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9 好大
人怕出名,老派的华国人理念内就是要藏着,不管是家里的万金,还是门后的笤帚,都要藏着。
时代发展了,现在大家恨不得别人不知道自己,恨不得把家当全挂在身上。
张凡刚毕业的时候,渴望金钱,渴望工作。在县医院的时候,渴望金钱的时候更渴望手术,到了市医院,对于金钱的渴望已经开始减少了很多。
而这次去首都,张凡虽然气势汹汹的去,然后有点灰溜溜的回,但他对于名气,还是不怎么渴望。
对于他来说,钱,是实在的,技术,也是实在的。
但是,有些东西由不得他自己。有些人恨之不得的东西,而有些人却垂手可得。
茶素政府,在一些不紧要的科室,一些大妈阿姨汇聚的科室,就成了另一个政府的中心。
这里发布着茶素最新的小道消息,各式各样的八卦,还有各种资源的交换。
不要小看这里一个个都是人老色衰的中年女人,一个个家长里短,这些人的能量也不是谁都能小觑的。
“王姐,三小还能进去人吗?我有个朋友的孩子想进三小。”
“老规矩,成不成的,我也不敢应承。”
“听说,菜市场那边要拆迁了,是不是确定了啊。”
每天,真的假的各种消息,传播在其中。
“哎!谁认识市医院的张院啊。我姑妈家孩子头疼,时不时的头疼。想去找张院看看,结果愣是三四天都没挂上号!”
这就是名气变大的好处,略有点小名气的时候,找张凡看病的人,挂号?你想多了。
可等张凡被传说在首都大放异彩,在省会城市被奉为上宾后,原本闯进来就找张凡看病的一些人,也开始遵守规矩了。
“哦,找张院看病啊,他的号现在是真的不好挂,你说说这人也能,年纪轻轻的就这么厉害了。
你去找管卫生的李干事呗!”
“他!不行,就一个欧阳都能吓死他,名义上管卫生,医院大门他一年都进不去两次。”
首都,办公厅,领导拿着茶素医院打上去的报告,愣是半个小时没说话。
“这个,这个,这个茶素医院也真敢把报告打上来?大几千万的东西,你看看,这报告像话吗,好像我们不给他们赞助一台床旁ct,他们的医院就开不起下去了,患者都无法治疗了,我们都是罪人了!”
办公厅的领导看着报告,牙齿都发酸了。怎么办?发函批评?
人家一个地区医院,真要收到办公厅的通报批评,茶素医院会不会怎么不知道,办公厅就要被人看轻了。
“我问问领导吧!”
这个事情还真让办公厅的人难为了,相互之间差的等级太多了,还真的没办法对茶素医院……
而且,张凡这一次虽然在首都医疗圈被拒之门外,但是他已经被领导关注了。
这么年轻,水平如此厉害,而且又有非常厉害的老师,说不定几年后的张凡,或许就是另外一个裘老呢。这种事情谁都说不准,所以,报告被罕见的往上又走了一步。
茶素,周一是张凡上门的时间。门口挂着一块牌子,骨科!
但是,看病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真正看骨科的是少之又少,看肝病的、看脑外的占了大多数。
这就是华国看病的特色,“还讲不讲点,**性了,能不能出去啊,我和医生说完,你们再进来行不行。”
一个看起来有点都市化的中年女性,打扮的也很得体,轮到她看病了,她就想让大家出去。虽然别人看病的时候,她也围在一边。
结果,她还没说完,另外一个检查回来的患者,已经把头插进空隙,开始向张凡传递检查结果了。
她一着急,也顾不得什么了,嚯的一下,掀开了衣服。当然了,单身汪一般都会胡想。
患者露出了肚皮,“张医生,您给看看,我下腹部经常断断续续的疼痛。”
患者看病,特别是张凡这种传的神乎其神的医生,谁都怕自己看不上。
围在人群中的张凡,一头的汗,天热,人多,他除了看病,还要时不时的维持秩序。
带在身边的两个新入院的医生,也不停的维持着秩序,不过患者们理都不理他们。
也就张凡说两句,大家才会收敛一点,不过时效性也不行,三分钟都用不到,仍旧会被围起来,大家如抓贼一样,深怕张凡跳窗户跑了。
早上一上班,张凡就坐在门诊桌子上开始看病,直到中午时分,病人还是未见减少。
别说吃饭喝水了,张凡连卫生间都没去一次。一早上,一百多个号早早就结束了,可病号太多了,医院不得不询问过张凡后,又加开了一百多个号。
下午两点,张凡赶紧抽空吃了一份盒饭,抓紧时间上了一趟卫生间后,稍事休息,就继续开始,下午的门诊。
这就是华国公立医院门诊医生的一天。
这一天的门诊,比张凡上一天手术还累,上手术最起码不用说这么多的话,而这一天,张凡累的话都不想在说了。
这一天的说话量,太大了,以致到最后,他不得不含个润喉片,系统强化了他的体质,但是却没强化他身体的耐磨度。
一天的门诊下来,嗓子里面火烧火燎的疼。
“张院,嗨哟,不好意思啊,打扰您了。我是茶素xxx。
我家的侄女经常性的头疼,能不能麻烦您给看看。您的号实在挂不上啊。”
“周一早上来办公室找我。”张凡非常简略的说了一句,他没一点心思去寒暄,只想马上回家睡觉。
不了解这一行的人,还以为医生高傲、冰冷,其实,他们是真的不想说话,说伤了。
不过好在张凡年轻,睡一觉,电量又是满的。生活就是这样,一天天的过着。
邵华,辞职报告打上去以后,领导是再三挽留,甚至都问是不是对职位不满意。
这要是一般的员工,你爱干不干,不干拉倒,缺你一个不缺,大家还巴不得你走了腾位置。可邵华的任命直接是政府下达的文件。
领导挽留不住,单位专门给邵华开了一场欢送会,对于邵华的评价,哪是相当的高,说的邵华都怀疑是不是在说她自己。
邵华辞职了,张凡一看,姑娘是真心不想干了,也就赶紧给人家联系汽车经销商了。
随着张凡医术的提高,认识的人不要太少。省会城市卖汽车的老板,张凡认识的还不少。
“张院,哈哈,来鸟市了吗?我今天闲的发慌,您在哪,我现在就来找你。”一个四s店的老板,忙的要死,可接到张凡电话后,他立马就有了时间。
“哈哈,谢谢王老板了,我在茶素。”寒暄了两句后。
张凡就步入正题了,“王老板,我想买量皮卡车,茶素这边都是老款的,不知道你那边是不是有新款的。”
“哦!什么型号的。”虽然王老板奇怪张凡为什么要买皮卡,但是他却没问。
张凡告知了对方型号后,“张院,这车不行。我干这一行的,我清楚的很。我给你介绍一款。性能各方面都不错,还很保值。”
“好,麻烦王老板了。”
晚上,张凡拿着王老板介绍的汽车给邵华讲解。
“你看上的那款车,人家做汽车行业的老板说不行,质量不行。小毛病特别多。你开着我也不放心,要是哪天真把你放路上……”
“这个车好大啊,多少钱?”
邵华看着张凡qq中的汽车图片,问张凡。
“皮卡小了就不是皮卡了。价格你别管了,就这辆车了,我替你决定了。”张凡霸道的说道。
“省油吗?”
“傻妞,你是未来的大亨,怎么老是想着省油不省油的呢。”
两人说着说着,就……
周末,张凡和邵华坐着飞机去了鸟市提车。原本人家王老板说要亲自送过来,可张凡不好意思,鸟市离茶素不是几十公里,太麻烦人家就说不过去了。
猛禽,张凡给邵华买的汽车是福特的猛禽。当邵华真正看到汽车的时候,都看傻了。
“这也太大了吧,这车好开吗?”邵华虽然是正经驾校考试毕业的,可对于小姑娘来说,这个车还真的够大。
“哈哈,张院的酷路泽你开过吗?其实这车和张院的哪辆车差不多,很好开的。”王老板笑着对邵华说道。
当接到张凡电话后,卖丸子车的老王,直接找朋友帮张凡订了一辆纯进口的猛禽。
边疆毕竟富豪少,这种车在边疆一年卖不出几辆,一般人买,还要等待。
“这车贵吗?”邵华悄悄的问张凡。
“没事,没多贵。你放心。”张凡安抚了邵华,有能力为什么不给爱人好的东西呢?
张凡做主全款买了下来,王老板算是一分钱没赚,还要帮着张凡去跑手续。
虽然邵华有点心疼汽车的价格,但真正上了车以后,还是挺喜欢的。
可当汽车加满油箱,付钱的时候,姑娘又开始纠结了。
“小石头,咱还是把车退了吧,我现在还没赚钱呢!”
……
上班后的张凡,清晨就接待了一位很是特殊的病号。
610 山河半面
清晨,张凡又去邵华家吃饭了,静姝走了,老两口给张凡和邵华该准备的东西也准备好了以后,觉的年岁还不大,就去了农场。
邵华家,邵华爸爸妈妈原本也是去了农场的,但是因为市里面还有一些事情要做,邵华妈妈就来给张凡邵华暂时做饭帮着邵华处理一些事情。
吃过饭,邵华和她妈妈还有张凡同时出门了,张凡去医院上班,邵华则去农场。
农场离市区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七十来公里。邵华适应了几天大皮卡后,现在也能娴熟的把控了。
“我走了,晚上我给你抓个土鸡,咱们吃大盘鸡。中午饭,你自己解决吧。”
邵华坐在高高的驾驶室里面,向张凡挥了挥手后,开着如同坦克的大皮卡一冒烟的走了。
以前邵华上班的时候,穿着工装,平坡的小皮鞋,早晨多数时候,都是急急忙忙的去单位,现在姑娘彻底是牛仔打扮了。背带双肩牛仔裤,工装鞋,格外的精神飒爽!
本来有点纠结油价的邵华,当看到张凡的这个月的工资收入后,小财迷立马不纠结了。
“张凡,张凡,你这个月的工资怎么这么多?”邵华看到短信后,都有点不敢相信了。
“怎么了,不年不节的应该差不多吧。”
张凡还不知道,鸟市几个医院的特聘专家,是发工资的,而且理事会还有一份津贴,再加上茶素医院的工资和奖金,张凡一个月的收入差不多快五万了。
这还不算飞刀费用。
“多了很多!嘿嘿,不会是你们医院的会计给你多发了吧!”
“呃!尽想美事,我上班问一下。”张凡还没上班呢,鸟市几个医院的财务处就先后把电话打了过来。张凡一听就明白了缘由。
虽然有蓝天卡,但是皮卡车的油箱,那叫一个大啊。一油箱的价格,也让不经常开车的邵华有点肉疼,现在放心了。
春困秋乏夏打盹,这是一句流传很是广泛的俗语,但是还有一句话:春养肝,夏养心,秋养肺,冬养肾,四季养脾胃。
华国的古代的医学,不仅仅是如同现今的一种治疗手段,它或许还上升到了一种哲学。
年轻的时候,听这些话,全是屁话。可一旦上了年纪,仔细一回味,说的太有道理了。
春天的时候,万物复苏,好多植物发芽了,人们的食物也开始有了绿色,很多绿色的植物幼丫因为含有大量的生长激素,食用后肝脏解毒功能消耗开始增高,所以要护肝。
夏日炎炎,温度升高,人体的消耗也跟随着升高,这个消耗就需要心脏提高功能。
秋天各种病菌进入高发阶段,而且马上就要进入寒冷季节,所以要把肺部功能养好,以对抗以后的寒霜。
早年的华国,一般讲究的是冬日婚嫁,一是农闲了,二呢丰收后的季节,男女身上也有了一定的能量储备,是时候需要释放了。
但也不能释放的太厉害,所以要养护养护肾脏。
随着科技的发展,这些谚语都慢慢的好似失去了它的存在意义,其实不然。
懂得了一些顺应自然的保养,长期的好处你看不清楚,但是短期的好处很明显,就是你很少感冒拉肚子了,然后医药费用也减少了许多。
早晨,张凡刚进行政大楼的办公室,就被后勤主任堵住了。
后勤主任老陈,虽然在医院算不上什么管理阶层,但是这也是个油水很大的职位,真的是一个看起来不起眼,其实是很肥的一个职位。
偌大的医院,其他不说,就每年四处的修修补补,拆拆砌砌的,都让他干的红光满面的。
老陈对谁都是一副小弥勒的架势,对于张凡他们这些医院的真正的管理层,哪更是客气到了极点,谁家有个红白喜事,他都是冲在第一线。
而且,据说他和某个大佬是战友,所以才能常年占据这个位置。不过,很会做人的他,始终如同隐身人一样,在医院里默默的奉献着。
“张院,呵呵,听说您有块地在农场,我有个战友是农机局的,他们有个送机械下乡的活动,有很多保养不错的康麦英要处理。
我觉得价格挺好的,您要是想要的话,我可以让我战友给您走内部价格。”
后勤主任陈主任,笑呵呵的给张凡一边泡茶,一边说。
“嗨!你倒是消息灵通的很。”张凡笑了笑,打开了工作日志,他要看看今天有没什么必须他出席的会议。
“我的一个朋友就是农场的,所以我也就知道了,呵呵!”
陈主任双手把泡好的茶叶放在了张凡的桌子上。
“坐,老陈,有事你就说话,你知道我对象有块地,哪肯定也知道她不会种麦子的,用什么康麦英啊。有事说事。”
张凡笑了笑,陈主任就是这个爱好,爱拉关系,不过这也是人家的生存方式,没必要谴责。
“还是张院好说话。我有个发小,是鸟市烟草局的。他姑娘这三四年了,长期的头疼,看了好多地方,都没看好,西药华药,都吃了好几吨了。
效果时好时坏,现在眼看着姑娘要嫁人了,可这个毛病连正常生活都维持不下去了。
这不是,您的名声威震边疆,他们拐弯抹角的求到了我。
嘿嘿,所以,我就厚着脸皮来求您了。要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真的都不愿意开这个口。
您平时多忙啊!医院里多少大小事,多少手术还要您……”
“好了,好了。我牙都快酸掉了。好歹也是同事,看你说的。患者人呢?”
张凡无奈的看了看老陈,这家伙比张凡爸爸小不了多少,因为是干部,退休要晚一点。
但,这个说话,这个脸皮,真的让张凡接不住。
“就在楼下,就在楼下,我怕耽搁您工作……”
看着张凡挥了挥手,老陈兔子一样的窜了出去。没几分钟,老陈带着三个人进了办公室。
“这是我们张院。我不说你们也知道,我们张院刚从首都回来没几天。天天手术不断,人也非常的好。快给张院说说你家的姑娘的情况吧。”
老陈一边介绍,一边瞅了瞅张凡。
张凡看到进来了人了,也站起来点了点头。三个人,一个男人,两个女人。
男人岁数和老陈差不多,有点富态,穿着打扮都算体面,而且最显目的是蒜头大的红鼻子。
张凡一看,就知道,这位是个酒精考验过的,而他身后的女人,虽然上了年纪,但是一头专门收拾过的头发,皱纹很少的眼眉,表明生活水准不差。
最后的姑娘,虽然低着头,看不清脸蛋,但是身材,穿着,张凡一看也知道,对方略微有点叛逆。
露脐的衬衣,在肚脐眼三寸之上打了一个结。牛仔短裤短到比张凡的内裤还要小。
脚踝之处刺着一朵盛开的罂(a)粟花,三十多度的天气,双脚穿着一双短腰马丁靴。
修长的手指上涂着乌黑的指甲油,但是奇怪的是右手中指却是素净的!
“坐!”张凡对着男人笑了笑,客气了一下。
“张院,您好。我是鸟市烟草公司的,早就听说您的大名了,可位卑言轻,以前也没敢上门打搅您。
这次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托了陈主任的关系,真的麻烦您了!”
酒糟鼻,说话客气,眼睛中流露出来的焦灼也不是装的,看来他姑娘病情还是挺严重的。
中年女人也在一边卑微的陪着笑。而年轻姑娘则低着头,一直没言语。
天下父母心,医院里,有孩子拒绝给双亲看病的,有孩子对着父母咆哮的。
而很少有父母遗弃生病的孩子,就算是有,都是能上新闻的事情了。
“坐,客气了。”
“坐吧,我们张院技术水平高,做人的境界更是高人一等。”
老陈就如张凡的秘书一样,拿出了一次性的纸杯倒着水。
“是怎么了。先说说吧。”张凡等陈主任倒好水后,就对着他们说道。
“哎!姑娘,赶紧把头抬起来,让张院给看看吧,这个病,让我们一家成宿成宿的睡不着。”
说着话,男人拉了一把身边的姑娘,姑娘有点不愿意,但是还是抬起了头,看向了张凡。
她的眼中带着一股子的叛逆,好似张凡如果面露惊讶或者鄙视,她绝对站起来就走。
虽然张凡心里惊诧不已,但是脸上一点变化都没有。
这就是两年来,在系统里熬出来的本事。虽然达不到什么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可,面对患者的时候,张凡还是能做到不动声色。
姑娘的样子,由不得张凡不惊讶。
在她的脸上,真的能看出什么叫楚河汉界。右侧的脸蛋,光明靓丽,就如鹅蛋般的光洁。
她的年纪略比张凡小一点,正是女人最漂亮的年纪,弯弯柳叶眉,乌黑大眼珠,白皙的皮肤。
就算不化妆,按照她的这个自身条件,也不次于一般的明星美女。
可再一看,她的左脸,就如吃了一顿美味的大餐后,忽然发现,大餐的盘子边缘趴着许多绿头苍蝇一样。
而且这些绿头苍蝇还刚刚趴在大餐上面交(a)配。
姑娘的脸一份为二,从鼻梁开始衍生分割,左侧额头沧桑,哪有一丝年轻女性的皮肤光泽,直接就如七老八十的老汉脚后跟。
粗糙不说,还挂着一层层如同大片的头皮屑一样,好似风一吹,就会脱落一样。
左眼皮耷拉着,看向张凡的时候,只有一条肉缝,光秃秃的肉缝。
眉毛、眼睫毛,几乎都是脱落的,就算有,也好似几百年未见阳光的弱苗一样,孤零零的挂在眼眉之间。
也像是开水烫过的鸡一样,羽毛没了,只有肛门四周的黄色软毛,一眼望去,直接能让人感觉到膈应。
再看看嘴唇,原本应该厚实性感的嘴唇,萎缩成了干瘪的两片脱了水的肉片一样叠在一起。
因为左侧的嘴唇脸蛋的萎缩,导致了姑娘整体的脸蛋都出现一种怪异的偏斜,就如脸蛋被门夹过一遍。
整体再一看,直接就是怪异,十分的怪异。如果这姑娘半夜出门,就这脸蛋,吓不死单身汪,都算张凡观察的不仔细。
张凡看了十来秒,姑娘看张凡没什么鄙视或者厌恶的表情,她反而有点羞愧的低下了头。
“这种情况有多久了?”张凡轻声的问道。
花朵盛开的年纪,得这个疾病,真的,做为男人,张凡心里是非常的惋惜。
人还是向往美好的。
“三年了。刚开始就是头疼,然后慢慢的开始……”
进门后,姑娘第一次说话,声音非常好听,可是因为嘴角的偏斜,让她的话语略有一丝含糊。
“我可以做个查体吗?”张凡没有先问病情,而是对着姑娘问道。
“嗯!”或许是年龄相差不大的缘故,姑娘始终略有一丝的羞涩。
“老陈,去看看体检室有人没。”张凡对老陈说了一句。
“好,好,我现在就去。”老陈立马起身出门了,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对酒糟鼻点了点头。
老陈一出门,酒糟鼻眼泪都快下来了。多少次了,找医生看病,很多医生刚一看姑娘的样子,医生都被吓到了。
然后,姑娘越来越不愿意见人,越来越不想治疗,好几次半夜三更,他都能从卧室听到姑娘低声的哭泣。
他的心就如刀子在割,斧头在劈一样的难受。
“张院,天南海北,我们不知道跑了多少个医院。真的,心都碎了。
这次,孩子自己都快没希望了。他们说什么疾病都有。
这次,您一定要上上心啊!求您了。”
说着话泪珠在男人的眼眶里转动,马上就要落下的样子。双腿发软的就要下跪。紧接着酒糟鼻拿出了厚厚的报纸包在一起的块状物。
张凡一看就知道是什么。
“呵呵!先看病,看好了咱们再谈!”张凡笑了笑,露骨的一说。有些时候,让人坚强的不是什么鼓励,而是……
原本激动的酒糟鼻,低头的姑娘,坐在一边沉默不语的姑娘妈妈,几乎同时看向了张凡。
酒糟鼻酝酿了好久的情绪直接被张凡这种无耻的说法给湮灭了。
“好!好!好!”酒糟鼻讪讪的把东西收回了,可是心里凉了,冰凉冰凉!
钱!他不在乎,但是,如此无耻的医生能看好姑娘的病吗?
611 嫉妒
体检室,行政楼的体检室比较特殊,装修上档次,所有的凳子虽然不是沙发,但是凳面上还是装了一层薄薄的皮质垫子。
就这层薄薄的皮垫子,想要享受,代价是相当的高。医院最普通的体检,几百元就能搞定,稍微全面一点,两三千元也就完成了。
这价格还是相对检查比较全面的医院。但是,如果想要享受这个皮垫子,那么钱数就不好说了。
比如一个企业的领导,虽然,他没出多少钱来体检,但是他让几千人的企业下属都来医院体检了。
非要说行政中心的体检室有什么不同,就是多了层皮垫子!
欧阳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套,多花了几百块钱的装修,直接把这个体检室弄成茶素地区的一个符号,没来过这里体检的,都不能算是有社会能力的!
虽然平时使用率不高,但是这个体检室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典范。
在行政楼上班的,大多数人都脱离了临床,也就张凡偶尔会使用一下这里的设备。
进入体检室,姑娘原本羞涩表情没有了,好似张凡的无耻,让她觉得无需对张凡再有什么羞涩感,所以也有点慢慢的放开了。
张凡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能让姑娘放下心里的羞涩,对于医生来说,查体和问诊的时候,更能全面的掌握患者的病情。
“来,先坐到这个凳子上。”张凡一边打开房间内的灯光,一边让姑娘坐在了检查床上。
“两个眼睛都先闭合。”张凡一边做一边检查。
神经查体,有点像调戏,很是不正经。普外查体,还会问,疼吗?多疼?怎么疼?
骨科查体,就直接多了。捏在骨折地方,都不用问,患者直接就喊出来了。
而神经检查,张凡先是用二指禅分开,当然了,这个姑娘的脸蛋不大,张凡二指禅分开后,还能用。
要是遇上一个脸大的,就只能上双手了。
分开的二指禅,从患者两侧的嘴角开始,向上滑动,慢慢的滑动,微微的用点力量。
这个时候,患者脸部的肌肉就会对检查者的指头产生一种阻力。如果阻力不同,就是病态。
检查完了脸部的肌肉力量后,张凡的二指禅合并,然后用手指的指腹,在患者的脸部慢慢的摩擦。
人体敏感性最强的是手,而中指、食指的指腹则是手部最敏感的部位,所以医生,特别是一些脑外大拿,从来不用烫水洗手。
这种脸部的摩擦感,也能给医生提供患者的疾病情况。
比如磨砂感就分粗糙的磨砂感、细微的磨砂感、所以,一个好的医生,你去握他的手,不会是汗唧唧的,也不是肉呼呼的,而是干燥,骨感相当明显且干燥。
“来吹个口哨!把嘴撅起来吹口哨。”检查完面部肌肉力量和皮肤粗糙度后,张凡对着姑娘说了一句。
这位姑娘估计检查过的次数也不少了。也没有疑问,直接崛起嘴开始吹口哨。
不说话,闭嘴的时候,最多也就是一个怪异。可这个姑娘开始吹口哨的时候,就是荒诞。
正常人的吹口哨,首先就是把嘴聚拢,然后如同菊花一样,四周形成各种条纹,真的,嘴部的功能和肛门类似,当嘴唇撅起吹口哨的时候,真的如同菊花,神似!
而这位姑娘噘嘴吹口哨,样子则是不规则形的。右侧的嘴唇形成了半拉有皱纹型的突起,而左侧两片萎缩的肉片,则始终无法撅起。就如抽了皮带的裤腰一样,松松垮垮。
然后,不停的流口水,从左侧萎缩的口唇之上,不停的流出口水。清亮拉丝的口水,沾染在年轻的胸膛上。
然后,就在姑娘要伸手擦拭的时候,张凡飞快的出手,大拇指直接压在了姑娘的颞颌关节上。
“嘶!”姑娘表情立马呈现出疼痛感,发出的吸冷气的声音,很疼,真的很疼,拉丝的口水都不用擦拭了,直接被吸了回去。
一个疾病,把年轻靓丽青春性感的姑娘弄成了一个怪物,由不得姑娘不羞涩。
检查结束后,张凡开始查看患者的病历,三年来的病历如同一本书一样的厚。
“说说当初是怎么发病的吧。”病历的诊断几乎都是相同的,但是张凡觉得这个诊断有点欠缺。
现代社会的医疗制度,造就了大量的医生,而患者的数量也是数量级别的升高。
医生的水平提高是需要时间的,当一个医生潜心学习数十年后,真的能算是医者的时候,他需要面对的患者数量太多太多,多到他无法对一个患者费劲所有的心思。
这也导致了,个体化无差别的治疗。
是,这样能减少就诊时间,对于普通疾病,这种方式是好的,是有用的,但是遇上特殊的疾病,这种诊疗方式,就有欠缺了。
开药,治病,至于患者的疗效如何,医生正真去追踪的少之又少。而患者则不懂,吃完药,觉得没有效果,就直接换医生,然后,又从头开始,再来一遍相似的治疗。
并不是所有的疾病,都是用相同的药物就能起效的。不然要医生干嘛?把药物的说明书写详细一点不就可以了吗?
当张凡问起患者疾病如何发作的时候,姑娘轻轻的把头转了过去,默不言语。
然后,张凡感觉到自己的白大褂被人轻轻的拉扯。张凡回头一看,原来是姑娘的妈妈再给张凡做着眼色。
“你趟到床上,先用红外线灯对你的脸部做做理疗,半个小时候,看看有什么感觉。”张凡不动神色的转移了话题,然后打开灯,就出了门。
患者的妈妈也慢慢的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张凡看着患者的妈妈问道。
“哎!说起来话长。我家的条件不算什么大富大贵,可生活也过得去。
她从小学习挺好的,可是高中的时候,早恋没考上大学,然后去了一所高职,烟草公司下属的高职。
我们想着等她毕业后,就找点关系让她进烟草公司。”女人絮絮叨叨的,张凡开始有意识的引导,不然不知道她能说道什么时候。
“是不是,上学感冒后,就开始发病了?”张凡直接打断问道。
“不是的,不是的!”女人连忙摆手,然后说道:“您听我说。
她在高职不知道为什么第一年老是被人欺负,我们找老师也没用。
哎,哪个学校啊!第二年,忽然,我家的姑娘性格大变,开始出现夜不归宿,还发现她房间里面有烟头。
结果,有一天,她两宿没回家,我就和她爸爸去找她,找了好久好久。
才被她的同学告诉我,她在一个酒店。我们找到酒店的时候。
我当时都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满地的酒瓶子,烟头,好多女生,就那么几乎是赤身**的躺在地上。
铺面而来的酒气,熏的人都无法进房间。”
“嗯,然后呢?”张凡听着。
“原来她们结拜了所谓的姐妹,经常的打架酗酒,我家姑娘算好的了。
也就酗酒,其他的都说不成。当时我就觉得不能这样了,把孩子接回家。
她心野了,经常的偷偷跑出去,然后就是酗酒,喝醉了不管凉热,躺在地面上就睡觉。
三年前的一天,她又喝酒了,躺在地面上,睡了一晚上,第二天酒醒后,就开始头疼。
当时没上心以为她是喝的假酒。可随着时间,疼的越来越厉害。
然后,就去了医院,病情时好时坏,最后,就成了这样。”
张凡一听,就大概明白了,原来是一位混过社会的江湖女侠。
青春,肆意妄为的青春,换来的是无尽的伤痛。等她洗去铅华的时候,有些事情是无法洗去的。
人体的神经,嫉妒心是最强的一个器官。骨骼、肌肉都是懵懂的。你善待我,我就好好的成长,你不善待我,我大不了早点退休罢了。
而神经不同,不说你不善待我,就算有点怠慢,神经都能给你闹事。
比如,吹风。面对大风,你吹一年,最多也就是面色粗糙罢了,可是你呆在门边开个门缝,让小风就吹你一个点。
不用多久,就几个小时候,呆在这一块的神经就不乐意,凭什么让老子受凉?然后,他就开始发病。
这就是老人说的,半掩的窗户风吹不得。
还有,喝醉了睡在地面上,一次两次或许问题不大,如果多次以后,神经也会造反,老子为什么要睡凉的,旁边的神经为什么就是热的,然后就是发病。
神经,这个玩意,一旦感染,一旦发病,治疗起来很麻烦。几乎没有什么有效的药物,也只有激素有效,而且激素经常使用后,身体出不出问题先不说,时间稍微一长,它会产生耐药性。
人体的神经构造很复杂。从身体里面发出来后,它就变成了节点性的。
因为神经最大的功能是传导信息,它的构造就如古代的驿站一样,一定的距离就会有一个节点。
它的样子,放大以后,就是红肠。超市里面挂的长长的红肠,一节一节的,神经放大以后,其实就是这个样子。
细菌、病毒传染的时候能从一个节点到另外一个节点,传播起来非常的容易。
但是,药物想通过这个节点,非常非常的难。所以,神经性的疾病,治疗起来不仅困难,还非常的容易复发。
等患者母亲说完患者的发病情况,张凡对于心理的诊断也更加落实了。
“面神经非特异性病变痛,办理住院吧,这个需要手术!”
患者已经失去了保守治疗的机会了,现在只能手术了。
612 转变
当张凡说出要手术的时候,不管是患者,还是酒糟鼻的患者父亲,都是一种很是纠结的表情。
“张院长,还有没有其他办法了?”酒糟鼻尴尬而又深怕张凡不高兴,问话都是非常的纠结。
父母的心在儿女上,儿女的心在石头上,说的很是形象,也就是自己的孩子,才能让这位男人,慎之又慎。
手术,很是简单的一个词语,但是对于患者来说,真的是个双刃剑。没有经历过,更本就无法理解这个词语的威力。
“你家姑娘的疾病,现在药物效果已经非常小对吧,你看看她。
先不说她的面部变化了。是不是她吃饭喝水频繁使用咀嚼肌的时候,就会毫无先兆的出现电击痛?
还有情绪激动的时候,大笑或者生气的时候,也会出现猛然间的疼痛。
疼痛期间甚至脸部的都出现了肌肉变异?”
张凡开始给酒糟鼻回忆他姑娘的病情。
“哎!张院,还哪里有大笑啊,不过您说的情况都差不多。吃了好多药,现在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酒糟鼻叹着气的说道。
“手术吧!药物保守治疗已经没希望了。”张凡说完就离开了。
大脑和脊髓还有神经,好似很是复杂的东西。简略的说一说。
大脑就是总司令,脊髓就是传令兵,而神经则是先锋,或者打手。
大脑和脊髓还有神经如果从体量来说,大脑和脊髓就如同是一个城市的排洪渠那么大,而神经则如挂在天上的电线那么细。
如果把这个电线放大以后,这个玩意就如同是节段型的虫子,而且满身长满了纤毛。
这些纤毛遍布人的全身。当人体受到外界刺激后,这些纤毛就会把情报返回给大脑,大脑分析以后,下达指令。
然后,这些纤毛就鼓动肌肉拉着骨头做出反应。当然了,有些地方,比如海绵体,有时候听大脑的,有时候也不听,这就看这玩意的年纪了。
早年的时候,上了年纪的人经常听到这句话,成功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百分之一的灵感。
至于这句话的真假先不讨论。随着神经外科的发展,这句话,慢慢的失去了市场。
首先,不提其他,就谈谈这个神经反应速度。
并不是所有的人的神经反应速度是一致的,简单的说,一个男人偷摸的占了一下漂亮女人的豆腐。
嗯,然后,神经把快感反馈给大脑。
反应快的人,在对方还没发怒或者什么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做出下一步的决定了。
而反应慢的,对方耳光都扇到他的脸上了,他还沉浸在快感中。
这为什么有区别呢?不是大脑不好使,而是神经反馈速度。
比如第一指头到手腕这一节,神经的反馈速度是55(+)4.6m/s。
什么意思呢,就是普通人的第一指头到手腕的反应速度一般都是55米/秒。
正负4.6米/秒,这就是差别。有的人就是快,有的人就是慢。
这点时间好似,没什么大不了的。好像直接可以忽略不记。
可是把距离放长呢?从手到大脑的距离呢?如果是竞技类呢?
人家快你一秒,这一秒,如果在相同的锻炼下,这一秒就是天地之隔,是一辈子都无法逾越的鸿沟。
所以,读书,运动竞技,真的是靠天赋的吃饭的行业。
张凡对患者说明了情况,就离开了。这种特殊关系户,很是麻烦。
不能太近,也不能太远。太近了感觉你有企图,太远了,又让介绍人难堪。所以,张凡说了治疗方案后就离开了。
“张院,这个有点看不上我准备的东西,是不是少了。他说了一句要手术就走了,不过他对病情把握的挺清晰的。”
酒糟鼻看张凡走后,就把后勤陈主任拉到了一遍,嘀嘀咕咕个的小声说道。
“他怎么说的?”陈主任有点不理解的说道。虽然他和张凡不熟悉,但是,他是知道张凡的,应该不是哪种贪婪之人,何况他自己介绍的,张凡也的顾忌一下人言不是。
“我拿出红包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就说事后再谈!是不是少了?三万呢!”
酒糟鼻和陈主任关系很好,也不避讳。
“呵呵,真不是嫌少。这样说吧,人家接触的人,真的不是你和我能想象到的。
你知道吗,人家算是孤身一人来的边疆,两年时间,开的是酷路泽顶配,房子两三套,而且还在农场有差不多上百亩的土地。
你说,他要是靠你这两三个钱,能混到现在这个水平?”
老陈胸有成竹还略带鄙视的对酒糟鼻说道,有个如此牛逼的领导,老陈竟然产生出了一种自豪感。
“呃!哪你的意思是……”酒糟鼻咬了咬牙,为了姑娘,他什么都干的出来,别说钱了,就算卖血,他都要想办法。
“我的意思,钱就算了,有我介绍,我估计张院就算想收也不好意思收,而且医院里面对张院的风评挺好的,没听说他收红包。
不行,钱就别送了,你弄点稀罕的,你不是在烟草局吗,弄点市面上见不到的烟也行。”
“行,没问题!这个简单,还有就是,张院的手术到底靠谱不靠谱?”
“能被请到首都去做手术的,你说靠谱不?我给你说,你这样,我可不帮你了,你以为在这个医院里面,谁都能和张院拉上关系吗?”
老陈立马炸毛了。有些时候,当一个人达到某个地位的时候,大多数认识他的人都开始维护他了,不为其他,就为某一天或许他能帮到自己。
人类慕强的表现。
“小王,咱们单位预留的好一点的烟还有没有了。”酒糟鼻一听,赶紧安抚了一下老陈后,就当着老陈的面给单位的人打电话。
“主任啊,还有呢,三字头的中华,木头盒子的虫草烟。还有顶级雪莲都有呢。”
酒糟鼻的手下开始汇报。
“行了行了,这些都不需要,就是哪种烟厂送出来的哪种试吸的烟有没。上档次一点的。”
酒糟鼻不耐烦的打断了对方的话。
“哦,有,魔都烟厂这次送了几罐铁盒子的烟,没标识,上面只印着一个五角星。局长要了两罐,还有四罐,还有……”
“好,就这几个,都给留着,我去给局长说,我有大用。”
……
人,就是这样。当事情遇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就乱了马脚。
酒糟鼻最终还是让姑娘住院了,因为张凡现在的名气太大了,然后,又让下属专门跑了一趟茶素。
张凡去了一趟首都后,原本有点小富即安的心态,彻底让老师的白发,欧阳的咬牙切齿给吹的一干二净。
回到茶素后,一边加油的学习,一边开始着手自己的团队建设了。
613 明晃晃、白灿灿
张凡家,往上三代据说在他太爷一辈是地主,还是所谓有十几亩土地的地主。
这是他老子一直比较自豪的事情,因为张凡妈妈家一直是贫下中农。
所以,这次邵华要买土地,也有了最大的后盾,张凡爸妈不仅不反对,还相当的支持。
人人都说,儿子要穷样,女儿要富养,在张凡家,倒是没什么儿女之间的穷富只说,原本就是一般家庭,也没那么多讲究。
可对于张凡,真的是放养。老头老太太不见张凡的时候想的要死,结果一到边疆,邵华买了土地后,直接去了农场。
张凡现在就成了一个人。土地刚接手,还要重新规划,什么水渠了、地沟边上的树木了。虽然是雇人干,但是,邵华还是要盯着。
没人给做饭,张凡也懒的出去吃。就在家随便将就一口,吃完晚饭,和邵华打过电话后,一听邵华和自己父母他们吃着大盘鸡,张凡一股股的口水啊!
羡慕归羡慕,但是张凡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应付老师的检查。
老头不知道是上年纪了,还是故意的,张凡的作业,每次提问,老头都不按照常规来问,比如这次作业是肝脏,结果,问的问题是胰腺。
而且,下周就要亲自去青鸟交作业了,张凡还是要多努力努力了。
师祖的手写笔记本,真的是让张凡又爱又恨!
“好好的正楷不写,非要弄个草体!这是什么啊!”张凡在不停的嘀咕声中,慢慢的进入了学习的状态。
酒糟鼻的女儿也住院了,开始完善术前检查。酒糟鼻也会做人,先没送张凡礼物,而是先给他的发小送了几条烟。
老陈虽说嘴上死活不要,可是拿了烟以后,更是热心了。
就在两人晚上喝着小酒商量怎么给张凡送礼的时候,茶素发生了一起非常严重且特别搞笑的事情。
边疆大开发,一时间许多许多内地的老板来边疆投资。
比如什么农民果园,他们就在边疆建了一个亚洲最大的番茄基地,可这个玩意,做广告的时候,非要说他的番茄来自于欧洲。
这样的企业,在边疆特别特别多,一时间外地人口几乎感觉比本地人都多。
茶素的夸克县里面,就有一精煤厂,因为当地煤矿资源非常丰富,老板也是下了血本。
盖了厂子不说,还建设了一栋宿舍楼。边疆人,不爱给人干长期的活,因为边疆工作好找。
夏天摘棉花,冬天扫积雪,一年也能过的舒舒服服的。
所以,这些厂子的工人,都是外地人,就连厨师都是外地人。
这个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茶素有种四季豆,当地人是不吃的,因为边疆的日照时间长,这个四季豆毒性非常大。
别说随便处理了,就算做饭一辈子的主妇都轻易不敢处理这个四季豆。
而外来的厨师不懂啊,贪便宜,也不知道从哪来进来了一大堆四季豆。
大锅大灶的,难免有不生不熟的,而这个豆子就怕半生不熟。
四季豆炖肉,味道相当的不错,软绵不说,还有一种特殊的豆质蛋白,再加上肥肉的油脂,味道非常的好。
三四百人的工厂,工人们吃的是热火朝天,一个劲的夸厨师:“胖厨子,今天是用心做饭了。”
“嗯,就是。”
胖厨子看着大家吃的好,而且原材料又便宜,心里也是非常的得意,因为今天的菜钱,他又能黑一点了。
结果,晚上出事了。因为正好是是个农历十五的日子,月亮就如同胖厨师的油脸盘一样,明晃晃的挂在天空上。
宿舍楼盖在荒地里,四周都是杂草丛生的荒地上,没下水,所以卫生间只能是旱厕,这个旱厕味道有点重,所以稍微有点远。
结果,就在这个晚上,楼道里面脚步匆匆,不停的有人上上下下。
平时大家的工作都挺重,晚上大多在宿舍里面休息,结果,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楼道里格外的匆忙。
老板是个南方人,平常一般情况都是晚上要回茶素市区的,结果,今晚喝了点酒,也就吃了食堂后睡觉了。
晚上,老板肚子那叫一个疼,真的是翻江倒海。原本脱了衣服睡觉的他,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赶忙的提拉着鞋朝着宿舍后边的荒地跑,卫生间太远,来不及了。
就在他跑到宿舍楼后的时候,他看到了这辈子都忘不掉的情景。
上百米长的宿舍楼下,蹲着一排排的光屁股,白灿灿的在月光下,真的能晃人眼睛。而且几百人同时在呻吟着大便。
明晃晃的月亮,照在一排排的屁股上,霎时有种军队般的气概。
老板也顾不上了,赶忙的找了一个空地脱了内裤,就听到如同石头砸在湖水里的声音,“嘭!”粪渣子四溅。
一趟也就算了,可是随着时间的延长,有些人回宿舍刚躺下没几分钟,又开始肚子疼。
发展到最后,空旷的荒野上,上卫生间都要排队了。男男女女都顾忌不了男女之别了。
这个时候,也没什么人有什么坏心思了。肚子拉到脱肛的他们,哪还顾得上别人的光屁股。
一夜之间,拉的少的四五次,拉的多的,都说不过来了。特别是胖厨师,因为他在后厨,吃的最多,所以,这一晚上,胖厨师,都没上楼。
拉到半夜,就更可怕了。肠道里的内容物都被拉干净了,然后开始拉水。
裤子一脱,就如自来水龙头水压不足一样,噗嗤噗嗤的冒着黄水。
老板一看,不行了,再拉他受的住受不住先不说,工人们要是被拉死一个,那就麻烦了。
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县医院。
夸克县医院,彻底进入了石磊时代,老石别的本事没有,就一个有人脉。
市里面只要有点名气的医生,他都维护的相当不错,特别是对待张凡,就如对待他的上司一样,格外的用心。
虽然医院发展没什么起色。但是,在老石的手里,就没出过什么大的医疗事故,真的也是本事。
“快,派120去新矿区。那边据说有人腹泻了。”
老板拉的脱了力,也没说清楚,夸克县的一辆120就去了矿区。
结果到地方一看,急诊科的医生都快吓死了,月光下,荒野上,躺着一片的职工。
荒芜人烟的地方,虽说有厂矿,可毕竟还是很荒凉的地方,
在看看光着屁股躺着一片工人,个个呻吟。真的就如鬼片一样的诡异。
要不是这个急诊科的医生胆子大,估计他绝对能上车就跑,大晚上的,这个情景太渗人了。
他上前一看一问,“坏了!集体性的食物中毒。”
抓起一个看起来穿着还算齐整的人,“你们有多少人,这里有多少人。”
工人早就拉虚脱了,眼睛看人都是重影了。
医生也顾不得了,这种事情,必须及时上报。
疾控中心一听,“上千人,食物中毒!”
疾控中心的主任,差点心脏病发作了。
其他行业不太了解,但是疾控中心,就算县级的疾控中心,在特殊情况下,有权力直接联系省级的职权部门。
这次,疾控中心的主任,虽然没联系省级,但是他拿起一个特殊电话,直接呼叫了市区的政府。
“什么,上千人的食物中毒?出人命了吗?”
“情况不明!”
“快,把市区内,能派出的医疗力量都派出去,就算是闹剧,也比悲剧强,快!”
半夜时分,各家各户都在睡眠的时候,茶素各个角落中的医生电话想起。
“集合,医院集合!”
614 轮回
华国人的个性很奇特。平日里,一点点鸡毛蒜皮的小破事,别说陌生人,就算是邻里之间都能把对方恨得咬牙切齿。
可要是遇上什么大灾大难,众人又能众志成城,咬着牙的去对抗天灾,甚至为了陌生人去献出生命。
政府的引导也罢,总之在这种事情下,华国人是最最团结的。
或许这就是这个民族传延几千年的法宝吧。
张凡刚刚进入深度睡眠,床头的电话就开始跳动起来。两年的医生职业,早就有了下意识的动作。
电话一响,张凡立马一骨碌就翻身爬了起来。眼睛都酸涩的无法睁开,可是电话已经被接通了。
“喂!”
“张院,紧急集合,夸克县发生群体性的食物中毒。”
“好!”张凡也不废话,现在也不是废话的时候,电话还没挂呢,他一个手已经开始穿衣服了。
楼下的老王头,上了岁数早就过了能睡着的年纪。他女儿在政府上班,女婿是个小领导。
以前在小区里面挺傲气的,每当张凡半夜出发的时候,老头都知道,好几次要上门和张凡谈谈,最后在女儿的规劝下,也就不了了之了,不过对于张凡每次的打招呼,他都有点爱理不理。
随着张凡名气越来越大,老头也越来越客气,有时候还会把女儿单位发的福利茶叶给邵华家送一点。
当张凡出发的关门的时候,老王头对老伴说道:“看来,有又人不行了,哎!以后看来我们还是要多和楼上的走动走动了!”
“睡!死老头,我刚刚睡着!”
“哎!”老王头睁着大眼睛也不知道想什么,或许在回忆当初的邻居。
腹泻,现代社会中,这个疾病好像已经不是那么可怕了。特别是一些吃货,嘴馋的要死,经常吃到拉肚子,然后也知道一些常规性的药物。
似懂非懂的一般都知道个氟哌酸,稍微懂一点的都知道一个蒙脱石散。
其实,腹泻这个疾病非常的可怕,全世界流行病学统计后,腹泻是世界上第二大致死原因。
这个第二大,不光是疾病,而是所有原因中的第二大,可怕吗?非常的可怕。发展中国家,死于腹泻的五岁以下儿童不计其数。
就算蓝色星球上最牛逼的老美,一年死于腹泻的老人,大于74岁的老人,一年有1600多人。就为一个腹泻,老美每年耗费12亿美元的治疗费用。
所以,当茶素疾控中心得知有如此多的人食物中毒且腹泻的时候,直接惊了,疾控中心主任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华国政府,有时候其实也不讲道理。比如这个疾控中心,如果地区发生典型性的大规模疫情爆发,那么事后,疾控中心的主任就要换人了,没有道理可谈,这是铁律。
一辈子有几个人能熬到副省级的疾控中心的主任?所以,当听到夸克医院上报后,疾控中心的主任直接把电话打给了茶素最大的领导。
因为情况不明,不知道到底是人为的放毒,还是其他因素。而且中毒人数如此巨大,直接就是一场非常大的事故。
武警、警察实枪荷弹的开道,后面跟着茶素所有能派出去的医疗力量全部出动了。
应急小组也在短时间内成立了。组长茶素副领导,副组长欧阳、张凡、中医院院长,还有武警领导,而疾控中心的主任已经被排斥出领导队伍了。
以前的张凡都是坐在车里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的。现在的他已经被上级委以重任了。
“欧阳院长,张凡院长,现在就看你们的了。我在这里保证。只要是此次参与的人员调配,你们有全部的指挥权。
一旦有不服从者,事后按刑事责任处理。我在这里再强调一次:人民的生命重于一切,希望我们的医护人员能克服艰难,众志成城,争当新世纪的白衣天使。”
茶素领导给医院的领导交代完了以后,然后又对警察强调了一番,“必须在天亮前查明事件的情况,上班之前我要拿到报告,上级省里已经在等我汇报了。”
“是!”警察局的领导脸色铁青的敬礼了。离天亮没几个小时了。
车队出发,浩浩荡荡的出发了。人员其实用不了多少车,一辆大卡车就能拉好多人,特殊时候,人员一般都坐军队的车辆。
一是节省空间,二军队车辆一定能确保不会半路抛锚。
拉人的车没几辆,最多的还是药品。上千人的腹泻,还全部都是成年人,想一想这需要多少的液体量啊!
闪灯不鸣笛,特种车辆出发了。张凡的酷路泽打头,张凡当初给武警战士做完手术后,现在他在武警队伍里也有了名气。
车里,欧阳一边不停的和茶素医院联系,一边翻开人员表,心里在计划着。
这种突发事件,当领导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当的。中医院的院长,疾控中心的院长,虽然心里再不服气欧阳,可这个时候没一个站出来,敢和欧阳叫板的。
这种医疗援救,在茶素,欧阳的经验直接就无人能比了。
“先要把人员分成三大类,这就如同是打仗一样,先锋得有,如果遇上是车祸之类的外伤为主的,就要派普外、骨科的医生为先锋了。
这次是食物中毒的腹泻,一般情况应该派消化内科的医生,但是内科女医生比较多。
所以,这个时候就要拍急诊科和普外的男医生当先锋,他们的任务就是用最快的时间把患者的轻重分出来。
有了先锋还要有大将,这时候大将就是消化内科的女医生们了。重,极重、濒死,都要有相应的处置小组,千万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
特别要注意的是,分组的时候,一定要把一个单位的分到一组,因为他们有默契。
而且,一个组必须要有一个主心骨,千万不要群龙无首。
有大将就要有后备军
……”
欧阳一边拿着笔记本,写写画画,一边好似自言自语的说着。
其实,张凡明白,这是欧阳言传身教呢。这种经验看似简单明了,但这都是用人命换来的,价比黄金都不过分。
夸克县的政府也着急了。第一时间派出了医疗队伍。随着人员的增多,消息也越来越明了。
“三百八十五人,统一性的腹泻。”欧阳在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
腹泻,到底是怎么一会事情呢,大多数人都有过,但说实话,能说清楚的没几个。
简单说一下,排便正常的排便,是一周3次至一天三次。也就是说,一周三次或者一天三次,都算是正常的。
而且腹泻并不是简单的次数多就是腹泻,或许是吃的多!
腹泻的定义为粪便为粘稠性降低的粪便伴随排便急迫腹部不适。
这是专业说法,通俗的说,就是拉稀而且还憋不住不说,还肚子疼,这就是腹泻。
华国有句俗话,憋尿能行千里,拉稀寸步难行。就是这个意思,这里的拉稀就是腹泻。
腹泻的可怕之处不在于你拉多少,而是导致人体内部的电解质紊乱。
人体总的来说,其实就是一个电解厂和化工厂。而这两个厂都是在一个动态平衡而稳定的酸碱度中运行的。
而腹泻,会导致肠道内的大量液体流失,这个液体,可不是粪渣子,而是富含钾离子、钠离子等一些非常关键的离子。
当这些离子丢失以后,人体的酸碱平衡也开始紊乱,直接导致的是人体的电厂和化工厂罢工。
比如你喝口饮料,超级甜,然后舌头中的离子就会被压力差压出来。随着食物进入了肠道。
肠道就把这些夹在粪便中的有用离子再抽吸回来,然后肠道一看,哟,这人的嘴巴和舌头缺离子了,它就直接把离子通过血液经过肝脏消毒后送到了你的舌头和嘴里。
这就是一个轮回。
最最简单的,比如肌肉,当电解质紊乱的时候,肌肉就开始出现问题。
要吗肌肉开始抽动,要吗肌肉开始僵硬,比如有人中毒后,全身抽动口吐白沫,这就是肌肉出现异常的表现。
而心脏则是一大坨的肌肉,当电解质紊乱的时候,心脏要吗开始胡跳,原来的蹦蹦蹦,或许就变成了蹦蹦不哒哒。
心脏乱跳,血液就泵不出来了,血液出不来,人体的细胞就开始缺氧,反馈的加重身体的危险程度。
而且当腹泻一旦达到一个临界值的时候,可以这样说,它的危险性不比大出血简单到哪里去。
早年的时候,小孩子一个怕发烧打摆子,一个怕腹泻。因为当年没有大量的静脉液体快速补液,所以,好多人的父母辈几乎都有一个两个兄弟姐妹就因为拉肚子发烧而离开了人世。
能导致腹泻的食物太多太多了,谷氨酸钠、海鲜都能导致腹泻。
而且海鲜的食物中毒更可怕,有些特殊的鱼类直接就是毒药,带着神经毒性,所以,炖熟了吃,是有道理的。
进入高速后,军警车辆直接开启探照灯,月光都这个亮光给掩盖了。
疾驰!半夜的高速路上,车速已经快140了,张凡的车领头,飞速的走在这条张凡不知道走了多少遍的路上。
615 齐整整
张凡的车带头,车后跟着一排红色数字的牌照卡车和猎豹,探照灯开路。要多震撼有多震撼。
军队的气质,说实话,有些时候绝对不是什么私人车队能媲美的,就算一队跑车也绝对没这个队伍让人震撼,不过这种震撼是让人热血到发颤的震撼。
车队到达夸克县界的时候,县委专门派出来的交警队伍也加入了进来。原本鸣笛的他们,看到市里来的车队静静的行驶,也就关掉了警笛。
骑警带路,直接奔向了出事点。当张凡到达出事点的时候,说实话,这种情形,普通行业的人,不要说是遇到了,估计是想都想不到的。
风,华国的风,南方有台风,一到台风季节估计是小学生们最高兴的日子,因为可以不上课了。
而西北的风则是黑风,刮起来的时候可以说,伸手不见五指不说,还能把鼻孔呼吸道给你用沙子填满,一点都不夸张,风大的时候火车照样给你吹翻。
这就是华国的西北,可茶素这边风少,而且随着夏季天气的炎热,山顶的雪线后腿,更是没什么风了。
而出事点则在一个山坳里面,依山而建,当张凡他们下车的时候,人还没看到,气味扑面而来。
这个时候,张凡他们真的希望来一场爽快酣畅的大风,可惜没有。
酸、臭,加上山坳里面的热气一熏腾,打开车门的那一霎,这个气味就如封喉的毒药一样,直接能让人呼吸瞬间给自动闭合了。
太臭了,就如桑拿房里面放满了极品臭豆腐一样,又酸又臭,还夹杂着潮湿的空气仿佛一层面膜上沾染了醉汉的呕吐物一样,直接啪叽一下,糊到了人的脸上一样。
医生,特别是消化科的医生,平日里和大便打交道的次数太多太多了,都算是练出来了,结果,在这个山坳里面,被这个酸爽给弄吐了好几个女医生。
欧阳脸色铁青、铁青,这种时刻的欧阳更加的不讲道理。张凡一看欧阳要发飙,赶忙说道:“院长,赶紧下命令吧,味道都如此浓烈,估计人拉的也够呛了。”
“嗯!”欧阳点了点头,然后打开张凡的驾驶座位,开始按喇叭。一时间,喇叭声音如同号角一样,让擦着嘴角忍着恶心的人们开始集合。
随着市区队伍的到来,先来现场的夸克县急诊科医生,赶紧来汇报情况了。“患者都在哪栋小二楼的后面!我们人手太少,转移不过来。”
“带路!”欧阳也不多话。
武警战士帮着护士医生们提着药品和担架,开始向楼后跑去。
当众人跑到楼后的时候,哪个情景,真的无法言表。武警的探照灯照射过去。
首先看到的就是密密麻麻如同迷宫一样大便阵!
荒原上原本是杂草丛生的,盖楼后沿着楼边有大约一米宽的水泥边沿。
肚子疼的人们,就在这个水泥边沿上边,如同黄色鸡蛋糕一样,在水泥边缘上满满的摆满了黄金色的大便。
最开始的地方,大便的摆放好似还是有规律的,距离很宽,随着越往后,距离越窄,越往后,大便越不成型。
原本是成型如蛋挞的也开始慢慢变成稀糊糊,越往后越稀,到最后几乎就如鸡的粪便一样。
估计是情况太紧急了,有的人脚下也没注意,有的大便上甚至都有人的脚印。
绝对是有人太匆忙没穿鞋,五个脚指头印在水泥地上,太明显了。
而工人们这个时候,也分成了好几拨。抵抗力强的吃的少的,还能捂着肚子坐在楼梯口。虽然神情萎靡,但总算是能站起来。
还有就是虽然做不到楼梯口,但仍旧还是坐着的,虽然身边就是大便。
最重的一帮,直接就躺在大便阵的附近。这帮人是最无法描述的。
原本是盛夏,穿的就少,一件白汗衫,大裤衩这是标配。可这个时候,哪里还能看出原本的颜色来。
豆角被咀嚼过的绿色还未来得及消化的纤维,再加上黄色的汤水挂在身上,直接就如史莱克在某些坑里面找蛆一样。
“咔哒”一声,欧阳打开了扩音器。
有些人,说实话,生在和平年代可惜了。比如欧阳就是,如此恶心的场景下,欧阳就如铁人一样表情都没一点的不适。
越是紧张,越是危险,越是情况严重的时候,欧阳这种人,越是冷静。估计她的肾上腺素分泌的比别人多罢。
而张凡就不行了,因为晚上邵华他们不在,张凡犯懒,就着黄色西红柿吃了几口馒头。
这个时候,武警的探照灯又照射的格外清晰,一阵阵的反胃,西红柿在嗓子眼里始终不停的想出来见见世面。
“先把患者搬离现场!快,担架不够直接抬。这不是外伤,抬也行,搬也行,先把患者搬离这里,搬到宿舍楼前的篮球场!快!”
欧阳说着话,就要进去!
张凡哪里能让老太太进去。他忍着恶心,抓着欧阳的胳膊没让她进,“您就别去了,就是个食物中毒,进去也是抬人,我去就行了!”
“嗯!那你去吧。”欧阳一想也对。
张凡带着几个急诊科的医生和武警战士直接进到了最里面。
当张凡看到一个胖子的时候,直接没忍住,不光他没忍住,或许是大家都忍了许久,实在忍不住了,看到胖子的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吐了起来。
这个胖子就是厨师。他在做菜的时候,一边做,一边尝,这玩意生的时候,毒性是最大的。
而且,做熟以后,胖子看着大家吃的高兴,他也高兴,又加入了进去,吃的更多了。所以,他吃的多,毒性更重。
当然了,张凡他们是不知道,这个人就是厨师的。
张凡他们看到的就是一个人鱼,一条黄绿色的人鱼。
肥肥的双腿之间,早就让黄绿的汤水给粘连在一起,顺着大腿,从臀部流出来的液体黏液,沾染到哪里还能看出是腿脚来。也只有大腿两边的边缘上,才能看的出肉色来,就如同是白色的鱼鳞一样!
加上肚子疼的时候,出现了挣扎,他的身上、脸上、头发上,真的,都不用化妆!拉出去就是一个人鱼!
因为脱水,导致了他已经有点昏迷,干渴的嘴巴,不由自主的在粪水边上,如同跳上岸的鱼一样,一开一合的长者嘴巴。
“搬!搬!”吐了两口的张凡稍微好了一点,然后压着胃部的不适,带头抬着胖子朝外走。
说实话,一般遇上灾害的时候,当医生上的时候,四周不是哭天扯地、疼痛呻吟,就是严肃异常。
而,今天这个场景,真的如同是醉汉集合地一样。医生们抬着双腿发软的患者,还要注意自己脚下的黄色地雷。
所以,走的时候,好像一摇一晃,就好像两个醉汉扶着一个更醉的醉汉一样。
再加上,扶人的两人,有时候还不停的呃逆、吐啊,吐!
真的就如,几百人一起喝醉了一样在黄色泥坑里面打滚一样!
呃逆声中,三百多人终于被搬离了现场。水泥篮球场上,白白的场地上,如同是拓印了无数的黄色盖章一样,或者是炸的半身不熟的油条一样,齐整整的摆放在一起。
616 融化
救援,医疗组出发的时候,各种问题都想到了,补液的量,人数,都想到了。
结果没有想到,竟然是如此多的人在如此狭窄的地方腹泻。
千准备万准备,也没想到如此情况,现在欠缺的不是药物,不是医生,而是消毒水!
现在总不能,直接在人鱼身上就开始静脉注射吧!现代对他们首先就要一个彻底的消毒。
清创,什么是清创,首先就是要清洁,要无菌。
现代医学,首要的重点就是无菌。各种治疗方式,在各个流派中纷争不断,但是大家对于无菌的要求都是一致的,毕竟西医是实验室医学。
肠道内的常驻细菌,大肠杆菌,这个玩意别说入血了,就算从下消化道转移到上消化,都是可怕的事情。
这种情况下,直接静脉补液,无意义杀人。欧阳看着篮球场上,排成三列的人群,眉头疙瘩都快成桃了。
打电话,从县城急调消毒液要两个小时,怎么办?欧阳不停的打电话。
张凡擦干了嘴角的呕吐残渣,被县医院的医生给拉到了一边。
“张院,您休息,休息,剩下的交给我们就行了,您看您这一头的汗水!”县医院急诊科的医生,讨好的把张凡拉到了一边。
张凡也顾不得这些了。看着医护人员手足无措的站在篮球场边上,他赶紧的大步走到了欧阳身边。
“院长,出什么事情了吗?”张凡一看就知道,医护人员出问题了。
“消毒液不够,达不到无菌条件,无法静脉输液!”欧阳语气焦急的说道。
场上呻吟的人声音越来越小了,这个时候,欧阳多希望他们能大声的喊叫出来。
可是不行了,拉坏了,拉到想张嘴都是奢侈的想法了,老曹说过女人是水做的,其实男女都一样,都是水做的,当然了胖子是水和油的混合物。
“县里的消毒液什么时候能到?”张凡同样焦急,特定的时刻,特定的行业,想置之身外?想洒脱?
不可能的,再自私的人,经过快十年的专业培训,到如此场景之下,绝对不会想到什么自私的想法,真的,这就是关键时刻、特殊行业的魅力所在。
“最快要2个小时,怎么办,现在怎么办!”欧阳拿着发烫的小灵通,紧紧的握着,恨不得从小灵通里面把县卫生局的领导从电话里面拉出来。
“地图!”张凡想着,想着,忽然大声的说道。
围在欧阳身边的武警领导一听,大手一挥,估计是参谋一类的人员,就带着地图来到了张凡身边。
“咔!”的一声,武警非常利索的展开了地图。“额!”张凡汗水都下来了,不是着急,也不是呃逆,而是这个地图,他看不懂!
这个地图上面乱七八糟的线条先不说,连个地名都没有,全是代号。
“首长,您需要知道哪个位置?”参谋估计也看出了张凡的窘迫,立刻对着张凡说了出来。
“离这个地方最近的行政乡是哪个乡?”张凡也不客气,现在也不是客气的时候,直接下令。
“报告,直线距离,十五公里外是速不台乡!”
张凡一听,心里有底了。说实话,这两年的下乡走县,张凡不是白走的,不要说是茶素周边的县城了,就算是各个乡镇,张凡不说一呼百应,但也是有名头的。
更何况,速不台乡,张凡当年和老陈被穿小鞋下放的地方,这个地方算是张凡深耕过的地方了。
拿起电话,张凡开始打电话,“孟克院长,长话短说,你们医院有多少消毒液?”
“哈哈,我的弟弟啊,张……”速不台的乡卫生院院长一看是张凡的电话,高兴的语气仍谁都能听出来。
“弟弟啊,消毒液多的很,最近上级又下拨了一大批夏季的药品。”
“我在精煤厂,现在需要大量的消毒液,万分紧急,我现在用我个人的情谊,要求你立刻给我送过大量的消毒液,能做到吗?”张凡没有寒暄,也没有客气,语气非常的生硬。
“哈哈,别人不行,但是,我的弟弟,你说话了,绝对办到!”
孟克胸脯拍的山响,西北草原上的汉子的豪迈分分钟的体现了出来。
说实话,有些时候,特别是边远的乡镇,还是游牧性的乡镇,这个时候,就算县长的命令,都未必有张凡的情谊有效。
现在,张凡在这个乡深耕的效果现在出来。孟克挂了电话,直接吹响了他们的铜号。
大人小孩,男人女人,都从远远的地方骑着马过来了,甚至当年张凡做过肠梗阻的住庙喇嘛都过来了。
因为这个号,这个铜号,不遇上重大事情,是不准吹的。
“我们的兄弟,当年来我们部落驻点的张医生,现在茶素医院当院长的张凡,他有困难了!他需要我们用最快的时间把消毒液送到十五公里外的混脱沟。
现在,怎么办?张凡求到我们了,我们应该怎么办?”
凌晨的草原上,太阳还未爬上来,启明星挂在夏季的草原天空上,如此的宁静安逸。
但是天空下的牧民们却是激动异常。
“是不是前年哪个我们剪羊毛时候来的张神医啊!”一位老太太问着身边的儿子。
“对,就是哪个张医生。”
“他是个好医生,一定要帮帮他!”
“嗯!”儿子点头。
“走,现在就出发,我家八岁的巴郎子现在也能骑马!”一位汉子大声的说道,前年他的孩子,张凡给治疗过!
“我家新入门的新媳妇也行!”他家的老人,张凡治疗过!
“我也去!”驻村的喇嘛也说话了。他当年是肠梗阻,差点疼死过去,也是张凡给治疗的。
一时间,哗啦啦的几百人的马队拉了起来。
在内地,不要说乡级行政单位了,就算一个村,几百人还算是多吗?
可是,在西北,在西北的牧区,或许,几百人几乎就是一个乡倾巢而出的人数了。
这就是功德,这就是功德才能换来的信任!
男人,女人,甚至一些刚上小学不久的孩子,骑着高头大马,托着消毒液出发了,如同战士一样出发了。
呼啸着,奔驰在草原之上,目的地,张凡所在的地方,飞驰,马队飞驰!
人命关天的事情,欧阳不敢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地方,县城中,疾控中心、医院、政府也出发了。
“快!”几百人的马队,气势非凡。说实话,一匹两匹马,在城市里真的是一个稀奇,好似很是温顺。
可这个玩意,一旦成群,一旦在草原上撒开了跑,真的,气势绝对的让人能热血沸腾。
呼号!由远至近,地面出现了鼓点一样的震动,武警战士首先就开始警戒。
“有不下上百匹的马队!”参谋肯定的说道。
“我去迎接,绝对是速不台的老乡!”张凡急忙跑了出去。
现代社会,打开很多的科教频道,有讲肿瘤细胞的,有讲基因的,甚至还有讲组织工程的。可,真正讲大众需要的东西很少很少,也就是说,大家只需求只关心高大上就可以了吗?
不,平常老百姓,谁会去关心什么基因,什么组织,比如咳嗽、发烧、腹泻、过敏,就讲的太少太少了。
什么是过敏?这个词估计能让好多人瞠目结舌。要是用专业术语来说,估计听懂的也不多,其实简单的说,过敏就是一种人体内的锄间活动。
人体内有很多的防御细胞,比如白细胞。这些细胞的功能就是战斗,当外界各种细菌、病毒进入人体内环境后,这些细胞就开始上战场,杀灭这些外来的细胞。
而过敏则是因为这些外来的细胞很特殊,这个玩意它能装扮成各种的人体自有的细胞。
然后,机体的战斗细胞紧张了,见到相似的细胞,先不管是不是,都给你灭了。
所以,过敏不同于中毒,中毒是考虑中毒量来估算严重程度的。
而过敏则不同,这个就是一点爆发而整体开花的一个结果,它的严重程度并非和过敏物的多少成正比。
所以,只要是有了过敏症状,不管多少,都是很严重的事情。
好多人酒精过敏,然后,觉得喝一点没事,其实没必要,运气不好了,喝一滴说不定也能要命。
知道过敏,就不要作死,远离过敏物质,这是最好的方法。
咳嗽,咳嗽是症状,而不是疾病。这个怎么说呢,其实就是说,咳嗽不是病,而是机体的一种防御反应。
是一个有益的动作。很多人,特别是一些家长,只要孩子一咳嗽,赶紧就拿出止咳糖浆。
真的是,没法说的事情,不要老看广告,那玩意是为了卖货,只要不是刺激性的剧烈咳嗽,咳嗽是有益的一个症状。
而发烧,其实也是机体在战斗,当未发烧到38°以上的时候,不要就立马喝降温药物。
而腹泻,特别是食物性的腹泻,和食用量有非常大的关系。
特别是腹泻的时候,不要说自己身体拉虚脱了,然后大鱼大肉开始补充起来。
这个时候,肠胃早就已经不行了,不要作死。这个时候,一定要清淡。
胃肠道平时健康的时候油脂类消化就非常困难,一旦在这个时候吃高脂肪食物,会更加加重消化道症状。
“哈哈!安达!”远远的,几百米外的地方,牧民汉子们看到张凡后,就开始呼喊。
望着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马队,张凡热泪直流。经济社会的当下,如此的情景,真的,张凡的心瞬间就如棉花糖在烈日下一样,瞬间融化了!
617 止不住的拉
有钱,你能过的行止由心,潇洒自然,但你有钱买不来情谊,万金散尽的时候,也是人去楼空的时候。
有权,你能过的威服四方,前呼后拥,出口成宪,可当你远离权利的时候,或许也只能落个孤单影只,就如退休后的领导,在小区里,连个下棋的人都找不到的原因。
只有情谊换情谊才能让你过的海内存知己,当然了酒肉朋友就不算了,这种只不过生活的调剂品
当年的下乡驻村,后来的下乡手术,这也让张凡迅速的在当地形成了一个隐约模糊的人脉。
人,毕竟是社会动物,不是机器人,也不是孤狼。需要社会的认可,也需要融入于社会。
就连三岁小朋友都是知道,你给我一个糖,我才能给你一个玩具。
蒙族汉子孟克带队的马队呼啸而至,这个时候,哪里还能看的出,平日里上班摸鱼,回家剪毛不务正业的样子,妥妥的一个英雄骑兵连长。
离张凡还有十几米的时候,马匹的速度还未完全降下来的时候,蒙族汉子就已经从马上跳了下来。
矫健,也只能用矫健来形容这群汉子这群牧民的身手了。
“哈哈,我亲爱的安达啊!”扑面而来的酥油味道,张凡一点都没有什么不适应,反而这个味道好似能让张凡闻到一种热情。
“辛苦了!”张凡红着眼睛,抱着着熊一样的汉子小声的说道。
“哈哈,要不是你,我估计也就卫生院里的三四个人才能来。
来,看看,东西够不够,不够,我们再跑一趟。”
孟克拉着张凡就要查看。
不远的地方,欧阳带着武警还有提前赶来的政府干事,真的是目瞪口呆的望着这群人。
草原上清晨的露水,早已打湿了他们的衣衫,但人人表情热情,没有一丝一点的怨言。
“张院厉害啊!没想到,他在这里的群众基础,如此的……”政府的干事羡慕的看着张凡和马队的汉子纷纷拥抱。
“呵呵,张凡当年出自这里,按他的性格,不带走点东西还真的不能让我信服,而且他带走的还是最珍贵的东西,他算是没白来这里。
好了,既然消毒液来了,大家快上手治疗吧。”欧阳笑了笑,笑的是非常的舒心,非常的顺心。
治疗,这种治疗都是模板化的治疗,无外乎补液纠正电解质的紊乱。
这种治疗也用不到张凡亲自上手了。上百人的医疗队伍,紧张而不紊乱的开始进行治疗。
送药来的成年人,张凡可以口头感谢,但是,对于这些小朋友,张凡真的不忍。
一个个的小脸蛋上,因为长距离的奔驰,汗水夹杂着露水,天真而无邪的眼睛眨呀眨的,好奇的望着车队,好奇的望着人群。
城市中的小孩子对于甜味的渴望都非常的强烈,何况这些远离城市,很少能吃到甜食的孩子呢。
张凡罕见的官僚了一把,因为是胃肠道疾病,政府随行的车辆,几乎把胃肠的药物都带了一个全乎。
张凡直接打开药车,成箱子的山楂丸,大山楂丸,连袋子的散给了这些牧区的小孩子。
当山楂丸吃进他们的小嘴里以后,一个一个的眼睛更加的明亮。随行而来的汉子们,笑的也更加的热情了。
篮球场上,治疗已经开始了。小护士们带着三层的蓝色口罩,开始给这些黄色鱼人清洗,就算现在,还是有患者一边清洗,一边如同泉水一样,突!突!突!的往外冒!
说实话,所有的人体分泌物中,粪便的清洗是最困难的。
血液、血渍,大不了倒点酒精,都不用刷子,因为血液中主要的成分就是水分和蛋白,酒精凝固蛋白后,水一冲,干干净净。
而粪便则不同,肠道中的分泌物,大多数都是人体无法吸收的物质,而且,因为是夏天,又因为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
呕吐物混杂着青黄色的粪便直接粘连在皮肤上,真的,就如同给这些患者穿上了一层黄绿色中带红萝卜块的斑点人造革的皮衣。
刷子,猪毛刷子,纤维刷子都不行,沾着皂液,小护士们费力的刷洗着,带着三层口罩原本就已经很是呼吸费力了,再加上要用力的刷洗。
一个个的,豆大的汗水如同莲蓬乳一般的出现在了她们的额头,再加上时不时的传出一声呃!呃!呃!声,太难心了。
皂液,医院中常规的消毒第一用品。骨折了。患者创面有大量的污垢,怎么办,先上的是皂液和清水。
手术了,手术人员首先就要用皂液洗手。
为什么不用洗面奶或者其他清洁用品呢?难道因为价格便宜?医院还会顾忌价格?
不,其实就目前所用的一般性清洁用品中,肥皂的除垢效果是最好,也是最不伤害皮肤的。
可为什么它的价格便宜呢,就是因为它是个私生子,它是工业获取甘油后的衍生产物。
甘油的用途很广,就算在医疗中也是非常的有用,所以,想要生产甘油,就不得不生出肥皂。
别看电视中的各种洁面用品,其实肥皂更加的有用且不伤害皮肤。
刷!不停的刷!操场上,直接就如在用擦板擦脆萝卜一样,擦!擦!擦!
特别是一些半昏迷的患者,直接让小护士刷的如同通红烤乳猪一般,通体发红,隐隐中竟然有股子肉香。
随着清洁的消毒的结束,静脉通道开始打开。操场又变了一个样子,就如同是一台台插了电线的发报机一样竖立在操场之上。
而胖厨师和厂矿老板如同一对大小号的烤乳猪一样,被放在了一个空旷的地方。
胖子厨师因为边做边吃,而且饭量大,吃的最多,中毒症状也是最重的,而老板,因为胖子厨师为了溜须拍马,给老板盛的也是非常的多。
所以,两人的症状是不相上下的。
“院长,哪边两个重病号的效果不好!”消化科的主任派着小护士跑来向欧阳报告。
欧阳一听,心就咯噔一下。食物中毒,一旦真的让消化科的主任措手不及的时候,就说明患者已经危在旦夕了。
“快,集合在场的专家。快!”欧阳一边下令,一边朝着危重病号区跑去。
“张院,快,哪边两个重病号有点不对劲了,院长让专家们都集体过去。”
张凡一听,赶紧把成箱子的山楂丸塞给了孟克,“你自己发吧,我不招呼你们了。你们休息一会,就回去吧,别给弄感染了。”
张凡一边走,一边给孟克交代。
“你快去,你快去!”孟克笑滋滋的挥着手,看着张凡走远。
“走,找政府干事去!不能白干活。”说着话,这个汉子原本朴实的脸蛋上带着一股子的猥琐。
他们星夜奔驰为的是张凡的情谊,但有机会捞一把,能放过?这也是小老百姓的生活智慧。
带着一帮个个含着山楂丸的小屁孩,孟克拉着政府干事开始扯皮。
“马怀孕了!跑的急,估计小马驹不行了!”
反正是赖皮子话不断,就一个意思,得给补助。
张凡飞速的跑到了重症区,抢险救灾,几乎所有的抢险救灾中,第一要素就是要把患者搬离灾区,处理危机生命的症状,最后才是就近就医。
至于送往医院,说实话,如果在第一现场无法控制,朝着医院送的时候,后期的恢复也是一个很大很大的问题。
当张凡跑到重症区的时候,首先就看到的是胖子,就如同一大一小的东西,永远是大的更吸引人的目光。
而这次,吸引张凡的不是胖子的体积,而是胖子的状态。
平铺在地面上的担架,勉强能盛下胖子的硕大身躯。因为胖子当初昏迷的早,在粪便区又挣扎了许久,所以现在的他早就被扒的一丝不挂。
躺在担架上的胖子,虽然人是处于昏迷状态,但是,让护士刻意保持着脑袋的歪斜。
而嘴角,不停的反呕着,消化道强烈的刺激,胖子的嘴里不停的向外溢出。
就如同是故意的一样,小护士刚刚擦完他的嘴角,结果,等护士刚一起身,他的嘴角又冒出了,因为长时间的腹泻,呕吐,现在的溢出物,很是特别。
就想是鱼儿吐的泡泡一般,黏性相当高,流出口唇的时候,就如蹦极一般,粘液一上一下。
嘴边的呕吐物,还算能让人接受,而胖子的肛门处,直接就无法直视。
肛门处的粘连原本就是最多的,小护士们估计也是用了非常大的劲道,才处理干净。
这个时候,胖子臀部肛门四周,直接就如同是一个红盘子中间开个一个更加通红的花蕊一般。
而且这个花蕊,还在不停的分泌着蜜液,微微肉眼可见中,花蕊轻轻的一收一缩,清亮中略带发黄的液体就被分泌了出来。
真的如同槐花蜜一般,拉着丝线的朝外分泌,时间还非常的规律,如果掐着表,绝对是一分钟六次左右。
这些液体中,偶尔还带着一片或者两片薄薄的乳白色的片状物。
真的就如胡辣汤中的鸡蛋花一样。
张凡走进一看,心里直接就发出了一声:“坏了!消化道的粘膜都被拉出来了!”
消化道,人体的消化道,特别是胃部以下的消化道,非常的长,设置也非常的科学化。
小肠主要吸收的是蛋白和脂肪,而大肠吸收的则是水分。
吸收蛋白和脂肪,是需要消耗能量的,所以小肠的粘膜都比较的厚实,因为要有动力输出装置,就如汽车的车头一般,都是比较厚实的。
而水分的吸收则无须能量,所以大肠的粘膜就非常的稀薄。
这也就如为什么吃动物小肠的时候,就比较费劲,或者比较劲道,要加油的咀嚼,如同口香糖一般。
而吃动物大肠的时候就比较轻松,就是因为这个粘膜的不同。
小肠的粘膜厚实,所以质量就好,而大肠的粘膜菲薄,就容易脱落。
当消化道的粘膜开始出现脱落的时候,这就是比较危险的时候了。
一旦脱落出现溃疡,直接就是危机生命的事情了。
看着胖子的肛门处,一缩一缩的分泌片状物质,凑在胖子身边的专家越来越多。
消化科的主任,带着粘膜手套,亲手捻起一片后,拇指食指轻轻的捻搓了一下,然后慢慢的靠近鼻腔,另外一个手轻轻的一摆,微风中,鼻子皱了一皱,“这是患者的大肠的粘膜,不是蛋花汤。”
肠粘膜,比较奇怪的一个器官。一旦超过三天不接触食物,它就会萎缩,然后出现脱落,一些不科学的减肥患者,靠着静脉输入一点能量,然后一口饭不吃。
体重下来下不来不知道,但肠粘膜一定能拉下来。然后就是永久性的肠炎,吃什么拉什么都算是给面子,时不时的拉裤子,都是常规性操作。
“电解质紊乱,纠正的效果非常的不好!他的消化道系统已经开始抗拒了。该用的药物已经用了!”消化科的主任对着一群专家说道。
腹泻,一般人真的没遇上过,严重的腹泻,真的能让人恨不得走到哪里都带着一个桶接在屁股上。
“次水盐酸铋?”
“上了!”
“ringer乳酸液!”
“上了!”
“……”
腹泻的治疗,当所有药物都以上了以后,还无法控制,直接就剩下看老天的眼色了,连点多余的办法都没有,这就是腹泻的可怕性。
就如堤坝决口,一旦堵不住,等到全面决口后,医生毫无办法,这也是腹泻致死最大的因素。
小范围的专家会议开始了,“患者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药物无法达到效果,他的消化道粘膜已经损毁,现在……”
“难道就这么看着他拉?等死?”武警的领导也参与进来了。
没人说话,可表情却已经明确的告诉了他,这就是事实。
“上米汤!快,马上上米汤,或许还有救!”就在这个时候,沉思许久的欧阳发话了。
大家,包括张凡都十分不解的看着欧阳,米汤?
“快,这里有厨房,一定有大米,快弄米汤。”欧阳寒着脸,大声的说道。
618 米汤、牙签的奇效
腹泻,超级可怕的腹泻,张凡他们这些年轻医生真的没见过,此次的食物中毒,患者出现的腹泻就已经让他们终生难忘了,但还不算是最最烈性的。
而欧阳不同,欧阳见过比这个腹泻更加可怕更加剧烈的腹泻。
疾病能造成最烈性的腹泻,就是霍乱,这个伴随人类文明就有的恶魔,就算现在也能让科技如同潺潺小鸡一样在它的阴影下瑟瑟发抖。
华国医疗把传染病设为好几个等级,而最高的只有两个,鼠疫和霍乱。
一旦这两个疾病中的一个被发现,封省的可能都有。
霍乱,说实话,有多可怕?可以这样说,说相声的孙悦进去,运气好的话,也就是演小品的巩汉林出来,运气不好,就是甩着大肠头进坟墓。
霍乱的腹泻,夸张到什么地步?直接就是睡在床上都得在床下挖个洞,洞下面得放一个桶,专门接腹泻产物的桶,然后床头再放一个桶,接呕吐物。
喝酒,第二天或许会有腹泻,剧烈活动后,或许第二天会有腹泻,至于什么细菌腹泻之类的就太常见了,这些腹泻在霍乱的腹泻面前,真的都是弟弟。
三步一小拉,五步一大拉,活下来的人排泄器官都能让腹泻产物给冲成残花败柳,擦屁股的手纸碰一下,菊花都能疼到痉挛。
说实话,现代社会华医是没落了。欧洲人在中世纪的哪个年代,过的水深火热,他们统称为黑暗中世纪。
其中之一的原因,就是因为鼠疫和霍乱,才让欧洲人刻苦铭心了一把,繁衍的人口稍微多一点,就会遇到各种传染病。
要是当年鼠疫和霍乱再加把劲,或许现代就没欧洲人这个种族了。
当初华国有这个疾病没有?有,但是规模都被控制了,影响面积不算大。就是因为有华医挡在这两个怪物的面前。
欧阳当年刚上班的时候,就碰到了霍乱,当初的华国,哪里有现在这么强大,而且知识断层,老的被抛弃了,新的还没能成长起来。
当初的欧阳进入疫区,真的是抱着处死的心态。结果,有一个早年是教授,后来转行当牛倌的一个老头站出来了。
最严重的患者,老人使用了米汤,保护消化道粘膜的药物很多,但都几乎都是上消化道的药物,保护下消化道粘膜的药物,一个都没有。
米汤形成的粘液挂在肠壁上,就如同一层薄膜一样,把肠壁和毒性物质隔离了。
通俗的说,其实就是给大肠穿了一个套子或者挂了一个里子。
虽然不是橡胶或者塑料类的,但是效果还是非常好的,这也从侧面说明了一个问题,套子很是关键,有些时候,真的是能起到关乎人命的作用。
当药物合着米汤被送入胖子和厂矿老板的嘴里以后,轮匝肌终于不再一缩一缩的吐片儿汤了。
“有效!”消化科的主任紧紧的捏着拳头,面带笑意的望着欧阳。
说实话,随着医院医生力量越来越强大,欧阳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临床治疗上发话了,这次突发奇兵,老太太骄傲了,嘴角微翘,略略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
这就是医疗,创新与经验缺一不可的行业。
患者病情被控制了,城市中的车队也赶来了,随着事态越来越清晰,赶来的领导也越来越多。
幸亏没有出人命,不然真的是一个豆豆能拉下一批人来。食物中毒,特别是集体的食物中毒,在华国行政中,直接算是渎职,非常的严厉。
欧阳喊了半夜,站了半夜,累了,当患者度过危险期后,就把指挥权交给了张凡。
“你把病号分流一下,我有点头晕,我去车上稍微躺一会。”
欧阳略带用劲的抓着张凡的胳膊站立着。
“我送你过去吧,你没事吧!”张凡关心的看着这位已经是白发苍生的老人。
“没事,让小护士送我过去就行了,你盯着这里,别出篓子了。”
“好的!您快去休息吧。”张凡看着小护士搀扶着欧阳离开了。
铁血的欧阳上了张凡的汽车,盖着白大褂躺在后排,没人的时候,老太太曲卷的如同一个大蚕一样,偶尔还能听到或隐或现的呃逆声!
分流病号,也是按照三级分流制度的,大多数症状轻一点的被分流到了县医院,稍微重一点的被分流到了市区中医院,而最严重的一批将被拉往市医院。
忙了大半夜的警察们拿着一堆四季豆去交差了。只要不是有人刻意放毒,这个事情将不会让太多的人知道。
来的时候,大家生龙活虎,回去的时候一个个蔫如过了冬的茄子,随着车辆的颠簸,大家点着头流着口水做着或许是美好的梦。
张凡回到医院后,立马就能感觉得自己一身的特殊气味,酸、就如放坏了的奶酪一样,就连医务处的小姑娘闻到张凡身上的味道,都悄悄的偷笑。
酒糟鼻的孩子完善着手术前的准备,张凡偷空还要准备去青鸟见老师,所以时间真的不够用。
其他人,回来以后洗个澡,还能找地方眯一会,而张凡不行,洗完澡以后,第一时间就去了科室,他要安排手术,还要准备资料。
邵华也从农场赶回来帮着张凡收拾出行的行李了,几天的农场生活,让邵华原本白皙的皮肤,略略有点小麦色,精神也比当初在单位的时候好了许多。
“不要太累了,一切有我呢!”晚上,邵华给张凡专门做了大盘鸡,张凡吃的是沟满壕平。
“不累,怎么会累呢,再说了,自己给自己干活,一点都感觉不到累。
还有,说不定我还能发大财呢,以后你还要靠我养呢,嘿嘿!”邵华看着张凡吃的满意,自己也很快乐,这就是满足感吧。
“好吧,我等我家的华子老板养我!”说着话,张凡就……
食饱而思**,这是单身狗的想法,而张凡则不是,他只不过把邵华搂在了怀里。
两口相接则为吕,张凡和邵华还没成吕的时候,门铃声响起。
“嘿嘿,让你使坏,快去开门,来人了!”邵华一蹦子如同兔子一样,跳走了。
张凡撇拉个腿,摆弄了一下顶起的帐篷,如同螃蟹一样无奈的去开门。打开门一看,后勤的老陈和酒糟鼻站在门外一脸的媚笑!
老陈就是掐着点的来找张凡。他知道,按照现在张凡的地位,想约张凡出去吃饭,他估摸着自己的分量还不够,所以,老陈直接带着酒糟鼻杀到了张凡家。
“张院!哈哈,我还担心您不在家呢!”老陈一边笑,一边都不用张凡邀请,就已经一步跨入了大门。
张凡无奈的笑了笑,侧身请着两人进了门,上门的都是客,张凡还做不到不让人进门。
酒糟鼻听了老陈的话,很是忐忑的带了几条烟,在他的想法里,钱还是比烟好。
而老陈太清楚了,钱,张凡绝对不收,还不如送几条烟,买一个自己宽心。
“邵华,倒两杯茶,后勤的主任带朋友来家里了。”张凡邀请着两人坐下以后,就对厨房的邵华说了一声。
都不用张凡喊,邵华已经端着茶水出来了,“陈主任啊,喝点水,我给你们再拿点干果!”邵华笑着打了招呼。
边疆,稍微能过的去的家庭,一年四季都备有干果,巴旦木、薄皮核桃、葡萄干,样数很多,很多。
说实话,欧美中产家庭这几年才兴起食用干果,为什么呢,就因为干果中的脂肪连是长链,对身体非常的有益,其他不用说,就华国的几个长寿之乡,风大沙大的地方就有好几个。
自然环境谈不上什么人间仙境,可人的寿命却非常的长,这和人们的饮食习惯有很大的关系。
脂肪中的脂肪链,有两种,大多数的动物或者植物油脂中的链条都是短链,现在社会的饮食条件,根本消化不掉这些脂肪,全部都被储存下来了。
而短链就是心血管的杀手,被储存以后,这玩意就是容易形成各种的血管栓塞,而多吃坚果,让坚果中的长链代替了短链,则能非常有效的减缓血栓的形成时间。
当然了,饭都吃到嗓子眼附近了,然后再吃一大堆干果,估计这个效果有没有不好说,但一定的是你能再胖几斤。
“哈哈,不客气了,不客气了。邵华理事长,别忙了,我们和张院说说话,就走。”老陈看到邵华后,赶忙的站起来打招呼,酒糟鼻也跟着站了起来。
老陈真的会说话,这是天赋。
等邵华去了厨房后,老陈低着头悄悄说道:“张院,日子订好了吧!”他指的是张凡结婚的日子。
“呵呵,订好了。”张凡笑了笑,陪坐在一边。
“……”老陈各种的拍马屁,还不露骨。
“这是两条烟,不值钱,不过也就是市面上买不到,您千万不能客气,不然他们一家子都睡不着了。”要走的时候,老陈指着放在门口的一个塑料袋。
张凡都没注意,他们什么时候在门口放了一个塑料袋。
“不管如何,就算你送烟也罢,不送烟也罢,我也会尽可能的给孩子做好手术的,这样不好,真的,千万不能这样。”
张凡拒绝着,可老陈他们死活不同意。
“张院,您给我一个老脸,给我一个面子,真的,真不值钱,您就当做个好事,给他们家一个安心,您看行吗!
您是不知道啊,他们一家三口,几乎都是天天以泪洗面啊,您就心软一下,这些烟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福利!”
老陈说的声情并茂!等张凡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直接就开门跑了。
张凡无奈的看着两人的背影。“怎么办?你要是不好意思,等明天我找个时间送到老陈家里?”
邵华也出来站在张凡身边看着。
“算了,先看看,价值大,明天我自己送去,价值小,就算了,老陈的面子还要顾忌的。”
说着话,张凡打开了黑塑料袋,张凡原本想着了不起几条中华,结果打开袋子一看,张凡纳闷了。
烟,一共是四条烟,看不出什么牌子,全是清一色的小木头盒子。
“这是什么烟啊?”邵华拿起一盒翻来覆去的看了看。
“我也不知道,明天你找人问问,到时候我把钱给人家充到住院费里面,老陈的面子还是要顾忌的。”张凡一看烟不多,估摸着也没多少钱。
“好的!明天我打电话问问贾苏越,她爸爸估计知道价格,哪这烟怎么处理?”
“拿回去,拿去农场,让你爸和我爸尝尝!”张凡知道,他们两人戒饭可以,戒烟还是算了!
酒糟鼻的孩子,完善了所有的检查,手术也安排到了日程上。
薛晓桥、神外的主任,现在已经开始慢慢能跟上张凡的节奏了。
有些人,天生就是干神外的,天赋、家势,真的不能不让人羡慕。
薛晓桥跟着张凡上了几次手术后,就赖死赖活的想知道张凡平日里是如何练习的。
看着白皙脸庞的薛晓桥,微微撅着嘴唇撒娇,张凡都忍不住的鸡皮疙瘩起了半身。
“牙签当筷子吃饭,没天伏地撑半个小时,三个月后,或许就能稳健一点了!”张凡把卢老的练习方式告诉了薛晓桥。
没想到,薛晓桥真的坚持了下来。
“烫吗?”每当薛晓桥拿着牙签吃热汤饭的时候,薛晓桥的女友就心疼的问他。
“烫,不过真的有效果,我一定要坚持!”
薛晓桥平日中的娘呛在这一刻,一点都看不到,真的有一种男人的坚持,男人的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坚持。
“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桥!认真的男人是最有安全感的男人!”
真的是,小薛靠着家势没有拿下女友,靠着学历没有拿下女友,靠着职业没有拿下女友,反而靠着牙签降服了自己的女神,有些时候,真的男女之事,真没办法说!
牙签也算头功了!
忙里偷闲的张凡也一点一点的构建着他的手术团队,首先麻醉师,就要有一个非常厉害得麻醉师。
大多数的手术,都需要一个执业的麻醉师,除非是局麻,好的麻醉师不好找,如张凡去首都的时候,卢老找的麻醉师。
麻醉师,在手术科室里面,相对的没有外科医生感觉有成就感,行业内的地位也稍微的次于外科医生。
但是,一个非常厉害得麻醉师也是一种牛逼的存在。
就在这个时候,新来的麻醉师郭子源,出现在了张凡的目光中。
619 慢慢的开始之一个单身狗
有些人,天生命好。考试过关要60分,他刚够60分,别人熬夜奋斗的时候,他也在熬夜玩游戏,熬夜想法泡妹子。
可这种人始终都能跟着大部队。
而有些人,天生的路就比其他人坎坷一点。永远的刻苦,永远的努力,为了冲击最高的等级而奋斗。
但,每一次不是毫厘之间的失之交臂,就是各种外界因素的干扰,让他的道路格外的艰难。
郭子源就是后者,考大学时因为高烧,原本能考一个名校的他,为了不给家庭增加负担,进入了一个普通医学院校的麻醉系。
考研,结果又投到了一个爱接私活的老板手下,实验室里面熬了三年,每月拿着几百元的幸苦费,干着几百万的实验。
毕业碰到华国研究生扩招,不上博士别想进省会城市,看着自己日益增大的年纪,再看看父母的白发,郭子源一咬牙,甩了苦苦挽留他的老板来了茶素。
硕士三年,全干了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实验,而临床,小郭就没怎么接触,刚来的时候,连麻醉包都打不利索。
可,郭子源下苦,真的是下苦,从头学起,住在手术室,直接就不出来了,也不觉得自己是硕士,非常的用功。
三个月的时间,郭子源的实践操作就已经开始在麻醉科崭露头角了。
苦心人、天不负,有时候或许也是真的,这一次,郭子源靠着自己的努力,进入了张凡的视野里。
手术三要素,麻醉、无菌、止血。无菌,医院已经做到了,止血,就要靠张凡他们这些手术医生了。
而麻醉,张凡没想要上了年纪的医生,最主要的是上了年纪的医生,已经精力跟不上了。
他所想要的团队,就是那种精力澎湃永无懈怠的单身狗,当然了,这个永无懈怠,不是说舔妹子不懈怠。
“郭医生,忙呢!”张凡忙完了早上的手术安排后,就来到手术室中,麻醉师的休息室。
“张院!您快坐,不忙,有几份手术记录要完成。”郭子源笑着站了起来,和张凡打招呼。
对于张凡,郭子源是真的羡慕,他比张凡稍微晚一点进的医院,没看到张凡当初怎么讨好手术的护士、麻醉师,就看到张凡是如何的光辉四射了。
同样的年纪,成就已经早就走到了其他人的前列,郭子源对于张凡是钦佩而羡慕。
“呵呵,没事,你坐,我们聊一聊。”麻醉科的其他人一看,张凡这是要找小郭谈话啊!
所以,一个两个的也就慢慢的找这个借口离开了。
单位中,不打懒、不打笨,就打没眼色的,所以,成年人的社会,有些时候情商真的比智商重要。
郭子源等张凡入座后,他才坐了下来,手术室中大家是伙伴,可以开玩笑,但是现实中,一个是上级,一个是下级,郭子源还是能分清的。
郭子源坐下后,脑子飞快的转了一大圈,回忆了一下自己上班以来的言行,没什么特殊的不适,也就放心的看向了张凡。
至于是不是要提拔他,小郭想都没想过!
“工作强度大不大?”张凡微笑着看向了郭子源,开始了聊天。
“不大,相对于外科医生来说,我们麻醉师的工作量还是不算大。”
“嗯!”张凡轻轻点了点头,这个他是知道的,而且郭子源的工作态度,他也是看在眼里的,不然他也不会找郭子源。
“有对象了吗?”张凡话锋一转,直接问起了郭子源的私事。
“额!”郭子源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父母难道催婚都催到领导这里了?不可能吧!
虽然很是诧异,但是小郭还是非常认真的对张凡说了一句:“张院,我还没对象呢!是不是……”
“没!没!我没其他的意思!”张凡心里嘿嘿一笑,单身狗一枚。
然后,张凡紧接着说道:“想过没有过点不一样的生活和工作。比如说,更加的精彩或者更加的具有挑战性。”
看着张凡如同贩卖某某宝典的小贩样子,小郭竟然打了一个冷颤,他想起了他当年硕士时候的老板,当初老板就是如此的慈眉善目。结果最后他穷的连妹子都没有了。
“呃!这个,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好了!”郭子源断断续续,略带结巴的说完了一句话。
他不想招惹到张凡,也不愿没头没脑的就被张凡拉下水,所以回答的非常艰难。
多年的坎坷,早就让郭子源泯灭了心中的激情。
和大多数医疗工作者一样,他只想干好自己的工作,过好自己的生活,选择了医疗行业的那一天,早早就放弃了所谓的升官发财。
在单位努力,不过是为了对得起拿在手里的工资,对于其他,早就没有了幻想。
“呵呵,我准备成立一个专门的手术攻克小组,会很累,会占用你大量的时间,但是一定会让你以后过的很精彩,不会如同现在一样,一眼能看到三十年后的样子,想一想,如果愿意就给我说一声。放心,这个不勉强。”
张凡还真的担心对方一口就应承下来,他不想要来来回回的跳蚤人,他需要的是一个心理成熟的有承受力的专业医生。
“我,我……”郭子源脑子都宕机了,他真的担心再跳进一个和当年一样的坑里。
“不着急,慢慢想,想清楚了再说,你忙,我先走了。”
虎躯一震,四方英雄来投奔,都是骗人的。就算拉扯一帮幼儿园的小娃娃,都要提前买好棒棒糖,而张凡就是想要一些稍微纯粹一点的人,能让纯粹多过糖的人。
他不想靠着糖去引诱!
酒糟鼻闺女的手术开始了。薛晓桥一助,脑外的主任二助。
说实话,老李真的是一个好主任,要不是脑外实在是太难,估计他早就把科室发展起来了。
自从他发觉张凡的脑外手术水平造诣不比他差以后,他就全力的支持张凡。
张凡欣赏薛晓桥,他就让薛晓桥尽可能的多做手术,他专门去门诊收病号。
手术开始,手术室外,酒糟鼻和他的老婆如同下雨前的蚂蚁一样,围着手术室门前打转。
620 换位置!大爷我都开始发酸了
如果把骨科的手术比作锣鼓喧天的话,那么普外的手术就是大张旗鼓。
总之这些手术,需要参与的人员也多,需要准备的手术物品也多。
要是遇上困难一点,技术要求高一点的手术,在地区型的医院,直接都是全医院都在配合。
所以,医院的院长,特别是三甲级别的医院院长,往往都出自这两个科室。
因为,他们给患者或者领导留下的概念就是,xx医生在做手术!而且是大手术,输血就输了快好几公斤了!
人们总觉的这种才是手术,做这种手术的医生,才是专家。
而脑外则是不同的。术前不敢宣传,如同老鼠嫁女一样,悄么无声。
脑外的手术意外太多了,就如同是渔民打鱼一样,他宁愿出海之前给你许个猪,也不会许个鱼,因为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
术前不敢宣传,术后,就更不敢宣传了,脑外的手术多少都会有点后遗症。
按照一般人的理解,手术不是就应该完完全全把疾病治好吗?结果,术后人家的嘴歪了,走路瘸了,你还有脸宣传?
所以,脑外的手术没有如同骨科或者普外那样有立竿见影的效果,所以也不怎么被普通人所理解。
当然了,比较黑科技的换头术,吵的喧天动地的,不管术后的效果如何,就一个伦理学就跨不过去。如果未来真的让此手术进入临床,那么会不会带来一定的社会危险性,谁都不好说,前车之鉴一个器官移植……
张凡和薛晓桥进入了手术室,酒糟鼻的姑娘已经被送入了手术室。
姑娘的年纪比张凡小不了几岁,当送进手术室,看到四周的医生护士,全副武装神情冷漠的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
姑娘不由自主的害怕了起来。虽然没有发抖,但是,心是悬着的。
这是怎么一种状态呢,很简单的。比如你第一次做飞机,碰到了颠簸。
一般人肯定会紧张,心都提在了嗓子眼上,就是那种生命不能由自己把控的感觉。
当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其实,这种生命不能被自己把控的感觉非常的清晰,真的让人能心慌到死。
再碰到手术室中忙碌而冷漠的医生护士,这种不安的感觉会更加的强烈。
这也是为什么近年来大力提倡要对患者术前关怀,其实,这都是空中楼阁,一天几十台手术,不是熟人,哪个人有功夫会和患者说几句暖心的话呢?
姑娘看到张凡进入手术室后,立马用一种迷路的小孩子忽然看到邻居大爷的感觉一样,立刻用祈求的眼光看着张凡。
“没事,手术很快的,睡一觉起来,你就会好的。”张凡不忍心看着对方忐忑的样子。
姑娘忐忑的样子太让人难受了。正常的一侧脸上带着一种莫名的讨好强笑,而另外一半的脸上则如同枯木一样,手术无影灯下,脸上的白屑格外的清晰。就如蜕皮的蛇一样。
“张医生,麻烦您了!”姑娘终于在躺在手术前的那一刻,说了一句话。
“嗯!放心。”张凡点了点头。
麻醉,全麻虽然比较危险,但是说实话,对于患者来说,这种麻醉是最人道的麻醉方式。
比如腰麻等一些非全麻的手术,非常的可怕。
因为要通过腰部麻醉脊髓,所以麻醉前是需要患者来做一些体位的。
最简单的,就是抱膝屈曲,如同一个大虾米一样圈在一起,把腰部凸起显露给医生。然后,听着麻醉师大声的呼喝:麻不麻?说!这里麻不麻!热不热!
真的,有些时候,躺在手术床上的时候,患者的感受就如同待宰的猪羊一样。
某些时候,语气,真的语气请稍微稍微那么温柔一点,真的,不管你多累,不管你多麻木,毕竟都是同类!
全麻,很简单,开始的时候,都不用什么静脉注射之类的,一点都不痛苦。
麻醉师是小郭,毕竟张凡是医院的领导,只要张凡要上的手术,麻醉科不是麻醉主任来上就是派麻醉科最好的麻醉师来协助,这就是一种不成文的规矩。
“来,吸一口氧气!”小郭的语气比较温柔。
有些时候,不管男女,很是奇怪,大多数男医生碰到异性都比较客气,而多数女医生碰到同性,则比较客气。
如果男医生是个汪汪汪,那么或许语气更加的客气。
这就是弗洛伊德的潜意识,这个家伙,说实话,好多理论都是玄而又玄,好似再胡扯一般。
但是,他老人家,对于性,对于**的定义,真的是非常的经典。
麻醉的药物雾化,就如同平日里大家看到的呼吸面罩一样,放在姑娘脸上的时候,瞬间,姑娘就睡了过去。
“张院,麻醉好了!”小郭没敢看张凡,他还在犹豫,所以有点不好意思直面张凡。
手术开始,消毒,带设备,脑外的主任现在彻底是心甘情愿的打杂了,毕竟脑外拼的就是一个手部的稳定度和熟练度。
他也知道,他的手术技术的天花板想要提高,估计是没多少希望了,时间是不会骗人的,所以他也想看看手底下薛晓桥还有张院能走到哪里。
切开,锋利的刀锋划过僵硬的皮肤,如同切草纸一般,根本没有什么层次感。
正常的皮肤,用刀切的时候,有经验的医生手底下是有感觉的。
第一次,真皮层,就如同是在切炖的略微有点嚼劲的猪头肉上,有点抵抗,还有弹性牵扯中的撕扯感。
第二层进入肌肉的时候就如同是在切皮冻,软中带着一丝的韧性。
而这位姑娘的脸蛋,一刀下去,就如同插入了温带人的皮鞋底,抵抗有,但没有层次感,全层都感觉是相同的一个草纸一样,没有点润滑感。
“很干涩!”张凡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但是,薛晓桥和脑外的老李都理解张凡的意思,当然了某些旺旺旺估计又要脑补。
“神经出问题,脸部的血供也估计出问题了。”老李一边用纱布沾着溢出来的血滴,一边随着张凡的话,说了一句。
人类的神经几乎都伴随着血供走形。两者好似相互没什么关系,你走你道,我走我的桥。
其实不然,神经靠着血管渗出的液体滋养,而神经也分泌出物质来影响血管。
如果伴行的神经出了问题,那么长时间下来,和它拉着手的血管,绝对会慢慢的出现各种问题,反之也是一样的。
所以,当张凡刀入姑娘脸部的时候,感觉非常的不好。
脸部的手术,非常的讲究,面子面子,最直接的,首先脸部手术的医生尽可能的会避免留下疤痕,就算要留疤痕也会选择隐蔽的地方。
比如耳后、下巴凹槽之处。
张凡下刀,一点点的分离,僵硬的皮肤肌肉,分离起来相当的麻烦。
简单打个比方,就如一个人,正常穿着衣服,不管她或者他穿多厚,不管他是穿着几件厚厚的羽绒服还是套头的大毛衣,遇上高手了,一只手就能解决,还不会让衣服出现褶皱。
而这种僵硬的组织,就如同一场大雨浸透了全身上下,然后衣服层层相叠,再想层次分明的去脱,很难。
张凡一点一点的解剖着,僵硬的组织打开皮肤后,里面的颜色也没有正常组织那样漂亮。
正常的组织,只要按照层次打开,一层一层,层层分明,层层不同,层层颜色各异。
白色的筋膜。粉色的而微微颤抖的肌肉,如同……
而这个患者的脸部,张凡打开后,给他的感觉就是一种老皮条的感觉。
就如猛然打开试衣间,看到一个涂着暗红色的口红,画着浓妆抽着烟的大妈在换衣服,大妈一点都不紧张,或者还会好奇的问一声,一起换?
这位患者的脸部肌肉就是这种感觉,张凡的手术钳都没了往日的那种自如感和顺滑感,很别扭。
张凡感觉别扭,但是薛晓桥和老李感觉就不同了。
“高手,真的是高手!”薛晓桥看着张凡的操作,羡慕的口水都要出来了。
只见张凡的刀,在原本僵硬的组织中,就如赵子龙一样,杀进杀出,不带一丝的拖泥带水,一片刀光过去,原本粘连的组织也如同千页豆腐一样,慢慢的被滚烫的开水给烫开了花。
老李看着张凡的操作,心里不停的叹息,“进步太快了,这或许就是天赋吧!”去年的时候,张凡做手术,都还没有这种挥洒的感觉,而现在,就如大师一般,心中无招胜有招了,毫无拘泥感!
解开,如同解脸部的衣服一样,虽然难,但是张凡还是非常认真,非常仔细的解开了姑娘的脸部衣服。
手术,特别是这种关乎外观的手术,初期的时候,患者对于脸部的瘢痕或许不会很是在乎,但是当疾病慢慢痊愈后,瘢痕就会成为患者心中永远的一个痛。
所以,当刀锋插入皮肤的时候,医生是没有了回头路的,就算是神仙也没办法让打开的皮肤回归到原样,所以,在手术定制方案的时候,就要考虑到各种原因,就算再繁琐一点,相对于患者一辈子的事情,都不算什么。
打开僵硬的皮肤,终于见到了神经。神经,微观放大后,就如同节段性,但是还是不直观,外行人通过文字描述,很难去理解。
其实,再简单一点,当年大家还是孩子的时候,特别是在农村长大孩子,估计都有过一个美好的夏天。
夏天傍晚,特别是盛夏的傍晚,青蛙、癞蛤蟆在嘶鸣声中交配产卵。
然后,雌蛙背着雄蛙四处的产卵。而这个卵,其实和人类的神经特别的相似。
当神经从大脑或者脊髓中发出来后,真的就如这些青蛙卵。
淘气的男孩子,用棍子挑起来的时候,或许曾仔细看过。
青蛙卵黏糊糊的,如同长长的沾着醉汉口水的透明粉条一样,这些透明的粉条中还有规则性的带着黑点,一段就有一个黑点。
如果把这个黑点变成白色,或者稍微带点米黄色,那么这个玩意和放大的神经真的没什么区别。
而张凡现在的手术目的,就是要从这个长长的透明粉条中把病变的阶段性黑色物质给摘除了,而且还不能整体破坏这个粉条。
如果这个粉条放在面板上,或许一些刀工稍微好一点的家庭主妇都能给你把这个事情给做了。
但是如果把这条粉条缩小数十倍,然后再埋入没有煮的而且完整的猪头中,在不破坏猪头的情况下,让她去做,估计她能碎你一脸。
这就是张凡的难处,首先皮肤开的切口要尽可能的小,而且是远距离作战。
就如在耳后下方打开切开后,先要用手术钳慢慢的打一个皮肤和肌肉之间分离出来的通道,然后伸入,再伸入。
长长的钳子就像直接插入了**中一样,钻进患处,再转向进入肌层,所以,这个手术,难,别扭。
说实话,所有的手术中,最最舒服的手术,对于医生来说,无外乎一个骨科和牙科。
特别是骨科,不行就上电钻,上锤子,一点都不夸张,而且有时候,骨科医生们还能如同在咖啡馆一样,坐着高脚椅做手术,也就是没有一杯咖啡罢了。
而神外的手术,则不同了。好多位置,患者是没办法去配合的。
特别是全麻的患者,如果摆出一些特殊的体位,手术还没做完,结果患者挂了,什么情况?窒息!
特别是这几年从国外传进来的神仙水,姑娘一喝,直接就打着呼噜进入了昏睡状态,因为这个玩意其实就是麻醉药物。
其他的事情就不说了,如果一个不小心,被对方曲卷的扔在哪里,手机丢不丢的不重要,重要的或许会丢命,所以陌生人的酒水,千万千万要谨慎,不喝那一口,也没人笑话你!
没办法摆弄患者的体位,那么只有医生去配合了。
张凡和薛晓桥两个人,微微弓着腰,两人都带着显微镜,如果换个地方,真的如同两个扒拉着门偷窥的猥琐男在偷窥一样。
说是好笑,其实这里面的酸楚,真的,谁干谁知道。
小薛靠着牙签终于拿下了女友,所以就有点年少不知情滋味的情况,最近他有点费腰。
十分钟,半个小时,小薛的腰有点吃不住了,永远的一个体位,腰部肌肉开始抗议了,“傻子!老子酸了,快换!”
实在坚持不住,想偷偷调整一下,略微换个位置的时候,张凡不高兴了。
“别动!就这样。马上就要进入了!”
薛晓桥咬着牙,泪都快下来了。
621 肉带毛
同事之间的关系其实很简单,从相互认识到相互了解,如果是两个男同事,一旦发现彼此都有相同的爱好,也就是所谓的臭味相投的话,那么关系将发展的非常迅速。
比如你给我一个g,我也会给你一个硬盘,然后大家相互高兴而越快的交流着丸子国的语言。
所谓人际关系,其实普通人的人际关系,也就平时身边的一些同事而已。
薛晓桥咬着牙,看着张凡如同弯了的铁柱子一样,纹丝不动,他的心里早就骂声四起了,“单身狗!没人爱!我的腰啊!”
对于薛晓桥的心里活动,张凡没时间去顾忌,也顾忌不了,干了这一行,就要承受这行的艰辛。
这个时候再看看患者的脸部。因为也算是远距离的手术操作。
患者的左侧的脸蛋已经被张凡扯成一种非常怪异的状态。
打通道可以从侧方慢慢打,但是进入肌层后处理神经,就不能这样了。
所以,隧道打通后,张凡就用拉钩直接把患者的皮肤拉开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个状态呢?
单身狗、汪汪汪,可以想象当年小的时候,家庭作业没写,让老师请家长,然后回家被老娘把自己脸蛋扯到耳朵边,嘴巴大张开的状态。
结了婚的男人,也可以想象一下,偷着喝花酒,被自己老婆把耳朵扯到发际线,然后耳朵孔变成了大窟窿的感觉。
患者现在的手术切口,就被张凡扯开了。说实话,很多手术,都是如此操作的。
比如早年间还没有腹腔镜子的阑尾手术。
很多医生的切口非常非常的小,小到一个指头都插不进去的地步。
大家可以想一下,这个切口估计比你自己的肚脐眼都要小。
那么这么小的肚脐眼,怎么操作手术呢?指头都插不进去。当然了,有些人的肚脐眼格外的大,这种是不算的。
其实,小切口是为了减少皮肤的瘢痕,而真正的操作,就是用拉钩,两个甚至三个拉钩强行挂在切口边缘,带着肌肉层。
然后,用劲的拉,比肚脐眼都小的切口,瞬间被撑大了数倍,然后的状态,就是放个拳头进去都没有一点点问题。
这也是为什么,手术结束后,医生查房的时候,问患者:怎么样啊,感觉有那里不舒服吗?
患者或许会很迷茫的说道:“本来疼的肚子也不疼了,就是感觉伤口这里烧呼呼的难受,好像它想自己要崩开一样的感觉。”
医生绝对会说:“没事,没事,等会我让护士给你拿个沙袋压在上面!”
他绝对不会告诉你原因。人体的皮肤,真的是个非常好的器官。
既能产生如同张凡一样,让人赏心悦目的小麦色的肤色,而且还有强大的韧性。
什么牛皮、小羊皮、甚至所谓的温带澳洲小羊皮,或者什么能钻过戒指的黄羊皮,在人体皮肤面前,说实话,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既透气,还有非常强大的弹性,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它还会有很强大的收缩力。
有些人,不爱吃菜,不爱吃粗纤维的蔬菜,就盯着高脂肪、高蛋白的食物,美嘴美嘴的吃。
吃的时候,爽的要死,结果晚上大便的时候,也是爽的要死。
儿臂粗的大便,脸都涨的如同关公一样,有时候甚至一根这样的大便都能把马桶给堵了。
而肛门的大小也就如同肚脐眼一样,肛门就靠着轮匝肌和皮肤强行的撑开排便,然后等排便结束后,皮肤又靠着它强大的恢复能力,恢复到了原来的大小。
没有这个恢复能力,估计不爱吃粗纤维和一些特殊爱好的人,估计得穿纸尿裤。
靠着强大的恢复能力,手术台上的患者,状态就很诡异,女人非常的漂亮的耳朵,被张凡用拉钩都快拉倒鼻子附近了。
然后耳后下方,一个大口子,血淋淋的大口子滴答着鲜血,里面带着白色的切开的筋膜,就如同吃人怪物的血盆大口一样,露着白色的大牙,张开了要吃人一样。
然后再配合患者一阴一阳的脸部,真的,电影里的怪物,都没这样的可怕。
半个多小时,终于,薛晓桥终于能把腰部伸直了,因为张凡这个时候,已经把手术视野和操作空间搭建了起来。
薛晓桥伸直腰部的时候,估计他自己都能听到腰部肌肉发出的酸涩声,就如同年久失修的老门一样,吱扭声,让人能算掉牙的吱扭声。
所以,我们的薛晓桥医生,通过此次事情以后,他决定了,以后绝对要多换姿势,绝对不能贪图或者盯着一种姿势。
手术,什么是手术,很多手术高超的医生,让他去说说,什么是手术,估计没准能把他问的张口结舌。或者一大堆听不懂的专业术语就来了。
张凡通过两年的系统肝手术以后,他总结了一点点小心得,用人话说,手术其实就是围绕病灶重新搭建或创造一个新环境。
比如最简单的阑尾。因为这个玩意是肠道的一部分,还有它的血管、神经、淋巴管和其他肠道相连,而且它本身就是肠道一部分。
而阑尾手术,则是围绕着这个阑尾重新创造一个循环、流通环境。
所以,手术难,难的不是切除阑尾的那一刹那,难的是在前期的构建。
所以,手术真正难的是前期的所谓战斗准备。就如打包围战一样,难的不是打,难的反而是怎么去创造一个包围圈。
所以,张凡的师父、师叔甚至师祖都非常的赞赏一句话,手术当中,慢就是快。张凡用了好久好久才真正的悟透了这句话。
好似很玄幻,其实真的就是这么玄幻,一个医生,同一年进医院的医生,五年就能有分出一个差别,十年就是一个档次,二十年,一个或许在山下仰望。
这就是医学中的特殊点,要能肝,还要有个钢铁般的健康身体,还要有个如同老和尚一样能参悟玄机的大脑。
扯开肌肉,拉开皮肤,白色的,如同米猪肉虫一样的神经就展现在了张凡和薛晓桥的眼前。
当然了,这是在没有带显微镜肉眼直视下的观感。
肉眼下,神经真的就如一条白白的细细的虫子一样趴在身体里,用手术镊子轻轻触碰一下,这个玩意还能抽动。
就如同一个傲娇的蜡笔小新一样,“不要动人家嘛!”然后扭扭他的小……
张凡他们支起了腰,薛晓桥难受,其实张凡也不好受,这种长时间的弯腰,说实话,和单不单,汪不汪关系不大。
就在张凡他们已经要进入开始剥离病变神经的时候,手术室的护士长进来了。
护士长和张凡去了一次下乡义诊后,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的熟络,所以,护士长再也不用提一提张凡的手术衣的袋子或者轻轻贴一贴之类的小动作来讨好张凡了。
后勤的老陈特意联系了手术室的护士长,让护士长抽空看看。
虽然他们也知道,让护士长看看,也只能看看,但是,对于酒糟鼻两口子来说,这个看一看,就非常的感激了。
张凡都不用回头,就知道护士长来了。因为香风袭来,在手术室的护士里面,也只有护士长有权利用点香水。
所以,当张凡闻到所谓的五号,他就知道护士长来了。
“张院,中午怎么吃,吃食堂吗?要订饭了!今天又是红烧肉。”
护士长轻轻的站在张凡身后,略微探头看了一眼手术进程,看张凡他们还没到关键的操作,就问了一句。
护士长虽然不会做手术,但是对于手术的进程心里门清,就一眼,都不用多看,她就能估摸出手术大概什么时候结束。
“怎么又是红烧肉!哎去,食堂的大厨都把我吃大肉的习惯给泯灭了。”
薛晓桥带着一股子邪火,原本腰就酸,结果一听是红烧肉,无名火直接就冒了出来。
这个不能怪小薛,医院的食堂,真的,红烧肉直接就能劝退很多人。
做菜不好吃,大家也就忍了,可你最少收拾干净也好啊,结果估计大厨犯懒,直接就不褪毛。
薛晓桥本来爱吃红烧肉,有一次,一口带皮的肥瘦相间的肉,咀嚼的不太细,着着急急的想吞下去,结果,猪肉带毛,而毛又被卡在了他的牙缝里面。
我的天,肉下了食道,连着的猪毛还挂在牙缝里面。不上不下,真的是不上不下,咽,咽不下去,吐,吐不出来,小薛泪流满面的差点被窒息了。
不知道的人以为,娃吃个肉都激动成这样了,这首都人也太可怜了。
“算了,我也不想吃食堂,让小四川送餐吧。”张凡也不爱吃食堂,以前贪便宜,随着生活状态的改善,张凡也是吃不下去了。
“嗯,好的,我去订餐。”护士长说着话临走的时候,还是特意的给张凡擦了擦没流汗的额头。
“手术估计再一个小时就结束了,现在很顺利,放心吧,张院出手,没什么问题的。”护士长出了手术室,神情里面就变了。
一股股女神的味道。酒糟鼻夫妻两人对着护士长感激的都不行了,就这一句话,说实话,没个熟人……
“谢谢了,谢谢。”后勤陈主任,也是笑着对护士长客气的说道,太有面子了,真的,老陈真的感觉自己太有面子了。书记都没他有面子。
“等会下了手术,护士长给咱赏个光,咱们请着张院他们一起吃个饭吧。”老陈又说道。
“哪里有时间啊,这台手术结束,张院还有手术要做,估计今天是出不了手术室了,我还忙着去给他们订餐。
张院也是的,别人订的饭,他都不爱吃,就爱吃我订的,你说说……”
护士长用一种不是显摆的语气说着非常显摆的事情。
“哎呦,护士长,你们真的辛苦,您看,您喜欢吃什么,告诉我,我直接让司机去买。”酒糟鼻赶紧的说了出来。
……
手术室内,张凡他们也进入了手术的围点打援的重点了,开始切除病变的神经。
早年间的医学书籍中,有这么一句话,神经损坏后,是不可恢复的。
但是随着医生们常年的观察,神经是可以恢复的,但是神经恢复的速度相当的慢。
虽然慢,但是总还是有希望恢复的。所以,后来的神外手术,能保留的神经,就一定要保留,不能为了省事,直接一刀切。
病变的神经有各种疾病,但是最终反映出来的状态就是神经乱搞。
是怎么一回事情呢。神经控制肌肉其实,就如发电报一样,滴答滴答滴答,非常有节奏的发出弱电信号。
人体控制肌肉,其实就是靠着这种弱电源来刺激肌肉的。
而肌肉呢,也随着这种规律的节奏反映出正常的状态。
而病变的神经,则是滴滴滴哒哒,滴滴滴滴滴,肌肉就不懂了:这玩意搞毛呢。
然后,随着杂乱的电信号发出以后,肌肉虽然不是很愿意,但是上级发话了,就算是要上吊,也得干啊。
然后,肌肉也开始乱跳,患者面部肌肉,就会出现各种的抽动,就如同原本两个情侣在接吻,很温馨,很有感觉,很陶醉。
忽然的,乱电源发出刺激后,姑娘原本温馨的状态,忽然变成了一个眉毛上,一个眉毛下,一个嘴角歪,一个嘴角正的状态,一脸的痛楚。
好似舌头被对方咬住了一样。或者发现对方是个有妇之夫一样。
电信号乱了,肌肉中的各种离子也就被乱跳中抖动了出来,然后这些原本大量存在肌肉中的离子,出来了,跑到了神经的身边。
反馈的就是这些离子形成了一个电荷刺激神经。
神经多傲娇,它能让肌肉的电荷刺激?不能,那么它就开始把疼痛的感觉发给大脑:快,快,快,它给我吐口水!快给老子打它。
这也就是疼痛的大概原理,既有电反射也有液体反射。
张凡,他们现在已经进入暴露了神经,但是还不够,还要把神经的外衣个脱了。
神经的外衣,就如鸡蛋,新鲜鸡蛋打开后,仔细看,在壳和蛋清之间有个粘膜,神经的外衣就和这个一样。
显微镜下,镊子如同一双****的手一样,轻轻的,不带一点抖动,不带一点粗鲁,温柔的慢慢的掀开。
汪汪汪是不懂,所有的好的开始,都是从温柔开始的。
而汪汪汪则会把对方当成换衣不避人的如花,上去就要扯,这种往往换来的就是耳光,和一脸唾沫点子,tui!
622 老人的报告
手术经过三个多小时后,终于进入了收尾阶段,病变的神经已经被摘除了。
症状算是完全解除了,但姑娘的面部想恢复到原来正常的样子,估计得要很久很久。
所以,人体真的是非常非常讲究的一个东西。你善待它的时候,平日里虽然看不出什么好处。
比如,有些人就是爱熬夜,睡一觉起来,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其实,每当你熬夜一次的时候,眼角的波浪线就会悄悄的加重一次。
最重要的是,身体的各项器官,各项功能器官,有要非常繁重的调解一次。
打个比方,就如你单位有两个领导,一正一副,结果三天两头,两个正副领导就不停的交换行政角色。那么这个单位绝对会出问题,而身体也是一样的。
而常年得到善待的身体,在关键时刻,是能有奇效的,最简单的,一场流感,平日里善待身体的人,抵抗力几句是强,而平日看起来牛状马高的人,却一病不起,就是因为平日里没有善待身体。
姑娘早年间的酗酒、抽烟、熬夜,甚至……最终酿成了一杯难以下咽的苦酒。
……
周末,邵华带着自己的父母和张凡的父母从农场回来了。
张凡看着自己父母的精气神非常的好,心里也是挺高兴的。自从工厂破产,自己的父母四处打着小工后,往日的笑脸变的很少很少了。
就算后来张凡撑起了家庭以后,父母好似变的有点唯唯诺诺,而这一次则是不同。
两人如同焕发了第二春一样,谈论着未来,谈论着农场以后的发展,这或许就是一种存在感。
而邵华的父母更是高兴。不为其他,因为他们和张凡父母这一段时间的接触,发现两位老人非常的好打交道。所以,他们也不用为了以后女儿如何和公婆打交道而发愁了。
“哎呦!都黑了,怎么办啊!我都快和小石头一样黑了。”邵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撅着嘴给张凡撒娇。
“哈哈,没事,这样更健康,太白了我还觉得是一种病态,现在这个肤色就是最好的,健康色。”张凡笑着安慰了一句。
“嗯!哪我以前的皮肤你就觉得不好是吗?”邵华捏着张凡的鼻子,略微仰着头,盯着张凡仔细的看。
“额!”张凡的舌头都打结了,有些时候,女人的脑回路非常的奇特,就如被小孩子扯乱的毛线团团一样。
就在张凡开始烧脑的时候,忽然嘴里被塞进了一个软软的、甜甜的东西。
嗯!就如小孩子爱吃棒棒糖一样,这种滋味,真的,张凡体内的血液原本已经奔赴大脑了,结果半路又去了海绵中心……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在一起准备晚餐,张凡的爸爸和邵华的爸爸两人聊着当年的热血青春。
邵华的妈妈和张凡的妈妈则在厨房一边做饭,一边嘀嘀咕咕的说着以后张凡和邵华孩子的小衣服之类的话题。
而邵华和张凡则在书房忙着收拾张凡的行李,张凡周一就要去青鸟了。
男人和女人在情爱这一点上非常的不同。男人就如水,热了以后再想凉下来就很慢,而女人就如铁块,热的快凉的也快。
张凡还在寻思着棒棒糖的味道,而邵华已经开始考虑青鸟的气候了。
“别闹了,衣服都让你弄皱了。”穿着背带牛仔裤,哪里还有什么皱不皱的,
“我看了看青鸟最近的气候,据说什么台风要来了,我给你装几件厚实一点的衣服吧。”邵华一边推着黏糊的张凡,一边忙着装衣服。
一会的功夫,一个旅行箱就被邵华用整齐的衣物给填满了。
“这个不用这么多吧,我就去两三天,用不着把!”张凡看着如此大的箱子,再看看如此多的衣服,都有点发憷了。这么大的箱子让上飞机吗!
按照张凡的想法,三四天的时间,带个小包,装几件随便一点的衣服就行了。
而邵华呢,箱子里面最上层放了一套在正式场合床的西装,这套西装自从买了以后,张凡穿的次数三个指头能数过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您现在都是张院了,去青鸟要是真有个什么会议,你穿体恤牛仔裤的,别人会笑话你的!”邵华略带调笑的对张凡说着话。
“嘿嘿,让张院亲一下!”张凡如同胖翻译一样,捏着邵华的下巴。
“别闹,这个衣服你到青鸟后就让酒店的服务生帮你熨一熨,别到时候皱皱巴巴的。”
第二层是衬衣还有体恤,第三层是内衣内裤,邵华要把睡衣装进去,让张凡给拒绝了。最下面邵华用塑料袋包了一双鞋子。
“要不你也陪我去青鸟吧!”张凡有点舍不得,下班以后张凡就想和邵华待在一起。
“哼!我是以后的老板,怎么能沉溺在小儿女的情怀里面呢!”邵华忙完以后空出双手,就立马把张凡的脸蛋给扯成了大饼,谁让张凡讨厌的捏了她的……
晚餐非常的丰富,张凡妈妈做了张凡爱吃的凉面。所有的面条中,长面在北方的地位不次于饺子。
饺子费肉,而长面费面,所以早年间过年吃顿长面,吃顿饺子都算是好人家的待遇了。
长面,和面非常的讲究,要温水和面,水中稍微放一点青盐,然后经过千百次揉捏以后,面粉中的蛋白纤维重新组合。
刀切如发丝般的面条细而不面,这对一个主妇水平的要求非常的高。
热面出锅,凉开水中一过,然后调上准备好的蒜泥、香油、芝麻酱,如果能吃辣椒,再放一点辣椒油,再伴上小青菜。
嗯!大热天,一口凉面下去,麦香混杂着油香夹杂着青菜的蔬菜香,口齿之间真的是回味无穷。
最后再来一口浓浓的面汤,我的天,胃部的充实感,是任何的饭店餐厅都带不来的满足感。
出行的长面吃过后,第二天,邵华开着她的大皮卡送着张凡去了机场。
说实话,在茶素,张凡的酷路泽太多太多了,各个行政单位,各个工厂企业,都是酷路泽,霸道之类的越野车。
而邵华的大皮卡则不同,很是少见,再加上邵华在爱车里面挂着各种的小玩意,就如同一个巨兽带着小花朵装宠物小狗一样,非常的吸引路人的目光。
“我走了!你在家辛苦了,看着老人,别让他们太劳累,你也不要太劳累。”
张凡抱着邵华交代着。
“嗯,你安心去吧,没什么累的,你出门在外的也要小心,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特别是陌生的年轻女性,不然,哼哼!”
邵华为了减少离别的忧愁,调皮的说道。
“收到!”
“嗯!”
“嗯!”
“你大早晨的就吃蒜了!”
……
华国对于西部的支援非常的巨大,青鸟甚至都和茶素成立了帮扶对子,所以现在茶素也有了直通青鸟的大飞机了。
不像以前,麻雀一样的小飞机,唿扇唿扇的翅膀,直接能算是锻炼人的胆量。
飞机冲入云霄,平稳飞行后,张凡也不担心了,就进入了系统,如同游戏迷一样,既使身处绝境,也要先来一局。
系统中的手术,张凡一有时间,就会如同皇帝翻牌子一样,一个不拉的去温习一遍。
先做一台骨科的手术,暖暖手,然后再来一台普外的手术提提精神,最后再来一台脑外的手术,刺激刺激。
做累了,张凡都不用酝酿,直接就进入了睡眠状态。这种纯脑力的锻炼,非常的费精力,张凡睡的非常的踏实。
这样让张凡旁边座位上的秃头男经理男,羡慕到死。“能吃能睡,太让人嫉妒了。”秃头肥肚经理男看着张凡甜甜的睡眠,羡慕的口水都要下来了。
下午,最热的时候,飞机平稳的落在了青鸟机场。在漂亮空姐轻声催促下,张凡从睡眠中清醒了过来。
太累了,带着歉意微笑的张凡,出了飞机舱门。几个小时的飞机空调,忽然一出舱门,铺面而来的就是热浪。
就如蒸馒头的时候,猛的打开锅盖一样,铺面而来的热气,直塞鼻腔。面部都能感觉出水滴的形成。
茶素的夏天也热,但是西北的热,是热的通透干爽,就如朝天椒一样,**裸的**。
而海边的夏天,虽然气温未必有茶素高,但是富含水分的空气,就如人身上挂着一层米汤一样的温热黏糊,让人有一中恨不得脱了皮的感觉。
路宁早早的就到机场来接自己的小师弟。卢老天天念叨,路宁都有点吃醋了。老师对于张凡的偏爱,太明显了。张凡购买了机票,订好行程以后,卢老就立刻交代路宁。
“哈哈,终于盼到你了,你再不来,估计老师都要让我去茶素把你给逮回来。”路宁拥抱了张凡。
“谢谢师哥了!”张凡笑着和师哥打招呼。
“和我还客气什么,走,先回学校,老师还在等着你呢,中午都没吃饭。”路宁提着张凡的行李箱放入汽车后备箱。
堵,幸亏青鸟的高架桥不少,不然蚂蚁群一样的车辆,估计真的能让这个城市停滞不前。
一路上,张凡发现了一个事情,就是青鸟这个城市,大众车多。
边疆,特别是茶素,丸子国品牌车多,各种牛头、日产,充斥着街头。
而这边,青鸟的路上,不是三个v就是四个圈,很少见牛头之类的丸子国汽车。
就连师哥的车,都是大众的一款cc,说实话,这个车,习惯了酷路泽的张凡坐着有点不是很舒服。
青鸟附属医院,出现在了张凡的眼前,张凡望着这个医院,心里感慨不已,两年的时间,好似白骥过隙一般,转眼就没了,再一次的来到这里,好似过了几十年一样。
卢老在办公室里面,静静的看着面前的文件,随着年纪的增大,老人越来越觉得自己精力不济了。
所以,面前的文稿,这是老人向中央打的报告,提出脱离临床的报告。
他们这种级别的医生,用武器相比的话,就如同核武器一样,算是国之重器了。
“老了,写点东西就开始头晕眼花了!”老人自言自语的说着。
623 他来了
行走在茶素街头,张凡往往都会被人瞅这么一两眼,就是因为他小麦色的皮肤太另类了。
边疆的街头,白皮肤的小伙子、大姑娘不要太多。有时候随随便便拉出一个逛街的姑娘,说不定就能去做美肤广告,一点都不夸张。
找白的容易,找黑的还真不多。而到了青鸟,张凡这种肤色的人太多太多了。操着一口齐鲁官话的渔民、喜欢游泳的妹子,说实话,张凡在这里都能算是白的了。
夏日最热的时候,青鸟的医院仍旧是人满为患。在东山,有点这种感觉,首府好像是弟弟,而青鸟则是哥哥的感觉。
一提青鸟,大家都觉得能称之为国际都市,但是一提首府,当地人都觉得是一个城郊结合部的城市。
卢老当年从汉武分配到青鸟以后,老人着力发展普外。虽然出自裘老门下,可卢老没什么门户之见,借着政府和丸子国在蜜月期的时候,大力的引进丸子国先进的医疗技术。
青大医院,虽然还不能算是华国的顶级医院,但是就普外来说,也是第一梯队的医院。
而且,早先就和丸子国种大米的大学医院合作不错,他们最先进内窥镜技术被青鸟医院学了一个通透,然后结合自身的发展,就目前来说,内窥镜技术,青大医院在华国还是能数的到的医院。
路宁走的是偏实验轻临床的路子。所以,平日里很少在这边来,几乎都是在大学的实验室里。
说实话,不管是走临床还是走科研,医疗的这两个路都不怎么好走,而且也不怎好出成绩,年年的诺奖,不是搞生物的就是搞药学的,真正走临床医生出身的直接就是凤毛麟角。
这也从另一个方向说明了临床试验和临床手术,非常的不容易。
走在青大的附属医院中,张凡和路宁边走边聊,“等会见过老师后,我带你去吃饭,老师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特别爱去手术室,有时候能在手术室呆一天,腰都累弯了。要不是今天你要来,估计老师又去手术室了。”
“哦,老师估计有什么新的想法!”张凡也没深想,刚走到行政楼,丁磊也从行政楼里面出来了。
当初张凡来进修骨科的时候,丁磊是骨科的转科研究生,当初的他被张凡半年不出手术室差点给吓死。
科室后来也加强了住院医生的上班制度,所以,对于张凡,他是钦佩但不羡慕。
他觉得张凡离他太远太远了,手术水平高怎么了,也就是个本科生,天花板不高。
能肝怎么了,撑死也就是未来的一个地区级别的骨科主任。而他呢,不管怎么样,他是在卫生部直属的三甲医院,所以,对于张凡,青鸟的医生都有种欣赏,但不重视的心态。
毕竟张凡不过是一个进修医生而已。或许未来永无什么交集。
所以,当丁磊看到张凡和路宁谈笑着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小伙子一脸的惊诧,真的是惊诧。
如果是其他进修医生,他估计都忘记了,但是张凡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当初为了和自己的女友恩爱一下,他不得不给张凡买电影票。
“你、你、张凡,你怎么在这里。”丁磊张着嘴,说完以后又觉得不对,赶紧又说道:“什么时候来的?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呵呵,刚到,我先不和你聊了,我去见卢老,完了我们再联系!”张凡和丁磊握了握手,略微寒暄了两句后,赶紧告辞。
不能让卢老多等。虽然卢老收了张凡做弟子。但是,毕竟丁磊是低年资医生,而且还不是肝胆的医生,所以也不知道张凡和卢老的情况。
看着张凡和路宁的背影,丁磊心里不停的嘀咕,“这小子怎么又来了?难道走了卢老的路子,调了过来?不可能,又来进修?”
心里一边嘀咕,脚下一边加快了速度。他要把张凡到来的消息告诉他的一帮同年师兄弟们。
回到科室,丁磊一看,师父和科主任都不在,就一帮低年资的住院医后,他就开始大呼小叫。
“完了,完了,咱们的好日子要完了!”
“怎么了?怎么了?咱们科的药品器械又超标了吗?”
“临床药师要来我们科室吗?”
一帮年轻医生,几乎同时问出了心中的重点,都是缺钱的年纪,也不是谁家都是有矿的。
“不是,不是,他来了!他来了!”
“谁啊!丁大嘴,好好说话。”低年资中稍微进医院早一点一个医生叫着丁磊的外号。
“张凡,就是哪个半年没出手术室的张凡来了,估计又是来进修了,天啊!主任绝对又要让我们和他看齐了。
娘啊!我刚谈了一个对象,难道又要换一个吗?天啊!”
有沮丧的,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加班熬肝的,但是也有期待的,比如王桂祥。
当年张凡进修的时候,可以说是吊打青鸟所有的住院医,不论是张凡的技术,还是张凡的敬业态度。
所以当初骨科的主任林聪非常的生气,技术不如人也就算了,还没人家努力。
王桂祥从哪个时候就学习了张凡敬业态度,快两年的时间,他进步最明显。
当听到张凡来了以后,他忽然感觉的心中的热血开始沸腾。
“当年,你吊打所有的住院医,我认了。两年的时间,我也没浪费,现在,我倒是想看看,你这两年浪费了没!”
王桂祥静静的想着,然后默不作声的继续着病历的书写。
大家略微讨论了一下张凡的事迹后,就继续了其他的话题,毕竟一个进修医生,真要是主任让加班,也无法避免。
“老王,到时候我们的面子还要靠你了。一定要加油,再别让主任生气,不然我们又要加班了。”
丁磊跑到王桂祥身边说了一句。科室里面大家都是明眼的,谁的技术高,谁的技术低,嘴上不上,但是心里都有个排行榜。
“呵呵,毕竟咱们医院的病号多,当初我们是刚毕业,没人家的临床经验丰富,现在,呵呵,你未必就不如他。”
王桂祥略微笑了笑,能让丁磊认可他的地位,他也是满意的。
“哪个小子,就是一个……”
“别妄自菲薄,好歹咱也是卫生部直属的医院,看着吧!两年了!”
王桂祥像是对丁磊说,像是自言自语一样。
其实,年轻的时候,有一个追赶的对象或者对手,也是挺好的,毕竟能鞭策。
……
“请进!”卢老的声音隔着门传了出来。
“老师!我把张凡接回来了。”
“师父!”自从首都一别后,卢老又好似更苍老了,张凡看着卢老两鬓的白发,轻轻的呼喊了一声。
“来了!路上还顺利吧?快坐,自己倒水,先喝点水。”卢老慈祥的看着两个弟子,轻轻的把面前桌子上的文稿合了起来。
然后,起身走到会客沙发上,当然了,端茶倒水也只有路宁搞了,虽然他是张凡的师兄,但是,张凡没他对这里熟悉,而且他也看出来了,张凡估计就是接替老师衣钵的人选了。
嫉妒吗?废话,能走到这一步的人,怎么会不嫉妒,但是没办法,医疗真的是实打实的技术说话,路宁也只能把嫉妒转变成羡慕了。
“住的地方,我已经让人给你准备好了,等会先去洗漱一下,然后让你师哥带你去吃饭,我就不陪你了。”卢老慈祥的看着这个关门弟子,也并没有一进门就检查作业。
“嗯!”张凡看着老师,点着头。然后又欲言又止。
“有事就说,怎么像个大姑娘一样,还害羞了!”卢老笑呵呵的对张凡说道。倒茶的路宁羡慕死了,卢老从来没这样对他开过玩笑。
天上的老,地下的小,有些时候,人越老,对于小辈的疼爱越是能体现在最小的身上,这个或许是一种人的自然规律。
“您是不是最近太操劳了,您看您一脸的疲倦,有事,让我们去干,您别太过于操劳了。”张凡斟酌了一下后,还是说了出来。
“哈哈,看来你的诊断最近有点进步啊,不错,继续努力,去吧,快去收拾一下,明天就让我检查检查你最近的学习进程。”
卢老没接张凡的话,而是转移了话题。
干了一辈子的临床,说实话,为手术奋斗了一辈子,现在要离开手术台,放下手中的仁慈之刀,真的有点不忍心,但是不得不服老,再不离开,就是对自己和对患者的不负责了。
……
路宁知道张凡喜欢吃海鲜,所以早就准备好了,吃海鲜,不同于其他的食材。
吃海鲜就是一个词,鲜美。去什么高端餐厅,未必就能吃到好的海鲜,或许还没街边的江湖店好。
当医生,特别是一个技术稍微过关一点的医生,找几个各行各业的人太简单了。
路宁带着张凡直接离开了市区,奔着海边驶而去。“师哥,随便吃点行了,怎么越走越远。”
“今天要吃顿好的,为了这顿饭,我都找了好多人。你美美的吃一顿,估计明天开始,老师就要开始出题了,你可别掉以轻心啊。”
“师哥,你也被这样考过?”
张凡好奇的问道。
“哈哈,当初考过,不过我们当初是师兄弟几个人一起考。说实话,老师在考学生这个方面,真的是办法太多太多了。”
……
两人谈笑着,汽车行驶了差不多快一个多小时,到达了一个小渔村,远离大都市的小渔村。
小渔村,坐落在一个山和海的凹洼之地。丘陵之间的山坡上种植的全是东山的绿茶。
据说,这边的茶叶是华国最靠北的,过了这个地方,再向北,茶树就无法成活了。而且这边的茶树很低矮,没有如同南方半人高一样,这边的茶树就如韭菜一样,一从一从的低矮。
山上是一排排的碧绿树海,而山脚下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中点点白帆。
海鸥翱翔,站在山顶望去,绿色蓝色相交融汇,真的能让人开怀开朗,或许有种欲乘风而飞的感觉,微微扑面的略咸海风,如果要是再能来点茫茫雾气,真的就如仙境一般。
虽然离城市不远,但是这里真的有种独自存于世的感觉,仟佰之路上,鸡犬相闻,光屁股的小孩子,甩着大象满村庄的撒花疯跑嬉闹。
“你别看这里不起眼,他们这边的户籍管理非常严格,除非婚嫁以外,政府根本不让其他原因的人员户口进入。”
“为什么呢?”
“这边是自然环境保护区。这里的男人打鱼,女人种茶,没有一点的工业。每年国家还有补助,过的很是滋润。”
说话间,两人到了村边的一户人家。渔民的家园大门,有个特点,就是门超级的大。这是为了能让渔船上岸方便修补。
院子里面挂着如同粉丝一样的渔网,路宁和张凡刚进门,男主人就笑着迎了出来。
华国有句话说的好,不去羊城不知道有多穷,不去首都不知道官有多小。还有一句话,不来东山,不知道自己多矮。
张凡180cm的身高,在东山这边,真的不算什么,好多女性,都直溜溜的比张凡高。
男主人笑着迎了出来,“哈哈,路医生来了啊,这位朋友欢迎啊,快进快进。”
张凡和路宁笑着打招呼,东山话,特别是东山大汉说的时候,格外的好听。
就如同唱大鼓的一样,就是那种:东山有个好汉武二郎的感觉。一腔一调中带着一种豪爽铿锵的感觉,再配上海风历练棱角分明的脸庞,真的有一种和好汉打交道的感觉。
经过介绍,主家姓刘,据说还是东山的大户,要是按照早年间的说法,他们算是耕读世家,不过后来他的祖辈出海打渔了。
“昨夜出海,早上才回来,张医生和路医生有口福啊,这次去,海货还真的不少。”
喝着东山的绿茶,一会的功夫,海鲜就上桌了。
第一道菜,是各种贝壳,“张医生,陆医生,来拿筷子,尝一尝。”男主人一边说,一边倒着自家酿的高粱酒。
第二道菜,大虾上桌,各种各样的大虾。
第三道,海螃蟹,头大的螃蟹,说实话吗,张凡好歹也算见过世面了,可这么大的螃蟹,还真的是第一次见。
第三道,鱼,据说是出海百次也未必能捞到大鱼。
“吃,来,吃,千万不能客气啊!”主人相当的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