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启云做好早饭后，没有像之前那样叫我出来，而是亲自过来请我。
全身的酸痛，让我蜷缩着身子躺着床上不想动弹，狠狠地瞪着坐在床边的程启云：“昨晚你不是说轻一些，温柔一些吗？你骗人。”
“我哪里骗人？”程启云对我挑挑眉，笑得更灿烂了。
我气鼓鼓地将头转到另一边：“反正我不管，我要……”
“你要在床上吃早饭是吗？”程启云顺着我的话说。
我诧异地转过头，指着程启云的鼻子：“你……你怎么知道的？”
谁知程启云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而是幽幽地来了一句：“反正昨天下班之前，我已经和科室请了两天假。”
“你请两天假做什么？”
程启云对我暧昧地眨眨眼，抿嘴掩饰笑容：“我想过了，即便昨晚不要你，这两天一定要把你变成我名副其实的媳妇，我可不能让煮熟的鸭子每天在我面前飞，我怕再不下口，鸭子都会怀疑我的性取向呢？”
“你……”我又羞又窘。
“哈哈哈……”程启云伸手来挠我的头发，“傻媳妇，昨晚我很开心，尤其是你……”
“程启云不要再说了，如果你再说……我就……”
程启云像没有听到我威胁似的，把脸靠近了我：“你会如何？还是像昨晚那样热情奔放亦或者是求着我慢一些，轻一些，可是行动上却巴不得我快一些……”
“你……你是流氓……对，你这个大流氓……”憋了许久，我终于想到用“流氓”这个词来形容程启云。
说完之后，我还不忘伸手双手去捶打程启云的胸膛，太过分了，竟然一大早就对我耍流氓，看姐姐我不收拾你！
然而我还没捶打两下，手就被程启云控制住了，他轻轻一扯，将我扯进了他的怀里。
我想着挣脱，却被程启云禁锢地死死的，只好躺着他怀里。
因为脸贴在程启云胸膛，我能清楚得听到他心脏如打鼓的跳动声。
“雅倾，如果可以我真想一辈子就这样抱着你，什么事都不做。”程启云突然深情地开口。
话落，我渐渐放松身体，伸手环抱着程启云的腰：“程启云。”
“嗯？你叫我什么？你再叫一句试试，信不信我马上再要你一次……”
“那我叫你什么？”我噘着嘴问。
“私下你叫我启云哥哥，在外人面前你必须得叫我老公，对老公。”程启云一本正经地重复着我在人前应该如何称呼他。
话音还未落，我惊呼：“啊”
“你叫不叫？如果不叫……”程启云一边说，一边双手开始不规矩起来，开始在我身上游走……
身体的酸痛让我立刻乖乖投降，我可不想再被他“欺负”了，只好试着开口叫了一句启云哥哥。
程启云非常开心地应了我一句，之后把我松开，然后去厨房将煮好的粥就着酱萝卜盛来，坐在床边轻轻喂我吃下。
看着程启云一个调羹一个调羹地将粥喂进我嘴巴里，还不忘细心地用纸擦去我嘴角落下的粥渍。
我一边张嘴吞下程启云递给我的粥，一边伸手用力地掐自己脸颊一下，当痛觉明显时我才百分百确信眼前这个温柔体贴的男人是我的丈夫，而且是爱了我十五年的男人。
我想我上辈子，不，应该是上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这辈子老天爷派程启云来的。
程启云看着我在测试是不是在做梦，伸手用食指轻轻地在我鼻尖一刮：“我媳妇怎么这么傻？我想想我要不要……”
我一听瞪着他：“你要做什么？”
“我要……”程启云快速放下碗，再一次把我搂进他怀里：“我要抱紧我的傻媳妇，不然我的傻媳妇被人忽悠走了，我就得继续打光棍了。”
我抿嘴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却比吃了蜜还甜。
然后，程启云将我抱得更紧了：“雅倾，你知道吗？在国外的十几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而我想你时能做的就是拼命学习临床医学，我想象着我回国之后，你知道我为了你学医，你会是不会被我感动？可是我回来之后，你竟然都认不出我了。”
“认不出你？”我一头雾水，“你不是大年初一才来我家和我相亲的吗？”
“是，我是大年初一和你相亲的，可是我国庆节前就回国了。你知道吗？回国之后，一下飞机，我第一时间去的就是你的学校，恰好赶上了学生放学，你领着学生出来，我一眼就在人群里看到了你，然而你却没有在一群接孩子的家长堆里看到我。”
“你竟然一下飞机，就来我单位找我？可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你在人群里了。”
“我没有把握，我不知道你还能不能一眼认出我，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一个你不知道的角落默默地观察着你。你知道吗？我回国很多家医院来找我，我想到没想就决定了七院，因为它是你学校的附属医院。当然院长有意让我去大学医学院做客座教授，我本来没有答应，然而我想到你是老师，别人叫你许老师，我也想让得到和你一样的称呼，所以也答应了。”
“后来我请我妈把妈约出来，当时应该叫许阿姨。约出来之后，我妈旁敲侧击询问关于你的一些事，我表面上装出一副毫无在意，可是心里却暗暗记下关于你的一切，你爱吃糖醋排骨，不爱做家务，养了一只泰迪狗，自己存钱在书香景苑买了一个小公寓，有两个好朋友，没有谈过恋爱……”
“停，我妈怎么什么都和你说了……”我还在想程启云糖醋排骨怎么做的这么好吃？原来我妈早就把我卖了。我妈这是在坑我呀！
“远远不止这些了，还有很多呢！”
“啊！我妈还说了什么？”我心里有些发虚，要知道程启云刚出国那端时间，没人陪我玩，我每天都用各种法子诅咒程启云快点从大洋彼岸滚回来。
“我估计我的那些小心意早就被妈看出来了，所以妈让我先不着急，等到一个合适的时间再出现在你面前。然而我总是忍不住想你，只好悄悄地跑到你学校，在暗处偷偷地看着你。终于得到了一个所谓的合适时间，那就是今年的大年初一。”
“除了一下飞机你就去我学校看我之外，你从回国到和我相亲一共去了学校多少次？都会待多久？”我小心地问，说实话，心里不感动，那是假的。
自从我知道程启云他爱我，除了我自己感觉到的那蛛丝马迹，估计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另一面，而那另一面，让我忍不住好奇，忍不住去心疼他。
他因为爱我变得这么卑微，而我竟然这么晚才知道，对于这份爱，不管我付出多少都不及他的十分之一。
程启云犹豫了一下，过来好久才说：“工作日每天上下班之前回去一次，待的时间不长，也就半个小时这样，偶尔赶上工作日休息，就会待上一天，我在远处看着你上班进校门口到放学出校门口，开着车直到跟着你回你的公寓，然后等你关灯睡觉，我才会离开。”
“你……你从早上跟着我一直到我晚上睡觉，你……你这个大傻瓜。”说着说着，我的眼泪很不争气地落下，心里早已被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我不觉得我傻，相反我觉得我很幸福，你知道吗？”程启云把我抱到更紧了，仿佛下一刻要帮我融入他身体里一样。
“幸福什么？”
“幸福是我可以看到你，哪怕只是远处，我都觉得很幸福。你知道吗？在美国的时候，放眼放去，满大街都是外国人，偶尔会碰到中国人，可是每没有一个人长得和你相似。你知道吗？因为一个和你差不多的身影的人，我认识了致远。”
“和我差不多身影？”
“大约是在四五年前吧，我意外获得了一个医学奖，虽然没有什么奖品，但是奖项在美国医学界地位还是不错的。就当我领完奖杯路过后台时，看到一个和你身影很像的中国女孩子。我当时惊喜地以为是你，于是兴奋地去追，然而等我追到之后我才发现那个人根本不是你。伤心绝望的我，就躲在了楼梯角落默默地吸烟，我问我自己，到底有什么用？即便那个奖项是被人费尽心机想要拿到的，我却意外拿到了，然而我却不开心，我多么渴望用那个奖杯去换你陪在我身边。一想到这，我就躲在楼梯口边吸烟边哭，恰好被致远撞到了，他很惊讶，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呢？”我鼻子酸酸的，心里也酸酸的。
我在心里幻想着当时的场景，身着正装的程启云一个人在寂静地楼梯口吸烟，呜咽的抽泣声显得更加寂寥和空旷。
“那是我第一次在一个外人面前显露出我的狼狈，而致远却坐在了我身旁，问我要了一根烟静静地陪着我，过了好久我才慢慢向致远说起你，说起你和我小时候的事情，一件不落地都告诉了致远。”
程启云说着语气渐渐哽咽，我更加用力地去抱住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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