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终究不一样了
曾女士和公司经过快速的商讨后，给出的结果虽然没有完全达到张凡的目的，但也算是给普外找了个富婆。
首先，一年曾女士他们公司赞助的科研次数不能超过二十个项目，每次项目不能超过两百万，超过两百万小于五百的万的, 必须经过二次签字生效，大于五百万的，公司必须请审核团队审核。
他们也怕张凡不要脸，一年弄出无数个项目，或者一次弄个几千万甚至上亿的科研，这样败家, 谁也顶不住, 跟何况叁岛这个没落的公司呢。
而且，他们还要求，以后茶素普外的科研指定合作团队必须是他们公司，本来他们想把普外换成茶素医院，张凡觉得曾女士还不够漂亮！
虽然两人纠缠了好久，不过还是签署了协议。当然了张凡又舔着脸问设备，而曾女士则欲拒还迎的说日久见人心，一次不能让你满足！
设备是不可能给的，不过她表示愿意送张凡夫人一点饰品，邵华拒绝了，曾女士夸奖了一番后，提出既然已经是战略伙伴了，这次巡回她们也要出点力。
估计是怕张凡反悔要设备，她太了解张凡了, 就没有一点点所谓的商业诚信, 现在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一旦到时候出现大的利益, 张凡绝对翻脸比翻书快。
所以，为了在华国内部打响和茶素战略合作的关系，还为了扩大影响力，人家直接给张凡申请了一架专机。
如果说是一般的手术或者会议，张凡绝对不会同意的，这个不太符合张凡的个性，有人觉得出门有专机，进门有黑丝秘书，就是一种人上人的感觉了。
其实张凡骨子里就是一个普通人，这种待遇说实话，他自己降不住，不光感受不到这种待遇带来的所谓虚荣感，反而有一种不自然的压力。
不过这次是为了推广手术，张凡也不介意高调一点，如果能让华国医生更快的接受这种术式，张凡也就勉强的接受一次土豪出行吧。
然后就出事情了。
“领导啊，您要是再不管管，咱们边疆的干部吃苦耐劳的好品质就被张凡给腐蚀了。”鸟市，卫生系统的一位领导，痛彻心扉的给顾问团的一位领导诉苦。
“他怎么了？”顾问团的这位领导皱着眉头询问。
“张凡身为当的干部, 出行竟然包机，这哪里是超标准啊，这直接是罔顾法纪啊, 这几年看病难看病贵，为什么以前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甚至现在有了医保还是不能改善，就是因为队伍里有这种人。
贪图享乐，作风腐朽，领导啊，再不管，江山都要出问题的。”
“包机？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医院的收入，不是他个人，不是他中饱私囊的工具……”
什么人都有朋友，什么人都有不被喜欢的时候，比如这位告状的就是，本来他就是热门选手，结果天上掉线来了个黑买买江，砸的他停止了上升的步伐，这一停，就是一辈子，你说他恨不恨张凡，他恨不得把张凡剁碎了包饺子。
可惜，干不过啊，论资历他的确比张凡厉害，可卫生系统这里面尼玛还要叫技术，这就没办法比了。不甘心，他听说张凡出去做手术，竟然包机出行，这就不怪他手黑了，只能怪张凡咎由自取了。
“尼玛，边疆老大都没包机，你竟然有，看你这次死不死。”
……
“他用什么身份出去的？”
“不知道！不光他用什么身份出去的，他还是卫生的书籍吧。”
“他的包机费用是公费吗？”
“就算不是公费，也是钱权交易！”
鸟市老大快让顾问团的这位给气中风了。
“这尼玛，老子今天算是遇到流氓干部了，我给他讲政策，他就给我玩无赖，我给他玩无赖，他就变成老干部了。”
“行，我们接受意见，会进行调查的，如果情况属实，决不包庇。”鸟市老大好不容易打发了这位后，就询问办公厅的同志，“到底是什么情况。”
“领导，茶素迟书籍已经上报了情况，这次是因为特殊原因……”
鸟市老大听完，很严肃的对鸟市老二说道，“必须对卫生系统内部的同志进行当事再教育，必须强调艰苦朴素的良好作风！”
鸟市老二笑了笑，点头同意自己班长的这个办法。
因为张凡在边疆太特殊了。甚至当初这个卫生书籍其实都是鸟市老大为了拉拢张凡，或者说为了确保加强张凡扎根边疆想法的一个办法。
可现在有人拿张凡是书籍的事情来告状，批评张凡，张凡有错吗？人家用医疗专家的身份，说句实话，别说包个飞机了，只要是人家有能力弄个航空母舰，也没办法说人。
但现在张凡是书籍，顾问团的人都来告状了，政府又不能不管，老大什么人，眼珠子一转，办法就来了，然后卫生系统莫名其妙的当了一会豆豆。
而告状的这位也倒霉，上班时间去吃宴请，被人举报了，然后他只能天天叫苦，尼玛这是什么世道啊，老子告了张凡，结果我喝口茅五剑就让人当敌特一样的批评，哎呦哟!
如果说张凡这次巡回，只是大型叁甲医院的普外科甚至是只是一些顶级科室的高年资医生关注的话，当张凡坐上包机出行的时候，这一下就成了吸爆眼球的大秘密了。
如果说，15年以后，私人飞机感觉已经不能成吸引人目光的玩意了，可13年，就差两年的时候，事情就不一样了，因为小品大叔刚刚从飞机风头上才下来，那个白芝噘嘴的照片让很多人联想翩翩啊。
所以张凡的飞机刚一上天，各大新闻就开始了密集报道，有好的有坏的，反正各式各样的报道都有。
“华国医生终于走上收入顶尖行列！”
“私人飞机已经普及到医生层面。”
“张凡的新座驾，湾流g550！”
张凡本想着吸引眼球，能让手术推广的更快，没成想，这一下弄的有点太快了，快的他都有点吼不住了。
因为是专机，原本不想带护士，结果坐位空置，张凡心想能带一个是一个，本来他想带巴音，让巴音出去见识见识各地的大医院的手术室，结果巴音要奶孩子，没办法只能带上护理部主任了。
不知道为啥，护理部主任这个货，又不是没坐过专机，好几次去斯坦那边，做了好几次专机了，可这个货还是忍不住显摆，站在专机变上搔首弄姿的，结果不知道被谁把这个货噘着红嘴唇的照片发在了网上。
这尼玛一下就乱了，妖娆的少妇勾人魂魄的红嘴唇，一下弄的满世界的单身狗全都在喊：尼玛，我也要当医生！
甚至有人都专门描述了一下少妇的样子，长发飘飘，婀娜多姿，丰腴而不臃肿的上身躯配上精巧的套裙，于裙同色的高跟鞋透出白皙而隐约显露出的青色血管，真的，真有一种，秋水为神玉为骨啊！
“豪横医生携少妇驾临魔都!”
甚至有魔都小报都打着擦边球这样描述的。
不过魔都影响最大的网站，今天罕见的在网站最显目的地方打出了这样的文字：他来了！
就在大家觉得不忿的时候，工青报发表了一篇，论技术人才的珍贵性，报纸很简单，也没夺人眼球，就是说事实。
一，张凡的飞机是世界排名前十的医药公司借用的，二，张凡这次是推广胆囊癌手术的。
相信的人也相信，不信的人也不信，“他们有内部交易！”
当张凡落地魔都的时候，倒是接机的人特别多，前年张凡和欧阳到魔都招人的时候，可没想自己会有今天这个架势。
几乎可以说魔都普外界稍微有点牌面的都来了，黑压压的人群，甚至有身材苗条的姑娘拿着鲜花给张凡笑开颜的送了过来，甚至有大胆的还要抱一抱张凡。
这尼玛，扑鼻而来的香气，弄的号称西北黑买买江的张凡，一脸的羞红。
不适应啊。
当然了，吴老头是不会来接机的。
“这个兔崽子，也不低调一点，弄的像是国家元首出访一样。”安排了青鸟事宜的卢老头不放心，早早就来了魔都。
看着电脑上的新闻，老头同样噘着嘴的在师哥面前抱怨。
“哈哈，这不是符合你想让他出名的想法吗！”
“可也没想着让他这样出名啊，哎呦，这个不省心的。”老头虽然嘴上在骂，但心里还是得意的。
瞅瞅，魔都有点牌面的医生都去了，甚至近一点的散装省这边的主任都来了。说句良心话，就这牌面，估计也就自己师哥有，其他人，谁有这牌面。
等献花的姑娘们走开后，张凡和大师哥狠狠的拥抱了一下，“你小子，长面子啊！”
因为人太多，也没时间寒暄就在耳边给张凡说了一句，然后涉外的周院长，张凡的大师哥开始带着介绍。
毕竟这边张凡还是不熟悉。
山华的大会议室里，吴老卢老等一众老头坐在第一排，张凡大师哥这个级别的甚至都进步两前两排。
全是普外的大佬，手术前，张凡要做一次学术报告。
第九十章 哥哥来了
会议室里，没有外界想象的那么热闹，因为只有一个指定的器械商，所以也没有成排陈列的姑娘们如同选美一样的比拼，甚至连海报都只有曾女士他们公司几个浅蓝色的牌子。
已经成指定器械商了，曾女士毕竟是家教渊源, 太懂什么过犹不及的道理，平白无故的让人嫉妒。
只要张凡的手术成功，都不用他们做什么广告，跟着走就行了，只要培训班铺开，接下来等着出货就行了。
所以, 山华的这次会议，不像其他时候的医疗会议, 让一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选花魁呢。
会议室里, 灯光已经全部关闭，只有讲台上的投影仪发着明亮的光芒。
这种汇报，不是讲课，不需要旁征博引的让大家注意，更不需要东扯西拉的让大家连想，上手就是**相见。
“常规的胆囊手术……”
会场里面没人说话，一个一个皱着眉头，好像是讲台上的张凡欠了他们五个大钱一样，一个比一个苦大仇深。
其实他们在思考，他们在考量。
胆囊癌手术为什么这么难，这玩意怎么说呢。要是按照讲义来说，太复杂了，从胆囊有几个层，每个层有几个癌症期, 每个癌症期如何应对, 最后的结局，说出来全是汉字, 可放在一起就尼玛感觉在胡扯。
大概说一下, 这玩意通俗的来说和睾（啊）丸有点类似。
金子生产出来以后会存在蛋蛋中，然后当需要的时候会通过尿道溷合着前列腺液尿液共同排出。所以很多人觉得这玩意是蛋白，能美容，其实这里面还有尿液，是弱碱性的，皮肤敏感的不建议用来美容。
而胆囊的功效其实类似于蛋蛋，不过它不生产它只是储存。
胆汁，从肝脏中分泌，这个时候，胆汁是清亮的，就如同未使用的汽车机油一样，略微发紫发褐，流动性很好。
可这种稀薄的液体没啥用，因为胆汁的功效是乳化脂肪的，当你一个口大肥肉吃进去后，胃部研磨成一块一块的，这个款状物对于肠道来说还是太大，怎么办。
人类是没有直接分解脂肪的酶, 就和人类不能直接吸收草一样, 脂肪是见解分解的。
这个时候就需要胆汁来乳化, 肠道就如同没牙的老太太一样，吃不得硬而大的食物，只有乳化后才能吸收脂肪。
什么是乳化，说白了，就是胆汁把脂肪给溶解了。
而且胆汁还有个重要的作用，就是溶解一些不溶于水的维生素，很多维生素是不溶性的，这个不溶性是针对水来说的，这个时候胆汁的作用就来了，它能溶解了维生素，然后快快乐乐的带着维生素进入肠道，然后通过肠道纤毛吸收入血管，进入肝脏组装车间，组装成人体所需要的物质。
胆汁就是这么一个算跑腿的伙计，而肝脏直接分泌出来的胆汁太稀薄，有水分！
这个时候就需要浓缩一下，金子有蛋蛋，胆汁有胆囊，这个时候，胆囊的作用就是浓缩和储存。
而排出的时候，这个时候，胆汁胰液的排出和金子尿液的排出如出一辙。
如果把肝脏看做肾，那么胆囊就是蛋蛋和膀胱的集合体，几乎可以说连通道都极其的相似，肾脏出来的尿液并不是直接进入尿道，而是进入膀胱的。
而胆汁也一样，从肝脏出来，先进的胆囊，毕竟浓缩的才是精华。胆囊和胰腺的在肠道的排出用的是一个通道，也不说什么胆总管肝总管，大家就记住一个，胆囊胰腺最后的通道就如同芽儿一样，共同在小肠有个开口的。
当你吃一口饭的时候，小肠就会举起这个芽儿，然后排出胰液，胆汁。
胰液的排出是食物刺激，也可以说是糖元刺激产生的。但胆汁的排出是随着生物钟的，比如清晨八点，你前十年一直是这样八点吃饭，人家七点五十就已经准备好喷涌了。
如果这一天早上你没有吃早饭，人家也会排出胆汁。胆汁是碱性溶液，一旦长期早上不吃饭，造成就是胃溃疡，十二指肠炎，所以很多人早上不吃饭，时间长了，就会感觉腹部不适，其实这就是导致十二指肠溃疡的一个原因之一。
这种复合的组织，有个好处，就是减少空间占有率，提高各种的效率，但有一个弊端，就是一个器官坏了，一下就会牵扯到另外的器官。
所以，癌症之王和癌症王中王，几乎就是在隔壁的。
魔都，静姝的宿舍里，静姝安静的看着书。姑娘比起刚进学校的时候已经变成大姑娘了，唯一停留在静姝脸蛋上的婴儿肥也不是那么明显了。
“哇哇哇，静姝静姝，你瞧，你瞧，这个是不是你哥哥。”宿舍一位妹子拿着电脑，从上铺如同鸟儿一样的跳了下来，睡衣松垮的有一种摇摇晃晃的感觉，好像身体上挂着无数个小沙袋一样，她尽可能的悄悄走到静姝的身边。
当初张凡来魔都涉外做手术的时候，专门邀请过静姝宿舍的姑娘们吃了一次饭，当哥哥的总是觉得自己的妹妹没长大，会被人欺负，所以有能力就想着让妹妹有更好的人缘。
其实张凡多虑了，张静姝相对张凡来说，更加容易的能融入学校的团体，第一静姝学习更好，大小也是个学霸，第二静姝没张凡经历那么多苦和难，更加的平和和包容，而不像当初张凡那样目的性更强。
虽然大学生还不算社会人，但大家都不傻，所以静姝相对张凡来说，在学校的人缘更好。
而且后来大师哥的老婆时不时开着自己的大奔驰来学校找静姝，虽然在魔都，小奔不算什么稀奇，但大师哥老婆那种气势，绝对不是偏房夫人能有的，虽然吃穿用度上也和大家看齐，但大家隐约间觉得静姝不一般。
比如当初张凡邀请她们宿舍的几个姑娘吃饭，有的姑娘就得当时吃的挺好，可有的姑娘就留下心眼了，特别是看着经常有一个明显就是富婆的人来找静姝，所以更是留心眼了。
静姝上铺的这位姑娘就是一个有心人，虽然谈不上什么好习惯坏习惯，因为从小生长在繁华的大都市，姑娘对于有钱人更加的敏感，或许她自己也意识不到。
静姝赶紧接住了递过来的笔记本电脑，然后一看，嚯，真是自己的哥哥。
“在山华医院，你哥来魔都，你都不知道？”
静姝没理自己的这位舍友，而是翻看了一下新闻，包机！妖艳熟女！新闻里甚至夸张的说：魔都全体医生去觐见祖系未来的当家人。
其实就尼玛几个普外科室的主任而已。
不过对于看新闻的人感受就不一样了，静姝犹豫了一下，不太想承认这是自己的哥哥，并不是张凡见不到人，而是她觉得好像过于高调了，犹豫间，宿舍的这位已经发育成熟到不能再成熟的姑娘，推了静姝一把。
“行了，一瞅你眼珠子乱转，就知道你想啥呢，你哥也太过分了，来魔都都不通知亲妹妹，咱找他去。你放心，我可没惦记你哥，就是惦记你哥的大餐了。”
静姝还是犹豫了一下，“不是我哥哥吧！”
“行了，你就别装了，山华医院，我堂姐是普外六科的护士长，走赶紧走。”
半推半就的静姝收拾了一下，也就出门了。
去年就没回家，跟着张凡大师哥的媳妇去实习，这都快小两年没见到自己哥哥了，和父母嫂子倒是经常视频，可很少看到哥哥，嫂子说哥哥越来越忙了，她也想他了。
路上，静姝的舍友努力的不想让自己看着那么市侩，可还是忍不住啊，包机、魔都全体医生去觐见，天啊，这个妹子的哥哥不是说边疆一个小医生吗，这尼玛怎么感觉一种霸道总裁来魔都的架势啊。
“我要是有个这样的哥哥就好了。老娘先买个驴包包。”
“你来医院干什么？”舍友的堂姐今天特别忙，看着科室护士们搞卫生都搞了两叁天了，而且还要帮着医生们收拾办公室，摆放一些鲜花什么的好迎接张凡专家。
所以，接到电话后，这位堂姐狐疑的看着自己的堂妹和堂妹身边的姑娘，说人话，就是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扫射着两位姑娘的小腹。
“我们来找张凡！”
“张凡？我没听错吧，你不好好上学，杀到医院来见张凡，你是卫生老大啊，还是学术专家啊？不对，你怎么知道张凡来魔都了。”
“这是张凡的妹妹，亲的！”
“额？”
“主任，主任，张凡的妹妹来我们科室了！”
经过确定后，这位堂姐直接给护理部主任打电话。
弄的静姝开始后悔了。没一会，护理部主任笑的如同邻家大妈一样带着静姝和静姝同学去了会议室。
普外的护士长可没资格进的，本来堂姐不想让自己的堂妹去，结果这个货甩了堂姐，跟着静姝去了会议室。
“你们先别打扰张院长，他现在做报告呢，这里面坐的可以说是魔都最好的普外医生，这个报告很重要。”
护理部主任小声的强调了一下，然后带着静姝她们坐在了最后一排。
第九十章 这是传统
“在胆囊癌手术中，一定要注意肝脏革面的穹窿部，在这里……”
张凡在讲台上不光讲着手术路径，更加讲着手术改良的思路。
对于普通医生来说，手术路径更重要，至于什么思路, 这玩意对于普通医生来说，就是奥数集训题集，听不听的没什么卵用。
如果汇报者口才好，听的时候他们心里是一股股的原来是这样，可等听完半小时后，大脑里什么都没留下来。如果汇报者口才不好，哪就是几个小时的牢狱之灾啊，就剩下单纯的折磨了。
一点都不夸张的。
不过今天来的，可以说是代表着华国南方手术水平最高的一批人了，张凡也拿出真本事来认真的对待。
经过半年多在医科大讲课的训练，说真的，张凡现在的汇报和讲课水平，早以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了，深入浅出，拈手而来，特别是一波一波的手术重点的详细解说下，直接就让一群大佬呀呀呀的直接喊舒服了。
“这小子现在了不得了啊，汇报的很厉害，很精彩啊。”吴老头小声的给自己的师弟说着话。
“这都是逼出来的，学校刚开始的时候缺老师，他也不得不亲自上，学生教的怎么样不知道，不过倒是把这个小子的授课水平给练出来了。”
卢老头也是小声的说着。
而其他主任或者副主任的, 就不一样了。“我尼玛怎么没想到啊，我怎么没想到啊，就这么一点点啊, 我也能改良啊, 哎呦！”
坐在最后一排的静姝看着自己的哥哥，神采飞扬的讲着课，她眼圈里面都湿润了，她好像看到了当年。
看到当年家里哥哥带着她满厂子的捡废铁，看到哥哥用藏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毛票买了一根冰棍，他舍不得吃，就让自己吃，他就在一边故意不看，还说吃冰棍不好，会坏肚子。
甚至，静姝看到当年自己哥哥刚毕业的时候，精瘦精瘦的，脸上的颧骨都是那么的明显，就这样，还给自己偷偷的给钱，吹牛一样的说，多大的事情啊, 以后哥哥发财了, 打着飞的来看你。
现在, 再看看哥哥，“哥哥，你做到了！”
静姝心里悄悄的说着。
两个小时的汇报，会场里除了张凡的声音，剩下的全是一片寂静。
当汇报结束的时候，灯光打开的时候，如同油锅里面飞进了水泡一样，直接炸裂了。特别是一些年轻的医生，直接站起来鼓掌啊。
术式改良，需要五大条件。医生扎实的基本功，大量的患者，有单纯的工作环境，长时间的在本质工作中浸淫，最后还需要有个天才一般的头脑。这五者缺一不可，瞅瞅这五个条件，大家或许觉得太尼玛简单了，是不是在煳弄人。
其实不是，这五个条件就目前几乎凑不齐，只有大量的患者和天才的头脑可以满足，其余的什么都不行，特别是单纯的工作环境最难，这是社会发展的必经之路。
年轻的医生心里焦急的凑房贷，中年的医生焦急的挤职称，上了年纪的医生忙着找下家或者忙着找地方去讲课。谁尼玛有功夫想其他的，心思都单纯的想着怎么发财呢。
正儿八经一心在工作上扎扎实实几十年如一日的就太少太少了，其实这也造就了医患关系不好的一个因素。不光患者浮躁，医生更浮躁。甚至有的医生想着一锤子下去怎么就暴富，这要是没纠纷都尼玛奇了怪了。
所以，当张凡的术式改良成功后，更加显的这种改良是弥足的珍贵。
瞧着满会场的鼓掌声，静姝也激动的拍着手，虽然她一句都没听懂，但她就是觉得自己的哥哥最厉害，而且还是全世界最厉害。
“恭喜啊，后继有人了啊！”
这是和卢老头一个级别的大佬，双手握着卢老头的手，有一种羡慕嫉妒恨的给卢老头道喜，他们这个级别，现在追求的已经不多了，该有的已经全部有了，就剩下比拼后代了，人就这样，不死不休。
“青出于蓝啊，师哥，张凡越来越厉害了啊！”这是卢老头在散装省的师弟，老头也赶来了，虽然知道张凡厉害，但今天才知道，这个货有多厉害了。
这不光是道喜，而且也是一种认可，卢老头和吴老头觉得张凡是第叁代最厉害的，不过其他师兄弟未必这样认为，不过现在看来，大家已经不太反对了。
“张院，精彩，太精彩了，普外十几年没有这样一场精彩的汇报了。”
“谢谢！”
“谢谢！”张凡不停的握手，不停的感谢。
“张院，明天的巡回手术，九点开始行不行？”等寒暄着差不多了，山华的普外大主任询问张凡。
“可以！”
等着人群慢慢散开，忽然张凡觉得好像有人盯着自己，或许这就是血脉相连的缘故，张凡一回头，发现远处站着静姝。
“哎呦，静姝，你什么时候来的？”张凡勐的一下，脸上的肌肉都活跃起来了，大嘴咧的，一看就比前面公式化的笑容真诚了许多。
……
卢老头吴老头他们一群老头凑了一个队伍，也没带张凡他们。本来很多人想邀请张凡晚上吃饭，不过张凡借口第二天手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大家都理解。
其实张凡是陪陪自己的妹妹。说实话，张凡比静姝大很多，从小都是张凡带着静姝的，那个年代，家家户户其实都一样，都是大的带小的。
张凡对于静姝，真有一种长兄如父的感情。
大师哥的媳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赶来了。见到张凡后，相当的热情。
当初张凡帮着大师哥稳定了院长的位置，还给她银行的一位董事做了手术，这让她在银行里现在是相当有牌面的。
所以对于张凡的这个小师弟，真的是很感激。
可以说，直接按照最尊贵的客人来招待的，弄的张凡都不好意思了。倒是大师哥没怎么变，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
“你小子，这次是给我们争面子了，这几年海派医生很北归的医生很是不服我们的，说我们后继无人，这次你的汇报直接就让他们闭嘴了，你知道不知道，你汇报结束的时候，山华的几个海龟主任，脸都僵硬的。”
“静姝，吃鱼，别管他们师兄弟，你和你同学好好吃，你实习的申请表我给你也带来了，本来我想去学校接你，没想到你提前来了。”大师哥的媳妇招呼着静姝和静姝的同学。
华国的医生医疗市场很奇特，北方一般都是传统势力范围，而魔都则是海派和本土医生激烈对撞的战场，羊城虽然也不错，但羊城边上的大农村已经颇有取代羊城在江湖上地位的架势了。
因为现在大农村有钱有政策，他们的市场则是海派为主。一些无法在北方或者魔都获取话语权的顶级医生，就去了大农村。
所以现在医疗市场的****其实就是可以用叁个城市来代表的。
本来山华医院安排张凡在酒店，不过因为妹妹来了，张凡拒绝了，让静姝带着他去了当初借钱在魔都买的房子。
这种买房子购土地的事情，张凡本就有一种迟钝感，说句良心话，张凡对于投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把钱存银行里，还是定期存款。
而邵华则不同，当时张凡给大师哥媳妇的领导做完手术，人家直接给张凡卖了一套房子，张凡当时觉得尼玛这人真会做生意，让自己手术还能给自己买房子。
不过邵华直接决定就算借钱也要买，当时张凡觉得好像没啥必要，不过现在再看看，忽然张凡觉得尼玛人比人气死人。
两年前买的房子，这才过了多久啊，涨价涨的感觉张凡这几年啥都不用干，房子卖了就能自由的感觉。
兄妹聊了一会，然后又和家里的父母邵华视频，说着说着，张凡看着自己老子眼圈红红的样子，直接给邵华说，让他们也来魔都转转，张凡老子高兴的和孩子一样。
真的，天上的老，地下的小。张凡老子对静姝真的偏心。
清晨，张凡早早就起床了，在小区跑了几圈，张凡就有点受不了了，魔都的天气不太让西北的汉子能接受。
明明大清早的，可温度已经上来了，太闷了，甚至连周围的空气都带着一丝丝的黏液一样，要往身上贴。
和静姝吃小笼包，然后交代静姝去接人，还没说几句，山华的电话就来了，司机已经到小区了。
进入山华医院，首先是查房。
卢老头吴老头他们也来了，黑压压的一群人在山华的普外一科交班。
虽然是巡回手术，但也要遵守医生交班的制度。
交班结束，开始查房。
张凡让吴老头卢老头他们先走。
结果，吴老头说道：“今天你是主刀，你就带着我们查房吧。”
“师哥这有点……”卢老头劝着自己的师哥。
“应该的，应该的，当年弄出肝脏图谱的时候，师父也让我带头查了一次房。这是传统！我们祖系的传统！”
第九十一章 神仙打架
查房开始，当吴老头说让张凡带头查房的时候，张凡哪里敢啊。可吴老头给卢老头这么一说，卢老头脸色也是一正，对着张凡点了点头。
不过张凡瞅着自己的师父，老头好像心里想的是：当年师父怎么没让我带头查房呢？
这个时候就没必要在推辞了, 再推辞就不是谦虚的问题了。
张凡整理了一下白大褂，吴老头卢老头轻轻的让开位置，其他在一边的医生也严肃的排成了两队让出了一条道路。
山华普外的大主任，很郑重的说道：“请张凡医生查房！”
张凡轻轻点头表示感谢，然后拿起听诊器，看了一眼自己的师父, 看了一眼自己的师伯，接着大步迈出, 接着所有的医生排队一般的跟着张凡出了办公室。
普外的门口的护士长看着这个景象, 小嘴都合不拢了，自家的主任直接都是在队伍中间的。等医生们过去后，护士们也跟了上来。
浩荡的队伍，在日光灯下的身影，闪烁摇晃，影影绰绰中，竟然有一种不一样的味道在里面。
查房结束，张凡带着赵京津、自家的护理部主任进了手术室。
就在张凡手术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华国围脖上忽然出现了一篇文章：
“我劝年兄需谨慎：余今日听闻，西北名医、祖系少壮张年兄来沪，心中窃喜。一喜华国普外后继有人，二喜年兄少而艺高, 让我等老朽不禁自惭。
但今日有学生发来年兄肝胆癌汇报一文，看后颇有大汗淋漓感, 年兄舍弃胆囊癌姑息手术，另辟蹊径，特别是在硬化性胆管癌中，大胆进行手术中分离, 切除浸润组织，局部逆行切除……
年兄艺高人胆大，技术精湛。但侵犯的神经、侵犯的血管，在手术中如果切除不良，导致的后果或许年兄心中了然。或许年兄可以做到手术全面的切除，但现在还未到手术推广的地步，可现在年兄竟然开始大规模巡回，这里年兄是否有冒然……”
有人说过，普外之大，却装不下太多的创始人。这几年大家都知道祖系裘老头，而其他的普外远古大神却知之甚少，但早些年有这样的说法，魔都沉克菲、长江裘法祖。
这都是站出来就亮挂，然后照耀医疗界几十年的人物，不过有时候这玩意怎么说呢，太祖厉害，后面也要有太宗，不然高门大户也就成了旧时乌衣巷。
沉老头当年也相当的厉害。当年拿着庚子赔款毕业于美国俄亥俄州克利夫兰西余大学医学院, 直接一路干到了博士, 当年的这个级别的医生, 太尼玛珍贵了。
49年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了，单说49以后，当年人家是志愿部队的医疗总顾问。
人家也是桃李遍天下的。
所以说魔都这个地方很特别，很多大佬的二代都在这地方争先上场，比如张凡的师伯。可惜他们二代没有再出来个吴老头。
不过人家的这一门虽然没祖系这么凶，但相对于其他来说，人家还是相当厉害的。
比如今天发这篇文章的人，就是沉老头的第叁代学生，钱文博。
这位大佬也了不得，早年魔都第一医院的院长。不过人家这是谦虚，按年纪其实人家比卢老头吴老头小的也不多，可谁让裘老头辈分大呢，从裘老头这么一算，他和张凡还真是一辈的。
这老头就是纯粹的技术人，虽然文章口吻写的很客气，就是一个老大哥劝小老弟慎重，可从字里行间里就是一种不认可。
看着像是夸人，说你张凡是天才，手术方面是大家，但你这个小伙子有点把持不住了。
人家的意思也很明了，这个手术你是能做下来，但手术风险有多大，你自己知道不知道。第二，手术你能做，但适合推广吗？第叁，原本医生选择姑息手术，患者还能活五年，可要是其他医生选择了你这个手术，直接把患者挂在手术台上，连五天都没了。
然后，好多好多吃瓜的医生，急急忙忙的把文章转发，甚至有人把文章推荐给了僵尸号一般的张凡围脖下。
华国普外的医生们都激动了，这尼玛是什么瓜，这么保熟不说，竟然还是大佬直接下场。
钱老头其实就是学术之争，可其他吃瓜的觉得这就是门派之争了。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明明是学术之争，但都愿意相信这里面有跟多的故事更多的说法，这就是所谓的阴谋论。
一时间，各式各样的人物跳了出来，没人带头大家都静静的看着张凡装逼，包机、沪上普外医生大迎接。
可一旦有人跳出来后，这个时候跟着跳反的人也多了。
“我也觉得钱老说的中肯，昨天我就拜读了张院的汇报一文，手术思路很厉害，但要求太高了，甚至意外率奇高，我同意钱老的说法，应该暂缓推广，不过可以在行业内部交流。”
这是比较顶级的不同意张凡的一些医生的看法。
而低端的直接就是：张凡这货国外圈钱完毕，现在来魔都圈钱了，各大高校的领导们请关好门看好人，防火防盗防黑脸，不要事后后悔，他的这个手术，我看就是炫技，除了炫技以外，没有任何意义。
也有赞同张凡的，“按照这几年国内外尸检和叁军大治疗胆管癌82例的手术记录来看，张院的这种彻底切除的手术方式，绝对是有效的手术改良，这种手术的术后能极高的改善患者的术后生存率，既然有这种手术方式。
我们难道因为技术太难而去停滞，甚至装着看不见吗？”
一时间，围脖上直接吵翻了天。各大高校各大医院，也泾渭分明，有支持的，有反对的，大家说的不亦乐乎。
本来已经两股发抖，蛋蛋紧缩的老常这个时候，使劲的转发着钱老头的文章，甚至拿着小号在里面说：张凡就是学阀医霸主，他的这个手术方式，连个远期评估都没有，绝对是拿着患者开玩笑。
忽然有个标注为华中医大普外医生的一个围脖号，在老常小号上说了一句：看你发表的这些说法，你也应该是个普外的医生，别人都是拿数据，或者举实例，而你就是笼统说不行，还人身攻击。我也不评价你，我就说一句：人家大神打架，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看的懂人家的汇报吗？
尼玛老常都快被气死了，刚想着怎么回过去骂人的时候，他们医院的院长打来了电话，“老常啊，你也是茶素出来的，你能联系一下张凡院长吗，我们虽然没资格让人家来巡回，不过能不能拍我们的普外医生也观摩一下啊！”
本来就热火朝天的巡回手术，这一下直接达到了一个关注热点，甚至有记者都来了山华，想抓点什么新闻，最好能找到张凡采访一下，如果张凡能站出来和钱老头吵几句，更尼玛好了。
支持张凡的人，圈着张凡的围脖僵尸号，“张院，您出来说两句啊。”
不支持张凡的人，也圈着张凡的围脖僵尸号：“张凡，出来走两步啊，为啥没声音啊，痿了吗？不行吃点你们茶素出品的止吐药。”
娱乐至死的年代，反正看热闹不怕事大。
张凡大学微信群里，从张凡的新闻热闹起来以后，就安安静静的。本来闲聊的也不聊了。
忽然有人说道：“张院估计已经进手术室了。哎，想想真尼玛不可思议啊，我昨天熬夜看了一遍张院的汇报，结果尼玛从头到尾的没看懂，真是神仙打架，和我们小鬼没啥关系啊。”
网络上热闹的甚至连官媒都忍不住出来了，“请大家理性评论，毕竟这种事情太专业，如果有机会，我们会请钱老和张院出来做一期关于胆囊癌方面的节目。”
然后一群人，在下面评论，“我尼玛，张院现在牛啊，连官媒都来蹭热度了。”
“官媒也这么八卦吗，要架秧子拱火吗？估计钱老头打不过张黑脸吧，毕竟张黑脸年轻力壮的。”
有人说过，网络叁句就歪楼，一点都没错，而且因为这个事情太专业，大家真没啥可说的，可有安奈不住想说两句的心情，当官媒出来说话以后，直接带歪了楼。
手术室里，张凡已经准备完毕。
患者是个女性，胆囊癌的发病率，男女比例是1比3，女性患者比男性患者多了很多，所以一些年轻的女同志，经常会为了减肥之类的长期不按时吃饭，规劝一句，减肥不是不吃饭就能解决的问题，有时候往往肉没少，反倒胆囊不舒服了。
对于外面吵翻天的时候，张凡还不知道。
张凡主刀，一助赵京津，二助山华普外大主任，卢老头在观察室外当讲解员，吴老头在手术室内给张凡站台。
可以说这里面除了张凡以外，其他人最低的也是长河学者，这个手术级别也是相当的高了。
手术开始，常规的切皮进腹，撑开器撑开。
第九十二章 手把手嘴对嘴的教
巡回的手术，和常规飞刀手术不太一样。飞刀手术，专家人品好一点，还会给当地医生在手术台上说一说，如果比较傲娇的医生，一言不发不说, 甚至当地医生连打个结都不让，人家亲力亲为的全程包揽，当地的医生也就是个人形拉钩。
这也是没办法，毕竟他是压着半辈子的名誉来赚钱的，不是来推广技术的。
但巡回手术就要详细的解说，甚至还要想办法让参与手术的医生明白的清清楚楚，就如同看电影一样, 一定不能有马赛克，很多大佬虽然能做到心中无码, 但这玩意到底是天然的还是人造的，隔着马赛克还是不行的。
所以，手术一开始，张凡就要讲解，这种手术张凡略有点不太适应。
因为张凡在茶素医院号称手术哑巴张，上了手术，几乎不太会说话。
这里面是有道理的，不过大家遵守的不严格而已，手术规章制度里，有一条，明确规定，手术中尽可能不说话，因为说话就会有飞沫，有飞沫就会有感染的可能性。
一男一女面对面吵架，其实从分子层面来描述他们在接吻, 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手术室内如有必要说话, 也必须小声轻微, 可现实中呢，医生护士开车开的飞起。
当年茶素医院，一个患者因为手术医生和护士聊天，人家出院后就去纪委把医院给告了，因为当时患者半麻半醒之间，听到这么一句，“这么大，你肯定没见过。”
护士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立刻反嘴就是一句，“对，没见过，反正你的比他的小。”
这是真事，可想而知，这个车得多快。
“张院，手术准备完毕。”麻醉医生轻轻的对张凡说了一句，麻醉医生是吴老头带来的，当初和张凡合作过。
张凡一听，就站了起来，对着摄像头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吴老头点了点头。
他知道, 自己家的老头子这会就盯着显示屏呢, 估计老头比自己还紧张。而师伯，这么大岁数了，还要不顾操劳的进入手术室帮着张凡站台子。
张凡不能说谢谢，只能心底里感激。
“常规正中切口，这个切口不能节省，尽可能的开大一点，虽然损伤大了一点，但相对出现意外后，二次延伸来说，更有性价比。”
张凡接过手术刀，用刀背演示一样的在患者肚子上做了一个模拟切口。这种方式在很多手术上都有，但是其他医生不是演示，而是预习。
很多医生切皮之前，会用刀柄或者刀背做一次演练。在皮肤上划出白色痕迹。
胆囊是藏在肝脏边缘，这玩意怎么描述呢，其实就如同一个女士穿了一个连衣裙，风一吹过，裙摆勐的飘起，忽隐忽现的能让很多肥腻男兴奋的说，白的，黑的，米老鼠！
胆囊其实也是一样，忽隐忽现的藏着，一般人进入医院的时候，医生会让患者躺着，双腿并拢回缩，然后医生的手会扣在肋骨边缘，一边让患者吸气，一边又让患者吐气，手掌随着呼吸上下深深浅浅的触摸。
这个就如同风一样，这个操作，就能感觉到底是白还黑的。
进入腹部之前，没什么特殊的，常规的操作，不要说张凡了，在山华医院，随便拉出个普外的主治，就能给你弄的明明白白。
当进入腹腔，托起肝脏的时候，癌变的胆囊出现了。
正常的胆囊，就如一颗清晨藏在葡萄藤下沾染着露水，晶莹剔透的紫葡萄一样。随着身体的蠕动，晶莹剔透的胆汁在葡萄内缓缓流动，日光灯的照射下，真有让人用最去吮吸的感觉。
身体的器官，说实话，正常的时候，都是相当漂亮的，绝对比机体表面的器官可爱，粉粉的肠道，透着一股贵气的鲜活肝脏，白而光洁的膀胱，甚至就是肺部，都如同一个粉红相间的玉石一样。
但这个患者的胆囊就不难么可爱了，选择一个描述词语，就是如同公癞蛤蟆遇到母癞蛤蟆一样，满身赖赖疤瘌的疙瘩，充了血一样的变的更大，变的更臃肿，偶尔分泌出的黄黏色的粘稠液体，能让把清晨吃的半熟煎鸡蛋都给吐出来。
本来水滴状的紫色胆囊，这个时候就如同癞蛤蟆团缩在哪里，而且还因为肿大导致胆囊微微的如同，真的腻味。
“晚期！开门就晚期，张院这一场不好走啊。”
观察室里，很多来医生窃窃私语，大家本来觉得，或许第一场巡回手术，山华会找个癌症初期的患者，没想到上手就是晚期。
其实山华的普外主任，当初就和张凡聊过，意思就是第一场，最好选择初期的患者，手术难度更低。
不过张凡拒绝了，有些时候，医生这个行当很奇怪。
有的医生名声好的不能再好，华佗在世都不是对手，但人家也遵循着一句话，诸葛一身唯谨慎！这个习惯好不好，放在医学界真尼玛不好说。
这种谨慎，会让医疗事故大量的减少，但坏处也明显，这种医生几乎不会冒险治疗。
吴老头出名，吴老头做了多少，什么肝脏亚洲人图谱，什么制定手术亚洲肝脏手术，其实这些都不如他冒险给一个幼童做了一次巨大肿瘤的切除术。老头这台手术，是目前全世界患者年纪最小，癌肿瘤最大的一次手术。
如果按照学术水平来说，这个切除没有上面的重要，而且还有一种不顾手术禁忌而行手术的违规味道。但，能说老头错了吗？
所以，医疗行当真不能用好坏这种简单定义一个医生的。
张凡没吴老头那么高情操，还没修炼到人家那个地步，不过张凡是对自己的手术水平有信心。
既然人家这么坚持，山华的普外主任也想见识见识这个未来掌门人的水平。
所以，第一台手术，就是一个相当严重的患者。
“这里一定想要毁掉周围涉及的血管和神经，这是难点，大家请注意。”
张凡轻轻的说了一句，不过经过放的声音，在观察室里，让一群医生眼珠子的快凸出来了。
这种手术，难点不是切除胆囊，这种切除胆囊的难度其实和胆结石切除胆囊的难度差别不大，真正的难点是清扫胆囊周边的神经和血管。
很多癌症手术，非常难。难的不是病发灶的切除，切除一个病发灶其实就和切除一块烂肉一样，没啥难度。
难的是清扫，很多癌症手术清扫范围是延伸周围上下七八个甚至十个以上的淋巴结。这玩意怎么说呢，简单的说一下，比如在肚脐眼做手术，有的手术淋巴清扫要做到腋窝下。
这么大的距离，可以说，这里面一个不小心漏掉一个，结局就是前功尽弃。而且沿途的损伤规模，大的难以想象。
等于就把一个人的防御组织差不多都毁掉了。
而胆囊癌这种手术更麻烦，你瞅瞅它边上的，胰腺、肝脏、结肠，这都是不好惹的主。
“纱布包裹！”
护理部主任快速的递给张凡一块浸透了生理盐水的纱布。
张凡开始包裹胆囊，湿润的白色纱布轻轻的围绕着胆囊进行了包裹打结，瞬间恶心的胆囊被包进了纱布中。
张凡开始清扫。
血管，末端血管切除，神经下行神经切除，淋巴清扫。
如同芝麻粒一样的淋巴，挂在肝门静脉附近，就像是一个耀武扬威的小老弟一样挂在大哥的大腿边上不停的叫嚣，你别过来啊，过来我大哥可不好惹的。
粗大的肝门静脉周边趴着一层层的芝麻粒般的淋巴，而且随着肝门静脉的波动，淋巴也起起伏伏。
刀，换了新的尖刀。手术刀是有讲究的，比如开皮的手术刀，一般进入腹腔后就会换一个新的，不是医生浪费，因为这种时刻，一定要保持刀锋的锐利。
张凡握着刀柄，开始清扫，唰唰唰，刀锋沿着门脉系统一下一下，如同给红萝卜削皮一样，张凡到底紧张不紧张不知道，赵京津和山华的普外主任，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这个时候，一个不慎，稍微刀锋深入个一毫米两毫米，清扫就能变成大呲血了。
手术室外，一群人看的是不停的摇头，“这不行啊，这个要求太难了。做不到啊！他的刀锋都沿着血管外膜了，这……”
就在大家觉得这尼玛是来炫技的时候，张凡开始说话了，“刀锋贴着外膜，一定要感受到外膜给与刀锋的阻力，沿着这层阻力，刀锋微斜十度，内收下行的力度，不要大意，一定要一直感受着外膜的阻力。”
“我去，这尼玛这种操作，还能说话，这还是人吗？”一个年的副高勐的说了一句。在手术外的卢老头微微一笑，说道：“这就是裘式刀法的改良，你们看张凡的刀尖不是是外斜的，他用的不是下推的力量，而是靠着连带撕裂的！”
张凡给山华的主任，一点一点的解说手术的难点，和他自己怎么进行操作的，可以说，就是掰开揉碎了给山华的主任讲解。
第九十三章 还是差点火候
“张凡也命好啊，站台都是国宝级别的吴院士给站的，尼玛我有这样的站台老师，我尼玛比说胆囊癌了，胰腺癌我都敢做！”
山华的年轻医生们看着手术室里的张凡，他们已经看不懂, 已经体会不到张凡所说的了，这玩意必须有时间和大量手术的历练才能有所感悟。
不然，是个人都能成一把刀了。
几个年轻的医生，跑来凑热闹的年轻医生，已经没办法评价张凡的手术技术了，比如他们会评价自己带教老师的水平, 但很少评价小组组长副高级医生的技术水平。这玩意跨度太大，连人家手术的方式方法都搞不明白，怎么评价。
也就就是说一句：他打结没我打的快罢了。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们已经不羡慕张凡的技术了，尼玛能给自家主任上课的人，已经不是他们能羡慕的对象了，都快仰慕了。
反倒是，对于张凡的站台老师，倒是羡慕不已。
外科医生的解惑，和内科医生的解惑不太一样。非要做个类比，内科医生的解惑更像是传说中的顿悟。
什么花非花，雾非雾，莲台上面没有土一样，医生通过大量的阅读和学习, 在某些时候，通过老师的点拨，甚至偶然听到某一句话后，豁然开朗，忽然一下好像能理解自己的上级医生了，接着成为科室能参与分钱的一份子。
而外科就不同了，外科医生的解惑, 更像是一种小孩打架一样，当打不过的时候，会喊一句，你等着，我去喊我哥。
比如手术室的站台，什么是站台，很多人，甚至是内科医生都不懂这个站台的目的。
在外科学中，很多手术其实就适合四十岁的医生来做，太年轻了不会，太老了又开始手抖。这玩意就是太年轻了门都找不到，太老了尼玛又成了望门吐。
甚至有的外行名人很骄傲的说：我要是选择医生做手术，就会选择四十来岁的副主任给我做手术，我才不会让七老八十的头牌给我做，那么大岁数，手术刀都拿不住了吧！
其实他这是不懂，大多数七老八十还能进手术室的医生，这种老头进了手术室，几乎不动刀的，就是坐在手术台边上假寐, 完事了，还要在手术报告上把他的名字写到主刀一栏。
为什么呢？这种老头就是定海神针或者是主心骨。
比如一个四十来岁的副主任做手术，忽然碰到了大出血，患者情况不太好，这个时候，他很慌的，这玩意就和男女关系差不多，你一个刚成人没多久的，忽然一下见到一个活很大的。
虽然知道自己也能拿下来，可总是有一种忐忑感。总有一种想找个靠山，是人就是这样，没啥奇怪的。
这个时候，主任或者老主任进了手术室，都不会多说什么，就一句话：我来了！
然后凑到手术台边上瞅一眼：就这样，做的不错！
尼玛腹腔里面都填满了淤血，还不错！
可奇怪的就在这里，一不给你支招，二不代替你，就是口空白牙的两句话。
一共两句话，然后手术室的气氛都不一样了。
主刀一下就如同吃了止吐药一样，硬气起来了，说话的声音都有了底气了。而且，犹豫间的手术效果，和底气十足间的手术效果，绝对不一样。
真的，这种感觉或者感受，不是身在其中的人根本无法去体会。这就是为什么，有些大科室主任，走路尼玛都感觉能跌倒了，可仍旧会得到科室医生尊重的原因。
这玩意，老马识途，人家经历的这个经验就是财富。
见过太多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
张凡胆囊癌手术，无需任何人提点，吴老头站在张凡身后，看的是不停的咬嘴唇啊。
以前的时候，老头觉得这个货天生就是个外科医生，比如有些手法，当天还不会，结果回去一晚上，第二天立马就如同连了十几年一样，娴熟的都如同天生就会。
今天，老头再一看，忽然觉得这货未来的成就绝对比自己要高，看看这几年他干的事情，几乎除了骨科方面还算是在外科行列，其他几乎弄的都和外科都没关系更别说和普外了。
就这样，这个货勐的一下弄出个胆囊癌的根治术，老头看看张凡的双手，再看看张凡的侧脸，心里有一种：哎，孩子也是个要强的孩子，不知道私底下偷偷练习琢磨了多久，他师父还都不满意，等会下去我得给说说了。
这种手术，就没办法点评，说个吹牛逼的话，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胆囊癌早期的手术无外乎就是沿着普通癌症手术方式进行的。就算是改良，也没有跳出大的框架。
而到了张凡手里，直接就是跨越式的发展，比如以前的手术就是一群小屁孩光着屁股撒尿和泥巴，谁都别笑谁没毛。
可到了张凡这里，忽然变成了带着护目镜，穿着防护服，用蒸馏水在耐火烧杯中，用进行泥沙搅拌试验。虽然还是没脱离和泥巴，但已经不一样了。到张凡目前这个水平状态，并不是有水龙头就能玩的，不得有个胶头滴管吗！
听着张凡不停的解说传授，老头背着手，得意的瞅了瞅摄像头。
意思是给卢老头说：看到了没，当年我说你别太限制他的发展，怎么样，现在怎么样。你多少个弟子弄出的多少个论文，现在有他这个重要？
卢老头看着显示器中自己师哥眼睛都凑到一起的样子，也是无奈了，心说：要不是当年你拦着，我把这个货带去青鸟，现在估计比现在更厉害！
手术进行的很快，常规的胆囊癌手术，最少要六到七个小时，这还是手术时间，要是从进手术室的麻醉消毒开始，估计从早上得到晚上。
而张凡的这个手术，一早上就完成了。中午完成的时候，都能来得及吃午饭。
“怎么样，下一台手术，能拿下来吗？”收尾的时候，张凡一边缝合，一边问普外的主任。
山华的普外主任先接手张凡的缝合，这玩意虽然估计他这几年都没缝合过了，不过现在，他是用对待老师的姿态对待张凡的。
不过张凡有个毛病，很少半路让手术的，就算最后一针也不行。
一边缝合，一边问。
山华的主任也不客气了，当张凡问的时候，他微微闭上眼睛，脑海里面回味着手术从头到尾的细节。
“还少点火候!”这种级别的医生，不会打肿脸充胖子。不行非要说行。
因为这玩意，太容易检验出真假了。吹了牛，等脱光了翘不起来，这一行他都没办法混了。
“哪里有问题？”张凡问的很直接。
“胆管侧副循环建立的时候，我觉得我拿不下来。”
“行，下午再来一台！”
张凡点了点头。
中午，虽然有医院食堂的供应，可山华的普外主任心里过意不去。说实在话，他们这个级别，能找个老师，真的不容易。
在手术上，能走到这一步的，谁不想来个精益求精。
可往往有些时候，他们的面前就是漆黑一片，到底怎么走，谁都不知道，在这个时候，有的人迷茫了，或者有的人开始堕落了。然后换老婆的换老婆，潜学生的潜学生。
但也有一部分在这种前方一片黑暗中不停的摸索的。
这种人遇上能带着他前进，别说一大步，就算是一小步的，都能心中充满感激。
何况张凡带给他的不是一小步，而是在胆囊治疗中的终极治疗术。
下了手术，张凡在icu中看了一眼患者后，就在山华主任带领下进了手术室的休息室，一进门，张凡一看，心里嘀咕着：尼玛山华也算华国大医院了，怎么在食堂伙食上这么克扣，尼玛和我们以前的食堂一样啊。
因为张凡一样望去，餐桌上就尼玛放着面食了，包子大饼竟然还有看着像是月饼的东西。
“不会尼玛过期的月饼都拿出来让医生们吃吧！”
张凡心里还没嘀咕完，师父就说话了，“怎么样？”
“挺好的，生命状态很平稳。”
“行，那就好，快过来尝尝，主任知道你好嘴，今天早上派出去好几波人给你排队买的魔都名吃。”
张凡看着一桌子的面食，心里不免有点看轻了魔都，“尼玛，就这？”
“也没有大清早，就是出去的早一点，知道张院每次来魔都都比较紧凑，这次我就托大，让吴院士卢院士还有张院尝尝魔都的小吃！”
“嚯！这是真用心了！”张凡不识货，卢老头也不熟悉，不过吴老头就清楚的很了。“绿波廊的蟹黄包！阿大的葱油饼！沉大成的格式点心，真老大的鲜肉点心，这一早上估计得不少人去排队吧！”
吴老头瞅着一桌子的面食，说出了主任的用心良苦。
吃的时候，除了包子和鲜肉点心张凡觉得还不错以外，其他的也就一般般，没啥特色。说实话，论面食，过了长江其实没啥新意。
吃了一会后，老陈和王红悄悄的走了过来，王红拿着手机偷偷给张凡看。
第九十四章 压制一代人的天才
“边疆卫生系统的庭长给您发来的信息。”做贼一样的王红遮遮掩掩的不让别人看！说实话，虽然王红也是医生，可人家是内科出身，对于外科的这些大佬，尊敬的有限。就好像美容的瞧不起隔壁理发的一样。
很少有这种二元论甚至多元论的行业，只佩服或者敬佩自己这个一条线上的大佬, 至于其他线条上的大佬，都尼玛是走后门上去的。
张凡接过手机一瞧，无奈的笑了笑，然后把手机递给了身边的卢老头，老头拿着手机放的远远的，“人家说的中肯，手术难度的确高。”
原来, 围脖上批评张凡的那篇文章经过发酵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了。刚开的时候, 圈内人的讨论，虽然有的措辞比较严厉，说什么张凡包机装逼，说什么张凡需要吃止吐药，但前提是人家能在这个事情说出来一个一二三。
本来这个玩意，关注的人就少，全是业内人士，可学校的医学学生看着自己老师点评了这个文章，然后一群学生也出来走两步了，要显摆显摆自己是如何紧密的跟着老师的步伐。紧接着大量的学生参与进来了。
这种手术，别说一般的本科生了，就是拉来个普外的博士，也未必真能全部看明白。但架不住年轻人的热情啊！
可网络这个玩意，真有一个特殊的个性，会歪楼！
本来他们就没啥可说的，了不起就附和自己老师的说法。
可这个时候, 有个人撩了一句, “年底就要去金毛了，在金毛上预科，以后一定会通过usmle，再也不会遭受这种垃圾医院出来的垃圾医生造卫星了！一个破胆囊，弄的像是他解决了世纪难题一样，哎，华国医疗完了！”
说实话，金毛医疗的确是全世界医疗的领航者，先行者，规则制定者。
中国的各个医学专业的诊断治疗指南基本上都是美国指南翻译过来稍加改动。外科手术的术式，也基本上是以美国为基准，早年是欧洲外科大师更多，现在重心基本在美国，耗材更不用说，绝大部分都是美国公司或者控股。
这也是为什么祖系这么牛逼的原因，因为他们两代人，一个指定了华国外科的规则改良了二十多种术式，另外一个勾勒出了亚洲人肝脏的解剖图谱。可以说，在肝脏方面他们就是华国甚至整个亚洲的制定者。
但！早些年，华国从当年给外交的一个副部长做手术都凑不齐人的地步发展到现在, 它真的努力了。
当一句垃圾医生这句话一说, 然后被一群人围攻，“你不垃圾，你知道不知道，你打的结核疫苗就是人家医院人家的论文研制出来的！”
“垃圾医院，你知道不知道，人家医院有国家实验室！你和你女友在一起吃的粉色小药丸也是人家弄出来的，没有这个垃圾医院，尼玛你现在还是望门吐呢。”
“我尼玛，垃圾医生，垃圾医院，这要是垃圾了，估计全世界就没不是垃圾的医院了。你知道不知道，人家现在医院的水平，绝对比中庸高！”
接着，楼又歪了，从打豆豆变成了相互攻讦！
“和中庸比？你骄傲了兄弟，知道不知道，我们有多少院士，我们一年的科研经费有多少，估计我们一年的科研经费零头就是你们的全部。”
“别尼玛吹牛，一年经费有多少？具体数字你知道？我虽然不知道我们学校的科研经费。但是，给我们上大课的老师，最次的也是长河学者，其他的全部是是院士。知道肃大的李老吗？他两个儿子都是院士，他在我们茶素国际医科大，连前十都进不去。
尼玛中庸怎么了，号称考试要灭了我们，结果我们有个女学霸竟然进了联合考试的前十名，尼玛听说来监考的中庸副校长当时都疯了！”
“你们的传染院士老师，是我们水木的！”一边水木的学生兢兢战战的发表着抗议。
看热闹不怕事大，一旦牵扯上划过两大名校后，事情更是朝着不可控制的一面发展。
“尼玛，他们的教资力量竟然比中庸都厉害，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他们的录取线才几分啊！”
……
“政府的意思就是让您说两句，解释一下，然后他们才好出面。”王红很是义愤填膺的说着，衬衣包裹的都在微微颤抖，这是真生气了。
“这有啥好解释的？”张凡无所谓的笑了笑。
张凡虽然是八零后，其实骨子里还是更接近华国传统老人的想法，你看看他毕业后接触的人。老高，医术不说，但人家的这个职业道德可以说就是古代君子的模板。张凡的执业道路没有走歪，说句大实话，老高绝对是他远方的明灯。
再瞅瞅巴图，虽然这个货不是汉族，可尼玛骨子里就浸透了华国官场上下几千年的各种小手段。
接着是欧阳，都不用说了，这个老太太要是用个时髦的话来说，就是个古板守旧大汉族文化的拥趸。
所以，调教的张凡现在就是一种朝着厚黑的方向发展，他的想法就是骂就随他去骂，又不会少我一块钱，有必要去解释吗？
看着好像很君子，唾面自干！可你要是想沾点张凡的便宜试试，尼玛别说你一般人了，整个边疆政府怎么样？张芽儿翘起来还是很凶很凶的。
“还是解释解释，你现在不是单纯的医生，还是医学教育家，甚至还是政府的领导，不能只把自己定位一个普通医生！”
吴老头看了一眼后，笑着说了一句。
卢老头撇了撇嘴，意思师哥啊，别夸了，再夸以后更不听话了。
边上的山华的主任也笑着点了点头，不过主任心里真的相当羡慕的，他以前就听说过张凡很受祖系两个大佬的待见。
现在他算是明白了，这尼玛是宠爱！瞅瞅吴老头，从头到尾的给张凡站台，瞅瞅卢老头，各种的维护，这尼玛命太好啊！
“就是，张院，您说说，你开口了，我也好开口！”
“说两句？”
“赶紧解释一下，你还撅起屁股了！”卢老头催促着，眼睛估计生气的睁大着。
也不知道为啥，有外人的时候，老头就爱这么表现，好像真的一幅不听我的话，老子打断你的腿。
其实，老头在茶素被张凡吃的死死的！哎，人啊，谁不好个面子！
张凡嘿嘿笑了笑，向阳花一样，笑的是那么的灿烂。这就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幸福吧！有人替你担心，有人替你操心，人生幸福莫过于此。
伸手，王红如同传递手术刀一样，啪把张凡的手机压在了张凡伸出来的手里。
“当年裘老爷子创立了裘式刀法，当年吴师伯创造了适合亚洲人的五叶四段，当年我师傅建立了世界上最大的肝癌病理标本库。
现在轮到我们了。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任务，胆囊癌彻底根治术，第一台巡回手术结束，患者生命体征平稳，感谢各位同行的关注指正和批评。
在这里我多说一句，茶素国际医科大计划招收跨时代的博士、硕士、本科生，我们将计划打造华国接近世界先进水平的医学生。”
然后张凡顺手就点击发出。
接着就把手机递给了王红！王红眼睛都绿了，就这？
而山华的外科主任，在他们南方的普外医疗专家群里面也喊了一句：张院发言了，请大家帮帮场子！
“诈尸了，诈尸了，尼玛万年不发言的张院长终于发言了！”茶素的学生忽然发现自家的院长竟然在围脖上说话了。
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本来是僵尸号的张凡围脖一下有了一个黄色的假领子。然后官方直接置顶了。
紧接着，华国医疗界傻眼了！
华国普外的大佬，如同排队一样，一排排挂着黄色假领子的账号开始发言。
山华普外科大主任：前来报道，今天张院的手术让我受益良多！然后这老小伙后边发了几张张凡今天手术的关键时刻的照片。
涉外院长兼任普外科主任医生：前来报道，师弟加油，我在涉外等你。
方东普外科大主任：前来报道，张院我们老头上年纪了，您别太让老头劳累！
金瑞普外科大主任：前来报道。张院金瑞全体普外医生翘首以待。
……
几乎顶尖的普外主任全都来了，甚至最后弄到青团也来了，“年轻一代的崛起，张院加油！”
紧接着，央妈也来了，“张院加油，我们可以在黄金时段给您免费打广告！”
“尼玛，颤颤发抖啊，这让我说什么好啊，我们老大都报道了，我觉得我甚至连报道的资格都没有啊！我还评论个屁，人家张院一句话都不解释！这是不是代表着：我好用不着你来表扬，我坏可你也没资格批评？”
某个三甲顶级医院的普外医生看着夸张的张凡围脖，甚至有一种尼玛这是天选之子的感觉。
“尼玛，我怎么觉得张院不是来解释的，而是来给他学校打广告的，这尼玛还能这样操作，太太太，没节操了啊！”
“顶级大佬都排队了，这个广告我忍了！”
而当初质疑张凡手术的老头，仔细的看着图片，最后在围脖上叹气的说道：“一代人里，总有几个压制这一代人的天才，我收回我当初的话，肝胆终究还是祖系后继有人了！”
第九十五章 快，快去请
“张凡吹哨子了！”
首都的各大医院中大家看着围脖上的乱战，甚至有一种他们参与不进去的感觉！
“是啊，张凡终究还是回归到了普外，也好！东敲一下，西敲一下的，他是无所谓, 倒是敲的我们满目疮痍！”数字医院里，带着金色星星的院长也不知道是什么一种心态，看着围脖上的报道队伍，竟然有一种放下心来的感觉。
因为张凡要真的以后潜心普外，或许就不会来嚯嚯他们了，因为张凡师门就是普外大鳄，找人拉人的, 也不会来他们医院的。
“张院竖旗了！”茶素医院, 闫晓玉激动的给任丽和欧阳看着手机上的围脖。“欧院，您看，附和张院的有山华的、涉外的、金瑞的，还有青团，还有央妈！”
欧阳带着老花镜，盯着手机这个奇怪的软件，听完闫晓玉的解释，欧阳摘掉眼镜，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起身站在窗边看着外面，不知道想着什么。
“老太太好像不高兴？”闫晓玉也激动不起来了，小声的问任丽。
“没事, 估计是担心张院！”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别，要是张凡在，估计得厚着二皮脸，非要问问欧阳, 甚至要逗逗老太太, 让老太太笑一笑。
其实，欧阳不是不高兴，也不是担心，而是感觉自己真的好像帮不到张凡了。
至于茶素国际医科大直接讨论的翻了天。
是啊，本来就已经很偏远的学校，搬迁的更是到了国境变边上，刚开始的时候，这里面的落寞真有一种被狗狗弄了还没办法说的感觉。
后来虽然各种顶级的老师的加入，可学校好像还是那个边缘城市的学校，没人关注，没人觉得这个学校厉害。
现在好了，一夜之间，忽然发现自己的学校现在竟然能和水木能和中庸的医疗部比较了，甚至发现自己的学校还有让他们羡慕的地方。
“这也太壮观了，张黑子的围脖竟然都是大v了，乖乖快上百万人的关注啊！这个黑子有什么可关注的！”贾苏越在家刷着手机，忽然发现了张凡的围脖，虽然嘴上说着有啥可关注的，可还是点了关注, 然后又取消了，接着有关注了。
……
“三代人的福荫最后落在了张凡的头上, 真让人嫉妒啊！”吴师伯的大弟子，裘派第三代的大师哥笑着给卢老头和吴老头说道。
下午的时候，吴老头没进手术室，一是彻底放心张凡的手术技术了，二也抗不住了，毕竟上岁数了。
所以和一群医生在手术的观察室里看着张凡的手术过程。
对于，围脖上的事情，吴老头和卢老头都不太放在心上，他们知道，真正的毕竟其实不是在网上，而是在手术室里。
“让你当年和我搞胆囊，你不听话，去搞了胰腺，现在羡慕了吧，晚了！”吴老头笑着给自己第一个学生说着。
“没办法，张凡这小子的天赋也就您和我师叔能比，我是真心比不过的。”大师哥给两个老头带着帽子。
“少胡扯！”吴老头转头看着卢老头，“你觉得他的天赋像不像师父。”
“呵呵！”卢老头当年就有这个感觉，但现在师哥问的时候，老头倒是不承认了。
当张凡没有说话的时候，学术界对于胆囊癌的手术根除术的治疗，大多抱着一种质疑的态度。手术，如果放在科研界的话，大概率的是一种偏技术的学科，或者是经验学科。
这玩意很少有思维风暴，很少有人睡一觉，或者让西瓜之类的砸一下脑袋就能弄出一个新的术式来。
这玩意靠想是不行，就和妹子约会一样，你得有铺垫，带着人家吃好吃的，送人家花朵，夸人家天仙下凡，如果一上来就扯着人家丝袜口水流一地，这种大概率的要见警察的！
说人话就是手术是循循渐进的，所以张凡勐的说根除术，很是让一些老头们不太相信。好歹你也从刚开始一篇一篇论文中，慢慢有了成熟的想法好不。
可当张凡说话后，当手术的照片放出来以后，这就让不相信的人不得不相信了。
甚至有一种忽然感觉，张凡这个货和裘老爷子特别相似的感觉，这个感觉不光吴老头有，现在了解裘老爷子的人都有这种感觉。
华国一直喊着重视技术人才，其实骨子里还是更愿意重视学者。当年选院士的时候，吴老头、卢老头都已经是院士了，而裘老爷子竟然还没被选上！
论手术技术，裘老爷子改良了二十多种手术术式，这就是老头被称之为华国外科鼻祖的缘由，当年那么多大牛为啥不给这个称呼，因为老头改良了手术术式。
这一点医生们都是佩服的，可老头就是选不上院士，最后为了选院士，老头不得不去指导弄个牛黄的人工培养，这尼玛说起来也是能让人笑死的。
而现在，当大家觉得华国不会出现裘老爷子这种医生的时候，张凡横空出世。
论手术，张凡几乎是全科的，挂着骨科的牌照，从头到尾的手术都能做，现在更是弄出胆囊癌彻底根除术。
好似，几十年前大外科的医生又回来了一样。
看着张凡的手术照片，一群当年外科医生心里不震撼是假的。
山华的普外主任在下午的手术已经是主刀了，张凡是一助！
“可以，就这样做，主任还是厉害，彻底算是明白了手术的精髓。”张凡笑着夸耀了一句。
“还是张院教的好！”
一天两台手术，山华的主任虽然还不能说是毕业，不过缺少的就是一点火候，所以，人家也不觉得丢人，直接给说了，明天跟着张凡去涉外。
“老陈呢？”下了手术，张凡发现老陈不在。按说出门在外的，一般情况下，老陈根本不会开小差。
“不知道，他是领导，我也不好问他去干什么！”老陈不在，王红倒是挺高兴的。
“你还知道他是领导啊！”张凡白了王红一眼。
刚说完，老陈一身汗水的赶来了，“院长，您上手术，我没请假，出去了一趟！”
“没事，这几天你们也累。”张凡倒也无所谓，也没好气老陈去干嘛了。
不过当出了医院，张凡明白老陈干嘛去了，这个货去机场接张凡父母和邵华去了。
“多亏了陈院长，不然我们还在路上呢。”张凡的父母到张凡魔都的房子休息去了，不过邵华和静姝来了医院接张凡。
王红一听，气鼓鼓的瞅了一眼老陈，心说：“太尼玛贼了！”
晚上，涉外的大师哥做东，在魔都的祖系弟子们算是聚了一次。
第二天，张凡进了涉外。到了涉外，就等于到了自家的医院一样。
“张院好！”
“张院来了啊！”
当年的张医生，现在变成了张院。
就在张凡他们进行手术的时候，散装省的一个市区石化出事了。
北方是石化的底盘，南方是石油的底盘。而散装省这边，就比较复杂了，庄家太多，甚至几家土豪联合起来就能撑起一个石油上下游的企业。
一个私营的炼油厂一个冷却装置出问题了，不知道是因为设备的缘故，还是操作的问题，冷却装置出问题后没有及时发现，结果导致工厂爆炸。
蘑菰云升了起来，一片片的油气带着火花飞舞在市区的上空。
救火车、救护车、甚至当地的驻军都调动起来了，末世一样的灾难爆发了。
“伤员太多了，全是烫伤，全是烫伤啊，快向上级求援吧，让医生来，让消防队来啊！”
不知道当地的领导怎么想的，竟然没求援，结果问题变严重了。
伤员太多了太多了，而且大多数是严重的烫伤。
等徽州的雨花石首府领导到了事故发生地的时候，看到的是如同焦炭一样的伤员，听到的是一群群无边的呻吟。
“你们这是犯罪，等着吧，等着吧，你们完了，你们完了！”怒火都升了天，可惜不顶用了。
“快，快发出求援，请专业的，请最专业的烧伤科医生！快！”
“烧伤最专业的茶素医院！”主管卫生的领导第一时间就报告了信息。
“快去，快去请，快去请茶素医院的医生！”
……
“张院，电话！”忽然，老陈穿着手术服进到了手术室里。
张凡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不是怪老陈，而是他知道绝对出事了，不然老陈不会这么贸然。
“我，张凡！”
“张院，我数字医院的院长，散装省的石化城出事了，有大量的化学烧伤伤员，需要你现在就去支援，带上异体移植的材料！”
张凡心里咯噔了一下，“具体有多少人？”
“超过两百人了！”
张凡一听，眼前都黑了一下。
“明白！”说完，张凡加快了手术，已经没时间了。“接通鸟市！”
“是！”
嘟嘟嘟嘟！电话通了。
“领导，我是张凡！”
“我知道，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现在需要我们干什么？”鸟市的领导很严肃的说着。
“我需要我的团队，我需要我的团队最快速度的来南方和我汇合。”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茶素医院紧急集合已经开启，李存厚把医院所有的异体移植全部调了出来。
“欧院，飞机到了，出发吧！”
“出发！”
第九十六章 没时间了
化工的燃烧或者烧伤，别人知道不知道，反正张凡是很清楚。当年他上初中的时候，有一次进厂区想去弄点零花钱！就是拿着厂子里的废铁卖了钱，然后再买厂子里生产的雪糕！也真的是只有接班人才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结果看到一铁桶的电石，差不多有半人高的铁桶。这玩意估计大城市的人都不太知道这玩意, 就是能产生乙炔气体的如同石头块一样的玩意。
张凡一瞅，高兴了，倒了一水桶的清水进了电石桶里面。
然后拿着火柴，不怕死的靠近去点燃。
火柴划了三四根都没划着，人不作死就不会死，就在这么一点时间里, 乙炔气已经弥漫到张凡身边和周围了。
当第五根火柴终于划着的时候，彭！扑面而来的大火啊, 直接就如同电视里那种大爆炸一样。张凡就jj了，不要说头发了，就连身上穿的毛衣都变成卷毛了。
瞬间的大火让张凡如同非洲的土着一样，眉毛头发熏的如同茶叶蛋一样。回家还不敢给父母说，说了要挨打，然后直接硬生生的疼了一周，也是命大。
还有他老爹当年被化工原料烫伤，那个遭罪哟！
张凡一出手术室，老陈和王红已经在手术室门口待命了。
“院长，车就在楼下！”
“你们两人，留下一个在这里当协调员，帮着和老家联系。另外一个跟我走!”张凡一边说，一边快步的朝电梯跑。
“你留下，你是女的！”
“你留下，你是领导，而且你脱离临床都多少年了, 你去能干啥！”说这话, 王红快步的跟上了张凡, 然后站在张凡身边看着有点不甘心的老陈。
“行了, 你就留下吧，你联络起来也方便一点。”张凡对着老陈点了点头。
“你们注意安全啊，一定要注意安全啊。”老陈话都没说完，电梯关闭了。
楼下，警车、120已经待命了。
有些行业，国家性质和私人性质真的不一样，比如说铁路，比如说医院，还有比如说化工。国有的毛病很多，但在安全方面真的相对私人的来说强了很多。
比如说医疗检验行业，当年放开检验行业是为了减轻国有医院检查诟病的一个办法，很多人都说，尼玛排队检查要三天，看病问诊就三分钟。
最后这个行业开放了，医院检查仍旧要三天，但问题也出了很多很多。到底尼玛是人心黑了，还是……
说实话, 医疗教育养老, 这三个产业真不适合放开！瞅瞅某个医院的动员大会，手术室里面全是钱！尼玛这是人话吗？这把患者就没当人, 直接当羊当猪一样了。
很多行业，南方和北方差别特别大，早些年有个很大很大的领导说过这么一句话，南方的企业能这么快发展起来，有很大一部分因素是他们没有工人培训的负担。
当年很多南方的老板，发了第一笔财后，就提着一皮包一皮包的钱到西北到西南挖人买设备。当时挖人夸张到什么情况，张凡他老爹老娘的那个企业，虽然是做雪糕的，可早年间人家是玩蛋蛋的。结果三年时间挖的企业到尼玛快倒闭了。
比如南方的化工，有很多私人的很大也很先进，但在安全方面，绝对比国企化工有差距。
茶素的机场，直接是一架军机等待在机场里面，当欧阳他们进入机场，一个穿着皮衣皮帽子的空军就跑步到了欧阳面前，“请问是茶素医院的救援小组吗？”
“是！”
“请登机！”
茶素医院的一群医生，烧伤的、普外的、骨科的还有呼吸的，急救的排着队小跑着跟着人家上了飞机。
飞机舱内很简陋，感觉就是临时用货机改装的客机。
魔都到石化城，也没多远，一路上几乎全是警车消防车还有120。
四面八方都好像响起了警笛声。
……
事故爆发的化工厂里，当张凡抵达的时候，已经有很多很多的伤员被转移了，“怎么还有人向里面冲？”
“还有伤员！张院，这里交给你了！”说完，张凡还没张嘴，一个全副武装消防员转身就进了火场。
沉闷声中，一个又一个的壮汉，面对着乌烟滚滚的火场冲了过去，人的本性就是趋利避害，说真心话，面对大火，一个月得有多少工资，才能让他们舍命进入啊！
张凡刚转身，就听到爆炸声，彭！刚进入的一群消防员，如同洋娃娃一样，炸的飞起，刚刚就和张凡说话的那位不知道姓名的消防员，就在张凡的眼前飞起。
伴随着烟火，伴随着四散的火花，他就如同一颗流星一样划过。张凡的眼睛都裂开了，见惯了生死的张凡，这个时候心脏就如同被什么攥的紧紧的一样，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
“快啊！”张凡转身拿起一个防护服头盔，就想冲进去。
“张院，张院，你不能进去，我去！你不能进去，我去！”王红瞬间泪水都出来了，拉着张凡死活不让张凡进。
一位消防员一把夺过张凡的头盔！
“这里我们还没有死绝，等我们死绝了，你们再进！你们是医生对吧，快，先抢救其他的伤员。”
……
“张凡，茶素的张凡，谁是茶素的张凡？”
“我！我在这里。”
“张院，现场的医疗人员全部交给你指挥了，一定要全力以赴的救治！拜托了！”徽京的领导抓着张凡的胳膊。
“是！”
张凡说完，转身拿起扩音器，站在车头上面，“我是茶素张凡，我现在是这里的医疗总指挥，请各地医疗小组报道，请各地医疗小组报道。”
如果是以前，说个茶素张凡，谁知道你是茶叶蛋还是卤鸡蛋啊，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茶素张凡就是一个招牌。
张凡扯着嗓子大声的呼喊着，王红死死的抱着张凡的双腿，深怕张凡摔下来，深怕张凡被二次爆炸伤害到。
“徽京医疗小组到位！”
“锡铁医疗小组到位！
徐市、常市、苏市、南市报道！”
一个一个按照市区甚至县区的医疗小组报道了过来。都不用上级安排，这个时候，一个顶级的医生就是一个灯塔。
一群群的医生护士被汇集到了张凡的身边。
张凡忍着回头的想看一看的**，咬着牙说道：“烧伤科的在右手集合，普外的在左手集合，急诊的在中间集合。”
说实话，伤情太严重，来之前的伤员说是200多人，而现在轻重伤员已经上千人了。
虽然散装省的医疗已经很不错了，但伤员太多了。而且又是化工类的烧伤，这种损伤，必须要专业性极强的医生才行，一般医生根本没用。
担架、点滴，一组一组的医生护士在火场边缘从消防人员手里接过了一个又一个。
医生不够，真的不够。
国家的医疗支援也是一二三批的来到了现场，虽然茶素离的最远，但因为军机的缘故，他们是第二批抵达的。
“张院，救救我的士兵们啊，一个小组，12人全部进去，全部抬了出来啊，一个都没有退缩啊，一个都没有啊！”
奄奄一息的求救声，看着抬出来的消防队长，张凡的眼前都模湖了。
明知道进去是死，但还是进去了，太尼玛傻了，真的，太尼玛傻了。
但这个世界总是要有人去当傻子，总是要有人去当逆行者的。
“李存厚，带人立刻开展手术，危重病区交给你了。”
“收到！”
……
“欧院，欧院，这里交给你了，有几个烫伤太严重，需要我去手术了。”
“打起精神来，现在这个时候不是你儿女情长产生同情的时候，现在你就是这里的主心骨，你都没有信心了，其他人还怎么办！”
欧阳眼睛如同鹰一样的锐利，张凡这个时候已经双眼模湖了，张凡已经有一种无力感升起了，太严重，真的，经过多少次救援的他，这一次，他真的有一种无力感。
一个有一个如同碳棒一样的伤员被抬了出来，甚至伤员连一点点的呻吟都没有。他宁愿这个时候伤员们能大声的疼痛喊叫，宁愿这个时候患者们能跳起来骂医生。
但，没有！一个都没有，从火场里出来的伤员如同黑色木乃尹一样，静静的躺在担架上。
特别是前面还和张凡说话的消防队的队长，山一样的汉子，进去的时候背影宽广的如同一座大山！
而现在，甚至连牙齿都是黑色的，紧闭的双眼，烧焦的皮肤。
进入手术区域，张凡甩了甩脑袋，是啊，欧院说的对，现在没时间了，没机会产生自我感情了，现在这里有一点点的迟疑，有一点点的忽视，就是一条生命。
一台手术、两台手术、三台手术。
从早晨的十点开始，手术就没有停歇，累了在等待手术交换的过程中，稍微坐在地下休息一下，饿了，抓紧时间让护士喂两口葡萄糖。
不停的手术，不停的手术。
“张院休息一下吧！还有其他医生的！”王红扯着哭音，想让张凡休息一下。
“没时间了！没时间了！”
第九十七章 如果都不必如此，那么谁还来当我们的保护伞？
“张院，有伤员下来了，太严重，处理不了了。”王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成为这个事故现场的医疗三号人物了。
这一点，她真的比老陈有优势, 老陈虽然有综合协调能力，可他出身小科室，对于综合性的医疗评估，还是比不上王红这种消化大科室出身的医生全面。
一个消化、一个呼吸还有一个心内科，这几个科室的医生，关键时刻几乎可以拉到任何一个内科去充当打手的。但小科室未必就能行。
欧阳负责总调度，医生的轮换，抢救小组的配合, 张凡负责最难的手术，而王红则是负责患者进入那个手术室的协调。
别小看这个流程，在人荒马乱的关键时刻，能干的好这个工作的都能上战场带兵打仗的。比如欧阳，老太太虽然现在医疗水平在茶素医院连照片上专家墙都是靠张凡硬塞的，可在这个现场抢救，支援配合方面。
她能扔张凡好几条街。这种女人，在遇到大事的时候，就如同一个机器人，你根本看不出她的感情，她能在最短时间里选择出一个最优的解决方式，而不是靠着感情去选择。
手术中的张凡听到王红的喊叫，都没时间去想，“李存厚呢？”
“李院也在手术, 烫伤面积太大了, 手术时间太长了。”
“让古丽下去，让她去负责手术外的紧急处理！让散装省的烧伤科出医生，出专业的烧伤医生, 你负责指挥！”
“好！”说完，王红转头就跑。
还是少人啊，茶素的烧伤科，在维度上，可以说已经是超世界一流的科室了。
本来华国的烧伤就比金毛的烧伤差不了多少，虽然金毛的军队的烧伤研究中心从来不让国外的人参加，但经过早年过河的战争，南边和猴子干架，这个科室发展的突飞勐进，虽然还没有达到引领行业，制定行业规则的地步。
但也有自己的一套发展。
后来又有了李存厚和张凡的异体皮肤移植，一下另辟途径的成为了另外一个巅峰。这也是当初丸子国死皮赖脸的想参与进来，上级深怕张凡把金疙瘩当土疙瘩卖了，所以直接下的死命令。
不管什么条件，也不能和国外合作。有了这一条，科室发展的很牛。目前茶素医院的医生综合学历，抛去国家实验室的话，就是烧伤科最厉害。
可问题也在这里，烧伤科新纳入的医生, 都是偏科研的, 偏临床的几乎没有，当初招人的时候，张凡忍着没说，因为这方面李存厚毕竟是大家。
他也觉得，能搞科研，总归是医生，是医生还能研究，这玩意就是两手都能握硬棍子的存在啊，结果一个一个说起科研，说起研发头头是道，可进入临床就不一样了，毛手毛脚的，利利索索的连打结都看的人牙疼。
材料一代一代的更新出来了，可尼玛上手会用的高手却没有了。
这玩意怎么说呢，茶素的烧伤科因为李存厚的加入，彻底偏科研了。说实话遇上这次事情，张凡打定心思，以后不能听这个当年差点混成如丧家犬一样的李迷湖的话了，下次招聘一定要专硕和研硕全面招聘。
说个不好听的，这种奢侈的行为，别说华国，一般的发达国家都没这么奢侈的操作，因为一个医院肯定要偏向另外一个方向，当偏向科研的时候，专硕难道就放在哪里白养着？
这就像是有人吹牛逼一样，说过年的购票网站，一年都不用一下下，就过年前那几天汹涌如潮，他们吹牛逼说多厉害多厉害，其实张凡觉得尼玛就是有钱，白养着机器而已。
这就让张凡有一种这玩意好像是官太太的感觉！
古丽主任甩着硕大的臀部带着散装省的烧伤科医生，一个一个的解决术前抢救。烧伤的术前抢救，特别的麻烦，甚至高于大出血的休克。
首先要止痛，大剂量的盐酸哌替定注射进入伤员的身体内，这个药物如果没有依赖性，真的是一个特别好的麻醉药剂，不光可以镇痛，还可以镇静，而且还能让心脏的脉率变平稳。这种药物对于一些突发的严重外伤，真的是一个好药。
可惜，尼玛这玩意成本五分钱，在黑市上能卖几百块。
“切开，快点切开气管，口子要开大一点，患者的皮肤会紧缩的，一定要开大一点！”古丽异域的汉语飘扬在事故现场。
一边心里忍着巨大的一种怜悯，一边又要下狠手拨掉患者贴敷在身体表面的坏死组织，甚至还要拿着手术刀给患者喉咙来长长的一刀。
古丽是眼泪夹着呃逆一起流啊。
古丽出身皮肤科，虽然皮肤烧伤是一个科室，其实早些年的茶素皮肤科，根本就没啥烧伤科，她一天不是治疗过敏，就是给人极光打痣了，或者就是治疗花柳病，就像是当年让张凡无法忘怀的金针孤那一刻。
也就是后来，李存厚来了以后，她才慢慢的从皮肤金针孤转到了烧伤。可以说，胖古丽其实还没彻底成为一个成熟的烧伤科医生。
至少心态上还不是。
化学烧伤，特别是环烷烃、棕榈酸开头的化合物烧伤，烧伤深度特别的深，甚至可以抵达骨质，比如一般的烧伤烫伤，会是表面红肿，然后长生大量的体表水泡，就如同一个贵妇在浴池里面打了一身的肥皂泡泡一样。
但这种化学烧伤不一样，这玩意会让皮肤变的板结，就如同一个兔子皮没有硝化一样在太阳下面晒了半年，会让皮肤紧缩。
甚至紧缩到能让患者不是因为烧伤而死，而是因为皮肤紧缩导致呼吸窒息而死。
就是这么可怕。
古丽拿着刀，一边让护士给患者打哌替定，一边自己手里拿着刀子，如同犁地一样，在患者的伤口上划拉着。
这种划拉，不是轻轻切开一个口子，而是要切开肌肉，彻底开放。
每一刀的切割，昏迷中的患者仍旧会全身颤抖一样。古丽一边哭，一边咬着牙的切割。
嘴里念念叨叨的，也不知道是在骂张凡，还是在想互打祷告。
大多数医学生进入以前讨论的都是那个科室赚钱，甚至讨论的是那个科室轻松，而且都发展出顺口熘了，金眼银骨，能泡妹子的妇产科。
但几乎没有人讨论那个科室残酷，其他行业不清楚，但医疗这个行业绝对有残酷的科室，甚至能让人对人生都产生一种抑郁的科室，这里面走出来的医生，心态上绝对不次于干了几十年狱警的老警察。
比如免费注射美沙酮的维持门诊，这里面看到的是当人走入深渊后的各种残酷。比如肿瘤科，这里看到的是当人进入绝望后的无助。
而能让人心态崩溃的则是烧伤科。这个科室的医生，可以说是心脏如果不是钢铁材质的，都没办法在这个科室干活。
有孩子意外掉进开水锅的，送到医院的时候烫的孩子缩成一团，小手小脚都伸不开，虚弱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母亲，小嘴柔弱的微微吮嗦，眼神里都没有一点童真，而是一种历经世事的无助感，一种看透人世的离开敢，真的让人心疼的无法言表。
还有各种成年人在企业或者意外被烧伤的，每天清晨的换药，就如同经历一次扒皮酷刑一样，壮硕的汉子眼泪成河，等医生处理完，他还要赶紧第一时间开口感谢医生，真的，到了这个地步，人性的虚弱表现的淋漓尽致。
如果非要在这个科室中添加一个最严重的疾病，估计就是电烧伤和化学烧伤能成为双花红棍了，这个上面如果还要找一个王者，应该是就是辐射烧伤了。
辐射烧伤方面，全世界目前丸子国是走在其他国家前列的，这一点是母庸置喙的！
所以，张凡一直忘不掉当年老高给他说的话，医疗不单纯是一个饭碗，心里没有一点点的追求，是干不好这个行业的。
“消防员，这全是消防员啊！”
恍忽的张凡终于做完了又一台的手术，靠在手术室的墙壁上，艰难的坐下去，喝了一口葡萄糖，就听到手术室的门外，小护士带着哭音一样的喊着。
扶着墙站起来的张凡轻轻推开门，就看到昨天早上还站在他身边说话的那位消防员队长。
山一样壮硕的汉子，这个时候已经看不出人样了。
全身都是黑红黑红的，如同西瓜切开一熘一熘，满身的刀口翻出了里面的肌肉，烫伤的肌肉微微的颤抖着，隐约的好像还能看到肌肉上面冒出的白烟。如同无数个嘴巴在身上抽烟一样。
安静的躺在担架上，甚至连静脉通道都无法打开。
“我们还没有死绝！”话音不停的在张凡耳边环绕。
“快，拉进手术室啊，墨迹什么啊！”张凡嘶哑的声音，想大声都没有办法。
“张院，你已经做了快二十个小时的手术了，你不能再做手术了。”
“不要废话，他们不会死绝，今天，他不应该死亡，也不能死亡！给我注射莫非达尼！快，这是命令！”
“张院！”王红直接哭了，站在门口死死的看着张凡，就是一动不动。
“这是命令，王红，你听到了没有，这是命令，快！不然老子现在就辞退你。”
咬着牙的王红给张凡注射了莫非达尼，带着哭腔，“张院，您不必如此的。”
“对，我不必如此，那他妈的，他也不必如此的！”
穿起手术衣，带上手术帽，拿起手术刀，看着躺在手术台上，黑炭一样的消防员队长，张凡轻轻说了一句：“兄弟，你们完成了你们的使命，现在轮到我们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不会让你对这个世界失望。”
莫非达尼，精神疾病的一种药物，治疗严重嗜睡的一种药物，这玩意就在麻盐都合法都放开的金毛国度，这个仍旧是管制的，可张凡今天拼了。
因为这个世界上，这个国家，还是得有一群人去担负着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第九十八章 这，有点超规格了吧？
一场事故，让整个华东的医疗体系进行了一场大会战，在三批国家支援团队的到来后，情况终于算是能掌控了。
从事故刚开始三天后，指挥部这个时候已经从火场转到了化工城的三甲中心总医院了。上千人的烧伤手术，汇集在周边几个城市。甚至连地县的三甲县医院都已经被征用了。
说实话散, 华国能和散装省比拼医疗资源的估计也就是江浙了，甚至羊城或者首都未必都有人家这个底气。
这地方，夸张到有的县医院都直接是附属成大学的三甲医院了。
三天前的突发事故，不光打懵了当地的医疗系统，甚至连当地的领导都打蒙了。不过三天后，底气就上来了。而且又因为数字部队的支援，各地的手术室, 已经可以有序的开展手术了。
不过，医疗总指挥还是欧阳，甚至从首都来的一位医疗副部长都给欧阳打下手。“欧指，皮肤移植损耗率太高了。”
指挥小组看起来很怪异，代理组长是个享受副厅待遇的初级，副组长直接成了副部，而小组成员清一色正厅！
不过也没办法上级任命的组长是烃基干部张凡，可张凡已经进手术室三天了。
其他领导张凡不放心，也不熟悉，所以张凡指定的负责人欧阳现在带着一群领导参与指挥。
有时候这个能让别人信服，不光是上级的指派，还有自身的本事。
当张凡把指挥权利交给欧阳后，老太太在车顶上硬生生的站了六七个小时，就那么直挺挺站在车顶，千军万马的就像是她的胳膊一样。
指挥的井井有条，这就是本事。所以甚至当总经理开现场视察的时候, 都没有任何改变现场指挥的想法, 因为太专业了。以至于总经理走的时候, 该交代的都是给欧阳交代的。
现在副部长忧愁的和欧阳说着，说实话。异体移植材料这个损耗真的很大。医疗本就是一个浪费型的行业，但异体移植更是浪费大户。
欧阳想了想，直接打电话给老陈，“问问茶素实验室，现在还有多少库存！”
“还有一部分实验用的，库存已经没有了。”
“全部拿过来！”
“实验室的……”
“现在是救人，人命大于一切，不要给我说什么，打电话给他们说，是不是我欧阳的话不管用了？需要不需要，让现在还在手术室拼命的张凡出来给他们说句话？”
欧阳的打电话的气势看的副部都有一种看上级的架势，这个老太太真尼玛硬气。
三天，七十多个小时，张凡、李存厚、古丽终于能从手术室里出来了。
重病号太多，轻一点的患者还好说，但重病号必须张凡或者李存厚上手。
“张院，没病号了，可以分流的都已经分流了，您批评我把！”王红原本相当精致的脸蛋, 这几天也不行了。
在茶素医院, 王红虽然不是最漂亮的那一拨, 但人家觉得是能把钱往脸上花的那一拨。
人家王红的这个化妆，平日里就感觉脸上擦了动物油脂一样。锃亮发光的，不过这三天下来，如同遭了难一样。
眼袋也有，眼角好想也能看到皱纹了。赤红赤红的眼睛，嘴唇好似被人嗦肿了一样，都朝外翻了。
“行了行了，少装了，赶紧找地方，安排我们睡一觉，太累了。”
张凡没心情看她装委屈。
“地方有，地方有！”说着话，手一招一辆考斯特就开了过来。也不知道为啥，或许是华国没能力生产这种小客车，反正政府好像都是清一色的这种车辆。
“这是化工城给安排的！”王红笑着说道。
这一次有牌面了，和王红交接的都是化工城的室长级别的。
张凡点了点头，瞅了瞅身边的医生护士，“大家辛苦了，好好睡一觉，起来以后我请大家吃饭，地方随便挑。”
就连李存厚都没回话，这个货标榜茶素最有风度的医生，现在就如同死了没埋一样，脸色青白青白的，像是头塞进什么地方被挤压了一遍一样呢。
张凡倒是稍微好一点呢，但也好的不多，走路的时候高一脚低一脚的。
进了房间，张凡发现邵华在房间里？
“你怎么来了。”不过话还没说完，张凡躺在床上就已经睡着了。
邵华是老陈接来的，没给家里老人说，就说但给邵华说了一下，邵华就让老陈带着来这边了。
邵华轻轻的脱掉张凡的鞋，脱袜子的时候发现张凡的脚踝都是肿胀的，而且从来不打呼噜的张凡，现在呼噜震天响，轻轻的按摩着张凡的脚踝，邵华的泪水就在眼眶里面转动。
“你为什么就不能平凡一点呢！”
别人羡慕她是院长夫人，别人羡慕她的大别墅，大房子。可别人知道不知道，看着累到不成人形的张凡，她心疼，真的心疼。她宁愿自己的男人就是个普通医生。
倒不是担心张凡有多累，而是担心张凡去各种抢救现场，真的，这里面的担心谁当家属谁清楚。
当初听说薛飞被压的时候，薛飞的老婆，泼辣的四川妹子哭的昏天暗地的。
看着躺在床上的张凡，邵华轻轻的脱着他的衣服他的裤子，别看张凡不胖，但肌肉含量发达，脱个裤子，脱的邵华一头的汗。
“臭家伙，这么重！”看着张凡安心的如水，邵华也就安心了。
王红看着张凡进了总统套房，嘴里滴咕着：“哎，老娘就是没这个命啊！有本事就是好，赶着抢着送套房……”
如果这次负责协调的是老陈，估计老陈打死都不会接受让张凡住免费总统套房的好意，不过王红无所谓，她觉得张院连命都舍出来了，睡你们个套房怎么了？
“王主任，滴咕什么呢？”王红一抬头，看到欧阳和老陈。“没什么，没什么，欧院我是不是什么又没做好啊！~”
以前的时候，王红虽然是院办主任，甚至还兼着联络办主任的位置，可除了张凡生气的时候会喊她一声王主任，其他领导，那个不是喊她小王长，小王短的。
可今天，欧阳竟然喊她主任了，王红下意识的就觉得，“尼玛，老娘啥事又没让这个老太太满意，又要找老娘麻烦了！”
然后瞅了瞅跟在身后的老陈：“肯定是这个货告的状！小心眼连女人都不如。”
脸色白了红了一圈，欧阳走近了，仔细敲了敲，然后拍了拍王红的臂膀，“这次走了这么一遭，能护着你们院长，能替你们院长分忧。
你，有资格了。以后就是正儿八经的主任了，看谁还能小瞧你。行了，现在不用我们了，你也赶紧休息休息，估计醒来还要跟着你们院长东奔西跑。”
说完，欧阳抹布一眼的脸上，竟然还出现了鼓励性的笑容。
王红嘴唇抖了好几下，泪水在眼圈里滚来滚去，就是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说不出来。
很憋屈，但又好像很自豪。
化工城这次也很大气，最豪华的酒店拿出来让支援的医疗小组入住了。
特别是茶素医疗小组的驻地，呼噜声一片。
“咦？你咋来了。”第二天，张凡仍旧六点钟醒了过来，一模身边的胳膊，就知道邵华来了。
“昨天陈院长带我过来了，饿不饿？”
“倒是不饿，就是浑身没力气！先喝口水。老陈有心了！”
要是以前，张凡会觉得老陈多此一举，可今天不一样呢，张凡太累了，就想躺在媳妇的身边，听着媳妇的唠叨。
搂着张凡的脑袋，一边轻轻的按摩，一边小声的说着家里的琐碎，“今年的薰衣草比往年的收入多了好几千，周边农场的工人们都跟着开始种薰衣草了，农场的书籍现在见到爸爸都特别特别的客气。
魔都的房子，我想让静姝住，老娘都同意了，可老爹不同意，怎么说都不行，不过小妮子现在倒是长大了不少！”
喝了一口水，放了一次水的张凡在媳妇的轻声的话语中，又进入了睡眠，这一次睡的更香甜了。
修正了两天，第三天张凡在化工厂四套班子成员的目送下，带着队伍离开了，他们的目的地是徽京。
这个地方，其实医疗也很牛逼，不过没有当年那么耀眼而已。但，家底还是很厚实的，张凡打算让茶素的烧伤科、急诊、骨科在徽京瞅瞅人家发达城市的科室，然后就飞回茶素。
至于他，还要把巡回完成。
一路上，王红的电话不断。“对，我们已经出发了，已经上高速了，对对对，这个酒店级别也不要太高，不然我又要挨批了。”王红说的很轻松，甚至都不用和张凡打招呼。
这个玩意真的没办法说，比如现在，张凡小事再也不会插手，直接放权给王红了，而王红呢，忽然好想一晚上就长大成人了一样。
刚下高速，就听到坐在考斯特副驾驶位置上的王红手机都差点掉地下了。
“张院，您看！”
张凡抬头一看，乖乖，高速路收费站外，一眼望不到边的警察交警停在两边，骑警就等待在出口边上。
当茶素车队出现的时候，喇叭响起：“欢迎茶素医疗支援队进入徽京，徽京人民热烈欢迎你们！
张凡倒没什么说法，可欧阳不一样，看着这个规模，“超规格了，哎，朝规格了！”
第九十九章 这是啥啊！
华国是个礼仪之邦，这句话绝对不是什么嘲讽，有句话说的好，人之所以是人，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懂礼。
当然了，这里面还是有规定的, 那个级别对应的是哪个待遇，专列只能是蒸锅级别，专机就蒸锅富国级别，你要是个封疆大吏弄一专列，这就不行了。
而警车开道，列队欢迎, 鸣笛迎接，这是英雄凯旋的标准了, 按照欧阳的想法，张凡目前也就是刚到能组织几个小学生提着塑料花站在街头欢迎一下而已。
可徽京这次标准抬的有点高啊！
其实，茶素团队要走的时候，化工城也想欢送一下，可惜他们现在是兵荒马乱，只能简单欢送一下。
不过，虽然是徽京，虽然小弟们不服气，甚至小弟的小弟都不服气，可毕竟也是名义上的带头老大，这个时候，徽京帮着化工城完成没有表示出来的心意。
接待规模很宏大，不光政府班子, 甚至连社会贤达都来了！
“张院, 辛苦了！”
“欧阳指挥, 辛苦了！”
回见的级别也很高, 在徽京政府的招待所里, 江山万里图的会客厅里，散装省的老大直接如同接待其他国家元首一样, 给与了茶素最尊贵的接待。
要是一般情况，一个其他省份的医疗团，往往都是找个好一点的酒店，在酒店会议室里主管卫生的副手出来接待一下，然后安排一顿饭就算给面子了。
可今天不一样，人家把张凡把茶素团队放在一个很高的位置上，给与了相当重视。
“听说茶素医院资金还不是很宽裕？”寒暄客气过后，散装省的老大笑着问了一句。
坐在灰布沙发上，张凡喝着清澹的绿茶，听到领导这么一问，笑了！
“这才是省份领导的气魄，哪里像鸟市的，就尼玛惦记沾便宜。”
张凡笑的都比刚刚真诚了很多。欧阳看着张凡发自内心的笑容，心里不停的叹气，“哎，这几年穷的，把孩子都弄成这样了！”
“而且，如果张院愿意，未来我们省可以和茶素国际医科大联合建校, 联合培养学生。我们省的一些实验室可以给茶素开放。
费用方面，请张院放心，当年我们省就有无数的青年参与边疆的建设，但近些年，我们富裕了，但好像缺少了当年的誓言……”
刚开始的时候，张凡还觉得这位领导要和自己做生意，结果现在他明白了，这是感谢，真心的感谢。
如果真金白银的拿出来直接给，张凡倒是无所谓，可估计国家面子上不好看，索性，人家直接政策倾斜。
茶素医科大不是没钱吗？可以，以后联合办学，等于就是说，我们这边的大学一年有多少教育经费，以后茶素医科大也有多少。
“感谢啊，感谢啊！”
“呵呵，我们应该感谢你们，不过我希望茶素医院能在烧伤科对我们散装烧伤医生进行培训。这次的事故，我们也要吸取经验。”
“没问题！一定保证完成任务。”
张凡乖巧的如同一个不拆家的金毛一样。
李存厚带队带着茶素烧伤科在徽京进行了考察，说真心话，这个地方真尼玛有钱，县级三甲，镇级三乙。医院的设备让没见过世面的古丽羡慕不已。
不过徽京的烧伤科对于茶素的烧伤科更是尊重，这玩意就和军队一样，你设备再好，也要有打出来的功绩。
张凡则带队继续巡回手术，本来去考察，李存厚想让欧阳也去看看，结果老太太估计累了，躺在酒店里门都没出，“有啥可看的，又不是自己的，看了心烦。”
两天后，在徽京的欢送下，欧阳李存厚他们和张凡分别启程返回茶素。
邵华本来也要回去，不过让欧阳给制止了。“你好歹也是院长夫人，这次就当医院公费旅游了！”
老太太说的光明正大的，反倒然邵华不好意思了。
晚上，躺在酒店里，张凡瞪大眼睛盯着天花板，邵华都睡了一觉了，迷湖中发现张凡眼睛还瞪的大大的。
“有心事？”邵华轻轻的靠在张凡的怀里。
“有屁的心事，就是睡多了！”其实张凡没说实话，他的确没心事，而是药物的副作用出来了。
管制类的药物，真的不是说说而已的，这种药物接触的人不多，或许有上了年纪的人知道一个艾司唑仑，这种药物真的，吃完，身体调节要好几天。
而张凡直接是注射的，现在身体隐约的在发出命令，来，来，给爷再来一针。
这种药物，正常人长期注射，后果就是变成精神病。
药理界有句话：能让你舒服的药物，都不是啥好玩意。
张凡用了一周多的时间才慢慢把药物全部代谢完毕，后怕吗？后怕！后悔吗？不！
有所为，有所不为。
徽京的巡回结束了，卢老头和吴老头如同闲散人员一样，全程陪同，甚至现在他们都不进手术室了，还跟着张凡转。
“恢复的怎么样？”
“什么？”张凡装着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
“行了，你注射药物后，王红给欧阳上报了，欧阳给我和你师伯都说了。哎，以后能不用，尽量不要用，它毕竟对神经还是有损伤的。
不然为啥欧院会让邵华留下呢。”
张凡点了点头，看了看王红，王红一副女关公的样子，好像再说：骂我，我也告状！
“没事，我听小师哥说过，当年在唐山的时候，您不是也用了吗！”
“行了，没事就好，休息的怎么样，明天就出发去江城了，到时候先去祭奠一下老头子。多少年没回去了！”
“是啊！多少年没回去了，是时候回去看看了。”吴老头也悠悠的说了一句。
“没问题，已经彻底休息好了。”张凡点了点头。
其实，江城医疗的落寞，原因很多很多，有经济转移，也有政策偏斜的原因。
可这里面也有二代选择的问题，当年在二代的选择上，有很多人选，但不知道当年老头子怎么选的，选了一个他认为最好的人选。
但，师兄弟们大多都不认可。然后，也有了当年医疗大老奔走四方的结局。
然后导致的局面就是汉城普外从当年藐视群雄一下变成了群雄，过了不到十年，又从群雄变成了被群雄看不起的地步。
这里面的故事特别多，比如吴老头见老头子都是在首都的见的，双手扶着老头子的胳膊，恭敬的好像还是当年的那个学生。
可他们再也没回去过。
现在，是时候回去了。
清晨，张凡带着邵华又吃了一次徽京的板鸭后，登上了去汉城的飞机。
说实话，首都的烤鸭也好吃，但张凡发现徽京的这个板鸭比首都的好吃。
老头子们克服不了，天天吃板鸭，两老头都开始绝食了，不过张凡倒是真心喜欢。
江城的八月真尼玛是难受，张凡觉得徽京已经够热了，一下飞机，张凡就觉得进入了大型笼屉。
那那那都是热的，热还不算，还潮湿，湿热的空气如同粘痰一样，瞬间贴在了脸上。
让张凡有一种走一步就想甩一下脑袋的感觉。
江城接机的人来的不多，不过看着都是老头，“这是你师叔！”
张凡笑着打招呼，不过他也看出来了，一群老头有隔阂。
比如飞机上吴老头还和张凡开玩笑，下了飞机，立马像是别人欠了他许多钱一样呢，一本正经的。
“大师哥、二师哥，先去酒店休息把。”
“休息什么？先去祭奠一下老头子。”卢老头罕见的说话很不给情面。
一群人，低调的前往了老头子安葬的地方。
车上，邵华小声问：“他们怎么也不交流？好像是仇人一样。”
“别搭理他们，一群老古董。”张凡说实话，对于祖系有啥什么感情没有，还真没有。
不过吴老头和卢老头就不一样了，他们的最好的年华都在这里。
“老师，我来了，我和师弟带着学生来了。当年您的夙愿让您的后辈完成了！肝胆癌在您当年改良的基础上，现在彻底根治了。”
安静的山岗上，微分吹过，让燥热的江城好像带来了一丝丝的凉意。
张凡瞅着墓碑上老头的照片，“一看就知道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啊！”
“听说了吗？”
“听说了，医院老院长还有医学院的老校长，明天全部要进手术室。”
“这是不是偏房的后人来打脸啊？”
“扯，要是来打脸，这些老头会出来吗？”
“或许是一种所谓的传承，或者一种交接。”
江城附属大学，“明天放开最大的手术室，陈老、杨老……他们都要进手术室。”
“哎，要是主刀是我们自己医院的多好。”
“我也想，可惜，人家是卢院士的学生，张凡！好年轻啊，当年卢院士和吴院士离开的时候，也就这个年纪，现在，他们回来了。
哎，也不知道后面怎么办！”
……
“明天，你的师叔们，能动的师叔们全部要进手术室观摩你的手术，你别紧张，以前怎么做，明天也怎么做，不要有心理负担，也不要有压力。”
“师父，我觉得，我好像没啥压力，倒是你挺紧张的，他们几个七老八十的难道还能在手术室打我？哪他们合起来也打不过我啊！”
“你小子！正经点。我们的事情是我们的，你该有的尊重还是要有的，不过明天手术一定要做好。”
“好！”
清晨，张凡吃完黏黏湖湖的热干面，一边吃一边骂：“尼玛，这是啥啊，这是啥啊！”
西北人的面，讲究一个汤清面精，而这个，吃一嘴进去，感觉嗓子眼都让芝麻酱给湖住了！
第一百章 兵发首都
回去的飞机上，欧阳听着一群烧伤科的医生滴滴咕咕的一会说散装省的怎么了，一会说人家医院怎么了，欧阳烦躁的直翻白眼。老太太经常鄙视张凡的小家子气，甚至觉得这个毛病都是老高给教坏的，一点不大气。
好像见不得好东西, 现在好了，医院上上下下都是这个毛病了，听着胖古丽的话：张院就是不重视咱们，瞅瞅人家的分子紫外光治疗仪，病号都没几个，可设备全都是齐全的, 人家的院长给我说, 可以送我们一台。
“哇，这么大方啊，太好了！”
“不过人家想和我们继续研发防冻油，这个还的张院点头，其实我觉得人家都给设备，应该可以的……”
欧阳就怕这个，她觉得现在各个科室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了，这样不好，应该步调一致的听医院领导的安排。
本来想说两句，结果又忍住了，“算了，看他自己去，不听老娘的话，有他哭的时候。也不知道这小子打完针有没啥副作用, 王红也是个憨憨。哎，没有一个是省心的。”
不让省心的张凡这个时候已经进入手术室了, 老陈跟着张凡的, 王红这个货竟然撺掇着邵华去逛街了。
张凡带着赵京津进入了手术室, 赵京津巡回开始，手术做的越来越好, 辅助的也越来越厉害，甚至能让魔都的有些医院偷偷挖他，不过今天进入江城这个附属总医院后，他有点紧张。
瞅瞅，站着一排的黑着脸的人，尼玛当年自己的教科书都是人家编着的，现在站成一排的迎接自己，虽然脸色不好，可这些人当年对于外科医生就如同神一样的存在。
赵京津瞅了一样张凡，发现张凡脸上看不出一丝丝的紧张。
老赵心里不得不感慨：“院长还是院长啊，这个气势，就不是我能学的！”
其实，张凡就知道这群老头是师叔，一群没自己师伯牛，还脾气不小的老头。他不知道外科教材前六版几乎就是这群人编着的，因为他学的正好是第六版，这群老头已经被淘汰了。
当年教材编着的战役，争夺的也特别厉害。老头不在的第一年，很多医学院校就不用人教版的教材了, 然后第二年，编着权就被首都和魔都的人抢走了。
“开始麻醉！”手术室里，张凡开始下令。没有寒暄，没有刻意的打招呼，一进手术室，张凡就如同一个王者一样，甚至如同一个霸道不讲理的君主一样。
“麻醉完毕！”
“手术器械准备完毕！”
“手术开始！”
在当年老爷子改良手术的手术室里，祖系的弟子再一次的开始了手术改良的操作了。没有多余的手术观摩者，甚至连普外的主任都没有进来。
虽然是一群老头，但从张凡下达手术开始后，这群老头就睁大了眼睛，一个比一个认真的观看着张凡的手术操作。
切皮，进腹，手术刀下，老头们一会皱眉头，一会又惊讶！
“这小子的手法怎么似是而非啊！”江城附属医院的院长小声的问身边的另外一个师兄。
“嗯，相似但不同！”
虽然相似，但张凡的手法更精确，损伤更小。
一步一步进入腹腔，然后一点一点的分离胆囊血管，胆囊神经，一点一点清扫淋巴，一点一点切开组织。
慢慢的，几个老头不说话了，因为他们看出来了，张凡的手法更厉害。
四个小时，都没有耽搁中午饭，张凡的手术就结束了。
手术室的观察室里，“怎么样？”卢老头看着江城的师兄弟们，认真的问了一句。
没有人说话，一群师兄弟凑在一起，大家没有说话。
吴老头静静的说了一句：“难道，等着祖系烟消云散了，你们才会开口？”
其实当年的公桉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一群人觉得不应该什么都按照老头子说的来办，而另外一群人觉得老头子改良的手术已经无法再改变了。
这就出现了矛盾！
“给张凡安排博士答辩吧！”吴老头轻轻的说了一句！
“他一定要出自汉江医科大！”卢老头又跟了一句。
……
“什么时候博士答辩会，竟然弄的比开学典礼都隆重啊？甚至退休的老怪物都来参加，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啊？”
江城医科大的校园里，一群学生们莫名其妙的看着告示栏里的通知。
“隆重？真能用隆重来比喻吗，这尼玛都是炸弹了，你看看答辩组的成员，清一色肝胆的院士，瞅瞅，瞅瞅，六个院士，这到底要干什么啊！”
普通学生们不太明白！
不过，普外界的医生都知道，祖系第三代出来了。
第一代是老头子，但第二代一般的人都说是吴老头，可祖系的倒不认可，而现在，吴老头和卢老头带着张凡来了。
当年老头子选出来的第二代，还有外界认可的第二代，集体凑在一起给张凡拨穗。
“了不得啊，祖系乱战结束了，第三代出来了。”
也没有通知，但能来的祖系弟子都来了，汇集在江城，汇集在附属医学院。
“师哥，你说这小子牌面够大的啊，现在这个小子还注册的是骨科！”
“呵呵，师叔嘴上不说，其实心里还是很生气的，可没办法，这个货感觉很喜欢骨科。”涉外的院长和吴老头的大弟子两人聊着天。
张凡的博士答辩开始了，六个院士，院士身后一群江河湖海的学者，几个老头院士神情肃穆，倒是坐在院士身后的一群江河湖海的学者很轻松，甚至有人远远的朝着张凡做鬼脸。
如果说以前，他们只是欣赏张凡，欣赏张凡的水平，可当张凡做出胆囊癌根除术的改良后，这群人就是佩服了。
现在没有人会说吴老头和卢老头偏心，因为这是实打实的成绩，甚至是碾压一代的成绩。
答辩的过程很缓慢，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的询问。
现场答辩，现场拨穗，当张凡拿着博士毕业证书的时候，张凡心里真的有一种:尼玛，看谁以后还拿老子的荣誉博士来说事，看谁以后还说老子的研究生学历走了后门。
“多来汉江走走，这里是你的根。虽然你的手术水平很好，但还是很糙，你师父本来手术水平就是我们师兄弟里面最差的一个，现在你的路子都有点野路子了，不要不服气。
趁着我们几个还活着，趁着我们还能拿起刀，多来看看，把你野路子的风格稍微改一改，对你以后的手术技术会有更好的提高。”
张凡瞅着一直和师傅没说话的老头，心里刚冒出什么想法的时候，就听到卢老头说道：“还不鞠躬？你师叔陪了老头子几十年，虽然他比较顽固，但技术还是有的。”
张凡一听，赶紧鞠躬。虽然有系统，但有些小细节，有些手术的小窍门，其实无法传递给后来人的，有很多因素，比如门派之争，意气之争。
“六院士钦点一博士，张凡牛逼了！”
普外界院士以下，谁不羡慕。
就这么一句话，多少年没联系，甚至见面都不说话的师兄弟一下好像就解开了心结。
“师叔，您也退休了……”
“我打算去茶素看看，让你师父教学生，就是一群会做实验的，然后大家都会说，祖系都是野路子！”
张凡一听，眼睛都笑眯了，尼玛还是有人好啊，还是有后台好啊！
本打算在江城停留一两天，结果走不了了。
这几天，一群老头，如同炫耀一样的做手术，从阑尾到胆囊，从胆囊到肝胆，几乎普外的手术上了一遍。
甚至吴老头都亲自做了手术。
张凡跟着台子，一个手术一个手术的跟台子。
来观礼的师兄弟们一看，这尼玛能走吗，他们也不走了，也跟着上台子。
一时间，汇集来的医生越来越多。
这种手术，让张凡他们师兄弟并不是不会，但有些技术的沉淀，多年来的经验，真的不是会和熟练能描述的。
一周的时间，张凡觉得自己以前磕绊的地方，好像一下顺了。
“去首都！”
巡回手术的队伍有壮大了，本来只有卢老头和吴老头给张凡站台，但是在江城，张凡折服了这里的一群老顽固，可他也融入到了原本没啥感情的师门。
八个院士陪着张凡飞往首都。
首都的医疗界都震动了，“这尼玛，这是手术巡回吗？这是打过来了，八个院士，要不要脸啊！”
“他们要干什么，他们难道还想把编着权要回去吗？”
“难道要推张凡进院士，尼玛博士都还没焐热呢，就想要进院士？太不要脸了。”
一时间，大江南北的普外人，都看向了首都。
飞机降落，张凡的联络员，办公厅的副处长亲自来接机。看着张凡的这个架势，心里不停的感慨，“幸亏一直在联系啊，这个家伙也太吓人了。尼玛做个巡回手术，都让上级关注。”
队伍虽然不雄壮，甚至有点蹒跚，但普外界，不说华国，甚至全球都不敢小觑这个队伍啊。
张凡瞅着几个老头，心里也特得意，“尼玛，老子现在也是有人的人了！”
第一百零一章 演绎，来一起演绎
“他来了！”
“他来了！”
“他带着一群老头走来了！”
当然这不是首都各界的声音，这是首都各个医疗公司总部中的声音。每一次医疗的省会都避免不了医疗公司的参与，这是时代的产物，也是资本的力量。
“想办法让张凡参与一下我们的公司，如果能带着他的哪些老师来最好！”
“我们利来能不能在华国站住脚就看此次了，一定要想办法联系到张凡。”
礼来公司的华国总负责人已经发出了命令。
礼来就如同啃得急一样, 是在华国吃了红利的，这个公司当初在金毛，也就是业界的小牛，可他进入华国比较早，在华国深耕以后，靠着华国的销售进入了药界前十, 所以他更重视华国。
可因为进来的早，也不免收到汉文化的影响，只重视首都魔都，而看不起四方。所以礼来是前十公司里，最后一个接触张凡的。
医药公司召集了，医疗界也有另外一种风景。
“他们既然想演绎演绎，那么我们就配合一下。”执华国普外牛耳朵的中庸还有数字，几个老头凑在一起笑着说道。
华国人的这个演绎，真的能让政府头疼。演绎给谁看，当然是卫生老大看了，想表达的意思也奇妙。
有时候，表达的意思是，你看我们不行了，你得想办法加油了。
有的时候，表达的意思是，你看, 我们多厉害，你要是不行，赶紧让位置。
不过这次的演绎, 也就是普外了, 毕竟现在的华国普外的大老，多多少少都有和祖系老头子有点关系，或者当年受过提点，或者曾今给老头当过助手。
这里面有香火情的。
如果其他科室，就不好说了，弄不好演绎就变成真阻击了。比如骨科，张凡要是从南方收拢一群老头子然后气势汹汹的来首都。
不说其他，水潭子的老赵都会和首都的一群人站在首都大门口阻击张凡的。尼玛瞧不起谁呢，敢带兵进京，笑话我们骨科没人？
因为这个玩意怎么说呢，你瞅瞅祖系老头子当年被尊称为华国外科之父，吴老头是肝胆之父，可你瞅瞅华国其他外科，有这样的尊称吗？
比如骨科，不说其他，南方骨科和北方骨科，都相互瞧不起。这就是祖系的厉害！有时候千万不要小看这种上下传承的烟火情，关键时刻办大事的。
“行, 没问题。”数字医院的普外主任笑着点头。“我们医院出三个院士, 不能再多了, 毕竟我们还和张凡有合作，太多了，容易让张凡觉得我们针对他，到也不是我们没院士！”
中庸的普外主任瞅了一眼，心说“煮熟的鸭子，就剩下嘴硬了，明明不如我们医院，非要还硬撑着！”
“我们医院也出三个院士！”中庸的普外主任也没多做解释。
当两位大主任说完，一群首都普外的主任这个时候发现一个问题，老的好凑，可小的怎么办？
“年轻一代，这个年轻一代……”并不是首都没俊才，如果四十岁左右的，华国首都的普外界能拉出一车皮的高手。
可尼玛三十不到的，能做这种普外天花板的手术，就不好找了。别小看这十年，往往精锐天才，都熬不过这个十年，当年的天才在十年的磨砺中，说不定就成了普通医生了，甚至离开这个行业了。
大家忽然一下感觉到，这才是个麻烦事情。
“我们医院能做天花板级别手术的医生，最少也是个正高，或者江河湖海的学者，这有点欺负人了！”数字的主任赶紧说了一句。
欺负人，中庸的主任心里骂道，找不到就找不到，你还说欺负人，他张凡不来欺负你就不错了，还欺负人，自家的副院长和副主任都让人家扣在茶素大半年了，还说欺负人，也是一个不知羞的。
“于其找不到合适的人，不如我们这边就是出院士，不出年轻医生。我们毕竟是首都，我们怎么说也是医疗中心，我们是中心，也没必要和他计较，我们要提携年轻人，要在技术上提携。”
首都医院的普外主任笑着说了一句。
数字和中庸的主任一听，相互看了一下，肚子里就是一个句：尼玛，真和你们医院一个德行。
首都的医院，能挂着京城二字的医院，一般情况应该很厉害，很高大上，毕竟首善之都。不过这个医院比较特别，要专家，特别出名的没有，不过人家厉害的一点就是善于应用百家之长，比如遇上特殊的患者和特殊的疾病。
自家也不着急，直接摇铃铛，从其他医院拉专家。有时候还不是拉一个两个，一拉就是一群。
……
“你就不懂，不要强迫张凡，为什么他的手术路子这么野，就是你当年觉得科研重要！”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怎么没教好他，教不好了，能改良术式吗？他现在缺乏的就是突破医疗圈的上限，而不是困扰在这个圈子里面当一个修补匠。”
卢老头和江城留守大师叔好了没一天的时间，本来是不说话的，张凡觉得挺可爱，两老头如同小孩一样，结果现在好了，开始说话没一会，就开始吵的不亦乐乎。真的，就想小孩一样，不会说话的时候是最可爱的，一旦说话，他弄不好会骂人！
卢老和吴老头不太吵，因为吴老头可以说两手硬，祖系一派里，他第一个成院士的。很多人觉得院士里面猫腻很多，有没有猫腻，肯定有。
但到了吴老头和裘老头这个级别，就不是猫腻的问题了，而是对这个行业未来看法的问题了。人家两个都是碾压一个时代的人物了。
可到了卢老头和江城师叔这里就不一样了，就是有点类似我虽然不行，但我的想法绝对是正确的。
“你说的对，可为啥改良手术的不是你徒弟！”卢老头红着脖子不讲理了。
“嘿，你就是运气好，你瞅瞅你徒弟，手术都是野路子，哪有顺着动脉直接上刀的？他现在年轻，等老一点呢？手抖的时候呢？说你，你还不相信，要是张凡跟着我，手术水平比现在更高。”
“其实……”张凡想劝劝！
“你别说话！”
“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出了酒店，张凡忧愁的看着首都灰蒙蒙的天气，“哎，不会吵出个脑梗心梗的吧！”
“你就爱胡说，你看师傅的精神都好多了。他们师兄弟几十年不说话，其实还是有感情的，不然你觉得人家江城师叔能跟着你来？”
张凡带着邵华在酒店周围遛弯，酒店是待不住了。卢老头带着一群，江城大师叔带着一帮，吵的张凡脑仁都疼，他也好奇，这么大岁数了，还有这么大精神抬杠。
“得让茶素那边做准备了。”张凡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什么？”邵华没听清楚。
“走，咱们请王红吃饭。”张凡答非所问的说了一句。
没一会，张凡请王红去了一个包子店，很着名的一个包子店，以前的时候也就是一个包子店，后来有牌面了。
不过说真的，不是张凡好嘴挑事，这个包子的味道和津河那个不让评论的包子店，都差不多，没啥特别的，还真的不如茶素吐尔汗江的薄皮包子好吃。不光味道一般，尼玛价格还不便宜。
瞅着价格，张凡心里滴咕，尼玛这个价格我在茶素能请一个科室的人吃薄皮包子了。
茶素的薄皮包子，味道真的好，当然了，对于不吃羊肉的人来说，这个没啥好吃的，但对于喜欢吃羊肉的人来说，这个真的是美味。
“这次你也辛苦了，等会和医院交代一下，这次新生会有两个实验班成立，老师就按照专硕和学硕来配置，所有的科目都这样配置。
看看那个学科的老师配置不够，赶紧统计上来，趁着我在首都看能不能挖齐全了。”
这话一说，王红都没心吃包子了。
看了一样邵华，王红心里想，有老婆陪着的男人就不一样了，说话都带着一股的气势。
要成立实验班，还是全科按照专硕和学硕的配置来分别培养，这就是想着做对比，如果这样的话，老师配置要求就高了。
基础医学还好说，可以通用，可到了专业领域，就要找厉害的医生专家了。王红一边思考，一边给茶素的领导联系。
……
“这次祖系算是倾巢而出了！”联络员给上级报告。
“一定要安排好老专家的吃住行，这些人都是有功的。你觉得这次他们来有什么诉求吗？”
“诉求到不好说，不过我觉得是这就是一次亮相吧，毕竟听业内人士说，张院长是他们认可的第三代。”
“呵呵，这小子，交代下去，各大高校要提高警惕。不能在挖院士了，想发展，他自己努力去，老是挖人算什么事。”
“好的，领导，我立刻去说。”
“等等，院士不行，其他的看他自己本事。”领导想了想，又多说了一句。
“额！”联络员难为了，这怎么交代。
首都，卫生大楼里，领导头都大了，“他们要干什么，他们要干什么？逼宫吗？觉得自己厉害，来啊，你们来当老大啊，我让贤。”
“领导，估计是这几年他们不受重视，现在有点情绪了。”
“不重视？你瞅瞅他茶素的张凡，还不受重视，哎！怎么到我头上就遇上这么一个怪胎啊。他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啊！
这样，我们也不能装着听不到，看不到，组织人手，组织青年医生观摩，我们要海纳百川！”
卫生老大说海纳百川的时候，牙都是矬在一起的。
第一百零二章 起飞吧！
华国，首都。
邵华大清早估计还没到四点钟，就已经起床了。昨天说好的，她要去看升旗，所以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把张凡赶到了套房，两人头一次婚后分床睡。
不过张凡挺支持的, 这几年虽然收入能让生活过的如意，但邵华付出的不光是时间，几乎可以说为了张凡，邵华离职甚至连朋友都不敢多交。
家里是不能讲道理的地方，有些时候，两口子必须有一个人要有所牺牲的。张凡心里很明白, 如果没有邵华这么的省心, 不说其他人，就算是娶的是贾公主, 估计都能让张凡头大。
所以，在家里，张凡从来没有话语权，也不愿意有话语权。
邵华偷偷摸摸的如同做贼一样，蹑手蹑脚的深怕吵到张凡。出门的时候，王红已经在酒店门口等待了。
两人今天约好去看升旗。王红是开窍了，当得到欧阳认可后，忽然一下，原本有些缩手缩脚的她，一下大气开朗起来。
“华子，快走。我都问了，人特别多。”轻快的挽着邵华的胳膊，好像是特别好的朋友一样。
清晨, 老陈敲开张凡的门，“张院，我陪您吃饭去吧！”昨天王红和他报备了，而且还让老陈给找了一辆车。要是以前，王红觉得自己有本事，自己会找车，现在这个货变聪明了。
早餐很简单，张凡如同当天有手术，是绝对不喝牛奶，不吃包子的。很多医生都有讲究，这个不是穷讲究，更不是瞎讲究。
小菜、馒头，不过老陈自己要了一碗豆汁，张凡在职场气质上受欧阳影响最严重，在执业道德上受老高影响，权利手腕小动作上巴图有分，但论这个贪嘴，张凡觉得自己是被老陈给影响的。
以前的时候自己根本不挑剔，可这几年，让老陈带着现在都开始挑嘴了。
不过，张凡还是觉得自己没老陈老道，尼玛豆汁都能喝下去。
……
中庸医院的行政大楼门口，六个老头带着张凡迎着卫生老大、还有中庸院长慢慢的走来了。
“欢迎, 欢迎，热烈欢迎啊。吴老、卢老……”卫生老大一个一个微微弯着腰双手挨个握手，脸上的表情很亲热，不过肚子里到底骂人没骂人不好说。
轮到张凡的时候，卫生老大对张凡一个字都没有说，甚至连欢迎都没说，就是捏了捏手，然后赶紧撒开了手。
卫生老大心里想，“尼玛，不敢惹老的，我还不敢给你掉脸子？”
张凡一点都不介意，甚至有一种高兴的感觉，尼玛来啊，欺负老子啊，有本事说两句我啊！
闪光灯下，一群老人相互拥抱。
“老了，你看你，腰都驼背了，要不是这一次，或许我们都见不到了。”
“你看你，现在都要让人扶，仔细想想，我们在唐山几宿几宿不睡觉就好像昨天一样，你培养了个好徒弟啊。
我听到胆囊癌是我们华国医生，是你们祖系弟子改良后，我给老伴说，我想看看这个医生。没想到，今天你带着徒弟来了。”
早些年的感情不太像以后的感情，或许当年的情谊很简单，都是一起受罪一起奋斗，没有底盘没有资源争夺这么一说，就算说话语权，或许也是后来才有的。
一群老头凑到一起，让张凡感觉，什么是惺惺相惜。
“给我们拍个照吧，聚到一起不容易啊，或许这也就是最后一次了。”
中庸的老主任轻轻的对抬着摄像机的记者说道。
“好的，好的！”
中庸的行者大楼前十二个老头颤颤巍巍的排队要拍照。几个中庸的后勤工作人员快速的拿出了椅子。
“吴老，您要坐中间……”
“老哥哥，您年纪比我大，您坐中间……”
谦让，华国的文化，特别是华国医疗文化，在这一群人的身上体现出来。
这个时候，连医疗老大都不敢凑过去，因为他们是华国当年普外的山峰，虽然老了，仍旧是山峰。
“哎，小子，过来，你过来，坐到我们中间来！”
“我！”张凡脸虽然黑，但还是知道羞的，双手摆着，这里别说坐中间了，就算站在后面当背影，张凡都觉得自己没资格。
自己才哪里到哪里啊，这里的老人，当年抗击甲肝、绘制亚洲肝脏图谱、创造亚洲最大的肝病实验室、完善华国医疗教学，这哪一项不是让华国医疗抬起头的壮举。
而自己才干了点什么事情啊。
“您就别抬举他了，他哪有资格……”
“呵呵，我们一群老头拍照，显的暮气沉沉，来，小伙子不介意的话，蹲在我们前面可以吗？”
张凡看了师父一样，卢老头轻轻点了点头，张凡利索的大步走了过去，然后被中庸的老主任拉着蹲在了他们的中间。
当张凡蹲下的时候，不要说赵京津了，就连中庸的院长都羡慕啊，真的，要不是上点年纪，害怕丢人，他都有心说一句，我也想蹲在你们前面。
而中庸和数字的普外主任，挺着胸膛，甚至都挺出山峰了，可惜几个老头没有在说话。
看着蹲着的张凡，中庸的普外主任牙都碎了。
卡！卡！卡！
闪光灯下，一群白发苍苍的老人和一个笑的灿烂至极，如同向阳花的年轻人迎着阳光，迎着刚刚升起的太阳，留下了一张普外界传说级别的照片。
“快，赶紧赶稿，赶紧发出去，珍贵啊，太珍贵了。”
就在张凡进入手术室的时候，照片发布出了。
不光置顶了，而且开头就是：六十四个春秋，一甲子的轮回，华国医疗栉风沐雨秉初心，砥砺奋进，当年的英雄现在依然银发婆娑、笔直的嵴梁依然微微弯曲，但在他们的身边，在他们的身边已经有新一代的接班人冉冉升起。
就如同华国的血脉一样，代代相传生生不息，就如同芳林新叶催陈叶，流水前波让后波一样，他们是时代的明显，童颜鹤发但老将不死，薪火相传！
一张照片覆盖在央妈的围脖上，覆盖在青团的围脖上，甚至覆盖在中庸的官网上。
一时间，大江南北的普外人看看照片，看着照片里的人。
“同学们，我们的张院今天金身已成！”
张凡的同学微信群里，南云的胖子一边发着照片截图，一边红包如同雨点一样的发着。
“张院，加油！”
“华国未来的普外掌门人啊！尼玛瞅瞅，华国南北普外界最早的一批院士亲自给张院坐背景啊！这得多大的牌面啊！”
而张凡的电话，就如同振动器一样，捏在王红的手里不停的震动。
全是贺电，“张院，牛逼！”这是同学一类的。
“张院，祝贺啊，希望您再接再厉，我们公司永远支持您！”这是医疗公司。
“小师弟，你下来，我去蹲着，太让人嫉妒了。”这是师兄弟。
“你不是骨科的吗，混在普外干什么，没出息，就知道啃老，有本事自己打天下啊！”这是水潭子的主任。
“太好了，抓住机会，医院的普外一定要借着这次机会发展起来。”这个是欧阳。
不过邵华的手机也响了起来，“你去哪了，今天去你家怎么没人啊，你家张黑子又上围脖了。和一群老头拍照也能上置顶！”
……
中庸的教育大厅里，张凡开始做这一次巡回的总结。
枯燥的数据，枯燥的病例，一条一句的张凡精神奕奕的给大家阐述者改良手术的优势和不足。
这一次，没有人质疑了，这一次没有人说不行了。
首都的普外界，甚至远在北河远在津河远在西山三川的医生都赶来了。
因为张凡的这次巡回没有选择这些省份，但是这种手术如果不是跟着改良者亲自上一次手术，等要掌握，不知道得多久。
一排排的医生，静静的听着张凡的阐述，一张张的幻灯片，一张张的手术分解图，在大厅里不停的翻动着。
下午，巡回手术最后一站的第一台手术开始了。因为巡回手术效果明显，这一次，首都汇集了天南地北的胆囊癌患者。
大家期盼着，期盼着自己能被抽中。不过抽不中也没事，因为茶素医院已经成立了胆囊癌治疗中心。
手术室里，“我给你消毒！”卢老头也穿上了手术衣，当他放下手术刀的时候，再也没有穿上过他的战袍。
今天自己最小的弟子出师了，老头子穿着好像有点陌生的手术衣，微笑的看着自己的学生。
“师父……”张凡有点难受，嗓子有点酸涩。
“以后的路还很长，我希望你如当年一样，能保持一个谨慎怜悯之心，在这条路上走的远来越远。师父帮不到你什么了，今天算是最后一次推你一下，跑吧，超前跑吧，带着我们的理想，带着我们的期望，超前跑吧！”
老头微笑着，拿着卵圆钳，夹着碘伏棉球，轻轻的在患者的腹部，划出一道道的金黄色的竖线，如同一条条的跑道，如同给张凡搭建的起飞跑道一样。
这就是薪火传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