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惨败
“我乃天启，世界之敌！”
在乌托邦海岛的战场上，古老的变种人暴君看着眼前那些前来阻拦他和他的骑士们的人，他语气简短而低沉的做了自我介绍。
用的依然是古埃及语，但每一个听到这句话的人，都能诡异的理解天启的意思。
这是一种精神能力的运用。
没人回应天启霸道的宣言，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是能言善辩之辈，而作为正面指挥官的蝙蝠侠，更不会将时间用在斗嘴上。
这种沉默让天启稍有些意外。
他看着眼前变种人和非变种人的英雄们，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飞行于天空中的变种人天使身上。
天使，沃伦.肯尼斯，来自纽约的豪门阔少，某个著名上层家族的接班人。
他儿时因为激活了x基因，而在背后长出了一对极其类似于天使的白色羽翼。
外形极其拉风，再加上本身优良血统带来的高颜值，让天使在加入x战警之后，一直是颇为被女性喜欢的角色。
幸好他洁身自好，富n代的生活环境也让他能守住教条，没有闹出什么负面绯闻。
但虽然外形酷炫，而且知名度极高，一度被视为x战警在普通人世界里的代言人，但天使的实力在一种超人怪物中却并不算强大。
按照纽约英雄协会曾经对天使的测试，他只是一名很普通的a级超级英雄。
比他强的变种人多的是，但对于此时已经收拢了3名强悍骑士的天启而言，天使这个实力不强，但外表极具宗教意味的年轻人，却很符合他对最后一名骑士的期待。
“就是你了。”
暴君轻声说了一句。
下一秒，正在天空飞行的天使就感觉天旋地转，在让人难以接受的能量撕扯间，他整个人被能量组成的利爪，从数百米之外，拉扯到了天启眼前。
这个动作直接引发了双方的正面冲突。
沉默而危险的咒术武器秉承了金刚狼的野蛮作风，他用一个移形咒闪到天启身后，缠绕着萨博特之雷的艾德曼合金爪交错着砍向天启的后颈。
“铛”
金属碰撞的声音在空中响起，金刚狼超过20吨力量的蛮力一击，配合无坚不摧的艾德曼合金爪，居然没能撕裂天启的血肉之躯。
甚至没能在那皮肤上留下一丝划痕。
“你太弱了，我的‘死亡’骑士。”
受到袭击的天启看也不看身后疯狂挥舞钢爪，试图杀死他的咒术武器，他皱着眉头，看着被自己抓在手中的变种人天使，他说：
“外形符合我的要求，但你需要被强化...嗯，这个小老鼠的自愈力就不错。”
天启伸出手，预感到危险的咒术武器立刻用移形咒试图逃离。
他的身影在扭曲光线中消失，但在移形咒生效之后，咒术武器愕然发现，自己居然依旧被天启扣在了手中。
魔法失效了！
“哈，魔法，神奇的力量。”
天启语气讥讽的说：
“但它对我而言并不神秘，你的力量，我拿走了！”
“嗡”
咒术武器立刻感觉到自己躯体中的某样东西被抽离。
他身为变种人的顶级自愈力，被天启掠走了！
“砰”
被抽离了自愈力的咒术武器在下一刻被天启狠狠抛向地面，在出手的瞬间，坠落的速度就超越了数倍音速，让咒术武器如陨石一样砸在了乌托邦城的废墟上。
在那冲击的凹陷中，咒术武器的身体以一个不正常的扭曲姿态躺在碎石堆里，全身是血，他无法战斗了。
他的自愈力被抽离了，如果不是身体里还有来自斯特兰奇的魔力，仅仅是这一击，就足以彻底杀死他。
“第一个赐福。”
天启将手指拍在手中的天使额头，被从咒术武器那里抽离的自愈力，被转移到了天使的躯体中。
在自愈因子注入x基因片段的过程中，天使消瘦的躯体就如爆豆子一样，骨头咔咔作响，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变成了一个彪形大汉。
“还不够。”
天启对于这种程度的强化依然不满。
他低头看着下方混乱的战场，命运骑士和游戏骑士两个人打出配合，将数名超级英雄轻松的挡在战圈之外。
尤其是牌皇神出鬼没的扑克爆炸，让超级英雄们的反击完全接近不了天启。
这让暴君有足够的时间去寻找下一个合适的能力。
片刻之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不断丢出冰块袭击两名骑士的冰人巴比身上。
“一个天赋强大，本可以成为神灵的年轻人，可惜软弱的内心和异化的感情，让他完全不会使用自己的能力。”
天启冷幽幽的声音，突然在冰人身后响起。
那惊悚的感知让冰人回身就砸出两团封冻万物的寒冬，试图冻结转移而来的天启，但在冰块出手的瞬间，天启的手就放在了冰人肩膀上。
这一次不再是抽离，在凤凰碎片闪耀的白光中，冰人巴比就被天启拍翻在地，而改造过的天使则被天启丢进了那团白光里。
在外太空的战斗里躲过了凤凰碎片折叠的冰人，这一次没能躲过去，他最终还是遭受了被折叠扭曲的结果。
至此，天启四骑士，尽数到场！
天启转过身，轻松的接住了身穿机械战甲的蝙蝠侠砸来的拳头。
在他手指扣紧的动作里，那坚固的钢铁一点一点的被捏碎，在钢铁撕裂交错的声音中，操纵着战甲的蝙蝠侠立刻启动弹射。
下一秒，蝙蝠侠被弹射出战甲之外，在他离开的时刻，那战甲也启动了自爆程序。
“轰”
恐怖的爆炸将天启包围起来，几秒钟之后，爆炸的烟尘和火光散去，天启毫发无伤，而在这强横的暴君身后，被折叠完毕的死亡骑士，也从破裂的白光中缓缓的站了起来。
那还是天使的姿态。
但在更强壮的身体之后，有一双寒气四溅的寒冰双翼在拍打着，他英俊的脸上，那双眼睛也变成了绝情的灰色，再无一丝的光泽和温度。
“骑士们...杀吧！”
天启也不去追击袭击他的蝙蝠侠，他似乎对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的挑衅毫不在意。
他张开双臂，在灰色斗篷的飞舞中，他如降世神灵一样缓缓升入天空，他对与群雄殴斗的，属于他的三位骑士宣告到：
“用你们的力量，武器和意志去屠戮世界，掀起战争！向这个世界宣告，天启的末日已经到来，唯有适者才能继续存在。”
悬浮在天空中的天启低下头，最后看了一眼蝙蝠侠，他加重了语气：
“弱者，不配活下去...”
说完，天启就如来时那样，在空中迈开一步，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乌托邦充斥硝烟的天际。
他根本不理会自己刚刚招募的四位骑士的胜利或者失败，生或者死。
他只是以自己的意志塑造了四把武器，而武器...
不就是为战斗而生，不就是为磨损和折断而死的吗？
那是一种无上的荣耀！
“嗡”
天启的身影在瞬间跨越过大半个世界，出现在了凶兆先生的秘密基地里。
在他回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将所有变种人基因样本都带回来的凶兆先生，已经开始了忙碌的工作。
在那个光芒大作的实验室里，凶兆先生褪去了阴谋家的外套，重新换上了研究者的白大褂，他似模似样的用基因样本调制着某种混合物。
在意识到天启回来之后，他立刻转过身，很恭敬的对自己的主人说：
“尊贵的天启主人，按照你的描述，我可以在一个周内完成对所有变种人基因样本的融合，但如果要制作出您所说的那种神奇的‘无限公式’，我还缺少重要的...”
“我知道你缺少什么。”
天启抬起手，示意凶兆先生不需要多说。
他看了一眼头顶，他说：
“天神组的血肉样本，我会为你带回来的，那东西就在太阳之中，是只有很少人才知道的秘密，但我也曾是圣盾兄弟会的一员，我知晓那些。”
“我只是需要做些准备...”
“3天！3天之内，我会拿回那东西，而无限公式，一个周的时间太漫长了...我只给你5天的时间，我的仆人。”
暴君语气冷漠的说：
“这就是你存在于此的价值与使命，如果你做的足够好，那么你也会得到我慷慨的嘉奖。”
——————————
天启放出自己制作的4骑士，除了延续自己那强横的思维模式，用力量检测时代之外，还有重要的原因。
他从凶兆先生整理的资料里，了解到了这个世界在这个时代存在的力量，他需要4骑士掀起风波，来吸引那些强大力量的注意，来为他争取一些时间。
尽管天启并不认为，自己会在和普通天父一对一的作战中失败，但伟大的目标就在眼前，浪费时间的行为是不可饶恕的。
天启没有白银超人克拉克那种可以无视太阳温度的特殊体质，即便是他，要进入太阳深处，也需要做一些准备，这需要3天。
但四骑士，能给他争取到3天的时间吗？
答案是，可以！
“砰”
一道光束轰在了酣战不休的乌托邦岛战场上，那是机械神教掌握的独特科学侧传送技术爆音通道，在音波乱舞的通道开启后，两个身影就冲入了战场中。
老皮姆和野兽汉克折叠成的新个体如野兽一样扑过来，他吼叫着砸开了命运骑士砍向钢力士的绯红长剑，让身上已经被砍出了恐怖伤痕的钢力士逃过一劫。
跟在这如狂乱野兽一样的战士身后出现的，赫然是穿着狰狞盔甲的狂攻。
在听说乌托邦岛遇袭之后，教授和万磁王融合而成的强大个体，最终还是无法坐视家园和族人被伤害，他第一时间通过机械神教的帮助，赶回了地球。
这个天父级的强者伸手丢出两枚紫色的磁力球，那充满破坏性的攻击轻易退避了正在戏耍幻影猫和原子射灯的游戏骑士牌皇。
但后者躲闪攻击的方式很奇特。
面对狂攻砸来的磁力球，牌皇丢出两张扑克牌，在两者接触的瞬间，破坏力超强的磁力球就被闪耀的扑克牌“吞没”。
那两张颤抖的牌呼啸着飞回了牌皇手中。
游戏骑士飞快的推到被逼退的命运骑士身边，他打量着眼前生力军进入的战场，他用沙哑的声音说：
“分散，击破！”
“嗯。”
命运骑士拨了拨炫紫色的长发，点了点头，她挑衅似得对眼前的蝙蝠侠和野性暴乱勾了勾手指，背后勾勒出绯红色的能量双翼，如真正的蝴蝶一样，快速飞向更远方。
而牌皇则煞有介事的对狂攻俯了俯身，然后将手里的两张封印扑克甩了出去。
之前被封印的磁力球在扑克撕裂声中被重新释放出来，轰在了狂攻眼前的地面上，打的大地震动，如炮弹狂袭爆炸一般。
而飞行在空中的死亡骑士则呼啸着冲来，抓着牌皇的双臂，就带着同伴，以数倍音速飞离了乌托邦。
“别追！”
狂攻的声音在所有人心中响起，他弯下腰，将脚边被天启抽离了自愈力，进入重伤的咒术武器抱了起来，又看了看周围一片狼藉的地面。
他沉声说：
“先救助伤者，我会负责追踪他们，还有那个古怪的天启...这一场，我们输了，但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就在狂攻为乌托邦解围的同时，神奇四侠的融合体也以飞行的姿态，落在了已经彻底被夷平的蒙大拿州荒野上，他是弗瑞为史蒂夫请来的援军。
但他来的晚了一点。
战争浩克已经不知所踪，在这片染血的荒野上，留下的只有被打入濒死的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
他的共生体就散落在他手边，被火焰焚烧的干干净净。
这大概是地球上第一个被彻底消灭的共生体，看来战争浩克在保留了浩克的力量的同时，居然还保留了班纳的智慧，它很清楚的知道共生体的弱点。
而在那共生体燃烧后留下的蛋白质斑痕边，还有被蛮力打碎的盾牌...
那号称永远不可能被击碎的盾牌，就那么被蛮力敲成了两半。
融合体落在血肉模糊的队长身侧，他看着只剩下一口气的史蒂夫的伤势，他颇有些触目惊心。
但他心中也有疑惑。
战争浩克明明可以轻易杀死史蒂夫的，为什么他还要留下史蒂夫的命，却又要把这个英雄折磨到这种程度？
这是...
这是在故意挑衅吗？
36.“拯救”
“滴、滴、滴”
刺耳的警告声在美国队长混乱的感官中回荡着，他似乎进入了一种时光漫溢的状态，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变得模糊而扭曲。
在偶尔艰难睁开眼睛的时候，他能看到那些刺眼的光，还有一些穿着手术服，正在动手术的医生们。
那些画面就像是电影中的蒙太奇画面，充满了一种不真实感。
但麻木的身体偶尔会传来一丝丝如针刺的痛苦，史蒂夫很难对那些痛苦做出必要的反应。
战争浩克在胜利之后，残忍的折磨了他。
这是在挑衅。
那个被天启改造过的战争骑士渴望挑战，热切的希望看到更多心怀愤怒的战士，它毫不掩饰自己对于破坏和摧毁的狂热。
史蒂夫只是它丢出的鱼饵。
传奇英雄流淌出的鲜血，会引来更多心怀愤恨的鲨鱼，然后被恶毒的渔夫一网打尽。
那是个陷阱！
史蒂夫的心中闪过一丝明悟，他想要将战争浩克的秘密告诉给其他人，但他做不到。
那不是浩克，也不是班纳。
那是一个怪物。
一个被用恶意塑造出的，兼具着浩克的力量，和班纳的智慧的怪物，它甚至不需要用愤怒提升自己。
它的存在，对于这个世界而言就是最可怕的邪物。
而且，像战争浩克这样的怪物，天启制造了4个！
整整4个！
在手术室之外，披着长袍的弗瑞咬着牙，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正在接受治疗的史蒂夫。
在她身后，抱着双臂，带着紫色眼镜的鹰眼蛛身上的气势也更显冰冷。
有一种同仇敌忾的气息在两人身上蔓延。
“莎伦知道这消息吗？”
鹰眼蛛低声问到，女版弗瑞摇了摇头，她说：
“莎伦在11世纪执行谍报任务，她还有14天才能回来，我不想让她担心，史蒂夫会撑过来的，他是个坚强的人，我从没见过比他更坚强的灵魂。”
“但他没办法再上战场了！”
以娜塔莎的意志为主体的鹰眼蛛咬着牙说：
“你也听到医生的话了，史蒂夫的身体遭受了毁灭性的折磨，连超级士兵血清都没办法再治好他。”
“他被那个怪物折磨成了一个废人，你应该知道，对于一名不屈的战士而言，这是比死还痛苦的折磨。他输在和邪恶的战斗里...”
“如果我们最终还是输了，那史蒂夫会认为是他的失败导致了这一切，那会成为笼罩他一生的阴影，他的未来已经被毁了。”
“那我们就不能输！”
弗瑞深吸了一口气，他回头看着鹰眼蛛，他说：
“乌托邦岛那边传来了消息，变种人们在准备反击，他们好像也知道幕后黑手的身份，我们要团结起来，像以前一样，比以前更团结。”
“史蒂夫希望保护世界的志向，就由我们来替他完成！”
“我们不会输的！”
弗瑞的语气斩钉截铁。
尽管现在的她是一个女人，但这一刻，曾经的局长的气势，在她身上展露无疑。
“走吧。”
弗瑞回头看了一眼躺在急救室里的史蒂夫，她对鹰眼蛛说了一句。
两个人很快离开了此处，而在她们离开之后几分钟，另一个纤细的身影默默的走到了急救室的窗户外。
头发杂乱的贝蒂.罗斯，用一种满含负罪感的目光，看着正在紧张进行的手术。
她看到了史蒂夫凄惨的样子，之前史蒂夫被神奇四侠的融合体带回来的时候，简直就像是一块血肉模糊的肉团，根本分辨不出，那就是曾经意气风发的美国队长。
是浩克把一切都变成了这样。
是班纳做的。
是她的丈夫亲手毁掉了一名传奇英雄，贝蒂没能将班纳唤醒，也许，是她的弱小和无能直接导致了眼前这一幕惨剧。
“对不起...”
贝蒂咬着嘴唇，她伸手放在窗户上，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对躺在病房里的史蒂夫说：
“如果我当时再努力一点，如果我能更用一点，如果我能劝说班纳和浩克...对不起，史蒂夫，对不起...”
可怕的负罪感如沉重的海潮一样拍打着贝蒂.罗斯的心智，让她漂亮的双眼中尽是一抹无法释怀的痛苦与绝望。
不仅仅是因为史蒂夫因她而受伤。
更重要的是，浩克已经表现出了从不曾有的残忍品性，如果再任由浩克继续这么发狂下去，她绝对会失去自己挚爱的男人。
就算班纳最后会被重新唤醒，那个善良的男人也会因为自己做下的恶事而彻底崩溃。
以贝蒂对班纳的了解，在他苏醒的那一刻，他也许就会选择结束自己被鲜血玷污的生命。
她救不了班纳。
就如她救不了史蒂夫。
绝望，绝望淹没了贝蒂博士，这个生长于军人之家的姑娘感觉到自己无法呼吸，就像是被绝望附带的可怕恐惧击溃了意志，扼住了咽喉。
她痛苦的发出了呜咽的声音，就那么靠在墙壁上，蜷缩在墙角。
她只能哭泣，只能流泪，她无法再做到更多的事情。
“不，你可以！”
一个如幻觉一样的声音，在这一刻敲响了贝蒂破碎的心防。
那个声音用温和，饱含鼓励的声音对她说：
“可怜的孩子，这神秘的世界从不会对一个渴望救赎的灵魂不屑一顾，只要你想要挽救因自己而起的灾难，只要你赎罪的意志足够坚定，你愿意付出牺牲，那么...你就能得到奇迹。”
“奇迹？”
贝蒂茫然的抬起头，她像是在对空气说话，双眼无神，她说：
“真的能在一切都无可挽回之前，结束这一切吗？”
“是的，当然可以，而且你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做到，这很简单。”
那个声音循循善诱的说：
“你应该听闻过雷神的故事，那手持雷霆之锤从天而降，驱散绝望，带来希望的神灵，来自阿斯加德的传奇之人，你一定听说过关于神奇的雷神之锤的故事。”
“让我告诉你吧，孩子。能为绝望者带来希望的雷神之锤，并不止一把...”
那个声音将一副紫色雷霆于天际乱舞的投影，投射在绝望的贝蒂心中，他的语气越发温和，他说：
“神域的传奇不只是属于神域，孩子。”
“它属于九大王国每一个追逐希望的善者，我从你身上看到了珍稀的特质，你的内心充满了罪恶感和爱意，你会成为一名英雄，你会亲手结束这一切。”
“去找它吧，贝蒂。”
“然后呼唤它的名字...Κataσtp?ψtetηγη.（努尔.疆域破坏者）”
“去吧，贝蒂，踏上你的救赎之路，你可以做到更多，你可以拯救自己的爱人，你可以保护这个世界，只需要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牺牲。”
————————————————————————
深海之下，本该置身事外的大蛇库尔，正以虎背熊腰的黑发中年人的外形，悠闲的坐在自己被改造成王座的石棺上。
在库尔眼前的投影中，他看到了打定主意的贝蒂.罗斯，正以一种殉道者的姿态，悄悄离开秘密基地的背影。
那纤细而又坚定的身影，让大蛇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凡人的意志，呵呵，可笑的玩意...”
大蛇慵懒的靠在自己的王座上，他用左手撑着下巴，挥手散去了眼前的投影。
他轻声说：
“只需要一点点引导，绝望的灵魂就愿意为‘爱’付出一切，啊，多么盲目啊，多么纯粹啊...我喜欢这个世界，我开始享受这个世界了。”
说着话，大蛇颇为沉醉的深吸了一口气。
那些逸散在这封印之地空气中的恐惧，那种无形的概念力量，正伴随着天启四骑士在世界各地的肆虐而变得越发浓稠。
对于大蛇而言，这玩意可比任何山珍海味更美味的多。
“唔，这种味道还真是多少都不会满足。”
恐惧天父颇为留恋的闭上眼睛，在那种品味恐惧的余韵中，他对站在自己身边的天锤尊者，断海者奥姆吩咐到：
“去吧，按照我对你说的位置，将剩下的6把恐惧战锤送过去，一定要快，一定要隐蔽，一定不能被有心人发现。”
奥姆听到了大蛇的吩咐，但他就如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这种漠然的姿态，让大蛇皱起了眉头。
他睁开眼睛，看着不发一言的奥姆，几秒钟之后，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拍了拍王座的扶手，他说：
“你是在用这种不合作的方式，逼迫我实现对你的承诺吗？”
奥姆不说话。
但沉默代表了一切。
“我说了，我会履行承诺的！”
大蛇加重了语气，有些烦躁的说：
“你们这些地球人，灵魂中充斥着无法抹去的劣根性，让我给你解释一下，我需要得到更多的，纯粹的恐惧神力，才能赋予你更多的力量。”
“现在更糟的是，地球上还有另一个以恐惧为食的混蛋在抢我的食物，这让我恢复的速度远不及计划，你应该体谅我！”
“我已经体谅了快7个月。”
带着古怪的金属战盔的断海者奥姆冷冰冰的说：
“对于一名屡屡失信的合作者而言，我觉得我已经足够大度了。”
“呵呵。”
奥姆的回应，让大蛇冷笑了两声。
他看着断海者，他语气玩味的说：
“你是吃定了，现在我没你不行，对吧？用这个来要挟我？”
“是！”
面对大蛇杀气腾腾的反问，奥姆显得非常淡定，大海的王子语气平静的说：
“你也在畏惧，渡鸦对你的策划吓到了你。”
“只要渡鸦还在一天，你就不敢光明正大的活动，而就算渡鸦销声匿迹，也还有手持时间之石的至尊法师杜姆。”
“虚弱的你并不是他的对手，而时间之石的伟力也可以将你轻松的再次封印一万年...”
“你需要我，大蛇，没有我的帮助，你根本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其他天锤尊者的遴选。”
奥姆摸了摸悬挂在腰间的大号羊角锤一样的深渊撕裂者战锤，他说：
“我实话说吧，我知道，在你恢复之后，你可能会第一时间捏死我，但我不在乎！”
“我和你达成协议的前提是，你要帮我将我的母亲从放逐地救回来，我已经失去了一切，我不想再失去我唯一的亲人，为了救她，我可以付出一切，把灵魂卖给邪神...”
奥姆停了停，他咬着牙说：
“也可以因此背叛邪神！这世界已经没什么值得我怕的了。”
奥姆这尖锐的反击，让大蛇的笑声骤停，他的表情变得阴冷。
但他无法反驳奥姆的说法。
这个海洋王子，还真是抓住了一个最好的机会来要挟，大蛇眯着眼睛，在让人窒息的几分钟之后，他突然笑了笑，他说：
“好吧，好吧，多么孝顺的儿子啊，我真的开始羡慕亚特兰娜王后了，我以后要是有这么孝顺的儿子就好了。”
恐惧天父恢复了之前的坐姿。
他慵懒的靠在王座上，对奥姆说：
“你先送一半恐惧战锤出去，我给你力量，然后，你去救妈妈，等你做完你的任务之后，你再回来找我，把剩下的一半战锤送走...”
“这样对你好，对我也好，你还不用担心我翻脸...意下如何？”
大蛇的提议，让奥姆抿了抿嘴唇。
在十几秒钟的犹豫之后，他点了点头，接下了这差事。
他看了一眼摆放在这孤寂大厅边缘的6把形态各异的恐惧战锤，他说：
“我要把它们送到哪里？送给谁？”
“努尔之锤送去给贝蒂小姐。”
大蛇挥舞着手指，很有条理的说到：
“天启四骑士目前有两个在东海岸活动，所以就将格雷索斯之锤送去纽约城，我已经为它找好了主人。”
“至于最后一把，刳斯之锤，让我想想...嗯，丢到乌托邦岛去吧，那里充满了惨败之后想要复仇的英雄们，我想，他们也不会错过，这送上门的复仇力量的。”
“呃，不，不能叫复仇，这太露骨了。”
大蛇摩挲着满是胡茬的下巴，他眯起的眼睛里闪耀着讥讽的光，他说：
“换一个英雄们更喜欢的词吧。”
“拯救的力量，对！拯救，多么恶心的词啊。”
“但恐惧，也是可以被用来行拯救之事的。”
“力量是没有善恶的，只要他们愿意付出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牺牲，要做伟大的事情，怎么能没有牺牲呢？”
37.步入黑暗
史蒂夫.罗杰斯的手术做的非常成功，他在第二天清晨就可以下床走动了。
倒不是说弗瑞麾下的医生们各个都是华佗在世，尽管他们确实是世界一流的治疗者。
但他们也无法将史蒂夫一个重伤到下半身只能拄拐杖走路的重伤者，一夜之间恢复到可以行走的状态。
之所以治疗效果这么牛逼的原因，是因为弗瑞扯下了自己的老脸，动用了很多资源。
先是乌托邦最好的治疗师，专职治疗的阿尔法变种人灵丹深夜赶来，然后是得到消息的，同样擅长治疗的超级英雄匕首。
最夸张的是，弗瑞还动用了圣盾兄弟会的资源。
古希腊的希波格拉底、春秋时期的名医扁鹊、大药剂师艾萨克.牛顿爵士等等，这些来自各个时代的传奇人物纷至沓来。
在一夜之间，完成了一个生命的奇迹。
当然，以弗瑞这个新人的体量，是很难请到这些大佬的，但卡特女士和老史蒂夫在圣盾兄弟会的关系很硬，这两个人也不会坐视史蒂夫以残疾的姿态活下去。
可惜，伤痕可以用药剂弥合，内脏可以用异能治愈，但直接作用于躯体本源上的伤害，却很难在短时间内愈合。
战争浩克对史蒂夫造成的伤害太可怕了。
用希波格拉底的阶段结果来说，史蒂夫可能在未来10年之内，都不可能再抓起盾牌，冲入战场了。
这是个让战士感觉到悲伤与绝望的消息，毫无疑问。
但史蒂夫本人在苏醒后，却表现的相当淡定，尤其是在知道至尊法师，狂攻和神奇四侠等等力量都已经开始对天启麾下的四骑士进行追捕和对抗后，他悬起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他是输了，没错。
但只要其他人能在他失败的基础上，寻找到胜利的希望，这对于史蒂夫而言，就不算是毫无意义的牺牲。
毕竟，他从参军开始，就一直信任团体的力量
“啪、啪”
穿着病号服，外套皮夹克的史蒂夫拄着拐杖，在一名年轻护士的搀扶下，稍显不适的向前行走。
他不怎么想留在这个基地里，既然已经无法再继续作战了，他现在就更希望回到自己家里休养，顺便把自己的女儿小莎伦从神秘屋那边接回来。
尽管把女儿交给玄兰女士很放心，但如果有机会的话，史蒂夫更希望自己能陪伴着女儿长大成人。
从这个角度来看，在此时身负重伤，似乎也不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队长，你的盾牌...”
金发的小护士看样子也是美国队长的小迷妹，她一边偷偷打量着史蒂夫的脸，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红着脸对史蒂夫说：
“要不要我帮你拿过来？”
“盾牌？”
史蒂夫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他问到：
“那东西不是碎了吗？”
“是碎了，但碎片都被收集回来了，主管告诉我，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把那些碎片带回家，当做纪念品。”
小护士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一小块？”
“我从小就是听着你的故事，看着你的漫画长大的，我的意思是，这会是我今年收到的，不，近10年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我以为只有小男孩才会喜欢那些打仗的故事呢。”
史蒂夫很坦然的笑了笑，他用拐杖拄起身体，他对小护士说：
“去帮我拿过来吧，你可以挑一块收藏，但不要拿太大块，如果可以，我还想把它重新熔铸一下呢。”
“哦，当然！”
兴奋的小护士几乎是原地跳了起来，她左右看了看，发现周围没人，她便红着脸，踮起脚尖。
在史蒂夫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在他嘴角狠狠吻了一下。
然后那小护士带着一连串笑声跑了出去，这让史蒂夫有些无奈，他伸手擦了擦嘴角的口红印子。
队长看着颤抖的手指。
他抿起嘴唇，在无人的情况下，他眼中闪过了一丝纠结和痛苦。
刚才小护士的“袭击”，他提前清晰的感知到了，战士的敏锐感官让他完全跟得上小护士的动作。
但他的身体却反应不过来。
就像是一台还能良好运行的引擎，被装在了一台生锈的破车里，再怎么强大的意志，也很难让这辆车爆发出应有的速度和力量。
自今早苏醒以来，队长一直表现的相当淡定。
但在内心深处，作为一名传奇英雄，作为一名老兵，他又怎么可能心平气和的接受自己已经成为废人的现实？
他又怎么能就那么坐视自己的同伴和战友们，去独自面对可怕的危险呢？
数个小时后，一家直升飞机停在了卡特庄园的停机坪上，拄着拐杖的史蒂夫提着一个黑色的帆布包，在飞行员的搀扶下，走下了直升机。
他转身对那飞行员挥了挥手，脸上满是感谢的笑容，在互相道别之后，队长目送着那直升机重新升空，消失在天际。
他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回头看着卡特庄园。
这里是他在当初刚刚苏醒之后居住的地方，这些年里，他一直住在这里，和莎伦住在一起，在当初刚搬来的时候，他和自己现任妻子的关系并不好。
谁又能想到，两个人会走到现在这一步呢？
而且每每想起这个问题，史蒂夫都会有种错觉，他总觉得，当初梅林将他安排到莎伦这里，本就是不怀好意...
梅林那个坏心肠的家伙，似乎很希望看到史蒂夫和莎伦走到一起。
“混蛋。”
史蒂夫低声骂了一句，他拄着拐杖，回到庄园的宅邸中。
这里和他离开时没什么两样，莎伦出去执行任务了，可能还需要一个周才能回来，但史蒂夫并不孤单。
这庄园里的智械管家，很快帮史蒂夫收拾好了房间，还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这个管家是机械神教送过来的，非常人性化，而且搭载着最高级的智能。
史蒂夫并不把她当做仆人，相反，他把这位仿照卡特女士制作的管家当成朋友。
“我们去神秘屋。”
在吃晚饭后，史蒂夫换了套衣服，他对管家说：
“去接小莎伦回家，我之后一段时间，可能都会留在家里。”
“那再好不过了，史蒂夫。”
智械管家搀扶着史蒂夫坐入奥尼卡财团开发的最新式的智能轿车里，她一边系好安全带，拨动方向盘，一边对坐在后座上的史蒂夫说：
“我最近读了很多育儿书，人类有种观念，说女儿还是要有父亲的陪伴，才能健康成长，实际上，女主人很希望你能抽出时间来多陪陪小莎伦。”
智械管家轻声说：
“女主人对自己时常抛下女儿去工作的行为也心怀愧疚。”
“但她和她姑姑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史蒂夫拄着拐杖，看着窗外街道上的风景，他说：
“想让莎伦放弃自己的责任，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嗯？你听到了吗？”
队长皱起了眉头，他听到了从不远处传来的，疑似爆炸的声音，职业的本能让他立刻皱起了眉头，面对史蒂夫的询问，正在开车的智械管家也放慢了速度。
这智械连接上机械神教内部的精神网络，片刻之后，她回头面色严肃的对史蒂夫说：
“前方街区发生了s级超人类的战斗，街区已经封锁，我建议你立刻返回庄园。小莎伦在神秘屋不会被波及，但你现在的状态，实在是不适合战斗。”
“我...”
史蒂夫本能的想要反驳，他怎么可能坐视危险在前而无动于衷？
但在反驳的时刻，他看到了自己手里的拐杖和发抖的手指，这让史蒂夫眼中的光芒变得暗淡下来。
他沉默着点了点头，几秒钟之后，这辆黑色的轿车在道路上拐了一个弯，又朝着庄园的方位驶了过去。
不过，队长这几天的运气似乎非常差，车只开了不到15秒，伴随着一声恐怖的爆鸣，一辆装满了水的洒水车，被以抛铅球的方式，狠狠的砸在街道前方的地面上。
“轰”
恐怖的爆炸将坠落点周围的所有东西都一扫而空，连带着史蒂夫坐着的车，都被冲击波撞得停在原地。
机械管家反应神速，她飞速倒车，想要离开这被波及的战斗区域，但下一秒，坐在后座上的史蒂夫就瞪圆了眼睛，他看到了。
一个熟悉的身影。
战争浩克！
那个穿着钢铁盔甲，带着罗马式战盔，手提黑色战锤和锋利战刀的怪物。
那个大块头像是被某种恐怖的力量袭击了，它整个人以无法控制的姿态朝着街道砸了下来。
“砰”
战争浩克狼狈的撞在地面上，它抬起头，就刚好和坐在车里的史蒂夫打了个照面。
在四目相对之间，战争浩克那灰色的眼睛里，顿时亮起了一丝狰狞的，充满恶意的笑。
“砰、砰、砰”
眼看着战争浩克伸出手抓向智能车，开车的智械管家一拳打碎玻璃，这女性机器人毫无畏惧的朝着眼前的怪物抬起手臂。
伴随着机械模块的翻转，小口径的冲击炮自智械管家手臂延伸，在短时间内连开四炮，精准的轰在战争浩克的眼睛上。
但这种攻击根本伤害不到狂怒的怪物，而是激怒了它。
战争浩克咆哮着举起手中扭曲的战刃，一刀朝着智能车砍下，将这辆车砍成两半，又在史蒂夫的怒吼中，一把抓起那挑衅它的女管家，在手指用力间，就将她撕的粉碎。
“砰”
女管家变形的脑袋砸在了史蒂夫脚下，她的眼中还有数据的光，她断断续续的，艰难的说：
“离开！离开...这里！”
“浩克！停下！”
就在史蒂夫陷入呆滞的时刻，另一个让他感觉到震惊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史蒂夫暴起女管家的机械头颅，在地面上打了滚，翻到街边，他回头看去。
他看到了什么？
贝蒂...
贝蒂.罗斯，那个娇弱的女博士，班纳的妻子，本该是被他保护起来的无辜者，此时正以一种疯癫的姿态朝着浩克冲过来。
尽管她的躯体被黑暗的力量充盈膨胀了好几倍，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肌肉贲张，身上布满了金色符文的怪力女。
还有红色的布满了闪亮符文的诡异皮肤，但那脸颊扭曲的轮廓，一看就是贝蒂本人。
她手里抓着一把黑色的双手战锤，那武器粗犷而狰狞，在顶部就是两个反方向融合的四棱锥形尖刺的组合，在双手紧握的锤柄后方，是一个圆环装饰。
这把外表平平无奇的战锤上跳动着紫色的闪电，看上去充满了邪异的力量感。
史蒂夫不知道贝蒂在这一夜之间经历了什么，但从她此时散发着晦暗光芒的双眼中，史蒂夫再也看不到当初那个善良，温柔的女博士的影子了。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战争浩克用机械战锤打向贝蒂，但却被后者用单手挥起古怪的战锤轻松拍飞的场景。
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史蒂夫扣紧了头发，他眼中尽是痛苦，仿佛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
“呵呵，那个姑娘是因为对你的愧疚才做出了选择，她以纯粹的赎罪欲和奉献牺牲的精神，举起了努尔.疆域破坏者，那是所有战锤中蛮力最强的武器。”
“所谓的战争骑士...在它面前，也不过是个班门弄斧的小丑。”
“但你要警惕，史蒂夫.罗杰斯，上帝的义人啊，传奇的英雄啊，贝蒂没挥舞那战锤一分钟，她与恐惧的结合就会更深一层。”
“她会拯救可怜的班纳，会为你讨回公道，但代价就是...她会失去自己！”
“永久的，永久的失去！”
“你是谁？”
史蒂夫咬牙问道。
那个声音笑呵呵的回答说：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史蒂夫阁下，你可以救她，你可以救下做傻事的贝蒂，相比起一个脆弱的随时会熄灭的灵魂，我也更期待得到一个英雄之魂。”
“纽约海岸，去吧，那里有我给你的馈赠...当你举起属于你的战锤时，你就能救下所有人了...浩克，班纳，贝蒂...你渴望拯救的所有人。”
“你可以选择拒绝，我并不会因此失望。”
那声音消散开，在终末之时，他满是恶意的提醒到：
“但留给贝蒂的时间，不多了...”
史蒂夫见多识广，他知道眼前这一切都不正常。
他低下头，看着怀中那已经彻底失去数据活动的，被战争浩克捏碎的机械脑袋，一股愤怒，一股不甘，一股强烈的情绪在他心中升腾起来。
他没有犹豫，他将怀中的头颅放在地面上，他用拐杖撑起身体，快步走向街边的车。
十分钟之后，地狱厨房码头，史蒂夫驱车赶来，他在冲入码头的那一刻，就看到了在海水边缘安置的一把异型战锤。
和贝蒂手中的战锤一样，有紫色的闪电在那战锤上跳动着。
史蒂夫走向那战锤，他眼中没有太多的犹豫，这是为了拯救...
尽管自投罗网很蠢。
“你要做什么？”
就在史蒂夫伸手摸向那战锤的时候，一个沙哑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史蒂夫回过头，就看到了穿着黑色战衣的蝙蝠侠，正安静的站在他身后的码头边缘。
布鲁斯.韦恩盯着要做傻事的史蒂夫.罗杰斯，他语气冷冽的说：
“这不是你的战争，你已经为此付出了你的一切，你该休息了，接下来交给我们...如果你信任我们这些兄弟，那么我只说一次...”
“回去！史蒂夫。”
“别做傻事！”
38.蝙蝠侠VS恐惧队长
纽约，地狱厨房码头。
这个即便是在本地都没有太多人会关注的小地方，在过去数年里，确确实实见证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根据本地已经洗白的原底层人员，现在成功的商业家塔克先生的说法，他最初发迹的地方，就在地狱厨房的码头。
时至今日，心怀街坊们生活的塔克先生哪怕已经腰缠万贯，有了名声和地位，他也时常会返回码头，怀念一下自己过去的浪荡人生。
当然，塔克先生更多的时候，会在这里整理自己留下的一些“违禁品”。
他曾经是个不怎么成功的军火贩子，还为自己的大贵人梅林先生提供过武器支援。
尽管现在，梅林先生很可能已经不需要他的服务了，但塔克依然会准备好一切。
只要梅林先生有所需要，那么塔克就绝对会第一时间出现。
但今日下午，正在库房里整理军火库的塔克，却意外目睹了一件让人啧啧称奇的事情。
他先是看到一个古怪的家伙从海里走出来，将奇特的东西放置在海岸线上，紧接着，大名鼎鼎的传奇英雄，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就拄着拐杖出现了。
他似乎要去拿那古怪的，邪气的，还有闪电包裹的东西。
但紧接着，东海岸乃至整个世界同样大名鼎鼎的另一个超级英雄，被称为哥谭的犯罪克星的蝙蝠侠也出现了。
塔克甚至看到蝙蝠侠偷偷摸摸的跟在史蒂夫身后，又用吊索将自己吊到高空，然后以酷炫姿态出场的全过程。
但蝙蝠侠时刻装酷的行动不是重点。
塔克也算是见多识广之人，他一眼就分辨出了，这两个超级英雄正处于一种诡异的对峙里，而他们之间对峙的原因，就是那被放在沙滩上的东西。
一把锤头。
古怪的战锤。
就像是船只使用的重型船锚，黑色的钢铁塑造出厚重的v字形锤头，短短的，只容许一只手握持的锤柄。
以及被固定在锤柄后方的，盘在一起，盘了好几圈的银色锁链。
这东西怎么看都不是给正常人用的。
一般人也根本别想拿起它，最重要的是，这玩意的每一寸钢铁上，都缠绕着邪异的紫色雷电，一看就不像是凡物。
反正塔克是绝对不会动心思去触摸它的。
也许那东西很强大，也许是魔法，也许能实现愿望。
但塔克很清楚...
任何强大的东西，都是危险的。
但塔克很好奇的是，为什么美国队长和蝙蝠侠这两个正义英雄，会因为这把战锤起冲突呢？
———————-
“别做傻事，史蒂夫！”
在通往海岸线的码头石墩上，蝙蝠侠站在那里，宽大的黑色额披风收拢着，就如罩衣一样罩着他的身体。
在那蝙蝠状的战盔之下，布鲁斯的双眼紧盯着史蒂夫.罗杰斯，他用警告的口吻说：
“你从皇后区过来，那么应该看到贝蒂.罗斯小姐的情况了，我们之前在追赶战争浩克，本已经将它引入陷阱，但贝蒂小姐的横空出世，却搅乱了这一切。”
“她变得非常强大，已经接近凡人的极限，但代价就是她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蝙蝠侠用沙哑的声音说：
“她眼中只剩下了战争浩克，除此之外再无他物，她直接引发了三栋办公楼的倒塌，说实话，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变成那样的，但我可以肯定...”
“你身后的东西，和贝蒂小姐手中的战锤有解脱不开的关系。”
“别碰它，史蒂夫，不管你有什么原因，你从那种邪物身上，都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
“唉。”
史蒂夫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盘在沙滩上的恐惧战锤。
他又看了看身前的蝙蝠侠，尽管布鲁斯表现的很冷静。
但史蒂夫可以肯定，蝙蝠侠已经做好了进攻的准备，只要自己敢伸手，立刻就会迎来布鲁斯的迎头痛击。
对于蝙蝠侠的攻击手段，再没有谁比和布鲁斯合作过很多次的史蒂夫更了解了。
他叹了口气，伸手丢掉了手里的拐杖，他对蝙蝠侠说：
“我知道。”
“关于贝蒂，还有那把战锤，我知道，有人告诉了我真相...贝蒂是因为我被战争浩克摧残折磨差点身死，而心怀愧疚，她又因为感知到了浩克未来的绝境而感觉到绝望。”
“她只是个普通姑娘，在双重压力的压迫下，她崩溃了，一个邪神趁虚而入，将她引入了可悲的黑暗之路。”
队长活动了一下手腕，他对布鲁斯说：
“就在刚才，那个邪神联系了我。”
“他说，只要我代替贝蒂履行契约，她就可以得到放弃的选择...贝蒂持握努尔.疆域破坏者战锤每多一分钟，她距离彻底堕落就越近一步。”
“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因我的原因而坠入绝望，布鲁斯，别拦我！”
“你明知道那是邪神！”
蝙蝠侠加重了语气，他说：
“你还信他？这种时候，难道不该求助朋友吗？梅林不会坐视不管...”
“梅林管不了！”
史蒂夫握紧了拳头，他说：
“你曾拒绝加入的圣盾兄弟会向弗瑞发出了邀请，因为弗瑞的缘故，我了解到了一些你不曾了解的秘辛...”
“梅林此时无法帮助我们，他自己也在经历更危险的局面。”
“布鲁斯，你们在外太空阻击凤凰之力的战斗我亦有所耳闻，凤凰之力引发的惊变是这一切混乱的源头，这也许就是命运的推移与警告。”
“梅林在的时候，他会保护这个世界，他把这个世界保护的妥妥帖帖，我们从不用为此担心，假装自己也在保卫自己的世界！”
队长的声音变得沙哑而沉重，他说：
“但一旦梅林无法抽身时，被他保护的世界就陷入了此等危机，我们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伟大者的援助，并且毫无节制的恳求他人的支援...”
“毕竟我们也曾发誓要保护我们目光所及的一切！”
“我们发过誓，在梅林忙碌的时候，我们该履行我们的责任，我并不是执拗，布鲁斯，我也不是看不清楚真相。”
“但这一次，我们得靠自己！这是我们的使命！”
队长后退了一步，他靠近了身后的战锤。
这个动作让布鲁斯抬起左手，锋利的蝙蝠镖呼啸而出，擦着史蒂夫的脸颊飞了出去，又被紫色的雷电击中，在瞬间化为铁水蒸发。
史蒂夫的脸颊上被划出了一抹血痕，他知道，这是布鲁斯的警告。
蝙蝠侠是个执拗的人，他说不允许队长接触那邪物战锤，他就一定会做到。
这是对朋友和无辜者的保护。
“我从不会对任何人遭遇灾难而感觉到幸灾乐祸。”
史蒂夫面色平静，他语气温和的说：
“我们是这个世界的一员，每一个无辜者的灾难都是我们的灾难，我无法对此置之不理。”
“你，杜姆，查尔斯教授，弗瑞，所有人都在竭尽全力的应对眼前的危机，像是战争浩克那样的对手，有4个！”
“还有制造了它们的幕后黑手，这注定是一场艰难而危险的战争，我又怎么能骗自己说自己可以坐享其成？”
“你已经做出了牺牲！”
布鲁斯也加重了语气，他盯着史蒂夫的每一个动作，他说：
“你已经打完了自己的仗，你已经履行了自己的使命，你已经完成了伟大之事，你现在应该休息，你应该信任我们，史蒂夫！我们不会让你失的...我们也不想看到你就这么牺牲自己的一切。”
“牺牲，对...只是牺牲。”
史蒂夫脸上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容。
他说：
“就如1945年，我选择驾驶着长满炸弹的飞机坠向北极冰冷的大海，我现在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个需要做选择的时刻。”
“那是牺牲，布鲁斯，我从不认为自己当初的选择是伟大的。”
“每一个有良知，每一个愿意保护他人的人，都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那一次的牺牲，我救了这个世界，那让我感觉到骄傲，即便我失去了很多很珍贵的东西。”
“但你知道吗？布鲁斯。”
史蒂夫朝着身后的战锤伸出手，他语气坚定的说：
“这一次，我比70年前更坚定，那个选择也更容易。”
“我不只是为了我们的世界，还为了我们下一代的世界，我的女儿，我的妻子...只是牺牲，只是同样的选择，再做一次，我也许会因此坠入黑暗...”
“但也只有我一人。”
“就像是梅林在3年前做出的选择，牺牲一人，拯救一切，这...划得来！”
“这划不来！”
在史蒂夫身后，布鲁斯大声怒吼道：
“我不会允许你这么做！你的女儿会失去父亲，你的妻子会失去丈夫，你的朋友会失去兄弟...”
“住手！我已经体验过失去兄弟的感觉！”
“我不允许！停下！”
面对好友的呵斥，队长闭上了眼睛，他完全无视了蝙蝠侠打来的泰瑟枪。
“啪”
跳动的泰瑟枪的电极撞在了史蒂夫身上，强烈的高压电流在顷刻间让已经失去了作战能力，成为普通人的史蒂夫.罗杰斯全身颤栗不休的倒在地上。
他在抽搐着。
强烈电流的刺激会让肌肉陷入无法运动的僵直，按道理说，这种状态下，根本别想活动哪怕一根手指，但普通人的规律，在超级英雄身上是很难生效的。
在布鲁斯合身扑来，要将史蒂夫拖走的时候，队长发出了一声呐喊。
在意志的推动下，他颤抖的手指抬起，比蝙蝠侠快出一丝，扣在了眼前插入沙滩中的金属链条上。
“'kouσ?μe.！oΓkp?σσo?！（听我呼唤，格雷索斯！）”
“nakataπie??tηνkapδi?σoukaiνaδiaβp?σei?tηθ?λησηk?πoioukaiνakataπi?ζei??λataζwνtaν??νta！（呑心蚀志，压迫众生！）”
低沉的阿斯加德语的怒吼声，如堕落圣歌一样在怒潮翻滚中响起，初次爆发的恐惧尖啸，将正要扑到史蒂夫身上的蝙蝠侠如被千万战锤轰击心智。
尽管并没有伤害到躯体，但那针对灵魂和意志的打击，依然让蝙蝠侠发出了痛苦的吼声。
他摔倒在地，在沙滩上抱着头哀嚎不休。
而在他身后，在紫色雷电缠绕，如毁天灭地的光景中，双手抓着船锚战锤的链条，驾驭着格雷索斯.意志摧毁者战锤，史蒂夫.罗杰斯于迸发的雷霆中站了起来。
他破损的躯体在大蛇神力的灌注中被快速复原到全盛，在恐惧之力加身的情况下，他的实力一路突破到天父边缘。
简直像是坐了火箭一样。
而史蒂夫的外观也发生了如贝蒂.罗斯一样的变化。
他精赤着上身，衣物被雷光尽数焚毁，在胸口上有神秘的，发光的卢恩符文点缀，在额头和肩膀的皮肤上，还有诡异的暴起的血管，就如猩红色的蛛网一样。
在下身，有条黑色的盔甲，金色的光顺延着卢恩符文的点缀在流淌着。
史蒂夫的左臂覆盖上了一层黑色的骨板，带着尖锐的骨刺，看上去充满了一种蛮荒的力量感。
在他心中，来自大蛇的恐惧之音不断的唤引着史蒂夫的灵魂共享恐惧的伟力，但队长内心还有最后一丝清醒的神智。
大蛇在催促着史蒂夫对蝙蝠侠痛下杀手，但队长眼中的光芒在跳动着，他毫不犹豫的抬起脚，将哀嚎不休的蝙蝠侠踹入仓库之中。
被神铸战锤附带的恐惧尖啸正面击中，已近晕厥的蝙蝠侠翻滚着撞碎墙壁，正撞在躲在仓库里那抓着一把上了膛的巴雷特狙击枪，满头冷汗，瑟瑟发抖的塔克身上。
而队长本人，则在原地挥舞着船锚一样的战锤，像极了当初托尔挥舞姆乔尔尼尔时的姿态。
在数次挥舞之后，沉重的，被紫色雷电包裹的意志摧毁者积蓄了足够的动能。
在恐惧队长放手的瞬间，它便拖着队长，在紫色闪电的飞舞中消失在天际。
就如击碎意志，执掌恐惧的雷神，降临世间。
恶棍们...颤栗吧！
复仇者，来了！
39.酝酿反击
距离月面静海的凤凰狙击战过去不到一天的时间，但世界的局势已经变得相当微妙。
数十枚坠入地球的凤凰碎片引发了折叠现象，但其中绝大部分都在第一时间都在从瞭望塔的示警中被控制住了。
凤凰重返地球引发的危机停留在了凤凰使徒这一层。
危险本来已经过去，但苏醒的变种人暴君天启借着这个机会，又制造出了危险的天启四骑士。
战争浩克、命运、游戏和死亡，这四个家伙被灌注了清洗世界的暴戾念头，又被注入了远超其力量阶位的破坏力。
乌托邦岛遭遇袭击，超级英雄团体遭受重创，包括美国队长和蝙蝠侠在内的数个著名英雄被卷入事态。
在浑水摸鱼的大蛇的推动下，还有贝蒂.罗斯这样的无辜者也被波及。
目前，除了战争浩克被化身为天锤尊者的贝蒂追逐之外，其他三个骑士都在世界各地兴风作浪，对一座座城市掀起突然的袭击。
“死亡骑士3个小时前突袭了巴黎，7个街区被冰封，埃菲尔铁塔被摧毁，但巴黎的猎魔人们在几名猎魔大师的带领下击退了他。”
“但即便有魔法部的协助，猎魔人阵营也有严重的损伤。”
“游戏骑士出现在洛杉矶，西海岸英雄协会的第一波攻击已经全军覆灭，那个家伙用诡异的手段拘束了所有攻击他的英雄，还把他们变成了自己的仆从。”
乌托邦岛上，连接上脑波强化剂的强攻就像是覆盖世界的心灵雷达，不间断的追踪着天启四骑士的活动踪迹，他不断的将信息汇总给身边的人。
穿着长袍，带着面具的尼克.弗瑞又一次重新启动了“天眼”程序。
说实话，在斯库鲁人灭绝之后，弗瑞曾以为自己再没有用到这套全球监控体系的机会了。
但生活总是充满了该死的惊喜。
“被深海国度保护起来的亚特兰蒂斯古城似乎也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我无法将精神渗入那座城市中。”
狂攻又送来了新的消息，当然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他说：
“等等，战争浩克突然出现在西藏！”
坐在脑波强化机上的狂攻面色微变，而他说出的这个消息，让弗瑞瞪圆了眼睛，她反问到：
“战争浩克没有传送能力吧？它是怎么在几个小时内从北美到达西藏的？它去那里干什么？”
狂攻抬起手指，用自己战甲上的设备，将心灵力量感知到画面投射出来。
在投影的画面中，弗瑞看到了，在东海岸的某座城市里肆虐的战争浩克，被红皮肤的天锤尊者贝蒂一锤打中身体。
在紫色闪电爆炸式的狂舞中，战争浩克如棒球一样被抽飞了出去。
在十几倍音速的情况下，那怪物跨越过了大半个世界的天际，最后如陨石一样砸在了喜马拉雅山的山谷中。
“它不是主动过去的，它是被贝蒂.罗斯打飞过去的。”
狂攻的声音中也有一丝惊疑不定，他似乎也被天锤尊者的力量震撼到了。
在实时转录的画面里，手持战锤和大剑，身穿盔甲的战争浩克艰难的从雪山山谷的冲击坑里爬出来。
灰头土脸的天启骑士受了伤，还没等它恢复，一个手持锁链战锤，如流光般从天际飞落的神秘男人，就再次找上了它。
紫色的雷霆在两人的交战区萦绕不休，他们你来我往的每一次攻击，都会让雪原的地面崩溃，让山谷崩塌。
好在，这地方荒无人烟，他们打得再激烈，也不会有伤亡者出现。
弗瑞的目光死死的盯在投影上，她看着和战争浩克对攻的男人，尽管有紫色闪电的包裹，尽管外形大变，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人的身份。
“史蒂夫？”
狂攻和弗瑞并不是在单纯的收集信息，他们是在为x战警和其他英雄们对天启骑士的反击在提供指引。
x战警已经分散开前往了天启骑士们出现的地方，收到消息的天眼会也很配合这次追捕的行动。
机械神教的先驱者们更是在英雄到场前，已经和危险的骑士们在交战了。
这是为了限制并且拖延他们。
甚至连地狱之子的大君们都开始了行动，梅林在进入沉睡前叮嘱过同伴要维持目前人间的局势，不引发大的变动很符合地狱之子的利益。
总之，没人希望天启四骑士再制造出更多的恐慌。
“嗡”
在远距离移形咒的光线扭曲中，有金刚狼的体格，却又穿着野法师的长袍，还披着魔浮斗篷的折叠者，凤凰使徒咒术武器出现在了罗马尼亚绵延群山的一处山谷中。
他此时的状态不是很好。
虽然还维持着金刚狼和斯特兰奇折叠的状态，但因为被天启抽走了变种人的自愈能力，导致他只剩下了身为施法者的作战力量。
而没有了自愈力的金刚狼，尽管还有身为顶级猎杀者的心智，但已经很难再维持高强度的战斗了。
甚至在自愈因子被抽离后，每一次弹出手臂中的艾德曼合金爪，都会让咒术武器血流不止。
他已经不再是金刚狼了。
他失去了自己的利爪和野性。
但他还是金刚狼。
哪怕在这样的糟糕情况下，他依然没有认输，剩下的x战警们已经尽数出动，但那些年轻人们肯定不是天启骑士们的对手。
洛根要继续战斗，他要履行自己的使命，他要保护那些年轻人，带回被天启拐走的同胞们。
但在重新作战之前，他得找回自己的力量。
他知道，这世界上有个人能帮他。
“罗慕路斯，出来！”
咒术武器站在昏暗的山谷里，他朝着山谷尽头高声喊到：
“你一直想要我继承你疯狂的理想，现在我来了，出来见我！”
咒术武器中气十足的喊声在山谷中回荡着，这鬼地方一如罗马尼亚的传统故事里描述的邪恶风景，让任何一个到达此处的正常人都会感觉到毛骨悚然。
这里是祖狼盘踞之地。
罗慕路斯，那是金刚狼的先祖，传说中的战士，罗马帝国的重塑者，也是洛根痛苦人生的推进者。
在过往的200年里，金刚狼遭遇的每一次人生悲剧背后，都有祖狼的身影。
他在用自己的方式试图塑造自己这个最出色的后裔。
他要把洛根改造成自己渴望看到的样子，一头不受束缚，桀骜不驯的狂野狼王，以此来继承罗慕路斯在漫长时光中打造的黑暗帝国。
那是真正的帝国，丰厚而可怕的遗产。
尽管不为人知，但目前世界黑暗面下，差不多75%的犯罪活动，几乎都和罗慕路斯背后的势力有关联。
洛根一直在抗拒这个命运。
但现在，他决定接受它。
“你变弱了...”
在洛根第三次呼喊之后，神秘的祖狼终于现身。
他依然是上一次出现时的样子，散乱野性的长发和络腮胡生长在一起，让这个身材高大的不死者就像是一头狂暴的雄狮。
他穿着麻布长袍，丝毫没有黑暗帝国掌控者的尊贵。
但他也不在乎那些。
他如幽灵一样出现在山谷上方的石头上，叉着腰，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在时光中最出色的后裔，他颇为不满的说：
“你还把自己弄成了这副鬼样子...”
“你根本不需要什么魔法来强化自己，洛根，不，杰米.豪特利！涌动于你血管中的无尽狂怒，才是你真正的力量所在。”
“天启抽离了它。”
咒术武器看着祖狼，他耸了耸肩，说：
“至于变成这幅样子，也不是我希望的，凤凰碎片折叠我和一个用魔法的年轻人，我也在渴望重新分离，但在那之前，我必须用这副身躯再战一次！”
“呵呵。”
祖狼嗤笑了一声，他说：
“你来找我，无非是希望我重新激活你的自愈因子和野兽本能，你从未发自内心的认同我的理念...你是个叛逆者，从头到尾都散发着桀骜不驯的气息。”
“但这不就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咒术武器抬起手臂，在长袍之下，伴随着血肉撕裂的声音，银色的钢爪从拳头上弹出。
失去了自愈因子，让钢爪撕裂的皮肤无法愈合，鲜血顺着伤口不断滴落，但他似乎完全没感觉到痛苦。
他看着祖狼，他沉声说：
“我还是那个洛根！”
“你用了200年的时间，策划了无数次悲剧，让我的人生支离破碎，但你从未击垮过我，你以后也不会有这个机会！”
“你已经对自己厌恶不堪，你渴望平静的死亡，摆脱永生的诅咒，你希望看到一个能承载起你遗产的人...我会接受它，我会如你所愿，成为下一个祖狼。”
“这就是你的觉悟？”
祖狼听完了洛根的宣言，他发出了一阵畅快的笑声。
他低下头，看着洛根，他说：
“你只是为了拯救其他人才牺牲了自己，我可看不出你有成为我的可能，但你说的不错，1000年前，我就已经不想活了。”
罗慕路斯抬起双手，异型的四爪从血肉中弹出，就如历经时光磨砺的绝世宝刀。
他看着自己的爪子，他说：
“永生啊，永生的渴望如一潭浑浊的死水，诱惑着无知者埋首其中，饮了又饮，**的毒流淌在血管中，奔涌的是一个毫无激情可言的未来。”
“我在渴望着死亡，我的血裔...来吧，你的自愈因子已经被天启彻底抽离了，我也无法再次激活它。”
“但如果你能杀了我，我的力量就会借由死亡传递到你的躯体中，使你不再受失败之苦。”
“哐”
祖狼从高处一跃而下，落在了咒术武器身前，在地面崩裂中，他摆出了作战的姿势，他对同样低垂下身体的洛根说：
“杀了我，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但我不会手下留情，在我们家族的传统里，弱小者可没有资格活下去！”
“我知道，我也从未奢望你手下留情。”
咒术武器背后的魔浮斗篷在风中摇摆，他的双眼如狼一般，他说：
“但群狼生，孤狼死...”
“这是我的一个朋友教我的道理，我用了很久才学会，我不是一个人来挑战你的，祖狼。”
“啪”
神秘屋的门在洛根身后被推开，手持村正妖刀的小狼女，和活动着双臂的黑暗金刚狼戴肯一前一后的从其中走出。
洛根的一双儿女站在父亲身后，他们用散发杀意的目光盯着祖狼，盯着他们的先祖，他们的血脉源头。
看到这一幕，祖狼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在那粗犷的脸上咧开了极其满意的笑容。
“很好，很好！”
祖狼活动了一下肩膀，他的双眼开始泛红，野性狂暴的气息从他高大的躯体上逸散开，他说：
“没有狼群追随的狼王是不合格的...”
“你终于懂了，洛根，你终于懂了。那就来吧，杀了我，终结我的诅咒，接过我的帝国。”
他狂笑着扑向眼前的子嗣们，而洛根和他的儿女也挥舞着利爪，冲向自己的先祖。
在两者交错而过的瞬间，在鲜血喷涌的风中，祖狼畅快的大喊到：
“骄傲的群狼...咆哮吧！”
—————————
“唰”
边境女王丽亚娜气急败坏的从翻滚的红光中冲了出来，她穿着黑色的盔甲，提着自己的斩魂者大剑，在寒冷的海风吹拂中，她冲到了乌托邦岛的沙滩上。
在她眼前，她的哥哥钢力士正半跪在那里。
“放下它！”
丽亚娜尖叫到：
“你是疯了吗？离那东西远一点！”
在她眼前，那海水翻滚的沙滩上，钢力士手中正握着一把造型古怪的双手战锤。
那玩意有圆柱形的锤身，在锤体两侧是椭圆形的构造，长长的锤柄也没有什么装饰，看上去就像是石匠们使用的碎石锤。
很古朴，很丑陋，就像是未经雕琢的岩石，但很有力量感。
和贝蒂.罗斯手中的努尔.疆域破碎者，以及史蒂夫.罗杰斯手中的格雷索斯.意志摧毁者一样，钢力士手里这把恐惧战锤也有紫色的电弧在其上窜动。
这是大蛇的恐惧战锤之一，有个很拗口的名字。
刳斯.世界粉碎者！
仅从名字来看，就知道这把战锤的能力，是赋予天锤尊者近乎无穷的破坏之力。
面对亲生妹妹的呵斥与阻止，已经握住了粉碎者战锤的钢力士摇了摇头，他抓着那把战锤在沙滩上站起身，恐惧神力顺延着战锤传递到钢力士躯体上。
改造。
那力量在改造这个变种人，一层黑灰色，缠绕着独特光线的厚重盔甲覆盖在钢力士银白色的躯体上，他回头看着边境女王，他双眼中散发着紫红色的光芒。
他说：
“以前，一直是你在保护弱小的我，妹妹。”
“现在...”
“该我保护你了。”
40.小小海拉的大大指点
“你神经病啊！”
在乌托邦岛的海岸上，边境女王看着正在恐惧神力侵蚀的哥哥，这个近年来身体发育不错的毛妹大君，有些抓狂的尖叫到：
“兄妹之间需要分得这么清吗？”
“更何况，我根本不需要你保护我！皮奥特.尼古拉耶维奇.拉斯普廷！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放下那东西！它很危险！”
“我知道。”
尽管在被恐惧神力改造躯体，但钢力士却表现的相当清醒。
他似乎并没有被操纵心神的样子。
他一边感受着身上不断覆盖的恐惧战甲的重量，一边挥动手中沉重的石锤，他能感觉到，只要手握这把战锤，他就有能力粉碎这世界上的一切阻碍。
钢力士看着暴躁的妹妹，他说：
“这把战锤在诱惑我，一个叫大蛇的意志在不断的对我灌输散布恐惧的想法，但你不用担心，妹妹。”
“教授在保护着我的心灵...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根本不知道！”
边境女王深吸了一口气，她提着斩魂者走向自己失心疯的哥哥，她语气冷冽的说：
“你手持的，是来自一位全能天父的造物，那是梅林都会觉得棘手的家伙，我知道你们刚刚被天启骑士们打败，你心有不甘，这很正常。”
“我会替你出口气的，你不需要拿自己的人生去冒险。”
丽亚娜加重了语气，她双手握住斩魂者大剑，她说：
“我说，放下它！哥哥。”
“被击败对我而言并非耻辱。”
钢力士看着准备作战的妹妹，他后退了一步，这个很喜欢哲学，而且很具有哲学气息，性格温厚的变种人对丽亚娜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他对丽亚娜说：
“我并没有因为遭遇失败而感觉到沮丧疯狂，想要用外力来重获胜利，不是这样的，妹妹。”
“天启骑士除了战争浩克之外，几乎都是被天启用x战警制作出来的，他们都是我的朋友，都是我们的族人。”
“教授要防备天启的袭击而无法随意加入战斗，那么解救他们就是我的责任！我不够优秀，但我也可以给予这正义之事以我的力量。”
钢力士双手拄起手中的刳斯.世界粉碎者战锤，他说：
“我亦听闻，梅林对于你们也另有安排，听我说，你们在进行的事业是我不理解的，妹妹，但我相信梅林那样的人不会去做错误的事情，你们亦行走在正义之路上。”
“你们有自己的工作，就如我们也有使命，这个世界能依靠我们来保护，这是x战警建立的基础。”
钢力士劝说着自己的妹妹，他的语气越发温和：
“我不想看到你因为我们的事情而破坏梅林的计划，所以，让我们战斗吧，丽亚娜，让我来战斗吧，不要再因为你无能的哥哥而浪费你的宝贵人生。”
“就像你说的，如果我又一次失败了，你再出面去解决麻烦，相信我一次，好吗？”
“你！你...”
钢力士的话，让丽亚娜有些无法接受。
她咬着牙说：
“你不用向我证明你的能力，力量强弱不会改变我们的血脉关系，我也从没有因为要帮助你而感觉到厌烦！”
“皮奥特，我们是亲人！我们是兄妹，我从没有嫌弃过你拖我后腿。”
“你也不是无能的人！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但我会感觉到。”
被恐惧神力改造完躯体，又被狂攻保护着心灵不受侵扰的钢力士活动了一下肩膀，身穿恐惧战甲的他就如一座行动的战争堡垒，充满了厚重和破坏的气息。
他将刳斯.世界粉碎者战锤扛在肩膀上，他微笑着，对自己的妹妹说：
“哪个哥哥愿意拖累前程远大的妹妹啊？也许未来，那些和你们作对的地狱大君们，会拿你弱小的哥哥来要挟你，丽亚娜。”
“我也要变得强大起来，这也许就是一次机会...让我也耍一次酷吧，妹妹，你就在地狱好好看着，看看我们这些凡人们，是怎么拯救我们的世界的。”
“为我祝福吧！”
“哐”
世界粉碎者脚下的沙滩翻转着，就如沙尘暴扬起，在破坏之力的涌动中，就如狂暴的浩克跳跃的姿态。
手持战锤的钢力士跃入天空，很快消失在了丽亚娜的视界尽头。
边境女王这一刻有些茫然。
这大概是钢力士第一次如此坦承的对妹妹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那个家伙总是一副好脾气，将所有心事都装在心里。
而丽亚娜大君本人，又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
她从未意识到，自己的哥哥，其实也生活在自己的阴影中，有一个过于优秀的弟弟妹妹的坏处就在这里了。
“你哥哥还真有一副好口才。”
在丽亚娜身后，把玩着白骨权杖的萨塔娜.地狱风暴于火焰中塑形而出，她摇曳着优雅的身姿，将手放在边境女王肩膀上。
这个诱惑万千的魔女额头上保养很好的角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她对丽亚娜说：
“瞧瞧他发出的胜利宣言，多么有男人味啊。”
“不过我倒是没看出来，丽亚娜，你这样的奇女子，居然也吧自己的哥哥保护的那么好，以至于他自己都快出现心理阴影了。”
“听我说，我可是过来人。”
从小就被戴蒙保护的很好的地狱风暴妹妹，轻声对自己的伙伴说：
“就任由他去闹吧，男人嘛，都是这样好面子，再说了，钢力士说的也对，我们还有自己的事要做呢...路西法和巴尔那边的地狱已经开始集结军团了。”
“凤凰碎片打乱了地球的超能防御体系，就连至尊法师杜姆也被天启引发的混乱缠身，地狱大君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它们蠢蠢欲动，我们也得做好迎击的准备。”
—————————————
就在大蛇送出的三把战锤，催生出了三个截然不同的天锤尊者的同时，在纽约，曼哈顿区，被恐惧尖啸击溃了心灵防线的蝙蝠侠，也在茫然中睁开了眼睛。
他的第一反应是抓向自己的脸，在发现蝙蝠头盔还在的时候，布鲁斯骤然松了口气。
然后，他以应有的警惕，开始观察自己所在的环境。
“喝杯水吧。”
熟悉的声音在布鲁斯身后响起，蝙蝠侠从沙发上坐起身，回头看去，就看到了端着水杯的托尔正在对他微笑。
“是地狱厨房的大商人塔克先生把你送过来的，那个家伙之前和神盾局有过一些低端合作，他知道我能帮你。”
“不过，能在天锤尊者的肆虐中捡回一条命，塔克先生还真是如梅林所说，是一个强运之人啊。”
托尔将水杯和几颗药物送到蝙蝠侠手中，他自己坐在了布鲁斯身边。
作为一名神经外科医生，托尔已经为布鲁斯处理了伤口，他正要询问蝙蝠侠关于史蒂夫成为天锤尊者的问题。
但还没开口，就被客厅另一端传来的刺耳的游戏音打断了。
“海拉，把声音调小点！”
托尔不满的喊到：
“我和客人谈事情呢。”
蝙蝠侠一边喝水，一边顺着托尔的目光看去。
他看到了一个盘坐在地毯上，扎着丸子头，穿着绿色衣服，正啪啪啪啪的狂按着手柄，在玩一款奇幻风格的电子游戏的小姑娘。
面对托尔的呵斥，那小丫头满不在乎的抓起一把洋葱圈零食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凶巴巴的回答到：
“你们去书房谈，别打扰我玩游戏，否则我就拆了你们两个！”
“这位是...”
蝙蝠侠低声询问道。
托尔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说：
“这是我姐姐，海拉。”
“嗯？”
布鲁斯诧异的比对了一下双方的体型，他说：
“你确定不是妹妹？”
“嗖”
一道黑影擦着蝙蝠侠的脖子飞了出去，钉在了沙发背后的墙壁上，正在打游戏的海拉单手抓着首领，另一只手还维持着丢出飞刀的姿势。
她说：
“别以为你们压低声音我就听不到，托尔是个蠢货，你看起来也是...”
“区区普通人，居然敢去挑衅大蛇制造的天锤尊者，也不知道该说你没脑子，还是想死想疯了？”
“海拉！”
托尔有些抓狂，他后怕的看了一眼钉在墙上，闪耀着绿色光泽的黑色飞刀。
他说：
“别随便玩这危险的刀，普通人碰到可就会死的！”
“嘁”
被训斥的海拉毫不在意，这熊孩子很快就重新沉浸在挥剑砍砍砍的游戏体验中了。
但她之前说的话，却透露出了很多信息。
蝙蝠侠盯着托尔，他问到：
“你们知道史蒂夫手中的那把战锤的来历？你们有克制它的办法吗？”
“知道是知道。”
托尔抿了抿嘴，他选择性的将一些关于大蛇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战锤，包括史蒂夫和贝蒂女士手里的，一共8把，但之前被梅林和我父王配合起来毁掉了一把，所以现在只剩下了7把。”
“它们叫恐惧战锤，是一个阿斯加德邪神的造物，每一把战锤都有其特殊的力量，但所有力量都来自于掌控恐惧的神力。”
“那些手持战锤的人，被我们称为天锤尊者。”
托尔对布鲁斯说：
“天锤尊者说白了也就是大蛇用来汲取众生恐惧的媒介，他们所到之处，万物生灵的恐惧都会通过战锤传递给大蛇，他们本身就和战锤一样，是工具。”
“据我所知，大蛇为了保证天锤尊者能发挥出最大的力量，并没有去强行控制他们，但灌输引发恐惧的想法肯定是有的，所以史蒂夫和贝蒂目前是没有失控的危险的。”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这是陷阱，托尔，我涉足过黑暗，我深知那种力量和肆意妄为的行动带来的诱惑。”
蝙蝠侠摇了摇头，他语气沉重的说：
“也许史蒂夫选择握起战锤是为了阻止天启四骑士，是为了执行自我的正义，但黑暗就是黑暗，他步入其中，就意味着他已经很难再回头了。”
“我们必须赶在那黑暗吞没他之前，把他救回来，比起天启四骑士带来的威胁，我更畏惧于一个失去了所有底线的史蒂夫.罗杰斯，和未来会被他统帅的其他6个天锤尊者。”
“那就像是我们当初组建的复仇者的黑暗版本...与怪物作战的人，必须时刻警惕，让自己不会变成更危险的怪物。”
托尔也沉默了下来。
几秒钟之后，医生伸出手，被挂在墙上的黑色战斧战彪呼啸着飞入托尔手中，他站起身，对蝙蝠侠说：
“我和你一起去，我们去把我们熟悉的那个史蒂夫带回来！”
“嗯。”
蝙蝠侠也点了点头。
“就你们两个？”
两个男人之间的谈话吸引到了正在打游戏的小小海拉，扎着丸子头的死亡小女神按下暂停键。
她回头歪着脑袋，看着自己热血的弟弟和那个古怪的蝙蝠人。
她颇为讥讽的说：
“你们两一个是凡人，另一个失去了神力，就这么冲上去，除了送死之外根本不会有第二个结果。”
“坚定的意志在很多情况下确实可以反败为胜，但那要以力量作为基础，满脑子想着帮助和拯救的凡人做不到任何伟大的事情...”
“我劝你们还是别趟这趟浑水了。”
“尤其是你，托尔。”
小小海拉颇为不屑的说：
“你去找安吉拉和洛基，都比你自己赤膊上阵好得多，你要认清你现在的身份！”
“那又怎么样？”
小小海拉在托尔和简的家里已经住了好久了，但托尔和海拉之间的关系还是称不上好，面对小小海拉的讥讽，托尔很无奈的说：
“这不是打得过，打不过的问题，海拉，我不能坐视我的朋友就这么坠入黑暗中，你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梅林和我们不也没放弃你吗？”
“说话就说话，别扯上我！”
托尔的话刺激到了正在恢复的小小海拉，后者凶巴巴的跳起来，张牙舞爪的对托尔说：
“你还要负责给我做饭呢，这可是你最重要的使命，你要是死了，我今晚就得吃垃圾的外卖了。”
“而且简哭起来可把人烦死了，你自己的女人你自己去安抚。”
说着话，小小海拉将一个装首饰的小袋子丢给了托尔，后者接在手里，打开，发现那是一块闪耀着白光的碎片。
凤凰碎片。
“这东西是我几个小时前，在楼顶上捡到的，应该能帮上忙。”
小小海拉抱着双臂，噘着嘴说：
“但说实话，就算你们两折叠在一起，也对付不了一个天锤尊者，所以在你们去送死前，我建议你们最好去拿回姆乔尔尼尔，它还在这城市里，等着人去拔起来呢。”
“可是我已经拿不起...”
“我也没让你去拿那锤子！你这废物弟弟。”
海拉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托尔的话，她用沾满了零食碎末的手指，指着托尔身边沉默的蝙蝠侠。
她说：
“让他去！”
41.蝙蝠雷神VS恐惧队长
数分钟后，在铃铛的响声中，托尔和蝙蝠侠分别骑着山羊咬牙者和磨牙者，落在了纽约城市边缘的大广场上。
这里曾是三叉戟大厦的所在地，但在3年前的纽约之战里已经被彻底夷平，为了纪念那场战斗，这里被修复成了一个城市广场。
在这几年里，这里已经是纽约的地标性建筑了。
不只是因为这里发生过很多值得纪念的事情，还因为这里存在着一样闻名世界的东西。
传说中的雷神之锤，来自神域的传奇武器姆乔尔尼尔。
当年在纽约大战里，托尔和神锤的联系，被渡鸦彻底破坏，自那之后，雷神之锤被放置在了这广场上。
即便是在阿斯加德人迁徙到地球之后，也没有来回收这武器。
此时，那把方头方脑的战锤，就以一个斜放的姿态，被放置在一个岩石平台上。
最开始的时候，官方还宣称那只是复制品。
但后来，纽约官方干脆大大方方的承认了，那玩意就是真的雷神之锤，那位头发很酷的懂王先生还拿出了很大一笔钱，作为一个噱头。
他声称，只要有人能拨动那把战锤，就能赢得100万美金的奖励。
这个活动立刻就引发了一股狂潮。
每天都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试图拔起那把战锤，成为新的雷神，但3年多的时间里，没有一个人成功过，甚至没有人能让它稍稍动一动。
当然，懂王那么精明的商人，肯定不会这么老实的等待胜出者。
他很鸡贼的收起了门票，每一个试图拔起神锤的游客，都要缴纳10美元的门票。
虽然要上缴一部分授意给纽约政府，但这3年多的时间里，只是靠收门票，依然就让懂王赚的钵满盆满。
呃，这就是题外话了。
总之，在黄昏之时，两只凌空而来的山羊落在神锤广场上，立刻吸引了这里所有人的注意。
尽管纽约在几个小时之前，还被战争浩克袭击过，但这座城市里的人和游客们都表示非常淡定。
这广场上依然人声鼎沸，排队去触摸神锤的人已经排了几十米长。
“让一让。”
托尔从咬牙者山羊背后跳下来，他对那些尖叫的粉丝挥了挥手，然后和身后沉默的蝙蝠侠走向那把战锤，他对负责收门票的人说：
“我来拿回我的战锤了。”
“凭什么！”
正在拼尽全力，试图拔起战锤的红脖子中年人大喊到：
“我交了门票钱的，你们不能就这么...”
“唰”
一张100美元的钞票被蝙蝠侠丢给了那红脖子，后者语气低沉的说：
“赔偿你的损失，不用找零钱了。”
后者有些呆滞，但看到散发着冰冷气息的蝙蝠侠。
他便缩了缩脖子，乖乖的拿着钱走开，但走出几步，这家伙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签字笔，回到了蝙蝠侠身边。
他低声说：
“给我签个名吧，我儿子特别崇拜你。”
“别插队啊，混蛋！”
那些正在排队的游客们眼看着雷神之锤似乎要被拿走的样子，便有些人很不满的大喊到：
“好歹等我们试过再说啊，没准我就能拔起那锤子呢！”
“嗷”
两头山羊被人群的嘈杂烦的不行，这来自阿斯加德的野兽之王咆哮着，从嘴里喷出火焰，把那些不满的游客们都驱散了。
而不甘寂寞的地狱犬托里也趁乱吓唬那些凡人，它玩的很起劲，带着两头山羊在广场上四处奔跑，不断喷火，吓得那些普通人拔腿就跑。
在一片混杂着尖叫的混乱中，背着战斧的托尔颇为感慨的伸手摸了摸眼前冰冷的战锤。
就和以前一样，在手指触摸的时候，姆乔尔尼尔并不回应他。
毕竟，托尔是自愿放弃的，而传奇武器也有自己的尊严。
清醒过来的托尔将它视为枷锁，那么骄傲的神锤也不屑于再回归到托尔手中。
它在等待着自己的下一位主人。
“凡举起姆乔尔尼尔的人，都将具有雷神之力，我破碎的神格被融入这战锤中，只要你能举起它，你就能成为新的雷神。”
托尔对身边的蝙蝠侠说：
“海拉是姆乔尔尼尔的第二任主人，我是第三个，也许是最弱的一个，她对这把战锤的了解比我更多。她说你有某种潜质，她笃定你可以举起神锤，所以...”
托尔侧过身体，对布鲁斯做了个“请”的姿势，他说：
“来吧。”
“我倒是很好奇，你们所说的‘资格’是什么意思？”
蝙蝠侠走上前，他并没有立刻动手去抓起战锤，他回头看着托尔，他说：
“就没有一个具体的定义吗？”
“没有，甚至连我父王都说不清楚，哪怕这个神言是他设下的。”
托尔很坦然的回答说：
“在阿斯加德的传统中，所谓的资格，乃至神格，都是很模糊的一个概念，我们只是知道，如果你内心中有某种坚持，那种坚定超越了物质层面，进入精神的概念之后，它就会衍生出新的力量。”
“没有坚定的意志，不经历磨砺与试炼，是无法成就伟业的，这就是阿斯加德人的传承意义。”
托尔说：
“听起来很唯心，对不对？但布鲁斯，这就是我们坚持的真理。”
“是吗？”
蝙蝠侠抿了抿嘴，他看着眼前斜放在岩石上，仿佛伸手就能抓起来的雷神之锤。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托尔的注视中，带着黑色手甲的左手，放在了姆乔尔尼尔的锤柄上。
“撕啦”
微弱的电流在布鲁斯手指上跳动，有种被电击的酥麻感，他能感觉到，有个冰冷的意识在审视它，似乎就是神锤本身。
它在确定眼前这个行走于黑暗之路的英雄，有没有资格举起它。
但只是一眨眼，涌动的电流就将蝙蝠侠吞没。
“哗啦”
耀眼雷霆从天而降。
就如撕裂云层与天空的光幕之门，如三叉戟般分裂的闪电划过天空，狂风在翻涌，就好像无形的风暴在顷刻间到来，还有冰冷的雨点落下，打在一片混乱的广场上。
所有人都在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那个男人。
那个穿着戏服一样的黑色战甲与宽大披风，带着蝙蝠头盔的男人。
在他们的注视中，在雷霆翻滚中，他就那么轻而易举的，毫不费力的，将没有人能举起的战锤，高举在了手中。
“轰隆”
又一道雷霆翻涌着劈下，正打在雷神之锤的表面，在雷火四溅中，那耀眼的电流也飞快的散去。
在高温引发的雾气中，提着雷神之锤的蝙蝠侠向前走出一步，那些细碎的电弧缠绕在他身上的每一处。
他身上的复合材料战甲，在雷神之力加身时被塑造成了新的形态。
黑色的，颇具阿斯加德风格的狰狞战甲，就连蝙蝠战盔，就变成了全覆式的黑色双翼战盔。
有蓝色的电弧在布鲁斯眼角拉伸，让他看起来就像是降临人间的雷霆之神。
“它在抗拒我。”
蝙蝠侠对身边发声大笑的托尔说：
“它认可了我，但它不认可我所坚持的理念，它鄙夷我并非是取人性命的战士，它蔑称我为克制的苦行僧...你这把战锤，还真是有性格。”
“它就这样，你习惯了就好了。”
“毕竟作为一把武器，开人脑壳才是它的工作，但你却克制着底线，从不杀人，你们自然有些相性不和，但这都是小问题。”
托尔伸手拿出小小海拉给的凤凰碎片，打算开始两人的折叠，以此来赋予布鲁斯对雷神之锤娴熟的使用经验，让他能真正控制只有阿斯加德人才能驾驭的神格力量。
但这个动作却被布鲁斯阻止了。
蝙蝠雷神伸手拿过托尔手中装着凤凰碎片的小袋子，他沉声说：
“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吧，托尔，回家去吧，你也有发誓要保护的人。”
布鲁斯学着当初托尔的样子，抓着战锤的扣带，将雷霆四溅的姆乔尔尼尔在手中挥舞，舞成闪耀的光环。
在积蓄足够的动能后，娇傲的战锤嘶鸣一声，带着蝙蝠侠冲入狂风暴雨，闪电嘶吼的天际。
在雷光涌动中，黑暗行者的披风飘荡着，像极了一只真正张开双翼，翱翔天际的蝙蝠。
那一幕被广场，乃至整个城市的所有人收入眼底。
新的雷神诞生了。
就在今日。
“蝙蝠侠举起了雷神之锤？”
在曼哈顿区的公寓窗户边，憔悴的简诧异的看着那被雷光包裹的身影消失在纽约的天际，她一边摸着小小海拉的丸子头，一边好奇的说：
“托尔虽然说过神锤的誓言，但我一直以为，凡人是无法拿起它的。”
“你们只是太相信神话了。”
小小海拉倒是不甚在意，她盯着雷光闪耀的天空，她颇为怀念的说：
“千年前，我也是握着那把战锤冲上战场的，当初它可不怎么挑人，虽然也是个桀骜不驯的家伙，但没有自己的想法，只服从那些手持它的战士。”
“奥丁老鬼给那战锤上刻下了神言，说什么有资格的人才能举起战锤，纯粹就是胡扯！”
小小海拉撇了撇嘴，她说：
“只要你的某种想法足够强烈，足以突破物质世界的限制，只要你合它的胃口，它就愿意为你所用。”
“不管你用它做好事，还是坏事，都没问题。”
“姆乔尔尼尔只是一把武器，别用人类狭隘的价值观去神化它...我那废物弟弟就是不懂这一点，才会让自己被神锤的誓言束缚住。”
“永远都是人在挥舞武器，而非武器驾驭人，那太蠢了。”
说完，小小海拉就转过头继续玩游戏去了，而简则站在窗户边，她出神的看着天际那些正在散开的狂风暴雨，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强烈的想法，坚持，信念吗？”
——————————
中亚地区，某片人迹罕至的沙漠中。
战争浩克正在逃跑，从未有过的狼狈姿态笼罩着它，这个被以浩克和班纳折叠成，又被天启抹掉了所有底线的野兽受了伤。
它被贝蒂用蛮力无穷的破界者战锤正面击中，被从北美一锤子打到了西藏。
在完全没有休息的情况下，又遭遇了手持意志摧毁者的天锤尊者史蒂夫.罗杰斯，它的状态很不妙。
如果再继续战斗下去，它会输。
“轰”
包裹着紫色雷霆的船锚型战锤呼啸着砸下来，战争浩克动作敏捷的向外翻滚，躲开了这从天空砸来的攻击。
那黑色的沉重战锤轰在沙漠中，就如一枚战术导弹在此地爆炸。
恐怖的能量在顷刻间撕裂大地，重塑地表，在战争浩克爬起来的时候，在它之前所在的地方，已经出现了一个小型的冲击裂谷。
流沙都被这一击融化了。
“哗啦啦”
在锁链碰撞的声音中，船锚战锤被收回到天锤尊者手里，恐惧队长一手抓着战锤，一手提着锁链，就那么沉默的行走于流沙之上。
紫色的雷电在他身体上缠绕着，天空中有暗淡厚重的阴云，遮挡住了太阳的光。
“你哪里也别想去！你再也别想伤害任何人！”
天锤尊者的状态下，史蒂夫说话都带着黑暗的回音，妥妥一副黑暗**oss的形态。
他挥舞着手中船锚型的战锤，如甩动流星锤一样，将那闪电包裹的战锤甩的虎虎生风。
而战争浩克眼看着无路可退，也干脆握紧了武器，打算就在这里和这个坠入黑暗的家伙决死一战。
但还没等史蒂夫丢出武器，一道呼啸的雷电就刺破天穹，唤引着雷霆之力，从背后砸在了战争浩克的身体上。
重回战场的姆乔尔尼尔相当兴奋，这把银白色的战锤如一记重拳打在浩克背后，沉重的力量砸的战争浩克冲天而起，像极了之前它被贝蒂用战锤打飞的场面。
在浩克极度不爽的咆哮，在雷神之锤的嘶鸣声中，这个最倒霉的天启骑士被这一击打出战场。
在战争浩克被“送走”之后，穿着盔甲，披风飞舞的蝙蝠雷神也在雷光四溅中从天而降。
他落在史蒂夫身前，两个身缠雷电的老朋友对视着。
布鲁斯张开五指，在无声的唤引中，银灰色的姆乔尔尼尔嘶鸣中从后方飞回。
它带着万千雷火，以挑衅的姿态越过史蒂夫的身侧，呼啸着落在了蝙蝠侠手中。
“史蒂夫...”
他说：
“这不是你该走的路。”
“回头吧！”
42.重拳的救赎
流沙纷飞，尘土漫卷，中亚的沙漠上，充盈着电荷离子的风毫无方向的漫卷着。
在蓝色和紫色的雷电对攻中，数道接连天地的龙卷拔地而起，绕着两名雷神的战场高速旋转。
就好像是神话中的场景再现，数以千万吨重的流沙被卷向高空，在蔓延千里的阴沉黑云中充盈水汽。
又以板结的姿态，如石头一样洋洋洒洒的落下。
不见人烟，唯有能量的爆鸣和武器的碰撞声在这方大地中回荡。
影影幢幢之中，两道人影有一次交错而过，蓝色和紫色的闪电被各自的战锤唤引，就如咆哮的怒龙，在彼此碰撞间湮灭于无形。
这片无人关注的荒漠算是倒了霉，在这场龙争虎斗结束之后，这里的地形怕是要被永久的改变了。
“哐”
史蒂夫落地之后，转身就如投掷盾牌一样，动作娴熟的丢出手中的船锚战锤，那武器呼啸着砸向自己的敌人。
手持雷神之锤的蝙蝠侠动作更快，在雷光加持下，他就如跳动的幻影，在数次闪耀中带出残影，又在雷光四溅里，双手握锤砸向史蒂夫。
两个格斗大师已经知道了纯粹的能量攻击跟本伤害不了对方，能量无用的情况下，他们开始近身搏斗。
“砰”
蝙蝠侠砸下的战锤，被史蒂夫用异化的左手扣在空中。
姆乔尔尼尔的重量外加雷神之力的肆虐，将史蒂夫砸的倒向地面，他左臂上那层黑色骨板一样的异化器官，更是在破裂声中被整个剥离。
碎骨纷飞，缠绕在史蒂夫躯体上的紫色雷电也被击溃，银灰色的战锤长驱直入。
蝙蝠侠下手毫不留情，就像是对待生死大敌，砸下的战锤不偏不斜，正敲在了恐惧队长的肩膀上。
这一击真的是力道十足，将是史蒂夫整个人都砸入地面。
连带着剥离沙土的地面一起轰碎。
但史蒂夫右手上缠绕的锁链让武器不至于脱手，尽管左肩被蝙蝠侠一击击碎，但他还有手臂可以活动。
在锁链挥舞间，沉重的格雷索斯战锤像是毒蛇一样从蝙蝠侠背后袭来，感知到危险的布鲁斯当即就要撤离，但却被史蒂夫用扭曲的左手抓住了手腕。
躲闪不开。
他只能咬着牙唤起从天而降的雷电，打算硬吃这一击。
恐惧神力在下一刻撞在了蝙蝠侠后背上，在碰撞的瞬间，这把恐惧战锤散发出直击心灵的尖啸，就连战争浩克都抵挡不住这种心灵的攻击。
物理的碰撞外加精神的阻击，在雷光破碎间，蝙蝠侠张开嘴，就喷出了一口鲜血。
这两人其实依然是以前交手的模式，但不管是天锤尊者，还是握持雷锤之人，两者所持有力量造成的破坏力，却是以前的数百倍以上。
一拳一脚之间，都会带起地面的震动，而逸散在躯体之外的能量冲突，更是如陆地轰炸一样，像极了两位愤怒神明的交火。
但这，其实只是两人对自身能量无法良好控制的结果。
看似酷炫，但实际作战效率非常浪费，梅林和其他天父打架的时候，可不会弄出这么夸张的场面。
酷炫是酷炫了，但力量却被严重的分散了。
合不拢的拳头，是没办法真正伤害到强敌的。
“如果你想要阻止这愈演愈烈的危机，你也许该选择更正义的力量。”
蝙蝠侠伸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他看着从前方的破碎坑里站起身的史蒂夫.罗杰斯，他提起手中嗡鸣的银色战锤，他说：
“如果我可以举起姆乔尔尼尔，那么你也可以举起它。”
“这不是力量的问题。”
史蒂夫的左手，从肩膀向下就在不正常的扭曲着，恐惧神力和雷神之力本就是极端敌对的力量，在被蝙蝠侠伤害到手臂中，可以修复伤势的恐惧神力被排除在外。
这让他的伤口根本没办法复原。
而面对蝙蝠侠的质问，他的回答也相当简单。
恐惧队长提起右手的锁链，那黑色船锚型的战锤在他手指之下低垂着，在空中摇摆不定，就如时钟上顺延的钟摆一样。
一滴一滴的鲜血滴落在尖啸者战锤上，就像是水珠，折射出跳动而多层次的光。
“贝蒂.罗斯是大蛇选择的牺牲品，那为了拯救爱人，又对我心怀愧疚的姑娘是在用生命挥动破界者，我必须赶在她进入战场前，就击溃战争浩克。”
“否则，就算浩克和班纳最终被唤醒，他们也会因为失去贝蒂而陷入无解的绝望...大蛇对我承诺，在我提起这把战锤时，他就会释放贝蒂的诅咒。”
史蒂夫举起右臂，让船锚战锤又一次被晃动起来，他说：
“就算不是我，也会有其他人。”
“大蛇只是需要它的恐惧战锤有握持的人，它只是需要这些战锤来汲取众生的恐惧，比起其他无辜者被卷入其中，被当成牺牲品，我宁愿自己来背负它。”
“让开，布鲁斯，战争浩克随时会逃走！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蝙蝠侠当然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让开。
他握着雷神之锤，左手悄悄的在盔甲后握住了一样东西，他盯着已经在黑暗的诱导下下定决心的恐惧队长，他说：
“所以你是笃定自己不会被黑暗俘虏，你确信自己能够靠意志战胜大蛇的引诱...恕我直言，这太蠢了，史蒂夫。”
“你这样的人坠入黑暗，对于这个世界追求的秩序将是莫大的打击，在你裹挟着黑暗之力重返人间时，那些听着你的故事长大的年轻人们，会被掠夺走对英雄所有的信任。”
“这才是大蛇选择你的原因，它看中的不是你的力量，而是你的号召力！”
“你会成为它麾下最可怕的恐惧先锋，你会为它颠覆这个世界。”
“哗啦”
蝙蝠侠举起银灰色的战锤，在蓝色的雷霆萦绕中，他对史蒂夫说：
“这也是我来这里的原因，你能对这个世界造成的伤害，是十个战争浩克都比不上的，我必须在此地阻止你！”
“我必须救回你，史蒂夫。”
“对啊，不是还有你吗？”
史蒂夫那被黑色卢恩符文充斥的脸上，露出一个别扭的笑容，他说：
“就像是当初你在复仇者中所肩负的职责，我相信你对任何的事情都留有底牌，退一步说，就算我真的成了十恶不赦的混蛋，你也足以支撑起人们对英雄的向往。”
“我已经是个废人了，布鲁斯，这将是我的最后一战...”
“求求你，让我再为这个世界做最后一点事情吧。”
两人的谈判宣告破裂。
下一刻，紫色的怒雷和耀眼的雷霆再次暴起，恐惧队长激发战锤的心灵尖啸，将这异型的恐惧之锤以飞锤的姿态砸向蝙蝠侠。
而蝙蝠侠也丢出姆乔尔尼尔，毫不退让的攻向那来袭的战锤。
两把武器在对抗的同时，两个战士也如冲锋的蛮牛一样，朝着彼此扑了过去。
但相比毫无保留的史蒂夫，在两人接触的瞬间，面无表情的蝙蝠侠用右手格挡住史蒂夫的拳击。
他矮下身体，左手张开，将手中的东西狠狠的贴在了恐惧队长的胸口。
凤凰碎片的白色光芒于两人之间闪耀开，在那光芒包裹住蝙蝠侠和恐惧队长的时候，布鲁斯的声音也在满目惊愕的史蒂夫耳中响起。
他说：
“你想拯救，对抗邪恶，但你犯得最愚蠢的错误，就是独自一人去面对大蛇...一个顽强的灵魂是不足以抵抗恐惧天父的侵袭的。”
“但两个同行者，就能撑到黎明到来！”
“在梅林死去的那一次之后，我已发誓，不会任由这个世界，再夺走我为数不多的其他朋友！”
“携手作战吧，史蒂夫！我们会赢得！”
“嗡”
白色的光在下一刻将两个人彻底包裹。
而失去了主人的姆乔尔尼尔，和格雷索斯.意志摧毁者几乎在同时失去了所有神妙，就如两把普普通通的武器，自天际砸落在地。
而失去了神力的对抗，这片荒漠天际之上翻滚的雷电也宣告瓦解。
在阴沉的云层散开时，淅淅沥沥的雨从天而降，洒在了这片已经被彻底重塑的沙漠中。
纷争与自相残杀的阶段已经结束。
接下来，就是握紧双拳，一致对外的时刻了。
——————
战争浩克正在苦战中。
它被雷神之锤击飞，落在了中亚近阿富汗的地区，虽然在受伤的情况下被雷神蝙蝠突袭，让战争浩克非常难受。
但好处在于，那袭击也把它送离了被史蒂夫追逐的困境。
恐惧队长手里那把造型古怪的战锤可以直击心灵，那玩意简直就是身体防御几乎无敌的战争浩克的克星。
被天启用凤凰碎片强行折叠的两个意识，在承受了数次恐惧尖啸的刺激之后，甚至都已经有了分裂的征兆。
如果再被恐惧队长打下去，战争浩克的意识估计会当场消亡。
它理论上应该是天启四骑士里破坏力最强的一个，但它也是最倒霉的一个。
接连遇到强敌，让战争浩克非常难受。
而就在它正准备去毁掉几座城市出出气的时候，伴随着神秘屋之门的开启，让它头疼的家伙却又一次被投放到了这片未知的荒野之中。
贝蒂.罗斯！
班纳的妻子，浩克的心理治疗师，现在是手持破界者战锤的天锤尊者。
贝蒂这个弱女子成为天锤尊者的唯一原因，就是为了把自己的丈夫从失控中拯救出来，在这场愈演愈烈的混乱中，她的目标从头到尾都只有战争浩克一个。
“哐”
锤头尖锐的努尔.破界者战锤被贝蒂挥舞着一锤子砸在战争浩克的胸口，其附带的蛮力让浩克眼睛瞪圆，整个人在空中被抡的旋转一圈，又被贝蒂锤在地面。
整个荒野都震动了一下。
贝蒂挥动战锤毫无章法可言，十足的门外汉。
但偏偏这把该死的战锤就是力道无穷，战斗浩克的战斗经验再怎么丰富，被击中一次依然会防御溃散。
而反观贝蒂.罗斯，被恐惧之力侵蚀的女博士现在和浩克差不多高大，红色的皮肤坚韧至极，双眼通红之间，像极了另一个失控的女浩克。
她正面承受战争浩克的武器打击，每一击都会让她更愤怒，进而迸发更恐怖的蛮力。
她在用生命挥动这把战锤，每一击都会让恐惧之力深入灵魂。
她的动作越来越狂暴，再这么下去，贝蒂很快就会失去自我意识，彻底成为被大蛇操纵的傀儡。
“软弱！”
贝蒂的闭坑里喷出灼热的气柱，她吼叫着挥动战锤，接连不断的砸在战争浩克身体上，让后者苦不堪言。
天启帮它结合了浩克的力量和班纳的智慧，这本该是1+1大于2的组合，但在实战中却出现了古怪的问题。
班纳极佳的智慧给了战争浩克更敏锐和更致命的战术选择。
但智慧也像是枷锁，死死的锁在战争浩克意识上，让它无法再进入绿巨人那种毫无保留的狂怒状态里。
换句话说，战争浩克的下限极高，在正常争斗中，它占尽优势。
但一旦面对强敌时，战争浩克的上限却被限制了。
无法再使用愤怒不断变强，就只能被超出自己力量的对手困住，然后落败。
智慧，在这时候已经很难再帮上忙了。
“你的愤怒呢？”
天锤尊者贝蒂如浩克附体一样，疯狂的痛宰战争浩克，她如暴雨般砸下的战锤让整个荒野的地形都被破坏，巨大的冲击坑不断的扩展。
而每一次战争浩克想要冲出去，却都会被贝蒂用破界者战锤毫不讲理的砸回来。
“砰”
机械战锤被砸断，战剑被弯曲，战争浩克用拳头迎击野蛮贝蒂的战锤，却被后者一闪而过，用尖锐的锤头一锤子打在了后脑勺上。
那脑震荡一样的剧痛让战争浩克趴倒在地，但还没等它爬起来，握着战锤的贝蒂挥起一脚踹在它腰部，将它踹回了地面的冲击坑里。
失去了武器之后，两者之间简直就是花式吊打。
“你以为你变强了，但你变弱了！”
贝蒂打到最后，干脆扔掉了战锤，就那么骑在战争浩克身上。
她抡起沉重的双拳，借由恐惧战锤的力道，一拳一拳的轰在战争浩克的脸颊上，她嘶吼着：
“浩克，班纳！给我醒醒！”
“你们根本不需要这该死的融合，给我醒醒！”
这场面就像是家暴现场一样。
战争浩克的鼻梁被打断，鲜血顺着鼻孔和嘴巴喷出来，在贝蒂如拆迁机一样的乱拳轰击下，它反击的力道越来越弱。
贝蒂在用自己的双拳救赎自己的丈夫，而在战争浩克意识中，被强行折叠的班纳和浩克的意志也在反抗。
在这内外双重施加的压力下，这个天启骑士的意识很快出现了裂痕。
在贝蒂砸下来的重拳的影子中，战争浩克的意识越来越薄弱，在某个时间点里，终于...
“砰”
一声轻响，白色的光从战争浩克身体里迸射出来，而已经被打的濒死的浩克也突然伸出满是鲜血的手，扣住了贝蒂砸下的拳头。
贝蒂气喘吁吁，被恐惧神力入侵灵魂的感知是很糟糕的...
她看着被自己骑在身下的浩克，后者脸上满是鲜血，但那睁开的双眼，却已经变回了绿巨人浩克应有的蓝色光芒。
“贝蒂...别打了...疼。”
浩克就像是做了个噩梦一样，他用茫然的眼神，打量着骑在自己身上的红皮肤贝蒂。
他抬起手，试图触摸贝蒂的脸，他憨憨的说：
“女浩克...贝蒂...”
“真漂亮。”
43.天使坠落
白色的光在浩克头顶悬浮着，被天启注入战争浩克意识中的凤凰之力，在班纳和浩克意识的反抗与外加持续的武力重击中被驱赶了出来。
被恐惧队长破坏的折叠，最终由贝蒂完成了最后一击。
天启的战争骑士被击败。
浩克自由了。
但他的两个拯救者却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史蒂夫那边就不说了。
在贝蒂这边，眼看着浩克清醒，一直憋着一股气的贝蒂.罗斯也骤然放松。
她因内心的负罪感和对爱人的拯救做出了自己的牺牲，在持有努尔.破界者战锤的那一刻起，她就在燃烧着自己的生命。
恐惧之力对灵魂的侵蚀，在她和战争浩克的两次战斗中已经深入躯体之内。
贝蒂还保留着自我的意识，但就像是落入流沙中的旅者，只能在清醒中等待被拽入地狱的结局。
“浩克，班纳...”
红皮肤的贝蒂骑在浩克身上，在她终于完成了对爱人的救赎之后，她眼中的光便越发浑浊，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在浩克那满是血污的脸上抹了抹。
贝蒂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她的皮肤在龟裂，就好像是身体里有股放肆的火焰在烧。
不详的烟雾从那些龟裂的皮肤中升腾，让贝蒂看上去就像是要在天地之间融化一样。
“真好，你们回来了...真好。”
她站起身，看了一眼自己手边的努尔.破界者战锤，那把恐惧战锤在呼唤她。
但贝蒂已经不再需要那种恐惧的力量了。
大蛇向史蒂夫承诺过，只要队长成为天锤尊者，它就释放贝蒂.罗斯和恐惧战锤的联系，大蛇并没有出尔反尔，它确实给了贝蒂退出的选项。
但那个狡诈的邪神吃定了贝蒂不会放弃战争浩克。
事情一直在按照大蛇的设计走下去。
“砰”
贝蒂一脚将破界者战锤踢飞出去，但她自己也因为恐惧神力的快速抽离而变得极端虚弱，她整个人就像是快速缩水一样。
在浩克惊恐的注视中，红色巨人贝蒂飞快的变回了贝蒂.罗斯的样子，在灼热厌恶的包裹中，贝蒂博士已经走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刻。
那把战锤就像是一个转换器，用生命换力量，失去了恐惧神力的维持与灌注，贝蒂的生命就像是风中残烛，很快就要熄灭了。
“班纳！出来！救人！班纳！！”
浩克抱着脑袋嚎叫着，这个绿色的大块头跪在贝蒂身边，在他的竭力嘶吼中，他的躯体飞快的缩小，在这个痛苦转换过程中，布鲁斯.班纳的意识快速上浮。
几秒之后，班纳博士获得了躯体的控制权，他伸手抓住弥留的贝蒂的手腕，那龟裂的皮肤上传来的如岩浆一样的灼热感，让班纳眼中的痛苦更甚。
贝蒂这样的普通人怎么可能忍受这种温度的内部灼烧？
这个深爱他的女人，把自己当成薪柴点燃，她用自己的命，换回了班纳和浩克的命。
“去...去给史蒂夫道歉...”
贝蒂躺在地上，她就像是被烧裂开的陶瓷木偶，在脸颊上也有皮肤龟裂的痕迹，看上去煞是吓人。
被点燃的皮肤在剥离烟尘，在烟雾缭绕中，她努力的对班纳露出一丝痛苦的笑容，她用沙哑的声音对班纳说：
“乖，别再失控了...”
“别为我哭泣，班纳，我也保护了你...这是我自愿的，你没有做错什么，没有人因你而死，别愧疚...”
“别说话，亲爱的。”
班纳博士跪在贝蒂身边，他轻声说：
“我会救你的，我一定会的。”
说着话，班纳博士看向了身后那团在空气中悬浮不休的凤凰之力，它已经没有了碎片的外观，但这样高浓度的浓缩力量是很难快速消散的。
班纳左手抓住弥留的贝蒂，他咬着牙，右手伸向空中的光团。
如果凤凰碎片可以折叠他和浩克，那么它就一样可以折叠贝蒂与他，或者贝蒂与浩克，只要这折叠完成，那么贝蒂的生命力就将得到补充。
代价很可能是他和浩克中的一个人代替贝蒂去死。
“浩克，你愿意吗？”
班纳在心里问到。
“浩克...喜欢...贝蒂！”
这是浩克的回答。
下一秒，班纳的手扣紧了空中的白色光团，白光蔓延之间，他和贝蒂被笼罩在其中。
如果贝蒂能为他和浩克做到自我牺牲。
那么班纳和浩克，也可以为深爱的人，做到同样的事情。
—————————
英国，伦敦。
这座城市陷入了肉眼可见的混乱，混乱的源头起自于这城市最繁华的地带，刺骨的寒风笼罩在这座城市上空。
从高处向远方眺望，地标性建筑的伦敦塔的上半部已经被彻底冰封。
就好像是寒冬末日时树立起的绝望象征。
而就如某首歌里唱的，伦敦大桥也在被冰封了三分之一后，被一次重击彻底击垮，那座桥塌了。
人们在逃亡。
就如被吓坏的羊群，慌不择路的逃亡，大街上一片狼藉，在尖叫的人群身后，有可怕的死神在追赶他们。
那是风，寒气四溢的风，来自一双散布末日的翅膀。
在高空之中，天启的死亡骑士，冰人和天使折叠的冷漠者正悬停在那里。
他还有天使沃伦俊美的脸和健壮的身形，但在身躯之后，三对完全由晶莹的寒冰塑造的翅膀却反射着冷漠的光。
那寒冰凝结的翅膀非常的生动，有惟妙惟肖的羽毛，就像是能工巧匠雕刻出的艺术品。
死亡骑士用孤寂的目光看着下方的城市，他看到了那些在末日中狂奔的人们，他眼中无悲无喜，在双翼又一次拍打之间，极寒的风暴在城市中翻滚起来。
它就如清风拂面一样，快速的掠过下方的街道。
但凡这风所到之处，一切都被冻结，高楼，车辆，人。
那些逃亡者们还维持着自我的形态，保持着惊恐的表情，保持着奔跑的姿态，就如最优美的冰雕一样，在瞬间封冻的灾难中，所有生命都被一视同仁。
男人，女人，孩子，老人，还有死亡骑士背后那已经被封冻一小半的整个城市。
像极了一座露天的冰雕展览馆。
在死亡骑士背后的城市中被封冻的不只是普通人，还有试图击退他的战士们，警察，士兵，巫师，以及那些超级英雄们。
但这些颇有勇气的反抗者们，现在也已经是那些冰雕艺术品的一部分了。
在被冰封的街道上，女巫赫敏和她的英灵骑士正在快速赶往事发地。
骑在白色战马上，身穿盔甲，手提圣枪的阿尔托莉雅拉着马缰，赫敏以淑女的坐姿，坐在马鞍后方，双手紧紧的抓着骑士英灵的纤腰。
伦敦魔法部在几分钟前全军覆没了，收到消息的赫敏是刚刚从巴黎返回伦敦的，那边在几小时前同样遭遇了死亡骑士的袭击。
巴黎城被冰封大半，现在同样的厄运降临在了伦敦头上。
“这个时代还真是多灾多难。”
骑士英灵一边疾驰，一边对赫敏说：
“这个袭击者实力强大，你得做好准备开启圆桌表决，我可能需要释放最少2重封印才能击杀他。”
“那这座城市...”
赫敏的眼中有一抹不忍，而骑士英灵也抿起嘴，几秒钟之后，她说：
“在那怪物降临于此的时候，这座城市就已经完了。”
“嗡”
移形咒的光影突兀的显现，在奔驰的战马前方，一个穿着野法师斗篷的高大男人从扭曲的光线中走出。
载着骑士和女巫的白色战马嘶鸣一声，前蹄抬起，让自己在原地停下。
阿尔托莉雅抓着圣枪，盯着眼前的不速之客，她从未见过眼前这个人，但那家伙却给了她一种古怪的熟悉感。
“斯特兰奇？”
女巫赫敏则一眼就看到了那标志性的长袍和魔浮披风，但在咒术武器抬起头的时候，露出的却并不是斯特兰奇那张脸。
那是一张和金刚狼洛根非常相似的脸，他似乎刚刚经历过一场苦战，身上沾满了鲜血，全身都散发出一股野性而危险的气息。
就像是喉咙受了伤一样，他用沙哑的，含糊不清的声音，对眼前的骑士英灵和女巫说：
“你们把人群送出城市，或者保护他们。那个死亡天使，我来解决！”
“还有，这些冰雕...”
咒术武器看了一眼街道两侧遍布的人体冰雕，他对赫敏说：
“艾尔莎女士随后会来释放他们，这些被封冻的人还有救，前提是这些冰雕完整性不被破坏。”
说完，咒术武器在背后的魔浮披风的摇摆中，转身冲向天际。
他飞行的速度极快，也不试图偷袭，就那么正面冲向天空中拍打冰霜羽翼的死亡骑士，死亡骑士也发现了新的挑战者。
他歪着脑袋，盯着下方冲来的咒术武器，他散发着寒气的身体飞快的旋转，双翼上的羽毛就如攒射的飞刀一样，呼啸着刺向下方飞来的战士。
咒术武器挥手将魔法盾施加在身体上，双臂交错之间，银色的钢爪从血肉中弹出，在本就锋锐的利爪之上，还缠绕着桔色粘稠的熔岩光晕。
他发出了一声低沉的战吼，在数次挥动利爪之间，那些寒冷的冰刺被在空中击碎。
“噗”
灼热的钢爪一左一右刺入死亡骑士的胸口，洞穿了他冰封的心脏，但却没有一滴鲜血流出。
死亡骑士冷漠的盯着满脸怒意的咒术武器，他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痛苦，巨大的冰翼如两把战锤打在袭击者身上，将洛根击退。
在魔浮披风的帮助下，他在空中翻转两圈，就稳稳的停住。
在接触瞬间被冰封的脸颊飞快的复原，洛根拿回了自愈力。
更强大的自愈力。
而反观死亡骑士，他胸口被刺穿的伤口，也飞快的愈合。
天启将金刚狼的自愈力转移到了死亡骑士身上，这是两个自愈怪兽之间的战斗。
“噌”
死亡骑士举起双手，寒冰塑造之间，两把长满了冰刺的长剑出现在手中，看样子这个沉默寡言的家伙，准备和咒术武器正面较量一场。
但就在他拍打着翅膀冲向洛根的同时，神秘屋的门悄无声息的在伦敦上空打开。
紧接着，一把外表浑圆，包裹着紫色雷电的石锤呼啸着从门里飞出，如出膛的炮弹一样，狠狠的轰在死亡骑士背后。
继承了金刚狼野兽感知的死亡骑士做出了反应。
在战锤轰到他本体的前一秒，巨大的冰封双翼反向折叠，如数重极寒的盾牌，护在死亡骑士背后，但没用！
这把石锤具备特殊的破坏力。
在接触的瞬间，坚固的冰翼就像是脆弱的玻璃一样被轻松击碎，在千万晶莹碎片反射阳光的绚丽飞舞中，脸上满是愕然的死亡骑士回头看去。
他看到了天锤尊者钢力士从高空的门里跳下来的场景。
还有那把破碎万物的石锤，在钢力士的呼唤中，它重新落回天锤尊者手中，在又一次抡圆之后，石锤又一次轰在了天使躯体上。
“轰”
这一锤打的死亡骑士口喷鲜血，在体表冰甲支离破碎的声音中，他如陨石一样砸向地面。
而咒术武器怎么可能错过这个机会？
在魔法的加持下，洛根的身影就像是飞舞的蝴蝶，在2秒之内攻击了近百次，灼热的双爪乱舞间，几乎将死亡骑士的身体整个分尸开。
在他坠落到地面的时候，他的双臂已经没有了血肉，就像是被剔骨刀整个剔除，就连左眼都被洛根用钢爪刺穿。
“砰”
手持恐惧战锤的钢力士落在死亡骑士前方，交错着双爪的咒术武器出现在他身后。
死亡骑士的血肉在快速自愈，源于冰人那无限制冰的力量也在被唤醒，在这城市广场上，刺骨的寒风吹起，肉眼可见的冰块也在天使脚下向外蔓延。
他背后宽大的冰封双翼一点一点的重新组合，像极了神话传说中坠入人间的天使。
但他并不代表着救赎与希望。
“嗷！”
就在三方大战即将开始的时候，一声野兽的咆哮在冰封的城市里响起。
死亡骑士如感知到了天敌一般抬起头，在左侧的一栋被封冻的高楼顶部，一个双手燃烧的男人正站在那里。
在他手边，是一头熊熊燃烧的黑色猎豹。
火焰与惩戒罪恶的主宰，恶灵黑豹...寒冰最大的敌人...
加入战斗！
天使，即将坠落。
44.生死游戏
“呋...赶上了，千钧一发啊。”
在伦敦冰封的高楼顶部，手持石化战弓的鹰眼蛛女士看了看下方火焰，寒冰，雷霆交织的战场，还有从乱战中传出的战吼声，她放松的长出了一口气。
在得知死亡骑士用寒冷的力量肆虐欧洲的时候，弗瑞那边就做出了对策。
鹰眼蛛以最快的速度前往非洲，找到了无处可去的恶灵黑豹，几乎没有废多少力气，就说服了恶灵黑豹来帮忙。
而将他们两从非洲送到伦敦的，是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家伙。
鹰眼蛛评估了一下眼前的战场，恶灵黑豹，咒术武器，外加天锤尊者形态下的钢力士，这三个强悍的家伙，已经在力量层面对告死天使形成了碾压。
这里的战斗没有悬念了。
她回头推了推紫色的眼镜，对身后站着的，穿着笼罩全身的长袍的神秘人道谢说：
“谢了，莫度法师。”
“没什么。”
卡玛泰姬的流放者莫度语气平静的回答了一句。
他遇到这事确实是意外。
他之前在非洲游历，试图从那些古老部族的远古传承中汲取到新的知识，帮助鹰眼蛛和恶灵黑豹加入这战斗，只是随手之劳。
莫度对眼前被冰封了一小半的伦敦毫不在意，他表现的相当淡定。
他似乎醉心于自己的研究，并不打算介入任何战斗，他对鹰眼蛛说：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大师，能不能再帮我个忙。”
鹰眼蛛喊住了莫度，这个平板胸的折叠者对莫度说：
“把我送到拉斯维加斯去。”
“你去那里干什么？”
莫度问到：
“你不在这里作战吗？”
“这里用不上我。”
鹰眼蛛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她说：
“这几个怪物都擅长用能量攻击，我这样的弱者加进去只能是送死，但拉斯维加斯那边还有另一个天启骑士在肆虐，那边也许我能帮上忙。”
“嗯。”
莫度点了点头，他伸出手指，在空中划出一个火光四溅的圆环，就如切割空间，打开了一扇从伦敦前往北美中部的门。
鹰眼蛛抓着战弓就冲了进去。
莫度想了想，在几秒钟后，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思考，他也跟着进入了那扇传送门里。
“轰”
秘术师刚刚踏上拉斯维加斯的大地，结果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张闪耀着紫色光芒的扑克牌。
反应极快的莫度举起手，盾型的法阵挡在身前，挡住了高强度的能量爆炸。
但那股袭击的力道，却将他推动着在地面上滑动了数步。
“咦？”
疑惑的鼻音自爆炸的紫光中响起，穿着牛仔服，带着牛仔帽，手持一根水晶手杖的牌皇，也就是天启制造的游戏骑士站在原地，诧异的看着挡住了爆炸的莫度。
“你是新玩家吗？”
牌皇把玩着手中的水晶杖，他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沉默的莫度。
这家伙和其他天启骑士并不一样，他似乎保留了自己的性格和记忆，在他的手指灵活的翻转中，三张扑克牌出现在手中。
他对莫度说：
“你看上去像是个挺厉害的挑战者，我和这些菜鸟玩的很开心，我也很欢迎你加入我们。来玩吧！友情提示，你输了，你就完了！”
“嗖”
三张紫光四溢的扑克牌被丢向莫度，后者不闪不避，任由那三张牌靠近自己，在能量即将失控爆炸的瞬间，莫度的身影以移形咒消失在原地。
他再次出现时，手中已经握紧了两把无形之刃，在如舞蹈一样的旋转中，锋利的刀刃一前一后刺向牌皇。
“铛”
两把魔法的利刃被牌皇手中的水晶杖挡住。
在武器碰撞的瞬间，莫度面色微变，他飞快的放开了两把利刃，下一刻，在紫光闪耀中，那魔法的利刃便如之前的扑克牌一样，在莫度眼前爆炸开。
威力巨大。
混杂着紫光的爆炸，几乎将这条暗巷彻底摧毁。
在烟尘四溅中，莫度的身影出现在一个街区之外，他伸手摸了摸额头被碎片划出的血痕。
“能力是引爆一切能接触到的物体吗？”
莫度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大概了解了刚才那个天启骑士的能力，但下一秒，这个推论就被推翻了。
“并不是哦。”
牌皇洒脱的声音从莫度上方传来，秘术师抬头看去，那个天启骑士正以一个悠闲的姿态，坐在一栋被切开了一半的房屋边缘。
他一边甩动自己的双腿，一边对莫度解释到：
“我的能力是控制动能和势能，接触爆炸只是最初的运用，很遗憾，我之前没办法很好的控制这种能力，但天启帮我理解了那种力量的作用方式。”
“我现在能做到很多新的花样...比如，这样！”
“嗖”
牌皇的身影消失，莫度也在同时向左移动身体，下一秒，包裹着能量的水晶杖就从空气中刺出，引发了压缩空气的爆炸，将莫度的长袍整个撕开。
秘术师用移形咒跳离危险地，在他之前站立的地方，牌皇施施然的伸手压了压自己的牛仔帽，他对跳出去的莫度说：
“压缩空间就可以瞬间移动，不小心被我碰到的话，这位秘术师阁下，你的身体就会像是炸弹一样...boom！”
游戏骑士做了个爆炸的手势，他脸上有放肆的笑容，他对莫度说：
“这是很危险的能力，为了不破坏游戏的平衡性，所以我不怎么用它...哦，我感觉到了，又有新玩家加入了，我去迎接一下他们。”
说完，牌皇向莫度丢出两张扑克牌，然后闪身消失在原地。
整个拉斯维加斯已经空无一人，所有普通人都被游戏骑士丢到了附近的沙漠里，这座空荡荡的城市成为了牌皇的游戏场。
他在这里肆意的破坏，散布恐惧，迎接源源不断的挑战者。
“嗖、嗖”
被丢出的两张扑克牌并没有爆炸。
在莫度诧异的注视中，那两张牌落在地面，又在紫光闪耀中，凝结成了两个实体。
x战警成员-火人约翰。
卡玛泰姬战斗法师-王。
这两个人双眼呆滞，在出现的瞬间，就朝着莫度发起了攻击，他们似乎被操纵了，还被牌皇封印在了自己的扑克牌里，现在又被用作傀儡。
真是诡异的能力，这大概不是牌皇本身就有的力量，应该是天启施加给他的，没准是凤凰碎片的效果。
“轰”
在火人双手挥舞中，腾起的火焰就如怒龙一样，横扫过整条废墟的街道，逼迫着莫度不得不跳入空中。
而他的好友，曾经的师兄王已经在空中等他了。
王挥舞着法器长棍，在空中连续踩踏，那胖胖的身体极其灵活，挥出的长棍也如觅食的毒蛇一样凶狠，但莫度并不慌张。
他手持无形之刃与王缠斗片刻，又在移形咒拉开距离后，将一个不断叠加的钻心咒丢在火人身上，让那年轻的x战警在剧痛中失去战斗力。
同样的战斗在拉斯维加斯的很多处进行着，被牌皇操纵的傀儡，正在赌城中追捕那些加入了这场致命游戏的英雄们。
变种人暴君天启给四个骑士的命令，是掀起战争，测试这个时代的力量。
但比起身体力行的战争浩克和告死天使，牌皇这个骑士似乎并不在意这个目标。
他现在玩的很开心。
就如他的骑士名一样，游戏，万物皆是游戏。
另一边，鹰眼蛛正背着一个虚弱的姑娘，在废墟一样的城市里奔跑着。
“坚持住，小丫头。”
鹰眼蛛对身后受伤的x战警幻影猫说：
“我们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
“太乐观了，朋友！”
牌皇的声音在这暗巷上方响起，鹰眼蛛以一个很不科学的踩踏，硬生生在狂奔中改变方向，朝着另一侧冲过去。
但挥舞着水晶杖如螺旋桨一样的牌皇从天而降，在数次挥舞，积蓄动能之后，他将手杖狠狠的砸向地面。
“轰”
紫色的冲击波朝着四面八方爆炸，将鹰眼蛛和她背后的幻影猫击飞了出去。
在摇曳不休的地面上，在倒塌的房屋中，三只石化箭呼啸着飞了出来，牌皇不闪不避，伸手弹开第一支，躲开了第二支。
但第三支箭在他手指碰触前就分解成六支小箭，打在了牌皇身上。
石化。
飞快的石化。
只是一瞬间，牌皇就被石化成了一尊雕塑。
这为灰头土脸的鹰眼蛛争取到了时间，她背起昏迷的幻影猫，快速朝着废墟之外冲出去，在她身后，被石化的牌皇躯体上爆发一连串的小爆炸，将表面的石化层击碎。
他活动了一下身体，看着奔跑的鹰眼蛛，他眼中有欣赏的光芒。
“嗯，永不屈服的女人，就像是辣手的玫瑰，还有这么好的身材...爱了爱了，别跑啊，女士，和我共进晚餐吧！”
下流的家伙将势能施加在自己脚下，如出膛的炮弹一样扑向奔跑的鹰眼蛛。
就像是猫戏老鼠。
但就在他即将抓住鹰眼蛛的一瞬间，在暗巷尽头，一团黑影诡异的轰碎墙壁，扑到了牌皇身上。
黑色的液体凝聚成锋锐的生物利刃，在两次切割之后，牌皇左肩上的血肉被整个切下一块。
鲜血四溅，这致命的袭击，让牌皇发出一声尖叫。
紫色的爆炸将袭击者击退，鲜血淋漓的游戏骑士后跳几步，他警惕的看着那个悄无声息的刺杀者。
穿着黑色连衣兜帽，左手插在裤兜里，右手伸展之间，狰狞的黑色生物利刃，正在血肉翻转中，快速的变回手指的模样。
惩罚者，黑光宿主，天眼会高级特工，弗兰克.卡索尔！
“轰”
暗巷后方的墙壁如被炮弹击中一样爆炸开，在烟尘四溅中，另一个穿着兜帽的人影从废墟中走出。
他有一条巨大到不正常的左臂，灼热的光芒在黑色的角质皮肤之下跳动着，充满了力量感。
那是比利.鲁索。
强化t暴君，代号，睡神！
最后登场的，是一名穿着红色作战服，背着一把大口径霰弹枪，身材火爆而完美，有黑色长发的神秘干员爱丽丝。
她是天眼会生物武器三人组的最后一名成员。
她登场的方式也别具一格，她用念动力抓着一栋楼砸在了牌皇身上，当然，这种粗暴的攻击是伤害不到游戏骑士的。
又一次大规模的势能转换，让紫色的光在那栋楼中爆炸开，连带着袭击物本身的大楼一起被摧毁掉。
“你们来的太晚了！”
灰头土脸的鹰眼蛛将昏迷的幻影猫放在战场之外，她一边抓起自己的石化战弓，搭上箭，一边吐槽道：
“沃勒的办事效率就这么差吗？”
“他们刚才帮我解决了对手，尽管我并不需要他们帮忙。”
在移形咒跳动中，莫度法师也出现在了战圈中，他凝结出无形之刃，对鹰眼蛛说：
“你们那个局长也来了，她正带着智械们从外围攻入这座城市，她让我转告你，她已经申请了支援，让我们尽可能的缠住这个棘手的骑士。”
“哈，和我比人多啊！”
被弗兰克的袭击弄得全身是血的牌皇很不爽的从怀里取出一沓扑克牌，他以天女散花的方式，将那些扑克牌丢入空中。
在紫色光芒跳动中，被牌皇控制的傀儡一个接一个的落入地面。
之前的包围局势立刻翻转，30多个被操纵的英雄，从外围反向包围了狙击者。
“这才有游戏的样子嘛。”
牌皇施施然的给自己包扎伤口，他对眼前的敌人们说：
“我其实不怎么在乎天启的糟糕命令，凤凰碎片给了我抵御他心灵暗示的能力，我只是觉得这样很好玩...我也很期待你们能击败我。”
“战斗什么的，最讨厌了！来吧，游戏的最后boss战，开...”
“轰”
游戏骑士的豪言壮语被打断了。
一道雷霆呼啸着从天而降，就如飞舞的闪电，在重物坠地的声音中，拉长的电弧如蛛网一样，在顷刻间纠缠在那些被牌皇操纵的傀儡身上。
高强度的电流轰击着他们的躯体。
在眨眼之间，这一只庞大的傀儡军团，就被飞舞的闪电尽数击倒。
在闪电飞舞中，一个穿着黑色蝙蝠战甲，左手缠绕着锁链战锤，有一头金发，身上布满了卢恩符文的高大身影自光芒中显现。
他伸出手，将轰入地面的姆乔尔尼尔抓入手中，活动着肩膀，在牌皇眼前摆出了战斗的姿态。
蝙蝠侠+美国队长。
不，这是强化版的。
蝙蝠雷神+恐惧队长。
雷神之锤姆乔尔尼尔+恐惧战锤格雷索斯.意志摧毁者。
其实力在多重叠加下，已经真正突破了天父。
“你们去帮弗瑞...”
新生的雷霆天父挥舞着左手，缠绕在手臂上的恐惧战锤摇摆着，就如被挥动的沉重船锚，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呼啸声。
在双眼拉出的雷电弧光中，他对身后的众人说：
“这个家伙，我来处理！”
“轰”
紫色和蓝色交织的雷霆从天而降，在那雷鸣怒吼中，游戏骑士渴望的败亡已经近在眼前。
但...
天启四骑士中的三个都已经出现了，最后一个在哪？
45.争风吃醋
“真是一团糟。”
艾尔莎.血石正行走在伦敦的街道上，她手里握着一把寒气四溢的手杖。
那是奇物寒冬之匣变幻形态的产物，在艾尔莎行走之间，地面上覆盖的寒冰飞快的融化。
属于寒冰的力量在被收取，被重新存入寒冬之匣里。
在她身后，那些被从冰封中释放出的人们正以茫然的状态打量着一切，还有的脆弱一些人正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告死天使对伦敦的袭击太突然了，这些被吓坏的人们毫无准备。
但好在那种恐怖的封冻是瞬间的，这些人除了有些低温冻伤之外，基本上没有生命危险。
艾尔莎是来处理天启骑士留下的麻烦的。
她是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的善后者之一。
除了她之外，魔术师小姐扎坦娜也在巴黎那边忙碌着。
伊卡洛斯本来也要加入善后工作，但古代亚特兰蒂斯城即将被打开的突发事件，让机械神教不得不将大部分力量都投放到那边去。
梅林叮嘱过她们，那座城市里有危险的东西，最少在这个时间点，不应该被开启。
可惜，纳摩和镭射眼折叠成的凤凰使徒沸腾者，似乎并不打算遵循那个规定。
在地表力量大都被天启骑士们吸引了注意力的同时，沸腾者正在亚特兰蒂斯城里高歌猛进。
“也不知道卡罗尔怎么样了。”
艾尔莎一边汲取封冻伦敦的寒冰力量，一边思考着其他事情。
在之前的凤凰阻击战里，卡罗尔和克拉克作为正面抵抗凤凰之力的先锋，都受了严重的伤，克拉克目前还在外太空的瞭望塔镇守那些被收容的使徒们。
而重伤的惊奇女士则被送回了神秘屋休养，在艾尔莎离开的时候，卡罗尔还在昏迷中呢。
“梅林进入沉睡，这个世界就发生了这么多事，这也太巧合了。”
艾尔莎一边行走，一边自言自语的说：
“但现在是这个世界在依靠自己战斗呢，这倒是梅林希望看到的，他们有能力保护自己，也许这能让那爱操心的家伙放心一些。”
“他平日里也太累了。”
血石小姐吐槽了一句。
她回头看着身后的被冰封了上半部的伦敦塔，她抬起手指，在手指弯曲间，封冻塔楼的冰块快速消融，属于冰人巴比释放出的能量，也被扣入艾尔莎手中。
那是一团极寒的能量。
艾尔莎皱着眉头，看着手心里的光团，她说：
“巴比，冰人，这种无限制造冰的能力，凭空造物...欧米伽变种人的力量还真是神奇，他是不是也和白霜之间有些神秘的联系呢？”
她思考着，将那光拍在手中的冰霜手杖上。
她加快了脚步，打算赶紧结束在伦敦的事情，回去神秘屋里看看卡罗尔的情况，不过就在拐弯走入另一条街道的时候，艾尔莎却遇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最后一位天启骑士。
命运。
她就靠在被冰封的墙壁上，嘴边叼着一根燃烧的女士香烟，在烟雾缭绕中，她抱着双臂，双眼茫然，在脚下还有几具被切碎的尸体。
她穿着佣兵多米诺的黑色外套，罩着风衣，在那神似灵蝶脸上，有多米诺标志性的伤痕，在看到艾尔莎的时候，命运骑士站直了身体。
她活动着手指，塑造出了一把绯红色能量组成的直刃剑。
其恶意不加掩饰。
“其他三个骑士都在大闹，偏偏你悄无声息，却又突然出现在这里...”
艾尔莎打量着眼前不发一言的命运，她皱着眉头问到：
“你是在专程等我？”
“嗡”
绯红色的直刃剑抬起，指向了血石小姐，命运用沙哑磁性的声音说：
“先杀了你，再去杀了扎坦娜，最后去神秘屋干掉卡罗尔.丹弗斯...是我先遇到他的！你们这些把他抢走的婊.子，都该死！”
“？？？”
听到命运骑士的话，艾尔莎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相当古怪的表情。
血石小姐的思维一时间有些混乱，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她说：
“天启给了你们任务，对吧？”
“你此时心里难道不该满脑子都是毁掉世界的念头吗？为什么会因为这种事情，抛掉自己的工作...等等，你没有被控制？”
面对艾尔莎的询问，命运根本不回答。
她踮起脚尖，双手握剑，绯红色的能量在她背后形成一双巨大的蝶翼，在拍打之间，灵蝶的身影突破音速，如一道绯色弧光，刺向眼前的艾尔莎。
这种急速的直刺毫无技术含量可言。
对于艾尔莎来说，可以轻易闪开。
但就在艾尔莎向左侧过身体的瞬间，她脚下一滑，躲闪的动作完全变形，结果在下一秒，灵蝶的利刃就擦着她的脖子刺了过去。
一道血痕出现在艾尔莎洁白的脖颈上，那股刺痛，以及刚才那一瞬与死亡擦肩而过的经历，让艾尔莎的眼神立刻犀利了起来。
她挥起手杖，脚下的冰霜汇聚成庞大的冰川之拳，轰向试图追击的灵蝶。
但被后者一剑斩断，破碎的冰块就像是数百道冰锤，在艾尔莎的操纵下覆盖式的轰向灵蝶。
但后者根本不躲闪，就迎着冰锥冲了上来。
在这么短的距离上，她本该在瞬间被冰锥刺穿躯体钉在地上，但没有。
就好像是幸运女神加身，艾尔莎丢出的冰锥，就像是人体描边一样，哪怕是距离最近的，也只是擦着灵蝶的皮肤飞出去。
一波弹幕攻击，气势十足，但伤害...0.
反观艾尔莎。
她虽然被剥离了邪灵斯卡蒂导致实力下降，但也是曾突破过天父的人，对天启骑士本该是碾压，但在接下来的几分钟战斗里，艾尔莎却各种失误频出。
不是脚打滑，就是撞在莫名其妙的东西上。
脚上的高跟鞋断裂让她差点被灵蝶一剑穿心，而刺出的冰锥本该击退灵蝶，但却击中了一只从暗巷里跳出来的猫。
那可怜的猫应该是被吓坏了，想要逃跑，但却像是主动跳出来接住了艾尔莎的攻击一样。
短短几分钟，艾尔莎身上就多出了十几个伤口。
而灵蝶那边，毫发无伤。
这古怪的情况让艾尔莎皱紧了眉头，战斗越是进行，她内心中的别扭感就越是累积。
就好像是整个世界的好运气都被击中了灵蝶身上，而整个世界的坏运气，都落在了自己身上。
这不正常！
“永远的离开他...艾尔莎.血石。”
灵蝶拍打着绯红色的双翼，快速冲到艾尔莎身边，她挥起利刃，冷漠的说：
“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能量组成的利刃当头砍下，艾尔莎的左臂转化成坚固的寒冰，挡住了这突袭一击，但伴随着灵蝶飞速后退，艾尔莎预感到不妙。
“轰”
塑造的利刃爆炸开，绯红色的能量像是翻滚的火焰，从四面八方包裹了血石小姐的躯体。
绯红之火很快消散，艾尔莎并没有被重创，但却被爆炸弄得灰头土脸。
之前那种飘逸出尘的冰山气质彻底被破坏，取而代之的就像是头发散乱的泼妇一样狼狈。
“命运，怪不得。”
血石小姐用手杖撑着身体，她脸上被切开了数道伤痕，就像是被毁容了一样。
这并不是什么意外攻击。
这完全就是灵蝶故意的，她在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内心隐藏的最真实的想法，这是憎恨，或者叫嫉妒也行。
变种人多米诺小姐，是死侍，牌皇和灵蝶的好朋友，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佣兵是x战警的一员，她有个非常特殊的能力。
她的能力是改变事物可能性变化的发展，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幸运”。
那个佣兵其实无法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能力。
但在被天启用凤凰碎片将她和灵蝶折叠在一起，又提升了能力开发度之后，灵蝶不但可以良好的操纵自身的幸运，甚至可以将厄运施加在对手身上。
就比如刚才那几分钟里...
艾尔莎能顶着那种糟糕的坏运气坚持到现在，这已经说明艾尔莎本人就是个强运之人。
如果是一般人，早就被厄运折磨死了。
“我有个疑问，灵蝶。”
艾尔莎伸出手，整理着被炸的散乱不堪的头发，她看着眼前重新塑造出绯红长剑的灵蝶，她说：
“如果你真的这么介意我们留在梅林身边，那么当初你有机会独自拥有他的时候，又为什么要离开他？”
命运骑士的表情一怔。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
艾尔莎舒了口气。
她举起手中的寒冬手杖，在冰块延伸中，手杖快速转化成了一把寒气四溢的冰霜战矛，她看着灵蝶。
她继续施加语言的攻势，她说：
“是你自己不止一次宣称比起爱情，你更想要自由，他心里一直有属于你的位置，但你每一次都主动推开他。”
“你却因此怨恨我们，这是何等荒谬的想法...”
“闭嘴！”
灵蝶似乎被激怒了。
她丢出手中的长剑，艾尔莎也在同时抛出战矛。
两者在下一秒碰撞，爆发的绯红能量如撕扯万物的黑洞，在剧烈的爆炸中，将整个街区的建筑物都扯入其中，不断的爆炸，破坏。
本该直刺灵蝶的，施加着寒冬之力的冰矛，也在这接连不断的爆炸里被改变方向，最后插在了距离灵蝶5米远的地面上。
冰霜之力爆发，将周围的一切吞没掉。
但从高处坠下的石块却阻挡了冰霜的爆发蔓延，几乎是以完全不可能的方式，为站在原地的灵蝶完整的挡下了所有爆发的寒冰。
这让艾尔莎再次摇了摇头，她伸手拍灭了手臂上燃烧的火焰。
爆炸地距离她足有15米，还有数重寒冰的阻挡，那火焰却依然落在了她身上。
这怎么打？
你所有的攻击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对方躲开，而对方的攻击哪怕再怎么荒谬，也会落在你身上，这完全就是在和一个控制着因果律的怪物作战。
即便命运不是天启四骑士里综合实力最强的。
但她绝对是最诡异，最难缠的。
“嗡”
寒冰战矛回到了艾尔莎手里，血石小姐盯着眼前不紧不慢的从废墟里走出来的灵蝶，后者眼中闪耀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充满了一种偏执的色彩。
“是我推开了他，但如果没有你们，我们之间还会...”
“不会！”
艾尔莎不再进攻。
她打断了灵蝶的话，她说：
“就算没有我们，就算梅林一直单身一人，以你的性格，你们最终还是不会在一起！你永远也不会向他说出你的想法，你心里有种恐惧，固执。”
“你不希望自己变成谁的附庸，你希望自己是一个独立而自由的灵魂，但你却又渴望他会永远留在你身边。”
“灵蝶，你是在想要把梅林变成你的附庸！变成你脚边的小奶狗...你和我们一样了解他，以他的性格，你觉得这可能吗？”
艾尔莎摇了摇头，她说：
“就算你杀了我，杀了扎坦娜，杀了卡罗尔，杀了伊卡洛斯，杀了玄兰，杀了他身边的所有人也没用。”
“你和梅林之间的问题根本不在于我们，而在于你自己。”
“他对这个世界心心念念，而你却在破坏它；他对身边的所有人都报以浓烈的感情，而你却要用毁掉的一切的方式，迫使他只有你一个选择。”
“停下吧，灵蝶！”
血石小姐将手中的手杖丢在一边，任由灵蝶的剑抵在自己脖子上。
她看着眼神纠结而痛苦的灵蝶，她认真的说：
“梅林现在，在沉睡，但他总会醒的，如果你砍下这一剑，你就砍断了你们之间最后的羁绊。”
“他会为我复仇，他不会杀死你，但...你们就完了，永远的结束了。”
“我不信！”
灵蝶的手都在颤抖，她盯着面色平静的艾尔莎，混乱的心智在脑海中卷起怒涛。
她盯着艾尔莎那张脸，难以言喻的嫉妒与疯狂吼叫着，让她摇摆不定的情绪在这一刻走入了极端。
她咬着牙说：
“我不信...”
“只要杀光你们，他就只能选我...如果他不愿意，我就把他锁起来，锁在我身边...”
“他只属于我一个人，我是最先遇到他的！”
“他就该属于我一个人！”
“死吧！婊.子！”
46.红皇后
伦敦城，彻底被毁掉的街区中。
天启的命运骑士扣紧手指，灵蝶脸上尽是扭曲的疯狂，她拉动绯红长剑，一抹血光在艾尔莎洁白的脖颈上流淌。
但血石小姐依然没有反应。
就好像真的是要束手就擒，闭目等死一般。
眼看着艾尔莎要毙命当场，微绿色的光突兀的于无形中亮起，就如最精准的手，扣在了命运骑士的躯体上。
她本可以躲开的。
依靠那种已经完全不讲理的因果律的“幸运”。
只要她有躲开的想法，那么这道光就绝对无法击中她，很遗憾，她被情绪控制了。
她失控了。
属于灵蝶的时间在这这一刻被强行停止。
神君杜姆手握阿戈莫托之眼，从传送门里走出，他扣动手指，就如逆向旋转某样东西，在艾尔莎眼前，命运骑士的身体诡异的颤栗着。
儿时的，年轻时，老年时的灵蝶的幻影在她体外闪耀。
这是一个人的时间轴被推移时产生的特异景象，但无往不利的时间宝石的威能，不断的被另一种力量干扰着。
在时间轴艰难的逆向推移数秒之后，一团白色的光，被杜姆从命运骑士身体里强行抽出了出来。
“噗”
在如气泡破裂的声音中，昏迷的灵蝶和多米诺被从折叠状态分离开。
两人虚弱的倒向地面，多米诺被凭空塑造的冰台接住，而灵蝶则被艾尔莎抱在怀中，她就像是做了一场疯狂的梦。
她眼神茫然的看着脖子淌血的艾尔莎，她似乎回忆起了刚才发生的一切，眼中便尽是愧疚与绝望。
“睡吧，没关系的。”
艾尔莎抱着灵蝶，就如抱着失落的孩子，她轻声安慰道：
“我们都因那个男人做过错事，只要还不放弃，只要还在努力，我们就都会犯错。”
“没人怪你，睡吧，伊丽莎白，睡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在艾尔莎的安抚下，灵蝶握紧了血石小姐的手，她昏昏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艾尔莎抬起头，看着杜姆，她的语气变得不客气起来，她说：
“神君阁下，你是卡着点来的吗？”
“相信我，我是不会迟到的。”
杜姆将凤凰碎片收起，他语气戏谑的回答说：
“就算你被灵蝶砍死了，我也能把时间调转，但血石夫人，你刚才那一番话可真是精彩。”
“我很好奇，梅林身边的女人们，都是这么疯的吗？依靠自我的情绪，居然无视了天启施加的心灵暗示，将原本毁灭世界的想法，硬生生的扭转成了这种扭曲的可怕感情...”
“啧啧，这就是‘爱’的力量吗？”
杜姆很显然是在讥讽灵蝶的意志不够坚定，但艾尔莎却很不满神君这种居高临下的口吻。
她抱起灵蝶，牙尖嘴利的反唇相讥。
她对杜姆说：
“你想知道爱的力量？为什么不去找旺达？”
“我可是听说，某个人在至尊法师争夺战的时候，甘愿冒着神魂俱灭的危险，也要把自己的敌人救下来呢。”
“真是大情圣，对吧？”
血石夫人语气古怪的笑了两声，让杜姆面具之下的表情不那么好看了。
至尊法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多米诺，又抬起头，看了看城市另一端不断爆发的能量余波，他很生硬的强行转移了话题，他说：
“命运骑士失败了，战争浩克也被击退，告死天使估计最多再撑一会也会落败。手持雷神之锤和恐惧战锤的凤凰使徒击败游戏骑士也是意料之中。”
“天启的四骑士已经走入末路，接下来，就要将注意力放在天启本人身上了，你家那位...现在不方便出手，对吧？”
“对。”
艾尔莎勾了勾手指，寒气四溢的寒冬权杖落入手中。
她对杜姆说：
“梅林没办法参与到接下来的事情里，所以不管天启再怎么难对付，那也是你们的责任了。还有那些失控的凤凰使徒们，那也是你要想办法处理的麻烦。”
“凤凰使徒大部分都关起来了。”
神君将取出来的凤凰碎片收好，他说：
“用时间宝石对凤凰之力的祛除方法也已经完善，接下来就解开他们的折叠，这并不难。现在的麻烦，就剩下天启本人，还有亚特兰蒂斯古城开城，以及那位失踪到现在的琴.格蕾了。”
“轰”
杜姆话音刚落，一道通天彻地的火柱就在伦敦城另一边暴起，那灼热的温度隔着这么远都感觉的到。
天使也落败了。
————————
深海国度下突然恶化的局势，和已经做好准备要前往太阳的天启赞且不提，杜姆口中的三个麻烦中的最后一位，凤凰女琴.格蕾在哪呢？
她在乌托邦岛。
尽管凤凰之力被一众英雄在月球外击碎，大量凤凰之力以碎片的形式分解，但这并没有影响到琴.格蕾的情况。
她从凤凰之力本源的复活，导致凤凰之力在和她的意识深度结合，她此时的状态，就和当初的黑凤凰形态差不多，但有所区别。
此时的结合是正向的。
也就是梅林之前试图让琴进入的那种状态，两者在互为依存，按照目前的进度，大概在有一段时间，凤凰女就会进入生命形态重塑的转换过程。
这意味着她很可能会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完美融合了凤凰之力，还保留着自我意识的宿主。
也许，该叫此时的她“白凤凰”？
但实际上，要说琴一点改变都没有也是不正确的。
不管是从之前将凤凰碎片丢入英雄们身体里，直接引发无限折叠的不负责任行为。
还是在进入地球后，完全不插手地球人对天启势力的反击，就作为旁观者看待这一切的第三方。
这两点都说明，琴.格蕾也许还是之前的琴.格蕾，保留着所有的记忆和思维。
但她已经不再是纯粹的她了。
她的性格在变化。
更得更活泼的同时，也在变的更冷漠。
她不再是之前那个虽然有麻烦，但还是会想着去帮助需要者的x战警，变得更自我化，将查尔斯教授20多年教授的所有道德教条都彻底抛掉。
活的更自由，更真实。
这对于这个有过灾难过去的女人也许是好事，但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就不一定了。
她行走在乌托邦岛的一栋类似于医院的建筑物中，她能感觉到，狂攻庞大的精神力一直笼罩在这座岛屿上，但她并不在意。
琴本身就是擅长使用心灵力量的变种人，在凤凰之力的加持下，她对于心灵的操纵已经进入了更高的层次。
具体有多高没人知道，反正肯定比现在的狂攻高。
也就是说，目前的琴很可能已经接近了全能天父，在与凤凰之力完美融合后，进入这片群星的力量天花板也不会让人感觉到意外。
“咦，找到了。”
琴像是个20多岁的年轻女孩一样，脚步轻快在医院的走廊中寻找着什么，在几分钟之后，她挺翘的鼻子抽动了一下，就像是嗅到了某种味道。
她伸手推开了眼前的房门，看到了正被放置在病床上，还在昏迷的玛德琳小姐。
那是琴.格蕾的克隆体，也是她意外唤醒了沉睡的凤凰之力。
凤凰女站在门口，看着玛德琳小姐，她走入病房中，无视了房间里的其他人，包括野兽汉克和老皮姆博士折叠的凤凰使徒也没能注意到她。
所有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而琴则漫步走到玛德琳小姐身边。
她打量着自己的克隆体。
“真的是一模一样呢。”
凤凰女伸出手，触摸在玛德琳小姐的脸颊上，后者在之前与凶兆先生的大战后就一直留在乌托邦岛。
这个和琴一模一样的女人脸上有严重的灼伤，身上还有各种各样的伤痕，她用呼吸仪器在维持着被重创的生命。
琴将手指放在玛德琳小姐额头处，她要读取这个女人的记忆。
这对她来说很容易。
“嗡”
光影山腰间，琴很快看到了不久前发生的事情。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记忆中，玛德琳小姐在嘶吼着，周围是一片狼藉的房间。
在窗户外的天际，天启的骑士们正在和x战警交战，所有能作战的人员都去阻止入侵了。
而狡猾的凶兆先生趁着这个机会，从休息的玛德琳小姐这里，又一次强行带走了她和镭射眼的儿子。
“我的女儿，你还没看到吗？”
在记忆中，抱着小电索的凶兆先生站在玛德琳小姐眼前，他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女士，他说：
“天启已经在你眼前了，你却还以为我是个恶人。”
“他已经制造了自己的骑士，他要在这个世界里掀起战争，你们都不知道，我们都没看到，天启正在寻找通往更高力量的方法，而他已经找到了那条路。”
“我必须阻止他！”
在那不甚清晰的记忆里，凶兆先生蹲下身，他抓起玛德琳小姐满是血渍的头，他看着玛德琳小姐的双眼。
他说：
“这是为了这个世界的存续，我的女儿，电索必须承担起他的责任，这是他避不开的未来！”
琴就如这段记忆的旁观者。
她站在那房间中，看着记忆中发生的事情，她看到玛德琳小姐不顾身体的伤痛，跪服在凶兆先生身前，拽着他的裤腿，乞求着他大发慈悲。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求你。”
她反抗过了。
但没有炎魔符咒和凤凰之力的加持，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她根本不可能阻止凶兆先生。
“电索会回到你身边的，在他击败天启之后。”
凶兆先生完全不理会玛德琳小姐的祈求，他抱着小电索，踩着血泊，在地面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脚印，消失在了这处房间中。
玛德琳小姐最后的记忆也在此消弭。
琴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她不断将玛德琳小姐的记忆向前回溯，她看到了玛德琳小姐在梦境中和渡鸦见面，又被赋予炎魔符咒的场景。
她看到了玛德琳小姐带着小电索逃跑的全过程。
她还看到了镭射眼和玛德琳小姐在一起的场景，看到了两人如真正的夫妻一样生活在一起。
这让凤凰女脸上彻底再没有了笑容。
“他为自己找了个替代品。”
琴的意识回归本体，她眼中多了一丝说不清是愤恨，还是怜悯的光。
她看着玛德琳小姐，她轻声说：
“起初，他思念我，然后他把你当成我，最后，在他心里，你就是我...还和你有了孩子。”
一股不舒服的感觉在凤凰女心里升腾着。
她盯着眼前这个女人，就好像是人生中某种重要的东西被这个女人偷走了。
她指尖有跳动的光芒，那是极度压缩的凤凰之力，只要一次轻点与碰触，玛德琳小姐的存在就会被彻底抹去。
琴抿着嘴，她将手指触向玛德琳小姐的额头，但在接触到皮肤的前一刻，她放弃了。
“算了。”
她又不是不讲理的人。
在她离开地球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里，玛德琳小姐也是受害者，一直在被她的创造者，可恶的凶兆先生利用，而且这个女人，对于镭射眼的感情是真的。
记忆和心灵是不会说谎的。
“既然他选择了你，你们还有了孩子，那我就再没必要出现了。”
琴带着一丝怅然，转身离开了病房，她一边走，一边说：
“这样也好...过去的羁绊彻底斩断，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帮我...”
大概是琴的记忆探查惊动了玛德琳小姐深层的自我意识，在琴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玛德琳小姐恍若无声的求助。
玛德琳小姐感知到了琴的存在，她在求助。
“我的儿子被...帮帮我...”
那呼唤让琴摇了摇头，她伸手轻轻一弹，那团本来要毁灭玛德琳小姐的凤凰之力，被以一种“给予”的方式丢入了她的躯体中。
“我还赶时间，要去赴个约，渡鸦还在等着我呢，对了，他之前叫你‘红皇后’，不错的名字。”
琴甩了甩红色的波浪长发，她颇为潇洒的说：
“有想救的人，就自己去救吧，红皇后。”
“别睡了...”
47.凤凰之约
“别睡了。”
琴的声音犹如一记心灵敲打的钟，让沉睡的玛德琳小姐骤然睁开了双眼。
一团烈火在她眼中燃烧着，那团被丢入体内的凤凰之力开始燃烧，迸发出巨大的能量充盈她的躯体，让那些体表的伤势飞快愈合。
病房中的温度在快速升高，这一幕立刻引发了其他人的关注。
野兽汉克和老皮姆的折叠体诧异的看着手边的医疗仪器，那上面浮动的能量数字让他瞪圆了眼睛。
但还没等那些护士们靠近玛德琳小姐，后者就如被无形之力操纵身体，诡异的从病床上悬浮而起，她身上的病号服连同针管一起被焚烧殆尽。
“内森...”
苏醒的玛德琳小姐还处于茫然之中，但内心里最本能，最关注的事物让她快速找到了行动的目标。
她的身体在空中翻转，在如烈焰燃烧的能量光焰中，玛德琳小姐的每一寸皮肤上都点燃了金红色的光。
她挥起手，病房的窗户毫无征兆的消失。
在飞离此地之前，红皇后感知到了凤凰之力的存在。
她回头看着正冲向她的凤凰使徒，她抬起手指，在本源的呼唤中，造成折叠的碎片便从野兽和皮姆博士折叠的使徒躯体中剥离。
那碎片落入红皇后手里，就像是融化一样，融入她躯体流淌的力量中，而在失去碎片之后，野兽汉克和老皮姆也从折叠中分离。
两人一左一右摔在地上，虚弱让他们无法起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红皇后冲入病房，飞入天际。
红色的火焰在玛德琳小姐双臂之后交织成能量的双翼，更多的烈焰从红皇后皮肤上点燃，在如真正凤凰的嘶鸣中，点燃的火光在天际拉出一道光弧，飞快的消失在太平洋上空。
作为琴.格蕾的克隆体，玛德琳小姐同样具备凤凰宿主的资格，这种宇宙间源生的力量在她身上，和其他人身上展现出的状态截然不同。
更活跃的燃烧，更具攻击性的破坏力，延伸出的种种神奇的用途。
她在飞行，以极快的速度飞行。
她要去找到自己被掠走的儿子，赶在凶兆先生将小电索送到未来之前，将他带回自己身边，要找到凶兆先生并不简单。
但借由血脉的联系，她能感觉到小电索的大概方位。
那孩子还在这个世界...
被两次从母亲身边夺走，他现在肯定很害怕。
“妈妈来了。”
玛德琳小姐抬起头，在飞掠而过的云层中，她眼中燃烧的火光越发剧烈。
这一次，这一次一定要彻底解决问题。
只要凶兆先生还活着，她和自己的儿子就永远别想安全的活下去。
必须...
必须解决他！
红皇后在全球范围内寻找儿子的同时，另一边，已经处于最高级戒备的废土地狱中，打破空间而来的凤凰女正行走在末日火山之下的溶洞中。
梅林的气息就在前方。
但却有种不正常的虚弱感，这让琴稍有些担忧。
她从凤凰之力中苏醒，在与群星源生之力的深层次融合中，她知晓了关于凤凰之力的真相。
这群星中的凤凰之力，是在宇宙初生时，被从群星之外丢入此地的，在躯体中力量的每一次翻滚中，琴都能恍惚间看到一个陌生男人的背影。
那家伙穿着休闲款的西装，在手腕上有六颗无限宝石组成的手链，十只手指上戴满了颜色不同的灯戒，总是叼着雪茄。
影影幢幢之间看不清楚他的脸。
但琴能感觉到，那是个强大而危险的人，那是这片群星中存在的凤凰之力的起源，是他亲手将凤凰之力的碎片丢入这个宇宙的。
准确的说，是他亲手将那力量送入幼年的琴躯体中。
琴.格蕾，凤凰女，她是被素昧蒙面的强大者，以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塑造出来的！
这个关于真相的猜测，让琴万分担忧，她必须得到一个答案。
而若这片群星真的是因为梅林而生，那么她肯定就能从渡鸦这里，收获自己需要的答案，关于自己的未来，关于凤凰之力的最后真相。
琴沿着灼热的溶洞一路前进，她很快就看到了溶洞尽头被封锁的沉重金属门，还有守在大门前方的机械军团。
身高15米的巨型机器人天灾，还有那五头造型各异的金属野兽。
都是强大的家伙。
但对于凤凰女而言还不够看。
它们不是威胁，那扇沉重的封锁的门也不是阻挡，甚至连守在梅林身边的眼镜娘伊卡洛斯都不是问题。
能被看到的都不值得担忧，真正阻碍凤凰女前进的，是无法被观测到的事物。
源于这片地狱存在性的力量。
无形而又真实存在，被这片地狱的主人释放在此地，它不为人所感知，但却如一堵墙一样，封锁着凤凰女前进的路。
除非琴能击溃这片废土地狱的存在，否则就算是现在的她，也没办法通过这地狱之力的阻挡。
梅林也不是傻子。
他也不会任由自己进入毫无保护的沉睡中，作为地狱大君的权力，让他可以命令这片地狱来保护自己。
“我来见你，梅林。”
琴伸出手，在不惊扰机械军团的情况下，她将自我的意识延伸到那厚重的地狱之力上，就如接触到沉重而冰冷的城墙。
她轻声说：
“我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状态，但我知道，你能感知到我说话，我是带着问题来的。”
琴诚恳的说：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关于凤凰之力的秘密。”
她的呼唤很快得到了回应。
厚重如山岳般封锁的地狱之力在波动，就如被操纵的重物，在琴的意识前方分开了一条缝隙，就像是敞开了一扇门。
在门的后方有光芒闪耀，还有如渡鸦嘶鸣的声音，那是通往梅林精神世界的门。
这是邀请。
但也有危险。
就这么贸然的以意识体的方式进入一名地狱大君的精神世界里，琴要承担极端的风险。
在精神世界的交锋中，凤凰之力能给她的帮助，并不如物质世界这么极端的强大。
毕竟两者的融合还尚未真正完成。
而梅林又是个擅长使用精神力量的施法者，一旦渡鸦大君起了歹意，按照双方目前的实力对比，也许要杀死琴很难。
但要长久的困住她却很轻松。
凤凰之力也在翻滚着示警，一团火焰在琴眼前燃烧着，在阻止她进入渡鸦的精神世界。
而面对这种风险，凤凰女有没有犹豫多久。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意识送入了眼前撕裂的精神之门中。
就如走入闪耀着混沌光泽的通道，在姹紫嫣红的混乱光泽中，琴的意识以天旋地转的姿态，坠入了一处精神的实体世界中。
就如位于群星中央的平台。
琴在此处抬起头，能将这方模拟出的群星倒影的无尽光芒收入眼底。
那些星光在按照某种规律变幻着，琴看不懂那种规律，但她能理解，那应该是直指物质世界本源的某种现象，在精神世界中的反射。
从梅林的力量体系来看，很大几率应该是魔法或者魔力，于基础层面的解析。
那些跳动的星光是计算与解析的象征，就像是一台在自动运行的智能计算机，无尽的算式终会推演出一个结论。
“这是魔力的本质，你能看懂吗？”
渡鸦的声音从琴身后传来。
凤凰女回过头，就看到了渡鸦大君的精神体，但他的状态...
怎么说呢，有些古怪。
他正以一种倒悬的姿态悬浮于平台中心，身上的黑色长袍却又无视重力的影响，就如正常形态下，裙摆摇曳。
但他黑色的长发又被重力唤引，在下方散布开。
这状态古怪极了。
“你在玩？”
凤凰女叉着腰，诧异的看着倒吊的渡鸦大君，她说：
“还是必须这样？”
“有时候，换个角度看世界，总能看到不同的风景。”
渡鸦用答非所问的句式，回答了凤凰女的疑问，他目光清澈的看着琴，他说：
“欢迎你回来，琴。”
“虽然我早就猜到你没有那么容易死，但能亲眼看到朋友的回归，让我非常喜悦，但你之前将凤凰碎片撒向世界...这可不算是负责任的行为啊。”
梅林盯着琴，他说：
“你有能力控制破碎的凤凰之力，但你没有那么做...让我猜一猜，这只是出于好玩？”
“倒也不是。”
凤凰女耸了耸肩，她没有否认这种说话，她解释到：
“如果不将庞大的力量分散开，我是很难真正清醒的，而要承载全部凤凰之力的重量，我便无法来到这里，向你询问一些重要的事情。”
“梅林...”
琴深吸了一口气，尽管意识体并不需要呼吸。
她目光严肃的看着倒吊于星光中的渡鸦大君，她问到：
“关于凤凰之力，我在沉睡之时，看到了它出现于这方宇宙的全过程，我想问你，关于那个向群星投入初始碎片的男人，那群星外的力量，你知道多少？”
“嗯？”
渡鸦大君眨了眨眼睛。
他说：
“看来凤凰之力果然告诉了你很多，你看到的那个男人，是这片宇宙的创造者之一，他是一名单体宇宙的强者，不...他只是表现出了那种力量。”
梅林说：
“他真正的实力，甚至可能已经进入多元，而且是个外表鲁莽，内心细腻而狡猾的人。说实话，我挺感谢他，也挺佩服他。”
“但我猜，你真正想问的是，他为什么要在这方宇宙中塑造你，为什么要把凤凰碎片丢入幼年时你的躯体中，对吧？”
面对梅林的询问，凤凰女点了点头。
她在等待着回答。
“不用多想，也不用阴谋论，琴。”
渡鸦说：
“他最初时，只是在塑造你既定的命运，在无数个平行宇宙里，你总是和凤凰之力纠缠不清。”
“但在这命运之下，他其实是在赌局开始前，就为自己准备着一件武器。”
“武器？”
琴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她说：
“用来对付谁？”
“你说呢？”
梅林轻笑了一声，他不甚在意的对琴挥了挥手，他说：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些真相，就代表着你要做出选择，琴，知晓秘密可并不总是好事，现在你该承受代价了。”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就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重新将已经分散的凤凰之力再度聚合起来，不断的加深自己和凤凰之力的融合程度，履行自己作为武器的使命与义务。”
凤凰女听完了梅林的话，她问到：
“这么做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很多。”
倒吊于群星的梅林侃侃而谈的说：
“首先，在宇宙熔炉点燃后，你会被排斥在万物消亡的悲剧之外，你会在下一刻开启的宇宙纪元中，成为真正的凤凰，向孤寂的宇宙播散生命的火种。”
“其次，你将得到真正意义上的永生，不管宇宙的未来如何，不管纪元更迭，你都将永存于这片群星，成为和这片宇宙五大神灵同等级的存在。”
“最后，顺应命运让你避免和强者为敌，还能收获更高级力量的善意...可不要小看这点善意，琴，那将是你迈出群星桎梏的关键。”
“听上去很不错的样子呢。”
凤凰女伸手摸着下巴，她的眼珠子转了转，似乎颇为意动。
她又问到：
“但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只有好处，坏处是什么？”
“坏处？没有坏处。”
梅林说：
“那位大人物以你为剑，在我与他最后的决战中，将我斩杀于此。”
“唯一要说坏处，大概就是在我死后，这片群星现存的一切，你所经历的一切，你所感知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消散。”
“在无人能铭记这一切，但从更高的角度来看，这也算不上坏事，毕竟，这个世界本身就是诞生于虚妄的梦境中的。”
“我想把它变为现实，但任何事情的最后一道坎，都是很难跨过去的。”
凤凰女瞪大了眼睛。
她说：
“所以，如果我顺应命运，在未来就必须和你一战，在杀死你的同时，毁掉群星现存的一切？那些悲伤，那些过去，那些快乐，所有的一切？”
“嗯，所有的一切。”
梅林闭上了眼睛。
他轻声说出了第二个选择。
“若你不愿为剑，那么就只能和我同路。”
“你将和我一起挑战塑造了你命运的人，以一把武器的身份，去忤逆自己的创造者，在他进入这方群星时，阻拦他的脚步。”
“你一定很好奇，我未来打算做什么...”
“我要点燃这个宇宙，琴，以这方宇宙万千生命一员的身份，去点燃宇宙的熔炉，让我们拥有的一切得到被铭记的资格。”
说到这里，梅林停了停。
他并没有用大义或者正义的名义去逼迫琴做出选择，相反，他语气很温和的说：
“你应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回去吧，琴。”
“你的介入让我参悟魔力真谛的过程暂停了许久，这对于我而言并非好事，你还有足够的时间去思索自己的决定，这毕竟事关未来。”
“不要着急，慢慢去想，慢慢去思考，用你的双眼去看，去判断这个世界，值不值得被拯救，值不值得为它做出牺牲。”
“这件事的收益和回报不成正比，我也不会强迫任何人。”
“嗯。”
琴点了点头，她眼神复杂的看了梅林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不过在离开前，她对梅林说：
“外面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天启正在试图搅乱世界，他好想要去太阳里找些东西，亚特兰蒂斯也被打开了，里面封印的邪物也许很快就会冲出深海。你真的不管吗？”
“不要小看为这个世界奋战的人们。”
梅林闭着眼睛，他说：
“没有我，他们也能做的很好，就算我真的想帮忙，我也不该在这个世界介入...这是针对我的阴谋，他们的最后一张牌还没打出来呢。”
“以及，难道你还期待我以救世主的姿态在最后关头挽救一切吗？”
“不，琴，拯救不是这样的，那个世界也已经过了需要救世主的阶段，耐心看吧，他们会赢的。”
48.登日者
得到答案并不总让人感觉到愉悦。
满腹忧思的琴从废土回到现世，她现在急需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一下。
关于梅林给她的答案，关于凤凰之力的真相，关于自己必须做的选择。
琴并不认为梅林会欺骗自己，在之前那种精神形态的情况下，渡鸦大君的意识在琴的窥视下，几乎是不设防的。
他非常坦然，几乎毫无保留的告知了琴她想知道的一切，而且从逻辑角度来讲，也几乎无可挑剔。
他甚至还为琴列举了另一个例子。
白霜。
与凤凰之力的性质，形态，物质层面的表达方式既然不同的另一种神秘能量，那是另一位强者存留于群星中的力量。
它的定位和琴一样，都是武器。
凤凰女能从梅林的描述中感觉到，渡鸦大君似乎已经有了应对白霜的方法。
那么自己该怎么选呢？
顺应宇宙初生时就既定的天命？
还是冒着丧失一切的风险，跟着梅林反抗一把？
琴站在地狱与人间的交接处，她长叹了一口气，本以为斩断了自我与世界的羁绊，就能让自己轻松一点。
但没曾想，自己却又亲手打开了一个更糟糕的盒子。
秘密，果然是有代价的。
琴无奈的抬起头，眺望天际之上的那一轮初生的太阳。
她已得到了答案，而在做出选择之前，不管她偏向于那一个选择，她都必须尽快的完成自我和凤凰之力的融合。
梅林虽然没明说，但琴察觉到了梅林对于目前混乱的态度。
那些被她不负责任的丢出去的凤凰碎片，也要尽快被收回来，免得惹怒了梅林，那家伙现在已经开始解析魔力的本质了。
在他完成那种概念化的解析之后，可想而知，渡鸦的力量绝对会突破现有的钳制。
重生的，更自由的琴，并不想给自己多惹一个麻烦。
但就在琴准备收回目光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在通往太阳的高空中，出现了一个明亮的点，这让凤凰女眨了眨眼睛。
她仔细看去。
很快，她就看到了那数万公里之外的身影。
天启。
变种人暴君天启，穿着一套模样古怪的盔甲，正在脱离地球，进入群星，其目的地似乎就在太阳。
“他要登日啊。”
琴哼了一声，很快就失去了兴趣。
她和天启之间没什么矛盾，而且梅林对于驻留现世，保卫地球的英雄很有信心，凤凰女也就懒得去管这件事。
她伸手打了个响指，在金红色火焰的燃烧中，凤凰女的身影消失在这方偏僻的沙漠中。
她要去忙自己的事了，顺便花时间好好想一想，关于对未来的选择。
另一边，在大气层中，穿着一套类似于个人宇航服战衣的天启，正在快速升空。
就如凤凰女观测到的，这位古老而强大的变种人，要飞向太阳。
他的仆从，凶兆先生纳撒尼尔.埃塞克斯已经完成了对变种人所有基因片段的调制，现在只需要拿到天神组的生物样本，天启就能得到制作变种人版本的无限公式的所有材料。
关于无限公式的秘密，是天启于数个时代之前，在旁观圣盾兄弟会的行动时发现的。作为圣盾兄弟会最初的一批成员，天启显然是知道这个组织的存在的。
他活了5000多年，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挥霍，去追踪一个秘密。
他甚至很清楚的知道，在17世纪，圣盾兄弟会的大炼金师，艾萨克.牛顿曾经制作过一剂并不完整的无限公式。
但哪怕是不完整的，也依然让预言家查诺丹马斯突破了生命的极限。
那个人类得到了不完整的永生，可惜没能改变生命形态。
他活的越久，智慧就会丧失的越多，最终会失去所有理智，变成一头永生的怪物。
那次的尝试的失败了，但却让天启看到了无限公式的潜力。
天启已经走到了变种人这个种族的极致，他已经很难再继续突破了。
在追寻力量这条永无止境的路上，解开隐藏于变种人基因中的至高秘密，就是他再进一步的重要筹码。
是他绝对不能放弃的。
但这并不容易。
就在天启出现于现实世界的瞬间，他的存在就被一直监控世界的狂攻捕捉到了，在天启飞离大气层的时候，阻拦者们便也已经在群星中列阵。
至尊法师，神君杜姆。
白银超人。
两个天父阻拦在天启前方，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他们不会那么轻易的让天启达成自己的目的。
“你用以霍乱世界的骑士们都已经输了。”
穿着战甲，身披斗篷的杜姆悬于群星中，他冷冷的看着天启，高声说：
“你的计划已经破产了！”
“计划？”
天启活动着肩膀，他知道有一场大战将至，便用古怪的能力，将身上那专为进入太阳核心而准备的战衣装置回收到躯体中。
他灰色的冷漠脸颊上没有什么表情，就像是一尊雕塑，就好像眼前的两位天父并不是值得需要太过考虑的对手。
他说：
“你认为那4个失败者就是我的计划？你未免太小看我了吧，年轻的至尊法师。”
“在你所无法想象的过去，我和你的前辈们打过很多交道，对于你赖以施为的魔法，我并不陌生，让开！”
天启语气冷冽的说：
“我已寻觅到通往至高的门径，我也只做一次警告！”
杜姆不再回应，阿戈莫托之眼的微光在杜姆的战甲上缠绕着，那淡绿色的法阵旋转，将操纵时间的力量赋予神君。
他已经做好了大战一场的准备。
在杜姆身侧，沐浴着太阳光芒的白银超人则沉声问到：
“你要去太阳里做什么？”
之前，超人去太阳中为梅林拿取过天神组的生物组织样本，关于这件事的记忆被渡鸦清除了。
但在服用了无限公式后，克拉克恢复了那段记忆。
他是少数知道太阳秘密的人之一。
“去拿一样东西。”
天启的目光落在了超人身上，他看着超人，那深邃的眼睛似乎要看穿了超人的所有底细。
在捕捉到克拉克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中散发出的光芒时，天启立刻来了兴趣。
这个最古老的变种人抬起手指，指向克拉克，他主动问到：
“你...你解开了基因的桎梏，真是神奇，我猜，你服用了那个！源于太阳的秘密，你也知道它。”
克拉克没有回答。
他握紧了拳头，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天启的话里饱含着重要的信息，眼前这个最古老的变种人，显然也知道太阳中有什么，但越是这样，克拉克就越不能允许他通过此处。
梅林反复叮嘱过，太阳中的天神组幼体，很可能被群星中的成年天神们关注着，一旦被惊扰，会发生什么就很难猜了。
而且从天启的行事风格来看，这家伙也不是那种只会满足于洒落的生物样本的人。
为了获得更好的样本，他有很大的概率，会对太阳中存在的天神幼子做出很危险的举动。
“嗖”
红色的热射线从超人眼中射出，直刺向前方的天启，又快又狠，但却只击中了天启的残影，或者叫分身。
真正的天启在下一秒出现在超人身后，他握紧的拳头砸在超人背部。
“咔”
来自骨头的脆响让白银超人面色微变。
阻击凤凰之力的战斗只过去不到2天，他此时并非全盛状态，但即便如此，天启这一拳打断他骨头所施加的力道，也让超人对这个对手的危险性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轰”
克拉克回身就是一拳，天启交错着双臂挡了下来。
他血肉的躯体在这一刻转化为银灰色的钢铁，让超人足以轰碎行星的一拳被硬吃了下来，但天启的双臂也被打爆开，转化性质的双臂在血肉碎末飞舞中被彻底湮灭。
变种人暴君像是飞旋的小行星一样向外掠去，超人要乘胜追击，但在他靠近的时候，天启被打爆的双臂却又在眨眼间重生出来。
面对袭来的超人，天启灰色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狡猾的笑容。
他的手指轻轻勾起。
“哐”
于星海中骤然出现的冰川一左一右轰在了超人身上，将他瞬间封冻在极寒的冰川中。
尽管在被封锁的瞬间，冰川就在超人的挣扎中破碎开，但这一眨眼的功夫，天启的手就已经放在了超人肩膀上。
“再见！”
他轻声说了一句。
“嗖”
眼前的超人就连带着破碎的大冰川一起被送离了此处，天启也没有控制空间传送的位置，他将超人丢到了自己能控制的空间传送的极限位置上。
大概30万公里以外的群星某处。
他是天启。
变种人的暴君，变种人的神，他可以自由使用在时光中接触到的所有变种人的能力，就像是当初的邪恶狂攻，但他比狂攻更进一步。
他可不需要一套盔甲来储存变种能力，他本身就是变种人这个种族的绝对代表。
“嗡”
超人和天启的交手只有2秒不到，在超人被送走的瞬间，绿色的微光就精准的罩在了天启身上。
神君杜姆面无表情的扭动手臂，在时间宝石的操纵下，天启个人的时间被停滞，并且在杜姆的手指的扭转中，时间轴被不断向后推移。
在时间的层面击溃敌人这一招无往不利，杜姆也信心满满。
在天启被时间之力束缚时，杜姆已经稳操胜券。
但他很快就愕然的发现，不管自己怎么移动天启的时间轴，眼前那个被封锁在时间里的变种人，都没有出现衰老或者幼化的痕迹。
“我都说了。”
在时间之力的包裹中，天启稍有无奈的对还在努力的杜姆说：
“我和你的前辈们打过交道，我还能活到现在，这不就说明了你们最依仗的时间之力，对我是...”
“无效的！”
“轰”
如太阳风暴一样灼热的能量从天启身体里爆发开，就如一枚核弹在群星中被引爆，恐怖的能量干扰了时间之力的运作。
在绿色光芒破碎间，天启就如出膛的炮弹，在闪现之间，跳到了杜姆身后。
他说：
“我乃天启，我是...不朽的！”
“砰”
天启的手掌向下斜斩，在接触到杜姆体外盔甲的那一刻，坚固的，混杂着振金的战甲被飞速的改变物质形态。
从世间最坚固的物质，在原子结构的改变中，被重塑为飞扬的沙土。
致命的威胁让杜姆额头溢出冷汗。
在移形咒的闪耀中，神君放弃了盔甲，以自身移出战场数公里之外，但天启的阴影却如影随行，他顶着杜姆丢出的毁灭性魔法突进。
不管是致死的射线，还是恶毒的诅咒，亦或是空间切割的魔咒，天启都照吃不误。
但凡是汇聚的能量，不管是什么形态，天启都能轻松的吸收掉，然后，以能量聚合的方式，将吸收的能量全部转移出去。
“轰”
像极了之前那台反凤凰装甲的歼星炮射击，一抹蓝色的射线如战镰一样刺穿神君站立的地方，它激射而出，轰在远方的月球表面。
在让人目瞪口呆的破碎崩溃中，整个月球被这一击彻底打穿。
就像是天狗食日一样，月球就像是被熊孩子啃了一口的苹果，在天启发射杜姆的魔法之后，被撕开了三分之一。
“能量进攻对我是无用的。”
天启放松着双臂，悬停在太空中，他看着从传送门里重新出现的杜姆，他说：
“你对我的威胁，还不如刚才那个用蛮力的家伙，可惜，纯粹的蛮力在智慧面前也不值一提...”
说话间，一道金色的弧光从群星中冲来，被传送走的超人握紧了重拳，打算用一记狠辣的攻势，回敬天启之前的愚弄。
“噗”
那一拳轻松的打穿了并不躲闪的天启的躯体，在超人的蛮力撞击中，天启的整个身躯都在这一击之下被轰碎成分子级的物质。
但超人却并没有感觉到拳头砸人应有的触感。
天启在攻击到来时，主动散开了躯体！
“啪”
散开的分子在下一刻重聚，最先出现的是天启的手指，他触摸在超人手臂上，就像是刚才那一幕的复刻。
在微光一闪间，克拉克又一次被空间传送丢了出去。
他又一次被丢到了三十万公里之外的某个地方。
“放弃吧，你们没有胜算的。”
天启的身体在下一秒重塑完成，他歪着脑袋，对杜姆说：
“你攻击我，就是在攻击整个变种人文明，你区区一人，又怎么能是一个沉重文明的对手？”
“天启！”
紫色的弧光在天启身后出现。
在变种人闪烁的能力使用中，身穿狰狞盔甲的狂攻从那光中显现，他活动着肩膀，对天启说：
“抱歉，我来的稍晚了一点，但如果你自称代表变种人的过去，那么我认为，我代表的就是我们这个文明的现在。”
“我们都在寻找一个未来...属于种族的未来！”
“你有过去时光中所有变种人的能力，而我，我刚刚汇聚了这个时代所有变种人的能力。”
狂攻的身体上窜动起明亮的光，他对天启发出了挑战。
“最古者...你对你在这个时代的同胞犯下大错，你让我们承受苦楚，你让我们的世界满目疮痍，你乃不折不扣的暴君！”
“就让我来当你的对手吧！”
49.它归我啦！
在乌托邦岛的监控室中，幻影猫靠在椅子上，被抽走所有能力的虚弱感让这姑娘非常难受。
“教授能打败天启吗？”
她看着眼前的投影，看着狂攻和天启的恐怖对决，她扭头看向身边的同伴，被从折叠中分离出的野兽汉克，变种人中最聪明的人。
汉克此时也从野兽状态恢复到了正常人的外表，没有了变种人兽化能力的加持，人类形态下的野兽就是个斯斯文文的，戴着眼镜的研究者。
面对幻影猫的问题，汉克沉吟了几秒，他说：
“不一定，影响因素太多了。但教授和万磁王折叠成的狂攻有优势，这一点是肯定的。”
“为什么？”
幻影猫挠着头，这个姑娘好奇的问到：
“为什么教授有优势啊？”
汉克摇了摇头，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教授为了能压制天启，花了些时间去收取强大变种人的能力，包括目前存在的整个x战警中所有的能力都已经被施加在教授身上。
甚至还包括绯红女巫的混沌魔法这种危险的能力。
而且据汉克所知，绯红女巫的混沌魔法，都还不是狂攻目前汲取的最强大的能力。
同一时间，在纽约，正在被修复的巴克斯特大厦的实验室中。
刚刚被从神奇四侠融合体状态分离开苏珊博士，心疼的看着怀中虚弱的儿子，她拿着手帕，给儿子擦着额头的汗水。
“狂攻会赢的。”
只有2岁的富兰克林.理查兹也不再掩饰自己的异常。
这个小家伙对身边脸色凝重的父亲说：
“我可是把我的能力也‘借’给了他，要是还打不赢，那他就可以自杀谢罪了。”
“你给狂攻的也只是无数变种人能力的一种，那不是决胜的关键。”
里德博士反驳到：
“天启无与伦比的战斗经验，才是他最可怕的地方，他甚至没有动用灭世级的力量，就将超人和杜姆玩弄于鼓掌之中。”
“谁说经验就代表一切了？”
被妈妈抱着的小富兰克林抓着怀里的奶瓶，他很不满的用稚嫩的声音和爸爸吵着架，他得意洋洋的说：
“我可是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变种人！是你们不允许我操纵时间，让我以成年的状态去和天启打架的，要不然我一只手就能搞定他。”
“你老老实实的待着！”
里德博士摆出一副严厉父亲的样子，他扭头对自己的儿子说：
“这个世界要是得靠一个2岁的孩子来救，才是真的没希望了。”
“而且，富兰克林，你不觉得你该向我和你妈妈解释一些事情吗？关于你一直在隐藏的那些...谁教你这么做的？”
“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
2岁的孩子叼着奶瓶，对父亲喊到：
“你去找渡鸦耍威风啊！是他教我的，你这笨蛋爸爸。”
说完，小男孩翻着眼睛不理会自己无趣而蠢笨的父亲。
他眷恋的躺在母亲怀里，小声和妈妈肚子里正在孕育的妹妹聊着天。
是的，他的妹妹虽然还没出生，但已经有了自己的智慧，而且还可以和哥哥说话。
这已经证明了，富兰克林的妹妹，里德博士和苏珊博士的小女儿，似乎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呢。
视角转移回群星。
天启和狂攻的战斗在一开始就进入了超级白热化。
两个汇聚了无数变种人能力的怪物在群星中肆意的交战，能量，蛮力，射线，磁场，万事万物的形态，都被两个人用于攻击彼此。
天启的身影在空间转移中不断跳动，他可以吸收能量用于反击，但总有些古怪的能量是他无法吸取的。
比如被压缩到极致的晦暗磁力球。
再比如绯红女巫的混沌能量。
狂攻依靠这两种攻击方式，数次化解了天启的袭击，并且一直保持着压制的态势。
绯红能量塑造的冲击波形成了枪林弹雨一样的弹幕，天启在那弹幕中不断的穿梭，但他每一次出现，都会被飞速碰撞的磁力球攻击。
他也不断的塑造出各种各样的武器，以抛射的姿态砸向压制他的狂攻。
但狂攻将万磁王的磁场释放到最强，在周身数公里的范围内，制造出了一个黑色的力场，任何进入这力场中的物质都会被磁场影响。
能量会被吸收，而实物的攻击则被会被磁场俘获。
变种人的能力千奇百怪，任何一种进攻方式，都能找到另一种方式来应对，就像是双方在打着回合制的卡牌游戏，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两人变着花样的反击，防御。
但目前为止，就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而狂攻的优势在于，他还有同伴。
白银超人和杜姆作为协助者，在教授用狂攻的万花筒进攻牵制住天启后，他们两人也放开了手脚，用物理和魔法的双重方式，朝着天启不断的倾泻着攻击。
但要从物质层面杀死一名不朽者，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即便是梅林在这里，动用死亡符咒的力量，他也无法从存在性的层面抹杀掉天启，因为这家伙身上根本没有死亡线。
也许对于更高级力量而言，天启的不朽只是个笑话，但最少在天父这个层面里，天启的不朽就是绝对意义上。
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注定是消耗战。
而且三人组的目的也从来都不是杀死天启，而是对他造成可观的伤害，迫使这个不朽的变种人重新进入沉睡中。
“砰、砰、砰”
在如战鼓一样回荡的心跳声中，以光速飞行的超人从正面袭来。
天启刚刚用化身躲开一道绯红能量的攒射，在要跳入空间的时刻，又被杜姆用跳动的魔法鞭锁在原地，神君在瞬间丢出一个空间锚，将天启身边的空间固化。
在无法躲闪的情况下，天启故技重施。
他的身体从分子层面解体，让超人的蓄力一击无功而返，又在另一处重现，试图彻底废掉一直在阻拦他的杜姆，但至尊法师的反应也极快。
在天启挥出如太阳般灼热的手刀的瞬间，绿色的光就将杜姆包裹起来。
天启的致命一击落空，擦着杜姆虚幻的躯体落了下来，这个狡诈的法师，将自己丢入了时间轴里，留在此地的只是一个杜姆的幻影。
战斗的节奏非常快。
天启一击失手，面对冲来的超人已经无法躲闪，他干脆也不躲闪。
任由超人的拳头撕碎了他的躯体，在血肉横飞之间，超人从眼中射出热射线，试图在天启愈合前，就将他的血肉烧光。
而狂攻也朝着这个方向投掷了一颗压缩到极致的巨型磁力球，天启顶着超人的热射线不断的重塑躯体。
但在重塑完成三分之二的时候，就被那旋转如星云一样的磁力球俘获。
就像是被丢进了一个恐怖的研磨机里，他的血肉不断的复苏，又在磁力球的疯狂撕裂中被重新撕碎。
那种痛苦让天启皱起了眉头。
他干脆唤引冰人的力量，将自我塑造成群星中最坚固的寒冰，在磁力拉扯冰块的同时，他的躯体也在寒冰中复苏完成。
“咔”
天启用左手扣住了不断旋转的磁力球，在双手挥舞中，硬顶着超人的凶狠锤击，将这束缚他的磁力球丢向另一个方向。
也许是天启和月球有仇吧。
总之，他把那磁力球丢向了已经被撕裂三分之一的月球，在一声恐怖的轰鸣中，月球再次遭受重创，那颗庞大的星体的磁场被彻底破坏，开始从内部崩塌。
天启举起双手，以塑造大地的能力，将月球崩溃后的岩石唤引过来，他将那些巨大的岩块砸向不断骚扰他的超人。
克拉克挥起拳头，将来袭的石块一颗接一颗的打碎。
但天启甩手将一个迟缓的能力加在超人身上，让他挥拳的速度降低了十倍，下一秒，超人就被疯狂袭来的石块砸中。
又在天启手指紧扣中，被埋在了浑圆的巨型石块中心。
“罚你出场！”
天启挥手丢出一团能量，将狂攻砸来的磁力球在空中湮灭，然后一拳打在还在不断加厚，密度惊人到可怕的岩石球表面。
在空间力量的作用下，他一拳将束缚着超人的石球送离了这方星空。
从时间中跳回的杜姆甩手扔出5枚能量立方，就是他在至尊法师争夺战里使用过的立方，每一颗爆炸时都能塑造出天父级的能量冲击。
在至尊法师的控制下，5枚立方同时爆炸，其限期的波澜甚至影响到了地球的自转，让整个地球暂停旋转了几秒。
在杜姆精确的计算中，立方的接连引爆，从5个方向暴起的冲击波带来的压力和空间的换乱，将天启成功的困在了群星中央。
狂攻抓住了机会。
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时，手中已经多了一团高速旋转的球体，散发着恒星般的灼热，这是他第一次动用小富兰克林的力量。
扭曲现实的能力。
这个高速旋转的球，是一颗被极度压缩的小型恒星。
其质量和能量叠在一起，已经足以重创天启，这东西要是被丢向地球，只需要接触的一秒，就能让地球立刻解体。
但富兰克林的力量太过强大，就连狂攻也无法很好的控制，所以只能被用来当做绝杀的底牌。
面对狂攻手中砸来的压缩恒星，天启那毫无感情的眼睛也在这一刻紧缩起来。
他似乎被吓傻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团极度压缩的球体撞在自己身上。
狂攻头盔之下，那猩红色的双眼里，似乎也看到了胜利的光。
“啪”
压缩恒星停留在了天启腰腹前几英寸的地方，恒星之力在疯狂摧残天启的血肉，但后者的手却扣在了狂攻手腕上。
在接触的瞬间，狂攻的盔甲化作烟尘飞散，让天启扣中了他的皮肤。
“真是厉害啊，后辈。”
天启硬顶着那种可怕的痛苦，不朽之躯在毁灭与重生中遭受折磨，他的声音都在颤抖，他对狂攻说：
“那是我从没见过的力量，但它也属于变种人，对吧？”
天启咬着牙说：
“你所使用的力量很强大，可惜现在，它归我了！”
“嗡”
天启作为变种人，除了不朽之外第二种天生的能力发动。
狂攻身体里变种人的能力被飞快的转移到天启躯体中，那颗被扭曲现实制作出的压缩恒星也飞快的消失。
小富兰克林的能力被天启飞快的收取。
但在万磁王的头盔之下，在天启的注视中，狂攻那隐藏于黑暗的脸颊上，也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
“夺取能力...你成就强大就是依靠这种方式，但...”
“我也会啊！”
“嗡”
变种人罗刹女的能力发动，天启身体里的无数种变种人能力，也在双方皮肤的接触中，被狂攻以一种自杀式的力度，疯狂的汲取。
就像是两个互相作用的抽水阀。
在天启愤怒而诧异的吼声中，他从教授那里吸取能力的速度，根本赶不上后者反向吸取他能力的速度。
狂攻根本不加控制，也不考虑自己的身体能不能像天启那样承受这无数多种力量的肆虐。
他只是拼命的在吸。
这是唯一能打败天启的方式！
两个变种人维持着这种糟糕的互相吸取的状态，无数种能力不断在两者之间来回挪移，就像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拔河比赛。
在被转移的过程中，这些能力是无法被使用的。
天启，被狂攻的自杀式袭击“锁”住了。
就像是魔法体系中的“沉默”概念，将巫师体内魔力的运转破坏掉，迫使他在短时间内，无法调集任何魔力来进行攻击或者防御。
这是最脆弱的状态！
“嗖”
至尊法师杜姆闪现到天启身后，挥手在火光中抽出一把点缀着蔷薇的红色刺剑。
在手腕翻转间，那刺剑刺入天启的躯体里，留下了数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在利刃抽离时，天启的不朽之躯在自愈，但速度慢的是以往的十倍不止。
“轰”
白银超人也在最关键的时刻重返战场，他和杜姆一左一右，疯狂的倾泻自我的力量，只是短短一瞬间，暂时被封锁了所有能力的天启就被彻底重创。
不朽之躯保护着他不会真正死去，但在眼下这时候，不死并不是一种恩赐。
它只意味着天启在被迫进入沉睡前，要承受更多的痛苦。
“我的至高之路啊...”
天启在绝望中抬起头，看向远方群星中的太阳。
他离目标，只剩下一步之遥了，但这一刻，面对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狂攻的封锁，那通往至高之路，却如隔天涯。
“我的时代...下一个时代！”
全身浴血的天启不甘的嘶吼在群星中回荡，属于他的故事也许还会延续，但最少在这个时代，他已经再没有机会了。
促使他强大至斯的能力，却也阻断了天启迈向更高的渴求。
就如俗话所说，最强大的，也是最脆弱的。
总之，天启的时代，还没开启，就在此刻，悄然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