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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御炎     贞观攻略txt下载     贞观攻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六百九十四 冰火两重天

    在张亮得意洋洋的向张无悔还有扬州刺史许枚炫耀自己的“治军成果”之时,李二陛下正在宫里面经历着冰火两重天,何谓冰?乃走扬州港口出海之李博义、李孝协、李道立三人耳,此三王以扬州作为出海口,如今已经初步品尝到了何谓“地狱航线”,也让李二陛下品尝到了他们的哀怨,故曰之“冰”。

    何谓火?乃走广州南下路线之李神符、李道兴、李奉慈三人耳,此三人选择了广州路线,从广州南下南中国海,一举获得堆积如山的香料,自料已将富甲天下的三人无不欢欣鼓舞,除李道兴被授予交州都督一职而不得不从广州路线南下从而获得意料之外之收获以外,李博义李奉慈二人都是纯粹的运气,此三人让李二陛下感受到何谓“火”。

    至于最后一个李德良,则是选取了北方幽州航线,还没有消息,所以无喜无悲,他身体自幼就不好,兄长也是,兄长病逝之后他才继承了爵位,也因此他参加航线的主要原因是为了给他的后代留下些基业,不要因为自己的无能而牵扯到后代,七王出海中唯一一个不为自己而为后代者。

    扬州航线船队大败而归,什么也没有得到,广州航线船队获得堆积如山之香料,即将一夜暴富,这鲜明的对比让李博义李孝协和李道立三个人几近晕厥,也让李道兴李神符和李奉慈三人欢欣鼓舞,一边是冰一边是火。就一个李德良一脸病容的坐在一旁默不出声,李二陛下觉得很不自在,苏宁和李承乾陪侍一旁也觉得不太自在。

    “陛下,我,我,我可是把全部家当都放在船队中了,这,这样一来,我……这总要有个说法吧!”李博义苦着一张脸道,李博义在武德初年和他的弟弟李奉慈一同被封王。不过显然弟弟的运气比哥哥好。两兄弟一人选了扬州一人选了广州,结果李博义中奖了,李奉慈大喜过望了……

    李二陛下瞪了他一眼:“三条航线,三条路线。怎么走。危险多大获益多大都是讲清楚的。你自己选择的路线你怪谁?你要什么说法?”

    李博义浑身一抖,李奉慈就笑着开口了:“哎呀我说兄长啊,你瞧瞧你这。唉,不过,你可别说你把所有的家当都陪里面了,兄长家中那些钱财和珍宝古玩,加在一块儿,可不是一支船队就可以拖垮的吧?兄长过谦了不是吗?!哈哈哈哈哈哈!”

    李奉慈现在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对这个和自己貌合神离的兄长是极尽讽刺挖苦之言,李博义瞬间就把斗争目标由原来的苏宁转向了现在落井下石还幸灾乐祸的李奉慈,狠狠地瞪着他道:“你,你!你别以为选对了航线就能怎么着!”

    李奉慈毫不畏惧的回敬道:“我还真觉得我可以怎么着!”

    李二陛下一挥手:“好了!不要吵了!都是一家人,成何体统?!为了点钱财就吵来吵去的,还要不要脸面?!高明(李承乾字)和三明都在这里,你们这些做长辈的还要不要点颜面?!要不要点长者之尊!”

    苏宁翻了翻白眼,他们这对兄弟还要什么长者之尊?另一个时空中李二陛下过世以后,李治那小屁孩就是特别瞧不起这兄弟俩个人,一模一样的草包,就知道吃喝玩乐,最后李治真是看不下去了,下达诏书给他们两个人“各赐市书绢二百疋,以愧切之“结果这两兄弟又是一副德行——“然不自克也”。

    李神符看不过去,就开口了:“你们两个就不要吵了!小辈都在面前,你们还吵!礼数何在?!当初路线是划定好的,人家三明都说了,生死富贵各安天命,出海之事风险大收获也大,我等可都是表明态度,无论赚钱与否都不会后悔,怎么,如今后悔了?后悔了,自己就不要出海,不要选错路线啊!”

    作为李唐皇室元老,李神符是宗室重臣,功劳不小,为人也精明,很被李二陛下尊敬和倚重,而且也能活,他哥哥李神通贞观五年就死了,他一直活到七十二三岁,活到了李治那小屁孩儿的时代,永徽二年才病死;现在看来,运气也不错,选了广州航线,大发其财,于是开始帮苏宁说话了。

    李神符的话有足够的重量,李博义和李奉慈两兄弟顿时就没敢多说话了,但是李孝协和李道立两人却实在是憋不住,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下子可算是把家底都给败光了,李神符看着这两人也要开口,立刻将他们两人要说的话给堵了回去:“你们两人就不要再多说了,生死富贵各安天命的事儿,你们还活着呢,还没死呢,比老夫年轻!”

    李博义老死不死的嘀咕了一句:“又不是你赔钱!”

    李神符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耳朵还不错,顿时就怒了:“你这混小子你说什么了?!说什么的!你你你,你是要气死我是不是!是不是!”李神符有脚疾,常年拄着一根木棍做拐杖,这一把就将拐杖举起来做势要打,李道兴一看就上前阻止了:“不可不可不可,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叔叔不可这样做!博义,快道歉啊!”

    李二陛下也站起来阻止:“叔父不可动怒!博义!你这混帐!快给叔父赔礼!”

    一直没说话的李德良一看场面不好也站起来做和事佬:“博义,你这话说的就不好了,怎么可以这样说长辈呢!”

    李博义给吓得脸色苍白,草包性子一览无遗,李二陛下看得直摇头,李家皇室还真是出了不少废物:“博义!你这混帐!乱说话!怎么可以这样揣度叔父!?快给叔父赔礼!叔父息怒,叔父息怒。这混帐是昏了头了,还请叔父不要动怒,您身子不好,不可动怒!”李二陛下上前搀扶住李神符。

    李神符涨红了脸,紧紧捏着手中拐杖,向看着猎物一样死死盯着李博义,这位老人家可是上战场和颉利可汗面对面干过仗还砍了几百个脑袋瓜子赢了的人,李博义这个草包哪里是这位老人家的对手?被李神符恶狠狠的眼光瞪的瑟瑟发抖,立刻意识到自己脑袋昏了说错了话,急忙道歉:“叔父息怒。叔父息怒。息怒……”

    李孝协和李道立两人大气不敢出一口,李奉慈躲在一旁偷着笑,李道兴在一旁冷眼旁观,苏宁和李承乾对视一眼。感觉自己萌萌哒……

    良久。李神符总算是缓过气来。长舒一口气,手里面紧紧捏着要打人的拐杖也重新回归本职,李博义喘了口气。总算不用被打了,不过李神符没那么容易就掀过这一页:“陛下,老臣自追随太上皇起兵以来,兢兢业业不敢说,至少也是专司本职,没有大功,但也未曾犯错,至少也是一心为国,从未因为自己的私心而耽误国事。

    此番出海,实在是因为自觉年老体衰,时日无多,看着家中后人多不成器,想在入土之前给他们留点钱财和后路,不至于过得太凄惨,也不想好费可,可,可这厮,你……”李神符说着眼眶居然红了,居然还要流眼泪!这下子李二陛下可慌了……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李二陛下很是生气,严厉惩处了李博义,直接把他三年的例钱都罚了,转给李神符使其消气,李博义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损失惨重了,接着李二陛下还是稍微抚慰了一下同样损失惨重的李孝协和李道立,东海海军出动救援他们的事情也不会拖延。

    好不容易把这七个人给请走,李二陛下颇有些烦恼的坐在了自己的御座上,摸了摸额头,叹了口气,赵琛很及时的端来一杯茶水,苏宁给李承乾递了个眼色,李承乾上前将茶水接过,亲手递给了李二陛下:“父亲,请用茶。”

    李二陛下抬起头,看了看李承乾,点点头,微微笑了一下,接过茶杯,吹了几口气,喝了一口:“嗯,好茶,清香宜人,苏宁,这又是新茶吧?听说你小子最近在不少地方都设了茶园,是不是啊?”

    苏宁笑了笑道:“是的,种植粮食要因地制宜,南方种稻,北方种麦,这茶也是一样的,山清水秀之地,这灵气也特别旺盛,生长的东西就特别不错,这茶是臣在洞庭山周围设下的茶园里第一次出产的茶叶,臣称之为碧螺春。”

    李二陛下“哦”了一声,然后笑了出来:“碧螺春,碧螺春,好名字啊,真不愧你才子之名,好名字啊,茶叶都能让你弄得如此高雅,文人雅士趋之若鹜,就是闲杂人等也想附庸风雅,我现在是越来越确定了,你小子是想把这个茶叶给做大呀,可以有一个洞庭碧螺春,那么其他地方就难免会有其他的茶园,其他的名字,是不是啊?”

    苏宁大大方方的承认:“没错,臣就是这样想的,茶叶是个好东西,要是不把它发扬光大,也太可惜了,这么可口的饮品,到时候扩大一些产量,价格自然而然的也就下降了,这茶叶也是高产作物,不需要多久,全民饮茶也就可以实现了,价格比五色饮四时饮要低廉许多,比之酒水也不会醉人误事,又便宜,对身体也有好处,您说呢?”

    李二陛下“呵呵”一声道:“然后再让我给你这洞庭碧螺春定一个“贡品”的称号,你就可以大发其财了是不是?接着再弄些其他名号给我尝尝,再来几个贡品是不是?“

    苏宁还是大大方方地点头:“多谢陛下恩典!臣不胜感激!”

    李承乾“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没忍住,李二陛下也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苏宁这样不要脸皮大大方方的和皇帝耍宝,有点郁闷,随后摇头笑了笑:“也罢也罢,这也的确是好东西,你能给这原本用作药用的茶叶弄出这么些门道,你还真是有点石成金之本事啊!难道你真是陶朱公再世?”

    苏宁笑道:“是不是陶朱公再世臣怎么知道?不过要是以后朝堂上不用臣出力了,臣倒也的确想和陶朱公学学。”

    李二陛下看着碧绿的茶水顿了一会儿,说道:“今日之事,那三人大概暂时不会与你为难,但是,其余两人稍微好些,李博义却是气量狭小,虽然这事情本就是他们闹出来的,但是却不会那么容易就善罢甘休,不过好在叔父为人刚烈,被李博义这一折腾也不会善罢甘休,你,也就多担待着些吧,我也不想在这些事情上与他们做过多的计较,毕竟,唉,愿你不要埋怨我。”

    苏宁愣了愣,随后老老实实的点头道:“臣明白陛下苦心。”

六百九十五 神话公主

    从皇宫里面一路走出来,李承乾一直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所一直都在和苏宁赔不是:“三明啊,这些事情,被你看到了,我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自家的事情,倒是难办了许多,父亲也有父亲的顾虑,所以,希望你不要有所芥蒂,父亲,他的确有他的苦衷。”

    苏宁笑着看着李承乾道:“你什么时候这样理解你父亲了?当初不还是我给你疏导你才缓过神来?”

    李承乾先是白了苏宁一眼,而后叹了口气道:“这你就别说了好吗?人总归是要长大的,我也总归是会明白的,父亲的确有父亲的苦衷,毕竟都是一家人,父亲一直以来,唉,一家人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大家都明白的不是吗?不能让他们出仕,出仕了也只是一个虚职,没有实际职位,所以,只好在钱货方面多些补偿,仅此而已。”

    苏宁叹了口气,说道:“我当然明白这些,所以我才忍耐啊,否则,就李博义那副草包模样,连我的一个护卫都不如,大概是上辈子积德行善,这辈子降在帝王家,过上好日子了!”

    李承乾愣了一下,随后摇头苦笑:“降于帝王家,当真是好事情?三明啊,你该是最明白不过了吧?诞生于帝王家,真的是好事情?”

    苏宁伸手拍了拍李承乾的肩膀:“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谁都说不明白,你说不是好事情吧,一生下来锦衣玉食。多少孩子做梦都梦不到这样的好日子,你说不是好事情吧,这,唉,不说也罢,反正我是不愿意生在帝王家的,至于你,我就不说了吧!”

    李承乾笑了一下,仰头叹了口气道:“我觉得我还算是幸运的,身在帝王家。莫名其妙的锦衣玉食。莫名其妙的做了太子,莫名其妙的被委以重任,将来又会莫名其妙的做皇帝,照理来说应该很枯燥。很无味。不过。还好有你陪我说说知心话,三明,我父亲常说。帝王生来就是孤家寡人,注定要孤独一生,你,在我做皇帝以后,还会这样和我说话吗?”

    苏宁低着头想了一下,抬起头笑道:“谁知道呢?不能确定的事情太多了,且不说那个时候我是否还活着,沙场征战,在朝中还要和别人争斗,一个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你也救不了我不是吗?就算要和你说话,也要能活到那个时候啊,要是活不到那个时候,一切都是虚的。”

    李承乾叹了口气道:“世事无常啊,谁都不知道自己明天会是什么样子,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反正我是不知道的,不过,我还是会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可是结结实实的踹了我一脚,在这儿!”李承乾露出笑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好大一个脚印,那件白衣服我可喜欢了,被你踢坏了。”

    苏宁也想起了六年前的事情,不由得露出笑容:“是啊,是啊,谁让你不讲理的,明明是我救了,救了,那个,唉?我怎么好像记得,那个时候,额,承乾,你还记得吗?好像是,是一个小女孩儿……”

    苏宁突然想起了某些遗忘已久的片段,自己第一次进宫,第一次走错路,第一次迷路,第一次遇到了……

    想起来了!

    淳儿!

    看到苏宁恍然大悟似乎想到了什么的表情,李承乾叹了口气,用很无奈的眼神看着苏宁:“看来你是想起来了,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要是让淳儿知道了,肯定会哭的吧?她一直念叨一直念叨的人,居然把她给忘了,整整六年,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你啊,你还真是无情啊!”

    苏宁连忙反驳道:“不是啊,主要是,我那个时候多忙啊,又要立府又要学习还要准备其他的事情,味仙居醉仙坊什么的,还要打仗,忙得不可开交,这个,这个,我就给忘了,后来的事情更多了,你想想这六年我可有休息过?一直都在走南闯北的忙碌好吗?那个,淳儿她,还好吗?”

    李承乾白了苏宁一眼:“好得很,好得很呐,每次我去看望她的时候,一见到我她就会问你的消息,问你这个,问你那个,知道你出去打仗了就会担心,知道你出去谈判了也会担心,知道你胜利归来了就高兴得不得了,连我这兄长都忘在一边不理不睬,亏我一直说你很忙,淳儿年纪又小,面皮嫩不好意思说找你,她要是知道你干干脆脆的给忘了她,估计她会瞬间崩溃吧?”

    苏宁顿时就囧了:“这个,这个不至于吧,她,她才多大啊……”

    李承乾说道:“十二岁,怎么了?十二岁很小吗?要不是你之前和孙先生一起提出来的男十七女十五适合成婚的规矩,淳儿都能许配给人了,民间女子嫁人十二三岁的很正常啊,虽然长安城如今情况是好了些,但是其他地区依旧啊,你以为这多少年的传统是你几句话就能解决的?父亲都不敢颁布诏书好吗?”

    苏宁低下头,没好意思看李承乾:“那个,那个淳儿现在怎么样了?我,我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她?合适吗?”

    李承乾调笑道:“现在想起来问啦?我之前一直都没和你提,就想着你能不能想起来,谁晓得整整六年你提都没提过,现在好了,想起来了?都结婚了,晚了。”

    苏宁争辩道:“喂喂喂,你当我是禽兽吗?六岁的孩子我还不至于下手吧!芮涵我都等到十五岁才迎娶她,何况是淳儿,今年也才十二岁吧!按照皇家的规矩还要三年才能出嫁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李承乾冷笑道:“是啊,我知道你知道,但是我还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情,这个事情我知道但是你肯定不知道。你知道吗?你想知道吗?”

    苏宁大怒道:“别兜圈子!快说!”

    李承乾翻了翻白眼,说道:“当初你家里面给你寻亲事的时候,你觉得父亲就没有想法吗?这自古以来啊,皇帝的女儿,那些公主,基本上都是要嫁给功勋大臣,或者是外邦领袖之类的,而且自从大唐决定不把公主外嫁并且严格控制大唐女子和外族男子通婚之后,公主更是只能嫁给功勋臣子。

    父亲现在就很看好薛礼还有王玄策他们,只要他们立下更大的功劳。就会选择我几位优秀的妹妹许配给他们作为皇室的嘉奖。而当初,你要成婚的时候,我父亲可是打算选一个公主许配给你,直接让你做驸马的。结果当时和你年岁相仿的不是已经嫁人了就是已经有婚约了。而父亲最终选择的可以下嫁给你的就是淳儿!”

    苏宁顿时被雷的外焦里嫩:“不是吧?淳儿当时才六岁吧?”

    李承乾无所谓的说道:“这不很正常吗?反正当时你也年轻。等个五六年等到现在淳儿十二岁了就可以送到你府上去了,不是挺好的吗?这又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特例啊。不过就是考虑到你是家中独子,要上战场,一个不好马革裹尸弄得你这一脉绝后那罪过就大了,而且考虑到当初你还有一个三十八岁成亲的兄长,父亲实在是无法下定决心。

    结果就在那段时间,河间郡王来找父亲,说他非常看重你,非常看好你,正好当时芮涵和你的年纪差不多,我父亲思来想去也就同意了,毕竟非常合适,门当户对的,不是吗?当时这个消息还没几个人知道,我之所以知道还是因为我目睹了你和淳儿那点儿事情然后告诉了父亲的原因!”

    李承乾颇有几分自得,苏宁却忍不住把他暴揍一顿,好不容易强忍住了这股冲动,接着询问道:“那当时淳儿知道吗?不对,六岁的孩子懂什么啊!”苏宁自己也觉得自己的问题很傻很天真,图样图森破。

    李承乾表示不满:“你别小看了皇室子女好吗?我可是八岁就做太子的人!我的妹妹会是凡人吗?淳儿可是皇室诸女当中唯一一个被我父亲亲自赐字的!全是因为淳儿太过优秀,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你知道父亲给她赐字叫什么吗?孟姜!”

    苏宁顿时就愣住了,孟姜?临川公主?!

    其实当初见到淳儿的时候苏宁还是有所关注的,比如百度了一下淳儿会是哪一位公主,因为史载李二陛下的女儿多是很有个性的跋扈女子,少有贤淑温柔的,当初苏宁唯一得知的长乐公主已经被长孙冲那坨牛粪做了标记,苏宁觉得很惋惜,但是苏宁没想到淳儿会是另外一个李二陛下最有才德并且最长寿的女儿临川公主。

    史载临川公主少有才德,深为李二陛下所喜爱,所以着重培养,更是唯一一位生母非是长孙皇后而载入正史的公主,贞观十四年封临川郡公主,后下嫁给功臣之子周道务,临川公主是李二陛下的女儿里面少数几个温柔贤淑的女子,对待丈夫极好,周道务出任商州刺史,作镇嶢关,临川公主与之随行,高宗朝辽西战事频繁,周道务亦被委以军任,临川公主亦相伴左右。

    驸马周道务得到两朝天子器重,每有战事便被任命为将,点兵外镇重藩,而临川公主则夫唱妇随,一路随行,夫妻感情极好,有始有终,不离不弃,永淳元年临川公主积劳成疾病终,第二年周道务病死,不知道是不是痛失爱妻之后伤心过度而死,反正夫妻两人合葬于一处,算是历史上驸马与公主之间结局最好的一对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临川公主不仅仅温柔贤淑,更有才华,高宗初立之时,公主上表《孝德颂》,高宗龙颜大悦,下诏赞赏;武则天之母荣国夫人杨氏薨逝之后,临川公主为武后所作哀表,此文言辞斐然,武后观后心所戚戚,亲自属文与临川公主相和,由此愈见亲近,后来武后将其诗作成册,还特别下赐临川公主。

    周道务比起唐代那些倒霉的驸马们简直是幸福上了天,临川公主的所作所为在历朝历代的公主当中也是绝无仅有,堪称神话,这样一位公主做妻子,周道务也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当时就让苏宁红了眼睛,如果让房遗爱杜荷这等著名的公主受害人联盟元老复生以后见到了周道务和临川公主的结局,估计也要气死。

    可是,如今这样一位公主摆在了苏宁面前,苏宁却与之失之交臂,叹息之余,苏宁却也明白自己如今的妻子李芮涵也是皇室女子中求也求不来的好女子,便唯有再次叹息:“高明,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不论怎样,我觉得,我有必要见一见淳儿,向她……赔个不是。”

六百九十六 小妹妹也不能扶

    李承乾耸耸肩膀:“无所谓啊,如果你真的想去的话,也不难,反正你是芮涵的夫婿,皇族中人,看看亲戚是无所谓的,关键是,你想去做什么?”

    苏宁摸摸自己身上,然后摸出来一包糖果:“把这个送给淳儿吧!”

    李承乾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苏宁道:“你一个大男人还带着这些东西?”

    苏宁白了他一眼道:“不行啊,闲得无聊的时候弄一颗放在嘴巴里面也舒服得很啊,又好吃又甜,总比嘴巴里面一点味道都没有要好吧?反正我是这样认为的,怎么,你不喜欢吃糖?甜甜的你不喜欢?”

    李承乾只是无奈的摇摇头道:“要是那些把你的糖果当成比金子还要珍贵的东西的那些人知道,你这家伙居然把糖果当成消遣,估计他们会被气死吧?你这白糖和冰糖就已经很贵了长安城都没多少人吃得起,更别说其他地方了,也不用说你这个糖果了,你这明明是给小孩子们消遣的东西,怎么卖的那么贵呢?”

    苏宁郁闷道:“你以为我不愿意弄便宜一点卖给更多人,我倒愿意一文钱一颗,让全大唐的人都能买得起,让其他国家的人也能买得起,那我赚的钱绝对比现在要多!没办法不是?甘蔗这东西现在还太少了,我在岭南买了一大片甘蔗园,但是从那儿运到这儿实在是太贵了,我要花多少钱才能弄出一颗糖果你知道吗?要是不卖贵一点,怎么可能维持到现在?”

    李承乾问道:“那你怎么不想办法把甘蔗种到长安城。或者是想些别的办法把你要花的钱弄少一点?现在皇宫里面都没多少人可以天天吃到糖果,这个东西用来逗弄孩子是最好不过的了,可是太贵了,舍不得,你也知道我父亲那个样子,除了我皇爷爷,还真没几个人能吃到糖果,我到现在为止一共才吃过三颗!三颗!我也喜欢甜味啊!”

    苏宁立刻掏出一颗往李承乾的嘴巴里面塞了进去:“别废话了,我自然有办法,不要着急。等时机成熟了别说糖果了。茶叶我都给你变成全民饮品,现在先去带我见淳儿,见完之后还有一袋子糖果!”

    李承乾满脸幸福的含着糖果:“就这样定了!”说完毫不犹豫的掉转方向,往内宫中而去。苏宁也紧随而上。他没有进入内宫的牌子。而李承乾作为太子则是可以的,不过苏宁目前也算是皇族,去走亲戚什么的倒也不算别的。淳儿的母亲韦贵妃在内宫中的地位仅次于长孙皇后,平素不常见人,不过每逢佳节,她还是会出来见见人的。

    一路走过去,这还是苏宁第二次进入内宫,见到了太子殿下,内宫的内侍和看门的少监老老实实的就放行了,其实太监这个称号是这个群体里面最高贵最高级的称号,不是每一个阉人都能做太监的,要从最低级的内侍做起,然后是少监,最后才是太监,有些内侍熬一辈子也熬不到太监的位置上,太监基本上就是宫中的元老了。

    苏宁至今为止也知道看到过李二陛下身边的两个太监,一个是之前的王德,不过那一夜之后王德就再也没有出现,后来就是一直到如今都跟随着李二陛下的赵琛,除此之外还真没见到过太监。

    如今的内宫比起之前来看要好了许多,之前那一次真的是惨不忍睹,李二陛下把几乎所有钱都塞给了李渊阁下,让他去享受人间最高的富贵,所以自己的日子就紧巴巴的,不过他也不在乎这些,自己过得好不好无所谓,先把地位稳固了,然后把政局稳固了,之后的事情再去考虑之后的。

    现在有钱了,李二陛下也免不得要给自己的生存环境做一个改变,虽然魏征等人对此黑着脸沉默了许久,但是到底还是妥协了,一国之君住的地方破破烂烂的一点气度都没有,也太没有面子了,那些外国元首访问的时候要是看到了这一幕,大唐的脸面何存呢?所以他们也就放宽了限制,不过在修筑到了东宫的时候,魏征果断掐断了财源。

    太子嘛,就苦一点吧,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

    于是李承乾就苦逼的成为了牺牲品。

    不过他一个人换来了李二陛下大家庭的幸福快乐,那还是值得的嘛!正如同李二陛下安慰李承乾说的那样,你小子要什么舒服?你现在要什么舒服?!等你做了皇帝不一样的吗?所以说大概那些皇帝当上皇帝之后胡作非为,应该都是被逼的。

    走了一阵子,来到了一座宫门前,宫门前的少监显然对李承乾很熟悉了,于是一脸谄媚的迎上来:“太子殿下今儿个来的可真早啊,正巧呢,韦贵妃和贵女正准备用午膳呢,不妨一起跟着吃一点儿?”这个时候淳儿还没有被封为临川公主,所以还称不得公主。

    李承乾很大气的笑道:“哈哈哈,你说的有道理,恩,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呢,那个,叫厨房多加几个菜,今儿个还有贵客来了!”李承乾指了指身后的苏宁,那少监看到苏宁一身华服就知道肯定是贵人,反正那么年轻那么漂亮的华服显然不是高官就是高官之后,能让太子殿下带到这儿来?诶?不对啊,这……

    “这位是?”少监有些犹豫的询问道,不问清楚就放进去,他还是有些忐忑,虽然是太子殿下带过来的。

    李承乾笑道:“三原县侯,纵横部左侍郎,苏宁,和贵女有些交情,今日事特来看望贵女的,怎么的?不方便?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方便的?”

    少监一听连忙赔罪:“苏侯爷不要怪罪,苏侯爷不要怪罪。老奴并不知道是苏侯爷。”既然是苏宁那就无所谓了,皇帝宠臣,河间郡王独女李芮涵之夫,那就无所谓了……不过,和贵女有交情是什么情况?

    苏宁也不想多说什么,说了一句“没关系”就跟着李承乾进去了,早就有人去禀报了,走了一会儿,苏宁就在宫门口看见了一个衣着素雅的小女孩儿,带着甜甜的笑容好像是在迎接李承乾一样。

    等走得近了些。苏宁才看清楚这小女孩儿的样貌。没错,是淳儿,虽然过去了很长时间,但是当初的那副样貌没有多大的变化。一副长不大的娃娃脸。初见时那泪水涟涟的柔弱样貌还依稀可见。苏宁不由得唏嘘不已。

    不过这时候,淳儿的表情似乎有些变化了,一开始离得远还看不清兄长身边跟着的是什么人。以为是另外一位兄长或者是弟弟,谁曾想走近了才发现不是这样的,不是自己所认识的任何一位皇子,倒像是……

    那个人……

    距离越近,淳儿就觉得越像,那身段,那样貌,那脸上的笑容,虽然当初只是短短的不到半天时间,但是他的样貌和他的笑容却深深地印在了淳儿的心里面,六年以来不曾忘却,虽然无法见到,但是时不时就能想起来,每一次太子兄长来的时候淳儿都会询问苏宁的事情,为他开心为他担心,为他高兴为他伤心。

    虽然年纪小,不懂得什么情感,但是宫中本来就是催人老的地方,淳儿早早的就懂得了男女之间的情爱,明白自己未来的命运,明白自己未来会遇到什么,不是嫁给功臣,就是嫁给外族,最好还是功臣,至少还是大唐人不是吗?如果是外族,那此生都不能与思念的人见面了。

    时间并没有淡化那个人的印象,反而越来越深刻的将它刻印在心中,无法抹去,淳儿只是遗憾自己的年纪太小,没有办法嫁给他,但是芮涵姐姐也是一个很好的人不是吗?为自己打抱不平,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为自己找他的麻烦,结果……却成了他的妻子,淳儿并没有觉得不好,相反,这是最好不过的了……

    那之后每一次芮涵姐姐过来看望淳儿,都会流露出幸福和甜蜜的笑容,他们的生活很幸福,非常幸福,芮涵姐姐非常满意,非常高兴,很庆幸自己嫁给了这样一位夫君,还不停的感谢淳儿,说要不是淳儿跟他提起了这样一个“登徒子”,这段姻缘也就不会出现了……

    真好,这样真好……

    但,即使如此,还是……

    看着那个人越来越接近,甚至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笑容,淳儿觉得自己的内心仿佛遭到了重击,整个人都愣住了,随后李承乾一声高呼:“淳儿!看看谁来了!”

    确定了,已经确定了,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没错了,真的没错了,真的是他,真的是他,绝对是他!所以,这一瞬间,淳儿的大脑和身体脱节了,身体擅自做出了一个决定,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拔腿就跑,冲入了宫中,把李承乾还有苏宁看愣了,两人不由得停下脚步,然后对视一眼,又几乎同时加快速度快步走起来。

    见了就跑,这到底是为什么,总要弄明白吧?

    “肯定是太久没看到了,又太想了,所以控制不住自己,三明啊,我觉得这情况不太对劲了,你把我这妹妹给折腾成什么样儿了?你可得负责啊!”李承乾一边快步往里面追一边义正言辞的斥责苏宁。

    苏宁欲哭无泪:“这有和我有什么关系啊,你问谁也不会想到是我干的啊,六年了都,我就是为她处理了一下伤口,然后想把她送回宫里面,她一个人跑出来还受了伤,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谁都不会放任不管的啊!换作是你你会吗?你当时不还想打我吗?!”

    李承乾愣了一下,然后开始耍无赖了:“我不管这些,现在这个情况肯定是你的问题!你看看淳儿看到你就跑,我这妹妹最贤淑了,从来都不会失礼,一看见你就失礼了,待会儿韦姨娘问起来我看你怎么办!”

    苏宁极度无奈:“我做好事还做错了?老太太不能扶小妹妹也不能扶了?!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在哪里啊!!”

    李承乾疑惑道:“什么老太太小妹妹?什么信任?”

    苏宁埋头往前竞走:“别管这些了,先过去再说吧!待会儿韦贵妃要是问起来,你可得帮我说清楚啊,这个一个不好我可就完了,我那岳父大人还有芮涵,还有陛下,那是能把我生吞活剥了的!”

    李承乾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我是太子,太子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说违心的话?你不要妄想了!”

    苏宁伸出三个手指:“三袋糖果,最新研发水果糖,有价无市。”

    李承乾点头:“成交。”

六百九十七 切入点

    作为李二陛下内宫中排行第二的妃子,也是第二受宠的妃子,韦贵妃的日子过得还是挺舒心的,出身京兆韦氏的韦贵妃是名门女子,在李二陛下大破窦建德占据洛阳之后,出于拉拢豪门士族扩充实力的想法,尚为秦王的李二陛下将孀居在家的韦氏两姐妹一起纳入府中,贞观元年分别封为夫人和昭容。

    或许是韦贵妃本身的优势,虽然得宠,不过却和长孙皇后是一个性子,温和贤淑,并不因为受宠而骄纵,或许这和她之前经历过的一段失败的婚姻不无关系,但是她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虽然不是正妻,但是李二陛下去世后李治那小屁孩儿对待韦贵妃却是极为尊敬,待遇也极好,所以也可以看得出来韦贵妃这一脉的优势,儿子谦和孝顺,女儿才德兼备,端的是家教优良。

    儿子和女儿的结局就可以看得出韦贵妃家教的成功和她本身的德行操守,否则上梁不正则下梁歪,哪里会有什么好结果?李二陛下自己弄了玄武门之变,结果李承乾和李泰就玩真人版骑马与砍杀,李愔和李佑两个禽兽不如,一群儿子自相残杀,基本上没有善终的。

    一群女儿也基本上都是不省心的新时代女性代表,把一群倒霉驸马整的苦不堪言,头上绿的发亮不说,面对公主正大光明找的面首还要曲意奉承,为此丢了性命的也不在少数,当真憋屈至极。这不就是典型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吗?长孙皇后治理内宫的时期尚且还能维持,长孙皇后去世之后,内宫之中就诡异多了,李二陛下的治家之能实在是让人感叹。

    韦贵妃和她的一双儿女在李二陛下的内宫里面是特例,长孙皇后时期是这样,后长孙皇后时期也是这样,犹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临川公主和韦贵妃一生坚持操守,皆得善终,纪王李慎则在韦贵妃去世二十多年以后被越王李贞起兵反抗武则天的战事牵连。流放巴州。中途病死,唐中宗复辟之后得到平反。

    即使如此,在李二陛下的诸多儿子里面,李慎的结局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比起其他的那些兄弟们那些死的死废的废。他还算幸运的。以武则天当时为了做皇帝连亲生儿子女儿都能杀的蛇蝎心肠,李唐皇室几近灭顶之灾,他还能不被直接砍头。而是被流放,还留下一丝血脉,估计和他们一家三口平素的德行不无关系。

    所以苏宁一直都对韦贵妃保持着尊敬的心理,这位具备大智慧和大操守的女性,实在是这个时代的女性楷模,连带着她亲手教导的女儿临川公主也是这样的优秀与聪慧,堪称神话公主,苏宁是以膜拜的心理去看待这位女性的,和长孙皇后不同,长孙皇后多少是被逼的,这位女性则是自己的大智慧所致。

    韦贵妃抱着七岁的纪王李慎正在逗乐,看到眼前的一幕,觉得有点儿纳闷,有点儿不解,自家闺女明明是一脸笑容出去迎接太子兄长的,怎么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就跑回来了?还是跑回来的?平常的礼仪呢?平常的温柔贤淑呢?这不科学啊……

    紧接着韦贵妃就看到了李承乾走了进来,李承乾不算是稀客,出于李二陛下对韦贵妃的特殊照顾,自己不能经常来,那就拜托李承乾代表李二陛下带着一些慰问礼品来看望韦贵妃母女子三人,表示一下自己对韦贵妃的重视,也算是一种补偿,连带着李承乾也和李慎还有淳儿的关系好了不少。

    “太子殿下,刚才,刚才淳儿她……这位是……”韦贵妃觉得自己的脑袋瓜子有点儿转不过弯来了,见到了李承乾,却又见到了一个陌生男子,这内宫之中怎么会有陌生男子进入?唉?不对,有点儿眼熟,应该不是一般的男子,要是一般男子的话,也没那么容易进来的啊,不对,一定在哪儿见过……

    “臣苏宁见过韦贵妃,韦贵妃吉祥如意!见过纪王,纪王吉祥如意。”苏宁先是一个自我介绍,然后一个标准礼仪,先积攒一点儿印象分,果然,韦贵妃立刻就想到了这位曾经在一次公开场合见到过的李二陛下非常宠幸的臣子苏宁,额,如今应该还是皇族中人,算是亲戚了,也难怪韦贵妃对他印象深刻,至今还有印象,当初李二陛下可是和韦贵妃谈过要把淳儿许配给苏宁的。

    虽然后来因为淳儿年纪太小,而且苏家人希望苏宁尽快生育后代延续血脉和家业,所以这种提议也就不了了之,但是细心的韦贵妃还是在这些年里面看出了些东西,女儿一天天长大,也有了自己的小秘密了,那小小的布包里面包这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谁都不能看,也不知道藏在哪儿了。

    可是,他已经迎娶了河间郡王独女,两人感情甚笃,外界还传言若不是苏家人丁太少,苏宁都没有纳妾的打算,只不过是出于家族兴旺的考虑,才纳了三个妾侍:李芮涵身边的两个贴身丫鬟,这是很合乎常理的,还有早些年被带到府中的一个女子,一共三个,正妻没有意见,家族中人没有意见,一致通过——苏宁是什么想法,当然不会说出来。

    一妻三妾,算不得多少,就这个时代的高级贵族而言,只有一妻三妾,家中除了侍女就没有其他的舞女或者歌姬之类的优伶,这已经算是洁身自好的一类男人了,苏宁得知他在外界的风评还算不错的时候,甚至是孔颖达和魏征这些老古董对他不蓄养歌姬舞女而仅仅有妻妾一事表示赞赏的时候,还真的是愣了很久。

    万恶的旧社会啊……就连李二陛下也当面对苏宁的这一做法表示赞赏……

    苏宁只是没有看那些化着仕女妆容满脸惨白的女子跳舞唱歌的想法而已,而且也没有欣赏歌舞的兴趣。对待家中侍女也是要求在府中不得以仕女妆面人,需素面示人,当然结婚以后要是你的夫婿有这样古怪的嗜好,只要别让侯爷看见就可以了。

    反正苏宁在外界的风评还算是很好的,尤其是个人操守方面,不说在民间的善名,个人操守方面也被不少人所赞同,认为六年高级贵族的生涯没有蓄养一名歌姬舞女乐师,年纪轻轻却没有贪恋美色而以国家大事为重,才三个妾侍而已。当真是贵族方面的楷模。

    而已……

    苏宁顿时就震惊了。

    所以韦贵妃对苏宁的看法也还是不错的。虽然比不得苏大郎对一名女子痴情,但是那也是为了家族后代考虑,三个妾侍还有两个是正妻的贴身丫鬟,一对姐妹花。那里面的猫腻大家都心知肚明。只剩一个是自己选择的。好像还是府中的一名侍女,也不知内幕如何,但是六年贵族才一个侍女。也算是洁身自好了吧?

    只是,终究是皇女,终究是国侯,郡马,国之重臣,怎么可能呢?三番两次想要和淳儿说一下这个事情,但是都觉得淳儿年岁有些小,或许还不懂,谁知居然小看了淳儿的早慧,其实韦贵妃早就该想到,李二陛下给淳儿赐字孟姜的时候,就该想到,这样一个聪慧的女儿,怎么会不明白那些事情?

    唉……

    “原来是苏侯,妾身这厢有礼了,慎儿,快回礼。”苏宁既然带头行礼问好,韦贵妃也就要做个姿态了,当然也不忘让怀里面稍微有些怕生的纪王李慎还礼,良好的家教体现出了效果,年幼的纪王李慎还是站了出来,还了一礼,然后又躲到了母亲身后。

    韦贵妃有些不好意思:“小儿有些怕生,苏侯见笑了。”

    苏宁笑道:“臣不敢。”

    李承乾笑道:“韦姨娘莫要自谦,对他不用多礼,何须一口一个苏侯?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拘礼?就唤他表字三明吧,承乾平素也是与三明表字相称,既然为一家人,就不用那些繁文缛节了。”

    韦贵妃笑了笑,说道:“这倒也是,那么,妾身也就不用那些繁文缛节了,高明,三明,方才,小女她?”

    苏宁的面色尴尬起来,支支吾吾的也不好说出来,慑于三包最新出产的糖果的威严,李承乾只好站出来顶包:“姨娘,是这样的,其实,三明和淳儿,六年前就已经认识了,只是这些年因为一些原因,一直未能相见而已……”

    韦贵妃露出了惊诧的神情,她万万没想到自己那贤淑的女儿六年前就认识了苏宁,她以为自己的女儿是通过李芮涵认识的苏宁,谁知道不是这样,而是另有隐情?个中消息韦贵妃知道的不是很全面,李二陛下没有和她细说,当时她也觉得很奇怪怎么李二陛下就看上了淳儿,结果……而且李承乾没有避讳淳儿的姓名,显然,苏宁已经知道了淳儿的姓名了……

    六年前,淳儿不才六岁吗?

    李承乾缓缓讲述道:“六年前,三明立下大功入宫受赏,后来得到父亲的允许入宫中崇文馆就读,只是为他带路的内侍闹了肚子,解手去了,三明不认识宫中道路,结果就迷路了,这才碰巧遇到了当日似乎是被姨娘训斥过后心中难过出来散心的淳儿,当时淳儿跌了一跤,腿上受了伤,三明给她包扎了伤口,然后将她背回宫中。

    说起来,我与三明的相识,还是因为淳儿,我正巧那一日也被父亲训斥了,心情不好,看见了淳儿被三明背在身上,以为是什么事情,大怒之下和三明大打出手,这才不打不相识,我,我也没有和谁说过这个事情,后来的事情就是三明受父亲重用,越来越忙,事情太多,顾不上这里,我这儿,其实也不好意思说,所以……”

    李承乾也觉得这个事情太诡异了,不太好意思说出来,所以也就说了一个大概,但是韦贵妃却是听明白了,自己的女儿被男人碰了身子了……还在那么小的时候,按照自己给她灌输的理念,还有一些些其他的东西,加上这些年来淳儿的一些异常举动,韦贵妃算是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所以韦贵妃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一时间有些冷场,苏宁看着李承乾和韦贵妃都不知道说什么,自己也有些尴尬,一转眼看到了年幼的纪王李慎怯生生的看着他,苏宁却是想起了自己怀里的那包糖果,对了,这不就是切入点吗?

六百九十八 当一次怪蜀黍

    俗话说得好,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这话是有道理的,说的粗俗一点儿,活人怎么能被尿憋死?人被逼急了,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苏宁现在就处于这个地步了,为了活跃气氛,继而获得下一步行动的许可权力,苏宁必须要舍去自己的节操,不要脸了!

    “贵妃,宁这里有一些家里面刚刚研究出来的糖果,都是水果糖,最新品种,有桃子味儿的,苹果味儿的,梨子味儿的,葡萄味儿的,好吃着呢!形状还好看,还没有放到市集上去贩卖,今儿个来得突然,也没什么准备,大王和贵女都还年幼,那么,就把这袋子糖果送给他们,当作是见面礼物吧!”苏宁笑眯眯的从怀里面掏出了那包糖果。

    韦贵妃顿时就为苏宁的大手笔所倾倒,这水果糖如今是什么价位她还是清楚的,不说全天下多少人吃的到吧,明面上最有钱的皇宫里面可以天天吃到的只有太上皇李渊阁下,李二陛下那个抠门精也不花钱买,只是把苏宁免费进贡的一批糖果用作宫里面食用,李渊阁下一人占了百分之七十,剩下百分之三十大家分。

    李二陛下自己还喜欢甜的东西,结果每个季度的贡品只有十颗留给自己,经常是一颗糖果他可以舔上好几天,他自己都这个样儿了就别提内宫其他嫔妃了,长孙皇后的二十颗糖果经常会分给几个孩子,她自己也只吃一两颗尝尝鲜。其他嫔妃们更惨,十个人都摊不到一颗糖果,韦贵妃的地位还算是高的,也就五颗的定量,李慎和淳儿都没怎么吃过糖果。

    李二陛下也不是没有明里暗里的示意苏宁多送一点糖果进宫,但是苏宁要么就装傻听不懂,要么就顾左右而言他,实在躲不过去立刻就拿账单上的成本损耗还有分红人数对抗李二陛下的威严,李二陛下实在没那个脸皮和臣子们争夺糖果,自己又舍不得花钱买。于是只好硬生生的忍耐着……

    韦贵妃有些愣神儿的看着苏宁掏出的一大袋子糖果。估摸着里面起码得有好几十颗糖果,这出手就是不一样啊!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苏宁笑眯眯的从袋子里面掏出了一颗葡萄果糖,递给了原本怯生生结果看到糖果就跃跃欲试的纪王李慎,李慎实在忍耐不住香甜的糖果的诱惑。伸手就抓住了糖果。

    韦贵妃适时阻止:“慎儿。不可如此无礼。三明啊,这个,妾身也知道这水果糖的价值是多高。不瞒你说,这宫里面啊,大家都喜欢这糖果喜欢的要命,但是数量太少,嫔妃都分不到几颗,何谈这些小孩子呢?陛下自己都很节俭,我们又如何好意思多拿糖果呢?这糖果你留着吧,妾身若是拿了,这宫里面免不得要有些流言蜚语的。”

    聪明的女人啊……

    不过苏宁怎么可能收回去呢?

    “贵妃,这种事情您千万不要在意,这糖果本就是宁的,宁只是将它赠送给纪王和贵女而已,宫中人再怎么嚼舌根,也不会对两个孩子嚼舌根,要是这也敢嚼舌根的话,那可真的是没大没小了,以下犯上,斩了他们也不为过!”苏宁说着就把一袋糖果递给了李慎,李慎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做,看着自己的母亲不知所措,韦贵妃此时也有些郁闷了。

    “既然他送了,你就拿着就是,混小子,平常我问你要多一点你左推脱右推脱,今日出手倒是大方了,这一大袋子卖出去,能值多少钱啊?”李二陛下的声音响了起来,苏宁一回头就看到李二陛下板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臣妾恭迎陛下!”“儿臣恭迎父亲!”“臣参见陛下!”“儿臣恭迎父亲!”

    见到李二陛下过来了,苏宁也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估计他也猜得出来,一听说自己去看望淳儿了,肯定就有这样的猜测,当初做出决定的可是他自己,还能有谁?

    “免了免了免了,苏宁啊,你出手这么大方,我怎么好让你给我行礼啊!”李二陛下阴阳怪气的走到韦贵妃身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然后顺势把李慎招到身边,冷眼看着苏宁。

    “陛下,您来了怎么也不让下人通报一声。”韦贵妃急忙接话,示意苏宁做好准备,李承乾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苏宁看了就来气,不过对于李二陛下这种行为,苏宁倒是有了很丰富的历练经验:“初次面见贵妃和纪王,自然是要送上些见面礼的,臣身上别无他物,只有陛下所赐予的玉佩一枚,这玉佩,可不是能随便送人的,所以,只有糖果了。”

    李二陛下从李慎手上拿过糖袋子,打开往里面瞧了瞧,闻了闻:“恩,比送给我的要好,上品,香甜诱人,不错不错,苏宁啊,你还真是会送礼啊!”李二陛下狠狠地瞪了苏宁一眼,这一次苏宁觉得需要场外观众求助,于是把求助目光投向了李承乾……

    三袋糖果,你要是不帮我我就不给你了!

    在糖果的巨大威慑之下,李承乾开口了:“父亲,三明他和淳儿有旧,今次也算是来看望故人的,所以,当然不能随便送些东西,韦姨娘也喜欢糖果,慎弟和淳儿都喜欢糖果,这礼物,显然是很适当的啊,也算是三明的一番心意啊!”

    李二陛下冷笑道:“是吗?你和我的女儿有旧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才是大唐的皇帝吧,你是我的臣子,那么你的心意不献给我倒是献给故人,这里面倒是耐人寻味啊!”

    苏宁暗骂这老家伙奸诈,明明就是双重不爽,还偏偏上纲上线,苏宁无法就大义方面反驳,只好认怂:“陛下。此事还是让太子讲明白吧!”苏宁试图把斗争目标转移到李承乾身上,李承乾一愣,反应过来以后刚想说话,就被李二陛下止住了:“我不要听承乾说,听你说,你可是个外臣,外臣怎么可能和我的女儿有旧?这要是传出去,皇家颜面何存啊?”

    苏宁知道自己必须要出点儿血了,然后还要就此事做出一番解释:“陛下,其实。其实这件事情。只是怪臣不太记得路途,所以第一次入宫的时候迷路了,这才偶然碰上了陛下之女,这实在是意外。而且陛下之女当时受了伤。事急从权。臣也没有那么多考虑,所以,所以……

    不过这个糖果的确是新品。还没有售卖的,根本就没人知道,现在也就这里的人知道,而且这里的新品就是臣打算下一季度进贡给陛下的,而且最近糖杆的事情有了进展,这个成本方面有所降低,臣也打算把价格调低一点,进贡给陛下的糖果可以在原来的基础上翻一番了,全赖陛下鸿福!”

    李二陛下哼了一声,从糖果袋子里面掏出一颗糖果递给了韦贵妃,又掏出一颗递给李承乾,然后又示意让李慎把手里的糖果吃下去,最后自己也掏了一颗拿出来尝尝:“苏宁啊,你来这里的目的,其实我是知道的,否则你觉得你进得来吗?也不怕告诉你,当初我的确有把淳儿许配给你的想法。

    不过淳儿当时年纪太小,我的女儿里面,年纪与你相仿适合嫁人的都许了人家,也就淳儿最适合,但是考虑到你是一脉单传,药师和叔宝都表明姿态要你早早生育,正好那时孝恭又来找我,说芮涵和你年纪相仿,正好适合,我思来想去,也就同意了,淳儿年岁太小了。

    而且后来又知道你一定要等芮涵十五岁才成婚生子,还撺掇孙先生一起游说,硬是定了个男十七女十五方可嫁娶的条例,难道要让你等淳儿十年再让你成婚?那种事情我要是做了能被天下人指责,所以,我也就打消了这样的想法,只是你今日过来,有些不合时宜啊!”

    韦贵妃看了看苏宁,看了看李二陛下,说实话,对于苏宁这个人,她还是很满意的,风评也不错,至今为止都没有什么负面新闻,家中人都很老实,家风严谨,没有蓄养一个舞女乐师,没有仆人为非作歹,苏家庄子上的日子还是神仙般的日子,能让他做女婿,韦贵妃其实并不反对,但是……

    苏宁只是笑了笑,说道:“陛下,臣,臣也没有其他意思,当初见到淳儿公主的时候,她只有六岁,而且还受了伤,臣只顾着为她疗伤,哪里有其他的想法,这些年实在是太忙,而且淳儿公主深居内宫,臣之后又在操持家务,如何能见到公主呢?今日只是时机正好,听到太子提起公主,就想来看望一下公主,臣业已成家立业,也是做父亲的人,哪里还会有其他的想法呢?”

    韦贵妃听闻此言,心中有些淡淡的失落,却也不由地点点头,若仅仅是娶一个寻常女子,倒也……但是,娶的偏偏还是皇族女子,河间郡王李孝恭,皇室重要人物,这就根本不可能的,淳儿是个善良的人,温婉的性子,若能托付给一个同样的男子,却也是最好不过的了,可是……

    李二陛下心下也有点点稍微的遗憾,要是当初淳儿的年岁再大一些,苏宁就会成为真正的皇家人了,自己的女婿,那还不是任由自己搓扁搓圆的?天地君亲师一下子占了两个,这小子再怎么油滑,君威和岳父的身份还不把他压的老老实实的?还能很放心的引为臂助,皇家人,当然可以信任。

    可是如今只是半个皇家人,不是自己人,是李孝恭的女婿,这信任程度自然不能达到历史新高,未免有些太遗憾了,很多事情上这小子也学习魏征,处处和自己作对,居然还把那么大一笔钱给……算了,这种事情就算说出来也讨不到好,满朝大臣没一个会答应的,尤其是魏征!

    怎么觉得这小子现在在朝堂上越来越有像魏征靠拢的趋势?越来越有成为魏征第二的架势?很多事情魏征没有提出来这小子就带头提出来了,而且嘴硬,咬住就不放,非逼得自己答应不可,而且魏征也会帮他,很多事情上两个人联手,根本找不到空子!

    这算什么情况啊……

    李二陛下刚要开口,结果听到后面有些响声,转头一看,居然看到淳儿走了出来,苏宁也看到了,李承乾也看到了,韦贵妃也看到了,李慎笑着跑过去伸手把一颗糖果递给淳儿:“姐姐,来吃糖,好甜好甜。”

六百九十九 这应该是征兆

    俏生生的小姑娘,站在自己面前,大大方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一点儿都不避讳,在这样的情况下,避讳反而算不上什么了,李二陛下什么也没说,韦贵妃也什么都没说,李承乾把所有仆人都给赶了出去,就是李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淳儿,你长大了。”苏宁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千言万语都想说,但是千言万语都说不出来,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于是乎,只能冒出这样一句没有营养的话来。

    淳儿笑了笑:“苏侯说的什么话,六年了,淳儿若是再不长大,岂不是咄咄怪事?苏侯也长高了许多,壮实了许多,淳儿听闻苏侯为大唐立下偌大功勋,当真欣喜。”

    苏宁面对落落大方的淳儿,竟然觉得自己的气势被压制了,居然说不出话来,倒是淳儿紧接着从怀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小的布包,递给了苏宁:“当年的相助,淳儿一直都没有忘记过,不过没有机会向苏侯道谢,如今有了机会,向苏侯道谢,淳儿心愿已了,苏侯,多谢当年相助之恩。”

    苏宁结果那小小布包,倒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现在打开显然不适合,淳儿见苏宁接过布包之后,转身向李二陛下行礼:“父亲,女儿失礼了,还请父亲不要怪罪。”

    李二陛下摆摆手:“孟姜何错之有?你无错,错的不是你。”说完狠狠的瞪了一下苏宁,淳儿却是没有多做停留:“多谢父亲不罪之恩。女儿告退,母亲,女儿告退。”说完,淳儿就消失在了苏宁的眼前,让苏宁一阵失神,心中也有点淡淡的遗憾,随即把目光转移到了手中的布包上。

    李二陛下冷哼一声:“还不打开看看是什么东西?”

    苏宁心中郁闷,老家伙明明是担心这里面有些不太好的东西,担心自己女儿的魂儿都给苏宁勾走了,韦贵妃却也的确很好奇。一直以来都知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一直都被女儿很宝贝的包裹在布包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谁也不知道,就连李承乾都不知道。

    苏宁郁闷的打开了布包。看到了里面的东西。一愣。种种回忆袭上心头,不由得叹息了一声,李二陛下却很是疑惑。把那物件拿起来看了看,怎么也看不出个端倪:“苏宁,这是什么?你知道吗?”

    韦贵妃和李承乾也罢疑惑的目光投向了苏宁,苏宁解释道:“当初臣初遇公主之时,公主腿部受伤,有创口,当时天气炎热,臣唯恐公主腿伤产生炎症,就将此伤贴贴在了公主伤口上,也是希望公主不要受到太严重的伤害,不过看起来,公主应该没有受伤才是。”

    短短一句话却叫李二陛下大为震惊:“这小小一块布就能医好炎症?这,这中间是什么东西?你,你既然有此物为何不告诉我?你可知大唐每年有多少人死于炎症?这是何其难以治愈啊!”

    韦贵妃和李承乾也吃了一惊,显然他们不知道苏宁还有这本事,李承乾也就知道苏宁会医术,仅此而已。

    苏宁为此有些无奈,现代社会一块创可贴就能解决的事情,在大唐还是不治之症,尤其是夏天,一个不好伤口发炎化脓了,基本上就没救了,也不知道多少人死于一道小小的创口,被小刀划一下都可能致命,当初也正是因为此,苏宁才把创可贴给淳儿贴上了,看来情况不错,淳儿遵照自己的嘱咐,没有生病。

    “此物唤作伤贴,其实臣也不知道他它是如何制作的,这是师父临终前留给臣的,一共七片,说可以应对炎症,尤其是炎热时期,将伤口用清水清洗之后,贴上就可以,没有性命之忧,第一片给了淳儿公主,第二片给了程处默,第三片给了兄长,第四片给了李靖师尊,第五片臣自己用了,第六片给了薛礼,第七片被孙先生拿去研究了,也不知道研究出了什么东西。”

    苏宁也不能说这东西是什么东西,只能这样说,倒也正是希望孙思邈可以研究出来些什么,这里面肯定有对付炎症的秘方,当时还没有过期,现在肯定是过期了,但是孙思邈那儿一直都没有消息,也不知道有没有突破。

    李二陛下皱了皱眉头,叹息了一下:“你也真是的,身怀重宝却不自知,这要是可以知道是如何制作的,大唐可以救下多少人命啊,现在就看长安总院的了,但愿孙先生可以研究出些什么东西了,不过此物如此珍贵,你倒也真舍得拿出来给别人用。”

    苏宁笑了笑道:“再怎么珍贵也是用来救人的,要是不能救人不就没有价值了吗?再者说了,臣如何可以见死不救?一道小小的创口就能要了我大唐柱国大将的命,这种事情要是做了可就真是太没有良心了,而且也不划算。”

    李二陛下也笑了出来,看向苏宁的眼神和善了许多,韦贵妃也对苏宁更加满意了,不过,这也没什么用了……李承乾看着今天的事情已经基本上解决了,就带着苏宁撤退了,李二陛下一挥手,去吧去吧,今儿个,就在这里休息休息吧!正好还没吃午饭。

    要是被长孙皇后知道了,估计苏宁逃不了一顿胖揍。

    “我说,三明,你今儿个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是吧?”李承乾颇有些幸灾乐祸。

    苏宁白了李承乾一眼:“都是你的错,偏要跟我提起这些事情,弄得我满心的愧疚,才想去道个歉的,谁知道碰到陛下了,你说,你是不是和陛下窜通起来骗我的糖果!好啊你啊,我那么相信你你居然欺骗我,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在哪里!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李承乾大感郁闷:“这皇宫里面的主人是我父亲,又不是我。平常我进入内宫还是奉了父亲的旨意去慰问韦姨娘,我都要小心翼翼的,你这个外臣你以为进入内宫是你想进就进的?要是没有父亲的允许怎么可能?那少监放行的时候我就知道父亲已经知道了,然后允许了,你才进得去的!”

    苏宁眨眨眼睛,也是,人家的家,没人家的允许,自己能进去吗?到底还是外臣,就算是皇族。没有逢年过节的。沾亲带故的也不在这里,在河间郡王府,进来这里做什么?还好皇帝同意了,让自己又见到了淳儿一面。还拿回了这个……

    苏宁看着手里面的创可贴。心中怀念不已。当时的青葱岁月,十四岁的那一年,这一转眼。都六年了,时间就是那么无情的东西,不过淳儿显然是被时间照顾了,出落得美丽动人,落落大方,气质非凡,一看就是美人坯子,该死,那周道务的运气怎么就那么好,上辈子上上辈子到底积了多少德?!

    李承乾看着那创可贴,也叹了口气:“淳儿妹妹的确是我几个妹妹里面最温婉贤淑的,连长乐都有所不及,你要是可以娶到她,我自然是同意的,你也不用担心她会很娇纵,让你不得安生之类的,韦姨娘教育子女这一块儿,毋庸置疑,慎儿才七岁,但是才学已经不下于我几个比他大的兄弟了。

    不过,显然,你是没有这个好机会了,淳儿妹妹也不知道会嫁给谁啊,不过不管嫁给谁,都是幸运啊,能娶到淳儿妹妹的人,真是幸运啊!三明,你说是不是?”李承乾充满了恶趣味的调侃苏宁。

    苏宁淡淡的说道:“鉴于你刚才的言行,减掉你一袋糖果。”

    李承乾大惊失色:“不带这样儿的,我,我说错了行不?!”

    苏宁不理睬他,自顾自地走出了宫殿,留下李承乾哭晕在厕所。

    回到家中,苏宁进了房间,李芮涵正在逗弄儿子和女儿,两个小家伙长得越来越可爱越来越圆润,脸蛋儿也水嫩水嫩的,捏一把好像就能出水,两只眼睛又大又圆,小脸蛋儿笑起来别提多可爱了,双胞胎姐妹花在一旁陪侍,见到苏宁进来了就红着脸迎了上来,为苏宁脱去外套,苏宁笑着在她们两个的脸蛋儿上一人捏了一下。

    休息的那几个月里面,苏宁把这一对儿双胞胎姐妹花纳入房中,还有早就许诺的月华也有了一个正式的名分,三个人正式成为妾侍,李芮涵鼓着腮帮子似乎很不满意在她之前就夺走了苏宁第一次的月华,不过月华小心翼翼的侍奉着李芮涵,两人倒也相安无事,至于双胞胎姐妹花嘛……

    苏宁一直都想尝试一下什么叫两架飞机并排飞,李芮涵说什么也不愿意,月华扭扭捏捏的一说这个事儿就晕倒,苏宁只好对这两个自小生长在一起心灵相通的双胞胎姐妹花下手,对付这两个小妮子并不是太容易,妹妹倒是一早就被苏宁攻略成功了,至于姐姐嘛,轻拢慢捻抹复挑,还有收拾不了的?

    苏宁一直都相信和女人之间的交流不仅仅要用嘴,用语言,更要用男人的雄风才可以,很多时候用语言根本无法解决某些事情,但是用上别的手段,就会突然发现豁然开朗,原来解决矛盾那么简单,那么容易!完全不敢相信,那酸爽,简直爆棚。

    所以对付姐姐,很容易,不就是用技术吗?俏生生的一对儿姐妹花就成功的被苏宁采摘下来了,然后就死心塌地地跟着苏宁了,李芮涵的三位一体战略也成功了,仅仅多了月华这个变数,但是也无所谓啊,反正身份上的差距是无法改变的。

    “都睡了?”苏宁轻声询问李芮涵,李芮涵笑着说道:“嗯,才刚刚睡下,两个小家伙都挺能吃的,吃饱了就睡了,之前闹腾了好一会儿,可把妾身累坏了。”

    苏宁从背后把李芮涵抱进怀里面,笑着道:“好了,苦了你了,温婉贤淑的苏夫人。”

    李芮涵一脸满足的靠在苏宁的怀里面:“你知道就好,给你生孩子带孩子可不容易,你就不是个安稳的主儿,儿子也和你一样,一点儿都不安稳,你瞧瞧女儿就和妾身一样,多温柔,多安静,一看以后就是贤妻良母的典范……”

    “哇~哇~哇~”

    李芮涵的话没有说完,女儿突然的就开始哭了,顿时苏宁和李芮涵都给愣住了,双胞胎姐妹花也给愣住了,接着除了李芮涵,三个人都笑了出来,李芮涵红着脸瞪了一下双胞胎姐妹花,两个小妮子就捂住嘴巴转过身去不敢对着李芮涵笑了,苏宁却不管,笑的可开心了,结果就惹来了李芮涵在他身上练了一把乾坤大挪移……

    这大概是一种征兆吧……哈哈哈哈哈哈……

七百 海岛求生

    习惯于生活在陆地上的人,会对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大海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当然不是说在欣赏景色的前提下,而是在落难的前提下,陆地上的人习惯于在陆地上求生,而在海上,则丝毫感觉不到安全感,人类是陆生生物,对于大海有天生的劣势,无法驾驭大海这庞然大物。

    而且,海里面虽然有着丰富的食物和足够人类使用很久的资源,但是无论何种方式的提取都需要冒着一定的风险,而且热量不高,只吃海鲜的话,很难保证人体内的营养需求,而且还会使得需水量上升,海水可不能乱喝,这一点很重要。

    而且如果落难的人数很多,而避难的小岛屿并不是太大,而且物资含量也不足以让这些人支撑到获救的那一天,那么情况就会更加糟糕,当然了,如果都是男人,还是成年男人的话,至少可以保证劳动力的充足,还有自我防卫的能力。

    中路出海的船队落难人员如今就集中在琉球群岛,原本只能避居在一座比较大的岛屿上,后来人数太多,而岛屿上的空间和资源都不够用了,大家能看到这座岛屿周围还有不少小岛屿环绕着,于是乎就一起努力砍伐岛上的树木做成木筏,将不少人逐步的运送往其他岛屿,分散人数,获取更多的生存资源,争取大家都可以撑到获救的那一天到来。

    “刘副总管,今天咱们又发现了两座岛屿。已经把一千人送到了那两座岛屿上,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大家基本上都可以靠着海鱼和海菜还有一些海鸟之类的食物撑住,不会饿死,这些海岛上都能找到食水,也都把它们煮沸了才喝掉,所以没有疫情发生。”一名穿着吏员服饰的小吏抱着一堆纸张对一个端坐在木桌旁书写着一些什么东西的男人报告道。

    男人看上去三十余岁,一脸精干的模样,此时正在埋头写着些什么,听到有人前来报告情况。放下笔。抬起头,很有气势的说道:“嗯,我知道了。”

    此人赫然便是刘仁轨。

    舍弃了小小的官位,加入了纵横司。成为了一名光荣的纵横家。获得了苏侯爷的青睐。很被他看重,并且在后来被调往北边草原上担任大唐和薛延陀部落通商的总管,这一次七王出海事件中。刘仁轨被苏宁掉了回来,担任中路扬州出海船队的船队副总管,而总管不过是李博义府上的一个管家而已。

    小小管家自然不可能掌握什么实权,李二陛下向每一支船队都派遣了副总管,这个用意大家都明白,船队中随行的军队和武装人员都要听从副总管的调遣,除了航海方向和做生意的事情,其他一切大权悉归副总管,考虑到大海之上天高皇帝远,万一出了一点儿什么事情,律法威严不再,就需要用强悍的武力来维持秩序,一般的文官不行,武将更不可以,所以,就需要性格强悍的特殊性质的文官。

    当时还是纵横司的纵横部纵横家外交官们就获得了李二陛下的青睐,觉得这群人是最好的人选,做事情毫不拖泥带水,而且可以下狠手,思维方式是纵横家的思维方式,杀伐果断,因为事关重大,三支船队的副总管都是优秀的纵横家,刘仁轨作为其中的佼佼者,被李二陛下点名要回来做了扬州出海船队的副总管,总览一切大权。

    是他在遇到大风暴之后果断下令回撤,是他在落难岛屿之后果断下令丢弃船只入岛避难,是他集合一切力量选出一百名勇士回到大唐通风报信,并且以他丰富的海洋知识和海岛知识让所有人都没有死于饥饿还有疫病,所以,如今这几万人,基本上都是唯刘仁轨马首是瞻,这就是威信。

    刘仁轨的丰富知识是出发前苏宁给他恶补的,出发之时苏宁还特意嘱咐刘仁轨要把沿途所见所想所猜测都写下来,带回大唐妥善保管,交给相关人员作进一步研究,第一次航海就算失败了也没什么,关键是要为后面的船队争取到丰富的经验和相关技术,绝对不能玩忽职守,还有,一旦有人心存不轨,斩立决。

    一路上,七个人被刘仁轨斩立决,都是亲自动手,血染文士袍。

    所以大家都安分的很,认真听从刘仁轨的命令,老老实实的按照刘仁轨的安排分成好几个队伍,然后居住在不同的岛屿上各自开发生存空间,船上带下来的食物不多,大家都要亲自到海里面捕鱼,寻找可以果腹的海鲜或者海鸟,一切发现的类似于食物的东西都要拿到刘仁轨这里,先给他过目确定可以吃之后才可以吃,绝对不能乱吃,尤其不准吃生的东西。

    但是食物数量有限,大家都吃不太饱,于是有几个人偷吃了生的海鲜,结果拉肚子拉得几近虚脱,刘仁轨也不知道怎么办,只好以热水热食给他们服下,加上一些奇奇怪怪的药材,居然救活了他们,后来严厉审问之后就清楚了,他们偷吃了海鲜,结果拉了肚子,热乎乎刚出炉的现实告诉大家,跟着刘仁轨才能活命。

    穿上原本带着的干粮之类的已经全部吃完了,粮食除了土豆就没有多少东西了,倒是还有不少腌菜和腌肉,这些东西储存起来很容易,所以每到饭点的时候就可以吃土豆,吃肉煮出来的汤——盐重,就算没有海鲜也不至于缺盐。

    海鲜的确好吃,口味也新颖,不少人喜欢吃,但是呢,热量低,营养价值不高,对于需要活命的人来说,某些特殊的疗效实在是鸡肋,但是毕竟胜在数量多,而且一批沿海的居民也参加了船队,他们擅长补海鱼和海鲜,还有捞海菜。在他们的指导下,好几万人居然就这么撑了过来,然后靠着岛上的木头和船上的物资,搭起了小房子,居然就住下来了。

    刘仁轨看着一切都步入了正规,自己也很高兴,他每天都会坐船巡视每一个岛屿,然后回到最开始的大岛屿上坐镇,接下来就是写一些苏侯爷交代的航海历程,修修补补。然后对于落难之后的一切经历都很详细的叙述下来。他也知道侯爷这样做是为什么,他们大概是大唐第一批遇到海难的事情,所以这些资料就会是很珍贵的求生手册。

    护卫给他送来了早饭,他吃得很简单。半个烤土豆。还有一碗海菜咸肉汤。加上一碟子烤海鲜,他也不知道吃的烤海鲜是什么东西,反正就是可以吃的。被大火烤熟的东西不用担心什么,吃就是了,尽量少动,或者不动弹,减少体能的消耗和食物的消耗,还有更多的人需要这些东西。

    土豆的存量已经不多了,但是他们显然已经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刘仁轨很了解土豆的产量和顽强生命力,通过实地考察,了解了这个海岛的土壤情况,既然可以长出树木和草地,还有山有水,那就意味着和陆地上的环境差不多,反正也不知道行不行,闲着也是闲着,就带着一批有过种植土豆经验的农人开了一大块土地,还号召大家一起,省下半块土豆,试着能不能种出更多的土豆。

    这是他目前所能做到的极限,他也不知道可以做成什么样子,但是保住这些人的命,尽可能的将他们活着带回去,那就是最好不过了,在这段时间里面,大家都没有主心骨,自己要是不能站出来,这些人恐怕就会自相残杀了。

    “刘副总管?刘副总管?”几个上了年纪的四五十岁的老人出现在刘仁轨的视线里面,急匆匆的,脸上带着奇怪的表情,好象是担忧,好像是害怕,大概是遇到什么不太好的事情了,这让刘仁轨心中不太踏实,刘仁轨站了起来,抹了抹嘴巴,露出笑容迎了上去:“张老,王老,刘老,这是遇到什么好事情了?难不成是看到了别国船队?”

    这三个老人是整个船队年纪最大的三个人,也是终年在海上讨生活的人,个个都有很丰富的出海捕鱼经验,此次船队落难,多亏此三人大力相助,让初出茅庐的刘仁轨好歹是稳住了阵脚,于是刘仁轨很信任这三个人,看他们三人这个的样子,估计是遇到麻烦事情了。

    张老当先说道:“刘副总管,昨夜不是下了一场大雨吗?海上也起了风暴,真是太可怕了,不过幸好我等躲藏在这背面,所以没怎么受到波及,按照以往的经验,大风暴以后啊,我们都会往海边去瞧一瞧,因为很有可能有些平常碰不到的东西给大风暴带过来了,还很虚弱,基本上不用费劲就能抓到,但是,今儿个一早我们过去看的时候,您知道我们看到了什么?看到了神兽啊!”

    刘仁轨眉头一皱:“神兽?什么神兽?”

    刘老比划着说道:“这么大这么大,天啊,老头子在海里面讨生活也有好几十年了,这神兽就见过两次,第一次远远的看到,神兽从海里面往天上喷水,那水柱子一喷喷的老高老高的,村里的老人家说啊,那是海里面的神兽,那可是龙王爷的坐骑啊,那身子,能有一座小山包那么大!”

    王老跟着说道:“现在大家伙儿都跑过去看了,就躺在海滩上,好像还有气儿,大家都在怀疑这神兽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到底该怎么办,刘副总管,您还是去看看比较好!”

    刘仁轨觉得事情有些大了,自己需要出面,于是立刻带着一队兵马跟着三位老人往海边上去,还没到那儿了,远远的就看见一庞然大物,还有旁边人山人海的样子,着实惊人,刘仁轨这一看之下,却突然想起了苏宁曾经对他说过的一些事情。

    出发之前,苏宁对刘仁轨进行了海洋知识恶补,主要讲的就是万一落难的自救方法,其中苏宁着重提到了海洋里面大多数东西都能吃,饿急眼了抓到什么东西只要煮熟了都能吃,而且最好是烤制,直接用火烧,把里面一些人不能吃的东西都给烧死,然后再吃,苏宁着重提到了一种体型大的能和巨型战船相提并论的大鱼——鲸鱼。

    这种鱼是可以吃的!体型巨大,够好多人吃,可以救活多少人的命,当然了,苏宁也说了,切下来的鱼肉要洗干净,用火烤熟之后才能吃,绝对不要吃生的,万一死了发臭了也不要吃,谁知道得了什么病?吃了肯定就死翘翘。

    刘仁轨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七百零一 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刘仁轨

    没错,鲸鱼肉虽然可能不是很多人吃过,但是绝对是可以吃的,比如日本人就很喜欢鲸鱼肉,也因此经常以科考为名捕杀鲸鱼,行径很是恶劣,科学家所说的鲸鱼肉里面含有大量重金属,那是建立在现代社会造成的海洋污染之上,大唐时代根本就没有海洋污染,谈何重金属?

    所以只要用火以两千度的高温把鲸鱼肉烤熟,谁说不能吃的?那么大一条鲸鱼,就是一座肉山,落难的人遇到了鲸鱼是再好不过得了,尤其是一大群人,一条鲸鱼够吃多少天啊,刘仁轨大步向前,两边人群都给自动给他让路,让他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三个老人战战兢兢的,仿佛怕被天谴。

    刘仁轨近距离确认了这条鲸鱼的庞大,感叹着海洋的神奇和自己过去的愚昧无知,绕了一整圈,看了看这条鲸鱼的情况,隐隐约约还可以察觉它并没有死,大概是受到昨夜大风暴的影响,所以被抛上了岸,搁浅了,这鱼要是离开水可就没法儿活了,这一点大家都清楚,不会犯错。

    恩,差不多确定了,这就是苏侯爷口中的肉山,可以吃的鲸鱼。

    “诸位,这是可以吃的!”刘仁轨露出了胜利的笑容,指着这条搁浅的鲸鱼,大声喊道。

    顿时场面就轰动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出于知识的浅薄,这个时代的人见到比自己的身躯还要庞大的东西总是觉得害怕,尤其是不明生物。还大的那么离谱,当然会有人畏惧,三位老人都傻了,然后立刻上前阻止:“刘副总管!不可以啊,这,这是龙王的坐骑啊,这是神兽啊,这不可以的啊!我等遭逢大难,要是还惹怒了龙王爷,那。那……”

    三位老人声嘶力竭的阻止让刘仁轨觉得自己必须要做点儿什么:“海龙王?就算这东西是海龙王的神兽。我也要吃了它!我等从海上一路行驶过去,干他海龙王何事?他为何要降下大风暴阻挠我等远赴他地?为何吞并我等船只?他吞并我等船只,将我等困居于此,我也要吃了它的坐骑。让他寸步不能行!”

    刘仁轨一下拔出腰刀。狠狠一刀捅入鲸鱼的身体里。然后狠狠的切下一块鱼肉,一下子塞进嘴里大肆咀嚼:“让他海龙王来对付我啊!让他来收了我啊?他吃我的坐骑,我就吃他的坐骑!看看他今后还敢不敢再吃我的坐骑!有胆量的。就跟着我一起把这什么神兽给烤了吃了!我倒要看看我到底会不会被天谴,哼!”

    刘仁轨带头切下一大块鱼肉,一挥手,身边十余名士兵也毫不犹豫的各自切下一大块鱼肉跟着刘仁轨带走,刘仁轨命令几名士兵去带些柴火过来生火,就要在海边,当着海龙王的面把他的坐骑烤了,吃了,看看这海龙王有什么动静!这什么海龙王,就知道欺负老实人!对他狠一点,他就不敢动你!

    刘仁轨一脸不屑的把那一大块鱼肉切成好几小块烤熟了,说实话,生的鱼肉实在不怎么好吃,还有腥味儿,要不是这段日子吃多了海鲜,估计当场就要吐了,不过没关系,烤熟了之后,阵阵香味弥漫当场,刘仁轨和士兵们吃得香甜无比,看得不少人都流口水。

    大家都没有办法吃饱肚子,食物就那么些,都是大男人,也都下海捕捉了,统一分配,吃不到多少,最多就是饿不死,看着刘仁轨和士兵们大快朵颐也一点儿事情都没有,一些肚子饿得受不了的和胆子大的就忍不住了,一个大汉带头大喝一声:“死就死吧!要死也要做个饱死鬼!那海龙王不让爷快活,爷也不让他快活!老子吃了!”

    说完大汉掏出腰刀狠狠的切了一大块鱼肉跑到刘仁轨的火堆旁,刘仁轨笑着点点头:“好样的,是条汉子,坐下来,烤鱼肉吃吧,吃得饱一点,就算死,也是个饱死鬼,比饿死要好!大家一起吃!”

    大汉笑了:“好!就冲您这一句话,我就算是死也心甘情愿了!吃!”大汉说着就把鱼肉串起来放到火上烤熟,吹了几口气,大笑三声大快朵颐起来,吃得香甜无比,人们终于有些骚动起来了,根本忍不住那个烤肉的香味好吗?忍不住好吗?这有多香啊,还是大家普遍吃不饱的时候,管他什么神兽不神兽的,救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万一死了多亏啊!

    横竖都是死,那还不如吃饱了再死!

    “我也要吃!”“我也要!”“算我一个!”“还有我!”“我也上!”“大家一起来!都来!”“好嘞!吃完了再死,那也值了……”

    一大群悍不畏死的吃货叫嚷着上前,把这条可怜的鲸鱼分而食之,渐渐的,大家都忍不住了,吃鱼肉的人越来越多,谁能忍得住?这个忍不住了,那个也忍不住了,大家就一起吃啊,反正死的又不是我一个,吃就是了,其他岛屿的人也听说了,一窝蜂的全来了,跟山一样大的鲸鱼以肉眼可见般的速度渐渐地成了骨架子,整个岛屿上都在烤鱼肉。

    大家都有经验,甭管吃不吃得完,先烤熟了,就能放几天,要是放在这儿放着,过一会儿就给人抢光了,吃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好几万人,一条鲸鱼怎么够吃?所以不仅仅是鲸鱼,还里面其他生物也遭殃了,被胃口大开的落难大唐人吃了个干干净净,算是吃了一顿饱饭,可舒服了。

    一场饕餮盛宴之后,所谓的海龙王的坐骑已经只剩下骨架子了,张老刘老还有王老三位老人到最后也跟着吃了起来,不吃不行了,都在找鱼肉吃,要是再不吃就没得吃了,吃着吃着就看到了刘仁轨坐在他们旁边似笑非笑的。他们也有点儿不好意思……

    “好了,别觉得不好意思了,出发之前侯爷就和我说了,这种鱼叫做鲸鱼,是一种生在海里面的大鱼,这种大小都算小的,可以吃的,什么海龙王的坐骑,能那么容易就被我们吃了?那海龙王也能给我们吃了!”刘仁轨得意的笑着。

    三位老人面面相觑,王老犹豫着询问道:“苏侯爷这样说过?还有更大的?”

    刘仁轨点点头:“那是自然啊。这海有多大你们也见识过不是吗?这条鱼才多大?万一有更大的也不是不可能啊。我现在是越来越想看看那些奇怪的海里面的鱼了,味道的确不错,长得还奇形怪状,这次出海收获还是很大的。等回去以后。一定要和侯爷好好的汇报一下。争取再来一次!”

    刘老苦着脸笑道:“副总管啊,您这想法我们都知道是好的,但是呢。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一个准信儿,我们接连又派出了三批报信的人不是吗?到现在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咱们可撑不了多久啊,大家都是拖家带口的,出来就是想搏个富贵,结果富贵没看到,还差点儿丢了性命,这个事儿啊,不好做啊!”

    王老也叹了口气:“我是老了,而且孑然一身,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我是不担心,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但是其他人不一样,都是有家人的,在这里呆着的时间越长,他们就越急,这到后面是要出事的啊,咱们到这儿也快两个月了吧?还没有一点儿消息,再没有消息的话,咱们可真要做一点儿打算了。”

    刘仁轨皱着眉头说道:“第一批一百个青壮,第二批五十个,第三批五十个,第四批二十个,一共二百二十人,分成四批回去报信,就算再怎么倒霉,也不至于一个人都没有回去吧?难道都死了?在扬州是有海军驻扎的,新建立的东海海军,三万人啊,几百条大船啊,肯定可以把我们都给救回去的!”

    刘老叹息道:“副总管,您别怪我老头子多事儿,咱们再等三天,要是再等不到的话,就早作打算,再多派一些人,只要有一个人,哪怕是一个人回去了,咱们都有办法活下来,这里可都是一家之主啊,他们要是没了,孤儿寡母的怎么生活?唉,这大航海大航海,怎么就那么难呢!”

    刘仁轨一时间无言以对,但是他明白,大航海运动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们只是第一批,第一批受害者,大海是那么的难以捉摸,那么的可怕,如果皇帝决定继续下去,他们这批人就不会是第一批受害者,不过,大航海真的可以继续下去吗?这一次的失败不会带来什么负面影响吗?

    谁都说不准,真的谁都说不准,但是很明显的是,刘仁轨知道,只要他不死,他就会成为坚决支持大航海行动的一员,大海实在是太美丽了,太具备挑战性了,这片汪洋的对面,那块神奇的被侯爷称为遍地黄金的土地,该有多神奇?要是得到了他,大唐会有什么样的变化?

    那片土地上,有和大唐长得一点儿都不一样的人世界上其他地方也有,汉代就有记录了,有长得很白的,金发碧眼的人,有长的很黑的,掉进煤堆里面要是不呲牙都看不见这是个人,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奇妙了,那些人怎么会长成那个样子?到底是怎么长的?那该有多奇怪?他们说说的语言是什么?会说话吗?会写字吗?会打仗吗?有多少国家,多少人口?

    刘仁轨都很想知道,非常想知道,被海龙王戏弄了,又把海龙王的坐骑给吃掉了泄愤,算是和海龙王扯平了,要是这一次有人来救这些人回去,就不和海龙王计较了,要是敢不来的话,就一定要多抓几头鲸鱼吃掉,让你这海龙王戏弄我!盖屋子,盖房子,到处找海岛和回去的路,没人来救我们就要自己造船自己自救了。

    跟着船队一起来的造船工匠不少,会木匠活计的也不少,这年头那个穷苦男人家没点儿木匠本领?不会木匠活计的都是大少爷大公子,这船队里面没有!

    这么看来,回去还是有希望的,充满了希望的不是吗?即使要多消耗几年的时间,那又怎么样?我们就吃!吃光这里的海鲜,把龙王爷吃得肝儿疼,让你困着我们不让走!吃穷你!吃光你!吃死你!

    刘仁轨发下宏愿,管你是什么东西,只要我肚子饿了,我都要烤熟了吃掉!谁让你不给我东西吃,不让我走,你不让我走,我就不走,我要这片海域里所有能吃的东西都给吃光!看你让不让我走!

七百零二 守护神刘仁轨

    或许是海龙王怕了刘仁轨这个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或许是这里的海洋生物惨遭刘仁轨屠戮而集体状告海龙王,海龙王终于开恩了,由此可见人被逼急了到被逼死这个过程中是最可怕的,明知必死,放手一搏,不怕死的人最狠,谁都不敢招惹,就算是海龙王又如何?不照样损失惨重?

    说到这儿还要说一个小插曲,虽然这件事情是真实发生的,但是人们总是喜欢用各种各样的丰富多彩的语言和神秘色彩渲染一些奇特的事件,使之更具有传奇色彩,不至于过于单调,这件事情的起因原本只是刘仁轨吃海鲜没吃饱,肚子饿了,想要吃东西,并且借此凝聚人心,正好那条悲惨的鲸鱼由于种种巧合出现在了那里,正好成为了刘仁轨的下酒菜和凝聚人心激励士气的工具。

    结果凝聚人心凝聚的过了头,激励士气激励的有些偏离轨道,这批海员对刘仁轨的崇拜之心大增,回到家乡以后大肆传闻这一次奇妙历险经历,又因为“一万个人眼中就有一万个哈姆雷特”这个定律,导致各种传说版本内容不一,结果传啊传啊的就变成了传奇故事,演变成了刘仁轨率众斩杀海龙王坐骑并且谈笑食之从而逼迫海龙王妥协,最终放过了遇难海员的传奇故事。

    从那以后,乃至于很多年过去之后的刘仁轨去世以后的时代,海员们出海之前一定要进行两大程序——焚香祷告海龙王请愿and担心请愿不成功龙王很调皮所以要焚香祷告刘仁轨收拾海龙王……

    刘仁轨成为了出海船员所信奉的守护神……

    这估计是谁也料不到的……

    当事人刘仁轨自然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也能成神,他明明只是肚子饿了并且很想尝尝那么大的鱼到底是什么样的味道的说……他还在眼巴巴的翘首以盼来自于祖国大地的船队前来救援他——海龙王被吃掉了坐骑。还被海员们把坐骑的尸骨推入海中示威,于是应该得到了教训,会放过他的。

    事实证明,吃货的威力是无穷的,吃货可以征服世界,冲冠一怒为红颜不在少数,而且被世人所鄙,但是冲冠一怒为美食……却成为了一桩美谈。

    在那之后的第二天,海龙王抱着可爱坐骑的尸骨痛哭流涕加画圈圈的时候,负责瞭望的士兵连滚带爬的冲到了刘仁轨的指挥部。大声报告:“报!!!副总管!正北方发现船队!很大一支船队!是大唐船队!东海海军到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刘仁轨带头,所有人疯狂地涌向海滩眺望着来自于祖国家乡的船只,太渴望了,太渴望了!对于被困在岛屿上的他们来说。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和家人团聚。然后吃上一碗热乎乎的白米饭。什么菜都没有也可以,吃土豆吃海鲜实在是吃腻了啊,都想吐了有木有!

    船队浩浩荡荡威风凛凛的驶向了落难的众人。困居岛上数月之久的人们忘我地大声呼唤,大声地摇摆手臂,尽情地宣泄心中的郁闷,尽情地宣泄自己,刘仁轨没有失去理智,即使已经可以看见船队,却还是遵守了苏宁制定的《航海条例》第十条——遇难海员如若流落孤岛、荒岛,若得见过路海船,白日以狼烟求助,夜间以明火示意。

    狼烟升起,再明显不过的标志,大唐东海海军第一次执行任务,航行数日,终于得见琉球群岛,终于得见欢呼雀跃的落难海员,一时间激动难以抑制,海军士兵也随之欢欣鼓舞,张亮站在最排头的那艘大船上,骚包的冲着岛上的人们挥舞手臂,就好像是一个救世主一样,享受着众人的欢欣鼓舞,即使那种欢欣鼓舞不是对着自己。

    由于战船数量过多,一时间难以全部停驻,于是当第一艘船停下来的时候,刘仁轨立刻亲自迎上去,打算将这里适合停泊船只的地方告知船员,让他们传达到后面的船只,以便这些船只行驶到其余岛上救助那里的人们。

    张亮当先下了船,成为第一个踏上岛屿的救援人员,刘仁轨认识张亮,面色激动的小跑过来,当先一个九十度弯腰鞠躬礼:“下官扬州船队副总管刘仁轨谨代表落难海员两万八千七百二十六人多谢张将军来援救命之恩!”

    张亮长得一副老实憨厚的样子,极易获得很多人的好感,也很会做人,立刻笑呵呵的扶起了这里的管事刘仁轨,他可是知道刘仁轨的背景的,纵横司出身,如今的纵横部内定四品高级官员,只是还没有任命,这一次航海虽然失败,不过他保全了那么多人命,算是大功一件,朝内已经对此次航海扬州航路的失败做出定义——非人力所能及也。

    看着这里的人们虽然一副欢欣鼓舞的样子,但是脸上却并没有想象中的菜色,似乎并没有饿肚子,精神状态也不错,随行军队军容严整,并无混乱,张亮不由得大为好奇,看到刘仁轨把一幅图和一堆文件拿给自己看,张亮觉得头疼,接过这堆文件之后就把它转身递给了身边的随行文员:“刘副总管,这些事情让手下人去做就行了,反正船已经来了,天气很好,不着急,我还有很多事情想问一问啊!我们边走边聊如何?”

    刘仁轨虽然不是什么人情练达之辈,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道理还是明白的,而且人家也不会见死不救,剩下的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去做也无不可,于是刘仁轨点点头,转身对身边副手交代了几句,而后一伸手,侧面对着张亮:“张将军请!”

    张亮笑呵呵的走上前,刘仁轨则与他并排行走。

    张亮一肚子的疑问想要询问:“刘副总管,这岛屿孤悬海外。想来物资贫乏,落难海员几近三万人,重要食物想必消耗极快,那么这么多人吃饭的问题如何解决?想来并不容易啊,这可是最重要的事情啊,我观此处海员脸上并无菜色,想来不曾饿肚子啊!”

    刘仁轨笑道:“这也不算太难的事情,出发之前苏侯爷曾经给下官补习过很多航海必备学识,尤其着重讲解了遇到海难该怎么办,下官牢牢记住了这些事情而已。吃的东西。船上还有不少储存的土豆,此物易储存,不易腐坏,所以船队带了很多。船上也有自己培养。库存量大。勉强还能坚持,主要的食物就是海中生鲜了。”

    张亮询问道:“海中生鲜?”

    刘仁轨点头道:“苏侯爷说过,海中活物基本上都可以吃。不管是有壳的还是没有壳的,有头部的把头部去掉,有壳的把壳去掉,生的不能吃,要用火烤熟或者用水煮熟之后才可以吃,一路过来我等也捕捞了不少海中生鲜充饥,了解了不少海中生鲜的食用方法,既然落难于孤岛,那就发动大家伙儿捕杀岛上活物,不管是飞鸟还是走兽一律捕杀充饥。

    海中生鲜捕杀处理完以后用火烤熟,看上去像鱼的东西就取出内脏放入水中煮熟,这里的海岛不止一座,这应该是一个岛屿群,很多岛屿,这座岛是最大的一座岛屿,而基本上每一座小岛上都有河流,可以喝。

    我们就把剩下来的人分散到各个岛屿上,自己伐木搭建小屋子小房子居住,然后捕杀活物充饥,都是青壮,都可以劳作捕杀猎物,不参与捕杀就没有吃的,所有捕杀的东西都要统一交给下官来检查分配,多捕杀多吃,少捕杀少吃,公平易懂,大家都遵循。

    岛上也有山有水,山上有可以充饥的野果山珍,水中有鱼虾,海中还有蟹,天上有飞鸟,地上有走兽,都可以用来充饥,这一片海域海洋活物特别多,所以我等并不曾饿着多少,还发明了不少吃法,或蒸或煮或烤,苦中作乐,就这么撑过来了。

    对了,前日这岛上还出现一条和此战船一样大的落难鲸鱼,被我等分而食之,一条鲸鱼就足够好些人食用,省下了一批口粮,所以食物到如今还有些富裕,若是众将士尚未用饭,可以上岛,下官命令海员为众将士做一顿海中生鲜尝尝鲜。”

    张亮却是被刘仁轨所描述的和战船一样大的鲸鱼给吸引住了:“什么鱼?有战船那么大?就这艘战船?”

    张亮指着自己背后的旗舰,刘仁轨点点头:“对的,就那么大,大概是被风暴击伤了,晕死在海滩上,鱼出了水不救没有活路了吗?就被我等分而食之,苏侯爷和下官说过,那叫做鲸鱼,大概就是海洋里头最大的鱼类了,还有人认为那是龙王爷的坐骑,哈哈,被下官带头吃了,把大骨头推入海中,不也好好儿的吗?可见龙王爷也是欺软怕硬的!”

    张亮咽了咽口水,倒不是嘴馋,而是觉得纵横部里面都是怪物,鲸鱼没听说过,龙王爷的坐骑他可是听说过的,这些人,就堂而皇之的把神兽给吃了,还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还把神兽尸骨推回海里面,这不是向龙王爷示威吗?这家伙,胆子也太大了吧?不对,应该说苏宁那小子胆子也太大了吧!

    不过他到底没有说出来,只是讪讪地笑了笑:“刘副总管豪气冲天啊,那,那,那既然如此,我就接下这份好意了,享受一顿海鲜餐点了,不过,我此来还有一个任务,我想确认一下,刘副总管以为,此处诸多岛屿可否作为今后大唐船队出海的一个补给站点?”

    刘仁轨一愣,张亮从怀里面拿出了一份世界地图,指着这里说道:“陛下的圣旨里面告诉我说,扬州航线较为凶险,且中途岛屿甚少,若要横渡此大洋,抵达海对岸这巨大的土地上,难度太大,所以陛下打算在沿途设立几个补给站点,可以让船队得到休整,这中途的一个岛屿实在是太远了,一来一回一年就没有了,大唐耗不起。

    但是唯今之计也只有等待时机,据说工部里面的那一群墨家子弟正在研究如何提高海船航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出结果,但是不妨从现在开始就准备一下,把这些岛屿打造成第一个补给站点,若是合适的话,在这里设立一个州或者一个县,迁移一部分海边民众,乃至于将一部分海军的驻地设置在这里,也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不是很适合这样做。”

七百零三 这是一堆必须要占领的岛屿

    适不适合?这还用问吗?太适合了啊!

    刘仁轨一向都是行动派,对于拖拖拉拉的事情最是讨厌了,行动能力超强,不用看地图他就知道,这是必须要占领的岛屿,这是一个群岛,一群岛屿,苏侯爷命名为琉球,但是他一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当时就地图上看来,这个岛屿北连倭国,南连流求……

    琉球和流求读起来一样,他不知道苏宁打的是什么主意,其实苏宁是打算把现在被称为流求的台湾岛改回原名的,不过这需要一点儿时间和运作,等到这里正式设立行政区划之后再来也不迟。

    可是这个群岛的战略价值显然是不言而喻的,不仅仅成为一个跳板,更像是一条防护带,只要控制了这里,可以保护东南沿海不被任何海上势力所侵犯,将北端和南端连在一起,就是一条保护带,保护内陆不受进攻,而且还可以使得东海成为大唐的内陆湖,大唐的船只可以在里面无限制的行驶,而不用担心被什么外来势力所攻击。

    这就等于给大唐提供了一个安全的捕捞海鲜的场所,可以为沿海渔民增加很多收入,让内陆人民多一些食物,这是好事,无论对于大唐朝廷还是百姓,都是好事,毋庸置疑,无论是战略价值还是经济价值,都是极具意义的。

    刘仁轨很理智的赞同道:“下官赞同陛下的意思,这里无论是战略价值还是其他的价值都很高。把这里占据了的话,就可以将这里的一整片海洋地区都给保护起来,大唐渔民可以出海捕捞海鲜,捕捞海鱼,增加收入,改善生活,而大唐的人们也可以多出很多种食物,朝廷的税收也能增长。

    而且在这里屯驻海军的话,更方便于保护整个东南沿海领土不受任何外来势力的干扰,可以保境安民。实在是非常适合。海军的行动和增强实力,而且大唐的领土范围也扩大了,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张亮很赞同的点点头:“刘副总管之言。我也很赞同的。只是有一点还在考虑中。就是,这里的岛屿中,可由人口居住?刘副总管来此多日。是否有发现人口的痕迹?”

    刘仁轨一愣,他还真没发现这里有人,上了岛屿之后全岛巡查,每占领开发一座岛屿都没有发现有人烟,一开始刘仁轨还是希望发现有人的,那就意味着这里可以生存,但是没有发现,这里似乎并没有人烟,这让刘仁轨觉得有所失望,不过看了看海图,刘仁轨说道:“下官所占据的这七个岛屿里面并没有发现有人居住的痕迹,但是看情况,这是最南边的岛屿了,再往北边去的话,说不定可以遇到其他有人居住的岛屿也说不定!”

    张亮露出了思考的神色,随后微微点头道:“此话不无道理,不过若是当真有人的话,那会是什么人?从何处来?还是说原本就有人住?说什么话?能否接受大唐的统治?我等又该如何对待他们?妄开杀戒,可是不太好啊……”

    刘仁轨寻思着:“倒不如将这些海员全部送回大唐之后,再集合海军的力量将这一整片地区的海岛全部搜索一遍,若是找不到人最好,这些岛屿都是无主之地,那就占领了吧,迁移一些民众过来居住,将这里打造成一个物资补给站点也是可以的,若是有人居住,那就再考虑,先弄清楚他们是什么人,什么时候开始居住的再说。”

    张亮很赞同的点点头:“那倒是不错的,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问题,若在此处设立物资补给站点的话,这里需要可以种植出农作物或者养殖一些牲畜才可以,总不至于这里的实物还要从大唐运送过来,那么这里的补给作用就小了很多了,虽然捕捞一些海中生物也可以,但是,总要吃些粮食的!”

    提到粮食两个字,刘仁轨突然眼前一亮:“张将军,这里有山有水有树木,就证明这里的土地是可以长出作物的,前端时日下官曾经在岛中开垦了一片土地,种植了一些土豆在这里,这里的气候较为温暖,下官打算试一试这里是否可以种植农作物,是否可以按照农时种植,一直都没去管看情况,不如,我们一起去看一看?”

    张亮也是眼前一亮:“土豆是个好东西啊,产量奇高,而且还能饱腹,也算是一种粮食了,要是这里可以大规模种植土豆的话,倒也就不用担心这里没办法成为补给站点了,这倒是好主意,来来来,刘副总管,我们一起去看一看吧!”

    两人兴致勃勃的前往种植地区观看土豆的成长情况,到那儿一看,不由得大喜过望,土豆已经长苗了,这就意味着这里可以种植作物,可以成为自给自足的地区,这么多岛屿如果都可以种植土豆的话,完全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物资补给站点,海军可以使用,来往的船队也可以使用,绝对是一本万利的好地方!

    张亮非常高兴,刘仁轨也欣喜若狂,立刻就要回到自己的小木屋里面写奏表给皇帝,张亮紧随其后,要求品尝一餐美味的海鲜大餐,实际想法嘛,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奏表以张亮为第一署名人,刘仁轨自己屈居第二,张亮对此表示刘仁轨是个谦让的好同志,前途大大的有,刘仁轨一边很和善的笑着,一边不住的腹诽,没办法,谁让人家官儿大呢?

    一顿丰盛的海鲜大餐送到了张亮的眼前,把张亮看花了眼:“哎呀呀,刘老弟啊,你们在这里那里是吃苦受罪啊?这明明就是在享福啊,这么好的食物啊,还从来没见过呢,嗯!好吃好吃。哎呀,真鲜美啊!哈哈哈,当这个海军大总管还真是当对了,哈哈,就在海边上,想吃多少海鲜都可以,哈哈哈!”

    刘仁轨也一边附和的笑着一边慢慢地吃,这东西一开始吃觉得新鲜,觉得鲜美,但是吃多了也就那个样儿。而且不吃饭一直吃这个东西会有一种想吐的感觉。这东西可不是什么可以当成粮食来吃的东西,不过这些达官贵人就是喜欢尝个新鲜,赶明儿让苏侯爷的味仙居赶赶风潮,让这些大老爷们狠狠的出点儿血!

    一餐饭吃得极为满意。张亮就开始和刘仁轨商量运送回去的人员和留守在这里的人员名单。这里的海员们肯定是都要回去的。都是拖家带口的,谁都想回家,留下来不太可能。所以只能留下几艘船,留下一些海军士兵和相对应的给养,让他们把这里看守住,守住这七座已经被开发过的岛屿,继续开发。

    剩下来的岛屿等朝廷上的决议下来之后再商量,反正按照李二陛下的性子和朝中主张开拓进取的强大势力的推动,琉球群岛设立州县管辖肯定是十拿九稳的,顺便就把底下那个大岛屿流求也给拿下来,一起管理着,更方便,更好,还能请广州海军也就是南海海军相互配合着。

    第二天,行动就开始了,奏折被先一步以快船送回陆地,交付使者八百里加急送往长安城交给皇帝陛下裁决,而刘仁轨他们则随着海军慢慢回去,留下来七百名海军士兵和相对应的寄养,还有五百多个没家没室的光棍也要留下来,打算成为琉球群岛的第一批移民。

    这些人就是中原汉家政府第一批开拓海外领地的开拓者。

    那份奏折被以最快速度五天送回陆地之后,以最高速八百里加急一路从江南送到关中长安城,耗时十天,李二陛下收到奏折的同时,正是东海海军集体登陆,遇难海员集体回家的日子,海岸边欢声雷动,欢迎他们的亲人终于平安归来——那些光棍儿不回来是对的,否则看到了这样一幕,非难过死不可。

    李二陛下接到了张亮和刘仁轨的奏折之后,立刻召开了朝廷会议,集体商讨这份奏折的可行性:“诸卿也都知道了张爱卿和刘爱卿的想法,还有他们的建议,不知诸卿以为这样做是否可行呢?在琉球群岛和流求大岛设立州县以便巩固统治,继而将这里打造为大唐的海外领土,方便与沿海民众出海捕鱼和船队越洋行进,如今财政充裕,国库充盈,朕以为可行,诸位爱卿如何看待?”

    房玄龄站出来说道:“启奏陛下,臣以为此事可行,近年来朝廷财政虽然大为宽裕,但是其八成都被用于教育支出和建设支出,各地修筑水利和城墙的工程耗费巨大,教育普及和学童午饭的耗费极大,朝廷实际上并无太多的钱财改善江南地区民众生计,长此以往,江南地区必然有所不满,臣以为,节流固然重要,开源才是头等大事。

    若是当真如同奏折中所说,可以促进沿海民众出海捕捞海中生鲜以贩卖,增加收入,那么民众收入增加,生活改善,则大唐之赋税也会随之提升,就可以有更多钱财入库,继续增强国力,放到各种支出上,陛下务必要知道,如今商务所得虽然巨大,可是消耗一样巨大,我大唐切不可沾沾自喜。”

    房玄龄话音刚落,魏征站出来补刀:“臣附议!”

    魏征补刀完毕之后,苏宁也站出来接着补刀:“臣附议!”

    李二陛下郁闷了,不就是稍微想把自己的寝宫修筑一下嘛!就把议事大厅给修整了一下,表面光鲜亮丽了,可是皇帝的住所没有修筑,还是有些简陋了,可是刚刚流露出了一些想法试探一下这些家伙的口风,就被这些臣子一个接一个的跳出来阻止,一个接一个的补刀,好像自己成为公敌一样了!

    大家都觉得皇帝的寝宫修筑它干嘛?皇帝就该睡在嫔妃的宫殿里面努力造人,自己要什么寝宫?能省一点儿是一点儿!

    极其郁闷的李二陛下看着三双不善的眼睛,感受到无数道不善的眼神,尴尬的咳了一声,只好把这个念头扼杀了:“咳咳,朕明白了,那么,就把此事确定下来吧,琉球群岛和流求大岛可以联合起来设立一个州,就叫海州吧,然后设立一些县,接着还有移民和驻军的事情,诸位爱卿可以畅所欲言,尽快把此事确定下来!”

    看着皇帝打消了念头,不善的眼神才接连散去,那些言官虽然对这些掌管大权的高级官员很不爽,时时刻刻都想弹劾,但是呢,最值得他们弹劾的还是皇帝本人,只要皇帝本人一旦犯了什么错,这些言官立刻就能如见到便便的苍蝇一样冲上去,一顿狂轰滥炸,就算只有三寸不烂之舌也要把李二陛下这些不好的想法给舔回去!

七百零四 刘仁轨自荐

    作为一个典型的内陆帝国模子,无论中原大地被哪一户人家掌握了政权,姓什么,它的本质都极其明显,就是一个庞大的内陆帝国,帝国掌控者最关心土地,因为他需要土地来确立和确保他的统治,人们需要土地来生存,需要土地以获取站立的支撑,这一切都是海洋所不能够给予的。

    事实上,在一八四零年鸦片战争以前,中原帝国基本上没有遭受过来自于海洋上的亡国之危,农耕民族的天敌是游牧民族,而非海洋民族,事实上也不存在什么海洋民族,中原王朝所经受的来自于海洋上的考验在十六世纪以前基本上只有倭寇,十六世纪以后,伴随着西方大航海时代的开启,葡萄牙、西班牙、荷兰接踵而至。

    和一片汪洋看不见任何东西的海洋比起来,陆地更为重要,也更为危险,来去如风的草原铁骑会在任何时候发动对农耕民族的掠夺战役,从而使得农耕民族遭受经济和人口的损失,以机动性和凶残程度著称的草原民族一直都是中原王朝的心腹大患。

    海洋与之相比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不过,时过境迁,沧海桑田,游牧民族不复存在,来自海洋上的威胁却依旧严重,苏宁早早的就明白了海洋的重要性和海军的重要性,海军独立成军,在中国的海岸线之外纵横驰骋,那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

    大唐开放的思维和进取的精神给了他极好的机遇,山东士族土崩瓦解之后。儒家渐趋保守的主导思想被削弱了,就在这思想混乱的档口,纵横家强势崛起,在政治势力中占据了一个不可动摇的位置,正式将纵横之术和做官联系在了一起,儒家成就于此,纵横家为何不可?至于法家,从来就没有被完全的压制,没有哪一个朝代不使用法律去约束民众。

    儒士和法家的差别在汉代以后就成为了是以法律惩治罪犯还是有仁义礼智信感化罪犯的差别,法律一直都在。没有被消灭;至于墨家。在山东士族倒台之后,墨家的危险解除了,他们的身份也被曝光,从汉代一直延续到如今却没有断绝的传承。震惊了整个大唐学术界。一时间华夏大地上慕名而来拜见墨家传人的人数不胜数。

    儒家已经不可能一家独大了。年前李承乾举行了一场大唐各大思想学派的学术交流大会,李承乾点名邀请了纵横部里面的一批年轻的纵横家和工部里面的一批年轻的墨家,加上儒家学士和道教佛教的一些人士。这场儒释道墨纵横五家学术交流大会举办的非常成功。

    儒家豪族已经不复存在了,而其余各家的势力正在逐渐成形,纵横家和墨家依托着政府机构,已经强势崛起,重铸当年的辉煌,学术宗门内的三足鼎立正在形成当中,而这样竞争的学术氛围,也不可避免的影响到了政治局面,一潭死水的儒家朝堂终于迎来了纵横家和墨家的正式回归,当初百家争鸣的盛况正在积极的酝酿。

    朝堂是这样的,民间也是如此,苏宁还听到风声,一些对于法律颇有研究的著名学者集结在一起,似乎有着想要在一起组成一个法家组织,并且希望获得官方的认同的想法,法家谈不上秘密传承,因为法律从来都没有消失过,相对于纵横术和墨家之术这等学术,法家学术的复兴似乎更加容易,但是这段路,似乎也更加长远。

    因为还有一个人治和法治的关系在里面。

    由此,苏宁抓住了机遇,借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把大唐这个典型的内陆帝国的国策向海洋倾斜了一点点儿,海州的建立已经不可逆转,已经经由皇帝下旨、中书省署名、门下省审核批准还有尚书省立案报备的一系列合法手续,剩下来就是细节上的商议和具体官员的安排,设立一个海外的特别行政区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比如最高行政长官和最高军事长官的任命问题,既然那是一大群岛屿组成的一块领地,军事力量自然就要是以海军为主了,海军的话,原本的基地就在扬州,方便得很,所以海州的最高军事长官,毫无疑问,扬州海军大总管,张亮。

    那么行政长官呢?海州是一个州级行政区,下面肯定还有县,州县的行政长官都要安排,都需要选择人选,那是海岛,不是寻常州县,如果弄得不好,就没办法把那里打造成东南沿海国土的保护带以及出海船队的第一个物资补给站点,无论是军事战略意义还是经济意义都很重要,不能随便乱来。

    那么又该选择谁呢?满朝文武面面相觑,要说是大唐本土的一个州或者一个县,现在可以担任这个职位的有很多人,科举考试选拔出来的人选还有一些,除了安排到吐蕃去过苦日子的人,剩下来的还有一些,但是和吐蕃不同,吐蕃至少曾经是一个国家,无论被分解成了多少个州县,都还有人口基础在那里,而海州不同,第一批抵达那里的人甚至不知道那里是否有人。

    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就等于说第一任海州刺史和他的行政班子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海州从一穷二白的地方打造成为一个物资充沛的中途补给站点,这不就等于是白手起家吗?这种事情,需要的不仅仅是学识,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能力和坚强的意志,那里可没有办法得到太多的朝廷帮助。

    这还是大唐第一次在大陆之外设立一个行政区,虽然感觉怪怪的,但是大家都认同了,既然认同了就要做,可是怎么做却成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大家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做,所以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怎样发展一个海岛,怎样发展一群海岛和一个很大很大的流求大岛。

    反正海军基地是肯定的,要确立统治,首先需要的就是武力,需要军队。

    商量了几个小时也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李二陛下也有些疲乏了,就下令让诸位臣工回去之后细细思虑,有什么建议都可以写出来,然后上表,他会慎重考虑。

    苏宁累了一天。也觉得有些疲劳。离开了皇宫就往家里面而去,准备回去多吃一点,然后睡个好觉,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回到家里面。李芮涵很好的体现了女主人的风范。三个妾侍被她使唤的团团转,端菜端饭斟酒伺候苏宁,反正什么都能干出来苏宁都觉得有点儿好笑。李芮涵为了做好这个女主人,还真是下了不少功夫。

    就比如睡觉的问题,没有纳妾的时候这根本不是问题,纳了妾以后,关乎到子孙后代的问题,王氏强势介入这个问题当中,要求七天之中三名妾侍每人都要有一天和苏宁单独相处的机会,李芮涵撅着嘴巴不太想答应,苏宁看她那个样儿觉得好笑,最后决定双胞胎姐妹花就不用分开了,月华一个人可以,这样一来,七天之中李芮涵可以独占五天。

    这下子才把这妮子的毛给捋顺了。

    两架飞机并排飞行的感觉不是一般好,苏宁觉得自己也就可以同时迎战对方两员大将,要是多了就受不了了,一个的话又觉得有些余力,而且双胞胎姐妹花心意相通,似乎有些很玄妙的心灵感应,似乎在某些特定的时刻一人的感觉可以共享到另一人身上,这个情况,似乎不常见,不过,的确让苏宁很享受就是了……

    三人的肚子还是没什么起色,尤其是月华,很让苏宁担心,主要是听说青楼里面对于女子的生育问题看得非常严肃,绝对不允许意外出现的,所以有些特殊的手法,这就和皇宫里面差不多,皇帝本人也有一些特殊的手法,一些太监就掌握了这些手法,按照皇帝的意思是决定把龙子龙孙留下来还是不留下来。

    妾侍的话,在唐代本来就是没什么地位的,要是没有孩子的话,更糟糕,苏宁可以宠爱她们,不过放在外面,那是一样一样的,大唐的《贞观律》虽然重修过了,可是主要针对的是民法,贱籍者不属于民户,不能得到律法的保护,苏宁打算在下一阶段就要推动《贞观律》里面关于人权方面的改进,废除一些贱籍,不想把这个问题留给雍正去改变。

    吃了一顿很温馨的晚,把四个小美人儿逗弄的开开心心的,苏宁自己也开心了,七天里面有五天是李芮涵的专场,但是呢,作为补偿,苏宁执意要求吃饭的时候四个人一起吃,甭管什么妾侍不妾侍,都可以上桌的。

    这就更像一个家了,双胞胎姐妹花即使是在被苏宁纳入房中以后还是要做李芮涵的贴身丫头,讲十多年了改不过来了,苏宁也就听之任之,不过吃饭的时候是不允许站在李芮涵后面了,身份不一样了,比仆人下人要高一个档次了。

    吃完饭,苏宁打算去书房看一会儿书,整理一下《资治通鉴》的初稿,然后洗洗睡觉,谁知道刚到书房,就听到了下人过来通传,有一人自称是刘仁轨,想要见到侯爷。

    刘仁轨?

    苏宁皱了皱眉头,他回来了?回来了不回家怎么大晚上的跑到我这里来?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说的吗?

    苏宁让下人把刘仁轨直接带到自己的书房来,然后给刘仁轨倒了一杯茶,刚把茶杯放下,刘仁轨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侯爷,下官深夜来访,打搅了侯爷休息,还请侯爷原谅下官失礼之举!”

    苏宁摆摆手笑道:“别说这些别说这些,这些都无所谓,你先告诉我你这是怎么了,这么急匆匆的大晚上跑到我这儿来?有什么急事啊非来不可?”

    刘仁轨似乎有些犹豫,吱唔了一会儿还没开口,苏宁急了:“你办事情从来都不会拖泥带水,这是怎么了,怎么现在反倒拖泥带水起来了?你且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你到底有什么事情非要和我说不可?”

    刘仁轨面色紧了紧,咬咬牙,知道不说不行了,这是个稍纵即逝的机会,一旦失去,想要更上一层楼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好像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一样开口:“下官此来不为别的,只是行毛遂自荐之举,向侯爷求官!”

    苏宁一愣:“毛遂自荐?求官?向我?”

    刘仁轨点点头:“是的,向侯爷求官!”

    苏宁彻底愣住了:“为何向我求官?”

七百零五 赌徒

    对于刘仁轨的请求,苏宁十分不理解,求官?这种事情在官场上的确不少见,一般而言手握大权或者是皇帝的宠臣之类的人物都会成为一些想要当官的人的热捧,带着丰厚的礼物和漂亮的侍女前去打通关节,然后担任一个无足轻重却油水颇丰的官员,或者担任一个县令之类的职务,加倍的搜刮老百姓。

    苏宁自认算是高官,而且也算是著名的皇帝的近臣,但是让苏宁很不满意的是,至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人来向他求官,这是很不正常的表现,那就意味着很多人对苏宁没有信心,很多人都认为苏宁二十岁担任高官只是昙花一现,很快就要倒台,不想把宝都押在苏宁身上,所以没人来巴结。

    苏宁很不爽。

    但是刘仁轨这么做却是很明显的认同了苏宁,并且打算把宝押在苏宁身上,把苏宁当作自己的靠山了。

    他在赌。

    不得不说,苏宁的政治势力不小,但是政治实力却很弱小,所谓势力,就是身边的可以帮衬一把的朋友,这些朋友为数不少,但是很多时候,人脉不是那么好用的,很多人盲目信奉人脉,张口我认识谁闭口谁认识我,自以为人脉广大,其实根本不顶用,任何人都不会为了什么单纯的感情而出手相助,对自己没有好处,干什么要帮别人渡过难关?

    关键的还是自己的实力,自己的实力强。朋友自然就多,人脉自然就广,自己没什么实力,只知道狐假虎威,所以别人都心知肚明,平时见面打个哈哈,一旦有事情了立刻跑得都没影儿了,谁睬你?所谓人脉,就是个人实力的折射面,自己的实力不强。人脉就是虚的。一点儿用都没有。

    那些盛极一时的大奸臣大贪官,哪一个不是狐朋狗友排排坐,排成一列能从北京排到南京,可是到头来不是照样倒台?倒霉的时候谁去救他?他结识的都是什么人?他自己有实力吗?他自己的实力来自于哪里?来自于皇帝的信任?这是最不靠谱的了!伴君如伴虎啊!

    只有自己的政治实力强大。才会有人来帮助你。而自己的实力来自于何处?就是那些受过恩惠的被提拔的人。他们就是政治实力的组成人员,属于自己的政治圈子里面的人,他们才是最重要的人。他们的实力强了,地位高了,最顶端的那个人的政治实力才会强大,才会有强大的政治势力。

    苏宁的政治实力不多,以前不想介入朝政,所以没有扶持多少人,纵横部里面算是自己的天下,但是整个朝堂可不仅仅只有纵横部一个,六部,三省,数百上千朝官,每人都有各自的权力和实力,谁都不会刻意的招惹谁,但是某个团体招惹谁了,谁就惨了。

    苏宁目前可以引为臂助的也就是之前的第一任三原县令王元,先是在吏部混了一段时间,然后高升到民部里面担任左侍郎,是下一任民部尚书的重头人选;另外一个周文周志望,雍州刺史任期结束,进入京城担任民部度支主事,而第三任雍州刺史人选已经确定,便是当下的三原县令徐治。

    没办法,经济发展的太好,税收最高,都被认为是会搞经济的人,主要的政治就是经济方面,所以掌管天下财政民政的民部就成为了他们的属地。

    苏宁的政治实力也就这三个人加上纵横部里面的力量,力量看起来的确很庞大,但是绝对没有庞大到可以抵御任何风雨的地步,没有人来巴结自己,就意味着肯定有人暗中放出风声要对付自己了,来头还不小,苏宁敢打赌,现在肯定有很多人等着看自己的笑话,等着看自己是如何如火箭一般上升,又如同流星一样坠落。

    大爷的……

    刘仁轨应该也做出了很多思考,进行了很深远的推演,并且最终决定把宝押在自己身上,寻求政治提携,并且必然会有厚报,苏宁觉得有点舒坦,这是第一次有人向自己求官,之前的王元,那还是自己有意识的提携,刘仁轨才是第一个表明要做门生故吏的人啊……

    到底为什么,他要这样做?他到底想得到什么职位?难道不知道纵横部里面有一个从四品下的职位是留给他的吗?他要干什么?

    “你这样说,本侯一下子也没办法理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向本侯求官?你应该知道你的职务任命了吧?纵横部的高官,从四品下,你才三十多岁,这样的高位可不易得啊,只有纵横部里面才能得到这样的职位,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官?需要我出面去求?”苏宁直接把话挑明了。

    刘仁轨深吸一口气,说道:“下官想要请侯爷出面的官职,是海州刺史!”

    苏宁一愣,海州刺史?刘仁轨想要做海州刺史?最新设立的那个州,主要的官职人选都没有考虑好,主要是开拓性的第一任职位肯定非常艰苦,谁都不想到大海上去接受那种四面环海看不到陆地的考验,那实在是太讨厌了,以至于李二陛下为了人选一筹莫展,谁知道刘仁轨居然自告奋勇,要担任这个职位?

    “你是说琉球群岛和流求大岛所组成的海州?你已经知道了?”苏宁询问道:“你应该知道第一任海州刺史要做什么吧?你虽然有过在地方上任职的经验,但是,担任一州刺史并不容易,而且海州可不是什么繁华的州,无为而治就可以,海州可是需要你呕心沥血身体力行去建设的蛮荒之地啊!”

    刘仁轨点头:“正是如此,下官才执意希望可以去海州担任刺史的职位,不瞒侯爷说,下官在此次航海过程中,所得颇多。侯爷嘱咐下官把所见所闻所思所想都记录下来,下官也如实照办,在落难海岛之时,下官还吃了鲸鱼。”

    苏宁正在喝茶,一听这话一口茶就喷了出来,用看神的眼神看着刘仁轨:“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那个和战船一样打的那个鲸鱼?”

    刘仁轨很诧异苏宁的举动:“正是,侯爷说的那个东西能吃,当时缺少粮食,大家肚子都很饿,还有人说那是什么海龙王的坐骑。还要给他贡品什么的。下官觉得就算是海龙王的坐骑也要吃了它,谁让海龙王折腾我等?于是下官一怒之下带着大家伙儿把那鲸鱼给吃了,鱼骨丢进海里面还给海龙王,告诉他欺辱我等的下场。所以我等就平安归来了。”

    苏宁的嘴角有点儿抽抽。显然对于刘仁轨的这一举动有些难以消化。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好吃吗?”

    刘仁轨露出回味的表情回答道:“生着吃不太好吃,但是烤熟了之后的确挺好吃的,和一般的鱼肉不太一样。感觉还是有些回味的。”

    苏宁又有点崇拜刘仁轨了,丫的不要太狠,还生吃,他当这玩意儿是生鱼片啊!不过大概也多亏了他,那群人获得了一线生机,大概是饱餐了一顿,这时候的鲸鱼肉也没有重金属污染,应该不会生病,不过这家伙也算得上是可以和贝爷一较高下的人物了,这个时代人们眼中海龙王的坐骑,就因为他肚子饿就给吃掉了……

    牛人啊,就凭这一点,我很中意你!

    苏宁把茶杯放了下去,笑眯眯地看着刘仁轨:“真不愧是我选中的人啊,连海龙王的坐骑都入了肚,看来你是迷上那些海味了?才想在那些海岛上生活,做官?”

    刘仁轨点点头,又摇摇头:“喜欢大海是其中之一,另外一点便是,通过此次航海,下官认识到自己过往的认识有许许多多的不足,和大海相比,简直就是井底之娃,海中还有太多太多的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存在,那些东西若是可以吃的话,海中的食物就可以丰富沿海民众的食谱,那么就算是遇到了灾荒之年,他们也不会饿死,这就是一项大功劳了。

    而且大航海若是可以成功的话,对于大唐而言实在是大好事一件,下官也听说了广州船队大获全胜,获得的香料堆积如山,不少人回到大唐之后一夜暴富,三王更是大发其财,羡煞了不知多少人,就长安城都有不少人整装待发,似乎是打算去广州那儿碰运气,也想发大财,既然侯爷说扬州航线也是很好的航线,只是要求太高,那么下官以为,若是成功开辟此一路线,对大唐来说,只有好处。”

    苏宁笑了笑,说道:“在广州那儿得到的是香料,在对岸的陆地,得到的可就是实实在在的黄金白银了,那真的是拿木头换黄金白银啊,唉,可惜,太远了,你们这一次的航程啊,据我估计,也就是一半的路程,四个月,一半的路程,一来一回,就算都没有碰到海上风暴,那也需要十六个月,一年多啊!

    耗费时间太长,危险太大,海水苦涩,可以腐蚀船只,所以船只质量不过关的话,根本没有办法支撑到对岸陆地,船只就会沉没,而且根本没有办法获得回来的船只,除非在那儿也设立一个属于大唐的根据地,伐木造船,再回来,那有需要更多的时间,一来一回要足足两年!人的一生有几个两年啊!”

    刘仁轨咽了咽口水:“那该如何处理?”

    苏宁说道:“等着工部的那群墨家小子,看看他们能捣鼓出什么东西来,如今必须要解决的两个问题就是提高船只航速还有船只的质量,但是那绝对不容易啊,估计,下一次扬州大航海,要在几年以后了,船只航速太慢,船只质量不过关,贸然出海,就是死路一条,这一次运气好,人都活着,下一次,呵呵,你也见识到了海上风暴的恐怖了吧?”

    刘仁轨点点头:“至今思之,犹自后怕不已。”

    苏宁笑了笑,说道:“好了,这一次你也算是立下大功了,还成功带着那些人在荒岛上度过了两个月,使之成功获救,陛下龙颜大悦,若是你要求成为海州刺史的话,应该不是问题,问题就在于,你到底有没有信心把海州建立起来,而且你的信心来自于何方,你没有贿赂本侯,那要本侯帮你说话,就要拿出实际本领来!

    本侯若要举荐你,万一你做了什么不法之事或者是错事,影响了大局,那么本侯也会承担相对应的责任,那些想把本侯置于死地的家伙会非常高兴的,相信,你也可以理解本侯的苦衷。”

七百零六 岭南动乱

    对于苏宁的担忧,刘仁轨自然理解,也正是因为苏宁有这种担忧,刘仁轨才觉得自己这样的做法是十拿九稳的,如果苏宁并没有这方面的需求,那么他的求官行动就要向其他大佬们进行了,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决定把自己和苏宁绑在一起,因为他对于那个职位是志在必得的,哪怕十年不回陆地,他也在所不惜。

    他这样想,苏宁自然也明白,所以对于这件事情,大家其实是一拍即合的,你需要我,我也需要你。

    苏宁决定接纳刘仁轨作为自己阵营的人,不仅仅是对于历史上这位人物的成就,也有其他方面的因素,关键这还是经过了纵横之术强化过后的刘仁轨,最是适合做一个开创者了,他的开创进取精神是苏宁非常看好的。

    担任海州刺史就是要这样子的。

    科举制度刚刚创立没有多久,大家的思维还没有形成定势,没办法很快的就进入按照考试名次来安排官位,基本上你要做官还是需要人举荐,于是就是说需要皇帝身边比较亲近的人举荐,这大体上和三国时期的一个人举荐另外一个人的方式没什么两样,只不过稍微有所改变而已,世家大族崛起之后垄断了官位。

    现在世家大族被一锅炒,官员的选拔问题上已经失去了最大的阻力,李二陛下极力地将这种权力收归自身,基本上重要职位的任命权都要经过李二陛下的首肯才可以被接受,些许小事他不会在意。就好象唐玄宗主动放权,甚至把一些低级官吏的任免权都主动交给了姚崇,李家皇帝都不是权力狂人,没有惊悚的聚拢权力的情况发生,这也是朝政较为宽松的原因之一。

    要是像朱元璋那样收拢权力,像雍正皇帝那样设立军机处把君主**推向顶峰,大唐还会有现在蓬勃的活力吗?权利是否分散在很多人的手中,就可以看作是一个政权是否具有活力的象征,一个人把握着太多的权力,下面人都没有权力没有事情做。那么只能贪污**打发时间了。

    不过大事情上只要不是汉献帝那种傀儡君王或者说是晋惠帝那种低智商帝王的话。就没有皇帝会放手,李二陛下不是汉献帝,更不是晋惠帝,而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强悍帝王。对于他而言。小事情没有必要在意。大事情没有可能不在意,也就是说呢,官员任免。尤其是地方上一些实权官员的任免,他肯定是要过问的。

    更别说吐蕃那种刚刚经历完战争需要大精力去统治的新领土,以及海外的蛮荒之地,之前几乎没有中原帝王染指过的海州,那都是需要他用很大的精力去安排的,正如同苏宁所预料的,海州相当于一个实验地区,因为不仅仅是扬州有港口,广州的港口现在更加热门好吗?皇室的几个王现在都开始打广州的注意了,害得他不得不和冯盎展开交流了。

    毕竟人家的家族是保境安民的英雄家族,南北朝大乱时期多亏了冼夫人带领冯家抱住了岭南的安全,并且一力保证华夏领土完整,在陈朝隋朝两朝,冼夫人都上表称臣,隋末大乱,冯盎保境安民,大唐定鼎天下之后有人劝他学习赵佗立南越国对抗大唐,以待时机变换,出兵中原,定鼎天下,冯盎拒绝,遣使入朝臣服。

    武德四年,其以岭南二十州地归附大唐,李渊阁下授予他上柱国、高州总管,封越国公,管领高、罗、春、白、崖、儋、林、振八个州;贞观五年,赴长安朝见李二陛下,当初苏宁的味仙居还被下令强制带走了二十大厨为冯盎准备膳食,最后只有十个人回来,自己也被强制带到了御膳房监管,虽然没见到冯盎,不过也可以看得出来李二陛下对冯盎的在意。

    在那不久之后,罗、窦诸峒叛,冯盎奉命率部为先锋前去平叛,一马当先连发七箭伤7人,叛众惊而败走,岭南遂恢复安定。贞观二十年病逝于高州任上,被追赠左骁卫大将军、荆州都督。

    无论是归附唐朝之前还是归附唐朝之后,他都是岭南的实际掌控者,大唐没有往岭南他的领地派遣行政官员,他也没有造反,一直照看着岭南,直到病死,算是一员忠贞之臣,岭南也没有闹出什么乱子,不过那是另一个时空了,岭南一直被视为蛮荒之地,只要不造反,没人愿意多看它一眼,但是在这个时空里面,岭南火了。

    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钱,就是为了广州船队进击南洋所获得的那如山一般堆积起来的大量香料,香料在大唐可是奢侈品,只要你有,会有无数人挥舞着钞票向你订购,因为这玩意儿现在除了贵族没人用得起,所以价格相当高昂,简直是高到了一定程度,那些从南洋回来一夜暴富的人们还不断的散播消息说那里还有更多,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消息传来,苏宁不得不下令张无悔带着扬州审计司主力人马赶赴广州,控制住局面,协助市舶司开始进行收税和控制的管理,绝对不能放任情况继续混乱下去,还有就是绝对不能放任那些要去南洋诸岛上捞金的人对南洋海岛上的原住民无限制的屠杀,他们可都是珍贵的劳动力,这一切必须要约法三章才可以。

    还有一点,市舶司传来的消息,冯盎也派人向市舶司报备,要求出海行商,第一波出海的时候冯盎还多有不屑,认为这不过是胡闹而已,一个小家伙的一番话就能把你们弄的神志不清,到时候死伤惨重可不要怪我,据说他还准备了一支船队准备去救人的,谁知道人没有救回来,也不需要救回来,他们带着整船整船的香料胜利归来了。

    冯盎顿时就愣住了。关于苏宁,他有些印象,贞观五年去朝廷朝见的时候,吃了一顿从没吃过的美食,多问了一句这是什么美食,李二陛下很骄傲的说是苏宁弄出来的美食,三原县侯,冯盎点点头,顺手就把十个苏宁府上的大厨带走了,但是没把苏宁放在心上。

    这一点显然让苏宁非常不爽。而且目前广州异常混乱。到处都是吵吵嚷嚷着要求组成团队出海寻宝的人们,广州刺史弹压不及时,而且出于对冯盎的顾忌,朝廷官员入岭南是基本上不带兵马的。兵马都在长沙。而岭南的治安是归冯盎的。可是此时冯盎似乎并不打算对此乱局多加整治,以至于市舶司和审计司分局人手不足,几近瘫痪。多次向朝廷求援。

    很多人对于市舶司和审计司的乌龟行为深为不爽,争吵谩骂者不计其数,要求出海者不乏岭南豪族及江南士族之家人,仗势无视法规,无视朝廷明令者甚多,乃至于三天之内,偷渡下海者数百,船只数十,余者甚至冲击审计司和市舶司衙门,情况极为混乱。

    李二陛下得知大怒,急传苏宁,苏宁得知亦是大怒不已,立刻建议李二陛下直接下令给冯盎,命令官兵立刻封锁港口,不允许片板下海,广州海军立刻封锁海岸线,追击之前私自下海者,遇到私自下海者一律逮捕,押到广州闹市斩立决!

    冯盎步兵立刻控制住局面,将蓄意滋事者,冲击衙门者,聚众闹事者系数逮捕,不服法度者斩立决,必须要把混乱的局面控制住,一群王八蛋,见到钱眼睛都红了,冯盎搞不好也在里面浑水摸鱼,估计第一波下海没跟上让他很不爽。

    苏宁才不爽呢,老家伙不要脸,抢了我十个大厨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李二陛下表示这样很好,即刻传令,另外加封张无悔为钦差使臣,到广州之后总览一切出海事物,拥有先斩后奏之权;市舶司早就划归审计司管辖,苏宁立刻下令广州市舶司、审计司关闭,即日起不再下发出海凭证,在此之前获得出海凭证者也不允许下海。

    在审计司员外郎兼钦差张无悔赶赴广州之前,所有人皆不得下海,所有船队皆不得出动,待得广州市舶司和审计司恢复运营之后按照秩序一个一个来,不允许插队闹事,但凡有违者,斩立决!

    对于这种混乱的情况,就要用钢刀给它降降温,这是闹事的开端,要是不在这个时候把秩序给安排好了,广州的大乱就要由此开始了,朝廷必须要在这个时候树立绝对的威信,没有朝廷允许不允许下海,就这么简单。

    张无悔得令之后加快行程,估计十天之内就可以抵达广州城,李二陛下的召令乃是八百里加急传到广州,令高州总管、耿国公冯盎统步兵封锁港口,不允许片板下海,顺便严惩之前寻衅滋事者,不得有误;令广州海军第一任大总管兼交州刺史李大亮率海军战舰封锁广州海岸线,追捕私下下海者,一旦发现有人偷偷下海,立刻击其船,活捉其人,押赴广州闹市斩首示众。

    令审计司、市舶司即日起停止办公,直到审计司员外郎兼钦差张无悔抵达之日,按照张无悔之命令行事,张无悔明确命令海商可以下海之前,不允许任何人寻衅滋事,冯盎要命令军队严守市舶司、审计司之大门,一旦发现有人意图不轨,即刻逮捕,情节严重者斩首示众,绝不手软留情!

    这些人的脑浆都沸腾了!要好好儿的降降温!

    李大亮是李二陛下非常信任的一员老将和老臣,早在隋末就为李唐服务,深得两代帝王信任,而且之前曾在江南岭南多地平叛任职,足迹遍布大江南北,此次广州海军成立之后,李二陛下立刻下令李大亮担任广州南海海军第一任大总管兼旧职交州刺史,总领南海海军,管束海商行商规范,维持治安,遇到紧急情况可以紧急出动,不需要征得李二陛下的允许。

    李大亮也无愧于李二陛下的信任,动乱之初就接受了广州刺史的请求,冯盎虽然出兵了,但是他的出海请求也被中止了,显然很不爽,于是李大亮就出动海军,严令成军不久的南海海军一百六十七艘战船封锁广州海岸线,对私自下海之船队一律进行逮捕,船只归公,船员羁押,正不知该如何处置,李二陛下的诏书抵达了,李大亮立刻亲自带领海军五百将士押解两百七十七个私自下海者进入广州城,杀一儆百!

七百零七 李大亮

    李大亮忠实的履行了李二陛下的指令,带着五百名海军将士登陆,把二百七十七个违反朝廷禁令偷着下海的人押赴广州闹市,其中有十七个人是主要罪犯,是带头的,所以这十七个人就要被斩首,剩下的二百六十人要被处以一年的羁押,杀鸡给猴看。

    登陆的时候,李大亮看见了冯盎长子冯智戴全身披挂带着一群士兵正在沿途封锁港口,抓捕那些意图不轨之人,李大亮不明意味的一笑,带着人马走了过去,冯智戴看到了一群穿着海军士兵的人走了过来,为首者是一员骑在马上的大将,冯智戴认识,这位大将来到广州的时候父亲还带着自己去拜见过。

    岭南地区另外一支不容忽视的军事力量的首脑,南海海军大总管李大亮。

    李大亮的年纪和冯智戴差不多,两人都属于履历特别丰富的将领,冯智戴很有谋略,也不缺乏武略,是冯盎三十个儿子里面最优秀的一个,李二陛下麾下诸员大将里面,论资历论战功论地位能和冯盎一较高下的,也就是李靖了,冯智戴的地位和年龄还有资历是和程咬金他们一样的。

    冯智戴是将门虎子,从青年时代就跟着冯盎南征北战,去过北疆,也在南疆留守多年,是冯盎内定的继承人选之一,之所以是之一,主要还是冯盎如今正当壮年,特别能打,身体也好,对于筛选继承人一事不是很着急,再说了。三十个儿子里面选出一个,那肯定要选最厉害最凶狠的,冯智戴就是其一。

    冯盎和冯智戴商讨不过不少关于李唐对于岭南的态度问题,起初他们一致认为岭南在中原人眼中不过是穷乡僻壤之地,中原王朝甚至一直都把岭南作为惩处犯罪官员的地方,动不动就流放岭南,所以李唐皇室和之前的陈朝隋朝是一样的,对于岭南仅仅只有领土和赋税的野心,没兴趣干涉岭南的行政,他们是安全的。

    不过自从三位王爷和数万人组成的大船队南下出海之后。冯盎和冯智戴就开始关注朝廷的政策了。他们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甚至深深为之不屑,但是同时却一直关注着,冯盎和冯智戴都见识过李二陛下的风采。他们不认为李二陛下是一个没有能力的君王。

    一直到那些船队带着数之不尽的香料回来以后。冯盎和冯智戴才终于注意到了这件事情的不寻常之处。李二陛下这一招可不是一般的招数啊,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驱。这一消息传出,岭南之地立马就会迎来疯子一样的出海寻宝之人,这个数目还绝对不会少。

    岭南一直都是穷乡僻壤,被中原人所不看好,但是如今一跃成为了遍地黄金之地,会来很多人,会来很多寻宝之人,拖家带口过来的估计也不少,人口增加了,他们很高兴,但是随之而来的唐中央行政力量的进入,他们不高兴。

    毕竟在这儿经营了那么久了,谁愿意把自己个儿的地盘交出去?名义上臣服已经很给面子了好吗?

    没办法,事情还是发生了,人一多,这个纷争就出来了,市舶司和审计司被堵得水泄不通,来的人多,各种各样的人都有,江南大士族居然也有,那些陈朝和隋朝遗留下来的江南士族们躲过了山东士族的覆灭之祸,现在积极求财,以备不时只需,这样一来,冯盎也坐不住了,眼看着岭南第一豪族的身份就要被那些从南洋获得巨大财富的人们所无视,谁能坐得住?

    反正冯盎是坐不住了,他也想派人出海去掠夺香料回来大赚一笔,甚至是垄断一个区域的香料开采之权,那就好了,但是他也知道如今不仅仅是平民,还有江南各大士族,乃至于岭南夷人部落,消息传的太广,他根本没办法从中获取任何利益,他急了,谁看着那堆积如山的香料不着急?

    亲自派人到市舶司还有审计司报备,然后准备船只,用最大的力量准备船队,同时对审计司还有市舶司的求助出工不出力,他们那儿越混乱越堵塞,他这儿就能获得最大的利益,把这件事情交给大儿子冯智戴去办,立刻准备船队下南洋,结果出发前三个时辰,李二陛下的诏书到了,海面上传来了消息,还没有出动过的南海海军封锁了海面,大肆抓捕已经下海的人,不少人都被抓了。

    冯盎也同时收到了李二陛下的圣旨,即刻起宣布海禁,迅速率军将沿海各港口封锁住,协助海军抓捕偷偷下海的人,在审计司员外郎兼钦差御史张无悔抵达广州主持审计司和市舶司的工作并且开放海禁之前不允许片板下海。

    朝廷动手了!

    那个张无悔就是第一波,之前的市舶司和审计司的存在只是管理海商之事,然后收收税什么的,这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这个张无悔还有一个钦差的名号啊,这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具备的名号,掌握着对海商的生杀大权,这是李二陛下特别赋予的权力,要是有不法之人,可以先斩后奏,其实就是个来岭南杀人立威的!

    只要是海商,就在他的管辖范围内,也不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因为虽然冯家是岭南的土财主,但是冯盎并没有割据一方公然叫板大唐朝廷的胆气,之前还有,贞观五年的时候还有,但是贞观五年之后,随着唐军战斗力的增强还有唐军的军事改革,冯盎已经没有那些想法了,特别是军事大学建立之后,他的第二十七个儿子冯智光进入其中学习,带回来的消息让他彻底没了脾气。

    打是肯定打不过的,不用说长沙的重军,还有襄阳以及扬州的两卫军队。都他娘的不是省油的灯,加在一块六七万兵马,南下的话,还有南海海军的海上威胁,不用提,这个仗没法打,这些年唐军的战斗力和战绩让他完全没了脾气,就想着多争取一些政治上的权力和经济上的优惠,死死把着自己所剩的军权,仅此而已。

    但是作为岭南第一大豪族。全族人口过万。为了安置这样大的人口,冯盎都要单独建立一个冯家村来满足族人的需求,这样的情况下,开支可能少吗?有一条活路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啊。无论如何。这个海上贸易也要插上一脚。

    冯盎给冯智戴的指令就是。尽量随着皇帝的意思做,只要皇帝不生气,咱们就能过得下去。这岭南之地,想要掌握没那么容易,没有咱们冯家,皇帝对付不来那些夷族,这是咱们最大的优势所在,一定要牢牢抓住,那个时候,这些夷族反而就是咱们的护身符了。

    冯智戴的令之后迅速带领精锐兵马弹压闹事者,抓了一大批,广州监狱都给关满了这些闹事的人,海边港口也迅速被封锁,所有妄图出海的人都被控制住,捣毁了不少船只,冯智戴也很聪明,知道把这些船只捣毁了或者是带走用作自己家的船队,那么不就是自己强大了,而竞争者少了很多吗?

    出海之人有报备,有详细的记录,回来的时候是要核对人数和姓名的,一个一个核对的,海上万一有杀人越货的,海军和审计司都不会饶了他,这是海商的法律,赚钱可以,杀异族可以,但是自己人,谁要是动手了,那就是大家所有人的敌人。

    “李将军!别来无恙!”冯智戴行了一个军礼,李大亮下了马,回了一个礼:“冯将军果然忠心报国,一片赤诚啊,冯公也是如此啊,本将军甚为欣慰,今后共同维持岭南秩序,还需要多多仰仗冯将军和冯公啊!”

    冯智戴笑了笑:“李将军言过了,这海上的事情,不都是李将军说了算吗?李将军可以握着所有海商的生杀之权啊!到时候冯家也难免要下海做做生意什么的,可要拜托李将军多多照拂着啊!”

    李大亮连连摆手:“哈哈哈,冯将军才是言过了,都是同僚,理当互相照顾,本将军奉陛下指令将这些妄图下海行商之徒带入广州在闹市斩首,应该没有问题吧?”

    冯智戴愣了一下,扫了一眼其中的一些人,小声的询问道:“陛下下令全部都要斩首吗?”

    李大亮会意:“其实只有十七个罪大恶极的需要斩首,就是排头的十七个人,都是头头脑脑,明知故犯,陛下不是嗜杀之人,杀一儆百而已。”

    冯智戴明显松了口气,小声道:“那,那些不需要被斩首的人当中,其实有一些在下认识的人,在下可以担保,他们绝对不是意图不轨之徒,只不过是去探听消息而已,不知道李将军可否行个方便?”

    李大亮神秘的低声道:“嗨,这算什么事儿啊,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冯将军尽管带走便是,不过,现在风头紧,陛下派来的钦差御史可马上就要到了,那可是从吐蕃回来的大人物,纵横部出身,深得陛下和苏宁看重的人物,那可不是善茬儿,可要当心这点儿啊,被他抓住了,谁求情都没用的,这段时间里面,可要小心这些啊!”

    冯智戴很明显并未对苏宁两个字产生什么注意的,只不过这个人被陛下所看重,他就不由得不注意一点儿,点点头,告了声谢,转身办公去了,二百多人的队伍里面有三十多个人就被拉走了,李大亮身边一员亲信偏将走上前不解道:“将军,咱们何必要这样做?御史马上就来了,咱们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万一被什么人说了闲话的话……”

    李大亮的面容变得无比严肃起来:“这也是陛下的意思,尽量安抚冯家,给他透露一些他认为是绝密消息的事情,不要让冯盎对御史的到来产生什么太过激的反应,陛下希望的是审计司没有站稳脚跟以前,冯家不要有变数,给他们一些安全感,让他们认为陛下对他们还是照顾的,他们认为我是陛下的亲信,我对他们的告诫就是陛下对他们的告诫。

    这样一来,等张无悔到了岭南之后,冯家会帮助他的,岭南之地夷族太多,冯家在其中属于一个盟主的地位,存在相当重要,那些夷族对我们汉人非常防备,还有江南的士族,这里现在是鱼龙混杂,张无悔的日子不好过,但他毕竟是苏宁的人,陛下既然派他来,肯定有苏宁在背后推波助澜,我们能帮一点,就帮一点。”

七百零八 他不简单

    张无悔进入广州城的时候,正好是李大亮率军把两百多个罪人押赴广州城的时候,广州刺史和审计司市舶司的官员翘首以盼张无悔的到来,有如久旱盼甘霖,实在是难以抑制的激动,张无悔刚刚抵达,一群官员就围了上来,二话不说,开始哭诉自己遭到的不公正的待遇,让张无悔替他们做主。

    张无悔很冷静地听完了他们的话,又听说南海海军海军大总管李大亮正率军押解犯人到广州城,准备当众斩首一群闹事者,张无悔立刻上马,问明白了之前羁押寻衅滋事者的监狱,拉上了那些受罪的审计司市舶司官员,带着一群手下飞奔入广州城,亮出了皇帝给的钦差凭证,要求监狱主管把那些寻衅滋事者都给带出来。

    一大群人熙熙攘攘的给来了出来,一出来就忍不住的谩骂这些官员不知好歹,担心他们的主人家收拾他们之类的,言辞之嚣张,张无悔还从来没见过,于是张无悔黑着脸询问询问广州刺史赵渊:“赵刺史,本钦差在长安时时常听闻岭南民风彪悍,不想竟然彪悍至此,连官府威望都可以置之不理?”

    赵渊别提多郁闷了,他也是调任广州刺史没有多久,根本还没有站稳脚跟,而且广州地区包括整个岭南乃至于大部分江南地区长期都是没有中央政权管辖的自治状态,皇帝对他们来说就是个名称而已,完全没有应该具有的威慑力。官府的威严就是狗屁,他们所听从的是部落的领袖,家族的组长,地方的豪强等等。

    看着赵渊苦着脸说不出话来,张无悔也知道这位广州刺史受了很多的窝囊气了,于是一挥手对着那些审计司和市舶司的官员说道:“把这群人里面曾经折辱你们最厉害的一群人揪出来,有敢反抗者,当场格杀!”

    市舶司和审计司的年轻官员们顿时就愣住了,没反应过来,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长着山羊胡子的男人更是一脸不敢相信加好笑的指着自己对张无悔说道:“你是在说我吗?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动我?敢杀我?!你算什么东西!”

    寒光一闪。一颗头颅应声落地。顿了几秒钟,无头尸体的脖颈处喷出大量血液,整个场面几乎都凝固了,然后就是疯狂地大声嘶吼喊叫与极度的混乱。那些官员们都给吓到了。这位钦差。还真是雷厉风行,一言不合就杀人啊!这,这尼玛也太恐怖了吧……

    一些没见到过死人的囚犯还有官员都吐了……哭出来的也不算少数。看得张无悔一阵鄙视。

    赵渊苦着脸上前,小声道:“张钦差,此人是江南士族顾氏的人,在家里面地位不低,常常往来于岭南和江南,不是个小人物啊,这一次抓他还是冯家下的手,您把他给杀了,顾家那儿不好应付啊!估计冯家那里也就是做个样子,您这样做……”

    张无悔从那尸体上撕了一块布,擦了擦剑上的血迹,淡淡的问道:“他是不是奴籍啊?还是说,他是民籍?”

    赵渊愣了一下,叹息道:“他虽然是奴籍,但是古人有云,宰相门前七品官,更别说江南之地的那些大士族,不好对付啊!张钦差,可不要太过了,否则这收拾起来可就不好收拾了!”

    张无悔笑了出来:“哈哈哈,笑话,本钦差乃是五品官员,此人仅仅是一个奴籍者,贱人耳!区区贱人,谁给他的胆量在本钦差面前嘶吼大叫!赵刺史,你可是四品大员,陛下亲自任命的广州刺史,怎么当官当得比我还窝囊?这等人你也能忍?顾家,顾家又怎么样?来人!把这群人中的江南顾氏者全部拉出来,全斩了!”

    “诺!”张无悔身后二十名纵横部血花成员毫不犹豫的持刀闯入囚犯群中……

    “你是不是顾氏的!”带着血丝的眼睛狠狠地瞪着被抓住的人。

    “不是!不是啊!不是啊!”被抓之人一脸惊恐。

    “那谁是顾氏的!不说出来我就杀了你!不说出来你就是顾氏!”钢刀横在了那人的脖子上,冰冷的感觉很爽。

    “不要啊,不要啊,我不是顾氏的,他才是!他才是!他是顾家的!”被抓之人歇斯底里的狂吼,抓到一人就说是顾氏的。

    寒光一闪,被指认者惨死刀下……

    而后周而复始,那些官员们都给看呆了,广州的官员们也看呆了,完全不敢相信这群人居然可以这样杀人,这也……

    一阵喧嚣过后,六十多人没了声息,其余所有人都给吓得蹲在墙角不敢动弹,瑟瑟发抖,看着张无悔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魔鬼一样,赵渊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张无悔冷冷的哼了一声:“为了钱财就敢冲击官府,在长安根本无法想象,岭南之地居然如此普遍,区区贱人也敢对着官员大吼大叫!更可想见寻常百姓是如何被欺凌!赵刺史,你做的好官啊!

    这等人,就该下杀手,否则这广州就彻底乱了,你也就不要做广州刺史了,你还做这个官员干什么?陛下是让你来治理地方维持秩序的,不是让你给他们做受气包的!你是四品官员!顾氏,顾氏又怎样?!再大大的过皇帝?!君不见山东崔卢郑王乎!?把那些态度最恶劣的都给本钦差指出来!”

    张无悔一挥手,广州官员噤若寒蝉,立刻默默上前指认那些冲击官府行动中最为嚣张的领头者,被指认出来的人歇斯底里狂叫着,直接被砍掉的也不在少数,张无悔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想起了苏宁给他的秘密指令:“不要手软,尽管下手,找一个典型,狠狠的整他一顿,江南松弛的太久了。南海上能得到的钱财实在是太多了,多的那些人已经忘了天下是有皇帝的,不要怕,我给你撑腰,谁敢动你,纵横部有一百种方法让他家破人亡!”

    乱世中宽容,弛世用重典,这些土皇帝土财主们,也该紧紧骨头了!

    张无悔带着一群被拉出来的面色灰败之人,哼了一声。看着身下的一群人。冷冷说道:“念你等初犯,罪行不重,姑且饶恕,羁押十日后放出。若再有下次。定斩不饶!”说完。张无悔转身上马离去,丢下一大群人看着满地狼藉不知所措。

    张无悔抵达闹市口的时候,已经是李大亮砍掉了十七颗人头震慑所有人的时候。结果李大亮还没有宣布完事情的时候,就听到一阵喧哗,接着就是一群身上带着血迹的骑士羁押着一群面色灰败完全失去生气的人走了过来,当先一人穿着五品官员服饰,手中拿剑,一脸不爽的样子。

    李大亮很疑惑这是什么情况,正要上前询问,张无悔就当先迎了过去:“下官审计司员外郎、钦差御史张无悔见过李将军。”

    李大亮恍然大悟,原来是张无悔来了,那么,他后面这是什么情况?李大亮疑惑道:“张钦差,这,本将军方才已经当众斩首十七个违反朝廷禁令私自下海者,这是?”

    张无悔无所谓的说道:“仅仅十七人怎么够?犯法的人那么多,按照贞观律所规定,海商的一切事物都归属纵横部审计司管辖,一旦海商违反商法,审计司有权先斩后奏,那些犯法者,冲击官府者,折辱官员者大多数都是豪门大户之恶奴,区区贱人,竟敢折辱官员,还有没有王法!这些人都是犯罪最严重的,悉数斩掉!”

    李大亮看着那一串至少三十多人惊讶道:“这,这也太多了吧?张钦差,事情不是很严重,不需要如此大开杀戒啊!而且斩杀有罪之人是要通过刑部报备的!”

    张无悔正色道:“李将军有所不知,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奴籍,贱籍之人,不是民户,斩杀之不需要报备刑部,而且他们都从事海上贸易,按照贞观律所规定,就算是民籍,也要交给纵横部审计司审判,定罪,不需斩杀者才送至刑部治罪,更别说他们都是奴籍者,恶仆,区区贱人,居然也敢折辱官员,放在关中,早就被打死不知多少回了,在江南居然遍地都是!李将军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李大亮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张无悔继续说道:“李将军,您也知道,南海行商所获甚巨,一夜暴富不在话下,以至于很多人都忘记了天下还有王法,还有皇帝所在,若是不管不顾,不需要多久,整个岭南就是豪强大户的天下,官府都无力管制!

    区区一个岭南就能如此,到时候扬州和北平只会更加糟糕!恶仆都能对官员大吼大叫,折辱之,在关中,哪怕是一个民户都不能接受这样的耻辱,奴籍者人人喊打,在岭南居然嚣张至此,当真不能纵容下去!所以,就要在最开始把这些苗头给掐断!杀千人亦在所不惜!还请李将军理解!”

    李大亮被吓到了,他终于明白了皇帝之前说的话不是说着玩玩儿的,真的要对岭南动手了,这蛮荒之地朝廷也不打算放过了吗?江南士族也要被铲除了吗?岭南夷族也要被铲除了吗?整个岭南又要来一次秦军入侵?那要耗费多少兵马和钱粮?值得吗?

    不管李大亮是否这样认为,张无悔一声令下,血花们毫不犹豫的把那些恶仆全部抓住,按倒在地,一刀下去,就在所有人面前,这些人被斩首示众,接着,张无悔当众宣布:“自即日起,三日之后,审计司、市舶司重新开始工作,所有想要下海之人,按照朝廷规定,结成团队,最少三只海船,一百人团队,方可允许下海。

    全部下海者都要来审计司报备,登记,到市舶司领取凭证之后才可下海远航,回来交税之时也要登记,确定你人回来了,否则就要展开调查你是否死了!千万不要忘了,这些人就是前车之鉴,如有违反贞观律之海商者,定斩不饶!”

    张无悔的亮相是以鲜血为开端,鲜血为结束的,很快就树立了一个铁血杀神的形象,把整个广州城的火热温度活生生降到了冰点,那些人终于感受到了钢刀的威胁,再然后,开始老老实实的商量着今后的路该怎么走,要没什么太大的利益牵扯,估计他们就全部离开了,不从这里出海了,总比送了命强,但是,巨大的利益诱惑驱使着他们铤而走险,就算是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去审计司报备,然后出海啊!全家的希望都在他们身上啊!

    看着张无悔的身影,李大亮的表情凝重起来,他只感觉到,这个人,很不简单。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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