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买房、卖房是沙场，女将军在此
姜西笑笑说，“那是因为你看问题总是看表面，不去调研问题背后隐藏的背景实况。”
我笑了，“还有背景实况呢？你说来听听。”
姜西也笑，“我的心思在这些事上比较敏感，所以，一打眼就知道对方的背景了，你不关注这些事，凡事都得摆在你的眼前你才能看清，比如，租我家房子这对五十岁左右的夫妻，他们虽然是需要买房子的人，但是他们没有要上学的孩子，他们就不急着买，也就是，他们不是所谓的刚需客户。”
“说得对！”我点点头。
姜西接着给我解释，“最近南京大桥被封了，这个不利消息刚刚传出，大家都等着房子降价，这对夫妻看着就挺精明的，肯定不会着急买，像他们这样的买房客，其实都是在等着捡漏，专检那些急用钱的房东，死劲儿砍一把，这是一个正常现象，如果我们不着急买房的话，也会等着捡漏，那换个立场，我是房东，想法就不一样了，我肯定是不想让任何人捡漏，我相信我家那么好的户型可以合理降价，但绝不会让别人占太多便宜。”
我又笑了，“好吧，老婆，你去折腾吧，反正我相信，谁被占便宜了，你也不会被占便宜的，哈哈哈！”
姜西笑着单手搂住我的脖子说，“谢谢老公信任，我最近也在挑选附近要买的房子了，我发现那个彤彤家原来买的白云园小区还真是附近老小区中最好的小区了，虽然是老小区，但是做到了人车分流，小区内干干净净，绿化也不错，旁边就是地铁龙江站，白xx小学口碑也还可以，有利于房子保值以及升值。”
我说，“那就等我们的房子卖掉了之后，就买这个小区的。”
姜西微微勾唇说，“嗯！并且我最近看到一个一楼带小院的房子，报价二百万，感觉好像不错。”
我一听，“那我们的房子卖了之后，钱还不够啊。”
我们的房子假如能卖上一百七十万，但是里面有五十万贷款，所以拿到手上就只剩下一百二十万了。”
姜西大眼睛翻了翻，眨了眨，“这套房子是周边环境最好的小区里，最便宜的一套小两居了，面积是49.5平米，送个八、九平米的院子，感觉真的很好，特别适合老人居住，还能在院子里养养花什么的，等以后我们两个老了，这个大的房子给江东西住，我们两个去住那个小房子，养点花，养点菜，肯定挺美的。”
被她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挺美的。
跟喜欢的人住在一起，并不需要多大的房子，做两个人喜欢的事，就会开心，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姜西一起慢慢变老！
“所以，如果想要把这套房子买下来，我们就必须重新贷款八十万，手上有的这二、三十万存款，需要拿出五万左右来交税费和中介费。”她说。
之前贷款五十万的时候，我们每一个月还款三千五百多，这其中两千是本金，一千五是利息，其实心挺痛的，那么多利息就都白给银行了，当然，跟房价上涨赚的比起来，还是贷款买房合适。
预估了一下，如果贷款八十万的话，大概每个月还款五千多。
内心里实在太想买这个一楼的小房子给我妈住，似乎以此能尽了孝道，会让我此生少一份遗憾，所以，我便一咬牙说，“买吧，没关系，只要我有工作，那些都是小钱。”
姜西笑着说，“我也觉得可以买，就是那个小区里的双胞胎那家，我跟她们家女主人聊天，她们家贷款一百八十万呢，我看她们也都生活得挺好的，她们家收入还没我们家多呢。”
“哦！”这话无疑是一种鼓励。
“另一个邻居手里有两百万存款，还从银行贷了两百万买房，然后她把自己的钱拿去买一些保本理财了，她们都说啊，贷款买房是利息最低的一种贷款种类了，有钱也不还，随便买个理财，赚得都比贷款利息高。”
我立刻问，“那我们要买理财吗？”
姜西说，“我们就不买理财了，一方面，保本理财的利润并不是很高，还要受限制，比如可能最少到一年才能取出来用，万一急用取不出来就很麻烦，就算勉强能取出来，还得大额罚款，光这笔罚款就会损失惨重。”
“哦！”我听着她的话，心想，她连这个也懂啊！
“而那些利润极高的理财产品，几乎全都是高风险的，法律空子也特别多，新闻经常报道，恨不得天天都有人被坑，那不是我们这种人能干和该干的事，再说，我们也没有那么多闲钱理财，要是有那么多闲钱，我又想买房子了，哈哈！”
姜西笑，我也笑，我躺到床上，将她搂进怀里，“你说什么都好！”
“好！”姜西靠进我的肩窝里，一脸幸福地说了这么一个字。
接下来，姜西又是天天跟中介聊天，然后，一星期不到，有个中介人员打电话给姜西说，“姐啊，我带客户去看你家房子，那里面的租客不配合啊，她不让我们进去看啊！”
我一听就有点生气了，“这房客怎么这样啊？”
姜西没有抱怨，只是想了想，之后问中介，“小张，你手上这个客户靠谱吗？有诚意买吗？”
被叫小张的女中介人员说，“姐啊，特别有诚意，这个客户我带他看很久了，这周边其他户型都看过了，你家这个他从户型图上看的，就特别满意，要是房子也能看上，我感觉能买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姜西又想了想说，“我给房客打个电话，你等我消息。”
跟中介人员挂了电话之后，姜西把电话打给了房客。
那女房客大概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好事，于是接电话的声音都有点发木，“喂！”
姜西依然是笑着的，“大姐啊，真是不好意思啊，我的房子已经有人要了，所以，现在就需要你搬家了。”
那女房东立刻冷声说，“哎呀，你这算违约啊，合同没到期，你得赔偿我一个月房租啊！”
姜西马上笑着说，“没问题啊，一切按合同办事，一个月房租我补偿给你。”
对方似乎没想到姜西答应得这么快，愣了好一会儿没出声。
过了几秒，她才说，“真这么快就卖了呀？这也太快了，卖了多少钱啊？”
姜西说，“一百七十万啊！”
“真卖上这个价了啊？”女房东有些不敢相信。
姜西笑着说，“是呀！所以，真的不好意思了，我急需用钱，不然也不会让你们搬家的！”
那女房东一脸遗憾地说，“哎呀，我在你家这房子住的还挺舒服的，原本想买下来也不错，我还省事不用搬家了。”
姜西笑着说，“这样吧，这客户他确实看上我家的房子了，但是手续还没办，万一要是对方反悔了，我再找你吧，只是，一百七十万这个价格肯定一分钱都不能少了。”
“哦！好呀好呀，他要是不要了，你再通知我。”
“好的呀！谢谢大姐，你人真好啊！”
“呵呵！”那女房客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姜西已经知道她不给开门看房的事呢，但是姜西不捅破，就好像没有那事儿一样，还夸她人好，她还哪好意思再做过分的事。
姜西挂了电话，我问她，“我们赔偿她一个月房租，是我们损失啊？”
姜西斜了我一眼，“损失什么呀，我们本来就是按照合同办事的，只要我卖了房子，总归得赔偿她一个月的房租，不就是一千二百块钱吗？我早点赔给她，让她早点离开我的视线，不想跟这种人品不好的人打交道，没那么多美国时间浪费在她这里。”
我看着她那一脸毫不犹豫的样子，就觉得她有一种杀伐果决的气势。
要是我，恐怕还得多算计一下房客多住一天，我们是不是能多收益一天的房租。
姜西似乎看出我的小心思了，撇撇嘴说，“眼睛不要盯在芝麻上，可能损失的是西瓜。”
“那你说，什么是芝麻？什么是西瓜？”我好奇地问。
姜西说，“买房、卖房都是大事，早点卖了，能顺利买上自己想要的房子，就是西瓜的事，过程中损失的一点小钱，就是芝麻的事，早点买上的房子随便涨个零点一的百分点，都不止一把芝麻那么多”。
这样听下来，确实如此，姜西，似乎有大将之风，认识她这么久，还从没见她为了芝麻丢过西瓜。
而这世上又有多少人，干过多少为了捡芝麻而无意间丢掉西瓜的事呢？恐怕不少。
“那如果中介这个客户没买我们的房子，你觉得这个女租客还会买吗？你还会通知她吗？”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有点好奇。
姜西说，“我刚才那样说，就是留个后手，万一中介那边的客户没买，也可以再勾搭她一下，但是，她那时候肯定又不会像今天这样好说话了，肯定又是想要给我一百六十万她捡漏，所以呢，我是不到最后一步，不会主动找她，除非她主动找我。”
“哦！”
我有时候真的特别佩服姜西，其实姜西跟这个女房客接触的次数也不多，也就前几天通了两次电话，她就已经把女房客的心思全都猜透了似的，而我，要是姜西不说，我什么都感觉不到，哈哈！
这之后，房客也没有再拖着不搬家，因为她拖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还不如早点找到合适自己的房子，就能早点拿到我们的补偿款了。
所以，一星期后，她搬走了，临走前她还打电话问姜西，她自己装得那些窗帘姜西要不要，要的话，她就不拆走了，便宜点卖给我们。
姜西依然笑着说，“大姐，是你自己安装的，你就都拆走吧！我房子都卖了，我还买那些东西干嘛呢？”
那女房客什么都说不出来了，终是把她的东西都拆卸走了。
这回中介人员带客户看房子便非常方便了，不到一星期，姜西接到了五个很有“诚意”的电话。
但是，这些电话都有一个共同的信息传来，那就是……
“姐啊，我这有个客户，已经看上你家房子了，但是，姐啊，我跟你说，南京大桥一封，桥北的房子一下就降了很多，成交量都很少很少了，你这房子又没过两年，税很高，所以客户觉得这房子不值一百七十万，最多给一百五十九万啊！”
“姐啊，我这有个客户，很诚意买你家房子，但是她只能出到一百五十六万，你看能考虑吗？”
“姐啊，我这边的客户，最多出到一百五十五万啊，你要不考虑考虑吧？现在市场真的不好，你家房子税高，这个价也是合理的啊！”
“姐呀，我这有个特别诚意的客户，真的很喜欢你家的房子，但是，现在大家都知道市场价，所以，客户只能出到一百五十二万，您看您能考虑吗？”
听到一个中介这样说，我还可以不当回事，可如果每个打来电话的中介都这样说，那我就开始觉得，可能市场真的不好了，原本我家能卖一百七十万的房子，现在就只能卖一百五十多万了。
我当时想，为了让我妈快点住上我们附近的房子，一百六十万我也愿意卖，大不了我就再多贷款十万，贷九十万好了，反正也不差那十万的利息了。
但是姜西永远跟我表现的都不一样。
对于以上这样的来电，姜西都不急不躁，以不变应万变，特别淡定地说，“没关系啊，我不看别人，也不关心市场，我就想卖一百七十万，要是给不到这个价，我宁愿不卖了呀！”
那些中介也都只能悻悻地挂断电话了。
又过了三天，便有意向客户要约我们见面了。
去之前，姜西跟中介人员在电话里一再强调说，“一定要跟客户说清楚，一百七十万是最低价格了，一分钱都不能再砍了，如果不能接受价格，我们就不去谈，跑一趟桥北也挺累的，谈不成就白跑了。”
那是一个女中介人员，她立刻说，“姐呀，你放心，我都跟客户说好了，客户已经接受这个价格了，来了就是签约。”
姜西笑着说，“那真是太谢谢小张了，不过，你还是要跟客户再三确定好！”
小张说，“哎呀姐呀，你就放心吧，我真的都再三确认好了。”
“那好，我们过一个小时就到！”姜西笑着说。
“好好！”小张欢喜答应。
等姜西挂了电话，我也跟着高兴，“真是太好了，这回应该不会砍我们价格吧？”
姜西朝我斜眼一撇，很明显带着鄙夷，“想得美！”
“咦？那中介不是再三保证，她已经跟客户沟通好了，绝对不会再砍儿我们价格了吗？”
“哼哼！”姜西一脸无语地笑了笑，“你忘了我们家买聚x园的时候，我还对中介说，你把房东找来，我不砍他价格了？”
我的心突然就咯噔一下，好像被点醒了似的。
谁说不是呢？看来这买房啊，房东的话不能信，而这卖房啊，房客的话，也不能信。
最终在交易的博弈中谁更胜一筹，那就看谁的心理战术更高明，谁更沉得住气了！
哎妈呀，买房、买房，真是有一种高手对决的感觉呀，如果只是遇到高手，对于一些人，可能还不是什么难事，怕的是对方如果给你摆一道**阵，那像我这样的人，几乎肯定被圈进去了，幸亏我家是姜西做主。
比如，姜西此前接过那些所谓很有诚意买房的电话，后来姜西告诉我，原来那是专门圈套房东的局啊！
所以，看姜西如何打破这**局，把我们的房子卖到我们的心里价位。
斗智、斗勇、斗气场！姜西似乎每一次都无需准备，便可以充满斗志的走向沙场。
我跟在她后面，走进房产中介，看到了想要买房的客户一家人。
我像个傻傻的跟班，只知道与有荣焉，却不知道姜西葫芦里装得什么药，只能当一个欢快的吃瓜看客！
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知道，我老婆是个宝，我只要看住她，抱住她大腿，不失去她，我就是人生赢家。
“我说大姐呀，你这房子太贵了，不能说一口价就一口价啊！”客户方一个小伙子，痞痞地开了口。
我一听，心想：姜西啊，简直料事如神！
第176章一局略胜，又来高手对决
我转头看向姜西，姜西永远都微微勾唇，淡淡一笑，然后一脸淡定地说，“一口价是因为已经降到最低了，所以，一分钱都不能再降了，再降就亏到姥姥家去了。”
“什么亏到姥姥家去了呀？现在大桥封了，形式不好，你这是趁着还没开始大降早日脱手啊，这样吧，我也不多砍你的，你怎么着也得再给我便宜两万块钱。”
姜西笑着说，“真的不好意思，来之前跟中介确认好了，说你们不会砍价才来的，真的是最低价了，再低就宁愿不卖了。”
“大姐，我都这样苦口婆心了，你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吧？”
那小伙子越发透出一股痞气，大概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没事还帅个头发，感觉自己很帅那种，其实长得……不予评价！
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她怀着孕的，看起来很憨厚的妻子，以及光看眼神，就能看出很精明的，他的老母亲。
这时候他妈一脸不悦地说，“我就说现在不是买房子的好时候，价格不便宜，可能买到手就大降了，肯定要亏的！别买了。”
我观察她说这话的神色，在想她是真心不想买，还是说这话为了给我们听的？
结果她儿子马上给她妈使眼色，意思叫他妈跟他出去说。
两人出去了，小伙子媳妇也跟出去了。
这个时候，有个中介人员进来了，一脸微笑地看了我一眼，大概看出我不是做主的，便奔着姜西去说，“姐啊，真是不好意思，之前都说好了，不能砍价了，这是最低价了，可是没想到他们又来砍了。”
姜西笑了笑，却没回应什么话。
那中介又说，“这小伙子是要买的，也非常喜欢你家的户型，但是他妈妈可能有点嫌贵，加上现在形势不好，买房都要承担着很大的风险，所以，姐，你看能不能稍微再便宜两万，再便宜两万马上就能签约了，如果为了两万块钱交易没谈成，挺不值的。”
姜西依然微笑面对那位中介人员，但她就是不吭声，也没有阻止中介人员说话。
那中介见自己的话没见效，便再接再厉，“姐，我也知道前几天你接到过一些中介的电话，那些客户也是诚心买房的，但是，据我所知，没有一个客户给得价格超过一百六十万的，这个客户肯给一百六十八万，真的不少了，姐，您再考虑一下吧！”
那中介一脸期待地看着姜西，过了几秒，姜西笑着说，“我先去上个卫生间。”
“哦！好好，姐你先去，正好你考虑一下哈！”
“嗯！”姜西依然微笑。
她去卫生间，那中介也走了，不知道是不是又去另一边游说去了。
我一个人坐在屋里无聊，便也随便溜达一下。
一出门，我便看见客户一家在门口那里“嘀嘀咕咕”，似乎是一边商量，还一边争论，儿子跟妈嬉皮笑脸，妈被儿子气得一脸不高兴，儿媳妇似乎是劝慰婆婆，伸手给婆婆顺后背，还转脸去瞪那个嬉皮笑脸的小伙子。
这时，我见姜西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本以为她会径直朝我走来，但是她却走到饮水机前，拿了一个纸杯子去接水，那饮水机正好离那一家客户站的位置比较近。
我见姜西蹲在那里接半天水，又鼓弄了一会儿饮水机，终于把水接好，又站在那里喝了一会儿，一口一口，等她喝完了，才把杯子扔掉，然后笑着朝我走来。
到了我跟前，她伸手搂住我的腰，把我直接推进了屋里。
这会儿屋里没有人，我笑着问，“你偷听到了什么？”
姜西笑得更开了，小声说，“一百七十万！”
这时，中介人员带着那客户一家人朝我们走来，姜西松开我的腰，坐了下来，我也坐到了她的旁边。
那个小伙子的妈又对姜西说，“真的，你再便宜两万吧，现在买房很有风险的。”
姜西笑而不语。
中介人员问姜西，“姐，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还能优惠点不？”
姜西笑着摇了摇头说，“真的不能优惠了，就这个价了，这我都卖的心在滴血呀，要是连这个价格都卖不上，我就不想卖了，就算现在大桥封了，两年后大桥修好肯定会开通，到时候又会涨一波了。”
小伙子妈见想砍两万实在是没戏了，便说，“那我们买这么大一个房子，你不能一点都不便宜吧，两万不行，少一万吧！少一万总该行了吧？”
姜西微笑，依然淡定地摇了摇头。
小伙子妈有点不高兴了，“真是太不开面儿了，一点面子都不给呀，这房子买的，真是太窝火了呀！”
她一脸憋屈，姜西依然笑而不语。
这个时候，她儿子有些不耐烦地说，“哎呀，行了行了，就这样吧，签约吧，一百七十万还可以，也不贵，别砍了！”
“好勒！还是大哥爽快！”中介人员立刻笑着去准备合同了。
姜西眼神扫了我一下，我与她对视，我看到她唇角露出了一丝代表胜利般地笑容。
不一会儿，中介人员把合同准备好了，双方签合同的时候，小伙子的妈眼睛突然红红地对小伙子说，“我告诉你，回头你要是还贷有压力了，你可不能再找我帮你了，我手上就这一百万，全都被你黑走了。”
她儿子笑嘻嘻地说，“放心，放心，我工资马上就涨到六千多了，还得上。”
“咳！你们说，养儿子干什么玩意呢？都是要债鬼，他根本不缺房子住，他弘扬广场那里有一套九十平米的房子，根本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多买一套房子，这就是见我手上有了点钱，天天磨着要买房子，说白了，就是想把我的钱，变成他的钱……”。
她这样说，我和姜西也只能微笑不语。
她儿子永远笑嘻嘻地说，“妈，你说什么呢！咱俩谁跟谁呀？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吗？我的钱不也是你的钱啊，我的房子也是你的房子啊！”
“呀，照你这么说，那这套房子写我名字呗？”他妈一脸鄙夷。
他又痞了吧唧地说，“这不是需要我贷款吗？要不是需要我贷款，写你名字也没问题呀。”
他妈马上双眸湛亮地说，“那也可以写我跟你两个人的名字啊？”
他儿子笑了，“那不是麻烦吗？这房子我也不住，放两年可能涨点钱我就卖了。”
“你得了吧你，你就不可能写我的名字，你就是个黑心鬼！”
她儿子又“呵呵呵呵”笑了。
这时候，那个看起来憨厚地儿媳妇说话了，“哎呀，妈呀，你还不了解你儿子吗？他怎么可能让别人把名字填在他的房本上，就连我苦苦哀求都没用。”
这话立刻让婆婆不吭声了。
我内心里琢磨着这话，这儿媳妇真正的用意是什么呢？就是……希望婆婆不要把名字写到房本上呗，总之，这个儿媳妇，可不像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憨厚。
人啊，有一个算一个，“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别做犯法的事就好。至于啃老，道德上确实不太地道，但这又是周瑜打黄盖的事，她妈妈再抱怨，那不还是同意给儿子把这个钱出了吗？所以，外人就不予评价了。
“反正你就是看我有点钱难受，把我和你爸榨干了你才甘心。”小伙子妈还在抱怨。
小伙子依然笑嘻嘻，看起来好脾气，实则比猴子还奸诈，“哎呀，你跟爸留那么多钱干什么？还不如拿出来买房子，过两年涨个几十万，不是挺好的嘛？”
“现在这形势哪还会涨呀？再说了，再怎么涨，钱都进你的腰包儿了，亏得还是我！”
她儿子笑得更厉害了，“哈哈哈，我的你的都一样，我的就是你的，你留钱也没用。”
“怎么没用了？我跟你爸老了，要是有个灾，有个病的，不得需要钱啊？”
这话音刚一落，坐在她旁边的儿媳妇马上说，“哎呀妈呀，别说这种话，您跟我爸人那么好，哪会有这些事，真有点什么小事，我和建刚会孝顺你们的，以后不要说这种话，怪不吉利的，您和我爸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儿媳妇说得一脸真诚，直接把婆婆都给说高兴了。
“还是我儿媳妇孝顺我，不像你这个小狼崽子，白养活你了！”
“对对对，你们俩就好吧，把我给排挤了，妈，到底谁是你孩子，她是？还是我是？”
她妈拉着儿媳妇的手说，“我儿媳妇比你懂事，我就疼她，你给我滚一边儿去。”
“哈哈哈哈！行，我滚！”
在他们一家人看似欢乐的斗嘴气氛下，合同签完了。因为我家这房子有贷款，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需要我去办贷款，这套房子写的是我的名字，所以，整个过程签字都是我来，但其实，掌控者还都是姜西，她像一个垂帘听政的女王，而我只是傀儡……不是，是享受现成的皇帝。
签完合同，我和姜西打车回家。
路上坐在出租车里，我问姜西，“你是怎么断定他们一定会买的？”
姜西笑着说，“听到他们的一些谈话，便可以分析出，那小伙子的第一目的不是买房，第一目的是黑他妈妈的钱，第二目的才是买房，他已经看了很久的房子了，几乎已经没有耐心再看了，并且我们家的户型确实是最好的户型，这样，他便不会为了一、两万块钱而放弃这次买房的机会，他妈妈都跟着来了，错过了这一次，他未必能再碰到这么好的房子，以及更重要的是，下一次，他妈妈未必会愿意来给他出钱了，哈哈，所以，他一定会抓住这次机会把房子买了，这就是我的判断！”
说完，姜西自信地笑了。
我能说什么？她的大脑简直跟计算机一样精准，结合后来我听到的客户那一家人的斗嘴，就觉得，姜西之前的判断完全没有一点误差啊！
“不过那小伙子，为了买我家的房子，也是没少下功夫，还跟中介串通给我设局，叫中介人员假扮不同中介的工作人员给我打电话，都一致说我家房子最多值一百六十万，这要是换了别的菜鸟房东，没准一百六十万就卖掉了，我猜，他们原是想一百六十万买我家房子的，可惜，他们遇到我了，我是老司机啊，油盐不进，哈哈哈！”
“那你如果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一百六十八万你会卖吗？”我好奇地问。
她看向我，眼睛眨了眨说，“要是没听到他们的谈话，他们如果真的一直不松口的话，我的耐心没了，应该就会答应卖了，毕竟我不会为了两万块钱这种芝麻，放弃一百六十八万这个成交西瓜，现在形势确实不好，错过这个机会，一百六十五万也未必有人要。”
所以，其实买、卖房子，耗耐心也是挺重要的，而耐心就是斗智斗勇啊！
这边合同顺利的签好了，我们拿到了十五万元的首付款，姜西就开始着手买房子的事了。
又在周边老小区转了很久，还看了很多小户型的房子，最终我和姜西还是决定买那个一楼带小院的49.5平米的房子，这也就意味着，我们要贷款八十万元。
为了让我妈能够住到我的身边，我心里暗自咬牙、祈祷，希望我的工作不要出问题，那就会一切顺利的。
杭州翡翠城那边的房子听说涨价了一点，但是，那边的交易量还很少，据说会买的都是某里的员工，可某里的员工毕竟还是有限的，并且房子那么多，所以，那边的房子我就没指望会大涨，暂时就扔在那收点房租了。
卖房刚经历了一场局，算是姜西稳得住，所以，略胜一筹。
而即将迎来的又一次买房经历，我们也遇到了一个老司机房东，然后，姜西便如同遇到了对手，强强对决，难分高下！
当我们确定要买那个小房子的时候，便找中介约这家房东出来谈。
这套房子是用来出租给酒店的员工了，这家房东还有两套房子在别处。
一见面，房东便表现出一种，她其实不是很想卖的感觉。
她说，“这个小房子，虽然小了点，但是它地点好，能升职，每月收个三千块房租，还挺划算的，我这房子都买了十年了，放那一直都没管，所以，今天如果价格达到了我的满意，我就卖，要是达不到我的满意，那不卖也是无所谓的，我原本就想，等我跟我老公老了，去那里养老，院子可以种种花，种种菜，真的很好的！还有，那地方是一楼，如果周边商业扩建，很有可能那房子会被改成门面房，如果那样的话，那房子的价值可就翻倍了。”
这话的另一层意思其实是：我的房子各种好，我不急卖，所以，休想砍价！
第177章交易谈崩之后
女房东姿态非常强势，也可以理解成，就这价格，爱买不买！
我和姜西对视一眼，姜西转头冲着中介和房东笑了笑，然后才开口说，“大姐，您此刻能坐到这里来，必然是有诚意卖房子的，不然你就不会来了对吧？那咱们都是实在人，咱就说实在话，你这房子，确实比其他人家的房子单价高了不少……”。
房东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大姐，她立刻就说，“我这房子面积小，单价高很正常啊，再说，我这还送了一个八、九平米的院子呢，平均下来单价就不高了呀！”
姜西笑着说，“大姐，咱都是明白人，院子确实挺好的，但是，不能跟屋里的面积单价算成一样的钱对吧？然后，一楼怎么说采光都会有些影响，这也是为什么一楼总是比其他楼层便宜一些的原因。”
房东似乎是见姜西什么都懂，突然莞尔一笑地说，“既然你什么都清楚，那我也就不多说了，主要是我这个房子我有点舍不得卖，我自己本身很喜欢，所以，便宜了我就不想卖了”。
我听下来，觉得房东大姐这句话说得才是实在话，当然，这只是我的看法，我在想，一般情况下，我的看法都是跟姜西相反的，哈哈！
那大姐说着就笑了，姜西也笑了。
姜西说，“既然都说到这里了，我也不防跟你把我的心里价位说一说，说实话吧，按照市场标准价，你家这个房子的面积值一百八十万，因为多送个院子，加十万，所以，你家这个房子最多值一百九十万。”
那房东马上特别坚定地说，“一百九十万我肯定是不会卖的。”
姜西也接话说，“我们很有诚意买，所以，再给你加四万，一百九十四万，我相信不会再有别的客户给你这个价格了。”
那女房东再次坚决地说，“这个价格我真的不会卖，我就想卖到两百万，少一分钱我都不卖。”
这个时候，姜西不吭声了，转头看了一眼中介人员。
遇到这两个老司机房东和客户，年轻的小中介人员基本上就是吃瓜群众了，因为他们说得话都没有用，房东和姜西也不会听他的，所以，他干脆也不吭声了。
此刻气氛僵住了，中介人员看到姜西的眼神，才终于开口。
“哎呀，两位姐姐，别着急，先都喝口水，慢慢谈，小王，你找店长来跟房东大姐去谈谈，我跟客户姐姐聊一会儿。”
中介又开始实施分离战术了。
房东大姐被两个中介人员请走了，一边走，房东大姐还在说，“找店长来谈也没有用，少钱我真的不想卖”。
这边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中介夸夸其谈地在对姜西一个劲儿地说。
“姐啊，是这样的，这个房东啊，我找她谈过好几次了，我感觉她就是那种咬死了，好像少一分钱都不想卖的人，我真是一分钱都没砍下来，您看你这边，既然很喜欢这套房子，就别差这几万块钱儿了呗，买下来得了。”
姜西笑着说，“那不行啊，我算了一下手里的钱，就只够买一百九十四万的房子，这还得在你的中介费给我打五折的情况下才够，否则，这房子我就买不上了，不是不想买，而是真拿不出钱来了，多一分都拿不出来。”
那中介一听要砍中介费，马上露出一脸为难的表情，还仗着自己年轻跟姜西撒娇。
“姐呀，我们是正规的大公司，中介费都是公司规定好的，我们也做不了主，你们都是有钱人，就不要磕我们中介费了，中介费分到我们经纪人手上，也没几个钱了，姐呀，你就可怜可怜我们这些小经纪的艰难吧！”
他一边说，还一边拉着姜西的手臂摇了摇。
这个……我就……
我就在眼前呢，竟然敢对我老婆撒娇，
“你说话就说话，不要摇我老婆胳膊啊！摇坏了你赔得起嘛！”
那小伙子立马跟受了惊吓似的，松开姜西的手臂，表情特别夸张地说，“哎妈呀，大哥你太护犊子了，我就摇一下手臂还能摇坏了？我看你是吃醋了吧？你真是老咸菜缸子，大醋坛子啊！”
这口音，刚开始我还没注意，现在一听一个准，肯定是东北那嘎达滴！
“反正你谈事归谈事，别整那些没用的，我们夫妻不吃那一套！”我也学着他的东北腔说了两句。
跟姜西在一起这么多年，怎么也能整两句东北话了。
这事我不能太严肃地说，那样显得我没风度，太小气，但是半真半假地点他几句还是要的，不然他这会儿摇胳膊，没准过一会儿又要蹭肩膀了，现在这帮小孩子，什么娇都敢撒，什么萌都敢卖，连女装都敢扮，还有什么不敢的。
以防万一，我先提前给这帮小年轻的崽子打打预防针，最起码不能让我看着不舒服。
那小伙子也算是个有分寸的猴精，一看我这真不完全是跟他逗闷，马上神情严肃了起来。
“大哥我错了，我也懂了，咱谈房子吧，姐姐，别差那几万块钱了，小弟我已经三个月没开单了，这一单要是还开不了，我就得被辞退了，就当帮我个忙，成交吧？”
这是撒娇计不行，又来苦肉计了啊？
他只要不动手动脚，我就不吭声了，因为关于买房子的事，不需要我插嘴，主要我插嘴也做不了主，可能还会坏了姜西的事。
姜西看着那小中介笑着说，“你跟我这哭穷没用，我没钱啦，买了这个房子之后，我和我老公要吃三个月咸菜、白粥，你应该去房东那哭去，她卖房子的不差这点钱，傻呀你！”
最后一句“傻呀你！”显得特别有灵性！
那小中介被姜西这么一说，大概内心透精百灵，想从姜西这里磕价格是没戏了，他立刻站起来说，“行，我知道了，我这就去磕房东。”
他说着，一阵风似地就走了。
等他没影了，我立刻问姜西，“这个房东好像真的不是很着急卖，这样的话，估计砍不下来了吧？”
姜西翻了翻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我说，“没错，看出来了，她确实是那种卖不卖都行的感觉，这样就确实很难砍下价格来，但是，我根据我家现有的钱做了一个预算，我们花一百九十四万买下来正合适，这样不会觉得太亏！”
“可我就怕她不愿卖，实在不行，多花六万就多花六万吧，我着急买了，让我妈来住。”
这是我内心最真实和急切地想法，说实话吧，这些年，我的生活越来越好了，虽然每年给我妈一万块钱，但是我妈年纪越来越大，我也没照顾到她，都是我两个姐姐照顾的，我内心里多少都有些愧疚感，也有一份没孝顺到我妈的遗憾感，就想着这次买的这个小房子，能让我妈享受一下儿子的孝心，其实说白了，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一种愿望吧。
姜西想了想说，“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挺喜欢这个房子，但是别着急，我会根据情况来判断的，要是万一真不行，再多花那六万吧。”
“行！”我走到姜西身边，抓住她的手，目光深切地看着他说，“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就行，我知道你肯定能处理好！”
姜西微微笑了笑，反手握住我地手说，“一起过了这么多年，我怎么会不懂你呢！”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暖到我的心里去了，我知道，我对我妈的那份心，她一定都懂，并且她肯定也有要孝顺我妈的心，不然她就不会这么不遗余力地想办法买房子给我妈住了。
我更紧地抓住她的手，此时无声胜有声，单是一个抓手的动作，便可以表达我对她的感谢。
结果她又霸道地反手抓住了我的手，笑呵呵地说，“哎呀，一把年纪了，你的手还是那么绵绵软软的，现在年轻人都玩儿手办，你的手就是我的手办啊，当初认识你的时候，一跟你拉手就觉得手感超好，哈哈哈！”
所以，到今天我才明白，为什么以前一跟她拉手，她就总是对我的手捏来捏去，搬来搬去，玩得可欢了，原来是把我的手当玩具了呀？不过近年不知道是不是老夫老妻了，似乎她都不怎么玩儿了，想到这，有点失落呢！
其实我跟她除了性格有些长反了，就连长相也有那么一点，她是属于英气型的，而我是属于温润型的，就连手，她都是那种干瘦枯柴型的，而我的手就是胖乎乎柔柔软软型的，她经常说，她的手没我的手长得好看，她好自卑。
我就说，“我偏就喜欢干柴那样的手，握起来给人一种强烈的力量感。”
她就看着我笑着问，“你说，我放屁是香的吗？”
我也笑着答，“别恶心人了！”
“噗！哈哈哈！”她就笑得像个傻大妞似的靠进了我的怀里。
坐在中介公司的房间里，我无聊，就会想起很多以前跟姜西的甜蜜经历，似乎生活的琐事都被我们过成了金子一般，真的不需要经历什么大风大浪，便处处都有着爱情的体现。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中介人员又和房东回来了。
房东一进屋就冷淡地说，“这样，我就是两百万卖，你们要是不买的话，那我就先走了，咱们回头再说，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呢。”
她一说要走，我就有点着急，我站起身，但纠结了一下，还是没敢说话，我只是把期望地目光看向姜西。
姜西看了我一眼，我以为她会想办法留住房东，结果，她再一次给了我意外。
她站起身，对房东和中介说，“这样的话，那我们也走了，我们也有点事，这事回头再说吧，我们也再考虑考虑，也再看看别的房子，能买的房子还是挺多的。”
她说完，就真的拉着我的手走了？
走了？真的走了啊？比房东走得还快？
我看到中介和房东都一脸懵逼地站在那愣了好一会儿，之后房东才说，“那我也走了，回头再说吧，我也跟我老公商量一下去！”
我再回头时，看见房东的身影也离开了中介公司，我还看见几个中介人员一脸挫败地坐到了椅子上。
回家的路上，我就有点着急，便问姜西，“这个房子我们是不是买不成了？不然就买了吧？六万块钱也不算是大钱，我两、三个月工资加上奖金就够了。”
姜西说，“你先别着急，缓一缓，凡事缓一缓，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可是我真的着急，我觉得这个房子真的特别适合我妈住，我姐说我妈近年爬楼也爬不动了，我姐家是五楼，她爬多了腿疼，而这周边我们一起看的房子，似乎真的没有这么合适的一楼，还是我们的钱能买得起的，所以，老婆，别考虑了，买下来吧？”
我用着哀求的语气对她说的。
她看了我一眼，而后叹了口气说，“你别这么着急，稍微等三天看看，她这房子已经挂了半年多了也没卖出去，所以也不会那么快卖出去。”
我说，“那这样吧，三天之后如果它还是不便宜的话，我们就买下来吧，我想早点儿拿到房子，让我妈早点过来。”
姜西冷眸扫了我一眼，我知道，她这是不赞同我意思的表现，而后她说，“你还是忙你的工作吧，这事你别管啦！我尽可能的把这套房子买下来，如果实在买不下来，我也一定再找一套合适的给你，让你完成孝顺你妈妈的愿望。”
我眨了眨眼睛，行吧，既然她都这样说了，我再坚持也没有什么意思，最主要是没用！
一天过去了，中介没有联系我们……
两天过去了，关于这套房子没有任何消息……
三天过去了，依然寂静如初……
我心急如焚，姜西却稳如泰山，我见她有空的时候又开始看其他房子了，我心里便越来越沉，想着她可能已经放弃这套房子了。
那几天我心情有点不好，但是我不愿跟她吵，她经常给我看一些其他的房子，我都没兴趣看，因为客观来说，这套一楼带院子的房子确实很适合我妈住，小区环境好，离我家又近，怎么想，都堪称完美的选择，其他的房子怎么看都没有这么好。
买房子有时候也像谈恋爱一样，似乎看到了感觉对的，真是自己所需要的，对其他房子就怎么看都能挑出毛病！当然，这也是取决于我们只能选两百万内的房子，这样选择性就真的很少，遇到一个非常合适的不容易。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又过去了。
对于这套房子，我已经不报希望了，那几天不怎么爱理姜西，总觉得她这一次因小失大了，当然，这个“大”指得就是我们所需要的，确切地说，是我所需要的。
结果，第七天的晚上，姜西接到了中介人员的电话，事情有了转机，只是，跟我想象得又不太一样。
第178章一波刚平，再生意外
我们按照中介人员的安排，又到了上星期谈判的那个房间，由于这一次是晚上，江东西不愿自己在家里待着，便跟着我们一起来了。
一般出去游玩的时候，都是我们一家三口手拉手一起走，一般出来办大事的时候，都是姜西一个人走在前面，我拉着江东西在后面跟着姜西。
很明显，姜西是主帅，我？连个副帅都算不上，最多是个带孩子的小跟班。
不过姜西也经常对我说，“带孩子也很辛苦，能把孩子带好，你已经很优秀了！”
我，“……”。
为什么我感觉其实就是她对我的期望值比较低，所以，我做什么她都觉得很好了！那我到底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呢？真是的，简直让人无法分辨呀！
我们坐进去的时候，看到中介小伙子还在给房东打电话沟通。
“大姐，你来嘛，你放心，我们已经谈好了，这次保证不再砍你的价格了，客户已经同意那个价了，你来签约就是了。”
我们听不到对面客户说了什么，又听中介人员再接再厉。
“哎呀大姐，我骗你干什么，我骗你来了签不了约对我也没好处，你以后都不信任我了，快点来吧，保证让你满意，客户都已经到了，在这等你呢，快点啊！”
大概是房东被中介说动了，中介笑呵呵地挂断了电话。
我小声问姜西，“你答应多出六万了吗？”
结合中介人员的话，除了这个可能，我想不出还有其他的可能了。
姜西斜眼飞了我一下，而后仰起头，居高临下地睨着我说，“一起过了这么多年，还那么不了解我，我是那种人吗？说不加钱就不加钱，一分钱都不加。”
我一听，心凉了一半，就感觉，今天这交易还是成不了，我的愿望恐怕还是达不成。
这时候中介小伙子已经走了进来，他一脸笑呵呵，显得很高兴。
姜西也是笑呵呵地，看着他问，“说说吧，你们想了什么办法？但我提前给你们预警啊，休想从我身上拔一根毛。”
小伙子笑得特别夸张，“哎呀，姐呀，知道了，早知道你和那个房东大姐都是铁公鸡了，从你们身上拔毛，我们连想都不敢想，想了点别的办法，让你们交易成功！”
“什么办法？”我一听说交易能成功，马上就瞠亮了眼睛问。
结果那个中介小伙子，眼神滴溜溜瞟了我一眼，又瞟了姜西一眼后，笑着对我和姜西说，“这事我现在只能先偷偷告诉姐，不能告诉别人，姐你跟我来。”
我，“……”防我跟防贼一样？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客户吧？气死我了。
结果姜西就这样被他拉到别的房间了，我本来想跟在后面偷听一下的，后来想想算了，太跌份了，待会儿问姜西好了，我老婆还能不告诉我啊？
想到交易竟然能成功，我还是挺开心的，也觉得挺奇妙的，因为我知道姜西不可能多出一分钱，那中介到底怎么做到的，我就更好奇了。
大概过了五分钟，姜西就回来了。
我赶紧一脸期待地问，“快告诉我啊，真的不用我们添一分钱就能把房子买到吗？”
姜西笑着说，“是的，你可以放心了。”
“那是什么方法？”我当然要跟着问了。
结果姜西也一脸守口如瓶地说，“这件事等交易完了，我再跟你说。”
我，“……”。
“对我这么不信任吗？我不说出去不就行了。”我不服地争辩。
姜西又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说，“你以前看过武侠小说吗？想要守住一个秘密最保险的方法是……”。
“杀人灭口！”我的脸已经开始鼓了。
“哈哈哈！”姜西笑得更开怀了，“你不知道就不会遭来杀身之祸”。
我，“……”。
所以，这根本就是不带我玩儿是吧？
我不吭声了，转头，不想理她。
然后我大闺女还是那个我大闺女，她马上就拉住我的手，用着特别温柔地声音说，“爸爸，你是当领导的人，那些小事你无需关心，妈妈做好了，你就给她奖励，多夸夸她，她做得不好，你还可以批评她，咱爷俩就不操那份心了，等着吃现成的多好！”
我转头看着江东西那双闪闪发亮的大眼睛，原本有点郁闷的心情，一下子就如同阴云退去啊，明明就是一件本该不开心的事，可是被我大闺女这么一说，怎么感觉我变得那么高大上了呢？
我心情顿好地问她，“你觉得在我们家里，谁更像个领导？”
江东西眨眨眼睛说，“当然是你了！”
嗯！舒坦！开心！
姜西不高兴了，“家里都是我做主的，难道我不像领导吗？”
江东西一脸不以为然地瞟了她妈妈一眼，然后双眼望天地说，“就算是领导，你也是小领导，大领导整天干的都是吃喝玩乐的事，你一天赚的是站全勤的钱，干的比总统都多，你算什么领导？我爸这样的才像领导呢。”
这话！为什么又让我听得有点不是滋味呢？感觉自己好像就是这个家里的“白吃饱”！
姜西又笑着问江东西，“那你说，你将来是希望成为你爸那样的人，还是希望成为我这样的人？”
江东西连犹豫都没有地说，“我当然希望成为我爸这样的人了，我才不要成为你那样的人呢，多受累呀，对了，你要好好活着啊，别累死了，将来好帮我选男对象！”
我跟姜西都一愣。
“什么男对象？”姜西问。
江东西也愣了一下，然后大声地说，“就是我将来要找的男的对象啊，你要帮我把关，千万别找我爸这样的人，我要自己当我爸这样的人，你得帮我找个像你这样的男对象，我就能像我爸一样过得那么轻松幸福了。”
“哈哈哈！”姜西笑得忍不住。
我，“……”。心情有点酸酸的，最重要，我根本不知道我该开心还是该难过。
“闺女呀，你羞不羞呀？什么时候就要找男对象？”姜西笑着说。
江东西眼睛眨了眨，想了想说，“等我大学毕业就找呗，可能还需要几年，所以，你们都要好好活着啊！”
“噗！”
我跟姜西再次忍不住笑喷了。
“行了行了，多大的孩子就想这些事啊，太不要鼻子了，脑子里成天装得这些乱七八糟，能不能学点好，好好学习行不行？”
被姜西这么一说，江东西有点不好意思了，“嘿嘿！”笑了。
而我，心情很是复杂，有点开心不起来。
闺女想做我这样的人，但是不想找我这样的男对象，我觉得自己好失败啊，不过又觉得很庆幸，这世上总算有个女人喜欢我，愿意嫁给我，为我洗衣做饭、铺床叠被，还给我生孩子，这一生有这么一个女人足以。
我们一家三口说笑间，中介小伙子带着房东进来了。
那房东还在强调说，“被你们砍掉三万已经是极限，一百九十七万，再少一分我都不会卖了。”
我一听，原本口口声声说一分钱不少的房东，竟然被砍掉了三万，有点意思。这让我想到姜西的坚持，以及我之前的想要妥协，看来还是姜西做得对！
双方就好像拉锯，看谁熬得住！
“行行行，大姐，放心，不砍你价了，咱们就签合同。”
果然中介人员手里拿来早就准备好了的合同，双方坐下来就开始签。
一般这种正规的中介公司准备的合同，就连姜西也没有怎么看过，基本上就是让往哪签字就往哪签字。这也是为什么姜西喜欢找正规大公司来买房，从不找不知名的小公司来买房的原因，因为不是某个人能暗箱操作的，合同都是房管局下发，中介公司统一打印的，不存在私人私下里偷偷篡改，这一点就放心了很多。
我在一旁看着，心想，难道我们是花一百九十七万买这个房子了吗？
等合同都签完了，房东就走了，后面就是中介走流程，然后再通知我们了。
这时中介小伙子开始带我们交中介费了。
姜西去交费，我跟江东西无聊也跟着去看，在我的印象中，我们应该交五万左右的中介费，因为这家公司收总房款的2.4个百分点作为中介费。之前也听说了，像类似五百万的房子，这家公司中介费是可以申请打五折的，低于五百万的房子，最多打九折，这是公司规定的，所以，我一直觉得，我们这小房子，肯定是要交五万左右的中介费的。
然而，我看到姜西从银行卡刷了两万多一点。
嗯？
等一切都办好了，走出中介公司，我急不可待地问，“怎么回事？现在能跟我说清楚了吧？”
姜西这才笑着跟我解释，“他们用得方法就是中介费给我打到四折，这跟我是他们的老客户有关系，但即便是对老客户，这也还是破格了，所以他们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则传开了，所有客户都这么要求就麻烦了。”
“这事跟我说明白不就行了，我也不会到处去说。”我不甘地嘀咕。
姜西捏了捏我的手，似乎用这个方式安慰我，结果一开口，给我致命一击，“他们觉得你心眼儿少，怕你一不小心控制不好你的嘴，说漏了就麻烦了，他们又不方便一直叮嘱你，所以，想着先跟我说，再让我叮嘱你。”
我没再吭声，我给人的感觉确实是心眼少，少就少呗，被说一句也不会缺块肉。我自己幸福我自己知道就行了，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心眼少也没什么不好，对吧，与所有心眼少的兄弟们共勉！刘x华有一首歌叫做“笨小孩老天爱”，大家有空多听听，会更加幸福的！
“这里让我们省了两万多，然后房子的总价做低了一些，又让我们省了一万多的税。”姜西继续说。
关于房价做低的这个问题，这其实是行业内公开的秘密。
并且国家也做了防备，现在的大城市房管局，对每一个小区都有评估标准，也就是说，在这个小区价位评估标准之上的，你随便做低没人管，但是，标准之下的，你做得太低，低于了市场评估价格时，你的房子就过不了户了，轻的情况是补齐所有税费，重的情况还会多罚款一点，所以这个做低的尺度就很重要。
我们家买的这个房子，只做低了一点点，符合市场评估价位，就没有什么风险了。
所有费用核算到一起，这样，我们家就等于还是花了一百九十四万买到的这个房子。
很好！开森！
“老婆你做得优秀！”我们三个人并肩走的时候，我给出这样的点评。
江东西“呵呵呵”地笑，“爸爸，你这样很有领导气质呢，所以，我要学你！妈妈，你做得优秀，来，给你一个奖励盖章！”
江东西说着，便伸出大拇指，姜西一低头，她的大拇指盖在了姜西的额头上，然后江东西还又拍了拍姜西的肩膀，点评了一句，“小姜表现不错，继续努力啊！”
“哈哈哈哈！”反正我是没忍住。
姜西憋着笑，假装生气，但又憋不住，“小兔崽子，想挨揍是吧？我发现你们两个现在都有觊觎我家庭地位之心呀，敢挑战我的权威？是不是最近皮子都紧了，想要我给你们熟熟皮子呀？”
我跟江东西顿时浑身一紧，江东西捂着屁股边跑边说，“妈妈我再也不敢了，我们家你最大，你是真正的老大。”
江东西跑了，姜西一转头看向我，我立刻说，“老婆我错了，你是领导，你永远是我领导，我永远是你雇员，还是不要工资的那种雇员！”
“哼哼！算你们改口快，否则，嘴巴子给你们抽歪！”
我眨了眨眼睛！谁敢挑战母老虎的权威，找死，小老虎都不行，何况我这只忠犬了，算了，洗洗早点睡，梦里啥都有。
两边的房子都定下来了，我和姜西安心了很多，就等着走流程了。
只是，桥北那边的房子，在过完户，客户等着拿房本，我们等着拿尾款的时候，出了比较严重的意外。
那边出意外，我们是最慌的，因为如果拿不到钱，这边的房子我们就买不了了，买不了是小事，我们会变成违约方，除了十万元定金肯定会损失掉，如果按照合同，我们还得赔偿对方总房款百分之三十的违约金，若真那样可就完蛋了。
这就是在没拿到所有卖房款项之前，就签下买房合同的风险，就怕交易过程中出意外。而大多数的人又都喜欢这么干，因为看到自己喜欢的房子了，总怕被别人抢走。话说回来，这种意外一般也是很少会发生，可这一次，就发生了。
接下来看姜西如何应对？明天见！
……………………
加了章节名，你们就跳章厉害了，我就……我章节名都是乱写的，根本代表不了内容，文不会写太长，慢慢看吧，跳章你也看不到刺激的大情节，因为没有啊，都是日常。所以，求全订喽小伙伴们！
第178章人心别太硬
那天晚上接到中介人员小张的电话，小张的意思是叫我们连夜就赶过去，说是事情比较紧急。
小张是个女孩子，我在旁边听到小张话里透着紧张，我心里也发紧了。买、卖房子是大事，谁都害怕出意外，但是，我想不明白，我们家的房子合法合规，没有任何问题，到底会出什么意外？
一遇到这种事，我就有些发慌。
倒是姜西，依然很是淡定地对小张说，“什么事，先跟我在电话里说清楚。”
小张犹豫了一下后，又说，“姐啊，你来吧，我们见面谈，电话里说不清楚。”
姜西的语气有些冷，“不说清楚我是不会去的，大半夜的，什么事值得我折腾过去？”
我听到电话那头似乎小张在跟店长商量，“嘀嘀咕咕”了几句，好像是店长对小张说，“你告诉她吧！”
那中介人员这才对姜西说，“是这样的姐，你家这房子不是没过两年吗？加在一起有七个点左右的税，那就是十二万多的税了，这税太高，是不会有人买的，所以，我们就帮客户做低，房款做的是一百万，剩下七十万做得是装修费，那样的话，税费是七万左右，以前我们桥北没有实施评估标准，大家都是这么干的，都没有出过问题，结果，就那么巧，这个月桥北也开始实施评估标准了，被这家客户撞上了，我们的做低价远远低于市场评估很多，所以现在这家客户想要拿到房本，就必须要交十二万的税……”。
这个时候，姜西插了一句嘴，“这件事从头到尾我们都不知道，我想你们也不用跟我们商量，你应该跟客户商量怎么办。”
小张的声音中充满了为难，“姐啊，现在是这种情况，客户那边觉得很委屈，确实税费太多了，所以就想……”。
“他想什么我觉得你们不需要跟我说，这是你们之间的事。”姜西又截断了她的话。
“不是姐，就是……客户这边想让你们帮着出一半的税费，也就是两万五千块钱。”
“嘿！”姜西冷笑了一声，“这钱我们出得着吗？”
小张更加为难了，语气中带着愧疚，“确实，姐，这个钱是不应该让你们出的，但是事情赶在这了，客户说如果你们这边不出一半，他们也不取房本了，那你们尾款还有二十多万他也不可能给你们了，我们这边也知道你们家在鼓楼区定了房子，你们也是需要钱的，花点钱，省去很多麻烦。”
这话，面上是哀求，实则是带有一点威胁，也就是说，知道我们要用钱，就觉得捏住我们的脉门了，想着我们肯定会出这个钱了。
我听下来，也觉得这事真是不好办，如果我们出了，显然有点冤枉，白白损失两万五，如果我们不出，硬杠着，万一他们家一直也刚着，我们拿不到尾款，这边我们买房子的首付凑不够，我们就得违约，严重了就得双方打官司。
我这脑子，反正目前想不到好的方法，就是有一种很为难的感觉，妥协也不对，刚着也不好。
我看向姜西，姜西拿着电话眨着眼睛思考了一会儿，大概有一分钟的时间，姜西开口说，“这样吧，首先，让我们出两万五是不可能的，你们中介先去跟客户好好商量吧，其次，我这两天有事要忙，去不了，过两天等我忙完了再说，现在也不早了，我们家要休息了，我就先挂了啊！”
“姐……”小张还企图说什么。
“我要哄孩子睡觉了，拜拜！”
说完最后一句，姜西就把电话挂了。
买房、卖房，任谁遇到这种事都不会开心。
我心慌地问姜西，“这事儿能怎么办？是不是真得我们拿出两万五？”
姜西看着我，想了几秒钟后说，“未必！三天之后跟他们谈吧！先熬他们几天，看谁先熬不住，客户肯定也很着急，他们已经把一百多万给我们了，他们也怕出大的问题。”
“哦！”我点了点头，觉得姜西分析的很有道理。
“安心睡觉吧，再大不就是两万五千块钱的事吗？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争取把这么大的事，再变小一点。”
姜西冲我笑了笑，我一伸头，在她唇角吻了一下。
我老婆，还有一个功能，叫安心丸，有她在，任何事情都能让我安心。
这三天，姜西接到了无数次小张的电话，而她都直接视而不见，小张又急得发了无数条信息，她也不回，但是她会认真看那些短信。
她说，从小张发来的那些短信的内容上，她可以判断出事情的发展情况，她总结的是，没啥事！
到了第三天，那中介打电话的频率低了很多，终于姜西也接了电话。
“不好意思啊，这几天有工作要忙，都没时间回电话，你们商量的怎么样了？”姜西一上来就先发制人。
那中介似乎松了口气般地说，“姐你来我们公司一趟吧，咱坐下来好好商量，你们也不可能不着急拿钱对吧？”
这回姜西说，“我和我老公下午两点到。”
“好嘞，姐！”
挂上电话，我看到姜西眼珠一直再转。
我放下手上的工作说，“下午我陪你去！”
姜西笑着说，“当然了，你可是我的护卫！没有你在我身边，我不行的。”
我笑了，我觉得像下午要谈的那种事，她应该还是需要我的吧，确切的说，她其实需要的是保镖，那我就充当一下呗，她需要什么我就充当什么好了。虽然我可能不怎么合格，但有总比没有好！
吃完午饭，我们两个打车去了桥北中介店里，客户方一家三口已经等在那里了。
我和姜西一进去的时候，客户方的那个小伙子，就一脸痞气又无赖地对我们说，“大姐，大哥，你们要是不出这两万五，那我就不取房本了，你们的尾款也别想要了。”
姜西笑着说，“行啊，那样的话，看谁损失的多。”
那小伙子看来也是调查清楚了，马上说，“大姐你也别嘴硬，我都知道你们也买房子了，你们也着急对吧，既然这样，咱们一人退一步，也算合理。”
姜西丝毫没有被他威胁到，反而笑着说，“小伙子你不要忘了，这整件事里面，我们房东这一方，没犯任何错误，错的是你和中介之间的事，凭什么让我们出税钱，哪里合理了？”
这时店长走了过来，店长的样子一点也没有慌张或者愧疚的感觉，依然意气风发的。
“你们双方其实不用争执，现在事情就摆在这里了，没有其他解决办法，最好的方法就是各让一步，要不这样吧，房东方出两万，您看行吗？”
店长这话是对客户方一家人说的，说完才转头看向我们，我心里想说，真会装x。
客户方小伙子的妈马上就不干了，“那不行，我们已经出了很多税钱了，不能再出这么多了。”
店长说，“阿姨，谁都不想发生这种事，但是政策有变，谁都没有别的办法。”
小伙子妈据理力争，“这不都是你们承诺好的吗？当时说做低没有问题的。”
那店长也据理力争，“但我们也把风险给你们说过了，要是万一被查到，那你们就得补税费，这你们也是同意的。”
客户方不吭声了。
这个事情就没办法说谁对谁错，因为以前大家都是这样操作的，也就是因为这样的事多了，相关部门才会出台了评估标准，为的就是防止偷税漏税。
“房东这边就给出两万吧，行吗大姐，大家都早点完事，买这么大的房子，顺顺利利最重要，你们都是有钱人，也不差这点钱。”
这话说得不错，可是，谁爱平白无故多花两万。
店长说完这个话后，客户方没有再吭声，那意思就是默认了店长的话，所有人都把期待的目光看向了姜西。
有那么一瞬间，我就想，不然就答应算了，早点解决掉麻烦，我们那边也能顺利买房。
姜西看了大家一会儿，笑着说，“说实话，买、卖一两百万的房子，谁家手上都不会差这一、两万块钱，主要是甘不甘心出的问题，那话又说回来，这个钱本来就是该谁出都不该我们房东出，但是你们想要跟我们耍无赖，只能说我们倒霉，可是，你们不能把我们当傻瓜……”。
店长马上笑呵呵地说，“大姐你说到哪里去了，我们怎么可能当你是傻瓜呢？”
姜西又接着说，“本来我可以跟你们刚到底……”。
店长有点不高兴了，想抢姜西的话，“大姐你这样说就不对了……”。
“不然现在马上报警也可以，你们怎么暗箱操作的我一点也不知道，但现在你们就是想要敲诈、勒索我两万五千块钱，两万五不行又变成两万了，咱们找警察来评评理，看看我的尾款到底什么时候能拿到？”
这话一出，我看到店长和客户方都一脸傻愣了。
姜西接着说，“就冲着你们这几天给我发的微信消息，上面的内容足以证明，你们中介公司有威胁、敲诈的嫌疑，两万块钱虽然不算多，我觉得也构成刑事案件了，不信的话，咱们就报警来试一试。”
姜西说着，就掏出了手机。
小张立刻吓得过来一边阻止姜西打电话，一边祈求地说，“别，别呀姐，这是小事，报什么警呀，好说好商量。”
那店长也老实了，不装x了，客户一家也不吭声了。
所有人都被姜西的这个举动镇住了，想来本就是他们理亏，到了警察面前他们更说不清楚了，他们公司内部的黑幕还得被曝光，真闹大了，还真有可能闹成刑事案，到时候客户方偷税漏税肯定也跑不了受罚。
所以他们都怕了。
我在心里默默给姜西点了个赞，我老婆，真行，打蛇打七寸，永远能打在点子上。
“她妈的，买这房子真她妈倒霉。”那小伙子似乎是一肚子怨气，忍不住骂了一句。
他妈妈马上说，“我当初就不让你买，你非要买，捅马蜂窝了吧？这房子买得亏死了。”
“我哪知道会出这种事啊？”那小伙子站起身，死劲儿踹了一脚椅子。
那店长也有点蔫蔫地低着头，对旁边的中介小姑娘说，“这一单是你办的，要是双方都不出这个钱，就得你自己补上。”
小张一听这话，立刻就急哭了。
“这可怎么办呀？两万五千块钱，我也没有呀，呜……姐呀，哥呀，你们能不能互相让一步，这个钱，我赔不出来呀，我拿不出钱也耽误你们的事不是？”。
她说着又抽噎着哭了起来，看起来也确实是被难为哭了，不像是装的。
想来一个小员工也赚不了很多钱，两万五对她来说，也不是小钱。
这个时候，姜西再次说话了，“发生这样的事，我也深表同情，你们都心知肚明，我们房东有一分钱都不出的理由，但是看在大家都不容易的份上，我愿意出一万块钱，作为我的同情心也好，怜悯心也好，希望这件事能快点解决，否则，真的只能选择报警这一条路了。”
店长立刻双眼一亮，看向客户方一家人。
客户方妈妈和小伙子对视一眼，她妈妈偷偷点了一下头，想来意思是说，有一万总比没有好。
小伙子马上说，“行，就这么办吧！”
我看到小张泪眼模糊地笑了。
等客户方的人走出房门后，小张泪流满面地抓住了姜西的手说，“姐呀，谢谢你了，要是你不出这一万，客户这边一直不妥协，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才上班两个月，上哪弄两万五给他们呀，姐呀，对不起，连累你们了，真的太感谢你了。”
姜西拍了拍小张的肩膀说，“没事，好好生活！加油！”
“谢谢姐！”小张依然很激动地抱了姜西一下。
这时店长也走了进来，对姜西客气地说，“谢谢了姐，这件事确实是个意外。”
姜西微微勾唇说，“不说了，今天赶快把房本取了，把我们的尾款拿到，房子交了算完事。”
“好，小张，争取今天全部办完。”店长对小张说。
小张点头，“明白！”
之后就顺利多了，交了钱，便没有任何麻烦，客户方拿到了房本，我们拿到了尾款，我们又立刻把房子交了。
总算是有惊无险，损失一万块，也算是买个顺利、平安吧。
回来的路上，我跟姜西聊起这件事，我怕她因为平白无故损失一万块钱而不开心，便想安慰她几句。
“老婆你很厉害啊，原本我以为要损失两万五的，现在只损失了一万块钱，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
姜西笑着说，“是的呀，买我家房子的客户方确实也挺倒霉的，所以，我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出一万块钱，解决了小张的问题，让客户方心里舒服点，这事就能顺利过了，如果大家心里都不舒服，事情过不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嗯！”我点点头，我老婆心里总是跟明镜似的，什么事都看得那么明白。
她又接着说，“对于一些生活不容易的人，如果我们做得太绝了，他们可能会被逼得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所以，做人啊，凡事不要做得太狠绝，人心都是肉长的，偶尔心软一下，给别人留条轻松点的路走，自己的路也会宽松一些，说不定还会给自己带来好运呢？反之，也可能给自己带来噩运。”
“老婆你说得……都对！”
我笑着把她拥在怀中，一切都是美好的！只要人是平安、健康的，大方向的事情结果是好的，过程中有点小损失，都不算什么。因为我们活在这个世上，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挫折，当我们年老之时，会发现，我们所经历的，真的都是小事而已，顺利、健康、平安，才是大事！
之后我们买的房子就是走流程，交钱，大概在两个月后，那个一楼带小院的房子，终于完全属于我们了。
这个房子的装修挺好的，收拾好了，干干净净的。为了让我妈住得舒服一些，姜西专门买了沙发、冰箱、电视、微波炉、洗衣机等一切生活所需品，床上用品全套都是买了新的，姜西又给洗好了，铺好了。
可以说，一切准备就绪，只欠我妈来了。
我以为，我妈一定能在我身边幸福、安心的安度晚年了，可是，事情又不是我想得那样了。
人生，似乎就是一个意外，接着又一个意外。
第179章梦太美，容易破
我大姐刚把我妈送来那天，我们全家都很开心，尤其是江东西，特别兴奋，好像家里多了一个成员，她就有了伙伴一样，一直围着我妈转，嘴巴也特别甜。
“奶奶，奶奶，你这次来了就不走了呗？你以后是不是都一直陪在东西身边了？”
我妈伸手把江东西搂在怀里说，“对，奶奶不走了，奶奶陪着你们了。”
江东西笑得“咯咯”地，“啊！哈哈哈，真是太好了，我喜欢奶奶，我喜欢大姑，我喜欢二姑，我喜欢所有人都跟我们住在一起。”
大姐笑着对江东西说，“等我和二姑都退休了，就跟你们住在一起生活。”
“啊？那真是太好了，那时我就能带二蛋儿玩儿了。”
二蛋儿，是我二姐在四十五岁，我二姐夫五十岁的时候，两人意外老来得子，二姐的大儿子已经上大学了，想起这事，大家还调侃我二姐和二姐夫，真是老当益壮呀！
关于二蛋儿这个名字，肯定有人会diss，就是在我们那边，所有小男孩儿的小名都叫二蛋儿，所有小女孩儿的小名都叫毛丫儿。
大姐摸着江东西的头说，“对呀，到时候你就不会闷了，就有伴儿了，对了，江东西啊，你现在的学习成绩怎么样啊？”
当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江东西原本开怀的小脸立刻丢了秋色一般，面无表情地说，“大姑，我告诉你，但是你能别批评我吗？你要先答应我不批评我，我才告诉你。”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圈都红了，扁着嘴，挑着眉，眨着大眼睛，既可怜又可爱，但我怀疑她是装成小可怜儿的。
我大姐忍不住笑呵呵地说，“这小孩儿怎么那么可爱呢？你说吧，我不批评你。”
江东西又一笑，露出她的大豁牙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不是第一，就是第二。”
我大姐一愣。我勾唇一笑。姜西撇嘴翻白眼。
“江东西那么厉害呢？第二就已经很厉害了，还能第一啊？”我大姐用着一脸欣赏地神情看着江东西说。
“你想多了大姐！”这是姜西的声音。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这是我和江东西的声音。
江东西一下靠近了我的怀里，笑得前仰后贴地，呵呵咧咧地对我大姐说，“是倒数的，哈哈哈哈！”
我，“……”。
所以，倒数的，也能把她高兴成那个样子。
我大姐有点笑不出来了，蹙着眉，忍俊不禁地说，“这怎么弄的呢？怎么弄成倒数第一、第二了呢？哎呦，这还最好的学区房呢？把孩子都学成倒数了？”
江东西马上呵呵咧咧地说，“不管什么学校，总要有人是倒数啊，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我，“……”好想抽她。
姜西瞪了她一眼说，“咳！愁人，其他孩子和家长都跟打了鸡血似的，人家三年级很多都把五、六年级的课程学完了，我们家这个……就怕她累坏了，哈哈哈哈！”
关于江东西学习的事，我们似乎也看开了，先走着看吧。
江东西其实心里都知道怎么回事，一时冲动笑过了，等大家都不笑了，她的眼圈又红了，然后眨巴眨巴眼睛，感觉是使劲儿挤了两下，挤出两滴“猫尿”来。
“哎呦呦，怎么了这是？”
大姐一招手，江东西马上顺势靠近大姐的怀里，小声委屈地哭着说，“呜……大姑，我特别笨，怎么学都考不好！我……我像谁呀？”
大姐看着她的样子，笑得不行，马上说了一句，“反正你像谁也像不到我，你爸呢？从小到大成绩就好……”。
“大姑，你的意思是我像我妈妈，所以成绩不好吗？”小孩子下意识就说出来了。
我大姐马上笑着说，“我可没说啊！”
姜西本来在厨房做事，听到这话，马上系着围裙走出来，掐着腰儿说，“我虽然没读初中和高中，但是我小学成绩从来都是前五的。”
哎呦！瞧我老婆，多光荣，就这点事儿，还据理力争的，也不嫌丢人！
“老婆你真棒！”我冲着厨房地她竖起大拇指。
结果我老婆眼一斜，瞪着我，“取笑我呢是吧？”
“没有啊！我是真心的！”我一本正经。
“我信了你的邪！”姜西笑着瞪我。
这时江东西大声地喊，“爸爸肯定是说假话了，爸爸是研究生，怎么可能觉得妈妈小学生厉害呢？”
这时姜西又串出来了，说，“我早就不是小学生了，说过一百遍了，怎么老是记不住啊？”
姜西越是这样据理力争的伸着她的脖子喊，我们全家就越觉得好笑。
然后，大家都“哈哈哈哈”地笑，江东西笑得迷迷瞪瞪，我大姐笑得温柔娴静，我妈笑出眼泪来了。
我妈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咳！一个家庭啊，就应该是这样充满欢笑的，幸福的人啊，心里都跟开花了似的，脸上想掩饰都掩饰不住，说一句什么话都想笑，做梦都能笑醒，真好啊！”
我妈说这话的时候，眼圈越发红了，而我大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也一脸讳莫如深般笑出了泪花。
她伸手抹了一下眼角，抹掉一滴泪，然后说，“哎呀，我这辈子，从小就向往有这样欢乐的家庭，所以，我一直坚持不想离婚，不想让别人看笑话，结果啊，我越努力，还越南辕北辙，怎么弄呢？然后，孩子我也没教育好，你们看江东西多好，整天都是那么幸福和开心，我看她妈也没怎么好好教育她啊，没事还对她吼两嗓子，揍两下的，怎么你们家的孩子，就能长得这样开朗、活泼、健康、阳光呢？我真是纳闷儿啊！”
我大姐说着说着就哭了，我特别能理解她的心情，因为她的前半生，真是过得太苦了。
“咳！我所想要的生活呀，都实现到弟你的身上了啊！你二姐生活也很幸福，咱家老一辈婚姻不幸福，到我们这一辈，只有我一个不幸福就够了，看着你们幸福，我也跟着开心了！”
“大姐你别这么说，等你退休了，我一定帮你找个好一点的老伴儿，让你晚年也一定能过幸福的生活！”姜西从厨房走出来，眼圈红红地说。
我递给我大姐纸巾，我大姐一边擦干眼泪一边说，“我是真的不想找啦，我一个人过也挺好的，一心无挂，主要挂着也没有用，所以，我谁也不挂着了，我现在的日子，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啊！真的！”
她又叹了口气说，“咳！如果再认识个男人，半大老头子，还不知道对方身上有什么毛病、特性儿啊，又是两个有菱角的人，重新磨合，磕磕绊绊，想要遇到那个一下就特别融洽的，真的太难了，我这都活半辈子了，真不想遭那份心，受那份累了，我也没有那个夕阳红、老来俏、什么谈恋爱的心了，现在就是属于混吃等死阶段！”
大姐最后一句是笑着说的，可是我听了以后就特别难过，大姐才不到五十岁，还没退休呢，就仿佛是已经七老八十的心态了。
姜西立刻说，“你这还没老呢，干嘛说这么丧气的话呀，你上学期不还评上先进老师了吗？证明你很优秀啊！”
提到这事，大姐笑得一脸忍俊不禁，“哎呀，因为这件事，我差点成了学校那些年轻老师的眼中钉。”
“怎么回事啊？”我好奇地问。
大姐笑着，没太当回事地说，“我原本不是小学老师吗？五六年前，我们那边初中缺地理老师，我就被调去当了初中的地理老师，在初中当地理老师那几年真是太轻松了，一天只上两节课就行了，去年学校整合，说是小学缺老师，我被从初中调回到小学当二年级语文老师了，当时大家都抢着当高年级老师，我没抢过别人，抢到了一个二年级，我已经有好几年没当过小学老师了不是嘛，我就想着，我得认真学习啊，以前没有电脑，现在都是电脑教学，语文又不是我擅长的，我擅长数学和地里呀，所以那段时间就教的格外认真，备课也认真，然后，一不小心，我这个班得了全年级第一。”
“哈哈哈哈！”我和姜西都笑。
我大姐一脸苦笑，“虽说有点奖金吧，但我这个年纪，也不在乎什么奖金和职称了，我就想着再混两年顺利退休就行了，结果……因为我带的班得了全年级第一的好成绩，有两个跟我教一个年纪的年轻女老师，有事没事就敲打我两句，说什么，江老师厉害呀，随便教教都能全年级第一了，不给我们年轻人留活路啊，人家江老师还想大展宏图呢。”
姜西问，“是不是跟你开玩笑啊？”
我大姐说，“不是，我这性格，从来不跟人开玩笑，更何况那两个年轻老师跟我也不是很熟，大家都各忙各的，平时也没那么多时间聊天，能看得出来，她们就是那种很眼红的感觉，我心里就苦笑，我也不想得罪她们，打那之后我就没那么努力的备课了，今年成绩下降了一点，基本上保持前三吧，也行了，我也能轻松点了，再混两年退休了。”
“咳！”姜西听完叹了口气，“这个社会，真是各种奇葩事儿都有，连努力也成了错误。”
“呵呵呵！”大姐不当回事地笑了笑。
大概像大姐这年纪，经历了很多苦楚之后，把一切也都看开了，什么都不在乎了。
大姐在我家住了几天，陪我妈去看牙，开始我和姜西谁有空谁就陪着去，后来大姐和我妈知道地方了，也就不需要我们去了。那个南京口腔医院离我们家只有十分钟的步行路程，所以看病特别方便，就是排队等候时间太长，所以，大姐没事陪着我妈正好。
每一次看完牙回来，我妈都很高兴地说，“哎呀，还是大城市的医院好呀，给我治疗这牙，一点都没疼啊，在我们小地方看牙，弄得疼死了。”
姜西说，“大城市的医疗肯定要比小地方好一些，妈你以后就安心在这住着，我不能总是陪你，但是江东和江东西他们可以陪你的！”
刚开始，我们都住在我妈那个小房子里，但时间长了，那个小房子住五个人就有点不方便了，上厕所啊，还有一些东西啊，都装不下了，姜西就回我们自己的家去睡了。
我大姐在这呆了一星期，陪我妈把牙看好了，她就回去了。
我妈一个人在这里住下了。
我白天在我妈那边工作，算是为了陪着我妈，姜西自己在家里写小说，她总是笑着说，“哎呀，没人打扰我，真是好清静啊，灵感多多啊！”
我斜了她一眼说，“是没人打扰你水群了吧？是水群的灵感多多吧？”
“哈哈哈哈！”姜西笑得特别开怀说，“反正这么多年我都没这么清静过，简直太嗨了，好像恢复了单身生活一样那么自由地飞翔。”
“你想飞哪去呀？”我已经有点不高兴了，我和孩子不在她身边，她就那么高兴，真看有人陪她水群，她也不闷哈！
姜西笑着搂住我的脖子说，“我给你讲个故事，一天熊孩子问她的妈妈，什么是幸福，熊妈妈对熊孩子说，你去森林里问一圈你的小伙伴儿，于是熊孩子就去森林里了，他问了很多小伙伴儿，小鸡啊，小老虎啊，小兔子啊，大家都没答上来，到了晚上，熊孩子又累又饿的回来了，依然问她的妈妈，到底什么才是幸福啊？熊妈妈就说，熊孩子一天不在家就是幸福呀！哈哈哈哈！”
我见姜西笑得美滋滋的，忍不住低头，与她额头对着额头，鼻尖对着鼻尖，轻声问，“那我呢，我不在家你还幸福吗？”
姜西伸手搂住了我的脖子，声音也有些暗沉了，“三天晚上没有你在身边，还真有点想了。”
“只是有点想吗？”我的声音沙哑了，将她更紧地搂在怀中。
她又笑了，垂了一下眸子后，明亮的大眼睛翻上来深情地看着我说，“特别想！”
我一低头，吻住了她。
今晚我决定把江东西那个千年小电灯泡扔在她奶奶那里，我要跟姜西过二人世界了。
算下来，我跟姜西至从与她妈妈一起生活到现在，就没真正过过二人世界，哎呀，没想到我妈来了，还会给我带来这种福利呢。
一想到以后我可以经常跟我老婆过二人世界了，我就内心充满了感激，感激我老婆，感激我老妈，感激我老闺女，未来的日子，真美好啊！
只是，似乎这美梦我做得太美了，又过了不到一星期呢，我妈不干了，要跑！
她跟我说，“东子，我得回去了，我想我那些老姐妹儿了，在这里住着，我太闷了，白天你在这只是打电脑，我也不敢跟你说话打扰你，江东西要晚上才能来，并且你经常在我这里住着，害得你跟姜西分开，这样不好。”
我赶紧说，“哪有啊妈，姜西巴不得自己能清静呢，你想你老姐妹儿，就不想我啊？”
我觉得我妈应该会很想念我吧？因为我也很想念她。
结果她说，“以前我想念你，是怕你过得不好，现在知道你过得最好，我也不挂念你了，看到你了，我也就安心了，等以后我再想你了，我再来看你。”
“妈！”
我其实真的很舍不得我妈走，这不是一切都挺好的吗？她那些老姐妹儿，难道比我还重要啊？
但是这些话，我没有说，她想走，我勉强她留下来也不合适。
晚上的时候，我背地里给我大姐打了个电话，抱怨了几句，“你看我妈，这才住了半个月，就不干了，以前没在一起的时候，天天说想我，我们这把房子也给她买好了，各方面都挺好的，她还不住了。”
我大姐犹豫了一会儿，似乎有点欲言又止。
我心里一惊，难道还有别的事儿？
180章IT行业中年寒流，刮到了我
“大姐，你跟我说实话好了，我妈到底因为什么想回去？”
我大姐又想了想说，“她前两天跟我通电话呢，就说，不太习惯住小房子，她跟我在家住的是一百二十平米的房子住惯了，她说小房子，又是一楼，通风性不是很好，她觉得有一点闷的慌。”
大姐的房子就是离婚时从陈生手上分到的，陈生不再找大姐事儿了之后，我妈年纪越来越大，就住到大姐那里去了，方便两人互相照顾。
我说，“那房子你也来住过，是南北通透的，采光也不错，买一楼是考虑她爬楼不累，怎么会不通透呢？”
“呵呵呵！”大姐突然就笑了，“这个我也不知道，这个感受得问俺妈，她就说感觉不通透，老人的感受跟我们不一样吧？我们家一百二十平米的房子确实会更敞亮一些。”
“可你们家的房子是五楼呀，她不是爬楼腿疼吗？他要是不怕爬楼，我也可以给她买五楼，还便宜呢，不过我现在在我们这里确实买不起一百二十平的房子”。
我说这话时没有带情绪，全都说的是心里的大实话，亲姐弟之间说话也没什么噎着藏着的，我大姐也没有不高兴。
她只是笑呵呵地说，“老人有什么想法我们也控制不了，我和你二姐都知道你已经尽力了，那俺妈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等她想去你那的时候，再让她去，她不想去了就不去，你也不用多想，我跟你二姐都知道你和姜西有孝心！所以她走了，你们还像原来那样好好过日子吧，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我很遗憾，都没有好好孝顺妈”我说。
大姐又笑着说，“你也不要这样想，你和姜西为妈所做的，她心里都知道，她感觉到你和姜西想孝顺她，她就幸福了，至于怎么生活，还得看她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吧。”
大姐都这样说了，我也只能说，“那行吧，也只能这样了，那我周末把妈送回去，以后妈如果想来了，你再送她来”。
“好的好的！”
事情就这样定了，我妈就这样走了。说实话我真的很遗憾，我那么努力的贷了七十万的款，承受着还款的压力，就是为了能让我妈在我身边享受儿子带来的天伦之乐，可是老人总有老人的习惯和想法，我也只能顺着她。
夜深人静，我跟姜西躺在床上的时候，聊起这件事，我还一脸遗憾。
姜西就说，“这也没什么，既然你妈不来住了，那个房子我们就租出去。”
我说，“那万一过两个月她又想来住了呢？”
姜西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说，“虽然她是你妈，但也不能不讲道理，一个月可以租三千多的房子，不可能为了她偶尔来住一下就一直空置在那，如果她只是偶尔来住一下，就让她跟我们这边凑合一下，她什么时候要来长住了，我们再把租客退走，就这么决定了！”
我，“……”。
我看得出来，对于这件事姜西也是有一些不高兴了的，毕竟当时我们俩为这事付出了很多，这好一顿折腾，就是希望能尽一份孝心，结果还没成功。但是她也没说什么，只是随机应变的处理着后续的事情。
我仔细想了一下，我觉得她这样做也没错，毕竟我们家贷款七十万，每月的还款五千，还是有压力的，把房子租出去，每月多了三千多块的房租，能很好的缓解我们的压力。
我们的生活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我想孝顺我妈的心和我想过二人世界的愿望都落空了，没有什么开心与不开心，视乎这就是生活，我们不用过于太较真，顺其自然，只要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怎样都好。
我唯一比较在意和担心的，就是希望我的工作不要出问题，然而，2017年，it行业中属于中年员工的寒流真的来了，危机重重中，标志性的事件，就是某大型国企工程师，扔下两个孩子和妻子孤儿寡母，以及自己年迈的父母，狠心地从高楼跳下身亡。
那件事在外行人的眼中，可能只当一个故事来看，但在我们内行人的眼中，就是一次重大事故，以及危机的标志。
整个it行业都动荡不安起来，我也觉得自己似乎身处在了那一叶飘摇的泰坦尼克上。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失眠！
果然，我的公司也出现了裁员危机，并且都是四十岁左右的员工被裁，但公司不会直接裁员，因为直接裁员要给员工n(工作年限）+1的补偿款，所以，公司会用各种方法，将员工调职到不合适他的位置，这样会出现两种结果……
第一种结果，促使员工无法胜任新职位，逼于无奈，只能自己重新找工作，不管员工有没有找到新工作，只要自己提出辞职，公司就不用给员工任何补偿款。
第二种结果，员工在不适合的岗位上，必然做不好工作，也出不了业绩，那么公司会在适时的时候，提出某位员工业绩不达标，因此合理辞退某员工，这样，也不用公司给员工补偿款。
这大概是很多公司都喜欢玩儿的猫腻，无论是国企还是外企，而这样的猫腻，让本就弱势的员工投诉无门，因为公司并没有违反中国的劳动法，他们是钻了劳动法的空子来变相裁员。
假如员工为几个月工资一定要去仲裁、打官司，能赢的机会只有10%，可能还要耗上一年半载的时间，所以，大部分员工选择的处理方法，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吞了。
那段时间我们每个员工都人心惶惶，谨言慎行，深怕这股寒流刮到自己身上，表面上努力工作，背地里拼命发简历、托人联系工作，可是，几乎每个公司的回馈信息都是，“我们公司也正在裁员呢，暂时不接受任何社招。”
可想而知，我们的内心里，会是一种怎样的恐惧，不光是员工，管理阶层的危机也不小，因为管理阶层除非特别优秀的，自己能带业绩的，否则，工资高，更不好找工作？
总之，整个it行业都非常的寒冷。
而令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到我身上了，在裁员大潮中，我也是其中一个被调离到不适合我岗位上的一员。
在发生这件事之前，我一直没有跟姜西说我心里的恐慌，当然是不想让她跟着我着急、上火，而这件事发生之后，我仔细想了想，不能再瞒着她了，免得事情严重了，会让她措手不及。
那天吃完晚饭，我对姜西说，“我可能会失业，我被调到了不适合我的岗位上，我现在比较茫然，我不知道我应不应该接受这份工作，如果接受了，未来我可能就是那个业绩不好被辞退的人，拿不到一分钱的补偿，因为这根本就是阴谋。如果不接受，我现在还没有找到其他的工作，可能要断了收入，我们家将会面临很大的经济危机。”
姜西听完我的话，并没有很慌张，依然一脸淡定地说，“我觉得还好啊，我们的压力没有那么大，你以为这段时间你没说，我就不知道it行业的信息吗？某国企it员工跳楼自杀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我早就想好了，如果你失业了，我们就搬去小房子住，这个大房子能租到接近六千块钱了，杭州的房子能租到三千左右了，加在一起有九千多，去掉我们每个月还贷款的五千左右，我们家还能剩下四千块钱的生活费，可能经济紧张点儿，但并不存在生活不下去。”
“万一有什么意外？或者生病需要花钱呢？”这是我最担心的。
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咱老百姓最怕的就是有什么别有病，没什么别没钱。而有钱人和穷人之间，最大的差距不就是一场病吗？
姜西却笑了说，“如果真的那么需要钱的话，我就把房子卖一套，以前我们什么都没有的时候都没怕过，现在有什么可怕的呢？你说是不是？”
我从姜西那阳光般的笑脸上，看到她的自信，她似乎把一切都想好了，也做了充足的准备，可是这一次，我还是怎么都不能安心和高兴起来。
夜深人静的时候，姜西睡熟之后，我一个人起来走到客厅的窗边，我看着外面茫茫的黑夜，那个跳楼的员工的脸，总是出现在我的眼前。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思想好像陷入了死胡同，我总是情不自禁去揣摩他的心理，因为我面临着跟他一样的问题。
新闻上报道说，他家里的条件也不是很差的，虽然有房贷，但也并不是失业就过不下去了，可是他为什么会选择一跃而下？我……其实视乎有点儿能理解的。
要是五十岁左右了，若说退休也就退了，心态上可能也比较能接受，可刚四十岁的年龄，就说让我们退休了？并且我们这些互联网工人，似乎退下来以后，什么都不会做。
以前看过一个帖子，大概的意思是说，人不要守着一条路走到黑，在走一条路的同时，要有两手准备，为自己准备第二条退路，他还拿《法医秦明》的作者举了例子，说一个医生，为自己准备了当作家的第二条路，假如他医生的职业做不了了，他还可以退而求其次当作家，他绝不会因为失去了医生的职业而感到人生的绝望。
可我们这些it行业的程序员们，有几个为自己准备了第二条路呢？至少我没有，我没有那样的能力，每天加班、加点的应付工作都有些力不从心，还哪有精神和能力去为自己准备第二条路？
我觉得除了在it公司里面打工，像我这种性格的人，真的别无选择，其他的事我也没有信心能做好，所以，当面对这样的事情时，就会让人有一种无路可走的感觉，这不单单是钱的问题，好像是尊严被践踏，我们读了那么多年的书，我们时常被人称作为高科技人才，可我们刚到四十岁，正是经验丰富，可以发光发热的阶段，却突然被这个社会遗弃了？
那种失败的感觉，会让我们产生一种无以名状的压抑和绝望。
从十八楼跳下去的话，一定会有一种很爽的感觉，“砰”的一声，一切失败和无奈，就都烟消云散了，其他人已经顾不上了，自己先解脱了吧！
有那么一瞬间，我特别能理解那位跳楼的工程师了，若是无牵无挂，或是一时冲动之下，我在想，在被辞退的那一天，也许我也想结束这一切，因为不想面对失败的人生，不想面对那么努力还很失败的自己。
正当我脑袋走入死胡同，思绪越陷越深的时候，我听到卧室里传出姜西的喊声，“啊！老公！老公！”
她的惊叫声打断了我心底那份被阴暗笼罩的思绪，我心爱的老婆，她总是能牵动我的心。
我一个箭步冲到房间，看到她满头大汗，一脸惊恐。
她看到我的瞬间，一把将我搂在怀中，哭喊着说，“老公啊！我梦见你也跳楼了，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我们不缺钱，我们生活怎么都能过好的，我有办法让你过好的，就算我赚的钱不够养家，我卖套房子我们也不会缺生活费的，你要是觉得精神上没有支柱了，我给你开一个饭馆儿干，前几天新闻不是还报道，有一个大学教授辞职在家开快递接收点了吗？大学教授可以，你也可以的，一定会有很多事情可以干的，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呀！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和孩子怎么活呀？我们那么爱你，你忍心让我们一辈子过着撕心裂肺地生活吗？”
姜西的话，如同一根针，刺中我的心尖儿，让我有一瞬间疼痛般地惊醒。
我刚才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东西？难道被鬼上身了？是魔鬼在诱惑我去死。
此刻清醒过来，我竟然被自己的想法惊出了一身冷汗，也要感谢我老婆。
试想她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当然是因为她担心我，并且她敏感地发现了我情绪的异样。
这样的老婆，那样可爱的孩子，如果我还有那样负面的想法，我真的是不知所谓了。
姜西擦了擦眼泪，企图继续劝说我，“每个人的人生都会遇到一些挫折，老公，你的人生有这么爱你的老婆和孩子，有这么幸福的家庭，你已经很成功了，其实那些想不开自杀的人，并不一定真的比别人过的不好，只是心理承受能力差而已，比他们悲惨的人多了去了，而你们现在所经历的这点中年危机，跟那些大病、大灾的人比起来，又简直是九牛一毛的挫折，有什么好寻死的呢？”
以前每一次听姜西讲道理，我都觉得很受用，也都能欣然地接受和不吝地赞美。
可是这一次，我只想说那句话，道理我都懂，可有时候人就是喜欢钻牛角尖，走进了一条死胡同就很难走出来。
看见姜西那么担心我，我把所有窒闷的情绪都隐藏起来，笑着问她，“那你说这个调职的工作我要不要接受？”
其实我会问她这句话，纯属为了转移话题，因为在我心里已经决定了，我无路可选，只能接受调职，至于什么时候被找理由辞退，只能说走一步算一步。
我真的觉得……我是别无选择的！
然而，令我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姜西她给了我另一个答案！
第181章必看，否则损失严重
姜西双眸晶亮，神色严肃地对我说，“如果你接受了公司的调职安排，就等于你对公司的安排没有异议，未来公司如果因为你胜任不了那份工作而辞退你，你便没有理由提出任何控诉了。所以……我们不接受公司的这一次调职安排。”
“如果不接受，那就是现在离职，可我还没找到新工作，离职了就没有收入了，连社保和公积金都得自己花钱续交了。”
我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就是有一种很无力的感觉，感觉自己的前途好像都走到尽头了似的。
姜西却依然精神抖擞，就好像一只充满了血槽的**oss，所有的困难，她都没有太当回事，更像是一只浑身炸毛的漂亮斗鸡，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她说，“我们不接受调职，但公司必须赔偿我们属于我们的那一份n+一的补偿款。”
本来就没什么激情谈这个话题的我，听完姜西的话后，更加没力气说话了。
我躺到了床上，浑身无力，只想闭上眼睛休息。
姜西看着我半死不活的样子，走到我的身边，捏了捏我的脸，趴到我的胸口上说，“我说得是真的，至少我们要争取一下。”
“没用的，在我之前已经有好几个员工都提过了，没有一个成功的，那些人力资源的人天天应对这些事，都是老狐狸，法务部的人更是天天就针对这样的问题绞尽脑汁对付我们这些员工，我们两个，凭什么打破这种潜规则？再说，谁耗得起那个时间和精力啊？人都被耗傻了。”
姜西目光晦涩地看了我一会儿，说，“你听我说，我们不耗那么多时间和精力，但是我们必须争取试试看。”
“如何争取呀？”。
我嘴上问着这个问题，但其实我内心里觉得姜西所想、所做的都是无用功，我已经认定了，争取是不可能有用的，哪个人不想争取，可此前我认识的那些同事，谁都没有争取到啊！
姜西却对我的问题都很认真地在回答，她说，“你们工作时的沟通方式不都是发邮件吗？我们就用邮件跟人力资源的负责人来沟通、争取。”
“咳！”我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很累，也没心情了，“老婆，没用的，别搞了，让我睡一会儿，等我睡醒了，休息好了，我再研究一下新工作怎么做。”
“妈的！”
我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听到姜西嘴里骂了一句，然而，我装听不到，打算继续假寐，结果，我老婆就是我老婆，她想做的事，我是没能力阻拦的。
“啪”的一声，我也不知道她什时候去把我家的晾衣杆拿来了，在我闭着眼的时候，猛得朝我屁股上抽了一下。
“啊！疼死了！”
我大喊着睁开眼睛，捂着屁股，心想，我已经很难受了，就不能让我安静地休息会儿吗？
结果她冷脸瞪着我说，“麻溜的起来，坐好！”
我斜眼看着她，她见我还不动，又举起晾衣杆，在晾衣杆再次落到我屁股上之前，我一个激灵翻身坐了起来。
姜西拿晾衣杆指着我的脸说，“能听话吗？”
我鼓着包子脸说，“能”。
不敢说不能，不然她可真不客气。
“现在跟我说一说，你这次调职，具体有哪些不合理的地方，针对不合理的部分，我们俩来一起写谈判信。”
她这样对我，我不想做也不行，被她抽了那么一下，无力感和困顿感也没有了，主要是被痛感代替了。我揉了揉屁股，真特么疼，估计肯定出血痕子了，太狠了！
“快说！”她又恶狠狠地凶了我一句。
我立刻答，“就是，我一直以来做得都是数据中心解决方案售前、售后工作，偏向于系统集成，新调的职位，要做的fae工作偏向于semiconductor和ip&e器件方案推广，有点销售、推广的意思，差别非常大，而且，表面上公司说的是，职称不变，工资不变，但其实本质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比如职称，原来我手下还有个人配合我，现在一个人都没有了，成光杆司令了，比如工资，表面上没变，可薪资结构变了，以前是百分之七十保底，百分之三十绩效奖金，可换了部门之后，变成百分之三十保底，百分之七十绩效了，我这种根本不擅长做那份新岗位工作的人，不可能赚到那百分之七十的绩效工资，所以，实际上可以说变化非常之大。”
“ok，这不说得挺好的吗？你就把你刚才说得这些话，写出一封信来，关于一些英文专业术语，我也不懂，我更不会写，你把它们都写好，等你把信写好了，我来给你修改！然后发出去。”
我，“……”。
这件事被她说得像玩儿一样。
“老婆，我觉得真的没啥用的，这封信要是发出去了，我再想要这个新岗位的工作可能都没有了。”这也是我不爱搞事情最大的顾虑。
身为一个男人，总要有养家的心理准备，再难，有份工资总比没有好，以前姜西不也总是劝我说骑驴找马吗？可这一次她怎么变了呢？
姜西放下手中的晾衣杆，掐着腰，站在我面前说，“我不敢保证一定会成功，但不试一试，我不甘心，这份工作这么不适合你，我们就不要了，我手上现在还有三十多万存款，就算我们俩一分钱不赚，省点花，也能够我们生活两、三年吧？我不信你两、三年都还找不到工作，更何况，你要是不工作了，照顾家，我能全身心写小说了，说不定我的小说就能火了呢？”
这个时候提小说火，我就连吐槽都没力气了，我只默默地看着她。
不过，她说有三十万存款，这一点还是让我有了不小的安慰，原来她过日子永远都留了后手啊，这样想来，除了我精神上有些挫败、失望之外，确实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那一刻，我就感觉，我是战场上打仗的小屁兵，而她，是我背后坚强的堡垒和可靠的后盾。
“行吧，既然你这样说，那就试一试吧，要是能要回来，至少也应该有十万，这样就又能增加我们的存款了，然后……我是真的真的，特别特别不想干那个新职位，那个职位的工作有很大一部分是天天陪人家喝酒、舔狗，并且，那个职位的直属领导竟然是我的一个本科同学，他是本科，我是研究生，原本我们是两条线上平职的职位，平时联系也不多，突然之间要我成为他的下属，我这心里……还真的有点接受不了，而且他也跟我说了，那个职位压力很大，部门所有的业绩都指望那个职位上的人，其实说白了，公司就是为了要开除我，才会安排我去那样不适合我的职位上，我觉得我很失败。”
我说到最后，眼圈有点发红，那种感觉，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能体会到。
没错，每个人都有虚荣心，我江东也有，我接受不了平日里意气风发的我，突然之间成了我同学的下属，有朝一日被我昔日同窗呼来喝去骂成狗的话，那真是没脸活了。
姜西一伸手，搂住了我的脖子，“我怎么会不懂你呢？看到你脸上的情绪，我就知道你特别抗拒这个新职位，咱不惜的干这个工作，你那么优秀，我不信你找不到更适合你的工作，这家公司是眼瞎了，才会这样对你。”
姜西的话，让我心里特别温暖，我老婆，永远都是那个不嫌弃我的人。
我紧紧地将她抱在了怀里，说了一句，“谢谢你，老婆，有你真好！”
她是那个永远不会背叛我，永远站在我这边的人，要是没有她，我的人生会如何？我不敢想，一想到就会惊出一声冷汗！要是没有她，也许，我也会一时想不开，像那个国企员工那样……
姜西反手也更紧地抱着我说，“一个工作而已，都是小事情，我们现在赶快写信吧，中午之前争取发出去。”
“好！”我突然就觉得浑身都有力气了一般，就算不成功又能怎么样呢？大不了重新再找工作，虽然，我心里隐隐有着恐慌，程序员越老越不好找工作，越离开岗位时间长，就越有被行业淘汰的危险，若是好找，在岗的时候不就找到了吗？
虽然危机感依然深重，但一想到有我老婆在，我就相信，我们家的日子不会过不下去的，她好像是机器猫，她的脑子里总有很多办法能解决问题，有她在，就没什么可怕的。
在她的鼓励和安慰下，我坚定了不接受新职位的想法。
人有时候很奇怪，在茫然无方向的时候，就会觉得没力气，一旦想法坚定了之后，我也可以像姜西那样充满斗志，就像姜西说的，我们把最坏的打算都想到了，还能坏到哪去呢？
这样一想，我在写信的时候便“噼里啪啦”充满了激情，我觉得我毕生的文学才华都在这一次发挥出来了。
不一会儿，我就写了一千多字，写好后，立刻献宝般给姜西看。
我把她请到电脑前，我坐在她的旁边，期盼她的赞美。
然后姜西笑着说，“你写的这封信，除了那些英文专业术语之外，都不能用，你这是什么乱七八糟，驴唇不对马嘴的描述，磨磨唧唧、叽叽歪歪，没抓住一句重点啊，说了一堆废话，这信发出去，怎么可能有效果呢？”
我，“……”，深受打击。
我转身又懈怠地躺到床上了，“我不写了，我就说不行，我也没有那个能力！”
姜西却笑着说，“你还东大研究生呢？你语文作文是怎么过的啊？我真的很好奇啊？快来跟我说说。”
我，“……”。
告诉她也无妨，我冷冷地说，“高考前死记硬背了很多篇作文，高考的作文都是套路文，背得多了自然能写好！”
现在想想，这就是怪不得那些文学硕士、博士很多也不会写小说的原因。
“行吧，你也不用丧气，看我如何妙手回春，让你这封信闪闪发出金光。”
我闭上眼睛休息，唇角却情不自禁勾了起来。
我老婆除了有手段之外，还有一个特点，脸皮贼厚，说实话，对于这件事，我真没报什么希望，但是姜西那么执着的想要争取，我就当陪她玩玩吧，反正我已经不想接受新职位了，那她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我休息，我老婆改我写的信。
大概也就过了十五分钟，她说，“我改好了，你来看一看有没有漏洞的地方，一些专业的和英文的，我不懂的东西不要出纰漏。”
“好！”
她那么认真，我还哪好意思不配合。
我一个翻身起来，站在她身后查看，原本我写的一千多字的信，被她改得只剩下……两百多字了。
我，“……”，简直是太歧视我的文笔了。
信件如下：
信件标题：关于工作调动事件的解释和申请
xxx你好！
前天中午，我接到了xx的电话，他告诉我，我将被transfer到他的faeteam.
我想说说我的想法。
1.我感觉我不太合适fae工作。
a)我之前做的是数据中心解决方案售前售后工作，偏向于系统集成，是“系统架构师”职位。
b)现在将要做的fae工作偏向于semiconductor和ip&e器件方案推广，差别比较大。
c)如果留下来做这份不适合我的工作，担心不能获得好业绩，大家可能都会比较辛苦。
2.我来xxx快有3年了，对公司也很有感情的，原打算在embeded solution team长期工作下去，而现在有了这样的变化，也没有办法。
3.综上所述，我申请公司能按合同约定辞退我，按规定给合理的经济补偿，希望公司能理解我的情况，恳请领导批准我的申请。
感谢。
这封信里面的内容除了专业性的东西，我写的那些话她还真的没有几句。
“你这信写得也太简单了吧？没感情抒发，也没有套词？”我疑惑地问。
姜西斜眼睨我，“你觉得人力资源的负责任会在乎你的感情？”
我立刻摇了摇头，他哪会在乎我的感受啊，再说，他在乎也没有用，他也不能给我补偿款。
姜西又说，“这应该算是很严肃的公事，多一句废话嫌多，少一句直抒主题嫌少，用最少的字，表达最全面的目的，才是一封成功的申请”。
“老婆你也没在大公司上过班，你怎么还懂这些呢？”我真的很好奇啊，最让我不能接受的是，她竟然比我还懂。
姜西笑笑说，“天下文章本来就是相通的，我会懂，除了因为我天赋异禀之外，也因为我有一个在外企工作的老公，如果我老公是收废品的，我再怎么有天赋也只能懂易拉罐如何踩扁了最省地方存放。”
“哈哈哈哈！”我笑了，我老婆总是那么有趣，这是不是变相把她自己好一顿夸之后，顺便又夸了我一顿？
“本来就是，很多东西是耳濡目染的，你在外企工作这么多年，回家之后时常会给我讲公司里的事，我不需要特别用心，也能了解那里面的情况了。”姜西不以为然地说。
“不！”这一点我一点都不赞同，因为我同事的老婆并不会像姜西这样。
我想说的是，我老婆是独一无二的，这世上只有一个姜西，很多事，别人可能真的是随便听听热闹，而她却已经将精华部分提炼出来，并运用到她的人生中了。
“如果你觉得没有漏洞，就这样发出去吧。”姜西又谨慎地读了两遍信后对我说。
“哦！”
我真的不觉得这样一封邮件会起到什么作用，但是，我愿意听她的，把邮件发给了人力资源相关负责人。
邮件上午发出去的，下午我就接到了人力资源负责人的电话。
……………………
关于这个情节真实度百分之百，有人想验证的话，加全订群，文里提到17年的邮件还保存着，我可以给你们看截图，当然，截图要明天的章节发完才能给你们看，否则就剧透了。写这个情节的目的，就是要提醒大家，以后职场遇到这种事情有个心理准备，甚至可以尽力争取一下，让大家加全订群的目的，肯定是就是诱惑大家全订呗，你都加全订群了，还好意思不支持全订啊？没错，就是这个意思，不用怀疑！
大封推感言！
今天接到编辑通知，10月2号大封推，到时候肯定要加更了。
编辑说，你要发个大封推感言，我自己想的是，这个感言一定要发，要跟大家分享我的心里路程。
来来来，首订130了解一下。你们知道首订130的概念吗？就是首订只有130个人订阅。嗯，没错。
然后，群里一开始三十个人(现在全订群已经有了350人，非全订群有826人，还有很多不愿加群的)，尽管只有三十个人，大家却都在忙着帮我宣传，有人还去龙空打赏宣传，汤圆，蠢小仙魔，这两位只要一有机会就帮我找py对象，还有给我打白银盟的江南南，(因为嫌自己太耀眼，改名叫汪小南了，汗！换了马甲别人也认识你。)
还有我的14个盟主，你们简直是慧眼识珠，把我从煤堆里给硬生生扒出来了。
还有我的编辑青柠(可爱勤奋的萌妹子)，主编泊汗，在我只写了八千字的开篇，其他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他就收了我的文，可想而知我的内心何等的感谢他？
虽然平时跟编辑交流并不多，但我知道他们都在默默关注着我的文
所以，各方努力的成果下，我才有了今天的大封推的机会，机会难得，我怎能不珍惜？
关于更新，总有人说我更新的少，其实，也不算少，虽然每天一章，但是4000到6000字，多数都是六千字左右。最近调整身体稍微少点5000左右了。十月一之后会尽量保持6000。
2号当天至少应该有8000字，但是，你们能给我全订不？上了大封推，数据好，以后就还会有推荐，数据不好就没有了，有推荐肯定更新多，有激情写啊，没推荐可想而知，所以，其实，更新多不多，掌握在读者手上，就看大家支持的力度大不大啊！老读者肯定都懂。
最后，正式感谢一下，所有支持订阅，尤其是全订的读者们，没有你们大家的支持，就不会有这本书上大封推的机会。西姐真的很感谢你们。
跟大佬比起来，我还是个扑街，但是跟我自己比起来，我已经走向人生巅峰啦！那我就跟自己比尽情开心好了，干嘛跟别人比给自己添堵，对吧？哈哈！
全订了的加全订群吧，企鹅(八六一零八七七八零)，没全订的补齐一下，或者打赏补齐，群文件有《激情的一半是折腾》全本免费送给大家看，早起的出版现实类作品，文笔还有点稚嫩，不过也是比较正能量的家庭婚姻文，喜欢这类的可以看看，反正不花钱，一口气看完本。这也算是给全订读者的福利吧，所以非全订群没有，希望大家理解。
谢谢大家了。另外10月1号之后大力求月票！虽然你们可能都会给大佬，但我还是要争一争。哈哈！
感恩！有你们的支持，我才能写下去。谢谢大家了！有你们真好！
另外，这一千字的感言能不能算加更？免费的。
第182章获得惊喜
人力资源的人，他会给我打电话，说实话我意外又不意外，意外的是，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给我打电话了，不意外的是，我知道人力资源不会用邮件给我回复，他们回复的每一封邮件都是非常谨慎的，因为任何一封邮件都有可能成为证据。
由于从没报什么希望，所以，我的心态还挺好的，很自然地接起电话，“喂！”
“江东你好！我是人力资源的xxx。”对方的语气是公事公办的，甚至带着点冷漠。
“你好！”我回得也淡然。
“你上午发给我的申请我看到了。”
“嗯！”我应着。
然后，接着，果然如我所料的，他的语气从冷漠变成了强势。
“江东我跟你说，你这种申请是不可能被批准的，不存在的事，反正我在这家公司干了三年了，都没遇到过这样能申请成功的……”。
我没吭声，早就预料到了。
他接着说，“你看你也在这家公司干了三年多了，你的工资一直就不低，公司培养你这三年也花费了不少钱，把你培养成人才了，公司的意思肯定是不想让你离开的，所以希望你能接受调职，在新的岗位上好好干，只要你有能力，哪里都能发光发热，新的部门虽然工资结构变了，但是如果做得好，绩效工资会比现在的更多，升值空间也更大的……”。
很明显他的语气软了很多，一硬之后来一软，一个人力资源的负责人来劝你留下，表示公司非常看重你这个人才，若是初入职场的菜鸟，可能会很感动吧？一高兴，心里一软就同意接受调岗了吧？还以为很有前途吧？其实呢……
他们只是想吃掉本该属于你的那份补偿而已，事实上，基本上没有几个员工能在新岗位上干得好，因为本来就不是自己擅长的，凭什么能做得比人家的长项更好？有的甚至跟自己的专业和本职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旦接受了调岗，下一次想跳槽找本职工作都不好找了。
这就像一个毒瘤一样的深渊，跳进去，是痛苦，再想跳出来都没那么容易了，还不如离职休假，慢慢寻找新工作呢，当然，能要回补偿就要，要不回，有精力的话，也可以仲裁，反正，那份补偿是你该得的。
但如果仲裁失败了呢？你也不用怨天尤人，仇恨社会，毕竟每个人的人生都会经历很多不公平待遇，你的领导也会经历，所以，多这一件不多，少这一件也不少，还是那句老话，跟平安、健康比起来，这都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事。
人活着，就必须学会调整自己的心态，因为，心情好这一天得过，心情不好这一天也得过，你心情不好，也改变不了即将发生的事实，还不如保持一个好的心态，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让自己的大脑时刻保持清醒，说不定还能获得意外的惊喜。
毕竟，不管是谈恋爱的对象，还是公司的领导，谁都喜欢一个乐观、向上、努力、勤奋、冷静、睿智的人；谁都不会喜欢怨天尤人、冲动易怒、不能管理好自己情绪的人。
好的情绪能给周围的人群带来好的影响，坏的情绪也一样能给周围的人群带来坏的影响。
这也就是为什么说，性格能够改变命运的原因！
你命好吗？先问问你的性格怎么样？
你命不好吗？也问问你的性格怎么样？
我们都应该用着好的性格努力改变我们并不满意的命运！一起加油！
当有了这些感悟之后，我再听人力资源负责人说什么话，都能做到心如止水了。
而对于他，我也非常能理解，他自然是要对自己的本职工作负责的，他就干这个的，如果他做不好，他也得被他领导diss，甚至他也有被调职的风险，所以，大家都要互相理解吧。
他不遗余力地继续说，“现在这个阶段，你出去找工作也没那么容易，留在公司至少有一份工资够你养家，而这种调职在哪个公司都会发生，是很正常的一种调职，你是没有理由要求补偿的，所以，真的劝你打消这种想法，在新的岗位好好干吧。”
他的语气又硬了几分，很明显的软硬兼施，一边哄着你让你别离开公司，一边又威胁你，你没有理由要求补偿，甚至暗示仲裁也没用。
我依然不吭声。
总是得不到我的回应，他可能也觉得继续说下去没什么意思，反正我也不跟他争，更不会说得罪他的话。
我不能得罪他，因为一切的申请都得他替我上报，如果我跟他吵起来了，哪会有我好果子吃？
所以，请大家记住，人力资源的人，千万不要得罪，现在人力资源的权利越来越大了，很多时候一些大公司，明明部门都同意招聘一名员工了，如果人力资源这一关没有过，人力资源的人说这个人不能招，部门领导也没有办法。
所以，划重点，人力资源的人不能得罪！
他说到最后，就只能说，“江东，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做决定别冲动啊。”
“好！”最后我答应了一声，总要给他一点面子。
这通电话，算是和平结束了。
我有意开的免提给姜西听，所以，她全程听到了，但她一声也没出。
“你看，不行吧？根本就没用，写信什么都是无用功，别搞了，能干就干，不能干就算了，反正让我去仲裁我肯定不会去，我的行业大公司就那么几家，如果我一仲裁去，其他公司的人都知道我是个难搞的人了，我再想找工作会更难的，所以，我肯定不会去仲裁，也没那个精力和心思。”
我说这些话，不是埋怨姜西，只是在企图跟她说事实，想让她明白，我们做得一切都是徒劳的。
姜西眨眨眼睛，我知道她在思考，但是，她还能思考个花出来吗？
“咳！”我叹了口气，虽然说心态摆正了，但是一想到就这么拿不到任何补偿被黑了，还是会有点难过，我又到床上去躺尸了。
我心想，要是不工作了，是不是每天就得像个咸鱼一样只能躺尸了？那样的人生，姜西还会不嫌弃我吗？不敢想！
这个点已经到中午饭时间了。
姜西说，“你困就睡一会儿，我先去做个午饭，等咱俩吃饱了，再一起商量对策。”
我“……”还商量？默不作声继续躺尸。
姜西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把饭菜做好了，土豆丝炒韭菜，西红柿鸡蛋汤，米饭，还配了拍黄瓜，看起来就很有食欲，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一种感觉，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出现两种极端，一种是吃不下饭，一口都不想吃；另一种是脑子里如同装了一团乱麻，吃起东西不知道什么滋味，但就是想要一直不停地吃下去，好像那样就能逃避现实了似的。
而我，就是后者。
在我又盛了一碗米饭，把土豆丝韭菜的菜汤和西红柿汤底都倒进米饭里和一和，打算继续吃的时候，姜西一把把饭碗夺走了。
“你干嘛呀？本来就已经胖得快成零了，还这么死命地吃？你知道你这是第几碗米饭了吗？”
我愣了愣，疑惑地问，“第几碗了？”
姜西说，“第三碗了？刚认识你那会儿你一顿饭能吃三碗米饭，三十岁之后你的饭量逐渐减少，三十五岁之后都是一顿一碗米饭的，今天突然吃三碗，还吃了那么多菜，你想把自己蠢死还是把自己撑死？”
我，“……”。
鼓起标准包子脸，眨着眼睛看着她，毕竟谁被说了都不会开心吧。
“不要用你那无辜的眼神看着我，我问你，你好像还没跟我说过，你们公司为什么将你调职了？因为你没有完成好本职工作吗？”
我摇了摇头，这件事一方面是我忘说了，另一方面是我原本就没什么激情说这事。
“那是什么原因？跟我说清楚一点。”姜西的神情很严肃。
“老婆你别问了，别为这事操心了，没有用的，把自己搞那么累干什么，我明天就开始找新工作，这事就算过去了，我不能得罪了公司，万一公司不给我出离职证明，未来我找工作又是一个大麻烦，没有离职证明，新公司入不了职。”
“咳！”姜西深深叹了口气，犀利的目光直视着我，“江东，你不要一出点事，就前怕狼后怕虎的，我们合理合法按规矩申请、办事，有什么可怕的？怕得应该是他们。”
“但小胳膊扭不过大腿的。”
我说这些话，真的就是不想让我老婆太累了，累了半天做了无用功，还会让她的心情倍受打击，我不想看到她难过和失落的样子。
“扭不扭得过，总要扭一下试试。”姜西依然掐着腰，一脸斗志。
我说，“你不是扭过了一次吗？没用啊！”
“不，我还没有开始扭呢！”她看我的眼神突然变得讳莫如深。
我眨了眨眼睛，“什么意思？”
“那只是第一枪，打草惊蛇而已。”
“什么嘛？”完全听不懂。
姜西突然一脸严肃地说，“你现在不需要懂那么多，你只要回答我想知道的问题，剩下的事，你什么都不用管。”
“老婆你不要乱搞啊，你要是把我名声搞坏了，我在这一行就真的混不下去了呀！”这个也确实是我担心的。
结果姜西冷脸瞪着我说，“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那么愚蠢的人吗？”
这个……倒是没有。
我摇了摇头。
“我会没有分寸，把你的名声搞臭吗？”
我又摇了摇头，确实，她做事从来都比我有分寸多了。
“所以，还不快回答我的问题，快配合我，我好根据情况想办法。”
“这件事就说什么都不能放弃吗？”我企图再劝说她一次。
姜西毫不犹豫，一转身又去拿她的晾衣杆了，并且举着杆子喊道，“只要是我姜西想做的事，在我的字典里就没有‘放弃’两个字，我可以接受努力过后的失败，凡事不去强求，但我不能接受没有努力过的放弃！你到底说不说”？
姜西凶起来真吓人，拎着晾衣杆又想揍我，我赶紧捂着屁股求饶。
“我说，我说，别打，老婆！就是，因为现在外企在国内也不好过，我们那个项目组解散了，其他适合我的项目组可能没有空职位，所以……”。
“所以，并不是因为你没做好本职工作被调职的对吧？”
姜西原本就炯炯有神的双眸，此刻突然仿佛又添了一抹光彩，我看到她墨黑湛亮的瞳仁里倒映出一个小小的我，我的心有些发热。
我很肯定地点头，应答她，“对的，我没有犯任何错误！”
“ok！我知道了！其他的你不用管了，把你们人力资源的邮箱给我找出来，我现在要去再写一封信，这第二枪，我们就来试一下小胳膊跟大腿扭一扭！”
“行吧！”
我知道姜西想做得事，我是阻止不了的，所以，到了此刻我索性也不再说废话了，她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吧。
我打开邮箱，把上午那封邮件找出来。
姜西说，“就接着上午那封邮件给他发，我们发过邮件了，证明我们明确拒绝过新岗位调职的事，他不给我们回复，那也是他失职，未来假如真的闹起来，我们没有过失。”
我是从没打算未来闹起来的，所以我不吭声。
“当然，我也不愿意闹起来，我就再争取这一次，真不行，我也甘心了。”
“好！”
她说这话，我就赞同了。
邮箱准备好了，姜西是用她自己的电脑写的信。
这一次，我看到她一边写信，一边上网查资料，而这封信，她也比上一次写得更长一些！更是花费了三个多小时。
在她写信的过程中，我太无聊便躺在床上睡着了。
我发现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还特别嗜睡，就是那种怎么都睡不够，不想醒来的感觉。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有个毛茸茸的脑袋拱进了我的怀里。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问了句，“信写完了？”
她小声应了一声，“嗯！发出去了，我也有点累了，头晕眼花，我也要来睡一会儿。”
“哦！”我迷迷糊糊答应一声，搂着她继续睡了过去！
之后吃饭睡觉，一切照常。
第二天一睁眼，我就开始筹算，今天要联系哪些老同事和老同学找工作，要到哪些网站去发简历，关于获得补偿的申请，我已经刻意忘记了，因为，真的不觉得姜西发了两封信就能有什么效果。
然而，下午人力资源负责人又给我来了电话，他这一次态度特别平和、友好地说，“江东，你提出的申请被辞退，按合同获得合理的补偿已经通过了。”
我就了个靠！我在哪？我是谁？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肯定是在梦里，不然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把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仔细看了一下电话号码，确实是公司人力资源的号码没错。
“江东？你在听吗？”
“哦，我在我在！刚才信号不好，你说了什么？”我要再次确认一遍才行。
对方说，“你申请的被辞退，按合同获得合理补偿款的申请，我昨天给你提交上去了，领导批准了，恭喜你啊！”
我又想在心里说一声靠！
稳住，不能表露出激动，但我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冒着热气在上蹿下跳的。
他又说，“这件事你千万不能泄露出去，绝对不能跟其他被调职的员工说啊！”
“一定！一定！真是太感谢你了！”这个时候，我自然不会傻得跟人力资源对着干啊！
“江东，你可真行，真佩服你！好了，我先去忙了，拜拜！”
此刻人力资源的声音中，似乎带着一种欣赏和友好的感觉。
我就……那个……
姜西，她这第二封信到底写了什么内容，能这么立竿见影的得到这么好的效果？我好奇得抓心挠肝的。
我转身立刻走到我的电脑前，打开邮箱，去查看姜西昨天发的那一封邮件！
…………
咳咳！本来以为今天肯定能写完这个事件的，但是没写完，明天见！
第183章搬去小房子住，谁懂我的心
邮件的标题依然是：关于工作调动事件的解释和申请
xxx你好！
经过认真考虑，我依然不同意这个转岗决定，我认为这次转岗变化很大:
变化1:虽然说是岗位职称名义上没变，但是实际上的工作内容从系统架构师变为fae，变化非常大。
变化2:虽然说是薪资待遇名义上没变，但是实际上的薪资结构也将按照fae部门的来调整。
导致劳动合同变更的原因是公司单方面部门解散造成的，因此，公司有责任给予我一定的经济补偿。
关于劳动法的有关条款，我也有所查考，法律相关人士我也有所咨询。
以下是相关法律条款：
【变更岗位劳动合同】劳动部办公厅《关于职工因岗位变更与企业发生争议等有关问题的复函》规定：关于用人单位能否变更职工岗位问题。按照《劳动法》第十七条、第二十六条、第三十一条的规定精神，因劳动合同订立时所依据的客观情况发生重大变化，致使原劳动合同无法履行而变更劳动合同，须经双方当事人协商一致，若不能达成协议，则可按法定程序解除劳动合同；
【客观变化经济补偿】《劳动合同法》第四十六条第（四）项规定：因劳动合同订立时所依据客观情况发生重大变化，致使劳动合同无法履行的（第四十一条第一款第四项），用人单位应当向劳动者支付经济补偿。
现在的情况就是与劳动合同订立时所依据的客观情况发生了重大变化我所在的部门解散了。
邮件的落款是：江东
依然是语言干净简洁的一封信，多一句废话都没有，但却十足彰显了这封信的权威，以及个人渲染性。
首先，她找了相关法律法规条款，这是最有说服力的，这就是跟对方斗争的武器，有致命杀伤力。
其次，她还有意透露她已经咨询了法律相关人员，如果不能得到公平待遇，那么她将有很大可能进行仲裁，拿起法律武器斗争到底，合理诉求自己的公平待遇……隐含的意思是：别想蒙混过关，别以为我一个程序员就什么都不懂，法律面前，你们也不能太欺负人。
半个月后，发工资的时候，我拿到了所有属于我的钱，而令我更加意外惊喜的是，我原本以为能拿到十万的n+1补偿款竟然变成了十五万，原因是公司把我这些年没请过的年假，以及剩下的股票也一起算给我了。
怎么说呢，我无法说姜西有多么多么厉害，因为这件事如果换一家公司，就单凭这两份信，不一定能行，或者说，换一个人写这两份信，也不一定能行，但是，姜西，她写了这两封信，就真的行了！
有时候我经常想起姜西说过的话，做个好人，好人运气也不会差的。
也许真的是因为她运气好，所以凭着这两封信，她就帮我要到了十五万的补偿款，但我知道，如果她不积极争取，就算运气再好也没用。
所以我又想，姜西的行为，是不是正好验证了那句“上帝总是把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
跟她过这些年，她一直不断的需要什么知识就学习什么知识，遇到任何问题，她首选想到的不是逃避、躲藏，而是正面解决，就算有些事她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但她尽力了，也不会留下遗憾，很快就又进入一种新的阶段中，并不沉寂在过去，并且永远充满阳光和正能量地活在当下。
而往往她在准备工作做得充足的情况下，大多数时候都能得到很好的结果，我想这一半归功于她的努力，另一半归功于她的好运，而她的好运又跟她是个努力的好人密不可分。
关于这些，我真的特别佩服她，反正我是没有做到她那样子。
我发了工资就立刻转到她的银行卡上，笑着对她说，“你写两封信赚了十五万，这十五万算你赚的钱。”
姜西笑得像个花蝴蝶似的，也特别高兴地扑进我的怀里说，“这样不太好吧？显得我好像很霸道似的。”
我心想，你什么时候不霸道过？但我又觉得，任谁得了十五万的补偿款会不高兴和不得意呢？
我笑着说，“你受之无愧！”
“哈哈哈！谢谢老公，今晚出去吃大餐，我请客！”
“多谢老婆慷慨！”
原本在房里写作业的江东西听见我们说话，马上跑出来说，“吃什么吃什么？我想吃螃蟹！”
“今晚就吃螃蟹！”姜西笑着答。
“啊！”江东西激动得大叫，“妈妈真是对我太好了！”
姜西马上说，“先去把作业写完，不写完不给吃。”
江东西原本三月阳春的小脸，立刻变成六月雨天，撅起嘴，一转身走向房间，“哼！妈妈不是真的爱我，今天作业特别多，就不能吃完回来再写吗？”
“不行！必须写完才能吃，不然一吃高兴了，吃到晚上十点回来还怎么写作业。”
江东西转身笑嘻嘻地说，“妈妈我不会的，真的，求求你了妈妈，就让我先吃了再写吧，我都要馋死了，求求了，妈妈！”
她又低眉顺眼，瞠着一双无辜又可怜的大眼，挑着上眼皮，眼巴巴地望着她妈妈，企图用这种计俩诱惑她妈妈妥协。
结果她妈妈不是我啊，根本不吃她这一套，直接拿本书把她的脸挡上了，完全不看她的样子，“有说话的功夫已经写完一些作业了，再多费一句话，今晚的螃蟹大餐取消。”
这话一出，只见江东西跟兔子似的一转身就飞奔进她的房间，然后“哐当”一声把门关上写作业去了。
我在旁边“呵呵”地笑，忍不住说了一句，“老婆，你有时候对孩子也不要太严格了，她不就馋个螃蟹嘛，先吃了，也许吃完心情好了，写作业更有激情呢。”
姜西一脸淡定地说，“不，你看问题一向不准，等她吃完了，会因为撑得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根本没力气写作业了。”
我斜眼看她，“你凭什么认为你预估的就那么准？”
姜西也斜眼回视我，“因为我就是这样的啊，所以我要提前把小说写完，不然晚上撑得根本没力气写稿子，江东西那么像我，她肯定也是那样的！”
“哈哈哈哈！”我成功被她逗笑了，行吧，反正她没理也能说出理，她根本就是‘常有理’！”
等江东西把作业写完了，我们一家三口出去吃了一顿螃蟹大餐，吃饭的发过程中，是那样开心、快乐，姜西请客，当然，每一次吃饭都是她请客，因为我不但身上没钱，连卡里也没钱啊！
管钱真的挺累的，这样挺好，我轻松死了！
欢乐的一晚过后，第二天我送完江东西上学回来，还得要面对属于现实的我逃不开、躲不掉的问题……我的工作。
一上午的时间，我一直不断地给所有能打电话的人打电话，对每个人都是一番简短的寒暄之后，说出我想找工作的目的，大多数的时候对方给我的回复都是，现在工作很难找。
其中一个叫王俊生的老同事跟我聊了一会儿。
“江东啊，现在找工作真的是不容易啊，尤其是像咱们这个级别的，真让你去做个小程序员，一个月给一万块钱，也做不下去呀，钱不是主要的问题，是那种感觉，恐怕过不了自己这关。”
“咳！”我叹了口气，“要真是找不到工作，什么活都得干！总不能真退休在家吧，一个月一万也比没有好啊！”
王俊生又说，“问题是你以为一万就能轻松、好做了吗？一万可能也照样天天加班到凌晨两、三点，而且你还未必能胜任，我们这个年纪了，天天加班到凌晨两、三点，受得了吗？就算我们受得了，估计老婆也忍不了，而那些没结婚的年轻程序员们，他们很多都是带着铺盖卷，带着折叠床，就睡在公司的，特么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在公司工作，咱们这个年纪，谁能拼得过呀，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公司都把四十岁左右的员工裁掉的原因，一方面我们没年轻人能拼，另一方面，我们的资历和工资比年轻人高三倍，虽然，其实我们心里都明白，我们的技术肯定要比那些年轻人纯熟，可往往很多公司并不需要什么真正有想法，有创意的程序员，他们只需要能够配搭项目，批量生产的苦力！”
我知道我老同事这话，不是diss年轻的程序员没思想，没想法，而是说，现在的大环境就是这样，在中国，大部分it企业里，年轻工资低和技术好工资高pk的话，年轻工资低以极高的比例完胜。
我说，“我们无法改变环境，那就只能改变自己！”
他笑了，说，“只能说尽力找吧，我如果有机会一定会通知你的，但是，这一、两个月感觉不太能有机会。”
“我明白的，先谢谢你了！”
挂上电话，心里一阵空洞般的惊慌，倏的出了一身冷汗。
大概是我打电话的时候，姜西听到了，她从房间里走出来，直接对我说，“我刚才已经跟白xx那边的租客联系过了，我要她退房了，我赔偿她一个月房租，我们去那边小房子住，这边聚xx的房子可以租六千，我们手上现在有四十五万存款，你不要那么着急、惊慌，工作慢慢找，一定要找个合适自己的。”
“嗯！好，老婆，我都听你的！”
我因为怕她担心，面上笑得温和不以为意，其实我内心里特别难过，难过到想哭的那种。
我想说，我不愿意因为我让你们搬去小房子住，聚xx这个小区住得特别舒服，那边是老小区，肯定不如这边好，可是，我不能说，我也必须做好万一我真的从此再也找不到工作的准备，那样，去住小房子，我们的压力会小很多，至少不用担心没饭吃。
可一想到，我真的有可能从此找不到工作，我就会连在熟睡中都被惊得一激灵，把自己吓醒。
一个中年男人，尤其像我这种其他什么工作都做不好的男人，没了工作，真的就会像没了灵魂的寄存处一般，很可怕！很可怕！
所以，大概有半个月的时间我拼命的发简历，不管大公司还是小公司，只要跟我会的技术靠点边儿的，我都广泛撒网。
而这期间，我们也成功从聚xx那么好的小区，搬到了那个普通的老小区，白xx小区了。
搬进去当天晚上，姜西做了一桌子好吃的，她还准备了红酒，给江东西准备了饮料，因此江东西特别开心。
当我们三个坐好之后，姜西举起酒杯，对我们说，“来，我们干杯，庆祝我们乔迁之喜。”
江东西一脸兴奋地举起装着饮料的高脚杯，使劲撞了一下她妈妈的红酒杯，兴奋地大喊着，“干杯干杯！乔迁之喜！”
而我，在那一刻，眼泪差点涌出来，但我憋住了，我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而影响她们的情绪。
我说，“干杯！”
我们三个开始欢喜地吃这一顿乔迁饭，确切地说，是他们两个真的很开心、兴奋，而我，只能强颜欢笑。
晚饭后，我去刷碗，走进比聚xx小了一半的厨房内，我愣了足有一分钟，强忍着内心的那股不适感，我努力好好把碗刷干净。
江东西吃饱喝足去洗澡。
“哎呀，妈妈，这个卫生间真的好小啊！哈哈哈！”
这个房子的卫生间，只有两平米左右，就是跟我们在北京时住的那个小房子卫生间一样大，确切地说，室内面积也差不多大，只是这个房子格局好，做成了两房，还多了个院子，洗衣机放到院子做得阳光房里了。
江东西的声音是带着新鲜、兴奋、愉悦的感觉的，可是我听下来，就越发觉得刺耳，我总觉得是我连累他们了，如果他们两个都埋怨我一顿，冲我发发脾气，或许我还能好受点，可她们如今这样的表现，真的是更加刺痛我的心。
我想说，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孩子，姜西没有抱怨一句，江东西便没地方学习抱怨的情绪，更学不到抱怨的话语，姜西一直以一种快乐的心态从大房子搬进小房子，江东西心里耳濡目染产生的也就是快乐的心态，并且她还自然而然地把这事当成了一种新鲜的体验。
小孩子，对新鲜的事物总是怀着兴奋和好奇，因此她对住在这个小房子就充满了乐趣。
正当我心思迷惘之际，我听到姜西的声音如远山百灵，空灵又极有穿透力地响彻在我的耳边。
第184章摩托车憋火的感受
“小卫生间好啊，你站在那里地上滑也不会摔倒，如果要摔倒一下就能扶住墙面了。”
江东西兴奋地说，“对啊对啊，哎呀，哎呀！真的不会摔倒诶！太好玩了，太好玩了，哈哈哈！”
我在外边听见她在里面玩得欢实，大概是故意踩着湿滑的地面，试了试自己会不会摔倒。
“哈哈哈哈，江东西你别玩儿，洗好了赶紧去睡觉，妈妈今天给你换了爱丽莎的新床单。”
“真的吗？妈妈你真是太爱我了，我很快就洗好了！”
她说完，不再说话了，似乎是快速认真地洗澡去了。
果然，不一会儿她就洗好出来了，还大喊着，“我看看我的床单是什么样子的，爱丽莎穿的是蓝色衣服还是粉色的？”
姜西笑着说，“傻了你，爱丽莎什么时候穿过粉色衣服了，她可是冰雪公主，粉色的是芭比！”
“对呀对呀，哈哈哈！我喜欢蓝色的爱丽莎！”
她一边兴奋地喊着，一边朝着她的小房间走去。
我看着她一个翻身滚到了她的小床上，然后笑着对给她盖被子的姜西说，“妈妈，我喜欢这个小房子，这个小房子虽然小了点，但是有一种很温馨的感觉，挺好的！还有一个小院子可以给我玩儿！我们学校老师还让我们种菜，写菜的生长日记，正好可以在院子里种菜了。”
听着江东西的话，我的心又暖又酸，其实不是这房子温馨，房子怎么可能自带温馨呢，而是有姜西在，姜西可以让任何房子变得温馨、舒服！
“那很好啊，我也很喜欢这个小房子！”
姜西笑着说完，在江东西的小脸上亲了一口，我站在不远处看到此番情景，就觉得整个心都被爱和温暖充满了，然后我一瞬不瞬看着姜西那丰满却也窈窕的身姿走出来，她一边看着我笑，一边顺手给江东西把门关上了。
房子很小，我的卧室跟江东西的卧室之间很近，中间隔着的是一个五六平米的小客厅，客厅里被姜西摆了沙发，这些都是姜西当初给我妈买的，我怎么都没想到，如今是我们一家三口住了。
她走到我的身边，抓住我的手那一刻，我感受到来自她手上的温度是热的，那热度好像能直达我的心间，使我原本寒凉的心窝都暖和了起来。
她把我拉到房间里，我们俩躺倒在床上休息，她爬到我的身上，咬着我的耳朵说，“还幸亏买了这个小房子，要是房子在桥北，我们还没办法这样操作了。”
我所感受到的是，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而姜西看到的，永远都是好的那一面。想起金丹曾经对姜西的评价：她是越在逆境中就会变得越强大的人。这里的强大，不是财力、物力的强大，而是内心的强大。
我伸手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此刻不想讲话，她也不需要说任何安慰我的话，单单是她身上的温度，她身上的味道，足以安定并治愈我所有的苦楚。
简历发了几百封，都好像石沉了大海，连一点涟漪都没起，我本来应该意志消沉才对的，可因为姜西的心态太好了，她整天都是“哈哈哈”傻大姐一样开心的样子，让我连郁闷都不好意思了，真是郁闷！
所以，我便想着不能赚钱了，总要为家里做点事，便开始学习洗衣、做饭，提升刷碗和收拾家务的能力，小时工也不用了，因为我抢了她的饭碗。
一个月下来，我的厨艺我自己感觉还是有些长进的，比如我现在不仅限于只会煮西红柿鸡蛋面，我还会做土豆丝汤了，并且还会做凉调茄子、拍黄瓜、炸花生米……这个还在努力学习中，炸花生米太难了，炸了三次都糊掉了。
姜西说，“以后不要再做这道菜了，免得咱家被炸破产了”。
为了避免我把好好的食材都毁掉了，姜西有时候会背着双手走到厨房里，明面上好像领导视察工作似的，朝我点头微笑，实际上是监视我有没有浪费食材。
姜西说，“咱家现在不比往日了，浪费不但是可耻的，还是可惜的，我们不需要过得太穷酸，但是也不能浪费。”
我，“……”所以，还是开始敲打我了。
“老婆你说得对！”我笑了笑！
上上周她还假模假式地对我做的凉拌黄瓜提了些建议，这两天倒是再不提什么咸了、淡了、鲜了……
但是每天菜一上桌，我都能在我老婆脸上看到各种戏剧角色，后来逐渐演变为更高等级的察言观色，比如，我能通过她挑眉的角度，来判断她究竟是对我的菜品有意见，还是今天码字码得有些蒙圈，亦或是……卡文卡的快把自己头发揪秃了？
一旦发现她今天疑似卡文？那我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食材必须新鲜，菜品的颜色搭配上也尽量要明快、奔放，味道嘛！她卡文的时候就像失去味觉了似的，吃什么都是一个味儿，因为她的所有神经都不在吃饭上了，都被那个叫“网络小说”的小妖精勾走了。
也正因为赋闲在家，我才能真正有时间和精神去体会姜西写网络小说的状态，每每看着她因为自己写的悲情人物而哭得稀里哗啦，我的心也跟着酸，每每看着她对着电脑坐两个小时，坐到屁股发疼，却没写出一百个字的时候，我便知道，她木讷的神情之后，一定是隐藏着一颗焦躁的心。
那一刻，我终于体会到，写网络小说，真的很不容易，无论再怎么不想写，再怎么卡文，都要逼自己写出今天的更新，这一点，难道不是匠心精神吗？难道不值得人尊重吗？
所以，在此向所有努力写网络小说的作者致敬，大家辛苦了，相信你们会跟我老婆一样，早晚有一天都会成功的。
一段时间下来，我又胖了五斤，这真不是一个好消息，并且我知道我不是因为心宽体才胖的，而是在家呆着郁闷的，又懒又笨，傻胖傻胖的，就好像是硬生生被郁闷的情绪憋胖的！没错，摩托车憋火的感觉了解一下，我的整个人生都好像憋火了。
有一天，我收拾完碗筷回到我和姜西的房间时，我站在门口听到她跟别人小声打电话。
“喂，亲爱的兰兰，宝贝儿，你那边有没有编剧的活儿给我介绍一点，最近小说写得比较轻松，想接点活儿，赚点外快。”
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我便知道，姜西，她并不是真的那么不把我的失业当回事，她只是在背地里默默的努力着，怪不得我发现她最近写小说的时间都变长了，应该是写的字数比以前多了。
她这一次没用免提，想来是怕我听到吧，所以，我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
而后又听到她说，“好了好了，不能跟你多聊了，我们微信细聊，我先挂了啊。”
她好像是有感应吧，一挂上电话便转了一下头，对上我的视线后，她愣了一下，然后特别自然地笑着说，“你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竟然偷听人家打电话。”
我眼睛有些发红地走到她的身边，伸手从后面抱住了她，低声说出了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内心里压抑着的那句话，“老婆！对不起，是我没用！你对我太好了！”
在我的眼泪快要涌出来之前，姜西斜眼睨着我，用着一口大碴子味儿的东北话说，“干哈呀？干哈呀？你瞎感动个啥呀？你以为我是为了你才这么努力的啊？想太多了你，我只是非常珍惜我不用做家务的这段时光，这真是太难得了，我想趁着这难得的机会努力一把，要是我万一火了呢？到时候我就有理由要求你多做家务，不过我心里明白，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的，你用不了多久就会找到适合的工作，这样一想，我更加要珍惜这段短暂的自由驰骋时光，希望能在这段时间内，让我的事业飞起来。”
我，“……”。
“别瞎感动了，赶紧去给本大作家洗点水果，葡萄用小苏打泡十五分钟去农药，火龙果切成小块插好牙签端上来，江东西喜欢吃桔子，你给她拨一个放碗里，快去吧，你那么忙，还哪有时间胡思乱想啊，我没那么爱你！再说，咱家这种情况，离苦情戏还太远了啊，你这瞎感动什么？”
我，“……”。
“老婆，我错了，我去洗水果了。”
我一转身去洗水果了，我分辨不清姜西说得哪句是真话，哪句是为了哄我开心的，不过……我听了她的话，心里却真的舒服了很多。
在我们搬到小房子的二十多天后，我终于接到了一个面试通知，我知道是小公司，也有心理准备工资不会给的太高，但我还是想要争取一下，因为没工作的日子，真的很压抑。
只是，很多事，不是像人想的那样，你觉得你退而求其次了，对方就能把你当盘菜了？并不是！
面试我的领导，是一个九零后小伙子，刚开始见面的时候，他问了我一些技术上的问题，那些问题对我来说，都如同一个大学生在解答小学生的数学题，所以，我自然回答得游刃有余，而他所表现出来的情绪，也是颇为看重我。
因为真的是一家小公司，所以，也没有大公司那些二面、三面，等他面试完我，这位年轻的领导直接就拍板儿说，“我们很欢迎你来我们公司，但是工资有点低，担心你接受不了。”
我随口说了一句，“一万……我能接受！”
这种公司没指望它能给什么高工资，我现在就是急需工作，我憋得太难受了。
结果我怎么都没想到的是……
对方一脸淡然地说，“我们一个月只能给你五千，嗯……虽然跟你聊下来，觉得你懂得技术确实挺多的，但是你毕竟年龄不小了，不知道理念上能不能跟得上我们年轻人，我们年轻人做事都比较放得开……还有就是，加班问题，不知道你能不能适应，如果一切都很好，三个月试用期过了的话，可以给你一个月一万，如果过不了试用期，那么……你懂的！”
咳！我暗自叹了口气，说，“行！我接受，我工作起来也很放得开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只比他们大了十几岁，我只从国际公司失业不到一个月，难道我还能跟不上潮流，跟社会脱节了？我不信！
只是，原本的工资一个月到手三万左右，如今一个月扣掉税金不到五千？我只能一声叹息，然后强迫自己不去想工资的事。
回到家之后，我想了想，觉得这件事瞒不住姜西，更何况，至从结婚前她因为我骗她，揍过我一次之后，我也不敢再骗她了，所以，我照实说了。
在吃晚饭之前，我还没想表达，她就看出一些端倪了。
她说，“今天你出去了一趟，三个小时后回来的，你去干什么了？看你一脸便秘的样子，有话就说啊！”
我，“……”。
“我……我找到工作了。”
我以为姜西一定会开心地大叫，为我高兴，结果她面无表情地说，“找到工作也没见你开心，证明找的工作不满意啊？”
我眨了眨眼睛，叹了口气说，“也不是不满意，我现在有工作做就行，就是工资真的有点太低了。”
“多少啊？”姜西随口一问。
“五……五千！”我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
结果她却说，“五千还可以啊，我觉得钱不是最重要的问题，最重要是你真的喜欢这份工作，干得开心就好，人都应该开心的活着，开心之余顺便赚点生活费，这才叫生活，如果赚很多钱，却开心不起来，活着把生命都献给工作了，那不是生活，那是奴隶，而且还是被钱反噬了的奴隶，对不对？”
说得好有道理！我看着姜西笑。
她接着说，“你如果想去干这个工作，我就支持你去，但如果你要是干得不开心，还勉强自己的话，那我可就不允许了，懂吗？”
“懂，老婆！”
我的眼圈又要红了，怎么办呢？我老婆说话总是那么暖心，暖得让人心里发酸。
她突然伸手搂住了我的脖子，又说了一番语重心长的话。
第185章我爆肝上班，姜西接剧本的活
“如果你干得不开心，还硬挺着要干，我会觉得你就是为了逃避帮我做家务，那样我会伤心的，我会觉得你不愿意牺牲自己成全我的成功，不想让我小说大火！不爱我！”
我一低头，在她的嘴角亲了一口，“吃饭！”我不爱你还能爱谁？你是最可爱的老婆！这些话是我在心里说的，今天就是不想说出口，但是我却觉得她能听到我的心声。
她果然看着我笑得一脸了然，然后说，“呵呵呵，吃饭吃饭！”
我一转头，看到江东西鼓着小包子脸白眼半翻地看着我们，我马上伸头也想在她脸上亲一下，结果她不同以往般地躲开了。
姜西笑着问，“又怎么了？嫉妒呀你？”
江东西马上反应特别强烈地说，“谁嫉妒了，你们俩是夫妻，你们爱来爱去呗，反正我是外人！”
“哈哈哈哈！”
姜西被逗得开怀大笑，我也忍不住笑了。
江东西伸手夹了一只她妈妈烧的鸡腿说，“我今天要加一个鸡腿，补偿我内心受到的一万点伤害！”
姜西，“一个鸡腿就被搞定了？太没原则了。”
江东西又翻了个白眼，“一个不行，就两个呗！”
“噗！”我终于还是没忍住笑喷了。
江东西看到我跟她妈妈恩爱的剧情时，她的反应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我便知道，她在慢慢长大。如今已经不会再强迫我们亲她，或者亲得我们一脸口水了。
岁月就这样悄无声息且飞逝般地过着。
而我，去新公司上班了。
小公司，入职手续都特别简单，因为姜西总觉得小公司不那么靠谱，所以，在我去入职前，她让我做了一件事，就是把我在上一个公司的离职证明留住，她说，这家公司如果没有非要离职证明不可，你就不要把离职证明拿出去，如果他们非要，你就说你把离职证明丢了，但是有照片，打印件可以提供。
我自然知道姜西防备什么，顿时觉得姜西的提议真是价值千金啊！
果然，办离职手续的时候，我说离职证明找不到了，提供了一分打印件，这家小公司的人力资源也没有追着不放，这家公司，人力资源部门只有两个人，一个领导，一个跑腿的。
上班第一天，我便感受到了年轻人们的那种朝气蓬勃，一个个都精神抖擞的，确实，年轻就是好啊，他们熬到夜里十二点，喝杯咖啡，吃点水果之后，照样可以神采飞扬，而我，一过十二点就有些精神跟不上了，就好像一台机器缺油了一般，思考问题都变得发僵了。
连续熬了一星期到凌晨两、三点下班，我感觉我快要晕倒了。
记得以前看过一篇帖子，帖子的名字叫做《没事别招惹中年人，他们都是娇气包》，这篇帖子的由来，源于歌手朴素上的一个节目，正在录节目的时候，朴素突然站起身说，“我到点了，我得回去睡觉了。”主持人马东当场有点蒙圈，因为朴素的这句话中，确实透着娇气包的气质。
如今的我，坐在一群九零后小孩的周围，只想说，“我也到点了，我也得睡觉了。”
可是我不能，如果我说了，我很可能就连这份熬夜加班的工作都会丢掉了，莫名心酸，有一种年轻人赏我这个中年人一碗饭吃的感觉。
“测试那边给我们反馈，我们的产品wason（波分自愈光网络），四个节点的光传输网络设备，这个产品线有问题，有一条链路上的波长资源在切换之后没有自动回收”。
产品经理突然从办公室走出来，对我们几个程序员说了这样一番话，立刻让我们几个都提神儿了，简直比醒脑丸还管用，我也不困了。
结果我没想到，产品经理接着说，“经过我的仔细查看，江工，应该是你负责的这个模块出了问题。”
我一愣，想到一些事，转头对我身边坐着的同事小王说，“我把我的波长资源给你了，你在倒换之后，没有把之前使用过的波长还回来。”
这件事我记得，我以为他后来处理了，没想到他还是没处理。
一听我说这话，小王马上争辩说，“你给我的波长资源还处在锁定中，程序无法释放”。
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负责解锁的人员。
负责资源解锁的小伙子姓张，“这个不怪我，是江工写的程序没有实现解锁的功能。”
矛头又指向了我，此刻，我在想还要不要继续争辩。
我想了想这其中的问题，也许有一种可能性，“也许是时序问题，测试操作太快了，实际应用不需要这么快，所以导致产品性能没有实现。”
产品经理说，“之前已经说过，要求三秒钟倒换成功，波长收回！”
我一愣，“这个没人跟我说过啊！”
小王马上说，“江工我跟你说过，你是不是不记得了？我们都知道啊！”
我更加愣了，刚想说几句辩解的话，旁边的小张就说话了。
“江工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记忆力不好？”这话明显带着歧视了。
我面无表情地说，“我收到的工作信息传递日记里没有你说得这项要求。”
小王说，“我口头跟你说的呀。”
我下意识说，“我都是以工作邮件信息为准的。”
小王有些不高兴了，“那我明明跟你说了，你是故意装忘记的，还是年纪大了记忆力不好啊？”
我看着面前两个意气风发怼我的年轻人，我没有再吭声。
这时产品经理说，“江工以前是在大公司工作的，大公司都是以工作邮件为标准的，大家要理解一下。”
小王马上小声说，但却能让我听到，“在大公司干过就牛x啦！那么牛x还来我们公司干什么，该不会因为是记忆力减退而出错被辞退的吧。”
产品经理说，“小王别太过分了啊，江工是老程序员，他懂得技术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他以前是做芯片的。”
“芯片呀，好高端啊，真吓人！那么牛x还跑我们这来一个月赚五千块钱啊？”
所以，其实大家都不相信我以前是那样的高科技人才，都觉得我是无路可走，才会来到这家公司。
想到事实也是这样，我也无话可说了。
“我来负责修复这个问题吧！我今晚加个通宵！”我说。
我们老程序员实在都是不爱起任何纷争的，他说得那个问题，在我看来并不是什么很难解决的问题，我觉得我熬一晚上，应该能搞定。
我这样说完，产品经理马上笑着说，“那就辛苦江工了。”
其他人也都没说什么，收拾一下下班了。
有一个小陈走在最后，他来到我的身边说，“江工，我看得出来，你人挺好的，你做得那些东西都是高科技产品，其实我想说，你要是但凡能生活得下去，经济上没那么困难，你不应该到这种公司里来，你在这里，太大材小用了，大家其实都知道这一点，深怕你抢了他们的功劳，担心大头奖金都被你拿走，所以，他们都不希望你留下来。”
原来是这样，我听完小陈的话，笑了笑说，“咳！我就是没工作太憋的慌了，你的话，我会认真考虑的。”
小陈走了之后，我开始把全部心思用在修改代码上。
大概熬到凌晨五点钟，我感觉我应该把所有问题解决了，这个时候，我已经收到姜西十条微信了，大概意思都是在问我什么时候回家。
我给她回了一条，“就回，你赶紧睡！”都已经凌晨五点了，她是不是一直没有睡。
我到家的时候，快到凌晨六点了。
我打开门进屋，见到姜西坐在沙发上，我的心就一阵心疼，她也是快四十岁的女人了，她也不能这么熬着。
“老婆，你怎么不睡觉呀？”
“你天天凌晨回来，你觉得我睡得着吗？我跟你讲江东，明天马上去辞职，这个工作不适合你，就算熬夜也得有个限度，你快四十岁了，哪能这么想熬就熬呀？”
我怔怔地看着她，我知道她是心疼我，可我不知道此刻该说什么，我也不想熬夜，不想一把年纪了还这么辛苦，可是我这不是没办法吗？我需要工作啊，我当然喜欢一个月三万又轻松的工作，可是我现在找不到那样的工作，一个月五千块比三万块还要辛苦十倍的工作，我也得做呀。
“睡觉吧，我很困了！”
说了这么一句，我就去卧室里拿了一个被子出来，躺在沙发上睡了，因为我实在太困了，不想洗漱了，也就不想上姜西的床。
我听到姜西叹了口气，而后她走到我的身边，蹲在我的眼前，低头亲了一下我的唇角，我又听到她抽了一下鼻子，然后她回房间去睡觉了。
两个小时后，我的闹铃响了，我努力了两三次才睁开眼睛，公司九点上班，我得赶紧起床去。
姜西已经送江东西上学回来了，见我醒来了，便说，“来吃点早饭！吃完我们谈谈。”
“好！”
我洗漱了一下，便走到饭桌前喝粥，热乎乎的南瓜粥，喝起来很舒服。
等我吃完了，姜西刚想说什么，我的手机就响了。
我一看是产品经理的电话，赶紧接起来。
“喂！江工啊，你昨天改的代码很好，那个问题解决了，你今天在家休息一天，晚饭后你再来吧！”
听到这消息我自然是开心的，马上说，“谢谢经理！”
“不客气，辛苦你了，果然是老程序员，还是很厉害的！研发组的那几个小孩儿不太懂事的，我已经训过他们了，你别往心里去哈！”
我笑着说，“没事没事！”我心里想着，只要以后能让我好好工作就行了。
挂上电话，我的心情都洋溢了几分，我看着姜西笑着说，“产品经理表扬我了，让我在家休息一天，晚上再去。”
“晚上还去熬通宵？熬一晚上，你睡十天都补不回来知道吗？”姜西一脸不高兴。
我走到她的身边，抓着她的手说，“老婆，我现在找不到别的工作，你就先支持我继续干下去吧，我也在骑驴找马，一旦有好的工作了，我马上就跳槽。”
姜西的眼圈突然就红了，单手覆上我的脸庞，满眼心疼地问，“你还熬得住吗？”
我笑着点了点头，“还行，要是熬不住了，我就辞职！”
姜西的眼泪流了下来，“我怕你到时候猝死在办公室里呀！”
“不会的不会的！老婆！我自己会注意的，你放心好了，我要是感觉不舒服，马上会休息的。”
姜西默默地看着我，眼圈里全是晶莹的泪光。
我以为我的话安抚住她了。
结果她又说，“那些猝死的人，猝死之前跟你想得一样！”
我，“……”。
“咳！”我听见她又深深叹了口气，无奈又心酸地转身回卧室里了。
我知道，姜西也为难了。
如果是别的事，她能拿着晾衣杆打我，逼着我听她的，可是工作的事，她知道如果她强迫了我，我依然会不开心，所以，她也很无奈。
我默默在心里告诉自己，我要保护好自己，以后要调整好身体，然后尽快找更合适我的工作。
因为还是很困，我去洗了个澡，回到卧室睡觉了。
大概睡到十一点的时候，我差不多自然醒了，然后听到姜西在客厅小声打电话。
“啊！王哥你好你好！对，我是兰兰的好朋友！啊，对对，我最近有空，把小说改编成剧本啊？没问题啊！我可以的，啊，好好好，中午十二点吃饭啊？行，没问题！”
我走出房间时，刚好看到姜西挂了电话，一转身，她看到我，便笑着对我说，“兰兰帮我介绍了个改编剧本的活，我打算接一下，要是这活儿成功了，赚不少钱的话，你就别上班了，你在家给我做饭，做家务，照顾江东西，让我好好写，行不？”
她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近乎带着祈求的语气，我便知道，她是真的很不喜欢我去上这个班了。
我怎么能忍心拒绝她呢？便说，“好！”而在我心里，从来没觉得她会写东西成功，能赚个三、五万都算她成功了。
这也不能怪我，这么多年的血的验证啊！
“这个投资人约我中午十二点在晨曦大酒店见面，一边吃饭一边聊，我得去一下！”
我一听，蹙了蹙眉头，怎么还约到五星酒店去见面了？脑子里突然就想到了很多关于娱乐圈的传说。
虽然姜西现在已经不年轻了，但还算是有几分姿色的，虽然觉得被坑的机会不多，但我还是不放心，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于是我便说，“正好我今天有空，我陪你一起去。”
姜西笑着说，“谈剧本你跟着我干什么？”说完，她又笑了笑，“我都这个年纪了，没人稀罕啦，你不用担心。”
我说，“别人稀不稀罕我不知道，我也不关心，只要我稀罕，我就会担心你，所以，我必须陪你一起去，总觉得你一个女人去五星酒店跟投资人见面很诡异，谁知道那些有钱人是不是有什么特别嗜好的变态，或者根本就是个骗子，连有钱人都不是。”
听我这么一说，姜西大眼睛转了转说，“你说得有点道理，越是有问题的人，还越虚张声势，那你就陪我去吧。”
“好！”
我们俩收拾了一下衣着，快到点的时候，便打车去了晨曦大酒店。
坐在出租车上的时候，姜西给中间人，就是她在电话里叫王哥的那个人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我也会跟着去玩儿，理由是，我想去跟着长见识。
“这个王哥说这一次的委托人是他朋友，但并不是圈内的，不懂行，却有些难搞，可是如果搞定了的话，不差钱儿……”。
“哦？”我好奇，“怎么个难搞法？”真的不是有什么变态嗜好吧？
“具体怎么个难搞法，他也没给我透露太多，说中午一起吃饭时，让我自个儿感受一下，假如谈不拢的话也不需要勉强，所以待会儿如果没有什么必要，你不要随便插嘴啊！”
我，“……”说了半天是为了叮嘱我这个啊！
“不该插嘴的时候，我什么时候插过嘴？”我不高兴地嘀咕。
她转头笑着看我，捏了一下我的脸说，“是啦是啦，你最可爱了！”
她的小手捏在我脸上的感觉，特别好，我们俩并肩而坐，我能看到她长长的睫毛，虽然快四十岁了，但是我觉得她依然很美，这一刻，我才真正体会到，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含义。
金庸先生对他的梦中情人夏梦的评价是：西施怎样美丽，谁也没有见过，我想她应该像夏梦才名不虚传！
我想把这句话送给姜西！
没什么不对，夏梦其实只是金庸先生心中的西施而已，别的男人未必觉得夏梦有多美，至少我就没觉得她比我的姜西美，所以，姜西，是我心中的西施！我觉得没毛病！
我伸手搂过姜西的肩膀，突然觉得我俩好久没有这样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起了，自从入职了新公司，我每天忙得都没机会好好看看姜西了。
而姜西，似乎除了担心我熬夜之外，过得一如往常般岁月静好，不慌不忙，不悲不喜。
十二点钟整，我和姜西到了约定的饭店，一进门，我俩都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
第186章奇葩霸总的邀约
这家饭店在南京是鼎鼎有名的五星酒店，可明明大中午的是饭点时间，怎么大厅灯都没开，里头一溜包厢门也都是大开着，黑洞洞的。
我下意识地握住了姜西的手，姜西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手上已经在拨打那个李哥的电话了。
“李哥，是在晨曦酒店没错吧？”
姜西一边在电话里问，一边和我一起放慢了脚步。
电话那头看来是个大嗓门，姜西没开扩音外放我都能听到那人咋咋呼呼说着：“没错没错”。
电话还没挂断，走廊尽头一间亮着灯的大包厢里走出来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看来应该是姜西口中的那个“李哥”了。
只是李哥走近了之后却是微微皱了皱眉，脸上笑容也有些松垮，小声对我们说道：“小姜啊，你们怎么现在才来，路上堵车了？”
“嗯？”我和姜西这一刻都有点懵，我抬手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十二点刚过两分钟，这两分钟就是我们从大厅进来找包厢消耗的时间。
姜西问道：“不是约的十二点吗？”
李哥看起来有点丧气，对着还在看手机有些迷茫的我们说道：“看也没用，刚过一分钟的时候人家就摔筷子撂脸色了，快点跟我进来吧。”
我和姜西对视一眼，我从姜西的眼里看出了几分“原来如此”的意味，好在我们见过的奇葩也不算少，至少守时守信从某种方面来说还是一种美德。
进了包厢，说实在的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因为这个包厢足可以容纳一百人开大会那么大的场地，中间的饭桌子，大的好像国际公司会议桌一样。
我很快别过脸去，假装四下打量着包厢里的豪华装修，我心里想的却是：哎哟喂，这人得多装才能选在这么大的包厢里吃一顿饭呐？
坐在桌边的男人，四十岁左右，小平头显得五官干净利索，他看似礼貌地站起来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只是板着的一张脸，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装，活像一个现实版的霸道总裁，除了他的身高看起来跟我差不多，有点显得短板之外。
超大的桌子此时只坐了我们四个人显得有些滑稽，我不禁想起了电影里看过的情节：两个吃饭的人隔着老长老长的桌子，说话都得靠服务员传话，好在中国人吃饭都用圆桌，倒是省去了传话的麻烦。
李哥首先介绍了一下，“这位是王老板，这两位是小姜和她的老公。”
结果李哥的话音刚落，就听那位装x……不是，王老板看着手腕上的手表说了一句，“你们迟到了三分钟。”
好家伙，这人还在纠结守时问题呢，真不知道是该夸他认真？还是该说他过于偏执？
姜西微笑着回了一句：“我们十二点整到了大厅，结果找包厢耽搁了几分钟。”
李哥马上笑着插嘴说，“为了不想被人打扰，王老板特意包下了酒店的中午场，这个……时间有限，不然我们边吃边聊？”
说话间，服务员开始上菜了，看起来菜色都很不错，造型美观、异样，一看就是有钱人吃的东西，但我也看不出来都是些啥吃的。
桌上有个白色手绢，我和姜西随便铺在桌面上，结果那位王老板一丝不苟的把手绢别上自己的胸前，其实，他做得这些事如果在电视剧里看，应该是属于英伦式绅士那种感觉，可是生活中看见这样的人，就想说三个字“xxx”填空题！
我稍稍撇了撇嘴，眼睛不由自主往姜西那边飘了过去，姜西低着头，拿出手机给我发短信：“真是装到无边无际又无形，我一直以为只有我小说里才有这种人的……”
我咳嗽了一声，示意姜西暂且“按兵不动”，我们是来谈事情的。
“我来正式介绍一下哈，这位王总，做了十几年食品生意……”李哥举着红酒杯子站了起来，“王总，这位姜西，是我好朋友的好朋友，我们也算间接好朋友，我朋友兰兰说她能力很强，做事靠谱。”
“王大胜！”那位王总跟着站起来，也举起了手里的杯子，只是他的杯子里不是红酒，看颜色应该是酸奶？
酸奶？我就……你哪怕喝个饮料也算你对这顿饭有诚意对吧？喝酸奶就饭，我都觉得对不起这顿丰盛的菜肴。
这人怪癖还真不少，不知道还有多少没显露出来。
姜西站起来的时候顺带用胳膊肘戳了我一下，我赶紧朝李哥和那个王总点了点头，桌子太大我们当然没法碰杯，只能是把高脚杯的底部在桌沿儿上磕了磕，说实在的，我觉得特别不协调人家红酒喝得就是个优雅，结果到了我们这儿怎么这么别扭呢？
又喝了两杯，因为有李哥从中帷幄，总算让王总开始说了正事，房间里的气氛也不像刚开始那么尴尬和清冷了，只是……
“我做食品生意一年可以赚到百分之六十的利润，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给不起你编剧费。”
“两百万可以吗？”
姜西，“……”。
我，“……”。
李哥，“……”。
“咳咳，那个……李哥，剧本改编的话得有个方向，不知道王总想要剧改的作品大概是什么类型的？古代背景，还是现代背景？”
姜西寻了个空档，大大方方地开始把话往正题上拉。
李哥马上说，“王总拿来的作品我看了一下。”
李哥很微妙地将笑容保持在脸上，飞快地看了一眼王总，才对姜西说道：“是个现代都市背景……”。
他似乎有一些欲言又止，举杯自饮了一口酒后才道：“可惜还没完结，所以现在是不光需要你帮忙剧改，还有一个需求就是你看能不能先试着续一续，让作品先连载完结。”
“还没完结？还要续？”姜西一脸惊讶，这个大概是她完全没想到的，她说，“一个作品，就相当于是一个作者的孩子，这都生产一半了，又要换妈，真的好吗？”
王老板听了姜西的话，脸色比霸道总裁还冷了。
我的眼神又开始在包厢内的装饰、天花板上游离起来，我想到了姜西给我说过的一些圈内的故事，虽然她从前没遇到过，但她那帮编剧小伙伴们见多识广，倒真有不少人接到类似这种无厘头的剧改任务。
当然，在那些委托人的心中，都会给这种行为冠上一个美名，曰：梦想。
只是你这个梦想好像有点耍流氓的意思了吧？我强忍住没有翻白眼给那个王总，低头给姜西发了一条消息：“老婆，吃完咱还是回家吧……”
姜西没有急着回绝或是答应，而是给我回信息：“我先看看文，具体细节……我感觉不适合在饭桌上谈，尤其是这么大的饭桌，更不怎么适合。”
“换妈是不太好，但是，现在这孩子亲妈没办法把她完整的生出来了，所以，想找个奶妈将它完成。”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呀，我真想立刻拉着姜西离开了，这王老板到底什么文化呀，会不会说话呀，姜西那样说就没问题，他这样说，简直就是饭勺子喝汤乱用词（匙）吗？
见姜西不说话，王大胜又说。
“实不相瞒，这小说是我老婆写的，写了好多年，后来她……然后好久没更新，现在差也就是差个尾巴，结局她和我说过好多次，我可以告诉你方向，姜老师愿不愿意试试看？”
嘿哟？这三言两语的，连姜老师都叫上了？
我对面前这个王大胜的第一印象并不好，毕竟我们做技术这一行，都注重实干，注重真才实学，凡事讲排场、扯成功学的，大多虚头巴脑的。
所以，我就觉得这事根本不靠谱，眼前的人也许就是一个大骗子。让姜西跟他合作？以后免不了还要见面，我今天多难得有空陪姜西一起来，要是我没空的时候呢？那我可担心死了。
我立即用手悄悄比了个“拒绝”的手势，反正有桌子中间那一大捧跟求婚似的巨大花束做挡箭牌，那个王大胜也看不见。
姜西大概也感觉到这个人和这个事同样很不靠谱，脸上的神情有了那么一点点想要回拒的意思。
只是那李哥看起来经验老道，还没等姜西开口，他立即打出底牌，道：“小姜啊，王总这边之前找过不少人合作，也没规定一定得完成，只要是王总认可的字数，千字一千二，你看行不行？这个数目，我在圈内干这么多年，不多见的。”
看看，看看，总是拿钱来诱惑人？根本不像干正事的好人，我明显看到姜西的脸上有了一丝松动的变化，这肯定是我工作不顺利影响了她精明、睿智的判断。
老婆，你可千万别失去智慧，别上当受骗啊！
可是我已经从姜西的侧脸上看到松动越来越大，好像原本百分之四十的跃跃欲试已经变成了百分之六十，而且还正在以每秒钟百分之十的速度直线飙升。
就在姜西马上要说话的时候，我一伸手拉住了她，并且冲她摇了摇头。
姜西看了我一眼，转头说，“李哥，千字一千二这种说法一般是写文买断，价格嘛，确实不低，那另外写剧本的怎么个算法？”
姜西很快收敛了表情里的跃跃欲试，转而用一种云淡风轻的语气问了一句。
我松了半口气。
我就知道我老婆在经过漫长岁月洗礼之后，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为了两万块钱，就能撒丫子进剧组做受气包的大姑娘了。
当然，当年她也是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家才去的。想到这些，心里都是暖！
听到姜西发问，王大胜伸手稍微拦了一下正准备作答的李哥，嘴角带着微笑道：“因为是现代都市职场青春校园情感商战文，所以剧集也不宜太长，我的想法是二十集，然后，编剧费给两百万。”
说完，他好像电影里的教父那样把身子往后靠去，双手合拢在自己的腿上，下巴微抬，一副运筹帷幄之中的样子。
“咳咳咳。”我也没喝什么东西，可不知怎么的呛了起来，我微微别过头，看到姜西的神情也有些不对。
我以为姜西最起码会感叹一下对方的报价，或者是用开玩笑的语气和李哥确认确认什么的，结果她居然是略微思考了片刻，突然皱起眉头用一种略带疑惑的语气问道：“王先生，你说的这篇文……你老婆写的这篇文，你自己看过没有？”
这话一出，我和李哥都看向了王大胜，后者维持的姿态明显出现了一秒钟的僵硬，他点了点头，又不大自信地摇了摇头，道：“看……看过一些，但我其实并不擅长看一些文字类的东西，大部分的故事情节应该还是我老婆讲给我听的。”
“所以，你刚才说的那个‘现代都市职场青春校园情感商战’是你老婆给这本小说的分类吗？”
第187章骗子？菜鸟？同命相连？
别说是姜西，连我这个多年陪伴姜西纵横文坛，摸爬滚打过来的扑街网络小说家属，也从没听说过有人给自己的文打上这么多标签恶搞的除外。
对面的王大胜一听姜西似乎是有意在和他讨论正题，显然来了兴致，一边用手敲击着桌面，一面介绍道：“分类这个我不是很懂，她在网站投的分类是现代言情，但是后来根据她慢慢给我讲的故事情节，我感觉她是投错了分类。”
我和姜西互相看看，我们俩的眼神都是……那样的。
王大胜接着说，“开头女主角还在读大学，这应该是校园题材对不对？后面女主角毕业进了一家企业工作，认识了男主角，这应该是职场对不对？男主角是她上司，结果后来公司遭到变故，他们在逆境中相知相爱，这是商战、情感，对不对？还有……”
王大胜脸上露出的兴奋感，像是在和伙伴分享着自己最得意的作品，恨不得将细节一个个抠出来讲解清楚。
但是姜西很快打断了他，说道：“王先生，不然你还是把小说链接先发给我看一看，能不能接这个活儿，我得看过小说之后才能给出答复。”
“我可以给你简单讲一讲，其实就是一个……”王大胜眼里的华彩还没有褪去，他的动作之大差点碰翻了自己面前的高脚杯。
李哥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腕，笑道：“王总，小姜说的有道理，我之前也和你说过，小姜做事靠谱，不是那种满嘴跑火车，只要给钱什么原则都没有的人，她是做实事儿的人，你的文给她先看看，她人也勤快，真要是能接，肯定不会黄了的。”
王大胜又靠回到椅背上，眼神在我和姜西之间打量了几个来回，问道：“那姜老师对报酬是否还满意？我这边是这样的，续文按照千字一千二，剧本直接二十集两百万买断，而且，我们秉着尊重劳动成果的原则，哪怕姜老师没能写完，也可以随时中止协议，只要是我认可的续文，一样可以进行酬金结算。”
这话让姜西一愣，我也愣了。
这怎么感觉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啊？若不是我们真走好运了，那这个王大胜就一定是个大骗子，而且还是那种，表面傻乎乎，其实段位很高的骗子。
“先把小说让我看看吧！”姜西的语气都谨慎了很多，真的是，越来越觉得像个陷阱啊！我想姜西也意识到这一点了。
王大胜应该是感觉到了自己豪爽的大老板做派收效甚微，脸上表露出一种尴尬的神情，也不知道是真尴尬，还是刻意装出来的，在自己的手机上翻找了一会，又盯了自己的手机屏幕一会，艰难地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手机放到了桌上，任由自动转盘转到姜西的面前：“姜老师可以看一下。”
我不禁有些疑惑，觉得王大胜刚才一系列反应比较耐人寻味。
这是什么意思？自己老婆写的文……名字这么难以启齿么？
我把脑袋凑到姜西那边，姜西轻轻读出了手机app里打开的那个文的名字：纯情总裁xx俏助理？
我和姜西同时抬头，互相对视的目光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情绪这得是什么老古董的狗血、低俗言情文啊？
而且，连我都清楚，起这种名字的文哪里会有王大胜说的那么多元素，明明就是总裁和助理谈恋爱，还有xxxx的小台言吧。
姜西到底敬业，她维持住脸上严肃的神情，很郑重地翻看了一下开头三章内容，又看了一下上架之后的三章，跟着翻看着文章的书评区、粉丝榜，语气淡淡地道：“这个粉丝值和书评区的人气……有点不大符合的样子。”
“我老婆发文以来确实没多少人看，不过她一直都挺有热情的，至于那个粉丝值……你看到那个打赏第一了没？那是我开的小号。”
“噗！”我正在喝一杯茶水，直接就喷了，突然之间对这个王大胜有一种心心相惜的感觉。
这特么怎么就那么像我呀，我老婆那本小说粉丝榜第一的还是江东本尊我呢。
我的不雅行为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王大胜斜眼看着我，突然问，“好笑吗？”
我，“……”不是一般的好笑，是特别好笑。
但我肯定不能对他这样说对吧，我死劲儿控制住我的嘴，闭得紧紧地，貌似很诚恳地摇了摇头。
没想到那王大胜还白了我一眼。
哼！哼哼哼！我在心里暗自笑了三声。
姜西听到这里，斜眼瞄我，嘴角抽动了一下，我的余光看向她，嘴角也跟着抽了一下。
好吧，看在他也是个爱老婆爱打赏的好男人的份上，我暂且给他加一点印象分吧。但不排除这是更高段位的骗术。
“还有，这个小说的开头其实挺平淡的，而且……总觉得字里行间有些……有些怪异。”
姜西继续皱着眉头，“就好像在看一本翻译成白话文的文言文，然后这个文言文又碰巧是个描写情感故事的那种。”
王大胜听到这里，笑着对姜西竖了一下大拇指，又转头对李哥道：“找对人了！姜老师是行家啊。”
如果这个王大胜不是骗子，那他就一定是一个菜鸟，我敢肯定，就是比我还菜的那种鸟。
王大胜接着说，“我老婆原来在xx网写的都是古代题材的，不过也没什么人看，其实写小说一直是她的梦想，写的多了看的多了，就更希望自己的作品能拍成电视剧，对吧，后来她觉得古代文能拍成电视剧的可能性远远低于现代文，所以转到现在这个网站，写了这一篇。”
姜西点点头，我心里也发出一声轻叹：咳！越来越有一种我跟这个王大胜同命相连的感觉！
不行，我得稳住，不能被他的骗术迷惑了。会不会是他这个高级大骗子，已经提前调查过我和姜西的状况，不然为什么他家里的情况跟我家里的情况那么像呢？他这是在与我们找共鸣啊？我得小心！
“最后一次上传是去年十一月，然后没有申请暂停更新……”姜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动着，她正在看最后上传的那几章，“为什么不继续写了？你说她以前写古代文，有完结的吗？”
“以前她写的都完结了，不过有的文投给了小网站，结果小网站经营不下去，倒闭之后文也找不到了……”王大胜道。
“名字有吗？网页搜索应该还能找到一些的。”姜西问道。
王大胜突然笑了，摇着手道：“这件事我老婆很丧气，你说的那种应该是网页快照或者是盗版文对吧？但我老婆说，她的文大概是因为太没名气了，连盗版和网页快照……都懒得理她。”
我就……那个……竟然比姜西还惨？现在那些小扑街写手写的书，基本也都有盗版啊，这位霸总老婆写的书，到底是有多差，连盗版都没有？我倒是越发对她的书产生好奇了。
说话间，姜西已经看了不少章节，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叹了口气，把手机还给了王大胜，道：“我这边呢最近比较忙，不过我也挺能理解你老婆的梦想，所以如果我这边回去看了文，觉得差不多的话我就接过来，给我三天时间，然后我给李哥回话，李哥，你看行不行？”
姜西看向李哥，这倒是让李哥一阵挠头，他看看王大胜，又看看姜西，不大自然地点头道：“那行，保持联系，要续写，还要改编剧本，不是一天两天能定下来的，王总你也不用急于一时。”
王大胜并没有多少不愉快的神色，反而举起酒杯站了起来，“先敬一下两位，姜老师，还有姜老师的家属……”。
姜西马上接话说，“她也姓江，叫江东，只不过我是孟姜女的姜，他是大江大河的江。”
王大胜突然咧嘴笑道：“我老婆姓汪，我姓王，听起来也特别像，我们这也算是缘分了吧。”
“呵呵！”姜西笑了笑。
我马上心里又设起了屏障，连这都调查这么清楚？
各式菜品上齐全了，我们席间也闲聊了不少，王大胜慢慢不再提那些好汉当年之勇，开始和我们聊起了家常，也说起了一些他和自己老婆的事情，这让我和姜西多少卸下了一些防备，偌大的包厢带来的空荡感也逐渐被我们的声音填满。
一顿饭吃到下午两点多，王大胜喝了两杯酸奶，李哥喝了两杯红酒，我和姜西各喝了半杯。
临走的时候，我震惊地看到王大胜还打包了桌上的几份大菜，拎起那些打包袋子的时候，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李哥说：“以前我老婆来饭店，尽喜欢点这些煎的炸的，说是家里做不出来。”
这让我想起了我原来一个同学，聚餐的时候总喜欢点什么土豆丝、西红柿蛋汤，做了我们十多年的笑柄，我们都笑他说：出来吃还点家常菜，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王大胜执意要帮我们叫车，姜西十分礼貌地婉拒了，他也没有过分坚持，在酒店门口的时候他找了个代驾，我们互相交换了电话号码没错，他居然是和我交换的电话号码。
“保持联系。”王大胜和我重重地握了下手。
我，“……”不会是对我有兴趣了吧？呸呸呸！不能胡思联想，万一好的不灵坏的灵了呢？
他没有留姜西的电话，这让我很意外，临别的时候，姜西突然想起了什么，道：“那个，你回去把你老婆之前写的那些古文也都发给我看一下，网页上找不到的，你发给我文档也行，我大概了解了解她的文风。”
听到姜西这个要求，王大胜却有些为难地摇了摇头，道：“那恐怕不行，她的文档从不外传，你们写作的应该也知道，版权什么的很重要。”
我，“……”。
都那啥……人气少的盗版网站都不惜的盗了，还那么在乎版权？不过想想也对，谁会嫌自己家孩子丑呢？就算哪怕是残疾，在自己心目中也是宝贝儿吧！
“节选也可以。”姜西做出了一些让步。
“估计她不会同意。”王大胜摸了摸下巴，“不然，你这边先决定能不能接下来，如果能接，后期你可以来我家和她当面交流交流，你们都是搞文学的，应该很容易聊到一块去。”
什么？去他家？看看，看看，狐狸尾巴一点点露出来了吧？
他先是留我的电话，没有直接要姜西的电话，还讲了一堆他们夫妻跟我们夫妻很像的家庭状况，就是为了打消我们的防备心的，然后把姜西骗到他家里去……
我心里原本对他因为同命相连的那一丝松懈，顿时又恢复了紧张，他家里会有老婆吗？如果他不是骗子，那像他这么傻的男人怎么会有老婆的？所以，感觉还是像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