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集 尊者 第一章 二十二年后
岁月如梭，世界间隙之战转眼已过去二十二年。
大周王朝江州境内。
一支数百人的商队正在官道上前进着，商队中有两辆骡车，骡车车板上坐着一群孩童，两辆骡车加起来也有十余名孩童。
“我们好不容易才能够跟着商队一起去江州城，你们这群孩子可都别捣乱。惹火了商队，就把我们撵出去了。”驾车的布衣汉子说道，“到时候我们叔伯几个，可没办法带着你们去几百里外的江州城。”
“嗯嗯。”
“我们会很乖的。”
一群孩童都连点头。
“刘二伯，张五叔，我们去江州城的青榆道院，据传神魔‘羽龙王’小时候就在青榆道院修炼，是不是真的？”有一男童问道，顿时这两辆骡车上的孩童们都耳朵竖起来，期盼看着大人们。
“哈哈。”在骡车旁还有一名佩刀青年靠两条腿走着，笑着道，“是真的，羽龙王年少时就在青榆道院，他可是东宁王夫妇之子，都在青榆道院修炼，这青榆道院绝对是天下间最顶尖的道院，最适合你们这些孩子去学了。整个坞堡就选出你们十六个，你们去了青榆道院可得好好修炼。”
“知道知道。”
“东宁王一家真了不起，一门三封王神魔。”
“东宁王自身更是天下间最强大神魔，一人就横扫天下百万妖王。”这群孩童议论纷纷，自孟川解决百万妖王已过去近四十年，漫长的时间，令东宁王孟川在天下间声望非常高。
“五叔，听说江州城长宽两百里，是不是？”
“是，从东城门到西城门，你就是从早走到晚，都走不到头的。”佩刀青年笑道，“而且这江州城的城墙，听说就是一位强大神魔半个月建成的。”
“半个月建成？”一群孩童们目瞪口呆。
就在几个长辈们和孩童们闲聊时，忽然——
“快，快。”
远处有一道身影飞奔而来，远远的便怒喝，“有妖族，快往前跑，快往前跑！”
那飞奔而来的身影也是一位脱胎境高手，这怒喝声也大的很，整个商队几乎都听到了。
商队人们先是一愣，转头看去，依稀便看到远处尽头有一条黑色的‘线’迅速在朝这蔓延过来。
“是妖族，快走。”商队当中更有两位无漏境高手，视力极好，一看便是脸色大变，当即怒喝。
“快。”
“快。”
整个商队都疯狂了，很多货物都干脆放弃，都仓皇逃命。
远处那一条黑线迅速蔓延过来，正是密密麻麻大量的妖族们，跑在前面的主要是大妖们，以及些‘妖族统领’，它们跑起来速度不亚于无漏境。比商队整体速度就快更多了，商队的人们全力在逃命，可还是眼睁睁看着后面妖族越来越近。
那些妖族个个凶戾之极，更有拎着人族残尸在飞奔的。
“太慢了，我们逃不掉。”商队中一片惊慌，其中那两辆骡车有四名大人带着孩童。
“刘二哥，怎么办？”
“神魔知道，很快会赶来的，撑住，撑住。”刘二伯焦急喊道，他们自己想要逃都艰难，身边还有十六个坞堡内的孩童就更慢了。
骡车拼命跑，却比妖族慢太多了。
“我们保不住他们了，能逃一个是一个吧。”一名精瘦驼背男子陡然从骡车上跳出，独自朝远处飞奔而去。
“刘老七。”其他三名大人震怒无比，立即有同伴立即控制住骡车继续赶路。
“神魔什么时候来？”
“神魔赶上我们就能活，赶不上，我们就得死。”刘二伯咬牙道，众人看着后面越来越近的密密麻麻妖族们，其中一些熊妖、牛妖体型更是魁梧如小山。让这些人们根本没有抵抗念头。
两辆骡车上的孩童们更是惊恐万分，他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群孩子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危险。
就在这浩浩荡荡的妖族，追到距离商队最后方还有十余丈时。
忽然所有妖族完全凝固了。
密密麻麻绵延两三里地的妖族，全部凝固了，一动不动。
跟着“呼”，随着天地间微风吹拂，这些妖族全部化作了粉末，数万计的妖族就此湮灭。
……
孟川站在高空，俯瞰这一幕。
无形的虚空波动早就蔓延周围两百里，两百里内一切妖族都逃不过他的查探。
“嗯？”孟川转头看向远处，远处一头飞禽妖王正在全力赶路。
孟川身影模糊了下，跟着就到了飞禽妖王面前。
飞禽妖王一愣，看到孟川连停下，低下头颅恭敬万分：“拜见东宁王，属下是接到地网求援，来此支援的。”
“数万妖族全部被我所杀，在此东北方十三里处有五具二重天妖王尸体，你负责去处理。”孟川说道，“还有，不稳定的世界入口，是在东北方约莫十八里处，要盯好了。”
“是。”飞禽妖王恭敬道。
孟川点点头，看了眼远处的商队，暗暗叹息，便又继续前进。
呼。
一路飞行前进，孟川心情却并不好。
“这些年，随着人族世界和妖界的逐渐接近，不稳定世界入口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孟川暗道，“大周境内，每天都要出现数次，偶尔甚至能过十次。”
“妖族自从世界间隙之战失败，就变得更疯狂。”
“每次不稳定世界入口出现，它们都会尽量派遣妖族进入人族世界杀戮。”
“地网人员如今很多，大量的神魔、妖仆也镇守各地……可不稳定世界入口，出现的毫无征兆，还是经常出现死伤。”孟川微微摇头，便是他，对此都没有任何办法。
自从解决百万妖王，至今近四十年。
四十年，对凡俗而言是很长的时间了，很多年轻人都没经历过百万妖王肆虐的惨痛，没经历过躲在地底、躲在湖泊、躲在深山当中的日子，人口也得到很大程度的繁衍。
“十次不稳定世界入口，几乎就有一次造成惨烈代价。”
“这些年来。”
“天下整体太平，大型城关镇守得挺好，中小型入口都有‘妖仆’暗中盯着。”孟川暗道，“唯一造成大量死伤的，就是无规律的，在任何一个地方都可能出现的‘不稳定世界入口’。”
孟川对此没任何办法。
“大城，有神魔镇守。”
“而坞堡村落，却是容易遭灾的。”孟川暗道，“幸好地网遍布处处，神魔和妖仆也长期巡守各地……妖族最多袭击一处坞堡村落，去年一年，大周境内遭到妖族军队袭击的坞堡村落，有一百七十五座，死去的人口共有过百万。”
死上百万人，遭到袭击的坞堡村落一百多座。
放在整个大周王朝，就不是太起眼了。
这点死伤……和过去相比，已经轻很多了。
“嗖。”
孟川飞行在天地间，直奔南方。
“到了。”
远处一座巍峨大城出现在视野内，龙云洲‘曲云城’，一千多万人口的繁华大城。
看到这座大城，孟川露出笑容，他这次来是为好友贺喜的。
好友‘阎赤桐’，刚成为封王神魔！
（从昨天到今天下午一直在写大纲）（今天就一更了）
第十九集 尊者 第二章 孟川和阎赤桐
曲云城，一座不起眼的宅院，正是镇守神魔‘阎赤桐’的住处。
嗖。
孟川来到这座宅院上方，缓缓降落。而宅院的一屋内也走出来一名留着胡须的英武男子，他笑着抬头看向孟川：“孟师兄。”
“阎师弟。”孟川落在院中，笑着道，“恭喜恭喜，修行多年终于成为封王神魔。”
“是很多年了。”阎赤桐有些感慨，随即笑道，“诸多同门中，师兄你还是第一个来给我贺喜的。”
“镇守神魔身份得保密，其他同门都找不到你，所以我才能排在第一个。”孟川笑道，虽说如今天下比较太平，但是数百名四重天妖王以及少量五重天妖王可是一直藏匿着，这些妖王们因为形势不妙，一直蛰伏不出。但人族却根本不敢大意。
若是镇守神魔身份公开，妖族就可以针对性袭击了。
阎赤桐转头喊了声：“夫人。”
很快一位女子走了出来。
“这是孟师兄。”阎赤桐笑道，“孟师兄知道我突破，特来给我贺喜的。”
“见过东宁王。”女子谦逊有礼。
孟川微笑点头：“还是第一次见青衣侯。”
“我早就听闻东宁王大名，在元初山上时，孟悠师妹也经常和我说呢。”女子笑道。
这女子便是神魔中颇有名气的‘青衣侯’苏青衣，也是元初山的年轻一代的天才人物之一。
这些年，年轻一辈神魔巡守四方，追杀妖族，也有些突破成封侯神魔。
苏青衣、孟悠便是新晋的两位女封侯神魔。
“夫人，知道你有事，你赶紧忙去吧。”阎赤桐笑道，“我出去找个地方，陪孟师兄喝喝酒，晚上回来。”
“去吧。”苏青衣笑着点头。
“我们走。”阎赤桐拉着孟川就出去了。
……
曲云城繁华无比，享乐之地众多，七彩云楼便是数一数二的地方。
七彩云楼，一雅间。
孟川、阎赤桐相对而坐。
“这次给你贺喜，我别的没带，就带了一坛好酒。”孟川笑着一翻手，手中托着黑色酒坛，酒坛口塞的紧实，孟川将这酒坛放在桌旁。
“这是火果酒？”阎赤桐一闻，眼睛就亮了，立即道，“孟师兄就是孟师兄，豪气！这火果酒稀少，如今存世的也就数十坛，今天有口福了。”
他主动拔开酒坛塞子，肉眼都能看到淡红色酒气弥漫出来，阎赤桐精神一震，主动帮忙倒酒，倒了两大碗。
“来，干。”阎赤桐立即拿起大碗，和孟川碰了下，喝了几口才放下。
“真是好酒啊，可惜太贵，一坛酒就需要百万功劳。我可舍不得这么奢侈。”阎赤桐说道，“还是师兄你对我好。”
“这酒，本就是享乐之物，别人能享受，你我自然也能享用一番。”孟川放下酒碗，感慨道，“时间过得好快，当初我们一同拜入元初山还历历在目，那时候你年龄最小，穿红袍，赤着脚，扛着长枪，数名神魔前呼后拥，可是嘚瑟的很。”
“那年我才十三岁。”阎赤桐也追忆道，“当时，只觉得天大地大，我阎赤桐的天赋天下第一，后来才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
“修行这么多年，你如今也成封王神魔了。”孟川慨叹道，“我们那一代人，数十年众多弟子中，成封王神魔的也只有你我二人。”
阎赤桐点头笑道：“我是辛苦多年，到如今总算成封王神魔。孟师兄你可比我厉害多了。”
“也是机缘。”孟川说道，“当年我们一起去世界间隙，观世界诞生，我才有所顿悟，否则修行还要慢得多。”
“我不也去了？怎么我就慢那么多？”阎赤桐给自己倒酒，摇头，“还是看悟性！那么多神魔、妖王去过世界间隙，可谁能及得上孟师兄你？说起来，当初薛峰师兄也和我们一起去的世界间隙，而且在世界间隙内，他就成了法域境！如果他活着，定是前途无量。”
“若是他活着，得黑沙洞天栽培，成造化尊者都有望。”孟川也唏嘘。
他们那一代数十年，天资最高的就他们三个。
薛峰，被妖族‘黄摇老祖’所杀。
……
师兄弟二人喝着酒吃着菜，随意聊着。
“嗯？”孟川若有所察觉，转头看了眼窗外另一座楼阁。
“竟然出了这扫兴之事。”阎赤桐皱眉，“我将他们都扔出去。”
“不急，这事情会比你预想的要精彩，你若是出手可就坏了事了。”孟川看着说道，他如今境界比二十二年前高了许多，对‘因果’感应之敏锐，也不亚于秦五、李观他们。虽然没有刻意钻研过，但对因果也明白些许。
“比我预想的精彩？”阎赤桐疑惑看着窗外另一楼阁，“我出手还坏事？坏谁的事？”
在另一楼阁。
这楼阁屋子奢华大上许多，一位大胡子男子高坐主位，身后站着五名护卫，两侧还有客人坐着。
“来来来，萧大家，到我这边坐，陪我喝酒。”大胡子男子蒲扇般的大手，抓着一名抱着琵琶的清瘦女子拽到怀里，那清瘦女子带着面纱，努力站直连说道：“葛大人，我在七彩云楼只当乐师，不陪客人的。”
“我让你陪我喝酒，你就乖乖听话。”大胡子男子硬是将女子拽到怀里，扯掉女子面纱，清瘦女子露出真面容，长得也算清秀，一双眼睛清澈动人的很。
大胡子男子微笑看着女子，端起酒盏：“来。”
清瘦女子抵抗不住，只能喝上一口，说道：“葛大人，我实在不会喝酒。”
“很好，你一口，我一口。”大胡子男子自己将剩下的喝完。
“萧大家，葛大人看中你了，你可得抓住机会。”旁边的客人笑着道。
这楼阁内，这位葛大人哄着清瘦女子喝着酒，旁边客人们也吹捧着，这七彩云楼其他乐师也没有敢来阻止的。
没多久。
“我，我这……”满身酒气的葛大人忽然觉得身体发软，本能觉得不对劲，凝丹真元爆发，冲击四方。
周围条桌等物都轰飞，靠在葛大人怀里的清瘦女子也遭到冲击倒飞开去，周围护卫这才看见，一柄匕首正插在葛大人的胸口心脏要害。
“贱人。”葛大人眼睛都红了，连从怀里取出一颗丹药放到嘴里。
“大胆。”
五名护卫化作鬼魅幻影，联合之下仅仅一个照面，就将达到无漏境的清瘦女子给重创，立即生擒。
“哈哈哈，姓葛的。”清瘦女子眼中有着疯狂，“我来七彩云楼半年，就等你上钩呢！死在我一个小人物手里，是不是很不甘心啊？”
“死？”
葛大人坐在那喘息着，他伸手拔出了胸口的匕首，胸口贯穿伤口却以肉眼可见速度迅速愈合，他冷笑看着清瘦女子：“就凭你？”
清瘦女子难以置信看着这一幕，一个凡俗，心脏被刺穿都能活？
……
“原来是刺杀，而且是这位女乐师故意准备的。”阎赤桐看着说道，“难怪师兄让我不要坏事，只是现在看来，她刺杀失败了。”
“孟师兄？”阎赤桐疑惑看着孟川。
孟川却遥遥看着。
在他视野中，那位‘葛大人’气机雄浑笼罩周围，身后五名护卫散发的气机更是笼罩整个楼阁屋子每一处，任何胆敢对葛大人不利的都会遭到疯狂反击！这女子却是贴身，悄然间就下了剧毒最后又狠狠刺出那一刀。她根本逃不脱五名护卫的反扑，但她依旧果断出手。
“那位葛大人看似掌握全局，楼阁内安全的很，可女刺客依旧进行致命一击。”
“我这些年，修炼‘雷磁领域’，在雷磁领域上耗费了不少时间精力，但领域终究形成的是势，杀敌终究靠的致命一击。”孟川有所触动，脑海中雷霆一脉种种玄妙自然结合，开始朝另一个方向推演。
（今天还有）
第十九集 尊者 第三章 孟家
修行越往后，进步越缓慢。
像蒙天戈、洛棠耗费数百年都困在‘洞天境后期’，又比如秦五、李观、白瑶月，修炼漫长岁月也是停留在‘洞天境圆满’难以达到‘天地境’。
孟川虽然在战神塔、心海殿的潜力排名中，堪称人族有史以来第一！但洞天境修行也遇到了阻力，就算每年都去世界间隙，二十二年下来，孟川也是在今年，云雾龙蛇身法才突破到洞天境后期。可突破后他又遇到了困惑。
下一步怎么办？
怎么从洞天境后期，达到洞天境圆满？
“我的云雾龙蛇身法，怎么才能做到圆满？”孟川思索，“如今的云雾龙蛇身法，以九天相为主，又融入游龙相、阴阳相、雷域相。现在看来，太过于重视领域了。我这终究是身法，也可化作刀法，‘致命一击’也该重视。”
“雷霆一脉修行，就是将十五相逐渐合一的过程。”
“可以试着融入分波相。”
“分波相，我积累极深。而且‘游龙相’和‘分波相’结合起来，在身法上就更快更诡异，刀法也会更强。”
孟川脑海中也在推演。
试着诸多玄妙结合，仅仅一番尝试就觉得很契合，大量灵光涌现。
九天雷域，游龙分波，阴阳变幻。
“可行。”
“这一方向，很适合。”孟川心头一喜，“等回去后，闭关修炼一番。”
孟川这才注意到，阎赤桐坐在桌旁美滋滋喝着‘火果酒’，同时道：“师兄，你这突然发呆，所以我就一个人喝酒了。对了，那个乐师刺客，我也看着呢。”
“你就喝吧。”孟川笑着，也转头看向窗外那座楼阁。
他刚才只是受到触动，对云雾龙蛇身法往后修行的‘方向’有了想法。
修行的大方向，是追求‘紫色雷霆’本质。
但修行更难的是，行走的每一步。
很多强者就困在某一步，无法提升。比如妖族的帝君‘玄月娘娘’就困在天地境中期，数千年都无法提升一步。自己尝试的方向一一失败。
“我有感觉，这次的方向是准确的。”孟川心头欢喜。
“这个小姑娘，让我有所触动，倒是和我有些缘分。”孟川想着。
“阎师弟，我过去瞧瞧。”孟川说道。
“一起去，这酒就归我啦。”阎赤桐翻手收起，连跟着孟川一同过去。
……
豪奢屋内。
“最后一次问你，谁指使你的。”葛大人脸色苍白，狰狞道。
“哼。”清秀女子冷哼。
“很好，很快我会让你知道，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葛大人咬牙道，“走，带回去。”
清秀女子嘴唇开始泛白，冷笑道：“你葛大人的手段我当然清楚，所以动手时我已服下毒药，若是逃不掉，也能落得痛快。估摸着，再有十息，毒药定会发作。”
“剧毒？”葛大人恼怒，“还是个死士。”
“小姑娘，这点事就要自杀？”一道温和声音响起，两道身影出现在屋内，正是孟川和阎赤桐，孟川手一招，被押解着的清秀女子却是凭空就到了孟川的身边。
这次观女乐师刺杀之事受触动，孟川就发现自己和女乐师之间产生‘因果’。
元初山书籍记载，‘因果’越往后影响越大，特别是劫境大能们，很是在意因果。像自己得到元神星辰法门，便是和费羽大能结下因果，将来达到八劫境时……是要去了结因果的。当然‘八劫境’对孟川也无比的遥远。
按照沧元祖师留下的书籍，对因果的解释很简单：宁愿帮人！不要欠人的！
欠的越多，因果越大。
善心帮助很多人，却是善因善果，是好事。
“宁愿帮人，不要欠人。”孟川对沧元祖师留给后辈的这句忠告可记得清清楚楚，和这小姑娘结下因果，自然就帮一把。
“嗯？”清秀女子愣愣看着身旁的孟川、阎赤桐，却发现体内剧毒迅速消失，身体完全好了。
“见过两位神魔大人。”葛大人立即行礼，那五位护卫也都行礼，一旁的客人、乐师们都连惶恐行礼。
“小姑娘，告诉我，为何刺杀？”孟川询问道，他一眼能看出这女子仅仅二十三岁，喊一声小姑娘的确没错。
清秀女子看着眼前两位神魔，眼睛亮了，连要跪下。
“站着说吧。”孟川说道。
“这个葛丛彬，暗中派遣很多手下，表面上是商队，实际上在大山里大肆抓人，山里多少寨子都被毁了。”清秀女子咬牙道。
“你诬陷我。”葛大人恼怒万分，连喊道，“两位神魔大人，别听——”
清秀女子却红着眼，流着泪继续说着：“男人老人很多都送到矿山，永远出不来，就死在矿山里。女人和孩童很多都被贩卖，像货物一样一批批被卖掉。那些不听话的，仿佛牲畜一样被宰杀。”清秀女子身体都在发抖。
“地网探查处处，他们这么做，能逃过地网探查？”孟川问道。
“地网？”清秀女子冷笑，怒指向葛大人，“他，葛丛彬，就是曲云城地网四大巡查之一的‘南巡查’。”
“都是诬陷，这女子和我有仇。”葛大人怒道。
轰。
门开了，一道身影带着残影，来到屋内，正是一位黑袍老者。
“葛老弟，你怎么了？”黑袍老者看着葛大人。
“田老哥，这女子刺杀我，还向这两位神魔大人诬陷我。”葛大人连说道。
黑袍老者这才转头看去，看向孟川、阎赤桐二人。阎赤桐为了隐藏身份自然变幻容貌，孟川倒是没隐藏，不过封王神魔的情报本就是秘密，这位黑袍老者只是元初山外门弟子，还真认不出孟川。
不过他能感觉到这两位神魔的强大。
“在下曲云城地网神魔田群。”黑袍老者拱手道，“这女子刺杀地网的葛巡查，我需要带她回地网总部。”
“两位神魔前辈，我有十足证据。”清瘦女子说道，“雾龙山里，至少有九座深坑，埋藏了至少数千具被虐杀的尸体，都是不听话的女人孩子。我可以去指认！还有那些矿山里面的人，只要审问，就能知道原本都是宅子里的平民。”
葛大人脸色变了。
黑袍老者恼怒道：“张嘴就污蔑我地网的南巡查，两位，还请别阻拦我曲云城地网办事。”
“两位神魔大人。”葛大人也讨好笑道，“我一个凡俗，虽然修炼到凝丹境。但能担当‘南巡查’也是很少见了，就是因为我有一群好友，都是些神魔家族的，比如王家、吕家以及……孟家！”
最后一个孟家，葛大人也是慢吞吞最后说出来。
孟家！
孟家如今在大周王朝的权势，隐隐直逼第一神魔家族。是因为李观离寿命大限越来越近，只能再撑数十年。他一死，按照元初山历代规矩，皇族就要更替。
一般是按照功劳来的。
孟川成为造化尊者，解决百万妖王和带回沧海派的宝藏，令孟川的功劳极大。那些古老神魔家族，暗中都猜测下一任大周的皇族就更替为‘孟家’了。
加上现如今，一门三大封王神魔，孟家显然会强盛很久，很快会成为天下最强的神魔家族。
孟家人办事，各方都会给面子。
“孟家？”孟川皱眉，轻声开口。
“对，孟家。”葛大人微笑道，“相信对孟家没谁敢信口雌黄，我是得到诸多好友支持，力荐，相信我的能力，才让我担当地网南巡查。”
孟川脸色难看。
葛大人见状，看来给这位神秘神魔带来压力了。
“一群混账！”孟川脸色难看，遥遥伸手一抓，将数十里外的曲云城城主直接隔空抓来。
曲云城主前一瞬间还在数十里外吃着晚饭。
再一眨眼。
就到了一座屋子内，他拿着筷子愣愣看着左右，从窗户外的景色他明白：“这里是七彩云楼，距离我府上五十多里的七彩云楼？”他不由一个激灵。
隔空将人抓到五十多里外，他听都没听说过。
“唐凤岐！”一道怒喝。
曲云城主唐凤岐，一转头就看到了两道身影，阎赤桐自然隐藏身份，孟川却是丝毫不掩饰。
“东宁王。”唐凤岐吓得连躬身行礼，他是元初山内门弟子，大日境神魔，自然认识孟川。
“东宁王？”葛大人、黑袍老者都蒙了。
“给我查。”孟川指着葛大人，“这葛丛彬身上的事，所有的事，给我查，牵扯到孟家的，也给我查，给我查的清清楚楚！”
“是，是，是。”唐凤岐惊慌万分，东宁王在元初山内地位特殊，是等同于尊者们的，一声令下他都吓得腿软了。
“不管牵扯到谁，都别放过。”孟川看着他。
第十九集 尊者 第四章 孟川的行动
葛丛彬呆呆站在那，心中冰凉。
他一个凡俗凝丹境，能在曲云城拥有如此大权势，就是因为那些神魔家族子弟们欲壑难填，又忌惮律法，所以才有他葛丛彬去做脏活，满足那些神魔子弟的**。这些年他做的很漂亮，所以和很多神魔家族子弟成为好友，也编织出庞大的势力网。
他需要那些神魔家族朋友们，为他遮风挡雨，编织势力网。
那些神魔家族子弟也需要他，因为他做‘脏活’做得非常漂亮。
“完了。”
“我完了。”
葛丛彬很清楚，曲云城的官府衙门、地网总部很多高层都是来自于神魔家族，神魔家族们的势力渗透方方面面，平常时堪称一手遮天。
可是今天遇到的是东宁王本人。
“这位小姑娘，会帮你侦破这案子，但是记住，保护好这小姑娘。”孟川吩咐道。
“是。”唐凤岐恭敬应道。
“东宁王？”女乐师看着孟川，感到头脑眩晕，她见到东宁王了？传说中一人斩杀百万妖王、拯救整个人族的东宁王？
“小姑娘，你放心，这件事一定会查得明明白白。”孟川看着她，一招手，旁边一块因为战斗碎裂的木头飞了过来，在飞来时自然发生变化，变成一柄小刀模样，孟川拿着这柄小木刀递给了这女乐师刺客，“你随身带着，若是有谁对你不利，你只管捏碎它，它便会庇护你。”
女乐师接过小木刀，放在怀中，连点头：“我记住了。”
孟川微微点头，和身旁阎赤桐说道：“我们走吧。”
呼呼。
师兄弟二人已经消失不见。
……
如今天色已黑。
孟川、阎赤桐二人走在河道旁。
“师兄，别生气了。”阎赤桐安慰道。
“我不是生气。”孟川看着远处，“我是伤心。”
“我知道这些年太平了，很多大城非常繁华奢靡。我之前一直烦恼，不稳定世界入口，让很多坞堡村落过的很艰辛，每年死去过百万人。相比艰辛生存的坞堡村落，这些住在大城的神魔家族子弟堪称奢靡。可现在看来，不仅仅是奢靡，甚至都**扭曲了。妖族杀的人少了，他们来杀。而且是当牲畜一样杀戮，没听到吗？这个小姑娘指认出的埋尸坑，就有至少数千具尸体，他们到底害死了多少人？”
“师兄，这世上总有各种人的。”阎赤桐安慰道。
“这些年，一代代神魔拼了命的厮杀，薛峰、真武王王师兄等等战死太多人了。”孟川说道，“为的什么？就为的能够战争获胜，能够太平。”
“神魔们用命换来的太平世界，就是让他们这么糟蹋的？”孟川看着阎赤桐，“我无法容忍他们。”
“你打算怎么做？”阎赤桐问道。
孟川看着这繁华城池：“神魔家族子弟们为所欲为，普通人们对他们畏惧无比。我觉得，这些神魔家族子弟也需要畏惧。”
……
元初城、大周王都、江州城、吴州城、东宁城、长丰城、洛棠城、飘雪城……整个大周王朝，所有大城的地网总部，多了一个‘监察部’。
各地监察部，对天下间各地的神魔家族都进行调查，若是犯罪轻微都可以既往不咎，但重罪的一个都不放过。
“进去。”
“进去。”
大周王朝，各城地网总部的牢房都快人满为患了。
“爹，你要救我，你要救我。”囚犯青年跪着抱着父亲大腿。
“你个蠢货，家族内部一次次严令，你们这些蠢货还是胆大妄为。”老父亲愤怒道，“你想要银子和我要不行吗？为什么犯法？”
“不是我一个，还有其他人。”囚犯青年连喊道。
“有一个算一个，谁都逃不掉。”
老父亲背都驼了几分，叹息道，“这次谁都救不了你们，东宁王站在‘监察部’背后，没有谁能插手阻止的。”
“法不责众，那么多人。”囚犯青年连喊道。
“都怪我。”老父亲看着儿子，眼中含泪，“怪我没用，你小时候我没好好教你。长大了，知道你成不了神魔，又太放纵你。就想着让你开心过这一辈子……谁想彻底害了你。”
“爹，爹。”囚犯青年乞求着。
“这次爹再也帮不了你了。”
老父亲转头就走。
“爹——”囚犯青年满是绝望，此刻才知道怕，“孩儿错了，我知道错了！”
……
囚犯青年是住在普通牢房，在底层的重犯牢房，看守更加紧密。
其中一座重犯牢房。
一名男子盘膝坐着。
“少爷。”一名老仆在牢房外恭敬道。
“我祖父怎么说？”男子淡然道。
“老祖宗说了，监察部背后是东宁王，各城的卷宗都要呈交东宁王本人，谁都无法阻止。”老仆说道。
“他想要救有的是法子。”男子恼怒，“找个替死鬼，不行吗？”
“老祖宗还说了，会将少爷你从族谱中除名。”老仆说完便离去。
男子身体一颤，坐在那没有再吭声。
许久，一名贵公子带着仆人来到牢房外。
“许铭，你找我？”贵公子淡然道。
“杨源兄，还请救我一救。”男子跪伏乞求，“看在往昔交情上，救我一救。”
“外公亲自定下的事，我没法救。”贵公子说道，“而且我也没想到，你竟敢做这么多恶事，人心隔肚皮，古人的确说得没错。”
男子抬头，低沉道：“杨源公子，你我交往甚密，我要是泼你脏水，你洗不清的。”
“泼我脏水？”贵公子惊诧。
“只要你救我一救，给我一条活路，我绝不攀诬你。”男子盯着贵公子，“若是我没活路，就别怪我了。”
“哈哈哈，泼我脏水？诬陷我？”贵公子笑了，“许铭，临死之前你的这番姿态，真是让我失望。”
贵公子转头便走。
“走了，可别后悔。”男子咬牙切齿道。
“胸中坦荡，有什么好怕的。”贵公子转头笑道，“更何况你知道的，我外公是东宁王。”
孟川的一对儿女孟安、孟悠。
孟安至今单身，这让孟川夫妇也烦恼过，也没办法。
孟悠倒是二十年前就成亲了，丈夫是一同共生死的元初山弟子‘杨诚’，杨诚也颇为优秀，是最近三十年颇为耀眼的天才，比孟悠更早一步封侯。夫妻俩仅仅一个独子，便是这位杨源公子。
“东宁王？”男子有些癫狂，“老家伙，你真闲的没事干了。曲云城的案子你查就查了，还要查整个大周王朝所有城池，都不给我活路走，我不服，我不服。”
……
飘雪城，普通宅院内。
孟川和柳七月正在一起饮茶，看着屋外雪花飘。
“我刚写的两封信，准备给两界岛、黑沙洞天，你看看措辞如何，是否合适。”孟川喝着茶，翻手取出两封信递给妻子。
“你想要两界岛、黑沙洞天也要设‘监察部’？”柳七月惊讶。
“该怎么做，他们决定。我只是说了些建议。”孟川说道。
孟川如今声望很高。
在三大宗派的最顶尖神魔眼中，也是认为孟川很快会成为天下第一！加上他在战争中的威望，他的信……两大宗派也是得认真考虑的。
第十九集 尊者 第五章 威慑
“怕是很多人嫌弃你多管闲事呢。”柳七月看着信笑道。
“随便他们吧。”孟川喝了一口茶。
柳七月看完两封信点头道：“我觉得两封信没问题，合情合理，而且最近四十年，整个天下太平，人口翻了一倍还多，治理天下也得有所改变。而且你亲自写信，黑沙洞天、两界岛也都有求于你，做样子也是得做一做的。”
“你觉得没问题就好。”孟川点头，看向屋外。
嗖。
一头飞禽妖仆瞬间出现，恭敬道：“主人。”
“将两封信送到元初山。”孟川随手一扔，两封信破空飞到了飞禽妖仆面前，飞禽妖仆接过后微微躬身，便一飞冲天消失不见。
“对了，阿川。”柳七月说道，“你说安儿怎么回事，元初山仰慕他的女神魔也有不少，可他一个都不愿理会。”
“嗯。”
孟川端着茶杯，沉吟着点头，“小时候安儿也很正常，长大后也没经历过大挫折。最大的可能，是特殊修行法门影响了心性，也可能是沧元祖师传承导致的。”
“那我们有办法吗？”柳七月担心道。
“你不是试过很多法子么？”孟川笑道。
“都失败了呀。”柳七月担心道，儿子多年来总是孤身一人，如今镇守城池也是单独居住，她如何不担心？
“能做的都做了，而且安儿也是封王神魔，无需你我太操心。”孟川则是道。
“你啊。”柳七月摇头。
“嗯？”
孟川一手端着茶杯，另一手却忽然出现一块令牌，令牌地图的其中一位置，正发出血红色光芒。
“生死求援。”孟川脸色一变，柳七月在一旁看到也看到令牌地图：“是大越王朝境内？”
“我出去一趟。”声音还在回荡，孟川就已经消失不见。
柳七月抬头朝屋外看去。
一道闪电已然消失在南方天际。
……
大周王朝、黑沙王朝各有近七十座大城，无数坞堡村落围绕着这些大城。而大越王朝疆域要广阔得都，却仅仅只有二十三座大城！最近四十年的太平，令大越王朝人口急剧增加，人们需要贸易、交易、更好的居住环境，所以只能将过去舍弃的城池又修缮重建，足足重建了两百多座中型城池。
大越王朝的夕河城，就是这样一座城池。
下午时分，夕河城东城外两三里处，“撕拉！”虚空忽然被撕裂出巨大的豁口，足足六里多长，这六里多长的世界入口，能清晰看到另一边的妖界景象。
“什么？”
“那是——”
夕河城城墙上的守卫们看着突然出现的巨大的世界入口，都惊呆了，有的点燃烽火，有的捏碎令符求援。
嗖嗖嗖。
夕河城内，一名大日境神魔和两名不灭境神魔都飞窜到树顶，遥遥眺望东城墙方向，因为距离远，又有城墙阻碍也看不见世界入口。
“发生什么事了？”
“难道是不稳定世界入口？”
“还是有妖王入侵？”三名神魔有些困惑，也踏着树冠、屋顶化作流光赶往东城墙。
这时候，一名近二十丈高的庞大熊妖王穿过世界入口来到了人族世界，站在世界入口出口位置，没有继续前进。
“人族城池？真是太走运了。”这头熊妖王狰狞一笑，张口便猛然一吼，施展出神通。
呼呼呼~~~~
黑风遮天蔽日，铺天盖地，席卷处处。
花草树木彻底粉碎，夕河城东城墙在黑风下瞬间粉碎开来，守卫们惊恐逃跑依旧被席卷，惨叫着化作肉泥血水。城内的一处处建筑、树木都在粉碎，很多人们没反应过来就在黑风中彻底粉碎。黑风速度非常快，一眨眼便两三里距离。
原本正在朝东城墙赶的三名神魔看到恐怖黑风撕碎一切都惊呆了，离的最近的一位不灭境神魔吓得转头就逃，可仅仅一刹那，黑风便呼啸过两三里距离彻底将他淹没。
“呼呼。”
黑风过处，一切被摧毁，凡俗毙命，连不灭境神魔都是瞬间毙命。
“求援，求援。”
“快，生死求援。”另外两名神魔遥遥看着毁灭一切的黑风，都惊恐万分，一边逃命一边发出求援。
黑风滚滚，席卷十余里。
“那位东宁王，一息时间能赶路万里，我得赶紧撤。”魁梧的四重天熊妖王却很是谨慎，仅仅施展一次神通，就立即又退回世界入口通道。
这些年来。
妖族在东宁王孟川手上吃了太多亏！
所以也汲取了教训，即便眼前‘夕河城’是一块肥肉，只要十息时间就能轻易吞吃掉。但是这位熊妖王依旧选择放弃。
又过去了一息多时间。
“嗖。”
孟川出现在了夕河城上空。
他的脸部两侧浮现银色秘纹潜伏下去，周围的一缕缕银色闪电也消失，依旧脚踏着血刃盘看着周围。
在施展神通‘流沙’全力赶路下，一闪身时间孟川能赶路三千八百里，一息时间便是过万里，如此恐怖的速度，令孟川在三息时间内，几乎能赶到陆地的任何一处。这些年来，若是遭到妖王袭击，或者其他紧急情况，也只有孟川能够短时间赶到。
这也是两界岛、黑沙洞天有求于孟川的原因。
“新的大型世界入口？”孟川俯瞰下方，一眼看到了那新生的六里多长的庞大世界入口，也看到世界入口另一端，有熊妖王等一些妖王，在忐忑朝人族世界这边观看，却不敢进来。
“这些妖族越来越狡猾了，知道我速度快，突袭一下就立即溜掉，一旦都不贪。”孟川看了下方夕河城一眼，夕河城有五六十里范围，如今东城这边有一片区域彻底化作废墟，无数血水染红，“应该是大范围招数短时间席卷，估摸着杀了数万人。”
孟川脸色冰冷，却有无形波动隐藏，妖族根本看不见他。
就这么默默等着。
妖族根本不进来。
“都别急，那位东宁王十有**已经到了。这是稳定世界入口，我们将来有的时间慢慢攻打。”世界入口另一侧，妖王们都非常有耐心。
“大王这次屠戮数万人族，也是赚了一份大功劳。”有妖王吹捧着，每杀一个人族都是能得功劳的，灭杀数万人族功劳挺大了。
“哈哈哈。”熊妖王笑着，也盯着世界入口另一边。
……
孟川在那等了盏茶时间。
一位黑袍佩刀男子才飞来。
“见过东宁王。”黑袍佩刀男子客气道。
“穆水王。”孟川也点头道，“我来时，夕河城这一片区域已被毁，应该死去数万人。妖族很狡猾，没有再进来。”
黑袍佩刀男子看着前方六里多长的世界入口，眉头微皱，还是颇为感激道：“多谢东宁王了，若非东宁王威慑，妖族早就踏平夕河城，大量妖族进来后，也都会迅速分散四方，侵袭各处了。有东宁王在，那些妖族才如此谨慎，少屠戮了数百万人。”他的言语中都带着奉承讨好。
东宁王看着那一片废墟，那染红大片区域的血水，心情却很沉重。
“这里交给你了，我先回去了。”孟川说道。
“东宁王放心，我两界岛会妥善处置这里。”穆水王当即道。
（今天还有……）
第十九集 尊者 第六章 入秋
嗖。
孟川划过长空，飞向飘雪城。
之前赶往夕河城，施展神通‘流沙’两息多时间，对孟川还是比较轻松的。
这门神通施展时对元神负担很大，过去孟川只能施展五息时间，而达到元神六层后却是能够维持足足三十息时间，可以经常性使用这一招了。
“阿川。”柳七月站在走廊上等待着。
孟川落下。
“情况怎么样？”柳七月追问。
“又多了一座大型世界入口。”孟川皱眉道，“世界入口是越来越多了，三大宗派镇守压力也会越来越大。”
“这是没法子的事。”柳七月道，“阿川，你跟我来。”说着朝北方飞去。
“哦？”孟川疑惑跟着。
夫妻二人飞到飘雪城的‘内城关’，站在了内城关城墙上，一眼就能看到下方足足有八里长的大型世界入口，世界入口内部深度约有半里，透过八里长的通道是能够清晰看到妖界的风景的，另一边的妖界，是一片浩瀚的山脉，能隐约看到许多妖族，也有妖族在朝人族世界眺望。
“世界入口又扩大了？”孟川一眼发现了变化。
“对，在你赶往大越王朝时，飘雪城的大型世界入口也发生了些许变化。”柳七月说道，“之前有七里多长，如今增加了半里长度，达到八里长了。”
“嗯。”孟川也郑重道，“人族世界和妖界，两个世界在逐渐靠近，也引起很多变化。大越王朝那边直接崩裂出一个大型世界入口，其他地方很多入口也都有所扩张。”
柳七月说道：“我镇守飘雪城的这些年，这世界入口过一段时间就扩张些许，近四十年时间，长度从六里，扩张到八里。”柳七月说道。
“天下所有的世界入口都是如此。”孟川点头，“小型世界入口、中型世界入口、大型世界入口……乃至于超大型世界入口，都在缓缓扩张。这是大势所趋！”
按照推测。
两个世界会逐渐靠近，当某一天，靠近到极致后。又会缓缓分开，到时候很多稳定的世界入口都会逐渐缩小，乃至消失。
“阿川。”
柳七月担心道，“如今天下间超大型世界入口就有五座，就要五位造化尊者，以后形势还会越来越严峻。。”
“别担心。”孟川笑道，“更难的日子都熬过来了，接下来会越来越好的。”
“嗯。”柳七月看着丈夫，也心中一定。
作为妻子，她很清楚孟川修行速度何等惊人。
自创的云雾龙蛇身法作为比‘天地游龙刀’更高一等的绝学，洞天境后期，就足以媲美秦五、李观、白瑶月他们的洞天境圆满了。
而且自创绝学者，比学前人绝学的，普遍要强大。因为理解的更透彻，且自己开创的，也无比适合自己。
……
黑沙洞天。
“孟川的信，你们怎么看？”白瑶月，看着蒙天戈虚影、芈玉虚影问道。
“这些年，一旦遇到紧急情况，东宁王都是迅速赶来救援的。”蒙天戈说道，“这二十二年，我们黑沙王朝因为他活下来的凡人得有数千万，神魔也有数十位，毁掉妖族很多谋划。欠他这么大人情，我们可不能视而不见。”
“嗯。”白瑶月、芈玉都点头。
如今孟川就是天下第一巡守神魔，关键时都要他救援。
“而且如今也到了该改变的地步了。”蒙天戈笑道，“之前放弃府城县城，使得我们对平民的管控力下降。加上最近四十年，天下人口翻了一倍还多……管控力就更低了，反而当地的神魔家族，少则数万族人，多则数十万族人，加上实力强，它们渗透更彻底。在城外很多地方，很多神魔家族就是土皇帝。”
“镇守那么多大城压力挺大，妖族随时可能反扑，暂时不适合再建府城县城。”蒙天戈继续道，“这时候，就需要以律法约束这些神魔家族。”
“我赞同。”芈玉也道，“东宁王这封信，就是个好契机。”
……
两界岛。
“东宁王的信，怎么看？”徐应物看向好友章淳虚影。
“东宁王的面子，肯定要给。”章淳点头，“但我们大越王朝情况特殊，很多地方都是封王神魔的领地，甚至奴隶还是存在的。我们两界岛都不太好插手，封王神魔领地内部的事。”
徐应物道：“一，如今人口比过去多多了，封王神魔掌控的人口也比过去多太多。二，最近五十年，三大宗派可都是不断扩招，我们如今每年和元初山、黑沙洞天一样都是招收五十名弟子。大量资源砸下去，导致如今封侯神魔也是历史上最多时期了，虽然不及另外两大宗派，但也有七十五位。封侯神魔的‘封侯领地’，如今都不够分了。”
接下来一两百年，是非常关键的一两百年。
加上从世界间隙也得到很多资源。
三大宗派也在扩招，全力栽培，令诞生封侯神魔都比过去多了不少。
“对，封侯领地不够。封王领地人口比过去又多多了。”章淳点头，“虽然封王神魔功劳很大，但也得公平，得为封侯神魔让出些领地来。”
“东宁王的信，就是个好机会。以保护平民的理由，压缩领地，让更多封侯神魔都有领地。同时有更多地方属于朝廷直管。”徐应物说道，为了应对战争，两界岛内的封王神魔权力的却越来越大，都开始影响两界岛掌控力了。
……
于是，除了大周王朝外，两界岛、黑沙洞天也同样推出了‘监察部’。
若说黑沙王朝，情况和大周比较相似。
那两界岛内部就乱多了，更多是权力的重新划分。在权力斗争中，因为要拿着东宁王的名义来推行政令，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也令老百姓们地位大大提高，过去他们就是领主的财物，生死都受掌控。如今‘生命’至少得到了律法保护，得到监察部保护，地位大大提升。
两大宗派这么给孟川面子，除了欠孟川人情，孟川对人族有大功之外……更重要的是，各方都预料到孟川要不了太久，就会是天下第一，而且可能无敌数千年乃至更久。
“完了完了，我多年心血都废了。”
“东宁王管得太宽了，一个大周王朝的封王神魔，插手我黑沙王朝治理，黑沙洞天竟然还乖乖听了？”
“家族将‘冰水山’周围百里赐给我，现在要剥夺？”
“别怪家族，原本整个大岛都是我丰海家领地。如今却压缩到‘丰海城’以及城池周围五百里，其他地方都被收走了，冰水山一带如今都不归家族了，当然也不归你了。”
“东宁王，毁我啊！！！”
不知道多少人背地里暗骂。
很多一手遮天，很多土皇帝人物，在滚滚大势面前都土崩瓦解。他们恼怒这位东宁王，当然也只能暗地里嘀咕，都不敢公开说。
孟川自然不会在乎，他看着记载着天下变化的一份份情报卷宗，却是心情颇好。
时间一天天流逝。
孟川和妻子柳七月，就隐居在飘雪城那普通宅院内，过着平静的小日子，转眼已进入秋天。
……
深秋时节，世界间隙的景色却是四季不变。
一片看似平静的区域，忽然虚空扭曲，“轰”两层世界膜壁被直接轰破，一道身影悠然飞了进来，正是孔雀君主。
孔雀君主扫视左右。
“我来到世界间隙，要不了多久，那东宁王孟川一定赶过来。”孔雀君主很熟悉了，这二十二年来，它和孟川交手太多次了。双方都是经常来世界间隙修炼的。
第十九集 第七章 孟川战孔雀君主
风雪关，清晨。
孟川、柳七月夫妇二人喝着热粥，吃着饼，屋外则是鹅毛般的大雪。
“七月，你这手艺是越来越好了。”孟川夹着一块面饼美滋滋吃着，虽然有仆从伺候，但柳七月在元初山上时就经常给孟川做吃的，这也是她生活中的其中一爱好。
“吃你的吧。”柳七月喝着粥笑道。
“对了，吃完早饭准备干嘛？”孟川问道。
“去城外冰河练箭。”柳七月笑道，“你要陪我一起么？”
“给夫人当陪练，我心甘情愿。”孟川笑眯眯道，“而且夫人的箭术天下无双，也能锻炼我云雾龙蛇刀法。”
所谓的陪练，就是当靶子！
挥着斩妖刀去抵挡天下第一神箭手的箭！柳七月也不怕失手，毕竟就算用肉身硬抗，孟川也扛得住。
自从将体内粒子天地的‘天地规则’从原本的法域境提升为洞天境后期，孟川肉身又提升了一截，就算没有足够的‘星空晶石’是无法突破到入圣境，也比过去强了近一倍。单凭肉身，大概相当于普通造化尊者战力。‘不灭神甲’神通也强了些。
“我现在元神六层，技艺境界也够了，若是有足够的星空晶石，早就跨入入圣境。单凭肉身都能力压孔雀君主。”孟川暗道，“而如今，肉身却只有普通造化实力，差太远了。如此弱的肉身，和孔雀君主交手，我都不敢和它近身。”
孟川忽然心中一动，翻手取出了一块黑色令牌。
黑色令牌雕刻着复杂的秘纹，此刻令牌上隐隐泛着红光。
“是安海王？”喝着粥的柳七月一看就猜到了。
“对。”孟川点头，“安海王召我过去，我猜是有妖族进入世界间隙了。夫人，对不住了，看来今天没法陪你练箭了。”
“正事要紧。”柳七月笑道。
“不急，先吃完面饼。”孟川笑道，“若是紧急情况，安海王得急着连召唤三次。如今仅仅召唤一次，也是普通常见情况。”
隔着一座世界，联系很难。
即便是元初山的手段，也只能让孟川和安海王的令牌勉强彼此感应。
召唤一次，算常见情况。
急促连续召唤三次，代表危急，需立即赶往。
“嗯，吃饱。”孟川将面饼吃光，喝干净了粥才起身，“我先出发了，估计两三个月后回来。”
“去吧去吧。”柳七月笑着道。
孟川笑看着妻子一眼，跟着嗖的便破空而去，迅速消失在天际。
柳七月遥看这一幕，也习惯了。
这二十二年来，每年至少都要去世界间隙待上两三个月！就算没安海王召唤，一般冬天孟川也会出发，在过年前返回。
……
“轰。”
世界膜壁被轰出大的洞口，孟川从中飞入，来到世界间隙。
“世界间隙。”孟川看着这熟悉的景色。
孟川很重视修行，想要尽快提升实力，自己越强大，在战争中起到的作用也就越大。
世界间隙是修行圣地，孟川当然得来。
不过他也发现……
长时间待在世界间隙，效果并不是最好的。就像偶尔绘画‘雷霆’，比一直苦修效果要好。在两座世界换着居住，并不比一直待在世界间隙差。
甚至完整的人族世界、残缺的世界间隙，对比起来感受更强烈。加上孟川也在意亲人，所以大半时间是在人族世界，每年两三个月在世界间隙。
“嗖。”
在天地残缺边缘一带，孟川超高速飞行着，同时仔细探查着周围。
“如果我猜的不错，安海王召我，应该是孔雀君主进入的世界间隙。”孟川暗道，“今年，我的云雾龙蛇身法突破到洞天境后期，也完善了雷磁领域，实力提升颇多，这次如果运气好，完全有望杀死孔雀君主。”
******
孔雀君主手持长枪，看着眼前残缺天地缓慢延伸的场景。
“我拥有着强大的肉身和神通，明明能压制对手，可当年奈何不了真武王，如今也奈何不了东宁王。”孔雀君王暗道。
“东宁王孟川，自创绝学，都达到洞天境中期。”
“我学前辈的绝学，有黑暗孔雀血脉，更有三位帝君赐予宝物栽培我，修炼时间更比孟川长了数百年，依旧卡在洞天境中期。”
孔雀君主颇为不甘。
“不过，快了。”
“我能感觉到，我离洞天境后期快了，或许再和东宁王孟川厮杀一场就能突破。”孔雀君主暗想着，“只要我突破了，实力大增，出其不意下，就有望斩杀孟川。到时候帝君们也得遵守承诺，赐予我海量的功劳。”
妖界对孟川的悬赏是最高的，远超其他造化尊者们，孔雀君主对于妖祖洞宝藏还是很期待的。
忽然，有无形虚空波动扫过了孔雀君主，令孔雀君主陡然警觉。
它转头遥遥看去。
远处从虚无中显现出一名人族身影，正是孟川。
“东宁王。”孔雀君主咧嘴笑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胆怯，要么躲得远远的，要么就潜入深层虚空。什么时候敢来我面前，和我交手一二？”
“孔雀君主，今天我便如你所愿。”孟川说着在飞行靠近。
孔雀君主一惊。
这么多年了，孟川一直很谨慎，从来没有近距离靠近过它。
“难道这孟川有什么依仗？”孔雀君主戒备看着，孟川却是正常的飞行接近，五十里、三十里、十里……
当逼近到十里内时，这已经是孔雀君主有极大把握的距离了。
“就这时候。”孔雀君主也很果断。
没放狠话，而是非常突然的就是倾尽全力一枪，这一枪携带着黑暗撕裂长空，刚一出招就已经贯穿了数里外孟川的胸膛。
轰！
恐怖威势贯穿了孟川的身体，余波都波及百余里虚空。
可孟川身体微微‘荡漾着’，依旧微笑看着孔雀君主。
“假的？”孔雀君主不敢相信，全力一招刺出显然刺在一个虚假身体上，可它竟然看不出任何破绽。
“该我了。”虚假的孟川依旧微笑着。
这是他突破到洞天境后期刚刚拥有的手段之一，孔雀君主自然不知。
（更新晚了，很惭愧~~捂脸~~）
第十九集 第八章 孔雀君主的抉择
深层虚空。
孟川站在这里，清晰看着外界，只是外界的场景有些扭曲模糊。
“必须趁此机会，一举将其击杀。错过了这次，实力暴露后，它可不会再给我机会。”孟川满腔杀机。
“杀。”
脚下血刃盘，顿时一柄柄飞出，足足二十四柄血刃，尽皆朝表层虚空飞去。
同时从深层虚空到最外界，也爆发出无数雷霆闪电。
“嗯？”孔雀君主眉头一皱，看着周围百余里范围处处都是雷霆闪电，这一道道雷霆闪电威力非常惊人，部分闪电合力都足以劈死普通妖圣。孔雀君主皱眉看着这幕，“孟川难道得到了领域类的宝物？可惜，对我一点威胁都没有。”
这领域，便是孟川新创的《雷磁领域》。
云雾龙蛇身法，自从融入雷域相后，孟川便创出了属于云雾龙蛇身法的领域招数。
就像《真武七绝》拥有领域，牵丝圣主的《牵丝诀》也有领域。一门完整的绝学一般都是自成体系。孟川的云雾龙蛇身法，修炼到洞天境后期，也有了它的领域。这门领域就是以原本的神通‘雷霆神眼’的雷磁领域为雏形，加上雷霆一脉积累足够深，再汲取了劫境绝学《雷霆界》的奥妙，才最终创出了‘雷磁领域’。
雷磁领域，雷电是其次，最关键是‘雷磁之力’。
“不好。”孔雀妖一个激灵，循着感应瞬间刺出手中长枪，恰好‘点’在从虚无中显现出来的一柄血刃上。
第二柄、第三柄、第四柄……更多的血刃接连袭来。
甚至有时同时好几柄血刃袭击到面前。
“嗤嗤嗤。”
孔雀妖圣站在半空，周围虚空都扭曲塌陷，一柄柄血刃到孔雀妖圣面前都受到影响。孔雀妖圣一杆长枪施展的精妙无比，划出一个个圈，将一柄柄血刃击飞。
可长枪和血刃的碰撞，还是让孔雀君主心惊。
“这血刃威力比过去强了。”孔雀君主暗想着，“不过还威胁不了我。”
孔雀妖圣一杆长枪算守的滴水不漏，但依旧感觉到大量血刃围攻的压力，它反而战意更高：“和这孟川多交手几次，或许我就能突破到洞天境后期。”
“嗯？怎么回事？”
孔雀妖圣脸色变了，他清晰感应到，那一柄柄飞行围杀而来的血刃速度越来越快，威力也同样越来越强。
“怎么在变快？”孔雀君主不敢相信。
“轰。”
两柄血刃被长枪挥舞阻挡住，可恐怖撞击力却令孔雀妖圣一个踉跄连后退一步。
“轰。”“轰。”“轰。”……
足足二十四柄血刃在‘雷磁领域’内加速的更快，这新悟出的领域招数，对血刃加速方面很擅长。只要几柄血刃合力都能压着孔雀妖圣打了。
“怎么可能，我被压制了？”孔雀妖圣不敢相信，只觉得每一次抵挡血刃，都遭到恐怖冲击力，它不得不施展卸力招数，但是没用！这些血刃不仅仅是威力变大，重要的是速度比之前快了许多，孔雀妖圣仅仅一杆长枪已经无法防住二十四柄血刃了。
只见一道道血刃流光围攻下，孔雀妖圣勉强挡住部分，就被另外的血刃轰击在身体上。
“嘭。”胸口被贯穿出个血窟窿。
手臂被血刃切割出大的伤口。
但它的身体伤势也在疯狂恢复，再大的伤口眨眼就合拢，再一眨眼连疤痕都没了。
“就在这时候。”孟川眼中寒光一闪，面部两侧开始浮现银色秘纹，周围开始浮现一缕缕银色闪电，时间流速在改变。对外界而言，孟川的思维速度是过去的足足十倍。。
对那一柄柄血刃的操纵，更加精妙灵活。
灵活性大增的血刃，让孔雀君主蒙了。
“轰轰轰。”
孔雀君主彻底撑不住了，被大量血刃同时轰击在身上，被轰击的大半身体彻底粉碎，但无数血肉又瞬间合一。
大量血刃划过弧线，再度袭杀而来，再度轰碎部分躯体，轰碎的躯体又再次合一。
“不好。”孔雀君主脸色变了，“他能伤到我肉身力量，只要再来近百次，就能令我身体彻底湮灭。”
“必须抓住机会，杀死这孔雀君主。”孟川也全力以赴。
虽然不及真武王‘十绝灭世’的一瞬间爆发。
但孟川二十四柄血刃配合‘雷磁领域’，配合神通‘流沙’，爆发出的威力已经超越寻常时的真武王，也超越寻常时的孔雀君主。一次轰击就能毁掉孔雀君主的大半躯体，这威势便是和秦五、李观相比，也相差并不多了。秦五他们唯一的优势……也就是洞天真元和洞天领域。
一旦孟川拥有洞天真元、洞天领域，作为云雾龙蛇身法的开创者，他的战力，将比秦五、李观、白瑶月更强一截。
自创绝学，普遍实力是要强一大截的。
“轰。”“轰。”“轰。”
众多血刃的一次次围攻。
让孔雀君主有些慌了。
“这里在断裂天地边缘，离‘连接点’还远的很。孔雀君主短时间内无法回到妖界，只有被我围攻。”
“这一次，它死定了。”
孟川维持着神通，全力操纵血刃。
二十四柄血刃疯狂联合轰击，加上灵活无比，孔雀君主只能挨打，伤势不断加重。
“这里距离回妖界的连接点，有五千多里，根本来不及逃回去。”孔雀君主遭到彻底压制，大量血刃轰击不断加重伤势，让它体会到了‘死亡的逼近’。这让孔雀君主有些慌。
这么多年……
在五重天妖王（封王神魔）这阶段，孟川是仅有的一个，让它感觉到死亡威胁的。
“死。”孟川同样毫不留情，倾尽全力轰击对方肉身，欲要彻底将对方轰成齑粉。
“轰。”
孔雀君主一咬牙，猛然朝右侧冲了过去。
“什么？”孟川惊愕。
右侧便是断裂天地边缘，断裂的天地还在非常缓慢的延伸。在断裂天地的另一边……便是域外！那里一片幽暗。当然也有部分地方‘紫色雷霆’撕裂着幽暗，促进着世界间隙的生长。
“轰轰轰。”
距离太近，虽然二十四柄血刃又接连轰击了三次，可孔雀君主还是冲进了那无尽幽暗中。
“它进去了？”孟川从深层虚空浮现，遥遥看着眼前一幕。
“啊。”
冲进域外当中，彻底进入无尽幽暗，孔雀君主却是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它身体抽搐着颤抖着。
“传说中，不到造化尊者或者妖圣，去了域外，几乎必死无疑。”孟川看到这幕，暗想道，“只有特殊情况才能苟活。”
域外环境很恶劣。
正常的封王神魔、五重天妖王，去都是很快死去的。
孟川看着那在无尽幽暗中的孔雀君主。
“哈哈哈，哈哈哈……”
抽搐的孔雀君主却笑了起来，它的身体逐渐恢复控制，它咧嘴笑着看着孟川，“孟川，你够狠，竟然逼得我闯进域外！哈哈……幸好我肉身够强，又是黑暗孔雀血脉，完全能够在域外环境下活下来。”
“如果不是你逼迫，我还不敢来域外呢。”
孔雀君主转头看着无尽的幽暗，观看四方，目光炽热，“我体内的血脉，黑暗孔雀本就是时空长河中的生物，我本就应该闯荡域外。”
“我还有五十余年寿命。”孔雀君主看着无尽幽暗，看了孟川一眼，“生命的最后几十年，我要去域外闯闯了。”
“还得谢谢你，若不是你，我还真不敢这么进入域外。”
孔雀君主畅快笑着。
嗖。
却是化作一道流光，迅速朝无尽幽暗深处飞去，很快就消失在孟川视野范围内。
孟川愣愣看着这幕。
走了？对方闯荡域外去了？
第十九集 第九章 裂缝
孔雀君主已经彻底消失在域外无尽幽暗中，但孟川依旧看着那无尽幽暗，心中浮现着念头：“域外？我何时才能去域外呢？”
“沧元祖师就是在造化尊者时，进入域外，历经无数际遇，修炼成肉身七劫境大能，也彻底改变了人族世界。”孟川想着，“域外有太多际遇，类似于‘世界间隙诞生’的场景，更是数不胜数。”
“甚至卷宗有记载，不在域外闯荡磨练，几乎不可能成为帝君。”
孟川明白这些话的意思。
修行天赋很重要，但际遇也很重要。孟川若不是来‘世界间隙’观看到紫色雷霆，他成长会慢许多。
若是去域外，看到千倍万倍的匪夷所思场景，经历种种际遇……才能走得更远。
“我人族造化尊者，也都清楚在域外闯荡能走更远。但这八百多年，师尊他们一个个都默默留在家乡，守护家乡，并未去闯荡。”孟川暗叹，师尊他们一方面为了镇守家乡，另一方面也是去了域外是会遭到妖族帝君们追杀。
孟川得承认，在看到孔雀君主说走就走，直接闯荡域外，内心中的确有些冲动。
想要去看看，见识见识。
只是人族面临的形势要恶劣得多。
“我如今连造化尊者都不是，想的太多了。”孟川自嘲一笑，转头便飞离开去。
……
妖界，寒冰宫殿。
“恭喜鹏兄，修炼七千年终于达到天地境圆满。”星诃帝君举杯满是笑容。
“我们这一代，妖界总算有望诞生出一位劫境了。”玄月娘娘也有着些许讨好，笑道，“到时候鹏皇可得照顾我和星诃一二。”
鹏皇坐在主位，也是难得的笑容满面，畅快万分。
它本就威名远播，妖界三位帝君以它威名最盛。但之前，星诃帝君、玄月娘娘是天地境中期，鹏皇是天地境后期，也仅仅快了一步，并无太夸张的差距。
它的名气，更多是血脉特殊，令鹏皇战力格外强大。
“哈哈哈，我等都是同出妖界，自然相互扶持。”鹏皇哈哈笑道，随即慨叹道，“七千年了，我另一分身在域外闯荡，有种种际遇，更经历了诸多厮杀，到如今终于达到‘天地境圆满’。天地境圆满……就有望将肉身也修炼圆满。”
“肉身圆满，便可跨入劫境。”星诃帝君连奉承道。
“天地境圆满，肉身想要圆满也不容易。”鹏皇说道，“像那沧元界，历史上达到天地境圆满的也有数位，可肉身圆满成劫境的，也就一个‘沧元祖师’。其它都没能突破。”
“那是沧元界修行体系有缺陷。”玄月娘娘不屑道，“神魔体系，看似修炼出真元战力挺强。可对肉身的雕琢并不完美。也就一个‘轮回神体’有望而已。我们妖族可不同，我们妖族更重视肉身，我们的体系一代代成劫境的更有不少。”
星诃帝君也点头，连道：“鹏兄你肯定能成劫境。”
玄月娘娘和星诃帝君此刻都有了几分讨好。
鹏皇如今‘天地境圆满’，以它的血脉，爆发的战力足以媲美一劫境二劫境水准。在周边区域地位也将大涨，保持好关系，鹏皇才会提携一二。若是恶了鹏皇，鹏皇反手杀了它们都有可能。毕竟妖族帝君自相残杀历史上也有。
“你们俩成劫境，也是有希望的。”鹏皇笑道，“希望就在沧元祖师的宝藏里。”
星诃帝君、玄月娘娘眼睛一亮，点头。
“我要在劫境道路上走的更远，也需要它。所以必须得到。”鹏皇说道。
“我俩定会倾尽全力。”星诃帝君、玄月娘娘都说道。
“嗯？”
星诃帝君忽然有所感，遥遥看向一个方向，“那孔雀离开了世界间隙，去域外了，而且迅速在远离妖界方向。”
“去域外了？”玄月娘娘忍不住道，“带着我们赐予的劫境秘宝，去域外乱闯荡了？星诃，你因果感应最准，赶紧将它抓回来。和人族的战争，这孔雀还有大用处。”
“我觉得不适合抓。”星诃帝君皱眉道。
“不用抓。”
鹏皇也道，“那小孔雀只剩下五十余年寿命，是无所畏惧的，它想要闯荡域外就让它尽情去。一旦我们和人族再度掀起战争，需要这小孔雀……再将它带回来也不迟。那时候，小孔雀也得承我们的情。”
玄月娘娘点点头：“也是，现在就抓回来，它怕是心头怨恨，关键时刻给我们捣乱破坏。”
“而且一头小孔雀，都没成妖圣，它怕都无法遨游时空长河。”鹏皇笑道，“就算凭借血脉特殊，勉强遨游时空长河，速度也会慢的离谱……能跑多远？而且以它的实力，就是一千年一万年，也不可能跑出‘三湾河系’的范围。”
“我横渡整个三湾河系，也只需半月。”鹏皇自信道。
“鹏兄这速度的确了得，我便是遨游时空长河，横渡三湾河系也需十年。”星诃帝君吹捧道。
三湾河系，是时空长河中，包括妖界、沧元界周围一带的‘河系’名字。
包含范围无比之广阔。
……
世界间隙内。
苍茫暗红大地上，却有桌椅，孟川坐在椅子上，看着远处的紫色雷霆绘画起来。
这是他第五次绘画雷霆了。
洞天境前期，孟川空闲下来，就进行第三次绘画紫色雷霆，那一次耗费了足足七十三天，绘画的无比仔细。达到洞天境后，对紫色雷霆理解也更深。
洞天境中期，孟川进行了第四次绘画，仅仅三十三天就绘画结束，因为境界提升不多，观看紫色雷霆收获没第三次多，所以绘画也快些。
如今便是第五次绘画。
这一次绘画了二十八天，便绘画完毕。
“好。”孟川挥手将面前的画作收起，桌椅笔墨等物也都收起。
“再试试无尽刀。”
这五画雷霆，让孟川对无尽刀下一步感觉更强烈。
当即一刀刀挥出。
“哗。”“哗。”“哗。”
斩妖刀出鞘，一次次划过眼前化作了绚烂的刀光，刀光看似不快，却令虚空微微扭曲，时间流速都产生了些影响，更产生道道残影。
便是如此的收刀拔刀，再收刀再拔刀，持续足足十天。
“还是不行。”孟川有些懊恼，“我明明感觉到了，就是这个方向。光芒相为核心，阴阳相、分波相配合，便可一举质变。”
“血刃盘和《三世刀》都证明这个方向是对的，可我怎么就创不出这一招呢？”
积累早就足够了。
像阴阳相积累都足够云雾龙蛇身法达到洞天境后期了，这么多年，积累越来越深，对紫色雷霆感悟越来越深。
可三相结合，却一直悟不出。
寻常结合没意义，得打破天地规则极限。
“怎么打破呢？”
孟川很苦恼。
面前就仿佛是一堵墙，都触摸到了，就是无法轰破它。
这堵墙，阻挡住了人族历史上所有强者！沧元界，就没有能自创极限绝学的。
便是无尽时空长河，极限绝学，也代表了同层次最强了。能自创极限绝学……浩瀚时空长河，都无比之罕见。
“极限绝学，果真没那么容易创造。”孟川微微摇头，“说不定将来还是要走云雾龙蛇身法这条路。”
孟川又开始修行云雾龙蛇身法。
******
大周王朝，风雪关。
风雪关虽然很是寒冷，可依旧繁华，毕竟是一千多万人口的城池。
十月初五的这一天下午，内城关。
那足足八里长的庞大世界入口一直存在着，透过着巨大的世界入口都能清晰看到另一边浩瀚的妖界风景。
而此刻，人族世界、妖族世界两个庞大世界非常缓慢的靠近，也引起了风雪关这里的些许变化。
这八里长的庞大世界入口，微微震颤扭曲了下。
撕拉~~~~
裂开成了足足二十余里长的更巨大的世界入口。
站在内城关上值守的守卫们，看着这一幕完全蒙了，他们站在内城关上一眼都看不到世界入口蔓延的尽头，个个本能的腿软心颤。
第十九集 第十章 救援
在内城关上值守的，除了众多凡俗士兵以外，还有五位神魔。
“什么？”
站在城关上的五位神魔，看着眼前的世界入口从八里长陡然扩大到二十余里长，不由瞠目结舌。
“约莫二十六里，超大型城关！”
“超大型城关！”
“糟了！”这五位神魔们脸色大变，几乎同时透过自身令牌发出最紧急的生死求援。
……
妖族对大型城关的重视程度，丝毫不亚于人族。如今的人族世界每一座大型城关的对面，都有数十位四重天妖王以及数位‘五重天妖王’队伍长期驻守。
是的。
大型城关，虽然仅仅能容纳四重天妖王进入，但却有数位五重天妖王驻守。
因为按照经验，‘大型城关’是有可能扩张为‘超大型城关’的，一旦扩张，第一时间突然袭击效果最好。像当初的‘雁水王’镇守的雁水关就是因为扩张，先后遭到众多五重天妖王的围攻，虽然雁水王先后杀死九位五重天妖王以及数十位四重天妖王，可还是丢了性命，当初雁水关也化作废墟，雁水湖都被轰穿和东海相连，千里地势改变。后来在战争废墟上重建了更大的城关——洛棠关。
“超大型城关？”
妖界那边却沸腾了，大量妖族和妖王们都现身，都炽热盯着那入口。
嗖嗖嗖嗖嗖。
负责驻守这里的五重天妖王们也都尽皆现身，看着这蔓延二十多里的庞大世界入口。
五位‘五重天妖王’彼此相视。
“我等运气真是不错，如此大功劳送到我们面前。”
“风雪关可有足足一千多万人族，每杀一个人族可都是一百功劳。”
“十亿功劳就在眼前。”
五重天妖王们彼此相视一眼，发出求援的同时，也都第一时间冲进世界入口。
扩张后的世界入口，根本无法阻拦它们。
“你们都在这守着。”
五重天妖王们自身冲进去，却也吩咐其他妖族们别来掺和。
******
风雪关的镇守神魔，乃是柳七月。
柳七月的住处，离内城关仅仅三里多些。虽然‘世界入口’的裂开，是世界膜壁自身裂开，动静很小。比正面全力轰击‘世界膜壁’轰破动静要小的多……造化尊者们距离稍微远些都是感应不到的，可柳七月终究居住的太近了。
仅仅隔着数里远，自然感觉到虚空的变化。
“嗖。”
在宅院书房内写字的柳七月脸色一变，施展开凤凰御空诀，一个闪身就已经到了内城关上。
她一眼便看到蔓延到二十多里长的巨大世界入口。
“超大型世界入口？”柳七月心头一紧，据她所知，天下间的另外五座超大型世界入口个个超过二十里长度，最长的在黑沙王朝境内，足有三十七里长。
“求援！”
柳七月一个念头，便透过令牌发出最紧急的生死求援。
刚发出求援，柳七月便看到了巨大世界入口中瞬间飞来五道身影，那五道身影或是瘦小、或是巍峨庞大，或是邪异，个个都是五重天妖王！甚至为首的那位瘦小身影更散发着无比恐怖的火焰气息，比柳七月的气息还要可怕得多。
“杀。”五道邪恶身影冲出来的第一瞬间，便已经出招！
“轰——”
为首的那瘦小身影爆发出冲天的赤红火焰，汹涌的火焰一瞬间遮蔽了半边天空，直接朝内城关扑来，甚至是朝整个‘风雪关’城池方向笼罩过来。
当年，为了世界间隙之战，足有数十位五重天妖王被生命改造！这瘦小身影便被改造了生命。
“镇。”
柳七月站在那，身后显现凤凰异象。
尝试着控制那铺天盖地的异种火焰，然而一尝试她就就明白，即便来到风雪关后近四十年，火焰一脉从封王顶尖提升到封王巅峰，但无法镇压这可怕的异种火焰。
并且不单单是异种火焰。
妖界让五位‘五重天妖王’组成队伍，也早就修炼过联合的阵法，此刻这五位妖王们配合阵法，也施展着其他种种攻击。
“吼——”有恐怖声波从那魁梧的虎妖口中吼出，成扇形波及向风雪关。
“撕拉。”
有一条条触手钻进大地，迅速渗透向风雪关。
种种手段瞬间爆发。
“没得选了。”
柳七月眼中满是冰冷。
轰！！！
冲天火焰从柳七月身上爆发，透过她的‘凤凰羽衣’更是化作了一头千丈高的火焰凤凰，火焰凤凰发出高亢的鸣叫，响彻九天。
封王巅峰的凤凰神体强者‘柳七月’，施展了凤凰涅槃，实力迅速攀升到一个匪夷所思的高度。
……
世界间隙。
残缺天地边缘，孟川盘膝坐着，一柄柄血刃在周围飞行演练着招数。
散发着无尽寒气的安海王也在一旁，他也观看世界诞生场景，用心修炼着。
“嗯？”
孟川怀中的令牌，在眨眼时间就连续感应到三次召唤。
“不好。”孟川陡然睁开眼，脸部两侧浮现银色秘纹，一缕缕银色闪电在身体周围出现。
三次召唤，代表最紧急求援！
必须全力以赴以最快速度赶往。
“嗖。”
脚踏血刃盘，一瞬间便破空消失不见。
“看来发生大事了。”安海王转头看了眼，又继续默默修炼，他的任务就是一个……巡守世界间隙。
轰！！！
孟川脚踏血刃盘，神通‘流沙’施展下，快得可怕。
两个闪身时间，便已经来到五千多里外的连接点！
“轰。”六道血刃流光已经提前轰出，同时汇合轰击那连接点。
世界间隙膜壁、人族世界膜壁……这两层世界膜壁同时被轰破贯穿，轰出巨大的洞口。
孟川一瞬间就冲了进去，回到人族世界。
说来缓慢，实际上从接到求援到抵达‘人族世界’仅仅才过去一息时间。
“嗖。”
孟川出现的位置，是在大周王朝腹地中央的‘安巢城’旁的大山当中。
这里作为大周王朝腹地，离大周任何一处地方都不是太远。
世界间隙和人族世界……隔着世界只能勉强感应，无法确定准确位置。
“什么？风雪关？”孟川在抵达人族世界的第一瞬间，令牌才感应到详细位置的求援，孟川脸色顿时变了。
“轰。”
一道闪电流光以最极限速度，朝大周王朝几乎最北方的风雪关赶去。
第十九集 第十一章 毒龙老祖出手
妖界，高空深处的寒冰宫殿。
三位帝君正在谈论修行。
“鹏兄，你的意思是我该花费更多心思在‘虚空一脉’上？”星诃帝君询问道。
“对。”鹏皇点头，“天地境圆满，何为圆满？便是诸多玄妙结合的圆满无缺，如果都是虚空一脉，结合起来相对要容易。若是分心于‘时间一脉’‘空间一脉’，欲要将时空结合？难度却是高太多了。你星诃最大的问题，就是分心太多。又参悟因果一脉，又参悟阵法，参悟那么多作甚？难道你能将诸多方面完美结合？”
星诃帝君若有所思。
“这仅是我的意见。”鹏皇微笑道，“怎么选，你自己定。”
“鹏皇，我呢？我一直专心于虚空一脉。又该如何改变？”玄月娘娘追问道。
“你就有些复杂了，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先试着开辟一座大型洞天，并且这座洞天……”鹏皇陡然停了下来，遥遥看向了一个方向。
“嗯？”
星诃帝君、玄月娘娘也遥看一个方向。
世界入口自身的扩张，虽然动静很小，造化尊者们距离远些都难以感知。可是达到‘天地境’后对整个世界感知都非常敏锐，它们三位都是第一时间感应到了风雪关的那座世界入口的扩张。
“第六座超大型入口。”星诃帝君眼睛一亮。
“人族世界一共也就九位造化尊者。”玄月娘娘有些兴奋。
“走，我们去一趟。”
鹏皇说着一招手，便直接将毒龙老祖给隔空抓到面前，毒龙老祖本就在‘寒冰宫殿’内修炼着。
“帝君。”毒龙老祖有些发蒙。
“走。”
一道金光裹挟着几道身影，瞬间出了寒冰宫殿。
轰！
这一道金光速度快的匪夷所思。
没达到‘天地境’之前，一切生灵都是遭到天地规则的重重限制，像造化尊者们一般也就一闪身十余里。
可若是达到‘天地境’，自身的境界足以抵抗天地规则，不再受压制。那么就能爆发出真正的极限速度！所以帝君们，普遍一闪身能达到数千里。作为速度名震周围众多世界的‘鹏皇’，在修炼到天地境圆满后，单独行动速度可达一闪身三万里！
即便携带着玄月娘娘、星诃帝君、毒龙老祖，也保持一闪身两万里。
“嗤嗤嗤。”星诃帝君还影响了周围时间流速，因为这片区域有足足三位帝君，改变时间流速难度也极高，星诃帝君也仅仅令时间流速达到外界的八倍。
所以从外界来看，鹏皇一众化作的金光，达到一闪身十余万里的速度。
即便妖界比人族世界大上许多，从寒冰宫殿到风雪关入口位置，也就十三万里多些。
所以，它们瞬间便已抵达那入口位置。
“到了。”
鹏皇、玄月娘娘、星诃帝君都看着眼前足有二十多里长的世界入口，而一旁毒龙老祖有些瞠目结舌：“刚才还在天上宫殿，一眨眼就到烂柏山了？”
这速度委实恐怖！难怪那些妖圣们都乖乖的，不敢违逆三位帝君。
就这时候——
“轰。”
四道身影从入口中倒飞回来，正是四位‘五重天妖王’，它们狼狈不堪甚至有些惊恐。
“柳七月凤凰涅槃后，竟然强成这样，我改造了生命，竟然都抵抗不住。”瘦小的火狐妖王都有些惊慌。
“太强了，逃的慢点，就被烧死了。”
“她的实力，怕是媲美牵丝圣主、孔雀君主了吧。”
逃回来的四名妖王都有些惶恐。
它们之前五位一起杀过去，二话不说联合出招！哪想柳七月凤凰涅槃后，一个照面就令它们崩溃了。改造生命后，足以抗住‘顶尖造化境’十招八招的火狐妖王，也是发现那可怕火焰，吓得都立即逃了。都顾不得同伴。
“我们就站在入口前，说逃，就立即逃了。可还是死了一个。”
“太强了。”
它们四位迅速逃出世界入口，回到妖界时，这才发现了三位帝君和毒龙老祖。
“去，灭了风雪关。”鹏皇却已然下令。
“是。”
毒龙老祖在四位妖王逃回的同时，已然冲了进去。
它才是真正的无所畏惧。
人族世界便是秦五、李观出手，也无法直接斩杀它，得想办法困住它再进行泡制。
“背靠世界入口，便是秦五、李观，都不可能困住我。”毒龙老祖自然信心十足。
“帝君。”
逃回来的四位妖王这才连恭敬行礼。
星诃帝君挥挥手，这四位妖王才狼狈连退到一旁。
三位帝君透过二十多里长的巨大世界入口，观看着风雪关那边。
……
风雪关。
柳七月凌空而立，耀眼的火焰冲天而起，她全力出招瞬间斩杀一位五重天妖王，另外四位五重天妖王都直接逃了。
“嗯？”还没来得及松懈，柳七月就发现一道身影瞬间冲到世界入口，那是一位黑袍龙首老者。
“是它？”柳七月心头一个激灵，毒龙老祖？
黑袍龙首老者咧嘴对柳七月一笑。
哗。
身体瞬间化作浩瀚的无尽黑水，滚滚黑水不断布满了世界入口，更蔓延到半空，瞬间便蔓延了足足百里范围。
黑水蔓延太快了，它从四面八方欲要笼罩向整个风雪关。
同时暗中更有剧毒弥漫。
“不好。”
柳七月也察觉到了，若是她不加阻拦，半息时间，整个风雪关一千多万人全部都得死，在经过三位帝君栽培后，毒龙老祖散发的剧毒是足以毒死弱些的妖圣的，更别说凡俗了。
“轰——”
柳七月一瞬间倾力爆发火焰。
火焰蔓延四方，蔓延速度也不亚于黑水速度。
“嗤嗤嗤。”凤凰火焰和黑水碰撞，嗤嗤嗤作响，黑水不断化作黑色气体，但又迅速凝聚成黑色水流，却是丝毫力量都没有损失。
可二者的碰撞，凤凰火焰还是占据优势的。
凤凰火焰庇护住内城关，更迅速笼罩整个‘风雪关’，包括地底都有一层凤凰火焰阻挡住了黑水侵袭。风雪关的四面城墙都是足足一百五十里，是拥有一千多万人口的超大城池。
倾力爆发如此多凤凰火焰，对柳七月也非常吃力。
可她也清楚……
毒龙老祖的黑水，是能蔓延足足数百里的，她必须完全保护好。否则黑水能从任何一缝隙钻进风雪关，灭杀风雪关一切生灵。
（第一更）
第十九集 第十二章 选择
风雪关世界入口另一端，三位帝君们透过二十多里世界入口观看着一切。
“柳七月施展凤凰涅槃，竟然还这么不惜代价施展凤凰火焰？”玄月娘娘看到这幕，传音道，“风雪关城墙一百五十里，要彻底庇护整个风雪关，消耗的凤凰火焰是无比惊人的。”
“对。”星诃帝君点头，传音道，“如此疯狂爆发，燃烧寿命也将快上数倍。”
凤凰涅槃时。
如果没怎么出手，消耗力量少，负担自然能降到最低，是属于最基本的消耗。
若是像柳七月这般，耗费海量的凤凰火焰庇护一座庞大城池，消耗寿命便要快上数倍。
“仅仅为了一千多万凡人，就这么拼命？”鹏皇惊讶，笑了，“我都有些佩服这女娃娃了。”
“她还是孟川的妻子。”玄月娘娘说道，“孟川可是坏了我们不少事。”
“我翻看过情报，孟川和他妻子柳七月从小青梅竹马，一起在元初山上修炼，一起下山。夫妻二人感情很深。”星诃帝君传音道，“我在想，如果柳七月因为救这些凡俗而死去……失去妻子，孟川会不会性情大变，修行也跌入低谷？”
“那位真武王，当初就是因为感情，才沉沦的吧。”鹏皇微笑点头，“但孟川崛起比真武王更迅猛，估计不会轻易沉沦。”
“若是沉沦，那才是意外大收获。”玄月娘娘传音笑道。
……
柳七月一边以凤凰火焰庇护整个风雪关，同时也拉弓射箭。
“咻。”“咻。”“咻。”
透过箭矢，才能令她的杀敌威力更强。
一道道箭矢流光撕裂滚滚黑水，在滚滚黑水中划过曲线，令整个黑水彻底分开。然而浩瀚的黑水……却没有丝毫损失。
凤凰涅槃后，柳七月从封王巅峰暴涨到‘造化巅峰’，她的箭矢威力更是达到帝君门槛，每一箭比孔雀君主全力出招还略强些，但根本伤不了毒龙老祖分毫。
“听阿川说，毒龙老祖得到三位帝君栽培后，实力大涨。是妖族五重天妖王中真正堪称‘不死之身’的，我根本奈何不得它。”柳七月见状明白这点，“可我同时遍布近两百里的凤凰火焰，消耗也太大了。”
“必须压制毒龙老祖。”
她一个念头。
顿时有大量凤凰火焰欲要压制那些黑水。
“哗哗哗。”
浩瀚的滚滚黑水，忽然彻底分离，分成九条黑龙。
每一条黑龙都蜿蜒三四十里长。
在风雪关的东南西北方向，也有在上空的，也有在地底的，更有一条‘黑龙’是在世界入口位置，部分黑水紧紧贴着世界入口，部分蜿蜒盘踞。
九条黑龙嘶吼着。
任凭凤凰火焰如何压制，这九条黑龙根本无损分毫。
“怎么了？”
“天上怎么了？”
风雪关的无数居民们都看到了天空中漫天的金色火焰，火焰遮蔽处处，透过火焰勉强能看到外界有滚滚黑水。很快黑水又化作了庞大的黑龙！数条庞大黑龙都在天空蜿蜒游动着。
这些居民们恐惧看着这一切。
“为了这一千多万凡俗，消耗你的寿命，值得吗？”毒龙老祖的声音响彻天际，它倒是悠闲看着。
屠戮一千多万凡俗，有超过十亿功劳。
但杀死柳七月，功劳同样极高。作为‘凤凰血脉’的封王神魔，又是孟川的妻子，妖族对柳七月的悬赏足有‘十亿功劳’。
“值得吗？”
柳七月根本没犹豫过。
当年和丈夫下山，在北河关拼命，当时就有神魔战死。
和丈夫隐居顾山府时，也是一起联手追杀妖王，庇护一处处府城县城。也看到很多神魔战死。
后来又镇守城池……同样有镇守城池的封侯神魔们战死。
他们夫妇二人活到如今，但已有很多同伴倒下。
那些倒下的同伴们，为了抵挡妖族，为了这些凡俗们，都拼了。她柳七月岂会后退？
“轰。”
因为维持笼罩近两百里范围的海量凤凰火焰，燃烧寿命速度太快，可同样，柳七月的肉身、元神蜕变也非常快，火焰一脉的感悟不断涌现。
本就达到封王巅峰境，如今涌现的大量感悟终于让柳七月彻底突破。
‘凤凰涅槃’的突破，可没有瓶颈一说，感悟是直接涌现的，就这么突破了。
火焰一脉，直接跨入了洞天境。
跨入的一刹那。
自然能够更深层次调动凤凰血脉，深层次凤凰血脉力量也迅速改变柳七月的肉身，她肉身的骨骼都变得晶莹更坚韧、皮肤表面都产生淡淡红色光晕，甚至开始有火红符纹在眉心位置显现。
……
“风雪关危急。”
孟川脚踏血刃盘，维持着神通流沙，以最快速度直奔风雪关。
“即便从时间间隙赶回，三息时间足够抵达风雪关了。”孟川心头焦急，只能安慰自己，“七月如今达到封王巅峰，一旦施展凤凰涅槃，足以应对一切危险。三息时间，出不了大事。”
“快快快。”
“再快些。”
孟川再安慰自己，也担心妻子，因为如今不清楚风雪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是最紧急的生死求援。
轰。
眼前出现了风雪关的场景。
孟川一眼就看清楚了一切——
三四十里长的庞大黑龙，一条又一条黑龙盘踞在风雪关的天上地下、四面八方。而汹涌浩瀚的凤凰火焰则重重保护着风雪关，柳七月凌空而立，她便是所有凤凰火焰的源头。
“哗。”
所有凤凰火焰直接消散，力量回归天地。
“嗯？”
毒龙老祖惊愕看到所有凤凰火焰消散，竟然不保护那些凡俗了？它看向柳七月，柳七月全身沐浴在火焰中，仿佛火焰神灵，已然拉弓射箭。
咻。
一道箭矢。
带着一朵朵仿佛有着生命的金色火焰，瞬间射到了其中一条黑龙上，黑龙庞大躯体根本来不及闪躲，就被箭矢射中。
“嗤嗤嗤。”
一条黑龙被射中。
九条黑龙身上同时燃烧起了金色火焰。
“啊——”
九条黑龙同时发出痛苦的哀嚎，哀嚎声回荡在天地间，无数黑水自然的消解。
有部分黑水透过入口疯狂朝妖界冲，同时嘶吼着：“帝君救我，帝君救我。”
“什么？”
世界入口另一侧，三名帝君看着这幕都有些吃惊。
“不死凤凰的神火？”鹏皇吃惊。
“不死神火？”
传说中‘凤凰’的火焰一旦沾上，几乎不可能灭掉。
“救我——”部分黑水仅仅在通道里面冲到一半，就彻底消失。
毒龙老祖所有的黑水都被焚烧殆尽，没有丝毫残存。
毒龙老祖，毙命。
“哗。”
有兵器宝物跌落，其中更有一颗深青色珠子，跌落在世界入口位置。
“嗖。”柳七月一招手，那些宝物都飞向了她。
“七月。”
孟川飞到了柳七月身前。
体表的火焰彻底收敛，柳七月微笑看着孟川。
第十九集 第十三章 白头偕老
三位帝君透过世界入口遥看这一幕，都颇为恼火。
损失了‘毒龙老祖’这一员大将，又损失了劫境秘宝‘水元珠’，怎能不恼火？
“遇到不死神火，这也没办法。”星诃帝君说道。
“那柳七月也是愚蠢，为了些凡俗，就耗费这么多寿命。”玄月娘娘冷笑。
“世界入口越来越多，哪一天人族守不住，我们一样能赢。”鹏皇平静道，“走吧。”
三位帝君化作流光离去。
******
人族世界。
孟川飞到妻子身前，看着妻子。
“阿川。”柳七月笑看着孟川，火焰收敛露出如今的模样，她的长发已然一片雪白，脸上也有了少许皱纹。
孟川看着妻子，无比的心疼。
“没办法。”柳七月无奈道，“凤凰涅槃仅仅三息时间，消耗寿命本应该在六十年左右。可毒龙老祖的黑水之体蔓延数百里……我必须保住风雪关一千多万人，所以调动了大量的凤凰火焰守住近两百里范围，消耗多了数倍。”
柳七月看着丈夫，微笑着：“不过，我不后悔，因为仅仅消耗我部分寿命，一千多万人都活下来了。”
“我明白。”孟川点头。
夫妻相濡以沫多年，他当然懂妻子。
面对如此抉择……
自身部分寿命和一千多万人的性命，妻子是不会犹豫的。就像很多战死的神魔，都不会犹豫。
“这次保住风雪关，还杀死了毒龙老祖。”柳七月微笑道，“留着毒龙老祖，也是个大祸害。而且还得到了劫境秘宝。”她一翻手掌心出现了那一颗神秘的深青色珠子‘水元珠’。
“天下间，除了七月你，没谁能正面杀死毒龙老祖。”孟川看着妻子说道。
柳七月笑了笑，看着丈夫：“你是不是嫌弃我变老了？”
过去的柳七月一直维持着很年轻的容貌，仿佛二十岁，孟川也同样维持年轻模样。
然而此刻的柳七月长发雪白，脸上也出现少许皱纹，容貌仿佛三四十岁。
“我还有五十三年寿命，还能勉强控制容貌。随着寿命越来越少，我会越来越老的。”柳七月低声道，抬头看向孟川，“你——”
柳七月愣愣看着丈夫。
丈夫的长发同样白了，面容也出现少许皱纹，也仿佛三四十岁模样。柳七月是寿命流逝如此，孟川却是对肉身的控制主动如此。
“我会陪你一起变老。”孟川微笑看着妻子。
柳七月紧紧抱着孟川。
他们俩在内城关上空，无形波动弥漫周围，周围守卫、神魔们都看不见他们俩。
……
孟川夫妇居住的宅院内。
夫妇二人坐在走廊长凳上，柳七月依偎在丈夫身上，笑着道：“阿川，你说，我们这是不是白头偕老？”
“是，当然是。”孟川点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百年岁月至今，又一起头发变白，当然是白头偕老。”
“上天待我真不薄。”柳七月抱着丈夫手臂，看着天空飘扬的雪花，“有一对优秀的儿女，有个好丈夫，甚至相濡以沫近百年。很多凡人一辈子都活不到百岁……今年你九十八，我九十七了吧。”
“嗯，我们都近百岁了。”孟川微笑点头。
“长命百岁，白头偕老，真好。”柳七月说着，“在这战争岁月，那么多人死去，那么多神魔战死，我们真的很好了。”
孟川聆听着。
“阿川，你还记得吗？”柳七月微笑道，“当年我们在元初山，那个夜晚，我们曾经约定，这一生一起走，要么杀尽天下妖族还天下一个太平，要么战死沙场。”
“我都做好过，战死沙场的准备。而现在，我们都活到长命百岁了。”柳七月看着孟川，“而且那时候，我们都觉得‘斩尽天下妖族’这个目标太遥远，准备用尽一生去做。那时候怎能想到，就是因为阿川你，扫清百万妖王，天下已有数十年的太平。”
“哈。”孟川笑了，“是啊，那时候只想着斩妖，拼尽性命去做。哪里能想到今日。”
“行百里者半九十。”柳七月看着丈夫，“我们现在离战争获胜越来越近，就越不能大意。”
孟川看着身侧的妻子。
“但我想要和阿川你，好好看看这天下。”柳七月笑道，“奢侈一年，一年后，去做我该做的。”
……
当天晚上。
嗖。
孟川的元神化身离开风雪关，来到了城外的一片荒野，见到了李观的元神分身，一旁也显现出秦五虚影、洛棠虚影。
“孟川。”秦五虚影开口道，“今天白天风雪关一战，我们也观看到了战斗过程。柳七月拯救了风雪关一千多万人，也斩杀了毒龙老祖这个大祸患。”
“嗯。”孟川点头。
“但我们能看出，柳七月为了庇护整个风雪关，寿命消耗很大。”李观看着孟川。
“是，消耗了两百二十多年寿命。”孟川点头，“如今七月只剩下五十三年寿命。”
柳七月不以为意。
觉得凡俗能活百年都是长寿，自己能活这么久很满意了，可孟川心疼妻子。
“五十三年寿命。”秦五虚影道，“你知道的，按照我元初山规矩，封王神魔剩下五十年左右寿命，就需‘一瞬千年’进行沉睡。以备这场战争将来进入最危险时期，好唤醒他们。柳七月如今凤凰涅槃，爆发出的实力，比我和李师兄都还要更强一筹。她在将来战争中，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
孟川微微点头：“七月其实早有准备了，只是希望给我和七月一年时间，一年后，我们会去做的。”
“这只是个预防，并不一定要柳七月牺牲。”秦五虚影说道，“孟川，让她进行一瞬千年秘术，也是救她。”
“救？”孟川一愣。
“嗯。”秦五虚影点头道，“这样她能多保持生命过千年，而以孟川你的天资悟性，上千年时间，成为‘劫境大能’希望都非常大。”
李观也道：“你的潜力，是心海殿战神塔认定的人族历史第一，千年内成为劫境大能希望的确很大。实力足够高，你就有各种法子来帮助柳七月。比如延寿的宝物，延长她的寿命，令肉身生机恢复到巅峰。柳七月就能继续修行，甚至成为造化尊者。”
“延寿宝物很难，你也可以找到类似于护道人肉身之类的宝物。进行特殊生命改造，也能活很久。”
“只要你成长够快，将来并不需要柳七月再次凤凰涅槃。”李观说道，“一瞬千年，反而可以救她。”
“延寿宝物？恢复肉身生机到巅峰？”孟川心动了。
秦五虚影说道：“在很久以前，还是沧元宗时期，人族是有这些宝物的。可太多神魔渴求，早就用光了。你也只能靠自己去寻找。成为劫境大能，是有希望找到的。”
“即便找不到，千年后，战争获胜了，你也可以和柳七月共同度过剩下五十年。”洛棠说道。
孟川微微点头。
“不管如何，风雪关的人们得永远感谢七月。”秦五说道，“她拯救了这一千多万人。甚至因为杀死毒龙老祖，间接救下怕是数千万人。”
孟川笑了：“七月愿意这么做。”
无怨无悔。
……
风雪关成为‘超大型城关’，因为造化尊者人手短缺，将由黑沙洞天芈玉暂时镇守。若是元初山将来再诞生新的造化尊者，是要和芈玉换防的。
“天下太平，繁华很多。”柳七月和孟川在高空飞行，笑道，“这些年一直要镇守城池，还没有真正好好看看这天下，接下来一年，阿川你可得一直陪我。”
“放心，一直陪你。”孟川微笑道。
夫妇二人开始好好欣赏这片大地，欣赏他们用生命去守护的世界，到底是何等的绚烂多彩。
第十九集 第十四章 一年
冬去春来。
江州城的四面外城墙都足有两百里长，即便士兵众多，分散在四面城墙上也显得很稀疏了。其中一截城墙的墙垛上，孟川和柳七月都坐在上面，眺望着苍茫大地，各种拿着一块面馕吃着。他们俩在这，那些士兵们是根本看不见的。
“这馕真香。”柳七月吃着，说道，“如果不是去了黑沙王朝西部，我还不知道这世间还有馕这种食物。”
“想吃多少有多少，我去三万里外现买，也就数息时间。”孟川也吃着说着。
柳七月笑看着丈夫一眼。
“还记得这江州城外城墙，是我亲手建的。”柳七月边吃边说着，“下面的八百里护城河也是我一己之力挖的，前后耗费了半个月。”
“当初可是让全城人们看呆了。”孟川笑道。
“一切都仿佛就在昨日，掐指算算，也过去近五十年了。”柳七月说道。
孟川点头：“那时候安儿才刚刚进元初山，如今安儿都成封王神魔多年了。”
“时间过的好快，之前那么多年，就想着修炼，想着镇守城池，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柳七月吃完了那馕，看向孟川，“阿川，有西瓜么？”
“有，当然有。”
孟川一翻手，手中出现了西瓜，真元自然将西瓜切割成六片，将一片西瓜递给了妻子。
在南方一带，有些地方西瓜是一年四季都有，孟川自然将有些水果、酒水等物放在了虚空手环内。虚空手环是非常适合储存食物的。
……
江州城的镇守神魔，就是孟安。
孟安来到了城墙上看着那坐在城墙上的白发夫妇二人，此刻孟川和柳七月都吃完西瓜，还在闲聊着在江州城的美好记忆，他们夫妇在江州城待过很久很久。
“安儿来了。”孟川、柳七月也下了城墙头。
“爹，娘。”孟安看着雪白头发的父亲、母亲，心中难受。
去年风雪关一战后，孟安、孟悠他们就很快知道了情况，都很想去见父母。可父母二人逍遥逛天下去了，根本无处寻，还约好三月初八在江州城相见。
“走吧，去府里。”孟川、柳七月都笑看着儿子。
孟安很优秀。
不同于柳七月靠凤凰血脉，也不同于孟川自创很偏门的绝学。
孟安是修炼轮回神体，修炼沧元祖师的枪法，非常正统的路线，也非常全面，而且成长迅猛。
******
江州城，孟府。
因为这些年孟氏族人的增多，在孟府内只居住了核心的部分族人，甚至整个内院都是让孟川夫妇以及子女居住，其他族人没有允许不得入内的。
“等会儿见到你外公外婆，可要注意点，别惹他们生气。”杨诚传音提点自己儿子。
“是，爹。”杨源乖乖应道。
孟悠在一旁却有些不安的等待着。
“娘半年前，风雪关之战寿命大损，我却一直没法见他们。”孟悠一直很心焦，“也不知道爹和娘现在怎么样了？”
“嗯？”
孟悠和丈夫杨诚有所感应，都立即起身。
“源儿，跟我们来。”孟悠、杨诚走在前面，儿子‘杨源’跟在后面。
一家三口朝外走去。
很快就看到了。
远处白发男子、白发女子并肩走着，也和头发花白的柳夜白说着话。羽龙王‘孟安’则是跟在身后。
“爹，我和阿川会去拜访你的，哪用你专门过来。”柳七月眼睛微微泛红，看着父亲柳夜白。
“我就在江州城，距离也近。”柳夜白依旧消瘦，他不舍看着自己的女儿，“准备在江州城待多久？”
柳七月微笑道：“我和阿川，打算在江州城待一个月，女儿也好好陪爹你。”
柳夜白的寿命也只剩五十余年。
一旦女儿一瞬千年沉睡，等到再次苏醒，柳夜白怕早就死去了。
所以沉睡前的相聚，也是最后的相聚。
“爹，娘，外公。”孟悠上前行礼，杨诚、杨源也跟着上前。
父母虽然容貌还维持在三四十岁模样，可雪白长发还是让孟悠心头一酸。
“悠儿。”柳七月招手。
孟悠立即跑过去，抱着母亲的手臂。
“小源源也大了。”孟悠笑看着杨源，“上次看他，才这么高。转眼也成大人了。”
“外婆，外公。”杨源乖巧道。
“杨源今年应该十八岁了吧。”孟川说道。
“是的，爹（岳父）。”孟悠、杨诚都道。
孟川笑看着杨源。
像孟安孟悠年少时，并不知道家庭特殊，只当是普通人。
而杨源，是真的从小锦衣玉食长大。也幸好家教严格，也没长歪。
“打算什么时候参加元初山入门考核？”孟川问道。
“今年年底就参加。”杨源恭敬道。
“源儿去年就悟出势。”孟悠解释道，“我和他爹又栽培了他一年多时间，也是希望能入门考核拿个第一。拿不到第一，也得进前三，至少不能堕了我们孟家的脸面。”
柳七月微笑道：“我和阿川会在江州城待一个月，这一个月，也好好教教小源源。”
“嗯。”孟川点头。
“谢谢外婆，谢谢外公。”杨源连道。
……
接下来一个月。
孟川夫妇就居住在江州城，享受着家庭团聚之乐。
儿子孟安恰好镇守这里，至于杨诚、孟悠都是年轻封侯神魔，实力都较弱，都没有一己之力镇守一座大城的能耐。暂时调到江州城辅佐‘孟安’也是小事。
这一个月过得很充实，柳七月每天也和父亲柳夜白相聚，一家人在一起吃饭，也和丈夫孟川一起用心指点杨源。
孟川没有沧元祖师传承指引，全凭自己摸索修炼到如此境界，连绝学也是自创，对修行是有自己的认知的。
少年时期，孟川就总结‘神魔笔记’。
经过一次次蜕变。
到如今，孟川眼光自然毒辣，每次指点都让杨源豁然开朗。
“外公真是厉害，一个月指点，比爹娘指点三年还厉害。这次或许我真能夺得元初山入门考核第一。”杨源信心也更足。
……
一个月后。
孟川夫妇还是按照计划离开了江州城，继续去一处处地方看着。
走遍天下，看各地风俗人情，吃各地美食。
孟川陪着，柳七月每一天都过的开心。
走遍了所有大城后，夫妻二人又去一些人迹罕至的地方。
最高的大山山顶、最大的沙漠、大海的尽头、施展血刃盘带着妻子前往地底极深之处……
天之涯，海之角。
世界的尽头，孟川夫妇二人都一同前往。
甚至孟川还轰破了两层世界膜壁前往‘世界间隙’，在世界间隙，带着妻子看着种种绚烂场景，看到残缺的天地，看到域外无尽幽暗。
不知不觉，约定好的一年便已经过去，也再度进入了深秋时节。
第十九集 第十五章 千年
江州城，孟府内院，湖心阁。
“画得真好。”柳七月在一旁看着。
孟川坐在画案前绘画着，转头笑看了妻子一眼，又接着绘画。
柳七月仔细看着，画卷中白发孟川和白发柳七月依偎而坐，看着前方天地断裂的场景，也看着紫色雷霆撕裂幽暗，世界诞生的场景……
任凭世界诞生，或者世界破灭，仿佛这二人永远会在一起。
“好了。”
孟川停笔，让开位置。
柳七月站在条案前仔细欣赏着，画卷中的‘天地断裂’‘紫色雷霆撕裂幽暗’‘世界诞生’场景带着威慑力，即便没刻意绘画，可这等宏达场面还是给人以压迫力。可整幅画的核心还是白发男子、白发女子二人。
他们俩依偎而坐，似乎要到永远，永恒意境能够清晰感受到。
“好，真好。”柳七月眼中泛着泪花。
孟川将妻子搂入怀中，看着面前这幅画。
“阿川，我们成亲至今，你每年都绘一幅画给我，算上成亲之前你也给我绘画过三幅。”柳七月轻声道，“一共七十二幅画。过去我闲暇的时候，会经常看这些画，就感到很开心。”
孟川微微搂紧妻子。
“我沉睡以后，一瞬千年。”柳七月看着丈夫，“对我而言，一眨眼就是千年之后，我并不会感到痛苦煎熬。阿川你却需要独自一人，忍受时间的煎熬。”
“时间过的很快的。”孟川微笑道。
“这七十二幅画，就暂时放在你这，等将来我苏醒后你再给我。”柳七月微笑看着丈夫，“想我的时候，就可以看看这些画。”
孟川点头笑道：“好。”
……
最后几天，和江州城的孟大江夫妇、柳夜白等人告别。
毕竟孟大江、柳夜白他们都是没法进元初山的重地‘千年殿’的。
******
元初山，一座洞天内。
白雾弥漫，冷冷清清，能看到远处一座宫殿。
孟川、柳七月、李观、秦五虚影、洛棠虚影、孟安、孟悠一同来到此地。
冷清孤寂的宫殿前广场上盘膝坐着两道身影，一位是黑袍男子，一位是黑袍红发女子，正是元初山的两位护道人。如今镇守压力减轻，他们两位也暂时在这歇息。
“嗯？”两位护道人有所感应同时睁开眼，看到一众来人，见是李观、孟川等人，自然并未阻拦。
孟川他们一众人继续向前。
“轰隆隆。”
孟川、李观、秦五虚影、洛棠虚影四人同时伸手推向宫殿大门，殿门顿时轰隆开启，无尽寒气弥漫过来，一眼能看到一道道身影躺在宫殿内，个个都被冻结在深蓝色冰块当中。
“你们俩在这等着。”孟川吩咐道。
“是，爹。”孟安、孟悠应道。
最弱的孟悠也是封侯神魔，又是柳七月女儿，所以才能来到这一处重地。
“孟川，我们就不进去了。”秦五虚影说道。
“好。”
孟川点头，便带着妻子柳七月走入千年殿内。
千年殿内如今沉睡着足足十七道身影，镇守压力减轻，很多古老封王神魔又接着沉睡。
“呼。”孟川走到一处，一挥手，准备好的玉床放好。
柳七月微微一笑，便坐上去，随后缓缓躺了下来。
“娘。”
孟安、孟悠都在殿外不舍看着。
这一次沉睡可能就是千年，孟悠若是成不了封王神魔，这次或许就是最后的相见。
柳七月躺下后看了看殿外的儿女，又看向面前的丈夫。
“阿川。”柳七月说道。
孟川看着妻子。
“这辈子我最幸福的事。”柳七月看着孟川，微笑说道，“就是嫁给你当妻子。”
“能娶你当妻子，也是我孟川的幸运。”孟川眼中有着泪花。
“施展一瞬千年吧。”柳七月笑道，“等我下次一睁眼，一定要看到你。”
“一定。”
孟川的真元法力灌入千年殿地面上的秘纹，‘一瞬千年’的秘纹早就刻录在千年殿内，只要催发即可。
嗡。
伴随着法力催发，顿时浓烈寒气汇聚，无尽寒气汇聚在柳七月身体周围，在她体表逐渐形成深蓝色冰层，仅仅数息时间，便彻底形成巨大的深蓝色冰块。
对柳七月而言，她已经被彻底冻结，身体生机也停留在冻结的那一刻。
孟川看着，只觉得心头空落落的。
殿外的李观、秦五、洛棠也没有催，只是默默等着。
片刻后。
孟川终于转身，沉默离开了千年殿。
“轰隆隆。”千年殿殿门开始关闭。
孟川转头，看着殿内诸多沉睡的封王神魔中的妻子，终于，殿门彻底关闭。
一群人离开了这座洞天，到了洞天阁前。
“爹。”孟安开口道，“和我们一起去江州城吧，我和姐，还有祖父祖母他们都在那。”
“爹，你也可以指点指点源儿修行，源儿年底就要参加元初山入门考核，他还说祖父教的最好呢。”
“你们回江州吧，我还有事。”孟川看了看儿女，微微点头。
嗖的便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际。
孟安、孟悠彼此相视，也没办法。
……
孟川回到了风雪关和妻子的住处。
这是最近几十年的住处，也是和妻子居住最久的地方。
“嗖。”
回到这座普通的宅院，孟川坐在亭子中。
心中空落落的，这种状态是这么多年从未有过的。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
孟川回到了熟悉的里屋内，在床上躺下，看了看身侧，这次仅仅他一人躺着睡觉。
“睡吧。”闭上眼，渐渐的似睡非睡。
再一睁眼。
屋外天已经蒙蒙亮。
睡醒后，孟川精神振奋了些，他起身便走到厅内，走到了餐桌旁。
孟川身体一颤，愣愣看着。
过去，妻子柳七月喜欢熬粥，做面饼。他也喜欢大口吃。
在家的每天都会吃早饭。
而此刻餐厅内却一片寂静，孟川独自坐在餐桌前，没有粥，也没有面饼，熟悉的味道再也没了。
“七月……”孟川低语道。
孩童时期相识。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一起在元初山上修炼，
一起去北河关镇守血战，
隐居顾山府一起斩妖族救援四方，
一同在江州城，共同培养儿女，
妻子镇守城池，自己巡查天下追杀妖王……
这么多年，最久的分别就是自己征战世界间隙的十余年。其他时候几乎一直在一起。
“当初说好的，这一生一起走，一同征战沙场，拼生死，斩妖族。”孟川喃喃低语，“而如今，你却要我一个人往前走。”
这一刻，浓烈的孤独感才爆发，彻底淹没了孟川的内心。
今后漫长的千年岁月，他将只能一人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