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六章 瑟茜教授的态度
青皮兽人，并不是通俗意义上的兽人，巫师们更习惯将其称之为食人魔。他们有着绿色或者蓝色的皮肤，下颌包住上颌，有的头上会有角，有的没有，但是一般都会有獠牙。他们体格强壮，身材魁梧，长相丑陋。食人魔数量已经很少了，可能在德尔塔大陆还有极少数的野外个体存在。
德文他们正讨论着选课的事儿，乔拉那里便将零食做好，她端了上来分给大伙儿：“来，快尝尝味道如何？”
“这又是什么黑暗料理？”比尔心有余悸地问道。
“冰激凌？”阿代尔挖了两勺，“恩~味道还不错，只是，怎么有些咸咸的？”
德文也觉得很好吃，有点沙沙的感觉，很香，像是冰凉的蛋黄酥一样，只是口感更加软绵，没那么干。
“我把一个熟的咸蛋黄捣碎，拌了进去。”乔拉开心地露出了月牙般的眉毛，“怎么样，还不错吧！”
“别出心裁！”荻安娜赞叹道，“看来，你这些奇怪的搭配，确实也有可取的地方。”
几个人正说着，就见菲怡关完禁闭走了进来。今天晚宴结束后本就很晚，所以她的禁闭也没有持续很久，扎布尔的校规规定，禁闭最晚不能超过晚上十点，以免影响学生休息和第二天的课程。
德文站了起来：“怎么样？菲怡，瑟茜教授没有太过于为难你吧？”
“你们简直想象不到！”菲怡夸张地说道“瑟茜教授——”
“她难道体罚你了？！”阿代尔急忙问。
巴提木也显得很焦急，她急忙上上下下地替菲怡检查，被菲怡轻轻推开。
“你们能不能等我说完再打断我？”菲怡翻了个白眼，“瑟茜教授没有为难我，恰恰相反，她先是详细地询问了我关于‘圣妓’的事情，我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她显得很生气、很愤怒。她还说要去找校长和元老院宗教管理部那群尸位素餐的家伙理论......哦，对了，瑟茜教授还安慰了我......不过你们也知道，她确实不怎么会安慰人......最后她只罚我抄了一会儿书，就让我走了。”
几个留下来的同学相互看了看，都露出了奇怪地表情。
“这是为什么？”德文有些想不通。
荻安娜沉吟着说道：“很简单，瑟茜教授虽然严厉，不过却最为正直，也和你一样喜欢多管闲事。遇上这样荒唐的事，她当然会愤怒。”
几位同学点了点头，菲怡仿佛想起了什么，她兴奋地拉着荻安娜的胳膊：“荻安娜，那你说，瑟茜教授是不是支持我的‘残月教改革’？”
“咳咳，”德文咳嗽了两声，开始了他的阴谋论，“菲怡，你怎么莫名其妙地想要管残月教的这摊子烂事儿，这个宗教盘根错节，并且延续了上千年，没事儿去触碰这个霉头干什么？是不是有人......”
“没有，我早就有这个打算！”菲怡说道，“校长虽然今天在晚宴上批评了我，但是他那只是批评我扰乱晚宴的秩序，至于我的观点，只要不是向纽紫兰岛的黑巫师一样公然和扎布尔、元老院作对，他就管不着！”
看来菲怡还没有被打消念头，并且因为瑟茜教授的放任而心态愈发膨胀。荻安娜和巴提木无奈地对视一眼，都有些担心。乔拉也是一样，她急忙把做好的冰激凌递给菲怡：“消消火，你冷静一下......”
“我不需要冷静！”菲怡接过冰激凌挖了一勺，“恩~味道不错......德文，你是残月教的什么先知，这件事儿你支不支持我？”
德文砸吧了下嘴，老实讲，他可不愿意这时候去蹚浑水，他家里的事儿还正乱成了一锅粥呢。
“你说错了，我可不是残月教的先知......”德文弱弱地回答道，“我是有感知天赋，他们想认我为先知不假，但被我拒绝了，并且去年暑假的事儿你多少也知道一点儿，我假扮先知，把残月教那群狂教徒给耍了，他们正记恨我呢！”
这句话有真有假，菲怡也无法辨别，她略有些失落地点点头：“这样啊——”
荻安娜知道德文在耍滑头，不过这时候，她却没有揭穿德文，眼下还是让菲怡冷静一点好。
“好了好了，今天已经够晚的了，快回去睡觉吧。”
荻安娜拉着菲怡的手上了楼，德文他们四个也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听说你暑假去了贝塔大陆？”阿代尔问道，“那里风景怎么样？”
德文没有告诉他的舍友关于遗忘者的事儿，林达尔先生脱困出来之后也没有透露太多消息，也不知道和那个叫昆西的中年女巫达成了什么协定，总之德文觉得这件事的后续泛着一股邪乎劲儿，所以他也不打算把实情说给他的舍友，以免给他们惹什么麻烦。
德文含糊其辞：“风景很好，有高山、大泽、草原、森林......只是兽人小妞儿却没几个漂亮的，所以你可能会失望了......你们呢？暑假去了哪儿，有什么活动？”
“比尔拉着伊曼，去人鱼族的部落作客。”阿里用略显无奈地语气答道，“我和奥兹泽也跟着他们一起......总的来说，和你那次的海底经历差不多，无非就是遇上一些巨型章鱼之类的，打上几次架而已......不过我们却没能找到金币。”
“俗不可耐！”比尔用鄙夷的语气批评阿里，“大海蕴藏的宝藏，哪里是几个金币就能打发的？难怪没有人鱼会看上你。”
阿里脾气好，被怼了也不和他计较，只是摊了摊手。德文却见不到老好人受欺负，他们四个好朋友说话一向没什么顾及，德文嘲讽道：“难道人鱼就看上你了？你不是一直被那个人鱼公主，叫什么来着？卡特琳娜是吧？你不是一直被她当备胎吗？怎么还挺骄傲？”
“你放屁！”比尔恼羞成怒，要对德文动手，德文匆忙躲过。
“好了好了。”老好人阿里拉住了比尔劝架，“说起来，我们这次去人鱼部落，还是受到卡特琳娜公主的邀请呢！不过话说回来，那群人鱼真是够穷的，怪不得它们会答应替扎布尔看门......”
“对了，有一件事儿要和你说。”比尔看向了德文，“你们家关系多，路子广，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帮人鱼族找一些谋生赚钱手段？”
第六百四十七章 答案
人鱼族生活在大海里，海洋虽然富足，但是却仅限于能填饱肚子。
比如沿岸的渔民会出海捕鱼谋生，他们可以将捕捞的鱼卖给其他人，并且也可以将海参、鲍鱼等晒干销往内地，若是在大城市，还有运送物资的商队会用多莫里的传送阵为上层的有钱人运送新鲜的海货食材。
所以就人类而言，渔民往往过得比纯粹的农民要稍微好一些。
但是人鱼却是不同，他们在海里没办法用火，这就注定有很多东西无法制造，建筑也要更简陋，整体处在一个比较低的文明水平。仅能依靠一些海洋魔药、珍珠、海底矿石等原始商品同人类进行交易，来换取武器和其他商品。
总的来说，人鱼的日子过得并不好。
“你也太高看我了吧？”德文往后退了两步，不敢接这个苦差事，“我家是岛主不错，但是除非那群人鱼愿意搬到岸上来住，不然能有什么致富的办法？”
比尔想都不想地拒绝道：“搬上岸肯定不行......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不如去当海盗！”阿代尔一向会出馊主意，“德文他们家的亚得里亚岛不是中央海最大的贸易中转站么？可以让他把那些商船的航线情报提供给人鱼，让人鱼去劫掠商船，德文他们家还能卖一笔情报费！”
“好主意！”比尔眼神亮了亮，充满希冀地看着德文。
德文呵呵两声：“少在那儿想屁吃，你就算带着人鱼族脱贫，备胎终究还是备胎！”
他说完就走近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不愿意和一群青春期精力旺盛的少年多费口舌。
“他怎么，怎么能这么说我？！”比尔结结巴巴，又很是恼怒。
“咳咳，伙计。”阿代尔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我也是这么想，放弃吧，你和那个人鱼公主不合适......”
正所谓好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度自绝人。比尔为爱痴狂，心甘情愿去当备胎，那是他自己愿意，他的好朋友们也没办法。
好在想屁吃的人不止一个，还有穆哈姆德，自从五年级后没了魔咒课，他没课的时候总是隔三差五地跑到低年级的魔咒课堂，只为见北极星一面。
这不，开学第一天的上午，德文他们八点左右来到了食堂，就见穆哈姆德已经匆匆吃完，和他们说再见。
“早啊，穆哈姆德！”阿里和他打了声招呼，“这么快就吃完了？”
“啊~是呢，我要上课，赶时间，就不和你们闲聊了。”穆哈姆德走着路回头说道，差点撞到了迎面而来的珊朵拉等人，他急忙道歉。
德文抛弃了他的舍友们，殷勤地凑到了阿蒳和珊朵拉她们那边，将餐盘端了过去。
“老大不小的了，你还跟着我们干什么？”阿蒳一脸好笑地问道。
“嗨~”德文摆了摆手，“和他们一群小屁孩一块儿没意思......”
“恩！”阿蒳点了点头，看向他说道，“我也是这么觉得。”
德文故作没听懂她话里的嘲讽，不过却有拆台的，许是肯茜和**反射弧比较长的原因，他们大笑着打滚，指着德文嚷嚷着：“小屁孩——小屁孩——”
“去去去！”德文不耐烦地将两只猫轰下了桌子，“皮又痒痒了？”
“你不是说你们上午第一节没课么？”珊朵拉问起了正事儿，“怎么穆哈姆德说要去上课？他上什么？”
德文张了张嘴，思考着合适的托词：“啊~是这样......恩——他是去上二年级的魔咒课，说是有几个咒语要复习一下。”
“复习二年级的咒语？”阿蒳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啧啧，他不会是看上了哪个女童吧？这可是要命的事儿，你得劝劝他。”
阿蒳猜对了一半儿，穆哈姆德这个畜生是看上了个人，但不是二年级的学生，而是学生的老师。但德文早就答应过他对这个八卦保密，他连荻安娜都没告诉过。
“是去找人不错啦，但不是你们想想的那种关系......”德文帮忙遮掩道，“他知道轻重的，放心吧。”
......
六年级的第一堂课，是布兰查德教授的魔药课。
“解药——”
戴着假发，打扮精致的药剂师协会主席，也同样是高阶魔药课的教授，布兰查德先生，背着手走在阴暗的教室里。
魔药课的老师大都喜欢将教室选在阴暗的环境中，布兰查德教授的专用教室就是一间地下室，这是因为大多数魔药都适合在阴暗干燥的环境下保存。
只是，这种阴暗的环境，再加上地下室的回音，莫名地给布兰查德教授增加了一分威严感。好在，他不是像瑟茜教授那样不讲道理的人，学生们对他尊敬多过畏惧。
“你们今年最为重要的学习任务，就是配置解药！”布兰查德教授接着刚才的话说道，“如果说，配置毒药已经让你们感觉到困难了的话，那么解药，对你们将是噩梦一般的存在！”
学生们听后都不禁暗暗头疼，如果说恩古特先生教授魔药课时，还只是考察他们的基本功和动手能力，那么高阶魔药就要复杂得多，需要综合运用咒语、数学、魔文、材料等各科知识，同时还要有细心大胆的个人品质。
“鲍勃！”布兰查德教授随便地点了一个名字，鲍勃战战兢兢的从座位上起来。
“告诉我，什么是解药？”布兰查德教授问道。
“解......解毒的药剂？”鲍勃结结巴巴试探着回答道，他不明白这个问题有什么好问的。
布兰查德教授好像也没指望他能打出来，他压了压左手让鲍勃坐下，自己缓缓开口道：“广义上的解药，泛指能够解除某种药剂药效的药剂。并不仅仅是毒药，比如若是你误服了沉睡药剂，那么就需要改良版的精力药剂将药效抵消......不过，我们今天课上所指的，就是毒药的解药，你们可以理解为，一种特定毒药的，答案！”
答案？德文摸了摸下巴上那还没长出来的胡子，恩，还是一点点更好喝！
“你们考试时的答案，若是答错了，无非就是扣分而已......”布兰查德教授扫视他的学生，“但若是毒药的答案错了，就是一条人命，所以，这要求你们谨慎再谨慎，这就像你们拆‘叠叠乐’一样，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德文小声地问旁边的比尔：“叠叠乐是什么？一种赌博么？”
第六百四十八章 配制解药
德文小声地问旁边的比尔：“叠叠乐是什么？一种赌博么？”
“一种拆木头的游戏，你小时候没玩过么？”比尔也小声地回答，“怪不得荻安娜说你脱离群众。”
布兰查德教授没有注意到他俩的交头接耳，他继续讲道：“想要获得解药，解出答案，就要对毒药足够了解，对药理之间的相生相克了然于心，这样才能做到万无一失。”
布兰查德教授重新走回了讲台前，将放在讲台上的一口坩埚打开，那是一小锅冒着紫烟的药剂，烟雾呈“山”状向上飘起，汇成了一条线。
“你们每个人都上来，取上一试管药剂。”布兰查德教授吩咐道，“之后，下去配置解药，你们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在下课之前，将这一试管毒药和你们自己配置的解药一起服下。”
他说完，露出了微笑，这个笑容略显渗人，学生们纷纷打了个寒颤。
“教授？”欧若拉举手问道，“若是我们的解药配错了，会怎么样？”
布兰查德教授继续保持着微笑：“也不会怎么样，只是会让你们，再接下来的一周当中，肠胃通畅。”
肠胃通畅，便是拉稀的文雅说法。几个同学本能地想笑，不过转念又想想，肠胃通畅的人说不定就是自己，就又有些想哭。
六年级的学生们自主排成一队，挨个上前，用滴管往试管里取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毒药。德文注意到有好几个同学都只取了半个试管，仿佛指望着一会儿少喝点毒药，药效就能减轻似的。
德文不这样想，他们耍的那点小聪明，布兰查德教授肯定能想到，岂会让他们得逞？他便将一个试管装满，又掏出了自己的一个备用试管，也将其装满。
“你疯了，德文？！”阿代尔压低声音说道，“想减肥也没你这样减的。”
德文小声答道：“想要配置解药，首先要搞清楚毒药中的成分，你不多取一点，怎么够实验用的？”
好学生和差生思考问题的方式不一样，阿代尔不肯听德文的，德文也不管他，取完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每个人配置每个人的解药，不许交头接耳！”待所有学生都取完，布兰查德教授坐在讲桌后的椅子上说道，“你们自己的解药出了问题，我会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但若是你们有人打算投机取巧，干脆服用别的同学的解药，倘若出了什么问题，那他就是自作自受。开始吧！”
学生们硬着头皮纷纷动手，布兰查德教授说的不错，对于那些平时只知道背药方，按部就班地操作，而从来不考虑每种药材药理的学生来说，让他们配置解药，就如同瞎子打灯笼一般，白白浪费材料。
德文的魔药学的算是好的，有自己的一些独特的见解和研究，也曾经受过伊丽莎白女士的指点。不过他的研究主要是涉及骨骼和外伤方面，对于肠胃，却没什么了解。
“从颜色和烟雾来看，像是加入了大芸......”德文喃喃自语，“教授也说了，这是泻药，这么说药理也对得上，只是该用什么解呢？”
大芸，也被称作肉苁蓉或紫地精，是一种寄生在沙漠树木梭梭树根部的植物，素有沙漠人参的美誉，德文曾经在撒干沙漠见到过。这种药材主要用作壮阳，不过是禁欲系的壮阳，能够起到放松提肛肌的作用。
那就上点烈性春药试试？德文如是想到，不过分寸可得把握好，否则的话，指不定会闹出比肠胃通畅更大的笑话。
德文这么想着，便在纸上写写画画，并做着各种运算。约莫着一刻的功夫，毛哥利率先起身，上旁边的几个药柜里去拿药材。
德文低着头眼睛上瞟，偷偷地观察毛哥利。其他同学也在偷看，尤其是一些没什么主意的同学，纷纷有样学样地，毛哥利拿什么，他们就拿什么。布兰查德教授只是不允许交头接耳，他们可没说话。
不过拿对了药材也没用，时间、火候、剂量他们一概不知，只能靠蒙。
德文只是做个借鉴，他见到自己纸上的药材和毛哥利所取得那几样想差不多，便放下心来。大着胆子开始尝试配置。
又过了一刻钟，学生们大都已经架起了坩埚，整间教室里烟雾弥漫，布兰查德教授也走下了讲台，在教室里四处溜达着看。
虽然他给出的毒药只有腹泻的效果，可谁又知道这些傻瓜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若是有谁打算以毒攻毒，加进去了什么不该加的，要了小命，那教授的责任就大了，所以布兰查德教授还是得盯着点儿。
他止步停在了比尔的坩埚前，皱了皱眉：“你的溶液用的是酒精？”
“是的，教授，雄黄酒。”比尔略带骄傲地答道，“口味会更好一些。”
“倒掉五分之四，再加满水。”布兰查德教授捏了捏胡子，强忍住打他的冲动，“否则的话，喝了这个药剂，你会成为一头发了情的公牛！”
坐在他身后的阿代尔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布兰查德教授碰巧说准了，比尔的阿尼玛格斯就是一头公牛。
不过他的水平还不如比尔，布兰查德教授继续往后看，他盯着阿代尔的药剂沉默了三秒：“阿代尔先生，如果你不想接下来的一周，通过呕吐排泄的话，我建议你最好不要服用这个解药。”
阿代尔的笑容当场凝固，比尔一阵暗爽。
再接下来轮到了德文，他缩着脑袋看着布兰查德教授的脸色，希望他能给出点评价或指点。
“你看着我干什么？”布兰查德教授表情稍微和缓了些，有些好笑地问道。
“这个，这个解药对么？”德文壮着胆子问道，他又补了一个称呼，让自己显得礼貌一些，“教授？”
布兰查德教授捏住了德文的脸：“张嘴——”
德文不明所以，但还是赶紧长大了嘴巴：“啊——”
魔药课教授看了看他的牙齿，又摸了摸他的下巴和喉结，轻轻一笑：“没什么大问题，死不了人。不过，如果你硬要我给出建议的话，我劝你今天晚上最好不要洗澡，等到明天早晨再洗。懂了么？”
第六百四十九章 解药的后续
晚上不要洗澡？第二天早晨洗？这是什么意思？德文死活想不明白。
布兰查德教授没有多说，他转身走了，在溜达了几圈，指点了几个学生后，下课铃声便响起，大部分同学也完成了配置。
“对于治病救人来说，时间就是生命！”布兰查德教授说道，“因此，对于那些还没有完成的同学，你们这次没能赢得和死神的赛跑。现在，请给位同学服下这一剂腹泻药，再将自己配置的解药服下，一周之内，你们就能得到答案......现在下课！”
同学们不敢蒙骗教授，因为这很可能会造成比腹泻更严重的后果，他们纷纷老老实实地将药剂服下，走出了教室，结束了新学年的第一堂课。
......
德文很快就亲身体会了布兰查德教授是什么意思，晚上倒头睡下之后，他便做了个美梦。
梦里，他怀抱着一个绝美苗条的**翻云覆雨，那美人儿的脸庞初时是荻安娜，后来又变成了莉露露、特莱维，直到变成了丽莎夫人那张尖耳朵、略有茸毛的狐狸脸之后——德文被瞬间惊醒！
他擦了一把额头上不知是冷汗还是热汗的汗水，便感到裤裆下一阵黏糊糊的。
年纪到了么，梦遗是很正常的现象......德文不以为意，他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六点多了，便换下衣服，走进旁边的卫生间，开始冲澡。
对于梦到了丽莎夫人，他多少有些愧疚感......不过，唉，算了算了，在梦里要是还得受道德伦理的约束，那也活得太累了些。只要在现实中当个人就行了，至于梦里，畜生就畜生吧。
德文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哼着小曲儿冲澡，略有些为雏鸡初长成而洋洋得意，忽然记起了布兰查德教授对他说的话。
卫生间内愉快的曲调声戛然而止，德文犯过了想来，这么说，是那剂魔药的效果，不是自己长大成人了？
扫兴！
德文磨了磨后槽牙，唉，这种事情急不得，再说也没有合适的对象，为将来考虑，还是得沉住气才行。
......
扎布尔的食堂一如既往，一楼是点餐，二楼三楼是大面积的自助区。德文和荻安娜一起，在一楼找了个空位坐下，魔仆便恭敬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它打了一个响指，几本菜单漂浮在空中候选。
“请问来点什么？”魔仆永远是这么充满活力，它用兴奋的尖嗓子问道。
“羊杂汤！”德文看都不看菜单便答道，“多加腰子！配烧饼。”
荻安娜奇怪地抬眼看了看德文：“怎么想起来吃这玩意？”
“我乐意，最近好这口儿！”德文像是点了火的炮仗一般，“管得着？”
“管不着，也懒得管。”荻安娜对魔仆说道，“给我一杯牛奶和几块饼干就好。”
魔仆躬身退下准备食物去了，荻安娜不接他的话茬，两人一时沉默，德文偷偷地看了她一眼，想起了昨晚的梦，饶是他脸皮厚，也不免有些尴尬。
荻安娜率先打破了沉默：“德文，你觉得乔拉的那个，叫哈特的男友，怎么样？”
德文本能地泛起了一丝危机感，不过他可以肯定，他梦里没有梦见乔拉，想到这儿，他便又安心了下来。不做亏心事儿，不怕鬼敲门！
“这个人我又不认识，怎么评价？”德文翻了个白眼，“不过我觉得他俩分手是早晚的事，并不看好。”
“为什么？”荻安娜的牛奶盒饼干被魔仆先端了上来，她伸手接过问道。
德文答道：“十六七岁的年纪，能有什么长性？乔拉又是那么跳脱的性格，指不定哪天遇上更喜欢的就换了......”
“哼！”荻安娜听后将一杯牛奶一饮而尽，冷哼一声，将空杯子递给了魔仆，“续杯！”
德文求生欲极强，他马上意识到自己不知哪句话又说错了，急忙改口：“啊~我的意思是，感情是需要培养的，一见钟情肯定不靠谱儿，非得日久生情才行。”
“就怕有些人，日久了之后，移情别恋！”荻安娜凶巴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吃饱了，先去上课了！”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潇洒走了，德文张了张嘴，还没反应过来。唉，这青春期的孩子就是难伺候，敏感地要命，没法交流。
魔仆将德文点的羊杂汤也送了上来，还有帮荻安娜续杯的牛奶。德文接过餐盘，打算去旁边的邻桌找他的舍友们。
“先生，等等。”魔仆没有松手，“这个杯子是刚刚那位小姐用过的，按照规定，您如果也要牛奶的话，我们需要给您换一个杯子。”
德文咬了咬后槽牙，将餐盘夺了过来，同样恶狠狠地对魔仆说道：“你管不着！”
魔仆不敢反抗，那小东西哆哆嗦嗦，眼睁睁地看着德文坐到了旁边的桌子上，比尔和阿里都觉得有些好笑。
没有德文的命令，魔仆不敢擅自离开，它打了个寒噤，看着德文。
“知道你说错什么了么？”德文冷着脸问道。
“不，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就是不爽！”德文没好气地说道，“滚吧！”
“是，是......”
比尔笑着拍了拍德文的肩膀：“你这是在荻安娜那儿受了气，拿一个魔仆撒气啊？”
“不然呢，拿你撒？”德文拍开了他的胖手，“吃你的饭，再废话把你揍成猪头！怎么不见阿代尔？他去哪儿了？”
“他没配制出昨天的解药。”比尔答道，“眼下还没从厕所中解脱呢！”
德文没有再问，他还想吃早饭呢，便把羊杂汤端起碗吹了两下，又将烧饼掰成小块，正准备享用，突然闻到了一股异味。
是羊杂汤的味道？德文又嗅了嗅，不对啊，闻起来不像，那味道臭臭的。
噗~
一声闷响，暴露了气味的来源，德文闭着眼睛挥挥手，又捏住了鼻子：“阿里，你放屁了，好臭！”
阿里的脸微微泛红，小声地不好意思道：“我昨天配置的解药，大概也有些问题......虽然没有拉肚子，但是却一直在......通气......对不住了......”
德文一巴掌重重地拍在额头上：“比尔，那你为什么还和他坐在一起？你早饭是怎么吃的？”
比尔干呕了两声：“该死，阿里，你怎么不早说，我感冒了闻不见......不行，我得去厕所......”
挺好的，这早饭没法吃了。
第六百五十章 活物变形术
被两件事情一搅和，德文早晨只能空着肚子去上瑟茜教授的变形课。
和他一路的比尔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刚刚恶心地连胃液都快吐出来了，直到现在还时不时地干呕。
“哎呀你差不多得了。”德文不耐烦地搀扶着比尔，“不就是屁么，至于么？又不是......”
“你闭嘴！”比尔恶狠狠地打断了，他甩了甩脑袋，“不许再在我面前提这件事！”
他说完又干呕了两声，德文瞧在他实在可怜，急忙给他顺气儿：“好好好，不提不提，快点吧，马上就上课了，瑟茜教授的课，可不敢迟到！”
两人急匆匆地赶到了变形课的教室，这节课人本就少，只有七个人，其中六个还是被调剂过来的。
“就差你们俩了，下次来早点！”
瑟茜教授语气不善，不过铃还没响，她便无法发作。德文也不接话，当做没听见，扶着比尔到了后排。
瑟茜教授没有放过他们，她皱了皱眉头：“比尔先生，你这是怎么了？”
比尔站起来解释道：“昨天在布兰查德教授的课上我们被要求配制解药......”
瑟茜教授恍然地舒展眉头：“哦~我知道了，他和我说起过......没想到咱们班上也有配不出解药的。”
她这话说得不甚客气，不过却也是有根据的，被调剂过来，到她的班上的，全都是好学生。
比尔并不是没配出来，但他懒得和瑟茜教授解释，她这么说，便这么认下。
不一会儿铃声响起，每周最难熬的两小时课正式开始。
“上一个学年，你们已经学过了无生命物体的简单物质转换。尽管有些同学并没有表现得很好，不过这是你们自己的事。”瑟茜教授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德文。
上学期春假之后，德文家里遭逢巨变，这自然影响到了他的学习心情，好在因为态度认真，他也没有拉下太多的功课，尤其是被他重点关照的变形术，堪称尽心尽力，在期末考试中拿到了b等级，只是这显然不能让瑟茜教授满意。
“我们不能为了少数人去耽误大家的时间。”瑟茜教授继续说道，“如果有谁没跟上去年的内容，可以课后去找我补习......我们今年的任务，是掌握**物质转换术。”
“将一种活物变成另一种活物，哪怕只是维持短暂的变形，哪怕只是一些花花草草，或者小动物，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这其中涉及了——生命。”
“三年级的时候，我们学过变形幻术，我想，你们应该都已经熟练地掌握了吧？”
同学们纷纷点头，瑟茜教授左手一撒，七根针便悬停在学生们的眼前，德文斗着眼看着距离自己眉心只有一厘米那根银针，心里不住地咒骂着瑟茜教授。
“将你们眼前的这根针，用幻术变成火柴！现在就动手！”瑟茜教授命令道。
这算是最简单的幻术变形，课堂上的这七个人瞬息之间就能办到，不过在这个老巫婆面前，没有人敢逞能，大家伙纷纷老老实实地拿起魔杖，将银针变成了火柴。
瑟茜教授也举起魔杖，将她面前的一根银针完成变形，之后，她轻轻一划，火柴便被点燃，泛着橙红色的火焰。
这是变形幻术和转换术的区别，一个只改变结构，另一个则触及了事物的本质，不过这些都是上个学期的内容，德文不知道她现在又给大家演示干什么。
“刚刚我擦亮的这根火柴，它的火焰是真实的火焰。”瑟茜教授说道，“但是，其中用到的方法，却不是物质转换术，而是变形幻术。”
“幻术？那银针怎么可能燃烧？”穆哈姆德举手问道。
“幻术改变的是现象。”瑟茜教授说道，“而燃烧，本身就是一种光热现象，所以只要你足够细致，就能够达到刚才的效果......我想告诉你们的是，对于没有生命的物体，物质转换和幻术或许并没有太大区别，但是，对于活物来说却不同。”
她举着魔杖，目光挨个从七个学生身上掠过，德文不由自主地往后撤了撤，虽然校规里有明文规定不许用魔法来惩罚学生，但是却没说不许出于教学的需要对学生使用魔法。德文对瑟茜老巫婆的人品没有丝毫的信心。
他害怕瑟茜教授挥挥魔杖把自己变成一只白鼬，那可太丢人了点儿。
好在，瑟茜女士并没有以德文为目标，她看中了窗台上啼叫的喜鹊，咔咔咔咔的，像是相机的快门一样。
喜鹊的模样挺讨人喜欢，看起来高雅漂亮，但是了解喜鹊的习性之后，就会深感这种鸟儿的邪恶和狡诈。它不仅吃庄稼，也同样偷吃别的鸟的鸟蛋，对于这种华而不实，徒有其表的动物，瑟茜教授当然不会喜欢。
一道紫色的光芒闪过，她把窗台上的三只喜鹊变成了三只灰老鼠。而那三只老鼠，却腾空而起，飞向了远处。
“如你们所见，老鼠无疑是不会飞的。”瑟茜教授说道，“因此，变形幻术改变的只是他们的样貌，却没有使喜鹊丧失掉飞行的本能。”
她又将魔杖一转，飞走的三只喜鹊变成的灰老鼠就被凭空拽了回来，它们扑腾着挣扎，也发出了老鼠的尖叫声。不过任谁都能察觉这不是老鼠，就如瑟茜教授所说，老鼠不会飞，这便露馅了。
“而物质转换术——”瑟茜教授顿了顿，再次挥舞魔杖，“即便是把喜鹊变成珍珠鸡，它们也飞不起来。”
三只喔喔叫的红冠白毛母鸡出现在教室的地板上，喜鹊丢失了美丽的样貌，变成了鸡，并且看样子，瑟茜教授没有心情帮它们变回来。
珍珠鸡虽然不会飞，但是扑棱着翅膀却能跳到窗台上，窗户没关，这几只蠢鸡纷纷逃走。
“它们——会怎么样？”欧尔佳问道。
“永久性的物质转换，即便是我也很难办到，那是传奇法师的专利。”瑟茜教授平静地答道，“我想，以我施加的魔力来看，这三只珍珠鸡或许能活一年左右，之后，显而易见，它们会死。”
欧尔佳面露不忍之色，德文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几只喜鹊而已，出于教学的目的，也不算滥杀。肯茜心情不好了还会在密林里杀死几个取乐呢......只要瑟茜教授不把麻烦找到他身上，他都打算视而不见。
第六百五十一章 进化的栗子球
那三只可怜的喜鹊连这个星期都没能活过去，周六吃午饭的时候，德文接连两三天都没见到肯茜和**，不仅有些担心，便和荻安娜一起去密林里找他们。
“不止肯茜和**这几天没见着，”荻安娜跟在德文身后开口道，“阿蒳这几天也没大见着，我这几天只看见了珊朵拉和丹尼斯两人在一起。”
德文没有在意，初秋的密林渐渐开始有了落叶，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前面探路：“阿蒳我周二的时候见着了，不过也没说几句话，她看起来很忙，可能有什么事儿吧......她这么大的人了，不用咱们操心，或许她自己也意识到，老在丹尼斯和珊朵拉身边当个电灯泡不合适......”
“那你要是这么说，**和肯茜更不用担心。”荻安娜笑着哼了一声，“在扎布尔，恐怕还没人能奈何得了**吧？”
“布里布里~！”
德文和荻安娜正说着话，一个棕褐色的圆球状像是刺猬一样的生物滚了过来，吓了德文一跳。
“卧槽！这什么玩意？”德文爆了句粗口。
棕褐色的刺猬状生物展开了一对儿白色的翅膀，飞到了德文脸前，德文急忙掏出魔杖。
“布里~布里布里！”
并不是刺猬，刺猬不会飞，并且这玩意的眼睛比刺猬大得多，两个眼睛几乎占据了小半个球，看起来很萌的样子。
荻安娜说道：“这好像是栗子球，你还记得么，那个万高的宠物。”
德文想了起来：“啊，是了。没想到它也被养在密林里，瑟茜教授不是说这玩意儿是恶魔吗？万高那小子倒是胆子大，也不怕被发现。”
“我听说，他从提尔教授那里拿到了审批。”荻安娜答道，“关于神奇生物方面，还是提尔教授更有发言权一些。”
“这小子倒是运气好。”德文哼了一声。
虽然不喜欢万高，但是既然提尔教授认定这种生物无害，德文也不再多说什么。做人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双标，既然他自己把肯茜放养在密林里，那就不能对别人养宠物的事儿说三道四。
“布里~”
虽然万高和德文略有些不对付，不过这个栗子球看起来倒是对他挺友好。它扇动翅膀不住地绕在德文面前，甚至还允许他伸手碰两下。
“我记得这玩意当初不没有翅膀吗？”德文奇怪地问道，“这对翅膀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进化了？”
荻安娜耸耸肩，她对这种生物也毫无了解。
“布里布里~”栗子球又叫唤了两声，对德文眨了眨眼，德文听不明白什么意思。
“唉~可惜了，你主人和我不睦。”德文叹了口气，“不然的话，咱们或许可以做朋友......不如这样吧，我把你介绍给康熙和**可好？”
栗子球对德文又眨了下大眼睛，德文也猜不出它是答应还是没答应，反正眼下万高不在这儿，拐一拐他的宠物，应该没什么大事儿。
肯茜也经常靠卖萌吃万家饭来着。
“走吧。”
德文迈步上前，羽翼栗子球扇动翅膀在他和荻安娜附近跟着，德文抬着头，在密林里七拐八绕，又遇见了耶维檀。
“嗨~德文，好久不见，还好么？”耶维檀向他打招呼。
自从上学期开始，随着课业的加重，他就不怎么再进行斗气训练了，因为他还是打算专心走法师的路子。所以和耶维檀的碰面也有所减少。
不过自从经历了暑假的事情之后，他的想法又有所改变。眼下第一要务还是增强实力，和以前不同，这并不是为了自己保命，而是为了能够保护想要保护的人。至于魔法的学术研究，将来有的是时间。
“耶维檀，你明天清晨还巡逻么？”德文问道。
“是的，”耶维檀点了点头，“有什么事情么？”
“说起来挺不好意思的......”德文有些羞赧地说道，“我想把斗气训练再恢复，不过不和毛哥利一起，他的进步实在是太打击人......荻安娜，你有没有兴趣？”
“我？”荻安娜小小的吃了一惊，她迟疑着问道，“有这个必要么？”
眼前的荻安娜，就是德文想要保护的重要对象之一。若是她自己能争气些，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至少能强身健体。”德文笑着说道，“来吧，邀请你加入。”
荻安娜看了看耶维檀，身材苗条，有着明亮的大眼睛和长长的睫毛，眉心挂着一个绿豆大的红宝石......虽然知道耶维檀和那瓦有奸情，不过好像也并不保险，这个年纪的人，移情别恋也是正常......若是有毛哥利跟着也就罢了，放着德文和她单独在一起，确实还挺不让人放心的。
“好吧。”荻安娜心怀鬼胎地答应了下来。
“那好！”耶维檀也爽快地答应，“后天，也就是周一开始吧，空出一天来，让我想想，该怎么教你们。”
德文点头答应，他又问道：“你瞧见我的猫没有？我找不着她了。”
“刚才好像看见了一眼，应该就在那边。”耶维檀指了指，“她正在吃一只鸡。”
“鸡？”
......
当德文和荻安娜赶到的时候，见到了肯茜和**正脑袋对着脑袋，抱着一只死透了的珍珠鸡在啃食。
肯茜那雪白的毛发上沾了些鸡血，脸上也有，她见到德文来了，便舔了舔，更显恐怖。
“康熙，这鸡是你那儿偷来的？”德文害怕是别的同学的宠物被她吃了，急忙问道。
“打野的，”肯茜答道，“有三只，一天一个，这是最后一只，喏，还剩下不少，你要不要带回去尝尝？”
德文皱了皱眉：“打——”
荻安娜拍了拍德文：“看起来倒是像哪天瑟茜教授用变形咒变得那三只珍珠鸡。没什么大事儿，不必担心。”
德文松了口气，他又问道：“奇怪，康熙，你不是不吃活食儿的么？怎么现在变得茹毛饮血的？”
这只狮子猫之前偶尔也会捕猎，不过她一般都会把猎物带回让德文或者其他的两脚兽帮忙加工一下。
“经历了贝塔大陆的事情之后，我决定要恢复一些野性！”肯茜信誓旦旦地说道，“**说，学会吃活物是第一步，这样可以让敌人胆寒！”
“行吧......”德文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那你......嗯——注意卫生......”
“我怎么就不卫生了？”肯茜正待和德文理论，就见他身后的羽翼栗子球飞了出来。
“布里布里~”羽翼栗子球显得很开心，也不知道它在乐个什么。
第六百五十二章 青皮兽人之隐秘
肯茜弓着背往后跳了一步：“这是什么玩意儿？！”
“布里~”羽翼栗子球又发出了一声愉快的叫声。
“它叫布里。”德文给它起了名字，“是万高的宠物，也住在密林里，和你们俩是邻居。”
肯茜趴下摇了摇尾巴，猛地向栗子球扑了上去，把德文吓了一跳。
别看那小东西长相滚圆呆萌，但是反应速度却一点也不慢，它嗖的一下飞到旁边，让肯茜扑了个空。
“布里~噗~”羽翼栗子球向肯茜吐了口水。
“喵呜！”肯茜将尾巴竖了起来，瞬间炸毛，“德文，帮我抓住它！”
德文冷笑道：“明明是你先招惹的人家，活该！”
和被肯茜杀死的三只喜鹊，或者说珍珠鸡一样。猫也是一种贱贱的生物，嫉妒心重，喜欢到处惹是生非。对于肯茜被栗子球欺负，德文心里一阵暗爽。
栗子球从高空落下，做了个鬼脸，仿佛是在挑衅肯茜，这更是把她气得火冒三丈，她三两步地窜到了树上，向着栗子球的方向扑了过去。
许是肯茜错误估计了自己的体重，她并没能跳那么高，只听一声实心的闷响，她摔倒了地上。
“啧啧啧，”**晃悠着长耳朵咂嘴，“母猫啊~就是气性大。”
肯茜把脸从地上拔了出来，冲着**撒气：“教训不了天上飞的，我还能教训不了你？”
她喵呜一声扑了过去，两只猫又在地上打了起来。
德文默默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肯茜这好斗的个性是从哪儿学来的，从来就不能和别的动物和平相处。同自己打、同**打，还有奇琴和库库尔坎两条羽蛇，现在又多了一个栗子球。
他也懒得管这只死猫，见到她没事，多交代了几句，便回宿舍睡个午觉，他下午还有一节公选课要上。
......
青皮兽人之隐秘，是一节研究青皮兽人的课，由一个叫梅丽尔的女巫来教课。
公选课照旧有五年级到八年级的学生混着上，德文见到了几个高年级的老熟人，比如黎薇安，那是一个很漂亮的七年级女生。至于比德文小一届的五年级，则大都比较平庸，没什么显眼的人。
梅丽尔教授有着米黄色的头发，瘦弱而苍老的身材，脸庞苍白，弓着背颤颤巍巍，说话也很是空灵，看起来年纪不小了。
“同学们好，”梅丽尔教授向学生们打招呼，“受瓦琳娜夫人的邀请，我很荣幸，能够再次回到扎布尔魔法学校教学......”
再次？德文纷纷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看向身旁的比尔：“再次是什么意思？”
比尔摇摇头，荻安娜有所了解，她回答道：“梅丽尔教授是曾经的神奇生物学老师，不过已经退休多年了，这些年一直在家享清福，今年又被瓦琳娜夫人请来帮忙带一节公开课。”
“哦，是这样啊。”德文点了点头。
梅丽尔教授拿起了一根粉笔，哆嗦着手在黑板上板书，德文头次见到会自己用手写字，而不是用魔法板书的教授，他不禁觉得有些新奇。
一串大写字母浮现在黑板上，她的板书算不上工整，并且所有的字母都是大写字母，德文艰难地拼了两遍，才认出她写的只是课程名称。
“青皮兽人，和通常意义上的半兽人不同，是完完全全的另一种生物。”梅丽尔教授缓缓开口，“我想，你们中的绝大多数应该对其形象有所了解。”
同学们纷纷点头，虽然这种生物的真容不易见到，不过他们的形象因为太过于夸张恐怖，所以流传甚广，经常被用来吓唬不听话的小孩子。
梅丽尔教授挥动魔杖，展示了一个青皮兽人的形象投影：“就是这样，绿色或者蓝色的皮肤，光滑而少毛发。下颌包住上颌，鼻孔很大，有的头上会有角，有的没有，但是一般都会有黄白色的獠牙。身高约为3米，体重约三到五百磅，身材魁梧强壮，几乎每一个个体，都有圣阶的实力。”
最后一句最为重要，学生们听后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真的假的？这么强大么？”
“应该没错，你想想，正常的巨人也不过三到五米，青皮兽人的体格都已经和小号巨人相仿，并且他们的智商更高，学习能力更强。”
“没错，从体格来讲，三米刚刚好，若是再高，就会比较笨重，不够灵活。”
“咳咳咳，”梅丽尔教授咳嗽了两声，制止了学生的交谈，“不可否认，青皮兽人是一种非常强大的生物，他们有着自己的文明，很难和人类和平共处，所以，和你们一样，古世纪的巫师们对此也非常担忧。”
“是的，青皮兽人的历史非常古老，甚至比半兽人还要长远。从考古中我们得知，自从有古巫师学派之后，青皮兽人和巫师便是敌对关系。有可靠的资料证明，很多半兽人的习俗，比如荣耀决斗，也被半兽人称之为玛克戈拉，就是传承自青皮兽人。”
“我听说，上学期奥利弗先生，开了一门叫古世纪法术的课？”梅丽尔教授看着学生们问道，“咱们班里有谁曾经上过？”
坐在前边，在上课时一直表现比较积极的七年级女生黎薇安最先举起了手，梅丽尔教授把她点了起来：“我想，奥利弗教授是提到过古世纪巫师和青皮兽人的关系的吧？”
“是的，我们去年学过。”莉薇安答道，“青皮兽人是各个古世纪巫师学派共同的敌人。只是古世纪的巫师学派并没与什么联盟和领导，他们各自为战。不过即便如此，几千年下来，还是将这种生物基本消灭，到了扎布尔建校之后，已经很难寻到青皮兽人的踪迹。”
“说的没错。”梅丽尔教授点了点头，她注意到后排有人举手，便又点到，“伍德里奇先生，你有什么问题么？”
叫伍德里奇的那个学生应该是八年级的，他身材高大，但是却文质彬彬，有一股学者的气质，只听他问道：“教授，我读过《半兽人的起源》，那里说古世纪巫师将半兽人创造出来，就是为了对付青皮兽人。还有一种说法，我在《异星异形物种考纪》中看到，青皮兽人可能并不是主星上的原生物种，这两种说法有可信度么？”
第六百五十三章 残月教改革志士联盟
“你说的这两种提法，都尚无定论。”梅丽尔教授皱着眉头，并没给出确切的答案。
伍德里奇继续追问：“教授，我想知道您的观点和倾向。”
梅丽尔教授笑了笑：“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尝试着答一答......关于《半兽人的起源》这本书，这是一本正经的学术读物......恩，我想你们应该都知道，谈到半兽人的起源，最为可信的一种，便是半兽人是巫师用‘魔兽化形药剂’所创造的。”
学生们纷纷点头，比尔凑到德文耳边笑着说道：“不是讲青皮兽人么，怎么又扯到了半兽人身上去了？”
德文没有答话，他回想起了之前查阅过的关于半兽人的一些资料。
在古世纪，骑士、剑士等斗气职业和古世纪的巫师长期对立，斗气职业一般都会饲养一些战宠，来作为战斗伙伴，给巫师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因此，古世纪巫师发明了“魔兽化形药剂”。
这种药剂能让魔兽幻化成人形，从而使其能够使用武器，提高魔兽的战斗力，不过这种魔药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便是幻化后的魔兽会使自身的兽性放大，变得狡诈、凶残、贪婪。
魔兽的主人们在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一点，随着时间的推移，成千上万幻化成人形的魔兽开始显露出本性，这些战宠背叛、反抗、噬主......而巫师们饲养的魔兽战宠，却因为有魔法契约的束缚，无法背叛。
很多战士选择用“爱”去感化这些兽宠，因此不少战士都和自己的战宠发生了两性关系，从而诞生了半兽人。也有很多化了形的不同种魔兽相互交配，最终，经过了几百年，半兽人这一庞大其种类繁多的族群正式形成。
“如果你们对那段半兽人的历史足够了解，就应该知道，半兽人的产生完全是一个意外。”梅丽尔教授说道，“不过，我倒是相信，对于这种结果，古世纪巫师是采取一种放任的态度的，他们应该确实动过用半兽人对付青皮兽人的主意，一如今天的元老......咳咳，总之，这个说法或许有一些可信度，但半兽人的问题和我们这节课关系不大。”
“她是在说元老院。”荻安娜压低声音笑着对德文说道。
“我知道。”德文笑着答道，“学者们一般都有批评时政的爱好。”
“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我倒是可以展开讲讲。”梅丽尔教授看向了伍德里奇，“我个人认为，从进化的角度来看，青皮兽人，同哥布林、苍白奥克这两个种族，很可能是从同一种生物进化来的，就如同黑猩猩和人的关系一样。”
“也就是说，假设青皮兽人是外星物种，那么它的‘表兄弟’，哥布林，也同样应该是外星物种，它们至少已经在主星上完成了一次种族分化。它们属于同一科，却不同族，不同属，也不同种，这么算来，即便不是主星上的原生物种，它们在主星上存在的时间，也是百万千万年了。”
德文举起了手：“教授，还有一种可能，如果青皮兽人和哥布林，是一起来的呢？或许它们是在自己原本的星球上完成了进化和分化，之后在四五万年前的一天，突然形成了一个天然的跨星际传送通道，将他们带到了主星上。”
“你猜想有道理。”梅丽尔教授笑了笑，“不过，你应该再仔细想想。青皮兽人和哥布林都是智慧种族，他们如果来自同一个地方，那么在文化上应该有一些联系才对，至少在语言上应该相互存在一些舶来词什么的......然而这些都没有。如我所说，造成这种文化上的完全割裂，区区几万年的时间，是肯定不够的。而当你把时间拉到百万千万年的单位，再研究是不是主星的原生物种，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德文心服口服地坐下，梅丽尔教授还是表扬了他一句，并强调道：“当然，我之前就说过，这些尚没有什么定论，只是我个人的猜测，希望不要给你们造成什么先入为主的概念才好。”
回答完了学生的问题之后，梅丽尔教授开始正式的授课，这节课的主要内容是研究青皮兽人的习性。
青皮兽人也有氏族和聚落，每个聚落有16到20 名雄性，等数量的雌性，以及2到8名的未成年者，惯用粗大的铁棒作为武器，有一定的魔法防御能力。处于相对原始的文明阶段，和半兽人的文明类似，多为自然改造的巢穴而少有城市或其他建筑。
另外，青皮兽人有豢养奴隶的习惯，只是他们的奴隶大部分都是用作食物。
青皮兽人又被称之为食人魔，那么毫无疑问，它是吃人的，这种生物的食谱包括人类、精灵、矮人、半兽人等等，尤其喜欢吃脑子。
一节课下来，学生们都被这种恐怖的生物吓得有点心神不宁，得亏青皮兽人灭绝地差不多了，否则的话，一定能给巫师带来大麻烦。
下课之后，德文和比尔、荻安娜一起结伴吃晚饭。荻安娜没什么胃口，她还在想着课上德文和梅丽尔教授的讨论。
“你们说，这种生物真的快灭绝了？”荻安娜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三明治问道。
除了人鱼公主之外，什么事情都挡不住比尔的吃饭睡觉，这孩子心大，他吸溜了一口面条，咀嚼着含糊答道：“应该是吧，据说只有德尔塔大陆剩下了一些，约莫有几千个？你放心好了，他们都躲着人走，一般碰不着，再说了，就算是万一运气不好碰见了，打不过，你还不会跑么？”
“我不是担心这个......”荻安娜转向了德文，“万一就像是你说的，青皮兽人来自一个未知的星球，若是有一天......”
德文不耐烦道：“若是有一天，那也是传奇法师和元老院的事儿，你干嘛在这儿咸吃萝卜淡操心？”
荻安娜盯着德文，冷哼了一声，他又说错话了。
好在菲怡走了过来，为德文解了围，只见她拿着几张表和徽章，向他们打招呼：“你们几个都在啊~正好，快来快来，填了表格，戴上这个徽章。”
比尔接过了一枚徽章，只见上边刻着几个字母，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荻安娜则接过了表格，皱着眉头读道：“残月教改革志士联盟？”
第六百五十四章 摘头巾
“残月教改革志士联盟？”
“没错！”菲怡兴高采烈地答道，拉起了荻安娜的手，“我已经在元老院下属的组织管理处完成了报备，它现在是一个合法的机构，即便是校长也管不着！”
比尔摸了摸鼻子：“呃——这么说来，你是认真的？”
“当然！”菲怡扬起了头，“不然我闲的没事儿费这么大劲儿么？成立一个团体是第一步，之后就是讨论改革的细则，招募有名望、有势力的人才，逐步实施......”
菲怡大肆幻想着她的宏图壮志，比尔和荻安娜相视苦笑，至于德文，则干脆装作没听见，继续对付他面前的那份石锅拌饭。
“你们别这样看着我，”菲怡不满道，“我知道这很难，不过我有一千年的时间，我打算用一生去完成这件事！还有你，德文，你的那份杂酱饭有那么好吃么？我感觉你在无视我。”
“唉，”德文叹了口气，拿起手边的餐巾纸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对于你的恒心和志向，我很是佩服......不过——”
“不过什么？”
德文轻轻笑笑：“不过这件事情，我就不参与了吧？我和你说过，我得罪过残月教，再加上我祖父说起来勉强算是个光明教信徒......”
“没错，我们家也都是光明教信徒！”比尔急忙说道，“这件事情，你找荻安娜、阿里、穆哈姆德他们就好！”
谁知菲怡早就预备着他俩会这么说：“穆哈姆德、阿里和沙哈德他们我已经找过了，另外布鲁斯、泽山还有毛哥利也都签了表，所以，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毛哥利也被你逼着签了？”德文吃了一惊，激动地把她手里的那些名单表抢了过来翻看，确实，毛哥利的名字赫然在列，也不知道菲怡是用了什么办法威逼的他。
“他可比你们好说话。”菲怡说。
德文还是不愿意就范，他看向比尔，比尔不说话，他只能自己硬着头皮说道：“菲怡，你看，你不了解管理，但是我了解。要是想领导一个组织，最重要的就是忠诚度，我们这样‘被自愿’地填了表，虽然把人数凑了上去，但不过是滥竽充数罢了，又有什么用呢？”
“你们能不能有点同情心？”菲怡抱怨道，“德文，你说，你去年夏天在残月教诸国走了一圈，难道就没什么感想么？”
德文头疼地揉了揉眉毛，确实，虽说兴亡百姓皆苦，但相对而言的话，西阿尔法大陆国家的民众确实要过的更好一些。残月教的统治确实压迫程度更高，对平民的束缚也更强。要是从这个角度看，菲怡确实不算胡闹。
“我当然不是没有同情心......”德文无奈道，“可这些事情也不是咱们该管的，咱们只是一群还没毕业的未成年巫师，人微言轻，这些事情元老院都不管——”
“指望元老院去管？哼！”荻安娜冷哼一声，“自上而下的改革，有哪个是彻底的？菲怡，给我张表，我填！”
菲怡高兴地给了她一张表格和徽章，有数了两个递给德文和比尔，比尔叹了口气任命，他觉得反正菲怡也就是两三天新鲜头，犯不着为了这点事儿得罪她。德文则还想继续抢救下，至少要把自己需要干什么问清楚。
“填了这个表，之后呢？”德文犹豫着拿着笔问道。
“当然是身体力行。”菲怡说道，“拿来！”
“拿，拿什么？”
“一人五个金币的会费，表上写着呢，不愿意交钱的就得干活。”菲怡说道，“用于前期的宣传。”
“你这不敲诈么？”比尔急了眼，“干什么需要这么多钱？”
“瞧把你小气的。”菲怡鄙夷道，“五个金币而已，你随便抽点时间，配点魔药拿到安特罗特城卖了，也不止五十金币吧？”
菲怡说的也不错，五个金币看似很多，如果省着花的话，差不多够这个世界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一个月的开销，但是对巫师来说却没多少，用一次多莫传送阵大概就得这个数。
荻安娜将五个金币拍在了桌子上，菲怡正要接过，却被她把手按住：“等等，我们总要知道，这些钱你打算怎么花吧？”
“我打算在残月教国家找几个孤儿院，对他们进行资助。”菲怡倒是有完整的计划，“之后，在那里宣传开化的理论，请一些宗教学者，对残月教的教义进行批判，再教授给那些孩子们。将来，这些人就能够成为我们团体的中坚力量！”
德文点了点头，听起来倒是挺像那么回事，即便是事情做不成，把钱花到孤儿院的孩子们身上，也就全当是扶贫了，没什么大不了。只不过，作为轻易不拔毛的铁公鸡，五个金币，他还是有些心疼。
菲怡把手搭在了德文的肩膀上：“快点给钱，加入我们的联盟，你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能有什么好处？”德文无精打采地问道。
“我说过，作为团体的成员，需要身体力行！”菲怡答道，“至少我可以帮你，劝说荻安娜把头巾取下了，以后不戴了。”
德文听后眼睛亮了亮，他和荻安娜虽然熟悉，不过她在德文面前却从来都是一丝不变的装扮，宽大的法师袍配上包裹住头发的头巾，有时还喜欢戴个面纱，十二分的颜值身材这么一打扮也只剩下了八分。
记得在凯瑟琳女皇登基时，他邀请荻安娜跳了一支舞，那时她换上了礼服长裙，将一头秀发也舒展了下来，当真是美艳四方。即便是已经过去了两三年，他依然记忆犹新。
都说女大十八变，眼下的荻安娜已经褪去了稚气，长成了一个出落的大姑娘，若是......
“我不！”荻安娜回绝道，“戴头巾只是我的个人习惯而已，和你的改革又没有多大关系。”
德文急忙爽快地掏了钱：“话不能这么说么，移装易服，是宗教世俗化的第一步。布德教的信徒也没有个个剃光头吧？所以，我赞成菲怡的说法。”
“你赞成也没用......”荻安娜嘟囔道，“反正我就戴着。”
德文看了一眼菲怡，对方冲他轻轻摇头，示意这件事儿慢慢来，交给她就好。
他们几个人还没有把这件事情商定，就见乔拉哭哭啼啼地从餐厅门口跑了过来，把四个人吓了一跳。
第六百五十五章 仪式术
乔拉哭的梨花带雨，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菲怡急忙把她拉到了他们的桌子旁，荻安娜和菲怡一左一右夹着乔拉坐下，帮她擦眼泪。
比尔和德文坐在对面，看着乔拉只顾着哭，没有解释的意思，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
“哇——”
听到有人问，乔拉哭得更响了，原来还只是呜呜的抽泣声，现在可好，改成了嚎啕大哭。
德文又等了一会儿，无奈地搓了搓头发：“姐姐嘞，您倒是说话啊，你不说，我们怎么帮你？”
“是啊......”比尔也点点头。
乔拉只是恸哭，却不说话，众人暗暗着急，有不好逼问，荻安娜试探着问道：“是不是，哈特？”
德文听了这个名字后一时没反应过来是谁，想了一会儿才记起，乔拉好像找了一个男朋友，是七年级的学生，就叫哈特。
“嗯......呜呜——”乔拉点了点头，“他......”
“他把你甩了？”比尔问道。
乔拉听后哭的更伤心了，德文咬着牙抬手轻抽了下比尔的胖脑袋：“怎么回事儿？会不会说话？什么叫甩了？”
“他，他说的没错......”乔拉深吸了一口气，抱住了旁边的荻安娜，“是，是我自己，我自己瞎了眼，呜呜，我当初，刚开学的时候，还把他带到了咱们的桌子上......眼下大家伙儿肯定，肯定都知道了，呜呜，我没脸见人了......”
她把脸埋在荻安娜的怀里呜咽，德文安慰道：“啊呀，不至于......再说了，你又没做什么对不起哈特的事儿，有什么丢人的？是吧？”
菲怡气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哈特怎么能这样！我找他算账去！”
她是个暴脾气，说完便气冲冲地转身走了，比尔也站起来说道：“我跟过去看看，别起什么太大的冲突才好。”
“你们俩都去吧，乔拉这儿有我呢。”荻安娜说道。
......
去找哈特理论也没什么结果，他们之间自由恋爱，自然也是自由劈腿，除了对哈特进行道德上的谴责之外，也做不了什么。
扎布尔的校规里并没有对这种事情加以处分的条例。
反倒是乔拉的监护人那木斯知道了这件事后，气得火冒三丈，他替自己的教女出头，教训了哈特一番，出了口恶气，不过很快就被路过的格罗滕教授给拦下，还因此吃了一个警告处分。
这件事情告一段落之后，荻安娜悠悠地叹气，同情乔拉的遭遇；“唉，乔拉真是可怜。怎么就遇上了哈特这样的渣男！”
德文被她看的心里发毛，总觉得荻安娜有点意有所指，不过他脸皮厚，装作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女孩子啊~恋爱中最重要的就是保护好自己，若只是受点感情上的心理伤害也就罢了，若是不小心遇人不淑，怀上了孩......咳咳，我是说，比如像我父亲那样的，就不值得托付！”
爱德华先生再一次遭到了德文的唾弃，不知道如果他还在世，会不会后悔自己生了这么一个柠檬精一样的儿子。
“人家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荻安娜噘着嘴看着德文，“别光说你父亲，你自己呢？”
德文前两天才刚刚做完左拥右抱的美梦，但他哪儿敢把这龌龊心思说出来，于是恼羞成怒：“不是，我哪儿做的还让您不满意？这么着，我明天就带着康熙去做绝育，成不成？”
“你少在那儿避重就轻！”荻安娜凶巴巴地说道，“我心眼儿再小，也不至于和一只母猫置气，你自己知道我说的是谁。”
德文苦笑着竖起两根手指对着天：“哎，我对天发誓，我都快一年没见着那个什么莉露露了，咱能不能不再提这事儿了？”
“不见反而心里有鬼。”荻安娜翻了个白眼，好像对他的回答还是不怎么满意。
德文只能好言哄着，青春期的女孩么，没事找事儿是常有的事儿，这小女友养成的道路是自己选的，那就自己受着呗。
不过话说回来，自从在贝塔大陆，德文因为对一群暗精灵怜香惜玉，而致使虎人塔普夫殒命后，他确实进行过深刻的反思。
莉露露的父亲算是他间接杀死的，特莱维是罗门家的小姐，敌友未明，这两个人虽然看起来都是很单纯的女孩子，但这恰恰让德文提高了警惕，前世他可是见识过不少的绿茶婊的，若是这一世中了美人计，那可就太丢人了。
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地烧着眼前这个灶吧，别自己给自己没事儿找事。
......
六年级的所有课程，大都是艰难晦涩，拜瑞教授的魔文课上，学生们需要用魔文造的句子越来越长，也越来越复杂。
不过他们也体会到了魔文的好处，掌握了魔文之后，巫师们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施展魔法，自己创造咒语，而不再受束缚。
除此之外，炼金术也很让人头疼，尤其是当炼金和魔文两者结合起来的时候。
“在熟悉了炼金的各种理论之后，下一步，自然就是实践。”瓦琳娜夫人说道，“而其中，最有名气，也是用处最大的，就是各种各样的炼金仪式术。仪式术通常指一些需要在特定时间，使用特定道具，并依照一些特定仪式来完成的魔法，有谁能举几个例子？”
五年级之后，和变形课一样，炼金课也被分成了两个班级，学习成绩较好的那部分同学，大概有十个人左右，被分到了瓦琳娜夫人的课上，至于剩下的，则在另一个叫帕舍的教授的课堂。
德文和荻安娜依旧跟着瓦琳娜夫人，荻安娜举起了手答道：“仪式术的用途很广，比如，白骨仪式术，用于转化骷髅类亡灵生物，我还没入学的时候就见到阿蒳用过。一些召唤术也会用到仪式魔法，比如很多的恶魔召唤。另外，很多治疗术同样是仪式术的范畴，像是返魂术等。”
德文摸了摸下巴，他这两天感觉自己下巴上略微长出了一点儿胡子，这让他很是激动，闲得没事儿思考的时候就想摸上两下。
据他说知，仪式术和法阵一样，用途广泛且联系紧密，并且二者很多时候并不容易区分。
“说的很对。”瓦琳娜夫人满意地点点头，“今天，我们就来学习其中的白骨仪式术，也就是转化亡灵的仪式。”
第六百五十六章 亡灵转换
亡灵魔法，毫无疑问属于黑魔法的广义范畴，只不过因为元老院要靠白骨森林来赚钱，所以便让扎布尔对一些简易的、危害性不大的亡灵魔法开了绿灯。
白骨森林，是曾经巫麻大战时的主战场，也是神圣巨龙王朝龙骑士团的殒命之处。位于阿尔法大陆的西北角，与更北面的欧米伽大陆隔白洋相望。
当时神圣巨龙王朝的凯尔亚大帝，意图在那个地方率领龙骑士团跨海，兵分两路，一路过肃平洋进攻扎布尔岛，一路北上欧米伽大陆，攻击当时的元老院雏形——巫师事务组。
不料反叛出扎布尔多年的黑魔王冕下横空出世，一夜之间将数万龙骑士化为白骨，这些白骨原本并不是亡灵，只是在后来被黑巫师利用，成为一处祸害。
再之后，元老院组织人手，对此处的骨龙和骷髅战士进行清剿，控制住了局面。在当时的一位叫特略的**师的提议下，白骨森林被改造成了一处试炼场，供斗气职业在此练习。
元老院将白骨森林封闭隔绝起来，以免危害外界。同时明面上继续打着清剿的幌子，在冒险者协会、剑士公会等地发布任务......实际上呢，就算白骨森林有百万计的亡灵骷髅，但一堆骨头又不会下崽生小的，一万多年下来，也早就该清剿完了。之所以数量还不见少，是因为巫师们为了维持一些驱邪、净化装备的生意，有组织地往白骨森林进行“猎物”投放。
这并不是空穴来风，不然的话，为何原本只有骨龙和骷髅战士的白骨森林，会出现一系列的幽冥生物？
斗气职业者们对此也心照不宣，冒险者协会、剑士公会等还扮演着魔法产品经销商的角色，他们自然不会自己砸自己的饭碗。
因此，眼下的白骨森林，以及北边白洋的一块叫做死海的海湾，沦为了一片亡灵乐园。几千年来，无数的冒险者们在那个地方进行试炼，他们购买附魔装备、魔药等，给巫师带来了收益。有不少人在危险中成功突破极限，但是更多的人，却葬身在那片森林里。
瓦琳娜夫人不是魔法史教授，她自然不会多讲这些，这都是德文业余时间自己了解的。只听炼金课教授继续介绍道：“白骨仪式术，是一种将骷髅骨转化为亡灵的法术，我们只学其中最基础的一部分。”
如荻安娜所说，德文早在没入学的时候，就见识过阿蒳使用这个仪式术。当时他们在迷雾森林和半人马合力，猎杀了一条绿龙，阿蒳将其龙骨炼制成骨龙。
“骨头本没有生命，是魔法唤醒了它们残存的亡灵。”瓦琳娜夫人说道，“当然，根据仪式术的复杂程度、魔力的强弱等因素，其魂体的完整度也会有所区别。”
“个别强大的亡灵生物，能够完整的保留生前所有的智慧和记忆，除了丧失了皮肉之外，并没有任何的区别。但这只是少数，不仅需要施法者技艺高超，同时对死亡时间、以及灵体本身的强弱有着很多的要求。大部分的亡灵，还是只能保持少许支离破碎，如残垣破瓦般的记忆，丧失理智，只被本能驱使。”
“另外，关于亡灵的修复。亡灵生物受伤之后，法师可以对其进行修补。比如，若是你的骷髅战士断了一根肋骨，你可以另外找一根大小合适的肋骨接上去。这样的话，那个骷髅战士就会融合那肋骨原主人的一部分意志......这听起来当然很方便，但如果融合的意志较多，就会产生混乱，即便是魔法契约，恐怕也无法控制其思想和行为。所以任何的亡灵生物，都不属于秩序阵营。”
瓦琳娜夫人说了这么多，学生们还得从最基本的拼骨头做起。炼金术教授并没有让他们直接上手骨龙，而是给了他们一具双足飞龙的尸骨，用来练习。
德文和荻安娜因为见识过这个法术的缘故，所以在一群同学里充当指挥。双足飞龙比一般的巨龙要小很多，但也有三米长，德文一边指挥着比尔和穆哈姆德埋下魔石，一边带着布鲁斯、荻安娜等人拼接骨头。
他们的杖尖射出了丝丝金线，尸骨关节便被连接，只是怎么也站不起来。
“这是出了什么问题？”毛哥利看向德文问道。
“该死，双足飞龙只有两条腿，前肢是一对翅膀......”德文挠了挠头，“它本身站立不稳，这比炼制一条正儿八经的骨龙要难。”
布鲁斯说道：“或许可以尝试一下，让这堆骨头改变姿势？这或许就会变得容易一些。”
“腰椎的几个连接点也要加强。”荻安娜说道，“这种生物活着的时候应该是靠腰部的肌肉力量实现站立的，眼下只剩骨头，便支撑不起来......”
“你说得对。”德文点了点头，“瞧我的！”
他挥舞魔杖，变出了几颗金色的钢钉，打在了双足飞龙的脊椎骨上，那尸骨便摇摇晃晃地立了起来。
“这样能行么？”欧若拉有些担忧地问。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比尔那边也忙活完，他看了看好像一阵风就会散架的骨龙，“瓦琳娜教授只是让我们炼制，她又没要求战斗力，你哪怕让它趴着都行。”
念咒的事情交给了毛哥利，这是最容不得出差错的一步，自然要交给最有把握的人。
随着毛哥利口中吐出一个又一个的魔文字符，地下那被比尔和穆哈姆德埋好的魔石闪着紫黑色的光芒，尸骨的颜色也发生了转变，从奶白色变成了苍白，泛着一股冷意。
旁边站着的几个同学也渐渐地紧张了起来，只见龙头上那空洞的眼眶内，渐渐浮现出两个猩红色的圆点，随着毛哥利最后一个字符声落下，那红点猛地一闪，骨龙便动了起来。
骨龙发出了一阵吱吱嘎嘎的响声，转向了欧尔佳，她打了个哆嗦，躲到了布鲁斯身后。
“没，没出什么问题吧？”德文举着魔杖对着骨龙问毛哥利。
毛哥利嘴角一扬，德文没来由地一阵恶寒，只听他说道：“当然没有，大功告成！”
第六百五十七章 美第奇家族
毛哥利就是做完了，并没有发生任何的意外。瓦琳娜夫人过来检查了他们的作业之后，就挥手间将那具骨龙烧成了渣子。
“怎么就这么烧了？”德文觉得未免有些可惜。
“就是，”比尔附和道，“卖给元老院也好啊~”
荻安娜鄙夷地笑了一声：“你们以为瓦琳娜夫人像你俩一样？三五个金币都算计？”
她说完，就仰着头和乔拉一起走了。比尔看了看德文：“她嘲讽你，怎么连我也带上了？”
“那我怎么知道？”德文没好气地一甩袖子，“本来算计三五个金币的人就是你。”
......
这边德文悠哉地在学校里上课，闲的没事儿就和荻安娜或者其他同学拌拌嘴，处理一些胸怀远大却又异想天开的事，另一边，小爱德华那儿，却没有这么清闲。
眼下，他正率领着自己的部队，同三皇子，也就是扎理一世，一起进攻翡翠城。
翡翠城同样是一座大城市，也是一个半独立的公爵领，领主是美第奇公爵，算得上是一个老熟人了。
美第奇家与帕里帕奇奥家这种新晋的贵族不同，他们早已在翡翠城经营千年，根基深厚，翡翠城横亘在红牛公爵的领地和米拉诺城之间，算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这么一个千年的贵族，自然是成员众多，现在担任家主的名叫柯西莫，他虽然是家主，但是当年查尔曼大帝册封的公爵爵位却不在他身上，而是在他的长子皮耶罗手里。
皮耶罗公爵有好多孩子，但若说起嫡子，则有两个，一个名叫朱利亚诺，是他的第一任妻子所生。另一个则是后娶的妻子所生的幼子，名叫洛伦佐。
洛伦佐是阿卡的好友，阿卡是德文名义上的堂妹，德文一直觉得他俩之间有不正当男女关系。
眼下，身为家主的柯西莫却和身为公爵的皮耶罗争吵了起来。
“父亲，光明教的希克斯主教已经见了我好多次。”皮耶罗公爵对眼前的老者说道，“他说的确实有些道理。三皇子抛出了选帝侯的大饼，光明教廷已经彻底和他站在了一起，诸多小贵族们也蠢蠢欲动，双孚山公爵那边得到了拜仁公国的支援，陛下一时在那儿僵持住，老罗门也念着和帕里帕奇奥家的旧情，也只是出兵袭扰。眼下三皇子已经兵临城下，咱们是时候做出决断了！”
家主柯西莫听他说了一大通，只是笑笑：“希克斯许给你了什么好处？”
“翡翠城依旧是咱们的。”皮耶罗听后有些蔫，兴致不高，“另外白朗山脉战后也可以划给咱们一部分。”
柯西莫听后一声冷哼：“白朗山脉上，哼，除了有石头，有雪。还有什么别的东西？连个人都没有的荒山，要它干什么？这就把你打发了？”
皮耶罗公爵听后有些不服气：“不是还有一个选帝侯没被封出去吗？那三皇子说......”
“剩下的那一个是他给自己人留着的。”柯西莫说道，“翡翠城已经有了一个主教作为圣职选帝侯......这好事儿，没有咱们的份儿。”
皮耶罗一时没了话，他知道自己的父亲说的是对的，只是除了投降之外，他确实看不到更好的出路，总不能真为了帕里斯城的那位皇帝陛下效死命，那可真是蠢透了。
柯西莫接着教训儿子：“美第奇，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轻易下注。他们帕里帕奇奥家上赶着地往上凑，那是因为他们是海盗出身，喜欢冒险，打着挟持皇帝号令封臣的心思。这样的家族必定不会长久。”
“咱们美第奇家呢，是做生意的人，商人么，就要利益最大化。”柯西莫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父亲，您说的道理我明白。”皮耶罗公爵苦笑着答道，“可是，儿子实在是看不出，咱们还能怎么寻求这个最大化的利益。”
柯西莫笑了笑：“怎么就不能，我问你，选帝侯一共有几个？”
“三个圣职选帝侯，四个圣职选帝侯，一共七个人。”皮耶罗公爵答道，“应该不会再加了，如果再加的话，必然会让选帝侯的权利分化，三皇子当然乐见，但是他们七个不会同意的。”
柯西莫坐了下来，气定神闲地反问：“不会再加，你就不能挤下来一个？”
皮耶罗公爵听后为之一振：“父亲的意思是......”
“找一个根基不稳的，打上一仗，把他们家挤下来。”柯西莫说道，“咱们不就上去了？”
“可是父亲，他们家有两个巫师啊~”皮耶罗公爵犹豫道，“他们家未来的前景，是不可估量的，这时候选择得罪他们，是不是有点得不偿失？”
“有未来，也得有人实现才行。”柯西莫冷笑一声，“巫师是这个世界的主人不假，但是贵族和巫师之间也是有默契的，很少有巫师，会自己出面做领主、做皇帝。”
“帕里帕奇奥家眼下，除了被软禁起来的那位，就剩下一个成年男子了，不老老实实地在岛上呆着，跑到咱们的地盘上来耀武扬威，这不是过来送死么？”
柯西莫是在说小爱德华，皮耶罗公爵听后点了点头，但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父亲，倘若他们事后报复......”
“你只要把他杀了，三皇子就不会把这个选帝侯继续留给帕里帕奇奥家。”柯西莫说道，“除此之外，甚至米拉诺城咱们也能抢到手。到那时候，帕里帕奇奥家就只剩下了一个四岁的孩子，听说还被送到了罗刹帝国。那个叫德文的未成年巫师或许会召集人手，过来杀死咱们家几个人报仇，或许连你我父子也逃不了命，但是为了家族，这是值得的。”
皮耶罗公爵听后良久无话，他紧张地注视着自己的父亲，只听柯西莫传来了冷漠的声音：“怎么，怕死了？”
“没有，为了家族的利益......”皮耶罗公爵的回答略有颤抖，“父亲都敢赔命，我有什么不敢的......”
柯西莫好像对他的回答很满意，他宽慰道：“你不要这么紧张......我研究过他们家那个叫德文的巫师的性格......曾经弗罗赛帝国那个叫威尔的将军，是他的杀父仇人，那个巫师都没杀他，你杀死他一个堂兄而已......他或许是一个狠不下心来的善良之人，也或许是一个为了利益什么都能出卖的人。总之，对于一个死在战场上的堂兄，我觉得他不会和你死磕到底。”
“是，父亲。”皮耶罗公爵深吸了一口气，“我这就去布置。”
第六百五十八章 “来不及买”更好
老家主柯西莫确实把德文的性格猜的七七八八，德文是一个讲道理的人，若是小爱德华真的死在了战场上，那也是他技不如人，德文还真未必会大举为他报仇。
皮耶罗公爵却不敢冒这个风险，他父亲柯西莫已经是风烛残年，为了家族心怀死志，并且他不缺儿子，不在乎将来的翡翠城公爵是谁，但是皮耶罗本人，却还是想活命的。
他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思前想后，也找不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皮耶罗自己虽然是公爵，但却不是家主，憋屈得很，若是敢公然和父亲唱反调，他恐怕调不动这翡翠城中的一兵一卒。
皮耶罗公爵将他的大儿子，朱利亚诺，叫过来悄悄商量对策。
“你祖父已经疯了，”皮耶罗公爵仰着头叹气，“他知道自己活不长了，也不想让咱们活命，我死了不要紧，可是我得顾全咱们这个小家啊！不能白白便宜了老二老三他们！”
“父亲说的是。”朱利亚诺点头答道，“咱们不能全听祖父的。”
皮耶罗公爵摆了摆手：“唉，你父亲我虽然是公爵，但是家里的大权全在你祖父手里，我虽然也有一些自己的人，但是成不了什么大事......”
朱利亚诺想了想：“父亲，我觉得，祖父的计划需要实行，但是，帕里帕奇奥家，也是可以不得罪的。”
“你祖父要杀了他们家唯一的成年男子！”皮耶罗公爵压低声音怒吼一声，“你告诉我，怎么不得罪？！”
“只需要提前把消息透露出去，卖一个好。”朱利亚诺阴险地笑了笑，“这件事情，还要二弟去做。”
皮耶罗公爵听后，仿佛想起了什么：“你是说......恩，把洛伦佐叫过来！”
洛伦佐·美第奇，是皮耶罗·美第奇公爵的小儿子，是他的第二任妻子，也就是现任妻子所生的幼子。七岁时就展现出惊人的经商天赋，为家族疯狂揽金，十岁时便突破到白银阶，成为第一帝国当时首屈一指的天才，只是之后却沉寂了下来，如同很多早慧的孩子一般，失去了光彩，只是醉心于艺术，学一些吟游诗人，写写画画，不务正业，渐渐远离了家族的核心事务。
朱利亚诺很快把洛伦佐带到了皮耶罗公爵面前，洛伦佐正要向父亲行礼，被他制止。
皮耶罗公爵问道：“免了，洛伦佐，我听说，你和帕里帕奇奥家，那个叫阿卡的女孩子，一直保持着通信？”
洛伦佐听后略有些脸红：“是的，父亲大人......”
“你们最近的通信中，她是否有劝过咱们家投降的话？或者让你递什么情报给她？”皮耶罗公爵又问道。
“父亲大人，我和阿卡的信中，从来不谈什么政事。”洛伦佐答道，“在她觉醒之前我们就认识，那时候她还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女......”
皮耶罗公爵打断了他：“好了好了，我没兴趣听你们这些儿女情事，我今天另有要事找你......我问你，你们用巫师多莫的邮局传信，一般几天会寄到扎布尔？”
洛伦佐想了想答道：“父亲也知道，扎布尔会对信件包裹集中进行初步筛查，以避免危险，这就会耽误一些时间......一般来说，阿卡给我写的信，实时到达。而我给阿卡的回信，则大约需要三到四天的时间，才能够送到扎布尔，据说，如果是亲属的话，会由元老院巫师家属委员会送达，那就要快一些。”
“三到四天、三到四天。”皮耶罗公爵重复了两遍，“这样，你四天之后，给阿卡写信，告诉他，你偷听到我和你大哥的谈话，我们要在战场上诱杀她的兄长——爱德华二世·帕里帕奇奥，其他的不用说的太清楚，明白了么？”
“父亲大人......”洛伦佐有些犹豫，“既然要我写，为何要等到四天之后？”
“我为你和你的朋友考虑，你也得为咱们家族考虑。”皮耶罗公爵回答道，“总得让他们家的军队吃点亏才行。”
洛伦佐点了点头：“是，父亲大人，我明白了。那儿子告退。”
“恩——等等！”皮耶罗公爵还是觉得略有什么地方不妥当，他又想了想，“你们说，翡翠城多莫，有没有可能会有你祖父布下的暗桩？”
朱利亚诺闻言吃了一惊：“这，这不太可能吧？多莫一直是住持巫师的自留地，翡翠城多莫的麦瑟尔先生也在这座城做了将近三百年的住持巫师，祖父的人手应该没那么容易安插进去。”
“还是不要掉以轻心的好。”皮耶罗公爵摇了摇头，“这样，你不要将信直接寄给阿卡，你知不知道，她在学校里，有没有关系好的朋友？把信寄给他们，让他们转交。”
洛伦佐想了想答道：“我或许可以寄给一个叫荻安娜的女孩，她是德文的女朋友，我听阿卡提过，这个荻安娜每年暑假都会在帕里帕奇奥家住上几天......父亲大人不必太过担忧这件事，寄给巫师的信件，多莫都会做严格的密封处理，没有人能看见信件的内容。”
“恩，好，那就这么办吧。”皮耶罗公爵说道，“你先退下吧，我和你大哥还有些别的事情商议。”
待洛伦佐退下之后，朱利亚诺也感到有些奇怪：“父亲，军情和作战计划虽然没有定下来，但是想来祖父一定会在一周之内动手，您让洛伦佐四天之后再寄信，再加上送信的时间，等信送到的话，会不会已经有点晚了？”
“晚了——才好。”皮耶罗公爵笑了笑，“我是要卖给他们人情，但是呢，这个人情，他们来不及买，其实更好，只要咱们卖了就行。你明白么？”
朱利亚诺稍微一想，就明白了皮耶罗公爵的用意：“父亲高明！”
“呵呵，”皮耶罗公爵去了心头的一块大石头，不仅倍感轻松，“贵族，和普通人也没什么不同，大家都是在夹缝中求生罢了......但愿他的命好，能躲过这一劫。”
朱利亚诺听后也笑了笑：“小爱德华若是躲过了一劫，咱们家族的其他人，可就要遭了秧了。”
第六百五十九章 洛伦佐送信
九月的最后一天晚上，扎布尔岛上，荻安娜急匆匆地敲响了德文宿舍的门。
“谁啊？”
“是我，阿里，有急事找德文！”荻安娜语气有些急促。
阿里走过来给她开了门，荻安娜顾不上打招呼，一头闯了进去。
德文听到了客厅里的嚷嚷声，从自己的卧室里出来：“出了什么事儿？瞧把你急成这样？”
荻安娜将手中的信件递给了德文：“你看看吧，一个叫洛伦佐·美第奇的人给我寄的信，今天刚到，他说是你妹妹阿卡的朋友。”
洛伦佐？德文奇怪地将信接过，扫视亮眼，登时也急了，匆匆地下了楼。
“等等，我和你一起。”荻安娜急忙追了上去。
......
翡翠城外的一片军营里，伤兵满营，哀嚎遍野。
“军医，快叫军医！这个人快不行了！”
“水，快拿水来。”
众多伤兵见到突然出现的德文和荻安娜，一些亚得里亚岛上跟来的老兵纷纷欣喜起来：“小少爷来了，我们有救了！有救了！”
他们的吵喊声惊动了中军大营，娜迪掀起帐篷向外看看：“德文，你怎么来了？”
娜迪紫色的秀发都已经被烧焦，看起来吃了一番苦头。德文迎了上去答道：“是荻安娜，她收......”
德文刚想把话说出来，又突然想到军中说不定会有细作。洛伦佐好心给自家送信，若是连累到他那可就不好了。他顿了顿改口：“她收到了祖母的信，想着好久没过来了，就来瞧瞧，小爱德华没事吧？”
“我没事。”小爱德华也从军帐里走了出来，“我正要写信找你，你来的正好。”
他平复着呼吸，像是有什么急事要告诉德文，不过却忍住了，看向了旁边的一个参将问道：“大部队的伤亡怎么样？”
“死伤三千余人，大都是仆从军和囚徒军。另外，陛下那边已经攻入了翡翠城。”参将恭敬地答道，“此战少帅这边是头功！”
小爱德华点了点头，好像对这个头功兴致寥寥：“咱们的人伤亡不大就好......好好收治伤员，仔细巡营，防止敌人偷袭。”
“是！”
参将握着剑柄退下，德文面露喜色：“可以啊，二哥！你这是反败为胜！收到洛......咳咳，我刚刚见到这满营的伤兵之后，可是紧张坏了，以为你马革裹尸了呢。”
“就不知道说点吉利的话......”小爱德华左右看了看，“外边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进来，有话要问你。”
“进来？”德文也看了看，军营中依然有很多伤兵没得到救治，他想尽力搭把手，“你没事就好，军务政务你去找威尔将军他们商量呗，我又不懂......我帮你救伤员，能活一条命是一条。”
小爱德华不耐烦道：“我又更重要的事找你，快进来！”
他说完，就把德文拉了进去，荻安娜和娜迪也在后边跟上。
“你松开我，到底什么事儿？”德文有些恼怒。
小爱德华显得很紧张，他看向娜迪：“你在外边守好，就说我和德文在商量军情，任何人不得靠近，否则就地格杀，即便是陛下从翡翠城过来看我，也给我挡在外边。”
“我明白，你放心吧。”娜迪答应着转身出去布置。
这回轮到德文紧张了，他催促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倒是快说啊！”
小爱德华的神色略带警惕：“你们是怎么突然接到消息过来的？说实话！”
荻安娜和德文对望一眼，德文开口道：“是洛伦佐·美第奇给荻安娜寄的信，他是美第奇公爵的小儿子，阿卡的朋友......”
“信呢？”小爱德华伸出了手。
荻安娜把信递给了他，他扫视了两眼，一时没有说话，德文凑上去问道：“怎么，他有问题？”
“不......他有没有问题都是小事......”小爱德华摇了摇头，“我再问你们俩，两年前，咱们一起去海底冒险，是谁带我们进的那处海底秘境？”
德文奇怪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回答我！”小爱德华提高音调喊了一声。
“嗯——是一个玳瑁老头，”德文有些不悦地出了口气，心想这怎么跟审理犯人似的？他接着说道，“你这是怀疑我的身份？那好说，我还知道你第一次和女人上床是十六岁的生日晚上，那个女人是弗莱克给你找的，叫什么我忘了，不过后来被爷爷给卖掉了，你还挨了顿毒打......”
“停停，好了！”小爱德华气急败坏地打断他。
德文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他刚刚故意声音挺大，想来营帐外边守着的娜迪应该是能听到。
小爱德华懒得理他，他面露歉意地看向荻安娜：“不好意思，我必须要确定你们的身份，这件事太大了，若是传了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到底是什么事？”荻安娜也有些奇怪，“那，要不要我也回避？”
“不，你在，我们俩还能多一个人参谋。”小爱德华摇了摇头，“我问你，德文，皮查雅这个人，你到底是在哪儿认识的？”
德文心想这小爱德华今天有点神神叨叨，怎么一直在问这些不着边际的问题？
“皮查雅是我的女仆，签了主仆契约的。”德文说道，“怎么，她向敌方泄露军情？不应该啊......”
“比这严重得多。”小爱德华压低声音阴沉着脸，“今天要是没有她，你就见不到我了......”
德文略感惊讶：“是皮查雅救了你？那她......她人呢？死了？不对啊，我和她有契约在，怎么会一点感应都没有？”
“她没事，好好的，被我关了起来。”小爱德华挥了挥手，“她倒是也老实，没有反抗，也没有逃跑......”
德文皱紧了眉头：“你这让我有点糊涂了，她既没有出卖军情，还救了你，你却把她关了起来，这是为什么？你昏了头了？不行，你得把今天的事儿给我说清楚。”
小爱德华深吸了一口气，斟酌着开口道：“前天晚上的时候，我和陛下，以及铁托、威尔将军等人，定下作战策略。我们打算先以我本人为诱饵，再让陛下亲自做饵，引诱美第奇家的军队出城决战。”
“谁知第二个鱼饵还没放，后方尚未准备好，当我刚刚去诱战的时候，他们翡翠城的大军便沉不住气倾巢出动，直追我而来。我只能带着一千余骑兵向着西边的一片灌木林跑去......”
“真的假的？杀了你有什么用？”德文吃了一惊，“会不会是陛下和美第奇家商量好的？要除了你？”
“我不知道，这些我之后会去查，你先听我说完。”小爱德华没有在意德文说的，他继续说道，“我当时身边带着娜迪和皮查雅，在那片灌木林中了埋伏，敌人放了火，将我们团团围住，一千将士死亡殆尽，敌方也有很多圣阶高手，娜迪和皮查雅敌不过，只能退到我身边，我们三人背对着背防守......”
“我刚想和他们谈判，谁知他们仿佛就像想要我的命一般，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直接放箭！”
第六百六十一章 审讯
小爱德华走出营帐，娜迪迎了上去：“怎么样，德文怎么说。”
“我弟弟心软，不过好在总算还懂得一些利害关系......”小爱德华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他也是傻瓜一个，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轻信别人，对谁都念着情，不想杀人......但他却不懂，即便是奔流不息的江河大川，也是有阴沟的。正如正道之中，也夹杂着阴谋。”
娜迪听他这么说，停下了脚步：“你变了。”
小爱德华叹了口气摇摇头：“我现在是长兄，为了守住这个家，我不得不变。”
“你想怎么做？”娜迪问道。
“我会安排一个通敌的死罪，加在皮查雅头上。”小爱德华说道，“以此来试探她，到底有没有问题。她若是逃跑，咱们俩就当没看见那根魔杖，只当那是一份传送卷轴......”
“但她若是识破了我们的打算，还想要继续演戏，或者德文的那份主仆契约真能控制住她，不是演戏......总之，在德文喊出‘刀下留人’的时候，你不用管，把刀落下去，一劳永逸。”
“只要她死了，那她身上的秘密就能和她一起埋葬。不知道这些秘密，对咱们都有好处。知道了，反而是累赘。”
娜迪没有反驳，曾经做过多年的海盗，见过远比这更残忍的事，她的心肠也不是软的。只见她笑了笑：“你倒是会让我做恶人。”
“怎么会，”小爱德华抬起头看向天空，“恶人自然是我来做，让德文尝尝背叛的滋味，对他有好处。”
“怎么说？”
小爱德华低下了头叹了口气：“唉，虎人塔普夫是个好人，但他死的不是时候。经历过塔普夫那件事，并对他的死心怀愧疚，之后德文恐怕会更加容易轻信别人......将来若是吃亏，怎么得了啊。”
“你想的倒是还挺多。”娜迪听后不以为然，“德文都十六岁了，今后不管遇着什么事儿，都是他自己的命运，原先是祖父、大哥，现在是你，难道还能一辈子教他走路？”
小爱德华拉起了娜迪的手，笑着拍了拍：“总还是想让他少走一些弯路么。”
......
德文还不知道小爱德华对他的算计，他带着荻安娜走到了关押皮查雅的营帐，见到了她。
皮查雅并没被绑起来，她的营帐门口只有两个老兵看押着，她见到德文来了，像是明白了什么，跪地行了个礼。
“你们都先出去，这里有我。”德文对那几个看守的士兵命令道。
他说完，动手施加了几个防护咒语，一是保障自己的安全，其次，也是防止有人监听。
皮查雅跪倒在地，抬起了头：“少爷怎么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
德文面露不忍之色，这倒是还真不是装的，两年下来，对于这个女仆，他还是有些感情的，对于当初她扇了自己一巴掌的事儿，早就忘到脑后了。
“小爱德华说你通敌，他要杀你。”德文冷冷地开口，“军法无情，他现在翅膀硬了，不听我的，我保不下你。”
皮查雅听后愣了愣，她苦笑两声，施礼再拜：“是，多谢少爷。”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么？”荻安娜问道。
“少爷想要杀我灭口，这确实是最好的选择。”皮查雅苦笑着答道，“我是否通敌，少帅心里明白，我想少爷心里也明白，这个借口很合适。少爷要杀我，我只求您能替我照顾好吉拉达，她还不到七岁......”
德文磨了磨牙，一把揪住了皮查雅的领子：“我不想杀你，但你告诉我，我若是真要杀你，能杀得了你么？”
“少爷多虑了......”皮查雅答道，“有主仆契约在，皮查雅自然是任凭处置。不过您的想法是对的，若是把我交给元老院，他们若要少爷您协助审讯我，那我自然是什么都得招认，知道的太多，对少爷反而没有好处。”
德文皱紧了眉头：“你什么意思？”
“请您不要问了，”皮查雅语气平淡，仿佛死的人不是她自己一般，“赐我一把刀即可，我会自己了结。”
“你这么说我就更不能让你死了！”德文气愤地踹了她一脚，“说！泰瑞莎夫人和你到底有什么阴谋？！你为什么会有魔杖？！说！”
皮查雅轻笑一声：“少爷太高看我了，我还不配和泰瑞莎夫人有什么阴谋......她为什么留我一命我不知道，或许只是为了研究‘默然者’而已，也可能是有其他原因......当然，我并不是默然者......至于我为什么会有魔杖......少爷，知道这件事，对您没有好处。尤其是在私下里知道......您还是不要问了。”
德文抿了抿嘴，心念一转，皮查雅便趴在地上痛苦地呻吟，那样子真比死了还难受，德文硬下心来，足足惩罚了她一分多钟，她的冷汗布满额头。
“不像是装的......”德文苦笑着对荻安娜说道，“她说的应该是事实。契约的力量是存在的，这点我能感应到，做不了假。”
荻安娜也点点头，她认同德文的说法，看向皮查雅又问道：“你的魔杖呢？交出来。”
皮查雅颤抖着喘匀了气，从内兜里掏出了一杆魔杖，那魔杖质地粗糙，做工也比较简陋，并没有复杂的纹饰。
“这不是特安格拉先生的作品。”荻安娜看了一眼便断定，“扎布尔出品的魔杖，品质不会这么差。”
德文沉吟着摸了摸下巴：“皮查雅，你真的是为了我好？”
“少爷，”皮查雅有气无力地答道，“您把我交给元老院也好，杀了我也罢，都无所谓，但知道的太多，对您确实没有好处。”
“那好，我信你！”德文点了点头，“这样，我问，你答。对于你不愿意回答的，或者说，你觉得我不知道为好的事情，你就保持沉默，我也不逼问你，怎么样？”
“是，少爷。”皮查雅恭敬地答道。
德文首先问道：“你是巫师，或者默然者么？”
“不是。”皮查雅答道。
德文又问：“那你的这根魔杖，是怎么来的？”
皮查雅想了想，一字一顿地说道：“是黑巫师奥格，他做的，之后给了我。”
德文皱了皱眉头：“奥格，好吧，你现在和他还有联系么？”
“自从我女儿吉拉达被救回之后，就没有过联系。”皮查雅这回没有斟酌，她回答的干脆利落。
荻安娜开口道：“那如果，奥格再见到你，给你下令，你会服从么？”
皮查雅身躯一震，没有说话，德文眯起了眼睛：“回答她的问题。”
她还是没有说话，德文本以为她不会回答，谁知她缓缓地吐出了一个字：“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