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我扫了眼四下，见围观人渐多，和声道，“这里人多耳杂，不知道可否找个清静的地方聊？”
“行。”
女汉子爽朗笑道，“就去我工作的小店吧。里面有雅间。只是待一会，老板也不会说什么的。”
“那麻烦你们了。”
“客气。”
……
入了小店。
扫视左右，清幽、干净依旧。
唯一不同的是，这儿似乎没有那个拿着酒葫芦喝酒的逍遥神卫青。
“许多地方都完全一样。难不成这是一个类似于‘游魂城’的地方？！”
我拧眉思量：游魂城位于凡尘，其内布置也跟凡尘近乎一模一样。而且也都是真实的！那这个地方会不会是类似于游魂城这样的位面？
我不是很懂。
也不是很确定。
如果真的是类似游魂城的位面。那只需要找到出入口，找到合适的时机，就能随意出入了。
但问题是……地府可能也有类似的游魂城？
这有些不现实。
“请进。”
到了小店二楼。
女汉子开了一间包厢，站在门口，笑看我，道，“林凡是吧？先进去再说。”
“好。”
我中断思绪，迈步踏了进去。
一会儿。
四方坐定。
自我介绍过，我这才知道女汉子名为宁刀，憨厚汉子名为纪家实。
两位是纪家现在的主人，也是卫家小店的厨师！
宁刀是主厨，纪家实是帮厨。两位在卫家小店已经有些年了，因为做菜好吃，一直以来都得老板看重。
“不知道这地下的这位是？”
纪家实面有稀奇的瞧了眼被衣服给裹着的姬无命，道。
“哦？他啊。”
纪小芙面有兴奋的道，“爸爸，妈妈，你们知道吗？他是姬无命！”
“姬无命？！”
纪家实动容、
“怎么可能？”
宁刀豁然站起！
一个女的，取名宁刀！可见彪悍！
也不知道是这宁刀自己取得名字，还是她父母给她取得，如果是她父母，那也真有够奇葩的。
“是真的。”
纪小芙脆生生道，“我亲眼所见呢。这姬无命真的好厉害。面对他，我都无还手之力。但大哥哥‘啪’的一下，一巴掌就把姬无命给干趴下了呢！”
“这么厉害？！”
“真的假的？！”
宁刀，纪家实悚然动容，看我的目光有着惊疑不定。
“是真的。”
苏小薇眼眶微红，低声道，“姬无命害死了我爸爸和大伯。更杀死了我苏家神将苏振。他还差点害了我的两位姐姐。”
“没错。”
苏伊英气勃发，虽是女儿身，但巾帼不让须眉，此刻柔弱尽散，尽显峥嵘，“姬无命残忍奸诈。多亏恩公及时赶到，若不是如此，我跟二妹恐怕也已经惨遭毒手了。”
“是的。”
苏玲看向姬无命的眼神，仍然带着仇视和悲伤。
“竟然是真的？！”
宁刀、纪家实面面相觑半晌，长吸口气，慢慢坐下。
“不知道林，林……”
“叫我林凡就好。”
见宁刀、纪家实夫妇明白真相后，有些拘谨、不自在，我便温声道，“另外我是苏小薇、纪小芙的朋友。你不用太紧张。放松、自在些。”
“好。”
宁刀、纪家实松了口气，宁刀更是拱手恭声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一代凶人姬无命竟这般惨败在林，林凡你的手中。你真的是造福了无数人。若是有人得知阁下此举，必定会为你建立长生牌。’
“我们回去就造。”
苏玲插口道。
宁刀闻听此言，瞥了眼苏玲，顿了顿，接着道，“不知道林凡你特意前来找我们两个，到底所为何事？”
“我想知道纪家为什么只剩下你们三个。不知道方不方便说？”
我道。
“这？”
纪家实、宁刀面面相觑，半晌无言。
“如果有为难之处，让我进入纪家藏书阁，看点书也是好的。说实话，我现在急于知道某个真相。所以很想弄明白这其中究竟。若是有冒犯，还望两位能恕罪。”
我诚恳道。
“阁下武功盖世，神通惊人，翻手之间压趴姬无命。想来早以及超越大乘期，到了我辈难以想象的境界。”
纪家实沉吟了一会儿，温声道，“阁下如此手段，却不用强，还特地过来找我们，可见为人善良、公正。如此，跟你说也没有什么。”
“洗耳恭听。”
我正了正身子。
“其实在好些年前，我记得那一天……”
纪家实、宁刀‘他一言，她一语’的把整个事情经过道了出来。
我细细听了之后，这才知道。
原来……
在八年前冬至之日！有一鬼影突入纪家！
只是半个小时不到的功夫，便把纪家斩得满门皆殇！
纪家实、宁刀带着尚在襁褓中的纪小芙因还在琉璃古城，侥幸避过灾祸。
等纪家实、宁刀心有所感，带着纪小芙回去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满门残血！
神将伏首！
雄狮跪伏！
纪家在那一刻彻底走上了没入的道路！
“到底是谁下的杀手？”
我有些动容。
没有想到这个世界的纪家也免不了被人屠戮的命运。
“不知道。”
纪家实、宁刀都是一脸茫然、眼藏悲痛，“我们追查足有八年了。但仍旧一无所得。除了听山间摘药人说那天有鬼影突入纪家老宅的消息外，再无所得。”
“爷爷婆婆大伯他们全都在那一天走得吗？”
纪小芙面有黯然道。
“没错。”
纪家实、宁刀慈爱的看了眼纪小芙，道，“之前之所以不跟你说，是因为你太小，实力修为也不强，知道了对你并没有多少好处。现在你也长大了，实力比之我们还要高。让你知道也没有什么。不过我们追寻八年都毫无所得。看来凶手很有可能早已经飞天遁去了。”
“哦？”
我道，“听你说纪家神将都伏首了。一个能斩杀神将的人，能弱到哪里去？莫不是这个世界的神？”
“不知道。”
纪家实、宁刀摇了摇头，道，“时间太久远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不想再深究了。以后只想带着小芙好好过日子。而且……”
宁刀顿了顿，道，“对方看样子也不会再出现了。毕竟，都这么些年了。他如果真的要来。早就来了。也不至于留我们几个在世间残存。”
她侧目看向我，“林凡，你若是想去藏书阁看书，待会尽管去便是。其实那儿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文献。你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什么。”
“多谢。”
我肃容回了句，长身而起，道，‘多有打扰。这便告辞。’
我感觉宁刀、纪家实并没有跟我说实话。
这种感觉是基于一个‘影帝’对一个‘演员’的看破。
对方的演戏功底并不深，从他们偶尔闪烁不定、略带羞惭的眼神的来看，这其中肯定有隐情。
但对方既然不想说，我也不打算去问了。
说到底，这两位都是把纪小芙养大的善人。
“我们夫妇送送你。”
宁刀、纪家实也忙跟着站了起来。
对此我也没有拒绝。
一路快走，走到一楼客厅，便见有人指着我们一行人，大叫，“就是他们！我亲眼看到他们的脚边有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竟敢如此作为。还有没有王法了。大人！请你一定要为那人主持公道，严惩凶手恶徒！”
大叫的是一位面貌英俊的小生。
看他一脸义正言辞，双目灼灼的模样，便知这小生是真的‘雷锋’
只不过到底是不是草包？只是看一眼，却是不得而知。
在这小生的旁侧，站着一位面相威严，身穿官袍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紧盯着我，双眉紧锁，目泛精芒，又微微低头看了眼被苏小薇给提着的姬无命，面无表情的手指姬无命，道，“打开盖在这人身上的衣物。让我看看。”
“卓大人！”
宁刀夫妇看到此人，都微微一惊，继而快步上前，行了一礼，继而手指我们快速说了一番。
声未落地。
卓大人面色大变，“你说什么？！苏家被屠？眼前这人是姬无命？！”
“正是！”
宁刀夫妇正色道，“若不是林凡及时出手，恐怕苏家姐妹也可能难逃毒手。”
“苏家姐妹何在。”
卓大人看了过去。
苏伊、苏玲上前一步，道，“卓大人，宁刀夫妇句句属实，绝无虚言，我们现在就要去姬无命的老巢，把那些受到祸害的女子都给抓出来。大人若是不信，尽可前往。”
“我信。”
卓大人恶狠狠瞪了一旁的英俊小生，瞪得目瞪口呆、一脸不信的小生讪讪退下，他这才上一步，朝着我拱了拱手，面有抱歉，道，“我刚刚在府衙听说苏家受难的消息，等我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不曾料还能在这里见到幸存者，真是何其幸甚。多谢这位少侠的帮助。不知道少侠可否让我看看姬无命的真面目。”
“请便。”
对此我倒是无所谓，微微侧开身子，道。
卓大人便一脸凝重的上前看了。
不仅是他，那位英俊小生，以及周围的许多客人都在这一刻看了过来，等把搭在姬无命身上的布帛给掀开后，全场人哗然。
“这就是那个纵横天下的姬无命？！怎么可能？！”
“看起来好惨！”
“姬无命天下无敌手。是谁把他打成这个样子的？难不成真的是那位少年？！这，有些匪夷所思。”
“看这少年面相，骨相，年纪不大，却这般英雄，真是一代英杰。江山代有才人出，这一辈有此英雄能主持正道。实乃江山之幸！”
……
一帮人慷慨激昂者有，质疑者也有……人世百态，不一而足。
我并没有理会太多，等卓大人表示要跟着一块儿去老巢的时候。
我也欣然同意。
卓大人一身正气，而且宁刀夫妇也对他颇为尊敬，看得出来，这位大人，是一位真的好官。
对于牡丹城竟然有官员。
我也颇为诧异，不过想到这地终究还是跟我哪个地方不是一个地方，便也释然了
在我们那个地方还有‘城安局’！
只不过城安局的人都是南琴绿海一类的黑科技打造的机器人。
而这个地方黑科技明显不足，想来是用一套类似的‘系统’筛选出来一些正义的人来做官的。
“真是对不起。”
英俊小生明白误会我们后，一脸羞惭，上前道歉，希望得到我们的原谅。
对此，我很好说话，选择原谅。
英俊小生面露感激之色，也表示要跟过来搭把手。
我随口便同意了。
原本打算先去见袁林了。
但这么多人，我便打算先去姬无命的老巢再说。
当下一行人，浩浩荡荡而去。
我嫌他们飞的慢，放大天蚕神兵，让他们握紧后，风火轮一旋，便载着他们如风似电般飞天而去。
眨眼间的功夫，便消失在了琉璃古城之地。
“啊！”
“好快！”
“妈啊。”
“少侠，能飞慢点吗？！”
……
宁刀夫妇、卓大人卓秋宇、英俊小生卓不凡初次体验疾速飞天的感觉，一个个惊得面色发白，瞳孔放大。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要求。
一路飞遁。
咻咻！
不过片刻的时间，便飞跃数千里，到得纪家老宅的方位。
“呼。”
落地后，卓不凡一个踉跄，差点站立不稳，他用尊崇的目光看着我，“大侠，你这什么法术神通？！怎么会如此之神奇，厉害？！现在我有些信了苏玲、纪小芙的话了。你果然是无双高手。”
我瞥了眼卓不凡，没回话，只是俯首看着姬无命，道，“姬无命，你的老巢在哪。”
“就在后山处。那儿有一个山洞。被天然的大阵给覆盖着。”
姬无命现在基本有问必回。
而且他除了会回答我，对于其他人都是不理会的。
“我还以为他死了呢。”
卓不凡惊叫，“没有想到他还活着。大侠，为什么不杀了他？”
“你少说两句话会死吗？”
卓秋宇瞪了卓不凡一眼。
之前不知道卓秋宇、卓不凡的关系。但现在看样子，这两位可能是父子？
“好吧。”
卓不凡讪讪退到了一侧。
“走！”
我脚下微旋，风火轮动处，只是几个眨眼，便带着我们到了后山。
“就在那。””
姬无命目视前方，但那儿空荡荡的，哪里有山？
“按照我说得走位，乾坤定位，星璇移步……”
姬无命快速道来。
我微微皱眉，但还是按照他说得开始走了起来，都到这份上了，姬无命若是耍诈，只会死得更惨，而且他也没有能力在动弹了，想来这是正确的解法，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先带着姬无命去走了一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