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安德烈
“可......”内政官罗宾想继续说什么。
弗拉德大手一挥，便决定了。
“不要说了，既然矮人先生们如此欢迎我，我没有理由辜负他们的一片热情！”
弗拉德略显浮夸的表演还是让两个矮人非常感动，长胡子矮人吉利姆和另一个矮人巴林一手捂在胸前，弯腰行了一个大礼。
“既然王子殿下愿意造访我们矮人村，巴林你先回去通知族长，殿下，您放心，族长定会用最高的礼节欢迎您的。”
弗拉德大喜过望，他正想委婉的提醒矮人吉利姆应该将你们族里最精锐的战士派出来保护你们最尊贵的客人。
没想到吉利姆既然提前想到了。
这样看来，矮人们并不蠢，这样就好办了，比起蠢蛋，弗拉德明显愿意和有智慧的生物打交道。
巴林此时已经坐在一只形似毛驴的动物身上向远方行去，形似毛驴却不是毛驴，因为它的毛发全是白色，头上有尖角，耳朵也比驴长，被农民普遍使用，一般用来驼东西和耕地，人们称它为巴伊克。
在泥淋的田间小路上，巴伊克无疑很合适，相比战斗坐骑，他无疑小巧许多，不会践踏到禾苗。
弗拉德看向矮人巴林离去的背影，对吉利姆和托奥姆说道，“很好，咱们现在出发吧。”
托奥姆明显还有些犹豫。
“殿下，您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弗拉德翻身上驴，不，是翻身上巴伊克，挥手执鞭，哈哈大笑，“还考虑什么啊，我相信矮人兄弟们。”
矮人吉利姆正要翻身上巴伊克，听到弗拉德饱含真情的话语，感动莫名。
弗拉德自然不像他表现的那么相信矮人，但他知道矮人谋害他的几率太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谋害王子殿下，无论如何他们都活不了。
除非他们矮人集体疯了，或者集体是白痴，才会有可能害他性命。
实际上只要在矮人村出事了，甚至与矮人没有关系，矮人族也有灭族之祸，当然仅限于当地的矮人。
说到底弗拉德还是货真价实的王子，无论他这个王子殿下是否受他老爹的喜爱，都代表着他老爹的脸面。
一句话，永夜帝国的国王脸很大，以至于没人敢轻易打他的脸！
行走在乡间小路上，呼吸着新鲜且清新的空气。
弗拉德感觉心旷神怡，整个身心好像被迫被净化了一般，瞬间升华了。
果然，山水田园派还是很有道理的。
在最亲近大自然的地方去感受那份闲适和安逸。
心灵归于万籁寂静处，神游万里自在间，妙不可言。
前后差距怎么如此之大？
全因为他骑着巴伊克这个形似驴子，头上独角，浑身雪白，耳朵尖尖的宝車。
果然，有了宝車之后，非比寻常。
虽然白驴子巴伊克有类似驴的傲娇脾气，但总的来说在下雨后，行走在田间没有比它更合适了。
有了它，便免除了深一脚浅一脚的满脚泥。
正所谓雨常有，而驴...不...是巴伊克不常有，为了方便，最好还是修一条水泥公路出来，这是弗拉德的结论。
坐在白驴子巴伊克身上的弗拉德看向远方的青山如黛，暖暖阳光下广阔田野中绿油油的希望，还有时不时埋头除草农民伯伯擦汗的笑脸，路边不远处房屋内小孩儿探头好奇的纯真目光。
“田野，真美！”弗拉德仿佛回到了真正的世外桃源。
“是啊，真美！”矮人吉利姆傻傻笑道。
牛头人托奥姆则坐在有些吃力的白驴子巴伊克背上端着相机拍摄下这令人震撼的一幕幕。
牛头人托奥姆第一次有了将他拍摄的东西向大家展示分享的欲望，如此美景岂能独享？
若让弗拉德知道托奥姆的想法一定会感叹原来摄影展是这样来的。
当然托奥姆若办摄影展，他是绝不会去的，绝不！
“美则美夷，就是有些偏僻！”弗拉德轻轻一叹，其实他有句话没说，那就是很穷，就在刚刚从屋里探头的孩子，弗拉德可都看见了。
小孩衣服上可有不少补丁，鞋子没有一只是完整的，不是破洞了露出脚趾，就是鞋子裂开了，露出脚后跟。
美索斯不负帝国第二穷之名啊，第一次弗拉德感受到了一种责任感，一种紧迫感。
他觉得他有能力，也应该让他的领民日子过得更好，他相信没有人比他更适合给这个世界带来改变。
也许出于同情，也许出于责任，也许出于理想，他被一种极其强烈的激情刺激，让他的精神和肉体处于一种极其激烈的颤栗。
这一刻他觉得他找到了目标，找到了方向，找到了让自己免于廉价和虚无的方式！
……
况且他总觉得这些单纯的孩子至少应该接受基本的教育，而不是在田间地头玩耍嬉闹，早晚自习都得上，再不济周末补习班总得报一个吧。
当然这些天真烂漫的孩子们自然不知道他们即将处于被大魔王弗拉德支配的恐惧中。
……
弗拉德觉得此地距离世外桃源只有一条柏油马路的距离。
牛头人托奥姆懂得分享，他王子殿下自然也不甘于落后。
偶然的灵感让弗拉德觉得应该开发周边的土地，也许在此地发展房地产业很合适。
如果马路修通了，此地距离英雄城也是极近的，完全可以修一些房子卖给四大家族那些豪门望族，没准儿那些富二代，富三代，甚至富N代，喜欢这里的美景呢。
正当弗拉德思绪飘飞之际，渐渐的一排排人影在远方浮现，接着便是一座小镇。
进出小镇的人们都有些好奇为什么矮人族族长安德烈会带领一队矮人族勇士出现在村子的西门，看这架势好像在等谁。
众人都有些好奇，是谁有这么大面子竟然能让矮人族族长安德烈出动。
要知道安德烈不仅是那些矮壮硬的族长，其本身修为更是非同一般，现在已经是五星魔斗士了。
安徳烈在矮人村备受尊敬，素有威望，他的奇异举动自然引来越来越多人的围观。
眼见道路越来越宽阔，泥路也开始变成黑石路。
矮人村越来越近，弗拉德抬头遥望远方聚集在一起具有魔界特色的三层小楼，一眼竟然还望不到尽头，这是个毛的小村庄，这明显能够赶上一些小城了。
“可想而知，这里面有多少人没有依法纳税，又有多少人在逃税漏税？”
“这些人都是帝国的老鼠、蛀虫、蛆虫，正在攫取王国的根基，人民的财富！”
弗拉德表示他有责任、有义务让这些人迷途知返，他们不能一错再错了。
远远地就见一个矮人战士骑着一头墨黑色的老虎向他们撒欢儿地奔来，好吧，是气势汹汹的奔来
第十六章 该交税了
牛头人托奥姆本想挡在弗拉德身前，却被弗拉德挥手阻止。
因为在矮人战士身后很远，骑子白驴子巴伊克背上的巴林正在苦苦追赶矮人战士。
这人弗拉德认识，正是那位回去给他们族长通风报信的矮人。
矮人坐骑是墨虎，食肉动物，是魔族战士比较普遍的坐骑，但是这种普遍可不代表在穷乡僻壤的美索思同样普遍。
弗拉德暗自嘀咕，“看来这矮人族发展的很好嘛，而且装备不错，战士四件套都备齐了，弓箭、斧头、魔甲和长靴。”
距离弗拉德约摸三米，矮人大呵一声，墨虎立即前肢蹬地，稳稳停下，矮人战士翻身下虎，动作行云流水。
矮人战士右手按胸，躬身行礼道，“王子殿下，我族族长安德烈大人已经在西门恭候殿下了！”
牛头人托奥姆皱了皱眉，虽然这位矮人战士礼数很周到，可是观其举止，无意中透出一股桀骜啊。
托奥姆都看出来了，弗拉德自然早看出来了。
不过，他很理解，矮人们自由自在在这里打铁种田，咱们眼巴巴的要来收税打扰别人，不受欢迎实属正常。
弗拉德哈哈一笑，夸赞道，“好一位勇士，壮哉，这样的勇士在王都临夜城都不多见了啊，晚上咱们好好畅饮一番，岂不痛快！”
本来有些不情愿的矮人闻言对弗拉德观感好了不少，气顺了，也轻易感受到了王子殿下的优点。
至少王子殿下挺识货的，知道他是矮人中的勇士。
矮人吉利姆和刚刚赶上来的巴林都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而那位矮人战士更是罕见的露出了笑容。
牛头人托奥姆则一脸古怪的看向弗拉德，因为弗拉德初次见到他也是这般说辞。
当然对牛头人托奥姆的夸奖王子殿下确实出于真心，在王都临夜城四星魔斗士也足以成为禁卫军的小队长了，可眼前的矮人勇士仅仅才二星魔斗士。
弗拉德这么夸人自然不是出于真心，但很明显矮人战士很喜欢，这是好事儿。
总有人要快乐，为什么不是矮人战士呢？
矮人战士翻身上虎，心甘情愿地落后弗拉德一个虎头，跟在了后面，而弗拉德骑着白驴子巴伊克一马当先向西门行去。
同时心里暗道，“矮人族族长安德烈，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跟在弗拉德后面的墨虎明显有些小脾气，竟然敢让本虎行走在白驴子巴伊克后面，明显是对本虎的轻视。
墨虎有些小情绪以至于有些骚动，不时舔舔嘴唇，对着白驴子巴伊克龇牙咧嘴，索性在矮人战士铁拳的教育下，墨虎老实了不少。
尽管如此，巴伊克也吓得够呛。
弗拉德自然不会关注这些细枝末节，他现在全部心思都在怎么劝说矮人族族长这位逃税大户心甘情愿的变成纳税大户。
……
“矮人族族长安德烈欢迎王子殿下。”
弗拉德抬头望去，只见这位矮人族族长从魔地龙身上下来，对弗拉德行礼道。
弗拉德却没有立即从巴伊克身上下来，而是抬眼看向对面身着盔甲全副武装的矮人战士们。
果然除了身高差点儿，个个都是络腮胡子，膀大腰圆，全副武装。
当然，他们全副武装也许是想展示武勇，也许是为了保护王子殿下。
自然，弗拉德宁愿相信他们的初衷是后者。
除了魔龙和蜥蜴的杂交品种魔地龙外，其他亲一色是墨虎，墨虎高约一米五，身长两米多已经够吓人了，还有一只高约两米，长约六米多的魔地龙。
也许，今天是巴伊克最难忘的一天，被这么多食肉动物盯着，它脆弱的小心脏蹦呀蹦，跳呀跳，以至于弗拉德认为他再不从巴伊克身上下来，巴伊克会飞也似的逃跑。
弗拉德翻身从巴伊克身上下来，心说果然尊敬的王子殿下还需要一头撑门面的坐骑。
别人龙都出来了，自己这边一头巴伊克混在其中各种乱入，着实不像样子，就算我愿意，巴伊克也不愿意，毕竟被众多猎手盯上总是很紧张的哇。
“安德烈族长，见到你很荣幸。”弗拉德走到矮人族长安德烈身前回礼道。
矮人族长安德烈弯腰行礼和弗拉德回礼，自始至终都被牛头人托奥姆用相机忠实的记录了下来。
牛头人托奥姆知道弗拉德很看重报纸新闻的真实性，喜欢有图有真相。
相片忠实记录下了，矮人族长安德烈携矮人勇士和当地恶魔热情欢迎王子殿下的盛况，王子殿下友好并亲切接见了矮人族长的情景。
......
围观的恶魔们议论纷纷，也不怪他们会议论，在这片土地上生活这么久了，贵族老爷怎么也曾见过，可王子殿下这还算头一遭。
尤其是这么另类的王子殿下，全身上下穿着朴素的可怕，看不出材质的黑色衣服，腰间悬着一把贵族们装饰用的短剑，脚下长靴满鞋的黑泥都干了，骑着最廉价的坐骑，除了手指上的戒指，便没有其他任何显露高贵的饰物。
说他是一位王子没人信，说他是一位流浪的剑客相信的人肯定会不少。
“王子殿下都这般朴素么？”
“这王子该不是假的吧？”
“安德烈族长都亲自迎接，那还能有假，只是这王子怎么和英雄城里的贵族老爷们不一样啊？”
“他就是王子殿下啊！好年轻，怎么没角，没尾巴啊？”一位妖娆妩媚的魅魔摸了摸自己可爱的犄角和轻柔调皮的尾巴喃喃自语。
“太失望了，太让巨魔大人失望了，王子殿下未免也太瘦弱了，他这个小身板能治理好美索思？我不看好他！”约两米五的巨魔两只眼睛，加上额头上一只眼睛，三只眼睛看着弗拉德的小身板，失望的摇了摇头，将手里约一米五的巨斧抗在肩上，转头失望的走了。
......
弗拉德见众魔朝他指指点点，毫不在意微笑向那些凶神恶煞的恶魔们打招呼。
让那些当面议论，私下贬低弗拉德的恶魔颇为不好意思，你看人家王子殿下都笑容满面的问好了，再议论可就有些不厚道了。
实则，王子殿下有句心里话好想，好想对他们说，“嗨，恶魔们，该交税了！”
第十七章 目的
这座矮人小城里的恶魔种族很多，不仅限于矮人，弗拉德见到了具有血魔、蓝魔、魅魔、巨魔、活尸血脉特征的许多恶魔，当然还有一些血脉未觉醒的低级恶魔。
实际上在魔月之界，恶魔分上位、中位、下位。
月魔，堕落天使，暗精灵，魔龙人等是通俗意义上的上位恶魔。
如血魔、蓝魔、魅魔、巨魔、活尸族等属于中位恶魔。
至于下位恶魔指的是那些没有觉醒恶魔血脉的普通恶魔。
为什么要这样划分？因为上中下三个级别严格划分了恶魔的实力和潜力。
上位恶魔能够轻易达到中位恶魔需要努力才能达到的修炼境界，能够达到下位恶魔一辈子都不能达到的修炼境界。
可是这种划分越来越不能够适应历史发展的现实了。
在三万年前的神魔大战中，以部族为统治单位和作战单位的魔族显然打不过以国家为单位，各个部族相互协作由神族率领的光明阵营。
为了迅速适应战争，挽回劣势，整合各族力量，挖掘战争潜力，由部族联合的国家开始出现，而部落的统治和权威开始消解。
一方面整合了力量和资源，双方战争开始由一边倒，变为持久战。
另一方面各族开始有目的的政治联姻，而部族对个人的约束力开始下降。
一开始政治联姻仅仅是极个别现象，慢慢的变得平常，到了最后引领了社会风气。
到了如今，许多恶魔血脉已经非常混乱，当然血脉混乱的恶魔血脉觉醒十分困难。
可极少部分混血恶魔在觉醒后就会非常厉害，比如大主教奥勒流·米斯兰达，现在已经是六星巫师了。
因此，上位、中位、下位恶魔不再是衡量恶魔实力的标准，恶魔们总结了一套更精确的方式。
恶魔将分支的职业分为一到九星，到了传说级，各个职业又会有相应的称号。
如今，上位，中位，下位恶魔仅仅指得是恶魔血脉，比如弗拉德就以月魔血脉为主，可以称他为上位恶魔，但不代表他实力很强。
他实际上是个一星魔斗士都没达到的弱鸡。
当然像矮人和地精这些种族并不是恶魔，他们是外来移民，是那类在人类世界混的实在不如意，花费巨大代价利用空间结界，流浪到魔界的。
至于亡灵和兽人，他们就更不是恶魔了，他们是从时空结界侵入魔月之界的外来侵略者。
除了人类世界还有地狱世界，像邪灵族，地狱三头犬，美杜莎，岩浆怪等等都是地狱生物。
......
弗拉德完全想不到矮人小城竟然有这么多觉醒恶魔血脉的恶魔，而这些恶魔竟然一点都不自觉交税，他很痛心，十分痛心！
弗拉德和矮人族长安德烈客气问好一番。
便并肩一起向西门走去，而后面跟着的是牛头人托奥姆，还有矮人族战士。
前面还有骑着墨虎的一队矮人战士正在为弗拉德开道。
至于矮人吉利姆和巴林则没了踪影，估计是哪儿凉快去哪里了。
反正弗拉德看出来了，矮人好像有意识地将族人分成了两部分。
一部分是战士，比如族长安德烈和他的手下。
一部分是生产种田的矮人，比如吉利姆和巴林，从巴林骑着白驴子巴伊克苦苦追那位骑着墨虎的矮人战士，弗拉德就看出点儿苗头了，现在见不到矮人吉利姆和巴林无疑证实了他的猜测。
矮人吉利姆和巴林倒是和巴伊克一个境遇，此时弗拉德已经没见到辛苦驮他，一路勤恳的巴伊克很久了。
很显然矮人族长安德烈认为巴伊克有损王子殿下的脸面，所以很贴心的招呼了一位矮人战士将它们牵走了。
弗拉德很喜欢巴伊克，尤其是它们的倔强脾气，但他不能辜负矮人族长安德烈的好意。
弗拉德踩在整齐的黑石街上，看着街边琳琅满目的店铺，拥挤的人群，还有店铺后的二层石屋，感叹不已，“矮人小城是真繁华！”。
……
“安德烈族长，矮人城发展的很好啊。”
“嘿嘿，殿下谬赞了，主要是村子里来往客商、客人比较多，我们矮人也只是平日打打武器，保护客商，拿出美酒招待一下客人而已。”
“哦，客人？这么说我也是你们的客人啰！”
“当然啰，殿下是我们矮人村最尊敬的客人。”
“那可有美酒？”
“哈哈，那是自然，我们准备了最好的酒招待殿下！”
“哈哈，那真是太好了，不过我看阁下很谦虚，谦虚的不像一位直爽豪迈的矮人。”
安徳烈环顾左右哈哈大笑，“我安德烈·西奥贡乃是战神阿瑞力乌斯的后代，现任矮人族长，拥有最纯正的矮人血统，如何不是矮人？”
弗拉德伸出手指摇了摇，“不，你的肉体是矮人，你的灵魂超越了矮人，在你治理下的矮人城空前繁华，依我看英雄城都没有这般繁华啊，像安德烈阁下这样的人才我们英雄城很需要，非常需要。”
弗拉德心说你这又不缴税，又没人审查，都成自贸区加黑市了。
逃税避税、走私违禁品的商人肯定多不胜数，恶魔冒险者、淘金者还有罪犯只会更多。
这样还发展不起来，不繁华异常，那管理矮人城的人就是蠢蛋了。
“呃......”矮人族长安德烈一时搞不清弗拉德的深意，不知怎么回答。
“我看咱们英雄城正缺少一位城主，安德烈族长正好合适！”
矮人族长安德烈露出为难神色。
“殿下盛情邀请，本该答应，可惜矮人村还需要我。”
“无妨，矮人村这边我会调派新的官员前来治理，并且矮人村不会停滞不前，也会继续快速发展，我打算将矮人村建成自由城，以后自由城也会纳入英雄城直管范围，若族长还不放心，到时候可以兼任未来的自由城城主。”
弗拉德看到了矮人村的繁华和恶魔们热爱自由的天性，他当然不准备破坏这一份美好。
他准备在矮人村的基础上建一个自贸区，但不是逃税避税区、走私区和违禁品交易区。
矮人族长安德烈一对浓眉紧皱，忽然停下，一对虎目闪着凶光上下打量弗拉德。
弗拉德也停了下来，他淡定自若，还不忘流露浅浅笑意。
“殿下，你来矮人村的目的？”
第十八章 投效
“村？不要自欺欺人了，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狗屁村子，这里是寄生在美索思行省身上的一颗毒瘤，是走私商人的天堂，是犯罪分子逍遥的法外之地。”
弗拉德指向街边远远好奇望向这边的恶魔，他们五花八门，有蓝魔，亡灵，魅魔和巨魔等等。
他毫不掩饰他脸上浓烈的讥讽，他语气激动速度却极快的骂道，“亲爱的安德烈先生，你看看他们，对就是那些在你羽翼庇护下自由自在逍遥法外的恶魔，他们中有很多人被行省政府通缉，有暗杀的刺客，有肆意张扬的海盗，有杀人如麻的悍匪，有走私客，有偷渡者，甚至还有潘达利亚的间谍，他们都是一群渣滓，垃圾。”
弗拉德嘲笑道，“而自诩为高贵种族的矮人先生，信奉以正直、忠诚、睿智著称的战神安德烈·西奥贡的信徒竟然在帮助他们逃脱应得的惩罚。”
安德烈闻言脸色愈发难看。
弗拉德对安德烈轻轻摇头，“他们的存在对于帝国来说不安全，很不安全，我不希望矮人也被他们连累，变得不安全！”
附近的矮人可都不是等闲之辈，他们实力都不低，听觉自然也异常敏锐，一字不漏的听了弗拉德和他们族长的谈话，自然包括弗拉德几乎不加掩饰的威胁。
就见他们个个握住兵器，虎视眈眈的看向自始至终都一副坦然神情，面不改色的弗拉德，而他们牵着的坐骑墨虎无疑不是寻常之物，轻易感受到主人的杀意开始变得焦躁不安。
牛头人托奥姆则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把巨剑握在手里毫不畏惧的与那些矮人对峙。
只是托奥姆虽然表现出一往无前的气魄，实则心里暗自打鼓，他已打算拼死拖住这些黑又硬的矮人，无论如何也要为弗拉德赢得逃跑的时间。
“殿下，你可知道我们矮人族有多少勇士？”
矮人族长安德烈扫视一圈身形强悍杀气腾腾的矮人战士，指向其中一名身行强壮的矮人战士，优哉游哉。
弗拉德不慌不忙，手握腰间的短剑剑柄，哈哈大笑。
“那你可知道永夜帝国有多少勇士？冥海军团有多少勇士?英雄城又有多少勇士的英雄血还未冷？”
矮人族长安德烈脸色数变，朝矮人们挥挥手，这些矮人们虽碍于族长威望不情不愿的收起武器，可对弗拉德可就没有之前的友好了，憎恶的目光在弗拉德三丈范围内扫射。
任何敢靠近弗拉德的人必定会遭到矮人们无差别的攻击，反正弗拉德就感觉好像自己一刻不停地被无数细针扎般难受。
“你们这样看我，难道不怕长针眼吗？”
矮人族长安德烈轻叹道，“哎，殿下，现如今矮人村已经不是我想交出来就能交出来的了！”
弗拉德和之前挟大势压人的样子判若两人，只见他露出和煦灿然笑容道，“我知道你们矮人族在魔月之界生活不易，今后自由城还是可以享受不用纳税的福利，不过那得等一等，等到把里面一些渣滓清理完了之后。”
弗拉德对领地未来目标是，美索思行省成为魔月之界的加工厂和大脑，而除了美索思以外，都是原料生产地，进口原料收个屁的税。
加工生产的东西收税就行了，大不了卖出去的东西贵一点。至于清理渣滓的时间就是留给美索思变成初级加工厂的时间。
如此优厚的条件，这矮人族长安德烈依旧是一副大便不畅，生不如死的为难表情。
弗拉德感觉自己耐心都块耗尽了。
“如果你做不了主，四大家族那里我亲自去和他们说！”
矮人族长安德烈愕然，接着如释重负，然后便是激动莫名，以至于说话都有些哆嗦。
“殿……下，我们矮人族全族愿意配合殿下。”
弗拉德毫无所动，不仅没表现出欣喜，而且显得极不高兴。
他的不满早已毫无保留的写在脸上了。
就见他挑挑眉，一副看垃圾的表情看向安德烈，就差点直接说出来，“你这也好意思叫矮人村，都被四大家族把持了脉门，感情你就是四大家族养的一打手，只是这打手是野生的，还没熟。”
至于弗拉德如何看出矮人村与四大家族有关系？
试想在英雄城眼皮底下有这样一个已经发展成了一座小城的法外之地，只要眼不瞎都能轻易看出来的美索思行省毒瘤，以上一任都督的精明必定是知道的。
既然知道了却不处理，那么很显然这矮人村背后有靠山，在美索思行省内能让一省都督忌惮的可不只有掌握城卫军的四大家族了吗。
至于如何判断矮人族是野生的，很简单，矮人族族长既然敢于在不征求四大家族的意见前，就答应下来，肯定还能做自己的主，有一定自主性，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决定自己的命运，可不就是还没熟吗。
当然还有另一种情况是通过忠诚维护的关系和纽带，矮人族当然不可能忠诚四大家族，废话，矮人如果轻易能够忠诚别人而不是忠诚于自由，他们会在人类世界活不下去？
许是受不了弗拉德赤裸裸的蔑视，矮人族长安德烈决定誓死捍卫族人的尊严。
就见他毫不犹豫当众向弗拉德跪下朗声道，“战神阿瑞力乌斯在上，我安德烈·西奥贡愿意誓死追随王子殿下的脚步，永不背弃。”
企图通过眼光灭杀弗拉德的矮人们彻底震惊了，以至于某些矮人下巴都掉了。
“这……这怎么可能？”
“族长对王子殿下效忠了！”
“族长对一位恶魔效忠了！”
“族长对一位血脉都还没觉醒的孱弱恶魔效忠了！”
......
远远瞧热闹的恶魔们也震惊了。
“矮人族长安德烈要对那位衣着简朴的王子殿下效忠？”
“不可能，他不可能超脱我三只眼看到的未来命运，他这么弱不可能治理好领地，更不可能得到安德烈，那位真正勇士的效忠！”
“矮人族长安德烈，五星魔斗士要对那位王子殿下效忠？真的假的，我一定是中了魅魔一族的幻术了，果然，魅魔小妖精们真的太坏了。”
第十九章 参观
牛头人托奥姆则一脸懵逼，我在那？我是谁？殿下做了什么？我又该做什么？
对，我该照相，我应该真实记录下这一激动人心的时刻，否则王子殿下绝对又要发脾气了！
弗拉德看着安德烈，这是他第一次正视这位大胡子矮人，这一刻弗拉德看到了一个强壮到不像话的汉子的坚毅，身为一族族长心甘情愿的牺牲，还有他黝黑脑门下的智慧。
安德烈只说他本人向他效忠，并不是整个矮人族，很显然这个人形坦克一样的矮人壮汉想牺牲自己，换来一个族人们彻底融入魔月之界的机会，而不是依靠成为贵族们的打手。
呸呸呸......什么牺牲自己。
弗拉德表示他可对这些黑又硬没兴趣。
弗拉德恰恰给了他一个机会，给了矮人族一个融入魔月之界的机会！至于是什么样的机会，一个从半土匪到招安成为统治阶级的机会，一个从不入流随时可能继续流浪逃亡到定居下来不受排挤的机会！
当然，如果矮人不付出些什么，弗拉德的机会就会变得廉价，以至于没人会真正重视，包括矮人族，矮人族长安徳烈，自然，弗拉德更不会重视。
弗拉德自然不会对矮人族长安德烈的入伙申请拒之门外，他欢迎所有的黑又硬加入他的团伙。
就见弗拉德抽出那把在安德烈眼中只能剔牙的贵族短剑，搭在安德里的肩上，郑重宣誓道，“吾弗拉德·理查德接受安德烈·西奥贡的效忠，魔神撒旦为证，永不背弃”
宣誓完毕，果然弗拉德看向安德烈的眼神温和了许多，不再是那种赤裸裸不加掩饰的轻视。
话说弗拉德来到魔月之界接受了不少效忠，有程序性的比如四大家族和大主教奥勒流·米斯兰达；有忠诚到一定程度的效忠，比如罗宾和现在的安德烈。
前面可能会有利益冲突，翻脸不认人的时候，但和后面两位基本不存在利益冲突，有很多共同利益，自然是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大主教奥勒流和四大家族又有所不同。
观大主教奥勒流的言行举止，他的效忠应该多于程序，虽然多的极为有限，不过弗拉德自认今后的施政与大主教奥勒流不仅不会有冲突还有许多合作，关系只会越来越紧密。
至于四大家族则纯粹是程序性的，甚至是敷衍性的，从他们对待前不久那场流言风波的不作为，甚至是乱作为，以至于弗拉德不得不办一个报刊用来澄清这点来看，两者多有冲突。
当然，弗拉德自信自己不应该是领地内任何领民的敌人，自然，也包括贵族。
“我这么帅，这么可人，怎么可能还有人憎恨我？不可能，绝不可能。”
当然，万一有这样的恶魔，千万分之一的几率出现了这样的恶魔，弗拉德表示他不能理解这样的恶魔，这样恶魔也不是他需要的恶魔，这样的恶魔应该早些去寻求魔神撒旦的理解。
......
弗拉德觉得矮人族长安德烈的效忠有种莫名的诡异感。
矮人族长安德烈信仰的战神是光明阵营的主要神祗，他的效忠仪式见证者是战神阿瑞力乌斯，而弗拉德信仰的是魔王撒旦，见证者也是魔王撒旦。
不知道两位见证者知道两人的效忠关系后会作何感想。
弗拉德觉得魔王撒旦八成会骄傲的，你战神阿瑞力乌斯不过如此，信徒都效忠于我的信徒。
至于弗拉德那当然是好样的，又让一位信仰光明的虔诚信徒堕入黑暗的怀抱。
至于战神阿瑞力乌斯会不会感谢弗拉德促进了邪恶阵营和光明阵营的联系和交流，弗拉德不知道。
但弗拉德知道他肯定对矮人族长安德烈很失望。
......
“殿下，这里面是我们矮人的铁器坊。”
弗拉德走进一个全由石头搭建起来的房屋。
刚到门口，弗拉德就感到一股热气袭来。
进了房屋，弗拉德感觉浑身毛孔都张开了。
接着一个大型的火炉出现在弗拉德眼前。
炉石在里面熊熊燃烧，发出红色炽热的火焰，密密麻麻的武器初胚斜插在火炉里接受高温炉火的煅烧。
膀大腰圆的矮人，抡圆了膀子锤击着已经成型的武器胚子。
喊着号子，就着力气和汗珠，一股脑儿的砸在赤红的武器上，很有节奏和律动，一时火花四溅，打铁声音很大，以至于弗拉德都有些耳鸣。
弗拉德忍受着噪音和燥热参观了一圈，而那些黑又硬的矮人们则显露出一副如鱼得水的表情，这也许就是他们能够成为优秀的铁匠而弗拉德只能一脸佩服参观的原因。
总体来讲矮人的武器工坊还是处于小作坊阶段。
接着弗拉德又被矮人带领到了仓库，果然仓库里面有许多武器有甲胄、有巨剑、弓箭等等，还有一些材料。
安德烈一脸骄傲地介绍，这里面的武器除了优先供应四大家族和英雄城，还销往美索思行省其它大区，甚至帝国其它行省。
安德烈也许是想彰显他们矮人族武器的优秀，而弗拉德则在心里撇撇嘴，你这么骄傲，你交税了吗？
弗拉德走到一个箩筐前，指着里面黑黢黢的石头问，“这就是炉子里面能够燃烧的石头？”
矮人族长安德烈点点头，“这是火耀石，都是从克利特亚行省直接运到矮人村的。”
克利特亚行省与美索思行省直接接壤，是连接美索思和永夜帝国的中转，它霸占了美索思通过陆路进入永夜帝国腹地的所有通道。
弗拉德拿起一块，密度很大，拳头大一块就已经不轻了，石头表面很光滑，有些像煤炭，可却没有煤炭那么脆。
弗拉德搓了搓手指，看了看，果然手指也很干净，也没有煤炭那么容易脏手。
“咱们美索思不生产这种石头吗？”
“也许吧，但是殿下您知道，即便美索思地下埋着火耀石矿，从克利特亚行省买火耀石也更便宜。”
弗拉德点点头，的确相比美索思行省腹地，无疑英雄城距离克利特亚行省更近，或者说距离克利特亚行省的火耀石矿更近。
特别在英雄城还是一个海港城市情况下，走海路不仅方便而且成本极低。
即便有人在美索思行省发现了这种石头，未必会被人人为开采出来，因为很明显英雄城内的商人不会出高价买价值相同的火耀石。
第二十章 离开
矮人是热情的，又带着弗拉德和牛头人托奥姆参观了他们的酿酒工坊。
矮人展示热情的方式也很直接，在弗拉德硬着头皮喝下三碗烈酒之后。
矮人们看待弗拉德的眼神柔和了不少，当然牛头人托奥姆受到了矮人们的一致欢迎和交口称赞，牛头人托奥姆成了那些黑又硬口中公认的勇士和英雄。
刚刚对峙的不快，在牛头人托奥姆喝下一坛烈酒之后，瞬间烟消云散，在托奥姆发自内心地夸奖了一声“好酒”后，那群黑又硬便对托奥姆产生了好感。
在他一口气喝下第二坛烈酒，并与一位矮人壮汉扳手腕战而胜之之后，他得到了矮人们集体喝彩和鼓掌。
托奥姆高兴极了，他有种和族人们畅饮的感觉，那种感觉真是群牛乱舞。
托奥姆欲要和那群黑又硬拼个你死我活，三天三夜，可惜被弗拉德及时拦住。
弗拉德看了看怀表，时间不早了，该回领主府了。
……
当弗拉德走出矮人驻地时。
夜色低垂，风微凉。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赤红圆月已然从东边升起，净悬于夜空。
赤月撒下的红，好似红色幕帐铺在矮人小城，妖异的红与矮人小城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相映成趣。极远处农田阡陌的寂静与矮人小城的喧闹合奏出喜乐哀愁的浮华赞歌。
魔月之界，没有星星，只有一轮固执的红色月亮日复一日照耀着大地，照耀着大地的沧桑变化，帝国更替。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弗拉德有些伤感，不知感伤时光无情，还是岁月易逝。
半晌，弗拉德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更不是沉浸于思念远方人的时候。
弗拉德转头向身后看去，就见托奥姆和矮人族长安德烈面面相觑，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弗拉德哈哈一笑，“走，我们回英雄城！”
说着就见一个矮人牵着白驴子巴伊克向弗拉德走来。
弗拉德接过缰绳，巴伊克见是弗拉德兴奋的打了一个响嚏，两只尖尖的耳朵不断的抖动，迈着小碎步儿，伸长着鼻子在弗拉德身上嗅着，努力表现出亲昵，弗拉德摸了摸巴伊克的独角，理了理它的毛发，巴伊克愈加欢快了。
弗拉德笑道，“哈哈，一会儿不见就这么想我？”
为弗拉德牵来巴伊克的哪位矮人满脸不解，“呃......真是奇怪，刚刚殿下的宝骑还无精打采呢，怎么一遇到殿下立马就精神了呢。”
弗拉德自豪地摸了摸巴伊克的白毛，笑容可掬道，“果然跟着我，都有灵性了，巴伊克...不...今后就叫你小白驴，今后你就是本殿下的坐骑了！”
“真的假的，快把我的巴伊克牵出来，既然殿下的巴伊克都这般有灵性，我的也不能差了。”托奥姆见此也不要刚刚从矮人哪里死皮赖脸求来的墨虎了，急吼吼就要见他的巴伊克。
果然那只差点儿被托奥姆压垮的巴伊克不仅没显露对这只牛头人的厌恶，反而撒欢儿的跑到托奥姆身边，嗅嗅兜兜转转表现的极为亲昵的样子，逗得托奥姆哈哈大笑。
“奇怪，太奇怪了！”
此刻矮人都惊呆了，以巴伊克的倔强脾气平日里基本上不屑讨好主人，这是怎么了？
这两头巴伊克对弗拉德和牛头人托奥姆的亲昵都接近跪舔和谄媚了，什么时候巴伊克变得这么温顺了。
这到底是因为什么？难道巴伊克真的开窍了？有了灵性？
“这是怎么回事？”
弗拉德也有些疑惑，按说他的小白驴能够感受到他身上的王霸之气，臣服在他面前，他可以理解，可牛头人托奥姆，他凭什么啊？
矮人族长皱眉问牵来巴伊克的哪位族人，“你说说下午你都干了什么？”
“我没干什么啊，我就是把它和墨虎和魔地龙拴在一起，不过我知道墨虎和魔地龙喜欢吃巴伊克的肉，所以，我故意将他们分开了，族长你看他们好好的呢。”
弗拉德闻言满脑子黑线，敢情是小白驴担惊受怕了一下午，这时才算解脱了啊，见到弗拉德可不就等于见到亲人吗？
行走在矮人小城里，除了弗拉德依旧骑着他的那头小白驴巴伊克，托奥姆知道巴伊克并非真的神骏，坚决不要巴伊克做坐骑，脸皮奇厚的他又将墨虎要了回来，毕竟弗拉德目前还没有足够的钱财给每一位牛头护卫队队员配备一匹像样的坐骑。
只是可惜了临走时巴伊克对托奥姆的恋恋不舍的小眼神，看着怪可怜的。
当然弗拉德并非与小白驴产生了感情才坚持用它做坐骑，更不是因为它神骏威武，小白驴根本和神骏威武不挨着。
问题还是出在墨虎身上，却是因为墨虎生性暴躁无比。
说来也丢人，弗拉德自信以他的微末实力还不足以降服墨虎，别看它在矮人胯下驯服乖巧无比，可到了弗拉德胯下可就要反天。
弗拉德觉得在手下面前也够丢人的，暗自决定这次回城一定要重拾他放弃了多年的魔斗气修炼，当然并不是弗拉德懒惰，真实情况是弗拉德根本没有觉醒恶魔血脉，修炼魔斗气无疑痴人说梦。
弗拉德回城修炼魔斗气也仅仅是他作为穿越者的不甘，他不愿意如此废柴下去，归根结底魔界还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牛头人托奥姆和矮人族长安德烈自然不会对他有异心，他们都被弗拉德王霸之气折服了，可是今后遇到一些桀骜不驯之辈那就难说了，他们难保不会因为弗拉德的弱鸡实力，轻视他，看低他，贬低他和反叛他。
......
除了牛头人托奥姆跟在弗拉德身后，矮人族长安德烈也坐在墨虎身上跟在他的身后保卫着他的安全。
至于安德烈那只颇为神骏霸气的魔地龙着实太大太显眼了，英雄城距离矮人小城又很近，实在没什么必要。
……
“小城实际上分为三部分，我们矮人驻地，商业聚居区，贫民聚居区，现在这条街道就处于商业聚居区中。”
矮人族长安德烈骑着墨虎，行走在街道上，跟弗拉德介绍起了矮人小城的布局。
弗拉德看着灯火通明的宽阔街道，路边行人像白日一样行走在道路上。
矮人村的夜生活已然开始了，有穿着暴露的女郎站在街边拉客，有嘈杂的赌场和酒坊，街上时不时还有全副武装的矮人战士正在巡逻。
这些矮人战士本打算拦住来历不明的弗拉德一行三人，走近借着街边的灯火细看，发现他们族长安德烈大人也在其中。
再发现骑着一头巴伊克的弗拉德，不用怎么费脑子就猜出弗拉德王子殿下的身份，虽然他们在外巡逻没有回矮人驻地，可也清楚王子殿下造访他们的部族，见是族长和弗拉德同行，他们自然愈加恭敬。
“小城治安很差吗？晚上还要全副武装地巡逻？”
第二十一章 刺杀
“我族战士主要负责商业聚居区的安全，至于贫民聚居区，根据各个街区的实际情况会选举一些有实力的恶魔代为管理，安全自然也要他们负责。”
弗拉德明白了，这商业街相当于富人聚居区和商品交易区，矮人战士承担着维持着此地秩序的职责，保护着商人和贵族们的财富和安全。
至于贫民区应该是被黑帮和实力强大的恶魔们代为管理着的，什么选举一些有实力的恶魔代为管理，这都是糊弄傻蛋的，当然矮人族长安德烈没想着能够糊弄弗拉德，他知道也糊弄不了。
至于他为什么要委婉的表达，毕竟这是一件让人丢脸的事情。
那些黑帮和实力强悍的恶魔们好些可都是行省通缉的犯罪分子、海盗和窃贼，其中残暴弑杀者更是不计其数。
弗拉德闻言不禁陷入沉思，英雄城是否和矮人小城里的情形类似？
看来回去也要实地考察一番了。
“四大家族的产业主要在商业聚居区？”弗拉德继续问。
矮人安德烈点点头。
“前面那条街就是哈克龙家族的产业。”
弗拉德向前看去，果然前面灯红酒绿，有身材妖娆，妩媚性感的女人在拉客，还有穿着黑色风衣的贫血鬼在看门，自然还有满面春风的客人。
弗拉德一行三人穿过那条街，走到十字街口。
弗拉德忽然停下，向横穿商业街区的另一条幽深巷道看去，巷道越到深处越潮湿，也越黑暗，天空中孤悬的那轮红月洒下的红慢悠悠地铺满了岁月打磨光滑如镜黑石街道，街道泛起诡异似血的红。
弗拉德仿佛看到了巷道深处黑影攒动，接着隐约听到哀嚎声，好像是殴打传来的哀嚎声，又好像是绝望的求救声，有好像癫狂的砍杀声，最后好似女妖的哀鸣，听着让人毛骨悚然，以至于弗拉德都有些走神。
“殿下，殿下？该走了。”
弗拉德转头对一脸莫名其妙的矮人族长安德烈笑道，“看来矮人小城的改造还需稍稍等些时日了，不过我已经想到怎么处置躲藏在巷子里面的老鼠了。”
矮人族长安德烈闻言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担心殿下不讲方式方法的要将里面那些危险分子一锅端了，听殿下这口气应该打算循序渐进。
弗拉德若有充足的实力，比如他有城卫军作为后盾，自然毫不犹豫的平推。
可实际上他手上掌握的力量仅仅是约五十多人的牛头人战士，当然矮人族哪里可以使唤一部分战士，也仅仅是一部分，那一部分说不定还很有限。
自然，以安德烈的精明不会把宝全压在他王子殿下身上。
弗拉德自信只能使唤极少一部分矮人战士，而且他还不能保证这些矮人会毫无保留的接受他的命令。
这就是他的现状，弗拉德总感觉越了解自己领地的现状，越复杂，越紧迫，也越头疼。
他想让他的领民，都过上安全、自由和幸福的好日子，可实际上他眼皮底下的黑暗他都难以除去，他知道他还没能力，他不能操之过急。
一路沉默，三人静静的走出小城东门，离开了矮人小城，向英雄城行去。
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在东门后，僻静矮人小城里一座不起眼的房屋的屋顶，一只似猫头鹰的小鸟瞪着血红的眼睛一动不动看向东方，直到弗拉德一行三人彻底消失，消失在黑暗里。
这只红眼小鸟才折向矮人小城，穿过灯红酒绿繁华街道，飞到只有星星点点光亮的贫民区，飞入一座偏僻的老旧木屋的窗前落下。
叽叽喳喳对窗前的晃动的黑影叫着。
一会儿，小镇东门，出现了三个模糊的黑衣人影向弗拉德离去的方向追去。
夜风凉凉，远远的模糊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条沉浸在寂静中的蜿蜒巨龙。
英雄城作为海港城市，实际上并不与无尽之海直接相连，无尽之海海岸距离英雄城还有一段不短不长的陆路。
城池为何会如此修建？
全因五百年前与潘达利亚的那场战争。
相比与海比邻十分容易遭受潘达利亚亡灵舰队的袭击，在陆地上建立的英雄城，但凡潘达利亚入侵，英雄城总会多一点反应时间。
英雄城虽然承平已久，军事作用逐渐被冥海军团驻扎的军事要塞前卫城所取代，可依旧保持着军事要塞的特征，其中就包括如同巨龙般厚重坚固的城墙。
由灰岩做框架，硬度高且抗魔性极好的魔耀石做墙体，垒砌高约二十米，宽约八米的城墙宛如黑色的巨龙长城护卫着城内的繁华和安宁。
穿过一片小树林，眼见英雄城的模糊轮廓已然浮现在眼前。
骑在小白驴巴伊克背上的弗拉德不禁露出了一抹笑容，他就要转头与矮人族长安德烈道别，毕竟别人送了这么长一段路，眼见前方不远就到英雄城了，料来不会出什么事，也该让安德烈回去了。
可就在这时，牛头人托奥姆和矮人族长安德烈坐下的墨虎开始变得焦躁不安，爪子不断趴着地上的泥土，耳朵直直竖起，嘴里发出阵阵低吼。
“小心，殿下。”
安德烈呵道，接着转头向刚刚穿过的小树林看去，微风吹动下树影摇晃，树叶发出沙沙响声。
没有虫鸣鸟叫，唯有单调的风声和树叶摇晃的声音。
这时牛头人也反应过来，鼻子嗅了嗅，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身后的树影，毫不犹豫对弗拉德道，“殿下，我殿后，由安德烈大人护送您进城。”
说完翻身下虎，将缰绳递给一脸懵逼的弗拉德。
都要到英雄城了，这还真来一次刺杀？
弗拉德都有些难以置信，从什么时候开始刺杀都这么明目张胆了？
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宏伟巨城，在看着牛头人托奥姆血红眼睛下的坚毅，弗拉德知道这不是闹着玩的。
这一刻，时光流转，他仿佛有回到了从帝都临夜城到领地英雄城那段惊心动魄的日子，那段血与火的赞歌。
弗拉德也不犹豫，从小白驴身上下来，在牛头人托奥姆搀扶下，上了墨虎。
墨虎嗅了嗅弗拉德身上的气味，暴躁地乱蹦着就要把弗拉德从它背上摔下来。
许是紧张，也许是镇定，弗拉德的手自始至终都紧握住缰绳，一手更是死死按住座鞍。
墨虎突然间的暴动却没将他给甩下来。
第二十二章 追逐
牛头人托奥姆见如此紧要关头，墨虎竟不听话，睚眦欲裂，挟裹着黑气的拳头直接击打在墨虎头上，势大力沉，“嘭”的一声闷响。
然后一声凄惨哀鸣，墨虎一阵眩晕，巨大的身体打了一个趔趄，甩动着硕大的虎头，似乎想清醒一些，一双虎目眼泪汪汪看向托奥姆。
“畜生，听好了，把殿下安全带到城内，否则我杀了你！”
墨虎似懂非懂，但见牛头人托奥姆一双原本血红的眼睛更添暴虐，以及传来的压抑吼声，摄于托奥姆的威势，委屈的低下了头颅。
牛头人托奥姆转头对矮人族长安德烈只道了一声，“保护好殿下。”
矮人族长安德烈脸上神色数变，最后沉默点头。
恰在这时，一声极其刺耳的尖啸声响起，声音如同强波一般在空气中层层荡开，一股脑儿钻入弗拉德的耳朵震荡着他的耳膜，他只感觉喝醉了般昏昏沉沉，接着感觉喉咙一阵腥甜，耳朵、鼻子开始有红色血液流出。
“是黑女巫？！”
“快走！保护好殿下！”
只见两个黑色身影从树林中走出，一人手握法杖，一人背着巨剑，可惜黑色斗篷遮住了他们的面容。
当然弗拉德已经看不到两人了，话音刚落，墨虎屁股上就挨了牛头人托奥姆蒲扇大的巴掌一下，屁股吃疼下，怪叫一声，飞也似的向英雄城逃窜而去。
感受着耳边的呼呼风声，发丝被风吹起，弗拉德感觉心都跳到嗓子眼了，他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的弱小，若能达到二星魔斗士，不，只需要一星魔斗士，就可以乘坐墨虎了，而不是巴伊克，说不定这时已经到英雄城了。
如此，他就不会被刺杀，牛头人托奥姆也不会断后，再次陷入险境。
弗拉德关心则乱，他不知道的是他们早就被人盯上了，就算他骑着墨虎，速度快了许多，可是暗杀他的人难道不会提前埋伏他们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这毕竟是一次有预谋的暗杀。
弗拉德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一时鲜血染红了他的脸，让他显得分外狰狞。
然后他用力攥紧缰绳和座鞍，他仿佛感受不到墨虎背上的颠簸，感受不到额头和后背冷汗涔涔的凉意，感受不到烈烈风声，感受不到踏踏虎蹄声，就着一人一兽急促的呼吸声，他死死盯着前面越来越近的英雄城。
“能看见大致轮廓了，英雄城应该不远了，城门上肯定有城卫军，以我的身份足以命令他们去救托奥姆。”
就在这时，一道寒光闪过，巨大的响声出现在弗拉德的前方，弗拉德感觉大地似乎都随之震颤了一下。
只见一把闪着寒光的巨剑斜插在前方道路上，席卷起一地烟尘。
巨剑光滑无比，倒影出红色的月光分外刺眼，也让弗拉德心下一跳，墨虎许是被巨剑剑身传来的气息所影响，速度竟然降了下来。
弗拉德毫不犹豫，就见他猛地抽出腰间那把贵族们装饰用的短剑，用尽力气劈砍在墨虎后背，剑身所过，斩断了墨虎如同钢针一般的黑毛，同时在墨虎后背划出浅浅的一道伤痕。
墨虎吃疼下，任凭着它的本能加速向前冲去，弗拉德迅速从巨剑旁略过，自始至终他都未多看那把斜插在夜色中的巨剑一眼，他目光坚定的看向英雄城越来越近的城墙。
接着，弗拉德听到身后传来矮人族长安德烈的声音，“殿下，鬼剑士跟来了，我殿后，去英雄城求援！”
弗拉德这时才抽空向后看去，只见巨剑旁站着一位被黑色斗篷遮住面容，身材极为高大的黑影。
接着便是坐在墨虎上扛着斧头的矮人族长安德烈雄壮的背影。
最后，便是那无边的黑。
弗拉德匆匆一瞥便转过头，接着他紧了紧缰绳，一抖短剑，剑身上一滴鲜血落下没入泥土，归剑入鞘，继续向英雄城奔去。
“能看见城墙上的灯火了，该死的，城门怎么还没到？”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个磁性低沉的女声，“嘻嘻，追上你了，亲爱的王子殿下！”
弗拉德惊恐地向路边的草丛看去，接着一个黑影从草丛里一跃蹿出，像是埋伏在暗处等待一击毙命的猎豹四脚着地，在道路上狂奔着向弗拉德追去。
黑影奇快无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接近弗拉德。
眼见越来越近，弗拉德心悬紧绷，脸露惊恐，感受到身下墨虎因为黑影的靠近开始变得焦躁不安，弗拉德紧咬嘴唇，嘴唇的刺痛和腥甜的味道刺激着他的神经，他知道现在不是恐惧害怕的时候。
他低呵一声，十分果决抽出短剑用剑背狠狠拍在墨虎的划伤处，吃疼之下，墨虎扯着嗓子嚎叫一声，加速朝极远处隐藏在黑暗中的那道模糊记忆里的城门飞奔而去。
“近了，近了，火光越来越清晰了！”
忽然，弗拉德感觉一道寒光向脖颈划来，几乎同时，身上的恶魔血脉告诉他，这不是错觉，弗拉德控制身体向一侧倒去，刷刷破空声在他耳边清晰响起。
而就在他仰着头向墨虎左侧方向倒下的刹那，他看到了一只绑有飞刀的尾巴就像鞭子一般向他狠狠抽来，险之又险的几乎从他脖颈抹过。
弗拉德虽然避过了这致命一击，但身体却也因为惯性狠狠地摔在地上。
“嘭”
一声闷响，他的后背狠狠摔在地上。
墨虎感受到背上一轻，飞也似的逃了，唯留下一地烟尘。
在落地的刹那，弗拉德感觉耳边传来一阵风声，几乎本能的感觉危险，他身体不停借着惯性向身侧滚去，几乎擦着他的头发一把匕首狠狠地插在了弗拉德刚刚脑袋停留的位置。
而弗拉德终于狼狈从地上爬起，顾不得后背传来的疼痛和膝盖因为翻滚时与地上凹凸不平石头撞伤的刺痛。
弗拉德向前看去，只见约摸两米远四脚着地的黑影缓缓从地上站起，顺手抽出了那把插入地下的匕首。
黑影不高，看其身形应该是个女人，因为背着月光，看不清面容，只是耳朵好像有些尖，身后有一只藏有凶器的尾巴自然摆动。
“你是谁？谁派你杀我？派你谋杀我的人给了你什么报酬？我有能力给你十倍，相信你知道我的身份，应该知道我有这个能力！”
磁性低沉的女声响起，“我当然知道你的身份，亲爱的六王子殿下，美索思行省的领主大人。”
“不过，你虽然尊贵，可你却没有能力给我十倍报酬，因为报酬是自由！”
说着就见她将匕首横在胸前，脚下发力准备直接向弗拉德杀来。
第二十三章 城内危机
弗拉德猜测这女人应该是那种自小培养的宅女杀手，这话还没说完，就要动手，还自由，你又不是自由斗士。
“什么自由？谁限制了你的自由？我可以给你自由！”
“哼，自以为是！”女人冷哼一声，膝盖一弯，脚下发力，如离弦之箭向弗拉德杀去。
靠，这女杀手也够心狠手辣的，刺杀弱鸡也要拼尽全力。
“慢，城里是不是有人接应你们？”
“废话太多，死！”
女子一跃而起，速度之快如同化为残影，几乎眨眼就到了弗拉德的面前。
匕首直插弗拉德的咽喉，看着近在咫尺的匕首，弗拉德只觉全是寒毛炸起。
恰在这时，“嘭！”
一声巨响划破本该寂静夜空，接着便是连续的响声。
“嘭！嘭！嘭......”
女杀手缓缓向后倒去，终于，血色月光穿破黑暗，一张颠倒众生的俏脸满脸难以置信，接着化为一丝忧愁，忧愁混杂着遗憾交织在一起，最后统统化为解脱。
弗拉德心情复杂，第一次，他看到了面对死亡，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在弥留之际最后的情绪变化。
最后，他一发狠，扣动扳机，子弹从银色的枪管倾斜而下。
“嘭！嘭！嘭......”
几声巨响，万籁俱寂。
弗拉德只瞥了一眼，躺在地上抽动的尸体，以及殷红嘴角溢出的鲜红血液慢慢染红的白皙脸庞。
“月色如血，杀人夜！别怪我，要怪就怪自己的疏忽大意吧。”说完弗拉德还不忘装逼式的吹了吹枪头。
实则只要细看，便能看到弗拉德握枪的手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
弗拉德心中恼火不已，我这样心系百姓，勤政为民的模范王子殿下，竟然还有人要阴谋杀害，可恶，果然领民中有刁民！
弗拉德抬头看向那不远处仍旧静静躺在黑暗中的英雄城城西大门，这一刻弗拉德感觉自己居住的城市，自己的城市很陌生，横亘在地平线的辽阔巨城里竟然无自己的容身之所。
弗拉德知道这不是错觉，距离如此之近，先是墨虎的兽吼，再有枪声，西门竟然毫无动静。
西门上的城卫军不可能全是聋子，既然不是聋子，那么如此大的动静，作为专职保卫英雄城的城卫军理应派人前来查看，可是自始至终都毫无动静。
不难猜测，城卫军必定有了问题，而且这些刺杀他王子殿下的恐怖分子竟然敢在快要到英雄城的路上埋伏必有蹊跷，现在看来这其中必有勾连。
既然城卫军有了问题，那么掌握城卫军的四大家族必然也出了问题，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家出了问题，抑或更糟糕的情况是四家都出了问题。
思及此处，弗拉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实际上他都不知道怎么招惹了暗中的敌人，才到领地还不到十天的日子就是想鱼肉百姓，与民争利也来不及啊，先是谣言，现如今开始的暗杀，果然王子殿下不好当，狡诈残暴世界的魔界小王子更不好当啊！
“还有既然有人要谋杀我，那么城主府现在怎么样了，小侍女安妮现在怎么样了，还有牛头人护卫怎么样了？”
“还有管家奥森斯是在城外英雄墓园哪里安置的家里？还是在城主府？他有没有被人暗算？”
弗拉德心急如焚，脸色愈发严肃沉重。
他将手枪弹匣打开，把从商城里面兑换的子弹一一安装上，子弹碰撞弹匣发出的金属摩擦声，反而让弗拉德烦躁的心慢慢安静了下来。
他手里的沙漠之鹰，是他从商城里面兑换出来的，花了他足足8000魔龙币，而每颗子弹需要500魔龙币，军火真心很贵，但能够救命，真心很值！
这把沙漠之鹰，是他为了以防万一，早早从商城里兑换出来的。
一切准备就绪，把手枪斜插在腰间，弗拉德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城门，转头向来路方向看去，又看了一眼左右两边黑洞洞的原野，低头想了想，最终抬头毅然折回向来路行去。
弗拉德走了一段，忽然发现了慢悠悠垂头丧气向回走的墨虎。
许是听到动静，墨虎停下脚步，两只耳朵竖立而起，转过虎头机警的向弗拉德看去。
弗拉德感受着背部传来的痛感和膝盖擦伤传来的刺痛，见到刚刚一溜烟儿逃跑的墨虎出现在前方，自然欣喜不已。
老远就朝墨虎喊道，“还记得我不？”
墨虎被弗拉德一吼。
“嗷”“嗷”怪叫两嗓子，转过头撒欢儿地向弗拉德奔来。
这一刻，弗拉德感觉大地都在震颤，伴随着席卷起的一地烟尘，墨虎距离弗拉德越来越近。
弗拉德见墨虎气势汹汹，差点儿掏枪自卫，这么大一家伙呲牙裂嘴，嗷嗷怪叫的跑过来，着实让人心惊肉跳。
正当弗拉德伸出手摸向腰间的手枪，这时墨虎已然近在迟尺。
距离弗拉德一米远的虎头虎脑的墨虎忽然来了一个急刹车，弗拉德都能看见它那双利爪在地上划开十多厘米的深痕。
接着就见墨虎低下虎头，就向弗拉德的胸口撞去。
“好妖孽，莫非，你也想谋害本王子？”
接着弗拉德感觉一颗硕大的虎头在他胸前蹭啊蹭，摇啊摇，舔啊舔。
弗拉德懵逼了，这......家伙莫非是在撒娇？
接着弗拉德试探性的伸出手摸了摸墨虎比他胸膛还宽的硕大虎头，这下墨虎的虎头挨得更紧了。
半晌，一人一虎，终于分开。
大眼对小眼，两眼泪汪汪，不自觉都流露出一种劫后余生的欣喜。
弗拉德伸出手掌抚摸着墨虎那粗糙的黑毛，安慰道。
“委屈你了，刚刚那个刺客是不是吓着你了？”
墨虎张开血盆虎口，露出一口尖尖獠牙，一股腥臭味铺面而来，接着伸出舌头向弗拉德的脸庞舔去。
“打住，打住，我要去救你主人，你敢不敢！”
墨虎垂下头，琥珀色的双眸露出疑惑的神色。
弗拉德上下打量墨虎，果然这头虎不一般。
弗拉德都有些佩服牛头人托奥姆的眼光了，果然在幽暗森林自由自在生活的牛头人天生就和魔兽很亲近，一眼就能够看出魔兽的成色好坏来。
比如这头墨虎就很有灵性。
墨虎见弗拉德上下打量他，也歪着脑袋看向弗拉德。
“哈哈，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墨虎。”
“好，既然你答应了，那么走吧，跟我一起去灭杀那些躲在暗处蝇营狗苟的魑魅魍魉吧。”
说完弗拉德走到墨虎身旁，他忍住疼痛，翻身上虎，墨虎这次倒颇为乖巧，没再乱动。
第二十五章 受伤
转头望去，那还有弗拉德的身影。
谁都不知道弗拉德这会儿是跑了，还是静静的躲在那个犄角旮旯等待战斗结束。
当安德烈将那把不似凡品的巨剑收到空间戒指之中，转过头，弗拉德已然出现在远方道路上，隐约还有埋怨声传来。
“墨虎啊，墨虎，好歹你也有一颗虎胆吧，没想到胆子竟然这般小，见到敌人就想着逃跑，你这样的虎不好，非常不好......”
矮人族长安德烈露出一丝古怪表情，这王子殿下，既睿智，又大胆，呃......逃命本事更不差，最重要的是脸皮好像有点厚。
不过不知为何，在矮人族长安德烈的眼中，那个渐渐从黑暗中走出，沐浴在血色月光下，至始至终端坐在墨虎身上的身影竟然渐渐开始高大了起来。
这一刻矮人族长忽然有了明悟，他终于有些明白为何牛头人托奥姆见有人刺杀殿下，会毫不犹豫留下断后了。
......
弗拉德看着地上被斩断的整个胳膊，被散弹枪轰的只剩下碎肉包骨头的手臂，还有鲜血淋漓的手掌。
这还仅仅是黑衣人刺客手上的伤，身体不知道伤的如何了，但是身上必定会有伤，因为弗拉德感觉有一发打在了避无可避的黑衣人刺客身上了。
弗拉德心下骇然，黑衣人刺客都伤成那样了，竟然还能如此悍勇，嚷嚷着要灭杀自己。
弗拉德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难道他和我真的有不共戴天的仇恨？那为什么我对他没印象呢？”
然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位黑衣人刺客实力很强，这次是吃了不熟悉散弹枪的亏，还有被弗拉德的弱鸡实力欺骗，从而轻易被他成功偷袭。
“若下一次这位有备而来，自己能否逃过一劫？”
弗拉德摇了摇头，那位刺客应该不会这么契而不舍死脑筋吧，为了以防万一，弗拉德还是将这只手臂收入空间戒指，空间戒指足以保持这只手臂的新鲜，说不定下次这位独臂刺客再来刺杀，还可以以这只手臂和他谈谈条件。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有备无患嘛。
在矮人安德烈讶异的目光下，弗拉德收好血淋淋的一只手。
弗拉德不禁陷入了沉思，“呃......那位叫艾米莉亚的女刺客死了没？不会也没死吧？虽然当时自己毫不怜香惜玉的多开了几枪，但按照这些刺客的实力，还真说不准！”
弗拉德喃喃自语，“大意了，大意了，当时应该鞭尸的。”
“呸呸……如我这样的正人君子，怎么可能做出那等人神共愤之事。”
矮人族长安德烈一脸莫名其妙的看向弗拉德，怎么殿下看着刺客的断臂残肢都能够陷入自我陶醉的境地呢？
“殿下，你刚刚使用的武器是什么？竟然这么厉害！”
“若二星魔斗士，不，只要一星魔斗士装备它就有可能击杀三星魔斗士，四星魔斗士在不了解的情况下，也可能偷袭成功，若大兵团作战时，军队装备它，那更是所向披靡。”
弗拉德翻了一个白眼，心说这还用你说，关键是这些武器贵的吓人，根本就不可能普及化。
弗拉德刚刚看了一下商城余额，只这一会儿余额就从十三万多变成了九万多魔龙币，沙漠之鹰一把8000魔龙币，散弹枪一把16000魔龙币，装备十把就得160000魔龙币，直接就得破产，更不用说子弹还要花钱。
不过，说不定能让矮人模仿枪械结构，可以制造一些高仿货，毕竟他们也是铁匠，不过有可能因为金属材质和发射药等核心问题，不一定能够如他在商城里兑换的原装正品厉害。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抢救牛头人托奥姆，就是不知道现在抢救托奥姆还来不来得及。
“安德烈，现在出发，我们去救托奥姆，希望还来得及。”
安德烈闻言点了点头，“是，殿下！”
说完安德烈就用手指敲了敲磨盘一般大小巨斧的斧面。
巨斧发出低沉的声音，向远处传开，接着就见墨虎从原野中窜出，向他们奔来，二人上虎，迅速向托奥姆的战场行去。
......
走了一段，远方的小树林遥遥在望，那里正是托奥姆断后的地方。
安德烈忽然停下，神色郑重对弗拉德建议到，“殿下，您留在此地，静等我的好消息，毕竟对方有黑女巫，他们的巫术多诡异且远程攻击不弱。”
弗拉德很不服气，竟然小瞧本王子，难道忘了是谁不顾危险救了你吗？还不是本王子，靠着阴谋......不对……是智谋击败了黑衣人刺客。
弗拉德想了想安德烈说的有道理，到时候成了拖累反而不好。
“当然，速去速回！”
弗拉德心里清楚不可能每次都能偷袭成功，弱鸡逆袭强者的事情毕竟是少数，而且暗女巫属于暗巫师的分支，精通远程攻击，可不会轻易靠近让他当靶子射击。
安德烈得到预料中的答案，牵着缰绳就准备离开。
“慢，这个给你，以防万一。”弗拉德将手中的散弹枪递给安德烈。
安德烈神色愕然，然后拒绝道，“魔器还是留着殿下防身吧，殿下放心，属下保证一定将托奥姆救出来。”
“什么魔器不魔器的，拿着，至于防身武器，我还有。”说着弗拉德指了指斜插在腰间的沙漠之鹰。
安德烈虽然不知道弗拉德腰间那把沙漠之鹰的作用，但料来应该不差，也不矫情，果断接过散弹枪，毕竟这武器威力挺大的，在无防备的情况下还是极易中招受伤的。
“扣压扳机，子弹就从这里面飞出来了。”弗拉德对安德烈讲了一下散弹枪的用法，实际上他自己都是门外汉，刚刚就是一顿猛操作，效果到还出奇的好。
安德烈仔细打量了一番散弹枪，有些搞不明白威力如此大的魔器为何操作会如此简单。
起码应该输送魔斗气，献祭什么的吧才能成功启动武器。
……
“属下明白了！”
说着安德烈骑着墨虎向那片小树林飞奔而去。
弗拉德则坐在墨虎上，紧攥缰绳，遥望远去的背影。
“一定要成功！”弗拉德心中默念。
来不及伤感，来不及豪迈。
浑身的疼痛酸麻不断传来，作为一位养尊处优的王子殿下，今晚的劳动量都赶上以往半个月的量了。
“该死的身体！”
第三十章 完本
弗拉德看了一眼地上早已死透的盖亚·奥斯特，此时鲜血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脚底，他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以免鞋子沾上鲜血。
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迟早有一天他的鞋子会沾上血污，他的手上会沾满鲜血，他的道路时不时会有血雨腥风的污点，可他还是希望这一天越晚越好。
回想起盖亚·奥斯特的疯狂，弗拉德想到刚才在城外距离西门几乎一步之遥，幸好没选择独自一人进城，如果那时进城，八成逃不过盖亚·奥斯特的谋害。
棋差一招，便身死利剑之下，这一刻弗拉德知道也许他正在进行一场你死我活的游戏。
而他通过了第一关，所以他活了下来，而盖亚·奥斯特没有，所以他死了。
弗拉德想不通盖亚·奥斯特为什么要杀他，他的死亡谁会获益，他背后的贵族？竞争王位的兄弟姐妹……
既然注定要失败，盖亚·奥斯特为什么要当众刺杀他，为了引发混乱，煽动城卫军叛乱？还是觉得自身难逃一劫索性疯狂一把……
弗拉德想了一会儿，随即摇了摇头，对于他来说这并不是最重要，坐稳领主位置对于他来说才是最重要。
......
城卫军官兵听到探听到刺客的消息和抓捕刺客可以升官，一部分人不为所动，另一部分心中却一片火热。
抓捕刺客可能不太容易，镇守西门的尉官盖亚·奥斯特他们可知道他不少消息。
能与盖亚·奥斯特扯上关系的远远不止旧长官军团长伊利里欧，还有他的直属长官，甚至他的同僚，当然还有和他同谋暗害殿下的军官。
从这些人入手，但凡找到些蛛丝马迹，说不定就可以咬死几个，到时候职位空缺了，少不了升官发财。
弗拉德可不打算让城卫军团结一致，依照城卫军桀骜不驯的样子，团结一致绝对会不利于他，因为这些人很可能找他的麻烦，他要插手城卫军将会变得无比困难。
若城卫军的军官内斗，他可趁机揪出那些心怀不轨的叛乱者，同时慢慢掌握城卫军部分力量，那样最好。
因此，万万不能让城卫军同心协力，城卫军更不能为有心人所利用，虽然城卫军可能陷入内耗，但政治上的统一是前进的基础，他别无选择！
......
英雄城，哈克龙家族庄园内。
烛光摇曳，黑木桌案上，高脚玻璃杯中的红酒晕出一圈圈如血的红，染红了黑木桌案，让原本黑色的桌案变得更加暗沉。
三个穿着礼服的贵族坐在沙发上，围拢在一起，黑木桌案上有一张刚刚拆封已经泛黄的纸条。
纸条上面有两个清晰的文字“失败”。
忽明忽暗的火光中，映射出阴晴不定的脸，一面清晰，一面黑影。
其中一人仰躺在红色沙发中，雪白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他是子爵路易斯·哈克龙，帝国世袭子爵，美索思行省四大家族之一吸血鬼家族族长。
他龇了龇牙，顿时两个尖尖的獠牙从黑暗中钻了出来，让人悚然而惊，这时，沙哑的声音响起。
“失败了，看来哪位殿下远比我们想象的厉害。”
另外两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头发金黄卷曲，极其肥胖，布满横肉的脸上有两撇修剪整齐的八字须，他叫塞佩安·博迪亚，帝国世袭男爵。
另一人则包裹在黑袍里，脑袋缩在兜帽里，看不起面容，只隐约能看见他干枯瘦削的头骨。
他的前额极为突出，而下颚则拼命往回缩，以至于他的头部像随时准备攻击他人的眼睛蛇，人们称呼他葛雷乔伊·凯索。
塞佩安·博迪亚摸了摸嘴角的八字须道，“现在要尽快处理干净首尾，不能牵扯到咱们头上。”
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放心，这件事全是那些愚蠢的小贵族自作聪明，只是那些小贵族为了生存恐怕会乱咬人？”
塞佩安·博迪亚嘿嘿冷笑，“他们咬不到咱们，我们只是暗中给他们递了把刀，他们可不知道刀有思想，他们只会死咬上任都督艾伯特·斯特林。”
“呵呵，斯特林家族的人总喜欢自以为是，临走之前还不忘政治投机，愚蠢的小贵族们轻而易举就被他鼓动了。”
塞佩安·博迪亚摇头道，“大家未必不知道艾伯特·斯特林的盘算，既然知道那位殿下在争夺帝国王座中必然失败，疯狂贪婪的鬣狗迫不及待要表现自己的勇猛，希望获得主人的更多赏赐理所应当。”
“只是，咱们都低估了王子殿下，没想到，矮人会投效他，他自己竟然也能重伤一位四星魔斗士的影魔，最后还明智的没有独自进城！”路易斯·哈克龙摇头苦笑，要知道只要缺少任意一个条件，弗拉德必死。
塞佩安·博迪亚笑着耸耸肩，“他不过是走了好运而已，谁人会没有好运的时候呢？”
路易斯·哈克龙点了点头深以为然，他转头对葛雷乔伊·凯索道，“有一件事比较麻烦，你们绯月教派的一名刺客被抓了。”
隐藏在兜帽中的葛雷乔伊·凯索终于开口道，“她不会成为隐患！。”
......
对于铁匠铺的西德克斯来说，自王子殿下遇刺传闻轰动英雄城后，英雄城开始变得不太平了，当然这是对于那些阴谋刺杀殿下的贵族老爷和黑帮分子。
英雄城有许多贵族老爷被抓，那些昔日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被吓得屁滚尿流，当然也有人顽固反抗的，但都难逃城卫军的逮捕。
一些人被关进监狱，一些罪大恶极的贵族甚至被当众绞死。
贵族老爷们一个个被绞死，开始西德克斯还觉得新奇，他会像城里的普通百姓一样到刑场远远的瞧稀奇，后来渐渐开始习惯。
在铁匠西德克斯看来，新上任的领主六王子殿下绝不是传言中的好好先生，而这些贵族老爷们胆子也远比他们想象的大，他们竟敢勾结绯月教派的杀手刺杀殿下。
除此之外，英雄城的另一个大变化就是和黑帮分子称兄道弟的巡逻队突然翻脸不认人，开始大批量出动全城逮捕城内的黑帮分子。
西德克斯开始担心英雄城会一直混乱下去，索性除了巡逻队加大巡逻力度，多了许多新面孔外，对他几乎没有任何影响。
要说影响也有，就是按月收取保护费的“疯狗”都被抓了。
据说他们被英明的王子殿下安排劳动……劳动改造了，劳动改造是什么？西德克斯搞不懂。
偶然听儿子唐纳德读《美索思报》，他知道王子殿下竟然要把这些黑帮分子改造成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四有新人。
西德克斯百思不得其解，头发差点儿都掉光了，为什么像“疯狗”这样的人还能被改造？还改造成四有新人？
他觉得王子殿下天真了，他根本就不了解，像疯狗这种人的邪恶和疯狂。
“疯狗”是兄弟会的小头目，是卡纳茨伯街一霸，人人都怕他，相比其他帮派的人，他还算讲规矩，可是如果不能按时缴纳保护费，那么他就会彻底变为一只疯狗。
死在他手里的人可不少，但他认为这些人都该死，他总把教会圣典里的句子当口头禅，“要么反抗，要么沉沦。”
对于沉沦的人，他觉得他有审判他们生死的权利，对于反抗者，他更有镇压他们的权利。
自从少了那些黑帮分子，英雄城治安慢慢变好，西德克斯感觉压在身上的担子轻了不少，他可以专心打出更锋利的武器，打出更适用的工具，他可以放心让孩子和邻居们的孩子交往，而不用担心某天邻居会因为交不起保护费而全家莫名其妙的消失。
他再不用担心被人找麻烦，不用担心按月收取保护费的“疯狗”会在半夜找上门。
西德克斯感觉浑身充满了干劲，就连挥打在铁坯上的锤子都格外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