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
模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身处黑暗中的弗拉德隐约感觉有人在轻声呼唤自己。
睫毛颤动,他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稚气未脱写满忧愁的小脸,金丝如瀑的头发柔顺垂下,一直垂到小山包,一股好闻的香味晃晃悠悠往他鼻子里钻,它不禁轻轻吸了一口气。
“是?是安妮啊!”
小侍女安妮正弯腰查看弗拉德的情况,见他醒来,安妮终于又高兴起来,她喜上眉梢,笑容灿烂。
“殿下,你终于醒了,嘻嘻,殿下还认得我。”
“果然殿下根本就没有被什么恶灵附体,奥森斯爷爷真是老糊涂了。”安妮小脸认真道。
弗拉德闻言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时间轮转,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让人痛苦到沮丧,无助到绝望的午后。
“对了,我睡了多久?”
弗拉德感觉身体状态还不错,直接坐了起来。
“殿下,你身体还没恢复呢,快躺下,快躺下!”
弗拉德见安妮慌慌张张伸出手就要将他重新推倒,无奈苦笑,最后只得躺下。
“你还没告诉我躺了多久呢?”
“殿下只睡了一个晚上。”
“对了,托奥姆和奥森斯怎么样了,我记得他们好像打起来了。”
“呀,我都忘了通知他们了,他们还在外面等呢。”说着就见小侍女安妮火急火燎的冲出房间通知人去了。
......
不一会儿卧室房门再次打开,三个火急火燎的男人加上安妮走进卧室。
领头的是一位白须灰袍的老者,呃……就是那位形似甘道夫打扮的大主教萨鲁曼·米斯兰达。
只是,这次他好像没有带上他那把土豪到爆炸的法杖。
这老头究竟是富还是穷?
这是一个谜!
因为这老头有一把无论如何都低调不起来的法杖。
但似乎又只有一件衣服,弗拉德敢肯定这件灰灰的袍子很久没换了。
......
大主教萨鲁曼身后则是愤怒几乎写在脸上的牛头人托奥姆。
接着便是肆意飘扬的秀发又有减少倾向的管家先生奥森斯。
两人似乎在赌气,一副全然不认识彼此的样子,行走间十分干脆的视对方为空气。
进屋的时候,还因为进门顺序问题进行了一次友好而不失礼貌的交流。
只是交流的方式有些过于直接以至于显得粗暴。
门口的地毯以看得见的速度开始结冰,更糟糕的是门框被牛头人托奥姆用拳头直接砸出了一个大窟窿。
弗拉德头疼的看着两人,他正在为领地的财政而忧心呢。
现在可好,领主府还需要维修,此时他还不知道他的会客厅已经基本等于毁灭的事实。
要知道在他晕倒之后,自领主府建成以来,第一场具有毁灭性意义的大战就这样自然而然的爆发了。
弗拉德灵机一动对站在三人后面的安妮道,“鉴于托奥姆先生和奥森斯先生损坏城堡里的物品,一切维修费用就从他们的薪酬里面扣除,知道吗?”
牛头人托奥姆闻言不干了,大声抱怨。
“殿下,你不能这样,就是这个家伙,一切都是他在搞鬼,而且他竟然敢随意对殿下释放锁魂术,这种极其危险的术法!”
奥森斯立即反驳道,“锁魂术不会对殿下造成任何损害,除非殿下被恶灵附体了。”
托奥姆理直气壮道,“但是大主教萨鲁曼先生说了,在剧烈电流刺激下,人的灵魂极有可能受到过量刺激而离开身体,而你企图使用锁魂术将殿下的灵魂剥离躯体,如此难道不是雪上加霜吗?”
“你……你什么都不懂,在那种情况下,谁还会考虑那么多,再说殿下的症状确实很像被恶灵附体了。”
奥森斯明显底气不足,开始变得吞吞吐吐。
“嘿嘿,学艺不精!”
“你……你……”
“不要吵了,领主府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都要爱护,领主府这么美丽,这么奢华,这么动人,你们怎么忍心损坏它们?然而万万没想到还是受到了你们的肆意损坏,所以必须赔偿!”
弗拉德一瞪眼,你们吃我的住我的,还要我给你们发工资,就一个门框的钱都舍不得,我要你们有何用。
此时弗拉德还不知道,领主府里低调奢华有内涵的会客厅已经于昨日被两人毁了,不然只会无比庆幸今天这个英明的决定。
很显然两人都以为包括会客厅里损毁的东西呢,那里面可有不少艺术品撑门面,家具桌椅都是高档货,这些东西可不便宜。
他们自然不想赔偿会客厅里的东西,那会让他们省吃俭用很久的。但面对一个不讲理的王子,他们能怎么样,他们也很绝望啊。
牛头人托奥姆一脸幽怨的看向弗拉德,企图用他的铁汉柔情软化弗拉德的铁石心肠。牛头人只要一想到,今后至少一年的酒钱少了一多半,只感觉整个天空都是灰暗的,生活是枯燥没有色彩的。
奥森斯脸色也不好看,要知道他还指望殿下能够提供更多资金助他研究锁魂术呢,他还是觉得现在的锁魂术威力太弱了,在那种情况下,竟然都没把殿下的灵魂剥离出身体,失败,彻头彻尾的失败!
“没商量,安妮你要记住,从下个月开始,从他们薪酬里边扣!”
藏在三人后面的安妮,探出脑袋对弗拉德乖巧的点了点头,弗拉德长舒一口气,终于有一位省心的了。
牛头人托奥姆见大势已去,也收起了小心翼翼的谄媚神态,而是一脸决然。
“如果您一定要坚持的话。”
“我伟大的牛头人族长无话可说!”
“我也无话可说!”
这时一直未说话的管家先生奥森斯也补充道。
弗拉德脸色十分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