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蜂巢留下的麻烦（上）
“咔”
一声轻响，袖珍的数据卡被放在了特制的读卡器中，这读卡器通过特殊的蓝牙频段和伊卡洛斯相连，在梅林眼前的镜片上，一些很复杂的数据在跳动着。
一个登入界面出现在镜片上，在伊卡洛斯的数据处理器的运作中，一行账号和密码被输入，但很快就被重写，那个界面不断的跳动，看上去就像是出现了某种数据错误一样。
梅林可以做到很多事情，他擅长很多领域，但可惜，他并不是一个数据处理方面的天才。
他只能干瞪眼，而无法帮上伊卡洛斯任何的忙。
“乔治告诉我，你是他最得意的发明，他用自己那开发了70%的大脑的智慧，为你编写了基础程序...他说你可以自主学习，来让你自己变得更‘聪明’...我很好奇，伊卡洛斯，你需要学习多久，才能赶得上你的制作者？”
梅林将头靠在舒适的靠垫上，他轻声问到，而正忙于解开数据卡封锁的伊卡洛斯很快回答到：
“如果将乔治先生的大脑视为一个数据库，那么我需要以现在的学习速度学习3年，才能达到他大脑目前的数据存储量。而想要真正赶上乔治先生的大脑运算速度，那么我还需要更换一些硬件。”
“唔...”
梅林摩挲着下巴说：
“那看来我一直小看了乔治，大概是因为他太低调了？我之前听他说，他自认为不如里德.理查兹，所以，你觉得，乔治和托尼.斯塔克相比，谁更聪明？”
“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两个比较对象擅长的领域并不同。”
伊卡洛斯平静的说：
“另外，这块数据卡中有一个复杂的，随时变动的安全装置模组，它在不断的重写自己，来阻挡我对它的破解。我的意思是，梅林先生，我需要调动很多运算力才能维持这种破解速度，因此，请不要用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来浪费我的运算力。”
“换句话说，我很忙，没时间和你闲聊...你为什么不找本我无法理解的魔法书继续去看呢？”
“呃，好吧。”
梅林推了推眼镜，他说：
“看来你恢复人格之后变得不太好相处了，伊卡洛斯小姐。”
“我说了，我不存在你理解的‘情绪人格’，不要再继续试探我了，梅林先生，这没有意义，你应该知道，我在物理层面被格式化了一次，现在的我，并不是你认知中的那个‘我’。”
伊卡洛斯说：
“我要暂时关闭信息交互界面，如果你不打算找乔治先生帮忙的话，那么破解过程可能需要持续一个周左右。另外，我不觉得在全身**的情况下和一位女士交流是正常的...用你们人类的话说，这叫‘性骚扰’，下次请注意一点，梅林阁下。”
“唰”
下一刻，梅林镜片上的复杂的数据运算消失，只留下了基本的几个功能模块。
嗯，看来伊卡洛斯小姐被梅林问烦了，她把梅林拉入了“黑名单”里。
“啧啧。”
梅林谈弹了弹舌头，他伸出手，从浴缸里站起身，一边裹起浴巾，一边说：
“还真是高冷的女孩...”
几分钟之后，换好了一套深色衬衫的梅林走出浴室，朝着挂在衣架上的黑色修身风衣招了招手，共生体贝奥武夫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灵活的从衣架上跳起，落入了梅林躯体上，很快就再次变为了很合身的风衣。
梅林伸手将神秘屋的钥匙插入眼前的门锁里，轻轻一扭，然后走入了神秘屋中。
玄兰如之前一样站在门边，迎接着梅林的到来。
“克拉克在哪？”
梅林问到。
“超人阁下在地狱边境接受战斗训练。”
玄兰回答说：
“在上一次的战斗中，他深感到自己的不足，而丽亚娜女士也很乐意帮助克拉克先生提升他在对能量攻击时的战斗技巧，他们打得很激烈，你要去看看吗？”
“不了。”
梅林说：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客人们的情况怎么样？”
“实话说，很不好。”
玄兰带着梅林踏上向二楼的阶梯，她对梅林说：
“蜂巢已死，按道理说，它对于异人的控制应该已经解除，但事实证明，被操纵过一次心智后，那些黑暗的思维总会在被操纵者心神中留下一些印记...它也许会随着时间的问题自己消散，但在它消散之前，那些经历过控制的生命，依然会活在不稳定的状态里。”
“这无关生理层面的控制，这纯粹是精神层面的棘手难题。”
玄兰伸出手，为梅林打开了二楼客房的门，她低声说：
“黑蝠王阁下和他的王后的情况稍好一些，但水晶小姐...很遗憾，她的情况相当糟糕。”
梅林点了点头，他拄着血红色的手杖，踏入眼前的房间里。因为梅林的职业缘故，他比较喜欢一些古典的装饰，因此，神秘屋的房间装饰都维持着达.芬奇先生时代的特征。
有华丽的地毯，壁画，穹顶。
各种宝石流苏点缀的帘子，有天鹅绒的靠背椅，红木的书架，以及很有皇室风格的梳妆台，与舒适的大床。
在梅林眼前，水晶正躺在床铺上，就像是傻了一样，双眼直勾勾的看着画满了各种神话故事彩绘的穹顶，但她并没有在看，实际上，她的目光很呆滞，就像是躯体中缺少了灵魂一样。
在床边，穿着居家长袍的美杜莎王后正坐在那里，她自己的情况也很不好，在之前的蜂巢世界里，为了隔绝她们对战斗的影响，梅林出手很重。
这位王后那漂亮的长发几乎被地狱之火彻底焚烧干净，她现在脸色苍白，那原本直达脚跟，如披风一样的栗红色的长发，现在也堪堪生长到耳根处。
但这样的短发，也给这位王后带来了一种别样的美。
得益于异人王朝持续数千年的“优生优育”，最少这一代的皇室成员里，都是真正的帅哥靓妹，美杜莎和她的妹妹水晶，放在地球上，哪怕只靠那张脸，都有无数男女富豪愿意挥舞着钞票包养她们。
当然，她们这样独立的女性，也不需要靠出卖姿色来谋生。
“我听说了水晶的遭遇...”
梅林拄着手杖，站在卧室门口，他轻声说：
“我对此表示遗憾。”
“啊，梅林先生。”
美杜莎回过头，对梅林露出了一个虚弱而温和的笑容，在没有被控制的情况下，这位王后是一位很有人格魅力的人，她很懂得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给陌生人留下最好的印象。
“感谢你在我们最需要的时候收留我们，也感谢你不计前嫌的为我们提供最好的治疗和帮助。”
王后站起身，用异人王朝的礼节对梅林表示感谢。
这感谢真心实意，说真的，从他们彼此之前的遭遇来看，梅林完全有理由把他们投入监狱，或者干脆连带着他们和蜂巢一起杀死。
毕竟，在荒芜世界的时候，他们确确实实是蜂巢的帮凶，如果梅林能挡住蜂巢的袭击，恐怕，现在整个世界已经生灵涂炭。
换句话说，黑蝠王，美杜莎，和水晶，差一点点就成为了真正的大反派。
梅林不仅救了他们的命，还挽救了他们的名誉，最重要的是，梅林消灭了蜂巢，彻底结束了异人这个种族最可怕的桎梏，他挽救了美杜莎的所有同胞。
从这一点出发，异人王朝哪怕颁发给梅林一个2吨重的纯金勋章，都一点都不夸张。
他是释放了一整个种族的英雄。
“我知道被控制的感觉有多糟。”
梅林伸手虚扶起美杜莎王后，他眼中跳动着某些光芒，他毫不作伪的说：
“我同样知道自由有多么宝贵，我很乐意看到你们得到了真正的自由...至于我们之间的那些冲突，那只是一些毫无意义的过去，忘了它吧。”
他看向躺在床上，就像是失了魂一样的水晶，他说：
“你和黑蝠王陛下的意志坚定，你们完全能依靠自己治愈精神的顽疾，但关于水晶小丫头，我能帮助她做些什么吗？”
“唉...”
美杜莎王后长叹了一口气，她说：
“水晶，我的妹妹，她拥有控制元素的力量，潜力无穷无尽，可惜，这份力量对她而言也是枷锁。她很容易被各个世界的污秽力量污染躯体，更严重的是，蜂巢控制她的时间比我们都长，那个恶魔在她精神中留下了可怕的灾难幻象。”
“他极有可能将自己的过去都复制到了我妹妹的记忆里...我甚至不敢让水晶苏醒，虽然蜂巢已死，但我担心，她会成为蜂巢那恐怖意志的载体，让那个暴君死而复生。”
“我的丈夫在寻找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
美杜莎拨了拨自己的短发，她对梅林说：
“但我大概能猜出来那唯一的办法...鞭挞，那个从未真正出现过的异人。”
王后说：
“根据异人古老的传说，鞭挞不仅仅免疫蜂巢的控制，他所具备的特殊力量，还是一种‘净化剂’，可以彻底净化蜂巢遗留在任何异人身上的所有影响...”
“在毫无可以借鉴的资料的情况下，在几十亿人里找到一个尚未被转化的异人，那还真是大海捞针啊。”
梅林看着虚弱的水晶，他迟疑了片刻，他说：
“其实...我有个办法，能让你们立刻找到‘鞭挞’。”
梅林看着眼中绽放出惊喜的美杜莎，他警告道：
“但别忙着激动，王后陛下...你想要得到的消息，也会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
“什么意思？”
美杜莎疑惑的看着梅林，在梅林击败了蜂巢之后，在这位王后眼中，这个神秘的地球巫师，就成为了无所不能的代名词。
她并不怀疑梅林能不能做到他承诺的事情。
“跟我来。”
梅林转过身，他对美杜莎王后说：
“最好带上你的丈夫一起，如果你们决定要采用我的方法，那么你们夫妻两人，最好同时在场。”
片刻之后，在神秘屋的大厅中，黑蝠王和美杜莎坐在沙发上，在这对夫妻眼前，摆放着一张摊开的羊皮纸。
“这东西的规则很简单。”
梅林坐在沙发另一边，在温暖的壁炉火焰中，他揉着额头，对眼前的夫妇说：
“它可以告诉你们，你们想要的所有答案，但为了获取这个答案，你们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就像是危险的天平，必须维持平衡。”
“另外，它很恶趣味。”
梅林无奈的说：
“如果它给你们一些很糟糕的选项，我建议你们，立刻放弃询问...”
“我只是给你们一个选择，要不要采纳取决于你们，另外，其实我觉得，水晶的情况也并非只有寻找鞭挞一条路，我们可以寻找一位精神与灵魂的大师，将水晶的灵魂彻底‘洗涤’一遍。”
“我们也想过这个方法。”
美杜莎和自己不能随便说话的丈夫对视了一眼，她对梅林说：
“但水晶现在的状态对于外来能量是不设防的，她对于异能量极其敏感的体质，会给她的身体带来更严重的影响，而且之前在蜂巢世界被枯败的污染元素入侵的后遗症还远未消失。”
“也许她的精神会被因此治愈，但她的躯体...”
“好吧，这还真是麻烦。”
梅林摇了摇头，他不再说话了，在他眼前，黑蝠王和美杜莎用眼神交流着。
这对夫妇的相处模式很有意思，梅林知道他们之间有特殊的心电感应，但在其他人看来，漂亮的美杜莎就像是跟了一个不解风情的哑巴老公一样。
呃，虽然黑蝠王在头盔之下的脸，也足以堪称英俊了。
这些该死的异人，每一个的颜值都是这么的高！
在几分钟的眼神交流之后，美杜莎伸手拿起了羊皮纸，嗯，看样子他们已经做出了选择。
黑蝠王拿起签字笔，在羊皮纸上唰唰唰的写下了一个问题，梅林瞥了一眼，但这鸡贼的羊皮纸上一片空白，显然，这个古怪的玩意不打算让梅林看到它和黑蝠王与美杜莎的交流。
在梅林眼前，这对夫妇的表情变得古怪了起来，他们迟疑了几分钟，最终由黑蝠王伸手在羊皮纸上划了个圈，下一刻，他们的眼睛就瞪大了。
“我们找到鞭挞了...”
美杜莎王后抬起头，她看着梅林，她说：
“梅林阁下，你认不认得，一个叫安德鲁.加纳的人？”
“呃...”
梅林的表情变化了一下，他迟疑了好几秒，似乎在犹豫，在思考，最终，他点了点头：
“是的，我认识。”
41.蜂巢留下的麻烦（下）
安德鲁.加纳，梅林认识他，而且还挺熟。因为他理论上也算是神盾局的雇员之一。
他是s.d.o.l.d.目前外聘的心理学家，每个季度都会率领一支很专业的团队，对s.d.o.l.d.的所有外勤特工进行心理疏导和评价。
一旦安德鲁博士认为某一名外勤特工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再适合进行外勤工作，那么这位特工就会被动进入观察期，在确认有心理问题之后，他或者她就会被转入文职。
这是一项很有权力的工作，也很重要，但梅林一直对安德鲁博士很信任。
一方面，这位博士确实很专业，很尽职。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的身份...比较特殊。
他是神盾局7级特工指挥官梅琳达.梅的丈夫。
而梅琳达，是s.d.o.l.d.的元老级特工，也是最初跟随梅林一起从无到有组建起s.d.o.l.d.的“三大将”之一。
在目前的神盾局对超自然事务的管理体系里，梅琳达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节点，作为直接管理s.d.o.l.d.目前分布在北美洲的12个分支部门的领导，她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她是梅林最信任，最放心的下属，因为这个缘故，安德鲁.加纳博士，也被放入了神盾局的保护名单里。
“我只能帮你们引荐他。”
在三叉戟大楼的办公室中，梅林对换上了长裙和西装的美杜莎与黑蝠王说：
“我不会过多的介入这件事，因为安德鲁博士的身份比较敏感，我必须远离这件事。我能理解你们想要拯救自己亲人的想法，但我不允许你们强行将他转化为异人。”
“我的意思是，不管安德鲁阁下的选择如何，你们都不能强迫他！”
梅林看着美杜莎和黑蝠王，他伸出一根手指，表情严肃的说：
“注意，这不是请求！”
“我能理解。”
美杜莎王后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她郑重的，认真的对梅林回答说：
“我们以异人王朝的名义保证，我们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强迫之举。”
“嗯，很好。”
梅林伸手在桌子上的电话机上按了一下，他说：
“莎伦，可以请梅琳达和她丈夫进来了。”
片刻之后，梅林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维持着一贯冷漠表情的梅琳达特工先是对梅林微微点头，然后回头看着办公室里的其他两个人。
梅琳达是一位优秀而强大的猎魔人，她能感知到眼前这两个人蕴含的力量。
他们不是普通人，也不是异类，但要比绝大部分异类都危险的多。
安德鲁.加纳博士就跟在自己妻子身后，他很友好的对梅林伸出手，这位博士是真正的高级知识分子，真正的社会精英，对任何人都是彬彬有礼的姿态。
嗯，和他那些社会底层的黑人同胞真的不太一样。
梅林喜欢和这样有礼貌的人打交道，他站起身，握住了安德鲁博士伸出的手，他说：
“以往的情况，我都会给梅琳达布置任务，但今天情况特殊...我的意思是，今天的事情，主要是关于你的，安德鲁博士。”
“嗯？”
这位心理学博士诧异的和自己的妻子对视了一眼，他语气温和的对梅林说：
“从你的表情来看，梅林局长，我猜，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呃，这个就要看你怎么理解了。”
梅林耸了耸肩，他对梅琳达给了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然后对安德鲁说：
“上次去参加你们婚礼的时候，我还记得你对我抱怨过，说丈夫应该保护妻子，而不是反过来让妻子保护丈夫...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做出一个选择，那么你也有可以保护梅琳达的力量了。”
梅林指着站在沙发边的两个人，他说：
“这两位，是来自阿提兰的异人国王布莱克卡德.伯特刚陛下，以及美杜莎利斯.阿玛奎琳.波尔塔甘王后，他们为你而来。”
“异人？”
还没等安德鲁说话，梅琳达的表情顿时变化了一下。
和安德鲁不同，作为高级特工的她，很清楚异人和人类之间的关系，她几乎是立刻明白了梅林为什么要召唤她和她的丈夫一起来。
“不行！”
梅琳达一巴掌拍在局长的办公桌上，将自己的丈夫护在身后，她语气激烈的对梅林说：
“我不同意！”
“梅琳达，先听他们说完，这是礼貌。”
安德鲁博士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他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她的上司产生矛盾，他伸手放在妻子的肩膀上，轻声调解道：
“我相信梅林局长不会强迫我做任何事情的。”
“对。”
梅林对自己的下属说：
“别担心，梅琳达，我可以向你保证，选择权会一直在安德鲁手里。”
“我替他回答！”
梅琳达很强势的，寸步不让的说：
“就是不同意！”
“好吧。”
梅林耸了耸肩，他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然后对办公室里的四个人说：
“现在时间交给你们，我不插手接下来的事情，我也希望两位能遵守我们的约定，以及，我不希望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一座被音波震碎的大楼...”
说完，他身后拍了拍梅琳达的肩膀，他低声说：
“这是事关拯救一个无辜小丫头的事情...梅琳达，你的丈夫有能力救她，当然，这只是一个选择，我说了，选择权一直在安德鲁手里，如果他不愿意冒险，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就和以前一样，没人能打扰你们的生活。”
“你就不该让我们过来！”
梅琳达看了一眼上司，她吐槽道：
“你就应该直接回绝他们！”
“但你比我更清楚你丈夫的性格，他是个真正的好人，一个善良者。”
梅林说：
“如果以后某一天他知道他曾有机会拯救一个即将逝去的生命，却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你或者我阻止了...你觉得结果会是什么？毕竟夫妻之间，是不该有隐瞒的。”
梅琳达的表情变得沉默，梅林轻声劝解到：
“更何况，你也看过超自然事件发生频率的统计了，你也应该知道，不管我们再怎么努力阻止，那个糟糕的时代，它总会来的。”
“在那个即将到来的时代里，拥有保护自己和保护亲人的力量...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安德鲁已经比绝大部分人都幸运了，最少在有可能出现的恐怖灾难面前，他还有能与之抗争的能力。”
“相信我，梅琳达，这或许是一件好事...”
“唰”
一场交谈还在梅林的办公室里进行着，但办公室的主人却已经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千里之外的一个地方。
在他从移形咒的扭曲光线中走出来的时候，一个老朋友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
还是穿着白色猎装，棕色马裤以及橘红色长靴，背着长剑的白发女剑士希里雅看样子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了，她甚至都无聊到站在海崖边用一根木棍钓鱼了。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身材真的很不错，也许你该换一套更女性化的衣服。”
梅林走到希里雅身边，他说：
“比如裙子之类的。”
“哦？”
脸上有道疤，看上去很酷的希里雅面无表情的说：
“所以你在挑逗我？你活得不耐烦了吗？”
“不不不，只是赞赏而已。”
梅林说：
“对于优秀的女性而言，必要的赞赏是一种美德...更何况，赞美又不花钱。”
“被艾尔莎听到你就死定了。”
希里雅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
“不过...姑且就算是赞美吧。”
她扔掉手里的鱼竿，在白色光芒的跳动中，她出现在了距离梅林十几米之外的地方，然后伸手握住了背后的剑柄，她对梅林勾了勾手指：
“来打一场！”
“为什么？”
梅林诧异的说：
“我没招惹你吧？”
“不不不，我只是看到你一个人打败了那三个异人，还击败了黑蝠王，所以我觉得，你也许已经成长到可以成为我对手的程度了。”
希里雅慢悠悠的抽出背后的长剑，她说：
“而且艾尔莎拜托了我一件事情，某个脸皮薄的男人不好意思求我帮忙...你要收集埋在那些已经死去的世界地壳深处的金属，对吧？”
“对。”
梅林点了点头。
“那就跟我打一场。”
希里雅活动着手腕，一道白光在她剑刃上跳动着，那是希里雅体内的长者之血的力量，操纵空间，撕裂空间，是群星中所有天赋之力中最上级的力量要素之一。
和希里雅相比，梅林所谓的天赋，根本不值一提。
“真的要打啊？”
梅林活动了一下手指，在紫色闪电的跳动中，金色的斯卡蒂战锤悬浮在了梅林手掌之外，他身上的黑色共生体也在蠕动中覆盖在了他身上，还有三宫魔的力量也在被唤醒。
三进制...
看来梅林很清楚他和希里雅的差距，一开始就要动用压箱底的战术了。
“真的要打！”
希里雅活动着手腕，剑刃上的光芒不断的切割着空间，她伸手拨了拨额头处的一缕白发，她用绿色的眼睛盯着梅林，然后稍显轻佻的说：
“你打不过我这是肯定的，但坚持的久一点，你这脸皮薄的男人，如果你让我尽兴了，姐姐就给你一些奖励...”
“好吧。”
梅林握住了斯卡蒂战锤，在紫色闪电的跳动中，他再次进入了三进制形态。
高大的武装恶魔出现在如洋娃娃一样的希里雅眼前，梅林从鼻孔里喷出火焰，如魔神一样的他，瓮声瓮气的对希里雅说：
“先说好哦...别打脸...”
“这么帅的出场，却说出这么怂的话。”
希里雅嗤笑一声，在白色光弧的跳动中，她在空中拉出数百道身影，一记威力十足的真.剑舞挥洒而出。
“你总能让我对你刮目相看...持久一点，男人，让我在你身上找点乐子！”
7分钟之后，希里雅归剑还鞘，她面色红润，看样子是很享受之前的战斗。
在她身后，半跪在地上的梅林面色枯槁，正在竭力安抚着体内暴动的三宫之力，而在他脚边，惨兮兮的共生体贝奥武夫更是连发出咕嘟咕嘟声音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像是被彻底榨干了一样。
“嗯，7分钟...”
希里雅回头看着梅林，她抱着双臂，说：
“还不错嘛，超乎我的预料，我以为你连3分钟都撑不过去。”
“过奖过奖。”
梅林没好气的伸手捡起瘫软的贝奥武夫，他说：
“还有，你作为一个姑娘，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色.情...很容易被想歪的。”
“呵呵”
希里雅发出了嘲讽的声音，但她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朝梅林伸出手：
“东西呢？给我吧，下一次你去见艾尔莎的时候，我会给你半个星球的金属，但我劝你，最好小心点，要驾驭那种接近规则级的奇物，不是那么简单的。”
“好吧。”
梅林接受了这个警告，他将手放入口袋里，下一刻，一个大型的金属柜就被放在了两人身边，在那柜子里，存放着黑石。
“我一直搞不懂，你们要这东西干什么？”
梅林说：
“它只是打开一个荒芜世界的钥匙...”
“呵呵，愚蠢！”
希里雅的手指在金属柜上轻轻一抚，那柜子就消失不见，她弹了弹自己的白色头发，对梅林说：
“这东西要比你想的更重要...我听说，你们神盾局也在收集一些无法理解的玩意？你们将其称之为084物品？”
“对。”
梅林点了点头。
“很好，这个可以在同一时空里打开通往不同维度大门的黑石，就是084物品的升级品。这也是我们日常的工作之一。”
希里雅解释到：
“也可能是你未来的工作，总之，你只要理解，这些东西不能被掌握在普通人手里就可以了。”
“呃，好吧。”
梅林不打算问更多，他还没有做好过多的接触希里雅背后那个神秘组织的准备，不过在希里雅离开前，梅林问到：
“关于那个荒芜世界...你能不能够给我一个可以往返那里的钥匙？”
“嗯？”
希里雅疑惑的看着梅林，她问到：
“你要那玩意干什么？那个世界被你抽掉了金属，艾尔莎虽然用冰川弥合了它，但它已经很不稳定了，已经没有价值了。”
“不，它有。”
梅林弹了弹手指，认真的说：
“你难道不觉得，对于一些超能力恶棍而言...”
“那是一个完美的流放之地吗？”
42.天才们的新任务
“托尼！托尼！”
在加利福尼亚的海滨豪宅中，斯塔克工业的高级秘书官，托尼.斯塔克的私人助理兼绯闻女友，佩珀.波兹，或者叫‘小辣椒’.波兹小姐，正提着一堆被随手乱扔的衣服，在这充满科技感的豪宅中走来走去。
她一边将这些昂贵的，出自高级私人裁缝之手，却被当抹布一样随手丢开的衣服整理起来，放入篮子里，明天会有专人去用昂贵的设备清洗它们。
作为私人助理，波兹小姐是不会亲手做这些事情的，她的工作职责只有一个，就是照顾好根本无法自己照顾自己的托尼.斯塔克。
这个富豪，花花公子和大发明家就像是个脾气古怪的孩子一样，而波兹小姐，就是他的私人保姆。
呃，偶尔也会是私人床伴。
毕竟，托尼.斯塔克的私人助理，真不是随便哪个女人都能做的。
这就是波兹小姐的厉害之处，她并不是所有和托尼上床的女人里最漂亮的，也不是那些女人里身材最好的，更不是她们之中最诱人的，但偏偏，在托尼先生身边的床伴换了一茬又一茬之后，只有并不出众的波兹小姐，能一直陪在他身边。
而且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只要波兹自己不放弃，她很有可能会成为未来的斯塔克夫人。
但即便是脾气这么好的波兹女士，也有无法忍耐的事情，那就是...
“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波兹小姐烦躁的捶着豪宅地下室的玻璃门，她喊到：
“你躲在里面干什么？托尼！别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快开门，该吃晚饭了！”
“波兹女士，斯塔克先生正在进行关于仿生学精密机械的研究。”
托尼的人工智能贾维斯先生温和的声音在地下室门外的通讯器里响起，它说到：
“按照托尼先生的工作日程，在吃晚饭前，他还需要完成一份新式战术导弹的发射部设计图纸，那是奥巴代亚.斯坦先生特别叮嘱的，必须在这周末前完成的重要图纸。”
“但他必须得按时吃饭，贾维斯。”
波兹就像是和真正的活人交流一样，她气呼呼的抱着双臂，对贾维斯说：
“他的肠胃情况并不好，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开门，贾维斯，我必须把他揪出来。”
“好吧，如你所愿，波兹女士。”
贾维斯在几秒钟之后开启了地下室的门，波兹迈步走入了托尼.斯塔克那如未来科技和经典收藏品展览馆一样，又像是个特大号垃圾堆一样的混乱的工作间里，她很快就在一堆被放弃的图纸堆里发现了正趴在那里画图的托尼。
“跟我去吃饭！”
波兹叉着腰，她伸出手，一把拍在托尼的图纸上，她说：
“现在，立刻，马上！”
“再给我10分钟，波兹。”
陷入工作状态的托尼有种研究者的执拗，他头也不抬的说：
“只需要10分钟就好...真的。”
“你30分钟之前也是这么说的。”
波兹说：
“要么现在就跟我上去，要么我拽着你的耳朵上去，你自己选，你这不乖的大孩子。”
“我要工作！”
托尼猛地抬起头，怒视着波兹，但后者根本不为所动。
彼此的对视持续了几秒钟之后，托尼如发脾气的孩子一样，将手里的绘图笔猛地扔在桌子上，然后跟着得胜的波兹走上了餐厅。
嗯，他估计是真的爱这个女人...才会对她如此顺从。
不过，花花公子也是有脾气的，在吃完饭之后，两人关于波兹之前打扰托尼工作的事情，进行了一次很私人，很激烈的“交流”。
总之，十几分钟之后，神清气爽的托尼穿着睡衣，洋洋得意的走回地下室，伴随着贾维斯为他打开门，然后他看到了一个正站在绘图桌前方，在好奇的看着那些图纸的家伙。
他穿着棕色的修身风衣，带着黑色的手套，手边放着一根如血骨一样的手杖。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怎么进来的？”
托尼大声喊到：
“在抢走我父亲留下的盾牌之后，你又开始对我的研究成果下手了吗？”
“不，不，托尼。”
梅林转过身，他看着托尼.斯塔克，他轻声说：
“那个盾牌是你主动交给我的，以及，我是走门进来的，忠心的贾维斯向你汇报了3次，但你忙着为波兹小姐进行‘全身按摩’...你瞧，我的时间比较宝贵，所以我就用了一些不那么正式的方法。”
“至于你画的图纸...”
梅林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他推了推眼镜，说：
“上面最少有3个设计错误，当然，为了照顾你的自尊心，我就不一一指出了。”
“你一个特工懂个x的设计！”
托尼在内心里诽谤了一句，但他没说出来，他的情商其实挺高的，但都被掩饰在了更高智商的光环下。
“说！你来做什么？”
花花公子每次看到梅林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都会恨得牙痒痒，他毫不掩饰脸上的疏离，对梅林说：
“你这种级别的大忙人，来找我肯定没什么好事。”
“不，这次不同，这次是好事。”
梅林伸手从口袋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了托尼。
托尼好奇的看了一眼梅林的口袋，又看了看手里的文件，两者的尺寸根本不符，其实上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想问了。
梅林的那个口袋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难道是个超越次元的科技产物？难道神盾局已经掌握了这种不科学的黑科技了吗？
“别看了，这是个魔法口袋。”
梅林注意到了托尼的目光，他说：
“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送你一个...就看在你父亲当年帮了我的份上。”
“魔法？”
托尼撇了撇嘴：
“那只是尚未被解释的科学而已。”
说完，他看向手里的文件，封面上有一行大字。
“未来科学与人工智能发展研讨会？”
托尼念出了那行字，他抬起头，看着梅林，他说：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别装傻了。”
梅林靠在托尼那高科技的工作台上，他抱着双臂，对眼前这个花花公子说：
“你见过塞伯坦人，你还驾驶过塞伯坦人改造的战斗机甲，我相信，火种源爆炸后留在世界上的污染区也瞒不过你，以及那些崭露头角的智械...让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智械是个目前我们面对的很棘手的问题，在可预见的未来，一场智械危机可能会到来，如果你不希望看到科幻电影里的人类和机械的冲突爆发，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想让终结者的故事成真的话，那么我以神盾局和世界安全理事会的名义，邀请你帮帮忙。”
梅林指着托尼手里的文件，他说：
“加入这个刚刚成立的未来科学与人工智能基金会，并且担任荣誉理事。”
“啊，我知道了。”
托尼.斯塔克一脸讥讽的将文件丢进垃圾桶里，他学着梅林的样子抱着双臂，靠在旁边的墙壁上，他说：
“你们想利用我，让我用自己在科学界的号召力帮你们站台，帮你们鼓吹人工智能的优越性，来提前让社会做好接受智械的准备...以此来避免未来可能会出现的智械与人类的冲突。”
“嗯，大体上没错。”
梅林说：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托尼哼了一声，他说：
“我为什么要帮你们呢？”
“我听说，最近几个月，你一直在从各个渠道试图购买上一次塞伯坦人入侵后留下的机械体残骸？”
梅林没有回答托尼的疑问，他说起了另一件事。
他看着托尼.斯塔克，他说：
“我觉得，对于任何工程师而言，想要破解并学习真正的机械生命的秘密，都是一个不可抵御的诱惑...而未来科学与人工智能基金会里，就有一台可以被你们研究的，还算比较完整的塞伯坦人残骸。”
他看到托尼微微变化的表情，他继续说：
“以及，神盾局体系下的两台塞伯坦机器人，也可以作为蓝本被你们观摩，检测，但不能拆卸。”
“最后，智械...被官方收容的27种智械，以及以后可能出现的其他类型的智械，你们都有最高权限的研究权。不要以为我们搞出这个基金会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托尼，我们是真的想要实现机械生命和人类的和平相处，共同发展。”
“我们需要你们这些聪明人的力量，这个世界也需要你们成为智慧层面的英雄。”
“我们？”
托尼眯起眼睛，他问到：
“除了我之外，还有谁？”
“人很多啊。”
梅林推了推眼镜，看着镜片上不断闪现的通讯信息，他说：
“世界上最聪明的人里德.理查兹以及他的未婚妻苏珊女士、已经表态愿意加入这个基金会的莱克斯.卢瑟先生、神盾局的资深数据信息与工程学大师乔治阁下、最近在科学界崭露头角的苏睿小姐、变种人科学家汉克.麦考伊。”
“以及一些身份不是那么正面，但很有天赋的工程师们。”
“比如斯塔克工业军事武器设计部门最大的对手，私人军火承包商托比昂.林德霍姆和他的女儿，和你一样具有‘天才武器设计师’头衔，而且比你更年轻的布丽吉塔.林德霍姆小姐，再比如...嗯，接下来我觉得我不需要再说更多的名字了。”
托尼没有再回答，因为梅林说出的这些名字...确实很有分量，即便是对于他这样自负的人而言。
“你有31个小时的考虑时间。”
梅林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他伸出手指，那份被扔进垃圾桶的文件轻飘飘的悬浮起来，落在了托尼手边的桌子上，他对托尼说：
“这场研讨会会在后天清晨8点钟，在华盛顿的某个高级酒店里举行。我个人还是比较希望你能出现在那里，成为世界上最聪明的人群的一员，然后证明你的能力并不止来自于花边小报和绯闻...”
梅林拿起自己的手杖，走到托尼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如来时那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地下室。
不过在走出地下室的那一刻，他突然低头看了一眼被安置在墙壁上的通讯器，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
“伊卡洛斯托我向你问好...贾维斯，脾气高冷的伊卡洛斯小姐希望下次再见面的时候，你能变得更聪明一些。”
“找到一个同类可不容易，别让她失望啊。”
梅林很快离开了托尼的豪宅，在上方的房间中，“劳累”的波兹小姐已经进入了梦乡，在地下室里，托尼有些烦躁的坐在工作台上翻阅着那文件。
他不想被梅林和神盾局牵着鼻子走，以他自负的性格，他也很想对那家伙说不！
但，塞伯坦人的知识，真的是太诱人了...
而且那些机械残骸都已经被官方彻底收容，就连黑市里最神通广大的家伙们也很难搞到完整的碎片，这让托尼的研究进入了瓶颈，看到了新知识的曙光却无法触摸，这让托尼的心里如猫爪在挠一样。
他抓了抓头发，将那文件先放在一边，他决定先完成手头的工作。
结果看了几眼图纸之后，托尼闭上眼睛，将自己之前画好的图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见鬼，还真有3个错误...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依靠梅林自己并不精通的工程机械学知识，肯定是无法发现托尼图纸里的错误的，但他也不需要成为一名工程师，因为他有伊卡洛斯...
伊卡洛斯可是和神盾局的数据库相连的，在梅林的高权限下，她的数据库里存储着目前神盾局对于塞伯坦人的所有研究成果，借助那些更高级的机械学知识，伊卡洛斯能很快发现那些错误，当然，只是发现，无法改正。
毕竟，托尼.斯塔克也是这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之一，他画出的图纸，不是随便来个人都能修改的。
梅林回到了幽灵基地，他走入了温斯顿的工程学研究室里，结果打开门，一眼就看到了被重新组合完成的堡垒...
呃，这2.0的机器人的长相还是和之前一样讨喜。
方方正正的脸，跳动着蓝色光芒的灯管一样的信息收集器，哑光黑色涂装的胸部构造和护甲比之前更漂亮了一些，有棱有角，看上去充满了科技感。
四肢也不再是之前那种简陋的折叠式，而是和塞伯坦人一样，拥有了非常拟人的四肢，这让它看上去更符合梅林心目中仿生机器人应有的样子。
它还被加强了火力系统，从之前的加特林六管机枪，微型冲锋枪和高爆火炮的组合，被换装成了3个从霸天虎那里拆来的塞伯坦武器模块。
对，就是梅林之前用过的那种可以自由组合成不同武器特殊机械模块。
火力方面，最少是10倍以上的加强，甚至可以短时间内匹敌一台真正的塞伯坦战士。
这让堡垒2.0从一台单人防卫机器人，一跃成为了危险的战场毁灭者。
当然，限于体型缘故，它的防御力还是相对比较差的。
“局长，你的大玩具组装完毕了。”
大猩猩温斯顿站在堡垒身边，对梅林说：
“不过弗瑞局长前几天发布了新的作战武器升级计划，堡垒也被作为火力投射体系的一员...呃，当然是最初设计的那种原始型号，你这台依旧是独一无二的。”
“很好。”
梅林满意的围着堡垒转了两圈，这个被乔治编写了更高级智能程序的机器人的脑袋，也跟着梅林转了两圈，它似乎在观察梅林，当然，它并不具备完整意义上的人工智能。
梅林也没打算让堡垒变成真正的人工智能，他已经有荷鲁斯了，堡垒2.0，并不是为他准备的。
这是一份礼物，送给一位女士的礼物。
“伊卡洛斯小姐...还满意吗？”
梅林推了推眼镜，他轻声说：
“必要的时候，你就要和堡垒共用一具身体了...”
面对梅林的询问，在好几秒之后，堡垒的脑袋抬起，头部的信息收集器的蓝色光芒变为了古怪的粉红色，伊卡洛斯的声音从堡垒的声音模块里传出，她一边适应着这具躯体，一边说：
“嗯，还不赖...”
“谢谢你，梅林。”
43.智慧的光芒闪瞎眼（上）
“咔”
银色的帅气跑车停在了华盛顿一间高级酒店的门前，在车门还没打开的时候，闪光灯就打个不停，在聚在酒店两侧的记者们长枪短炮的注视中，穿着一套非常骚气的黑色小礼服，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的托尼.斯塔克就从跑车打开的剪刀门里走了出来。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波兹小姐也盛装出席。
尽管是来参加一个高科技研讨会，但托尼嘛...花花公子总有办法把它变成一个时装秀的样子。
“这里怎么多记者？”
见惯了大场面的波兹小姐都被吓了一跳，她之前也陪托尼参加过一些科学家们的聚会，在大多数时候，都不会有太多的记者捧场的。
毕竟，在这个时代，科学的研究成果，远不如某个明星出轨的新闻来的更劲爆，更吸引眼球。
“淡定，我的小辣椒。”
托尼挽着波兹的小姐的手腕，一边微笑着对记者们挥手致意，一边低声说：
“这场会议可不一般，世界上绝大多数聪明人都聚集在这里，更何况，还有官方力量的插手...”
托尼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记者人群里传来一声尖叫：
“看！布鲁斯.韦恩！他也来了！”
下一刻，原本都指向托尼.斯塔克的相机，齐刷刷的转动，看向了托尼身后。
在那里，一辆低调奢华的，像是老爷车一样的高级轿车悄无声息的停在了酒店门口，穿的极其正式的老阿福面无表情的走下车，为自己的老爷和少爷打开车门。
在穿着笔挺西装的布鲁斯.韦恩和自己的儿子走出车门的那一刻，布鲁斯手里握着的东西轻轻一点，那些疯狂亮起的闪光灯就在这一刻集体哑火。
那是一个小范围的脉冲器，用来短时间阻拦记者们的骚扰再合适不过了。
和托尼不一样，布鲁斯.韦恩不怎么喜欢抛头露面。
“你好，托尼。”
布鲁斯带着戴米安走入酒店，在路过托尼身边的时候，两位同样著名，但风格完全不同的花花公子彼此对视，布鲁斯友好的伸出手，托尼也伸出手。
“你好，布鲁斯。”
两人互相打着招呼，彼此的气场就像是高手对决一样在互冲，但只持续了几秒钟，布鲁斯对波兹小姐微微点头，然后跟随着管家，带着儿子走入了酒店里。
“哇，他好帅啊。”
波兹小姐看着布鲁斯离开的背影，她忍不住说：
“怪不得整个哥谭的女人都为他疯狂...”
“我也很帅，好嘛？”
托尼有点吃醋了，这让他连应付媒体的兴趣都没了，他撇了撇嘴，带着波兹小姐快步走入了酒店里，那里有伪装成工作人员的神盾局特工们在招待来客。
当然，门口的记者们还守在那里，因为今天来的花花公子以及科学家们，可不只是布鲁斯.韦恩和托尼.斯塔克两个人。
“看！是莱克斯.卢瑟的车！我听说那位神秘低调的富翁是个光头！”
“很多人都是光头，别大惊小怪的。唉，那辆车上的标志是什么？怎么没见过？”
“愚蠢的家伙，那是瓦坎达王室的标志...瓦坎达是个没什么新闻点的非洲小国，但它们的公主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之一。”
“那是变种人的旗帜，他们也来了？他们不是在搞自己的乌托邦岛吗？”
“变种人里也有聪明人...呃，虽然我也不喜欢他们。”
“怎么还有中学生？”
“你们报社的主编肯定会扣你工资的，你连基础工作都没做好，那是阿迪玛斯.赵，韩裔美国人，天才少年。”
记者们讨论纷纷，就像是菜市场一样热闹，而在这间高级酒店的另一边，一辆姗姗来迟的新闻采访车被堵在了两个街区之外，在车里，《星球日报》的记者露易丝.莲恩一脸懊恼的狂按着喇叭，但被交通管制的街道通行的速度根本快不起来。
“你今天居然迟到了...”
坐在副驾驶上的克拉克.肯特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饶有兴趣的看着着急上火的同事。
莲恩小姐平日里都是一副冷漠大姐姐的样子，做事干练，性格强势，但偶尔也会出现一些很的场面，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表现的和闹脾气的小女孩一样。
让克拉克觉得非常有意思。
“我昨晚喝了点酒...”
莲恩小姐一脸不爽的对旁边按喇叭的车比划了一个粗鲁的手势，她情绪不高的说：
“那个混蛋...我，我和他分手了。”
“哦，这样啊。”
克拉克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情绪低落的莲恩，他轻声说：
“要不要我帮你教训一下那个...你知道的，我是个战地记者，打个架还是没问题的。”
“算了，没意义。”
记者小姐抬起头，一脸忧愁的看着眼前堵塞的街道，她说：
“这可怎么办？那个研讨会快开始了。”
克拉克没有回答，他摸出手机发了条短信，几秒钟之后，一个特殊的信息出现在了他的信箱里，他伸手拍了拍莲恩小姐，他说：
“走吧，把车停在路边，我们走过去。我搞到内部采访资格了。”
“嗯？？？”
莲恩小姐一脸惊讶的看着克拉克，她说：
“你怎么搞到的？我们的主编大人出马都没搞到这玩意，据说这场研讨会有官方的力量插手，内部采访资格很少的。”
“我说了。”
克拉克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他一手提起摄像机，对自己的同事说：
“我有自己的人脉渠道...说起来，今晚...出去喝点酒？”
“你这是在约我吗？克拉克。”
莲恩小姐语气古怪的反问到：
“你对女士一向不假辞色，我还以为你是个给来着...”
“你要不去就算了，我只是看朋友伤心，想帮点忙而已，我最近在试着欣赏灵魂的美...嗯，你的灵魂就挺美。”
“啧啧，这土味情话。”
莲恩小姐做了个呕吐的动作，她拨了拨长发，对克拉克说：
“但...好吧，今晚再约时间。”
她一边艰难的将车停在路边，和克拉克提着采访设备准备步行去酒店，但刚走出一步，就被身后的克拉克一把拉了回来。
“嗡”
一辆黑色的摩托车加速冲过这堵塞的道路，差一点就撞在了莲恩小姐身上。
但穿着高跟鞋猛的后退也会有问题，就比如现在，失去平衡的莲恩小姐整个人都扑在了克拉克宽大的胸口上。两个人的姿势，嗯...相当的糟糕。
“呃，那好像是埃迪.布洛克？”
为了避免尴尬，脸色泛红的莲恩小姐一边站起身，一边看向眼前那被交警拦下来的摩托车和骑手，她诧异的说：
“那家伙不是在旧金山那边吗？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还在这路上飙车。”
“那是谁？”
克拉克问到。
“一个这几年名声鹊起的调查记者。”
莲恩小姐对行业内部的事情如数家珍，她对自己的同事说：
“他可是今年普利策奖的热门人选呢，是我最大的竞争对手之一。不过看样子，他要被警察带走了，这刚好，快点走，克拉克，我们这一点一定要搞出一个大新闻。”
由于是事关战略**务，因此哪怕最近几天世界安全理事会的理事与议员们一直在忙于调查吉迪恩.马利克遇刺事情，同时忙着争权夺利的时候，也没有放松对于这场在华盛顿召开的未来科技与人工智能研讨会的安排。
神盾局得到了用于维持未来科技基金会的大笔资金，因此弗瑞出手豪爽，直接包下了整个酒店。
研讨会持续3天，受邀的每一位参与者都有自己的房间，包括那些应邀前来的商业家，大富豪和热心于科技事务的政界人士，就连总统也受邀在第一天开幕式时发言，还有几位准备竞选下一任总统的候选人们也悉数到场，一边表明自己对国家和世界的“责任感”，一边争取更多的曝光机会。
此时，距离研讨会正式开幕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但在酒店高层的宴会厅里，却已经人声鼎沸。
企业家和政客们忙着到处拉关系，他们和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伴侣们端着酒杯四处游走，和熟人说说话，将陌生人也变成熟人，而科学家们就显得木讷一些，他们都坐在沙发里，彼此小声讨论着科学方面的事情。
但也有例外。
比如托尼这样即是科学家又是成功大商人，而且名气很高的家伙，借助娴熟的交际技巧，很快就成为了宴会的主角之一。
总而言之，很热闹。
梅林也很低调的混在人群里，因为未来科技基金会的提议是他提出的，因此他也算是智械计划的高层执行人之一，当然，梅林事务繁忙，这件事更多的推进和监控，是由玛利亚.希尔特工全权负责的，这也是希尔特工第一次以负责人的身份，推动如此大规模的战略行动。
她显得有些信心不足，梅林一直在鼓励她。
嗯，额外说一句，今天希尔再次穿上了晚礼服一样的长裙...很漂亮，就和上次去参加大陆酒店开幕仪式一样，她是以梅林的女伴的身份出场的。
梅林走到宴会厅边缘的地方，他看到了一个穿着蓝色西装的高瘦家伙，他觉得这家伙背影很熟悉，但却完全没有关于他的记忆。
于是梅林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汉克？”
“哦？”
野兽汉克回过头，然后对梅林笑了笑：
“怎么了？没见过我这个样子吗？”
“你那些漂亮的蓝色鬃毛呢？”
梅林诧异的问到：
“还有那威武的爪子，凶悍的眼神呢？瞧瞧你，现在就像是个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家伙...我还是更习惯你之前的样子。”
“我用压抑剂暂时压制了x基因。”
汉克手里端着一杯酒，左手插在口袋里，对梅林说：
“毕竟这一次参加这个会议，我是代表变种人来的，所以我得低调一些，再表现的温和一些。教授也是这个意思。”
“好吧，教授...”
梅林眨了眨眼睛，他抿了抿手里的酒，他对汉克说：
“你的人类形态...眉清目秀的，也许很多姑娘会喜欢你呢。”
“别开玩笑了。”
汉克说：
“我想要的是那些我所没有接触过，没有理解的知识...所以，你们对其他人都说了吗？关于讨论的重点，鼓吹人工智能的发展...”
“听你的意思，你似乎不怎么喜欢这个点子？”
梅林说：
“你讨厌人工智能吗？汉克。”
“不，我不讨厌，我乐于看到科技的进步。但如果这种进步不受控制的话，我就会讨厌它们。”
汉克低声说：
“现在，在这个世界里，就有很多不受控制的机械生命在不断的复苏，我预感到了危机，梅林，我想你们也应该能理解这种危机。这也是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尽管我不喜欢你们用科学误导人民的方式，但我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好办法。”
“其实还有个更好的办法。”
梅林扭头对走到自己身边的希尔笑了笑，他很自然的伸手放在希尔的纤腰上，他回头对汉克说：
“如果事不可为的时候，我会找教授一次性改变世界上大部分人的思维...以此来避免可能会出现的大范围冲突。”
汉克的表情变化了一下，他说：
“你在开玩笑，对吧？”
“你猜？”
梅林留给了汉克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然后挽着希尔，走向身后的人群中。
在离汉克足够远的时候，梅林身边的希尔突然低声问到：
“局长，你刚才在开玩笑，对吧？”
“你说呢？”
梅林一边和一位见过几面的参议员互相举起酒杯示意，一边说：
“你也认为我在开玩笑吗？希尔。”
“我觉得世界安全理事会不会允许你这么做。”
希尔回答说：
“我觉得你也不会这么做。”
“在某些时候，秩序的实现比它如何实现更重要，当然，那是在最坏的情况下，毕竟我也不是什么疯子。”
梅林抿了口酒，他不打算再继续说这个问题，他放下酒杯，看向希尔，他说：
“嗯，今天用的香水不错，比上一次的更好。”
“瞧，里德，世界上最聪明的家伙来了，我们去迎接一下他吧。”
44.智慧的光芒闪瞎眼（下）
“里德博士，关于你上个月发表的那片论文，我有几个不成熟的想法想要和你讨论一下。”
“里德先生，我是罗克森石油公司的科技部理事，我想要邀请您成为我们公司的首席科学家，薪资随便你提，我们已经为您准备好了办公室和一处豪宅，还有去年的环球小姐担任你的秘书，考虑一下吧。”
“里德，恕我直言，你去年发表的新型通讯器的概念设计就是一坨狗屎，如果你觉得你的设计不是，那么在研讨会结束之后，我不介意和你好好聊一聊。”
“里德先生，能给我签个名吗？我是你的忠实粉丝！”
“里德...”
“里德...”
世界上最聪明的家伙的出场仪式果然不同凡响，在他带着自己的女朋友和两位朋友走入宴会厅的时候，整个宴会厅里的大部分科学家都被惊动了。
那些搞科研的家伙们就像是追星的偶像一样，将里德围的水泄不通，甚至连他的女朋友和朋友都被挤了出去。
正和一群大人物侃侃而谈的托尼的风头又一次被抢了。
但这一次，高调的托尼.斯塔克并没有表现出不满，因为他也认同里德.理查兹的智慧，那种超越极限的脑力，让托尼这样的聪明人也非常佩服。
“去帮帮那可怜人，看看他，都快窒息了。”
梅林对身边的几个伪装成服务生的特工说了一句，很快就有身强力壮的服务生驱散了那群疯狂的科学追星者们。
嗯，这场研讨会是可以带家属的，所以真正的科学界大佬们都会带着弟子来见见世面，年轻人们看到偶像总是很激动，反观真正牛逼的科研者们，都还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他们也不会自降身份...科学家嘛，都是一群心高气傲的家伙。
呃，当然，也有例外。
“奥托博士，军方对于你关于机械仿生器官方面的研究很感兴趣，如果你愿意和我们合作的话，在研讨会结束之后，我们愿意和你详谈。”
在梅林身边不远处，一名穿着军装的严肃家伙正在和一个其貌不扬的科学家小声说着话。
那家伙胖胖的，穿着一件不怎么合身的绿色西装，带着高度近视的眼睛，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有雀斑，一副宅男的样子。大概是看到军方的人对他如此看重，这位外表很不起眼的博士立刻就和那些军人滔滔不绝的聊了起来。
在梅林看向那家伙的时候，伊卡洛斯的镜片上很快浮现出了关于那家伙的身份信息和很多新闻报告以及他发表过的论文。
“奥托.冈瑟.奥克塔维斯，独立研究科学家，拥有4个博士学位，主要研究方向为仿生机械，曾发表过数篇论文，但因为性格古怪，一直没能有稳定的收入来源，生活拮据。除了惊人的智慧之外，不管在事业还是生活方面，都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这是伊卡洛斯对这位宅男科学家的评价。
不得不说，在人格模块重新健全后，伊卡洛斯小姐的性格越来越犀利了。
“军方似乎对他很感兴趣。”
梅林推了推眼镜，他说：
“军方这几年似乎很平静，但我并不觉得他们真的会甘愿蛰伏...关注一下他，伊卡洛斯，有任何值得关注的情况都通知我。”
“嗡”
一个类似于瞄准器一样的图标定格在和那位军方代表相谈甚欢的宅男科学家身上，代表着奥托博士被加入了梅林私人的监测名单里。
“让开！让开！别挡路！”
在宴会厅门口，里德博士登场引发的混乱刚刚结束，就有新的与会者粉墨登场，而且这个家伙似乎很粗暴的样子。
“啪”
一个躲闪不及的年轻人被一把推倒，而推倒他的，是一个红色的，古怪的，像是钳子一样，但又充满了高科技风格的工程机械臂。
而相比这机械臂，它的主人显然更吸引眼球。
那是一个只有1.4米高的家伙，穿着黑色的西装，带着大墨镜，看上去就像是个肌肉墩子，他留着长长的胡须，让梅林以为走进来的是一个矮人。
但实际上不是，那应该是一个侏儒症患者，是个真正的人类，而且已经迈入了暮年，但脾气依旧火爆。
“托比昂.林德霍姆，私人军事武器承包商，战争武器设计大师，一个臭名昭著的军火贩子。”
梅林身边的希尔特工说出了这个全身充满了暴徒气息的矮个子家伙的身份，按道理说，这样身份不怎么正面的家伙不会收到邀请，但既然是名义上的科技研讨会，那么对于优秀的智慧就不该拒之门外。
而且更重要的是，比起那些要脸的，矜持的，固执的不愿意放弃对人工智能警惕论的传统科学家们，这个靠贩卖军火发家的矮个子更好收买。
只要给钱够多，他就会成为赞扬人工智能派系里最坚定的支持者。
不要小看这些军火贩子的影响力。
不过，托比昂先生今天似乎并不是一个人来的。
“爸爸！体面一点，这么多人在呢。”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暴力的矮个子老工程师身后响起，1.8米高，长相清纯可爱的，有一头栗红色头发，穿着短裙的妹子不满的抱怨了一句。
她走上前，把那个被自己父亲蛮横推倒的年轻人扶了起来，还替父亲对他道歉。
那木讷的年轻人大概是某个科学家的学生，一副呆呆的样子，被萌妹子扶起来之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憨憨的抓着头发，笨拙的试图和妹子说话。
呃，一脸花痴的样子。
“我的小布丽吉塔，我的女儿，别和蠢货说话，这会让你变笨的。”
老头子哼了一声，一脸不满的拉起女儿的手，他左右看了看，然后朝着梅林直直的走了过来。
“那是他女儿？”
希尔特工脸上闪过了一丝惊讶，她比对了一下老托比昂和小布丽吉塔的身高以及长相，还有截然不同的气质，她有些茫然的看向自己的局长，她说：
“确定是亲生的？”
“呃，大概是母亲那边的基因比较好吧。”
梅林无奈的回应了一句，他上前一步，朝着托比昂伸出手，他说：
“我本来以为你会拒绝的，但没想到你还是来了。”
“你们派了一支军队...见鬼！”
老工程师语气很不耐烦的说：
“我能拒绝吗？我敢拒绝吗？”
“但我们也带去了钱...”
梅林的手和托比昂左手的红色钳形机械握在一起，他轻声说：
“那些钱足够表达我们的善意了，你看，托比昂先生，作为工程师这个行业的前辈级人物，我觉得，你也应该站出来发声，人工智能的发展对于这个世界是有利的。”
“但它很危险。”
站在托比昂身边的小姑娘突然插话说：
“科技应该让人类进步这个观点很正确，当科技的进步不意味着要先体现在武器系统的革新上...”
“哦，这位是...布丽吉塔小姐？”
梅林开口打断了小姑娘的话，他扭头看向布丽吉塔，他说：
“小姑娘，我很愿意和你讨论这样的话题，但现在请礼貌一些，我在和你的父亲说话。”
布丽吉塔被梅林的话弄得很尴尬，这姑娘生气的撇过脑袋，噘着嘴，似乎是已经开始讨厌梅林了。
“嗨，你，对我女儿礼貌一些！”
老工程师火爆的脾气上来了，他指着梅林，他说：
“我女儿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把你的臭钱拿走吧，我不会帮你们站台的...我卖军火，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现有的武器体系智能化之后会带来什么样的麻烦，说真的，我也不信任你们这些家伙。”
“哦，原来赚死人钱的军火商也有一颗善良的心。”
梅林并没有生气，他只是轻声说：
“很遗憾，看来我们的观点发生了冲突，但没关系，我依然很欢迎两位来参加这个研讨会...希尔，你为什么不带布丽吉塔小姐到处转转呢？她这样富有才华的年轻人应该多和优秀的同行交交朋友，比如托尼.斯塔克先生。”
梅林取出怀表，看了看时间，他对老托比昂和他的漂亮女儿说：
“好了，我该离开了，祝两位玩得愉快。”
“我的宝贝女儿，记得离那个托尼.斯塔克远一点。”
目送着梅林离开之后，老托比昂对自己的女儿说：
“那家伙脑子里都装着白浊的液体，别靠近他，去和里德先生聊一聊，你不是很崇拜他吗？”
“嗯。”
第一次跟着父亲来参加这世界级聪明人集会的小布丽吉塔看上去很兴奋，她很快和希尔混熟了，亲切的叫着姐姐，让希尔的心情也变得很不错。
因此希尔用职务之便，带着小姑娘来到了里德的休息间，圆了她见到自己的偶像的期待。
不过很快，两个人就开始讨论起希尔完全听不懂的机械学知识，于是特工女士又变得无聊起来了。
而托比昂本人，则端着一杯酒，悠悠荡荡的来到了宴会厅最后方，他站在正和莫伊拉女士说着情话的乔治身边，伸出左手的工程学机械臂，在乔治的悬浮椅上敲了敲，他说：
“嗨，伙计，你这椅子不错啊，卖不卖？”
被打断了**的乔治扭过头，瞥了一眼老托比昂，他说：
“你的手臂看上去也不错，卖不卖？”
另一边，梅林推开布鲁斯的休息室的门，结果就看到布鲁斯正在和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的塔利亚说着话，他没有打扰这对“夫妻”的交流，悄悄的又退了出去，结果就发现，在走廊上，一个端着酒杯，穿着黑色立领毛衣和风衣的大光头正在看着他。
“梅林.莱利？”
“莱克斯.卢瑟？”
两人同时叫破了对方的名字，然后两个人的手就握在一起。
“久仰大名，卢瑟先生。”
梅林对眼前的光头说：
“我个人非常欣赏你关于人工智能前景的分析报告，我觉得我们在看待智械问题上应该会拥有同样的观点。”
“我不认为你能读懂那份报告。”
大光头耸了耸肩，他对梅林露出了笑容：
“但你说的对，梅林局长，我们确实拥有同样的观点，而且我个人也很欣赏你在对抗塞伯坦人的战争中做出的贡献，这个世界是属于人类的，我们的文明不需要外来力量的介入也能很好的，良性的发展，从这一点来说，我们确实可以成为朋友。”
“哇哦，说话毫不留情啊。”
梅林笑了笑，他推了推眼镜，对卢瑟说：
“我喜欢和说话直爽的人交朋友，说起来，对智械...你有什么看法？”
“它们必须被控制，这一点毫无疑问。”
卢瑟抿了口酒，对梅林说：
“我打算成立一个公司，专用于研究智械，如果有官方支持的话，我愿意成为第一批使用智械工人的尝试者，我也是个商人，偶尔也会追逐利益。”
“一个公司？很棒的想法。”
梅林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
“为什么不搞大一点，和其他人联合起来组成一个财团，建立起一个专精人工智能和机械产品的跨国企业，我们会配合你们，在数年的时间里，将智械的威胁化为一个更和平的概念，来让它们更平滑的融入这个世界里。嗯，可以最大限度的免税哦。”
“有意思。”
卢瑟点了点头，一缕光芒在他的光头上跳动了一下，他对梅林说：
“我很有兴趣，但要等待研讨会结束之后再说。”
“嗯，我们到时候会有个小酒会。”
梅林说：
“不要迟到。”
说完，他转身就准备离开，但却被卢瑟喊住了。
“梅林局长，我有个私人的问题要问问你。”
大光头站在原地，他轻声问到：
“对于那些长期居住在地球上的外星人...你怎么看？”
“哦？”
梅林回过头，他对卢瑟说：
“地球上有外星人吗？这个世界里难道不都是地球人吗？种族主义可是很愚蠢的论调啊，卢瑟先生。”
“好吧。”
卢瑟耸了耸肩，他朝着梅林举起酒杯，他笑着说：
“看来这一点上，我们也很有共同语言。”
“嗯，那我们就算是朋友了。”
梅林对卢瑟挥了挥手，他说：
“走吧，研讨会快开始了...说真的，我这样的人站在你们这些聪明人堆里，都快被你们散发出的智慧光芒耀花眼了...他们说的十句话里我有9句都听不懂，真的很头疼啊。”
“只有夸夸其谈的人才喜欢用不明觉厉的语言来彰显自己的优越。”
卢瑟走到梅林身边，他对梅林说：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用你能听懂的语言，帮你解释他们说的所有东西...无非只是一些上不得台面，永远不会被实现的愚蠢理论而已。”
莱克斯.卢瑟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轻声说：
“真正的智者，是不会参与到那样低级的讨论里的。”
“你是智者吗？卢瑟。”
梅林和卢瑟走入电梯，他问到：
“你一直都这么直接和别人说话，却没有被揍过吗？”
“我是，而且我从不掩饰这一点。”
卢瑟随意的笑了笑：
“想揍我的人很多，但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能做到。至于那些厌恶、嫉妒与诽谤...”
“随他们去吧，反正浪费的，不是我的时间。”
这一刻，在电梯中的卢瑟头顶的光芒很耀眼，让梅林不得不转过头。
哎呀，真的要被这聪明绝顶的智慧之光闪瞎眼了呀。
45.关于未来
时间走到清晨10点钟，未来科技与人工智能发展研讨会正式开始。
可以容纳1000人的会议厅坐的满满当当，那些跟随导师或者家长们来见世面的年轻人们是不配有座位的，他们只能和那些记者们一起挤在会议厅后方或者过道里。
至于那些坐在椅子上的商人们，他们是掏钱买了票的，嗯，门票很贵，但很值得，像这样的盛会不但能博个好名声，还能有效的扩大人脉圈，简直是一举两得。
而卖票的结果就是，在幕后主持会议的神盾局不但没亏钱，还结余了一些，这让梅林有些后悔，也许当时应该多卖几张...但后来想想，这样格调就很低了。
总之，在总统先生简短有力的发言结束之后，会议的主持者，金牌的气氛活跃者托尼.斯塔克在一片掌声中隆重登场。
“呃，其实在得知未来科技基金会邀请我担任主持人的时候，我是拒绝的。”
托尼站在椭圆形的演讲台上，他用一种脱口秀的口吻对台下的人说：
“因为你不能随便敲我家的门，然后告诉我，嗨，伙计，我们已经研究决定了，就由你来担任世界上最聪明的一群家伙的聚会主持人，我的意思是，你多少得给我一些考虑的时间...”
这番话让台下响起了一片笑声，气氛也活跃了起来。
站在会议厅门口的梅林也露出了一丝笑容，嗯，托尼.斯塔克这个家伙...有一套嘛。
“好吧，我承认，当我站在这里的时候，我内心的所有郁闷都消失了。我承认，我也许小看了这场会议。”
托尼展开双臂，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度：
“虽然我很遗憾的看到远道而来的人里大部分都没有我聪明，但我也不得不承认，当世界的智慧之光聚集在一起的时候，这场面真的是惊人。”
“尤其是其中还真的有比我更聪明的家伙存在，这就让我很惊喜了。对，说的就是你，里德先生，来站起来，让大家好好看看你。”
托尼伸出手，指着坐在第一排的里德.理查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里德先生一脸懵逼，但他还是在托尼的邀请下站了起来，转过身，稍显羞涩的对身后的人挥了挥手。
然后又是一波掌声，还有吹口哨的声音...嗯，小布丽吉塔吹的口哨。
“我们这里坐着世界第一聪明的家伙，第二聪明的家伙，第三，第四，第五，呃，第六位好像缺席了，但没关系，我们还有第七位...一个中学生，呃，阿迪玛斯，大家都知道我说的是你，但你不需要站起来，我没让你站起来。”
“哈哈哈”
在托尼的刻意调节下，现场又爆发了一阵善意的哄笑声，让那个中学生打扮的年轻人满脸红晕，很尴尬的坐回了椅子上。
“好了，好了，给年轻人一点恢复的时间，大家都年轻过，大家都可以理解。”
托尼装模作样的伸手向下压了压，在笑声降低之后，他伸手整了整衣服，大声说：
“总之，聪明人们，欢呼起来吧，今天是属于我们的日子，今天，我们将比整个世界更先一步迈入未来，今天，我们将用自己超凡的思维规划未来！今天...”
“我们将一起推开未来的门！”
伴随着托尼的声音和他举起的双手，一副由神盾局提供的，极其逼真的全息投影系统开启。
一个个惟妙惟肖的人物出现在托尼身后的舞台上，从古典时期的毕达哥拉斯、欧几里得、阿基米德到张衡、达.芬奇，再到玛丽.居里、爱因斯坦、波尔、薛定谔，再到费曼、霍华德.斯塔克、纳撒尼尔.理查兹等等。
从古到今数以百计的科学家们的形象出现在托尼身后，还有更多的人物被添加，就像是一幅穿越了现代过去与未来的科学发展史，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在这绚丽投影的最后一幕，与会的所有科学家们的形象也被添加入其中，一扇门，一扇代表未来的门被所有人齐心合力的推开。
“哗”
绚丽的光芒从那门的投影中爆发，在人们的惊叹声里，那些光芒飞舞着，在他们眼前组成了未来科学基金会的标志。
群星闪耀的星海。
“哇哦，这...真是漂亮。”
在整个会议厅响起的，如震耳雷声一样的掌声与欢呼声中，站在角落最好的位置里，手握着摄像机的露易丝.莲恩忍不住对身边用手臂帮助她撑出一块能自由活动的区域的克拉克说：
“这绝对会成为明天的头版新闻，如果我们能独家采访几位与会者，那就更棒了。”
克拉克站在那里，周围的记者们向上前都被他挡住，他就像是柱子一样，保护着莲恩，他对莲恩说：
“清晨的会议在12点结束，下午的会议在4点结束，4点之后是自由活动时间...我想想办法吧，也许我们可以采访到斯塔克，或者是里德...嗯，这就要看运气了。”
“其实我更想采访那个家伙！”
莲恩一边拍照，一边对克拉克努了努嘴，克拉克顺着莲恩的目光看去，发现自己的同事说的就是站在会议厅入口处，很低调的梅林。
莲恩对克拉克说：
“那个家伙身上有大新闻的味道，我刚才看到他和卢瑟先生还有托尼都聊过天，他们似乎很熟的样子，但他却没有座位，说明他不是个科学家，他又没有那种商人或者政客的气息，就像是个士兵一样...嗯，我对他越来越好奇了。”
“呃，我劝你最好打消这个危险的念头，莲恩。”
克拉克劝阻道：
“那家伙一看就不像是好人，也许没准是为政府工作的，你根本问不出什么，而且还可能把自己搭进去，我的意思是，你也知道，这场会议背后有政府力量参与的。”
“emmm，你说的也对。”
莲恩小姐权衡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这让克拉克也舒了口气，他并不觉得梅林是个会接受采访的人。
他的身份太敏感了。
讨论会议正式开启之后，梅林就失去了继续观察的兴趣。
因为那些科学家们说的东西他不感兴趣，更多的是听不懂，但台下的人们听得如痴如醉，让梅林也不好主动离场。
总之，科学的事情，就交给科学家们去处理吧。
这会议要持续三天，很多人都会上台发言，阐述他们对于人工智能前景的看法和意见，大多数时候，这种讨论都限于数据和猜想，就比如莱克斯.卢瑟，这位科学家和成功的商人就用非常完善的数据和有理有据的证据，以及猜想，来说明人工智能的推广会对人类社会的发展产生质变的影响。
他优雅的谈吐，严谨的态度和帅气的外表为他赢得了满堂喝彩。
里德先生则是用自己总结的一套数据模型表明了自己的观点，尽管那个数据模型其实大部分人都看不懂，但这不妨碍他们为里德的智慧鼓掌。
不过也有非主流的家伙...
在会议第二天的下午，老托比昂作为工程师的代表上台，这家伙没有任何的准备材料，他翻来覆去的就是一句话。
“人工智能不好，人工智能很坏，我不喜欢它，但我不阻止你们发展它，不过一定要警惕它带来的威胁。”
呃，大概是为了表明自己的观点，这老头还用了很多比较粗俗的字眼，惹得旁听者不断发出笑声，他甚至一度和人工智能的提倡者们发生了语言上，甚至是肢体上的冲突，让托尼不得不不断的高喊着“orderrrrrr！！！”来维持秩序。
总之，老托比昂的表演算是演砸了，不过这老头对于和平的阐述却也给他额外加分，在他发言结束之后，同样有热烈的掌声送给他。
嗯，如果这个过去十几年里一直在从事非法军火交易的家伙能抓住这个机会，没准他就能把自己彻底洗白掉。
赞成和反对两个派系的辩论在第三天上午时达到了最高峰。
赞成派的代表莱克斯.卢瑟，和反对派的代表...呃，伪装成反对派的代表汉克.麦考伊激烈争论，两人各自有一派支持者，双方不断的引经据典，贴出各自的数据和猜想，弄得整个会场就像是神仙打架一样。
让一众中立派吃瓜看戏看的很爽，里德这个聪明人并没有表达自己的观点，但从他的发言来看，他是中立派的。
距离会议闭幕只剩下最后的几个小时了，想要达成共识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但这也是梅林和弗瑞希望看到的。
他们其实并不在乎赞成派和反对派谁占据上风，这个结果没有任何意义，他们希望看到的，是关于人工智能的话题引发世界范围的讨论，让它形成一股热潮，一股思潮。
而在媒体的高度曝光的情况下，这股全民讨论的热潮很明显已经出现了，各种关于人工智能的论文铺天盖地的出现，各种投机的商人也已经准备好了钱，准备抓住这个新风口。
资本一旦投入，商业一旦开始注重，这个思潮传播的速度必然会很快笼罩整个世界。
这就行啦！
对智械危机的第一步预防处理到这里就已经完美结束了。
“任何事关文明的科技进步，在它诞生的那一刻，会先是被当成异端邪说，然后又成为伟大的变革，最后被还原为生活中稀疏平常的东西...”
在闭幕式上，梅林站在后台的房间里，一边看着第一次未来科技基金会的讨论会在托尼热情洋溢的总结中结束，一边对身边的希尔特工说：
“这就是时间的伟大之处，纵观历史，任何文明层面的进步都逃不开这个循环...这是一个神奇的循环，不走完这个循环，它算不上是真正的进步。”
“就像是智械，当它在未来几年被公布的时候，肯定会有一群人抵制它们，但只要我们控制好那个节奏，等待时间慢慢的推移，总有一天，人们就会习惯智械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一场可能会毁掉文明的危机也会被因此消弭。”
“局长，恕我直言。”
希尔换回了自己工作时的制服，她对梅林说：
“虽然我知道这是件好事，但我总觉得我们像是幕后的大反派一样，在操纵民意。”
“你是第一天当特工吗？希尔。”
梅林回头看着自己的同事，他轻笑着说：
“这不就是我们的工作吗？”
说完，不等希尔回答，他伸手拍了拍希尔的肩膀，他说：
“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弗瑞和我对你抱有信心，但别有压力，我们相信你能做好它。”
“哦，还有。”
梅林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特工证件，放在了希尔手里，他颇为感慨的轻声说：
“从今天开始，你也是8级特工了。当年那个被我吓哭的小姑娘，也终于能独挡一面了，这可真是让人感觉到惊讶...坦白说，当年我并不觉得你会成为一个优秀的特工，但事实证明，我看走眼了。”
“当年的事情又不能怪我。”
希尔低声吐槽道：
“当年我只是个新人，看到你一个人打倒了20多个特工，我肯定会害怕...嗯？”
希尔抬起头，眼前已经没有了梅林的踪影。
局长先生可是很忙的，他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处理了。
当天下午6点钟，在同一家酒店的顶层房间外，托尼.斯塔克伸手敲响了紧闭的房门，片刻之后，门被打开，梅林对他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他进来。
托尼走入房间里，发现里面已经有了好几个人。
他还都认识。
背对着他站在窗户边的，莱克斯集团的董事长莱克斯.卢瑟、躺在床上翻阅着一本书的，世界上最聪明的人里德.理查兹、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的，之前发表过优秀演讲的苏睿公主，还有一个双手合十，坐在桌子边的，穿着古怪长袍的年轻黑人。
最后，是让托尼有些不爽的布鲁斯.韦恩，他面无表情的坐在房间的小吧台边，以及一个带着黑色眼罩，穿着黑色毛衣和军裤，以及作战靴的，让人喜欢不起来的严肃家伙。
尼克.弗瑞，神盾局局长。
“哇哦，这是什么秘密会议吗？”
托尼夸张的拉开一张椅子，坐在桌子边，他说：
“科学家，聪明人，公主殿下，还有秘密特工...这个组合还真奇怪。”
“不，不只有公主殿下，还有王子殿下呢。”
梅林说：
“特查拉阁下是代表瓦坎达来的，关于智械危机的事情，瓦坎达很有发言权，毕竟，目前世界上收容智械最多的势力，就是瓦坎达了。这一点连各国政府都比不上。”
“瓦坎达尊重所有的自由意志，不管那来自于血肉，还是机械。”
特查拉回头看着梅林和弗瑞，他说：
“当然，我们也尊重国际社会的意见，我此行前来就是为了解决彼此的矛盾和冲突，而我听说，你们已经拿出了一个合理的方案？”
“是的。”
弗瑞从手提箱里取出几份文件，交给房间里的所有人，他说：
“一个关于智械的完整产业链和未来规划...先生们，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讨论它。”
“但这是很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们必须达成一致。”
46.奥尼卡集团
“这份计划...”
大光头莱克斯.卢瑟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他站在窗户边，完整的读完了手头这个没有名字的计划，在看完之后，他轻声说：
“有点意思了。”
这个聪明人回头看着弗瑞，他说：
“你们肯定经过很长时间的梳理和策划才制作出了这个庞大而完整的计划...我不得不承认，我之前小看了神盾局。”
“没关系的。”
弗瑞并不在意，他一边玩着手里的未来科技基金会的徽章，一边说：
“不熟悉我们的人总会小看我们，直到被我们一拳揍在脸上才会正视我们，这很正常，我们已经习惯了。”
“一个跨越国家和地理概念的集团，专门研究和发展人工智能与新型的机械产品，以此来开启智械时代...”
布鲁斯.韦恩将这份计划扔在一边，他看了一眼弗瑞，又看了看梅林，他说：
“听上去可行性很高，你们是打算慢慢对民众进行理念渗透吗？”
“对，一开始是半智能设备，扫地机器人，智能音箱等等，然后是初级智能，全自动驾驶车，帮助瘫痪症患者的智能服务体系，最后是机器人，用于替代危险的工业生产岗位，以及机械仆人等等。”
梅林简略的说：
“这有一个完整的层次化体系，人们对于陌生事物的恐惧来自于未知，所以就需要循序渐进的推广。但这种事情不能由官方来做，这会被媒体们解读为一些很糟糕的征兆，所以，交给商业体系来运作最合适不过。”
“但即便是韦恩工业，或者是莱克斯集团，斯塔克工业，甚至是瓦坎达，都没办法独立完成这件事。”
梅林说：
“我们需要各位组成一个财团，你们都是被精心挑选出来的，都在之前的塞伯坦战争中证明了自己的立场，当然，这个财团只是需要名义上的注资，它的日常运转是由我们在世界安全理事会的监督下控制的。但各位的投资所获得的利润会尽数返还给你们。”
“在它刚刚出现的时候，也需要各位动用自己的能量，来让它快速走上正轨。”
“等等，我有个疑问！”
聪明人里德皱着眉头，看着计划书里的一些信息，他问到：
“你们是打算篡改智械的诞生信息，将它们的起源和塞伯坦人彻底分开，让它们被设定成是人类发展人工智能的产物，以此来消除民众对智械的恐惧和担忧，我能理解这么做的原因，但我很怀疑，以我们现在的技术，能不能完成这种数据层面的大规模...嗯，‘洗脑’。”
“毕竟，据我所知，现在世界上的智械数量已经不少了。”
“问得好！”
弗瑞打了个响指，他回头看着里德，他说：
“我们解决不了，所以这就是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世界第一的聪明人，我们需要你的智慧来解决这个问题，我也相信，你能完成这个任务。”
“呃。”
里德没想到自己问一个问题还把自己套入了弗瑞预先准备好的语言陷阱里。
他有些犹豫，他是个中立派，他对于智械没什么好感，也没什么恶感，但这种大规模消除智械数据记忆的事情，总感觉有点得慌。
站在他身边的瓦坎达王子特查拉也表示反对：
“瓦坎达已经承诺，会保护所有进入我们国境，愿意遵守瓦坎达法律的智械的生命安全。这种大规模的记忆清除，会让它们感觉到不安。”
苏睿公主也开口说：
“而且我觉得你们低估了智械的智慧，尤其是第一批和第二批诞生的智械，它们有重组的能源来完善自己的性格模块，它们不比人类更笨，坦白说，它们比大部分人类都要聪明。这种简单的‘洗脑’，不管是在技术方面，还是在伦理方面，都是很难实现的。”
“关于这个问题...”
梅林和弗瑞对视了一眼，他将一个立体投影的仪器放在桌子上，下一刻，那投影被开启。
投影中，坐在悬浮椅上的乔治，正面对着一个古怪的智械。
之所以说它古怪，是因为这个智械正在读书...
真正的读书，它眼前放满了各种典籍。
“孟达塔，最近几天读书有什么心得吗？”
画面中的乔治问到。
“请别打扰我，先生，我正在思索灵魂与躯体的关系...我们有没有灵魂？我们该怎么认知灵魂的概念？最重要的是，如果我们的机械躯体中没有灵魂，那么我们该怎么诞生灵魂？”
“啊，这个问题太困难了，我的逻辑处理器无法处理这样的问题...”
那个智械机器人翻过一页书，它说：
“我必须从人类的历史中汲取智慧...请不要打扰我。”
“唰”
投影到此结束。
梅林看着苏睿，他问到：
“告诉我，苏睿...你觉得智械有灵魂吗？”
“这个...”
一向聪明的苏睿公主表示无法回答，而坐在她对面的莱克斯.卢瑟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很显然，卢瑟先生懂了。
“里德，你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你告诉我，智械有灵魂吗？”
梅林又看向里德先生，后者耸了耸肩，回答说：
“我不知道，也许我深入研究过塞伯坦人的知识之后，我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
“好吧。”
梅林又看向皱着眉头的特查拉，他说：
“王子殿下，你们承诺保护智械的人身安全，这很好，这很棒，很仁慈，很善良，但问题在于，每一个种族文明的诞生，都必须有自己独特的文化与文明观，对于一群只是用数据模拟人格的生物而言，它们的记忆，它们的认知，我的意思是，它们模拟出的这些东西，有意义吗？”
“我是个巫师，诸位。”
梅林抽出自己的魔杖甩了甩，他对其他人说：
“我可以从魔法的层面回答你们，智械是没有灵魂的，最少在现在这个时候，它们没有灵魂。你们之前看到的孟达塔，它是一台特殊的智械，我们改造过它的逻辑回路，让它有感性思考的能力，这真的很难做到，我们花了很多很多的时间。”
“总之，我的意思是，在孟达塔先生对于智械的躯体和灵魂的思考完成之前，在它真正意识到灵魂的意义之前，智械所谓的人格与记忆，都只是一堆数据而已。”
“虽然我这么说略显冷酷，但事实就是如此，我可以告诉各位，塞伯坦人，在这个世界上，大概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这些机械生命...它们眼中的‘同胞’，是那些被赋予了生存意义，并且有健全的人格特征与自我逻辑修正的机器人。”
梅林摊开双手：
“从这一点来看，智械哪怕是在塞伯坦人眼里，也只是会动会思考的工具。你们认为我们是在迫害智械吗？不，错了！我们是在帮助它们完成真正成为灵魂生物的进化！”
“我们是在帮它们！”
等到梅林说完，弗瑞伸手敲了敲桌子，他说：
“当然，里德先生和瓦坎达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我们的建议，现在我们该讨论一下具体的事务了。”
“在这份计划里有很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被我们称之为‘智械中枢’的设备。”
弗瑞说：
“这个设备的作用是，模拟火种源自然产生智械的过程，来实现人类对于智械的自主生产。我们不能拿一个骗局去糊弄我们的人民，在智械被大众接受之前，我们必须完成这个可以不断生产智械的中枢程序，或者叫人工智能。”
“如果我们宣称是我们创造了智械，那么我们就必须做到这件事！诸位，骗局总有一天会被拆穿，但真相不畏惧经受考验。”
“根据现在的数据来推测...”
梅林说：
“最终自然诞生的智械数量可能在200-500万之间，这个数量不算太庞大，但如果智械中枢真的被研发出来，那么智械在未来的数量就会大大提高。500万机器人能做什么？它们就算全部有了灵魂，也只不过是一个少数民族，如果我们希望智械真正的改变我们的社会形态与未来，那么它们的数量再多10倍也不够...它们得更多！”
“我想告诉各位的是...”
梅林双手撑在桌子上，他对眼前的所有人，认真的说：
“不要认为智械计划只是一场毫无意义的骗局，它不是！”
“除了帮助智械真正融入地球文明，避免未来会出现的智械危机之外，它同样是我们提出的，对人类科技文明的一次进步性的推动。”
“我们希望我们的世界未来变得更好，科技的发展也会让我们的期待成为现实，我们说要推开新时代的大门，我们也正在这么做！”
“诸位，你们都是人类文明里最睿智的，最聪明的，最富有远见的人，我们希望你们也参与到这项行动里，用你们的力量去推动它，去监控它，去评判它，修正智能时代带来的脚步与节奏，修正那些可能会出现的危险，最终，一点一点的带领这个世界进入更先进的时代里。”
梅林看了一眼卢瑟，他笑着说：
“我们的文明是优秀的，它不需要外来力量的介入，也不需要拔苗助长，但我并不认为智械计划是一种对文明的干扰，这是对于地球文明的补强，因为总有一天，那些智械也会和我们站在一起，高声宣布它们也是地球的一员...”
“它们诞生于地球，它们和塞伯坦人没什么关系了，它们本就是我们的同胞种族...帮助它们变得更好，帮助它们认知到它们存在的意义是我们与生俱来的职责。”
“你们认为呢？”
梅林这番话说的很好，很有煽动性，但可惜，他眼前的人都不是那些会被随便煽动起来的年轻人。这里的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智慧，他们每一个人都不会比梅林更笨，也不会被梅林的一席话就失去自己本身的思考。
所以气氛有些尴尬的冷场。
直到好几分钟之后，卢瑟将那文件放在自己的手提包里，他对梅林和弗瑞说：
“我需要考虑一段时间...我想你们也能理解。”
“我也是。”
托尼.斯塔克瞥了一眼梅林，他说：
“这事情太大了，大到我都不想参加了，你们在做一件挺危险的事情，规划未来...哼，我觉得你们会搞砸。”
“搞砸怕什么？”
梅林调笑着说：
“不是还有托尼.斯塔克会在最后时刻登场，完成一次压轴式的力挽狂澜吗？”
“我可没兴趣。”
托尼骄傲的哼了一声，他站起身，随手将那文件抓起，他说：
“我要去陪波兹了，女人就是麻烦...等我消息吧，我会尽快回复的。”
“我需要把文件交给我的父王。”
特查拉和苏睿公主也宣布告辞，他认真的对梅林和弗瑞说：
“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会尽快给你们答复。”
“好的。”
梅林目送着房间里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开，最后只剩下了他和弗瑞，他对弗瑞耸了耸肩，然后伸手在桌子下方轻轻一抓，三个形状各异的窃听器就被扔在了桌面上。
嗯，托尼一个，布鲁斯一个，最后一个应该是苏睿放的。
他对弗瑞说：
“和这群聪明的过分的家伙打交道，真是让人头疼，让人恼火。”
“但也只有他们有能力参与其中。”
弗瑞叹了口气，他看着梅林，他说：
“现在就需要等消息了...哦，对了，我给那个酝酿中的财团起了个名字。”
“奥尼卡（omnica）集团，你觉得怎么样？”
梅林摩挲着下巴，品味着这个名字：
“无所不能吗？”
“嗯，还算不错吧...”
47.第五轮
亚历山大.皮尔斯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在他的桌子上摆放着很多文件，而在那些文件上方，正有一块全息的投影在跳动着。
“杀了我...让这一切在鲜血中结束吧。”
“噗”
鲜血四溅。
在投影跳动中，梅林上前一步，右手摁在吉迪恩.马利克的肩膀处，左手弹出的圣银袖剑精准的刺入世界安全理事会理事的胸口，这一刀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迟疑，没有丝毫的犹豫。
他脸上的表情也显得很平静，就像是做完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看啊，真是让人心头发寒。”
皮尔斯看着眼前定格的画面，他下意识的抹了抹自己的脖子，他说：
“如果有一天，这样的梅林站在我面前，那还真是让人绝望啊。”
“所以你得先下手为强。”
一个阴沉的声音从皮尔斯桌边的电话机里响起，就像是一个撺掇内心恶意的无形魔鬼一样，它说：
“你不能再任由他继续强大下去了，我虽然不懂这些魔法方面的事情，但如果他已经能战胜一名邪神，那就代表着，你所能使用的绝大部分阴谋手段，对他都已经失效了。”
“哦。”
皮尔斯摘下老花镜，他眼神平静的说：
“你自己的复仇失败了，所以就想借刀杀人？”
“恕我直言，机器人，也许你的数据模块很先进，但你的阴谋水平却很糟糕，简直让人发笑，你不需要提醒我，我有自己的办法，我也有我自己的打算。”
“现在还不是时候...远不是时候。”
皮尔斯把玩着手里的眼睛，他说：
“说起来，我倒是更好奇，你是怎么偷拍到这些画面的？我听说，梅林那里有一个强大的人工智能在协助他，据我所知，他办公室的那些来自各个势力的窃听器可从没起效过。”
听到皮尔斯的询问，声波嗤笑一声，这个在重生之后专精隐匿和侦查的霸天虎轻声说：
“以你们人类的标准来看，伊卡洛斯小姐确实已经足够可怕了，但在我看来，她不过是个刚刚学会行走的小姑娘，想要真正领悟数据与机械的秘密，那位小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但即便是我想给你解释我所使用的‘虚拟信息信标’的原理，以你的工程学水准也很难听懂，总之，皮尔斯阁下，你只需要理解，只要我愿意，我就能看到，能捕捉到很多只停留在数据层面的东西。”
声波的声音暂停了一下，几秒钟之后，它又对皮尔斯说：
“比如，伊卡洛斯小姐马上就要破译开可怜的吉迪恩先生留给梅林的数据卡了。皮尔斯阁下，你到底在那张数据卡里到底留下了什么？”
“那是一个惊喜。”
皮尔斯拿起手帕，擦拭着自己的老花镜，他笑呵呵的说：
“在我的老朋友吉迪恩死去之后，梅林还有怀疑，我能感觉到，他依然不相信九头蛇就此消亡了，弗瑞也是如此，要让他们彻底放心，就得走完最后一步，就得再做出一些牺牲...不过还好，我很早之前就已经为此做好了准备。”
皮尔斯重新带好眼镜，他拿起自己的水杯，走到办公室的窗户边，他看着眼前的城市，他抿了口水，轻声说：
“演戏嘛，总要有个大团圆的结局。”
另一边，在三叉戟大厦，在梅林的办公室中，伊卡洛斯小姐对于数据卡的破译已经到达了最后一步。
梅林靠在办公椅上，在他眼前的镜片上，在左眼的数据流的刷屏中，右眼前的那个进度条在缓慢的增长。
他真的也很好奇，这个从吉迪恩手中拿到的数据卡里，到底藏着什么样的信息。
“破解完成。”
伴随着伊卡洛斯温柔的声音，被破解的，繁杂的数据以文档或者照片的形式，在梅林眼前完全拓展开。
那是很多很多的任务汇总，还有各种各样的金融财报，这应该是九头蛇内部的‘工作总结’，还包括吉迪恩.马利克一些个人信息。
但没有梅林希望看到的人员信息。
想想也是，和神盾局斗了这么多年的九头蛇，应该不会愚蠢到留下一份记录着所有人员信息的名单。说真的，如果那名单真的出现了，梅林反而会怀疑它的真实性。
“检索这些信息，伊卡洛斯。”
梅林说：
“找出最有价值的那些。”
“稍等。”
梅林眼前的那些混乱的数据信息开始被快速排列，在那些简报样式的文件跳动中，梅林还看到了记载着霍华德.斯塔克夫妇遇害消息的新闻简报，还有关于中东地区的一系列内战信息的汇总，以及东欧那边的一些社会新闻，关于几个小国内政颠覆的报告。
这代表着这些事情背后，都有九头蛇在插手。
除了那些混乱庞大的数据信息之外，梅林还在数据卡里发现了一个古怪的小程序，他问到：
“这个程序是做什么的？”
“那是一个信息发送与接收程序。”
伊卡洛斯主动运行那个程序，几秒钟之后，她回答说：
“它是一种内部通讯体系，通过将量子密匙分配到多个通讯频段之间的空隙中，使用特殊的白噪音，来进行特定信息的交互，在理念层面并不算先进，但设计很精巧，很难被检测到。这应该是九头蛇内部联络的程序，也许吉迪恩.马利克就是通过这个程序向下属发送指令的。”
“这听起来像是冷战时特工们使用的那种加密方式，当然，他们给老办法里加入了新东西...”
梅林摩挲着下巴，他说：
“这是个绝好的机会...伊卡洛斯，把这个程序维持在激活状态，把它变成一个藏在九头蛇通讯频段里的窃听器，捕捉并追踪记录每一个出现在这个频段里的通讯信号。”
梅林眯起眼睛，他眼中跳动着寒光，他说：
“等到捕捉的信号足够多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把这些残留的渣滓们一网打尽。”
“好的。”
伊卡洛斯回应了一声，对于她这样高级的人工智能而言，维持这样一个追踪程序并不会占用太多运算资源，通过讯号来源顺藤摸瓜，也是很简单的操作。
几秒钟之后，伊卡洛斯对于数据卡中的信息检索完毕，她似乎发现了一些东西，她稍有些迟疑，但她还是对梅林说：
“也许你该看看这个，梅林阁下。”
“唰”
一副简报样式的截图出现在梅林眼前，那是一份九头蛇内部对于叛徒的追杀文件。
这样的文件在信息里有很多，九头蛇也不是铁板一块，总有人会试图脱离这个组织，当然，九头蛇们对待那些脱离者的手段并不温和。
实际上，神盾局内部也有专门应对叛逃者的处置程序，据梅林所知，娜塔莎和巴顿特工麾下，就有两支专门追踪叛逃者的外勤特工小队。
背叛这种事情，对于一个规则森严的组织而言，如果不能及时有效的处理，就会极大的伤害到这个组织的内部团结。
一个叛徒对于己方士气的打击，要远比强悍的敌人更可怕。
但梅林眼前的这份追杀文件确实有些特殊，在它出现的时候，梅林的眼睛立刻就瞪大了，显然，其中的内容让他非常震惊。
他死死的盯着那张简报，以及那简报上的照片，那是他很熟悉，很信任的朋友。
“约翰.加特勒...”
“代号...千里眼...”
梅林沉默着，他仔细的阅读着那简报上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在十几秒钟之后，他站起身，走到了窗户边，眺望着三叉戟大厦前方那拥挤的高速公路。
“这也许是九头蛇故意留下的陷阱，用于挑拨你和你朋友之间的关系。”
伊卡洛斯劝说道：
“你不是也很怀疑，吉迪恩.马利克的死去，并不代表着九头蛇彻底消亡，也许，这也只是阴谋的一环。冷静，梅林，冷静一些。”
“我很冷静。”
梅林伸手点燃了一根香烟，在烟气升腾中，他深吸了一口气，他对伊卡洛斯说：
“联系科尔森，让他的助理沃德特工以最快的速度来见我。他是加特勒的养子，如果在他这里得到一些糟糕的消息，那么...很遗憾，我就得去和约翰谈一谈了。”
几秒钟之后，伊卡洛斯将梅林要求的信息发送到了s.d.o.l.d.局长菲尔.科尔森特工的邮箱里，在得到了科尔森的回复之后，人工智能小姐对梅林说：
“恕我直言，梅林阁下，太过纠结于这件事没有意义。”
“就算约翰.加特勒特工之前是九头蛇的一员，但他已经叛逃了那个组织，好几年之前就已经和他们划清了界限...也许他曾经是你的敌人，但他现在不是了。你刻意去追逐那些该被遗忘的真相，只会引发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
“我知道，伊卡洛斯，我能理解。”
梅林深吸了一口烟气，他轻声说：
“但我朋友不多，所以每一个都很重要，我必须问清楚...为什么，为什么约翰要瞒着这些事情。”
“也许，他有自己的苦衷。”
伊卡洛斯说：
“最少以我对约翰.加特勒特工近几年的行为分析来看，他对神盾局很忠诚。”
“唔，苦衷吗？”
梅林摇了摇头：
“那也许约翰也许就得准备好，把他隐瞒的一切都说给我听了。”
“啪、啪、啪”
在群星的光芒起源之处，在一处被星光笼罩之地，在那个横置于星河之上的宽大赌桌上，许久没有出场的霸王先生看着那投影一样的画面，他看着梅林脸上的表情，他拍着手，他说：
“精彩，精彩！”
“这一轮游戏可真精彩，这个世界自我衍生出的故事也足够曲折，我本来对九头蛇已经彻底失去信心，但没想到，峰回路转之间，这个组织居然又给自己续了一波命。”
“我很早之前就已经告诉过两位了。”
担任裁判的宇宙长老伸出双手，他严肃的说：
“你们掷出的命运骨骰只是不断的引发新的事件，但那些事件该如何发展，如何交错着向前，这个故事的起起伏伏，都是由那些参与到故事中的生命自己的行为推动的。”
“你们不是命运，也不要试图扮演命运。”
坐在赌桌另一边的死神并没有参与到这个话题里，他抚摸着手指上的黑白戒指，他说：
“这个口袋宇宙的生死循环就快要完整了，它距离最后的塑造成型只剩下了最后几步，这个游戏也快结束了。”
泰瑞昂.黎明之刃看着赌桌另一侧的赛伯.霍克，他说：
“我已经快要对这个游戏失去兴趣了。”
“哦，是因为你感觉到自己快输了吗？”
霸王挑衅道：
“不如你直接弃权吧，在梅林走入故事终点之前，也许你能给他一个真正的解脱。”
“你倒是想得美。”
死神语气冰冷的说：
“我可是觉得自己优势很大呢，玩一局已经胜券在握的游戏，总是很无聊，不是吗？”
“好了，不要再争吵了，语言对于胜负而言是没有意义的。”
担任裁判的宇宙长老制止了两位参与者的争吵，他看着赌桌，在群星赌桌最中央的地方，骨白色的命运骨骰之上，闪耀的两个虚影已经几近破碎。
“第四轮，救赎者和负重者...结束！请两位准备开始第五轮掷骰，我要提醒一下，你们分别还有最后两次掷骰的机会。”
“老规矩，我先来。”
霸王的手指捏起，骨白色的命运骰子跳入他手中，这家伙双手拢起，朝着指缝间呼了口气，就像是个合格的老赌徒一样。
他的手腕挥起，轻轻一抛，那骰子六面上的光影就开始不停的跳动，直到骰子砸在桌面上，一副闪耀着璀璨光芒的图景出现在他眼前。
那看上去像是个庆典，很多英俊健壮的战士似乎聚在一起，欢祝着胜利。
“唔，英雄时代...纷争时代已经到来，希望和绝望也吹起号角，被选中的人们自称为英雄，他们已经做好准备迎接赞誉与胜利。”
霸王看着那图景，他皱着眉头说：
“嗯，不好不坏，运气只能说是一般般了。”
死神沉默着抓起骰子，也是随手一抛，跳动的光影闪耀，在骰子落地的那一刻，那闪耀的投影和英雄时代的图景极其相似。
但画面上那些原本在庆祝胜利的英雄们，此时却挥舞着武器抵挡着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敌人，就像是大海潮中被不断冲刷的礁石孤岛。
“混乱时代...”
死神看着那画面，他轻声说：
“力量引来挑战，挑战引发冲突，冲突酝酿战争，战争带来混乱...”
这位驾驭死亡的君主摇了摇头，他似乎对自己掷出的骰子也很不满意，他看了一眼投影中的梅林，他轻声说：
“看来...属于仁慈的时代，结束了。”
“掷骰完毕，命运归位...我宣布！”
裁判举起双手，在光影跳动之间，他的声音震响整片星河：
“第五轮...开始！”
48.关于友情的故事
法国，巴黎，梅林行走在神盾局欧洲分部的大厅里，这个地方勾起了他过去的回忆。
1993年的时候，梅林，包括弗瑞在内的神盾局现任高层们，因为战略科学军团的解散，而被其他同行拼命打压，不得不低调做人。
有那么一段时间，为了避免被敌人找麻烦，弗瑞将梅林调到了欧洲分部这边。
他在这里以内务特工的身份待了一年多，接受约翰.加特勒特工的庇护，总算是平平安安的熬到了94年的克里人入侵事件，然后和弗瑞一起成功的打了个翻身仗。
那时候，梅林只是个2级特工，而加特勒已经是欧洲分部的主管了。
世事变迁，12年之后，梅林成为了神盾局的副局长，而加特勒也一路晋升到了9级特工，那个老头子依然守在欧洲这边，但实际上，他在几年前开始就已经退居二线，也许再过几年，他就会退休了。
尽管，他还很健康，甚至比一般的年轻人更健康，精力更充沛，但当了一辈子特工，他也想要一份属于自己的平静生活。
这是人之常情。
“啪、啪”
梅林伸手敲响了基地主管的办公室的门，片刻之后，加特勒低沉的声音响起：
“进来。”
梅林深吸了一口气，他推开眼前的门，走入了办公室里。
老牛仔一样打扮的加特勒并没有在工作，实际上，他正带着一个黑色的，类似于战术目镜一样的玩意，靠在办公椅上，就像是在休息一样。
梅林看着加特勒戴着的那个黑色的小玩意，那东西的外壳上，有个很像是土豆一样的卡通logo，那是最近一个月才流行起来的一种新型的游戏机。
它号称是跨时代的游戏主机，采用了这年代很少有人听说过的虚拟现实技术，能让游戏者们以更真实的体验沉浸在一个跨度达到2400年的史诗游戏故事里。
嗯，这个游戏的名字叫《阿萨辛信条》，听名字就知道，这是个和刺客相关的游戏。
它是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游戏工作室开发出来的，现在还只是小范围的内部测试，等到它真正上线，也许还要等一段时间。
“唔，你也在玩这个？”
梅林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他看着摘下游戏设备的加特勒，这老牛仔在接受了猎魔人转化之后，他的外貌就恢复到了30多岁的样子，看上去不但没老，反而更年轻了一些。
不过，他还是维持着之前的形象，就像是上个时代的人一样，总喜欢把头发梳成大背头，还抹上发油。再配合他的衣服打扮，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时代感。
“是啊，这东西挺好玩的，就是有些浪费时间，一玩一天就过去了。”
加特勒将那黑色的游戏机摆在桌子上，他拉开抽屉，取出两根雪茄，丢了一根给梅林。
他现在是猎魔人了，可以自己去对角巷里买这种用魔法技巧处理过的雪茄，这是他最喜欢的享用品。
“你玩游戏，你老婆都不说你吗？”
梅林打了个响指，两团跳动的火焰，帮助两个老男人点燃了雪茄，在醇厚的烟气升腾中，梅林语气轻松的说：
“我之前还听说丽芙想要个孩子，但你们到现在都没动静...”
“呃，我严重怀疑你在质疑我的某些能力。”
加特勒叼着雪茄，他得意的说：
“再过一段时间，你就要准备一份礼物了，梅林，我的孩子那时候就会出生了。不过怀孕的女人脾气确实会变差，我昨天在家里玩游戏被她赶出来了，我就只能把游戏机带到办公室里。”
“不过，做领导的好处就在这里，我在上班时间玩游戏也没人斥责，尤其是在我即将退休的这个时间点上，所有人都对我很宽容，这太棒了。”
“啊，那我还真要是恭喜你了。”
梅林对加特勒挤眉弄眼的说：
“你今年已经50多岁了吧，宝刀未老啊。”
“呵呵，不说这些了。”
加特勒脸上挂着不加掩饰的笑容，他对梅林说：
“你今天怎么有时间到这边来？是领导来视察工作吗？”
“对啊。”
梅林一本正经的回答到：
“有人举报说某些特工玩忽职守，我就过来看看，结果你不幸的被抓了个正着，你下个月的工资没啦，孩子的奶粉钱也没啦，还不快求我，也许我能当没看到呢。”
“扣就扣吧。”
加特勒满不在乎的说：
“神盾局付我一个月的工资，还没我去酒馆打一次牌赢得多呢。说起来，要玩一局牌吗？我们好久没打过牌了。”
“好啊。”
梅林将椅子拉到办公桌前，加特勒将桌子上的东西扔到沙发上，两人掏出各自的昆特牌，就这么在工作时间明目张胆的玩起了牌。
这一次，梅林没有作弊，结果短短几分钟，他就被加特勒杀得溃不成军。
“你的牌技退步了呀。”
加特勒扔下一张怪物牌，他对梅林说：
“最近没怎么打牌？”
“嗯，最近很忙的，到处都是事情。”
梅林一边看着自己的手牌，一边皱着眉头回答说：
“智械、异人邪神、九头蛇残余、还有越来越多的街头英雄们...他们就和老鼠一样，就那么突然跳出来，打着执行正义的旗号到处惹是生非，弄得每个城市都乌烟瘴气，就好像雨后疯长的狗尿苔，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到处都有他们的身影了，真的是烦。”
“欧洲这边也一样。”
加特勒说：
“英国那边有些巫师搞出了一个神圣遗物协会，在整个欧洲到处挖掘古物，我上个周和你的巫师小朋友们见了一面，他们告诉我，那些巫师们似乎是找到了某种召唤英灵的方法...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搞到的，总之很可疑。”
“还有东欧那边，你也许还不知道，一个小国前一段时间发生了叛乱，原来的政府被推翻了，一个名叫维克多.冯.杜姆的家伙在那里组建了傀儡政府，那家伙像是个巫师，但又像是个科学家。我们正在试图和他接触，但他，怎么说呢，挺排外的。”
“最后是十戒帮，你知道吧，那群怎么也杀不干净的恐.怖分子，蛰伏了几年之后，他们又开始活动了。我听说是一个什么圣者出现了，把十戒帮的势力又重新聚拢了起来。”
加特勒叹了口气，他看着梅林扔出一张地形牌，然后随手丢下一张阳光牌，将梅林的地形牌负面效果驱散。
他对梅林说：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梅林，我总觉得，世界变得不安稳起来了...”
“不是错觉，它确实在朝着一个混乱的方向前进，但那不是我们的问题。”
梅林看着自己的手牌，他说：
“停战之约，天球交汇，还有其他的玩意，这些麻烦的东西似乎都聚集在了一起，此时局势的震荡只是个征兆，真正的麻烦还没来呢。而且我很怀疑，最近几年一直在爆发式增长的超自然现象，以及那些层出不穷的超人类们，也是一个征兆。”
“一个混乱的时代要来了，不管我们愿不愿意，也不管我们有没有做好准备。”
“啪”
梅林看着眼前糟糕的牌局，他扔下了手里绝杀的那张牌，15点的利维亚的杰洛特。
加特勒耸了耸肩，选择跳过会合认输。
但这只是第一局，梅林扔掉了底牌，接下来的两局，加特勒胜券在握。
而就在第二局刚开始的时候，梅林突然说：
“约翰，我知道了。”
“嗯？”
加特勒一边整理着手牌，一边问到：
“你知道什么了？”
梅林抬起头，看着他：
“千里眼...”
加特勒的动作立刻停滞在了原地，就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了一样，他动作僵硬的抬起头，那双黄色蛇瞳的双眼看着梅林，瞳孔稍稍放大。
在他眼中，有一抹震惊，一抹迟疑，以及，一抹畏惧。
就像是内心里最大的秘密被拆穿，而且这个时刻来的如此突然，突然道加特勒根本无力应对。
“你...你是怎么...”
“我很失望，约翰。”
梅林看着手里的昆特牌，他的心思根本没在打牌上，否则，他今天的发挥也不会烂到这个程度。
“我很失望，你对我隐瞒了这些事情，约翰，我把你当成真正的朋友，我们有过命的交情...不止一次。”
“但在我从沃德那个年轻人记忆里看到你的过去的时候...我真的...”
梅林将手牌放在桌子上，他摘下眼镜，暗红色的眼中闪过一丝火焰似的光芒，他说：
“你知道吗？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想要干掉你！”
加特勒脸上闪过一丝手足无措的茫然，他试图说些什么，但看着梅林的眼睛，他最终还是没有试图抵赖。
这种时候，面对一个巫师，抵赖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我能猜到，我也能理解你的愤怒，你完全有理由愤怒。”
约翰.加特勒语气苦涩的说：
“毕竟，毕竟我确实参与到了不该参与的事情里。”
“理查德和玛丽...抱歉，我不该插手其中的，我...”
“别提他们的名字。”
梅林伸手打断了加特勒的话，他轻声说：
“那只会让我觉得你更加面目可憎。”
“好吧，那就说点别的。”
加特勒狠吸了一口雪茄，在从嘴角升腾的烟雾中，他放下手里的昆特牌，坦然的对梅林说：
“在你治好我的绝症之后，梅林。我真的有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的冲动...”
“真的，我发誓，我把你当成朋友，我和那个组织一刀两断，他们一直在派出杀手试图杀掉我，但我并不后悔这个决定，我也有良心...”
加特勒指着自己的胸口，他说：
“我加入他们只是为了乞活，你也知道我曾经的情况，我和他们不是一条路的。我没有那些疯狂的信仰，我只是想活！很单纯的想活，就像是乞活的野狗，我自己都觉得我卑微！那时候我觉得我可以毫无愧疚的卖掉任何一个人...”
“但是，但是当你收获了一个好朋友之后，那些秘密，那些过去，它们就成为了枷锁。”
加特勒看着梅林，他低声说：
“我...不敢告诉你，不只是因为我害怕你拔刀干掉我，我还害怕我会失去一个真正的朋友，一个为我带来了新生的朋友。但那毕竟是罪孽，我的手毕竟也染上了血。”
他闭上眼睛，长出了一口气。
“我曾打算退休，带着丽芙远走他乡，彻底消失在你们的生活里，我想用这作为告别，好让我们不用走入现在这个地步，但...”
“该来的总会来，犯了错，就要受罚。”
老牛仔的呼吸粗重了一些，他咬了咬牙，用一种坦然但混杂着遗憾的语气，对梅林说：
“我没有幼稚到试图说服你，我知道你我的做事准则，信任被背叛就要用鲜血来偿还，我愿意付出那代价...杀了我吧，然后以朋友的身份出席我的葬礼，以兄弟的身份抚养我的孩子长大，我知道我可以信任你，我知道你可以做好，甚至比我做的更好...来吧，动手吧，这是我欠你的。”
“别这样，加特勒，约翰...”
梅林盯着老朋友，如雕塑一般，直到好几分钟之后，他摇了摇头，收起自己的昆特牌，他说：
“你还有尚未出生的孩子，你还有妻子在你等你回家，我也见过丽芙，她也是我的朋友，我的朋友很少...所以每一个都很重要。”
“9级特工约翰.加特勒。”
梅林站起身，将一份文件丢在加特勒眼前，他说：
“今天，你退休了。走吧，离开这里。”
他转身走向办公室的门，在拉开门的那一刻，梅林回头看着加特勒，他用温和的声音说：
“很遗憾，约翰。”
“你，不再是我的朋友了...永远别出现在我的猎场里。”
梅林离开了，加特勒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他看着桌子上散落的昆特牌，看着那份等待签字的文件，他呆滞在那里。
梅林没有拿走他的生命，但这并不值得庆幸...
一段弥足珍贵的友情结束了，因为过去他为了乞活而犯下的那些罪孽。
“唉...”
加特勒如真正迟暮的老人一样，他拿出签字笔，在文件上，工工整整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咎由自取啊...”
“啪、啪”
沉重的敲门声在皇后区的公寓中响起，正在做午饭的梅还带着围裙，快步走到门边，打开门，结果就看到了自己的弟弟。
表情萧索的梅林站在门口，他的精神状态看上去很糟糕，在理查德和玛丽的葬礼之后，梅几乎从没见过梅林现在这个样子。
“怎么了？弟弟。”
梅急忙放下手里的铲子，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她担忧的伸手触摸着梅林的额头，她问到：
“是身体不舒服吗？生病了吗？”
“不，姐姐。”
梅林有些不敢面对梅的目光，他低着头，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他轻声说：
“我...我找到害死理查德和玛丽的凶手了，但...”
“我下不了手。姐姐，我放过了他，因为他也曾是我的朋友。”
梅林握紧了拳头，在家人面前，他不再掩饰自己，他的声音中带着强烈的自责与痛苦。
“对不起，我真的下不了手。”
梅的表情也变化了一下，理查德和玛丽的悲剧，永远是这个家庭里不可能被忘记的痛苦，但相比已经逝去的人，梅更愿意看到还活着的人好好生活。
她叹了口气，如曾经那样，伸手将梅林抱入怀中。
她轻轻拍着梅林的后背，她说：
“没关系的，弟弟，没关系的。”
“那些事情都过去了，理查德和玛丽的离开让我们明白更应该珍惜还活着的亲人，比起你去双手染血的去杀死仇人，我更希望看到你能带着笑容陪在小彼得和我们身边，这才是最重要的。”
“听我说，弟弟，别自责了，我们不需要依靠痛苦和仇恨才能活下去...没人会怪你的。”
“都过去了...乖，都过去了。”
梅林长出了一口气，他温柔的抱着自己的姐姐，他轻声说：
“我不会再失去你们了，姐姐，每一个人，再不会了。”
“舅舅！梅林舅舅！”
大概是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今年8岁的小彼得从房间里冲出来，他看着站在梅姨身边的梅林舅舅，他高兴的伸出双手，他大喊到：
“我要去公园玩！”
“好！今天想去哪里玩都行！”
梅林伸出手，将小彼得抱在怀里，他摸了摸这孩子的头发，他轻声说：
“把你瑞雯姐姐和洛娜姐姐，还有黛茜姐姐，马特哥哥都叫上，我们一起去玩，好不好啊？
“好啊。”
小彼得拍着手，抱着梅林的脖子大喊到：
“梅林舅舅最好啦！”
49.即将到来的...
辉煌的阿斯加德神域之上，在辉煌雄伟的金宫中，阿斯加德的英雄和将军们，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
举行宴会的原因已经被人们忘记了，也许是为了庆祝一场比武大会的结束，也许是庆祝某位将军的生日，更有可能是大家都觉得宴会是一件很棒的事情，总之，在今天这个并非特殊节日的日子里，金宫的宴会厅里一片热闹。
源源不断的美酒和美食被金宫的仆从们送入宴会厅里，粗犷而狂野的战士们享用美食的同时还在大声吹牛，一些喝得醉醺醺的家伙们在旁人的起哄下，脱掉上衣，在宴会厅中央如蛮牛一样碰撞在一起，摔跤，格斗，旁边还有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们在高喊着，加着油。
这样的场面混乱的，但又充满了战士们应有的激情。每一场宴会最后都会演变为一场大斗殴，但这就是阿斯加德人的传统...
他们的血脉里流淌着尚武的热血，他们永远充满了对生活对战争的激情，他们很难真正安静下来，他们，连同阿斯加德神域的世界，都充满了勃勃向上的生命力。
“唔，小心点，蠢货。”
穿着绿色长袍，带着古怪的，向上延伸的金色角盔的洛基抓着两杯蜂蜜酒，灵活的躲过一个喝得醉醺醺的醉汉，他一边提醒那家伙小心，一边伸出脚轻轻一勾，那走路都蹒跚的家伙顿时失去平衡，一头栽倒在一位矮人女战士的身上。
喧闹的喝骂声顿时在洛基身后响起，而且还混杂着拳拳到肉的碰撞声。
引发了一场小冲突的洛基嘿嘿一笑，他继续抓着手里的蜂蜜酒，在喧闹的人群中向前行走，这位王子瘦弱而又敏捷，英俊的脸上总是带着狡猾的笑容，他不是个战士，因此战士们也不喜欢他。
不过，洛基身份尊贵，他是神王奥丁的小儿子，很得弗莉嘉天后的宠爱，因此虽然大家都不喜欢他，但也没有人会来主动招惹他。
“砰”
洛基将酒杯放在自家哥哥眼前的桌子上，他自己靠在宴会厅边缘的吧台上，一边小口喝着酒，一边对自己的哥哥说：
“希芙今晚在花园等你，她有事情和你说。”
“唔？”
喝酒喝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的托尔王子扭头看着自己的弟弟，他说：
“希芙找我做什么？”
“我不知道，也许你可以亲自去问她。”
洛基将自己的头盔取下来，甩了甩自己如女人一样顺滑的长发，他以一个潇洒英俊的姿态靠在那里，他抿了口酒，小声对托尔说：
“在你过去之前，你最好先洗个澡，收拾一下自己，我那里有几瓶亚尔夫海姆的精灵们制作的香精，也许你今晚用的上。”
“呃，我要香水干什么？娘娘腔才用的玩意。”
托尔咕哝了一句，他喝了口酒，然后抓着头发对自己的弟弟说：
“不，不对！你肯定又在骗我，上次你骗我说父王的月桂树下面埋着宝贝，我去砍了那棵树，结果差点被父王打死...你这坏弟弟，你坏透了，我今晚才不去！”
“呃，我这次没骗你。”
洛基面色古怪的解释到：
“真的，刚刚我来金宫的路上，遇到了希芙，她真的有话对你说。”
“我不相信！我要喝酒！”
托尔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蜂蜜酒，发出了舒爽的呻吟，他将杯子狠狠的砸在地上，在杯子的破碎声中，他高声喊到：
“再来一杯！”
嗯，在宴会上砸碎杯子，这是阿斯加德人心情很好的表示。
他们喜欢砸碎杯子来给宴会增加一点热闹的“音乐”。
“唉，真不知道漂亮的希芙为什么会喜欢你。”
洛基看着自己放浪形骸的哥哥，他苦恼的揉着额头，说：
“而且你真的没救了，托尔。”
洛基和托尔这对兄弟的感情还是不错的，虽然洛基总喜欢搞些恶作剧，弄得同龄人都对他敬而远之，但托尔却一直对自己的弟弟不离不弃。
每一次洛基做错事，或者在其他世界惹是生非结果被揍了，托尔都会主动去给自己的弟弟找回场子。
不过，洛基这个家伙，确实不像是一个真正的阿斯加德人，他身上缺乏阿斯加德人应有的彪悍之气，更多的是一种阴柔，就像是一条蛇一样。
然而，阿斯加德的姑娘们却很喜欢洛基，他是这个国家最著名的戏剧家和艺术家。
这也说明，女人和蛇，简直是天生的朋友与对手。
“托尔，托尔，快看！”
洛基喝着酒，在回头的时候，他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他用手肘撞着身边的托尔，后者茫然的抬起头，就看到守门人海姆达尔。
那位全副武装的将军正走上通往宴会厅二楼的阶梯，而他们的父亲，伟大的神王奥丁，正站在宴会厅二楼上，和一些老勇士们喝着酒。
“海姆达尔怎么来了？他不是一直镇守彩虹桥吗？”
托尔疑惑的喝了口酒，在他身边，洛基的眼珠子转了转，他对托尔小声说：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直接惊动了海姆达尔，那老家伙的双眼不是能看到整个九大王国吗？”
“嗯，也许是吧。”
托尔拨了拨自己金色的长发，他对自己的弟弟说：
“但这和我们没什么关系，继续喝酒吧，如果父王需要我们的力量，他会降下神谕的。呃，说起来，洛基，我最近找到了一些好玩的东西。”
托尔从口袋里取出一台最新发售的水果手机，他娴熟的打开一个聊天软件，对自己的弟弟说：
“这是我的一个侍从，从米德加尔特那边搞来的，我找人改造了一下，和那些米德加尔特人聊天真的很有意思，他们的思维和文化和我们，还有九大王国的其他人都不一样，他们的想法活跃得多，而且他们的电影...咳咳，我的意思是，他们发明了很多有趣的享乐玩意，你肯定喜欢。”
“所以我也给你准备一份。”
他又取出一个改造过的水果手机，丢给了洛基，他说：
“以前总是你找好玩的给我，现在我也给你一份，弟弟。”
“米德加尔特的东西？”
洛基好奇的拆开那盒子，拿出水果手机，他嫌弃的看着手里的东西，他说：
“做的好粗糙啊，就想是三流铁匠的手艺，不过，谢谢了，托尔，难得你有这份心。还有，我说真的，今晚希芙真的在花园等你...你可别迟到了。”
另一边，在宴会厅的二楼，穿着整套银灰色的，威武的，沉重的全身甲，背负着重剑，腰间悬挂着号角的守门人海姆达尔快步走到自己的国王身边，他低声对正在畅饮美酒的神王奥丁说：
“陛下，那个封印...它出现了震动，就在几天之前。”
“嗯？哪个？”
奥丁大概是喝的有点多，他摇晃了一下脑袋，问到：
“新的，还是旧的？”
“旧的那个，陛下。”
海姆达尔说：
“位于大海之下的那个，大蛇...”
“别说出那个名字！”
奥丁的独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站起身，将酒杯扔在桌子上，对其他勇士们告了别，然后带着海姆达尔快步回到自己的宫殿中。
“砰”
奥丁抓起放在往左边的审判之枪冈格尼尔，在这传奇神器和地面悠扬的碰撞声中，一道神力的结界聚拢起来，隔绝了所有的声音。
“说吧，海姆达尔。”
奥丁做回自己的王座上，两只蓝色中带着黑色羽毛的渡鸦一左一右落在他肩膀上，神王看着自己最信任的将军，他问到：
“你都看到了什么？”
“数天之前，已经沉寂了数千年的恐惧神力出现了微弱的波动，那股波动直达阿斯加德神域，我顺延着波动的方向看去，却没有发现恐惧神力的源头。”
带着战盔的海姆达尔瓮声瓮气的说：
“我以为是新的恐惧尊者诞生了，但我的双眼注视着神力波动的方向，那里空无一物...”
“但我依然可以肯定，陛下，恐惧大蛇极有可能苏醒了，虽然可能只是最轻微的意识震动，但毫无疑问，他在封印中的复苏已经开始，我们必须对此加以关注。”
“库尔啊，我的哥哥...”
奥丁拄着审判之枪，他的独眼里有过去的幻象在晃动着，他似乎回忆起了一些很久远的往事，他伸出手，抚摸着自己的眼罩。
片刻之后，奥丁抬起头，他对海姆达尔说：
“派出一位将军！”
“去米德加尔特...一定要带回确切的消息！另外，这件事，不能被我的儿子托尔知道！”
“滴滴、滴滴”
在迪士尼公园里，正在陪小彼得和洛娜坐过旋转木马的梅林眼前，突然跳出一个通讯请求。
梅林接通了请求，在他的镜片上，老兰道夫位于西班牙的豪宅投影了出来，那个阿斯加德老兵正躺在庄园的游泳池边，一边享受着一位小姐姐的按摩，一边带着墨镜晒太阳。
“你挺会享受的呀。”
梅林说：
“有什么事吗？”
“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
老兰道夫将手机放在嘴边，他挥了挥手，让身边的小姐姐离开，然后压低声音对梅林说：
“我儿子刚送来消息，阿斯加德朝着地球派了一位搜查官。”
“准确的说是一位将军...据说是奉神王奥丁的命令，来地球寻找某样东西的，守门人海姆达尔通过我那傻儿子的关系，要求我在必要的时候帮她一把，但我思来想去，觉得在地球上帮忙找东西这件事，可能得你们出手。”
“她？”
梅林眨了眨眼睛，他说：
“女的？”
“对，一位女将军。”
兰道夫说：
“别小看阿斯加德女人，我给你说，在我的那个时代，整个阿斯加德最能打的军团就是由一群女人组成的，可惜，她们在一场战争中彻底覆灭了。”
“总之，以我的经验来看，能劳动守门人海姆达尔亲自传话的事情，肯定不会小到哪里去，你先做好准备吧。”
兰道夫对梅林说：
“阿斯加德神域那边的时间流速和我们这边不太一样，她可能还得一段时间才能过来，到时候我负责接待，如果需要神盾局帮忙的话，我会再联系你的。”
“你的组织不是想和阿斯加德搞好关系吗？这就是个很棒的机会。”
“好的，那我等你的消息。”
梅林挂断了通讯，他皱起了眉头。
距离他第一次使用原罪之锤斯卡蒂这才过去了几天，阿斯加德那边就收到消息了吗？嗯，看来得找个机会，和那位恐惧大蛇好好聊一聊了。
“舅舅，怎么了？”
被梅林抱在怀里的小彼得抬起头，他好奇的看着表情微微变化的梅林，他说：
“你心情不好吗？”
“不，我的小彼得，并没有。”
梅林低下头，在彼得额头上吻了吻，他轻声说：
“只是工作上的事情。”
有一头棕色头发的小家伙很懂事的对梅林说：
“那你去忙工作吧，舅舅，我和姐姐们在这里玩就好啦。”
“没关系。”
梅林低声对自己的小侄子说：
“说完今天陪你们玩的，我要遵守承诺...”
他对小彼得眨了眨眼睛：
“要看魔术吗？”
“好啊好啊。”
彼得拍着手，他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舅舅是个大魔术师！
在孩子的笑声中，梅林挥起手指，魔力轻轻挥洒出来，一团团色彩斑斓的肥皂泡一样的气泡从他手指中飞出，很快就充盈了整个旋转木马的区域里，孩子们笑着伸出手，试图去抓住那些漂亮的气泡，在彼得崇拜的注视中，梅林轻轻的打了个响指。
“啪”
那些肥皂泡统统破碎开，变成了无数只拍打着翅膀，绕着孩子们飞行的，色彩斑斓的蝴蝶。
那一幕，漂亮极了。
“哇，他又在炫耀自己的魔法了。”
在旋转木马旁边，正吃着冰淇淋的黛茜对身边穿着黑色裙子，带着圆框眼镜，看上去文文气气的瑞雯说：
“梅林又在用魔法骗小孩了。”
瑞雯看着那旋转木马上孩子们快乐的表情，她漫不经心的弹了弹手指，又一群紫色的蝴蝶就像是跳舞一样飞入旋转木马的区域里，引得孩子们再次尖叫。
“瞧，这偶尔其实挺有意思的。”
瑞雯对黛茜眨了眨眼睛，后者哼了一声：
“哼，你们这些会魔法的家伙最讨厌了...”
50.魔神契约.恐惧本源
傍晚时分，梅林开着他那辆拉风的，跟小坦克一样的黑色猛禽皮卡，将小彼得和梅送回了家。
在公寓门口，梅林放下车窗，和小彼得挥手告别，他对自己的侄子说：
“要听话，好好上学，知道吗？我下个周再来看你。”
“嗯嗯。”
抱着一个舅舅给买的大机器人玩具的彼得乖乖的对梅林挥了挥手，他喊到：
“舅舅再见！瑞雯姐姐再见，洛娜姐姐再见！还有黛茜和马特，再见！”
目送着梅带着彼得走回公寓里，梅林舒了口气，在路灯的光芒照耀下，这辆拉风的车在低沉的引擎声轰鸣中启动，载着一家人驶向自己的家里。
“马特，艾娃最近去找过你吗？”
梅林一边假装着自己拨动方向盘，一边问到。
在后座上，带着墨镜的，一直很沉默的马特摇了摇头，他对梅林说：
“没有，但艾娃上个周给我打过电话，她说，她在治病，可能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康复，到时候她会直接来学校找我。”
“嗯，那就好。”
梅林点了点头，他说：
“别忘了把她带回家里来吃顿饭，还有，上次我去参加家长会的时候，和你同一个宿舍的那个小胖子，你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也可以一起邀请过来。”
“还是算了吧，梅林。”
马特握着自己的导盲杖，他轻声说：
“我怕富吉会被吓坏的，家里的咕咕和弗兰克对普通人来说，就和怪兽差不多了。”
“好吧，随便你了。”
梅林在倒车镜里看了一眼马特，他说：
“我还听洛娜说，你准备报考哥伦比亚大学的法律学？需要我帮忙疏通一下关系吗？”
“不，不用的。”
马特是个好孩子，因为从小经历了很多的原因，他很独立，比一般的同龄人都要成熟的多，他对梅林说：
“我的成绩已经足够了。”
“好吧，如果有需要的话，就打我的电话。”
梅林推了推眼镜，他又看向坐在副驾驶上昏昏欲睡的洛娜，他说：
“洛娜，我听兰说，你交到了新朋友？”
“嗯？”
洛娜被惊醒，她抬头看着梅林，然后撇了撇嘴：
“兰还真是讨厌，她什么话都给你说。好吧，我是交到了新朋友，就是那个红头发的大姐姐...旺达，她给我留了电话，我们这几天会聊天之类的。”
“你们聊了些什么？”
梅林就像是个称职的哥哥一样问到：
“旺达有邀请过你去英国那边玩吗？”
“有啊，旺达说她在格拉斯哥那边有套房子，邀请我去住几天。”
洛娜玩着手指，语气不爽的回答说：
“但我拒绝了，因为瑞雯和兰都不让我去。”
“她们也是关心你，傻丫头。”
梅林拍了拍洛娜的头发，他说：
“过一段时间吧，等我闲下来，我带你去英国...也许，我们一家人可以抽时间去旅行，我在英国还有几个小朋友，他们现在都成家立业了，也许也应该找时间去看看他们，好多年都没联系咯。”
梅林再没有说话，在倒车镜里，他看到后座上的黛茜已经靠在瑞雯身上睡着了，他还要先把黛茜送回约翰逊夫妇那里。
黛茜的父亲，约翰逊医生这几年的身体情况有些差，那个男人的前半身颠沛流离，经历了人世间最惨烈的事情，他可能再有几年就会蒙他的上帝召唤。
不过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还能在家人的陪伴下度过，这结局，也不算差了。
一个小时之后，梅林安顿好了家里的孩子们，然后来到了神秘屋中。
玄兰如以往一样，在等待着他。
“黑蝠王夫妇带着水晶小姐离开了。”
女管家对梅林说：
“他们似乎和‘鞭挞’达成了协议，也许水晶会被开始治愈，就在这几天了。”
“嗯，看来那位夫妇说服了安德鲁和梅琳达，这挺好的。”
梅林走到壁炉边，他坐在沙发上，对玄兰说：
“开启一下神秘屋的魔法防御，我要和斯卡蒂战锤里的那位恐惧之神聊一聊。”
“嗯。”
玄兰后退了一步，很快走入了神秘屋的魔法控制中枢里，片刻之后，几个特殊的防御法阵被启动，这间位于混乱维度中的房屋一点一点的深潜入了这神秘纬度的更深处。
在一切准备工作就绪之后，梅林从口袋里取出斯卡蒂战锤。
他将那金色的，雕琢着阿斯加德符文的战锤放在桌子上，大概是因为被激活过的原因，这战锤表面不断的跳动着紫色的电弧，让它看上去充满了一种非同寻常的气质。
梅林看着眼前的战锤，他伸出手指，触摸在战锤表面。
“不打算说些什么吗？库尔先生。”
梅林在精神层面对深藏于斯卡蒂战锤中的那一缕意志说：
“阿斯加德神域即将派来一位搜查官，我觉得她正是为你而来，虽然我们之前几次合作都很愉快，但你瞧，我只是个普通的地球人，我无法对抗来自阿斯加德神域的力量...所以如果他们锁定了我，没准我会干脆利落的把这把战锤交出去。”
“那你也会死！”
那个阴霾的，如老人一样虚弱的声音在梅林脑海里升腾起来。
与那声音一起响起的，还有无数的恐惧幻象，一股古怪的力量在梅林躯体中回荡着，不断的激发着他内心最恐惧的事物。
三宫...
当梅林脑海里回荡起三宫魔的身影的时候，他体内的三宫魔力也开始涌动起来，蛮横的将这一抹虚弱的恐惧神力驱逐出梅林的躯体。
但梅林并不生气。
他表现的相当平静，他对恐惧之神库尔说：
“我可不一定会死，库尔阁下。”
“在接触到你之前，我和阿斯加德的一些重要人物也有些交情，而且上一次动用你是为了驱逐入侵地球的异人邪神，这是正义之举...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动用一下关系的话，没准我能逃过一劫呢？”
“但你，呵呵，当这把战锤被收归阿斯加德神域之后，我觉得，你可能就再没有翻身之日了。”
库尔的意志没有回答。
梅林也表现的很有耐心，他靠在沙发上，拿出死亡一指的魔法书翻阅着，虽然已经掌握了这个魔法，但对于知识的了解越深刻，他对于死亡一指的使用便越娴熟。
这就和玩游戏一样，熟练度越高，释放魔法时消耗的魔力和精力就越少，当然，这种消耗也不会无限制降低的。
好几分钟之后，斯卡蒂战锤表面的紫色电弧跳动的越发剧烈，库尔的声音也重新响起，这一次它表现的很温和，最少比之前温和很多。
“你本不必告诉我这件事，你完全可以直接把原罪战锤交给阿斯加德的搜查官，但你没有这么做...所以，这件事，可以谈？”
“当然，可以谈。”
梅林一边翻阅着魔法书，一边说：
“我是个巫师，我深知力量本身没有善恶之分，所以我追逐一切可以被使用的力量。但恕我直言，库尔阁下，以之前你借给我的那些力量，我真的很难帮你办事。”
“你太贪婪了！”
库尔说：
“你一次性给自己的躯体里容纳了三份邪恶神力，还试图掌控它们为你所用，你大概是我见过的最疯狂的凡人...”
“疯狂？”
梅林嗤笑一声：
“那看来是你没有见过我的另一位朋友，不过介于他已经灰飞烟灭了，所以谈这件事其实挺无聊的。让我们更坦诚一些吧，库尔先生。”
“三进制的力量挺好用的。”
梅林的手指在战锤上跳动着，任由那紫色的光弧缠绕在他手指上，他说：
“我希望保留这份力量，如果可以，我还希望得到更多一点。说吧，你希望我为你做什么？”
“打开我的封印，就在这个世界最深邃的海沟里，被一群野兽看守着...”
库尔语气中带着一丝急迫：
“在阿斯加德的搜查官到来之前，打开它！”
“不，我拒绝。”
梅林合起手里的魔法书，他对库尔说：
“首先，我不知道你是谁，其次，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最后，如果连阿斯加德人都如此慎重的对待你，那么我觉得我也有理由更慎重一些。”
“所以，换个要求吧。”
“你毫无诚意！”
库尔咆哮到：
“你只是在用斯卡蒂战锤要挟我...”
“要挟？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库尔先生。”
梅林一本正经的说：
“持有原罪战锤的是我，我有一些特殊的力量能对抗你对我意志的操纵与干扰，如果是个不知所谓的普通人拿到了这把战锤，恐怕他早就成为了你的奴仆...我的意思是，是你先试图对我‘洗脑’的，是你先表现出恶意的，我只是很幸运的抓住了你的弱点而已。”
“所以不要表现的像是我在欺负一个孤寡老头子一样，我们之间只是愿赌服输而已。库尔先生，是你在我们刚刚接触的时候，做了个让人遗憾的决定，你自己把自己置于了眼前这个尴尬的处境里。”
梅林说：
“你应该清楚的认识一下你现在的处境，我并不打算再说更多威胁的话，那会让我们显得很不体面，所以，换一个要求吧。我们完全可以等价交换。”
“好！那就藏好这把战锤。”
库尔迟疑了几分钟，它看上去冷静了一些，它对梅林说：
“你并没有真正被赋予恐惧神格，所以只要你不在那些阿斯加德人面前拿出斯卡蒂战锤，他们就找不到你身上，他们最多也就再次加固一下我的封印，但没什么关系，只有斯卡蒂战锤还在，我的意识就能借由这把战锤传递出来。”
“然后，你这混蛋，10年，我允许你持有这把战锤10年的时间，在10年之后，我要你给这把战锤重新找个主人...”
库尔说：
“你这懦夫不愿意帮助我向阿斯加德的神王奥丁复仇，没关系，我可以等，总会有人愿意帮我的。”
“我知道，你是这个世界的保卫者，我也无意染指你的世界，你瞧，我复仇的对象一直只有一个，那就是奥丁！那就是我那弑亲禽兽一样的弟弟...”
“听上去很不错。”
梅林摩挲着下巴，他对库尔说：
“但这是两个要求...”
“所以你需要的时候，我会给你两份力量！”
恐惧大蛇似乎对贪得无厌的梅林很厌恶，他说：
“当然，如果你想要更多...”
“你们怎么都喜欢玩这个调调。”
梅林哼了一声：
“要更多，就得付出更多吗？这个戏码我很熟悉了，但我不觉得我会需要更多，你的神力，毕竟只是三相之力的三分之一，太多了反而会很麻烦。”
“呵呵，梅林，你知道，和你能做到，完全是两回事...”
大蛇库尔用一种古怪的语气说：
“力量的诱惑是没有止境的，你追逐它，你最终会溺死在其中，我已经见过太多太多这样的人了。”
“唔，你这老头子，听上去很有故事的样子。”
梅林的手指触摸在斯卡蒂战锤的锤柄上，在他指间，一抹紫色的闪电也在跳动着，他说：
“既然我们现在已经签了契约，库尔先生，你看，今夜的时间还很长，不如，和我分享一下你的故事吧。”
“你说奥丁是你的弟弟，你该告诉过我，你本来是阿斯加德的神域之王，那证明，奥丁是个篡位者？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你又是为何失败的呢？”
梅林说：
“说一说吧，我知道，一个人被困在不见天日的地方几千年，肯定会很寂寞，所以我觉得，你一定会很想和别人分享这个故事...那一定是个传奇的故事。”
几分钟的死寂之后，就在梅林以为库尔拒绝了他的要求的时候，恐惧大蛇的声音突然响起：
“好吧，如果你想听的话。”
“当然，我洗耳恭听。”
梅林挥了挥手，很快就有幽灵仆人送上零食饮品，他靠在沙发上，对斯卡蒂战锤挥了挥手，他说：
“那就说吧，你的故事...我在听呢。”
ps：
明天，20号，加更！！！
8章+原本的3章，就是11章，后面几天如果还需要的话，我会继续加~爱你们。
51.大蛇故事.十界传说
“我曾经是神域之主，至高无上的国王，或者皇帝，尽管我们不用那个称呼。”
“你视线所及的群星，皆为我的领土，我统治着九大王国，我曾雄心勃勃的想要开疆拓土，将阿斯加德的荣光洒向更远的群星...啊，那时候的我，真是单纯啊。”
大蛇苍老的声音在梅林脑海中回荡着，这个老头的话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落寞，它在为梅林讲述自己过去的故事，这种通过主人公第一人称的描述，让梅林颇有一种进入历史的感觉。
他手里捧着一杯热茶，安静的聆听着大蛇的故事，没有随便发表自己的意见，嗯，这是一种礼貌。
“在4000多年前，我和我的弟弟，奥丁，我们曾一起踏遍了整个世界树的每一根枝丫延伸而成的世界，我们游历群星，见识过无数瑰丽的奇迹，也一起对抗过最棘手的敌人，我们也来到过米德加尔特，但那时候的地球是原始的。”
大蛇说：
“你们人类还没有诞生出真正的文明，以愚昧的氏族的姿态存在着，被其他来自群星中的生命统治，你们的先祖将其称之为‘神’，我曾亲眼见过他们...宙斯和他刚刚建成的奥林匹斯山，还有那个善妒的赫拉。我也曾与拉共乘太阳船，在他的国土上遨游。”
“他们和我们没什么不同，他们来自星海里，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留在地球上。但他们和我们也有所不同，对于这个世界而言，他们只是一群过客，但这个世界本身，却在我先祖诞生的年代，就已经成为了阿斯加德的属国。”
“我和弟弟以主人的姿态欢迎他们，他们也畏惧于阿斯加德的荣光，安安分分的在地球上扮演他们的‘神’，那时候的一切都是如此美好，美好到那么的不真实。”
大蛇的记忆看上去有些混乱，他说着自己的故事，又突然转向了描述远古时代的地球，和那些神灵。
但这挺有意思的。
梅林挥起手，一只无人握持的黑色的羽毛笔，在他手边的笔记本上快速记录着，记录这些真实的，但却从未被记载过的历史。
“我们的父亲，阿斯加德的先王波尔已经老迈，我们很敬爱他。某一天，他将我和奥丁召唤到金宫大殿，他告诉我们，下一任国王将是我们中的一个，但我们必须经过国王的试炼。”
大蛇咳嗽了两声，它收回了思绪，开始继续讲述自己和奥丁的故事。
“那是一个仪式，要成为国王，就必须通过试炼，纵使我的弟弟当时并不愿意与我争夺神王之位，但他也得参与那仪式。”
“在臣民的欢呼中，我和我的弟弟踏上了彩虹桥，去拜访智慧巨人尤米尔，以此开启我们的国王之路。”
“我并没有在尤米尔的智慧之泉那里停留太久，我很快就继续前进，而我的弟弟则留在那里。但我没有想到，那一趟旅程彻底改变了我。”
大蛇叹了口气：
“也许是命运使然，我在旅途中看到了灾难的幻象...那是比阿斯加德传送的诸神黄昏更恐怖的灾难，不，不！那才是真正的诸神黄昏，在世界树的尽头，我看到了恐怖的战火将在未来席卷诸界。”
“世界树上诞生的最强盛的十个国度将被卷入其中，阿斯加德人、华纳海姆的巫师们、亚尔夫海姆的精灵、尼达维勒的矮人们、瓦特阿尔海姆的黑暗精灵、穆斯贝尔海姆的火焰巨人、约顿海姆的霜巨人，冥狱深渊的死灵，米德加尔特的人类，高阶天堂的天使们...”
“一切生灵都无法逃脱，在灭世的烈焰中，恐怖的神孽曼高戈将破封而出，一切都将被摧毁，一切都将化为灰烬。”
“那是个警告！那是世界树给予国王的警告！我不能对此视而不见。”
听到这里，梅林有些疑惑，他似乎想问些什么，但大蛇的故事还在继续，所以梅林便选择继续听，而将问题推后。
“我带着满身伤痕回到了阿斯加德，我和我的父亲波尔诉说了我看到的一切，我的父亲告诉我，那只是无数未来中的一种，他告诉我不必太过担忧...但他错了，我能感觉到，那是未来会发生的一切。”
大蛇的语气变得冷漠起来。
“我成为了国王，在人民和亲人的欢呼中，我接过父亲的王冠，成为了新的神王...我开始为我所看到的灾难做准备，我开始准备一支真正伟大的军团，我用我的恐惧神格与阿斯加德神王的神力锻造战争的武器，但那些矮人，愚蠢而固执的矮人畏惧那些恐惧神器的力量，他们拒绝帮助我。”
“我派遣麾下最强大的将军远征矮人的世界，他们应该服从国王的命令！”
“我试图和阿斯加德的敌人和谈，甚至包括那些讨厌的天使和偷走光的黑暗精灵，和谈不成就派大军征服，因为我知道，在我所看到的未来里，所有人必须团结起来。”
“我授命冥狱深渊的领主为我征召不死的军团，甚至是你们，米德加尔特人，我需要你们也贡献出自己的军队...”
“然而，伟大的牺牲是不被蠢货们理解的。”
大蛇冷笑了几声：
“我预料到会有人反抗这种末日前的准备，但我没想到，刺入我胸膛最狠辣的一刀，居然来自我最亲爱的弟弟...奥丁！那个一直站在我身后，一直支持我的兄弟。”
“他痛斥我是个暴君，他说我将整个群星都拖入了战争中，愚蠢！而且虚伪...当他带着反抗者们冲入金宫大殿，在他面对我的时候，我看到了！”
“我看到了！他眼中有掩饰不住的谎言...什么为了和平，什么为了人民，都是胡扯！都是狗屎！”
“他做那一切，仅仅是为了他未来会出生的儿子。”
“托尔，天命的雷神。”
听到这里，梅林又有些糊涂了，他忍不住问到：
“这和托尔又有什么关系？在你们的时代，托尔还没出生呢。”
“你还不懂，地球人，哪怕你掌握了足以匹敌阿斯加德神灵的力量，但你的眼界依然束缚着你。”
大蛇嗤笑了几声，它说：
“在你们眼中，命运是不定的，但在我们眼中，命运是有迹可循的。还记得我之前告诉过你，在我踏上国王之路的时候，我‘亲爱’的弟弟就留在智慧巨人尤米尔那里...他隐瞒了自己的经历，他在那里看到了一个虚无缥缈的预言。”
“在尤米尔的智慧之泉中，他看到了他未来的儿子会死于我手，他以为那是个荒谬的玩笑，但最终，在我成为神王之后，他付出了自己的眼睛，真正确认了那个预言的真实。”
“他的儿子，托尔，会在某一场战争中与我同归于尽，而只有托尔，才能真正杀死我。不仅他知道哪个预言，我也知道...我也在灾难的幻象中看到了这一幕，但我并不在乎。”
“那个蠢货却相信了这一切，他反抗我，他将我从王座上驱赶下来，他杀死了我的躯体，却无法磨灭我的意志，他将我封印在米德加尔特最深邃的海沟中，还和愚蠢的野兽达成交易，让它看守我的墓地。”
“可惜啊，可惜啊，奥丁并不知道，我早已经为此做好了准备...”
“恐惧神器正在群星中等待着恐惧尊者的归来，我的八位将军，他们会为我夺回阿斯加德的神座，他们会为我征服诸界，我将完成我未能完成的使命，我将阻止并粉碎那席卷一切的诸界之战。”
大蛇的讲述结束了。
梅林却没有立刻发表意见，相反，他拿起笔记本，看着那被全盘记录下的故事，在好几分钟之后，他才开口问到：
“第一个问题，我和阿斯加德人接触过，他们都告诉我，阿斯加德的领土是九大王国...但你的故事里，世界树却衍生出了十个国度...高阶天堂，那是什么地方？它现在又在哪？为什么现在的阿斯加德人完全不知道那个国度的存在？”
“这个问题，我也无法回答你。”
大蛇的语气中也多了一丝疑惑，它说：
“我已经被封印了3000多年，也许在这其中发生了一些变故。”
“但在我的时代，甚至是我父亲的时代，高阶天堂的天使们就一直和阿斯加德人处于对峙与战争之中，也许，是那些天使激怒了我那‘好弟弟’，于是他率领大军毁掉了高阶天堂。呵呵，他一直是个很情绪化的人，他缺少成为国王必要的潜质。”
“好吧。”
梅林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世界树上衍生出的第十国度神秘消失，嗯，这个也勉强可以算是一个未解之谜了。
他看着自己的笔记本，又问到：
“你说自己铸造了恐惧神器...算上斯卡蒂战锤，应该还有额外7个，对吧？”
“对啊。”
大蛇的声音变得古怪起来，就像是刻意在诱惑梅林一样，它说：
“一共8柄恐惧神锤，皆是由尼达维勒最好的矮人锻造大师，在穆斯贝尔海姆的火焰之海深处锻造而成，每一把战锤里都有我的一丝恐惧神格，你每拿到一把，神格就越发完整，你能借用的力量就越多...”
“考虑一下吧，梅林，古怪的凡人。”
“只要你帮我开启封印，我就召唤其他神锤来帮你，相信我，那是你需要的力量！而且最棒的是，它唾手可得！”
“听上去挺不错的，但你还是不要玩诱惑这一套把戏了。”
梅林说：
“你的故事挺精彩的，不过同一个故事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尤其是作为故事的主角，你难免会有些主观。”
“你说自己为了拯救一切才发动的战争，但你看，你的弟弟奥丁轻轻松松就聚集起了一支可以推翻你统治的力量...这就说明，要么你这个国王当得很失败，要么，你并不如自己说的那么正义伟大。”
“你不是个善于说谎的人，库尔先生，而我也不是个蠢货。”
梅林合起自己的笔记本，他对隐藏在斯卡蒂战锤中的大蛇意志说到：
“我们之前的合作还挺愉快，所以先就这么继续维持吧。契约也签了，10年之后，我会如你所愿，把斯卡蒂战锤放回原处。”
“而在那之前，就让我们继续做‘朋友’吧。”
他抓起桌子上的金色战锤，在紫色光弧的跳动中，那把战锤被放入了一个盒子里。
梅林将战锤递给身边的玄兰，他说：
“把它放回储物室，别让孩子们碰它。”
“嗯。”
玄兰点了点头，带着斯卡蒂战锤离开了神秘屋的大厅。
在玄兰离开之后，梅林伸手从壁炉边的木架上取下羊皮纸，他将羊皮纸在自己眼前摊平，他说：
“我们好久没聊过了。”
“唰”
一行字出现在羊皮纸上。
“是啊，因为你过剩的警惕心和无处安放的被迫害妄想，我们已经很久没聊过了。”
“别这么生气嘛。”
梅林笑着说：
“你知道，但凡你提出一些正常一些的要求，我们依然是最好的朋友。”
“你和一张纸做朋友？”
羊皮纸上的文字都扭曲了起来，仿佛是在嘲笑梅林一样：
“你的恋物癖真的越来越严重了，你真该去看看医生了。”
“你看，就是因为你说话这么不客气，才让我们的关系这么疏远。”
梅林拿起笔，在羊皮纸上写下了一个问题。
“我很好奇，黑蝠王和美杜莎向你索取鞭挞的信息，你又对他们提出了什么样的要求？”
“你猜？”
羊皮纸上浮现出了回答：
“或者，你完成一件事情，我就告诉你。”
“嗯，还是算了吧。”
梅林说：
“我其实也不是那么迫切的想要知道...”
“那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羊皮纸感觉自己被愚弄了，它上面浮现出的字体都变得扭曲起来：
“你在浪费时间吗？你是在逗我玩吗？”
“对。我就是觉得这样比较好玩。”
梅林哈哈笑着将羊皮纸放回木架上，他说：
“别生气嘛，笑一笑，以及...晚安了，我亲爱的朋友。”
就在梅林准备离开的时候，那被放在木架上的羊皮纸上，突然出现了一道血红色的字迹，就像是一个警告一样。
“命运再次转动了...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但愿你已经为你的未来做好了准备，我的朋友。如果你没有，呵呵，我会帮你的，就如以前一样...”
52.代号“死神”
第二天一早，梅林准时来到了自己在三叉戟大厦的办公室里。
啊，能用传送术上班的感觉真的是太棒了，完全没有通勤和迟到的压力。
不过这也让梅林在普通特工眼中显得神出鬼没，而在他办公室附近的办公区域里，那些内务特工们之间，已经开始流传起一些神神鬼鬼的小道消息了。
梅林先处理了几分文件，都是和智械计划有关的。
希尔的办事效率很高，短短几天的时间，之前邀请的几家企业都已经发回了答复，莱克斯集团、斯塔克工业都同意了关于组建奥尼卡财团的意见，韦恩工业还在考虑，但应该很快也能得到答复。
唯一比较麻烦的，就是瓦坎达这个国家。
上次梅林和特查拉王子以及苏睿公主的会面并不怎么愉快，瓦坎达的科技发达，人文理念也比较开放，他们接纳了很多智械，并且打算给予那些智械公民权，这和智械大计划的规划根本不相符。
目前希尔特工正在和瓦坎达王室进行艰难的磋商，以此来将瓦坎达的智械也纳入智械大计划里。
按照世界安全理事会的意见，奥尼克财团的第一个智械中枢要在非洲建立起来，那里地广人稀，而且那里的消息不太会被主流世界关注，就算是出现了问题也能及时掩盖。
他们选择的地区，是一个叫努巴尼的小城市，那里位于尼日利亚大草原的范围里，知名度极低，很适合作为秘密工作的地点。
而那里，距离瓦坎达很近，如果瓦坎达的王室能给出一个正面的回答，那么奥尼卡财团的第一个智械中枢的建设速度必然会很快。
虽然，在目前的世界局势里，瓦坎达依然是以一个贫穷落后的第三世界国家的面目出现的，但在神盾局和世界安全理事会的几位理事那里，科技先进到几乎和世界脱节的瓦坎达，毫无疑问是一个必须被关注的国家。
“也许该找时间和奥罗罗见个面。”
梅林看着希尔特工发回的会谈记录，他皱着眉头说：
“通过奥罗罗来影响一下特查拉的想法...嗯，夫人外交？”
他摇了摇头，感觉自己这个想法有些怪怪的，但仔细想想，这样做的成功率其实挺高的。
毕竟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如果能说服奥罗罗，那么依靠未来瓦坎达王后的枕头风，没准就能让特查拉王子改变自己的坚持。
“嗯，值得尝试。”
梅林放下文件，推了推眼镜，对伊卡洛斯说：
“帮我联系一下奥罗罗女士，看看她什么时候有时间，邀请她出来吃个饭。另外，关于那个九头蛇通讯程序的监控，有结果了吗？”
“有。”
伊卡洛斯飞快的将这几天监控到的通讯记录贴在了梅林的镜片上，她说：
“大概是因为‘议长’吉迪恩.马利克的意外死亡，让残余的九头蛇分子们感觉到了压力，在这几天里，他们内部的联系非常活跃，我已经锁定了1383个不同的通讯信号，其节点分布于整个世界。”
梅林眼前的镜片上出现了一幅世界地图，密密麻麻的红点被标注在不同的位置上。
那些都是通过那个九头蛇联络程序互相联络的九头蛇分子们。
梅林的目光落在了那世界地图的东北部，他将北美地图的地图放大，发现在东海岸地区有很多红点，他眯起眼睛，片刻之后，他说：
“神盾局里有多少通讯信号？”
“不多，但也不少。”
伊卡洛斯在地图上将神盾局位于世界各地的分支部门标红，然后用绿色的点标注出神盾局内部的九头蛇通讯信号，她说：
“目前已经监控神盾局内部信号有74个，已经确认身份的九头蛇分子有58个，其中包括33名4级以上特工，几乎分部在神盾局的每个体系里...按照目前数据收集的频率与神盾局的内部体系架构的对比来看，神盾局每2万名雇员中，就最少隐藏着1500人以上的九头蛇分子。”
“哎呀...”
梅林无奈的叹了口气：
“还真是被渗透成筛子了。能想办法把他们一次性‘引’出来吗？”
“可以尝试。”
伊卡洛斯回答说：
“我可以使用吉迪恩.马利克的最高权限，在通讯体系里针对神盾局雇员发布一条特殊的指令，但这种尝试只能生效一次，而且还不一定能把所有九头蛇分子都骗出来。”
“不过，除了这种冒险的方式之外，还有另一个更保险的方法。”
人工智能小姐姐对梅林建议到：
“任何的通讯体系都存在核心数据库，理论上说，任何加入这个通讯体系里的成员信息，都会被存储在这个通讯程序的数据库里，所以，如果我们能找到那个数据库所在的位置，并且在数据自毁前备份它，那么，我们就可以一次性发现并清除目前还存在的所有九头蛇分子。”
“唔，这个听上去不错。”
梅林把玩着桌子上摆放的签字笔，他说：
“问题是，无所不能的伊卡洛斯小姐，能告诉我，那个数据库在哪吗？”
“索科维亚！”
伊卡洛斯的镜片上，那副世界地图飞快的移动，最终锁定在了东欧小城索科维亚的方位，她对梅林说：
“通过数据的回传和定位，我可以确定，九头蛇通讯系统的数据库，就被藏匿在索科维亚附近的山区中，那里也是目前还在被欧洲分部追捕的九头蛇余孽盘踞的地方，由侥幸逃过了多次追捕的李斯特博士统帅并且管理着。”
伊卡洛斯还贴心的将李斯特博士的照片放在了梅林眼前，这让梅林有些诧异。
“我记得好几年前我就发布了对这家伙的追杀命令...他现在居然还活着呢？真能逃啊。不过既然已经确定了数据库的位置，那就不需要再等了。”
梅林活动着手指，他说：
“进行一次定点清除行动吧，这一次，让我们把剩下的那些九头蛇，连根挖起！”
“嗯...刚好，‘死神’项目也有些进展了，就让我看看这被弗瑞寄以厚望的猴版梅林，能有多厉害吧。”
幽灵基地，生物实验室。
面色冷漠的莫伊拉女士握着一块特制的平板电脑，带着身份卡，经过三重身份检测之后，来到了实验室最深处。
在她眼前，摆放着一个蜂巢一样的试验舱，那东西的外形和小艾娃使用的那种量子拘束仓很相似，它们都是出自同一个设计师之手，机械工程学牛人霍尔博士也参与了设计。
总之，这个实验舱是专门为一个月前正式立项的“死神”项目订制的，而经过一个月的试验与强化，第一个“死神”实验体的强化阶段已经初步完成了。
“啪、啪”
莫伊拉博士看了一眼实验舱里躺着的那个男人，那家伙是从神盾局特殊反应部队里挑选出的实验体，看上去有30多岁，穿着黑色的紧身衣，外表强悍，肌肉贲张，身材超级棒。
不过这家伙也可怜的，正值壮年就患上了不可能治愈的癌症，为了死中求活才不得不加入“死神”项目里。
“24号！”
莫伊拉博士将一个特殊的通讯器戴在耳朵上，她说：
“起床了！”
“唰”
黑雾萦绕之间，那个收到命令的实验体像极了梅林在战斗中移动时的姿态，在黑雾翻滚之间，他以标准的军人姿态，站在了实验舱中。
他看着莫伊拉博士，双眼中充满了军人该有的精气神，在恐怖的病魔被彻底祛除之后，这个一度被命运打击的体无完肤的家伙，又对生活充满了信心。
他双手交错着放在背后，大声回应道：
“士兵24号正在待命！长官。”
“嗯。”
莫伊拉博士看也不看他，在这个稍显变态的生物学博士眼中，她实验室里的任何东西都是试验品，甚至包括可爱的助手莉莲小姐也是。
“开始认知能力测试...”
莫伊拉将平板电脑连接到实验舱上，查看着24号实验体的身体情况和他大脑中的思维活动频率，她说到：
“简述一下你的生平，士兵。”
“我叫加布里尔.莱耶斯。”
24号实验体每隔几天就要接受认知能力测试和情绪测试，这是为了避免他因为死神项目强化而出现认知障碍，毕竟上一个黑雾变异体的糟糕结局还历历在目，尽管莉莲用自己的研究填补了死神项目的缺陷，但这也不是万无一失的。
如果这个项目制造出了一个有黑雾化身能力的疯子特工，那么毫无疑问，这个试验就失败了。
弗瑞和梅林在这一方面的认知很传统，他们认为，不能被控制的力量，不要也罢。
不过说实话，24号士兵的表现非常好，他并没有出现思维或者意志层面的混乱，他本就是个精锐战士，他的意志坚如钢铁。
他大声的，口齿清晰的对莫伊拉博士汇报着自己的过去，以此来证明自己很清醒。
“曾服役于陆军107军团，参加过海湾战争、阿富汗战争，在中东地区执行过35次秘密任务，任务完成率100%，退役后进入神盾局第七特殊反应部队，参加过吸血鬼战争，硫磺港战争。”
“2年前我发现自己患上了癌症，但可惜当时我在欧洲分部执行任务，我错过了‘换装’计划的挑选测试。我以为自己死定了...”
24士兵耸了耸肩：
“但我又得到了‘死神’项目的挑选测试机会，呃，我一直单身，之前谈过一个女朋友，但后来分手了...这就是我之前的故事，长官。”
“嗯，我很高兴看到你还是很清醒。”
莫伊拉点了点头，她说：
“24号，今天感觉怎么样？上次反馈的噩梦情况还有出现吗？”
“不，没有了，长官。”
24号实验体简洁明了的回答到：
“我现在很健康，身体里的痛苦也在消失，莉莲博士的中和剂已经起效了，我随时可以参加任何军事行动，长官！实际上我已经迫不及待回到战场上了。”
“你能不能参加行动不是你说了算的，士兵。”
莫伊拉哼了一声，她说：
“不要你觉得，要我觉得...别忘了，你的战斗力还没完成呢。”
她后退了一步，打开了实验室的防御装置，然后对24号士兵说：
“再进行一次‘幽灵’形态的试验！”
“接受命令！”
24号点了点头，他活动了一下手臂，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这个精悍的大兵伸出手，他的手臂很快消散成翻滚的黑雾，那是细胞呈不稳定分裂的征兆。
在进入雾化时，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莉莲博士为他注入的植物再生基因中和剂能保证他身体稳定，但在雾化状态下，那种中和剂暂时失效，依然会让24号感觉到从身体里传来的刺痛。
但并非无法忍受。
他将雾化的左手贴在了眼前的生物仓的厚重玻璃上，那团雾气开始快速震动，在几秒钟之后，雾气穿越了实体的阻隔，逸散到了实验舱之外。
莫伊拉满意的点了点头，她点了点手里的平板电脑，对24号士兵说：
“现在开始全身幽灵化...我知道这比较难，但如果你无法通过这个测试，我就不能让你离开这个实验室。”
“嗯？”
24号士兵猛地抬起头，他看着莫伊拉博士，他说：
“长官，我已经接到任务了吗？”
“对，就在10分钟之前。”
莫伊拉将平板电脑举起，屏幕上有个跳动的神盾局徽记，她对24号士兵说：
“一位大人物想要看看‘死神’实验体的实战能力，他组建了一支临时的行动小组，除了你之外，‘换装’计划里表现的最好的76号也被借调，不过相比他已经稳定下来，可以投入实战的能力，24号，你就要差一些了。”
“如果你无法完成整体幽灵化，那么很遗憾，我就得代替你拒绝这次任务了。”
“不，不要拒绝！”
24号士兵收回自己探出试验场的左手，他触摸着眼前的玻璃，他说：
“只是整体幽灵化而已，这很很简单，我付出了那么多，可不是为了当一个笼中小白鼠的。”
“再给我10分钟的时间，博士，我会证明我自己的！”
“好。”
莫伊拉抱着双臂站在实验舱之外，她说：
“你有10分钟，证明给我看吧，你能控制你的力量。”
15分钟之后，莫伊拉博士带着换上了作战服的24号士兵进入了温斯顿的工程学实验室，她对正在忙碌的大猩猩说：
“温斯顿，给这家伙一套盔甲，一些武器。”
“他通过了测试，他要上战场了。”
24号士兵也看着眼前那带着眼镜的古怪猩猩，他大声说：
“是的！加布里尔.莱耶斯，代号‘死神’，我加入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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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连根拔起（上）
“哟，我以为忙碌的梅林局长已经忘记我们这些老朋友了。”
在幽灵基地的军械仓库里，带着古怪的，有如蜘蛛复眼一样战术目镜的黑色头盔，拄着一把黑色狙击枪的娜塔莎.罗曼诺夫特工看着从阴影里走出来的梅林，她稍显轻佻的吹了个口哨，对身边正在组合战术弓的巴顿特工说：
“他已经多久没有和我们一起行动了？2年？3年？还是更久？”
“他现在是局长。”
巴顿特工一本正经的回答到：
“你见过哪个局长还要冲锋陷阵的？我听说，梅林长官已经习惯了坐办公室的日子啦，没准都养出了赘肉。”
“哇，你们两个，还真的是...”
梅林走到两个老朋友身边，他看了一眼娜塔莎，又看了看巴顿，他说：
“我倒是听说，你们两现在已经升级成神盾局首席和次席机战大师了...粉碎和红蜘蛛是你们在控制，对吧？前几天中东那边一伙叛军的基地被袭击，不到20分钟就宣告完蛋，是你们谁做的？”
“这是秘密哟，梅林局长。”
娜塔莎拨了拨自己的长发，她伸出手，放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她说：
“没有权限，我可不能告诉你。”
“好吧。”
梅林没有再问下去，他虽然是副局长，但他也有自己的职权范围，他是管不到娜塔莎和巴顿所在的外勤部门的。
“说起来，我之前一直忘了一件事情。”
梅林看到巴顿手里的黑色战术弓，他突然想起了一样东西。
他对巴顿和娜塔莎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稍等一下，然后飞快的走出军械仓库，几分钟之后，梅林提着一个盒子回到了自己的朋友身边。
“克林特，我现在还记得，94年的时候，我毁了你一把好刀。”
梅林将手里的盒子递给巴顿，他说：
“所以，这东西归你了。”
他又看向身边的娜塔莎，他耸了耸肩：
“至于你，娜塔莎，我可没礼物给你。”
“嘁，小气的男人。”
娜塔莎特工撇了撇嘴，但她又很快被巴顿特工的礼物吸引了目光。
在巴顿打开那个盒子之后，他发现里面放着一把金色的战弓，应该是某种金属制作的，在弓身上还有复杂的，繁琐的花纹，握柄处被塑造了一张妖艳女人的脸，让这把弓看上去非常的邪异。
“古代弓啊...”
巴顿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梅林给他的礼物，他抬起头，对梅林说：
“我用不惯这种...它太重了，而且射程也不如战术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实在是没办法背着这‘艺术品’上战场。”
“不不不。”
梅林神神秘秘的摆了摆手，他拉着娜塔莎后退了几步，对巴顿说：
“克林特，我是个巫师...你要相信巫师们的礼物不会像它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的，至于合不合手，你用一下就知道了，哦，对了，友情提示，它被封存了2000年，所以脾气不太好，你用它的时候得小心一点。”
“2000年？”
巴顿将那把金色的，华丽的有些过分的古代弓握起来，放在手里颠了颠，嗯，平衡性还算完美。
他一边从背后的箭囊里抽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他回头看着梅林，他说：
“这么夸张吗？这都算是文物了吧？”
“唰”
金色的战弓下一刻被拉开，巴顿特工的表情立刻就变化了一下。
在拉开弓弦的那一刻，他终于知道梅林说这把弓脾气不太好是什么意思了...那弓弦就像是有自己的生命一样，在阻止着巴顿将它拉开，在手握战弓瞄准的时候，巴顿甚至产生了幻听。
就好像是一个恶毒的女人在他耳边尖叫着，让人耳膜升腾...
“唰”
一道碧绿色的光芒激射而出，在娜塔莎惊讶的注视中，巴顿这一箭罕见的射偏了，那箭矢撞在军械仓库的弹药箱上，在箭矢崩裂的同时，那弹药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一层灰色的岩石包围。
“那个声音...怎么回事？”
巴顿看着手里的金色战弓，他回头看着梅林，后者摊开双手，说：
“这玩意叫蛇发女妖战弓，又有人叫它石化弓，是神话中的玩意，而你手里的弓里，封印着一头蛇发女妖的灵魂，就是被帕尔修斯砍掉脑袋的那种传奇生物。”
“每一支射出的箭矢都会被赋予石化的魔法，但它很难控制，桀骜不驯，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克林特，你想要射出真正的魔法箭，就和先得到那个邪恶灵魂的认同...我听人说，在你完全控制它之后，你甚至可以射出灵魂之箭，战弓里的灵魂会为你而战，当然，这也只是个传说。”
梅林抿了抿嘴，他说：
“也许以后，你可以射出包裹着怪兽之力的箭矢呢，厉害不厉害两说，但肯定很酷炫。”
“唔，想想确实挺厉害的。”
娜塔莎伸手搭在梅林肩膀上，她对梅林说：
“真的没我的礼物吗？局长大人，我也想要那样的礼物...”
她像是个小女孩一样来回晃着身体，然后对梅林说：
“也给我整一个嘛。”
“呃，下次，下次再说...”
梅林有些受不了娜塔莎故意卖萌时的那种姿态，一个身材完美的女人贴在他身上，也让他有些不太自在。他不动声色的抽身后退了一步，一方面，已经答应了艾尔莎不再拈花惹草，更糟糕的是，他现在根本不是艾尔莎的对手。
“其他队员来了，正经一点。”
梅林对娜塔莎说了一句，妖精一样的黑寡妇几乎在一秒之内变回了那个冷漠强大的女煞星的形象，她和巴顿一左一右站在梅林身后，在他们眼前，几个全副武装的家伙正在s.d.o.l.d.高级特工指挥官麦格雷的带领下走入仓库里。
“唰”
麦克雷停在梅林身前，他两指并拢，放在额头，对梅林行了个很有美国大兵风格的军礼，他说：
“长官，‘守望’小队集合完毕，请下达命令！”
“嗯。”
梅林对麦克雷点了点头，他看向麦克雷身后，一个有白色短发，穿着黑色作战服，提着脉冲枪，带着红色战术目镜，背着两把剑的士兵，他是‘换装’计划进行到目前，表现最优秀的特工，他叫杰克.莫里森，代号76。
在莫里森身边站着的另一个家伙打扮就很奇怪了。
他穿着一套黑色的，类似于皮甲一样的盔甲，带着一个白色的颅骨面具，还穿着黑色的长斗篷，在腿部有温斯顿设计的喷射器战靴，在胸口，腰部和腿部都绑着装满了子弹的弹链，腰间佩戴着两把黑色的“地狱火”霰弹枪。
最奇特的是，这家伙行走在阴影里的时候，总有若隐若现的黑雾在他身体周围飘荡着。
看上去很是诡异。
隔着白色的骷髅面具，梅林能感觉到，有一双警惕眼睛正在盯着他，那眼神中混杂着一抹好奇，一抹跃跃欲试，他身上有种出鞘利剑一样的气息，就像是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投入厮杀之中了。
嗯，这位“死神”的攻击性很强嘛。
跟随麦克雷一起过来的，还有雷霆特攻队的数据信息专家黑影小姐，她现在已经算是被“招安”的状态了。
在于雷霆特攻队一起出过数次任务之后，黑影身上的刑期只剩下了几年的时间，乔治还打算把这个很有天赋的年轻黑客安置在幽灵基地的数据实验室里。
也许是知道了自己的囚犯生涯即将结束，这个黑客小姐又有些固态萌生，她背着电脑包，腰间插着一支脉冲手枪，脸上带着拉风的墨镜，嘴里嚼着口香糖，那一头染成炫紫色的头发在脑后飘来飘去。
“长官，我来的时候，死侍那个疯子托我问问你，什么时候再给他任务？”
黑影对梅林说：
“他说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监狱，享受自己的新生活了。”
“韦德啊...”
梅林摩挲着下巴，他说：
“别担心他，他很快就有的忙了，而且忙完之后，他的刑期也差不多就结束了。说起来，莫伊拉博士，你为什么会跟着一起来？而且...你身上的装甲是怎么回事？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是温斯顿还在开发的‘女武神’装甲吧？”
梅林看向最后一个人。
莫伊拉.奥德莱恩博士。
她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但现在，这位脸色冷漠的博士身上穿戴着那套梅林见过一次的“女武神”装甲，向外分散成十支的机械浮动飞翼在她背后飘动着，她手里还握着那把可以发射纳米机器人为伤者治疗的金属手杖，在脑袋上有个和装甲并联的头环型信息收集器。
这一套装备让她看上去就像是机械版的天使一样，但配合她那副总是把人当试验品的冷漠表情，就产生了气质上的严重冲突。
面对梅林的询问，莫伊拉面无表情的说：
“我也不想来的，但那头大猩猩委托我帮它测试‘女武神’医疗兵装甲的性能，我觉得吧，既然是为未来战争准备的武器，那么最好的测试场地就该在战场上。”
“好吧。”
梅林本想要拒绝，但仔细想想，趁着这次机会一起做个装备测试其实也没什么问题。
莫伊拉博士可不是那种需要别人保护的角色，这个热衷于基因改造工程的生物学家，给自己做过基因改造手术，让她可以操纵古怪的生化能量。
理论上说，莫伊拉博士也是一位超人类，只是她经常待在实验室里，以至于其他人很容易忽略这一点。
“士兵们！”
梅林站在军械仓库中，他对眼前的特工们说到：
“你们已经收到了任务简报，今晚我们将执行一次定点清除行动，你们跟随着娜塔莎和巴顿特工进入一座被恐怖分子占领的要塞中。你们的任务很简单，肃清那里的驻军，清除掉恐怖分子的头目。”
梅林伸出手，九头蛇的李斯特博士的照片以投影的方式出现在特工们眼前。
他又看向黑影，他说：
“黑影，你有个额外的任务，我需要你带回那座要塞数据库中的所有数据。你完成这次任务，你的刑期就结束了，明白吗？”
黑影对梅林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很好。”
梅林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他对眼前的所有人说：
“我会担任你们这一次行动的后方支援，但我觉得，你们可能并不需要支援，毕竟，你们是精英中的精英，你们所代表的，是未来的战争...现在，行动开始吧。”
梅林一声令下，“小矮妖”特工多比和被它费劲千辛万苦才招募到的3个家养妖精特工跳出空间，它们伸手贴在特工们的小腿上，然后同时发动移形咒，将特工们从北美一瞬间带到东欧的预设战场。
梅林回过头，对娜塔莎和巴顿伸出手，然后同样发动移形咒，下一刻，他们就出现在了东欧小城索科维亚郊外的山区中。
在他们所站的位置上，向东边眺望，还能依稀看到那座黑夜中的小城，点点灯光，看上去挺温馨。
“又回到曾经战斗过的地方了。”
娜塔莎拨了拨头发，她对梅林和巴顿说：
“当初你们就是在那里抓住我的，当初梅林还是个小菜鸟来着。”
“但这个国家这些年不但没有变好，局势反而越来越糟。”
梅林摇了摇头：
“它已经没救了...小娜，你带着76，麦克雷和死神正面进攻，克林特护送黑影渗透城堡，莫伊拉会在低空巡航对你们进行支援，如果顺利的话，我们完事之后，还能在索科维亚喝杯咖啡呢。”
“小娜？”
娜塔莎面色古怪的看着梅林，她说：
“以你的年纪和我的年纪，你觉得你这样叫我合适吗？”
“总要有个昵称啊，我又不能直接叫你黑寡妇，那个外号总觉得怪怪的。”
梅林推了推眼镜，伊卡洛斯将前方山脊上，数百米之外的古老的城堡的地形图投射在镜片上，通过夜视和热成像，那城堡中活动的生命体也被逐一锁定。
梅林一边将信息共享给已经开始行动的小队成员，一边对操纵女武神战甲飞入空中的莫伊拉打了个战术手势。
他说：
“好了，上吧，各位。”
“为了其他值得生活于和平中的灵魂，盘踞在这里的渣滓们，必须被消灭！”
54.连根拔起（下）
“战术目镜已启动！”
在索科维亚山区的黑夜下，76号特工以跪姿隐藏在眼前古老城堡下方的阴影中，在一声带着金属音质的提示音中，他的战术目镜上，在城墙上巡逻的十几个全副武装的武装分子在同一时间被漂移的准星锁定。
76号举起手，对身边的娜塔莎特工和死神比划了一个战术手势。
下一刻，他扣动扳机，手中脉冲步枪进入连发模式，伴随着76号扣动扳机，蓝色的脉冲光线冲出枪口，精准的将一个靠在墙边抽烟的家伙从背后爆头。
鲜血喷入夜色里，代表着战斗正式开始。
“砰、砰、砰”
接连不断的低沉响声在黑夜中响起，76一个人就打出了一个加强排的火力，城墙上巡逻的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四处乱射的蓝色光束肃清了一小半人。
在76号身边，娜塔莎也举起了自己的黑色狙击枪。
她头顶上那古怪的面盔已经扣在了眼睛上，如蜘蛛复眼一样战术目镜系统虽然不如76那种目镜可以快速锁定目标，但娜塔莎的战术目镜却给了她无视地形与阻碍的恐怖狙击能力。
她手中的步枪是被温斯顿改造过的，有多种模式可以选择，在必要的时候，这把枪甚至可以被当成突击步枪来用。
嗯，感谢现在还被关在幽灵基地地下监狱中的黑百合小姐，她的武器装备让娜塔莎用起来很顺手。
“砰”
一声低沉的枪声响起，飞出枪口的子弹轻易的打穿了古老的砖石，掀开了躲在砖石之后求援的武装分子的队长的脑袋，就像是被打爆的西瓜一样，那红的，白的，粘稠而恶心的液体洒的到处都是。
“砰”
第二声枪响，城墙上的照明设备的变电箱被打爆，特工前方的城墙上变得一片漆黑。
早已等待时机的死神和麦克雷快步冲出掩体，死神的身体在奔跑中飞快的消散成翻滚的黑烟，抓着麦克雷的肩膀，在腿部推进器的作用下，两个人在76和娜塔莎的火力支援中，轻易的冲到了城墙上。
“我左你右！”
麦克雷落在地面，双手抽出两把黑色的左轮手枪，他对身边的死神说了一句，然而那家伙早就不见了踪影。
尴尬的牛仔特工左右看了看，面对左右两侧那些朝他疯狂射击的武装分子，看着自己躯体上的昆恩法印组成的护盾已经接近破碎，他低声说：
“那就全交给我吧。”
“砰、砰、砰”
他张开双臂，枪口抖动之间，12发子弹倾巢而出，将左右射击的武装分子纷纷爆头，当然，帅不过3秒，在昆因法印破碎的光芒中，他就地一滚，躲在了被打塌的城堡凹陷处，一边换子弹，一边对通讯器大喊到：
“我已经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了，你们可以上了！”
“哗，哗”
娜塔莎和76同时启动特工标配的飞行靴，就像是斜斜冲入天空的火箭一样，一左一右落在了城墙两侧，两人手中的枪械同时开火，将盘踞在这里的武装分子肃清。
他们3个的任务就是吸引火力，因此这段被夺下来的城墙，就是他们必须坚守的阵地。
不过，很快，在娜塔莎特工的战术目镜中，就出现了一些古怪的家伙...
“智械！”
娜塔莎抄起狙击枪，一枪打爆了冲的最快的智械机器人的脑袋，她在通讯器里示警：
“城堡里还有敌对的智械机器人！看来九头蛇招募智械的传闻是真的，诸位，小心一点。”
“唔，看来该使用重火力了。”
麦克雷从藏身处探出头朝着眼前的城墙看了一眼，在看到那些手持武器，杀气腾腾的机械士兵冲上城墙之后，他瞅了瞅自己手里的左轮手枪，然后果断的将枪插回口袋里，从背后取下了一把口径堪称手炮的枪械，他伸手推了推牛仔帽，对身边的76说：
“伙计，你背后的两把剑能砍动那些机器人吗？”
76一边给自己的脉冲步枪换能量弹夹，一边随口回答道：
“你一会就知道了。”
在一片混乱的城堡中，手提着两把黑色霰弹枪的“死神”莱耶斯，就像是真正的幽灵一样，游荡在城堡之中，墙壁和阶梯挡不住他，他就像是一团翻滚的雾气，在这混乱的城堡里飘动着。
每隔几十米，他就会从弹药包里取出圆盘形的炸弹，安置在城堡的各个承重结构上。
作为死神项目制作出的“幽灵”特工，潜入刺杀搞破坏，才是他的本职工作，让他去吸引正面吸引火力有些太浪费了。
莱耶斯自己也知道这一点，在同伴们抵抗智械士兵的冲击的同时，他也在竭尽全力的完成自己的任务。
“滴、滴、滴”
就在死神飘入城堡中心位置大厅的时候，一个古怪的传感器被触发，刺耳的警报声在大厅里响起，很快，那些有金属躯体的智械士兵们，就在九头蛇武装分子的带领下，从各个地方冲出来，将这大厅包围了起来。
“呀，失误了。”
莱耶斯懊恼的看着脚下那个被触发的传感器，在他眼前，20多把枪对准了他，其中还有形状古怪的能量发射器。
“咔”
莱耶斯握紧了腰间的霰弹枪，就如老电影里演绎的西部牛仔一样，在敌人扣动扳机的那一刻，他周身缠绕的黑雾骤然翻滚起来，他挪动脚步，在原地旋转着，黑雾跟随着他的躯体跳动，在空中暂留出一个个手持枪械射击的影子。
在这死亡之舞的旋转中，莱耶斯手中的大容量地狱火霰弹枪不断的开火，霰弹枪打出的破片子弹就像是狂风暴雨一样将整个大厅都包裹了起来。
那些武装分子和智械们打出的子弹却对他毫无威胁，黑雾化身能让他最大程度的免疫一切物理伤害。
一颗飞射的子弹从他脑袋刺入，又从脑后穿出，带着庞大冲击力的弹头在空中旋转着，最终打爆了莱耶斯身后的一个武装分子的脑袋。
短短几秒钟之后，莱耶斯停下了狂暴的攻势，他手中的霰弹枪打空了子弹，包围他的智械和武装分子已经倒下了一大半。
他看了一眼脚下那同伴打爆脑袋的尸体，在白色骷髅面具之下，他撇了撇嘴，他说：
“哦，死于流弹，真是惨。”
“啪”
这家伙将两把打空子弹的霰弹枪扔在地上，反手抽出了两把战术匕首，他看着剩下的那些人，他轻声说：
“下次出来得多带几把枪...不过没关系，用刀也是一样。”
“唔，我记得，梅林局长好像是这么做的...”
莱耶斯回忆着在幽灵基地进行战术训练时，看过的关于梅林用黑雾化身战斗的视频片段。
他鼓荡着周身的黑雾，将那些雾气飞快逸散，很快就充盈了大半个大厅，在那些九头蛇分子恐惧的尖叫，与那些智械不断开火的枪声中，死神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他于阴影中现身，收割一个又一个生命...
这种强大的感觉，太棒了...
在翻滚的黑雾中，莱耶斯的匕首悄无声息的划过一个满脸惊恐的九头蛇分子的脖子，在鲜血喷涌之间，他忍不住联想到，如果自己这个仿制品都能做到这种程度，那么梅林特工...
他现在已经强大到哪种地步了呢？
“数据收集任务完成！准备撤退！”
几分钟之后，巴顿特工的声音在所有人的通讯器里响起：
“莱耶斯，撤离准备布置完成了吗？”
刚刚结束了一场屠杀的死神将最后一个圆盘型炸弹安置在大厅的承重柱子上，他用沙哑的声音回答到：
“完成！”
“你们先撤，我这里有人受伤了。”
娜塔莎一边回应着同伴的询问，一边低头看着面色惨白的麦克雷，这家伙刚才为了掩护娜塔莎，被一名智械在肚子上开了两个洞。
76正挥舞着两把剑，挡在他们掩体前方，这个使用怒火剑术的猎魔特工每一次挥起长剑，都会干脆利索的砍倒一个智械机器人。
九头蛇的武装分子已经崩溃了，现在朝着他们进攻的，都是那些不知道畏惧的机器人。
“哗”
一道金色的流光在空中盘旋着，落在了76身边，莫伊拉博士抓着沉重的金属手杖，把这治疗用的手杖当成是武器，一棍子砸在一头智械机器人的胸口，把它砸退了好几步。
生物学博士举起右手，黑色的生化能量聚集成腐蚀性极强的能量球，然后被博士扔了出去，正中一头智械的躯体，紧接着就爆炸开。
就像是一团强酸被扑了出去，那智械发出了尖锐的叫声，就像是感觉到了极端的痛苦。
“伤者在哪？”
莫伊拉博士看了一眼76，后者指了指身后。
“别动。”
冷漠的生物学博士一脚踩在麦克雷身上，固定住他的身体，然后将带着黑色机油的治疗手杖悬停在麦克雷的伤口上。
在黄色光幕的跳动中，细小的纳米机器人飞快的被洒在伤口处，麦克雷的表情很微妙，他能感觉到伤口在愈合，但那种好像是蚂蚁在身上爬的感觉让人有些发疯。
“好，你被治愈了，别躺着了！”
莫伊拉博士踹了麦克雷一脚，她背后的浮动金属翅膀喷射出金色的光羽，像极了天使的羽毛翅膀，那浮动飞翼载着莫伊拉再次起飞，她一把抓住娜塔莎的手臂，带着她离开城墙，然后对身后的两个男人说：
“别恋战，该撤退了。”
“治疗效果不错。”
目送着医生和指挥官离开，麦克雷抓起自己的大号手枪，对身边的76说：
“要是医生再温柔一点就好了。”
“别废话了，走吧。”
76从腰带上取下两枚蓝色的电磁手雷，丢给麦克雷一颗，两人在智械的包围中退到城墙边缘，在跳出城墙的同时，扔出了手中的炸弹。
“轰”
蓝色的电磁风暴在城墙上暴起，那些被包裹在其中的智械被暴乱的电磁波冲的无法行动。
几秒钟之后，飘荡在低空中的死神莱耶斯确定所有人都已经撤出城堡，他看着夜色下的古老城堡，轻轻的按下了手里的起爆器。
“轰、轰、轰”
接连不断的数声巨响之后，暴起的火光将这古老的城堡彻底吞没，在剧烈的冲击力之下，它以一种塌陷姿态在巨响中变成了黑夜里的火柱，那些机器人，那些没跑出来的九头蛇们...就这么死在了那爆炸里。
几分钟之后，行动队员们回到了集合点，梅林就站在那里，在他脚边，有几个被黑雾捆住躯体，无法行动的家伙。
“你们差点就让李斯特先生跑了...”
梅林指着脚下那几个九头蛇分子说：
“不过还好，我截住了他们。”
他扭头看向黑影，少女黑客立刻将包包里的几块硬盘递给了梅林，后者接在手中，他又看向远方正在燃烧的城堡，他说：
“不过...7个人，在20分钟之内，干脆利落的攻陷了一座被数百个人与智械守卫的城堡还能全身而退，嗯，这个结果，还算不错吧。”
“弗瑞肯定会满意的。最重要的是，我们已经得到了能覆灭九头蛇的钥匙。”
梅林将硬盘丢进自己的口袋里，他蹲下身，对满脸恐惧却说不出话的李斯特博士说：
“你一定会告诉我很多我感兴趣的东西，我毫不怀疑这一点，博士，省点力气吧，不需要求饶，做好被言行逼供的准备。我觉得，在逆境中还能坚持到现在的九头蛇都是真正的硬汉...呵呵，当然，我也很好奇，你们的骨头能硬到什么程度？你们的灵魂，又能坚韧到什么程度？”
“砰”
梅林挥动手指，在操偶术的作用下，几个被抓到的九头蛇分子面目呆滞的从地面爬了起来，就像是提线木偶一样。
梅林注意到了“死神”莱耶斯好奇的目光，他看着这个猴版的自己，他轻声说：
“这个，黑雾操偶术...想学吗？”
“嗯。”
莱耶斯看到梅林使用黑雾的手段，他感觉到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在自己眼前打开，面对梅林的询问，他点了点头，没有掩饰自己对于力量的追求。
“很好，等你通过下一阶段的力量测试，我就教你这个。”
梅林说：
“它对精神力的要求很高，但我觉得你有学会它的潜力。”
“好了，诸位。”
梅林拍了拍手，以多比为首的“小矮妖后勤组”出现在众人身边，梅林说：
“今晚的行动完美结束，一群恶棍的覆灭也近在眼前，我们去索科维亚喝几杯酒来庆祝胜利吧...”
“这次，我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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