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手术
那就哭吧！反正都已经成为这样的结果了，站在茶素河边上，泪流满面的刘文利望着滔滔不息的茶素河，二十年前、十年前、五年前，往事历历在目！
“怎么办！”他的心里在呐喊！老男人的无助，年轻时候的意气风发，壮年时的勇往无前，现在成了一个老男人，心未凉，人已残！
老婆终于发现了刘文利的异常！虽然就剩下几根头发了，可是每次出门前的他，绝对会把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老刘的话就是：“什么是老师，老师就得有个为人师表的样子！”
可是这几天，老刘说话都是带着强笑的感觉，而且平时对儿子没有多少耐心的他，竟然可以静静的看着儿子长达一个多小时！
“不对！有事！”老刘老婆是个小学老师，虽然爱碎碎叨叨可人很善良！晚上两口在躺在床上，老婆慢慢的钻进了老刘的被窝，伸手一摸，发现老刘满脸泪水！
“怎么了，可以给我说说吗？”没有开灯，妻子知道，男人在最脆弱的时候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这个别人是包括任何人的，不分大小男人，这是男人的通病！
十几分钟后，老刘说道：“肺上长东西了！估计不太好，要是！要是我先走了，你就再找一个吧！你还年轻，就是孩子受罪了！”
“放心，没事的，明天再去一次市医院，要是确诊了我们就去首都，去沪上！去大城市的大医院，可以卖房子，没事的，别怕！”妻子把刘文利的头搂在怀里，轻轻得说道。语气清平，可有股子钢铁音！
当年女娲捏人的时候，特别的有水平有讲究。女的身体纤弱可有她有一颗坚硬的心脏，男人有强壮的身体却是一颗脆弱不堪的心脏！
遇到这种灭顶之灾的时候，男人往往不是疯狂就是沉沦，而女人呢？她在默默的前行，把痛苦和苦难给扛过去！勇敢面对，有时候，男人真的不如女人！
第二天，市医院心胸外科的主任办公室里，刘文利的妻子询问着刘文利的病情。
“主任，可以确诊吗？”
“这个确诊必须得靠活检，还有肿瘤标志物，活检是最可靠的。而且看他的影像学检查，真的不好说，你看这里，轮廓虽然清晰可它有分叶了，而且密度不均匀，所以不管它是良性还是恶性都必须得手术，而且手术越早越好！”
“好的，麻烦您了!我去和家人商量一下！”刘文利的妻子出了主任的办公室后，就开始发动了一切能发动的关系。
华国人情国度，有熟人好办事！而老师也算是人脉比较宽广的普通人了。学生的家长！同学！亲戚都发动起来！谁和市医院的领导熟悉或者和市医院胸外主任熟悉！短信群发，好多人开始发动了起来！
刘文利现在班级的一个学生，他的爸爸是卫生局一个中层干部，和心胸外科的主任很熟悉。他帮着牵线搭桥，晚上下班前，约到了心胸外科的主任。
刘文利家的表哥在工商局上班是个科长，今天是他招待心胸外科主任刘博衍吃饭。
“这个病，不是我当时不说清楚，而是真的不能确定，因为按照影像学来看，他的疾病不典型，说他是恶心肿瘤可它有很多良性的特征，所以最好还是尽快做手术！”
“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主任您别生气，真的，谁家出这个事情都不好受。我表弟家现在天都塌下来了。”刘文利的表哥，端着酒杯放低姿态的说道。
“您说您说，别客气！”刘主任赶忙的坐直了身体，双手端着酒杯，和对方碰杯！要给人家面子，今天做东的是工商局的，作陪的是卫生局的，虽然都不是什么主要领导，可面子得给人家。
“那我就放肆了，这个手术再华国，那个医院做的最好，我们准备带着我表弟去外地看看。毕竟咱们这边是个小地方。”
“嗯！那我也说个实话，你们还不如就在茶素市的市医院，在这边人头熟悉，干什么都方便，想请专家出点专家费，哪里的专家都能请到，要是去了外地大城市，我敢说你们半年内能找到专家都不错了！而且手术到底是谁做的你们都不知道。在这边联系专家，周末人家飞过来就把手术做了，你们陪护什么的也方便！”老刘说的很中肯！
这种手术，在市医院就能做，老刘就做了，可对方家属要请专家，而且托人来上门说话，老刘也不拒绝。患者有需求可以满足的。
这种操作方式，是家庭状况稍微好一点的最好方式，花钱最少时间最短，还能请到很专业的专家。如果是富豪或者什么长之类的，就不用了，直接是有某种通道的！如果家里穷，那你就盼望着当地的医生手术精湛吧！
要请手术的专家，无非就是两个地方首都、沪上！费用不高不低，三万不含飞机票、食宿。
张凡看着手里的x片觉得没必要请人，这种手术他都能做！可患者家属已经不信任当地的医生，所以也就没有必要了，上赶的不是买卖。
老刘联系的是他当年进修时候的科室主任，中庸的一个主任，在首都已经不怎么出手了，因为下面的医生都已经成熟。一周五天在中庸上班，其中三天在各大医院会诊，一天上门诊，一天手术室去指导一下手术。
周末就开启了空中飞人，满华国的飞。各个省会的医院，肿瘤医院。做完手术，赶在周一飞回首都。这种人的飞行里程都已经成为各大航空的贵宾了！~
学校对刘文利的病情也很重视，学校党委、工会都来人看望，学生、学生家长也都来了好多好多，病房里面摆满了各种花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医院的花店了。
周末，专家来了！刘文利的表哥借着一个商户的奔驰从机场把专家接到了市医院，张凡凑过去一看，额！不认识！
胸外的专家着装朴素，背个电脑包，笑呵呵的拍了拍老刘的肩膀!“不错，当年的小刘现在都成主任了！不错！”平时有点小傲气的刘主任就像小学生一样，恭恭敬敬！
专家又不能给他带来任何的利益和好处，为什么这么的恭敬呢，这就是技术行业的特点，你来个高官，老刘未必这么谦卑！可这种行业的技术大拿，就是老刘这辈子的梦想！是的是梦想而不是理想！
谁上手术，老刘是一定的，他是主任，而且一助肯定是他的，那二助谁上呢。心胸外科是个佛像的科室，平时不争不抢，就是偶尔抢病号，也是骨科的医生太欺负人！
可今天不一样，这位专家在胸外科已经到巅峰了，别说华国了，目前在世界都可以排的上号的人物，虽然一台手术学不了什么，可是能同这种大号的行业霸主一同上一次手术，也是与有荣焉。
几个主治憋着劲的比较，科室内一股子的酸气味道。老刘多年的主任不是白给的手腕子高的很，科室不能因为一台手术，弄的乌烟瘴气，小科室就要有小科室的样子，和谐！
“抢什么抢！看你们没出息的样子，这台手术是人家张凡的病号！你们争什么争！”这病号其实还没确定给谁呢，用的是他自己的平台。可是科室里的几个主治都不能偏向谁，那只能便宜了张凡！
大家可怜兮兮的望着张凡，汤雄说道：“兄弟，你注定不会搞胸外的，不行让给我把，明天大餐伺候。”
说完话的老刘走了，把麻烦扔给了张凡。能和大佬一起上手术，张凡会让给别人吗？不可能的！
这台手术其实也不难，难点就是占位的剥离和快检后的处理纵膈周围的淋巴结。手术开始，取出占位组织，然后送到病理科快速做病理检查。
这种级别大佬来地区医院做手术，那下面医院的医技科室都得要留人加班的，人家需要什么检查或者检验都必须得给人家迅速的完成。没有什么道理可讲，这就是规矩！
手术开始，洗手、消毒、铺单，张凡准备着前期工作，专家很是平易近人，人家这个级别对老刘和张凡都很客气。真正的温文尔雅，给人一种诗书满腹的感觉。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专家做的很仔细，全程都是亲自主刀，一点点的剥离，一点点的止血，一点都不着急，“慢就是快！”张凡看着他的手法，终于体会到了当年在青鸟时，普外主任经常说这句话的意思！
“先去快速病检吧。”专家把占位去除了！~
“老师，您觉得这个是什么。恶性占位吗？”等病检的时候，老刘问专家。这种手术，助手就是扶个镜子，体现不出来什么功底，只要站得稳、手不抖，镜子跟着主刀的步骤就行了。
“不好说，不典型。就算不是恶性也好不到哪去。因为里面已经形成分叶了。”
“老师等会想吃点什么？好不容易来了一趟茶素市，吃点这边的特色行不？”谈完了正事，就说点其他的，专家是老刘联系的，必须的招待好人家。
“行，客随主便，你们说吃什么我就吃什么。等会做完手术，我就得赶回鸟市，还有个病号需要我去会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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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 饭局
病检出来了！不幸中的万幸，原位癌介于良性和恶性之间，分化程度高。老刘请的专家是偏向于保守的专家，算是保守派，一旦病检汇报是癌，不管分化程度多高，都要把周围的淋巴清扫了。
虽然损伤特别大，但是安全！还有一派是原位癌不做清扫，观察或许需要配合放化疗，优点是损伤小，缺点是容易复发。
如果你在科室是个保守派，而你的主任又是个激进派，那你就会痛苦的要死。这就是为什么医疗行业中，医生非要弄个主任当的最主要原因。医疗路线之争，和孔子诛杀少正卯一个道理。这种路线之争是最残酷的，经常是你死我活的事情，一个科室最终成为一个派系，其他派系分分离走，然后大家皆大欢喜！
开始清扫淋巴结，专家很仔细，从下往上，从上往下，能清扫的都不会放过。很干净，一般在首都的医院，这种手术到这一步的时候才是他上手的时候，前面的都是徒弟们做的，而在这里，他是收过钱，要讲职业道德，全程他亲自做。
手术结束，患者在麻醉师和巡回护士送着病号去了icu，老李带着张凡还有科室的所有医生去请专家吃饭，当然了这顿饭是家属掏钱，但家属不参加的宴会！
专家不喝酒，就吃了点边疆特色的羊肉、牛肉、马肉，和青菜。吃了一会老刘赶紧送着专家去了机场，车还是家属找的奔驰。
专家走了，手术也做完了。家属感谢专家都没机会，人家就没和家属会面，他们做了太多太多的手术，给太多太多的人做过手术，对于一般的病人也就是他的一日工作而已，无需去思虑！
专家走了，临走的时候，张凡抓紧问了一句，“老师，这个病号后续的治疗应该怎么做？”
“出院观察！无需任何治疗。”这就是保守派的好处，损伤极大也清扫的极其赶紧，后续不怕！不用放化疗！这也是对自我水平的肯定。
张凡早在手术台上的时候，看到了人家的技艺精湛还有心态，人家的这种心态，还不是目前张凡能掌握的。太稳了！一点一点，不急不躁。心态没有历练，真的做不到！这是张凡欠缺的！三人行必有我师。
刘文利的老婆真的是个坚强的女人。当护士提前出去告知是原位癌，没有转移的时候，其他家属哭泣声四起，这是欢乐的哭泣，庆幸的哭泣！他的老婆擦干眼泪，赶紧忙着去感谢护士，准备红包！
专家走了，剩下的事情就要靠当地的医生了。虽然专家也是市医院的医生请的，可总的来说有点稍稍看不起当地医生的意思，为了免除这个尴尬，她老婆各种准备！太有心了!或许这就是小学老师的特点吧！
老刘命大，活了下来！在icu观察了三天后，搬进了心胸外科的病房。孩子！老婆！全部围在身边，父母没敢让来，满身是管子的样子太惨了，说不定能让老人背过气。
因为插了气管，还不能说话！老刘摸着儿子的脸蛋，抓着老婆的手，活着真好！还能看到升起的太阳，还能陪着老婆孩子走下去，还能为父母养老送终！真的好！
张凡作为主管医生，对这个病号也上心。毕竟这个手术也是大手术了，一天三查房，没有落下过一次。刘文利一天天的恢复，能说话、能下地，出院。
这个真的是幸运儿！发现的早，治疗的及时。要是再拖个半年，结果就没如此的美满了。出院的时候，张凡抓着刘文利的手说道：“你也算是经历了一场生死，死神和你说什么了吗？”
“来根烟！死神这样对我说！”
“哈哈！懂了就好！”张凡送走了秃顶的老刘，中年男人的责任再身，敢死吗！不敢！那就保护好自己！等责任全部完成了，再去浪荡吧！男人始终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马文涛的医院生意慢慢的越来越好，请的医生给力。态度好，不排队，马文涛雄心勃勃，越发重视医院的管理。小医院让他整治的非常规范，结合着西方的管理模式和华国的特色，专门弄出了一套管理方式，目前看来效果不错。
李亮灰心了！真的感觉毫无未来！仅仅一年的时间，市医院的入编考试条件后面就有了一个后缀，研究生或者以上学历！本科生已经不要了！他父亲的关系也只能到县级这一步，市医院没希望了，或者就去上研究生！
“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情了。”李亮打电话找到了老陈。
“主任，我今天来市区是来看看市医院的入编考试条件，结果本科生不要了！”李亮说着话就要哭了，小胖子奋斗了一年，结果到头来连个上场较量的机会都没有了。
哎！一步慢步步慢，老陈拍了拍李亮的肩膀，都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县医院的现状就是无病可看，无病可医，养老的好地方，年纪轻轻耗在哪里，不用多久，三年就能把李亮给荒废了！
“你先去睡一觉，你的精神太差了，晚上我叫我师傅过来，我们几个好好聊聊，看看有没什么好的办法。”
现在的李亮遇上了当年张凡遇到的情况，当年是大学扩招，现在是研究生扩招，有个笑话说的好，某单位缺一个烧锅炉的，去招聘，要求是热力学研究生毕业，学过热力学的烧锅炉省煤！
下午张凡就来了，李亮把事情一说，张凡也没辙，这个是医院定制的要求，他一个小医生还没权利去改变，而县医院让老邹给弄的一塌糊涂，就是换个领导来，没几年的功夫，也是不会有什么起色的。
一个人有几个几年呢！别给我说留下来去奋斗！大家都毕业工作了好几年的成年人，不要开冷玩笑！体制内的东西，多少都懂一点，什么都要靠大势所趋才能成事。
目前国家大力发展重点医院，你说你一个住院医师留在县医院的骨科，说要努力发展县医院。头不合适！
“你目前有什么打算，趁年轻就早做决定。”三人坐在一起，张凡问道。
“反正我不想待在县医院了！哥你帮我看看，我该怎么办！”李亮知道自己见识少，可见识多的人有啊！他一点都不会觉得害羞！~
“你还年轻，去私人医院有点可惜，不行就去读研究生吧！反正这是医疗行业的趋势，说不定我也会去读！”
“额！读书就算了，我好不容易毕业了，拿到了资格证，再去学校不如杀了我，我真的不想去读书了，就想好好的干我的骨科！”李亮连忙摆了摆手，他知道，他不是读书的材料，浪费那个时间不如干好目前的工作多赚点钱！
“那就跟着老陈干？”
“嗯！就是不知道这个老板怎么样！”
“老陈你了解的多一点，你说说。”张凡对着老陈说道。
“嗯，怎么说呢，马老板是个干事情的人，而且我觉得他有更远大的目标，目前还算可以。”
“好，你先和家里商量好，如果家里也同意了，我就来这边和马老板谈！你是有证的医生，而且现在也能独立做一些手术，应该收入不会太低的。”
“谢谢了张哥。”
“客气什么。正好你也来了，晚上邵华要请你们吃饭，火锅吧，热闹一点，你们想吃哪一家的，我现在去订位置。”
“我还是算了吧，最近这个状态不好，别影响了你们的情绪。”
“废什么话，王亚男也去！你去不去？”
“额！去，陈主任，赶紧的我先去洗个头！”
“哈哈！”毕竟是年轻人，除了工作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姑娘！
这次请客是邵华第一次以张凡的女友身份邀请的大家。本来是想单请一下老陈两口子，又一想索性都请一次算了。也算正式的介入张凡的朋友圈了，需要邀请的人不少。
骨一科的两个主治，薛飞和周成福，乳腺科的苏静、转科的王子鹏、消化科的胡增祥、心胸外科的汤雄、然后就是王亚男、李辉和他的女友，还有邵华的闺蜜贾苏越。犹豫了半天的张凡最后还把唐晶晶也邀请了，来市区快一年了，虽然见面很少，可偶尔还是会短信联系的。正好最近她在市区学习，要升官了！
这些都是和张凡走的比较近的年轻同事和朋友。请客的地方是连锁的小肥羊火锅，要了一个大包厢。除了老陈两口子，其他都是年轻人。很快的都相互熟悉了。
半年多的时间，张凡和邵华已经走到了一起，贾苏越对这个结果很惊讶，她总觉的土里土气的张凡配不上她的闺蜜，不过邵华愿意，她也没什么可说的。
唐晶晶升官了，几年的服务换来了经贸局的副局长，也算是个肥差了。而且和她的专业对口，未来的前途算是一片光明了。她知道张凡的能力，也是刻意的结交，本来有一个饭局，接到张凡的电话后，直接把前面的饭局给推了。
邵华以女主人的身份给大家敬酒，落落大方的邵华，在人际交往上比张凡强，张凡私底下还可以，真要放到台面上讲话，不让讲专业的话，还有点难为他。
饭局很热闹，气氛很好。王亚男在骨一科把薛飞和周成福欺负惨了！她是个姑娘，而且长的也不错，再加上有个卫生局的舅舅，经常抢他们两的病号，她不是为了金钱利益，而是为了提高手术。就是手法有点糙，没张凡做的圆润。
两人抓着机会用言语挤兑王亚男，灌了好多杯酒给王亚男，李亮没机会进市医院了，对上曾经的老师也能放的开了，勇敢的给王亚男挡酒，就是不知道最后有没有什么结果。
贾苏越倒是和唐晶晶聊的不错，两人出身差不多，唐晶晶的情商多高，而且现在也在市区就职了，要和方方面面的人打交道，几句话的功夫就了解了贾苏越的家庭背景。所以两人聊的不错。
李辉现在稳当多了，要当父亲了，好像忽然长大了，沉稳的很，从头到尾的照顾着自己的女朋友，也不馋酒。
师姐拉着邵华的手，她很喜欢这个师弟，爱屋及乌对邵华也很好。
老陈虽然年纪最大，可他永远都是张凡的背影，有人要灌张凡，他在！张凡要敬酒，他帮着喝！当年张凡无意中帮助的人，真是对张凡涌泉相报了，不顾自己的年纪，对张凡算是无微不至的照顾了！
饭局的最后，张凡单独和老陈喝了一杯酒，饭局中唯一的一杯酒！这个大弟子真的让张凡感到感动！一个男人的坚持！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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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 结婚（盗版老板，容我改个错字可好？）
饭局结束，老陈醉了、李亮醉了、薛飞也差不多了，王亚男也有点酒意上头了。但是大家都高兴，气氛好。
李亮虽然醉了，可是他非要去送王亚男，抓着王亚男的提包袋子不撒手。这家伙，就是典型的酒壮怂人胆，平时想干不敢干的事情，喝酒后全然不顾。没辙，老陈只能让他老婆给送回了家，其他人都结伴而回。
张凡和邵华，带着李亮把王亚男送回了家。回来的路上，李亮好像有点清醒了，走路也稳当，却是沉默不语！“怎么了？”张凡问道。
“哥，你说我去了私人医院和王亚男还有机会吗？”
“你没醉啊？”邵华诧异的问道。
“醉了，这会应该有清醒了！”张凡笑呵呵的说道。
可以理解，李亮在县医院上班，而王亚男在市医院上班，他有点自卑。平时没机会也不敢，趁着喝酒后装着醉酒的样子也算是半表白了！
“不管如何，去努力吧，真的不行，就假装无所谓了！假装已经遗忘！”张凡看着远处的灯火说道。
“你好像很有体会啊！”邵华捏着张凡胳膊上一点点的皮肤说道。
“哈哈！这不是要给亮子做建议吗，不深刻煽情一点，亮子说不定会放弃的！看到这个家属院的时候，亮子已经胆怯了！是不是？”
“嗯！看吧，哎！我没事了，哥、嫂子你们回去吧，我打车走了！”也不等张凡说话，他直接转身走了。
李亮今天的心情真的很差很差，进市医院没有希望了，当真正的看到王亚男家所在的地方，更加的悲伤！二十出头的他今天好难受，一身的力气却无处着手发力。他恨！恨自己大学的时候没好好学习，恨自己去年为何不再加把劲！能倒回一年前吗？不能！难道真的如同张凡所说那样，假装无所谓，假装遗忘吗？
刘文利出院了，张凡也要出科了。心胸外科的主任万分的舍不得张凡，真的，有个帮手帮着值班处理急诊病号是多么的幸福！转科评定表，他拿在手中迟迟不愿给张凡。
“要不再转一个月吧？你好多东西都没学，还有心外的手术也没碰上一个，这个科室说实话挑战性相当的强，一般的年轻人是没有这个勇气来我们科室的，你还勉强凑活，怎么样？”
“主任，我编制在骨一科呢！这得问高主任和院长！”张凡没辙！只能把老高推了出来。
“骨科的手术和医生都太糙了，没一点技术含量，你定在骨科可惜了！哎，谁让骨科收入高呢！我也不挡你的财路了，如果以后不想干骨科，就来找我，我给院长说去。”谁都年轻过，谁都缺过钱，他觉得他明白了张凡。
“好的，主任我就走了！”张凡拿着转科单子走了，刚来的那种疏离感，一个月的时间接触后，没有了。心胸外科的主任也真的喜欢张凡，可张凡志不在此！
下一站，脑外！西北发展最差的科室！颅脑可以说是人体最复杂的器官，说它娇贵，真娇贵的不得了，缺几分钟的氧气就能造成不可恢复的损伤，直接给你死亡！说它抗造，损伤1/4的面积它还能勉强支持基本的生命活动。
脑外这个科室，不到专业博士也只能循规滔距的治疗一些技术成熟的疾病，稍稍有点变化就会弄的措手不及。骨科、普外、甚至心外华国都已经追到了世界的前列，而脑外就不行，翻开各大专业书籍，好多好多内容都是摘取国外的论文内容。
想要在脑外有所建树，首先就得能看的懂国外原版的专业著作，再精确的翻译也有译者的主观意识在里面，看译本很难通过书籍和原著进行思想上的碰撞。
华夏语言的精炼真的登峰造极，而英语就不行了，看看神内神外的专业书籍，单词一个比一个长，有时候单词的意思还需要去推敲，一本书看个三四年都算时间短的。
骨科的大拿，在力学知识上造诣都不浅，而脑外的专家，电生理、力学、空间学都要有所涉猎，一个突触、一个电反射、节点，就能让劝退70%的学生。
在医学界流传着一句话，神经理论掌握最好的专家，都在各大高校的解剖室内。可理论和临床差异太大了，你理解可不代表你能治疗。临床上的实际情况太复杂了，有时候损伤多一厘米就是另外一种情况，早一分钟或者就能生、晚一分钟就只能去死。
转科三天假期，张凡没时间处理自己的事情了，李辉要结婚了，再不结婚女方的就显怀了。西北对婚前怀孕，还不是很能接受，风言风语的对新娘子不好，而且她又是老师，更麻烦更要注意，所以李辉就把结婚的日子订在了金秋十月。
李辉已经请了婚假，他也已经有了执业医生证书，内科也快转完了，向医务处已经申请了定科请示，而呼吸科也愿意接受他，就等院长签字了，估计问题不大。
本来李辉想让张凡做他的伴郎，可边疆有个规矩，就是新郎去新娘家接亲的时候，新娘子的家人肯定会为难为男方的，堵门红包什么的都是小事，最大的困难就是喝酒，好多人结婚的时候，找的伴郎酒量都是公斤级别的。
张凡三杯劝退的酒量，指望不上了！而且张凡看到对方五大三粗的几个舅子哥也肝颤，这是要往喝死的路上走啊！张凡直接就把当伴郎的活给拒绝了，最后，他的任务就是开着切诺基在头车前面拉着摄像师给他们当摄像车！
李辉的父母早早的就从老家赶来了边疆，婚房收拾的不错，李辉虽然没存几个钱，可女方家真的陪嫁好丰盛，就光是陪嫁就不用李辉再出大钱购买家电家具了。
李辉老婆的几个哥哥工作都不错，自家唯一的妹子要出嫁了，一人出了两万，老两口出资金给买了一套房子一辆车，瞬间丝李辉成中产了！
新娘子职业是老师，从大学就学习怎么管理调皮的孩子，对于她来说，李辉不过是个放大版的调皮捣蛋的学生而已，自从谈恋爱开始，把李辉收拾的服服帖帖。
成功的女人是怎样的，不说什么事业什么官阶，那是女强人，成功的女人就是能把一个男人给改造成功，生活中虽然没什么你上我下的说法，可一个家庭真的会有一个明显的定位，大事谁说了算，小事谁操心，如果一个家庭这个上面模糊不清，那完了，肯定天天战火不断！
李辉的婚礼在订在了郡府酒店，李辉毕竟是外地人，来参加的婚礼的亲戚不多。主要就是一些医院的同事。而且还都是内科的医生，还有一帮都是未定科的医生。边疆是个多名族的聚居区，所以郡府酒店是个回族老板经营的酒店。
证婚人是呼吸科的主任居马别克，穿着西装领带的居马别克精神抖擞，他最喜欢这种出头露面的事情了，当时李辉定科确定后，就去请他当征婚人，居马别克立刻就答应了。
参加婚宴的医院领导，级别都是中层，医务处的主任、工会主席、总务处的主任，欧阳人没来，不过礼金倒是让工会主席带来了。
远在夸克县的王莎也托李亮带了礼金，两千元整，在礼金普遍都是一百元的年代，这个数目真的不小！不过这也是代表着两人从今往后就是老死不相往来了，曾经的一切就让风吹去吧！
边疆的婚礼很热闹，酒店有专门的乐队和舞队，婚礼进入半程的时候，乐队和舞队就上场了，拉着参会的宾客载歌载舞，共同祝福新人新婚快乐。
张凡和邵华都参加了李辉的婚宴，邵华看着穿着白色婚纱的新娘子，搂着张凡的胳膊说道：“这是女人最灿烂的一天，她今天就是公主！以后她肯定会生活美满的。”
“嗯，是的，会美满的，不过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没看到她好几个哥哥在帮着敬酒吗！就李辉那个体格！敢不老实！哎，可惜我没哥哥。”
“额！不会的，我不用舅子哥来鞭笞就会对你好的，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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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 夫妻
脑外的主任于滨已经去进修了，秦家姑娘说话算话，办事也不拖延。秦诺虽然还在医院当中，她就把进修的事情给落实好了，进修的三个人都是跟着华国顶尖的专家学习，手术量很大，不用担心没手术可做，进修的成果就看他们自己的悟性了。手术这个只能靠师傅领进门，剩下的全靠自己去感悟了。
李辉婚假也没出去玩，就在家里安心给老婆安胎了。据说定科的事情已经确定了，欧阳已经签字了。就等着他婚假后进科了。
张凡还不着急定科，他一点都不担心研究生能影响他的定科，他现在的水平就说骨科的手术水平，别说研究生了，给个省三甲医院的主任都不一定比他强。家有余粮心不慌，转科并不是耽误时间，而是对一个医疗体系的系统学习，很多书本上写不到的东西在转科的时候就可以去了解、去发现。
邵华也开始奋斗了，买了好多的资料书，金融行业的会计和企业会计差别还是很大，这一点真的不得不佩服邵华，大学的基础真的很好，看书效果不错。
脑外的副主任刘兆云，老边疆人。农场出身，算是第二代农场人，和邵华家的情况挺像。祖籍是南方人，毕业于苏杭医学院。当年毕业的时候看不上苏杭当地的县级医院，回了边疆的市区医院，十来年的功夫，苏杭周边县级医院已经不是边疆地区三甲医院可以比拟的。
他好多留在苏杭周边县城的同学，后来都陆续去国外进修学习，英国皇家医学院的博士都有好几个，这就是地区发展的差异。
也不知道他后悔过没有，他已经失去了在医学领域登顶的机会了，也就是个普通的医生，上门诊、手术，然后等着退休、养老、带孙子。而他的好多同学，已经在各种医学论坛上发光发彩了。现在的他连去参加的机会都没有！举办方不会想到边远地区的医院，就是想到也不会邀请！
不谈奉献，只谈技术高低，他肯定会后悔，要是谈奉献，他在边疆医疗战线的作用，不一定比他的哪些同学差，医疗第一线冲锋了几十年，活人无数。
脑外科室在医院中不算太大，因为难度太高。靠着脑外的主任于滨，重视医疗技术的发展，敢放手给下级医生，所以科室发展还算可以，三个副高，四个主治，一正一副的主任都是正高。
张凡带着转科单子，进入了脑外科。刘兆云接待的张凡。市医院的外科系统的医生都很熟悉张凡。
“坐张医生，于主任走的时候就交代过，你来脑外转科的时候就让我带你，你不用参与换药写病历，跟着我上门诊，上手术。要是有把握的手术，可以和我申请主刀的位置。”刘兆云在他的副主任办公室接待了张凡。
“好的主任，我听你的。”
“我不值夜班，等你在科室熟悉后，就独立值班管病号。独立管病号是年轻医生提升最快的方式。要定下心思迅速进入脑外的工作状态。”
“行！”
脑外的科室已经有一个今年毕业的研究生定科了。夏华栋，也是一个神人。本科学的是中西医，可考研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考上了边疆医科大的神外，从此以后离着中医是愈来愈远！
他女友去年考上了茶素市的银监局，他一毕业就奔着女友来了。因为是神外的硕士，茶素市稀缺的厉害，进医院后先给了十万的安家费。小伙子也是个人精，在科室里对老医生很尊敬，很快就融入了神外。
周一晨会，刘兆云交代了科室的日常工作以后，就带着张凡和夏华栋去上门诊了。这个两个年轻人都不得了，一个是已经在骨科确立地位的人，另外一个是硕士，其他资历浅一点的医生还真没办法带。
脑外的知识太繁杂、琐碎，张凡还点不开二级脑外，现在脑外的技术也就是个地区三甲的副高。但是优势就是在系统中练习的特别多，熟能生巧不是说说而已的，一个手术重复上千次后，绝对牛的不得了。
门诊上的病号大多数是老年人，边疆天冷，所以饮食习俗有很高的脂肪、口味喜欢喜食偏咸的食物，导致了心脑血管疾病很常见。随着国家医疗体系的健全，高龄老人越来越多，再加上一个西北喝酒也很凶猛，导致了心脑血管患者意外身亡的数量也不少。
高血压不高血压的，在饭桌上可没人操心你的这个血压，好多人吃饭前多次强调喝不成酒，有高血压，可等喝开以后，就有专门劝酒的，不喝都不行。
一周下来，张凡也熟悉了科室的工作程序，开始独立收治病号。边疆民风彪悍，有时候就是言语上的不合适，就可能引起战斗，经常有人被打的头破血流，颅骨损伤很常见。
打赢的一方负责医药费，进监狱接受再教育，打输的一方躺在医院，生不如死。张凡收治的第一个脑外病人，就是打架受伤的。
病号年纪不大，二十来岁正是热血沸腾的年纪，在酒吧一个打三个没落下风，身手是相当了得，可最终还是被一啤酒瓶给撂倒了。
顶着熊猫眼，留着鼻血来就医。不过他命大，只不过是颅前窝轻度骨折，算是轻度的颅脑损伤，观察了一晚上可以回家休息了。
结果这家伙不愿意，说头疼的厉害，要住院。张凡再次看了一遍x片和ct，再次确定就是颅脑轻度挫伤。
询问病史，张凡也不得不感叹，这家伙的骨密度太坚硬了，如此大的暴力打击，竟然就昏迷了几分钟，而且神经系统和脑脊液检查都未见明显异常，按这种伤势给家属交代一番其实就可以回家观察的。
可他不行，非要住院。“你这个伤势没有达到住院标准啊，你住院我都没办法给你治疗。”张凡哭笑不得说道。
“哥，你就让我住院吧，我就躺着，什么药贵你就开什么要，什么检查贵你就给我开什么检查，真的头疼。你要是不收住我，我等会就躺你办公室里！”小伙子赖皮的很，牛皮糖一样缠着张凡。
张凡多少也明白他的意思。这种病人一个处理不好很麻烦的，而且这个头痛症状是个主观症状，而不是体征，人家说头疼就头疼，医生没办法鉴别的，还必须体现在病历里面。
那就收住吧，张凡值班，他拎着半袋子快发黑的香蕉来找张凡，张凡如何都不会要的，这家伙也不尴尬，就坐在办公室的凳子上和张凡磨叽，他要张凡给他从头到尾的检查，把医院能做的检查都做一遍。
最不要脸的竟然连精（a）子都要给他检查一下。这纯粹是胡闹，张凡不搭理他，他左一个哥，右一个哥的，反正就是不能让你安心工作。
“你就是叫我什么都不行，我最多给你开关于颅脑的检查和伤势相关的检查，其他的检查真开不了。而且就是个打架而已，你输白蛋白干什么。”
“我的哥哥哟，你是不知道啊，他们当时踩我**了，现在都有点肿，你不相信我脱裤子给你看，我还没结婚呢，这要是出个意外你能负责吗？”
“就是踩了，也不做这个检查，做个彩超就行了。蛋白想都不要想，我是不会给你输的，这是胡闹。”
“你放心，他们都被抓了，跑不掉了，药费有人出！你把蛋白开给我，我也不输，我拿出去卖掉，到时候我们一人一半分了。”
“你六我四！”
“哥哥，你七成！再多真的不行了！”
张凡真的无语了，这家伙就是个滚刀肉，不能再给好脸色了，不然没完没了的。“你在叽叽歪歪的胡闹，我就把你开出院了。”张凡严肃的说道。
“好好好！你清廉行了吧！不过哥，总得把那个什么彩超给我开上吧，真的肿了。”
“赶紧回病房躺着去！”张凡实在没耐心了！
他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人，真的无语的很。打他的几个小伙子的父母都来了，因为孩子们都被警察抓了，天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就希望他别追究，双方能私下解决。
脑外的病人有好几个病号的病情是很严重的，最厉害的一个已经昏迷了一周，全靠营养液吊命，一天下来药费治疗费就六千多，病人家属已经支持不了几天，说不定可能随时放弃治疗。这种病号真的不能根据生命体征去预判患者清醒的时间。
说不定会永远的无法清醒，也说不定第二天早上就睁开眼睛了。只能这样熬着，患者很痛苦，一周下来，要不是家人勤翻身按摩，早就躺出褥疮了。如果上特护，价格更贵！
而家人更痛苦，每天的花费先不说，翻身按摩就要两个青壮年，岁数大都没办法给病人翻身，而且病人醒来醒不来的，医生也说不上。一般的小康家庭，坚持这样两个月，直接就能砸破家底。
“想要继续治疗，就准备卖房子吧！”这是主治医生的原话。可看着躺在床上日渐消瘦的亲人，真的狠不下心，说出“放弃”这两个字。
可有什么办法呢，家里真的已经没有多余的资金了，想要继续下去就要卖房子了。看着还未结婚的儿子，想起老伴以往的欢声笑语，年轻时的耳鬓厮磨，妻子流着泪！捂着嘴！哭的心肝寸断！
就是哭也不能在孩子面前哭，孩子已经很不容易了，一个修理工能赚多少钱，看着孩子那双开裂的双手，妻子坐在床头对着昏迷的丈夫说着话，“我对不住你了，你先走一步，等孩子结婚了，我就随着你来了，你一定要走慢一点在前头等着我，我随后就来了，我们相伴着在下面也不会感觉阴冷！你平时都好好的，怎么会成这样呢！”
“医生，我们放弃治疗，拔管子吧！真的！拔管子吧！都是我的错啊！老头子！都怨我啊！”老太太扶着床腿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可是不管如何的痛苦，还需要在放弃治疗书上签字，颤抖的双手签上她的名字，和患者的关系是：夫妻。少年夫妻老来伴，什么是痛彻心扉，这就是，她的心碎了，她觉得，他活过来的希望被她给活生生的切断了、剪断了！
医生护士，开始拔除各种输液通道、摘取呼吸面罩。老太太发干的嘴唇轻轻的吻上了老头子的额头，泪水滴落在他颧骨凸显的脸上，“不疼！你忍着点！很快的！你要是有怨恨就怨我吧！”老头深陷在高耸颧骨里的眼睛滑落了一滴泪！
“呜！呜！呜！”老太太搂着她的爱人呜咽着！生命终止！心跳停熄！心电图拉出了一条直线。结束了！没有如果，没有重来！剩下就是昏过去的老妇人和还不知情、还在加班赚钱的儿子！
张凡第二个值班夜，护士站急促的电话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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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 人心啊！深如海！
“张医生，快急诊科有一个病号让你会诊，加急！”护士站的护士大声的喊道，欧阳上台后，对于会诊做了大力的规整，加急必须是严重影响生命的情况下才能下的，不管科室之间的距离，必须三分钟到达。
张凡一听，赶紧起身拿着听着器就跑，外科大楼有个专门的医生电梯和手术电梯，必须刷卡才能使用的，而且外科大楼距离急诊科大概有个两百多米。出了电梯门，张凡飞速的奔跑。白大褂随着张凡的跑动，摩擦出了响声。
急诊科里，好多人围在抢救室的门口。“让开！”他们扒着门上的玻璃朝急救室看，张凡着急，大声喊道。人群回头一看是个医生，赶忙的让开了路。
急诊科的医生，小王一看是张凡，赶忙的把病号的ct递给了张凡，快速的介绍着病情，“来的时候已经昏迷，做了ct显示脑出血，昏迷差不多有半个小时了。”
张凡一看ct心中“扑通一下！”，情况严重。“快，20%的甘露醇静脉快速静点250ml，15分钟内输入。呋塞米60mg静推。”张凡进来的那一刻，就已经算是接管了抢救室了，他就是话就是命令，急救室的护士分头开始行动。“家属呢？”
“在外面。”小王赶忙说道。
“给氧，过度给氧。”张凡又给小王说了一句后，出了急诊室的门，他很焦急，病号出血太多，随时可能出现脑疝，一旦出现脑疝，后果太可怕了，几乎没有抢救的可能了。
现在还未出现脑疝，可张凡无法保证脑疝不会出现，说不定马上就会出现！所以必须开颅减压。时间不等人，这个人的生命就在前后几分钟内决定。
“家属，现在患者必须马上手术，直系亲属准备签字。”张凡站在门口语速很快。
“不行！我们要去鸟市，这里不行！在这里做手术，我姐夫就没命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性大声的阻止道。
张凡诧异了！这种情况别说鸟市了，连市区都不一定能出的去。
什么情况呢，原来这个病号是个老板，叫戴文刚，是个资产过亿的地产老板，苏江人。十来岁就跟着村子里的人来闯荡边疆，吃过很多苦受过很多罪，靠着给人装修一步一步的生意越来越大。
现在的他和李晓都有生意上的往来，在茶素市算是顶级商人了，四十来岁，可以说是精明强干的一个人。钱是赚了不少，身体问题也不少，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三高全都具备。因为是在边疆的发的家，所以顺便的在边疆找了一个漂亮的老婆。
他结婚比较晚，孩子还在上小学。这几年身体越来越力不从心了，就把老家的哥哥和老婆的弟弟都拉进了公司，做副总。
哥哥虽亲，可还是抵不过枕头风，慢慢的小舅子在公司的权柄越来越重，而且他总是在戴文刚的面前诋毁戴文刚的哥哥。小话不断，戴文刚赤手双拳的，打下如此家业，怎能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只不过是他哥哥吃了没文化的亏，所以有些时候，戴文刚也不得不依靠这个小舅子。
戴文刚的老婆是家里的老大，自从和戴文刚结婚以后，她们家的生活立马提升了好几个档次，父母也多次在她的耳边唠叨，意思就是要多照顾自己的弟弟。
白天的时候，戴文刚为了一个很重要的项目和一些负责的人喝了不少酒，然后又去一条龙服务。回家以后，就觉得头痛、恶心难受。他以为是血压高了，吃了降压药物后就去睡觉了。
他老婆是全职太太，安排好孩子后，回到了卧室。结果进了卧室后发现自己的老公呼噜打的山响，而且酒气熏天。平时戴文刚虽然也打呼噜，可没有今天这么大的声音。
“来换个枕头，这个可能有点高。”她对着戴文刚说着，准备伸手去拿枕头，可是一摸才发现戴文刚吐了。她赶紧拉开灯一看情形不对，“老戴！老戴！”戴文刚一点反应都没有，呼噜声更大。
她老婆连哭带喊的打了120，并安排保姆赶紧给亲戚朋友打电话。戴文刚的公司里，他哥哥是一派，他小舅子是一派。谁也奈何不了谁，可他哥哥这一派都是老家来的，没多少文化，所以有点占下风。
当戴文刚的小舅子看到他姐夫的这种情况时，他就打电话咨询了认识的医生。才出现了刚刚的一幕。
虽然戴文刚哥哥文化虽然不高，可他懂人。弟弟的这个小舅子太不是人，经常干着中饱私囊的事情，还爱捣鼓是非。要不是自己的弟弟私下里千叮咛万嘱咐的，他早就收拾这个不是东西的小子了。
“你住口，你算是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戴文刚的哥哥骂完后，又对张凡说道：“医生，需要干什么，你就快点吧，一定要把我弟弟救过来。”他脸色焦急！强压着心中的怒火。
“姐！姐，你哭有什么用，你快说话啊，这里的医院怎么可能会做这种脑袋上的手术，我们快点吧，用公司的商务车，可以让姐夫躺平，赶紧去鸟市的大医院吧。这里做手术一定能要了姐夫的命！”小白脸焦急的对着他的姐姐喊道。
戴文刚的哥哥真的着急了，虽然里面躺的是他的弟弟，如果弟媳妇真的不同意手术，医院一定不会给弟弟做手术的。
“弟妹！里面躺着的可是你的丈夫，你孩子的爸爸，你的弟弟是什么货色你应该知道吧，他就想着私吞你们的产业，你一定不能相信他的话。你丈夫要是真的死了，你这个白眼狼的弟弟真的会把你们孤儿寡母扫地出门。”
“姐！姐！我绝对不会的！你相信我！我对天发誓，如有二心天打雷劈！我现在就把爸妈叫来，你不信我总不能不信爸妈吧。”小白脸英俊的面孔有点狰狞。
财帛动人心！给姐夫打工和自己当家做主，是两个概念！恨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这是个机会，要是戴文刚真的死了，他姐姐是个家庭妇女，外甥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戴文刚的哥哥就是文盲，几亿的家财就成他说了算了。
现在只要说服姐姐，就成功了。因为前面他认识的医生已经说过，不能拖延最好立刻手术。
“弟媳，我求你了，只要你答应做手术，我立马就走，以后再也不在公司了。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求你了！”汉子眼泪都流了下来。
戴文刚的老婆就是家庭妇女，除了长得漂亮一点，真的没遇到过着什么大事情，戴文刚不管在外面多累，多苦，多艰难从来没有给家里的老婆和孩子诉说过。
多年下来，他老婆已经被呵护的失去了对社会的认识，对事物处理的能力！现在的她脑中一片的空白！该怎么做，她彻底的绝望了不知道如何选择，弟弟说的对，大伯子哥说的也不错！该怎么办呢！
“爸妈，你们快来市医院，我姐夫病重，要去鸟市做手术，你们来看着我姐姐！”小白脸忙里偷闲的打电话。
张凡一看大概知道了什么情况。如果不是病人不能拖延，他真的想坐在一边看看，这种豪宅内斗，这种事情真的是听说过没见过！
现在没时间了，不关如何，里面躺的人是他的病号，不管他是亿万富翁还是平民百姓都是他张凡的病号。这个时候张凡出声了，“你悄悄，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家客厅，声音小点，再大声说话我让保安赶你出去了。”语气非常严厉。
然后又对瘫坐在地上的女人大声说道，“快点，到底做不做手术，再不做手术你男人就死求子了！”张凡故意带着边疆口音大声的对女人说道，这就是给女人提醒，让她潜意识的去选择手术。没办法，张凡是为了病人！
“做！现在就做！求求你了医生。一定要抢救过来啊。他死了我还活不活了啊。”张凡大声粗鲁的语言刺激到了女人。她猛地一下，如同刚睡醒一般，拉着张凡的白大褂哭喊着。
张凡其他都不管，就听到一个字“做！”，张凡转身就对急诊的医生说道：“立马上手术，你搞定签字！记住双签字，妻子和患者哥哥都签字！”张凡留了一个心眼！
病号被推进了手术专用电梯，小白脸气急败坏的拉着张凡不让走。“你草菅人命！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我要去找你们院长，我要投诉你，我要告到你家破人~~”
还没说完，就被戴文刚的哥哥一拳给打翻了，“你个畜生，不配这张人皮！”然后对着张凡的背影喊道：“医生，拜托了！一定要把我弟弟抢救成功啊，我给你磕头了！”
渐渐合拢的电梯，张凡看到了满脸泪水，已经下跪的汉子！没时间拖延了，张凡尽量让自己做到心静如水。早在急诊科看完ct的时候，张凡就让急诊科的护士通知了副主任刘兆云！
手术室内，护士们已经准备就绪，麻醉师也已待命，“麻醉！”
“张医生，你一个人做吗？”麻醉师问道。
“你先麻醉，等会我们科室的人就来了。快，没多少时间，出现脑疝就麻烦了。”
刘兆云和夏国栋一前一后进了手术室。张凡已经开始消毒了，“麻烦了！”刘兆云还没说话，夏国栋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声，他说的没错，三年的研究生眼力还是有的。
刘兆云白了他一眼，“难道就不做了？刷手去！”
上了手术台，刘兆云对张凡说到：“我主刀？你还年轻！”这台手术太危险，说不定病人就抢救不过来了，脑外的主任对张凡赞不绝口，哪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刘兆云也在场！他不是看不上张凡的水平，而是一种保护！老鸟对小鸟起飞前最后的保护！
“多谢了主任，还是我来吧！这个病号的ct我看的比你早一点，心里也比你多一点准备的时间！”张凡说话非常委婉，委婉到是个人都听得出来，这是借口！张凡在手术台上太独了，打定要做的手术，绝对不会让给别人，这也是一个手术主刀的气质！当仁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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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 啪！（我想知道，到底谁是D版老板！）
手术开始。手术室外的小白脸真的气急了，戴文刚死了最好，要是救活了按照戴文刚的脾气和手段，他不死也得残。身家过亿的人，哪个是心慈手软的主？
他好歹也是一个过亿资产的企业副总，认识的领导不要太少。虽然是晚上，可他顾不上了，市委的、市政府的，反正是能说上话的，他电话打了个遍。
正儿八经的领导才不会管你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这里还是党的天下，党领导的医院，医生胆子再大也不敢草菅人命，这种手术真的要是有问题，你就是送礼给人家医生，医生都不可能去做，谁会用职业生涯来给你开玩笑！
虽然是副总，可还是副的，话语权不够，大领导的秘书直接不搭理他。没办法，最后破釜沉舟，直接找到了卫生局的一个副局长家里，“五十万，制止手术，就算以后免去你的局长你也划得来，明年你就退休了。快！给你五分钟的时间考虑。”
“一千万！”
“脸真大，100万最后一次，去还是不去！”狰狞的小白脸让副局长有点害怕！想了想没再张嘴讨价还价！
“行！不过得先给钱。”
“先给你十万！我再给你写个欠条。快！没时间了！”协议达成，临退休的副局长为了梦想成了小白脸的刀斧手，指哪砍哪！
副局长先给欧阳打电话，欧阳知道事情后说她马上到医院，其实欧阳对副局长的话往心里去都没去，卫生局只有个监管的作用，在业务上不能对医院进行干涉，而且欧阳的级别也比他高。
欧阳忙着看电视剧呢！打电话联系过总值班，问清楚了事情的缘由后，就把寻常的电话关机了！级别太低，欧阳眼睛都不带夹他的。病人是个亿万富翁能如何，只要医院操作没有违规，按照正常程序治疗，欧阳一点都不在乎。
等了半天欧阳没音信，再拨过去关机~！副局长没办法，只能亲自赤膊上阵，去了医院。随便闹一闹就能有十万，划得来。虽然不能得到一百万，可平白无故的赚上十万块钱也划得来。而且也出不了什么事，医院一般人谁知道他是副局长！而且就算追究下来也最多免去他的副局长，反正他也快退休了！他已经想好了，一百万也不指望，反正十万已经落袋为安了！
“你们这里谁负责，给我叫出来！”站在手术室的门口，副局长和小白脸如同小丑一般！手术室打死副局长都不会闯的，他已经想好了，最多就是在门口喊两声，没人搭理最好！要闯手术室，做梦！
小白脸到现在还是在期盼着手术失败，副局长能把手术给阻拦停止！他想简单了，手术开始后，还能停止？除非外科大楼倒塌了！而且他把副局长也想简单了，这种老官油子玩他就和玩三岁的孩子一样，看这副局长虽然气势汹汹，其实往前多一步都不肯走！
医院手术室的门口就没一个医生和护士，他们都在手术室里面忙着呢，外面全是家属。好些个病人家属看着这两个冒失的家伙，心头的火一阵阵的，里面还有亲属在做手术、生孩子，这么大的声音干扰了里面的医生怎么办！
“吵吵啥呢！赶紧滚听到了没。”一个家属站了出来！紧接着更多的家属也站了出来，“这里是你吵闹的地方吗？快走！”
家属才不操心你是什么人！“走不走，再不走，我闪你了！”
西北汉子，一言不合拔刀相见的都很常见，别说闪耳光了~！
“走！走！我们现在就走！”副局长赶忙的说道，手术门口的家属太多了，真要是有个二愣子上来打他一顿，也就打了！
手术室外面的楼道里，“把钱还我，你连个屁都不如，还局长！”小白脸也看了出来，这老东西玩他呢！
“你怎么骂人呢！你也看到了，电话我也打了，医院我也来了，不是不帮你，你我都是个副职，就算你是个老总，也是个打工的，人家不鸟你！我看就算了吧！”
“钱还我！”
“怎么说话不算话呢！我可是按你说的办了，成与不成的可不管我的事情。退钱不可能，难道我白闹了？”
“草！你个老狗！”
“兔崽子！”
两人扭打起来！一个年老体衰，一个四肢不勤，就是打架也是掐着脖子抓着头发，如同街头巷口的妇女掐架！
都不用劝阻，十分钟后两人同时撒手了，气喘吁吁的如同夏日之狗，打不动了！小白脸喘着粗气说道：“你等着！”
副局长一点都不担心！坐在地上说道：“孙子，你爷爷我等着你，你个舔钩子的货！”看着小白脸离开，副局长挺得意，打了一架白得了十万！
手术室内，张凡、刘兆云、夏华栋紧张的开展着手术。刘兆云帮着张凡开颅，夏华栋站在一边拿着吸引器。他看着这个手术组合，心中一股股的冷汗直流，“他是主刀！他是主刀！这种手术他尽然是主刀！”本来想说的话都没出来！
“中动脉出血！”张凡进入颅脑后第一次说话。这表示着今天一个不小心伤者可能就放在台子上了！
“做吧！”刘兆云心里也是一沉，不过语气很沉稳！夏国栋虽然是研究生毕业可还是上的手术不多，不过这个手术他刻骨铭心，他导师就因为这个中动脉出血，把病号做死在手术台上，家属不依不饶！
“字都签了吧！”虽然这个时刻说这句话不太合适，可他还是说了，着就是一个人的良心！对同事的良心，并不是同事之间都盼望着对方出事！
“签了！”
张凡慢慢的从颅中凹底一点点的寻找棘孔，这个颅脑手术不是普外的阑尾手术，阑尾手术，你找不到阑尾可以在肚子里拨来拨去的找阑尾，可颅脑就不行，你得小心再小心，一不小心伤到某个未知的区域，病号以后肯定会出现后遗症或者永远都醒不来了！
张凡的背部已经湿透了手术衣，手术衣有多厚？可以想想你家冬天的厚窗帘，太凶险了！夏华栋作为二助，汗珠都从后脑勺滴滴的流出！因为他看的懂手术，知道张凡要干什么，也知道一旦不小心就会出现的结果~！
手术外，小白脸看到了他姐姐和他爸妈。“姐！”事到如此只能先笼络好自己的姐姐了。戴文刚的老婆用如同狼一般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弟弟，当小白脸上前的时候，从来没和自己弟弟红过脸的她，使劲的甩了弟弟一个耳光，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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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 护士休息室！
“姐，我也是为了姐夫和你啊，你想想茶素市毕竟是小地方，真的有个万一，该怎么办啊！”
“走吧！”戴文刚的妻子闭着眼睛流着泪说道。
“爸妈，你就求求我姐吧，我真的没有恶意啊！”他知道他姐姐的意思，走，就是永远的不要出现在戴文刚的面前，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有多苦有多难，可她知道枕边人是多么的狠。
“闺女，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你们姐弟两人好好说，不要吓唬他！他还小，不懂事，他也不容易！”小白脸的妈妈看着自己儿子红肿的脸庞有点不乐意，有点心疼，可还是忍者不快求着她的女儿。
“小！不懂事！他不容易！我就容易了！我就懂事了？”戴文刚的妻子，心中一阵一阵的发凉！发冷！
“走回家，看把你能的！没了你们，我们一家还能饿死不成，以后别叫我爸！我没你这样的闺女，好赖不分，你男人要死，是我儿子害的吗！走！”
小白脸不敢走！他真的不敢走！戴文刚发怒的表情已经在他脑海中不停的翻滚！
“走吧！能走多远走多远，希望他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她说不下去了，这个家算是完了，她也没脸了！
戴文刚得哥哥已经召集了好多人，他要防着戴文刚的老婆和小舅子！如果弟弟醒不来，他真的会杀人！
当年人们都在安心上班工作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闯荡华国了，这帮子闯荡江湖敢吃螃蟹的人，那个是简单的人物！
手术室内，张凡用压脑板轻轻的压着颅脑，用生理盐水把血块慢慢的冲洗干净，出血的脑组织有一些都糜烂了，还有一些脑组织的血循环已经不太好。张凡和刘兆云慢慢的一点点的清除血块，现在不着急了，压力已经解除，最起码不会出现脑疝了！
张凡的手法很轻，已经三个多小时过去了，仍然没有劳累的感觉，刘兆云有点不给劲了，可还是要坚持下去，这个时候患者还在鬼门关上呢，拉一把就过来了！再难再累都得坚持，谁让你是个医生呢！
“给我来瓶葡萄糖，有点眼花！”刘兆云站不下来了，无影灯下、紧张、全神贯注，而且为了健康他晚上是不吃饭的，现在过了三个多小时，有点坚持不住了。
“主任，你点头我就把瓶子放下了。”用启瓶器打开葡萄糖，巡回护士轻轻的拉下刘兆云的口罩，刘兆云偏着头让巡回护士喂他喝葡萄糖，可手里的拉钩仍然不能放开！
手术从浅到深，一点一点的、慢慢的把凝血块清除，然后彻底止血。脑部对异物特别敏感，如果遗留点碎骨或者头发进去，特别容易形成脑脓肿。张凡做的特别小心、不放过任何一个点，每进深一点，一定会确定上面的脑组织没有问题。手术很慢！出血已经完止住，而且病人的呼吸也平稳了！生命体征已经平稳。
最后修复硬脑膜，这是防止感染或者防止癫痫，手术结束！张凡转头让巡回擦汗，一次性的手术帽如同浸湿的毛巾，巡回护士仔细的擦完，又快速的给张凡换了一个帽子！
“刘主任，结束了！病人有救了！”张凡略微的伸了伸长时间保持微躬的身子，平静的对着刘兆云说道。
“是啊，结束了！成功了！”他们两人特别平静，张凡是刻意不让自己兴奋，而老刘见过太多太多，已经激动不起来。
夏华栋不一样，这个手术他全程跟进，凶险异常，现在成功了！当张凡说出结束的时候，他激动的双手发颤，竖着大拇指对着张凡说道：“牛！张凡！”
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可戴文刚脑出血住院做手术的信息，随着电波扩散到了茶素市高端人群中。就连李晓都知道了。
生意人，特别是这种量级很大的老板，债务往来很多，欠别人的钱，别人欠他的钱，特别特别多，李晓就给戴文刚的公司借了一千多万。要是戴文刚真的死了，这钱只能靠法院强制执行了，能拿到多少就不好说了。
一辆车、两辆车，好多好多奔驰、宝马、路虎在这个普通的凌晨汇集在市医院。李晓也来了，她要第一时间知道具体情况，好制定应对方案。给张凡打电话，想让张凡去打听打听，结果打不通！只好给欧阳打电话，可欧阳电话也关机！
欧阳的特殊电话不到一定的级别是不知道的。就算你是富豪也不行，这是纪律。可富豪不是普通人能比的，一会的功夫，张凡的手术室内就有几个医生或者护士进来。
或是和麻醉悄悄说几句话，或是和巡回护士说几句话，然后又悄悄的离去。
“主刀是谁？于滨还是刘兆云？”
“张凡？”
“鸟市的专家？”
“不是，最近医院外科比较牛的一个小伙子！”
“戴文刚有救吗？”
“据说是抢救成功了。手术很成功！”
欠戴文刚钱的老板失望而回！戴文刚的债主则是庆幸万分。这个消息李晓也知道了，“怪不得打不通张凡的电话，走吧！等天亮了就知道具体情况了，你每二十分钟就给张医生打个电话。”李晓对助理说道。
手术结束了，可病号还没渡过危险期，术后高热、消化道出血、急性肺水肿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最大的危险是继续出血，这些症状都能要人的命，所以还不能完全放松，必须得密切关注。
在icu内，张凡对当班医生说道：“麻烦你了，多上点心，这个病号手术太大，损伤不小，说不定什么时间就会躁动，你多关注一点。除了常规用药，我觉得还是把地塞米也用上吧！”
“好的张医生，我知道了。”当班医生说道，他肯定要问过主任后才会用的，张凡就是再牛也是外科医生，不是icu的医生。张凡忽然感觉到了自己的冒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赶紧离开了。
刚开手机，就接到了李晓助理的电话。“张医生，你终于开机了，稍微等一下，老板要和你通话。”
张凡一看时间已经是早上六点了，“难道李晓的腰病又犯了？不应该啊。”张凡纳闷的想到。
“张医生，下手术了？”李晓刚睡醒的声音响起！
“是啊，李姐。”
“戴文刚能熬的过去吗？”李晓也不和张凡客气，直接问道。
“要是能熬的过今天，就应该问题不大了。怎么了李姐。”
“哎！和他有业务往来！你快去休息吧，把电话关机了，我估计还有好多人要问你戴文刚的事情。”李晓特意说了一声。
“好的！”张凡虽然纳闷不过还是把手机关了，听人劝吃饱饭！
刘兆云和夏华栋都没回家，已经天亮了，没多少时间就要上班了。在医生休息室，两人躺下就睡着了虽然也睡不了多久。
张凡还不能睡觉，这个病号是他的，他还要去面对家属，告知家属病号的情况！~
手术结束了，可病号还没渡过危险期，术后高热、消化道出血、急性肺水肿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最大的危险是继续出血。所以还不能完全放松，必须的密切关注。
在icu内，张凡对当班医生说道：“麻烦你了，多上点心，这个病号手术太大，损伤不小，说不定什么时间就会躁动，你多关注一点。除了常规用药，我觉得还是把地塞米也用上吧！”
“好的张医生，我知道了。”当班医生说道，他肯定要问过主任后才会用的，张凡就是再牛也是外科医生，不是icu的医生。张凡忽然感觉到了自己的冒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赶紧离开了。
戴文刚的妻子已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想明白了，自己的弟弟见财起意，想要致死自己的老公。而自己因为担心而犹豫不决的表现也让大家看到了，只要戴文刚恢复过来，这些事情一定瞒不住的，她的犹豫也会成为一种罪过！
戴文刚的哥哥现在已经用阴冷的眼神看着自己了。而且这几年，她也感觉到戴文刚外面有其他的女人！说不定也有孩子，不过她从来都不在意！也没办法在意，现在她什么都不担心，就是担心自己的孩子！没娘的孩子是最可怜的。
多年的夫妻她很了解他的丈夫，对他自己狠、对别人更狠，自己的弟弟已经把事情做绝，没有挽回的余地！面如死灰就是现在她的写照，再贵的化妆品也掩盖不了她一脸的死气，心死了！
张凡从icu的侧门来到了手术室的通道间，戴文刚的哥哥看到张凡后第一时间就涌了过来，身后好些人，这些人都是这几年从老家带出来的人，没一个是边疆人！
“医生！”戴文刚的的哥哥望着张凡的面孔希望从中能看出点什么来，可张凡的脸色平静如水，一点涟漪都没有！现在的张凡也在锻炼自己如何能心静如水。如同顶级专家一样，虽然没多少感情，可手术精湛，能救活更多的人。感情再丰沛救不活病人也没用，这里是医院不是养老院，无需讲感情的时候一定不能讲感情！
话虽残酷，可这就是事实，真正的高手几乎都不会和自己的病号有超出医患的关系！张凡也在慢慢摸索慢慢去理解。
“手术做完了，止血了而且血肿也清除了，但是，病人还没有渡过危险期，随时可能出现意外导致死亡！这是病危签字书，你们签字吧。”
“需要我们干什么？”戴文刚的哥哥问道，现在他已经不再担心谁跳出来阻止了，因为手术做完了！对于戴文刚的妻子和舅子，还是留给弟弟自己做决定吧！
“交足医疗费用，安心等待。现在在icu也没办法进去，等待吧。”
“好，谢谢！麻烦了您了，等我弟弟醒了一定会感谢您的！”
“不用！”张凡说完就走了，他也有点累了。需要休息，早上还有一个大查房，再磨蹭连休息一会儿的时间都没了！
回到科室一看，张凡直接没辙了，床铺已经让刘兆云和夏华栋占了，睡得那叫一个香！张凡转身准备去找个空病房凑活一会的时候，值班护士喊住了张凡，“张医生，你去护士休息室睡一会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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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 骚气的操作！
张凡本来不想去，可人家护士很热情，不去就有点不给人家面子了，太尴尬！张凡就硬着头皮进去了。护士值班室相对医生值班室干净整洁一点，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凑活着躺一会儿吧。结果！睡不着了，枕头上面都是淡淡的香味。张凡实在忍不了了！~
早上晨会，刘兆云真的熬不住了，坐在那里无精打采的，张凡和夏华栋相对好一点，毕竟年轻。交代了科室的工作后，还没查房就有好几个老板守在科室的外面。刘兆云不得不去招呼他们，钱的面子有时候也是很大的。
张凡毕竟来茶素市的时间很短，好多人也不熟悉。查房结束，张凡又去了一趟icu，虽然有专门的医生和护士二十四小时看护，可张凡还是不放心，专门又上去看了一眼，还不错，生命体征都可以，也没有发热，最幸运的是没有出现癫痫。脑损伤有很大几率的出现癫痫。
回到宿舍，给邵华说了一声后，也不敢关电话，戴文刚没脱离危险，可能随时会有电话过来。睡觉！紧张了一夜，躺在自己的床上，真的好舒服啊！什么是幸福，这就是幸福，熬夜一晚上后，拉上窗帘，舒舒服服的躺在自己的床上，好安逸啊！
李亮彻底脱离了县医院。没办法，看不到希望了！而且家里人也支持，反正家里也不需要李亮补贴家用，只要他自己喜欢就行。马文涛自从在外科手术上赚到钱以后，就上心了。什么能让人疯狂，暴利！
医院为什么好像很多手术不赚钱？因为医院各种检查器械、用品、房屋、基建都有折旧费，这些东西是国家出资的，每个月都要扣掉一点费用！而且医院的好多药物、器械都不能说，反正就是成本很贵，所以不赚钱，医生也不愿意做。
比如断肢再植的手术，一个指头七八千块钱，医生一台手术下来拿个二十的上台费，然后就是奖金，大概一台这样的手术也就一百来块钱，因为这个手术几乎用不到耗材，而且还费时间，没有个三四个小时，别想做下来，最最重要的是，这种外伤百分之九十的是急诊，做完还要担心好久，怕不成活，所以这个科室，医生都不愿意去做。
这块市场就留给了民营医院，马文涛的操作很骚气，但是效果特别明显。老陈带着李亮去找的马文涛，马文涛出价五千，李亮转头就走。让马文涛给拉住了，因为他知道，和张凡一起的这帮人技术都算可以。最后工资是五千，但手术费的3%给李亮，5%给老陈。给李亮也安排了一套房子！
然后就是市场的占有，虽然矿场等地方会给马文涛的面子，可县乡的医院和医生才不会给面子，别说他只不过是个二代，就算是个一代，也未必有用，因为这里面的猫腻太多太多了。权力无法涉及的地方怎么办？那就金钱开道！
业务员，从下面的县医院开始到乡医院再到私人诊所，只要是带医疗性质的地方，都跑过来了，其他什么病号都不要，只要这种需要断肢再植的。
公立医院没人干，这个市场就留给了马文涛！业务员对县乡的医生说，一个台手术，手术费的30%，病人出院就结清绝不拖欠！
疯了！茶素市周边县城的外科医生们都疯了，这种手术正规医院都不愿意做，现在有地方主动接受还能返钱，一个比一个上心。
第一个手术病人出现了！一个小伙子二十来岁，下午给家里的牲畜切草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左手三根指头被切断了。送往了县医院，县医院的外科医生直接打发到了马文涛的医院。
赶到市区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这种手术说难，也难，耗费时间而且手法技术不好，手指的成活几率不高，就算是活了也没啥功能。
人的指头不是韭菜，割了是不会再长的。想要做显微外科的手术，必须得有工具和设备，首先是放大倍数在6到30倍之间可以自动变化的显微镜，而且变倍的时候，可以保持视野清晰，不用调整焦距。还必须具有术者和助手两套镜子，而且还要冷光源。
张凡睡了一觉，在邵华家吃完饭准备去和邵华去散散步，老头子最近也不再拉着张凡下象棋了。张凡算是解脱了，而且最近来家里的亲戚也多了起来，什么姑姑、姨妈都是挑着张凡在家的时候来串门。
张凡和邵华刚要出门，就接到了朱文涛的电话，“张医生，在哪呢，赶紧！来了一个大手术，必须你上手了。”
“我在我女友家呢，什么手术？”
“三根指头被切断！人已经到手术室了。你说地址我来接你。”张凡报了地址后，对邵华抱歉的笑了笑。
“那我送你去小区门口吧！你也自己注意点，劳动强度太大了，昨天熬夜，今天又要上手术，没有必要太拼了，你和我的工资已经够咱们生活了！”邵华替张凡整理着衣领，有些心疼的对张凡说道。
“没事，我还年轻！而且我也喜欢这样的，你放心，我累的时候肯定会休息的，就是有点对不住你，你看，最近太忙，也没陪你几天！”
“以后时间还很长！不着急的！走吧我送你出去。”
茶素市不大，两人在小区门口站了没几分钟，马文涛亲自开着车来接张凡，一辆奔驰，四四方方像个火柴盒子一样的奔驰！
“怎么样，我亲自给你当司机，满意吗？”和张凡熟悉了以后，马文涛也开始和张凡开玩笑！
“是切割伤还是碾压伤？”张凡没理他，问着他关心的问题。
“切割伤，陈主任说的，病人我没敢看！来的时候用纱布包着来的。已经在县医院处理过的。”张凡如此的无趣，马文涛憋了憋嘴。
在边疆想和马文涛成为朋友的人不要太多，结果，张凡一点面子都不给，让马少爷有点点挫折感，“难道老子的老子官不够大？”
张凡进入了手术室，老陈和李亮已经开始做清洗工作了，张凡一看，还好！是切割伤，断缘整齐，而且断指保存的还不错。
这个断指保存是有讲究的，干燥、冷藏的小环境是最好的。千万不能让断指与冰块直接接触，会冻伤断指的。也不要把断指浸泡在任何液体，这不是在做泡菜！
手术室内，三个断指已经做了标记，存放在4摄氏度的冰箱里了。断指手术必须争分夺秒，时间越长成活几率越低，时间过长，肌肉组织变性释放出大量的钾离子、肌红蛋白和肽类等毒性物质入血，就会引起全身的中毒症状。
张凡洗手消毒，穿手术衣服上手术台，也不多话，直接开始手术。“清创！”张凡简单的说道。老陈和李亮非常适应张凡的手术习惯，能不说话尽量不说话，而且就是说话也很简练。
开始清创、清创过程中张凡已经找到要修复的血管、神经、肌腱。断肢再植的时候首先要固定断骨，而且要根据损伤的情况对骨骼进行修整，这个一步很重要，如果修整不合适，会影响到后期其他的组织的修复。而且这个手术要快，因为不是一根手指头，而是三根！
一根就是一台手术，而且选择修复的时候一定要先选择伤势最轻的一根，这种手术原则就是能保存的先保存、先修复。骨骼固定，要是在公立医院一般都会用手指钢板。而在民营医院一般都是克氏针或者钢丝，这一方面民营医院已经走在了前面！张凡速度很快，对于这种切割伤，两根交叉的克氏针用电钻直接就连起来了。手指骨是扁骨，电钻稍稍力量过大就会穿碎指骨！
肌腱缝合，肌腱缝合需要挑选用重要功能的肌腱缝合，其余的可以不用缝合，这种手术说白了就是在和**的细胞赛跑，谁跑的快谁就胜利了。
缝合血管。血管和肌腱又不同了，太娇贵了！骨骼、肌腱你随便夹持！可血管不行，只要内部受伤后，这玩意就给你闹事，你就算缝合了以后也会成为一条死血管，为什么呢，血管内皮受损，它自己把自己受损的地方就给堵住了！所以缝合血管比较耗时！固定骨科、缝合肌腱都可以在肉眼下操作，可血管就必须在显微镜下操作。
最后是神经缝合，系统太强大了。这种神经没有五年显微外科的工作经验，别想着能缝合成功。而张凡在系统的培训下，靠着肝的态度，已经做过无数遍！着些手术的数量累积起来估计可以成为一个地区三甲的副高！这个数量大家可想而知张凡的努力程度了。
一根完成，这才是第一步，还有两根。老陈协助了一根指头就有点眼花了，显微手术太费眼睛了，他老了！残酷吗？外科就这么残酷，你老了就不行了！
心如刀绞的老陈把一助的位置让给了李亮~！张凡这会顾不得老陈，还有两根呢。继续！现在也没时间去给他们讲解。先看吧！等看熟了再给他们讲解！
三个多小时后，手术结束了。这个手术是坐在凳子上完成的。一直低着头，三个小时张凡没有几次抬头，做完手术，摇了摇发酸的脖子。
“一定注意按时换药，别感染了。侧照灯注意别烫伤了皮肤。一定要太高患肢高过心脏。严禁吸烟，也不准有人在病房里吸烟，修复的都是细小的血管，一旦痉挛就麻烦了！”张凡仔细的给李亮交代了几句。
脱了手术衣服，也不着急去找马文涛。拉着老陈坐在手术室的地面上！老陈很萎靡！张凡想开导开导老陈，可不知道怎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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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 朱门酒肉
“师傅，其实我没什么！就是有点矫情。以前啊，没有资格证，自己把自己压抑的不得了，受人白眼也只能强行受着，现在有证了，可身体不争气了！”老陈嘴里说着没事，可心里的酸楚只有他自己知道，大好年华已逝。
时间不等人，一晃人就老了。张凡也没什么可说的，陪老陈坐了一会，这个事情还真的需要他自己去调节，别人帮不上什么忙。
虽然都快晚上十一点多了，可马文涛还在办公室内等着张凡下手术。不是不放心，而是在等张凡，这台手术不能按照以前的价格给了，一根指头费用在一万元左右，三根就是三万！利润越高他对张凡越重视。
要是再给个一千，估计下次打张凡电话都打不通了！马文涛喝着茶，滋润的想着，给多少呢？随着医院慢慢走入正轨，他越来越对当初自己的决定感到骄傲，路子走对了，而且对自己识人的本事也骄傲的不行。
现在只要坚持自己医院的特色，慢慢的发展迟早有一天，华国的商业领域终有他的一席之地。越想越兴奋！
张凡进了马文涛的办公室，马文涛赶忙的招呼张凡坐下休息，又忙着招呼张凡喝茶。“现在手术量还上不去，要加油，等手术量上去以后，半年时间我就能把陈主任和李亮带出来！”张凡喝着茶说道。这种手术只要成功一次，名声就出去了，以后病号肯定会越来越多。
“好，我加紧时间让业务员多跑几次县乡医院。今天的手术费你收好，还有你不用再给陈主任和李亮他们分钱了，手术费的提成我已经和他们谈好了，这个专门是你的。”马文涛得意的对张凡说道。
“额！你怎么知道的。”张凡很是纳闷。
“看到了没有，我在医院内部安装了好多摄像头，知道不，如果病人出意外，我们的监控人员就会第一时间通知医生的，先进吧！”
“你确定不是用来偷窥**或者专门监视的吧，我给你说可别那样，大家会很反感的。”因为双方都熟悉了，张凡说话也随便了。
“我有那么龌龊吗！”马文涛气咻咻的说道。
“好了不和你胡扯了！我走了。”张凡出了门，一看手术费是三千，虽然马文涛给老陈和李亮分成了，但是自己的这一份也不能少，张凡找到李亮和老陈，这一次两人死活都不要。“师傅，马老板已经说了，给我们已经提成了，你这样真的不好！”
“就是张哥，你收起来吧，现在不是在县上了，你没必要这样。”
“那好吧，我走了。你们多操点心，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张凡没办法。
三天，戴文刚从icu转入了脑外的科室，恢复的不错。一天天的，越来越不错。就是后遗症也挺明显，嘴歪了，左侧身子无力，不过总算是把命保住了，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张凡给戴文刚的哥哥交代要按摩，按摩可以促进患侧肢体的血液循环有助于恢复，他哥哥专门找了两个按摩师，两小时就给按摩一次。这就是富豪的作风，很强大。
戴文刚可以说话了，吐字不清！“臧医生！气不气，好气！”戴文刚有三高，张凡专门交代了少吃红肉，他哥哥就空运新鲜的海鲜！早上查房的时候，戴文刚吃着大虾！咧着歪嘴问张凡。
他的意思就是张医生吃不吃，好吃！
张凡笑了笑，摇了摇头。然后就是一个常规的查体，左侧的肌肉虽然还是不行，可几经向好的趋势发展了。自从戴文刚恢复能说话后，张凡再也没有见过他的老婆~！至于当时叫嚣着要收拾张凡的那个小白脸也没有再出现过。
张凡新房子的家具也购买齐全了，楼层高，光线不错，邵华挑选的家具都是枣红色的。这方面张凡没什么见解。怎样都行，只要两个老人愿意就行。邵华妈妈买的时候嫌贵，买回家安顿好一看就不觉得贵了！真的大气！
虽然张凡忙，可始终抽空去体校给孩子们做体检，做理疗。繁忙的生活，高强度的工作，如果没有一个爱好，迟早会出问题的，工作之余，放松是必须的，张凡在体校看着小孩子们上蹿下跳的就很放松。
大脑无意识的跟着傻笑，这就是最好的放松，不用去想手术，也不用进入系统内练习，放空大脑，不用思考任何东西，就是呆呆的看着一帮小猴子训练玩耍。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放松方式，张凡的这种放松方式刚好适合他这种高度用脑的人群。一般人想去放空大脑几分钟可以，可你去放空半个小时就很少有人能做到！这个和高僧入定有异曲同工之妙。
一个下午后，张凡感觉特别轻松。离开的时候，吴彦超找到了张凡，“张医生，最近有时间吗？我的一个师哥要来找你看看膝关节。”
“行呢，来了给我打电话，怎么了？”
“陈旧伤，他是专业篮球运动员出身，在边疆找个专业运动医学的医生不容易，你给古丽做完手术后，小姑娘恢复的很好，所以我建议他来找你看看。”
“好的，没问题。”
戴文刚要出院了，市医院的康复治疗太简陋，很多治疗做不了，张凡也没时间一对一的去给他做恢复。他们要回内地去做康复治疗，这个康复治疗太费时间了，都是按年来计算的。
要出院了，戴文刚要约张凡吃饭，结果让张凡给拒绝了，没什么意思，人家交了治疗费，张凡就应该给人家规范治疗，其余的事情张凡不愿介入太深。
戴文刚约不出来张凡，可他真的想感谢张凡，张凡当时的表现都让他哥哥看在眼里了，当时要不是张凡坚持说不定他就没命了。张凡可以不在乎，他不能不在乎。
最终李晓出面约了张凡！李晓的面子张凡不得不给，这都是张凡还在微末之时建立起来的友谊。
饭局在一个饭庄，戴文刚和他哥哥做东，李晓作陪，张凡赶到的时候，戴文刚的哥哥在门口等待着张凡，让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站在门口恭候，张凡有点不好意思。
赶紧停好车，和他哥哥客气了两句后，进了饭庄。
“臧医生，大嫩不难写！略备水机。”老话说的好，瘸腿爱走路，戴文刚现在嘴歪了，舌头不好使了，就特别爱说话。这也是张凡交代过的，要多锻炼！
李晓也高兴，老戴要是真的出了意外，她的损失就大了，这次张凡间接的也算是帮到了她。
“好了！张医生平时真的忙，要不是我和他认识的早，估计也约不出来的。”李晓略略的解释了一句，她们这种级别的人很看重面子的。特别是面对不是一个等级的人物，李晓不想张凡平白无故的惹人！
“是真的忙！再说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你太客气了。要是让我们欧阳院长知道，又要批评我了！”
“没事的，张医生你放心！她不会知道！”戴文刚的哥哥笑呵呵的说道。
来都来了，也就不矫情了，饭庄的饭菜不错，都是特色菜肴。张凡不喝酒，戴文刚也不能喝酒，饭桌上的话题始终围绕着戴文刚如何康复。
饭后，戴文刚的哥哥递给了张凡一张卡，“张医生，这里面有点钱，请收下。看的起我们兄弟就请一定收下！”
“哎！这真的不行，不是看得起，看不起的问题，这是犯错误。我都不好意思说，我上次收了两盒烟，就让我们院长把我收拾了一顿，真的不行。”张凡坚决不收。
李晓看着场面有点尴尬，老戴实心实意的想报答张凡，张凡又不敢收。她看着两人互相把一张卡推来推去的，就说道：“卡就算了，张医生的车不是旧了吗！你们置换一下算了，你不是有辆酷路泽吗？”说完，她又对张凡说道：“车你放心开把，要是还不放心就把车过户到我公司名下。”
张凡还是不太愿意，李晓一看就说到“行了，我做主了，把车过户到我公司的名下。张凡的车你们开走。”她能理解戴文刚的心情，也知道张凡的难处。一辆车而已，她这样一处理，让双方都不尴尬，而且也算是个善缘吧。不然以后双方肯定不好打交道！
第157 妻贤夫祸少
李晓办公室，张凡和李晓在聊天，“张医生，这个车你觉得很贵重，对于戴文刚来说他的命更贵重，而且这个车也不在你名下，就算我借给你行了吧！我现在觉得你越来越谨慎啊！”
“额！”张凡真的无语了，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可李晓已经让助理去办理手续，还能说什么呢！
“我听我外甥说最近他的医院办的有声有色，多亏了你帮忙。我真的要感谢你！”
“李姐你客气了，马总自己经营本来就很厉害，我不过是去走个穴而已，还有劳务费，我还要感谢你和马总呢！”
“哈哈！那就好，互惠互利。”聊着天没多久，小助理就带着两份文件袋敲门进来了。“董事长，办好了！”
“要不这两辆车你都开走算了！听说你找了女友？你一辆你女友一辆！我也不用再折腾了！戴文刚哪里肯定也不缺你一辆车。”李晓端着茶杯说道。
“真的不用了！这个已经就很知足，很不好意思了。李姐你那天有时间，我和我女友请你吃顿饭。”
“行！这周末吧，我请你们吃饭！”
两人又谦让了一会儿，张凡拿着车钥匙和行车证出门了。这个酷路泽比切诺基要大一点，是个新车，仪表盘上的塑模都没去掉。虽然车变得更大、更新，可张凡心中没一点点激动，就是个工具。有系统这个大玩具，张凡真的对其他的东西很难再产生兴趣！
虽然张凡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可必须得和邵华讲清楚，相互尊重还是需要的，而且女人就特别在乎这些小事情！
“额！也太大了吧。再说你这样，把车换了会不会有事情啊，去年我们银行组织我们去了一趟监狱，进行了一场洗礼学习！看过一次后，特别震撼！只要我们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我就满意了！”邵华坐在车里担忧的对张凡说道。
“放心，我懂的，不会有事情的。谢谢你，我眼光真的好，一眼就相中了你！哎，男人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对老婆，妻贤夫祸少，子孝父心宽，说的一点都没错！”张凡得意的对邵华说道。
“没看出来你脸皮还挺厚的，越来越不知羞了。来让我捏一下你的厚脸皮！”两人玩闹了一会，夏天衣服单薄，张凡现在越来越经不起挑逗！
邵华红着脸赶紧从张凡腿上窜下来了，“不行的，我们还没结婚呢！你就忍一忍吧！”邵华扭着头不敢看张凡，张凡的下面已经支起了一个帐篷。
“额！可能是这几天羊肉吃多了吧！夏天还是得少吃羊肉！”张凡虽然嘴上是这样说，可还是忍不住想去摸一摸！
“什么是香、什么是滑！”汪汪汪肯定不知道！
医院的急救中心和儿童中心已经开建了，天天挖坑，吵的住院的老头老太太，经常拄着拐杖去找护士麻烦。可这个真没办法，大夏天的不开窗户太热，开窗户又太吵。好多呼吸科的老头老太太都转院去了中医院，这边太吵了。
据说这次国家给了好几个亿，欧阳意气风发，经常可以看到她顶着黄色的安全帽在工地里面指点江山。图纸都是提前设计好的，现在她去指手画脚，估计也是人家施工方陪着她玩吧！
周五张凡接到了吴彦超的电话，“张医生，明天有没有时间，我和我师哥明天来找你看病可以吗？”
“行，吴老师，你明天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吴彦超的师哥王勇勇，当年边疆篮球队的后卫之一，后来因伤退役。在一所高中当体育老师，偶尔客串一下边疆篮球队的后卫教练。当年就是因为膝关节受伤后，因为各种原因，只是打了石膏制动了三个月，没有做手术。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去除了石膏后也打不成篮球了！黯然离场！
有一次吴彦超去鸟市的时候，和王勇勇谈起了膝关节损伤，吴彦超就推荐了张凡。虽然现在已经不需要王勇勇再去球场拼搏了，可运动量稍稍大一点，膝关节就疼的厉害。他也是心血来潮，选了一个周末来到茶素市，准备让张凡看看。
周末，张凡在科室等着吴彦超和王勇勇。当吴彦超带着王勇勇进入脑外办公室的时候，王勇勇心里直接骂娘了，“这么大的岁数，还这么不靠谱，看膝关节，跑到脑外找医生，真的！自己这个脑袋也是进水了！”
吴彦超虽然也纳闷，不过也不好意思问。场面稍稍有点尴尬，王勇勇黑着脸不说话。张凡再一看吴彦超尴尬的脸色，也明白过来了！
“呵呵！我看这位教练站的时候重心在左腿上，看来右腿疼痛时间比较长了吧。这样的站姿时间一长，别说腿了，就是腰椎也会出问题的，坐下说吧。”张凡不露两手还不行，其实张凡挺喜欢这种喜怒哀乐表现在脸上的人，太简单了，也不用防备什么，正真可怕的是面带笑手拿刀的人，比如他在呼吸科转科时碰到的温带人！
吴彦超带着王勇勇坐下后，气氛也缓和了少许，王勇勇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就说到，“当年受伤后，一直没管过，这次托我师弟来找张医生，真是麻烦了！”
“没事，我先看看你的mri。”张凡一点都不介意。
“当年因为年纪小，受伤后就打了几个月的石膏，也没做手术。后来上了岁数才觉得越来越严重。”王勇勇一边拿着检查片子，一边说道，他心想“既然来了就让看看吧，市医院总不至于骗人！”
张凡看着片子皱了皱眉头，说道：“是不是总是感觉自己站不稳？天冷就觉得膝关节冰凉刺骨？”
“嗯！有这种感觉。”王勇勇说道。
“你这个当时损伤了内侧副韧带，连带着损伤了半月板，长时间的石膏固定导致了副韧带骨化，现在的疼痛就是骨化的韧带磨损关节囊带来的疼痛，而且因为骨化后，韧性变差，你才觉得站立不稳。”张凡指着片子对王勇勇解释道。
“嗯，那现在怎么办呢？”王勇勇问道，张凡的说法和省院骨科的专家说的一模一样，王勇勇一听，就觉得张凡最起码是懂行的人!
“手术，移植一根肌腱过来取代骨化的韧带。”张凡看着王勇勇说道。这一点和省院的专家说的不一样，省院的专家告诉王勇勇补点钙片，吃点止痛药物！没有手术的必要性了！
因为关节腔内血供不是很丰富，四十岁的男人运动量已经下降了，专家觉得忍忍就过去了，做了手术不一定就比现在强，得不偿失。
可张凡觉得应该做手术，人老腿先老，如果不做手术，随着年纪的增大，手术成功的几率就越低，所以趁目前还年轻就应该选择做手术。
王勇勇一听，就皱着眉头，做手术他有心里准备，可张凡太年轻，而且还是个脑外的医生，脑外的医生做膝关节手术，他不放心。
“我还是再想想吧！”王勇勇说道。
“行！最好趁年轻做了。”张凡说了一句。吴彦超和王勇勇告辞后，张凡就回邵华家了，人家不做手术，总不能绑着人家去做吧。王勇勇以前没想过做手术，可今天张凡这么一说，他心动了。开始打听，以前的队友已经分布在全国各地，想了解这方面的信息很方便，而且都是运动员，膝关节有伤的不少。
好几周了，不是加班就是去走穴，还真没好好陪过邵华。正好这个周末不用值班，张凡开着车带着邵华一家进山了。
秋天的茶素市，周边山上一片金黄、火红，树叶正面或黄或红，背面却是带着绒毛的银白色，一股秋风吹过，红黄白相间翻动，煞是好看。森林中的野花绽放出最后的艳丽，香气十足，这是它最后的辉煌了！
森林里有一个小小的森林树屋旅店。哈人开设的，夏天的时候是避暑圣地，入秋后游人变少了。因为晚上山中的气温已经很低了。张凡带着邵华一家是来吃羊肉的。
边疆的羊肉这个时候是最好的。当年生的羊羔已经贴上了秋膘，吃着山中青草长大的羊羔，肥瘦相间，肥硕而不腻口，配合着山中的野韭菜、大蒜真的味道一绝。
哈人淳朴，很少会有拿着饲养的羊去充当放养的卖。可汉人有好些就不讲究，以前的时候，就发生过汉人带着银行练习点钞的那种纸币，去牧区大肆收购牧民的羊群、牛群，冒风漏雨的一年辛苦，最后拿着一叠废纸的牧民！想哭都哭不出来！
张凡站在一边看着哈人宰羊，真的是艺术，小刀飞起、节奏感很强，手中的小刀随着一呼一吸之间，起起落落，划过关节划过韧带，庖丁解牛也就是这个程度了吧，张凡看的很入迷。如何才能这样的熟悉，唯有多练，自己肝的还不够！
大锅炖肉、一只羊分成了七大块，不切小块。一把花椒再扔几个边疆特产的辣皮子和森林里特产的野蘑菇，经过日光照射过的辣椒，已经退去了燥辣，余留了一股子特殊的香味，再加上蘑菇的滋味，还未出锅就已经香气四溢了。
一家人围坐在特质的木屋中，吃着肥嫩的羊肉，喝着热乎的羊汤，舒服！秋天了，住在山上就有点凉了。爬山、吃肉、一个周末就这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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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 康桦的电话！
脑外出科了，张凡管床的病号都出院了。打架纠纷的小伙子也出院了，对方赔偿了三万，才哼哼唧唧的出院了，临走的时候还想要张凡的电话，“哥，以后有事你招呼！”
“好好上班去吧，别再惹是生非了，这次是你运气好，下次就不一定了！”张凡说了一句，虽然从没给过小伙子什么好脸色，可小伙子从头到尾的哥长哥短，很是对张凡尊敬。
礼多人不怪，临走的时候张凡提点了他一句，不管有没有效果，可张凡还是告诫了他一下。瓦罐不离井口破，要还是这样下去，迟早会吃大亏的。
下一站肿瘤科，肿瘤科又称为终点科室，好多人的生命止步于此。科室工作压力不大，很多病人的家属都已经签了不抢救协议。科室虽然收入不错而且还不累，但是对于年轻医生来说不是很抢手的一个科室。
生死两别，阴阳相隔，就算是再麻木的人，天天见也会受到影响，所以想去肿瘤科的人不是很多。张凡拿着转科单子看了半天，他也不太想去。
西北的肿瘤科，也就是个临终的关怀科室，真正称得上去创新去治疗的几乎没有，不去也行，都不用给欧阳说，直接给医务处的主任说一声就可以，可张凡犹豫了好久，还是去了，总要去面对不是吗？逃避！不是办法。
肿瘤科在医院最东侧，一楼，后边就是太平间。春天的时候，曾经有个来实习的小姑娘被吓的哭泣了一夜。
她的带教是个男老师，晚上她睡在病房，实习医生、转科医生没睡过病房的没几个！小姑娘睡在病房里，胆子本来就不大，结果白天刚去世了三个病人。晚上提心吊胆的睡在病房里面，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到有小孩子哭，而且就趴在窗台上哭！吓的小姑娘用白大褂包着头哭了一夜！第二天红肿着眼睛，说什么都不实习了！
她听到的哭声，其实就是一个叫春的野猫！
科室主任是个中年妇女，阿娜尔，四十多岁，虽然算不是很胖，但是也不瘦。说话柔声细语，有股子异域特色，科室里的人也都很淡定，不像其他科室的医生风风火火的。
张凡站在肿瘤科的外面就感觉有股子衰败的感觉，科室里的病人和家属看人的时候都有种漠视的感觉，没有了希望，等着死的感觉太压抑了。
科室里的医生护士也不想其他科室，或急促或严厉，肿瘤科医生护士都很文静，说话和主任都是一个系列的，和声细语，不急不躁。
张凡带着转科单子交给了主任阿娜尔，她微笑着对张凡说道：“张医生，科室的工作量主要是在病历上，其他倒不是很忙，有一些化疗药物你熟悉一下，不过化疗的病人不多，能化疗的病号经常被其他的科室截留了。你呢也不用跟着谁了，就在科室熟悉一周吧，你也有证了，下周单独值班可以吗？”
“行，主任。”
“那好吧，这周你就熟悉熟悉吧，科室工作其实很简单！”
科室里面六个医生，四男两女，还有两个转科的医生，科室人手充足，张凡想干活都没活可干，这个科室的死亡讨论相对其他科室的死亡讨论就简单的不得了，没什么可讨论的。
相对其他科室，肿瘤科干的最多的活就是开死亡证明，几乎每天都有人来开。
“五床去拉个心电图吧，人走了！”张凡听到科室的一个医生对转科的医生说道，其他转科医生都有带教，张凡因为有证而且在医院还很出名，所以科室也没人带他，因为张凡注定不会干这个科室的。
张凡没事干，翻看着在科的病例，肝癌、肺癌、直肠癌、胰腺癌、骨癌各种各种的晚期，各种扩散！这些人都是被阎王划了勾的人。家人也只能满足病人最后的愿望了，只要病人还有什么心愿，能满足的都会去尽量满足。
这个科室的特色就是来看望的人很多，医生护士都不会去制止的。亲戚朋友看一眼就少一眼，能来这个科室的病人也都是知道自己病情的，
人之将死，心态各异。乐观、绝望种种，躺在床上那种绝望的眼神真的让人难受。张凡看了几份病历就看不下去了。
好久不曾联系的康桦来电话了。自从上次在查尔克县出了那档子事情后，张凡直接把县医院外科主任的电话拉黑了。
也就是过节的时候给康桦发个短信问候一声，几乎没什么交流，可张凡还住着人家的房子，也曾提出搬出去，可康桦没同意。而且还专门打电话来，问张凡是否有什么不满意，人家都这样了，张凡也没再说什么。
康桦算是一个女强人了，政治手腕厉害，能抓住稍瞬即逝的机会，唐晶晶跟了她好几年，最后安排的也妥当。现在的秘书也是个女孩子，是某个领导的亲戚。通过这位领导的支持，康桦先从卫生环境着手，施展她的执政理念。县卫生局、县医院大换血，有能力者上。
可县医院实在太坑了，落败了几年后有本事的人都走完了，内科还能勉强糊弄过去，外科直接没有能做手术的医生了，清一色的养老军，还牢骚不少。
康桦从其他县挖了个普外的副主任过来当外科主任，院长是从内部产生的，挖过来的主任虽然技术不错，可能做的手术也很单一，只能做一些胆囊、阑尾，复杂一点的甲状腺都做不下来。没办法，县里就这条件，挖不来正真的人才。
康桦换人了，可医院起色不大，下面的分管领导怪话不断，意思就是劳民伤财不见成效。康桦也有点难做。可能退缩吗？不能。所以她想到了张凡。
“张医生，最近忙吗？有时间来县上看看老姐姐吧，估计你都快忘记我了吧！”
“额，领导好！忙倒是不忙，就是怕你忙，所以也没打扰你。”康桦这么客气热情的语气，让张凡特别诧异。
“哪明天来县里，我请你吃饭，我听你王姐说你有对象了，明天一起带来，我请你们吃饭。”
“额！周末我一定带我女友去叨唠你，不过明天她要上班，领导有什么事情，你就吩咐把。”张凡知道她肯定有事，不然不会这样的。
“这样啊！那我也不客气了，明天你来趟查尔克县。我们当面谈。”
挂了电话，张凡想不到有什么事情非要让他去趟查尔克县。
第159 鸡皮疙瘩
也不知道是李晓交代的还是小助理自己做主张的，新车加满了油。车好，也费油，查尔克是离茶素市最远的县城，没高速路。虽然是省道，可不是爬山就是下山的大坡，路不好走。
秋天的雨水丰沛，快到查尔克县城的一个地方洪水已经漫上了公路，好些个小轿车只能停在马路两头望水兴叹，张凡的车底盘高，而且马力强劲，只要大卡车能过去的地方，张凡就能开过去，不过新车弄的看不出新车的样子了，看着新车满身的泥水，心疼的张凡直打哆嗦，从小家贫的他很爱惜物件，何况一辆车呢。
县政府的大楼就在县委后面，两栋大楼齐刷刷的树立在没有几座大楼的县城里，特别的显眼，张凡停好车，给康桦打了一个电话，毕竟人家是领导，贸然进去也不合适。以前有唐晶晶现在秘书换人了，张凡也不熟悉。
康桦让张凡直接去她办公室，早晨张凡给科室主任打了一声招呼，就出发了。肿瘤科的主任也知道张凡志不在此，也不难为张凡，转科医生为什在医院里地位低，有点资历的护士都能呵斥一下？最主要是没有证书！没有执业证就等于还没跨入医生的行列里面，说好听的是医生，不好听就是实习生！华国的这个规章制度对医学生有点残酷。
张凡敲了几下门，开门的是个感觉特别高冷的姑娘开的门，皮肤白皙，大眼睛、高鼻梁下薄嘴唇上略刷着一层发亮的唇膏。个子不低，穿着女士西装，“你是张医生吧！领导在里面等你了。”声音冷意十足！架势比康桦都足，张凡笑了笑，点了点头，就进去了。
这个见人就笑的习惯，张凡下定决心要改，可始终改不掉，这就是大学当小贩落下的毛病。康桦的办公室是个套间，外间估计是这位高冷妞的办公室。
进了套间，康桦热情的起身招呼张凡。张凡一看康桦的态度，就知道康桦有事要求。“小魏不要泡那个待客茶，把我的毛尖让张医生尝一尝。”两人没聊几句，康桦看到秘书魏薇在泡茶就说了一句。
魏薇的亲叔叔是市委的领导，和李晓关系不错，康桦的职位李晓出了很大的力气，现在他们也算是一个体系，执政理念都很相似。魏薇大学毕业进团委留校，然后又考上了心理系的研究生。研究生毕业后不愿意在待在大学，正好康桦求到了魏薇叔叔的门下，她叔叔顺便就让魏薇去给康桦做了秘书。
这都是有大抱负的女性，不然魏薇这种家庭出身的女孩子，绝对不会去给别人做秘书的。端着茶的魏薇把茶杯放在张凡面前，轻轻的说道：“张医生，请！”然后又把康桦的水杯从她办公桌上端到了沙发前的茶几上，魏薇在家，油瓶倒了都不会扶，可作为一个秘书，端茶倒水不仅要做还要做好！
本来要出去办公的魏薇让康桦叫了一声：“小魏你也听一下，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就和张医生直接联系。”
坐在一边的魏薇拿着笔，打开笔记本。等张凡喝了一口茶水后，康桦说道：“张医生，我就直接说了。县医院现况不容乐观，外科手术几乎快停滞了，县里群众看病难，我作为领导压力也不小。这是我的职责，可查尔克距离市区太远了，年纪大一点的专家一听查尔克县，都不愿意来。我现在只能求你了，也不用你天天来，择期手术就像以前一样，汇集几周你找时间过来集中诊治一天。如果有突发事件，遇上重病号需要急诊手术，我想就要麻烦你了。”
张凡略一沉思就说道：“领导，就怕我值班，而且也担心路途遥远，有些病号等不及！~”张凡对做手术不排斥，可毕竟是在市医院上班。
“这个你放心，只要你同意了，我去和你们院长谈，应该不会有问题，毕竟这边人少，突发事件不多！而且你年轻，技术精湛、精力旺盛。你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康桦说道。
张凡还在思考有没有什么弊端的时候，康桦又说道：“县政府可以给你出一份特聘书，车马费手术费都是可以商量讨论的。”
“那好吧！领导，其实我就担心市医院那边的工作，手术费之类的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张凡说道。
“这个没有什么可异议的，你的费用就按市医院专家的费用走，等会让小魏给你一张油卡。你可要上点心啊！县医院无法解决县里群众的看病问题，我都失眠了好几个晚上了！”康桦说着话，还特意亲密的拍了拍张凡的手背。
康桦这次也是真的着急了。她把医疗看简单了，以为换人就能成事，结果没有什么效果，书记和主管卫生领导已经在人前人后的拿这个事情说话。
康桦要是循规蹈矩，也没这么多的事情，可她过于强势！着急揽权，引起的反弹也不小。能做手术，还有手术费，一切的后顾之忧都让康桦解决了，张凡没什么不能答应的。
张凡同意后，康桦就把后续的事情交给了魏薇，让魏薇带着张凡先去县医院。院长换人了，外科的主任也换人了，结果前任外科主任一生气，辞职自己开诊所去了！
魏薇在办公室的时候就很惊讶，几个月的时间她对康桦很是佩服，叫一声钢铁女人不为过，可她刚对张凡态度真的让魏薇诧异，出门再一看泥水满身的酷路泽，更是对张凡好奇了！
“年纪不大，说明上班没几年。见人就面带笑容，说明出身普通，可康桦对他很客气，而且开着好车，怎么看怎么都是矛盾。”
“张医生，这是油卡，可以在边疆所有城市的中油使用，麻烦把你的手机号码留一下，以后好和你联系。”
张凡也不客气，接过油卡，掏出了妹子淘汰的苹果4，给魏薇把电话拨了过去，魏薇一看带着粉色贴花的手机！再想起康桦曾经亲热的拍着张凡的手背，她身上忽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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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 你又不是卫生局的
县医院院长办公室内，院长热情的把张凡和魏薇送出了办公室。魏薇已经交代了康桦的命令，既然是康桦的命令，县医院的院长才不管张凡是什么级别的医生，大多数的时间，领导的命令大于法律。
张凡要送魏薇去政府上班，本来也顺路，结果魏薇直接拒绝了！张凡挺纳闷，“什么怪癖哦！”也没在意。
肿瘤科里，来了一个特殊的病号。原发性肝癌的患者，虽然家里条件一般，可他有个亲戚很厉害，茶素市政协的官员，虽然没什么权利，可他能轻易的见到市委领导。
而且他和阿娜尔还有点亲戚关系，所以他就住进了肿瘤科。虽然是原位肝癌，可肿瘤直径不小，在五厘米左右。病人叫艾山江，四十多岁，常年酗酒。这种肿瘤虽然面积不小，也可以切除的，可它好死不死的占位在肝脏中间并且已经有癌栓形成。
市医院普外的主任看过后建议手术治疗，因为和阿娜尔是亲戚关系，肿瘤科的主任阿娜尔觉得应该请专家来会诊，就请了肿瘤医院的常教授。
这种手术，应该是市医院的外科决定，可人家把专家都请来了，普外的主任赵全平也不好说什么，因为普外做肝癌手术都是请的迪大附属医院的专家，从来没请过肿瘤医院的常教授，因为迪大附属医院的主任是赵全平的老师。
张凡下午赶到的科室的时候，就发现科室里面人很多，欧阳带着医务处的主任和普外、肝胆外科的一帮子医生、肿瘤科的一帮医生围着观片机，讨论病情。
一般这种情况欧阳是不会来的，第一她不是搞肿瘤的，第二她也不是搞普外的，第三她是院长，已经很少参与到具体某个疾病上了。
今天为什么来呢，就是因为这个病号太特殊，他家的亲戚官不大，可在政协。市委的领导嘱咐了好几次欧阳，一定要多操心。
张凡伸头一看，ct片子上是个肝癌，而且不小，就在这时候，听到这个常教授开始怼赵全平和肝胆外的主任赵军，“这个手术怎么做？这么大的肿瘤，而且位置又在中间，还形成了癌栓，要挖掉多少的肝组织才行？还有个大血管，怎么弄？还不如去移植个肝脏呢！这手术就是迪大普外主任他也不敢做吧！虽然你们是基层医院，可能不能稍微专业一点！”语气带着一股子的嘲讽味。
一般来走穴的医生对当地的医生是很客气的，毕竟人家算是帮你在赚钱了，可这个常教授为什么怼老赵他们呢，原因就是市医院请专家一次都没请过他。
常教授觉得没面子，这次抓住机会毫不客气，一点面子都不留的怼着老赵和肝胆外科的主任，当着这么多的医生的面，双赵很尴尬！
别说普外的主任和肝胆的主任，就连欧阳都气红了脸。要不是欧阳在，这些外科医生早就甩手走人了。常教授虽然是教授，可又不是管这些医生的教授！
欧阳生气归生气，可还是咬着牙铁青着脸站在旁边看着，也不说话，真的是生气了！这直接是**裸的屈辱。可她再生气也得忍着，市委领导的再三嘱咐就环绕在她的耳边，欧阳也知道，只要她一走，这帮子外科医生绝对立马走人！
“我再说一遍，你们记住，以后不要犯这种低级错误！”常教授知道，以后茶素市的肿瘤手术不可能再请他了，索性一次性的说高兴！反正以前也没请过他。
茶素市医院的主任们为什么不请他呢，原因很多，最主要的是因为这个常教授是工农兵大学生出身，爱给下面的医生上纲上线，而且脾气不好是出了名的。所以茶素市医院从来就没请过他。
阿娜尔是内科医生，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她在肿瘤医院进修的，所以托关系请来了老常，常教授！
老常指指点点的，说话不客气，老赵也忍不住了，回头看了看欧阳的脸色，发现欧阳脸都气青了。这时候再不说两句，估计欧阳能把他们两个主任给吃了。
“这种中心肿瘤的手术又不是没有成例，比这个大的肿瘤都做成功了，而且都有人发了论文，我们怎么能算是犯低级错误，不懂常识呢？”老赵忍者发飙的情绪，说了一句。
“哪个论文发表者是你吗？人家是什么级别的医院，你们是什么级别的医院？你这种想法就不对，没有一点点的责任心，拿病人当试验品！还有点医生的职业精神吗？”老常倒是先发飙了！
因为这种手术他也没做过，他在边疆省最大的肿瘤医院都没做过，地区三甲医院怎么可能做过呢，所以他发飙了。
口吐飞沫，摸了一下嘴巴后，继续说道：“这种手术，你知道人家动物学的试验做了多少次吗？你有数据吗？你观摩了吗？”
这个时候欧阳说话了，作为院长她要考虑的事情很多，上级的压力，手下的情绪都要照顾，再让常教授说下去，估计外科的两位外科主任真会甩手走人的。
“常教授，你的意思是这个病号该怎么治疗呢。”
“我们是边疆医院，特别是你们这些基层医院不要好高骛远，介入栓塞吧，估计你们也没有激光和冷冻设备，栓塞是你们唯一的方式了。要是在我们医院办法就多了。”老常傲气的说道。
“栓塞术后，患者成活时间大概有多久？”欧阳咬牙切齿的问道。
“这个就不一定，时间长一点两三年或许更久。”
在场的市医院医生，脸色都不好看，这个常教授说话太难听了，可又能怎么办呢，人家技术水平高，说话难听大家也得听着。
欧阳做不了主，这个还要和家属去谈，还要去给市委的领导汇报。欧阳深呼吸了两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对着常教授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今天麻烦常教授了，我们先去吃饭，然后你休息一下，如果家属同意的话，明天做手术可以吗。”
“对不起，没时间，明天我还要去其他地区的医院做手术呢，我说你们连做不做手术都没有讨论好，就请我来，这不是浪费我的时间吗？”
全场鸦雀无声。没人接茬了，常教授说话太气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而且说得地区医院的医生好像都是酒囊饭袋一样。就算是要做介入手术，市医院也有医生能做，欧阳已经给他台阶了，可他就是不给面子~！
“介入栓塞不过是个姑息手术，病人术后生存率不高。这样年轻的病号，就应该行彻底根除术。”人群外的张凡说话了，他也听不下去了。
前面的医生都在听老常喷人，大家都没注意到张凡。现在张凡站在人群外，语破惊天的一说，大家纷纷转头看了过来。
欧阳几乎都爆发了，这不是挑事吗，外科的两个主任都不说话了！谁在这地方无事生非，狠狠的转过头去准备出口收拾的欧阳，把已经要说出口的话给咽了下去，因为她看到的人是张凡！
几次关键的手术下来，她对张凡非常有好感，而且也知道张凡不是信口开河之人，还没等其他人说话，欧阳声音不大的先说到：“有把握就说，没把握就出去！”这个病号太特殊！她这是在护犊子，保护张凡。
老常探头一看，给气笑了。市医院高年资的医生让他给骂的哑口无言，一个估计是刚毕业的学生娃娃竟然大言不惭的在这里胡说。他毕竟是个教授，就算是吵架骂人也不会针对这种冒头小子的，太掉身价了！
“欧阳院长，你们的三级医师制度，执行的不怎么样啊！不如我联系一下我们医院的医务处，你派人去学习一下，看看我们大医院是如何管理的！”语气极尽嘲讽。
欧阳忍不了了，要出口说话，张凡向前走了一步，轻轻的拽了一下欧阳的白大褂，然后对着常教授说道：“我们院长的水平不需要你来评价，等你成为院长的时候再说。我们现在讨论的是这个病号的病情，我们普外主任所说的手术方式是目前最好的方式。你不会做不代表别人不会做！”
“嘁！”老常懒得理张凡！要是主任院长的说这话，他一定会喷过去的。至于张凡，直接无视。“你们要是不做介入手术，把会诊费结清，给我订好飞机票，我现在就离开。”
“介入手术，也就是你做，这个手术我们做彻底根除术。”张凡说道。
普外的主任转头看了看张凡，没说话，现在就算张凡说什么他都会支持的，大不了等怼走老常，再去迪大请个其他教授！
“欧阳院长需不需要我现在打个电话给你们的上级领导，一个地区的三甲医院管理竟然如此混乱。”老常作为省级医院的教授，认识几个地区领导一点都不稀奇。
“打不打电话，是你的事情，可这个手术我们就用根除术！而且地区医院怎么了，地区医院的医生就一定要比你差吗？不见得吧？”张凡不怼医院，就怼他的技术。
这一下真的惹怒了老常，“你是那个科的医生，执业医师证书有没有？看得懂这个ct吗？这里是医院不是门口的菜市场，信口胡说是要付出代价的，懂不懂！你的带教呢，怎么带的你。”
张凡想起了一句怼人名言，“你又不是卫生局的，管得着吗？”
第161 吹牛皮！继续吹！我等着破！
“小伙子，不要为了巴结领导，弄的你在医疗行业内待不下去了。”张凡年纪小，又是个小医生，他不像是欧阳和外科主任他们需要身份顾忌，而且他有做这个手术的实力。所以，老常说不过张凡，他就开始吓唬张凡了。
“张医生说手术吧！要有素质，不要上纲上线！动不动给别人扣帽子，哪样不好！”欧阳憋了半天的气终于吐出来了一点。虽然点名张凡，可在场的都知道，欧阳在说谁，前面因为手术还要靠老常，欧阳不得不忍着。现在张凡用这种口气说话，她也就明白了，张凡有把握！
老常忽然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可他却发现不了哪里不对劲。“你有本事说这个话，意思是你能做下来！”老常不屑的说道。
张凡怼他几句为同事们和欧阳出出气也就行了，没必要和他在纠缠。张凡对着欧阳和众人说道：“院长，主任，病人的常规检查没有问题的话，明天准备根除术吧。这个手术时间有点长，现在做有点来不及了。”
“你有把握吗？”欧阳再次问道。
“有，这个术式的发明者是我的老师！”张凡说道。
“哈哈！”其他人都在惊讶中的时候，老常直接被张凡给说笑了，大家又转头看着老常了，因为老常的笑声太刺耳了。
“吹！接着吹，这个术式是谁发明的你都不知道吧，你怎么不说裘老是你的师傅呢，哎呦！笑死我了！”老常真的感到好笑。因为卢院士多少年了都没带过研究生，张凡要是真的是卢院士的弟子，怎么也是个博士，而且院士的弟子能来边疆的地区医院吗！
张凡看了看老常，没搭理他，对着欧阳继续说道：“我在青医进修的时候，卢老他们刚刚把这个手术引入临床，我有幸做过几台。”这个话张凡算是真的吹牛了，当时卢老他们确实是刚把这个术式引入了临床，可那时候的张凡刚到青鸟，还在肝骨科呢。
后来骨科升级以后，才点出了普外。虽然现实中没做过，可在系统中张凡已经练习了不下一百次。
他说这个话，也是为了给欧阳他们宽心，不然欧阳真的不敢让张凡做这台手术。
“这会儿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欧阳正色的说道。
“没有！”
“如果把握不大，真的可以不做，我可以去申请转院。”欧阳再一次的说道，因为这个手术连省级医院的专家都不会，她有点担心张凡冒失。
“还是转院吧，别光是听别人说了几句，你就觉得你已经成专家了，小伙子做人要踏踏实实的。毕竟你们是个地区医院。”
升级普外手术的量本来就大，张凡肯定不愿意错过，而且手术难度越高，挑战越大，张凡越有兴趣，身怀利器杀心自起，张凡也是普通人，系统的加持让他没有一点优越感，那是假的。就是因为不知道这个系统会不会消失会不会出问题，张凡才刻意的压制，刻意的去抓紧一切做手术的机会。系统带来的不安全感其实是大于优越感，也能用患得患失来形容张凡近两年来的心情。
本身实力还未达到去闯荡天下的地步，张凡只能窝在这里加油努力的去肝去练，要是现在去了超级医院，忽然有一天没了系统，自身实力又不够，张凡能怎么办？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说天赋他也就是一个普通人，天下聪明的人有一层，超凡绝顶的人如过江之鲫，没有系统张凡连人才都算不上。
现在只能靠着系统的加持，苦练内功。当有一天，自身实力达到一定境界的时候，天下何处不能去？
“真有把握？”欧阳最是见不得别人看不起她，当年老黄压制内科，她顶着压力发展了心内，让茶素市的心内在边疆能排的进前三，现在老常左一句地区医院，右一句你们不行，欧阳的肝火也压不住了。
“真有。”张凡语气坚定。
欧阳深深的看来一眼张凡，张凡目光坚毅。“完善检查，通知下去，医技科室就是加班都要把病人的检查完善，你们去和家属谈，签好手术同意书，明天八点，准时手术。各科联动，主任全部待命，全力配合。”给医务处的主任下完命令，欧阳看都没看老常一眼，直接就走了。
虽然担心，可她爽了！本来老常要走的人，也不走了，他要看看牛皮是怎么破的，要是明天手术失败，他不介意把事情闹大。
院长办公室内，外科副院长、医务处主任、普外的主任、肝胆的主任都在，张凡也在。
“你真的做过这个手术？成功率怎么样？”肝胆的主任赵军问道。
“做过两台，全部成功。”张凡没敢多吹，说多了别人就不信了！毕竟这种手术的量不大，又不是阑尾！
“我看文献，卢老把这种术式引入临床的时候，第一个病人年纪比我们现在的病号年纪大。难度相对的更高，你确定能做的做的下来吗？”
“确定！”
两位都是普外的大拿，手术的难度，他们非常清楚。所以一再的和张凡确定。欧阳现在已经下定决心了，张凡第一次给军人做手术，第二次给本院老医生做手术，已经让欧阳对张凡十分信任了。
张凡既然十分肯定，欧阳也愿意出这个风头。“常教授走了没有？”欧阳问医务处的主任。
“没有！”
“妥善安排好食宿问题，他没有素质，可我们有！”然后又对副院长说道：“尽快联系一下迪大的肝胆肿瘤科的主任，让他坐飞机赶到医院，出诊费加倍。”
“好。”
然后欧阳又特意对张凡解释了一下：“明天你主刀，今天好好休息，不是对你不放心，毕竟手术不小，我们要做好两手准备，成功最好！如果有难度，常教授是不用指望的！”
“院长，我知道！这也是对我的保护。”张凡说道。保护不保护的不好说，可张凡一定要说出来，这就是做人的一种风格，好话暖人心！~
第162 帮扶就帮扶
第二天，手术室内，张凡主刀，赵全平一助，赵军二助，迪大肝胆肿瘤教授李京津在手术室站台。他对这种肿瘤的根除术也没多少信心，虽然是请来的会诊专家，他也不太看好张凡能做下来，不过他没说出口，先做着看吧！老常也来了，虽然都是一个系统的专家教授，不过他和李京津关系并不好，都是一个等级的专家，而且还是一个地区的，走穴的医院就那么点，你多一点他就少一点，所以同行是冤家说的一点都没错。
两人也不觉得尴尬，分别站在手术台的两侧，虽然没什么交流，可他们两人都不看好张凡能把手术下来，这么年轻的医生，还做这么大的手术这么高端的手术，真的有点开玩笑。
他们都是来会诊的，只要没上手术也没责任，反正是看热闹都不怕事大，市医院要坚持做，老李也不坚持！
手术开始，张凡选择常规切口，这种手术宁愿开口大一点也不能小。小切口，感觉好像损伤小，其实视野不清，对脏器内部的损伤更大。尖刀划过皮肤，脂肪层就崩裂了皮肤。电刀止血，轻烟渺渺！
进入腹部，张凡开始探查肿瘤大小及范围，了解肿瘤组织是否真正的侵犯了肝门及大血管。肿瘤真的不小，在肝脏中叶占位很大，李京津和老常站在两侧也看到了肿瘤的大小，同时摇了摇头，太大了。说的不定已经侵犯了大血管！一个不慎，肝衰竭跑不了了！
张凡轻轻的探手轻摸，肿瘤组织成长迅速而且霸道，张牙舞爪对机体和组织损伤特别大，表面就一层薄膜，一不小心就会破溃。这个病人的肿瘤已经侵犯了大血管，移动幅度稍过一点，说不定就会破溃大出血。
张凡慢慢分离肝肾韧带，切断三角韧带。这个手术比起一般的肝脏手术难度高很多，动作过大直接破溃大出血，所以每个动作都是小心再小心！“纱布包裹。”张凡简单的说道。赵军立刻就用纱布包裹了肝脏并且双手托住了肝脏，最后一个韧带，冠状韧带分离离断。固定肝脏的韧带都游离了，助手就要弯腰托住保证肝脏不能活动。
赵军弯腰，他都是主任医师了，给一个住院做助手，干着住院的工作。可他一点怨言都没有，这就是团队，这就是医生，这就是技术岗位的特征，唯有技术论英雄。
手术圆刀轻轻滑过肝包膜，在肝前缘用大弯止血钳慢慢进入肝组织分离、钳夹一点点的进入。这时候很关键，一定要准确，对解剖要特别熟悉，不然漏掉一个血管，这种情况想止血都困难。
腔静脉、肝短静脉一个一个的结扎止血，肝脏有双套供血系统，特别复杂。但是通往其他肝叶的静脉、动脉不能也结扎了，不然手术做完，其它肝叶就会缺血坏死。确定结扎血管成功后，张凡轻轻的放开了止血钳，已经有点灰白色的左右肝脏，恢复了血色，这表明左右肝叶血管组织是通畅的。
中肝叶所处的位置太险要了，肝门紧贴着下腔静脉、肝脏的三条静脉通过中肝叶，这个位置的创面出血太多了，血供丰富、组织复杂，成倍的增加了手术的难度。
哪个动脉、静脉需要结扎，那个动脉、静脉是通往其他肝叶的，一定要分清。当切开肝脏后，没有几十年的肝脏外科的功底想辨别它们，真的是没有可能。外科手术就是这样的难，没有老师带，真的太难太难了。这也是为什么肝中叶肿瘤手术难做的特点。没有大量的病源支持，想要成熟是没可能的。好的老师大量的病源缺一不可。
张凡结扎、止血，放开止血钳，左右肝叶恢复颜色，李京津和老常都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小小年纪竟然已经熟练到这个地步了，两人都是行家，一看张凡的手法就知道很这个小伙子很厉害。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去除肿瘤的前准备工作就剩最后一步了，用热盐水袋压覆肝脏创面后，开始切除肝癌组织。肝癌生长太快，外面的癌细胞都还未成熟，内部的肝癌组织就因为缺乏营养已经坏死，人体正常的营养根本无法满足癌细胞的生长，侵蚀、渗入、种植，癌细胞的扩散方式太多了，真的可怕至极。
五厘米的癌组织完全完全的给剥除了下来。压迫创面组织出血，然后把化疗药物从网膜静脉注入，杀灭进入血液的癌细胞。最后游离大网膜将其覆盖在肝脏边缘结扎、固定。
手术算是成功了，因为肝癌周边的组织处理的很干净，当肝癌切除的下来放入组织盘中的时候，老李惊叹的说道：“精准肝切除！厉害！受教了！”
老常当看到张凡完整的切除癌症组织后，未见大出血，病人生命体征特别平稳的时候，就悄悄的离开了手术室，什么会诊费、什么飞机票，他已经没脸了！他打定主意，以后坚决不来茶素市了！太扯了，随便跳出一个小医生就能做这种手术，真的太扯了！
老常的离开，没人关心，手术外的专家组还在待命，看着灰溜溜的老常离开，如同无视一般，报应来的太快!
手术继续，张凡留置引流管后，器械护士清点纱布、器械完成后，开始关腹。六个多小时，手术结束，张凡开始下口头医嘱，“术后禁食三天，补充血浆及白蛋白，低流量吸氧。”
普外的主治听完张凡的医嘱后，说道：“收到！”病人在麻醉师和巡回护士送往了icu，一帮子手术室的护士急忙上前帮着三个术者脱手术衣。
累不累？不累是假的，六个多小时，固定站姿，不累的是机器人。刚脱了手术衣和手套的张凡就被迪大的李教授握住了手，“张主任，厉害！精准肝切除，手法太精准，太厉害了！”
能让一个省的外科大拿叫一声主任，真的不容易。
“您客气了！还请多指教！”张凡很客气，人敬三尺他敬人一丈。
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手术室的休息室内。支援专家团和张凡老李开始讨论术后的护理，特殊疾病的特殊护理，必须制定一套严格科学的护理方案，不然手术成功了，结果病人感染死亡了！
欧阳亲自坐镇主持，各科室主任共同商讨，很快方案通过，下发给了护理部，由总护士长负责。
剩下欧阳和几个外科主任、张凡和迪大李教授的时候，李教授感慨的说道：“欧阳院长，真的厉害，你们肝胆肿瘤已经走到我们的前面了，可喜可贺啊。”
“地区医院发展不易，以后还要李教授多多支持啊！”欧阳满面红光！虽然老常走了，可现在手术成功了！欧阳想起老常灰溜溜的身影，心里特别高兴，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她真的想大笑三声！
“欧阳院长，我有个提议，不知当说不当说！”老李看着高兴的欧阳，说了一句。
欧阳是什么人，老李一张嘴她就知道，老李想说什么，立马说道：“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是上级医院的教授专家，有什么对我们下级医院的建议，请一定不吝赐教。我们培养一个成熟的医生真的是太难了，地区偏远留不住人才，真的举步维艰啊~！我好几次在市委会议上提出了抗议，上级医院的虹吸现象对我们压力太大了。”
老李要说的话，说不出来了！人家欧阳的意思很清楚，建议意见都可以提，要是想出声挖人就对不住了。欧阳连市委都搬出来了！
“呵呵，对对对，边疆医院真的发展太不容易了，其实我们也一样，大城市的虹吸现象对我们的压力更大，好些博士毕业的医生直接就去了南方，我也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请张主任去我们医院做几次手术，给我们上上课。他的精准肝切除太厉害，我可以这样说，精准肝切除这一块，张主任边疆第一！”
“您太客气了，哪有啊，他还年轻不能捧杀啊！张医生还是个住院医生，去省级医院讲课会让人笑话的，我们也不是敝帚自珍，这样吧李教授，有这种特殊的病员您可以带到我们医院来，我们共同进步，地区医院太难了，缺医生，更缺典型的病人，省级医院病人多，医生素质高，我们可以形成一个帮扶医院，就算帮扶医院不行，也可以形成一个科室帮扶，怎么样，只要有合适的病人，我们医院绝对全力配合，需要什么设备，您说，市医院没有的，我现在就去申请！”欧阳连打带消的把李教授的提议给否决了。
“开什么玩笑！想在我手里挖人！”欧阳得意的看着老李，李教授苦笑着摇了摇头，转头望向了张凡。
“可惜啊！”他心中冒出了一个声音。
“张医生还是住院医生？”他不甘心。
“嗯，是的李教授。我考取执业证没多久。”
“欧阳院长这样建议，我觉得很好。不过我有个意见，医院级别的帮扶我做不了主，不过科室之间的互动我还是可以做主的，手术可以在茶素市做，不过助手必须全是我们科室的人员。我们共同发展，您说呢欧阳院长。”老李图谋不成，立马就转头准备培养自己的医生。
放自己科室的医生去内地进修他也担心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可来茶素市他放心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