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路坦途全文阅读

798 呵呵

    窗外的雪花无声无息的落下，片状的飞絮飘飘洒洒的在茶素医院的角落里堆积，半个小时的时间，幽静的传染科小院子就已经如同盖了一张大大的白色羊绒地毯一样。

    大片大片的雪花飘舞在空中，好似热闹非凡，但万径人踪灭的小院子里面，又闲的那么的静谧，树杈上一群带了白帽子的麻雀偶尔飞起落下让静谧的小院多了一分生气。

    医院的锅炉烧的医院暖气熏热，在稍微比较爱美的科室里，医生护士的们的衣服都比较单薄，特别是内分泌里，护士还好一点，女医生们穿的相当的单薄，各种的蕾丝在冬日里罕见的盛开。

    而传染科就不一样了，厚厚的棉布口罩如同棉裤一样套在脸上，呼吸间都感觉让人很是吃力，张凡瞅了瞅跟在身后的科室医生，心里感慨了一下，“怪不得传染科的医生们都如此的消瘦，这么费劲的呼吸，早上吃三个鸡蛋都挡不住吧。”

    加上后勤暖气的发力，汗水夹杂着口气还散发出来的八四消毒水，让人带着口罩顿时觉得脸上铺了一块湿漉漉带着温度的刚从小孩子屁股下面扯出的尿芥子一样。

    进入病房，传染科的病房不同于其他科室，这个科室的病房面积都比较小，而且患者几乎都是一人一间，在这个茶素医院已经是茶素地区独占鳌头的年代，其他科室要是还能有个单人间的待遇，绝对是能量不小的。

    “肺结核，复发性的肺结核，此次入院患者是以无痛性血尿入住的！”

    管床的医生进病房之前就开始给张凡汇报患者的病情，传染科的查房和其他科室查房不一样，其他科室查房是在患者面前给上级医生汇报病情。

    而传染科汇报病情则是在门口汇报，这样可以减少医生和患者接触时间，张凡听完后点了点头，结果病例后，问道：“肺科医院怎么说？”

    茶素医院兼并了茶素地区所有的三甲综合医院，但有两个医院没有被兼并，不是茶素医院实力不够，而是国家政策不允许。

    一个是妇幼医院，论近十几年的医疗政策倾斜，所有的医院都没有妇幼医院得到的政策和资金力度大。大家或许都有这么一个感觉，好像以前不太出名小透明的妇幼医院，忽然一夜之间好像发达了，好像有名气了。这不光是医生护士们努力出来的，这还靠着国家大力的用钱怼出来的。

    第二个就是肺科医院，也就是所谓的传染科医院。这个医院的收入是国家全资补贴的，就算一年一个患者都没有，国家仍旧全额补贴，该给的工资，该给的奖金，一点都不会少。

    这个医院的名字也比较奇特，早些年的时候叫传染科医院，后来不知道是周围百姓不乐意，还是医院里的工作人员不满意，改名成了肺科医院。

    03年的时候全国都在发抖，这个医院又被改名传染科医院，后来又不知道怎么了，又成了肺科医院，反正过来过去的和这两个名字不停的变化。

    一般情况下，结核患者的初次治疗都是在肺科医院治疗的。而且国家对于结核治疗的药物有免费发放的。

    “肺科医院建议转院！”管床医生无奈的说了一句。结核治疗可以说从五十年代开始后，治疗方案几乎没有改变过。用过来用过去，就是异烟肼、利福平这几种药物。

    如果不耐药还好说，一旦出现耐药，这个事情就相当的麻烦。

    张凡一边听管床医生的汇报，一边翻开了病例，当看到职业这一行的时候，张凡都有点眩晕。“耐药的结核患者，怎么还是餐饮行业的？”

    “额！”听到院长声音不大，但很严厉的问询，管床医生没了声音。说实话，这个事情张凡诘问人家，纯粹是不讲道理。

    张凡微微停顿了一下，也意识到自己的询问是不对的，摇了摇头无奈的说了句：“进去查房吧。”

    进入病房，是一个包着头巾的女人，或许是因为血尿的缘故，女人的肤色很白净，而且长相面目看起来也算是一个颇有姿色的少妇吧。

    这个女人走在大街上，说实话谁能知道她是结核耐药性患者，张凡还没有开口，女人就开始咳嗽，女人一边咳嗽，一边捂着嘴站了起来，本来就瘦，得病后更是没了力气，躺在床上咳嗽实在费劲。

    王红轻轻的拽了一下张凡，然后她超前走了两步，站在了张凡的身前。张凡轻轻摇了摇头，这种咳嗽状态，别说一个王红站在他面前，就算十个王红站在他面前也不行。

    没用！

    女人的咳嗽很距离，消瘦的身体咳嗽中抖动着，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要把一腔的肺叶要咳出来一样，本就白皙的脸上，在咳嗽中血管和青筋暴露。

    就好像女人带了一个网格一样的蓝绿色面罩。白皙病态的皮肤也变成了一种病态的猩红。

    咳嗽总算平息了，咳嗽完毕后，女患者吸气的声音呼噜噜的，就好像是一个老猫咪再发怒威胁靠近的其他生物一样。听的其他人都有一种替他咳嗽一下，把嗓子里面的东西咳出来的冲动。

    太压抑了，压抑的就好像是被传染了一样。

    张凡他们等着患者咳嗽平息后，这才说话到：“现在感觉怎么样？”

    “吸气费事，其他的倒是没啥，大夫我什么时候能回家，孩子小！”女人一口的茶素当地的方言。

    “先治疗，等你治疗好了什么时候都可以看孩子，生着病看到孩子又能干什么呢，而且你这个病没治疗好之前，一定不要再接触其他人。你现在能躺下吗？”

    连介绍的缓解都取消了，因为谁都不知道，女人什么时候又要咳嗽。

    女人黯然的坐在了床边，“躺不下，躺下气憋。”

    “行，你坐着也行，我给你检查一下，你把上衣解开。”

    张凡一边说，一边拿着墙角的消毒液在手上涂抹。女人默默的背对着众人一边慢慢的解开了衣服。

    衣服脱下的，给人的感觉就是极其的不协调。本来消瘦的女人，应该是骨瘦如柴，但整个胸腔如同一个充了气的水桶一样，根本看不到肋骨。

    这种情况按照正常人来说，按照女人的165左右的身高，没有个80kg到90kg根本达不到连肋骨都看不到的程度。可眼前的这个女人，张凡肉眼一打量就知道，她连50kg都没有。

    当患者转过身来的时候，前胸又瘦弱的几乎见不到多余的脂肪，唯有两个如同葡萄一样的褐色肉疙瘩孤零零的挂在胸前。

    “胸水抽了两次了，但还是控制不住。本来今天还是要抽一次的。”

    管床医生轻声的说了一句。张凡点了点头，开始查体。

    双手扣在女人后背的时候，就如同实在击打一个皮鼓一样，蓬蓬声中，女人又开始咳嗽，捂在嘴边的手掌里，张凡看到了鲜红的血丝。

    气憋的女人再一次的站了起来，不顾上身的裸露，双手抓着张凡的白大褂，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线绳一样，死命的拽着，这是气憋。

    窒息感让女人眼睛瞪的极大极大，就像是马上要嘣出来一样。

    “抽水吧！”

    结核这个疾病是消耗性疾病，说白了就是欺负人的一种疾病。抽水穿刺，利多卡因局麻，中性笔芯粗的针头噗嗤一下刺入患者的裂间隙。

    草绿色泛黄的液体开始大量的排出，容器中随着液体的流出，液体白面泡沫随着流出的液体开始翻滚，就好像穿刺出来的液体是从洗衣机洗完了衣服排除的废水一样。

    “这样不行啊，蛋白都被抽完了，这是扬汤止沸啊。”张凡皱着眉头对黄主任和郑主任说道。

    “没办法啊，胸腔里面的积液，三天时间又渗出来了，越抽患者越虚弱，不抽患者要窒息，抽患者的状态只会越来越差。”

    “加强营养，白蛋白输了没有？”

    “输了，效果不好，控制不住结核杆菌，一切都是白费。”黄主任眉头凑在一起。

    六七百毫升的液体抽出来以后，女人就像是抽了一大口白（a）面过了瘾一样，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如果不是胸部的起伏，都以为她挂了一样。

    这么多人在窗前，女人没多久就进入了睡眠状态。这几天，她也只能在抽水后的一两天内可以入眠，当第三天的时候，就不行了，躺下就气憋和咳嗽。

    科室里的结核患者，大多数状态都一般，轻微的往往都在肺科医院，而茶素医院的几乎都是重症患者。

    一趟查房下来，张凡在科室里对着一群汗珠子都在睫毛上的医生护士说道：“你们辛苦了，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有时候，其实人家需求的就是重视，张凡的一声辛苦，让好些感谢的女同志红了眼珠。

    “黄主任，我是这么想的，我最近对这个结核有点想法，我要带几个医生做一点研究！”

    等大家吸收消毒结束后，张凡笑着对黄主任说道。

    黄主任一听，一脸的呆滞，感觉这比张凡来传染科查房带给她的震惊都震惊啊。

    看着黄主任一脸不信的样子，张凡尴尬的笑了笑。王红一看不乐意了，对黄主任说道：“黄主任，黄主任，领导问你话呢！”

    黄主任飘了一眼王红，王红直接无视黄主任。张凡也无奈了，这个王红啊！

    “您说您有想法？呵呵！”黄主任不光是对张凡呵呵，而且呵呵也是对王红的。

    她心里就一句话：“你可别给我犊子了！”

799 能化缘为啥自己掏钱呢

    茶素医院和欧阳一个时代的主任已经不多了，以前的院长主任，不是自己申请调离了，就是被欧阳呲牙咧嘴的赶到华医院啊之类的其他医院去了。

    目前仅存的也就是泌尿的老李和传染的老黄了。别看黄主任和欧阳不对付，但人家有本事，糖尿病合并结核后治疗方案的初步讨论，就是人家弄出来的。

    早几十年前，什么都没有的年代，人家能有这个眼光，这个是有技术的，可不是光靠着院务会议上织毛衣抬杠撒泼的家庭妇女。

    这人技术有可脾气也不好。换其他人，比如说传染科的副主任老郑，虽然心里也怀疑张凡这是胡扯，但也会装着不懂一样，陪着张凡玩一玩。

    如果换了老陈，直接就是张凡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光陪着玩还要添油加醋的扩大一下。这玩意怎么说呢，老陈和王红其实都是一类人，就是一个有能力的官僚，遇上能干事的好领导，这两人能发挥很大的正能量。

    有个不好的领导，他们就是帮凶。当然了老陈的段位比王红的高多了，老陈能做到让领导产生依赖感，比如领导需要发飙而不好意思发飙的时候，他会第一时间呲牙咧嘴。

    但不会自作主张的替领导发火，这就是王红和老陈的区别，别看就这个一点点的区别，也些人一辈子都悟不透，等吃了亏，心里还挺委屈，我这都是为了领导啊，领导为啥惩罚我？死都死不明白。

    黄主任看了看张凡，张凡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要是欧阳来说这个话，老黄都会相信一点的，毕竟欧阳是个内科医生。现在一个提着刀的屠夫来说自己对结核有点想法。

    想个蛋哦！

    副主任老郑一看，就知道自家的这个领导不乐意了，他心里万分可惜，“哎，就算胡闹，咱也陪着他闹两天，从他手里糊弄点设备糊弄点奖金不好吗！”

    黄主任才不陪着张凡胡闹呢，她还怕张凡毁了她半辈子的名声呢。

    “张院，传染科的科研可不是随便弄个实验室就可以的，这个可以算是生化实验室了，安全等级最差也要p2。如果对结核有想法，张院这个很费钱的，没个p3级别的实验室，我估计茶素政府都不会同意您胡来吧！”

    张凡被黄主任瞅的都快牙疼了，可是在技术单位里，就得拿技术来说话，你不能说我是院长，我现在命令你觉得我牛逼。这尼玛就不是谈工作，这是来耍威风的。

    以前张凡名不经传的时候，扯着卢老头的虎皮风光了好久，在首都魔都一些大城市不好说，可在边疆小城太尼玛好使了。可现在讨论结核，这玩意算是内科的，扯卢老头大旗没用。就算张凡现在是卫生部的老大，人家该不信照样不信。

    现在都是院长了，还让这个老太太这样嘲笑。张凡真的是羞刀难入鞘啊！

    “设备和实验室的事情，用不着你们来操心。不就是钱吗，医院现在虽然不富裕，但弄个p3实验室的本钱还是有的！”

    大家看看着张凡！

    王红心里想着的是，“院长就是院长啊，大气，霸气！”

    黄主任心里咯噔一下：“傻小子不会是来真的吧！”

    至于其他的人，比如郑主任心里就一句话：这也太张院了吧！

    有些设备，对于医院来说就是无用的，比如这个p3级别的生化实验室，没个好项目，一年维护费用都能让小一点的医院破产，黄主任还是有情操的，她怕话赶话的弄一个实验室出来，最后放在哪里当样品。

    “其实，我们的基础还不行，人员软件还上不来，就算有实验室……”轮到黄主任担心了，这真要弄一个p3级别的实验室放在这里当摆设，尼玛自己都成罪人了。

    张凡心里嘿嘿一笑，“消化内科现在参与到丸子国的科研中去了，呼吸内科就不用说了，人家科室的icu比咱医院的总icu都弄的好。

    咱不能吃老本啊，传染科最辉煌的时候是二十年前黄主任您发的那篇论文。就算现在治疗指南上也要提一句您的治疗方案，可现在呢，难道您是出道即巅峰，可这个巅峰也太短暂了吧！

    再看看这几年，您都干了啥，院务会议大毛衣，怪话连篇的讽刺院领导，这个不像是当年的黄主任啊！我现在有了点想法，虽然不成熟，但也是着急啊。

    同志们，黄主任当年辉煌过，可现在我是真的着急在心里啊！钱算什么，只要大家有信心，有动力，我就能给大家把条件创造出来。”

    有理不在声高，张凡微笑着就像是朋友之间聊天一样，把黄老太太噎的头发都竖起来了。

    周围传染科的医生站在一边想笑不敢笑，憋的很难受。眼看老太太要拍桌子发飙了。张凡立刻调转话头了，毕竟人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真个气炸了，张凡上哪里去找传染科的主任去。

    “当然了，近几年医院发展方向上亏欠传染科了，我给大家道歉了，这不是现在就来了吗，也不晚啊，你说呢黄主任。”

    “真要弄啊？”

    “你以为我开玩笑呢？”

    “就是！”王红多了一句嘴，张凡和黄主任同时瞅了一眼，好像说，这里有你什么事！

    王红委屈的翻了翻白眼，她不知道今天要不是她没有退缩，估计张凡回去就会把她弄走的。

    “我们连个普通的试验小组都没有，大家从进医院就没弄过科研，张院我不是对您有意见，这个实在有点突然啊，您说您好好的，怎么想起传染科了呢。”

    张凡也无奈啊，他也想选个比较值钱的项目，可尼玛茶素医院目前做不到啊。

    “行了，这个事情就是先给你们说一说，有想法的可以私下来办公室找我，至于设备实验室，不用你们操心。”

    张凡说完就起身带着人走了。

    传染科的办公室里，大家一片的寂静。不是诧异黄主任被张凡给压服了，而是因为张凡的那一句话，有想法的私底下去找他。

    说实话，想当咸鱼的很多，可不想当咸鱼的也很多。如果一个科室有一部分人不想当咸鱼，其他安心当咸鱼的也当不下去啊。

    虽然张凡扣，但对于医生来说一点都不扣，其他的不说，就看这半年的工资，就看看巴音那个小少妇的红色小奥迪，谁不眼红。

    ……

    “陈院长呢？”回到办公室，张凡心清气爽的准备喝点茶，说实话，今天压服黄主任，张凡还是很爽的。

    “陈院去弄科教大楼了。您有什么事情，我……”王红觉得老陈能干的事情，她也能干。

    “呵呵，要把心态放平和，主动工作是优点，但不能过于急躁。”张凡笑着给王红说了一句，能不能捂透就看她的造化了，今天王红在传染科给张凡的映像很好，所以打算点拨点拨。

    王红一听，她不傻，不光不傻还贼的很，不然当初一个新入院的小姑娘就能把一起来的一群男医生摆弄的和小弟一样吗。听张凡这么一说，她脸上带着恐慌，赶紧说：“我现在就去请陈院。”

    出了门，变脸一样的笑了，笑的和狐狸一样。

    “张院！”没一会，灰头土脸的老陈来办公室了。

    “你怎么也亲自干活了，快坐，快坐，喝点茶，暖暖身子。”

    老陈笑了笑，喝了一口茶水后说道：“心里热啊，以前的时候我们这里连个实习生都招不来，现在一次性就来见习的200人，还包括老师教授，能不激动吗。”

    “呵呵，会好的！你抽的出时间吗？”

    张凡笑了笑，这就是高端的马屁，张凡明知道是老陈刻意的，但心里还是很得意的。

    “可以，只要不出差，科教楼的事情也耽搁不了。张院您说，要我去干什么。”

    “是这样，西门子不是在高新区有个设备合资企业吗。你抽时间去问问，能不能给我们捐个p3或者p4级别的生物实验室。”

    老陈点了点头，“好的，张院我现在就去。”

    这个方面老陈是真不懂，张凡其实就是让老陈去试试水，如果不行，茶素医院还是得掏钱的。

    因为这个很费钱的，其他不说就p3级别的实验室，西北还没有，金毛通报出来的也就1000来个。至于p4，张凡其实就是说漫天要价的。

    这几天，何川是超级忙。本来到茶素来的时候，就没想着以后能干个啥，他都准备好了，如果茶素医院辞退他，他就去找个护校之类的专科学校当个老师去。

    没想到现在峰回路转了，再也不用一天没事干就去幼儿园当幼师了。“关于见习生的培训计划”何川看着自己熬了好几个通宵做出来的计划书，心里还是挺感激张凡的。

    茶素的第一场大雪来的比往年略微早了一点，城市里白茫茫的一片，不光医院是不是满员，但茶素地区的百姓们，也进入了冬猫的季节。

    邵华约着王亚男、贾苏越吃火锅，给张凡打电话，张凡正在看何川的计划书呢，本来不想去，可邵华不同意，张凡就说晚点过去。

    以前邵华从来不干预张凡的工作，自从张凡昏迷了一次后，邵华现在都害怕了，所以如果有可能，她是想着办法的不让张凡加班。自己的老公自己不心疼，让谁心疼呢。

    冬天的时候，茶素的鹅掌门生意极其的火爆，邵华早早去预定了小包间，第一个到的是贾公主，长筒的靴子，如同喝了人血的红嘴唇，脱了羽绒服白色小羊绒的毛衣怎么都遮盖不住呼之欲出的两个胖兄弟。

800 小聚变大局

    对于在外面吃饭，说实话张凡不太喜欢去，他已经过了当年吃自助餐时扶着墙进扶着墙出的状态了，要是真想去吃饭，排队邀请张凡的各种药贩子器械商，一天一位，估计能吃好几年。
    “喂！”张凡手里拿着报告，电话来了，一看是邵华的。
    “你到哪了，菜都要上了。”现在的邵华，深怕张凡身体受不住，真的是发挥了一切的办法不让张凡加班。
    “马上到，马上到！”张凡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把王亚男也带上，刚打电话，她还在科室呢。”邵华一猜就知道，张凡还没出医院呢。
    “好！”张凡一看，这是没办法继续工作了，放下报告，溜达着就去了外科楼。下了班的医生护士们一个个的从大楼里面下来。
    男医生还好点，大多数都是黑色羽绒服或者灰色大衣之类的。而年轻的护士们就不一样了，脱下白大褂，又刚在科室里面洗了澡，一堆堆的，花枝招展香气扑鼻像是从洗浴中心去上班一样，平时看不出来，现在愣是把茶素医院给衬托的像是什么人间一样。
    “张院！”
    “张院好！”
    张凡笑着点头回应着。
    “张院，今年过年发啥啊，缺了口的果子又出新的一代了。”还有和张凡当年一起进医院的那一批护士和他格外的熟悉，说话也比较放松。
    从张凡刚开始当院长的时候，各个主任们说话比较放松，慢慢的现在是，小护士小医生和张凡聊天说话都很轻松，倒是主任副主任们面对张凡的时候越来越严肃了。
    以前还有主任敢喊小张院长，现在试试，也就护士们的黑买买江倒是一直延续着。
    “快回家奶孩子去，一天尽想美事！”张凡笑着把这群少妇打发了，当年的年轻姑娘，现在也都成家有娃了，以前柳条般的腰肢，现在也丰腴起来了。
    进了创伤骨科病区，张凡瞅了瞅，患者数量还可以，大多数都是摔伤的。
    每年到了冬天，一个心血管，一个呼吸科，还有就是创伤骨科，患者数量剧增。张凡慢慢的路过了几个病房后，刚要喊王亚男，结果张凡一看，转身装着要离开。
    结果，一个护士抓了贼一样的，“张院！王医生，王医生，张院来科室里面了！”
    也不知道她们护士长交代过什么，张凡瞬间就像是被抓住的老鼠一样。尴尬的转身，张凡不是看到王亚男躲避，而是看到吕淑颜后，才转身想避开。
    原来是创伤科有个孕妇摔伤了，王亚男请妇科会诊，吕淑颜下了手术后，一看都下班了，也不好意思让其他医生去，自己就过来了。她现在负责妇科副高以下所有医生的教学科研和常规日常。
    两人刚从病房出来，吕淑颜交代着一些事情，说等骨科这边处理完骨折后，就转科去她们妇科，结果听到小护士惊讶的喊叫声，两人一看，张凡半斜着身子，也不知道是要走还是要来。
    “你们都没下班啊！”张凡笑着让小护士去忙，然后看着两个人没话找话的打了个招呼。
    要是张凡渣一点，绝对不会有这种亏欠的心里。现在张凡总觉得好像做贼一样，轻易不会和吕淑颜打交道。
    吕淑颜白了张凡一眼，低声说道：老板就是这么脸厚吗？明知故问。也就王亚男神经粗大，不然绝对会脑海里面想一想的。
    “你来接我啊，稍微一等，我给吕主任说完咱们就走。”王亚男傻乎乎的对着张凡笑。
    现在吕淑颜虽然不是主任，但医生们会客气的喊一声吕主任。这个称呼，可不是调侃，大家都明白只要不出什么大的意外，下一任妇科大主任，弄不好就是吕淑颜的。
    “你们要去哪？”吕淑颜好奇的问了一句。
    “去吃火锅，你去不，现在天气这么冷，吃顿麻辣鹅火锅，过瘾！”
    “额！”吕淑颜看看王亚男，看看张凡。
    一看就是想去，但她就是不开口，好像很不好意思一样。
    张凡头都大了，这尼玛不是没事找事吗，他瞅了一眼王亚男。不过也就一眼，“就是，正好，今天邵华嘴馋。你值班吗，要是没值班就去吧。”
    “我不值班，方便吗？”等张凡邀请完了，吕淑颜瞪着大眼睛一脸无辜的问张凡。
    “尼玛！戏精！”张凡心里骂了一句，不过嘴上倒是说的好听：“没事，没事，就多双筷子而已，没什么方便不方便的。”
    人生就是这么无奈，睁眼说瞎话都是职场人的基本功。
    “那走吧，快换衣服，我好久没吃辣鹅了！”王亚男催促着吕淑颜。
    “行，我去开车，在外科楼下等你们。”张凡说完，转头就走。
    上了车，张凡微微想了一下，给邵华发了一条信息，“王亚男事真多，她又邀请了吕淑颜，妇科的医生。你们一群女人，我一个男的去也无聊，要不你们去吃吧，我就算了。”
    不管别人信不信，张凡相信自己，但也得照顾邵华的情绪。“哎呦，多个人怎么了，你看你小气的，我把卢科还有朱科也拉过来，上次人家还来看你了，而且好几次叫咱吃饭，你忙的抽不开身。
    今天虽然仓促了一点，不过朱科的关系也不在乎这点礼节。你快来。”
    张凡一听，他明白，邵华是明白他的。
    这就放心了，人生一世不就维护身边几个人，让身边几个人能高兴快乐吗。你让张凡去拯救世界，他也没那个本事，就是安安稳稳的让在乎的人高兴，这就够了。
    路任佳有个好爹，朱兵算是入赘他们家了。朱兵他们单位的房子就空空的放在那里没住，小两口一直在老丈人家，想搬出来，人家老路也不让。
    刚开始的时候老路对朱兵看不上，人家好歹也是厅级干部，对于这个没爹没娘小门小户的朱兵很是有意见，可随着这两年的生活，老路发现朱兵这小子人很不错。
    不过话又说过来了，就算人不行，尼玛孩子都有了，也只能咬着牙认了。这几年朱兵的仕途很顺当，现在是市政口岸管理处的副处长。
    邵华打电话过去的时候，路任佳两口子要和唐主任一起去吃饭，正好两队凑一对，唐主任一起也来了。
    唐晶晶，当年夸克女领导的秘书，后来去了招商局，现在已经是高新区的副主任了，这个家伙，仕途比她以前的领导都顺当。
    她和张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不过现在大家都忙，平时偶尔就是打个电话问候一下，这一年多都没见过面。
    等了好久，张凡都觉得这两个女人是不是上手术去了，他都忍不住要上去看看的时候，两个人挎着胳膊下来了。
    “再不来，都饿死在车上了。”张凡抱怨了一下。
    “行了行了，快走吧，邵华都催了好几次了。”王亚男上车坐在副驾驶上，就催着张凡开车，这个时候她倒是着急了。
    “领导，你说我买个啥车比较好。”上了车，王亚男这里摸摸，那里碰碰。王亚男在办公室里喊张凡师父，出了医院门，就从温顺的徒弟变成呲牙咧嘴的女人了。
    也就是吕淑颜在，不然现在早就张凡长，张凡短的喊起来了。
    “按照王主任的这个级别，怎么也得买个七八十万的！”张凡嘴里说着，其实心里想的是：连个驾照都没有的货，还要买汽车！
    这两年，说实话，不光张凡累，茶素医院的年轻一代都不容易，比如王亚男，喜欢汽车喜欢的都了不得了，当初见张凡开车，她都忍不住要上手。
    可她真的没时间去学驾照，首都水潭子差不多一年的进修，回来又加大马力的拓实进修的成果，现在医院又要求年轻医生们多看论文，多多在科研上做出一些想法。
    所以，到目前为止，她连驾照都没有。
    “我也想买一个，亚男你有驾照吗？”吕淑颜坐在后排问王亚男。
    这两年虽然忙，但收入也高，别看两姑娘好像工作时间不久，可自从张凡提升薪资后，这两人买个奥迪还是问题不大的。
    这也是现在张凡倒在医院后，医院里面好像炸了营一样的兵荒马乱，因为大家都清楚，张凡要是真的出事了，这个医院不用多久，就会打回原型的。
    到了鹅掌门，张凡看到微微发福的朱兵一个人在店门口抽烟。“哟，怎么能让领导等候呢！”张凡停车后笑着和朱兵打招呼。
    王亚男吕淑颜和朱兵不是很熟，所以两人打了个招呼，“快进，快进，万里河山包厢，她们几个等着你们呢。”
    边疆人好面子，一个火锅店，弄的包厢名字都是气势庞大的。王亚男和吕淑颜进去了，张凡要跟着进。结果被朱兵拉在一边说聊聊。
    “奶水足也不能把你伺候成这样啊，你看看你，当年我们领奖的时候，你还精壮精壮的，现在肚子都挂在皮带上了。”
    “你就胡扯，我媳妇太瘦，孩子都不够吃，还要买奶粉。前几天你晕倒吓死我了，没事吧！”
    “没事，就是太累了。”两人聊了几句，虽然平常不联系，但一同经历过生死，朱兵对张凡还是挺上心的。
    没多久，邵华就出来了，“哎呦，抽完了没有，我们都等着你们两呢，你们两也好意思。”
    “来了，来了。”
    朱兵走在前面，邵华抽空给张凡把衬衣领子收拾了一下，“唐主任也来了！”

801 费钱的小想法

    包厢里面的气氛还是相当不错的。王亚男带着吕淑颜和贾苏越坐在一边，路任佳和唐晶晶坐在一边，她们中间的位置是留给邵华的。也算是未婚组一边，已婚族一边了。
    看到张凡他们进了包厢，未婚组这边的三个姑娘就好像没看到一样，而唐晶晶和路任佳则站了起来，“张院，气色挺好啊，上次把邵华吓坏了，现在看起来一切都挺好啊！我上次收了点雪莲，等会让人给你送过去。”
    唐晶晶笑着对张凡说。这群人里面除了张凡，就是她职位高了。“谢谢啊，唐主任，路科长赶紧坐，好久不见，平时瞎忙，这不邵华说请你们吃顿饭。”
    张凡伸着手让大家坐下。寒暄了几句，唐晶晶悄悄问张凡：“你给高新区的企业有下达了什么命令，今天我们召集高新区的企业领导开会，好几个设备企业的领导都是副手来参会的。
    我下班回家的时候，高新区还灯火辉煌的。”
    张凡听完唐晶晶的话，纳闷的说道：“没啊！”
    唐晶晶看着眼前当年那个满世界给人当按摩师的张凡，心里也微微的感慨了一下，自己不光是秘书出身，家里也花了大力气，结果还是不如人家，看着年轻的张凡，再想想人家现在的职位，真尼玛有一种无力感啊。
    而且更让唐晶晶羡慕的是她虽然是高新区的副职，但面对这些国际企业的时候，她的话语权实在没办法看，有时候想和这些企业沟通，甚至都要通过茶素老大发话，才会被重视。
    可再看看这个男人，人家随便一句话，整个高新区的药企，设备企业哪个敢不听。
    特别是沙漠国的大单砸下来后，这些企业感觉更是成了茶素医院的院属企业了。有时候想想那些企业老总的嘴脸，她都有心让张凡带着她去巡视巡视了。
    张凡他们在吃饭的时候，高新区连夜加班开会。中午的时候，老陈去高新区后，西门子的茶素地区副总接待了老陈。以前的时候，这些国际性的企业在西北只有代办点，没有分公司。
    现在直接在茶素建立了西北总公司，虽然是企业，人家也讲究一个对等，要是张凡上门，老总必须亲自出面，老陈来了，也就是副总了。
    当老陈说完要个P4实验室的时候，副总差点没被气笑过去。张凡说是P3最好是P4，人家老陈上门直接就没说P3的话，他知道，要是开口说P3大概率的能谈成P2，所以上门就要个P4。
    副总一听，都忍不住要把老陈给赶出去了。几句话打发了老陈后，他坐在办公室里生气。他觉得茶素医院有点过分了，一边想，一边生闷气。
    老陈觉得自己好像没说好，不过西门子不行，其他难道也不行吗，一个中午的时间，老陈把高新区的几个企业都转了个遍，效果都不怎么好。
    这一转老陈觉得无所谓，没多久以后，高新区的企业炸了营了。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觉得茶素医院的张凡疯了，不说P4，就说P3。目前华国西北，也就陪都有。
    三川西华都没有，至于P4，这尼玛开玩笑呢吗！因为这玩意不说其他，就一个防护措施就让一些国家想都不敢想，比如P4级别防护要做到空气级别，这尼玛全是一摞摞真金白银堆积起来的。
    不过，当老陈转遍了高新区的企业后，有重视的，比如美力敦的老总，直接开始开会，“茶素医院他们要干什么？”
    副总以为自己的领导对茶素医院不满意，想都没想就说道，“不就是觉得企业已经落户了，现在可以任人宰割了！我建议上报总部。让总部发函给他们医院，不要觉得我们是好惹的！”
    看着这个副手，老总头都大了，这尼玛是那个人的小舅子啊，怎么混到经理这个层面的啊。
    不过又一想，有这么一个副总，自己不是更轻松吗，脸上笑了笑，对副总的说法不置一词，然后对自家的技术总监说道：“茶素最近有什么大动作吗？”
    技术总监想了想说道：“男性止吐药已经进入临床三期，异体皮肤移植目前知道的信息不多，不过按照常规估计已经成型了。其他的好像也没听说，上次请他们药剂科的主任吃饭，也没有说他们院长有大动作。
    不过前一段时间，茶素的流感比较严重，他们难道要研究流感？可是茶素的内科和病毒学挺一般的。”
    技术总监说话很客气！要是张凡听到了估计要默默流泪了。
    “这就奇怪了，平白无故的张院想干什么呢？”老总纳闷。副总想说话，老总用手示意了一下，没让这位说话。
    “不，你错了，你看茶素医院的领导来过我们单位吗，别说自己来，就是咱们邀请人家轻易也不来，这次还是来的负责总务的副院长，这个事情要重视，我还是要亲自询问一下张院的，不然心里不踏实啊！”
    “可是，一个P4，总部会通过吗？”副总觉得要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呵呵，先谈一谈，要是能弄出个类似男性止吐药的，你觉得总部会不会同意？”
    ……
    大雪，内地人或许体会不到，就像是边疆人体会不到台风天的暴雨一样。屋外巴掌大的雪花飘飘洒洒，屋内热气弥漫，大锅里面大鹅配着边疆红辣椒炖的咕噜噜。
    一口汤汁肥美的鹅肉下去，蛋白质散发出来的热量和辣椒产生出微微的熏中，身上的毛孔都感觉放开了，擦拭掉额头上的汗水，再喝一口放了香菜的清汤，真的是舒服无比。
    这或许就是冬天的美好吧！
    张凡、王亚男、吕淑颜都不喝酒，邵华因为封山育林也不喝酒，路任佳要奶孩子不喝酒，只能是朱兵陪着唐晶晶和贾苏越她们两随便喝了点红酒。
    没多久，张凡的电话开始响起。
    下班后的电话，张凡什么感觉不好说，邵华往往是心惊肉跳。“张院，没打扰吧！”
    “没，没，没，李总怎么了？”张凡一看是美力敦在茶素的负责任，就放下筷子询问道。
    张凡用眼神安慰了邵华，不是急诊手术！
    邵华放心了。
    刚放下电话，结果又来了。张凡无奈的给众人抱歉的笑了笑。
    “吃饭都吃不安宁！”贾苏越歪了歪嘴。
    “不用，不用，我在鹅掌门吃饭呢！其实也没多大的事情，就是我最近对TB有点兴趣，医院的设备跟不上，所以让陈院长下午去问问你们，看方便不方便给我们赞助一点。”因为是吃饭，而且都是外行人为主，张凡就没说汉语，直接用英文缩写了。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张凡拒绝了。挂了电话，随口对邵华说了一句，“供应商的电话。”
    王亚男和吕淑颜相互看了看，要研究结核了，不过两人都没放心上，以为张凡就是随便要点设备要点钱而已。
    边聊边吃，吃完散伙，张凡出门要结账的时候，老板说有人帮着结账了。
    张凡纳闷，转头一看，美敦力的负责人坐在大堂里带着他们的技术总监也在吃大鹅火锅呢。
    “张院！”美敦力的老总其实心就不在火锅上，当听说张凡对TB有想法的时候，他就坐不住了。
    他不知道张凡对TB的想法到底有多少，可这个玩意如果一旦研究出成果，估计能让他成大中华区的一把手了吧。
    所以，当听到电话里面张凡在鹅掌门的时候，人家直接带着技术总监来鹅掌门堵人了。
    “李总，哎呦，这又是何必呢！明天来办公室，怎么这么着急呢。”张凡笑着打招呼。
    美敦力的李总还没说话，唐晶晶也从包厢出来了，不知道是假装还是真不知道，“李总今天不是去鸟市了吗？”
    “额，刚，刚回来，唐区也来吃饭啊！”李总对唐晶晶其实没怎么上心。
    结果今天这一看，发现唐晶晶和张凡关系好像不一般啊！他决定了以后唐晶晶只要拿发票过来，有多少报销多少。
    人家已经追到饭馆了，张凡只能和邵华邀请人家找了个茶楼。
    “张院，P4的在费用方面实在为难，TB研究也用不到P4啊，您也知道，这个P4太敏感了。P2级别的您放心，我都能做主，不过您也得给我说说，您到底想干什么，我好心里也有个底啊！”
    “呵呵，喝茶，喝茶。”张凡酝酿了一下，“现在TB药物已经进入耐药期了，绝大数的患者二次复发率高居不下，我最近有点小想法，或许能成功，或许会失败。
    但是如果成功了，我觉得会有一种新的抗TB药物进入市场。当然了，P2级别我们医院现在就有，P4级别的我知道敏感，但P3还是有必要的。”
    第二天，高新区的所有企业都知道了，张凡对TB有想法，要一个P3的实验室。
    唐晶晶拿着电话傻眼了，一个想法就这么贵吗。P3级别的实验室，一般情况下不会小于800平，一平的造假大约是4万到5万之间。
    而且后期实验室的全新风系统包括初效、中效和高效三套系统，每套系统都有几十个过滤器，高效两三年换一次过滤器，需要几十万；初效、中效半个月或一两个月更换一次，也得几十万。平均下来，光是全新风系统和自控系统的维修和维护一年需要花费近100万元。
    此外，电源两三年换一次五六十万元，摊下来一年30万左右。高压灭菌器、送排风HEPA、生物安全柜、实验室密闭性等校验费，每项都在1000元-3000元之间，实验室有十几台生物安全柜，几十个HEPA，再加上其他仪器，都需要年检，每年的校验费三四十万。防护服、N95口罩、帽子、手套、正压头盔一套算下来，一个人进去一次需要150-200元……
    华国最小的一个准P3实验室，面积大概180多平方米，核心区约25平方米。是散装省疾控中心在2004年建成，整个实验室的建设成本大概380多万元，每年的维持费用在50万-80万元。
    按照张凡的秉性，这个维护费用，肯定不会掏的。
    “一个小想法就这么费钱吗？”唐晶晶喃喃自语！

802 有钱腰才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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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3 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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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4 我就是客气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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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5 等着，有硬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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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6 大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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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7 学生到来

    政府或者行政事业单位往往会在年底的时候举行一些所谓的联谊会议，就是找个会议室，让一些青团的书记之类年轻的积极分子，带头表演一些才艺，然后举行一些交际舞。
    当初张凡也参加过，那一年的联谊会议，忘记是那个单位主办的了，就在一个幼儿园里，坐在小孩子们的板凳和桌子上，放着一些瓜子和橘子。
    说实话，现在回头想想，也挺有趣的。这次茶素医院要开联谊会议，张凡肯定不会在幼儿园里召开，当年在幼儿园召开，是想着早点他们生孩子吗？
    “老杨，我张凡，哈哈，问你个事情，酒店顶层的会议室能弄成既能跳舞又能吃饭，还能做活动的样子吗？”
    中午，张凡从手术室的休息室里，一边吃着盒饭一边讨论着大酒店的事情。电话是打给医院对面茶素唯一的一个五星级酒店，这个酒店也是当年三岛商人让张凡手术后，跑来茶素开的。
    据说是个连锁的，人家老板还专门给张凡了一张消费卡，可以随便住还管饭，不过张凡一次都没去过。有一次想带邵华去见识见识，结果邵华一脸的嫌弃，张凡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次不是张凡爱面子，说实话要是没这些硕士博士的，张凡就算要举办，估计也会借个幼儿园，毕竟都是政府，还不花钱。
    酒店的茶素老总拿着电话，心里一阵阵的羊驼飞过，有心给张凡说一下，咱这五星级酒店，不是荤肉铺子，可又想想三岛的大老板交代的：张医生有什么要求你一定要答应，办不到的给我打电话，就算他要你脱裤子，看你光屁股，你也要做到。
    这是原话，很有些人羡慕什么英伦范，什么带着卷毛假发的贵族，其实那玩意都是拿出来给人看的，世卫组织做个一个调查，发达国家里，三岛的强将案不高，但唯一世卫组织妇女儿童基金的官员不理解的是，三岛强将案受害者往往是男性！
    挂了张凡的电话，杨经理的脑海里就是一排排的冷餐会，然后再弄个舞台灯光什么的都要安排，就是让杨经理不理解的是，要做活动。
    到底这个活动是什么活动呢？最后左思右想的想不明白，还是主动联系了老陈，倒不是说怕张凡看他光钩子，而是怕张凡不满意。
    学校的见习学生也终于来了，这次学生全程都是茶素医院自己负责的，用张凡的话来说，只要学生处了学校的门，就归我们茶素医院负责。
    学校本来还准备了自己的大客车，结果这话一听，就装着不知道一样，看茶素医院怎么安排。
    一个年级一共六十多个班，去其他医院的同学们都陆陆续续登上了医院的大客车，只有去茶素医院的十个班级还提着行李箱子等待着。
    “哈哈，估计你们的去做火车，幸亏茶素医院没选我，不然这大冷天的坐一晚上的硬座，想想都尼玛蛋疼。哈哈，大家瞧，那不是三班的班花吗，傻妞找关系要去茶素医院，看这会冻的傻妞鼻涕都出来。”
    一群调皮的男同学在客车里面享受着暖气，也就是窗户打不开，不然这回早就嘲笑下面的一群书呆子了。
    就在学校领导心里有点不高兴的时候，只见远远十几辆陆地飞船欧洲之星的大客车缓缓而来，大头的是一辆雷克萨斯的570，牌子挂的还是鸟0。
    这架势，虽然十几辆汽车就头尾衔接的在右边的行车道上缓慢行驶着，可愣是没汽车超车。
    车队进了学校，570开了车门，王红跳了下来。
    这次原本是要老陈来的，可老陈忙着当月老，顾不上，张凡寻思了一下，就让王红去了。
    王红这算是当院办主任以来，第一次出公差。还想问问张凡，结果张凡什么都给他准备好了。
    车队是酒庄老板旅行社的，570是华庆老总的座驾。张凡不是为了让王红有面子，张凡是给这帮学生和老师一个被重视的感觉。
    王红到了鸟市得知是这个安排，特意去鸟市最大的商场买了几件衣服。
    当王红出现的时候，让一群青涩的姑娘们羡慕不已，“李院长，茶素医院院办主任王红向您报道！”
    来的时候张凡特意交代了，咱们高调做事低调做人。
    校长一看，茶素这么重视，心里很是高兴，握着王红的手，摇啊摇的，最后还说道：“王主任怎么看着很面熟啊！”
    “老校长，当年您给我们上的微生物啊，我是您不成器的学生啊！也就今天院长非要让我来，不然我都没脸来，没做出什么成绩，也就是个院办的主任，现在都脱离临床了。惭愧啊！”
    王红嘴上惭愧，可脸上一点都看不出来，鸟市的医科大也就是个厅级，而现在人家茶素医院也是厅级！
    “我们院长说了，要我邀请您去茶素讲课，我也不知道我这个不成器的学生能不能请得动您。”
    “哈哈哈，我说一见你，就觉得亲热，原来是0的学生的啊，不错，不错，不错啊。等有时间，我一定去看看我学生的医院，你放心，一定给你撑场面！”
    和校长说了几句话后，王红开始安排学生们上车，点名。出来一个学生，王红发一个行李箱，出来一个学生，王红发一个行李箱。至于去茶素的老师，当场一人两千元的红包。
    说是加班费！
    这尼玛，原本和其他学生坐在客车上一脸看笑话的老师坐不住了，这尼玛为什么其他医院不发？
    本来还觉得去茶素是趟苦差事，没想到红包这么厚！
    而本来冷着脸的老师们这个时候，脸色也暖和多了，虽然两千不至于让这群讲师教授卑躬屈膝，可钱不钱的先不说，人家这叫一个尊重！
    来的最晚，走的最早，也不知道是王红故意的，还是无意的，570站在其他车辆的出口，其他车想走也不走不了，鸟0的车牌，还是100以内的数字，开大客的司机也没好意思催促。
    浩浩荡荡的车队出发了，两百多人的师生们从学校出发了。
    王红这次也做了准备，她让一些老教授上了570，而她上了大客车，然后拿着话筒调节着气氛。
    “各位老师，各位同学，我先自我介绍一下……这里有我的老师，也有我的学弟学妹们，我在这里先欢迎各位了，以后有什么事情，不管大小，都可以来找我，毕竟我们是自己人。
    现在抽时间给各位介绍一下茶素医院，茶素医院建立于……
    在张凡院长的带领下，我们目前的最简单的科研是异体皮肤一直，这个是进入了国家发展重点保密计划的，不过我在这里给你们透露个小秘密，他们现在缺人。
    不光缺助手，就连一些小组负责人都不够，有想法的可要用点心哟。
    还有我们的男性止吐药，大家都是学医的，当学姐的我就不给大家科普了，但前景你们都应该知道吧。
    ……”
    一路上，王红扯着嗓子不停的诱惑着，别看这个小少妇在医院的时候一脸的县长脸，可办事还是挺不错的。
    汽车上，特别是一群讲师教授的脸色都特别好，颇有一种被忽悠上了头的感觉，甚至有一种迫不及待想去茶素医院看一看的冲动。
    当学生们到来茶素医院后，直接被震惊的都开始小心翼翼了，刚开始的时候很有一些觉得自己学习好，能留在鸟市，现在来茶素算是给面子了。
    结果刚进茶素市区，就看到茶素医院的花母鸡在天上踏踏踏的低空飞行，这玩意太大。
    “师姐，师姐，这是咱医院的那辆亚洲最大的救援飞机吗？”
    “是啊，你好眼光啊！”王红和蔼可亲的回答着，尼玛这么大在看不到这个以后怎么当医生啊！
    “王姐，能让我们参加一次空中救援吗？那种惊心动魄的！”
    “可以，不过你得努力留在茶素医院！”王红嘴上说着，心里却冒着泡！太幼稚了，太幼稚了！
    其实很多医生如果能一直保持着这种幼稚，才是患者的福音，而不像王红，早早进入仕途，等于大学白学。
    这个玩意没办法说。
    进入医院后，学生们更加震撼了，医院大门口就直接让学生们看的眼花缭乱。
    大门口的门匾都快挂了半个墙了，有英文的，有丸子语的，还有老毛子语的，有水木的，有中庸的，甚至连数字科研所的都有，一面面铜板的门匾，在冬日的阳光反射下。
    也不知道是光线耀眼，还是名头耀眼，看的一群学生都有下跪的感觉。
    “这都是真的吗？不会是茶素医院自己挂上去的吧，我想茶素医院也不会这么不要脸吧！”
    “知道什么啊，你难道不看期刊吗？现在边疆医院就人家茶素医院发表核心期刊的质量是最好的。”校花一脸的鄙视。
    “两人一间宿舍，配备电脑，配备浴室和洗手间，是你们自由自组合呢还是按我分配，算了，还是我来分配吧，不然你们男女混合了，我们院长可不乐意了！”
    王红糊弄孩子一样，把一群学生摆置的服服帖帖。
    至于老师的住所，张凡特意交代了，入住专家小楼，不论是讲师还是教授，全部入住。
    学生们开始显摆，四处打电话：“哈哈，老李，你们到医院了没，到了啊？我们刚到。是有点远，你们当然近了。哎，不说这个了，你们几个人一间啊。
    什么？四个人，有洗手间吗？没有啊，配电脑了吗？没有啊？有空调有地暖吗？”
    对方被问烦了，“你他娘的坐车坐糊涂了吗，你以为我是来医院当主任的吗？”
    “哈哈，我们有，两人间！哈哈！”
    然后，尼玛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啊！（未完待续）

808 草台班子

    “调试完成了！”
    凌晨三点，张凡的电话响了，张凡特意交代的，不管实验室几点调试好，都给他打电话。本来是工程师还有医院的几个博士一直忙碌，他也帮不上忙，有点不好意思，就甩了一句装个13，显示一下自己也很重视。
    结果赵燕芳当真了，凌晨三点给他打了个电话，通知完张凡后，赵燕芳说道：“行了，你也知道，我去睡觉了，太累了！”
    然后挂了电话。张凡默默的放下电话，轻轻的拍了拍醒来的邵华，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以后再也不装13了！
    清晨，张凡盯着两个黑眼圈急匆匆随便吃了两个鸡蛋就出门了。刚到医院实验楼，就碰到了欧阳，欧阳看着张凡两个黑眼圈，从1楼都18楼一直欲言又止的。
    最后还是没忍住，看着周围没人的时候，欧阳说道：“年轻归年轻，按时睡觉还是很重要的！身体健康什么都会有的！”
    说的很含蓄，弄的张凡都不好意思解释。
    实验室里，来的人很多，当然了，外科的来的比较少，也就是李存厚、赵京津、罗正国几个当院长的来了，其他从主任到医生一个都没来。
    外科医生现在也觉得自家的院长开始不务正业了。
    至于内科，不光主任来了，居马别克甚至带着除了值班以外的所有呼吸内的医生，感觉像是要靠着人海战术来打歼灭战一样。
    张凡顾不得大家好奇的看着自己的眼圈，径直的走到工程师负责人的面前，“所有调试都完成了吗？”
    “完成了张院，所有的指标都符合P3实验室标准，就是面积有点小了，不能做进一步的空气处理，不然我觉得这个实验室可以升级成P4级别的！”
    张凡到是无所谓，大楼多的很，华医院那边还空着一栋楼呢，不过估计高新区的哪些资本家不愿意吧。
    “辛苦了！”
    “各位，分批进入，今天大家可以参观一下，等试验项目开始后，没事的人就不要老来这里了，毕竟这地方是管控比较严格。”
    张凡好像是给大家说，其实就是给居马别克说的。
    老居这个家伙，倔强的要死，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这几天没事就来找张凡，没事就来找张凡，弄的张凡都有点没地方藏的感觉了。
    穿着防护服，五人一组，慢慢的进入实验室参观，欧阳摸着实验室里崭新的设备，吧嗒着嘴：“花了钱的东西就是好啊。”
    “这是试验计划，你看看，有没有补充的？”张凡没进去，而是找了赵燕芳在实验室的办公打印区把小师哥传过来的试验计划交给了赵燕芳。
    “你写的？”把张凡弄了两个黑眼圈的赵燕芳一脸的诧异。“你昨天晚上不会是熬夜写这个吧？”
    “你以为呢！”张凡没好气的回了一嘴，“哦，我以为……”觉得不对没再说话，而是低头开始看计划书。
    “领导，可以啊，我觉得以后科研教头你兼任就可以了，这个计划书写的相当的不错，很有水平，不是搞了七八年科研的，都没这个水平！”
    “我小师哥帮我润色的，你不要这么多事情好不好，现在让你找出问题！”张凡有点羞刀难入鞘了。
    尼玛实话总是这么伤人。
    “可以，流程没有问题，就是你的这个DNA转录酶的蛋白需要催化出一种核糖蛋白可以修改翻译结核病毒改性，你是自己见过还是看了那个三流期刊上的论文。
    而且，你一没有描述蛋白的性质，也没有描述核糖蛋白的拟构成，领导这样不行啊，你知道不知道，随便一个条件改变，翻译修改出来的蛋白都会性质不一样的。”
    张凡是真见过，在系统里的试验中，就是通过结核细菌DNA，修改处这种蛋白的，可这个玩意不能说啊。
    “这个问题专业吗？你就说这种思路可行不？”
    “理论上可以！”赵燕芳瞟了一下张凡，心想哪里来这么大的起床气啊。
    “理论上可以，咱们就可以一试。”
    “我顾不过来，你得找人！要不你自己上！”
    张凡牙都咬碎了，真想说句要你何用，可看着赵燕芳眼角都有了皱纹，他也不好意思张嘴啊。
    目前茶素的科研，说实话几乎就靠着赵燕芳四处灭火，老李这个货指望不上，他现在自己的皮肤异体移植忙的都顾头不顾腚呢。
    “行吧，我再想办法，不过你没事了，也要过来多瞅瞅，这里全是新手，又是可传染的……”
    赵燕芳叹了一口气，“你是要弄死我啊，行吧，我最多帮你照看他们一个月，你赶紧找人，不然真心不行的。外科那边一大堆事情呢，幸亏有马逸晨他们，不然我哪有时间过来。”
    张凡的事情还多呢，还要去找原始性的结核这个需要去偏远一点的县城。张凡决定这周末就带着邵华，还有老头老太太去塞城。还有就是学生们也来了，教学这边也要去瞅瞅。
    今天晚上张凡也不得闲，因为茶素首届联谊会也要出席。还要去拜访一下鸟市来的大学教授，张凡想一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好像越来越忙了，自己把自己给套牢的感觉。一边想，一边出门的时候张凡觉得，要把自己小师哥给弄来了，不然科研这一块真的要弄死赵燕芳了。
    昨天晚上估计睡觉的时候都四五点了，今天又早早的起床，这样不行。
    “哎，咱微生物的老师呢，去宿舍也不在，不会是想不通又偷着跑回鸟市了吧。”
    学生队的队长，也被学生们号称是系花的罗淑文站在老师宿舍门口询问三四个跟在身后的舔狗。
    罗淑文这个姑娘是个混血，据说祖奶奶是老毛子的贵族，这个在边疆不稀奇，当年老毛子在边疆的所谓皇室都不少，而她祖外婆这边则是柯尔克孜族和哈族的后代。
    然后爷爷姥爷姥姥这边有蒙、回、维的血统，她奶奶则是当年从江浙一代来这边做生意的，妈妈也是汉族。反正就这个姑娘说，他们家要是在一起过节的时候，有时候得请个翻译。
    不过姑娘是真漂亮，既有南方姑娘的肤色娇嫩，更有立体的五官，黑色的睫毛，长长的就和洋娃娃一样，模板就照着哈尼克兹的样子来的，不知道是混血后的改良，还是什么原因，姑娘漂亮不说，智商情商都尼玛高的不得了。
    这次来茶素，她就准备想办法在本科阶段就开始接触科研，然后努力的进入院士门下。在边疆医疗想进院士门下，目前就茶素的机会最大，所以她收拾好宿舍后，就带着三四个小雄狗来老师这里问问。
    刚要去问问别人，就看到茶素医院的院长带着一个半老头和师姐王红，在专家楼前，和自己的老师一个一个的握手。
    张凡已经是边疆年轻一代的奋斗目标了，大家觉得他能当上院长，我们也可以！不用在大城市熬到秃顶，直接去地县机会更多！
    很多学渣都是这么想的，不过罗淑文不这样想，“师姐！”她想让张凡注意她，当然了，不是想男女关系，这样想的人就龌龊了，她是想进入实验室。
    最好是有前途的实验室。已经功成名就的实验室，她不太想去，因为去了也是打杂的，而且也未必能学到什么。
    “罗淑文！”王红笑着打了一声招呼，对着张凡小声的说道：“这一批学生队的队长，学习超级的棒！”
    张凡微微点了点头，几个老师和教授也不停的夸奖着这个姑娘，张凡心里想，这尼玛想啥来啥。
    “罗同学好！”张凡主动笑着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对微生物的讲师说道：“我们这边实验室不吹牛的说，比大学的好多了，明天有时间可以去看看我们的P3，几乎可以说是准P4，一般人都不能进去！”
    当老师的毕竟还是矜持一点的，罗淑文焦急的看着，王红微微一笑，“院长，我觉得可以挑选一些优秀的学生去参观一下，比如罗同学这样的。”
    张凡微微表示出一种比较为难的脸色，“接下来主要是研究TB，你们都知道TB吧，会传染的，我觉得你们……”
    “张院长，可以让老师带着我们，其实我们在学校的时候，已经接触一些低传染度试验了，不信你问我们老师！”
    “那好吧，名额只能有三个，再多我虽然是院长，但还是要听实验室组长的命令！还有，去实验室是有工资的，这个按照我们茶素医院的基础工资走。不多，也就一月一万多一点！”
    看着罗淑文兴奋的表情，还有微生物老师努力装着不激动的样子。张凡心里寻思，嗯，打手来了，现在就差个带头的。我就不信，我弄不出来！
    一个外行，虽然有钱也是外行，所以想要人行家来真心的难，茶素这边又抽不出来人手，鸟市的微生物老师正好就是打手。谁让传染科的医生不争气呢。
    凑凑合合的一个草台班子成立了，组长张凡、赵燕芳，副组长鸟市医科大微生物讲师，副组长传染黄主任、郑主任，组员传染科五个医生，医科大罗淑文为首的三个学生，编外指导路宁！
    就这么的，茶素院长亲自领衔的TB实验成立了，老居也想来，不过这个家伙脑袋后面长反骨，张凡以为这家伙也想来弄TB，结果一问才知道，人家想借实验室弄肺部细菌，这尼玛能行，被张凡给拒绝了。
    好不容易拧成了一股绳，让你个嚯嚯进来，给我再弄散了，我都没地方去哭。张凡严词拒绝了老居！

809 偷笑什么呢？

    “人生需要更多的感悟才能达到一种升华，你光在手术室做到老，也只能是个匠人，而不能成为大师！因为你的眼界和心界阻碍了你的发展。
    姑娘，虽然你心里很不服气我能成你师父。但咱们是一起进医院的吧，你看看我当年相亲会也参加了，医院的护士长们拍着对的给我介绍对象，我也去了。
    这是为什么？这就是一种生活，一种心界。毕竟医生是和人打交道的，不是空拿着手术刀练习刀法的！去吧，就算看不上别人，就当去散散心，吃点好东西，这次我是下了血本了。
    相亲不相亲的无所谓，就是犒劳犒劳你们！去吧！”
    张凡给王亚男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嘴都说干了。
    结果这个愣货也不重点盘脑回路怎么回事，竟然问道：“又心界这个词语吗？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忽悠我？”
    医院上一任青团书记是王红，自从王红进入院办后，就立刻打报告辞了青团书记的职位，因为她觉的青团是书记这边的，而自己现在是院长的人，再兼着青团就有点脚踩两只船的感觉，所以干净利索的让了贤。
    有时候张凡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在仕途上的敏感。现任的青团书记本来想着这次要努力做好院长吩咐下来的工作，结果在人员的动员上面出了问题。
    男医生好说一点，女青团书记连嗔带撒娇的让一群老爷们都答应了就算换班也要去参加活动，相亲不相亲的无所谓，就是为了支持书记的工作。
    在男医生这边，小少妇还是有一定的优势的，略微丰腴的身材，真的让一群单身狗没有一点抵抗能力。可到了女医生女护士这边就出了问题了。
    比如年轻一代中，女医生的代表，王亚男和吕淑颜她就没辙。吕淑颜说的还婉转一点，自己要值班估计时间上不合适。而王亚男就直接多了，“院长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搞这个狗屁倒灶的事情，我才不去呢。我还没到嫁不出去让人选的地步！”
    然后，不知道这话怎么传了出来，结果茶素医院的女医生女护士都不愿意参加了，竟然还人有说：“谁去参加，谁就嫁不出去！”
    至于赵燕芳，青团书记连实验室的门都进不去。
    这尼玛，青团书记都哭了。去给任书记汇报，任书记红着脸蛋说，谁下的命令找谁去，这才有了张凡出头安抚刺头。
    对于王亚男，张凡还是有办法安抚的，有时候张凡也会感慨，论对医学的执着，自己还真没王亚男纯粹。
    当年张凡是为了饭辙，为了让自家妹子不要再遭受自己的经历。而人家王亚男是真爱这个行业，真喜欢这个职业。抛去邵华的缘故，这也是张凡大力培养王亚男的原因之一。
    至于吕淑颜，张凡就没出面去安抚。说实话，张凡心里清楚吕淑颜的想法。但，张凡更清楚的是，如果自己是个小医生，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医生，能吸引的只有邵华。
    所以，对于吕淑颜或者贾苏越她们，张凡就是远离，能不打交道就不打交道，至于去当面给人家说：你别惦记我了，我是您够不到的果子，或者说一句，当年你瞧不上我，现在的我是你高攀不起的存在，这尼玛就脑残了。
    因为张凡知道，时间会消耗掉一切。当她们遇上她们的良人，自己只不过是她们生命中连一个过客都算不上的存在。
    茶素医院的相亲大会开的成功也不成功，青团书记带着一群和尚去参加了，这让很多单位的单身男同志极其的失望，原本准备的食物都差点没够，也不知道这帮家伙们是不是没见到单身女医生和女护士后，把雄**望化作了食欲。
    而男医生这边呢，就比较有效果，听说普外的博士和茶素学院的一个老师对上了眼，已经偷偷摸摸的开始私下里约会了。现在的张凡终于你能体会到欧阳为啥坐在办公室里什么都知道的感觉了。
    因为只要你经常和各科的护士长聊聊天，你几乎什么都能知道，遍布茶素的小护士是护士长的耳目，而护士长就是一个个的信息收集中心。
    当然了，张凡也是真心想让这些单身的博士硕士在当地成家。这也是为啥很多公务员到了一定级别，要是单身，上级都会关心的缘故，因为你这个单身是个极其不稳定的因素。
    ……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到底有没有把握。”小师哥这些天，没事就在微信上给张凡发私信。
    “你有兴趣？你就不怕老头子辣手灭了你个想要跳出师门的逆徒？”张凡的微信上很少有聊天的对象，也不知道怎么弄的，以前很是热手的企鹅朋友都不说话了，而一夜之间大家都跳到微信去了。
    张凡以前在企鹅群还偶尔说几句话，现在几乎都不说话了，因为群里不是给孩子求投票的，就是拉着张凡投资的。而微信加的人就少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的缘故。
    “我怕啥，关门弟子带头造反，我有啥可怕的。我这边现在也比较麻烦，老头子走了以后，青鸟新上任的是个骨科出身的，现在对普外不怎么感冒，大半年了，申请的经费还迟迟下不来。
    我觉得我也要换地方了！”
    张凡一听，就明白了，小师哥怪不得天天泡在实验室里，这是憋着出大招让新院长瞧一瞧，可惜没憋出来，现在有点吃不住了。
    张凡心里猥琐的笑了笑，这不是明摆的事情吗！卢老头在青鸟把普外已经搞到了一个很高的高度，后来者除非得到国家的大力支持才能推陈出新，不然上级永远都知道一个卢老头，而不知道后来者。
    所以，与其吃力不讨好还不如另辟蹊径，这就是很多新上任领导一种吹糠见米的心态！这玩意没办法说，谁都不愿意成为别人的附庸，谁都想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不是！
    “小师哥，我给你说实话，90%的能成功，你别问我原因，你要是信的过我，就抓紧来茶素，其他你什么都不用操心，青鸟不放人，你直接离职，我在茶素给你弄个特编！
    再说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你看咱们其他的师哥多贼，出师了就跑。现在连师父都跑了，你还留在哪干什么呢！”
    “话也不是这么说……”小师哥想反驳。
    张凡不给他余地，“连实验预算都耽搁了半年了，还说什么啊，行了，赶紧收拾行李来把，来帮我！以前我也不好意思张嘴，现在你都成这样了，还墨迹什么，一个医生，一个科研医生的黄金时间，就那么几年。
    再墨迹，你连青杰都混不上了！”
    “你啊！这几年手术水平怎么样我不知道，但这个政工工作倒是有了大力的提升啊！几句话就说的我开始心慌了，领导岗位就这么能锻炼人吗？”小师哥路宁笑着说张凡。
    张凡也笑着说：“你不知道啊，我的书记不给力啊，什么事都不操心，我这个院长不得不上了啊！师哥，我难啊，快来帮帮我吧！”
    “行，我答应你了！”
    “什么都不用带，人来就行，这边给你置办新的！”张凡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
    “什么事情啊，把你高兴成这样了，你从昨天就一直嘴角上翘的！说出来，让我们也高兴高兴！”邵华不乐意的说了一声张凡。
    张凡开着车，得意的说道：“保密，过几天你们就知道了！”
    一边说一边还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坐在后排，让邵华收拾的穿成大熊猫一样的老头老太太。
    老头真心不想出门去所谓的旅游，所以从出门就不太配合，委屈的像是中午被强迫睡觉的幼儿园的孩子。
    不过老太太和邵华倒是有点小兴奋。
    老太太和老头不一样，这婚姻啊，真的是互补的。比如老太太就喜欢和人聊天喜欢出去逛逛，而老头别说和人聊天了，一天不和人说话都可以，以前天天泡手术室泡实验室，现在天天泡书房。
    邵华兴奋的是，张凡终于有时间能陪着她出来转转了，去哪无所谓，只要他愿意陪着自己就行。
    从结婚到现在，除了婚前张凡还能陪着自己逛逛，自从婚后张凡又成了院长后，用邵华嘲笑张凡的话来说：张院，晚上的饭我提前预约一下啊！
    张凡已经让司机带着医院的采集车提前出发了，赵燕芳带队亲自去塞城采集样本了。
    这种事情，说实话，张凡不去还真的弄不成。在茶素，张凡不吹牛的说，论医疗系统的熟悉程度，谁都不如他。
    茶素周边的所有的医院，从乡镇卫生所卫生院，到县级医院，主管茶素卫生的领导估计都没有全部去过。
    而张凡不光去过，去过的次数还不老少。特别是以前为了系统手术量的时候，张凡笼络了一大批的科室主任和手术医生，麻醉医生。
    说实话，主管卫生的领导下个政策，未必有张凡一句话有效果。出了市区，朝着西北方向行驶，随着海拔的提升，积雪也越来越厚，经过林区的时候，原本的国道，直接就是冰道中行驶的。
    两边的积雪比张凡的酷路泽都高，湛蓝湛蓝的天空下，整个世界就好像只有张凡他们的汽车在两米多的高度雪墙中穿梭，蜿蜒的道路上，像是永远走不完。
    车里放着童话镇，偶尔被风吹下洋洋洒洒的雪花，在冬日暖阳的照射下，晶莹剔透，像是飘起的水晶一样。
    真的让人的心有一种宁静。
    车上的人很少说话，这种奇特的景色，让几个人沉浸在一个奇特的世界里。

810 别看不起人

    进入塞城后，远远看到火车皮一样长的茶素化验车，邵华眼睛都亮了，小声的对张凡说道：“你也好意思，说是带师娘来旅游，结果是糊弄老太太来工作！”
    两百多公里的积雪公路，走了六个多小时，老头和老太太早就在车上睡着了，冬天的茶素，说是积雪公路一点都不夸张，要是再朝着西边走一走，每年冬天的时候，公路上就得准备推土机开路了。
    “呵呵，顺道的！主要是陪你们来旅游，顺便在这里找点结核标本！”张凡笑着给邵华解释了一句，虽然假公济私的说是来旅游，可邵华还是高兴的。
    真的，她明白，张凡的现在，不是靠着父母，全是靠着他自己拼尽力全力努力出来的，虽然自己也想让张凡全心全意的陪自己，但张凡能在工作之余想尽办法的让自己高兴，邵华心里真的很满足。
    迷迷糊糊的老头老太太也醒了过来，老年人瞌睡轻，卢老头睁开眼睛一看，笑了！“你这是来这边义诊？正好，让华子带着老太婆去转转，我就不去了。”
    张凡来的时候，只是让王红通知了当地县医院的院长，结果到了塞城不光县医院的来了，就连政府的都过来帮忙了。张凡的汽车刚到，就看到孟克一脸笑容的向张凡这边跑了过来。
    “他怎么在这里？”张凡纳闷的说了一句，“孟克，孟院长，他不是在苏布台当乡卫生院的院长吗？”
    孟克，张凡认识的很早，当年第一次下乡的时候就是去的孟克所在的卫生院，后来夸克县医院还院长，把张凡下放去驻点，也是去的孟克卫生院。
    后来，因为孟克和张凡熟悉，经常拍着卫生院的护士医生去市里面进修，然后弄的卫生院风风火火的，后来又把自家草场上所有的羊啊马啊牛啊的全卖了，然后被升到了塞城县医院院长的位置上。
    “阿达西，想死我了啊！”看到张凡下车，孟克一把搂着张凡，拍的张凡后背砰砰砰的，如同打鼓一样。
    而且，还小声的对张凡说：“我现在是县医院的院长了！嘿嘿，做梦都没想到啊，借着你的光，我竟然升职了。”
    张凡无奈的笑了笑，他清楚这个家伙和巴图有点类似，别看一脸憨厚，可心中嘹亮。
    “王红主任通知我们，说你要来，我激动的都睡不着了。你看，不光医院的人来了，政府的人都来帮忙了，你瞧远处那个，是副县太爷。”
    看到张凡抵达，塞城主管卫生的领导也快步的走了过来。虽然不是一个体系的，可毕竟他主管着卫生，以后要求到张凡的地方多了，而且别看张凡年轻，可人家级别比他高。
    “张院，您好！”
    “图尔孙县长，您好！”
    张凡微笑的和对方握了握手，“您叫我老图就行！塞城人民欢迎您啊！听说茶素医院要给塞城人民治疗肺结核，周边十几个牧场的百姓们从昨天就来县里了。”
    主管卫生的领导，倒是没像居马别克一样，强调别人不要喊他居院长。
    张凡抬头看了看，县医院的大厅里面已经有很多人排队了。医院修建的真的不错，这几年国家对基层医院也花了大力气，小洋楼一样的医院很是气派。
    塞城这个地方，比较特殊，边疆十三个民族，这里都有。听起来感觉好像很不错，可这地方山高林密，几乎连农业都不多见，多的都是畜牧业。
    游动性很强，人家的户口虽然在塞城，可夏天的时候在其他县，冬天才回来，所以，往往今年一家三口人，说不定明年回来的时候，就成了好几口了。
    普查筛查几乎做不到。这也是张凡来这里寻求结核病株的原因。原本想着到了塞城，张凡还要带着县医院的外科主任去下乡，没想到孟克在这里，这就省事了。
    深怕张凡不知道自己的功劳一样，孟克在边上急急忙忙的说着：“张院啊，你电话打过来，在政府的支持下，我是派了不少人去了草场的，都有一个骑兵连的人了。”
    “辛苦了，辛苦了。”张凡感谢着。
    “不辛苦，这有什么辛苦的，是我们做的不够，张院啊，您以后要多来这边走一走啊，您的号召力是相当的强大啊，得知茶素医院院长亲自来塞城，好多走不动道的老人，都被家属抬着来县城了。”
    略微一寒暄后，卢老头和卢老太太邵华他们也下车了，张凡想介绍，不过被老头用眼神给阻止了，张凡也就作罢了。
    “你带着老太太去酒店，等我忙完，我们去这边的林场！”大厅里面全是结核患者，张凡不愿意邵华去接触。自己吃着碗饭的无所谓，可没必要让邵华也去接触这个危险。
    “行，你别操心了，你自己小心点。”邵华要走。
    “这是？”主管卫生的领导问了一句。
    “我爱人和家里的长辈。没来过塞城，都知道这边风景好，所以……”张凡笑着给介绍了一句。
    “哎呦，贵客，贵客啊！行了，张院，您就别操心了，交给我了。”说完也不等张凡回话，直接打电话给旅游局的局长，“把咱们旅游局的一朵花派到塞城酒店接待一下茶素医院院长的夫人！”
    张凡也没坚持，油烟不进好不好，好！但，张凡无意于改变这个风气，他只想顺顺利利的采集病株，把这些没有得到规范化治疗的患者进行规范化治疗。
    看着邵华被县里的干事引领者离开医院，张凡想让老头也离开，毕竟师父是个普外的医生，不是传染科的，可老头不愿意！“小子，别看不起人，我治疗结核的时候，你还不识字呢！”
    邵华离开后，张凡就让王红从试验车里面拿下来了口罩白大褂，王红帮着老头穿好，张凡这边也收拾好了。
    进入大厅，张凡不高兴了！因为他发现很多咳嗽的患者和普通患者混杂着排队就诊。
    “王红，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做隔离区！你还懂不懂一点传染基本常识？”
    张凡肯定不会批评孟克，一个年年夏天在草场上忙着剪羊毛的货知道啥。
    “我……”王红委屈的都没办法，可也不能解释，领导发火了，先接受批评，完事了再找机会慢慢说。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觉得大厅这么大，通风这么好，应该没事情的。哎呦，张院，你别骂王主任，王主任让隔离来着，我觉得……”
    “行了，赶紧弄出来一个隔离区，让那些没带口罩的医生都撤出来，我们茶素医院的进入。老哥，这一行，到了县医院这个级别，一定不能大意。
    你记得以前夸克的邹院长吗，就是巴图院长的接任者。人家以前是茶素医院ICU的主任，后来上任后，说过一句话，说自从当了县医院院长后，他就没好好睡过觉，天天提心吊胆。
    老哥，别位子都没坐热，就弄出个错误被人管了饭啊！”
    毕竟都是当年从微末中相识，当年人家还专门给张凡宰羊招待，就是这点烟火情，张凡也要提醒一下，至于听不听，在他！
    没一会，隔离区就弄出来了。张凡、赵燕芳、卢老头、还有传染科的黄主任，还有决定留在实验室的四个传染科医生，全部武装整齐的开始坐诊。
    “有低烧吗？”
    “有咳嗽吗？”
    “痰中带血吗？”
    张凡、赵燕芳他们不停的问诊，不停的开着医嘱抽血。“张院，卢老让您过去一趟，还让赵博士也过去一趟。”
    “好！”张凡处理了手里的患者后，起身就走，走到王红身边的时候，“刚委屈你了！”
    “没，没，没事！”王红眼圈都红了，她没想到张凡竟然会道歉！
    进了卢老的门诊病房后，张凡看到卢老头面前坐着一个年轻姑娘，穿着皮大衣。当然了，这个皮大衣可不是城市丽人穿的那种，而是带毛的羊皮褂子。
    “这是从妇科转过来的！”卢老看到张凡和赵燕芳后，就说道。
    “先检查一下！”然后张凡对着姑娘说道：“赫兹，哪里不舒服了？”
    赫兹就是姑娘的音译，张凡语言上的天赋太差，也就会这么一两句不标准的民族语言。
    “肚子，肚子里好像有娃娃了，晃荡晃荡！还有咳嗽，屁股痒！”年轻姑娘说着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乌黑的大眼珠，偷偷的瞅着面前的年轻男医生。
    “结婚了吗？”
    “没有！”
    “有对象吗？”
    姑娘红着脸蛋，抬头看了看张凡，摇了摇头。草原上的姑娘其实比城市里的姑娘成熟的更早，因为从小就见过春季发青的各种动物，所以张凡必须问清楚。
    “你躺下吧！”然后看了一眼赵燕芳，还是对姑娘说道：“我给你体检！”
    不是看到姑娘张凡就上手，其实是张凡信不过赵燕芳的查体，就和赵燕芳信不过张凡科研一样，医生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都不太相信别人，只相信自己。
    姑娘躺在检查床上，开始脱衣服。反正脱的比较艰难，因为皮大衣的缘故，绳子捆的很牢实，张凡瞅了一眼，这玩意没点技术的，根本就解不开。
    等脱了衣服，小麦色的肚皮上微微鼓起，看起来的真的像是怀孕了一样。
    可张凡手放在姑娘的肚子上，就知道，这尼玛哪里是娃娃，这明明就是一肚子的水。
    随着张凡手部的用力，压迫在肚皮上，肠鸣音也开始亢进，咕噜噜的像是屁迂回进入了腹腔一样，年轻的姑娘不好意思的闭着眼睛。
    “疼吗？”
    “嗯！疼，你轻一点！”
    等检查结束，卢老头问道：“怎么样？”
    “大概率的是结核性腹膜炎，腹水都出来了！”
    “还大概率，这就是腹膜炎，你再看看姑娘的肛门！”
    虽然姑娘一脸的羞愧，但还是听话的脱掉了裤子。厚厚的袍子脱下来后，扑鼻的味道，一种血液发酵混着肥肉被捂馊的酸臭味道扑面而来。
    真的，很多人觉得妇科医生，妇科男医生会怎么怎么旖旎，其实都尼玛骗人的，不被弄个人生无趣就已经很是心态强大了，还旖旎，屁哦！
    姑娘的肛门部，红肿的明显，肿胀的皮肤好像就是抹了粉色口红一样，可中心是粉红的，外围全是白斑。真的就像是妖冶的一点红。周边还有横七竖八的各种抓挠的痕迹。
    “这就是典型的结核性腹膜炎伴随肛周感染！”
    张凡这个时候才明白，这老头记仇啊！
    “我觉得这个姑娘要尽快抽腹水！”老头的话其实没说完！
    “嗯！”张凡点了点头，肛周什么的问题不大，主要是有腹水了，姑娘的小麦色不是晒的，而是肝脏出问题了，这才是老头喊张凡过来的最主要的原因。

811 你处理还是我处理？

    塞城医院的前任是个人才，很多医院都被某田承包了各种的科室，比如大名鼎鼎的某京城医院，就被承包了，然后打着旗号说可以治疗各种癌症。
    而这位院长，九十年代刚上了院长就偷着把手术室承包出去了，不显山不漏水，然后等风气稍微一紧的时候，院长辞职下海，老板抽身去弄私人医院，反正第一桶金都出来了。
    坏就坏在男人管不住老二，当老二上了头，一个年近六十的老头，就尼玛喜欢找能当自己孙女的小护士，还是没编制的小护士。这老家伙实在不靠谱。
    别人答应给编制，一年就答应一两个，结果这个货一年答应了五六十个，尼玛塞城医院拢共才多少个编制名额啊。这老货修了大楼，买了CT，都没出事。
    也不知道是手段高，还是打点的到位，一个县医院的手术室承包了十几年愣是没出事。眼看着就要功成身退的到海南晒太阳去了，结果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姑娘，拿着手机里的清凉照片找到了塞城政府的老大。
    然后老头估计只能去高墙之内做口罩去了。而医院真的就是一个空壳子，连手术室的手术床都是老毛子给援助的。
    张凡带着小姑娘进了手术室，一看，心都凉了一半。尼玛无影灯都是最老实的那种，一共七个灯泡，竟然有三个不亮！
    “手术先不做了！给医院打电话，让马逸晨他们带上手术车来这边！”
    说完，张凡对小姑娘说道：“手术明天做，今天先不着急，这几年你要吃好一点，肉，瘦肉，就是羊腿要多吃，吃好了，才能恢复起来。”
    出了手术室，进入门诊大厅，卢老头看张凡脸色不好，“怎么了？”
    “手术先不做了，手术室不说无影灯不亮，连无菌要求都达不到，这要是做了结核手术，要是传染给其他正常的手术患者，就是医疗事故啊！”
    老头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现在老头好像有点理解张凡了，越是深入边疆基层，老头好像慢慢的看出了张凡的想法和理想了。
    平日里，好像看着大街上都是正常人，穿的都很板正，说话也都很风趣，好像没有一个是患者，可就今天，当茶素医院来塞城的第一天，大厅里面好像集体都在咳嗽一样。
    这里还有路远没赶来的呢，真的，结核患者太多了。
    结核，这玩意不光有肺结核，大家不过就是肺结核患者数量最多，才比较熟悉，也最容易发现而已，这里还有骨结核、肠结核、盆腔结核、肝结核、肾结核，其中肾结核比较麻烦。
    往往最后的结局要不是人挂了，要不是就是肾脏和膀胱挂了，得把肉膀胱换成外置的塑料膀胱，相当麻烦的。所以特别是在一些人群聚居的时候，遇上陌生人咳嗽。
    不要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或者没礼貌之类的，硬顶着对方的吐沫星子不躲避，这玩意没事的时候是真没事，一旦有事，谁求知道你礼貌好啊。
    人家都对着你咳嗽打喷嚏了，你还面向对方血盆大口的，你是要看清楚人家牙齿上的食物碎屑好猜想人家中午吃的啥吗？就目前结核患者的数量，在全球当中，华国都是居高不下的。
    “张院，病株采集的差不多了！”赵燕芳脸色也不太好的给张凡汇报。
    虽然是从医的，虽然也从文献上看到结核病人的数量，但那玩意不过就是个数字一样，真的一点都没什么震撼的。
    可当一个一个活生生的患者站在赵燕芳的面前，一个一个患者没有得到规范治疗，甚至都没进入过医院去治疗的患者，赵燕芳脸色的都惨白的。
    这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但总的一句话，还是穷。结核本就是一个穷人病。
    “要不你先带病菌开我的车先回医院，这边的情况没想到这么严重，我要带着他们在这里规范治疗一周。”
    虽然国家没有让张凡来干这个事情，但身为一个医生，身为一个地区最大医疗体的领导，要是听之任之，这就太对不起良心了。干什么都要有干什么的节操。
    就好像一个笑话，打劫的进了银行，看到撇着腿的柜员，厉声说道：请你放尊重一点，我是来打劫的，不是来劫色的。
    “不用，我虽然不是传染科的，但对结核也比较熟悉，我留下来帮你！”
    “好！谢谢！”
    医院的外科楼让张凡下令给腾出来了，其实也没病号，要不是泡病假条的，就是大家赖着想要钱的。整个三层的外科楼给腾出来了，然后全部设置成隔离病区。
    确诊一个，收住一个，确诊一个收住一个，也就是没有耐药患者，治疗弃疗相对比较轻松一点。
    真的，张凡本来是来解决耐药菌患者的，没想到现在先给普通患者治疗治疗。
    打开二级系统的张凡，现在对于内科方面的治疗，已经能达到一个高官三甲医院的主任水平了。当然了，离三甲顶级医院的主任还有一定的距离。
    不过治疗无耐药菌的结核患者还是问题不大的。
    张凡这边给主管卫生的领导寻求一些防护用品。领导一脸要死的样子。
    不是政府穷到连这点东西都拿不出来，而是因为这个玩意要是拿出来就要上报，一旦上报，上级就会诘问，往年都没发现结核患者，今年为啥发现了这么多？
    你们是不是怠政了？所以，有时候真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原本想着张凡下来大家都有面子，结果尼玛这个黑买买江竟然把内衣都给撕烂了。
    甚至有人给张凡电话，意思就是让张凡意思意思就行了，张凡尼玛都快气的半死不活了。
    “欧院……”张凡一个电话打给了欧阳，对于塞城这边，张凡没办法，也没想法，他虽然脸黑，但不是包公，断案这个不是自己的工作。
    自己就是个医生，欧阳听了以后，第一时间直接开着医院的手术车，还有应急援护车直接去了市里的预防中心，差点把预防中心的物资给拉完了。
    大家都知道张凡去了塞城，虽然肉疼，但没有人出来阻止的，就好像张凡欧阳他们是小孩胡闹一样，家长们虽然揪心，但一定不能表现出一种生气的样子。
    不然就显得自己没素质。
    十几辆的医疗用车从茶素杀入了塞城。塞城的老百姓都好奇了，这是要干啥啊？
    “尼玛年年有人来公费旅游，现在竟然茶素医院的都开着救护车来公费旅游了！这是什么世道啊，还有没有人出来管管了！”
    “难道是要在咱塞城建设分院？”
    “你傻啊，大冬天的能干什么，这绝对是来旅游的！”
    “别胡说，这几天人家来塞城给我们帮大忙了！”
    知道内情的，不知道内情的吃瓜群众们也只是看看热闹而已！
    “欧院，外科主任拒绝参与结核患者的治疗值班，他说这个疾病不是县医院的事情，是感染医院是预防中心的事情！”
    张凡上了门诊，这边的事情全交给了欧阳，王红协调各个值班医生，结果塞城医院的外科主任不愿意了。
    孟克红着脸，恼羞成怒的得说道：“我去收拾他！”
    “不用！”欧阳眼睛已经成三角了，眉头皱在一起，就想一个煮破口的粽子一样。
    “告诉他，他不用来上班了，就地免职！”
    “你凭什么啊，你是茶素医院的院长，不是塞城的书记！就算书记要开除我，也要上会！”
    结果这个货竟然追到了欧阳的面前。欧阳眼里放着寒光，真的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硬闯啊。
    要是按照常规，的确人家说的对，结核患者是应该去传染医院去治疗。
    可现在都设置了隔离病区了，现在已经不是常规了。现在可以说是战时了。
    在医疗中，一旦进入特殊化的事情，往往很多规章制度都是按照军队的战时条例来管理的。
    这个家伙也是脑子进了水了，就算免职了，还能当医生，还能继续混在这里混到退休拿着大几千快上万的退休金。
    可现在跳出来，还要硬抗欧阳，这就是不知死活了。
    欧阳直接一个电话，打进塞城政府，“是按照贪污受贿，还是按照疫情逃离来处置？”
    欧阳直接打电话打给了塞城的大领导，说了事情后，就一句话，你看着办，你要是不处理，我来处理！
    塞城的领导都尼玛哭了。这是能按照疫情逃离来处理的事情吗？“查，快查，他绝对和药贩子有瓜葛！这叫什么事情啊！”
    本来装着不知道的领导，也亲自来了医院，铁青着脸坐镇在医院里面，“我现在就在这里办公，和茶素医院的医生们一起工作在这里。他们不退我不退！
    我倒是要看看，我们塞城的医生到底还能不能用了。还时不时当培养出来的医生！”
    他也是豁出去了，真的有时候你不得不佩服这些百里侯的智慧，这玩意一般人都想不到！
    治疗，一间病房一个患者，六个病房一个医生七个护士，各种的治疗开始有条不紊的开始了。
    塞城的整个外科病房，就如同感冒了一样，都不用走进去，站在楼下就能听到里面永不停歇的咳嗽声！

812 这尼玛终于发现了

    “院长，欧院闹到政府里去了，人家书记都来医院办公了，您是不是抽个时间打个招呼。”看着张凡稍微有点功夫的时候，老陈悄悄给张凡说了一句。
    其实对于欧阳闹到政府里的事情，老陈没放心上，不说其他，光欧阳马上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还怕这个。最主要的是，张凡年轻，不能多树敌！
    老陈替张凡想的也全面。
    张凡楞了一下，他又不傻，院长职位上的锻炼，说个实话，这么大的一个摊子，放上去个猪，时间长了也能有点听话听音的本事。“算了，老太太都赤膊上阵了，咱虽然没想把事情闹大，但也不能扯老太太的后腿。就当不知道行了，在说了，我难道比他的官小？”
    最后一句的时候，张凡撇嘴不乐意。
    “呵呵，也是，我想差了！”老陈笑了笑，一想也对，自家的这个小院长都扣着钱不给茶素老大汇款的主，还真不怕塞城的老大。
    “行了，你也别在医院呆了，让人家说你就不好了，你带着小陈去看看我师娘，咱不给人家塞城老大的脸，人家怠慢我们没事情，别怠慢了老太太！”
    老陈一听，立刻说道：“您放心，我开车过去，我把您的车开过去，我亲自带着老太太去逛逛，就是院长在工作，我去旅游，这个心里啊，真有点那么不好意思啊！”
    “嗨，你这个也是工作啊！行了，咱就不互相吹捧了！”
    张凡无奈的瞧着老陈一脸的笑意，附和的说了一句，看到患者进来，就打发走了老陈。
    邵华年轻没事，要是让老太太被工作人员说上这么一两句，老人心里估计会很难受，所以张凡不放心。
    其实，张凡还是太年轻了，太不懂仕途职场人的想法。
    本来张凡觉得自己和塞城这边算是撕扯起来了，老太太会受委屈。结果老陈去的时候，哪里是委屈啊。本来是人家显微办公室的两个小干事陪着。
    结果现在直接是显微办公室老大带着妇联主任一起还带着旅游局有编制的最牛导游开着仁达老干部专用的汽车去了温泉乡。
    这个乡的名字直接就是温泉起头，也就是道路太曲折蜿蜒了，不然这里绝对是个好地方，天然富硫的自热温泉，据说对一些皮肤病和老年人很有好处。
    特别是因为没有商业开发，直接就是被乡领导围了一圈，打造出纯天然的温泉，而不是一些商业开发到极致的澡堂子。这里不对外，年年就是一些富态的太太们来。
    这一次县里面都说了，没事别去了，留给人家茶素院长的夫人！
    邵华不知道，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去，汽车里，邵华一脸的忧愁，“师娘，你说这个传染病会不会很危险啊，我在医院门口看的时候，里面乌泱泱的一群人，师父和张凡他们两……”
    邵华是外行，听到传染病就和大多数人一样，趋吉避害，当时就想拉着张凡和卢老头离开，可没办法啊，自家的男人就是吃这碗饭的。
    他能走吗？
    不能！
    张凡倒是没心理压力，可邵华忧愁的可以描述为坐立不安。
    “没事，你年纪小不知道，这几年国家富裕了，这个病少多了，以前我年轻的时候，我和你师父几乎天天都能遇上这个病，只要预防措施达标，没事情的。
    华子啊，你们也该要个孩子了，你的心分出一半给孩子，就不会这么忧愁了，特殊行的家属不好当啊！”
    ……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看人家管不管了。塞城结核人数超多的事情，都没用一天，就传到了茶素。
    对于城市里的人造成了一定的恐慌，因为塞城这边的马肉马肠子，年年冬天的时候都比较火爆，茶素的人几乎人人都吃过，这一弄，弄的大家提心吊胆的。
    政府又不发声，这就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
    “邵华，你在哪呢？什么你去塞城了，天啊，你要小心啊，你一定要小心啊，听说……”
    “亚男，你在哪呢，你没去塞城吗？听说塞城都被警察围起来了！还听说茶素很多人都被传染了，到底真的假的啊？”
    贾苏越给邵华打电话，邵华现在哪有心情和她胡扯，说了几句就结束了电话。
    贾苏越不甘心，觉得邵华成了院长夫人也开始遮遮掩掩的了。然后就给王亚男打电话。
    王亚男刚下手术，一听这个电话，一脸的懵懂，“我怎么不知道，上级没通知啊？你爸爸开会听到的？”
    王亚男还是比较相信官方语言，其实这种疾病携带和传染着是两回事，所以，按照预防管控来说肺结核传染连个甲级都不算，主要是这个疾病绵延不绝。
    “天啊，你这个医生当的也太佛系了吧，行了，我也不和你多说了，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我想做个体检。”
    “上半年你才做完，怎么又做啊！哎呦，姑奶奶啊，我下午还忙呢，还有四台手术等着我呢！”
    “我昨天才吃的马肉！”
    王亚男都不明白了，尼玛吃马肉和体检有必然联系吗？
    这边还没说完，手术室里面开始喊了：“亚男，患者来了！”
    王亚男直接说道：“好了，我去手术了，完了再说！”就挂了电话。
    “真不靠谱，一点都不担心我，还是姊妹吗！”贾苏越撅着嘴。
    其实，她不知道，很多医生白天接电话的时候，真的和撵贼的一样，都还没客气完呢，对方就挂了电话，很多人对这个医生朋友心里有点不满意。
    这个真的不是医生怠慢，而是有时候真的身不由己。他没事情的时候，也能客气的说好，好好好，挂了挂了挂了的和你纠缠好久，毕竟都是社会人，谁还不在社会混啊！
    贾苏越觉得自己嗓子发痒，就给邵华又打了过去。邵华一听，贾苏越觉得不舒服了，嗓子发痒了，自己觉得也被传染了，这一下，邵华就有点担心了。
    正好，老陈也撵了过来，她犹豫的握着电话，老陈什么人，你都不用说话，他都大概能猜到你要干什么！
    “邵总，有什么不方便给张院说的吗，给我说，解决医院家属的困难也是我这个副院长的责任，小事就别打扰张院了。”
    邵华犹豫着，还是给老陈说了一下。老陈太具有迷惑性了。这就是带着小红帽的狼外婆，看着慈眉善目的，其实医院里什么事情他都掌握着。
    “多大的事情啊，您也太支持张院的工作了，这样不行啊，这样不长久的，以后有事情您给我说，我办不到了，咱在麻烦张院！”
    老陈说的邵华脸都红了。就好像是老陈再求邵华帮忙一样！
    影像科，“稀罕啊，陈院打电话走后门，我要看看，什么人物竟然让咱的弥勒佛也开了金口。”
    老陈在医院里这一点比较好，谁都可以求他，而且尽可能的帮忙，但他很少求人，就算求人也一般会去找张凡欧阳，对其他人从来不开口。
    没一会，贾苏越提心吊胆的进了医院，不是她怕死，主要是昨天单位聚会真的吃了马肉，而且小道小心传的有鼻子有眼睛的，更可怕的是单位早上120拉走了一个。
    据说是传染病，这就弄的贾苏越有点害怕了，其实120拉走的是一个拉肚子的，不知道吃多了还是吃了不干净的，都拉裤子里了，然后这才打了120。
    “这女的漂亮啊！老陈什么人，怎么会认识她呢，还特意交代呢？老陈多爱惜自己的羽毛啊！”
    “你懂个屁，老陈不认识，老陈上面的人也不认识？”
    “你说张院？”
    “你傻啊，张院认识，张院直接就打电话了！”
    两个影像科的小医生瞅着贾苏越前凸后翘的躲在角落里八卦。
    影像科的主任亲自接待的，听了贾苏越的诉述，影像科的主任想笑没笑出来，不过还是很给面子的亲自上了机器要给贾苏越检查。
    “记得把内衣脱了！”因为是陈院交代的，主任就特意交代了一句，想拍的清楚一点。
    因为很多内衣有钢圈，拍完以后，像是胸前放着两个洞洞。
    贾苏越楞了，结果咬了咬牙，真把衣服脱了！主任都傻了，“你这是要干什么，你这是要干什么，把衣服穿上啊！”
    贾苏越都疯了，她以为是要脱上衣！
    然后一脸羞愤的上了仪器，主任努着嘴，估计嘴里子都让牙齿给咬破了！
    真的不能笑出来啊。
    做完检查，贾苏越都不拿检查报告，转头就跑!一边跑，一边骂张凡：哎呦，土货的下属也是土货，黑土货，黑土货，哎呦，羞死人了！
    都出医院了，结果王亚男不放心，问了一下邵华后，得知贾苏越的事情就来到了放射科，结果人家主任都笑瘫了，然后王亚男也不好意思的在后面拿着贾苏越落下的小内衣，“你跑啥啊，你东西拉下了！”
    贾苏越觉得以后自己再也不来茶素医院了。
    这大概就是一个普通人得知不好消息的缩影吧！
    ……
    “茶素医院的也太不讲规章制度了，市里通知让他们下来了吗？市里通知我们要接待他们吗？我们好心好意接待，他们……”
    塞城政府里，有人破口大骂。
    不过也有一些人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却说道：“有本事你去给茶素院长当面说啊，别说院长了，就人家一个欧阳都能撕了你！”
    因为塞城医院的外科主任已经停职了。
    ……
    张凡他们这边不怎么操心这些事情，标准治疗后，菌株倒是齐全了。
    “张院，你说的那个蛋白我好像发现了！”电话了赵燕芳压着发抖的身体，给张凡打电话。
    本来赵燕芳就是一种陪着张凡胡闹的心态来的，结果竟然真的好像发现了什么。
    张凡一听，心说，“尼玛终于发现了，再不发现老子都没办法了！真的一滴都没有了，再不发现，你让老子拿什么糊弄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