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最后一程
正定七年七月，燕京城外。
张莫邪腰间挎着却邪刀，在夜色中眺望这北朝都城。
在他身后，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影，那人生的一张国字脸，面色刚毅，双拳紧握。
他对张莫邪大喊到：
“张兄，你真的是那江湖传闻的魔教教主？”
“是又如何？”
张莫邪轻声回答到：
“莫非，仁兄听说我是魔教教主，便不打算认我这个朋友了？咱们两人自五个月前相遇，便是情投意合，一起游历这江湖名山大川，一起上泰山拜访玉皇宫宫主，何等潇洒...”
“莫非，仁兄就因为我是魔教教主，便要与我割袍断义不成？”
张莫邪轻笑了一声，他转过身，看着身后这位朋友。
他叫任豪，在张莫邪在潇湘之地，太岳山下遇到的，两个人颇为合得来，年纪相仿，便把臂同游天下名山，至此已有五个月了。
“在我眼里，仁兄可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面对张莫邪的话，任豪握紧拳头，他质问到：
“我确认是不认为张兄是坏人，你仗义非常，又不能忍丑恶之事，路见不平便拔刀相助，乃是一等一的好汉。”
“我也不在乎你是不是魔教教主，我只问张兄一句，你此来燕京为何？”
张莫邪沉默了几息，回答说：
“见通巫教主，北朝国师高兴，与他切磋一场，顺便邀请他加入魔教。”
“那可是北朝贼子！”
任豪大声说：
“自北朝国主去年被刺客刺杀，重病至今，都是高兴狗贼在把持北朝朝政，他狼子野心，对我南国江山虎视眈眈，杀我国民，害我百姓，张兄为何非要与这等妖人为伍？”
“我又不是你们南朝人！”
张莫邪无所谓的说：
“我乃是西域人，非要说的话，我是大楚朝的国民，你南朝国主赵虎得位不正，我可是不认他的。再说了，仁兄，你觉得那耶律崇是被谁刺杀的？”
教主大人轻笑一声，颇有几分邪魅，他弹着手指，说：
“是我让曲邪去做的，不但要杀耶律崇，还要杀你南朝国主赵虎...”
“这天下混乱，我可实在是看够了！既然两者无能，不能统一天下，我便再选一个有能力统一天下的人，莫非不可吗？”
任豪乃是军人出生，还和北朝人打过恶仗，对北朝贼子一点好感都没有。
听闻张莫邪的说法，任豪勃然大怒。
他后退一步，举起双拳，说：
“张兄意欲何为？”
“我啊，我要统一魔教！”
张莫邪拄着却邪刀，把玩着手中剑玉，很坦然的对任豪说：
“统帅魔教众人，入你中原，一统武林，把那带来天下混乱的正邪之分统统抹去！不止如此，我还要看到这天下一统，国泰民安！”
“仁兄啊，再有几十年，便是天下大变之时，若这天下还是如此混乱，这中原神州，怕是就要彻底万劫不复咯。”
“你不理解我，没关系，我也不求你理解，只是，仁兄，别挡我的路就行了。”
“仁兄，你也是人中龙凤，武道天赋让我也为之震惊，你怎么说？”
张莫邪轻声问了一句。
任豪的拳头上，有奇异真气流转不休，他的手指合拢又分开，如此数次之后，他长出一口气，放下双拳，对张莫邪说：
“我不如张兄那么志向远大，我也不志在天下，只是我信的过你，却信不过你麾下魔教！”
“既然张兄要统帅魔教，攻伐天下，我便走这正道之路，夺得那武林盟主的位置，号召天下群雄，若你魔教作恶，我便不会坐视不管！”
“呵呵”
张莫邪笑的夸张，笑的前仰后合，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
他笑完之后，对任豪说：
“好！”
“仁兄，今夜我两人在此立志，便看看以后谁会赢吧。”
“咱们，江湖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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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定十五年，4月。
“砰”
太岳山上，山门倾塌，数百弟子惶惶而退，在宗门震动之中，身穿黑袍的张莫邪，怀抱妻子冯雨涵，一步一步踏上石阶山路。
冯雨涵已是面色如纸，油尽灯枯，全靠张莫邪一身通天真气护住心脉，为之续命。
而曾意气风发的张莫邪，才30岁的年级，满头长发却已是灰白不堪，眼中也尽是痛苦惋惜。
“雨涵，再坚持一下，我们就快到了。”
张莫邪语气温柔的，对怀中妻子轻声说了一句。
冯雨涵却已无法再回答他。
妻子的情况，让张莫邪内心如同刀绞，眼前眼前还有真武纯阳宗的弟子赶来阻挡，这魔教教主凶气大放，一时间如狂风过境，将眼前那些不自量力的弟子们卷的东倒西歪。
“纯阳老儿！”
张莫邪的声音直入云霄，他大喊到：
“五年前，在洛阳，正邪大战，我与你打成平手，便知你也已入先天之境！你道家法门最善愈伤，今日，我不为江湖恩怨而来，只求你救我发妻！”
“若你不救，我便屠尽太岳上下！”
张莫邪抱着重病妻子，就站在纯阳宗山门前，周围千百弟子围绕，却无一人赶上前来。
他在等待。
等这传说已是陆地神仙的纯阳子的答复。
许久之后，一声长叹自山顶响起。
“哐”
太岳最高处，已经关闭五年的小道观的门，轻轻开启。
张莫邪抱着妻子飞身而起，真如在天际翱翔一般，在几个起落之间，便落入那道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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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定十五年，6月。
张莫邪带着妻子上泰山玉皇宫，请玉皇宫宫主紫薇道人为发妻疗伤。
7月。
临安涅槃寺中，圆悟禅师转动佛珠，将手从冯雨涵手腕处拿起，宣了声佛号，对眼前面容枯草的张莫邪说：
“张施主，令妻已是油尽灯枯，这世间无药可医了。”
“若不是你用精纯真气为她强行续命，她在半年前就该去了，但施主又何必执念如此，这生老病死，乃是世间理法，不可违背。”
圆悟禅师坦然的说出了那个残酷的真相，似乎也不怕张莫邪发疯屠了整个临安一般。
他盘坐在张莫邪眼前，一边转动念珠，一边说：
“施主想让爱妻复活，这乃是人之常情，贫僧也能理解。但张施主，你且看看，你爱妻如今昏迷不醒，便被强行束缚在生死之间，既不能复原，也不能死去。”
“这乃是世间最可怕的折磨，你若真的挚爱于她，不如就此放手吧。”
圆悟禅师又宣了声佛号，对眼前一脸漠然的张莫邪说：
“送你爱妻入轮回，为她诵经祈福，原来生能免除灾祸，平安长大，若是有缘，也许还能红尘再见。”
“你一个和尚，懂什么人间情爱？”
张莫邪哑声说：
“你又怎知我和雨涵的事，你又怎知我对她的愧疚。”
“贫僧确实不知。”
圆悟和尚哈哈一笑，他对张莫邪说：
“但施主既然有愧疚，不妨借此最后机会，向令夫人说明，也免得遗憾终生。贫僧可助你一助。”
说完，这和尚便伸出手，抵在冯雨涵冰冷的手腕上，随着佛家真气注入体内，冯雨涵的面色红润了一些，眼睛也开始抖动。
但张莫邪却更加悲伤。
这大概是他和妻子最后一次说话了。
不多时，冯雨涵茫然的睁开了眼睛，她看到了面容枯槁，如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几岁的张莫邪，绿色的眼眸中满是心疼。
“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她艰难的伸出手，抚摸着张莫邪胡子拉碴的脸颊，她说：
“哥哥，我们这是在哪？”
“在临安。”
张莫邪努力的让自己语气温和一些，他对妻子说：
“我请了圆悟大师为你治病，很快你就会好起来了，小楚和小岚还在家里等你呢，你要快点好起来。”
“哥哥不要骗我了。”
冯雨涵露出一丝虚弱的笑容，她先对圆悟大师点头感谢，又对张莫邪说：
“我知道，我那一夜呕血之时，便是我该死去的时候，哥哥用自己的命，在换我的命，不要这样了，我不想看到哥哥如此憔悴。”
“哥哥，我们回家去吧。”
冯雨涵闭上眼睛，对张莫邪说：
“我不想待在这里，这里太吵了，我想回家。”
“好，我们回家。”
张莫邪将情若鸿毛一般的妻子抱起，将体内真气转换的更中正平和，源源不断的送入冯雨涵体内，他抱着妻子，离开涅槃寺。
在寺庙门口，任豪正靠在树边，见张莫邪出来，他便上前一步，说：
“我也修道家真气，也许，我能...”
“莫要说了。”
张莫邪随口说：
“你一个武林盟主，和我这魔教教主混在一起，被人看到不好，若你真想帮忙，就让你那些正派杂碎们，别挡我和我妻子回家的路。”
“仁兄，我最后说一句，这一趟，谁敢拦我...便是破家灭门之祸！”
“不管是谁！”
“还有，你那自蓬莱仙山得来的内功，别再修了，没什么好处。”
说完，张莫邪抱起妻子，如闪电般窜入眼前繁华的街市之中，只是眨眼间，便消失在了那街道屋檐之上。
半月之后，通往西域的萧萧古道上。
张莫邪骑在马上，冯雨涵如年轻时那般，依靠在表哥怀中，她看着眼前长河落日，眼中满是平静和满足。
她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
就只有她和表哥两人，就这么互相依偎着，一直走下去。
“雨涵，我知道，你这些年，虽然一直没说，但我知道。”
张莫邪拉着马缰，闭着眼睛，抚摸着妻子枯黄的头发，他说：
“都怪我，我当日杀戮太甚，杀了你父亲和家人，你既不能阻我，又不能救下家人，更不会恨我，就这么矛盾的活到现在。”
“小桐棠在十年前，就告诉我，你本就体弱，心思郁结，若不能解开心结，便有性命之忧。”
“我想尽了办法，看来也没能让你解开心结，你还在生下小楚之后，非要再生下小岚，让你本就不多的阳寿，便被掏空干净。”
张莫邪说：
“都怪我，雨涵，若当日，我能心怀一丝善念，慈悲一些，也许你就能陪我更久。这是我做的孽。”
魔教教主长叹一声，他扣紧了手中剑玉，他说：
“这是老天给我的惩罚，它要把你从我身边带走...我只恨，我只恨你我早生了六十年。”
“哥哥又在说胡话了。”
冯雨涵靠在张莫邪怀中，她出神的看着远方红色壮美的夕阳，她说：
“我从没怪过哥哥，当年确实是我父亲做错在前，这江湖事，就是这样的，恩怨难解，我也想多陪哥哥走到老，只是我命中无福罢了。”
“我走之后，哥哥你莫要伤心过度，我知你有大志向，没了我的束缚，哥哥只会更自由的。”
“别胡说。”
张莫邪轻笑了一声，他说：
“我已打定主意，在你去之后，便也离了这江湖。”
“16年前，在太行山上，那仙人与我说，他希望能给这世道带来些改变，我努力去做了，我努力了16年，够了，我已经很累了，雨涵。”
“我只想陪你走完最后一道，从此这世间恩怨，便再与我张莫邪无关！”
“那小桐棠呢？”
冯雨涵咳嗽了一声，她看着张莫邪，眼中有如当年的光，自家哥哥就是这样的英雄好汉，看上一辈子也看不够呢。
她眨了眨眼睛，语气狡黠的说：
“哥哥难道要让小桐棠空等一世吗？韶华易老啊，哥哥，也许，这就是老天的提醒，让我离去，让你和小桐棠能有天作之合。”
“可是，我心中有你。”
张莫邪伸出手，在妻子脸上轻轻一捏，他说：
“又怎么能再融入她呢？”
“哥哥说谎！”
冯雨涵笑嘻嘻的说：
“哥哥好多次说梦话的时候，都会叫小桐棠的名字...是那情蛊，对吧？哥哥，它已入你心，便再无法祛除了。”
“若哥哥真的爱我，便听我的，在我去后，你便去苗疆，娶了小桐棠。”
冯雨涵闭上眼睛，眷恋的嗅着哥哥身上的味道，她说：
“你身边无人照顾，我就算去了黄泉，也于心不安。”
“哥哥，慢一些吧，这条路风景好美，让我好好看一看...”
“慢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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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定十九年，七月。
燕郊，一处小村落中，已经在江湖失踪四年的一代奇人，魔教教主张莫邪，看着眼前那个傻乎乎的小男孩，穿着破衣服，眼神无光，也看不出有些什么奇特。
他皱着眉头，摸着怀中大橘猫。
这只橘猫，可是他花了四年时间，历尽千辛万苦，才从西域之外的疆域里寻回来的。
他对怀中橘猫轻声说：
“你确定，就是他？”
“喵~”
怀中大橘猫慵懒的叫了一声，它用头蹭了蹭张莫邪，似乎是在催促他。
张莫邪便从手中解下二十年间，几乎从不离身的剑玉，他又抚摸了一下，便将手中剑玉递给眼前那个傻乎乎的男孩。
他抚摸着那男孩的头，轻声说：
“这世间人求不来的仙缘啊，终究是你的。”
“孩子，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孩握着手中剑玉，在剑玉入手的瞬间，他那傻乎乎的眼睛里，似有一道古怪的光一闪而逝，就好像是一直沉睡的某些东西，被唤醒了一刻，又沉沉睡去一般。
他抬起头，对眼前这位和气的，还送给他礼物的大叔咧嘴一笑。
他说：
“我叫...沈秋。”
25.蝙蝠侠.完美后援
“做你的美梦去吧！”
元**皇踩在一名被击倒的折叠者胸口，她抬起头看着空中要求所有人臣服的至尊神君。
在挑衅的冷笑声中，她甩起手指，元素之力混杂着心灵力量被轰向天际。
这就像是个混乱重启的信号，被挑衅的神君红色的双眼中跳动的杀意更甚。
她身后翻滚如能量潮水的绯红漩涡从天而降，轻松的击破了袭来的元素力量，但因为元**皇的动作，停歇下来的大乱斗再次被搅乱。
“服从！或者死！”
神君咆哮着挥起左手，绯红色的力量如鬼爪一样拍向地面，在地面撕裂的光景中，将一群互相殴斗的折叠者打翻在地。
她下手极重。
被打倒的那些人当即就陷入了重伤中。
那混杂着魔法力量的混沌魔力被发怒的至尊神君塑造成数以千计的悬浮利刃，在她的控制下，那些扭曲的利刃在蓝区飞来飞去，追逐那些弱小的折叠者，迫使他们臣服。
而在无情的冲刷大地的绯红色能量的涡流上方，至尊本人则在准备一个大范围的杀伤性魔法。
危险的金红色能量被汇聚在一起，就像是双手中紧握的一颗蓄势待发的元气弹。
被吸纳的能量像是汇聚起的风暴，在至尊手中飞快的旋转，在能量被不断压缩之后，被精密操纵的魔力，很快呈现出了杀伤力更强的离子态。
在那幽白色的光团旋转中，红色的长发在至尊被撕开的兜帽下跳动着，在银色的面具之下，存在的是一张带着狞笑的脸。
大概是受到了绯红女巫失控意志的影响，这个折叠者的精神状况不太正常。
“给我死！”
她咆哮着将手中足以撕开世界的能量团砸向下方乱斗的战场，危险的能量团在出手的瞬间就带起了撕裂万物的能量潮汐。
这一击绝对能轻松干死下方那群折叠者，但也会很轻易的摧毁整个月球...
黑色的渡鸦幻影却从下面迎面而来。
在神君愤恨的注视中，瑞雯缠绕着时间法阵的左手挥起，此地扭转的时间让危险的能量以“倒退”的方式重回至尊手中，然后快速消散。
就连绯红至尊本身的时间轴都被撬动，属于他的时间在飞速倒退，稳固的折叠者自己都有了重新分离的征兆。
就在渡鸦瑞雯缠住绯红至尊的同时，克拉克统帅的团体也冲入了混乱的战场里。
在这群生力军加入之后，大乱斗的场面被很快分开。
但一些狡猾的家伙见势不妙，就趁着混乱延伸的最后时分，转身逃出蓝区，朝着地球或者星空之外飞离。
为首的还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元**皇。
在和水晶公主折叠之后，白皇后艾玛内心一直在压抑的野心就被释放了出来。
她在短时间内，用自己的心灵力量纠结了一批同样失控的折叠者，在煽动混乱重启之后，就快速脱离了战场。
这几十号人浩浩荡荡的，以分散的，极快的速度朝着地球的方向飞行。
他们很显然是打算回到自己来时的世界，在那里纠结更多的人，去做完他们内心中希望做到的各种各样的事情。
但就在飞离月球轨道的时候，以钻石态操纵着元素力量，在星空中以音速飞行的元**皇却看到了一个古怪的玩意，正挡在他们回归地球的道路前方。
那是一个由复数的环形设施，还有锥形的主体金属结构组成的，在太空中快速旋转着，类似于空间站，但比空间站更厚重，更庞大的建筑物。
阳光反射在空间站的太阳翼上，有金色的光在其上流转。
借鉴了氪星科技，又由机械神教负责制作组装的建筑物表面上，厚重的蓝色防御矩阵已经开启。
就像是一堵墙一样，阻拦着折叠的凤凰使徒们进入地球。
这是瞭望塔。
正义联盟的大本营，很少有人知晓的秘密建筑物。
“毁了它！”
元**皇钻石化的脸上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回归之路如此不顺也在她预料之中。
她扭头对身后的数个追随者下达了命令，下一刻，就有数道光弧以凶狠的姿态冲向眼前的空间站。
这一幕被蝙蝠侠尽数收入眼底。
布鲁斯.韦恩还是穿着自己那套标志性的黑色蝙蝠状，带着全覆式只留下嘴部空洞的头盔，他坐在瞭望塔的控制室中。
在他眼前的投影墙上，那些朝着瞭望塔飞来的折叠者们很快就被火控系统锁定。
布鲁斯面具之下的双眼中尽是平静，似乎眼前这事早在他预料之中。
“啪”
带着战甲的手指点在了操纵台上。
指令被下达到整座要塞中，在瞭望台上方，白色的外部结构被开启，6个涂装成黑色的圆柱物体，就像是火箭飞射一样被从基座上射了出去。
在推进器的推动中，这6个反击物的飞行速度极快。
它们迎着扑来的折叠英雄们冲了上去，而面对这些像是爆炸物一样的武器，那些英雄们的反应也很直接。
由神力人卢克.凯奇和自己老婆女骑士杰西卡.琼斯折叠起来的凤凰使徒举起双拳，精准的轰在了眼前飞来的黑色物体表面。
铁拳的重击让反击物的外壳破碎开，但并没有爆炸，而是露出了其内部的玩意，好几个如金属蜘蛛一样的巨大爪扣朝着使徒抓过来。
他一拳击碎了第一个，又躲开了第二个，但却被第三个爪扣精准的扣在腰间。
紧接着，剩下的爪扣就像是套娃一样，一层一层的套在这使徒身体上，层层合拢，互相嵌套。
短短几秒钟，一个锥形的封闭金属囚笼，就将使徒扣在其中。
折叠者在内部疯狂挥拳，试图撕开囚笼，但从囚笼中迸发出的超高压电流，让他快速进入了麻痹状态。
这6个袭击者的下场是一模一样的。
“回收！”
在瞭望塔里，蝙蝠侠下达了第二个命令。
此地运算能力强大的人工智能立刻执行了命令，那六个锥形的金属囚笼外部的推进器重启，将它们送回到了瞭望塔的约束设备里。
“那东西是什么？”
在瞭望塔的控制室中，被蝙蝠侠临时叫过来帮忙的，穿着运动衣的女超人卡拉饶有兴趣的看着投影上被捕捉的使徒们，她对眼前正在评估局势的蝙蝠侠问到：
“看上去像是专门为力量型的敌人准备的。”
“对，这个体系是专门为超人失控的情况准备的。”
布鲁斯用沙哑的声音说：
“它们的结构仿照了托尼.斯塔克开发出的‘反浩克装甲’的约束器，我对那笨重的原设计进行了一些修改，在机械神教的帮助下，我在数个月前完成了这套体系。”
“克拉克？”
卡拉瞪大了眼睛，她对蝙蝠侠说：
“他不是你的朋友吗？你为什么要针对他做出这样的防御计划？”
布鲁斯没有回答这个愚蠢的问题。
他不断的下达指令，更多的约束器从瞭望塔主体被发射出去，朝着元**皇那边的使徒激射而去，数量密密麻麻，最少也在200枚以上。
而眼看着蝙蝠侠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女超人不满的叉着腰，她语气生硬的对布鲁斯说：
“你对克拉克都这么防备，是不是对我们也有同样的反制手段？你真的把我们当可以信赖的朋友看吗？”
这个问题，让正在忙碌的蝙蝠侠的动作停了停。
他回头看着卡拉，几秒钟之后，他说：
“幼稚！”
“嗯？”
卡拉瞪大了眼睛，她知道蝙蝠侠不好相处，这家伙偶尔说话也太直接了。
“我信任你们，不代表我要如你们一样忽视可能存在的危险。”
布鲁斯转过身，继续操纵瞭望塔的防御体系，他头也不回的说：
“只有沙赞那些不通世事的孩子，才会每天都把朋友和信任挂在嘴边，我们这些见识过世界苦难的成年人，要有背负黑暗走下去的觉悟。”
“你说的不错，除了克拉克之外，对于这世界上的每一个可能造成大规模破坏的英雄，我都有针对他们的反制计划。”
“不仅仅是你，还有沙赞，巴里，戴安娜等等。”
“你们都在为光明而战，所以我把目光投向你们身后的黑暗，这份警惕是你无法理解的，卡拉，你也不需要质疑我，或者因为我的防备而感觉到不舒服。”
“你可以理解为，这是我对于我朋友们的‘谨慎关心’。而眼前这个体系，就是我表达‘信任’的方式，在你们失控的时候，用提前准备的手段，把你们从深渊中拉回来。”
蝙蝠侠语气冷冽，也很直接的说：
“你可以因此厌恶我，这没有什么关系，但我不会放弃我的主张。”
“现在的情况也证明了，我的担忧是正确的。你...要么帮忙，要么现在就回地球去做预警。”
卡拉噘着嘴，一脸不满。
这种直白的表达不信任的说法，也许在逻辑上无可挑剔。
但在感情上是难以接受的，就像是在你想和一个人成为朋友，但却意外发现后者一直在监控你的生活一样。
但她来到瞭望塔不是为了和蝙蝠侠赌气的，她还有身为英雄的自觉。
她看向眼前的投影屏幕，在布鲁斯和瞭望塔的人工智能的双重操纵下，那些飞射出去的约束装置被元**皇击毁大半。
但剩下的那些，却将她的追随者们一个接一个的拘禁了起来。
这些折叠者的数量并不多，也并没有超越过瞭望塔可以处理的极限。
“那个女人很危险。”
卡拉伸手脱下自己的运动服外套，露出了穿着的作战服，她一边活动着身体，一边语气冷漠的对蝙蝠侠说：
“我去对付她。”
“嗯，带着这个。”
蝙蝠侠从手边拿起一个银色的头环，丢给了卡拉，他说：
“这个折叠体的能力很可能来自于阿尔法级变种人艾玛.弗罗斯特，可以操纵心灵的白皇后，这个头环可以有效避免你的心灵被操纵。”
“那也没什么呀。”
卡拉一边将头环戴在头上，一边吐槽的说：
“就算我被控制了，你也有对付我的办法，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
蝙蝠侠瞥了卡拉一眼，他语气幽幽的说：
“但我想，你也不愿意体会被氪石拳刺打在脸上的感觉吧？那很疼...尤其是对于氪星人来说。”
“嘁”
女超人撇了撇嘴，她不再和蝙蝠侠斗嘴，快步冲到了控制室之外，舒展着身体冲出了瞭望塔。
这个实力强横，身体年龄在40岁，但心理年龄只是个年轻人的少女很快就将自己的不爽，施加在了元**皇的追随者们身上。
她以极快的速度在空中飞来飞去，将那些折叠者们打晕，又把他们扔进不断飞入群星的约束器里。
但元**皇也没有坐以待毙。
她感知到自己的心灵力量被挡在卡拉思维之外，便指挥着自己的二号老公，由钢骨和快银折叠的音速铁拳，缠住了凶狠的女超人卡拉。
自己则带着很沉默的一号老公，纳摩和镭射眼折叠的沸腾者越过激战的群星，试图冲过瞭望塔的防线，就这么溜回地球。
在月球蓝区的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在超人团体的攻击下，大部分折叠者都被控制住，剩下的那些也和元**皇一样，用各种方式冲入群星，试图逃离月球的战场。
但等待他们的，却是后有追击，前有堵截的局面。
瞭望塔里存放的约束设备的数量相当惊人，蝙蝠侠用自己的“钞能力”，极短的时间内，就在瞭望塔周围，布置出了天衣无缝的“蛛网”体系。
不管从哪个方向走，都会被瞭望塔的预警体系感知，紧接着就要面对被调动的大量约束器的围堵。
而这些原本设计为约束绿巨人浩克的约束器拥有多种束缚模式，在面对天父之下的超人类的时候，短时约束效果非常棒。
除了一些有古怪能力的家伙能躲开约束器的捕捉之外，其他绝大部分进入群星的折叠者们，都被蝙蝠侠预备的的手段堵在了回地球的路上。
“轰”
抱着元**皇飞行的沸腾者用眼部射出的镭射光线，击毁了扑来的约束器，在两个人身边，20多个约束器堵住了他们前进的所有道路。
“来不及了，那些混蛋追来了！”
被抱在怀中的元**皇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群星，她能感觉到白银超人的气息在快速接近。
这个狡猾的女人眼珠子转了转，她对沸腾者说：
“我们要换个办法，别反抗了！让这约束装置抓住我们...”
“他们既然如此胸有成竹，那我们就索性来个‘中心开花’吧！”
26.坠落之光
“咔”
最后一个黑色的约束装置，在瞭望塔的牵引设备的收容下，被放置到了通往约束仓库的轨道上。
此时已经是凤凰之力破碎后2个小时。
月球上诞生的绝大多数凤凰使徒都已经被收容完毕，在瞭望塔之外的群星中，布满了被击毁的约束装置。
那些残破的机械就像是海洋上潮水掀动的垃圾，密密麻麻的分布在这一片群星之中。
要阻拦这些失控的凤凰使徒并不容易，蝙蝠侠用光了瞭望塔里所有的约束器设备，而这些约束器本来是为可能发生的全球性英雄暴动准备的。
在蝙蝠侠的计划中，一旦出现全球化的危机，这些约束器就会从地球轨道被投放到世界里，能在第一时间控制住世界各地失控的英雄们。
这也是正义联盟的“全球化防御”的重要组成部分。
但今天却被用在了这特殊的事件里。
而且作为阻拦失控的折叠者们的代价，原本漂亮而恢弘的瞭望塔本体上，也出现了肉眼可见的破损，还有因内部起火燃烧形成的难看的黑色孔洞。
瞭望塔最下方的生物实验室和居住区，也在爆炸中被迫脱离主体。
如果不是在前几天，机械神教刚刚为瞭望塔完成了最新式的矩阵防御层，那些凤凰使徒的凌厉反击，真的有可能会毁掉正义联盟这个价值数千亿的大本营。
当然，对于有钱任性的布鲁斯而言，瞭望塔毁掉了，也无非是一次重建罢了。
在当初入股了奥尼卡财团到现在这一段时间里，韦恩工业的市值几乎翻了5倍多，作为家族企业的掌控者，布鲁斯能动用的资金，已经无法用天文数字来形容了。
只要他愿意，买下整个纽约，甚至都不需要动用家族储备金。
克拉克曾开玩笑说，蝙蝠侠用他唯一具备的钞能力，可以轻松的将整个正义联盟打趴下，这可不只是玩笑。
金钱也是一种力量。
而布鲁斯.韦恩，就是地球上最可怕的“氪金玩家”。
“防御体系需要重新进行约束器系统的补充，这工作预计半个月内完成，正在对约束舱进行收容整理，目前已收容‘凤凰使徒’415人。”
在瞭望塔的控制室中，人工智能正在对蝙蝠侠汇报着作战结果。
布鲁斯并不在意此战的损失，对他而言，花钱就能解决的问题完全不是问题。
他的关注点在其他方面。
在他眼前的舱室之外，客串太空清洁工的女超人卡拉，正拖着一个巨型的设备，在群星中回收那些破损的约束装置，避免让它们成为威胁飞行器的太空垃圾。
“咔”
控制室的舱门开启，白银超人带着一帮没有失控的折叠者走入大厅。
在他身后有狂攻、钢铁神力、量子射灯，以及怎么也安静不下来，吵闹的和熊孩子一样的闪电蜘蛛。
最后是女王气场爆棚的万力女士。
超人怀里抱着昏迷的瑞雯。
他动作温柔的将瑞雯放在手边的休息椅子上，在他身侧，站着披着绿色斗篷的杜姆。
至尊神君被傲慢女王，用时间宝石强行从折叠状态分离开，他此时的状态也不好。
他就像是个虚弱的老头子，他一手拄着一根法杖，另一手扣着手里的阿戈莫托之眼。
他正在用时间之力，为瑞雯恢复精力。
在杜姆身后，披着一块毯子的绯红女巫旺达，则用一种愧疚的姿态，看着昏迷的傲慢女王。
“她只是太累了。”
杜姆手心里闪耀着淡绿色的光，用沙哑的声音说：
“她用黑暗魔力强行催动时间宝石，虽然有正确的咒语，但魔力的消耗是正常情况下的数倍，要将我和旺达从折叠的状态分开，这几乎榨干了瑞雯的魔力。”
“她需要休息，长时间的休息。”
至尊法师抬起头，对看着他的克拉克说：
“不过瑞雯的冒险，也证明了凤凰使徒的折叠状态，是可以用时间宝石解开的，但我需要花点时间来研究一下正确的方法。”
“嗯。”
克拉克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蝙蝠侠，他承诺说：
“那么，我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负责看守此地收容的折叠者们，包括狂攻阁下在内的所有凤凰使徒，都不得在分离前，离开瞭望塔。”
超人看着身后的众人，他问到：
“你们有反对意见吗？”
“没有。”
狂攻看着自己双手上带着的冰冷的手甲，他语气温和的对超人说：
“我们愿意配合杜姆阁下的研究工作，说实话，这种折叠的状态，对我而言也是一种负累，尽管可以用双腿行走，但我能感知到埃里克被压制的意志。”
“我的老朋友现在很痛苦。”
狂攻叹了口气，他对杜姆俯了俯身，他说：
“还请尽快给他自由。”
“我想出去玩！”
用蛛网倒掉在控制室半空，穿着红蓝色战衣，身体以光速抖动出数个幻影的闪电蜘蛛叽叽歪歪的吐槽道：
“我想吃披萨！米克小馆的披萨，还有梅姨，如果我一直不回去，她会担心的。”
“砰”
带着磁力和震波双重力量的拳头从背后打在闪电蜘蛛的脑袋上，让那家伙发出一声怪叫，翻滚着摔在了地上。
他抬起头，露出痛苦的表情，看着一脸冷漠的万力女士，他尖叫到：
“为什么打我？”
“你还有脸提梅姨？”
由洛娜和黛茜折叠的万力女士那分别是绿色和蓝色的古怪异瞳里有强烈的不满。
组成这个意志的两个意识都是彼得的姐姐，在融合之后，新意识也继承了那种感情，她拨动绿色的长发，对趴在地上的闪电蜘蛛大喊到：
“让你不要跟来，你就是不听！你就等着回家之后被揍吧！还有，别露出那种被欺负的表情，刚才那一下根本没打中你，你这小戏精！”
在神速力加身，还有蜘蛛感应的加持下，想要用拳头打中闪电蜘蛛，那是完全做不到的事情。
这家伙就是个完美加持闪避率10000%的怪物。
在刚才的乱斗里，以一己之力干翻了20多个折叠者，自己没受一点伤，那些有种种古怪能力的家伙，甚至连他的影子都碰不到。
只是跳脱的性格和不靠谱的行为模式让他看上去弱小，但在目前所有的折叠者里，闪电蜘蛛绝对是最危险的那几个。
“布...蝙蝠侠，你为什么不说话？”
白银超人也感觉到了些许疲惫，他揉着有些发疼的手腕，走近自己的朋友，他站在蝙蝠侠身后，他问到：
“还有什么其他麻烦吗？”
“有，而且很大。”
布鲁斯指了指眼前的投影，那副世界地图被在两人眼前放大。
数以百计的红色光标在世界各地被标注出来，代表着某种目标，蝙蝠侠看着那些闪耀的标点，他说：
“托尼.斯塔克的歼星炮打碎了凤凰之力，破碎的凤凰碎片形成了凤凰使徒，但出现问题的不只是月球的阻击军团，我刚才就注意到，最少有30枚凤凰碎片，落入了地球。”
“如果折叠现象在月球出现，那就意味着，它也会在地球上重现。”
蝙蝠侠停了停，他语气慎重的说：
“在外太空我们可以肆无忌惮的使用任何武力去阻止失控的凤凰使徒，但在地球上就不行，现在距离碎片落入世界已经过去了2个多小时，瞭望塔也监测到了这么多能量爆发现象。”
“天眼会已经出动，包括地球上的超级英雄也被调集起来，但按照凤凰使徒的能量强度，这必然会引发很多乱子。”
布鲁斯看了一眼超人，又看了看站在后方大厅中的没有失控的凤凰使徒，他想了想，对超人说：
“你必须留在瞭望塔，也只有你有能力，能威慑到那些失控的折叠者们。”
“目前手头可用的人就这么多，我要挑选几个人和我一起返回地球，将那些失控的使徒带回这里来。”
“我和你回去。”
神君杜姆将阿戈莫托之眼戴在脖子上，他对蝙蝠侠说：
“我责无旁贷。”
“还有我！”
极其冷静的钢铁神力上前一步，这个穿着战甲，又使用魔法的强者给出了充分的理由，他说：
“托尼.斯塔克的超级战甲体系有集群出动的能力，我必须返回加利福尼亚解锁那个权限，一旦战衣军团可以出动，你面对的人力不足的局面就能得到有效缓解。”
“我就不去了。”
狂攻摇了摇头，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说：
“这副躯体给那个世界留下过恐怖的记忆，我不想因我的出现而引发恐惧。”
“带着我呗！”
闪电蜘蛛嗖的一声窜到了蝙蝠侠身边。
他极快的移动速度激活了蝙蝠侠战甲上的反应模块，在闪电蜘蛛出现的瞬间，一道蓝色的电弧就从蝙蝠战衣上跳起，打在了他身上。
但蜘蛛感应的提前报警，让闪电蜘蛛以一个非常别扭的姿势，躲开了接连而来的电流攒射。
他拍着麻痹的左手，嬉皮笑脸的对布鲁斯.韦恩说：
“我跑的快！还能打架！我绝对服从你的安排，蝙蝠侠，我可是你的超级粉丝呢！而且...而且地球上还有我必须去保护的人。”
“你不许去！乖乖留在这。”
万力女士走上前，伸手抓住闪电蜘蛛的手腕，她语气冷冽的说：
“不仅你不许回去，我也会留在这里，我们都无法很好的控制我们的力量，一旦进入城市作战，我们两都会引发更多的麻烦的。”
“轰”
就在未失控的使徒们讨论时，一声巨响突然从瞭望塔下方传来。
恐怖的震动如地震一样，在这个外太空的空间站里散布开，蝙蝠侠回头看向屏幕，就看到收容着折叠使徒的生物拘束仓外甲板发生了大爆炸。
厚重的甲板被某种超能光束撕裂开，在内外压力冲撞的情况下，那被撕裂的甲板不断的扩大。
存放在拘束仓里的拘束器就像是倾泻一样，被丢向群星。
短短一秒钟，就有超过50个拘束器失控。
“交给我！”
狂攻上前一步，这个身材高大，脾气温和的老头抬起双手，恐怖的磁力就从瞭望塔之内爆发开，磁场展开的瞬间，被抛向地球的数十个拘束器就被磁力捕获。
就像是一双看不到的手，将那些被重力牵引的约束器飞快的带回拘束仓，那被爆炸撕开的外甲板，也在万磁王神乎其神的金属操纵力的汇聚中被重新弥合。
“拘束仓的位置似乎发生了暴动！”
狂攻一边操纵着磁力，一边用心灵力量感知这个巨型建筑物，他对其他人说：
“有另一股心灵力量在保护那些暴乱者，我无法用精神操纵安抚他们，他们正在破坏这空间站的主体结构，我来保证瞭望塔不解体，但你们该行动了！”
超人看着投影上被某些人故意释放出来的折叠者们，他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气愤，他对眼前的几个人说：
“蜘蛛，女士，你们两去拘束仓！蝙蝠侠，你带着其他人返回地球，尽快把其他的凤凰使徒带回来。”
“等等，有个东西落下去了！”
跳脱的闪电蜘蛛发出一声惊呼，指着控制室之外，克拉克回头看去，就看到一艘瞭望塔内部的飞船，正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地球。
正在外太空清理垃圾的女超人在追它。
“有预谋的暴动！”
“那些用来吸引我们注意的折叠者们被当成了炮灰。真是邪恶的行径，交给卡拉吧，我们先去处理那场暴动。”
女超人追在已经进入大气层的飞船身后，她很快越过坠落的飞船，用自己的双手顶住了飞船的坠落。
来自氪星人的力量，将飞船又推向更高空。
在这飞船的舱室里，好不容易逃出瞭望塔的元**皇，看着眼前金发飞舞的女超人，她气得牙痒痒。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在全身钻石化后，这个稍显疯癫的女人聚集起身体里的元素力量，就如在空中引爆了一枚小型核弹。
乱舞的元素之力撕开了飞船，那些不断变化性质的元素力量撞在女超人身上。
在狂风嘶吼间，无形的力量塑造成沉重的土元素，就如封锁万物的泥土融合，只是眨眼之间，卡拉就被包裹在了不断蔓延的石块中。
尽管她在瞬间就击碎了合拢的石块，但这几秒钟的耽搁，还是让元**皇和沸腾者从高空消失。
一抹缠绕着高温的光坠向下方的大地，钻石化的躯体和空气快速摩擦，让元**王的钻石之躯都出现了红色的光。
她划过天际，最后，如陨石一样，狠狠的砸在了一望无际的草原上。
这里是东非，距离瓦坎达，也并不远。
哦豁，一场好戏，即将登场。
27.黑豹的恶灵
“哐”
人形态的钻石就像是小型陨石一样，携带着高温的光和热，狠狠的撞在了绿草成荫的草原上。
元**皇是从高空坠落的。
在坠落到地面时，她用对元素的操纵，以自身转化为元素化的方式，避免了绝大多数冲击被施加在自己身上。
但剩下的那些力道，也将她狠狠的摁在了地面里。
一个冲击型的凹陷坑在泥土四溅中出现，还有白色的烟雾从凹陷坑里升腾起来。
灰头土脸的元**皇从坠落坑中爬了出来，她的状态有些糟糕。
而且在之前爆炸坠落时，她和一号老公沸腾者失散了，在更高空的天际，还有一道光朝着这个地方飞行。
真是阴魂不散！
必须离开了。
元**皇打定了主意，她将身体元素化，化作一阵无形的风，飞快的消失在了这坠落点中。
说实话，对回到地球之后要做什么，元**皇也没有一个很好的计划，不过在白皇后和水晶两者折叠时，这个新诞生的意志是以艾玛的思维作为主导的。
只要花点时间，总能给自己找到一个更好的目标，还有力量。
水晶丫头心思单纯，但她的元素之力真的是不错，潜力巨大，交给艾玛，绝对能开发出更强大更实用的能力。
这场突如其来的折叠并不是件坏事，尤其是对于白皇后这样颇有野心的人。
有了新的力量，她就能满足自己更多的野心。
不管是征服世界，还是和凶兆先生一起对抗天启，她都能有更多的把握。
而在高空中，女超人卡拉以极快的速度越过天空，在搜寻着坠落于此的元**皇的踪迹，她没有发现那女人的行踪，但却意外发生了另一样东西。
一团正在疾驰燃烧的火焰。
像极了卡拉见过几次的恶灵骑士，但其火焰覆盖的形态，却和骑在机车上的恶灵骑士既然不同。
在卡拉的注视中，那个奇异的生物正在草原上狂奔疾驰，就如翻滚的火，在它所到之处，地面上都会留下燃烧的爪印。
而它奔驰的方向，赫然就是元**皇坠落消失的地方。
它奔跑的速度极快，以目测就超过数倍音速，在跳跃时就像是魔法师们的闪现一样，于火焰中消失，又在另一团燃烧的火焰中重现。
只是短短几秒钟，它就跨越过数公里的距离，来到了元**皇坠落的地方。
“呼...”
在停下奔驰之后，这个古怪家伙的外形总算是变得清晰起来。
他身上燃烧着火焰，尤其是在头颅处。
那火焰从脖子上喷发出来，包裹着已经彻底颅骨化的脑袋，但和恶灵骑士强尼的白色颅骨不同，这家伙的颅骨是黑色的。
只有眼眶里才有光芒闪耀，搭配熊熊燃烧的烈火，像极了一个被烧焦的骷髅。
他没有持用武器，在双手上有如被焚烧融化的钢铁一样的爪子，跳动的火包裹在爪子上，让周围的空气都在扭曲。
而除此之外，他身上再没有火焰了。
他穿着一套酷炫的黑色皮衣，像极了摩托车手们会穿的衣服，但在脖子处却又有瓦坎达传统的，代表阳光的徽记符咒。
他的体型不像是强尼，更像黑豹王子特查拉。
最最拉风的是，这家伙骑在一头黑色的猎豹身上，那猎豹就如这被折叠的骑士一样，像是从烈火铸造的地狱里冲出来的怪物。
四爪，背脊，尾巴，双眼，利齿。
每一处都有烈焰在翻滚，身上布满了如岩浆流淌时形成的龟裂纹路，就像是酷炫而夸张的装点。
“嗷！”
燃烧的黑豹承载着自己的骑士，那烈焰的生灵像是一只威武的火焰大猫一样，在空中嗅着，它在尾端点燃烈火的尾巴摇晃了几下，便又载着自己的骑士，在烈火翻腾中冲向更前方。
“轰”
几秒之后，一道烈焰的火柱在草原的一处密林里喷发开，就像是火山喷射出岩浆，将一整个密林都包裹在翻滚的火海里。
被点燃的树叶在空中打着旋坠落，还有跳动的光点在火海里翻腾，在高温扭曲的空气中，穿着黑色皮衣的恶灵黑豹歪着脑袋，抬起左手。
在手指火焰的燃烧中，黑色的颅骨上下活动着，说出了如地狱来客一样的沙哑声音。
“有罪者...滚出...瓦坎达！”
在他眼前，在火海中央，被从元素化的风中逼退，而不得不以实体显现的元**皇看了一眼自己被点燃的衣裙，又看了看眼前恶声恶气的黑豹阁下。
她那漂亮的脸蛋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她摊开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她说：
“你也是凤凰使徒吧，被折叠的生物，血肉被地狱之火烧光的感觉不好受吧？真是可怜...你还没懂吗？这样的你根本不会被视为保卫者！”
“你已经被过去的生活抛弃了，你不再是单纯的黑豹或者恶灵骑士，你和我一样，我们是同胞，我们该携手合作，别总是喊打喊杀。”
面对元**皇的劝说，恶灵黑豹不发一言。
他向前行走，每走出一步，双手上的火焰就越发收敛，但手指上的温度却越来越高，在黑色的颅骨上。
在眼眶里，那分辨不出情绪的火苗也越发明亮。
下一秒，他消失了。
“撕啦”
坚固物被撕裂的声音，在元**皇眼前响起，交错的燃烧双爪，在她眼前形成了短暂的视觉残留，就好像是野兽拉出的爪痕。
翻滚的泥土组成墙壁，挡在元**皇眼前，将恶灵黑豹的突袭挡了下来。
但在她身后，咆哮的黑色猎豹从火焰中扑出来，那高温的爪子狠狠的抓在了元**皇的背后，在那完全钻石化的背部，拉出了火星四溅的伤痕。
恶灵骑士的载具，也是可以加入战斗的，尽管强尼不怎么使用这一招，摩托车除了冲撞之外也没有更好的攻击方式，但燃烧的野兽就不一样了。
恶灵黑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还有他那只凶狠的黑豹坐骑。
女皇感觉到恶风袭来，在她身后，那扑来的燃烧黑豹将她整个人掀翻在地，那头高温的畜生张开嘴巴就朝着女皇的脖子咬过来。
灼热的利齿，岩浆一样的舌头，还有火焰组成的双眼，超过数千度的高温，让元**皇钻石化的身躯都感觉到了发烫的灼热。
“哐”
元**皇被扑倒的躯体瞬间元素化，在风暴骤起的轰鸣声中，双手如挥起的重锤，将自己的能量轰在近在咫尺的燃烧黑豹的躯体上。
那可恶的畜生就好像是被直接碾碎的巨石，在元素捶打下，在尖啸中被轰成乱填乱舞的火星。
但在黑豹消失的瞬间，燃烧的，不断低落岩浆的爪子，也如觅食的豹爪，在让人耳膜生疼的尖锐嘶鸣中，狠狠的刺入了掀起龙卷，倒卷着烈火翻滚不休的狂风里。
恶灵黑豹是个棘手的敌人，这家伙在恶灵化之后，完全不**神控制。
就让元**皇凭空损失了近乎一半的对敌手段，只能靠着水晶的元素力量和自己坚固的钻石之躯与他缠斗。
“你想扑灭风？”
元**皇的声音于尖锐的风中传来，带着一种捉摸不定的语气。
像是在讥讽，又像是在挑衅。
恶灵黑豹的地狱之火确实强大，移动起来也悄无声息如幽灵，但面对元素化的对手，他的攻击再犀利也没用。
被熊熊烈火包裹的颅骨上下开合，似乎是在咒骂，他聚拢起燃烧之地的所有火焰，在烈火加身之后，他爪子上的温度更高。
他双爪扣入狂风里，想要将这风撕开。
但在元**皇的狂笑声中，元素之力转换性质，缥缈无形的风飞快的变成了翻滚的极寒水流。
寒冷的液体和黑豹的爪子接触的瞬间，就有翻滚灼热的水蒸气逸散向天际。
水流如球一样，将猝不及防的恶灵黑豹包裹起来，就像是坠入溺水绝境的人，黑豹抓着脖子，就像是呼吸困难。
他双手上和黑色颅骨上的烈焰也在极寒的水中被一点一点的熄灭。
这是魔法火焰没错，但元素之水，也并非是普通的液体。
看似火与水的对抗，实质是两种性质不同的能量的对抗，而论起能量控制，擅长打近战的黑豹和强尼，可就不是水晶与白皇后的对手了。
在水流翻滚中，元**皇的脸于水中出现，冷漠的看着即将被彻底熄灭火焰的恶灵黑豹。
她欣赏着那张燃烧的脸一点一点被扑灭，在看到特查拉的双眼重新出现，以及那双眼中涌动的痛苦。
她冷声说：
“最后一次机会，你我都是被恶意塑造的怪物，要么跟着我，要么死！”
在冰冷的水中。
特查拉的双眼和额头处的血肉已经复原，水在扑灭烈火，就像是在一只手扼住了恶灵黑豹呼吸的喉管，正在将复仇之灵的力量挤出他的躯体之外。
元**皇的心灵力量似乎也能渗透到眼前这难缠的敌人精神中，她在触摸眼前这男人痛苦的心弦，她能感觉到，混乱在被驱逐，意识正在恢复。
她知道，在死亡的压力下，眼前这个男人，很快就会做出选择了。
几秒之后，如特查拉和强尼混合的小半张脸都已经恢复了血肉的状态，但在下方依然是黑色的骸骨，那场面极其惊悚。
他双手上的烈焰也尽数熄灭，露出了如熄灭的碳一样的微弱火光。
他艰难的，挣扎的抬起头，看着水中浮现出的元**皇的脸，在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慢慢的勾勒出了一抹...
讥讽。
“谢谢。”
恶灵黑豹轻声说了一句，女皇则面色微变。
她对恶灵骑士这种奇异存在的了解太少了。
特查拉之前正在接待带着妻子罗珊来东非旅行散心的强尼，后者是在梅林的建议下，于地狱之子即将开始的忙碌之前，进行一场旅行，好好陪陪爱人。
他们在瓦坎达的边境牧场里聊天，凤凰碎片从天而降，将黑豹和恶灵骑士折叠在一起。
狡猾的复仇之灵扎坦诺斯当即就趁着极好的机会，席卷了恶灵黑豹的躯体。
也就是说，刚才还元**皇作战的，其实是复仇之灵，而非恶灵黑豹的意识，元素的攻击让扎坦诺斯陷入了失败的窘境，于是，本体的意志重新浮现，掌控躯体。
“轰”
在冰冷的元素之水中，火焰再次点燃，但这一次不再是橘红色的地狱之火。
蓝色。
蓝色的火焰在恶灵黑豹的颅骨和爪子上重燃，那火焰在翻滚着，散发出炙热的气息，其中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神圣的味道。
这才是复仇之灵本来的面目。
“咔”
燃烧蓝火的爪子扣在了元**皇被塑造出的脸上，伴随着清醒的恶灵黑豹的十指收紧，跳动的蓝火在顷刻间覆盖了那张脸，就如点燃了水。
元素之水都在燃烧。
诡异的，带着神圣属性的火焰点燃了元素之躯，让元**皇感觉到了烈焰加身的痛苦，锐利的声音于燃烧的灰烬中响起，就好像是撕裂了玻璃，又像是撕开布匹的碎裂声。
在一声短促的尖叫之后，元素化的躯体被整个撕开。
在元**皇重现的瞬间，恶灵黑豹狞笑的颅骨上，烈火如浇了汽油一样腾起，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空中拉起一道蓝色烈焰覆盖的爪痕。
第一道，第二道，第三道。
在一秒之内，恶灵黑豹进行了7次致命攻击。
速度快到极致，让被点燃身体的元**皇只能用钻石化来格挡，但每一次爪痕浮现，她钻石化的躯体上都会被抓出深可见骨的伤痕。
钻石都在融化...
温度太高了！
在7次爪痕的最后一段，恶灵黑豹的身影停留于元**皇身前，他紧握的爪子握成拳头，在短暂的蓄力之后，炙热的烈火蓝拳如炮弹一样轰出，正中女皇的腹部。
“咔擦”
破碎音伴随着女皇的惨叫响起，她腹部的钻石被轰出了一个破碎的凹痕，就像是被轰碎的玻璃。
在她被打退的瞬间，维持着出拳状态的恶灵黑豹抬起头，那燃烧的颅骨上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
“啪”
伴随着轻轻的响指声，蓝色的怒火从下方的灰烬里重燃，就像是一道斜冲向天空的火柱，将躲闪不及的元**皇整个罩入其中。
火柱在1秒后化作满天飞鸿消散，而被彻底烧焦的元**皇，则如被打飞的石头一样坠入地面。
她还没死，但已经重伤。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逃跑，但在撑起身体的时刻，低沉的黑豹咆哮声就在她身侧响起。
那只同样被蓝色火焰覆盖的黑豹从烈焰的余烬中走出，带着猎食者的狰狞表情，张开利齿，摇着尾巴，朝着元**皇漫步走来。
“嗖”
一直在天空旁观的女超人飞速的落下，她落在了元**皇身前，伸手挡住了朝她咆哮的蓝火黑豹。
她对背对着她，插着口袋，恢复了人形的恶灵黑豹说：
“抱歉，但我要把她带走，我没有恶意，实际上，我是...”
“我，不关心！”
恶灵黑豹抬起手指，那蓝火的野兽驯服的甩着尾巴走到他身边，这个由特查拉和强尼折叠的强大者摸了摸宠物的脑袋，他轻声说：
“带她走吧。”
“我只有一个要求，如果你们找到了解除这种折叠的方法，我需要被治疗。”
“我保证，一定！”
卡拉眼看着冷漠的恶灵黑豹这么好说话，她立刻做出了承诺，从地面上扛起濒死的元**皇，化为一道流星，冲入了天际。
而在之前的战场上，已经没有了恶灵黑豹的身影，在大气层中，卡拉回头看去，一抹跳动的火光正在东非草原上奔驰。
但他并没有回去瓦坎达...
元**皇的话虽然偏激，但却是正确的。
这些凤凰使徒们，都是被恶作剧塑造出的怪物，在恢复正常前，他们很难融入之前的世界里了。
28.凋零者、浩克、鹰眼蛛
加勒比海地区的某个小岛上，尼克.弗瑞站在一处生长繁盛的植物园中。
卤蛋局长并不是来度假的，尽管他身边确实跟着一位身材窈窕，且穿着打扮非常性感而夸张的红发美女。
弗瑞身边的女人穿着绿色的，类似于紧身作战服一样的衣服。
但仔细看去，那根本不是布料制作的，而是用植物的叶子和藤蔓串联在一起的古怪材质。
她的衣服上布满了类似于鳞片一样的细碎甲叶，那也是某种植物剥离的树皮鞣制，看上去很像是自然主义崇拜者的行为艺术品。
但这件特殊材质的衣服，防御力却极其强大。
这全身上下都散发出别样的性感和冷漠气质的姑娘，此时在弗瑞身侧，正揉着额头，她面容姣好的脸上有一丝掩饰不住的痛苦。
她能清晰的感知到这片一直被她照料的植物园中，那些植物在此时传来的恐惧情绪。
“它们在害怕...”
她轻声说：
“它们在恳求我把这东西移走。”
“按照我的经验，你最好别碰它。”
弗瑞立刻提醒了一句，他说：
“莉莲，你也曾是神盾局的资深人员，你应该知道危险物品处理流程的。”
帕米拉.莉莲.艾斯利。
是曾经隶属于神盾局体系下的生物学研究者，一个出色的科研学家，曾帮助过s.d.o.l.d.完成了神盾猎魔人的组建工作。
她是被梅林亲自招募到神盾局的，在堪萨斯州的幽灵基地，和莫伊拉博士一起工作了数年，在纽约大战，神盾局与九头蛇共归于尽的战争中，她也受到了波及。
莉莲小姐在九头蛇的生物武器的围堵下，为了自保以及救助朋友，冒险服用了自己用生物科学调制出的植物型药物。
从那之后，她就从一个人畜无害，人美声甜的小可爱，变成了一个常规意义上的“怪物”。
她的血管里流淌着具有神经毒素的毒血，因为含有大量叶绿素的关系，她的血液从红色变成了绿色，连带着嘴唇和眼瞳也被改变成了淡绿色。
她的生命形态中被植入了和植物非常类似的免疫系统和循环系统，这让莉莲几乎不需要进食，仅仅依靠光合作用就能长久的维持自身的存在。
她还被赋予了感知植物，操纵植物的力量，而且按照最近几年，s.d.o.l.d.对莉莲的观察，弗瑞能确信，莉莲小姐已经得到了永葆青春，甚至是长生的能力。
但任何的改造带来的都不可能只是好处。
莉莲当初在浣熊市和自己的朋友同伴们分道扬镳。
因为她自我的感情变得非常的极端，淡漠，甚至有些扭曲，她变得孤僻，不愿意和其他人过多的交流，对于人类的感官越来越差。
在从浣熊市基地离开后，莉莲就搬到了这座人迹罕至的小岛上，在此地过着隐居的生活。
而因为她过于喜欢植物的缘故，在几年的时间里，这座原本贫瘠而荒芜的海岛，已经变成了一片郁郁葱葱的原始丛林。
这里长满了世界各地的特异植物，习性不同的植物以一种无视自然科学的方式，共存于海岛上，甚至还有很多外界已经灭绝的珍稀植物，也在莉莲特殊的能力下被重新唤醒。
莉莲将此地称之为“植物园”。
她将自己称之为“毒藤女”。
她拒绝任何人类登上这座岛，这里就是她的私人领地，和孤独王国。
而已经加入圣盾兄弟会，在时间线里维持平衡的弗瑞，会出现在这个小岛的原因也很简单。
在时间线世界里奔走，不断的参与各种各样的战争和冲突，尽管弗瑞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在真正执行时间的正义时，卤蛋局长却发现，自己手头可支配的力量还是有些不足。
最近一段时间，弗瑞一直在抽空拜访那些曾经的朋友，力邀他们加入自己的事业。
莉莲并不是第一个被他拜访的超级英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不过今天这场拜访，却被另一件突发事情打断了。
“而且我觉得，我们应该离它远一点，把它交给专业人士来处理。”
弗瑞警惕的打量着两人眼前，那块从天而降，烧毁了几棵树和一部分藤蔓植物，此时正在灰烬中散发着白色光芒的能量碎片。
他用独眼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碎片，又看了看手表上的能量读数，他对莉莲说：
“这东西散发着类似于伽马射线的辐射，而且落入地球的可不只是这一个，s.d.o.l.d.在北美中部也发现了同样的碎片，班纳博士正在研究它们，也许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班纳？”
毒藤女皱起了眉头，她说：
“我不觉得让绿巨人贸然接触这种东西是好事，源于对植物在告诉我，这块碎片里有些奇异的力量，会微弱的扭曲的现实。”
莉莲看了一眼弗瑞，她抬起手指，在地面破裂间，一条如蛇一样的黑色藤蔓抖动着冲出地表，就如宠物一样缠绕在毒藤女身边。
她一边操纵着藤蔓靠近那块碎片，一边对弗瑞说：
“而且，我对你的邀请毫无兴趣，我已经不想再理会人类世界的任何事情，也不想去穿越什么时间，我现在过的很好。”
“总之，弗瑞，看在过去的份上，你现在就可以带着这东西离开了。”
“我只是想帮你，莉莲。”
弗瑞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耸了耸肩，对曾经的下属说：
“这几年这座岛的变化，已经引发了外界的关注，我知道你用自己的方式，驱逐了很多试图登上这座岛的科学家和探险家，但这可保护不了你。”
“你越是阻止，他们越是会对你感觉到好奇，第一个人也许只是想要见到你，第二个人就会想要研究你，而第三个人没准就会想要解剖你。”
弗瑞看着大变样，但还维持着人类形态的莉莲，他轻声说：
“自我放逐解决不了问题，莉莲。”
“你觉得自己变成了怪物，但你依然需要一个家，你塑造出这么做植物陪伴你，这说明你很孤独。”
“回来吧，莉莲，s.d.o.l.d.一直对你敞开大门，我们可以像过去那样，为这个世界做点好事，你在守望小队的朋友们，也一直在期待你的回归。”
“我说了，我没兴趣。我这样一个身体里充满毒血的怪物，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毒藤女面对弗瑞的款款劝说毫无反应。
她干脆的拒绝了弗瑞的招揽，然后操纵着藤蔓，小心翼翼的将那烧毁了一小片树林的碎片卷起。
在两者接触的时刻，藤蔓就像是被点燃，橘红色的火焰在那藤蔓上焚烧着，迫使毒藤女不得不断开了自己和藤蔓的联系。
但这次接触似乎惊动了那碎片，它散发出的微光，顺延着燃烧的藤蔓不断的蔓延，就像是锁定了接触自己的第一个生命。
毒藤女感觉到了威胁，她挥起双臂，密密麻麻的藤蔓从地下冲起，在她眼前交织成了一片盾牌，试图抵御那白光。
又有藤蔓从高处落下，卷在弗瑞的腰间，将卤蛋局长抓入空中。
嘴上虽然说着自己是个冷漠无情的怪物，但在面临危险的时候，莉莲还是下意识的保护了曾经的朋友。
但在弗瑞的注视中，莉莲组成的植物盾牌并没有能挡住激射而来的白光。
那光芒就像是无形的，轻松的穿透了藤蔓，笼罩在了莉莲身上，毒藤女发出了一声惨叫，她全身抽搐着倒在了地上。
她身上那植物制作的衣服就像是被身体里散发出的高温点燃，有白色的烟雾不断的冒出，就好像是将毒藤女丢入了篝火堆里一样。
“砰”
被吊在空中的弗瑞眼疾手快的抽出腰间的射线枪，对准不远处在地面跳动的碎片本体开了一枪，将凤凰碎片击飞到更远处。
他从腰间抽出战术刀，割断了缠着自己的藤蔓，落在地面上。
他看着痛苦的，被白光笼罩，在地面上抽搐的毒藤女，警惕的局长并没有立刻去接触莉莲，他已经见多了这样的奇异事态、
贸然介入无法拯救莉莲，还可能连自己都搭进去。
“走！快...走！”
痛苦的毒藤女感觉全身都在烧，血肉都要被高温焚尽，她绿色的眼中都有了跳动的火花，那光芒中蕴含着奇特的意志，在催促她寻找到另一个灵魂来分担重压。
莉莲蜷缩着身体，对抗着心中升腾的痛苦，她用沙哑的声音对弗瑞喊到：
“离我远点！”
弗瑞接通了布鲁斯.班纳的通讯，他想要从研究凤凰碎片的博士那里得到一些帮助，但通讯刚接通，弗瑞就听到了通讯器另一端传来的嘈杂声。
“浩克要失控了！快！快启动封锁装置！”
“娜塔莎！别碰它！！！”
美国队长史蒂夫的喊声在通讯器里响起，这让弗瑞心头一沉。
看来莉莲刚才的警告是对的，让班纳去研究这从天而降的碎片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痛...帮帮我...求你...”
莉莲的警示声越发沙哑，弗瑞看到毒藤女的身体以诡异的姿态从原地站起，就像是提线木偶一样，摇摇晃晃的朝着他走过来。
这让弗瑞感觉到了危险，他试图后退，但翻滚的藤蔓将他的双手死死的缠在原地。
“啪”
下一秒，全身散发着烟雾的毒藤女就扑到了弗瑞身上，就如情人一样张开双臂，抱住了弗瑞的脖子。
“谢特，马泽法克尔...”
弗瑞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国骂，然后，白色的光就如蛛网结成的茧一样，将两个人彻底包裹，覆盖。
整个丛林都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
几分钟之后，光茧裂开，弗瑞一脸呆滞的感知着自己身体的变化。
他低头看了看，胸口多出了两坨沉重的肉，裆部似乎缺少了某些对男人而言很重要的东西。
原本还算是虎背熊腰的身体，也变得纤细而窈窕，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从口袋里取出手机，用摄像头给自己拍了张照片。
在那照片上，是个带着眼罩，有一头红色波浪长发，独眼中有绿色眼瞳，嘴唇是淡绿色的女人头像。
“谢特！”
弗瑞颤颤巍巍的丢掉手机，就像是丢掉了某种可怕的东西。
她脑海里有属于莉莲的所有记忆和情绪，就像是两个灵魂以诡异的方式融合在一起，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被赋予了某种特殊的能力。
弗瑞伸出手指，轻轻一勾，整个丛林似乎都在这一刻活了过来。
她能听到植物们传递出的情绪，那种对她的服从与钟爱，她能控制那些植物，能让藤蔓从大地之下破除而出，甚至是从身体里分泌神经毒素。
毒藤女的能力复制在了她身上，不，不能叫复制。
这具新的躯体本就是弗瑞和莉莲折叠成的产物，那种植物的操纵能力，也本就是这躯体的天赋。
弗瑞此时有些自闭。
尽管这折叠的躯体是以她的意志作为主导的，但她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她抱着头靠在一棵树边，脑子里乱糟糟的。
但弗瑞这样的家伙是不会向现实低头的，她很快就让自己从那种负面的情绪里解脱出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接通了通讯，她努力让自己的嗓音低沉，但女性化的声音听起来总有种难以言喻的别扭感。
“汇报情况！史蒂夫...基地发生了什么？”
弗瑞问道。
“弗瑞？”
美国队长诧异的反问到：
“你的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不重要，班纳情况怎么样？”
弗瑞咬着牙追问道：
“还有娜塔莎，我听到了刚才的混乱，到底是怎么回事？”
“班纳失控了，那块被收回的碎片刺激了浩克发狂，绿巨人刚刚冲出基地，我正在追踪他。”
史蒂夫用严肃的口吻回应到：
“至于娜塔莎...但她为了救回班纳，冒险从浩克手里夺走了碎片，结果...结果，她和巴顿之间发生了一些我很难解释清楚的事情。”
“啊，我大概懂了。”
弗瑞看了一眼自己高耸的胸口，她揉了揉额头，她说：
“派人来加勒比海接我，另外通知还能行动的英雄们参与到对浩克的追捕中...还有那些坠入地球的特殊碎片，向各大势力发出示警。”
“千万别贸然碰触它们！”
29.嘱托
并非所有英雄都加入了凤凰阻击战里。
这很正常，超级英雄们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等待着拯救世界的。
他们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在凤凰狙击战发生的同一时刻，在地球上，准确的说，在深海中，另一场战斗也还在进行着，或者说，这旷日持久的战争已经接近尾声。
大西洋底，凶狠的海沟族所居住的大海沟中，一支军队正在快速推进。
组成军队的并非是活生生的人，而是拥有机械之躯，被特殊设计可以在深海之下进行作战的智械士兵们。
它们的装甲上有齿轮颅骨的徽章，代表了它们的阵营和归属。
这些是机械神教的战士。
它们保留了机械神教战团的统一设计，在类人的躯体上，有被塑造成全覆式战盔的脑袋，没有眼睛，取而代之的是v字形的战术目镜。
在进入作战模式后，那战术目镜会亮起猩红色的光，很酷炫，而且在昏暗的深海中，这些亮起的影影幢幢的，更显肃杀与残酷。
深海作战型智械装配着可以在水下发射的音波武器，如突击步枪的武器枪口射出一团团压缩的音波子弹。
对于海沟族这种没有厚重甲壳，防御力相当差劲的对手杀伤性极强。
在它们的战线推进后方，在深海下的战线里，已经堆满了海沟族的尸体，还有些清理型智械，正在将这些尸体推入后方的大海沟中。
生活在深海里的食腐生物，会帮助智械们处理这些战争的残留物。
虽说此地作战的是智械们，但统帅智械的，却并不是机器人，而是亚瑟.库瑞，梅林的侄子，亚特兰蒂斯王国的亲王。
最近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个头发和胡子茂盛，装点自己如狮子一般的年轻人，一直在这方偏僻的海域之下活动。
“就在前方了。”
亚瑟带着自己从伊卡洛斯婶婶那里借来的深海智械们，轻松的将一群来袭的海沟族击退，他站在深海的岩石上，任由海水吹动他的头发和胡须。
他握着振金三叉戟，穿着一套机械制作的轻甲，眺望着前方数公里之外的海底裂隙。
那玩意就像是个超大型的海眼，有巨量的海水时刻不停的涌入那裂隙中，因为吞没的海水量巨大的缘故，导致那裂隙上方形成了一道直达海面的巨大漩涡。
在那占地面积有一个小镇大小的深海涡流中，成千上万的海沟族顺延着高速旋转的海流在活动。
这些狰狞的深海怪物在那大漩涡周围组成了厚重的封锁线。
就像是繁衍季节的鱼群一样。
那些海沟族头顶会发光的，如鮟鱇鱼一样的肉须重重叠叠，汇聚成深海之下的光，在顺着涡流高速旋转的时候，那些微光也形成了如闪电翻滚一样的景象。
如果忽略那些狰狞丑陋的海沟族的话，这一幕倒是像极了大海表面偶尔会出现的极端天气，卷起海水冲入天空的巨大龙卷风，或者飓风来袭，闪电交加的场面。
没有什么鱼类会生活在这种极端的环境里，这片海沟附近除了构造特殊的海沟族之外，也几乎没有什么生命的存在。
极端的荒芜。
“明天就能推进到大海眼附近了。”
亚瑟回头看了一眼返回有序的返回前进基地休整的智械战士们，他心中有种掩饰不住的激动。
在帮助表哥纳摩成为亚特兰蒂斯之王后，亚瑟就一直在寻找自己的母亲。
亚特兰娜王后当初被残暴的奥瓦克斯国王投入海沟族的领地，执行最残忍的死刑，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
但没有。
根据亚瑟从父亲和梅林叔叔那里得到的消息，他的母亲应该还活着，当年那位勇敢而坚定的王后在必死的场景里，用某种不为人知的方法逃脱了。
亚瑟动用了很多资源去寻找，最后他发现，自己母亲留下的痕迹，直至这片神秘的大海眼，也就是说，他的母亲现在很可能就在那海底漩涡另一边的神秘世界里。
“一个地下中空世界，谁又能想到呢？”
亚瑟笑着摇了摇头，他脸上充满了希望。
也许很快，他就能见到自己的母亲了。
亚瑟是个海洋学家，他曾经和帝王组织有过合作，他从帝王组织的研究者那里，听说了关于“地下中空世界”的理论。
他知道，在地球的深海最深处也不过1万米，这个深度虽然非常惊人。
但相比整个地球地壳下，平均厚度达到2800公里地幔层相比不值一提。
在地壳之下存在一些从古代封闭到现在的中空世界并不奇怪，更何况，亚瑟自己就曾在之前面对深海怪物利维坦的时候，意外的进入过一个地下世界里。
用这个理论来反推的话，那么亚特兰娜女王失踪这么多年还能活下来，就不足为奇了。
地下世界里可并不缺乏生命存续下去的必要资源。
“妈妈，等着我...”
亚瑟拄着三叉戟，眺望着远方的巨大的海底漩涡，他轻声说：
“我很快就来接你回家，如果你再不快点回去，老爸可就真的老了...”
“亚瑟，有急事，快过来一趟。”
几分钟后，来自女朋友媚拉的通讯打断了亚瑟的思考，他揉了揉耳中的通讯器，他说：
“什么事？”
“你哥哥，纳摩王，他回到亚特兰蒂斯城了，但他的情况很糟，你需要去看看！”
“嗯？”
亚瑟的表情微变。
他是知道纳摩参加了阻击凤凰之力的行动，他本来也想去的，但被纳摩阻止了。
这对表兄弟之间的感情还是很真挚的。
纳摩劝说亚瑟留在深海，继续寻找他的母亲，亚特兰蒂斯对世界有责任，但国王去参战已经足够了。
亚瑟也有过担忧，尽管他并不清楚凤凰之力的概念，现在，纳摩重伤归来，似乎代表了亚瑟不详的预感成真。
1个小时之后，亚瑟和媚拉乘坐着海底王国的鱼型飞行器，回到了亚特兰蒂斯城，整个王宫已经被忠于纳摩王的卫兵，和一群移居到海底的变种人封锁了起来。
看来情况很不妙。
“维科！”
亚瑟和媚拉走入王宫，在纳摩王的寝室之外，一眼就看到了守在那里的王室大臣维科，亚瑟将维科视为导师，他快步走上前，低声问到：
“我表哥他...”
“纳摩王的伤势倒是不严重。”
维科的表情有些古怪，他看着亚瑟，他说：
“我呼唤你前来是另有原因，这也是纳摩王的意思，总之，你跟我来，媚拉就留在旁边的会客室里，他们这对兄弟要说一些隐秘的事情。”
“嗯。”
媚拉担忧的看了一眼自家男朋友，亚瑟对她做了个放心的眼神，然后跟着维科，走入了纳摩的寝室里。
“亚瑟来了？”
坐在书桌前的纳摩王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他没有回头，而是问了一句。
亚瑟看着自己表哥的背影，他皱起了眉头。
这个气息，是纳摩没错，但总感觉混杂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是纳摩被和另一个男人“揉”在了一起一样。
“表哥，你这是？”
亚瑟上前一步，纳摩摇了摇头，他转过身，看着亚瑟。
在纳摩王脸上，扣着一个特殊的战术目镜，红石英制作的目镜让亚瑟感觉到非常眼熟，他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副眼镜。
“对凤凰的狙击战那边出现了一些问题，我们击退了凤凰，但结果却出乎意料。”
纳摩摸了摸自己的眼镜，他颇有些不习惯，他对亚瑟解释说：
“我被和镭射眼折叠在了一起，我们变成了一个共同的生命体，我有关于萨默斯的所有记忆，也共享着所有的情绪，我不再是单纯的纳摩了，亚瑟。”
“这也是我呼唤你来到王城的原因。”
纳摩坐在椅子上，他对目瞪口呆的亚瑟说：
“我的妻子，白皇后艾玛也遭遇了同样的折叠，但她的情况更严重，我们遭到了还正常的英雄们的阻击，在坠入地球时，我和艾玛失散了...”
“但这也许是好事。”
纳摩长叹了一口气，他说：
“那场折叠引发了艾玛内心的野心和黑暗面，她用心灵力量操纵了很多人，试图征服世界，其中也包括我。”
说到这里，亚特兰蒂斯之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他说：
“她现在应该已经被抓起来了，我能感觉我的理智在回归。”
“但，亚瑟，我这种状态目前不适合成为国王，镭射眼的意志在影响我，他催促我去保护他的妻子和儿子...”
“所以我要求你代替我暂管国家事务，直到我恢复正常为止。”
“这...”
面对表哥的请求，亚瑟一时间有些茫然。
而他身后的维科也开口说道：
“纳摩王的建议是正确的，亚瑟，在纳摩王被从折叠状态分离之前，他确实不适合继续担任国王，他在压制自我的情绪，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情绪不稳定。”
“你必须履行自己对亚特兰蒂斯王国的职责，作为临时的摄政，以此来...”
“砰”
维科的话还没说完，背后的门就被推开。
一名身穿红色盔甲的士兵快步走入寝室，他脸色焦急的对维科和纳摩王说：
“陛下，我们观测到，数分钟前有不明之物坠入爱琴海，引发了特殊的能量共振，就在5分钟之前，守卫者们传回消息，亚特兰蒂斯古城...”
“古城的封印，松动了！”
“嗯？”
纳摩惊得立刻站起。
在守门人梅林归还了用于打开第一纪元的亚特兰蒂斯古城的赫尔墨斯权杖之后，对于那座古城的探索行动就一直维持着，但都是小范围的探索。
深海四大王国都在古城之外派驻了士兵以保护封印。
国王们虽然也渴望在城市中找回代表七海王权的神圣尼普顿三叉戟，但他们还保留着基本的理智，梅林也警告过他们，那扇门只有在完全时刻才能被打开。
但现在，那扇门居然有了主动打开的征兆？
“什么样的坠落物？”
纳摩大声问到，那士兵抬起手臂，将一副不甚清晰的投影投射在众人眼前。
在投影中，一枚散发着光芒的东西坠入海洋，在深海中闪耀着光晕，那特殊的光晕散布开，很快就将亚特兰蒂斯古城的通道充盈。
而封锁古城的设备被这能量冲击，在地震一样的震动中，数个设备出现了破损。
“凤凰碎片！”
纳摩在看到那闪光的东西时，就握紧了拳头。
再没有谁比他更熟悉那东西了，现在他身体里，就有一枚凤凰碎片存在呢。
“涅柔国，渔夫国，和咸水国都已经派出了更多的士兵前往亚特兰蒂斯古城。”
负责通讯的士兵面色古怪的打量着自己的国王，他似乎对纳摩王脸颊上那个古怪的护目镜很好奇。
他说：
“三位国王据说也已经启程前往事发地。”
“那就准备一下，我也过去。”
纳摩看了一眼亚瑟和维科，他对眼前的士兵下达了命令，在士兵退出寝室之后，纳摩对自己的弟弟说：
“除了生性温和的库瑞王之外，其他两位国王对于尼普顿三叉戟的渴望都非常强烈，我很担心他们会趁着这个机会，率军进入亚特兰蒂斯古城。”
“但梅林叔叔给过我们警告！”
亚瑟面色严肃的说：
“他们不该进去！”
“嗯。”
纳摩点了点头，他伸手拍了拍亚瑟的肩膀，他说：
“所以我会尽可能的阻止他们，但在我回来之前，亚瑟，国事就拜托你了。”
数分钟后，穿戴整齐的纳摩王坐在自己的大白鲨宠物格罗斯背后，统帅着一支精锐的军团，朝着爱琴海进发。
他带着镭射眼的护目镜，旁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内心里联想着自己从小听说的，在这片大海中流传的，关于海皇亚特兰，还有被波塞冬锻造的神圣尼普顿三叉戟的传说。
那可以号令七海之力的传奇武器，王者之证...
深海里所有有野心的人都在渴望得到它，尤其是在亚特兰蒂斯古城的钥匙被归还给深海王国之后，四位国王之间的明争暗斗可一直没有停下过。
纳摩王抚摸着自己放在手边的银色三叉戟。
这把武器是梅林送给他的。
据说也是海王波塞冬曾用过的武器，它确实有种种非凡之力。
“用的太久了...”
纳摩抚摸着三叉戟，他轻声说：
“也许，是时候换换武器了，七海之王...很威风的头衔呢。”
“我要了！”
亚特兰蒂斯的军团呼啸着穿越过深海，只留下了一道摇晃不休的水流，纳摩将事实告诉了亚瑟和维科。
但他隐瞒了一些关键信息。
被凤凰之力的折叠，催发出野心和黑暗面的...
可不只是他的妻子白皇后艾玛。
还有他本人！
30.推开禁忌之门
在深海人的传说中，可以号令七海之力的神圣尼普顿三叉戟，和海皇亚特兰的禁忌知识一起，被留在第一纪元陷落的古城中。
在恐怖的大陷落发生时，那位七海之王留在城市里，为逃离的人民争取时间。
人民安全的转移了，但王者却再没有走出那座塌陷的城市。
亚特兰是个堪称伟大的统治者，可惜因为王者之证的遗失，在海皇亚特兰之后，七海国度就再没有统一过了。
在深海中长大的所有人都知道，尼普顿三叉戟就放在亚特兰蒂斯城中。
只要找到它，就能成为七海中唯一的国王。
所有人都对此深信不疑，也包括了目前深海里的四位国王。
现在，因为凤凰之力的折叠而心性大变的纳摩王，正统帅自己的军队前往亚特兰蒂斯古城，但他并非要去阻止国王们打开古城的。
恰恰相反，他也要从其中分一杯羹。
实际上，将王国暂时托付给亚瑟，就是为了让自己能摆脱国事的束缚。
纳摩本来打算悄悄的用手中的赫尔墨斯之杖打开古城的门，自己去寻找尼普顿三叉戟的，但因为凤凰碎片产生的意外，导致他的计划被迫中止。
这打乱了纳摩的预想，但未必是坏事。
上一任守门人梅林.莱利的提醒还历历在目，那座城市里有危险的东西。
所以，带着一群随时可以被抛弃掉的炮灰队友们一起进入那座城市，也许是更好的选择。
在纳摩王带着军队离开之后，亚瑟和媚拉就留在王宫中。
国事有维科处理，实际上并不需要亚瑟真正去摄政。
他只是要做好一个人形图章的工作就好了，而且亚瑟对于王权毫无兴趣，将摄政的职责交给亚瑟，纳摩也是非常放心的。
数个小时之后，海底人休息的时间到来。
亚瑟感觉有些心神不安。
于是贴心的女友媚拉，便拉着他在王宫那奢华的，独属于国王享用的浴室中洗去了一身疲惫，当然还做了一些夫妻之间的私密情事。
在深海里，身边又有个能操纵水流，人美声甜的海巫女友，亚瑟这一晚过的真的是非常非常的...快乐。
在欢乐之后，人总是会暂时遗忘掉烦恼。
亚瑟的心事也算是被安抚了一些，在说了一会情话之后，他便和疲惫的妻子相拥而眠。
但，就在亚瑟进入梦境的时刻，异变突生。
闪耀的，难以名状的光影在他意识中跳动中，那些影子扭曲着形体，不断的重塑出各种各样的形态。
有展翼飞行的黑色渡鸦。
还有星光璀璨的怒吼猛虎。
如蛇一样蜿蜒盘旋的黑影于群星倒影之下头尾相连，将整个世界包裹其中，还有若有若现的火光闪耀，照应出一片金属覆盖的地狱。
“亚瑟...亚瑟...”
有个声音在呼唤他。
亚瑟.库瑞能听到一些若有若无的声音，就如梦境的低语，充满了一种缥缈而无处寻觅的感觉。
“叔叔？”
实际上在看到黑影聚散为渡鸦之形时，亚瑟基本上就确定了是谁进入了自己的梦境。
在如今这个世界里，除了自己那恶趣味的叔叔之外，大概没有谁会用渡鸦作为自己的标志了。
亚瑟在梦境中抬起头，他看着眼前影影幢幢，就好似在分解，坍塌，又在黑雾与沙土中重塑的世界。
这个过程周而复始，充满了一种奇妙的韵律感和不真实的感觉。
“叔叔？是你吗？”
亚瑟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他的声音以回音的姿态在这片古怪的梦境里回荡。
在数秒的等待之后，环绕梦境的黑沙突兀的聚集起来，形成了类似梅林的身影，但就像是模糊的像素一样，很难表现出高清的状态。
而梅林的姿势也相当古怪。
他是倒吊着的。
身上的长袍倒是维持着直立时的姿态。
但那一头长发却垂在空中，看上去非常古怪。
“叔叔，你这是...玩什么呢？”
亚瑟诧异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一向稳重的梅林以这种情况出现，让他有些忍俊不禁。
梅林倒是没有太多的表示。
他也不浪费时间，他用那种缥缈的声音对亚瑟说：
“我虽在沉睡，但我依然在注视这个世界，却很难对它的运转产生影响，你可以把我视为一个见证万物，却无法干扰其中的幽灵。”
“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来通知你，亚瑟，你要尽力去阻止即将发生的事情。”
“神圣尼普顿三叉戟不在亚特兰蒂斯城，纳摩和那些国王的鲁莽行径，会引发一场不必要的灾难。”
“嗯？”
亚瑟诧异的说：
“但表哥是去阻止他们乱来的...”
“你是看不穿人心的，傻孩子，凤凰碎片对于精神的作用太过霸道，这是一场无妄之灾，但我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凤凰，折叠，现在这场混乱，都是一个更大阴谋浮现的征兆，那应该是针对我而来的。”
梅林没有在这解释上浪费时间，他停了停，直截了当的去亚瑟说：
“三叉戟在地心藏海，和你的母亲在同一个地方，你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拿到它。”
“为什么不直接去阻止纳摩？”
亚瑟皱着眉头说：
“也许我可以...”
“来不及了。”
梅林摇了摇头，他以倒吊的姿态重叠起双手，他说：
“在凤凰碎片以意外的方式坠入世界时，就已经来不及了。”
“我看到了开头，却没能猜到结尾...这件事我也有责任，而你，就是我弥补责任的方式。”
“你的祖先，海皇亚特兰在地心藏海留下了一份反制亚特兰蒂斯古城失控的力量，这是只有守门人才知晓的秘密，我将它告诉你。”
“深海国度的愚行证明了，他们还没有资格从祖先的传承中获取危险的知识。因此，从今日起，我将这责任交予你，亚瑟.库瑞，你将是亚特兰蒂斯古城的守门人。”
像素化的梅林对自己的侄子说：
“别浪费时间了，快去吧，去找到你母亲，拿到三叉戟，阻止灾难，拯救世界...”
“该醒了！”
“嗡”
亚瑟猛地睁开眼睛，他气喘吁吁的从床铺上坐起来，用几秒的时间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伸手摇醒了身边睡得迷迷糊糊的媚拉。
十几分钟后，一艘鱼型飞船悄然飞离了王城，快速赶往大西洋底部的深海裂痕。
另一边，爱琴海，亚特兰蒂斯古城中。
正如梅林所预言的，深海国度的四位国王聚集于古城城门的大平台前，在他们身后，2000多名各族士兵，正在整理被凤凰之力毁掉的维持装置。
“封印松动了，如果放任不管，最多几个月的时间，这个封印系统就会彻底停止。”
娜迦一样的库瑞王握着自己造型优雅的三叉戟，他摆动着宽大的尾巴，一脸担忧的看着眼前那闪耀出扭曲光芒的封印之门。
凤凰之力的冲击让城门处的两座海王波塞冬的雕塑都出现了破损。
“我们应该重新激活它。”
这位以仁爱和文学素养闻名深海的国王，回头看着自己的三位同伴，他的目光在纳摩脸上的护目镜上停留了片刻，他说：
“之前进行的数次小规模考察已经证明了，哪怕被封存了数千年，城市中的混沌力量依然没有完全消散。避免城市里的混沌力量逸散开，这是我们的责任。”
“话虽如此...”
带着王冠的涅柔国国王泽贝尔一手握着三叉戟，一手波动自己栗红色的长发，他也在看着摇摆不休的封印之门，但他眼中却有种别样的光芒。
他的手指在三叉戟上滑动，轻声说：
“但也许这也是个机会，封印的松动让城市中闭合的各个节点也失去了控制，之前我们的勇士们没能探索的神秘地方，现在也对我们敞开了大门。”
“这是个机会，诸位。”
泽贝尔抿了抿嘴，他说：
“或许...我们一直在寻找的宝物，已经尽在眼前了。我们要做的，只是借着封印体系松动的机会，前往古城中，找到它，拿回它，仅此而已。”
“我赞成！”
如龙虾和螃蟹混合在一起，披着厚重甲壳，蛮力无穷的咸水国国王用大鳌扣着珊瑚制作的三叉戟。
它的小眼睛晃来晃去，它瓮声瓮气的说：
“地面的世界已经一团糟了，那些讨厌的地表人也没精力在阻止我们开启属于祖先的遗产...现在是夺取三叉戟最好的机会！”
这野蛮而悍勇的家伙说着话，迈开自己如螃蟹一样的腿，它自顾自的说：
“不管你们怎么想，我是一定要进去的。”
“不能如此鲁莽！”
库瑞王伸出武器，挡在螃蟹人国王前方，他厉声说道：
“眼前不只有宝物，还有危险！”
“哪一样宝物没有危险？”
螃蟹人一把推开库瑞王的三叉戟，它大声怒吼道：
“胆小鬼就滚到一边去，等我拿到尼普顿三叉戟，成为七海之王后，我会‘仁慈’的庇护你们的...哈哈哈。”
这粗鲁的反击让库瑞王一时间也有些愤怒，而狡猾的泽贝尔国王则冷眼旁观，不发一言，他乐的这两个家伙产生矛盾，最好大打一场。
“砰”
金色的双蛇环绕鹰首杖被点在平台上，轻灵的嗡鸣吸引了所有人的注视。
手握赫尔墨斯之杖的纳摩开口说：
“钥匙在我这里，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进入古城中...”
“诸位，我没有阻拦你们谋求三叉戟的渴望，我也不会阻拦，因为，作为海皇的后裔，我也想看看祖先的荣光。”
纳摩王耸了耸肩，他伸手抚了抚脸颊上的护目镜，他说：
“不要吵架，诸位，既然四位国王中的三位都希望借着这机会进入城市，那么不如我们一起进去？互相也有个照应。”
纳摩的话让泽贝尔眯起了眼镜，让库瑞王脸色微变，让螃蟹人国王发出了喜悦的低鸣。
“那就走吧。”
纳摩干脆利落的拿起开门的法杖，他抓着自己的银色三叉戟大步向前，泽贝尔和螃蟹人各自带着自己的卫士跟在身后。
鱼人国王有些犹豫，他看着手中的三叉戟，又看了看前去开门的三个同伴。
七海之王啊...
何等的荣耀之事，就算是自己拿不到，能亲眼见证数千年来的第一位七海之王诞生，那也是十足的幸事，没准还能写出几篇传世佳作。
思来想去，库瑞王最终也下定了决心。
不过他留了个心眼，在进入被打开的封印之门前，悄无声息的将一副返回道标留在了门外。
如果出了事，他就能借助这块道标返回门外。
片刻之后，四位国王，外加近百名卫士都站在了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封印之门前。
在他们眼前是晃动的能量壁垒，在壁垒之后，在一片发光明亮的深海之下，第一纪元的亚特兰蒂斯古城的轮廓影影幢幢的看不真切。
但只是模糊的投影，也能看出那壮丽如神国一般的白色城市。
纳摩深吸了一口气，他举起手中金色的赫尔墨斯之杖，在双蛇环绕的鹰首雕塑上，两点光芒亮起，就如一盏引路灯，在光晕闪耀之间，两道光线冲入平台顶部。
在数重折射棱镜的反射中，那光线在空中勾勒出一个复杂的，类似于群星环绕的光影，又在轻微的撕裂声中，击中了眼前蓝色的封印之门。
“哗啦”
如海水涌动的声音在众人眼前回荡，一扇可以允许两个人同时通过的光幕之门，在能量壁垒上拉开。
急不可耐的螃蟹人国王第一个冲了进去，然后是泽贝尔国王，纳摩王看了一眼身后的库瑞王，他摇了摇头，也拄着三叉戟踏入其中。
鱼人国王是最后一个。
在光幕闭合之后，留在外界的士兵们便又开始忙碌整理这片平台的坍塌物。
直到近20分钟之后，一个穿着亚特兰蒂斯王国盔甲的士兵急匆匆的冲入平台里，他带来了王室大臣维科的紧急命令。
那城市里没有神圣尼普顿三叉戟！
那城市里有的，只有一片无从计数的绝望...
在野心和**的驱使中，这群大海里最尊贵的人们，亲手将自己送入了地狱里。
但愿他们能活下来吧。
31.仆与主
“轰”
纽约城，巴克斯特大厦顶层，突如其来的爆炸既凶狠又疯狂，在瞬间就掀翻了神奇四侠实验室的顶部墙壁。
火光四溅，烟雾滚滚，还有被炸飞的碎片带着火星砸在四面的街道上。
这场面很理所当然引发了整个街区的混乱，但见多识广的纽约人们并没有慌得不知所措。
他们很有序的撤离。
在接连不断的喊声和尖叫声中，人群速度离开了这个变得危险的地方。
纽约，这个神奇的地方，每个周都有古怪的事情发生，再怎么脆弱的人，在经历过如此频繁的奇异事务的洗刷之后，都会变得相当的淡定。
神经粗大也是有好处的。
但这种习以为常的应对，并不足以消弭危机，往往这个时候，就该超级英雄们登场了。
“嗖”
爆炸发生不到1分钟，正义的英雄就不请自来。
几台黑色涂装的城市飞行器从各个方向飞来，那些飞行器上涂装的字母标识，代表着他们是来自死局帮的英雄们。
尽管之前差点被吞妹吃破产，但经过一段时间的回血之后，由艾什小姐统帅的这个超级英雄团体又一次恢复了活力。
他们如今在纽约已经是首屈一指的大势力，是街头英雄这个行当里的豪杰人物。
因为其高效的行动效率和商业性的形象包装，让死局帮的英雄们很快就掀起了超级英雄职业化的潮流。
而作为首领的艾什小姐，更是从这种通过做好事赚钱的新兴行业里，赚的盆满钵满。
仅仅是每个月的代言费，就足以维持死局帮的正常运转以及纳新工作了。
“封锁现场！”
穿着黑色牛仔服，长筒靴，带着牛仔帽，手里抓着一把金色双管猎枪的艾什小姐站在飞行器的甲板上，对身后那些穿着同样风格的下属们甩了甩手指。
颇有女王范的鹰眼女士，看了一眼还在燃烧的巴克斯特大厦顶层，她说：
“a级以上的成员跟我去现场，那里有大规模的能量活动，应该是喜欢作死的神奇四侠们又玩砸了，这些科学家们还真的是从不会吸取教训！”
艾什小姐吐槽了一句，她的下属们执行力非常强，短短十几秒钟，整个街区就被布置好了防御带。
而提着伪装成猎枪的先进武器，牛仔小姐也带着自己最能打的下属们，大步踏入了正在燃烧的实验室里。
“嗷！”
他们的进入，就像是贸然闯入了野兽巢穴的探险者，结果激怒了盘踞于此的野兽一样。
在一声低沉的咆哮中，一个身高5米的庞然大物，在烟雾滚滚的实验室废墟里站了起来，在清晰的看到那影影幢幢的黑影时，艾什小姐的眼睛立刻眯了起来。
这家伙，有点古怪啊。
岩石垒砌的身体，像极了石头人本的外形。
但偏偏在岩石上还有熊熊燃烧的火焰，那种火焰燃烧的形态，又很像是霹雳火乔纳森平日里的做派。
艾什很了解这种火焰燃烧的样子。
放荡不羁的霹雳火乔纳森之前曾疯狂追求过艾什，但被麦克雷教训了一顿之后就老实多了。
“感觉怪怪的。”
艾什盯着眼前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她走来的燃烧石头人，她抓起手中的猎枪，朝着那家伙射出一枪。
飞旋的子弹呼啸着冲向那元素怪物的躯体，在空中带出了锐利的尖啸，就像是女妖的哀嚎。
这种从机械神教那里订制的子弹破坏力极强，鹰眼小姐曾用它开掉过上位恶魔的脑袋。
“砰”
但那足以击毁一整面墙的子弹，却在燃烧石头人身前几英寸的地方被挡住，就像是无形的护盾，完全抵消了子弹带来的冲击力。
“能量护盾？苏珊？”
艾什这下终于明白自己那种古怪的感觉来源于何处了。
眼前这个元素石头怪物，同时具备石头人，霹雳火和隐形女侠的三种能力，并且近乎完美的融合。
这玩意不是神奇四侠因为试验失败意外制作出来的。
这怪物就是神奇四侠本身！
他们融合在一起了！
“进攻！”
想明白了问题点的艾什面色微变，她飞快的朝着眼前行动缓慢的融合体丢出一捆蓝光闪耀的雷管，在剧烈的震撼爆炸中，发出了撤退的命令。
死局帮的英雄们配合娴熟，他们立刻散开，从各个方向开始攻击元素怪。
但那个似乎很迟钝的元素怪物在震撼弹的袭击中，似乎又有了新的花样。
它庞大的躯体诡异的消失在原地，消弭了所有气息，又在下一秒如鬼魅一样出现在艾什身后。
“嗷！”
元素怪物咆哮着举起沉重的双拳，燃烧的火焰也呼啸着腾起，封堵了艾什后退的道路，眼看着避无可避，艾什也没有闭目等死。
鹰眼女士健壮有力的双腿如弹簧一样在地面上拉伸，让自己以一个后跳的方式，险之又险的躲开了元素怪物轰下的巨拳，她高声喊到：
“鲍勃！来帮我！”
“哐”
艾什发出召唤，一直悬停在实验室之外的智械鲍勃立刻轰碎墙壁，冲入了燃烧的实验室里。
作为和机械神教合作极深的英雄团体，艾什理所当然的享受到了来自机械神教的vip服务，她的管家鲍勃几乎是从头到尾的被更换修改了一遍。
外形和普通的智械没太大区别，但不管是能量功率，还是作战系统，都已经被配置到了军用版的最高级。
“哐”
双眼发红的鲍勃在背后六个推进器的推动下，狠狠的撞在试图杀死艾什的元素怪物身上。
它的手肘处喷射出火焰，以一记火箭飞拳打在元素怪物的下巴上，那机械带来的蛮力将融合怪击退数步。
眼看着鲍勃缠住了元素怪物，艾什便抄起自己的武器，在旁开始协助鲍勃攻击对手，但这种对攻没有持续太久就被意外来客打断。
“嗡”
金色的环形传送门于激烈交火的现场，在艾什诧异的注视中，穿着绿色兜帽长袍，带着银色面具的至尊法师杜姆，带着有些虚弱的里德博士出现在了破损的实验室里。
“停火！”
杜姆轻声说了一句。
神言展开，下一秒，打的热闹的战斗就被强行停止，那混乱的元素怪也被束缚着重新安静下来。
“你们可以离开了。”
杜姆对艾什小姐说了一句，同样带着神言效果。
艾什有些茫然，她和她的英雄们很顺从的离开了实验室，在杜姆身边，里德博士用一种痛惜的目光看着眼前被束缚的融合体。
那是他的妻子，弟弟和朋友组成的怪物。
他快速拿出一个银白色的探测器，在几秒钟之后，他皱着眉头对杜姆说：
“这不是凤凰碎片引发的折叠现象，完全没有伽马射线的辐射，应该是融合。”
“融合？”
杜姆看着眼前的融合体，他诧异的说：
“你是说，这和凤凰碎片没关系？”
“有关系，应该是凤凰碎片刺激到了他们身体里的能量，那玩意是诱因。”
里德伸手揉了揉额头，他有些疲惫的说：
“我们四个人在当初同时受到宇宙射线的辐射，让我们的力量同出一源。”
“这种频率相同的能量在凤凰碎片的刺激下，造成了现在这种结果，其实我们之前就有这个研究的课题。”
“理论上说，神奇四侠是可以进行‘合体’融合的，但现在这融合不完整，缺了四分之一，导致这个融合体没有产生统一的意志，让它无法控制力量。”
“我需要加入其中，来补全缺失的最后一块，让它真正诞生出智慧，在完成这融合之后，我才能找到让四个人安全分离开的办法。”
“嗯，从科学层面说得通。”
杜姆点了点头，他并没有阻止里德的冒险行为。
在里德放松身体，靠近那被压制的元素融合体的时候，神君则在实验室中寻找着那块引发了神奇四侠融合现象的凤凰碎片。
但他没找到。
那块碎片诡异的消失了，杜姆蹲在地上，擦拭着地面的灰烬，在魔力充盈的双眼中，他看到了更多被爆炸掩埋的细节。
有另一个陌生人在爆炸前进入过实验室，应该就是他带走了碎片，也许神奇四侠的融合，也是由他引发的。
在杜姆身后，面对不断咆哮的怪物，里德博士伸出手，他触摸在燃烧的石头躯体之上。
他感觉到了滚烫的灼热，但因为杜姆的神言束缚，这个融合体并没有办法攻击里德。
“别怕，苏珊，还有乔纳森和本。”
里德博士闭上眼睛，他低声说：
“我会救你们的，我一定会的。”
当初的宇宙射线赋予的能量分别在神奇四侠躯体中，并且演化出了四种不同形态的力量。
但如里德所说，既然是同出一源，就代表着分散的力量是可以重新聚合的。
在里德放开所有的戒备之后，石头怪物身上燃烧的火焰，和组成护盾的能量飞快的活跃起来，就像是两块橡皮泥之间的糅合。
里德本人就像是“吞”进了融合体的身体里，就像是被烧融的橡胶一样，很快，在杜姆的注视中，里德.理查兹的个体就消失在空气中。
取而代之的是，那原本只会咆哮的，迟钝的融合体也变得安静下来。
它身上的火焰飞快的熄灭，庞大的，臃肿的岩石躯体，也如可以随便变形的橡胶一样，被恢复到了正常人的体型。
一层能量组成的护盾在融合体身前若隐若现，折射着各处散发的光芒，在融合体重新睁开眼睛时，那双瞳孔诡异的双眼里，也有了智慧的光芒。
不是里德一人的智慧，而是融合了神奇四侠的所有智慧。
在个体的融合之上，所诞生出的，一个以里德博士为主体的，更高级的意志。
“我从苏珊的记忆中看到了。”
里德操纵着融合体的身躯，在原地悬浮起来，他飘到杜姆身边，用冷冽的声音对杜姆说：
“一个变种人，在凤凰碎片坠入地球后，就闯入了巴克斯特实验室，他抢走了被乔纳森带回来的凤凰碎片，他似乎知道怎么使用它...”
“是他引发了三个人的融合，而且根据本的猜测，那个变种人应该正在收集凤凰碎片，这里并不是他的第一站。”
“变种人？”
杜姆摩挲着下巴，他看着眼前的融合体，他说：
“能知道身份吗？”
“数据库里没有他的身份。”
里德摇了摇头，他说：
“但乔纳森和他交战时，听到他自我介绍，说是要借助凤凰碎片，对抗即将苏醒的天启...他自称为，凶兆先生。”
—————————
“嗡”
光影闪耀间，拄着古朴而优雅的橡木手杖的凶兆先生，从破碎的空间中走了出来。
他依然是那副像是古代吸血鬼一样的打扮，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脑后，身上穿着用蕾丝边点缀的华丽长袍，脸色苍白到可怕，额头处的菱形标志还在熠熠生辉。
他手腕上套着一个复杂的仪器，像是腕表一样，他就是用这东西在穿梭空间。
“第4块...”
凶兆先生看着左手手心里悬浮的凤凰碎片，他红色的眼中闪过一丝沉重与急迫。
在过去200年里，他一直在为对抗天启做准备，可惜在前几天，他所有的谋划都被意外插足的渡鸦大君粉碎了。
玛德琳小姐带着小电索逃离了他的追捕，现在在乌托邦，**战警们保护着。
利用电索未来的潜能对抗暴君天启的计划已经失败了，凶兆先生必须找出另一种行之有效的办法。
他依然在固执的认为，自己是在拯救世界。
在这个充斥着愚蠢狂妄的时代里，那些英雄们根本不理解天启的苏醒代表着什么。
一想到天启具备的那些如神灵一样的力量，凶兆先生就会忍不住从内心里感觉到瑟瑟发抖，他必须寻找到对付天启的方法。
而凤凰碎片，就是他最新的尝试。
“也许，我可以用这东西，将世界上现存的所有变种人都折叠融合起来。”
凶兆先生眯起眼睛，他在自己的另一个秘密基地里行走着，他联想到：
“如果所有变种人的能力都汇聚于一人身上，那么他所具备的力量，就可以对抗天启，最少不会短时间落败...”
他如是联想着，带着抢来的凤凰碎片走入自己的基地深处，但在越过最后一道门的时候，凶兆先生的脚步却猛地停在了原地。
在他眼前，在昏暗的大厅中，一个高大的，披着斗篷的人正对背着他，就如一尊雕塑，似乎就在等待着他的到来。
那个熟悉的身影让一向成竹在胸的凶兆先生的双腿都开始颤栗。
“纳撒尼尔.埃塞克斯，我的仆人...”
那个人用手指把玩着凶兆先生的收藏品，他以低沉浑厚的声音，用古埃及的语言说：
“我从久远的长眠中苏醒，听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传言。”
“你是在打算，背叛你的主人吗？”
32.四骑士（上）
“砰”
凶兆先生手里的橡木手杖掉落在地。
他的手指都在颤抖，显然是没有预料到眼前这个人居然会如此突兀的出现，这很显然不在他所有的，正在策划的或者即将进行的计划之中。
他呆立在原地，冷汗一滴一滴的从额头处浮现，顺延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但凶兆先生已经顾不得去擦了。
他的思维在几秒钟里疯狂运转，就如顶级cpu超负荷运作，让他红色眼中的光芒都变得闪烁不定。
他现在唯一庆幸的事情是，眼前这个人近乎神灵一样的力量中，并没有读心那一项。
他并非全知全能。
“嗯？”
在等待凶兆先生回答的人发出了疑惑的鼻音，他转过身，看着身后冷汗直流的凶兆先生，他说：
“为什么不说话？难道那个无稽的传言是真的？埃塞克斯，你真的在这200年的时间里，筹备着一些准备让我难堪的小把戏吗？”
“不，不，伟大的天启阁下。”
凶兆先生反应极快，他恭敬的俯下身，对眼前不知何时已经苏醒的变种人暴君天启说到：
“我对您的忠诚是不容置疑的，在您沉睡的200年的时间里，我一直在忙碌着，为您寻找更强大的，可以被尽情使用的力量。”
“而且最妙的是，在您回归之时，我也为您寻到了这力量。”
他抬起手，散发着白色光芒的碎片在他手中悬浮着，那光芒照亮了凶兆先生红色的双眼，他对天启说：
“我收集这些从天而降的碎片，正欲前往您的沉眠地，将您唤醒，但您的强大一如既往，是弱小的我无法揣摩的。”
“我非常欣喜的看到，您已经依靠自己，又一次从时光的长河中归来...”
“呵呵。”
面对凶兆先生的谄媚，披着纱布斗篷的天启轻笑了一声，他语气玩味的说：
“在1859年，我在伦敦遇到落魄的你，当时的你也是如现在一样能言善辩，又巧舌如簧，埃塞克斯，我看重你，给予你力量是因为我看到了你的智慧。”
“在那个落后的时代，你所总结出的，关于变种人的基因秘密，让我寻找到了通往更高力量的门径，不要再拿凤凰碎片试图搪塞我了，我的仆人。”
天启抬起手，他说：
“我已不是第一次见到凤凰的力量，在过去我也曾和它直面，它确实很强，但并不是我所需要的。”
“我希望你没有浪费200年的时间，没有浪费我赐予你的能力，知识...我很期待看到，在这200年里，你整理出的那些，能让我耳目一新的知识。”
“是，是的。”
天启的声音很温和，就如一位和下臣和颜悦色的聊天的国王，但凶兆先生感知的压力却并没有因为这种温和而减弱。
他应了两声，不动声色的擦了擦自己额头处的汗水，他对天启做了个“请”的姿势，他说：
“请随我来，阁下。我已完成了目前已知的所有变种人的能力解析和基因对比，这是这200年里诞生的先进科技所带来的新知识。”
“我想，在变种人x基因的奥秘被彻底揭开之后，您就能寻找到登上更高的阶梯，我所寻找积累的知识，一定会让您满意。”
“嗯。”
天启点了点头，他迈开脚步，无视重力的悬浮于地面之上，跟着凶兆先生走向这大厅另一侧的信息室。
那里存放着凶兆先生这些年里所有对变种人能力的研究结果。
而在走出昏暗的大厅，在通道处明亮灯光的照耀下，神秘的天启的外貌终于被揭露出来。
他身材高大，有2.1米，生的虎背熊腰，肌肉贲张。
他的脸部轮廓不太像是正常人。
有灰色的，带着龟裂的皮肤，蓝色的嘴唇，锐利的，散发着光芒的双眼，没有头发，头皮光滑，且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让这张脸看起来就和机器人差不多。
他穿着紧身的，材质不明的蓝灰色作战服，有蓝色的战靴，胸口处有古埃及时代的徽记与符文的点缀。
这代表着天启并没有遗忘自己诞生和成长的地方。
他出生于公元前3000年的古埃及时代，他的生平已经是个不可考证的迷了。
但根据圣盾兄弟会的详细记载，天启有那么一段时间，为埃及法老服务。
他和圣盾兄弟会的建立者，古代贤者伊姆贺特普是关系亲密的朋友，还曾参与过伊姆贺特普带领埃及勇士击溃布鲁德虫族的传奇之战。
而且根据异人族的记载，在远古时期，天启成为了古埃及的统治者，统帅着第一个变种人国度。
他曾和蜂巢统治的异人王朝发生过冲突与战争。
但在双方密谋者的合作下，蜂巢被放逐，而天启也因刺杀陷入了长久的沉睡。
要杀死天启几乎是不可能的，这个变种人是不朽的。
哪怕是在重伤情况下，天启也在忠诚的追随者们的保护下，被安置在了一个神秘之地。
他的再一次苏醒，是在中世纪，他不断的挑起各个文明之间的对抗，去观察那些厮杀的勇士，测试他们的力量，就如行走人间的神灵。
据说数次十字军东征，都有天启的身影在幕后操纵，他在用这种战争的方式，觊觎并寻找神灵的力量。
天启在1859年的伦敦，遇到了当时是个落魄的英国科学家的纳撒尼尔.埃塞克斯，并且从如疯癫者一样的埃塞克斯那里了解到了以科学的方式重讲的变种人文明的故事。
这引起了天启的强烈兴趣，他觉察到，自己身为变种人更进一步的可能，也许就要落在这种科学的研究上。
于是他赐予了纳撒尼尔.埃塞克斯以变种人的力量，激活了这个落魄科学家的x基因。
让他可以不被时间侵蚀，但还没等天启的仆人为他研究出真相，从未来穿越时间到19世纪的x战警就重创了天启。
导致他一直沉睡到现在。
原本被天启的力量臣服的凶兆先生，也是因为目睹了天启的失败，才生出了反叛的念头，但他深知依靠自己是不可能击败天启的，也不可能从这段主仆关系中解脱。
他需要助力。
“伟大的天启阁下，我很好奇...”
在前方引路中，凶兆先生轻声问到：
“您在上一次沉睡前曾告诉我，您的苏醒需要仪式，我一直在为此努力，但您却突然...是有其他的力量惊动了您吗？”
“是个意外。”
天启操着一口古老的埃及语，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
“是你在寻找的东西唤醒了我，一枚凤凰碎片坠落到了我位于北美中部的沉睡地附近，那碎片中的力量在寻找宿主，可惜，它如以往一样小觑了我。”
“那创生的力量修复了我的伤势，让我提前复苏。这会给你造成困扰吗？我的仆人。”
“不，没有。”
凶兆先生干笑了两声，他推开了数据室的门，在天启的注视中快速的打开了所有的电脑，这种在近200年里才出现的信息设备让天启颇为好奇。
但他已经活了5000多年，见惯了沧海桑田，对于种种异化之物也见多识广。
他坐在了椅子上，凶兆先生为他打开数据库，将一幅幅对x基因的研究结果以投影的方式投射在天启眼前。
不过天启看了几秒钟，就嫌弃这种方式太过低效。
他伸出手，放在电脑的屏幕上，然后闭上眼睛。
下一秒，整个数据室存放的大型数据库开始嗡鸣，在电脑屏幕上，那些存放的数据以肉眼可不见的速度飞快的迭代，其运转效率在瞬间被提升到超频的程度。
知识。
无形的知识在通过这种极不科学的方式，被转移到天启的思维中，并且被最古变种人不断的汲取，分辨，认知。
越是经历过沧海桑田的人，就越明白知识的重要性。
在天启上一次沉睡前，就嘱托身为科学家的凶兆先生为他收集关于变种人基因的秘密。
而现在，从天启那温和的表情来看，他对于凶兆先生的工作，非常满意。
当然，凶兆先生也留了一手，关于玛德琳和电索的信息，他从没有存放在数据库中，这个习惯在这一刻救了他一命。
天启这个天父级变种人，对于背叛者，可是从不手软的。
数秒之后，在一声低沉的爆鸣中，天启眼前的电脑因为承受不住超频的运作而爆炸开。
在黑烟翻滚中，天启施施然的收回手指，他睁开眼睛，眼中还有代表知识的光。
“不错，很不错。”
天启赞赏道：
“你的工作卓有成效，这么多在新时代诞生的同胞...这么多我之前从未见过的奇异能力，它们的出现会让我补全我缺失的那些能力。”
“但，埃塞克斯，比起同胞们的进化，我更好奇的是，在你的数据库里，有关于神秘的天神组的描述，以你的智慧，你认为它是个无稽的传言吗？”
面对天启的询问，凶兆先生思考了片刻，他很理性的说：
“不，我不认为那是个传言，实际上，这个消息是我从乌托邦那里得到的，有小道消息说，我们变种人，是天神组在地球进行的生物实验的产物。”
“尽管这个说法有些耸人听闻，但它确实可以解释变种人那异于常人的x基因片段的来源，以我在遗传学上的造诣，我实在不认为，正常的人类能够在进化中拥有神奇的x基因片段。”
“或许，我们真的是远古时期生物实验的产物，但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这一点。”
天启缓缓点了点头。
这个于时光长河中复苏的古老变种人抬起头，看了一眼头顶，他语气玩味的说：
“只是对于你而言，没有证据。”
“天神组是真正存在的，而且它就在我们身边，一直都在，你也许没有听说过一个叫无限公式的东西，但没关系，我睿智的仆人，我知道，而且我知晓的非常清楚。”
“我于古老的时代在等待着，等待着有种力量可以帮我解读它，在一次又一次的场面与苏醒中，我得到的尽是失望，但这一次，不会了。”
天启扭头看着凶兆先生，他说：
“你已经理解了x基因的奥秘，这意味着，我终于可以将终极的使命托付于你，那些源于真正先祖的力量之路将为我敞开大门。”
“知识就是通往强大的钥匙！只属于变种人的无限公式...它很快就会出现了，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看看这个时代。”
天启伸手放在凶兆先生稍有些颤抖的肩膀上，他说：
“就如过去的每一次。”
“我将用战斗考验这个时代，测试他们的力量，适者生存，这是古老的真理与谏言，只有适者，才配继续生存下去。”
凶兆先生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
他知道天启要做什么。
这个疯狂暴君秉承一种残酷的理念，他倒不是想毁灭世界，大概是因为成长时的经历，让他对弱者极其痛恨，他认为，弱者是不配活下去的。
在每一个时代的苏醒，天启都会测试世界。
14世纪的黑死病、中世纪的十字军东征、历史上数次骇人听闻的种族灭绝和大屠杀。
这一切背后都有天启的影子。
现在，他又要重新再来一次了。
———————————
“轰”
蒙大拿州的荒野上，一个绿色的大块头正在疯狂的与一台机械的巨人斗殴。
两个家伙都是庞然大物，看上去势均力敌，但看着零件横飞，爆炸凶猛的现场，任何有点眼光的人都能看出来，这纯粹就是单方面的虐打。
浩克很愤怒。
浩克很狂暴。
浩克已经好些年没有真正发泄过了。
在被凤凰碎片刺激到之后，它和班纳之间的平衡被彻底打破，狂暴的绿巨人又一次出现，它渴望着自由，渴望着内心积郁的愤怒被释放出来。
任何阻拦它的人，都会遭到浩克无情的摧残。
“砰”
机械武士荷鲁斯的左臂，被浩克硬生生从机械的躯体上撕了下来，狂暴的巨人举起那沉重的金属，狠狠的锤在机器人头顶。
它用拳头，用脚，用身体的每一个部分战斗，那凶狠如野兽的狂暴战姿，打的荷鲁斯毫无反抗之力。
机械的力量按道理不比浩克的蛮力差。
但问题在于，浩克是可以通过愤怒的积蓄，不断的变强的，在这种近乎没有极限的提升下，就连机械都败在了巨人眼前。
“嗡”
黑色的传送门于荒野上展开，天启施施然的走出了传送门，凶兆先生低眉顺目的跟在他身后。
“啊，多么狂暴的野兽啊。”
天启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与机械作战的疯狂浩克，他满意的点了点头，伸出手，从凶兆先生手里拿起一枚凤凰碎片。
他说：
“无可抑制的愤怒与狂暴，不被压抑的破坏欲，如愤怒孩童挥舞着破灭之刃，就是战争本源的诠释...”
“我已经看到了战争浩克肆虐世界的场景。”
“但仅是它，还不够。”
“我需要四位骑士向世界传达天启的意志，唯有熬过末日黄昏，才能迎接黎明时刻。这野兽，只是第一个！”
33.四骑士（中）
从天而降的凤凰碎片给这个世界引发了很多混乱。
恶灵黑豹和神奇四侠融合体的出现只是个引子，因为凤凰碎片的洒落，这个世界正在经受短时间内的剧烈变化。
“荷鲁斯的数据信号在3分钟前转移到了备用机体中，它的躯体被浩克毁掉了，但它在自爆前，为浩克打上了定位道标。”
在一处秘密设施中，脸上还有淤青的史蒂夫.罗杰斯，正在为刚刚返回的弗瑞解释着现状。
弗瑞此时的状态很奇怪，她用巨大的风衣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就连脸上都带上了古怪的面具。
但那一头红色的波浪长发，和凹凸有致的身材，是遮掩不住的。
这让史蒂夫的目光显得很古怪。
在凤凰碎片肆虐之下，一向谨慎的弗瑞居然也中招了。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弗瑞瞪了一眼史蒂夫，他看着眼前投影上，于蒙大拿州荒野上固定不动的红色道标，她说：
“所以，在击毁荷鲁斯，杂音和幽鬼之后，浩克停下了移动？这是不是说明它已经累了，就快要变回班纳了？”
“不好说。”
沙哑的声音在弗瑞身后响起。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背着石化战弓和振金战刀，带着紫色眼镜，双手握着多功能格斗棍，身材修长的女性。
气质很像是娜塔莎，但脸部轮廓很中性，很像是巴顿特工的脸部线条。
在之前班纳被碎片刺激的变成浩克的时候，黑寡妇娜塔莎为了唤醒浩克，强行从浩克手里夺走了凤凰碎片。
但结果就是，凤凰之力转移到了她身上，让她成为了凤凰使徒。
她和好战友巴顿特工折叠在了一起。
而且，娜塔莎估计是所有凤凰使徒里最奇特的一个，别人都是在折叠之后保持着优美的身形，惟独黑寡妇和鹰眼折叠之后，让娜塔莎的胸围从d，降到了a-。
简单点说，腿更长了，肌肉爆发更有力，动作更敏捷，箭术更好，格斗经验成倍提升，但代价就是，变成了搓衣板的平胸。
这让娜塔莎非常不适应，作为女性，哪怕是精锐的特工，也会对身材很在意的。
“有可能是浩克累了，但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毕竟凤凰碎片的能力太过诡异。”
凤凰使徒鹰眼蛛瞥了一眼弗瑞高耸的胸口，她颇为无奈的说：
“具体情况我们得先过去才知道。”
“那就走吧。”
娜塔莎的目光让弗瑞很不舒服，她咳嗽了一声，抓起自己的手枪，对史蒂夫和娜塔莎叮嘱到：
“我们要尽快带回浩克，我和正义联盟取得了联系，在外太空也发生了一些很糟糕的事情，包括托尼在内的很多人都被缠住了，目前没有多余的力量能支援我们...”
“带上贝蒂.罗斯，也许她能唤醒浩克体内的班纳。”
弗瑞说了一句，很快就有小矮妖别动队的家养妖精们赶过来，将四个人送到了蒙大拿州的荒野上，落点就在距离浩克数百米的地方。
“他在那！”
握着盾牌的史蒂夫看了一眼前方，很轻易的就从布满了爆炸痕迹，一片狼藉的荒野上，看到了正半跪在那里，看上去很虚弱的浩克。
那个绿色的大块头身边布满了被撕碎的机器人的残骸。
扭曲的钢铁部件，爆裂的引擎，黑色的机油还在燃烧，被撕开的躯体中火花四溅，就像是机器人谋杀案曝尸荒野的现场
行动速度最快，而且可以全球部署的塞伯坦武士们是第一批追击浩克的战士，但它们的下场普遍不是很好。
除了机械武士荷鲁斯之外，还有幽鬼和杂音这两台支援型机器人也被撕的粉碎。
这些庞然大物之间的战斗，将这片荒野都卷的乱七八糟。
荷鲁斯的机械战锤被浩克握在手中，刚刚发泄完怒火的浩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时不时晃动脑袋，咆哮两声，就好像是要将某些思绪从脑子里甩出去一样。
“是班纳！”
被一起带过来的贝蒂博士看到浩克的样子，她眼中有一抹欣喜，她对身边的史蒂夫和弗瑞说：
“浩克的思维在被冲击，应该是班纳在争夺躯体的控制权，他需要我。”
“是吗？”
抓紧了石化战弓的鹰眼蛛女士推了推眼镜，她狐疑的说：
“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劲，这和我记忆中的浩克转换时不太一样，而且，他这一次不是自主变身的，是被诱使的。”
“我护送你过去。”
史蒂夫舒了口气，他摸了摸之前被浩克在脸上打出的淤青，他握紧了手中的吸音钢盾牌，护在穿着防弹衣的贝蒂博士身前。
他对女版弗瑞和娜塔莎叮嘱到：
“你们支援，有任何情况第一时间把贝蒂带离出去。”
“你行吗？”
鹰眼蛛看了一眼史蒂夫，在娜塔莎和巴顿这两个顶级特工折叠之后，他们说法反而变得更直接了，她直言不讳的说：
“如果是狂怒失去理智的浩克，你可能也护不住她，我建议我们先观察一下。”
“别担心，我带了秘密武器。”
史蒂夫对身后的同伴打了个眼色，示意她们放心。
他深吸了一口气，护着贝蒂走向浩克的方向，在靠近浩克近30米的时候，一直没动静的浩克突然站起身，朝着贝蒂和史蒂夫咆哮了一声。
那姿态，十足的野兽模样。
呲牙咧嘴，眼神涣散，但又有种抗拒的执拗，就好像是除了班纳和浩克之外，第三个心智在这幅躯体中出现了。
“班纳！班纳，看着我！”
贝蒂在举起盾牌的史蒂夫的示意下不再向前，她语气温柔的朝着浩克喊到：
“浩克只是太压抑了，它需要释放，别责怪它，和它握手言和，就像之前几年那样，我们做到了，对吧？”
“我们曾经做到过，浩克和你是共生的，它就是你的一部分，接受它。”
“别和它对抗，班纳，它很聪明，它能听懂...”
在过去几年里，贝蒂博士除了担任班纳的实验助理之外，还是班纳的私人心理辅导师，是她促使班纳和浩克以和谐的方式共存，并且奇迹般的维持了数年。
不管是班纳，还是浩克，都对贝蒂非常温柔。
而现在，在贝蒂的引导下，浩克似乎也恢复了瓶颈，它不再咆哮，不再怒吼，它踉跄着站起身，晃晃悠悠的朝着贝蒂的方向伸出手。
这一幕让史蒂夫，弗瑞和时刻抓着战弓的鹰眼蛛都松了口气。
失控似乎到此为止了。
贝蒂脸上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作为爱人，她是不希望看到班纳和浩克一起坠入无可回头的深渊。
她向前走出一步，似乎想要靠近浩克，继续安抚它。
但在迈出那一步的时候，浩克那张放松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绝不可能出现在浩克脸上的笑容。
阴暗的，鬼祟的笑容。
“哐”
被浩克握在另一只手里的黑色机械战锤被抓起来，就像是投掷战锤一样，被呼啸着砸向瞪大眼睛的贝蒂。
史蒂夫发出一声怒吼，蓝色的共生体从躯体中喷涌而出，飞快的进入了共生体寄生状态。
他抓着贝蒂的手将女博士抛向身后，然后举起盾牌，试图挡住浩克砸来的战锤。
弗瑞反应神速，折叠之后的她具备了超能力，在手指舞动间，黑色的藤蔓从地面上冲出，在空中结成兜网，将下坠的贝蒂接住。
她身边的鹰眼蛛更是三箭连射，石化箭带着绿色的幽光分成三个方向刺向浩克。
“哐”
砸来的战锤带着恐怖的蛮力，和史蒂夫举起的盾牌撞在一起。
吸音钢吸收了绝大部分冲击，但剩下的力道，依然将史蒂夫打的后退数步，双脚都刺入了泥土之中，失去力道的战锤砸在地面上，但下一刻就被扑来的浩克攥在手中。
绿色的大块头双手握住战锤，以一个力劈华山的姿态朝着史蒂夫轰然打落。
石化箭打在它身上，那石化的效果蔓延到双臂，但被凤凰之力将浩克和班纳意识折叠，而强行催生的战争浩克则毫不在意。
它只是猛地甩动手臂，就将岩石四散着剥离。
“砰”
就像是打地鼠一样，史蒂夫被打的如钉子一样钉入地面，而发狂的浩克一边锤击，一边怒吼着，用不属于班纳，也不属于浩克的声线高喊道：
“没有班纳！没有浩克！只有...战争！”
“天启到来！末日到来！”
“弱者，死吧！弱者...”
“砰”
战争浩克的宣言还没说完，一颗被蓝色共生体覆盖的重拳，就从下而上，在史蒂夫身体的旋转中，以升龙拳的姿态，轰在了浩克下巴上。
共生体积蓄力量的一拳可是非同小可，尤其是在队长本人含怒出手的情况下，这一拳直接打的战争浩克的身体离地而起。
几颗带血的牙齿都从浩克长大的嘴里喷了出来。
“哐”
史蒂夫又提起一脚踹在浩克腹部，就像是功夫电影一样，将如山丘一样的浩克踢飞了出去，他手臂上延伸出的蓝色共生体黏在地面的盾牌上，将盾牌带回了队长手里。
史蒂夫拍了拍盾牌，看着眼前在冲击坑里，揉着下巴站起来，抖着身上灰尘的战争浩克。
他深吸了一口气，调整着自己和共生体的状态，在通讯器里对身后的人说：
“带着贝蒂走！我来缠住它。”
共生体在示警，它感觉到了致命的危机，史蒂夫感知到了共生体的恐惧，这证明他可能不是战争浩克的对手。
但...
那又怎么样呢？
“砰”
队长敲了一下盾牌，他抬起头，对抓着战锤的战争浩克挑衅道：
“来吧，大块头！我能和你打一整天！”
————————
拉斯维加斯，华灯初上，夜幕降临。
赌城正是一天中刚刚进入最繁华的时刻，而各个赌场里都已经是人声鼎沸，资本主义的腐朽生活让人意志消磨，空度时光。
穿着一袭性感长裙，披散着头发的灵蝶小姐有些失落的推开包厢的门，靠在走廊上，点了根烟。
在烟雾升腾中，一股寂寞如雪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黑色混杂着炫紫色的长发，窈窕的身姿，完美的腿，纤细的腰，健康的小麦色的皮肤，还有那股历尽红尘的气质，让灵蝶小姐当即吸引了所有来来往往的男人的目光。
但常在此地厮混的人绝对是不敢上前搭话的。
只有那些不知江湖险恶的愣头青，才会装逼的靠过去，试图和这个满分美女来一次温柔难忘的一夜情。
灵蝶是忧伤的。
倒不是说这个生性自由的佣兵思念情人，并不是的。
她早已习惯了孤独，一夜温情之后各奔东西，享受自己独立的人生。
渡鸦大君身份高贵，但在灵蝶女士看来，那也不过是个寂寞时候当依靠的小男人罢了。
她真正忧伤的事情是，就在几分钟前，在一次失去理智的豪赌中，她输光了手头的所有现金。
唉，又要和颓废美好的生活说再见了。
明天，又该去刀口舔血的过日子了。
灵蝶耸了耸肩，站起身，将抽了三分之一的女士香烟，在身边那个喋喋不休的家伙手里的酒杯里熄灭，然后甩了甩头发，大步走向赌场的门口。
那个强大的佣兵似乎又回来了。
“嗡”
传送术的波动在灵蝶身后响起，她停下踩着高跟鞋的脚步，后头看去。
在她身后，只是眨眼之间，整个沸腾的赌场就变得一片寂静，那些嘈杂的赌客就像是在顷刻间失去了生命，被驱逐到了另一个世界一样。
灵蝶能嗅到浓郁的血腥味，在赌场两侧的旋转楼梯上，还有涌出的鲜血在从二楼滴落。
她看着身后那个披着斗篷的蓝嘴唇怪人，还有被他提在手里的，昏迷的变种人多米诺，那也是一个女佣兵，是灵蝶的老相识。
“砰”
昏迷的多米诺被丢在灵蝶脚下，天启弹了弹手指，凤凰碎片悬浮在了手心中。
他用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灵蝶，他说：
“伊丽莎白.布拉多克。”
“你和这位幸运小姐的折叠，将让你成为这世界上最致命的刺客...我将赐予你骑士之名，你将替我扫荡这个世界，测试这个时代。”
灵蝶看了看脚下昏迷的多米诺，又看了看挥手之间干掉了数百人的天启。
她长叹了一口气，左手五指虚握，一把绯红色能量组成的直刃刀出现在手中，她扣紧武器，如蝴蝶一样绚丽的能量双翼在背后拍打着。
她颇为无奈的轻声说：
“你知道我是谁，但你不知道我代表着谁，就像你也永远无法预料到，他会何时到来。”
“提前说吧，就算我输了，也不代表你会赢，怪人。”
“我并不是无可依靠的弱女子，我家里那个偶尔黏人的温柔小男人...可是很记仇的！”
34.四骑士（下）
同样是在拉斯维加斯，在这著名赌城的另一端，一家规模不算大，但客流量还不错的小赌场里。
里米.勒伯正在洗着手里的扑克牌。
这个外形俊朗，有一头棕色碎发，带着一丝颓废气息，看不太清楚年纪的男人，身上总有种能吸引小姐姐的气质。
他以一个稍显浪荡的姿态斜坐在椅子上，一沓扑克牌在他手中飞舞着，就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在手指间游走。
那种非同凡俗的洗牌技巧，像极了舞台魔术师们会玩的花活。
但能坐在这张桌子上的几个赌客，可都是眼睛毒辣的老赌徒了，他们很容易就能分辨出花活和真本事的区别。
这个世界上，赌这个玩意堪称万恶之源。
普通人沾上就是十死无生的下场，但在一些身怀特殊本领的家伙手里，邪恶的东西确实能被玩成一种艺术。
“我实在是搞不懂...”
洗牌的男人活动了一下肩膀，将洗好的牌放在桌子上，手指轻轻一抹，54张牌就被以绝对精密的方式，摆成了如开放的花朵一样的造型。
他别过头，站在身后的兔女郎立刻乖巧的为这男人送上一根丝卡香烟，用音质镶嵌骷髅的打火机为他点燃。
在烟雾缭绕里，这个颓废的男人用沙哑的声音，对其他几名远道而来的赌客说：
“你们为什么总是要排着队给我送钱，难道就像是无稽的传闻，你们这些富豪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那不至于。”
一个带着温和笑容的地中海头大叔活动着双手，笑眯眯的说：
“我们只是听说这地方有个真正的‘高手’，钱嘛，这东西不用来享乐，不用来见识这世界上的奇人异事，那不就是一堆无用的数字吗？”
“啧啧，有钱人的生活果然枯燥无聊。”
年轻人啧啧称奇的回应了一句。
他弹起手指，动作麻利的将手中的牌分给桌子上除他之外的4个人，赌局在这一刻开始，而旁边那些原本嘈杂的赌客们，也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这边。
尽管那张桌子在角落里，毫不引人注意。
尽管那桌子上坐的的几个人也不是那种自带主角光环的人，但常在这里厮混的人都知道，在每个周五，在这固定的时间里，那里总会有一场牌局。
最近5年的时间里，这个传统从未断绝过，而要加入那个赌桌的资格也简单粗暴...赌金下限100万，上不封顶。
听上去不多，尤其是对于拉斯维加斯这个疯狂的地方而言。
但赌上了头的赌狗们往往在输掉之后会疯狂加码，所以每一周五的神秘牌局最后的赌金总会变成一个天文数字。
当然这个都市传说更传奇的是，作为那张老旧赌桌的唯一主人，被称之为“牌皇”的里米.勒伯，这个神秘的，不知年龄的男人，从赌局开启的那一天到现在...
一次都没输过！
按理说，赢了这么多场，他的身家早就是个天文数字了，但如大家所见，赢了整整5年，近300场牌局的男人，依然是一副落魄的样子。
那挂在一边的旧风衣，和放在手边，镶嵌着假水晶头的手杖，以及万年不换的丝卡香烟，都证明了他的生活水准，似乎并不比街边的流浪汉更高。
那么多钱，足以轻易压死普通人的钱，他到底是怎么花掉的？
这是个迷。
而且，在很多试图用不那么友善的方式，“询问”赌金去向的暴徒小哥们，总会在围堵牌皇的遭遇之后，从这座城市里神秘消失。
久而久之，人人都知道，这个家伙是他们惹不起的人了。
“开始吧。”
牌皇阁下叼着烟，漫不经心的拿起手中的手牌，其实这颇具传奇色彩的赌局本身，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最普通的5人扑克玩法。
但浸润此道的赌客可都知道，最简单的东西，往往就是最难精通的。
围观的赌客们屏住了呼吸，看着那一张张牌不断落下，他们其实并不关心过程，他们在意的只是神秘牌皇又一次胜利时的场景。
在5年的连胜之后，对于里米.勒伯的信心，已经变成了一种盲从，甚至在每周四以这场赌局为主的博彩中，有大把的人会押牌皇的胜利。
尽管那博彩的收益率低的吓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站在里米.勒伯身后的兔女郎，也是这几年他在拉斯维加斯的床伴小姐的呼吸都因紧张而变得紊乱。
她的表情似乎暴露了牌皇手牌的糟糕，这让桌子上的其他4个人下意识的对视着彼此。
啊，这是一场“围猎”。
4对1...
传说中的牌皇再厉害，也输定了。
“砰”
就在赌局进行到最后一刻的时候，面无表情的牌皇的耳朵突然动了动，从远方传来的微弱的爆炸声让他面色微变。
他伸手抓住了手边的手杖，站起身，将手里的2张牌塞进了不明所以的兔女郎手里，在拿起外衣的时候，顺手拍了拍她丰满的臀部。
牌皇回头对其他四个人说：
“她替我打完最后两张牌，我有点急事，诸位，抱歉，和你们玩的很愉快，尽管你们牌技很烂...但我还是希望，我们下次有机会继续玩。”
说完，里米动作迅速的拉开窗户，从二楼一跃而下，敏捷的像是一只奔跑的猎豹。
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让赌场里一片哗然。
但坐在椅子上的兔女郎则耸了耸肩，她大大方方的将手里的牌展示出来，然后将放在桌子上的赌金袋子费力的抓了起来。
没什么悬念了。
牌皇留给她的，是两张在眼下这情况里，绝对不可能被翻盘的王牌。
就如那个神秘的男人所说，其实在这场赌局开始的时候，他已经稳操胜券了，对于这四个赌客而言，赌博也许是爱好，是狂热。
但对于牌皇而言，那是人生，是命运，是每一次的呼吸。
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砰”
风衣摇摆之间，抓着手杖的牌皇如幽灵一样在暗巷中奔驰着，他只用了短短2分钟，就从自己所在的地方，来到了灵蝶遇袭的地方。
这种快速的奔驰，让他的呼吸稍显紊乱，在落地的那一刻，他正好看到灵蝶手中的武士刀被天启用手指击碎的场景。
女佣兵嘴角喷血的，被那根手指打的倒飞出去，撞在街道对面的墙壁上，撞出了一个人形的凹陷。
牌皇根本没有犹豫。
同为变种人，同在这座城市生活，而且两者都为同一个组织服务的情况下，解救灵蝶已经不仅仅关于友情。
里米.勒伯的前半生很糟糕，他是个很有天赋的变种人，也遇到了只有天才才会遇到的麻烦，他体内的异能增长的速度过快，在十几岁时，就超过了牌皇当时能承受的极限。
他得了严重的偏头疼，甚至有半身不遂，成为植物人的危机。
为了寻找生机，他离开了新奥尔良的老家，准备前往著名的泽维尔变种人学院，但在到达纽约的时候，他遇到了可以改变自己一生的人。
不是梅林。
而是梅林的好战友，当时还忙于在华尔街装大佬，用金钱收割灵魂的黑光投资者，戴蒙.地狱风暴。
那个半魔治好了牌皇的病，还帮他完美的控制了自己的异能。
当然他没那么好心，作为代价，里米.勒伯成为了黑光投资公司的高级商业顾问，平日里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混迹在拉斯维加斯，为戴蒙赚钱。
所以说，地狱之子们在人间的控股企业，著名的黑光投资公司某个特殊账户中的每一分钱都来的干干净净，那都是牌皇用技术赢来的。
这个神秘的赌客一个人，就撑起了黑光投资公司下属一家分公司的运转，从这一点而言，牌皇确实是赌博的天才了。
他是在为自己的命而赌，由不得他不上心。
“哗啦”
牌皇抬起手指，在带着黑色手套的左手挥起时，十几张闪耀着紫色光芒的扑克牌如飞刀一样射向悬浮在半空的天启。
变种人暴君看都不看这偷袭。
那些被灌注了能量的扑克牌在靠近他20米的时候，就被无形的力量在空中尽数引爆，但紫色的弧光并没有飘散，反而如烟雾弹一样缠绕在天启周围。
被牌皇控制的爆炸能量附带着心灵隔离的力量，几乎是异能版的封烟，将整个街道围堵的严严实实。
这特殊的能力让紫色烟雾包裹的天启露出了很感兴趣的笑容，他挥起手，一阵足以媲美风暴女的狂风显现，将紫色雾气吹的消散开。
但在他眼前，已经没有了牌皇和重伤的灵蝶，与昏迷的多米诺的踪影。
天启轻笑了一声，他用欣赏的目光看向左手边空荡荡的暗巷，他轻声说：
“200年后的世界，果然充满了惊喜。我原以为我只会收获一名骑士，但现在，我却收获了两名...真是幸运。”
“嘟、嘟”
就在天启认真起来，准备结束这场捉迷藏的猫鼠游戏的时候，他手腕上的手环型通讯器突然响起，凶兆先生的声音从其中浮现。
“尊贵的天启主人，我已经在乌托邦拿到了存放着目前所有变种人基因片段的储物柜，但我遇到了一点小小的问题...”
“有很麻烦的对手在阻拦我，很抱歉我让您失望了，但我确实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们？”
天启眨了眨眼睛，变种人暴君语气平静的说：
“那就拖延，我需要几分钟的时间。”
“嗡”
暴君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时，就一步跨出了并未破碎的空间，就如从暗巷的镜面里现身。
天启挥起手臂，扛着灵蝶和多米诺逃跑的牌皇就如被无形战锤击中。
这个强大的变种人在空中翻转了好几圈，才狼狈的落在地面，他试图站起来，但下一秒，如幽灵一样挪移的天启的左手就摁在了牌皇的额头。
一枚凤凰碎片被以揉碎的方式注入了牌皇的躯体中。
而另一枚碎片，则被天启随手丢在了灵蝶和多米诺中央，熟悉的白光亮起，将两位女士包裹在其中。
“我叫你‘命运’！”
天启对那团白光说一句，又扭头看着半跪在自己眼前的牌皇，他说：
“至于你，你就叫‘游戏’吧。”
“还有最后一个骑士，嗯，也许我该找一个更有宗教意义的象征物，凡人们总是用信仰麻痹自己，想必，他们也愿意为信仰献身吧。”
——————————
乌托邦岛，凶兆先生正躲在这变种人大本营的科研实验室里，他找到了存放所有变种人基因样本的设备，外面也确实有一帮棘手的家伙在搜寻他。
但以他的能力，他可以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将设备带离乌托邦。
他有自己的计划。
呼唤天启前来，让难缠的家伙们对上天启，然后，自己趁机去做一些其他的事情...如果他没记错，被他视为终极希望的小电索，现在应该还在乌托邦岛上。
天启的提前苏醒是一件大坏事，但只要有准备，只要有机会，它也会变成一件对自己有利的事。
“哐”
一声巨响在乌托邦岛中央响起，凶兆先生听到了实验室之外传来的嘈杂喊声，还有天启在时，会给他带来的沉重压力。
这让凶兆先生脸色一喜。
这个狡猾的家伙知道天启已经来了，这真是太好了。
他左右看了看，伸手放在身后庞大的基因样本存放设备上，就如魔法一样，那庞大的银白色柜子立刻消失在了空气中。
做完这一切之后，凶兆先生伸手整了整自己的骚气的，有白色蕾丝边点缀的衣领，他推开实验室的门，左右看了看，然后施施然的走向玛德琳小姐和小电索所在的区域。
他的计划，不会失败的！
另一边，乌托邦岛中央，这座变种人美好的家园城市已经被天启用能量球毁掉了三分之一，这变种人的暴君抱着双臂，面无表情的悬浮在天空中。
在他身下，被折叠的灵蝶和多米诺组成的命运骑士正握着自己的绯红武士刀，那像极了灵蝶脸颊，但又有多米诺脸上标志性疤痕的脸蛋上，是冰冷而残酷的杀意。
在她身边，站着游戏骑士。
曾经的牌皇外形和之前没什么区别，但一双如情人般温柔的眼睛已经变成了暗红色，穿上了黑色的牛仔服，风衣，带着黑色的牛仔帽。
他手中把玩着一副紫光闪耀的扑克，脸上同样冷若冰霜。
在这极恶三人组前方，金刚狼和斯特兰奇折叠成的咒术武器、托尼和沙赞折叠成的钢铁神力，躲在空气中的，异人和绿灯侠折叠成的原子射灯。
还有未被影响的x战警们。
钢力士，幻影猫，冰人，天使，整个乌托邦尚能战斗的人都来到了这里，而带领他们的，是站在一处废墟顶部，收拢双臂，披风飞舞的蝙蝠侠。
在最需要的时候，世界外的支援，终于回来了。
大战，一触即发。
35.惨败
“我乃天启，世界之敌！”
在乌托邦海岛的战场上，古老的变种人暴君看着眼前那些前来阻拦他和他的骑士们的人，他语气简短而低沉的做了自我介绍。
用的依然是古埃及语，但每一个听到这句话的人，都能诡异的理解天启的意思。
这是一种精神能力的运用。
没人回应天启霸道的宣言，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是能言善辩之辈，而作为正面指挥官的蝙蝠侠，更不会将时间用在斗嘴上。
这种沉默让天启稍有些意外。
他看着眼前变种人和非变种人的英雄们，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飞行于天空中的变种人天使身上。
天使，沃伦.肯尼斯，来自纽约的豪门阔少，某个著名上层家族的接班人。
他儿时因为激活了x基因，而在背后长出了一对极其类似于天使的白色羽翼。
外形极其拉风，再加上本身优良血统带来的高颜值，让天使在加入x战警之后，一直是颇为被女性喜欢的角色。
幸好他洁身自好，富n代的生活环境也让他能守住教条，没有闹出什么负面绯闻。
但虽然外形酷炫，而且知名度极高，一度被视为x战警在普通人世界里的代言人，但天使的实力在一种超人怪物中却并不算强大。
按照纽约英雄协会曾经对天使的测试，他只是一名很普通的a级超级英雄。
比他强的变种人多的是，但对于此时已经收拢了3名强悍骑士的天启而言，天使这个实力不强，但外表极具宗教意味的年轻人，却很符合他对最后一名骑士的期待。
“就是你了。”
暴君轻声说了一句。
下一秒，正在天空飞行的天使就感觉天旋地转，在让人难以接受的能量撕扯间，他整个人被能量组成的利爪，从数百米之外，拉扯到了天启眼前。
这个动作直接引发了双方的正面冲突。
沉默而危险的咒术武器秉承了金刚狼的野蛮作风，他用一个移形咒闪到天启身后，缠绕着萨博特之雷的艾德曼合金爪交错着砍向天启的后颈。
“铛”
金属碰撞的声音在空中响起，金刚狼超过20吨力量的蛮力一击，配合无坚不摧的艾德曼合金爪，居然没能撕裂天启的血肉之躯。
甚至没能在那皮肤上留下一丝划痕。
“你太弱了，我的‘死亡’骑士。”
受到袭击的天启看也不看身后疯狂挥舞钢爪，试图杀死他的咒术武器，他皱着眉头，看着被自己抓在手中的变种人天使，他说：
“外形符合我的要求，但你需要被强化...嗯，这个小老鼠的自愈力就不错。”
天启伸出手，预感到危险的咒术武器立刻用移形咒试图逃离。
他的身影在扭曲光线中消失，但在移形咒生效之后，咒术武器愕然发现，自己居然依旧被天启扣在了手中。
魔法失效了！
“哈，魔法，神奇的力量。”
天启语气讥讽的说：
“但它对我而言并不神秘，你的力量，我拿走了！”
“嗡”
咒术武器立刻感觉到自己躯体中的某样东西被抽离。
他身为变种人的顶级自愈力，被天启掠走了！
“砰”
被抽离了自愈力的咒术武器在下一刻被天启狠狠抛向地面，在出手的瞬间，坠落的速度就超越了数倍音速，让咒术武器如陨石一样砸在了乌托邦城的废墟上。
在那冲击的凹陷中，咒术武器的身体以一个不正常的扭曲姿态躺在碎石堆里，全身是血，他无法战斗了。
他的自愈力被抽离了，如果不是身体里还有来自斯特兰奇的魔力，仅仅是这一击，就足以彻底杀死他。
“第一个赐福。”
天启将手指拍在手中的天使额头，被从咒术武器那里抽离的自愈力，被转移到了天使的躯体中。
在自愈因子注入x基因片段的过程中，天使消瘦的躯体就如爆豆子一样，骨头咔咔作响，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变成了一个彪形大汉。
“还不够。”
天启对于这种程度的强化依然不满。
他低头看着下方混乱的战场，命运骑士和游戏骑士两个人打出配合，将数名超级英雄轻松的挡在战圈之外。
尤其是牌皇神出鬼没的扑克爆炸，让超级英雄们的反击完全接近不了天启。
这让暴君有足够的时间去寻找下一个合适的能力。
片刻之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不断丢出冰块袭击两名骑士的冰人巴比身上。
“一个天赋强大，本可以成为神灵的年轻人，可惜软弱的内心和异化的感情，让他完全不会使用自己的能力。”
天启冷幽幽的声音，突然在冰人身后响起。
那惊悚的感知让冰人回身就砸出两团封冻万物的寒冬，试图冻结转移而来的天启，但在冰块出手的瞬间，天启的手就放在了冰人肩膀上。
这一次不再是抽离，在凤凰碎片闪耀的白光中，冰人巴比就被天启拍翻在地，而改造过的天使则被天启丢进了那团白光里。
在外太空的战斗里躲过了凤凰碎片折叠的冰人，这一次没能躲过去，他最终还是遭受了被折叠扭曲的结果。
至此，天启四骑士，尽数到场！
天启转过身，轻松的接住了身穿机械战甲的蝙蝠侠砸来的拳头。
在他手指扣紧的动作里，那坚固的钢铁一点一点的被捏碎，在钢铁撕裂交错的声音中，操纵着战甲的蝙蝠侠立刻启动弹射。
下一秒，蝙蝠侠被弹射出战甲之外，在他离开的时刻，那战甲也启动了自爆程序。
“轰”
恐怖的爆炸将天启包围起来，几秒钟之后，爆炸的烟尘和火光散去，天启毫发无伤，而在这强横的暴君身后，被折叠完毕的死亡骑士，也从破裂的白光中缓缓的站了起来。
那还是天使的姿态。
但在更强壮的身体之后，有一双寒气四溅的寒冰双翼在拍打着，他英俊的脸上，那双眼睛也变成了绝情的灰色，再无一丝的光泽和温度。
“骑士们...杀吧！”
天启也不去追击袭击他的蝙蝠侠，他似乎对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的挑衅毫不在意。
他张开双臂，在灰色斗篷的飞舞中，他如降世神灵一样缓缓升入天空，他对与群雄殴斗的，属于他的三位骑士宣告到：
“用你们的力量，武器和意志去屠戮世界，掀起战争！向这个世界宣告，天启的末日已经到来，唯有适者才能继续存在。”
悬浮在天空中的天启低下头，最后看了一眼蝙蝠侠，他加重了语气：
“弱者，不配活下去...”
说完，天启就如来时那样，在空中迈开一步，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乌托邦充斥硝烟的天际。
他根本不理会自己刚刚招募的四位骑士的胜利或者失败，生或者死。
他只是以自己的意志塑造了四把武器，而武器...
不就是为战斗而生，不就是为磨损和折断而死的吗？
那是一种无上的荣耀！
“嗡”
天启的身影在瞬间跨越过大半个世界，出现在了凶兆先生的秘密基地里。
在他回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将所有变种人基因样本都带回来的凶兆先生，已经开始了忙碌的工作。
在那个光芒大作的实验室里，凶兆先生褪去了阴谋家的外套，重新换上了研究者的白大褂，他似模似样的用基因样本调制着某种混合物。
在意识到天启回来之后，他立刻转过身，很恭敬的对自己的主人说：
“尊贵的天启主人，按照你的描述，我可以在一个周内完成对所有变种人基因样本的融合，但如果要制作出您所说的那种神奇的‘无限公式’，我还缺少重要的...”
“我知道你缺少什么。”
天启抬起手，示意凶兆先生不需要多说。
他看了一眼头顶，他说：
“天神组的血肉样本，我会为你带回来的，那东西就在太阳之中，是只有很少人才知道的秘密，但我也曾是圣盾兄弟会的一员，我知晓那些。”
“我只是需要做些准备...”
“3天！3天之内，我会拿回那东西，而无限公式，一个周的时间太漫长了...我只给你5天的时间，我的仆人。”
暴君语气冷漠的说：
“这就是你存在于此的价值与使命，如果你做的足够好，那么你也会得到我慷慨的嘉奖。”
——————————
天启放出自己制作的4骑士，除了延续自己那强横的思维模式，用力量检测时代之外，还有重要的原因。
他从凶兆先生整理的资料里，了解到了这个世界在这个时代存在的力量，他需要4骑士掀起风波，来吸引那些强大力量的注意，来为他争取一些时间。
尽管天启并不认为，自己会在和普通天父一对一的作战中失败，但伟大的目标就在眼前，浪费时间的行为是不可饶恕的。
天启没有白银超人克拉克那种可以无视太阳温度的特殊体质，即便是他，要进入太阳深处，也需要做一些准备，这需要3天。
但四骑士，能给他争取到3天的时间吗？
答案是，可以！
“砰”
一道光束轰在了酣战不休的乌托邦岛战场上，那是机械神教掌握的独特科学侧传送技术爆音通道，在音波乱舞的通道开启后，两个身影就冲入了战场中。
老皮姆和野兽汉克折叠成的新个体如野兽一样扑过来，他吼叫着砸开了命运骑士砍向钢力士的绯红长剑，让身上已经被砍出了恐怖伤痕的钢力士逃过一劫。
跟在这如狂乱野兽一样的战士身后出现的，赫然是穿着狰狞盔甲的狂攻。
在听说乌托邦岛遇袭之后，教授和万磁王融合而成的强大个体，最终还是无法坐视家园和族人被伤害，他第一时间通过机械神教的帮助，赶回了地球。
这个天父级的强者伸手丢出两枚紫色的磁力球，那充满破坏性的攻击轻易退避了正在戏耍幻影猫和原子射灯的游戏骑士牌皇。
但后者躲闪攻击的方式很奇特。
面对狂攻砸来的磁力球，牌皇丢出两张扑克牌，在两者接触的瞬间，破坏力超强的磁力球就被闪耀的扑克牌“吞没”。
那两张颤抖的牌呼啸着飞回了牌皇手中。
游戏骑士飞快的推到被逼退的命运骑士身边，他打量着眼前生力军进入的战场，他用沙哑的声音说：
“分散，击破！”
“嗯。”
命运骑士拨了拨炫紫色的长发，点了点头，她挑衅似得对眼前的蝙蝠侠和野性暴乱勾了勾手指，背后勾勒出绯红色的能量双翼，如真正的蝴蝶一样，快速飞向更远方。
而牌皇则煞有介事的对狂攻俯了俯身，然后将手里的两张封印扑克甩了出去。
之前被封印的磁力球在扑克撕裂声中被重新释放出来，轰在了狂攻眼前的地面上，打的大地震动，如炮弹狂袭爆炸一般。
而飞行在空中的死亡骑士则呼啸着冲来，抓着牌皇的双臂，就带着同伴，以数倍音速飞离了乌托邦。
“别追！”
狂攻的声音在所有人心中响起，他弯下腰，将脚边被天启抽离了自愈力，进入重伤的咒术武器抱了起来，又看了看周围一片狼藉的地面。
他沉声说：
“先救助伤者，我会负责追踪他们，还有那个古怪的天启...这一场，我们输了，但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就在狂攻为乌托邦解围的同时，神奇四侠的融合体也以飞行的姿态，落在了已经彻底被夷平的蒙大拿州荒野上，他是弗瑞为史蒂夫请来的援军。
但他来的晚了一点。
战争浩克已经不知所踪，在这片染血的荒野上，留下的只有被打入濒死的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
他的共生体就散落在他手边，被火焰焚烧的干干净净。
这大概是地球上第一个被彻底消灭的共生体，看来战争浩克在保留了浩克的力量的同时，居然还保留了班纳的智慧，它很清楚的知道共生体的弱点。
而在那共生体燃烧后留下的蛋白质斑痕边，还有被蛮力打碎的盾牌...
那号称永远不可能被击碎的盾牌，就那么被蛮力敲成了两半。
融合体落在血肉模糊的队长身侧，他看着只剩下一口气的史蒂夫的伤势，他颇有些触目惊心。
但他心中也有疑惑。
战争浩克明明可以轻易杀死史蒂夫的，为什么他还要留下史蒂夫的命，却又要把这个英雄折磨到这种程度？
这是...
这是在故意挑衅吗？
36.“拯救”
“滴、滴、滴”
刺耳的警告声在美国队长混乱的感官中回荡着，他似乎进入了一种时光漫溢的状态，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变得模糊而扭曲。
在偶尔艰难睁开眼睛的时候，他能看到那些刺眼的光，还有一些穿着手术服，正在动手术的医生们。
那些画面就像是电影中的蒙太奇画面，充满了一种不真实感。
但麻木的身体偶尔会传来一丝丝如针刺的痛苦，史蒂夫很难对那些痛苦做出必要的反应。
战争浩克在胜利之后，残忍的折磨了他。
这是在挑衅。
那个被天启改造过的战争骑士渴望挑战，热切的希望看到更多心怀愤怒的战士，它毫不掩饰自己对于破坏和摧毁的狂热。
史蒂夫只是它丢出的鱼饵。
传奇英雄流淌出的鲜血，会引来更多心怀愤恨的鲨鱼，然后被恶毒的渔夫一网打尽。
那是个陷阱！
史蒂夫的心中闪过一丝明悟，他想要将战争浩克的秘密告诉给其他人，但他做不到。
那不是浩克，也不是班纳。
那是一个怪物。
一个被用恶意塑造出的，兼具着浩克的力量，和班纳的智慧的怪物，它甚至不需要用愤怒提升自己。
它的存在，对于这个世界而言就是最可怕的邪物。
而且，像战争浩克这样的怪物，天启制造了4个！
整整4个！
在手术室之外，披着长袍的弗瑞咬着牙，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正在接受治疗的史蒂夫。
在她身后，抱着双臂，带着紫色眼镜的鹰眼蛛身上的气势也更显冰冷。
有一种同仇敌忾的气息在两人身上蔓延。
“莎伦知道这消息吗？”
鹰眼蛛低声问到，女版弗瑞摇了摇头，她说：
“莎伦在11世纪执行谍报任务，她还有14天才能回来，我不想让她担心，史蒂夫会撑过来的，他是个坚强的人，我从没见过比他更坚强的灵魂。”
“但他没办法再上战场了！”
以娜塔莎的意志为主体的鹰眼蛛咬着牙说：
“你也听到医生的话了，史蒂夫的身体遭受了毁灭性的折磨，连超级士兵血清都没办法再治好他。”
“他被那个怪物折磨成了一个废人，你应该知道，对于一名不屈的战士而言，这是比死还痛苦的折磨。他输在和邪恶的战斗里...”
“如果我们最终还是输了，那史蒂夫会认为是他的失败导致了这一切，那会成为笼罩他一生的阴影，他的未来已经被毁了。”
“那我们就不能输！”
弗瑞深吸了一口气，他回头看着鹰眼蛛，他说：
“乌托邦岛那边传来了消息，变种人们在准备反击，他们好像也知道幕后黑手的身份，我们要团结起来，像以前一样，比以前更团结。”
“史蒂夫希望保护世界的志向，就由我们来替他完成！”
“我们不会输的！”
弗瑞的语气斩钉截铁。
尽管现在的她是一个女人，但这一刻，曾经的局长的气势，在她身上展露无疑。
“走吧。”
弗瑞回头看了一眼躺在急救室里的史蒂夫，她对鹰眼蛛说了一句。
两个人很快离开了此处，而在她们离开之后几分钟，另一个纤细的身影默默的走到了急救室的窗户外。
头发杂乱的贝蒂.罗斯，用一种满含负罪感的目光，看着正在紧张进行的手术。
她看到了史蒂夫凄惨的样子，之前史蒂夫被神奇四侠的融合体带回来的时候，简直就像是一块血肉模糊的肉团，根本分辨不出，那就是曾经意气风发的美国队长。
是浩克把一切都变成了这样。
是班纳做的。
是她的丈夫亲手毁掉了一名传奇英雄，贝蒂没能将班纳唤醒，也许，是她的弱小和无能直接导致了眼前这一幕惨剧。
“对不起...”
贝蒂咬着嘴唇，她伸手放在窗户上，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对躺在病房里的史蒂夫说：
“如果我当时再努力一点，如果我能更用一点，如果我能劝说班纳和浩克...对不起，史蒂夫，对不起...”
可怕的负罪感如沉重的海潮一样拍打着贝蒂.罗斯的心智，让她漂亮的双眼中尽是一抹无法释怀的痛苦与绝望。
不仅仅是因为史蒂夫因她而受伤。
更重要的是，浩克已经表现出了从不曾有的残忍品性，如果再任由浩克继续这么发狂下去，她绝对会失去自己挚爱的男人。
就算班纳最后会被重新唤醒，那个善良的男人也会因为自己做下的恶事而彻底崩溃。
以贝蒂对班纳的了解，在他苏醒的那一刻，他也许就会选择结束自己被鲜血玷污的生命。
她救不了班纳。
就如她救不了史蒂夫。
绝望，绝望淹没了贝蒂博士，这个生长于军人之家的姑娘感觉到自己无法呼吸，就像是被绝望附带的可怕恐惧击溃了意志，扼住了咽喉。
她痛苦的发出了呜咽的声音，就那么靠在墙壁上，蜷缩在墙角。
她只能哭泣，只能流泪，她无法再做到更多的事情。
“不，你可以！”
一个如幻觉一样的声音，在这一刻敲响了贝蒂破碎的心防。
那个声音用温和，饱含鼓励的声音对她说：
“可怜的孩子，这神秘的世界从不会对一个渴望救赎的灵魂不屑一顾，只要你想要挽救因自己而起的灾难，只要你赎罪的意志足够坚定，你愿意付出牺牲，那么...你就能得到奇迹。”
“奇迹？”
贝蒂茫然的抬起头，她像是在对空气说话，双眼无神，她说：
“真的能在一切都无可挽回之前，结束这一切吗？”
“是的，当然可以，而且你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做到，这很简单。”
那个声音循循善诱的说：
“你应该听闻过雷神的故事，那手持雷霆之锤从天而降，驱散绝望，带来希望的神灵，来自阿斯加德的传奇之人，你一定听说过关于神奇的雷神之锤的故事。”
“让我告诉你吧，孩子。能为绝望者带来希望的雷神之锤，并不止一把...”
那个声音将一副紫色雷霆于天际乱舞的投影，投射在绝望的贝蒂心中，他的语气越发温和，他说：
“神域的传奇不只是属于神域，孩子。”
“它属于九大王国每一个追逐希望的善者，我从你身上看到了珍稀的特质，你的内心充满了罪恶感和爱意，你会成为一名英雄，你会亲手结束这一切。”
“去找它吧，贝蒂。”
“然后呼唤它的名字...Κataσtp?ψtetηγη.（努尔.疆域破坏者）”
“去吧，贝蒂，踏上你的救赎之路，你可以做到更多，你可以拯救自己的爱人，你可以保护这个世界，只需要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牺牲。”
————————————————————————
深海之下，本该置身事外的大蛇库尔，正以虎背熊腰的黑发中年人的外形，悠闲的坐在自己被改造成王座的石棺上。
在库尔眼前的投影中，他看到了打定主意的贝蒂.罗斯，正以一种殉道者的姿态，悄悄离开秘密基地的背影。
那纤细而又坚定的身影，让大蛇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凡人的意志，呵呵，可笑的玩意...”
大蛇慵懒的靠在自己的王座上，他用左手撑着下巴，挥手散去了眼前的投影。
他轻声说：
“只需要一点点引导，绝望的灵魂就愿意为‘爱’付出一切，啊，多么盲目啊，多么纯粹啊...我喜欢这个世界，我开始享受这个世界了。”
说着话，大蛇颇为沉醉的深吸了一口气。
那些逸散在这封印之地空气中的恐惧，那种无形的概念力量，正伴随着天启四骑士在世界各地的肆虐而变得越发浓稠。
对于大蛇而言，这玩意可比任何山珍海味更美味的多。
“唔，这种味道还真是多少都不会满足。”
恐惧天父颇为留恋的闭上眼睛，在那种品味恐惧的余韵中，他对站在自己身边的天锤尊者，断海者奥姆吩咐到：
“去吧，按照我对你说的位置，将剩下的6把恐惧战锤送过去，一定要快，一定要隐蔽，一定不能被有心人发现。”
奥姆听到了大蛇的吩咐，但他就如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这种漠然的姿态，让大蛇皱起了眉头。
他睁开眼睛，看着不发一言的奥姆，几秒钟之后，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拍了拍王座的扶手，他说：
“你是在用这种不合作的方式，逼迫我实现对你的承诺吗？”
奥姆不说话。
但沉默代表了一切。
“我说了，我会履行承诺的！”
大蛇加重了语气，有些烦躁的说：
“你们这些地球人，灵魂中充斥着无法抹去的劣根性，让我给你解释一下，我需要得到更多的，纯粹的恐惧神力，才能赋予你更多的力量。”
“现在更糟的是，地球上还有另一个以恐惧为食的混蛋在抢我的食物，这让我恢复的速度远不及计划，你应该体谅我！”
“我已经体谅了快7个月。”
带着古怪的金属战盔的断海者奥姆冷冰冰的说：
“对于一名屡屡失信的合作者而言，我觉得我已经足够大度了。”
“呵呵。”
奥姆的回应，让大蛇冷笑了两声。
他看着断海者，他语气玩味的说：
“你是吃定了，现在我没你不行，对吧？用这个来要挟我？”
“是！”
面对大蛇杀气腾腾的反问，奥姆显得非常淡定，大海的王子语气平静的说：
“你也在畏惧，渡鸦对你的策划吓到了你。”
“只要渡鸦还在一天，你就不敢光明正大的活动，而就算渡鸦销声匿迹，也还有手持时间之石的至尊法师杜姆。”
“虚弱的你并不是他的对手，而时间之石的伟力也可以将你轻松的再次封印一万年...”
“你需要我，大蛇，没有我的帮助，你根本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其他天锤尊者的遴选。”
奥姆摸了摸悬挂在腰间的大号羊角锤一样的深渊撕裂者战锤，他说：
“我实话说吧，我知道，在你恢复之后，你可能会第一时间捏死我，但我不在乎！”
“我和你达成协议的前提是，你要帮我将我的母亲从放逐地救回来，我已经失去了一切，我不想再失去我唯一的亲人，为了救她，我可以付出一切，把灵魂卖给邪神...”
奥姆停了停，他咬着牙说：
“也可以因此背叛邪神！这世界已经没什么值得我怕的了。”
奥姆这尖锐的反击，让大蛇的笑声骤停，他的表情变得阴冷。
但他无法反驳奥姆的说法。
这个海洋王子，还真是抓住了一个最好的机会来要挟，大蛇眯着眼睛，在让人窒息的几分钟之后，他突然笑了笑，他说：
“好吧，好吧，多么孝顺的儿子啊，我真的开始羡慕亚特兰娜王后了，我以后要是有这么孝顺的儿子就好了。”
恐惧天父恢复了之前的坐姿。
他慵懒的靠在王座上，对奥姆说：
“你先送一半恐惧战锤出去，我给你力量，然后，你去救妈妈，等你做完你的任务之后，你再回来找我，把剩下的一半战锤送走...”
“这样对你好，对我也好，你还不用担心我翻脸...意下如何？”
大蛇的提议，让奥姆抿了抿嘴唇。
在十几秒钟的犹豫之后，他点了点头，接下了这差事。
他看了一眼摆放在这孤寂大厅边缘的6把形态各异的恐惧战锤，他说：
“我要把它们送到哪里？送给谁？”
“努尔之锤送去给贝蒂小姐。”
大蛇挥舞着手指，很有条理的说到：
“天启四骑士目前有两个在东海岸活动，所以就将格雷索斯之锤送去纽约城，我已经为它找好了主人。”
“至于最后一把，刳斯之锤，让我想想...嗯，丢到乌托邦岛去吧，那里充满了惨败之后想要复仇的英雄们，我想，他们也不会错过，这送上门的复仇力量的。”
“呃，不，不能叫复仇，这太露骨了。”
大蛇摩挲着满是胡茬的下巴，他眯起的眼睛里闪耀着讥讽的光，他说：
“换一个英雄们更喜欢的词吧。”
“拯救的力量，对！拯救，多么恶心的词啊。”
“但恐惧，也是可以被用来行拯救之事的。”
“力量是没有善恶的，只要他们愿意付出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牺牲，要做伟大的事情，怎么能没有牺牲呢？”
37.步入黑暗
史蒂夫.罗杰斯的手术做的非常成功，他在第二天清晨就可以下床走动了。
倒不是说弗瑞麾下的医生们各个都是华佗在世，尽管他们确实是世界一流的治疗者。
但他们也无法将史蒂夫一个重伤到下半身只能拄拐杖走路的重伤者，一夜之间恢复到可以行走的状态。
之所以治疗效果这么牛逼的原因，是因为弗瑞扯下了自己的老脸，动用了很多资源。
先是乌托邦最好的治疗师，专职治疗的阿尔法变种人灵丹深夜赶来，然后是得到消息的，同样擅长治疗的超级英雄匕首。
最夸张的是，弗瑞还动用了圣盾兄弟会的资源。
古希腊的希波格拉底、春秋时期的名医扁鹊、大药剂师艾萨克.牛顿爵士等等，这些来自各个时代的传奇人物纷至沓来。
在一夜之间，完成了一个生命的奇迹。
当然，以弗瑞这个新人的体量，是很难请到这些大佬的，但卡特女士和老史蒂夫在圣盾兄弟会的关系很硬，这两个人也不会坐视史蒂夫以残疾的姿态活下去。
可惜，伤痕可以用药剂弥合，内脏可以用异能治愈，但直接作用于躯体本源上的伤害，却很难在短时间内愈合。
战争浩克对史蒂夫造成的伤害太可怕了。
用希波格拉底的阶段结果来说，史蒂夫可能在未来10年之内，都不可能再抓起盾牌，冲入战场了。
这是个让战士感觉到悲伤与绝望的消息，毫无疑问。
但史蒂夫本人在苏醒后，却表现的相当淡定，尤其是在知道至尊法师，狂攻和神奇四侠等等力量都已经开始对天启麾下的四骑士进行追捕和对抗后，他悬起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他是输了，没错。
但只要其他人能在他失败的基础上，寻找到胜利的希望，这对于史蒂夫而言，就不算是毫无意义的牺牲。
毕竟，他从参军开始，就一直信任团体的力量
“啪、啪”
穿着病号服，外套皮夹克的史蒂夫拄着拐杖，在一名年轻护士的搀扶下，稍显不适的向前行走。
他不怎么想留在这个基地里，既然已经无法再继续作战了，他现在就更希望回到自己家里休养，顺便把自己的女儿小莎伦从神秘屋那边接回来。
尽管把女儿交给玄兰女士很放心，但如果有机会的话，史蒂夫更希望自己能陪伴着女儿长大成人。
从这个角度来看，在此时身负重伤，似乎也不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队长，你的盾牌...”
金发的小护士看样子也是美国队长的小迷妹，她一边偷偷打量着史蒂夫的脸，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红着脸对史蒂夫说：
“要不要我帮你拿过来？”
“盾牌？”
史蒂夫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他问到：
“那东西不是碎了吗？”
“是碎了，但碎片都被收集回来了，主管告诉我，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把那些碎片带回家，当做纪念品。”
小护士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一小块？”
“我从小就是听着你的故事，看着你的漫画长大的，我的意思是，这会是我今年收到的，不，近10年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我以为只有小男孩才会喜欢那些打仗的故事呢。”
史蒂夫很坦然的笑了笑，他用拐杖拄起身体，他对小护士说：
“去帮我拿过来吧，你可以挑一块收藏，但不要拿太大块，如果可以，我还想把它重新熔铸一下呢。”
“哦，当然！”
兴奋的小护士几乎是原地跳了起来，她左右看了看，发现周围没人，她便红着脸，踮起脚尖。
在史蒂夫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在他嘴角狠狠吻了一下。
然后那小护士带着一连串笑声跑了出去，这让史蒂夫有些无奈，他伸手擦了擦嘴角的口红印子。
队长看着颤抖的手指。
他抿起嘴唇，在无人的情况下，他眼中闪过了一丝纠结和痛苦。
刚才小护士的“袭击”，他提前清晰的感知到了，战士的敏锐感官让他完全跟得上小护士的动作。
但他的身体却反应不过来。
就像是一台还能良好运行的引擎，被装在了一台生锈的破车里，再怎么强大的意志，也很难让这辆车爆发出应有的速度和力量。
自今早苏醒以来，队长一直表现的相当淡定。
但在内心深处，作为一名传奇英雄，作为一名老兵，他又怎么可能心平气和的接受自己已经成为废人的现实？
他又怎么能就那么坐视自己的同伴和战友们，去独自面对可怕的危险呢？
数个小时后，一家直升飞机停在了卡特庄园的停机坪上，拄着拐杖的史蒂夫提着一个黑色的帆布包，在飞行员的搀扶下，走下了直升机。
他转身对那飞行员挥了挥手，脸上满是感谢的笑容，在互相道别之后，队长目送着那直升机重新升空，消失在天际。
他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回头看着卡特庄园。
这里是他在当初刚刚苏醒之后居住的地方，这些年里，他一直住在这里，和莎伦住在一起，在当初刚搬来的时候，他和自己现任妻子的关系并不好。
谁又能想到，两个人会走到现在这一步呢？
而且每每想起这个问题，史蒂夫都会有种错觉，他总觉得，当初梅林将他安排到莎伦这里，本就是不怀好意...
梅林那个坏心肠的家伙，似乎很希望看到史蒂夫和莎伦走到一起。
“混蛋。”
史蒂夫低声骂了一句，他拄着拐杖，回到庄园的宅邸中。
这里和他离开时没什么两样，莎伦出去执行任务了，可能还需要一个周才能回来，但史蒂夫并不孤单。
这庄园里的智械管家，很快帮史蒂夫收拾好了房间，还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这个管家是机械神教送过来的，非常人性化，而且搭载着最高级的智能。
史蒂夫并不把她当做仆人，相反，他把这位仿照卡特女士制作的管家当成朋友。
“我们去神秘屋。”
在吃晚饭后，史蒂夫换了套衣服，他对管家说：
“去接小莎伦回家，我之后一段时间，可能都会留在家里。”
“那再好不过了，史蒂夫。”
智械管家搀扶着史蒂夫坐入奥尼卡财团开发的最新式的智能轿车里，她一边系好安全带，拨动方向盘，一边对坐在后座上的史蒂夫说：
“我最近读了很多育儿书，人类有种观念，说女儿还是要有父亲的陪伴，才能健康成长，实际上，女主人很希望你能抽出时间来多陪陪小莎伦。”
智械管家轻声说：
“女主人对自己时常抛下女儿去工作的行为也心怀愧疚。”
“但她和她姑姑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史蒂夫拄着拐杖，看着窗外街道上的风景，他说：
“想让莎伦放弃自己的责任，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嗯？你听到了吗？”
队长皱起了眉头，他听到了从不远处传来的，疑似爆炸的声音，职业的本能让他立刻皱起了眉头，面对史蒂夫的询问，正在开车的智械管家也放慢了速度。
这智械连接上机械神教内部的精神网络，片刻之后，她回头面色严肃的对史蒂夫说：
“前方街区发生了s级超人类的战斗，街区已经封锁，我建议你立刻返回庄园。小莎伦在神秘屋不会被波及，但你现在的状态，实在是不适合战斗。”
“我...”
史蒂夫本能的想要反驳，他怎么可能坐视危险在前而无动于衷？
但在反驳的时刻，他看到了自己手里的拐杖和发抖的手指，这让史蒂夫眼中的光芒变得暗淡下来。
他沉默着点了点头，几秒钟之后，这辆黑色的轿车在道路上拐了一个弯，又朝着庄园的方位驶了过去。
不过，队长这几天的运气似乎非常差，车只开了不到15秒，伴随着一声恐怖的爆鸣，一辆装满了水的洒水车，被以抛铅球的方式，狠狠的砸在街道前方的地面上。
“轰”
恐怖的爆炸将坠落点周围的所有东西都一扫而空，连带着史蒂夫坐着的车，都被冲击波撞得停在原地。
机械管家反应神速，她飞速倒车，想要离开这被波及的战斗区域，但下一秒，坐在后座上的史蒂夫就瞪圆了眼睛，他看到了。
一个熟悉的身影。
战争浩克！
那个穿着钢铁盔甲，带着罗马式战盔，手提黑色战锤和锋利战刀的怪物。
那个大块头像是被某种恐怖的力量袭击了，它整个人以无法控制的姿态朝着街道砸了下来。
“砰”
战争浩克狼狈的撞在地面上，它抬起头，就刚好和坐在车里的史蒂夫打了个照面。
在四目相对之间，战争浩克那灰色的眼睛里，顿时亮起了一丝狰狞的，充满恶意的笑。
“砰、砰、砰”
眼看着战争浩克伸出手抓向智能车，开车的智械管家一拳打碎玻璃，这女性机器人毫无畏惧的朝着眼前的怪物抬起手臂。
伴随着机械模块的翻转，小口径的冲击炮自智械管家手臂延伸，在短时间内连开四炮，精准的轰在战争浩克的眼睛上。
但这种攻击根本伤害不到狂怒的怪物，而是激怒了它。
战争浩克咆哮着举起手中扭曲的战刃，一刀朝着智能车砍下，将这辆车砍成两半，又在史蒂夫的怒吼中，一把抓起那挑衅它的女管家，在手指用力间，就将她撕的粉碎。
“砰”
女管家变形的脑袋砸在了史蒂夫脚下，她的眼中还有数据的光，她断断续续的，艰难的说：
“离开！离开...这里！”
“浩克！停下！”
就在史蒂夫陷入呆滞的时刻，另一个让他感觉到震惊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史蒂夫暴起女管家的机械头颅，在地面上打了滚，翻到街边，他回头看去。
他看到了什么？
贝蒂...
贝蒂.罗斯，那个娇弱的女博士，班纳的妻子，本该是被他保护起来的无辜者，此时正以一种疯癫的姿态朝着浩克冲过来。
尽管她的躯体被黑暗的力量充盈膨胀了好几倍，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肌肉贲张，身上布满了金色符文的怪力女。
还有红色的布满了闪亮符文的诡异皮肤，但那脸颊扭曲的轮廓，一看就是贝蒂本人。
她手里抓着一把黑色的双手战锤，那武器粗犷而狰狞，在顶部就是两个反方向融合的四棱锥形尖刺的组合，在双手紧握的锤柄后方，是一个圆环装饰。
这把外表平平无奇的战锤上跳动着紫色的闪电，看上去充满了邪异的力量感。
史蒂夫不知道贝蒂在这一夜之间经历了什么，但从她此时散发着晦暗光芒的双眼中，史蒂夫再也看不到当初那个善良，温柔的女博士的影子了。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战争浩克用机械战锤打向贝蒂，但却被后者用单手挥起古怪的战锤轻松拍飞的场景。
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史蒂夫扣紧了头发，他眼中尽是痛苦，仿佛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
“呵呵，那个姑娘是因为对你的愧疚才做出了选择，她以纯粹的赎罪欲和奉献牺牲的精神，举起了努尔.疆域破坏者，那是所有战锤中蛮力最强的武器。”
“所谓的战争骑士...在它面前，也不过是个班门弄斧的小丑。”
“但你要警惕，史蒂夫.罗杰斯，上帝的义人啊，传奇的英雄啊，贝蒂没挥舞那战锤一分钟，她与恐惧的结合就会更深一层。”
“她会拯救可怜的班纳，会为你讨回公道，但代价就是...她会失去自己！”
“永久的，永久的失去！”
“你是谁？”
史蒂夫咬牙问道。
那个声音笑呵呵的回答说：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史蒂夫阁下，你可以救她，你可以救下做傻事的贝蒂，相比起一个脆弱的随时会熄灭的灵魂，我也更期待得到一个英雄之魂。”
“纽约海岸，去吧，那里有我给你的馈赠...当你举起属于你的战锤时，你就能救下所有人了...浩克，班纳，贝蒂...你渴望拯救的所有人。”
“你可以选择拒绝，我并不会因此失望。”
那声音消散开，在终末之时，他满是恶意的提醒到：
“但留给贝蒂的时间，不多了...”
史蒂夫见多识广，他知道眼前这一切都不正常。
他低下头，看着怀中那已经彻底失去数据活动的，被战争浩克捏碎的机械脑袋，一股愤怒，一股不甘，一股强烈的情绪在他心中升腾起来。
他没有犹豫，他将怀中的头颅放在地面上，他用拐杖撑起身体，快步走向街边的车。
十分钟之后，地狱厨房码头，史蒂夫驱车赶来，他在冲入码头的那一刻，就看到了在海水边缘安置的一把异型战锤。
和贝蒂手中的战锤一样，有紫色的闪电在那战锤上跳动着。
史蒂夫走向那战锤，他眼中没有太多的犹豫，这是为了拯救...
尽管自投罗网很蠢。
“你要做什么？”
就在史蒂夫伸手摸向那战锤的时候，一个沙哑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史蒂夫回过头，就看到了穿着黑色战衣的蝙蝠侠，正安静的站在他身后的码头边缘。
布鲁斯.韦恩盯着要做傻事的史蒂夫.罗杰斯，他语气冷冽的说：
“这不是你的战争，你已经为此付出了你的一切，你该休息了，接下来交给我们...如果你信任我们这些兄弟，那么我只说一次...”
“回去！史蒂夫。”
“别做傻事！”
38.蝙蝠侠VS恐惧队长
纽约，地狱厨房码头。
这个即便是在本地都没有太多人会关注的小地方，在过去数年里，确确实实见证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根据本地已经洗白的原底层人员，现在成功的商业家塔克先生的说法，他最初发迹的地方，就在地狱厨房的码头。
时至今日，心怀街坊们生活的塔克先生哪怕已经腰缠万贯，有了名声和地位，他也时常会返回码头，怀念一下自己过去的浪荡人生。
当然，塔克先生更多的时候，会在这里整理自己留下的一些“违禁品”。
他曾经是个不怎么成功的军火贩子，还为自己的大贵人梅林先生提供过武器支援。
尽管现在，梅林先生很可能已经不需要他的服务了，但塔克依然会准备好一切。
只要梅林先生有所需要，那么塔克就绝对会第一时间出现。
但今日下午，正在库房里整理军火库的塔克，却意外目睹了一件让人啧啧称奇的事情。
他先是看到一个古怪的家伙从海里走出来，将奇特的东西放置在海岸线上，紧接着，大名鼎鼎的传奇英雄，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就拄着拐杖出现了。
他似乎要去拿那古怪的，邪气的，还有闪电包裹的东西。
但紧接着，东海岸乃至整个世界同样大名鼎鼎的另一个超级英雄，被称为哥谭的犯罪克星的蝙蝠侠也出现了。
塔克甚至看到蝙蝠侠偷偷摸摸的跟在史蒂夫身后，又用吊索将自己吊到高空，然后以酷炫姿态出场的全过程。
但蝙蝠侠时刻装酷的行动不是重点。
塔克也算是见多识广之人，他一眼就分辨出了，这两个超级英雄正处于一种诡异的对峙里，而他们之间对峙的原因，就是那被放在沙滩上的东西。
一把锤头。
古怪的战锤。
就像是船只使用的重型船锚，黑色的钢铁塑造出厚重的v字形锤头，短短的，只容许一只手握持的锤柄。
以及被固定在锤柄后方的，盘在一起，盘了好几圈的银色锁链。
这东西怎么看都不是给正常人用的。
一般人也根本别想拿起它，最重要的是，这玩意的每一寸钢铁上，都缠绕着邪异的紫色雷电，一看就不像是凡物。
反正塔克是绝对不会动心思去触摸它的。
也许那东西很强大，也许是魔法，也许能实现愿望。
但塔克很清楚...
任何强大的东西，都是危险的。
但塔克很好奇的是，为什么美国队长和蝙蝠侠这两个正义英雄，会因为这把战锤起冲突呢？
———————-
“别做傻事，史蒂夫！”
在通往海岸线的码头石墩上，蝙蝠侠站在那里，宽大的黑色额披风收拢着，就如罩衣一样罩着他的身体。
在那蝙蝠状的战盔之下，布鲁斯的双眼紧盯着史蒂夫.罗杰斯，他用警告的口吻说：
“你从皇后区过来，那么应该看到贝蒂.罗斯小姐的情况了，我们之前在追赶战争浩克，本已经将它引入陷阱，但贝蒂小姐的横空出世，却搅乱了这一切。”
“她变得非常强大，已经接近凡人的极限，但代价就是她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蝙蝠侠用沙哑的声音说：
“她眼中只剩下了战争浩克，除此之外再无他物，她直接引发了三栋办公楼的倒塌，说实话，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变成那样的，但我可以肯定...”
“你身后的东西，和贝蒂小姐手中的战锤有解脱不开的关系。”
“别碰它，史蒂夫，不管你有什么原因，你从那种邪物身上，都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
“唉。”
史蒂夫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盘在沙滩上的恐惧战锤。
他又看了看身前的蝙蝠侠，尽管布鲁斯表现的很冷静。
但史蒂夫可以肯定，蝙蝠侠已经做好了进攻的准备，只要自己敢伸手，立刻就会迎来布鲁斯的迎头痛击。
对于蝙蝠侠的攻击手段，再没有谁比和布鲁斯合作过很多次的史蒂夫更了解了。
他叹了口气，伸手丢掉了手里的拐杖，他对蝙蝠侠说：
“我知道。”
“关于贝蒂，还有那把战锤，我知道，有人告诉了我真相...贝蒂是因为我被战争浩克摧残折磨差点身死，而心怀愧疚，她又因为感知到了浩克未来的绝境而感觉到绝望。”
“她只是个普通姑娘，在双重压力的压迫下，她崩溃了，一个邪神趁虚而入，将她引入了可悲的黑暗之路。”
队长活动了一下手腕，他对布鲁斯说：
“就在刚才，那个邪神联系了我。”
“他说，只要我代替贝蒂履行契约，她就可以得到放弃的选择...贝蒂持握努尔.疆域破坏者战锤每多一分钟，她距离彻底堕落就越近一步。”
“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因我的原因而坠入绝望，布鲁斯，别拦我！”
“你明知道那是邪神！”
蝙蝠侠加重了语气，他说：
“你还信他？这种时候，难道不该求助朋友吗？梅林不会坐视不管...”
“梅林管不了！”
史蒂夫握紧了拳头，他说：
“你曾拒绝加入的圣盾兄弟会向弗瑞发出了邀请，因为弗瑞的缘故，我了解到了一些你不曾了解的秘辛...”
“梅林此时无法帮助我们，他自己也在经历更危险的局面。”
“布鲁斯，你们在外太空阻击凤凰之力的战斗我亦有所耳闻，凤凰之力引发的惊变是这一切混乱的源头，这也许就是命运的推移与警告。”
“梅林在的时候，他会保护这个世界，他把这个世界保护的妥妥帖帖，我们从不用为此担心，假装自己也在保卫自己的世界！”
队长的声音变得沙哑而沉重，他说：
“但一旦梅林无法抽身时，被他保护的世界就陷入了此等危机，我们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伟大者的援助，并且毫无节制的恳求他人的支援...”
“毕竟我们也曾发誓要保护我们目光所及的一切！”
“我们发过誓，在梅林忙碌的时候，我们该履行我们的责任，我并不是执拗，布鲁斯，我也不是看不清楚真相。”
“但这一次，我们得靠自己！这是我们的使命！”
队长后退了一步，他靠近了身后的战锤。
这个动作让布鲁斯抬起左手，锋利的蝙蝠镖呼啸而出，擦着史蒂夫的脸颊飞了出去，又被紫色的雷电击中，在瞬间化为铁水蒸发。
史蒂夫的脸颊上被划出了一抹血痕，他知道，这是布鲁斯的警告。
蝙蝠侠是个执拗的人，他说不允许队长接触那邪物战锤，他就一定会做到。
这是对朋友和无辜者的保护。
“我从不会对任何人遭遇灾难而感觉到幸灾乐祸。”
史蒂夫面色平静，他语气温和的说：
“我们是这个世界的一员，每一个无辜者的灾难都是我们的灾难，我无法对此置之不理。”
“你，杜姆，查尔斯教授，弗瑞，所有人都在竭尽全力的应对眼前的危机，像是战争浩克那样的对手，有4个！”
“还有制造了它们的幕后黑手，这注定是一场艰难而危险的战争，我又怎么能骗自己说自己可以坐享其成？”
“你已经做出了牺牲！”
布鲁斯也加重了语气，他盯着史蒂夫的每一个动作，他说：
“你已经打完了自己的仗，你已经履行了自己的使命，你已经完成了伟大之事，你现在应该休息，你应该信任我们，史蒂夫！我们不会让你失的...我们也不想看到你就这么牺牲自己的一切。”
“牺牲，对...只是牺牲。”
史蒂夫脸上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容。
他说：
“就如1945年，我选择驾驶着长满炸弹的飞机坠向北极冰冷的大海，我现在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个需要做选择的时刻。”
“那是牺牲，布鲁斯，我从不认为自己当初的选择是伟大的。”
“每一个有良知，每一个愿意保护他人的人，都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那一次的牺牲，我救了这个世界，那让我感觉到骄傲，即便我失去了很多很珍贵的东西。”
“但你知道吗？布鲁斯。”
史蒂夫朝着身后的战锤伸出手，他语气坚定的说：
“这一次，我比70年前更坚定，那个选择也更容易。”
“我不只是为了我们的世界，还为了我们下一代的世界，我的女儿，我的妻子...只是牺牲，只是同样的选择，再做一次，我也许会因此坠入黑暗...”
“但也只有我一人。”
“就像是梅林在3年前做出的选择，牺牲一人，拯救一切，这...划得来！”
“这划不来！”
在史蒂夫身后，布鲁斯大声怒吼道：
“我不会允许你这么做！你的女儿会失去父亲，你的妻子会失去丈夫，你的朋友会失去兄弟...”
“住手！我已经体验过失去兄弟的感觉！”
“我不允许！停下！”
面对好友的呵斥，队长闭上了眼睛，他完全无视了蝙蝠侠打来的泰瑟枪。
“啪”
跳动的泰瑟枪的电极撞在了史蒂夫身上，强烈的高压电流在顷刻间让已经失去了作战能力，成为普通人的史蒂夫.罗杰斯全身颤栗不休的倒在地上。
他在抽搐着。
强烈电流的刺激会让肌肉陷入无法运动的僵直，按道理说，这种状态下，根本别想活动哪怕一根手指，但普通人的规律，在超级英雄身上是很难生效的。
在布鲁斯合身扑来，要将史蒂夫拖走的时候，队长发出了一声呐喊。
在意志的推动下，他颤抖的手指抬起，比蝙蝠侠快出一丝，扣在了眼前插入沙滩中的金属链条上。
“'kouσ?μe.！oΓkp?σσo?！（听我呼唤，格雷索斯！）”
“nakataπie??tηνkapδi?σoukaiνaδiaβp?σei?tηθ?λησηk?πoioukaiνakataπi?ζei??λataζwνtaν??νta！（呑心蚀志，压迫众生！）”
低沉的阿斯加德语的怒吼声，如堕落圣歌一样在怒潮翻滚中响起，初次爆发的恐惧尖啸，将正要扑到史蒂夫身上的蝙蝠侠如被千万战锤轰击心智。
尽管并没有伤害到躯体，但那针对灵魂和意志的打击，依然让蝙蝠侠发出了痛苦的吼声。
他摔倒在地，在沙滩上抱着头哀嚎不休。
而在他身后，在紫色雷电缠绕，如毁天灭地的光景中，双手抓着船锚战锤的链条，驾驭着格雷索斯.意志摧毁者战锤，史蒂夫.罗杰斯于迸发的雷霆中站了起来。
他破损的躯体在大蛇神力的灌注中被快速复原到全盛，在恐惧之力加身的情况下，他的实力一路突破到天父边缘。
简直像是坐了火箭一样。
而史蒂夫的外观也发生了如贝蒂.罗斯一样的变化。
他精赤着上身，衣物被雷光尽数焚毁，在胸口上有神秘的，发光的卢恩符文点缀，在额头和肩膀的皮肤上，还有诡异的暴起的血管，就如猩红色的蛛网一样。
在下身，有条黑色的盔甲，金色的光顺延着卢恩符文的点缀在流淌着。
史蒂夫的左臂覆盖上了一层黑色的骨板，带着尖锐的骨刺，看上去充满了一种蛮荒的力量感。
在他心中，来自大蛇的恐惧之音不断的唤引着史蒂夫的灵魂共享恐惧的伟力，但队长内心还有最后一丝清醒的神智。
大蛇在催促着史蒂夫对蝙蝠侠痛下杀手，但队长眼中的光芒在跳动着，他毫不犹豫的抬起脚，将哀嚎不休的蝙蝠侠踹入仓库之中。
被神铸战锤附带的恐惧尖啸正面击中，已近晕厥的蝙蝠侠翻滚着撞碎墙壁，正撞在躲在仓库里那抓着一把上了膛的巴雷特狙击枪，满头冷汗，瑟瑟发抖的塔克身上。
而队长本人，则在原地挥舞着船锚一样的战锤，像极了当初托尔挥舞姆乔尔尼尔时的姿态。
在数次挥舞之后，沉重的，被紫色雷电包裹的意志摧毁者积蓄了足够的动能。
在恐惧队长放手的瞬间，它便拖着队长，在紫色闪电的飞舞中消失在天际。
就如击碎意志，执掌恐惧的雷神，降临世间。
恶棍们...颤栗吧！
复仇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