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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世重生只为你全文阅读

作者:尹梦汐     换世重生只为你txt下载     换世重生只为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21章:东窗事发

    “在院内!”凌夜说着。

    李恪想也没想,直接往萧潇院内走去。

    几个妾室傻站在原地,连开口说话的机会也没有。

    王舒雅看着,及其不满。一旁的杨子星安慰道:“姐姐莫要在意,毕竟萧妃有喜,眼看就要生产,殿下自是在意,更何况刚刚从边境回来。”

    李恪站在萧潇院门前,停了下来,对身后的凌夜问着:“你没有惊动小萍吧!”

    “没有,殿下说过,要亲自审问。我去京城前,没有惊动。”凌夜说着,自己又随殿下刚刚从京城回来,自己已经在京城调查了一个月,一路将结果禀告给了殿下。

    李恪想着凌夜调查结果,萧潇早已远离京城,唯一线索,就是萧潇离开京城前变卖的嫁妆。“你去把小满找来,让她在书房等后。”

    凌夜道是,转身去寻小满。

    李恪在院外看着,自那夜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伸出手臂,“碰…”一声,房门打开。

    “你怎么才回来,东西卖到了吗?快拿来!”小萍半遮面,坐在凉亭喊着,头也不回。不见人过来,回头又呵斥道:“磨叽什么呢?”小萍定情一看,是殿下。连忙起身,恭敬起来。

    “殿下来了,快坐!”小萍说着,欣喜。她也清楚,凌夜说过,让自己冒充萧潇,来稳住梁国将士,等梁国完全归顺,找个理由,说萧潇难产去世,那时,殿下会纳她为妾。如今梁国问题解决,她总算盼到了。

    李恪振振站着,问道:“本王问你,你当初说萧潇与章笙在别院私会,你可看清?”

    小萍诧异,惊了一下,道:“对,萧妃确实胆大,竟然拿小灰灰当幌子,与章笙私会,而且连着好几夜呢?”小萍说着,柔声细语。

    小灰灰?李恪头一次得知,原来小灰灰也在场。“你曾说萧潇拒绝了他,是怎么一回事?”

    “啊?我记得,第一次见他们在一起时,小姐不知道与他说了什么,他一个人傻站在那。第二次见他们,小姐特别激动,不知道他对小姐做了什么,小姐一个劲的打他,还留着泪,说不是,再也不会相信他的话。好像是这样。”

    小萍低头说着,微微抬头看向殿下,不清楚殿下怎能会突然问起萧潇。想问,没有开口。“我想要么章笙欺辱了小姐,要么是小姐恢复记忆后,难以接受。想来小姐也是可怜,被同一个人伤害了两次,却还浑然不知,还与他私奔。”小萍慢悠悠说着,有意强调萧潇罪行,生怕殿下念及旧情,如若怪罪起我来,那麻烦可就大了。

    “私奔?”李恪笑着,“你还撒谎,那男子根本就不是章笙。”李恪说着,低头看着小萍,缓缓向前迈了几步,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实话。”

    小萍看着,殿下眼中透露着杀意,退后几步。连忙继续道:“不可能,肯定是章笙无疑,个头与身形,都是相仿的。而且小姐那么恨他,在大唐除了章笙,还能是谁?”

    “这么说,你根本就没有看清那人脸面。就在本王面前言辞凿凿,给萧潇定下罪名。”

    小萍见形势不对,连忙跪倒在地,“殿下恕罪,小萍随未曾看清那人脸面,不过小姐原本就与他人没什么私交,除了章笙外,就没听过其他人。在大唐,就更不要说了。看小姐待他的态度,也只能是他了。”

    李恪没有言语,微微低头看着地面,左手扶着额头。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早日除了你,小满入府后,就该宰了你的不是吗?李恪想着,悔不当初。“你在这院内,这大半年来,为你的旧情人守孝,感觉如何?”

    小萍一动不动,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李恪。他什么都知道,完了,他是故意的。小萍晃着脑袋,不明索然,爬到了李恪脚下,道:“殿下不能听小姐胡说,小姐是故意的,她怨我和殿下说了实话,才会污蔑与我,殿下要相信我呀!”

    “滚开,本王从来不对女人下杀手,但你真的让人,忍无可忍。”李恪一脚踹开眼前的小萍,此刻还在说这样的话。

    小萍见不对,连忙爬起来。而李恪的剑,早已架在身前。

    “梁国已归顺,你已经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了。”李恪说着,剑刺了过去。

    小萍连连后退,不喊不叫,不哭不闹,慌张中摇晃脑袋。

    远处一弯刀飞了过来,卡在李恪剑上。李恪回头看去,已没了踪影。“来人啊,有刺客。”李恪喊着,侍卫冲了进来,见地上弯刀,搜索起来。

    李恪命两队,在府内外搜查,没有理会一旁小萍,当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带着人马,往院外走去,回头看了小萍一眼。带着所以侍卫,走出院来。

    方远,一旁看着,没想到自己路过安州,特地来看看小灰灰。从小灰灰口中得知,他已经大半年没有与母妃说话了,每次见到,都掉头就走,有些担心,让我来看看,没想到能看到这样的一幕。

    不亏是李世民的儿子,没有价值,就要除掉,萧潇啊萧潇,这就是你死心塌地,当作天的男人。方远见其他人散去,萧潇倒在一旁,跳了下来。拉着小萍就往出走,“走,这算是我欠你的,今日,正好还上。”

    小萍没有吭声,跟着他走。

    两人刚刚踏出院门,李恪的剑,亮在两人面前。“你是谁?”

    方远笑着,道:“诈我?”

    “不诈,你又怎么能自己出来。”李恪说着,特地支开了侍卫。

    此时小萍的丫鬟恰巧卖完东西,牵着马走了过来,看到眼前场景,呆立在一旁。

    “说吧,你跑不掉的,王府四周,都已经被包围了。如实招来,本王饶你不死。”

    方远看着不远处的一丫鬟,看着她手中的马,从身上摸出迷香,丢了出去。

    李恪见此,往后一闪。恰巧掉到马的面前,马如吃了兴奋剂一般,叫着,横冲直撞的冲了过来。

    方远见此,将小萍丢到马上,“萧潇快走,把这个捂在马鼻子上。”方远说着,递给小萍一块手帕,自己抽出身上皮带,拦在李恪面前。两人扭作一团,方远拼命反抗,没有兵器,只能用身上皮带挡着。

    李恪听他唤着萧潇,心中一惊,他把小萍,当成萧潇了。李恪用剑挡着,问道:“你和萧潇,是什么关系。”

    “哼哼。”方远笑着,“再造之恩。”

    一旁丫鬟叫唤起来,迎来一队侍卫,冲了过来。李恪退到身后,小萍已经不见踪影。

    看着一旁侍卫,拿起他背上的弓箭,跳到房顶上去。

    小萍骑着快马,看到王府大门敞开,不知从哪来的侍卫往进跑着。见是王妃,特地让开。小萍心跳的极快,看到王府外的光芒,笑着。

    只听“嗖…”的一声,李恪的箭,从屋顶高出射了出来,比偏不移,插在小萍背部。

    小萍笑容顿失,回头看着,嘴角慢慢渗出血来,失去重力,跌下马来。

    一旁侍卫傻了眼,看射箭的是殿下,不敢做声。

    李恪回头看着,方远已经被侍卫擒获,压制在一旁。

    “压下去,本王亲自审问。”李恪说着,纵身来到地面。

    小萍在地上**,还有一丝丝的气息。慢慢向外趴着,看着府外街道,差一点,就差一点,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我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太可笑了,生命的最后时光,竟然都是在为那个该死的男人守孝,太可笑了。眼前的光芒,越发暗了,却依旧向前蠕动,却越来越没有了力气。

    一旁侍卫不做声,看着,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殿下怎么把萧妃杀了,她的孩子呢?

    小满与凌夜,从府外走了进来,看到眼前场景,呆立了一下。凌夜没有理会,依旧向前走着。

    小满缓缓走了过去,撕下小萍脸上纱巾。原本白色的纱巾,已变的鲜红,如撞色一般,一片白,一片红。

    小满看着,已不知其然。原本是埋怨她的,可如今,看她这般模样,又不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心情。

    一旁侍卫与下人看着,恍然大悟,松了口气,原来不是萧妃。有人笑着,说好;有人窃喜,看笑话一般;有人总算安了心,庆幸不是萧妃,说明殿下没有性情大变,自己也放心了,不会危机到自己。

    侍卫不知如何处置小萍尸体,看凌夜过来,问着。

    凌夜看也没有多看一眼,淡淡道:“丢乱葬岗!”

    侍卫听着,处理起来。

    小满在一旁站着,看着凌夜远去的背影,莫明有些凄凉。

    拦着一侍卫头,笑着:“大哥,这个给你,小小心意,还望大哥好生对待,将小萍,安葬了吧!”小满说着,将身上不多的碎银子,塞给侍卫。

    侍卫点点头,笑着,“这个好说。”

    小满看着,跟着凌夜走着,完全不知,殿下为何突然召见自己,自然而然,想到萧妃,萧妃出什么事了吗?

    方远安静不说话,任由侍卫压着,一侍卫从府小萍那边跑来。笑着道:“殿下箭术依旧了得,一箭致命,已经没有气息了。”

    原本安静的方远,不淡定起来,仰头看着李恪。伸手指着,道:“她是你的妻子,一个全心全意待你,视你如天的女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李恪听着,仔细打量着他,看来他完全把小萍,当作萧潇了,他和萧潇,到底是什么关系,舍命救她。视我如天?是萧潇对他说的吗?李恪糊涂了,如果他与萧潇认识,那萧潇离开,难道不是他帮的忙?你到底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道:“压下去,本王亲自审问。”

    侍卫压着方远往外走去,恰巧凌夜走了过来,看到方远,总觉得有些眼熟。自己却想不起来,他怎么会刺杀殿下?回头看着,走到李恪面前,问道:“回禀殿下,小满带来了,我已经让她在书房外等候。”

    “好!”李恪说着,“再给你个任务,刚刚压走的那个人,你去调查,他到底是谁?与萧潇是什么关系。”

    凌夜听着,原本以为是小萍勾搭的男人,听了李恪的话,回想起往日,“是他?”

第122章:怕

    “怎么?你认识?”

    凌夜看看四周,人太多,眼神示意殿下。

    李恪明白,与凌夜到了书房。

    “回禀殿下,刚刚那个人,就是当初萧妃在屋内私会的那个人,也是……萧妃说孩子是他的那个男的。”凌夜犹豫一下,低头说出最后一句。“当时我不敢相信,恍惚了一下,转眼他就不见了。”

    李恪听着,没一点反应,想来,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往门外走去。

    “殿下现在不审问小满了吗?”凌夜回头看着。

    李恪看着门外不远处站在的小满,道:“让她先在府内住下,去地牢。”

    凌夜道是,跟了过来。

    转眼两人下来地牢,方远已被关押。李恪在楼梯口看着,方远在地牢,不紧不慢,悠闲自在的模样,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出去,本王要单独审问。”李恪说着,侍卫一一往外走去。

    凌夜站在那看着,李恪示意。凌夜点头道是,转身也走了出去。

    原本躺在地面的方远,立起身来看着,在一旁笑着。看着眼前的李恪,多么微风,而他,原本也可以过这样的生活。

    “本王问你,你和萧潇,到底是什么关系。”李恪问着,走了过去。

    方远刚刚才从侍卫口中得知,原来那人不是萧潇,是萧潇的陪嫁丫鬟。“你说什么关系,我不是都说了吗?再造之恩,萧潇她点醒了我,对我有恩。抱歉哦!刚刚把萧潇的丫鬟,当作萧潇了。我没有要刺杀你的意思,你放了我吧!”方远拱手说着,自己确实冲动了。

    李恪看着,不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看样子他似乎并不知,萧潇不在府内。“七月多前,在长安,吴王府,你与萧潇说了什么,萧潇那句,‘可他是你的孩子’,是什么意思?”

    方远诧异,没想到自己那次去,与萧潇的对话,竟然被人偷听到了。小看王府的戒备了。

    而方远的反应,李恪都看在眼里。

    方远笑着,“看来,我还是低估了王府的防御了。我只是去与她道别而已。”

    “道别,那你完全不知,萧潇已经失踪快一年了吗?”李恪有意说着,看着方远什么反应。

    方远惊讶,“什么?萧潇失踪了?怎么会?”方远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难怪小灰灰说,自回来安州,就在未见过母妃,父王对自己的态度,也变了,从不搭理与他。去见母妃,母妃也总是闭门不见,萧潇的丫鬟,看来是有意扮成萧潇模样,原来是这个原因。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本来还想从你这,或许可以得到些消息,看来,还是什么也没有。”李恪说着,满是失望,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这么说,你在寻她?那这大半年时间,你就没有一点消息?”方远问着,觉得奇怪,她一女子,怎么会呢?

    李恪默不作声,如果当初听凌夜的,立马去寻,又怎会失去联系。这大半年的时间,什么线索都断了。

    “不对呀!不是听说萧潇她有喜了吗?她一女的,又挺个大肚子,她一个人,能去哪?更何况,她又没吃过苦,她怎么活。”方远随口说着,实在不明所然。

    李恪回头看了方远一眼,侧身对着他。他的话,一点也没有错,每字每句,恰恰是我所担心的。按时间,她也已经生了,是男是女,是否母子平安,如果如太医所担心的,她是否,又受到了打击。可到底又是谁,帮她逃走的呢?

    “你这吴王,是怎么当的,自己的女人都能搞丢。要不,你放了我,我也可以帮你寻她。”方远说着,服软了,还好是把自己关在吴王府内地牢,而不是衙门,不然就麻烦了。“我说,你就不能开口说句话吗?日子过得的这么逍遥,装什么深沉。”

    “闭嘴!”李恪怒了,吼着,“本王是来审问你的,不是来听你教训本王的,你活腻了?”

    方远见李恪激动模样,他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可自己还是不愿低头,说来,这小子,还应该叫我一声哥的。

    李恪见方远完全没反应,似乎一点也不在乎生死的样子,反而有些高傲模样,斜眼看着自己。“你到底是什么人,姓甚名谁?何方人士,与萧潇又是怎么认识的?”

    方远听李恪这么问,反而笑了,原本的兄弟,如今却天壤之别。“我也不知道我该姓什么,叫什么,你叫我一声哥,我就告诉你,原原本本,一字不差的,和你说实话。”方远说着,故意刺激李恪一般,心中明明知道李恪不会,却还是这样说了。反正一切都无所谓了,自己已早无牵挂。若能听他叫一声哥,死在他手上都行。实在不想不明不白的活着,恐怕大唐的人口登记侧上,还没有对我的任何记录,依旧保留着自己当年那个后爹的姓氏,秦方远,而那个名字,恐怕还是通缉中。

    李恪看着眼前方远,没有一点紧张模样,反而比刚刚更加轻松一般。“你也是梁国人吗?你们梁国人,都这么狂吗?萧潇如此,你也如此。就你刚刚那句话,够你死一百次了。”

    “我是大唐人,正宗的大唐人,有着正宗大唐血脉的大唐人,和梁国没有一点关系。”方远吼着,双手紧握着牢门,有一种要冲出来的冲动。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大唐人,壮年男子,不方便透漏姓名。只可能是有案底的通缉者,或者有特殊原因无法入户籍的人。你属于哪种?”李恪问着,淡然处之。

    门外的凌夜闻声,带着侍卫闯了进来。“殿下?”

    李恪回头看了一眼,侍卫退了出去。凌夜走了进来,在李恪耳边说着什么。

    李恪回头看了方远一眼,恍然大悟。与凌夜一同走出了牢房。

    李恪书房内,凌夜说着:“殿下,属下发现那人刀柄上的图案,想来,他应该是八年前,刺杀皇上的暗影门的成员。如殿下所说,他并无刺杀殿下的意思,只是想救萧妃。而他当年与萧妃的对话,属下也已想明白了,是属下误会萧妃,他们当时所说的孩子,恐怕不是萧妃腹中胎儿,而是……小灰灰。”

    “小灰灰?你为什么这么说?”

    “刚刚压制他的时候,小灰灰恰巧看到了,紧张模样,一直在牢房外看着,被我发现了。小灰灰才说,是他师傅,教他刀法的,求我放了他。我仔细询问,小灰灰才说,原来是萧妃同意的。这样想来,当年是我误会萧妃了。他恐怕不知怎么知道了小灰灰的存在,但又不敢轻易接触殿下,才从萧妃那下手,毕竟萧妃是梁国人,对当年的事一概不知。想来应该是小萍看到他与萧妃在一起,故意说成章笙,来误导我,借机来报复萧妃。属下有错,上了小萍的当。”凌夜说着,跪在一旁说着,心存愧疚。还好当年殿下坚持,不然自己就犯下大错了。

    李恪听着,这样说来,一切都说的通了。刀柄吗?那当年带萧潇去儿的路上,萧潇说过,她无意看到一人刀柄,之后萧潇被被绑架了。恐怕那时候,萧潇就知道了,才不让我继续追查。一切都说的通了。

    可是萧潇呢?当我误会她的时候,她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要说无所谓,来刺激我;为什么说她从来都没有失忆。对她来说,我是什么,她一点都不在意吗?那为什么,又要留下那样一封信,好似我辜负了她一般。李恪靠在椅背上想着,仰头看着门梁,寻不着答案。即便当初的误会解开,逻辑也都说的通,可萧潇的心思,自己还是一点都不明白。

    “殿下,殿下……”凌夜轻松唤着,见殿下沉思的模样,大概和我一样,是在懊悔吧。萧妃那单纯模样,我怎么不加思量,轻易就定了萧妃的罪。“殿下,属下立马派大量人马,去寻萧妃,萧妃她,按时间算,也已经生了有两个月了,需要有人照顾。让萧妃继续流落在外,属下实在担忧。”

    “够了,不要在说了。小满呢?让她来见本王,记住,没有本王的指示,轻易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本王自有分寸。”李恪说着,有些事,自己还是搞不清楚。她不解释,执意要走,她的态度,不是已经表达的够清楚了吗?寻她回来,她愿意吗?如今,孩子生了,不知是否能活,倘若没了,我与他唯一的牵绊,也断了。

    “是!”凌夜说着,退出房间。

    寻你回来,你愿意吗?李恪笑着,笑着自己。送她离开,就是不想让她继续留下来,扰乱我的心思,可自己完全高看自己了,没那么潇洒。反而让自己,越发糊涂,恍惚。儿,我终于明白,你当年的痛了。不过,你比我幸运,起码你知道,她待你是真是。而我,确终不明白她的心思。

    那日你的沉默,我又该如何理解。是不愿意敷衍欺骗我,还是你想委婉告诉我,你根本就不在乎我。而我,为什么也沉默了,为什么不争,不问,而是发火。想问太多为什么,却自以为是,认为都懂了,轻易给你定下罪名。自己当时的沉默,大概是怕了吧!怕由你来说,从你口中说出否定一切的话语,怕高高在上的自己更加狼狈。你的那句,你从来没有失忆,太伤人,太可怕。李恪想着,不知道自己还能如何?在感情面前,自己原来是这么懦弱的人。

第123章:为什么

    “扣扣……”小满在门外敲着房门,自己也有半年,没有到王府来了。若不是凌夜,纳自己为妾,还不知小萍如何欺辱于自己。

    “进来!”李恪说着,自己也不知道,是否能从小满这,获取什么消息。

    “小满见过殿下,给殿下请安!”

    “不用,本王问你,那晚,本王失手伤了萧潇。本王走后,萧潇和你说了什么?你与她最亲近,她那些日子,有哪些反常之处!一一说来。”

    小满猜到,殿下召见自己,除了萧妃,没有其它理由。可是,为何这样问?“小满不知道该如何说,也不知从何说起。小满只记得那晚,小姐一点活力也没有,一个劲的说,‘无所谓,怎么都好,殿下要怎么处置,都由着殿下。小姐说,反正她什么都没了,死了到也好。’小姐当时,是一心求死。小满也是提了孩子,才稳住小姐。小姐才想起来她还是有孕在身。”

    “就是这些,她就丝毫,没有提及本王吗?”李恪问着,支支吾吾开了口,他想知道,他想寻到答案。不然即便把萧潇寻回,也只是,让自己更加煎熬。让两个人,更加痛苦。

    “有啊,小满劝小姐,向殿下服软,记得我说‘不明白小姐与殿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至于谣言,小满相信绝不是真的,小姐是爱着殿下的不是吗?’我是这样劝小姐的。”

    “那她当时怎么说,她说了什么?”李恪站了起来,自己也不知,为何这般紧张。他想要个答案,让自己有个理由,寻她回来。

    “小姐说她喜欢殿下,从来没有哪个人,这样待小姐好过。小姐说,她想和殿下在一起,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可惜小姐没那个福气了,殿下也没这个福气。小姐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李恪听着,萧潇对小满说,她喜欢自己,从来没有谁,这样待她好过,想长长久久的和自己在一起。“她真的这么说?”

    小满看殿下反应,急忙应着,“对啊,小满可没胆子,欺瞒殿下。”

    “可为什么,她在我面前要说的话完全不同,说那样的话,为什么呢?”李恪脱口而出,困扰自己这么久,如死结一般停留在自己心里。

    “什么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虽然小姐与殿下说了什么,小满不知,但是小姐对殿下的心,殿下比任何人都清楚才对啊?而且感情的事,又岂是能说清楚的,如果说的明白,那就不是感情了,不是吗?”小满随口说着,回答殿下问题,若是半年前的自己,定不会明白那么多。

    小满的话,点醒了李恪。自己在纠结什么,不是所有事,都有逻辑可寻。感情这种复杂,由心而发的事,不更加没得解释吗?李恪笑了,自己饱读诗书,却还没有一个小丫鬟想的明白。“小满,谢谢你。”李恪说完,往门外走了出去,极快的步伐,看上去轻松许多。

    小满傻傻的站在原地,看着风速离去的殿下。自己独自站在书房正中心,看着。不明白殿下话的意思,不过依旧笑着。想来,一定与萧妃有关。羡慕萧妃与殿下,都是有情人,而自己,却什么都没有了一般。

    小满回想起当初,小姐走了,没有一点音讯。殿下也不闻不问,反而让小萍入住了小姐的院子,自己由家规,挨了板子。继续在府内伺候,小萍却找各种理由,找自己麻烦,而自己已没了靠山,忍受着她的欺辱。

    那日,也是一样,自己却体力不支,太累了,天气又太过炎热,最终晕了过去。再次醒了,大家对自己的态度,变了,像小满道恭喜。小满糊涂,不明所然,询问才知。凌夜看到,帮了自己,去殿下面前,要了自己。

    小满一下傻了,不明凌夜心思,是同情,还是与我有情。不管其它,小满住到了凌夜府内。那时的自己,虽然不懂凌夜心思,不过,依旧欣喜。

    那夜,怀着忐忑的心,在屋内等着,等他回来。打扮的漂漂亮亮,期待他看到自己时的表情。

    他回来了,好似两人关系,没任何变化一般,缓缓坐到一旁。道:“小满,我知道这两个月来,你受苦了。如今萧妃不在,没人会护着你,其他人又羡慕往日的你,难免落井下石。”

    “小满明白,多谢郎……”小满回了头,没有开口,实在不知该如何称呼凌夜。蹑手蹑脚在一旁想着,脸红扑扑,心跳的厉害。

    “唉,不用不用。”凌夜笑着说着,站了起来,有意与小满保持距离。“我问殿下要了你,是不想看你在府内继续受委屈。才找个理由,带你出府。”

    小满点点头,她心里明白,不过她不介意,即便是妾室,自己也认了。这样,对自己来说,已经很好了。

    “我让你做我的妾室,就是给你足够的自由。我知道你没处可去,你的两个哥哥,也都留在京城府内。你可在我府内常住,你如今为我妾室,你可以随时离开,不然着实委屈你了。”

    小满听着,振振坐着,一言不发,点点头。

    凌夜说完,转身要走。小满拽住凌夜衣袖,摇着头。“不,我愿意,没什么委屈可说。”

    凌夜回头看着,不知道自己原本是想举手之劳。如今看来,似乎错了。

    小满想着,发着呆,王生一旁路过,小满才回过神来。

    李恪又来了地牢,见平躺的方远,悠闲自得,淡定从容。让看门的侍卫都退了出去,缓缓走到方远面前,道:“起来,告诉本王,你叫什么?怎么称呼?”

    方远做了起来,没有理会李恪,抬头看来他一眼,邪魅笑着。拿起筷子,继续吃起下人送了的饭菜。

    “行了,别装了,本王知道你的过去?本王不会杀你,放心好了。你丢出来的刀柄,本王看到了,上面的图标暴露了一切。够辉煌的历史,胆子不小。”李恪说着,淡淡笑着。

    “我要杀你老子,你还笑得出来?你真要放了我?”方远问着,惊奇万分。

    “本王说话,当然算数。再说,你已经安分守己了不是吗?小灰灰如今都跟了皇姓,而且在本王手上,就不信你还造次。”

    方远听李恪提及小灰灰,原本淡定的他,手中筷子,掉落在一旁。深邃的眼眸,目光呆滞不定。“你想怎么样?你不会对小灰灰下手吧,他可是把你当亲生父亲一样。”他高声喊着,心里又紧张又疑惑。紧张是因为他知道的太多,连小灰灰与自己的关系,尽然这么快就知道了,是因为那日与萧潇的对话被听到的原因吗?疑惑,是看不透眼前的李恪,为何要放了自己。

    “你放心好了,本王待小灰灰,也如亲儿子一般。本王如今需要你的帮忙,你不是说,可以帮忙找萧潇吗?我们合作,黑白两道,一起来寻。”

    方远听李恪说萧潇,笑着,原本紧张的细胞全部舒展。爽快答应下来。

    方远一出牢门,就看到小灰灰在门外不远处看着,扑到李恪面前道谢,抱着李恪唤着父王,唤着自己师傅,笑着。

    方远看着,明白了一切,看这场景,心中难免一酸。

    李恪蹲下对小灰灰说着。“以后,你师傅可以正大光明进出入王府,你随时都可以与师傅相见,方便他教你刀法。”

    方远低头看着李恪与小灰灰的相处方式,羡慕而又无奈。

    连续几日,李恪都在谋划安排,打算一路往南方寻。萧潇怕冷,受不了冬天寒冷,她十有**,往南去了。

    李恪拿着萧潇画像,又临摹了几副,安排三队人马,三个路线,一路往南寻找。

    “按本王安排的路线,拿着画像,一路走访药铺,当铺,及客栈。每过一州,会和一次。明白吗?”李恪说着,安排着一切。

    其他人领命,皆退出房间。

    凌夜留了下来,道:“回殿下,方远的刀已经销毁,打好的刀,也送他了。”

    “好!”

    凌夜见殿下淡定模样,似乎与方远合作关系已定,问着:“殿下,您确定要自己亲自去吗?凌夜愿去,殿下还是留在安州,等消息的好。”凌夜说着,担心殿下,毕竟皇子没有皇命,轻易不能离开自己封地。殿下也只是可以在自己与蜀王封地之间的几个州活动,已算特殊。

    “不,本王要亲自去,自己犯的错,要自己承担,挽回。”李恪想也没想说着,铿锵有力。

    “可是?殿下!”

    “没有可是,你留守安州,安排一切。如有什么?本王会自己周旋,迫不得已,不会轻易暴露身份。”

    “是!”凌夜说着,明白自己再说,也是没用。

    “这些银两与萧潇画像,你交给方远。这半月来,他应该也安排好了。”

    “属下不明,殿下为何与他合作,还是离他远一点,以防万一。”凌夜说着,方远身份特殊,如若让他人知晓,必然会连累殿下。

第124章:八朵牡丹

    “一时,你又去哪里找江湖中人合作,更何况他见过萧潇,萧潇对他有恩,做起事来,更加可靠,不需要操心。就这样吧!明天我们就出发。”李恪说着,实在担心,孩子若没了,萧潇会去哪呢?梁国?

    “再派两个人,去边境,以防萧潇回了梁国。退下吧!”

    “是!”凌夜说着,退出房间。

    李恪低头看着一旁书信,父皇与母妃,也已经多次询问,如今入冬,还可拖延,等过了年,到了夏天,就再也找不到合理的理由了。李恪提笔写着回信,烛光微微亮,一闪一闪。

    杨茜走了过来,见李恪还在屋内忙着,走了进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还有什么问题吗?”李恪头也不抬的问着。

    “殿下,我听说您要远行,是真的吗?”杨茜温柔说着,语气柔和。

    李恪抬头看着,停下笔来。仰头看着,轻声应着。“嗯!”

    “可是眼看就要过年了,殿下为何这个时候出去,春天过了,再走不行吗?”

    “本王的事,你别管。”杨茜委屈模样,轻松道:“哦!”低头不语。

    “府内事务,你交给王舒雅代为管理,如今你有身孕在身,还是多休息的好,不要太过操劳。”李恪说着。

    “不用,不用,请相信我,可以办的好的。”杨茜连忙说着,可不想放权交给别人,好不容易自己在府内的日子好过了,又怎能轻易放手。

    “随便吧!听说你哥今天来了,怎么这么着急就走了,如今他还埋怨本王吗?来了,也不来见本王,连声招呼也没有。”

    “殿下莫怪,过儿哥哥也是得知我有孕,特地来看看我。带了些上等的药材,还给萧妹妹备了一些。我已派人,给萧妹妹送去了。殿下既然要远行,不如让萧妹妹回来府内调养,我们姐妹之接,也好有个照应。孩子也快百天了,也改接回府内不是。”

    “本王说过,本王要怎么做,你没必要过问。她刚刚生产,身子弱,在外宅调养,会好些。至于孩子……你保住你自己腹中的就好,其它不要过问。”李恪说着,语速极快。

    杨茜点点头,听出李恪话中含义。恐怕孩子,难活。不让萧潇回府,是怕我害她吗?还是担心她们欺负于她。果然,她在殿下心中,实在都是第一位。无论她怎么任性,殿下都由着她。

    “时候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

    杨茜笑着点头,与李恪告别。回头看着若有所思的殿下,笑着。杨茜丫鬟翠翠扶着,回来自己院内。

    杨过在附近,观察府内动态,回想起午时与妹妹的对话。

    才得知,原来李恪与萧潇,关系真的破裂了。没想到反而让茜茜,与李恪更加亲密了,还有了身孕。

    “哥不是来看我吗?怎么一个劲的问萧妹妹。虽然殿下心系萧妹妹,连夜里都唤着她的名字。不过,她如今为父守孝,我才有了好日子。原本得知父皇为殿下赐了几位妾室,见她们时,我都绝望了。可没想到,王舒雅年幼,一点也不安分,还欺负到我头上。她说那样侮辱我的话,我都忍了,没想到殿下正好看到,维护了我。他骂着我,我却欣喜。嫁给他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关心过我。即便是那样凶巴巴,我也觉得很暖。”

    杨茜不断说着,自己原本就没亲姐妹,过儿哥哥,待自己最亲,什么好事,都愿意与他分享。好的,定要说给哥哥听的,至于其他,心中酸楚,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低头看着微微凸起的小肚,如今也有四月大,依旧不明显。而殿下打那次后,硬是再也没有主动来过。

    “你过得好就好,如今你有身孕,未来也算有了保障,我也算放心了。”

    杨茜淡淡笑着,为哥哥担心起来。“殿下能这样待我,我已满足了。可是过儿哥哥,你呢?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嫂子,其他哥哥可都儿女双全了。”

    “我,我还是信缘分,遇到了,是我的幸运,遇不到,一个人也挺好。”杨过说着,他清楚自己是杨家妾室所生,才这般待遇。杨过,杨过,父亲犯错,意外出生的我。

    “哥哥可别这样说,我原本也是这样想的。以为自己就这样一辈子了,守着吴王妃的名分,守活寡一般。可没想到,翠儿一句话,殿下竟然真的常来我屋呢!大概就是见不得妾室欺负正室吧!”

    “翠儿说了什么?让吴王对你变了态度。”杨过问着,及其好奇。

    “翠儿说,如果殿下真的想维护王妃,处罚与警告其他主子有什么用。王妃依旧是笑柄,其实殿下只要偶尔来看看王妃,她们怎么会继续嚼舌根。翠儿好像是这么说的,没想到,殿下真的来看我了。”杨茜说着,兴奋不已。

    杨过笑着,看着自己的傻妹妹,这样怜悯的爱,值吗?而且萧潇不在府内,他才想起了你,倘若萧潇回来,对你来说,是不是又要回到当初。“茜茜,我好久没见你,笑得那么开心了,好似,看到出嫁前的你。”

    “是吗?殿下也说,我变了呢?不过,现在我觉得幸福,就好了,上天也给了我最好的礼物。”杨茜微微笑着,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

    杨过笑着,茜茜总算过上了他想要的日子。

    午时杨过出府时,察觉到了府内异样打听才知。原来李恪,打算将萧潇寻回。还真个多情种。萧潇明明说与你缘分断了,没可能了,没想到你却依旧保留她的名份,还真是有心了。不过萧潇她也说了,她再也不想见你,所以你,还是安心对茜茜好吧!“茜茜的幸福,我来守候”。杨过说着,拿着萧潇手上的玉镯看着。有这个,应该足够了。李恪,你还是当她,死了吧!

    李恪一路寻着,走访各家当铺药铺,及客栈。萧潇确实一路往南走了,按着计划的路线,与寻到的踪迹,一路寻着。

    一天,两天;一月,两月。李恪看着萧潇当掉的嫁妆,全都高价收回了。

    “这样看来,你日子过的还算不错,我总算安心不少。你巨我,到底还有多远。再见你,我又该说什么,来挽回你呢?”客栈的烛光微弱,李恪独自在客房想着。

    杨过返回杭洲,走进自己的药铺,往里屋走去。问着:“宋泠瑶呢?怎么不在屋内?”

    常平一旁磨着药,一边无奈说着,“别提了,她出去做活了。”

    “做活?开什么玩笑,她一女子,怎么可以抛头露面。康乐才刚好,她不管了吗?她出去做活,能做什么?”

    常平叹着气,道:“这个说来话长,半月前,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被人追打,躲到了药铺。恰巧宋小姐看到,出来拦截。原来她是被买到醉香楼的姑娘,偷跑出来的,宋小姐就想花钱把她买回来,可那姑姑不同意。宋小姐与她纠缠许久,不知怎么,宋小姐竟然跟着去了醉香阁,宁人惊奇的是,宋小姐竟然与那姑姑做起生意,如今醉香阁大火,出来八朵牡丹,八个姑娘各有特色,不知吸引多少达官贵人。名扬四海,许多大官贵人都来看她们表演,演唱。”

    “什么,她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做活,她忘了自己尊贵的身份了吗?”杨过说着,不敢相信,萧潇为了钱,怎么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出入那种烟花柳地。

    “谁说不是呢?可她说,这样来钱快,她还说,那些达官贵人的钱,最好赚。不过你也不必担心,宋小姐她聪慧的很,从不抛投露面,只是负责包装?虽然我也不懂包装是什么意思?不过宋小姐很有生意头脑就是了,能让醉香阁这么短时间内红起来。如今醉香阁的八朵牡丹,可谓人所共知。”常平说着,想来自己认识宋小姐也有些时日,每次见面,她都能给自己不同的惊喜。

    “八朵牡丹?”杨过说着,想起自己返回睦洲的路上,就听路人再说,杭州出美人,醉香阁的八朵牡丹可谓个有千秋。清纯佳人白牡丹;野性公子黄牡丹;优雅天使紫牡丹;浪漫侨人蓝牡丹;秀雅丽人粉牡丹;冷艳才女黑牡丹;国色千金绿牡丹;浓情女郎红牡丹。这就是她,包装的结果吗?

    “这个萧潇,她搞什么,我去看看!她疯了吗?”杨过说着,走出药铺。一路走着,实在不明萧潇心思,与他所认识的大家闺秀,截然不同。出生高贵,又有着吴王宠爱,不安心做王妃,挺着肚子一人漂流。与我一县一河之隔,住了许久,若不是她生下孩子有异样,也不会来求我,救她孩子。还真是个特别的女子。

    走过长长的街道,漫步到了另一条街,仰头看着醉香阁的牌匾,一旁的金句格外显眼。“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杨过看着,难怪会红极一时,换作哪个男子,看到这样的句子,都会想要进去看看。

第125章:踪迹

    杨过还没迈步向前,门口的两人就拍着请的手势,优雅端庄。见是杨公子,陪笑脸的人多了起来。姑姑跟在身后说着:“哎呦!真是难得,杨公子大驾光临,我得出来亲自迎接才是。”

    “不要来这套,宋泠瑶呢?我是来寻她的。”杨过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室内布置,算是大变样,中间架空的舞台,别有一番风味。

    “哎呦,她呀!别提了,后屋算账呢?生怕姑姑我亏待她的那份,还自己亲自算起来,看上去还有模有样的。一早就来,我还以为,她又有什么好点子,结果跑来查账。”姑姑说着,满是无奈。

    杨过没有理会,独自往里屋走去,站在门前,停了下来。从门口往内看着,萧潇坐在桌前算着,拿笔在一旁记着,画着,看上去有模有样。与自己离开时,憔悴模样大有不同。那时的她,面无血色,总是一身素衣,朴素而又简单。眼前的她,脸上一丝胭脂,浓密的眉毛,大红唇色,配上一身深红衣着,看上去精神不少。唯一不变的是她的眼神,飘忽不定,使人看不出她的心思。

    “看你这模样,还真有些商人的样子。谁能想到,一个贵族出生的大小姐,自愿来这烟花问柳之地。”杨过说着,走了进来,在萧潇对面席地而坐。

    萧潇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安心做吴王妃不是很好吗?要什么有什么,何苦自己来赚。”方远继续说着。

    萧潇停下笔来,道:“女人,还是靠自己比较踏实,我欠你太多,康乐的药,又名贵,入不敷出的日子,早晚会让我走向绝境。在你们看来或许在这里,太过下贱,在我眼中,哪里都一样,只要是靠自己赚的,比什么都好。我也要还你钱不是吗?总不能一直住你那,总该为以后打算。”

    “你这是,急着与我划清界线是吗?”

    萧潇笑着,“这样说,也没有错!总之,不能靠男人,不管是谁。”

    “不靠男人,你说的好轻巧。没有男人,女人是没有办法立足的。”杨过想也没想说着,看着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子,那倔强的性子,与自己还有些相似。

    “为什么不能,我现在好好赚钱,以后可以开个药铺,安稳的生活,看着康乐一点一点长大,我就满足了。”

    杨过笑着,他清楚萧潇的想法,不可能实现。不过暂时待在这,也好,李恪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在这种地方。杨过起身要走,回头看着,“你想怎么做都随你,不过记住,注意分寸,不要让自己吃亏就好。”

    杨过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着。

    “师傅,师傅……”小东西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撞到了要离开的杨过身上,抬头看是男子,连忙向后退了几步。脸微微泛红,娇羞站到一旁。

    杨过看了她一眼,又看向萧潇,师傅?好啊,还收徒弟了。淡淡一笑,头也不会走了出去。

    小东西看着杨过慢慢下楼的背影,好奇的看向萧潇,趴在萧潇桌前,问着:“师傅,他是谁呀?”她问着,又回头看着。

    “他就是对面那条街的掌柜,杨三公子。”萧潇继续提笔算着。

    小东西点着头,走的窗边,向下看着。“师傅,你与他很熟吗?难道他就是康乐的父亲?咦!不对呀?师傅说孩子姓李,他姓杨,那就不是。”

    “当然不是,他算是一个朋友,一个帮过我许多的朋友。”萧潇说着,回想往日。若不是他,我与康乐,大概都入土了。

    “你急急忙忙跑了,有什么事?”萧潇沉思一会问着。

    小东西低头也发呆,听师傅这么问,连忙与萧潇谈论起音乐……

    夜里,萧潇回到住所,红姑抱着孩子,睡得香甜。萧潇低头看着康乐,笑着,她的脸色,总算好转。

    “公主!你总算回来了。”寒雪问着,语气急躁。

    萧潇连忙伸手笔画,让寒雪不要出声。起身,拉着寒雪到了屋外。在门外石凳上坐了下来。

    “怎么,你还不睡,今天上山采药,辛苦你了。”萧潇说着,看着寒雪的双手,有划伤的痕迹。

    “不辛苦,小公主没事,我才安心不是。”寒雪说着,内疚而又自责。自己打五岁,父母就双双去了,自己在无助时,碰见外出游玩的小姐?有幸成为小姐贴身丫鬟。年龄一天天大了,对父母的死,耿耿于怀,自己暗地里研究起毒品。可谁知,小姐出嫁前将自己打发,出了宫。后来才发现自己一瓶寒毒,不见了。想来,那日,只有小姐来过。得知团委,急忙追送亲队伍,得知公主服药后没事,感慨大唐医术了得,见公主没事,而吴王又体贴公主,寒雪才放心离去。

    可没想到,再见公主,完全不识。不再是高贵的王妃,成为腹中有孕的弃妇。自己杀了吴王的心都有,可公主的维护,让她再次陷入糊涂。柔软的公主,如变了一个人一般。常常一个人发呆,一坐,就是一下午。“还好小公主没事,不然,我真的没脸活着。没想到寒毒,这么阴,能通过母胎,传给小公主。我现在做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不要在耿耿于怀,过去的事,就让她过去。康乐的毒,如今不是解了吗?而且我体内残留的毒素,竟然通过母胎,全部转移到胎儿体内。也算因祸得福,都还活着,就好。”萧潇说着,仰头望着星空。是啊!我继承的,不只是萧潇的身体,还有她的过去,以及她所犯下的过错。当初,大夫来看时,告诉我体内毒素可能通过母胎,传递给了胎儿时,我傻了。原来,你一直都知道,才让我服药,才不碰我,原来是为了我好。那你大概也知道,孩子难活,才不寻我。轻易放了我,那你现在,应该过的还好吧!会不会,时儿想起我,像我一样。

    李恪忙了一天,在客栈住下,听着今天派出去的人,回禀查询的结果。

    “殿下,我今天去当铺,拿着萧妃的画像,那老板说没有见过,不过我意外看到了,萧妃常带的耳环。问他,老板说,是一个姑娘拿来当的,还说,那姑娘常来当东西,我拿着画像问了,他说不是。不过我想应该是认识萧妃的人,属下看到那姑娘当的,还有这把折扇。”王生说着,双手递给李恪。

    李恪接过看着,是七皇叔,七皇叔的印章,七皇叔画的马。当年在汉王府上,萧潇穿男装时买的。李恪缓缓翻过扇面,是自己题的诗。“装新立异犹木兰,模样俊美掌上怜。作得琵琶声入云,样如婵娟入府来。”,当年萧潇说还要把自己的章也盖上,可回来,她就忘了,只留下来七皇叔的章。“是萧潇没错,是萧潇,你今天是去哪问的。”

    “淳安县,萧妃应该在那边常住,当了不少东西。属下带的银两不够,这把折扇是汉王的,掌柜知道是个烫手物件,才勉强让我低价赎回。”

    李恪听着,他心理明白,七皇叔参与太子谋反案,他留下的物件,如今有谁敢碰。

    “那掌柜还说……”王生抬头看来殿下一眼,支支吾吾。

    “还说什么,快说。”

    “掌柜说,那姑娘好似很缺钱,问她,她说,家里孩子病了,需要大量的钱,为孩子治疗,还祈求掌柜,多给一点。”王生说着,想来,萧妃生了,而孩子,恐怕病的不轻。

    “走,我们走,去淳安县,派更多的人,去县城附近的乡镇查。叫上人,我们现在就走。”李恪心急如麻,说着。

    “殿下,在这个镇长的,只有我们两个,还是等后天,他们回来回禀时,一起行动,好的多。”

    “我等不了了,现在,我们现在就走,你我先走,给掌柜留个话,他们来了,到淳安县会和。”李恪说着,在一旁穿着外衣。王生起身前去安顿。

    李恪看着一旁折扇,没想到萧潇还带走了它。我可以理解为,你还是惦记我的,是这样的吗?你把孩子,生下来了,真的生下来了,我们的孩子。可你当初,明明说不想要这个孩子。我为什么,看不透你呢?李恪低头看着折扇想着。

    “殿下,已经安顿好了,我们确定要连夜出发吗?”

    “走!”李恪说着,转身走出房间。孩子,还活着,早一步找到,孩子就多一份生的希望。

    两人连夜往淳安县赶去,先去了,王生所说的那个当铺。店门关着,李恪之间敲打房门,伙计前来开门,满是抱怨。

    李恪询问,才知掌柜不住在店里,明早才来。李恪与王生在店内勉强住下,引来伙计不满,但看看李恪手握宝剑,不敢多言,在一旁守了一夜。

    清晨,掌柜前来,见躺在一旁的李恪,衣着华丽,非官即商。问着一旁伙计,李恪闻声,惊醒。

    “你是掌柜?”

第126章:高家

    掌柜点点头,道:“正是,不知这位公子,大晚上前来,可是来当东西。”

    李恪拿出折扇,让他看着。

    “我要赎回,这姑娘在你这当的所有物件。还有,你可知,这姑娘是哪里人,家住何处?”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你要找她,往西走,就对了,她每次来,都是从西边过来。应该往千岛湖那边找,应该没错。”掌柜一边说着,一边打量李恪反应,不知他是官是商,会不会惹来麻烦。

    “多谢掌柜,麻烦掌柜,将那姑娘所当物件,全部估个价,我要一次赎回。”

    掌柜,听他这么说,进屋翻找,算着。王生与伙计也醒了,在一旁看着。

    “三百二十五两,公子可拿的出?”掌柜透过小窗口说着,看着李恪反应。

    李恪低头翻找,诧异,自己出门急,看扇子看的入神,竟然忘带了。回头看,身后王生。“我好像忘带银两了,你那还有吗?”

    “啊?殿……公子,我这就剩下十两银子了,其余昨日都用来赎折扇了。”王生说着,这下麻烦了,好要回去一趟。

    “哎呦我说你们两个,大晚上就来,你们这是有意捣乱是不?”伙计酸溜溜说着,气不打一处来。

    “诶!”掌柜说着,看向伙计,提醒他莫要多言。

    李恪低头看着腰间玉佩,从身上取了下来。“掌柜看这样可否,我身上就这个还值钱,暂时压在你这,七日内我必赎回。”

    掌柜接过看着,此玉晶莹,内有虹光萦绕,正面刻着“恪”字,反面游龙戏凤,精巧奇妙,栩栩如生,虽年代不长,但价值最少达也值三千两。“公子你确定吗?确定要拿你的玉佩换这些小物件?”

    “确定,记住,我会让人来赎回,到时给你五百两,可否?”李恪说着,看着窗外,阳光宁静淡雅,时候还早,还没有街道喧闹气息。

    “公子,还是不要了,我让人去捎个话,自有人来赎,由何必急于一时。”王生握着玉佩,实在不舍。这可是皇上亲赐,殿下前往封地时所赠。

    “王生,我们现在,没时间回头,放手。”李恪说着,回头有对掌柜道:“好生保管,如若有差,我让你人头落地。我们走。”李恪说完,与王生出来店铺,一路往西走去。

    “掌柜?这个玉佩很值钱吗?一个,就能赎回那五样东西?”伙计好奇问着。

    “何止,可赎店铺中所以宝贝。看来他是京城来的。背景了得。”掌柜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李恪离去背影,实在想不通。若是官那未免也太年轻了些,若是富商,这气度,也不对,到底是什么人呢?一边想一边看着玉佩,想不出个所以然。

    李恪与王生一路往西走着,问着,却没人见过。李恪在一旁店铺喝茶,想不通,为何没人见过。难道萧潇不出门,都是让人代办,也是,萧潇走到这边,也有七八个月了,自是不会随意出门。“该死,为何忘了问掌柜,临摹一副那姑娘的画像。”李恪懊悔,又不想往回走。将萧潇画像瘫在桌面看着,纠结到底是向前继续,还是先回县上。

    一旁路过的一对农夫,其中一个姑娘看到,愁容,问一旁丈夫,“你快看,他手拿的画像,可是宋小姐,他该不会是官府的人吧。”

    丈夫低头看着,笑了,“不可能,宋小姐衣着朴素,画上的她,太过华丽。而且若是官府的人,怎会花的那般精细。放心不是的,宋小姐是好人,不会有事的,我们不就是去看她吗?马上也就到了。”

    一旁倒茶的王生,恰巧听到,紧握着那丈夫的臂膀,“你们刚刚说什么,在说一遍。”

    王生问着,拉他到李恪面前“公子,他们可能认识小姐,他们刚刚对话,我听到了。”

    李恪连忙起身,拿着画像让他细看,问:“你仔细看看,你确定认识她?”

    姑娘见王生粗鲁模样,李恪桌面,还放着佩剑,战战兢兢。

    “我,我看着是有点像宋小姐,不过你们是什么人啊?找宋小姐是为了什么?”那男子问着,实在不明。

    “我们是她的家人,半路与她走失,现在在寻她。”李恪急忙应着,总算有人认得。

    “真的吗?那太好了,宋小姐她,现在遇到难事,我们就是去看她的。”那姑娘说着,希望他可以帮到宋小姐。

    李恪与那夫妇,一起上路,与一旁店家,租下马车,王生赶着,往高家庄走去。

    “萧,你们说的宋小姐,她过得还好,她遇到什么难事了。你们是怎么认识她的。”李恪问着,有太多问题。

    小夫妻互相看看对方,不知谁来回答,那姑娘开了口,“我是高姥爷家的丫鬟,从小被买在那,宋小姐租住在高姥爷家的外宅。她有孕在身,身边有一个丫鬟,一个姑姑照顾。宋小姐平常不出门,每天也只是在高家后院走走坐坐。宋小姐和蔼,我们丫鬟也喜欢与她聊聊。”姑娘说着,回头看着自己丈夫。“那时我与高家的帮工心意相投,奈何赎不了身。宋小姐知道后,不知使了什么法子,高家将我卖给了宋小姐。宋小姐让我走了,让他带我走了,还看着我们成亲。可谁想,结婚那天,大少爷闻声来看看,看到宋小姐,起了歹念,想那她为妾。”

    “你说什么?高家大少爷。”李恪急了,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事。

    “公子莫急,虽然大少爷有意,但宋小姐无意,而且有孕在身,眼看临盆。高老爷与少夫人又怎会答应。不过听说,我们走后,大少爷常去烦宋小姐。不过宋小姐的丫鬟,寒雪姐在,大少爷不敢怎么样。寒雪姐可是练家子,大少爷不敢怎么样。”

    李恪听他这样说,总算放心下来,让王生快点赶车。

    王生在外听着,看着殿下面色,这个高家大少爷,恐怕没命活了,敢骚扰萧妃。完了完了,我们出来人少,殿下可别惹事呀!

    “你刚刚说,宋小姐遇到难事,是怎么一回事。”李恪继续问着。

    “婚后,我与丈夫回了他家过日子,听同村回来探亲的丫鬟说,宋小姐生了,不过孩子一生下来就病着,奄奄一息。宋小姐把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为孩子治病。我们也是得知宋小姐缺钱,才凑了些,想给宋小姐送去,希望孩子与宋小姐平安无事。”

    李恪听着,默不作声,只恨自己,为何不早些来寻,为何自自以为是,轻易为萧潇定罪。

    黄昏慢慢降临,太阳收敛了光芒,昏暗暗阴沉沉,似乎被什么笼罩一般,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

    总算到了,李恪与王生闯进高府来,那姑娘领着,一路到了萧潇住过的别院。

    李恪看着,已人去楼空,没有一点人的气息残留。

    一老汉走了进来,问着:“你们什么人啊?怎么能硬闯高府呢?

    “赶紧走吧,在不走就来不及了。大少爷不会放过你们的。”老汉说着,一边回头看着,别有什么人看到才好。

    “叔,是我啊!”姑娘说着,走了上去。

    “咦?你不是出府嫁人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老汉问着,满是惊奇。

    “我是回来看宋小姐的,她人呢?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别提了别提了。”老汉挥手说着。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怎么了叔,宋小姐人呢?”姑娘继续问着,老汉已经不想说,转身要走。

    李恪说着疾步上前,拦下,“说,宋小姐人呢?”

    老汉见李恪手中握着家伙,不敢做声,退了几步。

    “叔别怕,他们是好人,是宋小姐的家人,来接宋小姐回家的。”姑娘说着,扶着老汉。

    “哎呀!你们怎么不早点老呢?迟了,太迟了,宋小姐她,已经去了啊!”老汉说着,满是无奈。

    李恪呆立在了一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还是来迟了吗?怎么会这样?

    王生上前,仔细询问:“怎么回事,仔细说来。若要胡言,我要你的老命。”

    “我胡你们做甚,难道我老汉不想宋小姐活吗?五月前,宋小姐诞下一个女婴,可那孩子,出生就奄奄一息,宋小姐为了那孩子,把家里能当的都当了。维护着孩子,可孩子还是一天不如一天,宋小姐无奈,说要回家,说回去一定有救,如疯了一般,整天胡言。她看孩子一天不如一天,带着孩子,说要去找孩子他爹,问我借了船只,说走水路,会快些。我劝她不要走,眼看就开春了,水平面说涨就涨,太危险了。可她执意要走,还说,如果孩子没了,她没理由活着了,不管怎样,都要一试。我就把船,给了她。打那后,就没了任何消息。两月多前,宋小姐走的第三周,船自己飘回来了,破破烂烂,我看过了,确实是我的那个船。高家为此没少骂我。毕竟船是高家的,我也只是赶船的而已。”

第127章:春来谢

    “这也不能确定,宋小姐就一定在船上?说不定,宋小姐中途换了马车,只是你不知道而已。”王生说着,看着殿下,一言不发。

    “我当然也希望如此了。不过我估计,宋小姐是自己跳了钱塘江了。我在收拾船只时,发现了宋小姐常带的玉镯,她从来没有摘下过。而那玉镯,就卡在船舱内。一个人,把自己最珍贵的都抛弃了,那说明,她绝望了。我估摸,孩子在半路就没了,宋小姐才会在绝望中,选择自缢。”

    李恪听着,那日萧潇一心求死的画面又浮现在自己面前。小满的话,回荡在自己的耳边,“小姐当时,是一心求死。小满也是提了孩子,才稳住小姐。”

    李恪紧握老汉臂膀,不愿相信,“那玉镯呢?说,我要看那玉镯。”

    “那玉镯,大少奶奶拿去了,不然他们又怎么会轻易放了我老汉。”说着,颤颤巍巍看着眼前的李恪,怕的要命。

    “怎么会这样?我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姑娘哭着说着,若不是宋小姐,自己又怎能有自由身。怎么就去了呢?

    “公子,冷静点,他只是个老头而已,不要手重,伤了他。”王生上前拦着,扶着老汉。

    李恪听王生的话,缓缓松开了手。向萧潇最后住的屋子走去,缓缓跨过门槛,看着屋内摆设。大床边上的小床,格外吸引李恪目光,精巧玲珑,女儿,我们的女儿。他伸手,往小床中心摸去,似乎有个小婴儿躺在那一般。手臂继续向前,却什么也感受不到。

    缓缓收回手臂,看向右边,是一个靠窗的书桌,身后书柜上挂的琵琶,格外显眼。李恪取下看着,从一旁的窗户向外看去,恰巧对着湖边,看到湖边春色,祥和悠然。在夜色的笼罩下,格外宁静。

    “谁呀?哪个不要命的闯入我们高府。”高家大少爷说着,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少夫人及几个个家丁。

    那姑娘看到,拉着丈夫到一旁。实在不想惹麻烦,拉着丈夫,从一旁钻了出去。

    老汉,走了过去,道:“大少爷,是宋小姐的家人,来寻她的,得知宋小姐已亡,正伤心呢?”

    王生守在门口,看着,回头对屋内的殿下道:“殿下,高家大少爷来了。我们还是先看看他手中玉镯,说不定不是萧妃那只。”

    李恪走了出来,看着。强忍着怒气,走了过去。“我们是萧潇的家人,听说她手中的玉镯,你拿去去。”

    高家大少爷邪魅笑着,“家人?你当我傻?一个魅惑的宫女,哪来的家人。还问我要玉镯,想的美。估计是知道玉镯在我手上,才设计来骗玉镯的,忽悠他们可以,胡我,想的美。”

    李恪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只见他旁边的夫人,缓缓抬起手臂,抿嘴笑着,手腕上的玉镯,月光下晶莹剔透。上前,“给我。”

    少夫人连忙收回手,退后几步。站在高家大少爷身后。

    “唉,我说你,当我不存在是不,那是我的,我夫人带着,理所应当。别给我说,你是她家人,得了吧!她就一宫中出来的宫女,还是汉王的旧情人,看你这紧张模样,不会也是吧!哎呀呀!你们还真是可怜,红颜祸水,她虽长的美,可也是皇上的人,汉王为了他,与太子谋反了。真的可怜呀!不过我怎么觉得你更可怜,起码他们两人两情相悦,你算什么东西?”高家大少爷说着,满是嘲笑的表情。

    “你休要胡言,宋小姐与汉王能有什么关系。”王生说着,只觉得可笑。

    “哎呦呦,看你果真是被那小妖精欺骗的可怜人啊!谁不知汉王为了宫中一个琵琶女,参与太子造反,你们口中的宋小姐,就是与汉王偷情的人。连孩子都有了,恐怕也是这个原因,皇上才仁慈放她出宫。一开始我也不知,只见她一直拿着折扇,在窗边发呆,一次我有意走过去看,才发现,是汉王的章。她还傻乎乎的看着另一面,没发现。我看到,就走了,特地托朋友打听,才知,原来汉王这么痴情,为了一女子逼宫,掉了脑袋不说,还成了京城笑柄。难怪她身上,那么多宝贝,还有皇家物件八成是汉王与宫中娘娘赏赐的。”他不停说着,见李恪傻呆在那。

    扇门的另一面,是自己题的诗,我误会她了,她心里,是念着我的。错了,我错了。李恪想着,悔不当初,不该轻易妄下结论,说伤她话,她才留下那样绝望的信,走了。

    “哎呦,傻了吧!看你也是富人,是被她骗了感情还是钱财?她长的那么妖媚,也难怪,本少爷我,差点也被她迷惑了。还好本少爷聪慧,发现的早,不然……哎!还不知被她迷惑到何时。”高家大少爷说着,如安慰一般,拍拍李恪臂膀。

    一旁家丁哄笑着,看着李恪痴痴呆呆模样。

    “你闭嘴,妄加推论,可笑至极。”王生说着,没想到他会以为萧妃,是汉王喜欢的那个宫女。

    “哎呦我说你,你家主子都没开口,你在这叨叨叨什么呀!她可是亲口说,他孩子姓李的。我本来好心,说只要她从了我,我不介意她的孩子,让她肚子里的孩子,以后和我姓高。结果她怒了,说孩子姓李,说我不配给孩子当爹。当时我就怀疑,怕她有什么背景,打听才知,原来是已死的汉王,我才放心。”他继续对王生说着,又看一旁痴呆的李恪,笑着。

    “我说兄弟,她死了才好!你就别惦记了。她呀,命太硬。我夫人说的时候,我还不信,还想纳她为妾,虽然她害死了汉王,但毕竟过去了。可谁知,她竟然诞下一个死胎,一个一出生就中毒的婴儿。滑天下之大稽呀!她那是什么命数,这种女人,谁还敢碰。不过她也可怜,孩子出生,没多久就疯了,整天喊着要带孩子找她爹,说太医一定有办法,还一口一个皇上。哎,可怜了!一个活脱脱的美人胚子,就这样没了。”他说着,满是无奈,惦记着萧潇美貌。

    “我早就说了,她一脸克夫相,你还不信,现在知道了吧。”少夫人笑着说着,没想到自己随便说的,不想让少爷纳她为妾的话,竟然变成实事。她那狐媚胚子,若是纳妾,以后自己哪里还有出头日。

    李恪听那少夫人絮絮叨叨说着,见她振振有词的模样,淡淡一笑,回头看着她的容貌。“克夫相?是吗?”

    少夫人看李恪这样说话,也笑着,更加肯定的说,“对呀!你可别不信,我看她第一眼就看出来了。她那模样,虽然妩媚,但眉宇间,透着几分阴气,让人不舒服。不过她也够厉害,不光克死了汉王,连自己的孩子,也没逃过。她也看的明白,才选择自缢的吧!”她说着,流露出笑意。

    李恪笑笑,随手拔出宝剑,挥剑转身,丝毫没有犹豫,一剑刺死了身后的高家大少爷。李恪看着高家大少爷,鲜血慢慢渗出,眼睛瞪着斗大凝视着李恪。

    李恪从高家大少爷身上,拔出剑,看着还在滴血的箭身,缓缓转身。只听一声“啪!”的一声,高家大少爷躺在一旁,没了气息。

    下人看着,想跑,王生挥剑指着,不敢动弹。少夫人用手指着李恪,手臂颤动的厉害,“你,你,你,怎么敢……快,快,快去报官,杀人了,杀人了。”

    “玉镯给我,还是你希望我,就这样砍下你的手臂,你伸出来,不会就是想让我砍的吧!看了你的臂膀不要紧,只怕你的血,玷污了这玉镯。”李恪说着,向她缓缓走去。

    她急忙摘下,颤颤巍巍递给李恪,不敢抬头,不敢再多言。

    李恪伸手接过,看着,是萧潇的玉镯,母妃亲赐的。萧潇打带上后,就再未摘下过。李恪伸手,托着那少夫人的下巴,看着她的容貌,笑着,“克夫相,我今天总算,见识到了,原本,就是你这模样。”李恪说着,放下手来,看着身后的下人们。

    少夫人倒在一旁,泪如雨下,哭着,不敢做声。

    “我们走!”李恪说着,示意王生。两人前后出来高府,下人看着,没人敢做声,让开去路。

    少夫人瘫软在一旁,往高家大少爷那边爬去,放声大哭,实在不明白怎么一回事。

    一人在院墙的篱笆外默默看着,没想到看到这样刺激是一幕。杨三公子让我跟的,这个人到底是谁?自己也不知,要不要继续跟下去,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殿下快上马,我刚刚从他家马厩,牵了一匹。殿下快回集合点吧!我赶着马车,引开他们。官兵马上应该就来了,殿下不可将事情闹大呀!”王生说着,将马绳递给李恪。

    “嗯?”李恪应着,如慌神了一般,完全不知该如何。还看着手中玉镯,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殿下快上马,他们人追来了。”王生回头看着,府内灯火越来越亮想来已经传开了,等会官府若在加入,就更加麻烦了。

第128章:赢了自尊,输了她

    王生按着李恪上了马,从后面用马鞭抽着,马奔驰着,托着李恪往前走去。

    王生也上了马车,往返方向走了。

    李恪就由着马跑着,回到了淳安县城,已是深夜,他敲打着客栈的房门,走了进去。

    小二看着,问着,他是否要住店,给他开间房间,让李恪先休息。

    “睡不着,没有睡意。”李恪坐在餐桌前说着,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

    “哎呀客官,你看这大晚上的,你别为难我们小的呀!要不你去对面看看?去哪,兴许你就有睡意了。他们不是还开着吗?”小二说着,不敢多言,看他手上的剑,还透着鲜血气息。

    李恪回头看着,灯红酒绿的酒楼,《***》,原来是妓院。笑笑,道:“不,我就要在这,我累了,想休息。”

    “小爷,那小的我给你开间客房,你也早点休息。”

    “好,再给我送点好酒来,或许醉了,就能睡了。”

    小二按李恪说的,一一安排,依然小心翼翼,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李恪独自在屋内,想着,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明明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我错了,真的错了,萧潇她根本什么都不记得,她那句她从来都没有失忆,不过是来气我的话。她可是连自己家人都不记得,连自己祖辈也不晓得,这些,是装不出来的。而我,却信了她的话,伤了她。为了自己那可惜的自尊,还对她说了那样绝情的话,她被我那绝情的话,伤的很深吧!我这算什么,赢了自尊,输了她,永远的失去了,连尸体,也没有。

    李恪独自喝着闷酒,回想着两人直接的点点滴滴。

    “王爷,你翻什么呢?”萧潇在书桌前问着。

    “我给你说普及普及,你到你为什么姓萧,而你的萧,又从何而来。”

    “有必要吗?反正我知道我姓萧不就好了。”

    “有,过来看。你的祖辈出自汉初宰相萧何。其后萧氏能人辈出,萧何之孙萧彪,他被免官后,迁居于兰陵,此后在此定居,才有了兰陵萧氏。”

    “哦!”

    “你知道你父皇为何国号为梁吗?”

    “不知道。”

    “南北朝时期,萧姓显贵于天下,建立了齐、梁两朝、繁衍昌盛、人才辈出,使萧姓发展进入了一个鼎盛时期。隋朝统一天下,而萧氏入宫的妃子,皇后都有。萧氏成为隋朝外亲,隋末你父皇,在外占据了边境数州,依旧国号为梁。皇爷爷统一天下,而梁国又远又小,而且是兰陵萧氏的一只,虽然自立为国,但依旧立大唐为主,一起对外。才没有率兵攻打,友好相处,你叔叔还是初唐宰相,自是没理由为难。”

    “原来是这样啊!还挺厉害的一个家族。”

    “而且兰陵萧氏才人辈出,女子也都毫不逊色,如果不是你出自兰陵萧氏,你以为就凭你的也首曲子,就能坐稳你京城第一才女称号?”

    “原来我是沾了家族的光,蛮厉害的一个家族,历史也悠久。”

    “是很厉害,不过比我们陇西李氏还差一些。”

    “哼哼,我说你这是故意来显摆的吗?我才不管我出自哪个家族,而且如今,为不也入了陇西李氏吗?”

    这样率性的你,怎么可能是一个心机重的人。我却因你的一句话,否定了你的一切。妄下断语,为你定罪。假如没把一切说破,不互相刺激对方,也会像往常一样,一笑而过。

    倘若那天,我不背谣言所误导,不受小萍挑拨而情绪不稳。我们好好的谈,体谅你刚刚得知之去父皇的痛。你也不会说那样的话,而我却对你全盘否定,应该第二天去找你,我却沉默了,怕了,不敢面对你,不敢面对自己的心。忙于其它来麻痹自己,甚至为了尊严,对你说绝情的话。在感情面前,我可笑的维持自我。误会自己可以潇洒放手,可笑至极。

    李恪回想种种,新婚之夜那首生日歌,客栈那晚,一起在屋顶看着明亮的星空。想着,怀念着。不知多久,在酒精的作用下,沉沉睡了。

    衙差领着一盆子水,泼到李恪脸面。李恪缓缓睁开眼,一跃而起,看着,四周是牢房,而自己就在其中一间。一旁牢房的人都探头看着自己。

    “终于醒了,竟然让我们把你抬来,累死老子了。小子胆子不小呀!光天化日之下,杀了高家大少爷,还不跑,跑到客栈喝酒,还喝个酩酊大醉。你知不知道,高家是地方大户,得罪他们都没好结果。他们家,官府可是有人的,你死定了。”那衙差抱怨着谩骂李恪,趾高气扬的指着,拍打着滴在自己衣服上的水分,如维护自己形象一般。

    “哼哼,是吗?”李恪笑笑,抹着脸上水滴,往后靠在墙面,离开那湿润的一则地面。伸手在胸前摸着,还好,玉镯还在。

    “小子,你活腻了吧!还是酒还没醒,说什么疯话。出来,县令说了,让你酒醒后,前去问话。出来!”衙役说着,用脚踹着李恪。

    李恪起身,似乎要与他走的意思,一脚把他踹出牢房。“滚,告诉你家县令,审我,他不配。”

    一旁牢房人笑着,看着那狼狈的衙差,其他衙差也笑着,一下,原本安静的牢房笑声不断。

    “你,你给我等着,都到了这里,还这么嚣张。我一定让你,碎尸万段。我们走。”那衙差爬起来说着。

    “唉,等等,牢房还没锁呢?”李恪说着,笑着他,又回到墙边,靠在那坐着。

    衙差回头,将牢门锁上,看着悠闲自得的李恪,满是疑惑。

    一旁牢房的犯人,看着,“小兄弟,你真把高家大少爷杀了?你是外地的吧!”

    “对,怎么了,不能杀吗?他那模样,不杀他留着做什么。”

    “你死定了,得罪高家,还这么拽,你是不想活了吗?你知不知道,高家与县令,及上面官员,都有关系,他们拿了高家不少好处。高家大少爷才那么肆意妄为,而不受处置。虽然我们也想杀高家大少爷,但不能呀!为了他那么一个混蛋,毁了自己一生,不值得呀!”李恪一旁牢房的老头说着,叹着气,看李恪一年轻力壮,实在可惜。

    “老头,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这么大了,竟然还能被抓进来。”

    “唉,小伙子,你还是太年轻冲动。才会做出这等事,看你也是富人,让家里给衙差打通一下,也许还能留你一命。不过你要在这边,待一辈子哦。”老头说着,见李恪一个年轻小伙子,实在可惜,摇头叹息。

    李恪抬头看着,一个普通农户模样的老头,言语中透露着对李恪的同情与惋惜。“老汉,看你老实本分模样,为何入狱。”

    老汉笑笑,也到一旁坐下,招着手,示意李恪与自己靠近。小声说道:“为了活着!”

    李恪皱眉,实在不明他的意思。

    “怎么不懂了吗?如果我不是犯事入狱,在外面,早就饿死了。根本熬不过这个冬天。我到了这里,家里就少了一个人的口粮,可以给孩子吃呀!”老头笑着,笑容灿烂。

    李恪不语,他听明白了老头话的含义,他是不想连累家人,而故意犯事,在牢房苟且偷生。

    “一看你就是大户人家公子哥,想来也不明白我们普通农户的苦。辛苦劳作,靠天吃饭。”老头说着,看着如今春光,又是一个耕种的季节。

    “不对呀,你们这边,一向盛产,据我所知,你们去年丰收年,还多出来不少,国(库)……国家也一向注重这边每年收成。建国以来,可谓一年比一年丰裕。”李恪问着,不明白,去年睦州依旧是收成最高的,父皇还夸赞了睦州官员。

    “那可不,对国家来说,不管我们是不是盛产,有没有洪灾,该交的粮食,也一粒不会少,自然年年丰收。官官相护,官商勾结,苦的,也只有我们普通农民。我被判刑两年,也好,又到了春登记的时间,少我一个人,也可少交一份粮食。”老头说着,看着窗外,一颗柳树,已长出嫩芽。

    “这么说,你们去年,就没有丰收是吗?遇到洪灾了?”李恪问着,才明白,为何萧潇,会租住在高家。在普通人家,即便是有钱,也买不到粮食。

    “是呀!最难的,就是这个冬天,不知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为了活下去,而犯法。”老头说着,看着人满为患的牢房。

    李恪也看着,四周牢房,每间几乎都有人。可这里的人,安静的可怕,一片和谐。原本的醉意,消失殆尽,清醒许多。

    狱卒又走了过来,看着悠闲自得李恪,透过牢门问着:“小子,我们县令问你,你叫什么?姓甚名谁?为何要杀高家大少爷,有何恩怨。”

    “你家县令呢?怎么让你来审问我,他都不配,那又有你什么事。告诉他,要判刑,就随他,要钱,本少爷没有。”李恪说着,看着远处似乎有人在看。

    “没钱你还得瑟什么?”一个身穿官服的男子走了出来,指着李恪鼻子骂着。“吓死老子了,还以为绑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第129章:特别的存在

    “我说你这地方官,怎么跟老鼠一样猥琐,就你这样,怎么治理一方百姓。”李恪说着,看他胖乎乎的模样,饮食可是一点也不曾少过。

    “臭小子,到了这,你还狂?你管老子怎么治理,老子今天就要治治你。说,你叫什么?罪状都拟好了,就差署名与签字了。”他说着,接过一旁狱卒的罪状。

    “办事效率好快呀,省下不少环节。本公子姓李。”李恪说着,淡淡笑着。他清楚自己不能暴露身份。他们应该也快了,自己安心待着,几天就好。

    “李?你…你姓哪个李?”县令问着,自己也不知为何,如此紧张。不会是贵族吧!赵郡李氏?陇西李氏的旁系?

    李恪笑笑,没想到这个县令,本身没有,当官之道,倒是清楚的很。“什么哪个李,不就是木子李吗?这其中还有什么明道?我一行走江湖之人,只知道我爹姓李,我娘姓杨,其他能有什么?”

    “吓死老子了,原来是个莽夫。叫什么?”

    “李为德。”(李恪字为德)李恪说着,看着衙役在纸上写着。

    狱卒拿着罪状,给李恪看着,“签字画押。”

    李恪拿着罪状看着,最后一句,七日后问斩,七天够了。“不会写字,光画押。”李恪说完,在罪状上画押。

    “不识字还看那么半天!”狱卒说着,将罪状抽了出来。

    李恪平躺在地面,看着房梁,如今没什么地方,能比在这里更能让自己保持清醒,七天,够了。

    杭州,杨过府内,一男子向杨过禀报着,把李恪杀了高家大少爷的经过一一禀报。

    “什么?他怎么这么冲动?”杨过惊奇说着,他所了解的李恪,做事一向稳重,从未见他为情绪所左右过。

    “不光如此,他离开高家,竟然独自跑去喝酒,喝个酩酊大醉,衙役没多久,就把他缉拿归案了。如今他被关在淳安县的大牢中,我问过狱卒,他已经签字画押了。”

    “签字画押?”杨过糊涂,完全搞不清楚李恪在搞什么名堂,看来李恪是真的认定,萧潇死了,尸沉钱塘江了。这样就好,看来当初要来萧潇玉镯,是对的。“行了,去领钱走人吧,不用再跟了。”

    杨过在一旁想着,自己当初,得知妹妹有喜,喜出望外,打算前去看望。去自己药铺准备些药材带去,恰巧碰到,萧潇带着孩子前来投医问药。看孩子那般模样,萧潇丫鬟说,只有产自高寒之地的天山雪莲,可为其解除体内寒毒,而萧潇丫鬟原来早就知道我这有,才特地带萧潇前来。看萧潇不在李恪身边,自己才恍然大悟。自是不能让她在回去,用自己珍藏的天山雪莲与萧潇换了玉镯。

    杨过别院内。

    萧潇与寒雪在一旁看着孩子,萧潇笑着,“寒雪,你和常平是怎么认识的,他不是应该在彭家当掌柜吗?怎么反而来了杭州?”

    “这个,我离开梁国,就来寻小姐,一路跟着小姐,有几个月。见小姐没有异样,才放心,那天见到小姐与他在擂台上纠缠。有些生气,就使了法子,让他丢了差事。没想到他记住我了。之后,我一直在大唐游走,得知有卖天山雪莲,就去看看,结果竟然被他买走了。询问才知原来他现在在药铺当掌柜,是他主子让他买来的。”

    萧潇笑着,听寒雪讲着。

    “公主你笑什么?”

    “我在想,四处流浪的你,是什么让你常留杭州?就为了看住那个雪莲吗?还是为了买走雪莲的傻小子。”萧潇说着,打趣着寒雪。

    “公主?你瞎说什么呢?”寒雪如害羞一般,脸微微泛红。

    “好,我不说,不过我觉得常平人挺好的,善良老实,如果是他的话,我也可以放心将你交个他。如果你真的喜欢他的话,我希望你能抓住眼前的幸福。”萧潇说着,抱起孩子,哄着,满眼透着满足与幸福。

    “他一天毒女毒女的叫着,我还看不上他呢?”寒雪说着,满是不悦。

    “看,你还是在意他对你都看法的不是吗?杨过不也这样叫你,也不见你有意见。这说明,你是在意他的,他在你眼中,是特别的存在。”萧潇笑着,果然,寒雪是在意他的,喜欢一个人,就是从在意开始的,这样很好。

    “那公主你呢?我不知道你与吴王殿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说,我便不在问,现在也挺好的。那公主你觉得杨三公子怎么样?”寒雪起声问着,总觉得他待公主是真的好。

    “你说什么傻话呢?怎么把我和他扯上关系,我对他,只有感恩。如今我的眼里,只有康乐。”萧潇说着,回头,原来杨过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这么晚,你怎么来了,快坐。”萧潇笑着,让出位来,与寒雪坐到一排。

    “没什么就是来看看康乐,她恢复的如何?”杨过问着,原本想说来看看你,听了休息的话,不自然的改成康乐。“我就不坐了,看看就走。”他说着,低头看着萧潇怀中的康乐。

    康乐笑了,对他挥挥手。萧潇看到也笑着。

    “我先走了,你们先聊。”杨过说着,走出院门。

    “寒雪,你看你,多尴尬呀!”萧潇抱怨着,原本可以与他自然相处,如今也变的不自然起来。

    “我怎么知道杨三公子什么时候走进来的,竟然一点声音也没有。”寒雪说着,满是抱怨。

    “行了,以后这样的话,再也别说了,不管有没有人都不要再提。”萧潇对寒雪说着,“还有,以后再也不要称呼我为公主了,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叫我姐姐就好,往后我们以姐妹相称就好。”

    杨过在院门外树下听着,自己也糊涂了。萧潇刚刚的话,似乎有几分道理。在寒雪眼中,常平是特别的,而在我眼中,你貌似也是特别的存在。我费尽心机让吴王误以为你去世,到底是为了茜茜,还是为了我自己。茜茜始终都是正室,如今又有孕在身,即便你回去,也改变不了什么。我到底在做什么,我不会的,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的女人,不会的。杨过想着,抬头仰望星空,星星点点,格外宁静。而自己的内心,却因萧潇一席话,变的波澜起伏,不在平静。

    他是吴王的女人,自始至终都是,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离开,但她明显是爱着吴王的。杨过想着,回来自己院内。不知为何,第一次见萧潇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那个想要翻墙出府,扑入自己怀中的傻丫头。

    李恪依旧关押在牢房,连续两天,静静地躺在牢房内。时而与一旁犯人聊聊天,时而看看窗外,那微弱的光芒。

    方远在牢房外看着,脸上略带笑意,一身狱卒服饰,没有一点违和感,用李恪的剑轻轻的敲打房门。

    李恪眯眼看着,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方远,可他手中自己的宝剑,让李恪立马来了精神,站起身来。准备开口大骂,定情一看,才看清那狱卒脸面。笑了。

    “怎么,才识得,王生在外担心的要命,看你这样,倒是逍遥的很。”方远小声说着。

    “恐怕此刻,也只有这里能让我冷静。从来没有来过,没想到,这是一个治愈人心的地方。”李恪靠在牢房支栏上与方远聊着。

    “也是,对我们普通人来说,是生死攸关的事,但对你们来说,不过是暂住。”

    “你错了,对我们来说,怕的,是大理寺,进去,一般再无生的可能。”李恪说着,看向窗外,去年的春天,自己就带着私心去大理寺看望太子,他那近似疯狂的模样又浮现在自己眼前。“行了,说正事,告诉他们不要闹大,我向外透露的姓名是李为德。官大一级压死人,去找睦州都督,只要找个理由在给我加些罪名,就可将我无声无息押往安州。”

    “看来你还是很清醒的吗?连办法都想好了,狱卒说你是被抬进牢房的,我还以为依旧醉着,看来完全是我想多了。还特地带了酒来,还想和你喝一杯呢?”方远说着,他已知萧潇自缢的事,别说李恪,连自己都难以接受。

    “好啊,就今晚。我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可别没等到你们救我,我就活生生饿死牢房了。”

    “那还不是你嘴太叼,知道牢饭不好吃吧。”

    “什么叫我嘴刁,压根就没人给我送过饭,想来应该是高家人干的,要不就是那他被我打的狱卒。”

    “那这个你先垫垫,刚刚在路上买的。”方远说着,拿出自己身上的包子,递给李恪,若无其事的走了。

    拉着其他狱卒,谈笑风生,大哥气势十足,“今天,大哥我第一天上班,就当了狱长,作为今后你们的大哥,怎么说也要庆祝庆祝。”他笑着,拿出银两,递给两个狱卒,“这个给你们,去买些好酒好菜来,今晚不醉不归。”

    李恪一边吃,一边看着,看来这里拿钱买官的恶习这般盛行,一般人就算了,方远可是没有入户的人,也能买到。还买了个官当,难怪我的宝剑,会落到他手上,还真有他的。

    一旁老汉看李恪吃点香一直看着,李恪回头恰巧看到,扳了一半包子,递给老汉。

    老汉看着,欲拿,又收回了手。

    “拿着呀,你昨日不也分了我一点馒头,吃吧!”

    听李恪这样说,老汉接了过去,看着包子中的菜陷,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看着其中的菜陷。手微微颤抖,“我已经一年多,没吃过菜了。”说完,大口吃了起来。

    等着吧,等我回来安州,定将你们这一锅端了,我倒想看看,再见本王时,县令会是什么表情。李恪想着,继续低头慢悠悠吃着。

    “你刚刚与那狱卒,说什么呢?你们认识?”老汉与一旁的年轻人问着,好奇极了。

    “怎么可能认识,看到他手拿的宝剑了吗?我的,刚刚就在夸我的剑呢?我说我几天没吃饭了,他才好心,给了我一个包子,亏大发了,一个宝剑,换了一个包子。”

    两人恍然大悟,不在继续发问。

    夜里,李恪与狱卒一起,庆祝着方远,自然而然的融入他们的行列,醉醺醺的过来一夜。

    再睁开眼,李恪头痛的厉害,阳关刺着眼睛,已不在是牢房,似乎在普通的农户家中。李恪疑惑,难道是方远没有把话带到,怎么连夜劫狱了。李恪还在疑惑,却听门外两姑娘的声音,聊着,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带着李恪。他推门走了出去,确实是两个姑娘,还有几个大高个在一旁看着,而其中没有一个是自己的人。

第130章:阴差阳错

    “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人,我怎么在这?”

    两个姑娘,其中个头矮的那个笑着,道:“你可算醒了,你若在不醒,我们就要丢下你自己走了。”

    “啊?”李恪更加糊涂,难道不是救自己的人吗?

    “行了,路上再说吧,官兵应该马上就来了,再不走我们都要被抓回去问斩。”其中高个子的姑娘说着,语速极快,回头看着李恪,又说道:“如今你已经自由了,你若要走随你,如果你无处可去,大可跟着我们,我们也正好缺少会功夫的,听说你功夫不错,要不要跟了我们。”

    “是你们救我出来的?”

    “废话,不是我们,你还能是谁?要走就走,不走就算了,因为带着你,已经耽误我们太多时间。”那高个姑娘继续说着,一点也没有好语气。

    “姐,别这样!大哥,要不你就和我们走吧,路上我在一一说给你听。”矮个姑娘说着,拉着李恪要走,而一旁的男子,也都希望李恪能跟随他们,说着劝着。

    李恪糊里糊涂的点点头,坐着马车,与他们走了。摸着胸前,玉镯还在,安了心,他们看上去只是普通农民的样子,怎么会劫狱。

    “你头还疼吗?看你刚刚好的样子,我才让你与我们一起乘坐马车。其实你们昨天喝的酒,被我们下了**了。”矮个姑娘说着,扶着高个姐姐,她倒是很累的样子,一直闭目养神。

    “我们是普通的农户,去年洪灾,庄家收成惨淡,可要交的粮食,还是一点没少。冬天,没了可以吃的粮食,闹起饥荒。可官府依然不管不问,没有任何举动。我和姐姐是大户家的丫鬟,姐姐见此,实在不忍。趁机偷偷打开了东家的粮仓,散发给了农民。也因此姐姐被捕入狱,被判两年。”小姑娘说着,看着刚刚被救出的姐姐,满是疲惫。

    李恪听着,看着疲惫的姐姐,没想到是这样一个有血腥的姑娘。

    “我们为此不知求了多少官,一直往更大的官府前去伸冤,可谁知,县老爷知道了,判刑姐姐秋后问斩,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们都是官官相护,没有伸冤成功,反而惹了一身骚。县令警告了我,无奈我只好回了村子。村民得知,都念及姐姐恩情,年轻的哥哥们,与我一直在寻,救姐姐的办法。决定劫狱。”

    “就在昨日,我们寻到机会,在他们买的酒中下了**,我们一起救出了姐姐。还放了无辜的死刑犯,本来不打算救你的,可齐叔说,你是好人,其他狱中的哥哥也都说把你带上,听说你杀了高家大少爷,几天后就要问斩,我们就顺带把你抬了出来。”小姑娘说着,眼巴巴看着李恪,期待他向她道谢的话语。

    李恪点点头,才明白其中原委,看来这个地方必须要严加处理,仗着天高皇帝远,完全不把大唐律放在眼里。

    “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小姑娘问着,见李恪一点反应也没有。

    “啊?那个,你姐真是好样的,以一己之力,救下无数普通百姓。”李恪说着,自愧不如。

    “不是,谁让你说这个,难道你不该谢谢我吗?你不用死了诶!”小姑娘说着,与李恪完全不在一个点。

    李恪勉强点点头,我谢,谢你们好心办坏事,原本我就可以回安州了,如今事情麻烦了。也不知方远醒后,会是什么反应,如今又与王生失去联系了。“那你们如今打算往哪儿去?”

    “我们也不知道,出淳安县容易,可想出睦州,到其他州去,就难了。”小姑娘说着,自己也没有着落,心里只想着,先救出姐姐再说。

    “我们不出睦洲,小妹,等甩了官兵,让他们都散了。如今你我都挂上了死刑犯的帽子,又何必连累他人,他们也是有家室的人。如今出来了,我们就一级一级往上告,我就不信,还没有个懂得体恤民情的好官。反正如今的我,什么也不怕了。如能成功,就可从根本上解除睦洲人民的苦。”高个子姑娘说着,睁开了眼。

    李恪看着,她倒是一个有想法,有远见的女子,只可惜她将一切想的太简单。“我说姑娘,你想的会不会太美了些。你们没钱没势,又怎么能见到其它官员。我到觉得,你们先躲起来比较好,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即便附近有清官,你有命见到,才算。”李恪说着,原本自己回了安州,几月即可解决这个问题,可这么一闹,反而更加麻烦了。

    “你若怕了,你大可随时走,我原以为你是个汉子,如今看来,不过是个为了妖艳女子一时冲昏头脑的莽夫罢了。”那高个姑娘说着,丝毫没有给李恪脸面。

    李恪怒了,紧握着她的臂膀,“什么妖艳女子,听清楚,她是我妻子,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李恪激动说着,见那姑娘傻了眼,才松开手,完全没了与她交流的心情。

    “你放手,我姐身上,还有伤呢?”小姑娘喊着,维护着自己姐姐。

    李恪不在为难,放了手。却听窗外传来马蹄声,向外看着。官府派来的追兵,已有少部分赶了过来。

    “姐,怎么办啊,他们已经追过来了,怎么这么快。”小姑娘着急说着,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

    “别慌,大不了就和他们干,劫狱时不是把狱卒的兵器都带着吗?被抓回去,就是死路一条。我是这样,这些顺便放走的死刑犯也是这样。”他说着,看向李恪。

    “别看我,我和他们不一样,你们给我添乱**烦了,知道吗?”李恪说着,不想参与,如继续与官府作对,自己的身份,暴露是迟早的事。

    “若不是齐叔,你以为我会救你,一个喜欢耍横的小白脸而已,能有什么能耐。”他说着,让赶车的伙伴停车,将兵器分给了一起逃狱的狱卒。

    李恪看到自己的宝剑,伸手拿了过来。她伸手挡着,眼睛直勾勾瞪着。

    “这是我的,物归原主。”李恪说着,依旧没有放手。

    她来不及与李恪计较,与其他同伙与追兵较量起来,追兵见他们有兵器,谨慎起来。带头的官兵说着,让他们乖乖投降。其中一个小伙,直接冲了上去,其他人也与他们打了起来,只有李恪与小姑娘在一旁看着。

    带头的官兵将目标看中了有伤在身的姐姐,见她与他人纠缠,挥刀砍了过去。李恪见不对,喊着,她听到,转身避开。两人依旧没有停手,一同对付她。

    她拼命与之纠缠,李恪实在看不下去,见她难受的样子,挥剑挡在她的前面。“回去,照顾好你姐。”李恪说着,一脚踹开了那个追兵,将矛头对中了追兵的头目。与之对峙了两招,他手中的兵器,却被李恪砍成两半。转身想跑,李恪追了上去,压制在一旁。他躺着,在一旁哀求。

    “全都住手!”李恪高声喊着,一旁人,见头目被抓,也喊着让他们住手,全都停了下来。

    “全都退下。”李恪对自己人说着,看着一旁尸首,有自己人,也有不少官兵。但自己这方,明显占有优势。果然都是不怕死的家伙。

    “听着,我们着急赶路,实在不想多与你们纠缠,如果你们要硬来,我们是没有意见的,毕竟我们是一群不怕死的家伙。如有人继续反抗,犹如此人。”李恪说着,挥剑斩下那头目的头颅。“放下兵器者,不杀之。”

    追兵傻了眼,连连后退几步,商量几下,都放下了兵器,丢掷在一旁。

    “回去告诉你们县令,他的好日子,到头来。下一个,死在我剑下的人,必定是他。让他半夜一定要锁好门窗,最好这几日不要出门。哦。对了。顺便告诉你们昨天新上任的狱卒长,谢谢他的美酒款待,剑我拿回来了,物归原主,我现在好的很。”李恪说着,俯瞰着他们,在一旁畏手畏脚。“还不快滚,还想继续是吗?”

    话音刚落,几人想要上马。李恪看着,捡起地上的宽刀,丢了出去,不偏不倚,插在马与那人中间,道:“马留下。”

    他颤抖着,点点头,轻声道好,转身撒腿就跑。

    李恪收了兵器,选了一匹自己看上去不错的马。而其他人都看着李恪,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中一个小伙笑着,走了过来,“大哥,原来你武功底子这么好,这么有气势,小弟佩服。”他说着,见李恪没有反应,只是点点头。继续说着,“我叫章叔胤,不知大哥贵姓。”

    “李。”李恪淡淡说着,见大家都很疲惫的样子,上了马,驾着马走到两个姑娘一旁。“我就问你,你打算,现在怎么办?”

    姐姐由小姑娘扶着,抬头看着李恪,道:“怎么办,当然是逃了,如今我们两清了,你可以走了。”

    李恪淡淡一笑,“逃,你觉得你们逃得掉吗?你们这十几个人在一起,携带兵器,身上有伤,这么大的耳目,不出三天,就全军覆没。”

第131章:陈硕真

    “李大哥,你可有好办法?”章叔胤问着,只觉得李恪的话在理。

    “我就问你,还想不想为自己伸冤,想不想让那些狗官得到因有的惩罚?”李恪说着,见她缓缓抬起头,忍着疼痛立起身来。

    “当然!”她说着,干脆了当。

    “好,那从现在起,你们所有人,都要听我的,包括你。”李恪说着,看着一旁人的反应,没有一个人称反对意见,都看向那受伤的姑娘。

    “你光嘴上说,你可有什么好办法,我凭什么信你?”她问着,却没了力气,靠在马车上坐下。

    “听好了,如你所说,他们官官相护,而你自己去官府伸冤,没钱没关系,根本没机会见到他们。即便见到,也分不清到底是不是一个清官。如今我们杀了官兵,又放出话去,那县令必然大门不出,派兵把守自己的府邸。那样来追捕我们的人,就少了一半。我们继续往前走,大可不必,回去,回县城去,最危险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分散来走,淹没在人群中。之后的事,你们不用管了,我会继续搞些乱子来。到时候传了出去,必有高官前来认真巡查,而那个不怕麻烦,前来寻查的人,就是你们要找的,清官。”李恪说着,自己当官多年,在清除不过,愿意办实事的都是可重用的好官。

    “当然也有一些一丘之貉,会前来维护这个狗官,到时候,就是把他们一网打尽的时候。”李恪继续说着,见大家都不吭声,互相看着,点头答应,两个姑娘也是,总算服了软,听从李恪安排。

    李恪让大伙各自回了淳安县,每两三个人一组,自己要去原本住的客栈,取回银两与衣物。打算自己一个人去,奈何拗不过章叔胤,两个人一同去了。

    李恪临走时,特地留在封信给客栈老板。“三天内,让方远杀了县令,一切听我安排。我很好,不必担心,当铺为联络点,我会继续与之联系。”短短几句,交代一切,返回淳安县内与两姐妹会和。李恪拿出银两,让章叔胤与两个姑娘布置衣物。他们连连拒绝,李恪无奈,说是为了隐瞒身份,三人才听了李恪的话,换了行头。

    小姑娘看着自己华丽的服饰,在原地打转,笑得合不拢嘴,在镜子面前欣赏着自己。章叔胤呆呆看着,想说什么,又停了下来。李恪见两人回来,说着,“这样就好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你们姐妹摇身一变,有大家千金的模样。对了,我还不知怎么称呼你们两个。”

    李恪开口问着,小姑娘说,她们姓陈,没有名字。大家称呼她为陈小妹,称呼姐姐为大妹或者陈姐。

    李恪不语,陈小妹还好,可如何称呼她呢?李恪寻思着,给她取个名好了。拿起笔在纸上写着,“陈,硕,真。”

    “你在写什么?”她问着,以为李恪又有什么想法。

    “你的名字,陈硕真,你有了名字,我称呼你起来也方便些。”李恪随口说着,丝毫没有注意,三人看他的表情。

    “李大哥,你要娶我姐吗?我姐丧夫已经两年了,如果你愿意娶她,真的太好了。”陈小妹说着,欣喜,一般女儿家没有名字,要么父亲给取,要么夫家。

    李恪看着,完全不明白她为何会这样想。“你瞎说什么,如今你俩扮演我的贴身丫鬟,有了称呼自然好些。”

    听李恪这样说,三人都不言语。主子给自家奴婢取名,在正常不过。陈硕真走了过去,低头看着那张纸,问道:“为什么给我取这名,听着奇怪,也不好念。”

    “你个头高大,心胸念着百姓,赐你一个硕字,在合适不过。性情直率,比那些假仁假义的狗官,要真实的多。”李恪说着,解释两个字的含义。

    陈硕真淡淡笑着,随不识字,但看着,只觉得好。“好,那以后,我就是陈硕真,我有名字了。”

    李恪把章叔胤叫到一旁,让他去给当铺伙计带个话,他的玉佩,先保留在他那,等处理完事情,在前去赎回让他切记保管好。章叔胤要去,陈小妹想要去街上逛逛,就欢喜跟了出去。

    陈硕真见只剩下他们两人,还是开口问了,“请我冒昧问一句了,你到底是谁?我凭什么信你。”

    李恪看着,难怪他们愿意听一个女子的话,她为女子,想法简单了些,不过胆识与智慧在一般农家,已算顶尖。“李为德,安州来的富商。你大可放心,只要我活着,就保你没事。你没必要怀疑我,毕竟如今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而且我所犯得罪行,要比你们大的多,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不也是想要解放一方百姓,才想要继续告官的吗?你一女子都可以,我又为什么不行。”

    陈硕真看着眼前李恪,听了他的话,放心许多,清楚李恪要比她自己有谋略的多,就不在问什么,回来自己与妹妹的客房。

    连续两天,李恪都没有任何动静,就是在客房内待着,陈硕真一人在屋内养伤,章叔胤与陈小妹扮成夫妻在街边打听消息。而他自己,在屋内不是喝酒吃肉,就是憨头大睡。

    陈硕真在也看不下去,感觉自己信错了人,又来了李恪房内,他独自喝着小酒,吃着小菜不但没有任何作为,连一点危机感也没有。还对她抬头笑着,问她要不要一起。

    “我这是瞎了眼了,怎么会信你一个纨绔子弟。说好的计划,你却只知道享受。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在逃亡中?”陈硕真推开门吼着。

    李恪一惊,醉意全无。在桌边拄着脑袋,微微笑着,仰头看着她。“进来说话,你是不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是逃犯。”

    陈硕真听他这样说,关上房门,在一旁坐下。“你这样,让我怎么信你。”

    “你们换装变了样,可以在大街上大摇大摆走动,而我又怎能像你们一样,我出去也只能是夜里。而且我这些天,最好不要让我出门,我狂躁的很,想杀人。现在的我,根本控制不了我自己,不出门是最好的了。”李恪说着,自己也不知为何就对她说了实话,或许觉得她和自己是一样的人,也体验过丧偶之痛。

    陈硕真听李恪这样说,才反应过来,现在的他,刚刚体会丧偶之痛的人,“抱歉,我没有为你考虑。听你说话,你还算清醒的,看来你并没有喝多少,那就好。你应该很爱你妻子吧。对于你这样富家人,已属难得。”

    “爱,我不知道,我不懂什么是男女爱,也不懂什么是恋情。但我想应该这就是吧,一个能让我,放下一切,只想寻她回到我身边的女人。只可惜我反应太迟钝了,直到她离开我,时间越来越长,我才发现,原来我是那么在乎她。知道她再也回不来的时候,我才明白,原来她对我是那样重要的存在。”

    陈硕真看着眼前的李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静静地看着他,“人或许就是这样,只有失去,才明白他的重要性。我也一样。我丈夫就是个普通的渔夫,他打鱼很厉害,他很小气,每次打那么多鱼,都会卖掉。我让他送给相邻一点,他从来不。他说,他想让我过好日子,不想让我跟着她继续吃苦。而我却觉得他太势利,一天只知道赚钱。一出去,就是好些天。有一天,他一样是出去打鱼 ,只是再也没有回来。”听李恪这样说,原本已经模糊的丈夫的身影,又在自己眼前与脑海飘过。

    “你知道吗?一开始我并不想嫁给他的,因为他是个商人。但我还是嫁了,就因为他的一句话,他说他会对我好的,对我妹妹也是。他会尽可能让我与妹妹,体会到家的温暖。我与妹妹从小孤苦无依,听他这样说,我就嫁了。”陈硕真继续说着的,端起酒杯,也喝了起来。“他确实做到了,让我对他产生依恋,我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我等你回来。可是他却爽约了,淹没在了钱塘江中,连尸首都没有回来。所有人都说他不会回来了,我却还在傻傻地等。”

    李恪听她这样说,不由的感觉痛心,又是钱塘江,“已经很好了,我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威胁与警告。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虽然愤怒,说那样的话,也不过是想她继续留在自己身边。却适得其反,让她彻底的离开了。看透别人容易,看透自己,太难。早知今日,那天我绝对不会说那样的话。绝对不会。”

    “威胁与警告?怎么回事,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吗?”陈硕真问着,实在不懂。

    “误会?是啊,不过,是我误会了我自己。误以为自己可以潇洒放手,误以为她在我面前消失,才是最好的。”李恪说着,不想提及萧潇的过往,更不想提及那个连面也没有见过的女儿。

第132章:夜悼

    “啊?我不懂,你们富人的世界,我不懂。不过我可听说,住在高家的房客,可是很漂亮的。你是怎么让她愿意嫁给你的,虽然你有钱,但她明显不是爱财之人。”如果她爱财,早就嫁给高家少爷了。

    “父母定的,她必须要嫁给我,她没得选择。”

    “那她岂不是很可怜,都不能自己选择自己喜欢的人。就这样被嫁出去了。”陈硕真说着,丝毫没想其他。

    李恪没有言语,她,说得对,如果不是两人特殊身份,她定不会嫁给我,也不会是这样的结局。酒杯在自己手中旋转,呆立不语,没有继续酗酒的意思,也不想与她在多说什么,让她走了,想一个人静静。

    陈硕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点头就走,出门前回头道:“虽然一开始她可能不愿,但相处久了,必然会有感情,这就是男女的区别。”她说着,漫步走出房间。

    李恪听她这样说,心中五味杂陈,只恨自己明白的太晚,才会量成如今无法挽回的悲剧。

    陈硕真回来自己屋内。还没等自己坐下,小妹与章叔胤急急忙忙跑了回来,紧张的不得了。陈硕真以为身份暴露,问着,章叔胤开了口,县令大人昨日被刺杀了。

    “什么?这么说,他真的是晚上出去,去刺杀县令了?”陈硕真说着,满是恐慌。他到底哪来的胆子,完全不计后果。县令再有错,也轮不到我们出手,即便见了清官,也依旧是死罪。

    “不对不对呀?他前夜确实一人出去了,我看到,想着他有什么需要,就跟过去了。他一个人去钱塘江边上坐了一夜,天快亮才回来客栈。昨日,他又出去,我继续跟着,见他依旧是去钱塘江方向,想来他又是悼念亡妻去了,我才自己回来。县令的死恐怕与他没有关系,是有人嫁祸于他。”章叔胤说着,只觉得有问题。

    陈小妹惊的说不出话来,听两人在一旁说着。要去问问他才是,经过商量,还是姐姐去了。

    姐姐回来,只是点头,“是的,是他干的。说的还很轻松的样子。”

    “哇,我都能想象的到他说话的态度,好可惜,刚刚与姐姐一起去问才是。他好了不起,无声无息把县令杀了。他那日原来不是吹牛,他真的做的了。”陈小妹说着,自己奔走了半年都没有一点办法。

    “说什么傻话,他原本还有退路,如今杀了县令,他再无活路可言了。”陈硕真说着,着实担忧,“太冲动,不计后果。”

    “我到觉得,他与姐姐很像,姐姐当初偷偷打开东家粮仓的时候,不也是不计后果吗?我觉得这样才好,你们两个以后可以一起亡命天涯,一个丧夫,一个丧妻。如能修成正果,不是正好。”陈小妹说着,早以盼望姐姐再嫁,奈何姐姐脾气大又倔强,而他恰好能驾驭姐姐。

    “你怎么会往这方面想,我说过了,我此生只嫁一人。更何况他家室显赫,又怎会娶一个丧夫的农家女。”陈硕真说着,坐到一旁。

    陈小妹见姐姐不在是以往那般肯定,而是考虑他是否愿意。“他所犯下的法,够他死好几回了,家室显赫又如何,这唐律还能是他家定的不成。说到底他还不是要亡命天涯。他那日挡在姐姐面前时,我就有这想法了。”

    章叔胤松了口气,陈小妹总是说他好,还以为小妹喜欢他呢?不是就好,有一个这样的姐夫那太好了。

    “行了,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他刚刚说,我们现在要等,等高官前来。你们把这消息,散出去吧。让他们多留意,如有消息,来客栈说一声。不可莽撞行事。”陈硕真吩咐下去,如今她会全力配合李恪,即便以后继续做亡命徒,好歹也要为此地百姓,做些事情才是。

    杭州杨过府内,萧潇抱着康乐,给她喂食汤药。一旁寒雪看着,只觉得小康乐似乎越来越胖。“公主,你看,小郡主是不是越来越胖了。”

    “好像是呢,孩子么,还是胖些好,健康。想来,是这些汤药所致。”萧潇说着,依旧喂着孩子,康乐却摇头晃脑,哼哼叫着。

    “想来也是,要不就断了小郡主的汤药如何,看她喝的这般痛苦。”寒雪早为小郡主解了毒,调养也有三个月了,也是时候断药了。

    “不行,我不放心,怎么说也要等她一岁。”萧潇果断说着,如今康乐是她唯一的希望。

    “那公主,要不我再去山上,弄个熊掌来,上次公主与杨三公子弄来的熊掌,康乐喝的还挺欢,怎么说也比这苦水汤药要好的多。”寒雪说着,着实看不下去康乐痛苦模样。

    “不行,以后再也不要去山上夺熊掌了,太残忍了,以后你们会后悔的。”

    “啊?公主莫要担心,我可是能与杨三公主打个平手的,和公主不一样。上次还多亏了杨三公子救下公主,从山上把公主背回来,我还以为公主受伤了,结果是杨三公子受伤,公主被吓晕过去了。以后公主千万别一人去采药,要去也是我或者杨三公子陪着才行。”寒雪说着,也是这个原因,才觉得杨三公子若是娶了公主也挺好。

    “你扯这些做什么,我说以后再也不要去宰杀那熊,它可是国宝,你们这样以后会后悔的。”萧潇说着,也是这个原因,才被吓晕过去。丝毫没有注意,杨过已经站在一旁。

    “我看你才是国宝才是,如果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护着它,我也不至于受伤。不护着我就算了,竟然帮着那熊。”杨过说着,在一旁坐下,抱着一罐蜂蜜放在一旁。

    萧潇无奈,那可是熊猫啊,我怎么能看着你杀它。“和你们说不明白,算了,反正你们再也不要屠杀它了,它可是珍贵的存在。真的是国宝。”

    寒雪见杨过笑着,自己却完全听不懂,完全不知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却被他手中的蜂蜜感兴趣,笑着,在康乐的药水中加了一点。

    “好,不杀就是了,它那么凶,可是在我身上留下来永生不忘的痕迹,哪还敢再去招惹。”杨过说着,目光却看着眼前的萧潇,自己也不知,说的是那熊,还是萧潇。

    寒雪丝毫没有听出话中含义,在一旁喂康乐药水。

    萧潇却低下头,不知还能说什么,说到底自己暂时根本离不开他的照顾。萧潇笑着,把康乐递给寒雪,不好意思的模样,“杨公子说的是,不管什么原因,能停止猎杀都是好事。”

    “对了,你今日还有去做活吗?这些日子,你还是不要去了,今日周边不是很太平。近日我也要出去一趟暂时不在杭州,你还是在府内待着的好。那种地方,我不陪着你还是不要去的好。”杭州与睦州相邻,李恪惹得事,如今越来越大,自己还是去一趟的好。

    萧潇疑惑看着杨过,“那个,我昨日意外听到,高家大少爷被人杀了,是怎么回事,而且杀他那人,嚣张跋扈,还逃狱了,你可知道?”

    杨过一震,淡淡笑着,没想到萧潇这么快就知晓了。“略有耳闻,也不太清楚,不过睦州最近确实不太平就是,《醉香阁》这种地方什么人都有,你近日还是不要去的好。”

    萧潇点点头,自己也清楚这点,虽然想尽快攒钱赎回自己玉镯。但也不能急于一时,放在他那也不会有什么闪失,还是保护好自己才是。

    杨过听萧潇问及,以防自己说漏了嘴,与萧潇告别,回来自己屋内,独自在一旁想着。如果萧潇知道李恪在寻她,会不会想要回去。那日如果不是寒雪告诉萧潇我这有天山雪莲,可解康乐的毒,她们大概就直接去找吴王了。杨过想着,那日自己再见萧潇时她憔悴的模样。见到是我,她喜出望外。我完全不明所然,看着她怀中婴儿,寒雪跪在自己面前诉说,才明白一切。

    为了试探萧潇,用雪莲换了萧潇玉镯,她没有任何犹豫,当场摘下递给了我。我不好再说什么,见她那模样,实属不忍,帮康乐解毒。萧潇也是让我诧异,为了康乐,自己亲自上山采新鲜药材,和自己见过的大家小姐,完全不同。我为救她受了伤,她却一心在康乐身上,直到我伤好的差不多了,她才反应过来,前来看望。也是那日,我收到茜茜报喜的书信,得知她有喜的消息。

    我问萧潇,为何离开李恪,独自在外流浪,是否要继续返回安州。她摇着头,笑的的那样轻松,否定了她与李恪之间的一切。现在心里,只有孩子,其他什么都不去想,不去管。她那时说的,是那样肯定决绝。为探虚实,我还是亲自去了安州,安排之后的种种。想让李恪彻底断了对你的念想,安心对茜茜好。可如今,为何让自己陷入其中,让自己越发糊涂。

第133章:忧

    杨过想着,如今李恪这么一闹,身份必然会仆光。还真是没有想到,一向冷静稳重的吴王,也会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违反了皇子不能随意离开封地的皇命,又杀了地方官员。他这吴王,是不想当了吗?还是不想活了?地方官员并不知他的身份,他若被抓,必然处死。自己怎么说也要去一趟,以防万一,自己也可证明他吴王身份,保他性命。这南蛮之地,地方官可不比京城附近,没什么实力,胆子却一个比一个大。我可不想茜茜的孩子还未出生,就没了爹。

    杨过安排好自己所有的店铺,只身前往睦州淳安县内,如普通商人一般,走访附近店铺。

    一切如李恪所料,睦州高官确实来了,而第一个来的高官,姓高。竟是那高家的亲戚与靠山,下了通缉令,高额悬赏他与陈硕真两人,更是编出荒唐理由,说陈硕真一伙人,是反唐份子,上报朝廷,要全力铲除。

    李恪看着方远密报,笑着,拿给章叔胤看。章叔胤看着,不敢相信,怎么会乱扣帽子,不知该说什么,读给两个姐妹听。一开始见李恪笑,都以为是好消息,现在倒好,所有人都被判了死罪。

    “你还笑,这下我们全都完了。不行,你还是走吧。”陈硕真说着,说什么也不能连累他人,以人做事一人当。

    “你让我走,开什么玩笑。”李恪惊奇说着,看着这个血气方刚的女子,“县令是我杀的,到时候你们把一切都推给我就好,哪有这种情况,让我走的道理。”

    “话虽如此,可是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才走到今天无法挽回的地步。你一开始也不想参与不是吗?你离开,是最好的,一切都由我一人承担。”陈硕真说着,看着窗外。眼神坚定不移,似乎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想好了一切,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陈小妹在一旁拉着姐姐,让她不要这样,安慰着,言语中透露着单纯与稚嫩。

    李恪没有言语,反而看向陈小妹,两人虽为姐妹,性格差异如此之大。姐姐一人支撑着这个家,还把妹妹保护的这么好,男子都难能做到,她一女子,却做得尽善尽美。也难怪,陈小妹冒死也要救姐姐,姐妹情深,让人羡慕。

    “行了,两个女子在这着承担责任,听得我着实可笑,当我们两个男的,不存在是吗?”李恪说着,站起身来,往门口走去。

    章叔胤听着,想要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让自己承担吗?可我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如果不是为了小妹,又怎会参与劫狱。挣扎着,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李恪回过头,道:“我说过,一切听我安排,不会有事的,你们放心好了。相信我,你们不会有事的,除非我死。”说完,走出了房间。

    李恪在屋内心烦,没想到这边地方官胆子如此之大。如今上报了朝廷,自己身份,自然会仆光的一天,其他都好说,最怕的,还是父皇的猜忌。那样自己多年维护的与世无争的摸样,就会毁于一旦。李恪想着,着实想不出一个可以让父皇相信的说辞。倘若说实话,那萧潇的名誉就全完了。

    李恪想不出个所以然,走出房门,在一楼独自坐着品茶。意外听到一旁桌两男子的对话,口音明显是长安来的,笑着,丝毫没有为淳安县近日所发生的事担忧。也是住店的房客,虽不识,怎么看,也是大家公子,怎会两人只身来了这南蛮之地。

    李恪友好问道:“看两位公子,可是从京城来的,不知大老远怎会来此南蛮之地。”

    两人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李恪,原本有些不悦,可看李恪着装,与口音,不像是本地人,非富即贵。一男子笑着,请李恪坐下,道:“公子可也是从京城来的?公子有所不知,我们只是途径此地,我们要去的,是距这最近的杭州。看公子也是读书人,难道你没有听说杭州的酒楼《醉香阁》吗?”

    李恪淡淡一笑,酒楼?那不是雅妓场所吗?这两人可真是够了,为了能够继续打听,李恪没有表现出不悦,只是邪魅的笑,似乎也早有耳闻的样子。

    “看来,是同道中人。《醉香阁》的八朵牡丹,如今响彻内外,诗词歌赋,无不精通。每个姑娘都各有特色,生为才子,又怎能不见识一番。杭州出佳人才女,醉香阁的八朵牡丹可谓个有千秋。清纯佳人白牡丹;野性公子黄牡丹;优雅天使紫牡丹;浪漫侨人蓝牡丹;秀雅丽人粉牡丹;冷艳才女黑牡丹;国色千金绿牡丹;浓情女郎红牡丹。每个姑娘,都各有特色,她们的歌赋,如今传唱甚广,虽然表达浅显易懂,但情真意切,引人深思。如不见识一般,岂不可惜。”另一公子娓娓道来,言语间无不透露着向往。

    “我们也是为了见识一番,才特地远道而来,那些与牡丹姑娘们单独会面的人,对其都称赞有加。我特别在意其中的那位冷艳才女黑牡丹,据说这些歌赋,都是她所写。不亏有才女称号,只可惜她从不面客,但即便如此,依旧想来看看,听听她的声音也好。”那公子补充说着,才子爱佳人,此等女子,不见见岂不可惜。

    李恪笑着,轻松无比,之前的担忧化为灰烬,“才女,好。”他说着,请两位用餐,谈笑风生。

    高士言将此案夸大其词,上报朝廷,没几日,睦洲都督及刺史都先回赶来。李恪看着方远统计好的官员名单,其中睦洲刺史安瑜的名字悠然熟悉,想来许久,才想出,是前几年前的科举举人,如今在睦洲担任刺史。其余的人李恪信不过,但对于科举出来的人,即便没有交集,李恪还是愿意相信。一方面通信与方远,让他观察安瑜几日。一方面让王生联系凌夜,带人前往淳安县,以防万一。

    李恪从外回来,恰巧看到章叔胤,独自站在二楼向下看着,满脸愁容。李恪走了过去,以为发生了什么,站在章叔胤身旁,向下看着。只见两姐妹在后院玩闹,斗着院内小狗。

    “我还以为你看什么呢?看姐妹花这难受表情,想什么呢?”李恪问着,见章叔胤似乎有什么心事一般。

    章叔胤回头看着李恪,支支吾吾,没有开口,只是叹气。在一旁坐下,目光依旧看着两姐妹。

    “发生什么了吗?别光叹气呀!”李恪问着,之觉得章叔胤几日有些奇怪。

    章叔胤抬头看着李恪,“那个,如今我们,如果被抓,都是死罪对吧!”

    李恪见章叔胤反应,笑着,“对,怎么,怕了?”

    “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章叔胤说着,又看向一旁笑着的陈小妹。“说怕,好像也没什么好怕的。”

    李恪笑着,看出章叔胤心思,“我说,你这是有心事呀!既然喜欢,就早日说出来的好,如今这种情况,在不说,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

    “你看出来了,我表现的,又那么明显啊。不过我还是没有底气,大哥我问你,你有后代吗?你妻子刚刚去世,应该也没有吧!”章叔胤小声说着,有些难为情的模样。

    章叔胤的话,一下提醒李恪,杨茜还在家中,等他回去,而且还怀着他的骨肉。如今已经辜负了一个,又怎么辜负第二个,一个真心待自己的女人。“有,不过还没出生,不知是男是女。”

    “啊?你妻子不是去世了吗?”章叔胤满是惊讶,原本以为两人一样,怎么就突然变了。

    “谁告诉你,我只有一个妻子了。按理来说,如今家里那个,才是我的正妻。”

    章叔胤满是无奈,竟然忘记他是个有钱人,三妻四妾是难免的。“你家里,应该还有妾室吧!我差点都忘了,你是有钱人了。”

    “有,三个。不过如花瓶一般,养在家中罢了,不必在意。”李恪随意说着,至今还未多看几眼。

    章叔胤气的不知该说什么,这就是差距啊。“那个,你是怎么让她们自愿嫁给你的,我连一个都搞不定,还不知如何开口,你怎么就娶了那么多。”

    “正妻是父母定的,明媒正娶,门当户对。侧室…”李恪说着,松了口,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侧室是被迫无奈之下,委身嫁与我的。”李恪没有任何隐瞒,与章叔胤说了实话,让他了解有些我的家室也好,等到自己身份仆光的那天,起码会无条件的信任与我。

    章叔见李恪这般难受模样,想必去世的这位,就是他的侧室了。“大哥你也别难过,虽然她是委身嫁给你的,不过能得你倾心,也是她的幸运。”

    李恪不语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可是,你既然喜欢你的侧室,为何又纳了三位妾室,不怕惹你侧室不高兴吗?你侧室离开你,不会是因为这吧。”章叔胤说着,语气尤为突出三位,实在羡慕。但又好奇李恪心思,他明显不是好色之人。

第134章:畅聊

    “不是,三个妾室,是别人送的,利益挂钩,不好推脱,就养在府内,增填一些人气也好。”他说着,自萧潇走后,府内冷清许多。三个妾侍虽然闹腾,自己看着反而舒心。原本喜欢安静的自己,因为萧潇的无疑闯入,自己慢慢习惯了她的存在,喜欢她的闹腾。谁料她竟然无声无息的走了,就好像没有来过一般。

    “送的?”章叔胤惊奇说着,“你们商人都这么做生意的?真好。”

    “你扯这些做什么,你在这偷看小妹,是想娶她是吧!那就去告诉她,你的心意。”李恪说着,原本平静的心,陷入无尽自责与懊悔。倘若那日自己放下自尊,和萧潇表明心意。而不是说那些违心的话,伤了她的心,一切都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的心意,说了有用吗?我已经表现的那么明显了,她一点反应也没有。我说了,不是自作多情吗?”章叔胤挠头说着,实在为难。

    “自作多情?是啊,我也曾以为我自作多情。没有表明自己的心意,还说了伤她的话,如今明了她的心意,想告诉她,自己也是一样,可惜,再也没机会了。”

    “你做的这是什么孽啊,都娶回家了,还能搞丢,我可听说你那侧室可是个美人胚子。而且性子刚烈,一般女子生完孩子都要坐月子,她可是就躺了三天,得知孩子有病,就起来了,到处求医。我是佩服。”

    “你能不能,不要再扎我的心了,你还想不想娶小妹了。要不我帮你娶了,扎扎你的心。”李恪说着,起身看着两姐妹。

    章叔胤着了慌,他清楚李为德可是说到做到,起身挡在李恪面前,“不用不用,我来我自己来。”

    “好,我现在帮你引开陈硕真,你现在就去说。”李恪说着,直接下了楼。

    章叔胤想要拦截,却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看着李为德下了楼,笑着,向两姐妹走去。慌张中不知该如何,但看小妹模样,咬牙跟了上去。

    “别玩了,我找你姐有事,今晚她就借我了,你……找别人玩去。”李恪说完,拉着陈硕真就走。

    陈小妹什么都没说,傻笑看着。挥手向两个人告别,想来他们关系能更进一步,是最好的。

    “什么事啊,你晚上不是都喜欢一个人出去吗?”陈硕真问着,只觉得奇怪。

    李恪笑着,只说了看戏两字,带着陈硕真到了二楼,两人向下看着。陈硕真见章叔胤缓缓下楼向小妹走去,这明白其中原委,“你支开我,就是想让他们两个单独相处,那小章他是打算告诉小妹了吗?没想到你看似狂野,心还是蛮细致的。”

    “我哪懂这些,也是有人教我的。”李恪无奈说着,想起萧潇,敬儿与程处亮。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苦中作乐一下,为他们举办婚礼。”陈硕真笑着,不知是羡慕还是祝福。

    李恪见她这摸样,没想到她的思维这般跳跃,想的真够长远的。“你就这么确定你妹妹会答应,现在这种特殊情况,举办婚礼太招摇了些。”

    “当然会答应,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都是他在照顾小妹,陪着小妹东奔西跑。还冒生命危险与小妹劫狱,如今还卷入这样的漩涡中来。说句实话,我可能是死定了,他们两个成亲,也算了却我的心事,无牵挂了。”

    李恪听着,在陈硕真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看来天下做老大的都一样,我也有个弟弟,不对,准确来说亲弟弟是一个。我也为他的婚事操心,他可比你妹妹狂多了,什么事都敢做,动不动就殴打官员被弹劾,我对他也是操碎了心。”

    陈硕真傻了眼,殴打官员。李恪看出她的惊讶,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时不时会与街上的官兵发生争执,被人告到县衙去。”

    陈硕真摇摇头,没有多言,只是看着李恪。

    李恪以为完蛋了,说漏嘴了,想着干脆告诉她算了。

    “不,我觉得没你狂,你们不亏是亲兄弟官府的人都敢惹,有钱就是好。”陈硕真说着,自己总算开了眼了。

    李恪听她这么说,安心了,她恐怕也不明白弹劾是什么意思,笑着。

    楼下传来爽朗笑声,两人回头看着,见章叔胤抱着小妹,满脸激动。

    “看来,我们真要为他们举办一场婚礼,不过在这客栈恐怕是不行的,太招摇。”李恪原本不打算听陈硕真的建议,可看着这两人,苦中作乐一下也好,免得自己一天无所事事胡思乱想。

    “我们普通人家娶妻,可没你想的那么麻烦,只有告诉街坊,直接入洞房就好了。不需要嫁衣,不需要花轿。而且现在特殊情况,只有我这个姐姐同意了,他们入洞房就好了。”陈硕真笑着,如今总是圆满了,就算死,也可安心了。

    “那不是和纳妾一样,太简单了些,连嫁衣也不穿吗?”

    “我当年就没穿,他是要给我买的,我说算了,用那钱买船了,嫁衣只能穿一次,但船可以用许久。”陈硕真说着,心里难受,“如今船还在,人确没了。”说着,回了自己屋内。

    李恪看着陈硕真离去背影,发现自己与她有太多相似之处,自己一个男人,就没什么,她一女子,也那般好强。拿出玉镯看着,又看看下面的两人,着实看不下去,要走。几滴雨水打在脸盘,淅沥沥下起雨来,一场春雨,滴答滴答下着,即便站在其中,也绝的舒服。五月,牡丹花开的时候。府内的牡丹园想来应该开的正好,萧潇离开,也已经一年有余了。

    “这都是你种的?你自己中的?”李恪看着府内的牡丹花问着,萧潇点着头,满是喜悦的看着他。

    “怎么样,好看吗?这边面积小,我就自己种了,红色的,其实我喜欢白色的,不过面积小,全种了白色的看着不好,就选了红色的。”

    “你就那么喜欢牡丹?那你为什么喜欢牡丹?”

    “我是因为牡丹亭还魂记这个舞台剧,才被人发现,进了娱乐圈,后又因为演了牡丹仙子而大红,之后牡丹就成了我的人设,我与牡丹似乎就有着不解之缘。”萧潇说着,见李恪一脸懵的模样,笑着,“算了,多说也是无意,总之我就是喜欢牡丹,尤其是白牡丹。”

    “白牡丹,高洁,端庄秀雅,不错。而且白牡丹还可以泡茶,退热去火,夏天喝最好。”李恪说着,打趣萧潇。

    “还好我种的是红牡丹,不然全让你拿去泡茶了。”萧潇说着,采下一朵看着,露出笑脸道:“看到这牡丹,我都想跳舞了,今天就让你饱饱眼福。”

    “你会跳舞?”

    “那当然,我可是名副其实的才女,看好了。”萧潇说着,退出花圃,在一旁平地挥舞起衣袖。出尘如仙,清颜白衫,灵动飘逸。没有音乐节奏的控制,反而更加潇洒自如。在月光下,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玉袖清风,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

    “李大哥,你发什么呆,下雨了,站在这屋檐边上,会被打湿的,走吧!”章叔胤满脸笑容说着,拉着李恪往屋内走。

    李恪反应过来,已经走了一段。

    “大哥,小妹答应了,特别爽快,原来她一直在等我开口,就我傻傻不知道。还在疑心这,担心那。”章叔胤第一时间就来告诉李恪,分享这份喜悦。

    “好事,这个给你,为小妹准备一身嫁衣。其它可以没有,但嫁衣,还是要有的。”李恪说着,拿出银两递给章叔胤,没多说什么,进来自己屋内。

    章叔胤还傻站在门口,没明白李恪意思,是让我们成亲,在这种时候?虽然自己也想,可这会不会太招摇了。

    李恪独自坐在床边,莫名觉得寒冷,听着外面淅沥沥的雨声,越发没了睡意。平时也是夜里出去转悠,今日是出不去了。他看着窗外,思想又回顾到了过去。

    “时间这么早,睡觉太可惜了,你给我讲故事吧!历史也行,反正你也不会讲其它的。”萧潇坐在床上,拽着李恪衣袖,实在不想早睡。

    李恪平躺着,看着闹腾的萧潇,“你给我讲,你上次说的那个有关牡丹的故事。”

    萧潇思索这,说好,“这是一个爱情故事,叫作牡丹亭还魂记。相传有一位姑娘,姓杜,名丽娘,年芳十六。她的父亲请先生给她授课。她听先生讲着诗经,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优美的诗句,惹动了丽娘的情思。伴读的丫鬟偶尔发现了杜府后的花园,并引领丽娘偷偷游了花园。久困闺房的丽娘,在大好春光的感召下,动了访春之情。丽娘回屋后,忽作一梦。梦见一书生手拿柳枝要她题诗,后被那书生抱到牡丹亭畔,共成**之欢。丽娘醒来后,恹恹思睡,第二天又去花园,寻找梦境。失望之下相思成病,形容日渐消瘦下去。一日照镜子,见自己一下瘦成那个样子,忙叫丫鬟拿来丹青、素绢,自画春容,并题诗一首于上。她又把梦境说与丫鬟,并让丫鬟把那画叫裱画匠裱好。”

第135章:忆

    “杜家夫妇听说女儿病重,用药,让石道姑念经,但都不见效。杜丽娘死后,游魂来到地府,判官问明她至死情由,查明婚姻簿上,有她和新科状元柳梦梅结亲之事,便准许放她回返人间。此时书生柳梦梅赴京应试,途中感风寒,卧病住进梅花庵中。病愈后他在庵里与杜丽娘的游魂相遇,二人恩恩爱爱,如漆似胶地过起了夫妻生活。”

    “不久,此事为老道姑察觉,柳梦梅与她道破私情,掘了杜丽娘坟墓,杜丽娘得以重见天日,俩人随即做了真夫妻,柳梦梅参加了进士考试。之后找到杜府时被杜巡抚盘问审讯,柳梦梅自称是杜家女婿,杜巡抚怒不可遏,认为这儒生简直在说梦话,他女儿三年前就死了,因而判了他斩刑。”

    “奈何柳梦梅中了状元了,柳梦梅这才得以脱身,但杜巡抚还是不信女儿会复活,写了奏本让皇上公断,皇帝传杜丽娘来到公堂,在“照妖镜”前验明,果然是真人身。于是下旨让这父子夫妻都相认。一段生而复死,死而复生的姻缘故事就这样以大团圆作了结局。”萧潇说着,凭着记忆简单概括了牡丹亭还魂记的故事,讲给李恪听。

    “是个不错的故事,就是太过玄幻,死后还魂,尸体埋葬三年都不腐蚀吗?逻辑不通,大有问题。”李恪评价着,他也不是第一次听萧潇讲故事,每次故事矛盾都相对突出,而今天故事倒是和睦,大团圆结局。不过就是太过玄幻,毕竟这杜丽娘是人不是妖。

    “毛病真多,这么美的故事,你竟然一点都不感动,你怎么就只关心逻辑问题,故事情节多美好啊,大团圆结局,还有着前世今生的感觉。”萧潇辩解着,却见李恪已经闭了眼,似乎已经睡了。看着着实气人,想要打他,又收回手。

    “是个好故事,排成戏剧应该会大受欢迎,不过这个杜丽娘也是有趣。听过男子做春梦的,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女子做春梦。”李恪说着,面带笑意,侧身看着萧潇。

    “是杜丽娘做春梦不是我,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萧潇羞红了脸,感觉自己挖坑自己跳了,反而一下不知该说什么。

    “我没说是你呀,紧张什么。我还是喜欢你上次讲的,武松打虎的故事,你不是说还有下文吗?今天继续讲给我。这个武松也算是个人物,从小疾苦,有着爱恨分明是性子,做事干净利落,有勇有谋,值得称赞。”

    “不讲了,想听找说书的去。该你给我讲了,一人一个,快点!”萧潇急躁说着,只想着听武松,美好的爱情故事一点不为之所动。

    “不行,不行,困了,下次下次!”李恪说着,假装闭了眼,看上去似乎很困的样子。

    萧潇举着手臂,想要打醒,又看李恪,似乎很累模样。想到自己天天无所事事,他确每早清晨便起,忙里往外,收了回来。“我明明嫁了个老公,怎么感觉自己多了个儿子,天天给你讲睡前故事。”萧潇抱怨着,转身在李恪一旁躺下,不在吵闹,安静许多。

    李恪眯眼看着,淡淡笑着,只觉得有趣,萧潇的脑袋在想什么,自己是一点也看不透,幸运的是她单纯纯粹,没有一点坏心意,这样便是最好。

    李恪独自躺在客栈硬板床上,回想着萧潇讲过的故事。“还魂吗?那你是否也可以?又或者说,你就在不远处看着我,只是我看不到你而已。”李恪想着,期望萧潇如杜丽娘一样还魂,那该多好。而你,对我是否有怨气呢?来世是否还愿意与我想见。

    “王爷,我们做个约定好不好。”萧潇对着屋外的飞雪问着,满是严肃。

    “什么约定,我自认为对你的约束已经是够小了,你还不满吗?”李恪问着,只觉得好奇,刚刚还在笑着玩雪的萧潇,突然变的这般严肃模样。

    “不是!”萧潇晃着脑袋,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继续说着:“我问你,你要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有来生,你还愿意遇见我,娶我做你的妻子吗?到时候,我希望就只有我们两个,你不在再是皇子,我也不再是政治的牺牲品,就我们两个,过一般人家的日子,你愿意吗?”萧潇说着,语气越发沉重了。

    “一般人家,不愿意,怎么说也要是个书生门第吧!”李恪思索两秒说着,没多想一点,也没明白萧潇话的含义,重点却只注意在了家庭背景。

    萧潇听李恪说,顿时没有与他继续交流的意思。“你是笨蛋吗?我问的重点是家庭背景吗?你不愿意见到我,我还不愿意遇见你呢?”萧潇说着,气冲冲推开李恪,独自进来卧房内,将门紧闭。

    李恪独留在屋外看雪,这才反应过来萧潇在意的是什么,而自己直接说了不愿意。在门外懊悔,试图推开房门,已经禁闭,怎么说萧潇也是不开,只能灰溜溜离开院落。

    过去的种种,一幕幕在李恪脑海飘过,似如昨日发生一般。春夏秋冬又一春,每一个季节都离不开萧潇的影子。而转眼,萧潇离开,已一年有余。李恪看着窗外,听着雨落下的声音,反而让自己更加清醒,自己似乎也已经昼夜颠倒,而今日,注定是个未眠之夜。

    萧潇看着窗外,淅沥沥的小雨,抱着怀中康乐,她哭着,听着闪电雷鸣,康乐出生,还是头一次遇到雷雨天气。小家伙是吓坏,怎么也不肯睡。萧潇抱在怀里哄着,在屋内来回徘徊,不知过来多久,小家伙总算哭累了,沉沉的睡下。

    连续几日,都是阴雨连绵的天气,官府也放松了调查。章叔胤与小妹趁夜里回了村子,准备了些结婚用的东西。小妹在屋内穿着大红的喜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如做梦一般。听到门口有动静,连忙回到床边,盖上头巾。

    章叔胤被从门外推了进来,也是一身喜服,慌慌张张,不知所错站在门前,看着床边的小妹,慢慢走了过来。

    李恪与陈硕真在屋外笑着,总算为两人完成了简单婚礼流程。“行了,今晚你就在我屋内睡吧,我去与人商量事,这几天就住其它客栈。有什么事情,我会另行通知你们。”李恪说着,作势要走。

    “等等,你不与我们一起了吗?你一个人不安全。”

    “谁和你说,我是一个人,我家里来人了,我去与他们会和。”李恪说着,往楼梯口走去。

    “家里人?为什么不让他们一起来这边客栈住?”

    听陈硕真这样问,李恪停下脚步,回头无奈说道:“主要是我不想与他们住一起,看着他们新婚燕尔,实在碍眼。”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陈硕真笑着目送李恪离去,又看看一旁紧闭的房门,笑着回来李恪屋内。看着李恪住过的屋子,什么也没有留下,只有桌边写下的几行字,自己又看不懂写了些什么。

    李恪赶往客栈,与王生、凌夜会和。凌夜也从王生那里得知了萧妃去世的消息,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难怪殿下会失控,将事情越闹越大。

    “殿下!”两人见李恪进来,起身问着。李恪让两人不要在称呼他为殿下,称呼王爷就好。安顿凌夜,让他以自己吴王随从身份,会见睦州刺史安瑜,告诉他吴王在睦州,要见见他。不可告诉他,我就是通缉犯李为德。凌夜听了,前去安排。

    次日,李恪与王生,前往当铺,赎回了自己的玉佩。天色已经黯然,李恪带着王生在街上晃悠,丝毫没有回客栈的意思。

    “三少爷,你到底要去哪呀?这天都黑了,不回去吗?你可还在被通缉中呢?”

    李恪仰头看着眼前的酒楼笑着,“那又如何?今晚不回去,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如今又不得不仆光身份,当然要闹出些事情才行。”

    “三,少,爷!您还想怎么闹?如今我们不一定要仆光身份,凌夜说了,我们现在可以直接回安州,凌夜在官府不敢把您怎么样。”

    “你别这么没心没肺好不?我是可以随时脱身,可我走了,她们要怎么办?等我拿到父皇许可回来,他们可全都没命了。既然让我遇到了,不治治这里的官风,都对不起我来过这里。要怪就怪这些狗官运气不好,偏偏在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不断的恶心我。”

    王生听殿下说着,无可奈何,就由着殿下去吧。最好在外面把所以情绪都释放掉,总好过带着情绪回安州的好。王生想着,紧跟着李恪进来酒楼。

    李恪没有找桌子坐下,而是直接去了掌柜那,开口说着什么,笑脸盈盈的样子。掌柜起身亲自招待,带着李恪与王生前往包间内。

    慢慢往前走,嘈杂的声音就越多,王生听着,俯瞰下去,大金失色。“三少爷,你这是要干嘛?怎么可以来这种地方。您?您不怕皇…”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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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职业歌手演员宋泠瑶,抑郁自杀,当她再次醒来后,发现自己竟然成了番邦小国进献给大唐吴王李恪的小妾,面对政治权谋,她该如何自处,是去是留?面对这位历史上最高贵的皇子,也是最悲情的皇子,她该如何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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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世重生只为你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换世重生只为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换世重生只为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