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音刚刚落下，墨延封就推门走进病房。
他的手上夹着一个公文包，风尘仆仆的样子应该是刚从公司下班回来。
于清看见他，脸上的笑就抑制不住：“今天公司里没有什么事情吗，下班那么早。”
“还好，不忙。”墨延封十分简单地回复四个字。
于晴的脸色有些僵硬起来，她看着墨延封和于清各种互动，说不眼红自然是假的。
两人短短温存一阵之后，就恢复了寻常的状态。
于清继续转头看向于晴，仍然是有些执着于之前的那些事情。
“被毒打这件事情能不能说的再清楚些？”于清轻皱眉问道，“我想这件事情应该已经不是什么普通的性质了。”
于晴有些不知所措，随即也就不遮掩的地应了一声是。
“我被毒打是龙哥下的手。”于晴开始回忆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其实一开始龙哥对我的态度还是挺好，虽然暗地里是瞧不起吧，但明面上至少没有做出什么十分出格的事情。
但自从小齐的身份被发现之后，龙哥他的情绪就有一些不太稳定，不单单是我，连他的一些下属遭到打骂也是寻常的事情。”
于晴的嗓音悠扬婉转，却透露着一丝沧桑。
于清和墨延封都没有打断她的叙述，同她的话一起陷入了那段鲜为人知的回忆中。
“小齐这卧底的身份你们是不是早有你知道了。”龙哥环顾四周的下属，脸色铁青。
于晴站在龙哥的旁边，身子忍不住发颤。
这语气听起来总感觉自己会完蛋。
在座的那些下属面面相觑，看着龙哥一脸怒意的面容，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他们都是跟着龙哥有些时日的人了，知道现在就是枪打出头鸟，你说的越多死的越快。
但于晴偏偏是一个不如何实相的，她面对明明正在气头上的龙哥非但没有敬而远之，还主动上去扯了些话。
“龙哥您息怒，小齐那人藏得太深，我们找了他的道也是情有可原。”于晴故作谄媚的嗓音在整个空间中回响。
她的音色柔柔弱弱的，像是一下就能掐出水来。换做寻常自然是再好不过，但是现在却像是在火上浇油。
龙哥转头看着他，手一点点地握紧，一些粗俗的话差点就要忍不住脱口而出。
也不知道是天色较暗的缘故还是怎么回事，于晴又有些随意地嘟嚷一句：“反正我们现在也没有落网，总有东山再起的时候吧。”
她这句话好巧不巧，直接戳穿了龙哥的心。
这次因为小齐的的逆反，同龙哥进行交易的大多数人都已经落网。那些人多半都是这个行业的一些巨头，进行毒品销售的时候是丝毫不手软的，每次进货的量都很大。
现在他们已经落网，龙哥的货自然是多了一部分的堆积，而剩下的那些小一点的进货商，看着这势头有些不太对劲，也都纷纷和龙哥断了合作。
这大的合作商没了，那些小贩子也没了。龙哥现在库存的那些毒品已经完全没了作用。成批地堆积在这里，就算隐藏的再怎么好，也一定会有被发现的那一天。
一想起这一点，龙哥的心里就是按耐不住的恼火，看着于晴眼神之中，连寻常的掩饰都已经消散。
“你这个娘们儿给我闭嘴，我们这里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指手画脚？”龙哥恶狠狠地说，“不要真把自己那么当回事儿。”
于晴的脸色有些发白，她安安静静地往旁边再退一步，不敢抬头再看向龙哥。
他的怒火是自己承受不住的。
龙哥见她安静了，也就不再为难，转头看向自己面前的一群下属：“接下来主要是找一些销售商，我们的价格可以相了降低，但是不能低的太离谱，总之先赔点利润，把他们稳住再说。”
一群下属应是，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于晴一直都站在龙哥旁边，直到那群下属都已经化作鸟兽散去之后，整个人的身体还是从头到脚地发凉。
“龙哥。”于晴有些讨好地叫道，声音却已经没了之前的那份傲气。
“你给我闭嘴。”龙哥转头看向她，“你个臭婆娘别给我整天叽叽歪歪的，我看着都忍不住心烦。”
于晴低眉顺眼地点头，不再自找没趣。
那些下属在三日之后基本已经都回来，他们的脸色都不是特别的好看，垂头丧气的样子，可能连一分钱都没有捞到。
龙哥的神色逐渐严峻起来，他狠狠的一拍自己面前的那张桌子，那声音大得让于清的鼓膜都快要碎裂。
“你们一群废物，到底是吃什么活的，我好好的批货被你们搅和一下怎么就卖不出去了呢？”龙哥的嘴里尽是一些污秽之词。
那行下属的身子忍不住有些颤抖，面对龙哥的怒气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们一是不敢，二是怕被责备。
“算了，都给我滚开。”龙哥看着他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扭头直接让他们一并离开。
下属们也十分识相，一个个都没有久留，唯独是于晴想要离开也是寸步难行。
她眼看着龙哥抓起身下的那把椅子往自己身上砸去，接着是桌上的一些花瓶、瓷器，先砸在她的脑袋上，再落到地上碎成一片片。
窒息感将她的全身上下都包围起来，但她并没有权利去吼叫去挣扎，因为这一切都是躲不过的。
于晴终于将自己的事情都讲完了。
墨延封抬头看向她，眼睛里带着一丝不屑：“你这也只能算是罪有应得，自作自受。”
他的话有些刻薄，但却是字字诛心，于晴听着也不做任何的反驳，单是一个劲的给他们道歉。
“算了，有些事情也不是一两句对不起就可以免去的。”于清看得更要开一些，“你现在的处境确实是危危可及，我想龙哥也不会那么简单的就放过你。”
于晴听着她的话，一个劲的点头。
“你现在也不适合留在医院里，哥现在虽然已经不像是之前那样子有本事，但抓到你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