

    周瑜调去迎接黄胜的,是一艘江东战船。

    战船可容五七百人,只带着一百名龙骑卫过江,着实是显得空荡了些。

    船头上站着十多个人,站在最前面的,是个身穿大红衣甲,头盔上一根金黄羽毛在江风中剧烈抖动的汉军将领。

    赵云和司马懿对此人自是不会陌生,他正是邓展的副手,奉了圣旨,被邓展派来协助赵云等人的黄胜。

    站在黄胜身后的,是十多个手按剑柄的龙骑卫。

    龙骑卫兵士身上的衣甲,与黄胜的衣甲相差并不是很多。

    只不过他们的铠甲稍稍的显得要单薄一些,并没有黄胜的铠甲看起来那么厚重。

    大船越来越近,站在岸边等待着迎接黄胜和百名龙骑卫的脸上满满的都是期待。

    为了表示招揽周瑜的诚意,皇帝先是派来了司马懿和赵云,随后又将汉军三卫之中人数最多的羽林卫调拨到了此处。

    如今连龙骑卫副统领黄胜,也带了百名龙骑卫来到此处。

    常年领兵,汉军三卫的名头,周瑜当然是如雷贯耳。

    尤其是龙骑卫!

    邓展曾率领他们完成过许多次看似根本无法完成的任务,以区区五百余人,时常会暗中杀未有臣服朝廷的枭雄军队一个措手不及。

    曾与龙骑卫做过战的枭雄麾下兵将,都是不愿再与这支队伍相遇,可见他们已经是强悍到了何种境地!

    望着越来越近的大船,周瑜拳头紧紧攥着,他的眸子中,也闪烁着期待的目光。

    大船渐渐靠向岸边,当船头铲上了岸边的泥土,在岸边停靠下来,周瑜跨步上前,朝着大船走了过去。

    周瑜向大船走去,赵云和司马懿也是连忙跟上。

    仨人到了船边,周瑜抱起双拳,满脸笑容的朝船头上的黄胜拱了拱说道:“黄将军,一路劳顿,某此厢有礼了!”

    跟着周瑜一同来到大船前的赵云和司马懿,则是没有抱拳向黄胜行礼,二人只是面带笑容,仰脸看着船头上的黄胜。

    赵云曾经身为虎贲卫统领,如今又统领羽林卫,无论在官爵还是实务上,他的地位都要比黄胜高出不少。

    至于司马懿,他倒是不比黄胜职务高些,只不过见赵云往那一站,并没有行礼的打算,他也干脆没有跟着周瑜向黄胜行礼。

    船头上的黄胜,当然不敢受赵云的礼,对周瑜行礼,他倒是满心的坦然。

    领着龙骑卫跳下战船,龙骑卫兵士们在江岸边分成三队排开,黄胜则飞快的跑到周瑜等人近前,抱拳朝周瑜和赵云拱了拱说道:“几位将军,末将来迟,还望勿怪!”

    “向日里便听闻龙骑卫了得!”上前牵起黄胜的手,周瑜将他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遍,脸上漾满了笑容说道:“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周瑜显然是有些在拍黄胜和龙骑卫马屁的意思,黄胜微微一笑,只是说了声“过奖”,就不再多言语什么。

    在黄胜看来,他根本没有同周瑜客套的必要。

    龙骑卫强悍,举世皆知。

    周瑜说的这些话,对黄胜来说,即便是受着也没什么打紧,毕竟龙骑卫并不是浪得虚名,而是历经过战场洗礼,让整个天下都已认同的。

    “黄将军,无名将军未有与你一道?”周瑜牵着黄胜的手,还在打量着他,一旁的赵云突然问了一句。

    赵云这么一问,黄胜才说道:“回赵将军话,无名将军乃是早我等一步离开洛阳。一路上我等都在追赶他,不想无名将军行迹很是神出鬼没,我等费尽心力,也是未能赶上!”

    黄胜说他们没有赶上无名等人,赵云已是晓得,他并没有和无名在一处。

    无名要比黄胜等人早一步离开洛阳,眼看到了江东,他却悄无声息的消失了,没有派人传来书信,更没有渡过长江与赵云等人相见!

    无名古怪的举动,反倒让赵云放心不少。

    天下间可对无名造成威胁的,恐怕不是已经死了,就是尚在襁褓中未有出生。

    没有与黄胜一道来此,想来无名是发觉了甚么紧要的事情,临时做了晚些再渡过长江的决断!

    心内有着这种计较,赵云也就没再多问什么,对周瑜说道:“黄将军与将士们一路劳顿,大将军是否要他们且回军营歇着?”

    从没想过会有汉军龙骑卫来此,而且还是来此协助他的周瑜,经赵云一提醒,连忙说道:“若非赵将军提醒,某着实是忘记了最为紧要之事!”

    “得知黄将军来此,某特意备办了酒宴,还望将军不辞劳苦,今日且与某等痛饮,如何?”一直想要看看汉军龙骑卫都是些怎样的人,如今终于见了,而且还是以自家人的身份出现,周瑜当然不会舍弃宴请黄胜,并且从他口中得知一些龙骑卫训练精髓的机会。

    周瑜并不奢望会训出如同龙骑卫一般强悍的兵将,他想从黄胜这里得到的,不仅是龙骑卫对他和家人的保护,更想知道究竟用怎样的法子,才能练出一支像龙骑卫一样剽悍的军队!

    来到江东,黄胜承载的任务就是保护周瑜,他当然不会在刚下船时,就同周瑜把关系弄的紧张。

    微微笑着,黄胜对还牵着他手的周瑜说道:“大将军如此盛情,末将怎敢不遵?”

    得了黄胜的允诺,周瑜顿时喜形于色,连忙向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黄将军,请!”

    与黄胜等人并肩往军营方向走了几步,周瑜又回头向身后跟着的一名亲兵说道:“告知军需,好生款待黄将军麾下将士,切不可有半点怠慢。酒食、肉食只管送上,断不有半点吝啬!”

    “诺!”得了周瑜吩咐的亲兵抱拳躬身应了,先是跟着周瑜等人又往前走了一截,到了可从侧旁先行进入军营之处,才停下脚步,目送着周瑜等人走出十多步,转身从另一条路往军营去了。

    黄胜引领龙骑卫过了长江,离周瑜迎接他们的地方不远,无名坐在江岸边,仰脸望着湛蓝的天空,脸上的神情是一片凝重。

    过江之前,他们曾与一拨刺客遭遇。

    虽说毫发无伤的击败了那拨刺客,无名心内却是不敢有半点大意!

    他们遇见的刺客,并不是寻常死士,而是一些曾经名噪一时,却又像是迷一样的女子!

    打破了刺客们保持多年刺杀无失手的神话,无名很清楚,他已经是彻底的得罪了那个让人听了就会毛骨悚然的组织。

    渡过长江,贸然与周瑜等人相见,便会让他与他手下的八名汉军,完全处于明处。

    早黄胜一步过江,无名并没有急于前去与周瑜等人谋面。

    为了不给刺客可趁之机,无名做出了一个决定,暂且不去周瑜军营,先在外围调查一番的决定!

    “将军,前方不远,便是周瑜军营了。”仰脸正望着天空,无名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汉军的声音,我等若是再往前走上一些,必定会被周瑜麾下兵马发现。

    “那就不再往前!”望着湛蓝的天空,无名的回答很淡很轻,就好似在说着一件与他们毫无关联的事情:“我等且在离军营稍远处排查一番,若是无有可疑人等,再去同赵将军等人汇合不迟!”

    跟随无名的八个汉军,对他的脾性多少也是有些了解。

    他说了不往前走,八个汉军心内已是明白,他们要做的,不仅是把大乔母子带回洛阳,还有铲除所有可能对大乔以及周瑜不利的刺客。

    与刺客遭遇过,却并没有机会上前厮杀,八名汉军当日冲出屋子的时候,无名已经解决掉了所有的刺客。

    对那晚发生的事情,八个汉军到如今都是记忆尤深。

    不仅是因为他们几乎挖了大半夜的深坑掩埋尸体,更重要的原因是,同强悍刺客遭遇,自以为剑术已是十分卓绝的他们,竟然帮不上无名半点忙!

    “探查一番就近!”过了许久,无名终于低下头,望向滚滚东流的江面,向随他来到此处的八个汉军说道:“到了晚间,再好生前去军营边上查探!”

第1497章 屁话真多

    夜幕悄悄降临,不远处的长江,在夜色中翻卷着雪白的浪花,一路向东奔流不止。

    “哗哗”的江水流淌声,给宁静的江边带来了几分勃勃生机,同时,江面上吹来的风儿,夹带着浓重的湿气,也给附近渲染了几分阴冷。

    周瑜军营中亮着一团团的火光,军营内不时的会有一队巡逻兵士,在来回的走动着。

    距离军营不远的周瑜住处,窗口也亮着火光,已是到了晚间,周瑜和小乔都还没有睡下。

    跪坐在内室,周瑜面前的矮桌上摆放着一盏茶水。

    从傍晚回到家中,他一直都在坐在桌边品茶。

    茶水已是换了好几道,周瑜也并不介意滋味如何。

    他最关心的,还是大乔母子的安危。

    赵云派出羽林卫,将大乔母子住处围的水泄不通,黄胜到了此处,又派出十多名龙骑卫,轮番值守。

    军营内即便是蛰伏着孙权派来的刺客,在如此严密的防范中,想来也是奈何不了大乔母子!

    跪坐在周瑜身侧,小乔始终一言不发。

    和周瑜成亲数年,对她的夫君,她也是十分了解。

    周瑜想事情的时候,最喜欢的便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去想,若是与他说话,或是好心开解,反倒会让他更加烦闷。

    “小乔!”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周瑜对小乔说道:“黄将军今日带来消息,无名将军于半道上,遭逢过刺客,只是黄将军并未见到刺客是何人!”

    “刺客行事,倒是也颇为古怪!”周瑜开口说话,小乔知道她说话的时候到了,甜甜一笑,对周瑜说道:“前来行刺,应是针对姊姊或周郎,此处并无动静,反倒半道截杀无名将军,岂非舍本逐末?”

    眼睑低垂了一下,周瑜没再吭声。

    寻常人的想法,必定会像小乔一样,刺客既然是要前来行刺,那便直接刺杀大乔或者周瑜好了。

    舍弃二人,反倒前去拦截无名,刺客的举动,确实是有些出乎常人意料。

    端起茶盏又抿了一口,周瑜的眉头紧紧锁着,心内在寻思着,这些刺客究竟有什么意图,他们因何没有直接来到军营,甚至前些日子明明有许多机会刺杀大乔,却始终没有动手!

    见周瑜没再说话,小乔也是不再言语,坐在他身旁默默的陪着他。

    周瑜未有安歇,坐在屋内琢磨着刺客下一步可能做出的动作,离他住处不远的地方,两条黑影正悄悄的朝他住处附近摸来。

    守卫着周瑜住处的,除了他的随身亲兵,还有黄胜派来的四名龙骑卫。

    龙骑卫并没有像亲兵那样在外面值守,而是各自找寻了一处视野最好的地方,观望着四周的情况。

    夜色之中,人的视野极差,虽说龙骑卫都是经过邓展调教的剑客,可他们的视力,却是并不比寻常人好上多少。

    观望着四周,他们更多依赖的是耳朵和敏锐的直觉。

    两条黑影蹿向周瑜住处,他们离庭院尚有二三十步时,一名坐在房顶上的龙骑卫便将手按到了剑柄上。

    那龙骑卫面色森冷,支楞起耳朵静静的聆听着附近的声响。

    风儿吹拂树叶,发出“沙沙”的轻响。

    响声遮掩了许多与夜晚不协调的声音。

    龙骑卫坐着的这间房下面,两个周瑜的亲兵还站在门口小声说着话儿。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低,低到房顶上的龙骑卫也是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这些声响都不大,却也是让龙骑卫感到心内一阵烦躁。

    假若附近连半点声音都没有,他一准能听出离他已经很近的异常响动。

    由于有着树叶被风吹拂的轻响和下面两个周瑜亲兵的说话声,他的判断多少受到了些影响。

    很想跳下去,先把那两个絮叨不停的周瑜亲兵脖子拧断,至少是朝他们吼上一嗓子,要他们立刻闭嘴,房顶上的龙骑卫却清楚,他不能这么做。

    对方既然敢来到如此近的距离,必定还没发现他和另外几个同伴的存在。

    只要他稍稍有些异动,潜伏到附近的人,必定会立刻转身逃开。

    手按着剑柄,支楞起耳朵,尽量将那些不该有的声音撇开,龙骑卫只是专注的听着越来越近的异常响动。

    朝着周瑜住处靠近的两条黑影,显然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到了离庭院外墙不过六七步的地方,那两条黑影停了下来。

    他们朝四周张望着,好似正在探查着四处的环境。

    侧耳聆听着的龙骑卫,很快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

    隐约间,他又听到了一些声音。

    才出现的声音,是有人放轻脚步快速疾走的声音。

    龙骑卫后来听到的声响,与风儿吹拂树叶的响声几乎保持着同样的频率,一般人即使是侧耳聆听,也一定是很难听出异常。

    可坐在房顶上的并不是一般人,而是接受过特殊训练的龙骑卫。

    他们有着敏锐的嗅觉和听觉,只要声音稍稍有些不对,便会立刻被他们听出。

    对方来的不止是两个人,而是四个。

    听他们的脚步声,房顶上的龙骑卫感觉的到,这四个人绝对都是一顶一的高手。

    四名龙骑卫,面对四个武功了得的刺客,胜负顶多只在五五之数。

    正盘算着冲出去的时机,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房顶上的龙骑卫吃了一惊。

    后来出现的两个人,蹿到先前蛰伏在围墙外面的两个人身后,没等那两个人反应过来,已经手起剑落,将那两个人斩杀在当场。

    两道弧光,在夜色中虽说不算十分扎眼,龙骑卫却也是能清楚的看到。

    眼看着黑暗中划过两道弧光,房顶上的龙骑卫一愣,连忙纵身蹿了下去。

    他突然蹿下房顶,正说着话的两个周瑜亲兵吃了一惊。

    刚要拔剑,两名周瑜亲兵脸上便分别挨了重重的一耳光。

    甩手给了那两个周瑜亲兵一人一耳光,龙骑卫小声骂道:“屁话哪这么多?老子听点动静,全被你二人的屁话给盖住了!”

    捂着脸颊,两个周瑜亲兵一脸的愕然,他们还没回过神来,龙骑卫已经蹿出了院子,朝刚有人被杀的地方蹿了过去。

第1498章 来送死的

    冲到刚才看见剑光的地方,龙骑卫发现已经有另一个龙骑卫先一步到了此处。

    地上空荡荡的,并没有被诛杀的尸体。

    先一步到达的龙骑卫见来了同伴,蹲下身子指着地面小声说道:“这里先前绝对有人停留并被诛杀!”

    手按剑柄,后来到的龙骑卫先是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危险,才朝蹲在地上的同伴走去。

    四个龙骑卫,彼此都很熟识,对先来到这里的同伴,他当然不会有太多的防范心理!

    到了同伴跟前,那龙骑卫蹲了下去。

    正如同伴所说,地面上残留着两滩血渍,草地也有被人身体压平的痕迹。

    “怪事!”看着地面上的血渍,一个龙骑卫嘀咕着说道:“若是刺客,他们因何会自相残杀?”

    早一步来到此处的龙骑卫并没有吭声。

    他也觉得很奇怪。

    两拨人行事都是鬼鬼祟祟,后来出现的一拨,竟是出手把前面的两个人给杀了。

    情况突变的让龙骑卫也觉着有些摸不到头脑!

    龙骑卫摸不到头脑,离他们不是很远的江边,无名却是对这件事情很是清楚。

    坐在江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望着翻卷起白色浪花的江面,无名脸上始终没有太多的表情。

    “将军!”正望着江面好似在想什么,两个穿着百姓深衣的汉军来到他身后,手中各自提着个物事对他说道:“我二人遵循将军所说,前去周瑜住处,果真见到俩人鬼鬼祟祟,正向周瑜住处内张望!”

    “人呢?”并没有回头,无名望着江面,语气十分平淡的问了句:“可是杀了?”

    “杀了!”应了一声,一个提着人头的汉军说道:“离我们动手之处不远,有龙骑卫在场。我二人担心耽搁太久,反倒惹出事端,因此杀了人便即刻折返!”

    “歇着吧!”并没有回头,无名朝那两个汉军摆了摆手,向他们吩咐了一句。

    手中各自提着个人头,两个汉军应了一声。

    他们正打算离开,无名却又说道:“将人头抛入江中,莫非你二人还打算抱着人头睡觉不成?”

    无名一句话,把那两个汉军给说的咧嘴笑了起来。

    二人听从他的吩咐,跨步走到江边,揪着人头的发髻,像是抛球一般抛向了江中。

    夜色之中,两团黑黑的物事划出两道弧线,落地了奔流涌动的长江。

    江水翻卷,两颗人头落入江中,甚至连朵浪花都没激起,便被滚滚的长江吞噬,随着江流朝东去了。

    丢掉人头,两名汉军抱拳躬身向无名行了一礼,这才转身走了。

    从始至终,无名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他在等的并不是这两个汉军,而是在等另外六名汉军折返。

    周瑜等人毕竟不是江湖游侠出身,他们虽然聪慧,却不晓得剑客与刺客喜好如何处事。

    无名当年仗剑天下,所遇见过的剑客,他即便是一个个的数,也不可能数的清。

    在世间拥有着绝高的名头,让许多剑客闻之色变,无名依仗的并不只是超绝的剑术,还有他对剑客的了解。

    半道上在小村曾遭遇过伏击,无名当时便已是看出,那些女子同江东孙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既然来到此处的是剑客,在无名看来,事情便不是那么难办了!

    坐在大石头上,望着奔流的江面,无名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翻卷起的白色浪花上。

    两个先行折返的汉军找寻舒适的所在睡觉去了,无名已是能听到他们中的一人发出了鼾声。

    江流奔涌的“哗哗”声,风儿吹拂着树叶的“沙沙”声,以及不远处传来的汉军鼾声交织在一处,给江边平添了几分别样的生趣。

    “你终于来了!”坐在大石头上,面朝长江的无名,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声音便从他身后的一片黑暗中传出:“无名先生要某来,某如何敢不来?”

    说话的,是个像无名一样穿着雪白深衣的男子。

    男子看起来顶多三十岁出头,走出黑暗的他,径直来到岸边,站在无名身旁,眺望着眼前的长江,嘴角浮起一抹淡然的笑容,对无名说道:“先生好雅兴,竟是孤身一人在此欣赏江景!”

    无名没有说话,凝望着长江,他甚至连手都没有按在剑柄上。

    “先生可是认为,只须拔剑,便可将某诛杀当场?”发觉到无名没有把他放在眼中,依然面带笑容的说道:“先生剑术高绝,着实是有着这等实力,某今日前来,怕是再也无命回返!”

    “人便是如同长江一般!”望着奔流的长江,无名终于悠悠的说道:“即便不被杀死,过了数十年,年老体衰,终究也是会有一死!”

    站在无名身旁的白衣男子嘴角始终带着笑容,望着长江,沉默了片刻,他才向无名说道:“若是此时某向先生讨饶,不知先生可否饶某一命?”

    “在你着人杀死一村老小的时候,你便已经是个死人!”根本没有看他,无名只是淡淡的说道:“为剑客者,可杀人无算,却不可屠杀平民。你已是犯了我的大忌!”

    无名一句话,把身旁的白衣男子说的一愣。

    敛起脸上的笑容,白衣男子扭头看着他说道:“先生想来有些误会了!前来刺杀大乔、周瑜,某着实是有,可屠杀一村老小之事,某却半点也不晓得!”

    白衣男子否认了他派人屠杀一村老小,无名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他身旁的这个人,虽说年岁尚轻,在杀手之中却也是有着不小的名头。

    像他这样的人,做了便是做了,根本不可能否认什么,若果真是他做的,即便面对无名,他也一定敢于承认!

    扭头与白衣男子相互对视着,无名的眉头渐渐拧了起来,目光也是越发犀利。

    如果不是他派出的那些女子,来到这里的剑客便不再只是一股力量。

    不同的剑客势力,汇聚在周瑜军营边缘,保护大乔、周瑜,即便是无名,也觉着有些棘手了。

第1499章 召见

    负着双手站在长江岸边,无名脸上一片平静,在他身旁静静的躺着一个身穿白衣的男人。

    躺在他身旁的男人,正是方才与他说话的。

    此人掌管着一个刺客组织,手下有不少身怀绝技的剑客。

    过了长江,无名几乎没有耗费多少心力,就查出企图对大乔动手的,有他这么一支势力!

    也是晓得他与早先遇见的那些女子应没有直接关系,无名还是决定,要将他这股势力连根拔起。

    万一事情是他暗中所做,无名倒是会少费不少周章。

    让无名失望的是,诛杀此人之前,无名从他口中得知,那些女子与他并无瓜葛,更不可能是他派去。

    想来也是,凭着被他斩杀之人的能耐,驾驭那些女子,显然力量还是不足。

    深深的吸了口潮湿的江风,无名缓缓呼出了气息,心内渐渐也是有些担忧了起来。

    成名已久,曾经在世间行走,但凡剑客听到他的名字,多会两股战战,能让无名感觉到心内不安的,还真是不多。

    偏偏前些日子他们遇见的那群女子,恰是足以让无名感觉到心内不安的存在。

    假如要对付周瑜和大乔的,有那么一股势力,江东局势便会变的更加微妙,也超出无名的掌握!

    “将军!”望着波涛滚滚的长江,无名正寻思着从何处着手,可将那些女子找寻出来,几名早先被他派出去的汉军折了回来,其中一人抱拳对他说道:“我等已然将就近刺客诛杀殆尽,刺客共计一十九名,无一生还!”

    并没有回头,无名只是朝身后摆了摆手,淡淡的吩咐了一句:“你等且去歇着吧!”

    才回来的六名汉军纷纷应了,这才各自找寻舒适的所在睡觉去了。

    站在江边,无名半点睡意也是没有。

    他最想知道的是,半道截杀他的那些女子,究竟因何而来。

    如果是因周瑜和大乔而来,前往周瑜军营,将大乔立刻带离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可如果她们针对的不是大乔和周瑜,而是他无名自身,将大乔带离,便是给大乔带来了祸患。

    许多事情的抉择,必须在弄清那些女子真正的目标之后再做。

    凝望着江面,无名的眼睛微微眯了一眯,按在剑柄上的手,也下意识的又攥紧了一些。

    天色蒙蒙泛起了些光亮,洛阳城内的街道上还是一片宁静。

    街边的商铺尚且没有开门营业,就连起早贪黑的小贩,也是还没有摆摊。

    长长的街道上,只有几个老汉正沿街洒扫着,为洛阳城迎来新的一天,做着准备。

    城内一家下榻着不少客商的馆舍中,走出了十多个人。

    最先离开馆舍的,正是穿着朝服的鲁肃和一身戎装的吕蒙。

    跟在他们身后的,是十多个随行护送的江东兵士。

    一众人离开了馆舍,径直往皇宫方向走去。

    天还没有大亮,刘辩应是还不会早朝,二人寻思着,掐着时辰前去,倒不如早些去候着,以免到时刘辩又有个由头,不与他们相见。

    在十多个卫士的簇拥下,鲁肃与吕蒙并肩沿着街道前行。

    二人脸上的神色很是凝重,他们都很清楚,若是不能说服刘辩,孙权在江东的地位恐怕是难以长久。

    受了孙权嘱托,二人自是不肯要他失望。

    一路上,鲁肃和吕蒙都没有言语。

    该商议的,他们在馆舍中已是商议妥了,如今要做的,就是及早赶到皇宫,见到那位可能决定着江东孙氏存亡的皇帝!

    走没多久,吕蒙抬手朝前一指,对鲁肃说道:“前方便是皇宫了!”

    顺着吕蒙手指的方向朝前看去,鲁肃点了点头没有做声。

    洛阳皇宫,他们从未来过。

    即便是前些日子住在洛阳城内,也是没有四处闲走,对这座坐落在洛阳城内的宫殿,二人依旧是十分陌生。

    望见皇宫,鲁肃与吕蒙脚下的步伐不由的加快了一些。

    刘辩每日都要早朝,皇宫开门的时辰也是很早。

    不过鲁肃和吕蒙来的终究是太早了些,他们到皇宫门外时,宫门还没有打开。

    俩人相互看了一眼,鲁肃对吕蒙说道:“我二人来的颇早,且在此处候着,待到卫士打开宫门,再通禀了进去不迟!”

    朝四下看了看,吕蒙点了点头说道:“早来了些,终究比误了时辰要强。”

    决定等待卫士打开宫门,二人也不敢上前叫门,只是引领着十多个江东兵,走到宫门侧旁,在一处空地上站着,等待到了开门时辰卫士将宫门打开。

    等了大约一炷香的光景,天色渐渐亮堂了起来,街边上也是有几个早起的小贩挑着担子,正往他们每日摆摊的地方走去。

    除了那几个路过的小贩,鲁肃和吕蒙并没看到一个朝廷官员来此,心内不免有些疑惑。

    刘辩早朝的习惯,他们早是打听过了的。

    到了这个时辰,官员们应是也已经到了,可皇宫正门外,偏偏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心内正在焦躁,皇宫正门发出了一阵“吱吱呀呀”的响声。

    两个卫士从内侧把门打了开,其中一人伸出脑袋,朝外面看了看。

    见鲁肃与吕蒙带着十多名江东兵士站在宫门侧旁,那卫士跨步走出大门,抱拳朝他们拱了拱问道:“敢问二位可是江东来的鲁肃与吕蒙?”

    “正是!”卫士说出他们的名姓,鲁肃赶忙应了一声,向他问道:“阁下如何晓得我二人名姓?”

    “陛下昨日晚间便吩咐了,若是二位来此,便引至朝堂!”得知站在宫门外的正是鲁肃和吕蒙,卫士向他们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二位请随我来!”

    没有见到前来上朝的官员,鲁肃和吕蒙心内正疑惑着,卫士打开了宫门,而且还告诉他们,刘辩头天晚上就吩咐过,待到他们前来,便引至朝堂之上。

    得了这样的消息,二人如何敢有半点耽搁,赶忙跨步迈过了宫门。

    为二人引路的卫士侧身站到一旁,待到二人从身旁走过,才在侧面陪着,引领他们往皇宫正殿走去。

    到了前往正殿的阶梯下,鲁肃和吕蒙先是抬头朝上看了一眼,随后便拾级而上,往正殿走去。

    上了阶梯,他们才到正殿门外,两名守卫殿门的卫士便将他们拦住。

    “请二位解剑!”拦着二人,其中一名卫士淡淡的说了一句。

    从腰间解下长剑,鲁肃和吕蒙双手捧着剑,递给了拦在他们面前的两个卫士。

    接过长剑,两名卫士退到一旁,其中一人向他们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陛下稍候便到,二位且入内安坐!”

    刘辩头天就吩咐过卫士,待到鲁肃和吕蒙来此,便将他们引到大殿。

    二人还以为刘辩已经来了,没想到这位皇帝陛下,竟是根本还没有来到。

    “今日无有早朝?”朝大殿内看了一眼,鲁肃有些疑惑的向守着殿门的一个卫士问了一句。

    “我等只是殿外卫士,并不晓得陛下如何安排!”抱拳朝鲁肃拱了拱,卫士不卑不亢的应了一声。

    从卫士这里并没有得到有用的讯息,鲁肃也不再多问,朝吕蒙使了个眼色,与他一道进入殿内。

    进了大殿,二人并不敢走到前面的位次坐下,只是在临近殿门的地方坐了下来。

    殿外的天色是越来越亮,二人等了足足有一炷香的光景,还不见刘辩来到。

    不仅刘辩没有来到,就连应当上早朝的朝臣们,也是没有半个人影。

    感觉到好似被人晾了起来,鲁肃和吕蒙心内隐隐的都感觉到有些不安,可他们却是不敢有半句多余的言语,只能偶尔的相互交换个眼神。

    又等了约摸盏茶光景,殿外终于传来了个卫士拖长的喊声:“陛下到!”

    听到卫士的喊声,二人赶忙站起身,抱拳躬身立于临门处,等待着刘辩来到。

    引领着徐庶、庞统、陈宫、田丰等人,刘辩在王榛的陪同下,进入了大殿。

    刚进大殿,他便看见殿内临门处站着两个人。

    早先刘辩并没有见过鲁肃和吕蒙,不过从二人的装束,他也能看出二人身份,更不用说头天晚上已然向卫士吩咐过。

    看了鲁肃与吕蒙一眼,刘辩并没有吭声,跨步朝着正位走去。

    跟在他身后的一众朝臣,纷纷遵照平日里的座次在殿内坐了。

    待到众人坐下,刘辩向身旁站着的王榛使了个眼色。

    见了他的眼色,王榛跨步上前,手按剑柄喊道:“殿内二人,可是江东来的鲁肃、吕蒙?”

    自打刘辩进入殿内,鲁肃和吕蒙便没有坐下。

    听得王榛问话,二人抱拳躬身向刘辩行了一礼,同声应道:“江东鲁肃(吕蒙)叩见陛下!”

    朝二人虚抬了一下手,刘辩语气很是平淡的说道:“听闻你二人来到洛阳已有一些时日,这些日子,朕着实是太忙,到了今日才有闲暇召见你等。有甚事,只管与朕说便是!”

    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鲁肃偷眼朝殿内众人看了看。

    他发现,随同刘辩来到殿内的,都是一干文臣,竟是连半个武将也没有!

第1500章 朝堂上的围攻

    双手抱拳躬着身子,鲁肃对刘辩说道:“陛下,臣等二人前来,乃是奉了吴侯之命,前来向陛下问安!”

    “千里迢迢,专程令你二人前来问安,吴侯倒是有心了。”微微一笑,刘辩朝二人虚按了两下手,对他们说道:“二位且坐!”

    谢了一声,鲁肃和吕蒙双双落座。

    坐下之后,鲁肃朝殿内坐着的众人看了看,迟疑了一下,才对刘辩说道:“陛下,我二人来到洛阳,除向陛下问安,尚有一事,恳请陛下允准!”

    早就晓得鲁肃和吕蒙来到洛阳是为了什么,刘辩只是假作不知,嘴角带着笑容,向他问道:“不知你二人有何事要与朕说?”

    “陛下下旨,为我江东主母与赵云赐婚,臣窃以为此事不妥!”刘辩已经问起,鲁肃也晓得没办法再继续兜圈子,站了起来,抱拳躬身说道:“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鲁肃直接把话挑明,也是没有出乎刘辩意料。

    刘辩并没有同他争辩,只是朝一旁的田丰看了一眼,嘴角依然保持着淡淡的笑容。

    见了刘辩的颜色,田丰站了起来,抱拳朝鲁肃拱了拱说道:“江东子敬名头,某已是如雷贯耳,在下田丰,有一事不明,还望子敬教我!”

    田丰投效刘辩也是有了年头,在朝为官职务甚至要比吴侯还高上一些,他站起身说话,鲁肃自是不敢怠慢,赶忙回了个礼说道:“田司农有话,但问无妨!”

    放下抱起的双拳,田丰向鲁肃问道:“大乔早年嫁给孙策,我等也是晓得。孙策征伐江东,做了江东之主,大乔自是江东主母。如今孙策早已殡天,吴侯之位早是传给了孙权。莫非孙权对其嫂嫂,有着觊觎之心?”

    田丰措辞犀利,话问的也是极其刁钻。

    言下之意,江东之主早已不是孙策,大乔也不再是江东主母,一个寡妇,嫁给汉军将领,也算不得什么紧要。

    才出口问出一句话,田丰竟是将连日来想过无数条应对之法在鲁肃给问的愣了。

    孙策已是故去,江东之主如今确实是孙权。

    做了吴侯,孙权的夫人才是江东主母,而大乔,不过是孙策的未亡人而已。

    想到了这一层,鲁肃尚未说话,陈宫也站了起来。

    抱拳朝鲁肃拱了拱,陈宫说道:“元皓所言,着实有些过了。孙权乃是孙策之弟,早年受孙策照应颇多,又如何肯觊觎其嫂?”

    “正是,正是!”陈宫起身替孙权说话,倒是给鲁肃做了开解,觉着并不会有什么不妥,鲁肃连忙接过了话茬应了两声。

    “孙权乃是至情之人,断不会觊觎其嫂!”鲁肃应声,倒是正中了陈宫下怀,陈宫微微一笑,向他问道:“只是不知如今孙权做了吴侯,那大乔因何还是江东主母?莫非孙权肯将江东交于孙策之子?”

    陈宫所说的话,恰好是直接切入到了关键的节点上。

    让鲁肃和吕蒙来到洛阳阻挠大乔与赵云的婚事,正是因孙权担心孙绍得了刘辩册封,使得他江东之主的名头不正。

    没想到陈宫会直接将矛头指向孙权,鲁肃顿时愣了一愣,心内着实懊恼。

    他懊恼的是,明明晓得刘辩身前有着谋臣无数,却还要承揽了这桩差使,巴巴的从江东赶过来,到了洛阳,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假若只是他自家自取其辱倒也罢了,最为紧要的是,刘辩帐前的谋臣,根本不给他留半点颜面,甚至连孙权都不放在眼中,一开口便是围绕着孙权阻挠这桩亲事的目的做着分析。

    被陈宫给说的后脊梁上冷汗直冒,鲁肃怔了一下,才开口说道:“吴侯待大夫人如同至亲,之所以不忍大夫人下嫁……?”

    “下嫁?”鲁肃话刚出口,坐在厅内的贾诩边皱了皱眉头,没有好气的说道:“赵将军乃是我大汉名将,统领千军万马,数年来南征北战,很是得陛下倚重,可谓是位极人臣!我等与赵将军相见,尚且须以礼待之,区区江东,一个寡妇而已,将军眷顾倒也罢了,如今却是会说出下嫁之言。敢问阁下,江东可是不属大汉?吴侯可是无须朝贺陛下?”

    田丰、陈宫、贾诩等人,一个说话要比一个犀利,直把鲁肃问的连话都是不敢再说。

    双手抱拳,鲁肃两腿一曲,给刘辩跪了下去,一脸委屈的说道:“陛下明鉴,臣下并无此意!”

    “与人争辩,说些错话也是无妨!”微微笑着,刘辩朝鲁肃摆了摆手,对他说道:“子敬无须如此,好生说话便是!”

    刘辩表现出了宽容和大度,鲁肃心内才稍稍安稳了一些。

    站起身,他并不与陈宫等人争辩,只是面朝着刘辩说道:“吴侯不舍寡嫂出嫁,只因早年曾受兄长照应,意欲将其嫂留于身边,每日锦衣玉食好生照应!”

    “果真是锦衣玉食好生照应着?”当一旁有人说话时,鲁肃晓得,他又说错了什么,赶忙朝说话之人看了过去。

    接了他这句话的不是别个,正是早先曾去江东策反周瑜的蒋干。

    站了起身,蒋干先向刘辩行了个大礼,尔后才面朝鲁肃,向他问道:“子敬可晓得大乔母子,在江东过的是怎样的日子?可晓得他们已是卑微到连个仆从侍女,都可对他们大呼小叫?”

    “敢问阁下如何晓得?”蒋干站出来说了这么一番话,鲁肃眉头一拧,先是反问了一句,尔后说道:“若是阁下说不出个所以,今日某便是要向个下讨个说法!”

    冷笑了两声,蒋干跨步走到殿堂正中,面朝着鲁肃,一脸愤然的说道:“某便是日前前往江东与周瑜叙旧的蒋干!”

    听到蒋干的名字,鲁肃顿时吃了一惊。

    前往洛阳之前,孙权也曾与他提起过蒋干。

    若不是此人到过江东,同周瑜在一处厮混了些许时日,偶然撞见大乔,或许还不会生出这些事端。

    孙权当日只是与鲁肃提起过蒋干,并没有明说其中缘由,鲁肃心内总是觉着,蒋干当日前往江东,为的便是策反周瑜。

    对蒋干无有多少好感,鲁肃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眉头微微皱起脸上流露出一抹掩饰不住的反感。

    当然看出了鲁肃脸上流露出的反感,蒋干冷笑一声,对他说道:“当日在周瑜军中,某闲来无事前往江边行走,不想却是听到一个女子破口大骂某人,某以为是俩女子争吵,因此并未在意,待离的近了,才晓得竟是大乔身边侍女,正破口骂着大乔母子!”

    蒋干一番话出口,鲁肃愣了一下,一脸愕然的说道:“阁下如此说话,敢问可是亲眼所见?”

    “亲眼所见?”冷哼了一声,蒋干对他说道:“何止亲眼所见,某还上前阻挠,不想那婢子剽悍,竟是连某一同骂了。若非小乔侍女赶到,生怕受了小乔责难,那婢子尚且不会晓得何人为主何人为仆!”

    蒋干说话时,一脸的义愤填膺,鲁肃和吕蒙则是满脸愕然。

    俩人相互看了一眼,吕蒙终究是武将,有些耐不住性子,向蒋干问道:“

    先生空口白牙,如此便是要诓赖吴侯了!不知可有人证?”

    “大乔母子与小乔随身婢子,都是人证!”早就晓得鲁肃或者吕蒙会如此发问,蒋干冷声说道:“找某要人证?你等回去,且将大乔府中早先伺候过的那些人等擒住,好生拷问一番,看那些人如何说法!”

    虽是晓得大乔母子在江东日子过的并不是很好,却从来没想到过他们竟然还会受了婢子和仆役的气,鲁肃与吕蒙都是一脸的愕然。

    蒋干既然敢说出大乔母子和小乔随身婢子都是人证的话来,想必此事十有**是落实了的!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是一脸的愕然,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才好。

    朝蒋干虚按了两下手,刘辩面带笑容对他说道:“子翼且坐下,当日在江东之事,想来是有些误会!”

    “诺!”刘辩要他坐下,蒋干不敢不应,抱拳躬身向刘辩行了个大礼,这才退了下去。

    “你二人可有听到?”蒋干退下之后,刘辩看着鲁肃和吕蒙,对他们说道:“大乔美艳之名早闻名天下。朕虽是未有与之谋面,却也有些怜香惜玉之情。恰好赵云同她又两厢情悦,朕寻思着,不若成人之美,要他们成就了一桩姻缘,也是一场美事!”

    刘辩话说的很是淡然,鲁肃与吕蒙听着,却是后脊梁上冷汗嗖嗖往外直冒。

    奉了孙权之命来到此处,二人承担的任务,就是说服刘辩收回成命,撤了赐婚的圣旨。

    到了洛阳,先是被晾了几日,寻思了许多话儿说服刘辩,没想到的是,他们找寻到吕布,由吕布疏通了关节,总算见到了刘辩,却不想竟被刘辩朝堂中的一应臣子给了下马威!

    “陛下说的正是,此事想来是有些误会!”急于从陈宫等人的围攻中脱身,鲁肃也是没有再好的办法,抱拳躬身面朝着刘辩应了一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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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穿越汉末成为少年废帝,死里逃生,出洛阳、收豪杰、聚美人。三国之特工皇帝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特工皇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特工皇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