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 笑了和哭了
眼过千遍，不如手过一遍！
估计很多人，小的时候，老娘就这样拧着耳朵，不停的叮嘱。
小时候，不觉得这话对。
可长大后就发现，老娘的话太对了。
比如，阅片无数，心中无码。
但，脱了裤子，你还是不知道该干嘛。
医疗上，特别是外科，其实对这句话，做了最最经典的栓释。
张凡当初在泌尿科实习，他和另外一个学霸是一个实习组。
学霸也是个汉子。
往日里，泌尿科女性患者比较少。结果，就在张凡他们进科后，来了一老太太。老太太可以拍着胸脯可以发誓，人家绝对不是奔着这两毛头小伙子来的。
老太太入院的时候都中午了，带教老师刚谈了对象，好不容易约对方出来吃饭，就问张凡和学霸，妇产科实习了没？
两人都还没摇头呢，带教老师说：“中午下班前记得给患者导尿。”
说完，锊着没几根毛的脑袋出去约会了。
张凡和学霸两人坐蜡了。
两人都是初哥，而且妇科也没实习，虽然教科书上的图片，学校放映室的录像还有各种空各种井的电影也看了不老少。
但，这玩意怎么说，人和人都长的不一样呢。
教科书上选择都是最最经典的，而且，还是备了皮的。
老师都走了，两人也没了辙。
只能打开导尿包，如同x了狗一样，进了病房。
老太太瘫痪在床，下身没知觉。
然后，两人毛手毛脚不说，一个导尿弄了两头的汗。紧张，真的，两人紧张到舌头都打结了。花白的毛发，萎缩的下体，两人都不知道要干嘛！
男女导尿，不管怎么样，见尿才算成功。
两人急急忙忙，像是做贼一样，反正尿管插进去了，可以保证绝对没进肛肠口。
但，进没进尿道，两人都说不上。
“老太太，你感觉舒服了没。”当时，张凡记得死死的，这话是他问的。
“嗯，舒服了！”老人瘫痪，下半身没知觉，家里又是儿子看护，导尿的时候出去了。
老人看着两人一头的白毛汗，不知道是心软呢，还是觉得不好意思，都没知觉，但就是很客气的给两人宽了心。
两人勾肩搭背的如同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伟业一样，中午吃饭都吃的格外的香。
下午回科室，老太太的儿子打疯了一样，在楼道里面找他们两。
老人虽然下体没感觉，可膀胱的感觉还是有的。原本昨天一天就没解小便，到了医院都导尿了，老人觉得没事了，然后也就放开吃，放开喝了。
结果，一中午，老太太憋的都快从病床上跳起来了。
见到两人，老太太的双手就像是抓苍蝇一样，双手摆的都眼花缭乱了。
原来两人没插对地方，尿道没进去，进了其他地方！
当张凡缝合完腹腔后，三个丸子国的医生，现在就如同当年张凡和他同学脱了老太太裤子的感觉一样。
脑子里面明明清晰的记得每一步，清晰的记着每一个手法。
结果，腹腔一关！
他们的脑子里全是浆糊了。
……
外科就这样，没个手把手教的老师，进门太难了。所以，在外科，上级医生就如同师傅一样。
这也是为什么，好多进修的内科医生，几个大医院走过一趟回来以后，水平立马提高了好多档次。
因为人家见到了新式的治疗方式，学到了新的治疗理念。
而外科医生，一趟大医院进修结束后，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也就嘴里多了点名词，多了几个专家的名字。
知道的是出去进修，不知道还以为他出去交朋友去了。
“任书记、李博士现在看你们的了。”
手术结束，张凡第一时间就交代任丽和魔都的博士开始用药。
“先生，我们可以协助内科医生！”
丸子国的医生这时候都急了。
“不用了，你们也站了半天了，先休息吧。”防人之心不可无，张凡笑着摇了摇头，给拒绝了。
出了手术室，张凡虽然在术前闹了一场，但错不是张凡的。
所以，出了手术室，乖乖，王子团那叫一个亲热。
还没等张凡反应过来呢，驻阿联酋的大使也亲自来了。
“张医生，各位医生，辛苦，辛苦了。我代表国家……”
驻阿的大使，原本没打算来。毕竟张凡他们刚来的时候，大使连茶壶都砸了。
所以，大使觉得人家现在功成名就了，自己去锦上添花，觉得好像有点太功利。
可，等张凡上了手术，二等秘书就把丸子国来骚扰张凡，还看到英国裁判团骂骂咧咧的离开了手术室，他觉得有问题，自己的身份在这里还不够看，所以，人家第一时间就上报了。
大使代表完以后，看着张凡身后的三个丸子国医生，就对张凡说道：“需要我出面吗？”眼睛瞟了一眼，张凡身后。
都是聪明人，无需多说。
“呵呵，谢谢了。不用了，他们已经是我们医院的合作伙伴了。您日理万机的，还亲自来，真的过意不去。”
欧阳已经把他们当兔子套了。张凡也不是客套，张凡是真心没想让大使来。
因为现在手术做完了，王子这边肯定要表示，张凡深怕人家来个见面分一半，那就……
大使都来了，肯定不会让张凡三言两语的给打发走。
乘着王子们一个一个笑容满面，大使不停的和对方寒暄着。
“我们国家在高精端方面还是很厉害的。不光是医学，比如在快递方面，还是很有特色的。”
“还能厉害过飞毛腿？”
“呵呵，我们是实在人，从来不在嘴上下功夫，就说我们的医疗，大家都觉得不行，可现在，你看看，你看看，最后还是我们的医生厉害。”
“也对！”
大使趁热打铁，借着张凡吹起来的东风，后来还真的把东风卖给了沙特。
据说奥黑的嘴都气歪了。
……
王子们感谢，大使慰问。不说其他人，魔都的李博士脑门上都油亮油亮的。
第二天，张凡他们就等着沙特付了劳务费后就准备回家。前一天晚上，宋平和老赵在酒店，一夜没睡着。
两人不知道怎么的，溜达到一起了。
“嗨，张院就是厉害啊，手术做的那叫一个完美。”宋平看着乱晃悠的赵全平，尴尬的没话找话。
“是啊，是厉害啊。真的厉害啊，厉害的都没办法说了。”老赵也尴尬。
两人都不用说话，都知道对方谁啥睡不着。
不为其他，当初张凡走了一趟一个产油的部落，小护士巴音回到茶素不光买了房，红色小奥迪让一群大老爷们口水都下来了。
现在来最土豪的国家，这得给多少啊，越想越激动，越想越是睡不着。
所以第二天，两人黑着眼圈，精神亢奋的催促着张凡。
“张院，咱的飞机是几点的？咱自己买票呢，还是……”
“稍安勿躁，你们两眯一会，都成国宝了！”
没让张凡他们等待多久，王子团队就来了一个说话有响的一位。
先是感谢，然后继续感谢。
老赵和宋平的等的都恨不得上前去淘包了。
王子不是一个人来的，一群保镖陪同下上的门。
感谢完了以后，就见真章了。
现金，不知道是为了摆阔，还是为了摆阔。
啪！啪！啪！几个箱子打开，全是现金，还是印着老美头像的现金。
张凡要不是见过这种土豪作风，还真的能被震撼住。
但没见过这种土豪风格的，不光老赵和宋平，就连魔都的李博士也紧张到脚指头都扣在了一起能当手用了。
任丽就好了很多，不光没震在哪里，而且还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大师哥也挺自如，想想也是，人家老丈人和老婆身价放在哪里，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
大使也来送行了，张凡看了看自己这边已经呆了的两人，不太好意思的对大使说道：“也挺麻烦你们的，要不我给你们捐一点？”
张凡不懂，以前出门飞刀要给本地医生分成，这次来了，人家大使这边也算招待了自己，所以就客气了一句。
这话一说，老赵和宋平眼睛都绿了。
“这多不好意思啊，要不……”
“哦，那就算了！”张凡就是想了解一下，自己到底用不用分钱给人家。
“额！”大使一口气差点上不来了。
沙特不光给了钱，还专门成立了一个张凡专用的肠道肿瘤的基金。
意思就是只要张凡愿意在肠道肿瘤这边搞个什么研究，他们的基金可以出资入股。
这话一说，魔都的李博士激动的都开始发抖了。有专项基金的才叫博士，没专项基金的那叫科研狗。
能收钱，张凡肯定不客气。
人家沙特这边来的时候是双层飞机接的，送的时候也是双层飞机送。
张凡他们登机的时候，大使使劲摇着手，估计心里也在后悔，我为什么要客气呢？
现金两百万，美元的，这还不是大头，人家给张凡弄的基金，用王子的话来说，上不设限！
飞机上的人，心情不错，特别是魔都李博士，都快钻到张凡怀里了。
不过茶素机场这边，又要哭了。
玻璃刚刚安好，结果，双层的飞机又来了。
245 跪着哭
两百万，多不多？
多，太多了。
在一零年的时候，几乎都能在茶素买一栋住宅楼了。
大鹅头的飞机专门送着张凡他们来到茶素。
在飞机上，几个人就把钱给分了。不是张凡着急，而是张凡看着老赵和宋平他们两个着急。
张凡的意思是平分，反正当初来的时候，大家也没谈好，而且也不是什么固定团队，就当众人搭伙做生意吧。
结果，没人同意。特别是老赵，激动归激动，但是说的话却让张凡感动。
“张院，我说一句。没有您，别说美元了，就连这种飞机咱都没资格做。飞机接飞机送，我老赵这辈子都没想过有这种待遇。
你要是平分，我们真的没办法做人了。您拿一半，剩下的您师哥和任书记拿大头，我们三个拿小头！”
“对，张院，主任说的对，我双手赞成。”宋平赶紧表态。
“师哥、任书记、李博士，这……”
“你听我的，一百万你自己拿，我们都是助手，也不用分出个一二三了，剩下的我们几个平分。行了，你也别多说了。
就这样分，我替你当家做主了。”张凡大师哥直接确定了分配方式。
李博士看着张凡，看了看任丽，“张院……”三十多岁的李博士一脸的纠结。
“怎么？你觉得这样分配不合适吗？”宋平首先不高兴了。
他觉得不应该给李博士分钱，他是外人，而且内科的活任书记一个人其实也能干。这次能来都是占便宜了，现在还要分钱，宋平有点不乐意。
“你少说两句，你去睡一会。”张凡赶走了宋平。对着李博士笑着说：“怎么了李博士，有什么意见你直接说，咱们也算共事一场。不行我私人在补贴你一点。”
“不是，不是，这样我都感觉很不好意思了！”李博士说完，深怕张凡再来一手给大使的那一招，赶紧又说道：“张院，我就想问问，您对肠道肿瘤这方面有没有科研方面的想法？”
“哦！”张凡笑的更灿烂了，这才是人才。二十万美金多不多，多，但是对于这种心性、人品、技术都过关的博士来说，不多。
“对于肠道肿瘤的想法，我很早以前就有了，可惜以前没人没资金，也就不了了之了。现在我想弄一个实验室，就是没什么合适的科研人员帮我牵头，你是知道的，我的重心还是在临床上面的。”
李博士一听，更是激动了，二十万美金瞬间不香了。
“您看，您看，您看我合适吗？我老师主要研究的方向在胰腺，可是我自己在肠道肿瘤方面还是有一些想法的。”
“你愿意来边疆吗？”张凡问了一句。
“只要您愿意在肠道肿瘤方面支持我，我想我会愿意的！”
张凡大师哥看着两人，心里却是感慨，“这小子，越来越会忽悠人了。”
“好，等你毕业后，我们详细聊，你也再多考虑考虑。”
……
一地碎玻璃的飞机场里，张凡他们终于到家了。
这次出行是张凡有史以来最舒服一次，飞机接飞机送不说，而且土豪出手太大方了。
市里管卫生的领导和欧阳带着记者来接机，太有面子了。市里的领导这次一点都不嫌弃一地的玻璃了。
这妥妥的政绩啊，不就说明他工作的成效吗。
茶素当地的记者相当的热情，拿着写好的稿子地给张凡，嗯，里面的内容大家都知道。
大师哥出来小一周了，人家直接做着飞机回了魔都，张凡留都留不住。
张凡回到家，在农场的四个老人全在。家里欢声笑语的。听说张凡在机场被记者采访了，还要上电视。
乖乖，几个老人饭都吃不安稳了，特别是张凡的爸爸，专门找了老花镜，守在电视前，一会看一次时间，一会看一次时间，就等着茶素当地的新闻呢。
茶素虽然也是执行的首都时间，但是干什么都比首都晚点。比如吃饭，上班都是晚一点的，不过茶素的好多维人是用的边疆时间。
边疆新闻一般都是在央妈妈的联播后再放的，张凡和邵华在小房子里面腻味。四个老人在外面等着看新闻。
“累了吧！”
“不累！一点都不累。”
张凡抱着邵华，两人快一周没见面了，所以腻在一起。
张凡刚要摸摸邵华胖了没有，就听见外面的老人像是见了什么一样。
“华子快出来，啊，快出来。”张凡的妈妈大声的喊邵华。
“张凡，快出来，啊，快出来。”邵华妈妈大声喊张凡。
张凡手都塞进上衣了，结果两个老娘如同老鼠进了家一样，炸了房的喊。
“怎么了？怎么了？”张凡汗都流下来了。
“哈哈，你看你看，联播上说你们了。”张凡的妈妈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指着电视。
张凡和邵华抬头一看，联播上主持人微笑着说道：“我国茶素医疗团队，在阿联酋为当地人民……
这体现了我国医疗水平发展迅猛，而且也体现了我国医疗行业从业人员医者仁心、再次体现了现代白求恩的精神。
请看当地发回的简讯。”
虽然就是十几秒的简短新闻，连个照片都没有，主要是沙特这边的患者太特殊，可能上央妈联播，哪就太让人激动了。
张凡原本想绷一下，结果邵华直接抱着张凡，是不是再说你们，是不是在说你们？
这比张凡拿回一百万还让邵华高兴。
没多久，张凡的电话响起。
“哈哈，哈哈！”欧阳在电话那一头都笑欢了。
“政府专门给我打了电话，哈哈……”
欧阳的电话一结束，鸟市赵京津和徐光伟的电话也打了过来，两人在电话里不停的祝贺。
当天晚上，家里的老人连觉都不睡了，不停的给人打电话，还问邵华，什么时候能看联播的回放。
张凡说不高兴都是骗人的，嘴都合不拢了，牙都包不住了。
没想到，第二天才是**。
原本张凡是在家休息，结果电话一个接着一个。
鸟市青华的老板、酒庄老板、汇广的老总，一个接着一个给张凡恭喜。
然后，卢老这边的亲师兄们，一个接着一个打电话，紧接着，吴老这边的师兄，然后是裘派师兄。
卢老和吴老也打来了电话，话里话外的是鼓励，但又不让张凡骄傲。
“能上联播，哪是国家对你的认可，可也不能骄傲，你看我上了多少次联播也没骄傲不是！
还有，抓紧把你的论文给我弄好，赶紧毕业，人家都没办法夸你，你好歹弄个博士，说出来也好听不是！”
茶素政府原本就想着发个当地新闻算了，对于张凡他们去国外的这个事情，也不准备怎么办。
因为，张凡他们赚钱了。如果是应国家的征召，那就要重视了。
结果，央妈都特意夸了，茶素政府再装听不到就不行了。
虽然没有单独提医生的名字，但茶素医疗团队，这样一说，了解的人都知道，这是在说张凡呢。
大家羡慕的有，嫉妒的有，只有两个人哭死在电视前。
搞普外的一些大佬，知道张凡的，都知道，这小伙子手术水平厉害，还是卢老的弟子。
不知道的，私下里打听。
远在南方的老常，最近都快自闭了。
因为他是从边疆出来的，又是搞普外的。医院的一些普外大佬，往日里几乎没说过话的大佬特意给他打了电话。
第一个大佬打给他电话的时候，老常心里还在窃喜，嘿！这可是大佬，要巴结好。
语气欢快的接通了电话。没几句，没想到人家就问：“你是边疆来的，认识茶素的张凡吗？熟悉的话，帮忙介绍一下！”
医院里的普外大佬几乎都给老常打了电话。老常还没敢不接电话，手抖着跪在了电视前。
老常看着电视，两眼泪啊！
还有一个，就是半路不想和张凡他们一起进手术的首都博士。
被老师召回后，他老师其实也没怎么说他。
他还挺得意，看吧，老师还是挺喜欢我的。
其实，人家导师已经放弃他了，觉得没必要再和他多费口舌了。
结果，当联播出来以后，他的导师开始蛋疼了。因为当初他学生也是被派去沙特了。知道的同行都和他打听，手术怎么样啊，用的什么药啊，待遇如何啊。
这下，导师被人当笑话了。
然后，首都的这位博士都被骂成三孙子了。后悔的牙都快咬碎了，毕业估计遥遥无期了。
**不能持久，平淡还是主流。
一周后，这个事情才慢慢的平息。张凡也进入了正常的工作很生活。
张凡和茶素市医院算是出了大名头了。
边疆这边，茶素就医的人越来越多。
南北两疆的患者都有。
这种效果对鸟市影响不是很大，毕竟大多数患者还是去了鸟市。
但对茶素当地的医院，就如海啸一样，吹的连医院的房顶都捂不住了。
新买的仪器设备还在路上。结果，以前还有一些病号的二院和三院，直接门可罗雀了。
都在一个城市，人家茶素市医院都上联播了，怎么可能再去其他医院？
政府的领导头都大了，不停的让下属去和经销商商量，能不能退货。
大几千万，不是小数字，这势头明摆着落地就挂，连回本的机会都没有。
茶素农业银行的行长天天坐在主管卫生的领导办公室里面，脸上都能挂冰花了。
“你放心，大家就是凑个热闹，等过段时间，市医院排队什么的，大家也就慢慢会回来的。你放心，绝对不会亏的。”
主管卫生的领导估计自己都不信。
没想到，第一波打击后，第二波打击随后就到。连口气都不让茶素政府缓一缓。
茶素政府这边，真的强颜欢笑的到医院参加人家的庆功会。
246 第一轮打击
春夏交际的茶素，是花的海洋。
边疆给人的感觉应该是一排排的红星杨竖立在公路边上，或者一排排的左公柳扎根在水渠边。
其实，红星杨是当年解放军进边疆为了防沙种的速生林，大多数在南边疆，至于左公柳也大多数在肃省进边疆这一块。
而茶素，最多的其实是梧桐树，也不知道是不是法国的还是哪国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宋家三姑娘喜欢的那个品种，但茶素城市里，种植的特别多。
巴掌大的叶子，在夜晚雨水冲刷过后，清晨的茶素，点点斑斑的光影随风舞动，就如**十年代的舞厅一样，显的格外的安宁祥和。
南方的城市入夏后显的是绿，郁郁葱葱的绿。而在茶素刚入夏的时候，显的是翠。
早晨张凡吃着邵华做的爱心早餐，两个煮鸡蛋，热腾腾的馒头花卷，各种各样的小菜，看起来品种超级的多，其实逃不过两字，咸菜。
也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结婚后，都喜欢在家里摆弄坛坛罐罐的。没结婚之前，邵华几乎都没腌制过这些，自从结婚后，老人们去了农场，邵华一发不可收拾。
糖醋的蒜、酸辣的螺丝钉、各种春天在地里摘的野菜，蒲公英、山里红、还有一条条的油辣椒，一到早晨就如同进了腌菜展销会一样。
其实张凡不怎么爱吃泡菜，可人家早早起来操办，张凡也不好意思不吃。没手术，就喝牛奶，有手术，邵华就给张凡弄点小米粥八宝粥。
如同奶孩子的年轻妈妈一样，邵华给张凡弄的粥不知道还以为把干果店给弄碗里了。
枸杞、葡萄干、杏仁、大枣，应有尽有，甚至连党参和虫草都弄来，不过张凡没让放。有没有效果不好说，但张凡知道，中药最起码讲究一个君臣配伍，你一锅炖了，这总归是不对的。
弄不好，还能吃出一个皮肤过敏。
其实，这就是生活，女人不断的改造着男人。从穿衣发型，然后到生活习惯，如滴水穿石一样，总有一天能把你改造成和她孩子一模一样。
吃完饭，张凡先出门去医院，邵华收拾好后就去了农场，人家现在都是邵董了，都在国家税务机关注册了。虽然就是几亩地，和一间不知道干嘛用的风车房。
“最近地里的薰衣草快开花了，我要是回家晚，你就等我一会！”
张凡出门前邵华特意交代了一句。
医院病人越来越多，欧阳罢工，老高天天拴在政府，所以张凡越来越忙。
早上院务会议，一项又一项的行政业务，只要你不去手术，就没完没了，特别是搞行政的干事，有事没事的就拿个破文件来询问。
张凡从沙特回来以后，医院上下的动力明显不同于以往了。
以前的时候，虽然张凡也带着人去了一趟国外的部落，虽然有钱赚，但听起来也挺凶险，钱好赚，但也得有命花才行，所以大家也不是很在意。
总觉得自己多少国家还给发工资的。所以，期待感不强。
可这一次就不一样了，飞机接飞机送，飞机场的家属们羡慕嫉妒恨的都跳脚骂人了。可越是这样，越是让医院的工作人员有了期待。
以前机会不多，大家只能朝着拼命的爬职称，拼命的爬职位，可现在，有了张凡，有了张凡蹚出来更多的选择，大家一时之间，越发的努力了。
不为其他，就为了让张凡下一次能带上他或者她出去一趟。
二十万美金，连车带房，什么都有了，多安逸。
医生护士们有了期盼，工作的热情也是越来越高昂。
南北两边疆的病号，排成队的在茶素就医，也没让大家喊苦喊累。
医院收入高了，间接的医护人员的收入也就高了。为人民群众服务的态度也就好多了，能多耐点烦了，笑容也多了。
一时间，茶素市医院的患者人满为患。
茶素主管文教卫生的领导眼泪都等出来了，也没有等到病源的回归。
医院其实就如饭点一样，味道好，为了吃大餐，人家绝对愿意等，就算其他饭点便宜点，如果味道不行，或者没人去，大家也慢慢的开始避开。
从众性太可怕了。
二院和三院，随着茶素市医院医务人员的情绪高昂，两个医院直接没了病号，空荡荡的院子里，麻雀落在医院的院子里叽叽喳喳的找食。
“你不是说只要把设备提高，二院和三院就能提高就诊率吗？现在机器都来了一周了，现在怎么说？嗯？你要硬件，我们勒紧裤腰的支持，市里的财政你也清楚。
你说，我现在怎么给人大交代?”
茶素政府的老大都疯了，大几千万的设备买来了，交接仪式弄的几乎如同卖脑黑金的一样，直接连卫星台都给断了，放茶素二院和三院的广告。
结果，结果好像是茶素人民一起商量的一样，看热闹的人多，看病的没有。
政府的老大着急，管卫生的领导更着急，而二院和三院的院长着急的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特别是二院从卫生局平调过来的院长，如同没生意的老板一样，把医生护士都赶出医院上街去义诊发传单了，就差让医生护士们穿着白大褂上街绑人了。
而且，估计也搞了一个华国公立医院从来没弄过的事情，看病送血糖仪！看病送药，比如来瞧消化科，看了病拿了药，结果医院还附带送包山楂丸。
医生护士怨声载道，患者如同惊了一样，离开医院的时候都是小跑的，医院还有白送的？
熬，煎熬，最后，大型仪器都不通电了，一天电费都赚不出来。
终于，政府坚持不住了。
政府的老大要不是经销商不愿意，都想把设备给人家退回去了。
最后，茶素政府决定开会，召集市区医疗行业的领导集思广益。
其实，就是把欧阳和张凡给拉倒会场里。
欧阳太贼了，估摸着政府快坚持不住的时候，她早早的让司机拉着她满茶素到各个乡镇的去调研，哪里偏远她去哪里。
政府开会，全让前任茶素市医院的书记，现任局长去开。
每次，这位局长都被政府的领导骂个狗血喷头，他都快哭了。
政府想下令，结果，欧阳左一个乡镇妇产接生安全不达标，右一个乡镇手足口病有爆发的可能，需要领导驻点严格加强卫生纪律。
反正就是，我最近很忙，事情也很严重，不是人命，就是流行病，你们看着办！
要尾款的经销商都快把茶素主管卫生的领导烦疯了。
能把大型器械卖进医院的经销商，说个不好听的话，人家还真不怕你不带常的一个小市领导。
主管卫生文教的领导在电话里都快把欧阳喊奶奶了。
他们知道，现在这个结，一定要有个能人出来解决。
其他人，没有这个本事，医疗太专业了，专业到不是这个行业的人，都无法看清里面的本质。
终于，欧阳千呼万唤中，从乡镇赶了回来。半个月的调研，天天大太阳下走访各地的医院诊所，老太太的精神到比以前精神了很多。
周一，张凡连院务会议都没机会参加，就被政府这边一会一个电话给催到了政府。
会议室里，几乎说话算数的领导都到位了。就欧阳和张凡是卫生系统的，其他有一个算一个，都没邀请。
政府老大估计觉得难堪，连会议主持都让给了主管文教卫生的领导。
“在09年以前，我们茶素当地的医疗资源相当的匮乏，无法满足周边人民群众的就医需求。
所以，在组织和政府的大力支持下，我们在今年年初，大力发展了市区的二级医院，新进了一批具有国际标准，国家前列的医疗器械，比如……”
主管卫生的领导，刚要说一说，坐在主位的老大听不下去了，都什么时候，还摆面子活，大家都不是傻子，今天这会，要干什么，你还这样。
“杨领导，行了，都不是外人，长话短说吧！”
主管卫生的领导脸上油快被挤出来了，太丢人了。
“二级医院，发展过快，没有考虑到当地居民的收入水平和人数总量，导致仪器闲置，这都是我的错，我愿意检讨，负起责任。”
“行了，今天先不谈责任，我把专家从百忙的工作中拉到这里，就是来处理问题的，哈哈，我们张院长现在都被上级领导夸奖的我都骄傲了，哈哈，张院长今天一定要畅谈。
而且，欧院书记还是老道的，是老干部了，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我们一定要让专家来干专业的事情。
而欧阳书记和张院则是茶素地区最专业的两位专家了。
现在，请两位一定要说说心里话。我都准备好接受批评了。
毕竟我们都是为了当地医疗的发展，出发点是好的。”
茶素政府的老大，一边捧一边夸，一边自我批评，算是姿态相当低了。
张凡拿着笔，装着做笔记，写的飞快。不知道还是以为他听出了什么心得似的，其实本子上全是写的最近各科室的问题。
他自己清楚的很，这事他搞不定。
他总不能劝病号让人家去二院和三院就医吧，哪估计能让患者吐一脸吐沫。
欧阳一脸的沉重，就如同参加追悼会一样。
“太难了，当初市医院想买个核磁，政府多难，我理解，所以，我们想了各种办法。
但是，市医院的核磁也是勉勉强强能算不亏本。所以，现在真的难，一时之间，我还真的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要不让二院和三院把检查费用降低一点，或许会好一点，我和张院也会尽量让医院的医生把检查开往二院和三院。
只要患者愿意！”
欧阳说的一本正经，但张凡知道，这老太太是一本正经的在胡说八道！
会议开的如同便秘一样。
欧阳太极打的飞起，一会推荐能人，比如现任的卫生局长，比如二院的院长，一会让降价然后政府补贴。一会又说广告做的体量不够大。
反正就是办法多的很，你们一个一个试。
领导不停的点头认可，一个一个都说欧阳说的好，但，就是不散会!
拼耐力！
247 打急眼了
政府的会议，开到晚上月亮都升起来了，还再坚持。
把大家都难为坏了。
出了会议室，张凡悄悄问欧阳：“您是不是有保留？”
“少胡说，火候还不到，傻小子，多学着点。现在，是他们求咱们。”
结果第二天，政府更坐不住了。
丸子国来人了。
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丸子国的人在思考方式上，估计和华国太相似了。
人家当初口头答应了欧阳的要求，上手术前，估计心里挺得意，觉得只要看一遍，应该没啥问题。至于什么科室，甚至什么医院，也就是说说而已。
结果，看了一遍，白看了。
丸子国的团队回了国以后，仔细一想，不行，这个技术一定要学到，就算大出血也要学到，毕竟丸子国的肠道肿瘤，在世界上都是排名数一数二的。
然后，张凡做手术的录像在各大医学院校和顶级医院的普外科被研究起来了。
结果，大家都说厉害，但是，单凭录像无法解开张凡这种技术的面貌。
所以，人家直接联系了几个财团，都没走政府渠道。各大肠道肿瘤方面的大拿共同托底，这效果还是相当的猛。
所以，没有多久，呼吸危重症科室的仪器，就被购置妥当了，然后，丸子国的专家带着一些轻便的仪器出发，先到了茶素。
人家弄的声势浩大，真的是声势浩大。
不光新闻记者，就连驻华国各大企业的主要负责人，甚至驻首都丸子国的使馆人员都来了。
床旁呼吸机，一送就是五十台，别说一个科室了，几乎连茶素icu的呼吸机都能换一茬了。配套的监护仪、智能康复训练系统、体外膜肺氧合系统、主动脉内丘脑反搏、分子吸附再循环系统。
人家真的是按照人家国家最先进的医院科室来配备的。
如此下血本，华国这边直接是外交部的领导亲自陪同，国家外交部这边都来领导了，鸟市这边不得不来领导了，而且还是排名前三的领导。
然后，茶素全体在家的肠胃领导也如东家一样，不停的招待着来宾。
茶素的领导看着笑的是那么的客气，可是仔细一看，隐约间脸上的肌肉却好像有点那么一丝丝的僵硬。
用宋大妈的话来说，那叫一个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彩旗飘舞。
茶素舞狮子敲大鼓的几乎都被欧阳弄到了医院里了。
而且，丸子国此次来的医疗团队，不光是一个东北大学，顺天堂医院、日本三井，几乎顶级医院都派了人过来。都是顶级医院的，就连当年劝退老鲁的医学院都没资格。
这就说明，丸子国在肛肠有多严重的期盼啊。
丸子国的代表从东渡的方丈，讲到后来的中庸，再谈到目前的茶素，反正就是说他们抱着学习的态度来的，请老师不吝赐教。
然后在会场里就明确说道，以后将为茶素市医院培养多少多少医生，而且点名，只要张凡在茶素市医院，这个培训只要茶素市医院需要。
他们就会永远继续下去。
姿态相当的低。
华国这边也从徐大爷谈起，一直说道目前的茶素。领导们讲的都很有特色。
然后，在万众瞩目下，茶素医院门口挂上了几个金灿灿的铜制鎏金门牌。
东京大学茶素合作医院！
丸子国京都大学茶素合作医院！
大阪大学医学部茶素合作医院！
名头一个比一个大。
茶素医院大门口，就如同一排匾墙一样，边疆大学的教学医院这样的牌子都快挂在了大门拐角处了，实在没地方了。
华国人有个特点，比如放广告，你除了放美女脱衣服，估计能让老头小孩看一看，一般其实都是轰炸式的才有点效果。
不然，随便放点广告，根本没啥效果。
但，如果这种锣鼓喧天的热闹就不一样了。
老人小孩，男人女人，都站在医院门口看热闹。
当欧阳笑脸如花进行揭牌仪式的时候，人群都把茶素市医院门口的大街给堵严实了。
交警来了都没用，我又没开车，你管我？又不是我一个人占了马路堵了大门。
“老公，老公，你快看，你快看，哇塞，茶素医院和丸子国的大学合作了，天啊，好帅啊。以后是不是能在这里买到丸子国的卸妆蜜了？”
一个穿着时髦的女人拉着男人。男人的脸都白了，吓的。
“天啊，我去，市医院太牛逼了吧，连丸子国顶级大学都拉来合作了，厉害，我的一定要在qq空间里显摆一下。”一个看起来像是大学生的单身狗。
“这不会是为了涨价弄的假牌子吧？”怀疑持家主义者。
反正，凑热闹的越来越多，很多都是人云亦云。
“知道不知道，据说茶素这边的雪莲泡出来的药酒效果超级厉害，一个瘫痪的患者喝了以后，你猜怎么了。那人太不地道了，治好病了，没交费，一崩子，跳起来就跑，护士追都追不上。”
一个看起来神神秘秘的人给身边的大爷大妈悄悄说着。
“真的假的？”
“废话，怎么可能是假的，不然人家丸子国会来咱边疆和市医院合作？”
“倒也对，可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有大妈和大爷好奇了。
“这个药酒就是我和茶素市医院合作开发的，放在市医院寄卖的！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我看你们面善，都是心软面善的好人，所以才给你们说的，你们千万不要传出去。”
虽然浑水摸鱼的有，但大多数人都看出来了，茶素市医院现在越来越厉害了。
作为当地人，当然希望自己的医院越来越厉害。
当天的揭牌仪式，有人高兴，也就有人不高兴。
比如茶素政府的领导，都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一边是几千万的巨坑，一边是蒸蒸日上的行业娇子。
还有茶素各个车站大学边上的某田医院，老板在考虑到底下个季度的房租还续不续了，茶素市医院太凶残了，连丸子国都整出来。
石头太大啊，他们真的开始考虑，是不是要绕道了。
“你家小姑子的干爹他大妈的孩子不是在市医院当护士吗，哪天喊出来吃个火锅吧！”
这是比较务实的。
反正，当天茶素这个边疆小城就如同过年一样。
相当热闹。
茶素周边的地县市区，欧阳全都通知了。
周边医院现在对欧阳的显摆都麻木了。
势比人强啊，不来都不行，谁知道会不会哪天遇到个疑难病号，求到人家门前呢！
揭牌仪式上，人家丸子国的专家非要和欧阳合个影，也不知道什么想法。
揭牌仪式后，别说茶素二级医院了，就连附近隔壁市区的三甲医院都受影响了。也就鸟市远一点，不然，估计鸟市的医院都要坚持不住了。
人家掏钱出血了，派遣的医生不少，张凡和欧阳商量后，从边疆大学借了不少翻译来，毕竟靠人家的翻译，有些时候，不太合适。
所以，配备了双翻译。
欧阳和张凡不是好心的让人家学的更方便一点。欧阳恨不得他们永远学不会。
她是为了上门诊，是为了让茶素这边的医生学习起来更方便。
这帮丸子国的医生不光当学生，还要当老师，不光到老师，还要上门诊。而且，还是义务劳动的。
欧阳连石头都能渣出油来，别说几个丸子国的医生了。
茶素医院里，准备去丸子国进修的医生选择也慢慢的开展了。
这次政府不敢再来伸手了，连个建议都没有。因为还有一个大坑等着欧阳和张凡帮他们去填呢。所以，一个一个如同开明的家长一样，一脸假笑：去玩吧，多和同学玩一会，晚上也可以不回家。
其实心里提心吊胆的七上八下，恨不得把孩子打一顿关在家里不让出门。
第一次政府集结会议后还没一周时间呢，张凡和欧阳又被拉进了政府。
张凡学乖了，这次去的时候别说茶水了，连口汤都没喝。他是做好了准备，不然一趟一趟的去卫生间，一群老头的眼神，好像是在说他前列腺不好使一样。
结果，这次去持久战没打起来了，政府的老大也像是下了狠心一样，直接开口说各种的政策了。
欧阳听着，等政府这边说完。
欧阳发话了。
老太太从政府开始要买设备，要来个武器竞赛开始，她就没安好心。
真的，直接就挖了坑等着政府爬不出来的时候，她还要做出勉为其难、大公无私，做出一副吃亏上当被领导欺负的样子来！
别的领导不知道什么想法。
主管卫生的领导估计都哭了，都是什么人啊，太难缠了。
248 千秋万代
由俭入奢难，由奢入俭更难。
欧阳在大局上沾了丸子国的便宜。一个呼吸危重科室，几乎就和二院和三院的设备价格差不多。
但丸子国小手段也不差，他们人来了，的确是带来了先进的技术，特别是对待患者的治疗方式上，更是让茶素医生开了眼界。
人家的医生，从患者入院，到所有检查，从彩超到x线，从射线到病理做玻片，人家医生都能上手，而且做的比相关科室的医技科室都做的好。
而茶素医生，很多年轻的医生，只会看报告的结论，如果没结论就抓瞎了。但是，明明所有的检查下面都有一句，请结合临床。
人家就是个建议，到底怎么回事，你自己看。但是，茶素这边的医生不要说自己弄个病检了，就连玩彩超的都没几个。
所以提高都是相互的，特别是张凡上手术的时候，一排丸子国的医生，就如同卫兵一样，站的笔直，每一次都会出来一个医生请求张凡让他们上手术当助手，弄的张凡都不好意思拒绝。
而且，人家的确把设备弄来了。但，耗材没有，备换的零件没有！
设备我们白送，其他的就是一个字，贵！
国内的材料和耗材还不通用。
还有，人家来的这帮医生，就如一个一个都是财主一样，对茶素的医生小恩小惠不断，比如今天送你个他们国家的听诊器，明天送你一个小血压仪。
好使，真的，丸子国的小玩意，真的好使。法兰西当年发明听诊器的医生，估计棺材板都压不住了，太丢人了。
茶素医生要不拿个丸子国的听诊器都不好意思和别人说话了。
人家送礼，也是选人的。
一时间，茶素医院的鱼跃不好使了，大医生有丸子国的医生送，小医生满世界打听哪里能买到丸子国的听诊器。
如同潮流一样，挡都挡不住。没用多久，茶素医院都差不多沦陷了，人手一个丸子国的听诊器。
欧阳也没辙，她让张凡把西门子定制的哪出来压压这股风，结果没用，大家一般都不和张凡做比较。
就如张凡的技术，和张凡带红字牌照的酷路泽一样，大家都当看不见。
这是丸子国小手段，而且他们就如最后一颗稻草一样，让茶素政府也放弃了对二级医院的治疗了。
“太难啊，其实我们二级医院的医生和管理人员都是最优秀的。但是，两个优秀碰到一起，就出了问题。
比如茶素市医院，医生是一流的，管理是二流的，比如我，我其实是心内科的专家啊。
我是老牌的医学院校毕业的大学生啊，就算拿到哪里去说，我首先是心内科的专家，然后才是医院的领导，最后才是卫生局的领导。
我在医学期刊上也有一号的。
可是，至于管理，我懂什么，我会什么？我当初连个合格工作汇报都要找抢手。
真的，这点成绩，全都靠优秀的医生们帮衬的。”
在政府的会议上，领导决定，让市医院代管二级医院。
结果，欧阳终于开腔了，不再胡说八道了，不再打太极了，丁是丁卯是卯的开始讲条件。
但是欧阳说的差点让张凡笑出来，要不是捏着大腿肉，张凡真的笑出来了。
真的，老太太都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构成的。
欧阳绕了半天，其实就一句话，医生我们可以接受，但医院管理层不要。
领导也头疼，地方越小，其实上层的领导和下层组织单位的丝丝连连越是严重。
大姨子的小舅子反正狗拉羊肠子怎么都能沾点边。
而且，两个医院，也好几十口子管理人员呢，全不要，全下放到乡镇卫生院，估计有人就敢带着家里老人小孩去政府大楼门口静坐示威去。
可欧阳终于好不容易开口谈条件了，大家也不敢直接拒绝，不然老太太又开始玩听不懂，谁的前列腺都受不住啊。
可又不能说管理层不优秀，那就是自己打自己脸了。这些人都是领导们千挑万选出来的。
会场里，领导们呼吸都开始打磕绊了。
太难缠了。
“业务上，我们把权利交给专家，绝不干涉。”
领导让步了。
欧阳撇了撇嘴，张凡一看就懂。欧阳的意思就是：“你们也得能干涉啊！”
欧阳看张凡看了过来，老太太白眼一翻，瞅了张凡一眼，张凡立马低下头看是记笔记。
老太太的意思是：“看我干吗，傻小子，听着点！”
瞅完张凡，欧阳也不示弱：“没有领导的指导，我们心里是忐忑的，没有领导的会议是不严肃的，没有领导的指挥，是走不远的。
我们是在组织的领导下，是人民的医院，我们是人民的医生，在组织的领导下，我们从几间破房子，发展到现在，大楼……”
官腔，欧阳打的密不透风，而且还光明正大，有理有据，张凡都听呆了。
什么是本事，这就是本事，用别人的矛打别人的盾。
“你娘的你是什么医学院毕业的，你就是政治学院毕业的好不好，比我们在座的都专业好不好！你是什么心内的专家，你就是政治家！”
政府的领导都把头发快薅没了。
以前的时候，欧阳对上领导其实底气没这么足。
医院要靠政府补贴，设备要靠政府买设备。
可随着张凡来了医院后，慢慢的，慢慢的，医院已经无需政府投资了，所以欧阳现在底气十足。从小家，从医院方面来说，欧阳绝对是个护家的好领导。
政府现在也对茶素市医院其实也难下手。
盯着欧阳位置的人太多了。但是，没一个敢站出来说自己干的比欧阳好。
大家都知道，市医院里欧阳牛逼，是靠着张凡。
而张凡和人家欧阳就如同子侄一样，而且在张凡还是小苗子的时候，欧阳就如母狼一样护着他。人家是有香火之情的。
所以，大家只能羡慕欧阳眼光好。
欧阳不低头，政府这边的领导也无奈。
“谈一谈，谈一谈，我觉得欧阳院长心里还是有准备的，毕竟是老组织了，怎么会只顾小家，看着大家为难呢。”
政府的老大出面亲自上阵了。
“对，还是领导了解我。我听说二级医院的设备空置，白白损耗，没日没夜的都在失眠，吃不香，睡不好，就连皱纹都多了不少。”
主管卫生的领导直接翻着眼皮子，信你才怪，你估计都是笑醒的吧！
“那就说说，我们洗耳恭听。”政府的老大这才算领教了欧阳的厉害，以前以为欧院就是赖皮，没事耗在政府里要资金，现在才知道，这才哪到哪啊。
“其实，如此优秀的管理层，放在医院可惜了。我们培养一名干部，不容易。
就如蹒跚学步的孩子一样，终于会跑了，我们怎么能把他们再放入婴儿车里呢，这是浪费，这也是对他们的不公平，更是退步。
所以，我建议让二级医院的管理层进入卫生局，负责全面的工作，负责大局方面的工作，具体的小事，其实用不到这么优秀的管理人员。”
欧阳把办法都给领导想好了。
人，我不要，我更不会给他们发工资，谁提拔的谁负责，我全给你弄到卫生局去，让政府发工资，技术人员，我全盘接受。
主管卫生的领导汗都下来了，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这娘们估计早就磨快刀，等着他探头呢。
坑啊，如此一来，人家直接成了不是主管卫生的市领导，而自己，被挂起来了！说起来也好笑，一个主管卫生的领导只能领导卫生局，而且卫生局都不一定能领导了。
安静！
会场里安静！
终于，政府领导发话了。
“我需要你保证，一年内必须让两个医院起死回生。”
领导算是厚道人，没让欧阳一个月就起死回生。
“可以！”
欧阳这个时候，没了咄咄逼人，而是轻描淡写的说道。
“以后，市医院的补贴，我们政府减半。”
张凡一听，不干了。
结果，欧阳说道：“可以，但是我们要截留涉外就医的收入！”
一步一招，大脑不好使的，都能翻车了。
高手过招，分秒之间就要出招，哪里让你有时间考虑，而且，考虑都下乘了。
都是自负自傲的人。
“可以，但是……”
终于，市区的两个最大的二级医院，被划归到了市医院的名下，不是代管，直接是附属医院，政府只是监督，不参与管理。
欧阳终于走到了所有茶素前任医院院长的前列，也算一统了茶素的医疗江湖。
249 上房立马抽梯子
人狠话不多。
虽然有点绝对。但，不光是人还是事，其实真有点相似。
如果政府铁了心的要努努劲，砸锅卖铁的要发展二级医院，其实也有机会的。
市医院现在排队就如同丸子国的破水电站漏了腚，然后华国沿海城市的群众排队抢盐一样，有用没用，拿到手了再说。
如果再坚持坚持，比如小病小灾的也就不会来市医院了，太煎熬了，去那都是排队。
天气又热，人又多，没鼻炎的都熏出鼻炎了。
可政府坚持不住了，财政收入一年就那么点。要真的砸锅卖铁，日子还过不过了。而且，就算成功了，人家市医院已经朱玉在前了，但，要是失败，后果就得掂量掂量了。
所以，大家索性把包袱甩了出去。
欧阳早就把事情的前前后后想通透了，不然给人做嫁衣的事情，欧阳可不会干，老太太绝对不是慈眉善目的和蔼亲外婆。
……
政府把两医院交给了欧阳和张凡。然后把所有的行政人员全都调回了卫生局。
欧阳直接把这些行政干部的安置工作交给了卫生局的局长，然后她连卫生局的门都不进了。
卫生局的局长还没来得及大权在握的摆个姿势，然后就哭了。
医院的编制和卫生局的编制是不一样的。医院的编制是企事业编制，而卫生局则是公务员的编制，这一家伙，几十号人在卫生局，搅得的鸡犬不宁。
男的，吵的有之，说软话的有之，女的，坐在局长办公室哭的有，围追堵截非要局长马上安排工作的有之。
卫生局的局长早晨穿的白衬衣，结果衬衣口袋都让一群老娘们给撕扯破了，如同吊牌一样挂在胸前。他气的都快口吐白沫了。
“我这是妨了什么灾星了！~”坐在办公室里，他都快疯了。
在张凡的酷路泽里，“你别看我，我是来帮你的，但不是来给当奴隶的。
该你干的，别想让我分担，我不在这段时间，不是干的挺好吗！”
欧阳半躺在副驾驶的椅子上，瘦小的身体如同躺在沙滩椅上一样。
“您不在，我心里不是没底吗？您还是要掌舵的，人家不是说，火车想要跑的快，全凭车头拉。”张凡讨好的向欧阳笑了笑。
他实在不耐烦行政业务了，可这个老太太非要让他干，他也是无奈了。
“你小子，别给我光说好听的。”说完，欧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现在就是个机会。”
张凡没理解，纳闷的看了一眼身边的欧阳。
欧阳懒懒的伸了一个腰，如同老猫晒足了太阳一样。
“你觉得我为什么非要拿下两个二级医院？是看他们底盘大？我又不是地产商，在说了茶素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底盘。”
看到张凡一副根本不理解的样子，欧阳要不是看他在开车，都恨不得拧他一把。
“公立医院，国家是有限制的，按照人口基数，设立相应的医院。比如咱们茶素，二级医院的医院，以后估计不会再设立了，只会扩大，而不会建立新的医院。
现在，看着好像是包袱。只要经营好，管理好，未来就是医院的基本盘，体量大了，怎么都够你折腾了！”
“我？折腾？”张凡心里全是问号，但没好意思问，在欧阳面前，真的有种智商不够的感觉。
看张凡没说话，欧阳接着问道。
“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两个医院？”
张凡一听就知道，这老太太估计又要撒手了。
想了想以后，张凡说道：“轮换，我准备把市医院的科室治疗组进行轮换性的休息。
比如一个组，在一个月的时间去这两个医院，专门做一些基础性的治疗。而且，在市医院这边，将不再进行一二级手术。
所有的一二级手术全部放在两个二级医院，然后在二级医院开展一些便民门诊，既免去了大家看病不方便，也能更好的使用医疗资源。”
张凡大概说了一点，自己的想法。当时欧阳拿下二级医院的时候，张凡其实就已经开始考虑了。
“什么二级医院，是我们市医院的分院！”欧阳嘴角上翘，明明张凡说的挺好说道她心里了，可老太太不仅不夸奖，还要吹毛求疵的找点问题。
“对对对，咱的分院！”张凡笑了笑，太难伺候了。
欧阳听张凡说完，心里也是高兴的，“这小子没枉费我这么用心，不错。有点样子了！”然后，老太太也没心思和张凡聊天了，拍着副手，一边哼着张凡听不懂的戏曲，一边闭着眼自娱自乐。
手术分级，大概分四级，一级手术，就是简单手术，风险小的手术，比如阑尾手术。
等级越高手术越复杂，风险越大。
但，不管是一级还是四级，都是要手术室的，所以，往往在市医院，甚至在一些三甲医院，有时候，一早晨的阑尾手术。
都没法说。
现在，市医院有腾挪的地方了。
回到医院，张凡、任丽、老高还有医务处的陈生全都被召集起来开会。
“我们有分院了，现在大家谈谈对分院的想法吧！”
欧阳喝了一口茶水，在水雾中，欧阳偷偷观察了一眼老高。
欧阳喝了两口茶水，给大家给了几十秒的考虑时间。
然后对老高说道：“高院经验丰富，就先谈谈吧。上级非要把两个包袱扔给我们，这是眼红了啊。
哎，不光扔了包袱，还把我们的资金也停了一部分，日子难过了！”
张凡觉得欧阳无意之间瞅了他一眼，或许是错觉！
老高心里其实也有想法，但他不敢保证欧阳是不是在试探他，但听欧阳这么一说，他觉得欧阳或许真的没辙了。
“既然欧院这样说，我就说说我的看法。二级医院，虽然规模不大，病源量不行，但可以按照特色方向发展。
比如可以把这两个医院的一个医院，发展为心脏专科医院，或者儿童医院，这或许是个办法。”
虽然，老高说是儿童医院，或者心脏专科医院，其实都幌子，不说其他，就心脏专科医院，市医院心内科医生都不够，还谈什么分院。
也只有骨科现在成熟了。
老高这样一说，张凡就知道，坏了！老高又着道了。
欧阳没说行也没说不行，然后让医务处的陈生也谈一谈。
别看老高比陈生年纪大，职务高，其实老高就是个技术狗，别说和欧阳比，就连陈生的政治脑子都没。
“哎，上级也是，那两个医院能干什么，给我们捡鞋都赶不上。
里面的人不是姑奶奶，就是少太太，能干什么。
要我说，不行推平了盖成咱的家属区算了，那地方环境不错，树多安静。咱医院现在马上面临结婚的医生护士越来越多了。
没有房子，怎么能安心工作呢，上次，普外的小王医生，满世界的打听哪里能租到房子，我看娃娃腿都跑细了，我就把我家亲戚的房子介绍给了他。
也不是我多事，其实啊……”
欧阳不说停，估计他能扯到美国和华国最近的关系变化然后再谈谈，两国关系变化后对于市医院的影响，反正话题远在天边，但又能牵扯到医院。
“行了，上级是我们能非议的吗，给医生找房子原本就是你工作分内的事情，还要我给你颁奖吗！”
欧阳打断了陈生的话，虽然是批评，其实何尝不是夸奖。
陈生故作不好意思的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起身给各位领导倒水。
他知道，自己要忙了，弄不好还能升官。
“任书记说说。”
欧阳放下杯子，笑着对任丽说道。
“我觉得，我们医院现在人员已经很紧张了，这两个医院还真的是老大难。
我想不到什么两全其美的方法。当门诊有点浪费，发展成专科医院，短期内是不好操作的。
欧院，政府把我们的资金扣了一部分，可我们心内科好多设备都没买呢。”
“呵呵，不急，心内的设备迟早的事情。”欧阳笑着，好像冤大头已经来了一样。
任丽说完。欧阳看了看张凡，然后说道：“其实，我和张院有个想法。”
说完，看了看大家，接着说道：“我们准备……”
噼里啪啦，欧阳把张凡说的话润色了一遍，向大家通报了一遍。
老高眼睛直了，“我想做个手术，就这么难吗！”
陈生赶紧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看着欧阳。
任丽想了想，觉得好像也是个办法。
张凡无奈了，他都不知道等会怎么给老高解释。有时候，老高虽然是领导，可被欧阳欺负的，张凡都有点心疼了。
其实谁都没错，老高没错，欧阳也没错。
任丽负责心内科修整名单，张凡负责外科修整名单。陈生协助张凡总负责。高院负责到政府抗议，抗议政府无辜停发市医院资金。
用欧阳的话来说，反正当时也没签合同，政府凭什么说停就停？国务院发文件了吗？
所以，她不光让老高去抗议，而且还专门给老高安排了一辆车，接送老高，还给老高安排了几个能说会道的工作人员。
“咱们这边动作要快，尽快把两个医院的工作人员全部打散分开。
年轻基础好的全收进市医院，岁数大的等着退休的，全都安排到便民门诊开处方去，奖惩制度一定要落实好。谁敢胡来，我们就敢落刀。
他们自由散漫的工作态度绝对不能影响到我们自己的人。敢闹直接停发工资，谁闹谁走人，绝不姑息。
特别是患者和家属的解释工作一定要做到位，让他们去分院做手术，要明确告知患者和家属，那边还是我们市医院的医生上手治疗。
而且，把两个分院的病房费用略微提高一点，就说，那边算是特需病房，这样才有说服力。不然我估计你们劝不过去的。
然后在检查上把费用降下来。反正设备的债务也不是我借的，咱不着急还。”
欧阳咔嚓咔嚓咔嚓把工作任务安排了下去。
政府的领导要是在场，估计都能气死，这老太太连方案都想好呢！而且，明明开会的时候，说的好好的。
结果，欧阳转身打散两个医院的人员名单后就来了一个不认账。
250 潮流
“领导啊，我也不容易啊，几百号人的工资奖金，月月必须按时按点的发下去，晚个两三天，我都能被吃了。
而且，我当时为了给领导们解决负担，会议上是说了一些考虑不周全的话，可回到医院，医院的其他领导不愿意啊，只有我和张院长同意也没用，只单孤影啊。
我连投票这一项议程都没敢上院务会啊，所以……
您要批评我，我的掌控力不足，我错了，我接下来一定再接再厉，努力团结好同志们，尽量把同志们团结在我的身边。
……”
“欧阳红，你绝对是故意的！”
“真不是故意的，医院我一个人说了不算啊！”
老高做事还是很认真的，从国家的文件到地方的法规，全都弄的整整齐齐，就一句话，“我们市医院哪里做错了，非要停发我们的资金？”
主管卫生的领导如同吞了一个绿头苍蝇一样。
茶素市医院，现在发展的不同于一般的地区性医院。一年的收入接近四十个亿，差不多已经和鸟市的高官医院一个级别了。
而且，医院里面的设备先进程度，鸟市的几个附属医院都不敢说比茶素医院好。
更可怕的是，好几个省级甚至国家级的实验室都在医院建立了起来。
可以说，虽然医院名气还没有达到全国闻名，但在边疆省，隐隐已经有了拔头筹的架势。
就如南云对于红塔，川贵对于国酒一样。政府是又爱又恨。
想提拔欧阳把欧阳调离，年龄到坎了，吃相也不好看，最重要的是，大家都摸不清张凡的想法。
欧阳就如同张凡在政府方面的代言人一样。
市医院多了两个分院，欧阳动作很快，都没过夜，两个医院的牌子就被摘了，换上了市医院的分院牌子不说，一些年轻有潜力的医生全都被换进了市医院。
年轻人，一个比一个激动！
以前是二级医院，连个三级医院都不是，一觉起来，结果医院不光成了三级医院，而且还是三甲医院，还是当地最牛的医院。
这就像是，一个不知不觉，医院自己努力的长大了。
其他不说，三级医院的收入高了不说，这还是资历。以后真想离开边疆，拿出自己的从业经历，也是有头有面的。
市医院最近拼的太厉害了。
医院的病床都快把医生的值班室给霸占了，病人出一个进一个，几乎都没有空闲的。
两个二级医院的加入，让市医院的医生算是松了一口气。
首先值班的人手多了。而且，市医院这边的人也能轮换到分院去上班，毕竟两个分院相对起来，工作强度是明显小了不少。
两个分院什么都不缺，核磁、ct、cr要啥有啥，都不用欧阳再置办，而且还全都是崭新的，欧阳摸着一个一个崭崭新的设备，都笑出破音了。
老太太今天在第一分院，明天在第二分院，就如狮王巡逻自己的底盘一样。
华国西边的国家，在茶素医院的渗透下，过来看病的人数也越来越多。
特别是一些斯坦的富裕家庭，都想在茶素医院办会员卡了。
能出国就医的，条件都不错。两个分院都没用多久，就开始扭亏为盈了。
政府如同视而不见一样，反正我也不夸你，至于拨款，先把欠的钱还了我们再谈。
典型的三角债，农行的行长估计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政府他惹不过，难道医院就好惹了？
卫生局闹的局长都快上吊了，欧院出面，最后全都用借调的方式进了卫生局。
张凡最近准备肝胆论文，写了好几篇论文了，师傅那里通不过，不是说张凡没用心，就说含金量不够，重写。
他都无奈了。老头的要求很高，不说轰动医疗圈，但怎么也要能上柳叶刀。
所以，张凡找了好几个师哥，找点课题，好早点写了论文能混一个毕业证不是。
按说现在张凡的水平无须在乎这些了，但，师傅的执念在哪里放着。
春雨感觉来了没几天，茶素的夏天到了。
炎炎夏日，大太阳挂在天空中就像是胖子的圆脸一样，热的都滴油了。
市医院的风头其实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就是一股风，就是茶余饭后偶尔的聊资。
只要不是卫生系统的，也没谁天天关注这一块。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华国大地流行起了一个选秀。
当然了，我大清皇帝早就挂了，这个选秀不是搞后宫，而是选一些有曲艺天赋的，特别是唱歌，什么超女超男，好歌好曲，反正是一波接着一波。
这种事情，才是大众喜闻乐见的。
“你知道不，我们小区王老三的姑娘海选通过了，以后就是大明星了。”
“哎呀，我以前就说这姑娘以后前途不小，你看，被选上了吧。”
就连贾苏越都疯了一样，“华子，华子，我报名选秀了，哈哈，未来的歌坛女王就是你的闺蜜，快来巴结我吧。”
贾苏越唱歌在普通人里算是可以的，至于到底有多专业，邵华说不上。但是，自己从小的好朋友能当明星，她还是高兴的。
放下自己的工作，放弃给张凡做饭，专门陪着贾苏越去了初选赛场，结果乘兴而至，败兴而归。
人家没把贾苏越选上。
贾苏越把悲痛化为食欲，美美的吃了一顿后，也就该干嘛干嘛。该上班上班，该工作工作，也没当一会事。
茶素，在这个小城市里，一位漂亮的汉族姑娘家里一副愁云惨淡的架势。
姑娘毕业于边疆民族学院，毕业后当了在小学当音乐实习老师。考编不知道出了什么缘故，尽然没考上。
白天姑娘当带教老师，晚上跑场子唱歌赚钱。
如果不出意外，姑娘的生活，估计也就是结婚生子，然后在某个私立学校或者哪个教育机构当音乐老师，教孩子们学点乐器。
结果，选秀来到了边疆。
姑娘从小嗓子就亮，唱歌就如百灵鸟一样。而且还是音乐专业毕业的。
虽然觉得明星离她很远很远。
可谁还没个梦不是。
姑娘偷偷报了名，没成想，竟然通过了海选。
家里高兴，组委会通知姑娘三个月后去首都进入复赛。
家里还都没高兴结束呢。姑娘忽然觉得嗓子里面有异物，声音好像有点嘶哑。
刚开始还以为是最近累了，唱歌唱的多了。
休息休息就会好，没想到……
251 大眼睛爱吵架
茶素，夏天！
终于进入了夏季，在西北，春天是什么，春天最多就是小朋友们穿着棉袄烤着暖气跟着老师读：春天来了，小燕子飞回来了！
西北长大的孩子对于春天概念很淡薄，而茶素相对来说就好了很多。二月春风似剪刀的情景还是多少见过的，但总是有种春暖乍寒的感觉，一场雨夹雪，总是能把脱了大棉衣的人们打回家继续穿上羽绒服。
而夏天就不一样了。城市里忽然变的热闹了起来。谈恋爱牵手逛街的，小屁孩翘着光屁屁非要往广场喷泉里钻的。
到了傍晚，茶素街头的羊肺子米肠子悄悄的变成了烤肉、羊头肉、胡辣羊蹄子。
三五成群下了班的人在摊子上敞胸露怀的喝着夺命大啤酒，吃着凉拌羊头肉，啃着胡辣羊蹄。
在边疆，烤羊肉是真的是烤羊肉，而不想是内地的袖珍烤肉，甚至是兔子肉来假冒羊肉。
小孩拳头大的肉疙瘩，穿在柳树枝条上，在没有明火的炉子上，滴滴拉拉冒着诱人的油烟，看到过路的人群，带着白帽帽的老板，还会举起烤肉吆喝两声。
张凡在茶素，其实对于牛羊肉来说，长时间不吃，也不是很惦念，但是，夏天的羊蹄子和羊头肉对于张凡来说，还是能算美味的。
茶素的羊头肉，做的相当的考究，绝对没有烟熏火燎的焦毛味道。老板处理羊头的时候，不像是猪头要用火烤，他们一般都是把羊头上的羊皮直接剥掉，割掉羊耳朵。
而且，羊头的烹煮方式和羊蹄子不一样，羊蹄子讲究一个软烂，羊蹄筋吃在嘴里要有一种胶原蛋白的粘牙感。
而羊头肉讲究一个嚼劲，特别是羊眼睛附近的一圈轮匝肌，绝对是羊肉里面的精华所在，肥的不腻人，瘦的也不柴，一口吞在嘴里，越咀嚼越让人欲罢不能，滋味真的是回味无穷。
周五的晚上，天气太热，邵华在家也不想做饭，就拉着张凡出去吃饭。饭店里热气蒸腾，让两人一点食欲都没有。
逛着逛着，结果碰到了路任佳和朱斌两人，两人在家也是热的受不了，出门纳凉。
路任佳快临盆了，前几天朱斌还专门给张凡打过电话，预约张凡和床位。
“哟，张大院长和邵董事长也亲自出来逛街了？”朱斌笑呵呵的打趣。
小伙子结婚后估计在老丈人的影响下已经没了当初那副刑警脸，见到谁都是黑着脸，一言不合就把枪的架势。
“呵呵，带着你家夫人纳凉啊！”张凡和朱斌握了握手。
两个女人一起嘀嘀咕咕的说这话，邵华羡慕的看着路任佳的大肚子，时不时的还要摸一摸。
“家里太热，你们吃饭了没，咱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吃两口。”
路任佳吹不得空调，最后还是在路边随便吃了点，看着老板拿出来的大电视，几个人边吃边聊。
“你说到底剖腹产好，还是顺产好？我听人说，顺产不受罪，睡一觉起来，孩子就出来了。我又听人说，顺产的孩子方向感强，你说到底怎么样好？”
朱斌唠唠叨叨不停的问着，张凡都不屑给他解释。反倒是两个女人，叽叽喳喳不停的说着到底哪种方式好。
“顺产，我一定要顺产，为了孩子！”真的是为母则强，都知道顺产疼，但路任佳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也要顺产！”邵华嘴唇上沾着辣椒油，看起来格外的鲜红，张凡不经意的瞅了瞅邵华的小腹，然后被邵华拍了一巴掌。
这种时候，张凡一般都选择听不到，不管对方说的对还是错，张凡一般都不会发言，不然这天就没办法聊了，张凡一旦开口，就成了他说大家听。
所以，张凡也就由着几个人想当然的胡聊，只要她们高兴就行。
忽然，聊着天的两个女人不聊了，邵华抓着张凡的胳膊，不停的摇晃，“快看，快看，电视上的姑娘，她被选上了，哇，好漂亮啊，眼睛好大啊！”
不光邵华这样，就连大肚婆路任佳也有点激动了。朱斌紧张的两个手托在下方，深怕老婆一个激动，孩子就掉出来了一样。
张凡抬头瞅了一眼，看了一眼当地新闻里的姑娘，“眼睛有点过大吧！”
他觉得姑娘的眼睛有点病态，声音不大，不过邵华不乐意了。
“你自己小咪咪眼就是见不得别人眼睛大，这是嫉妒。”说完，两个女人笑了起来，好像终于在张凡身上又发现了什么缺点一样。
邵华还努力的把自己的大眼睛在张凡面前眨巴了眨巴。
小城市，能成明星，只要人品不太次，在家乡人民的眼里就如同自己的朋友或者发小一样，绝对是被大家自动粉的。
就算电视里面的姑娘才是个预选，但也压不住当地人对她的喜欢。
结果，没想到的是真的被张凡一语成谶了。
周一，张凡刚上班，双腺科的主任就打来了电话，“张院，您忙不，这里有个病号，您过来看一下吧。”
“行~”张凡挂了电话，给陈生交代了几句，就带着医务处的小王干事去了双腺科。
双腺科，早年间的时候是普外的附属科室。后来，分了出来，这个科室算是医院里面女外科医生最多的科室了，不光医生是女性多，就连患者也是女性占大多数。
双腺科，就是甲状腺和乳腺外科。这两个器官，在一般人看来没啥联系，但为什么要放到一起呢。
其实，这两个腺体关系很是不一般。甲状腺活跃度越高的患者，乳腺肿瘤的病发率越高。
而且，这两个腺体疾病对于女性来说，太容易发病了。
脾气大的，爱发火，肝火旺盛的，容易得甲状腺类疾病，爱生闷气，遇到什么事情，就不高兴的，也容易得甲状腺类疾病。
所以，在甲状腺科室里，经常能看到，一个一个大眼睛的女性，一脸的愁容像是林黛玉一样，看到树叶子落下来都要长叹一口气，或者一脸亢奋的状态，像是随时准备吵架的样子。
张凡下了电梯，走在楼道里，低着头，一般都不会多瞅别人一眼，很是谨慎。
医院有四大吵架高发科室，儿科、急诊、五官，还有双腺科。
前面三个科室，不会无缘无故的闹事，而双腺科就不同了，不是这里的患者爱吵架，而是因为这个疾病导致她们容易发火吵架。
在茶素医院，有个笑话，说两个甲亢的病号就因为相互看了一眼，吵架吵到了休克。
刚进科室，就看到一个中年妇女瘫坐在地面上，哭的伤心绝伦。
“老天啊，你怎么就要把我们母女逼上绝路啊。眼看着孩子终于有点出路了，你就这样，你怎么不让我死了算了啊。”
而站在一边的年轻姑娘，张凡看着有点面熟，不是脸庞，而是眼睛。姑娘一脸的灰白，大大的眼睛好似没了生机，就如一潭死水一样，空白的望着窗外，有点跃跃欲试的架势。
“张院！”双腺科的主任，温芸芸看到张凡后，无奈的打了一声招呼。
然后对着坐在地上的中年妇女说道：“快别哭了，我们院长来了。他的技术很高，你孩子的手术问题不大的。”
中年女人一听，泪眼弥蒙的看了看张凡，然后就要爬过来哀求张凡，张凡赶紧用手一指，医务处的小干事和双腺科的医生把患者扶了起来。
张凡瞅了一眼温主任。温主任心里也郁闷，不过也没多解释。
在职场上其实就这样，上级有时候其实不想听你解释，你越解释反而不美。
温主任，早年大专医学院毕业的，现在在茶素医院主任做的越来越费劲了，特别是腺体科室，技术好是一个方面，还要能追上日新月异的新式治疗方案。
其他科就没她的这种压力。
因为腺体，早些年研究就不透彻，大家都是似是而非，随着科技水平的提高，治疗方式也随着科技提高而变化，以前的治疗，很多都被否定了。
“怎么了？”中年女性被扶到椅子上，张凡等她略微平息了一下情绪以后，就问了一句。而且，张凡还看了看站在中年妇女身边的年轻姑娘，他总是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张院长啊，求求您了，一定要给孩子好好看看啊，孩子命苦啊，跟着我从小吃苦，她哪个没良心的爹从来不管我们娘两，孩子考编被人顶替。
可孩子从来不抱怨，白天上班，晚上去唱歌，还不停的被人骚扰，回家来枕头都被眼泪浸透了。
终于孩子唱歌唱出头了，被选秀选上了。结果，这几天孩子觉得心慌，两个手明显出现震颤，就连舌头都出现颤抖，嗓子也哑了，歌都没办法唱了。
老天啊！”
看着孩子的母亲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张凡这才转头仔细的看了看年轻的姑娘。
姑娘真的漂亮，高个子，苗条的身材，白皙的皮肤，而且，坚毅的脸庞上带着一种中性的美。
姑娘妈妈虽然年纪不小了，但也能从眼眉之间看到当年也绝对是个出挑的。
原本，姑娘妈妈早年是茶素歌舞团的。当年追她的人特别多，也不乏优秀的人，但姐儿爱俏，姑娘妈妈挑了一个和她一个单位的漂亮小生。
没成想，结了婚，成了她的灾难。大着肚子的她，最终被漂亮小生抛弃了，追着其他女人走了。
带着孩子吃够了白眼，终于眼看要出头了，结果孩子生病了。
而且，还被人告诉了选秀公司。选秀公司要不是看姑娘太优秀，估计都会放弃了。
人家虽然没放弃，但也明确告诉了她们，如果近期治疗不好，或者出现明显疤痕，他们有权利放弃。
所以，姑娘家真的如晴天霹雳一样。
252 欲迎还拒
张凡让人扶起瘫坐在地面上的女人。看着两个无依无靠的女人，真的触目柔断肠啊！
特别是年轻的女性，脸上给人一种病态的美。白如透纸的脸上，努力的想保持最后一点点的尊严。但，无助的她血液充满了整个脸庞。
“我先检查一下，具体怎样，先检查一下再说。”
张凡轻轻的说了一句。
因为预选是在鸟市进行，张凡估计她们已经在鸟事就诊过了。
事情还真的是这样。
孤儿寡母的母女，又是在一个艺术团的小区里面。
说实话，日子过的难心。特别是这个中年女性，早年间也是有过姿色的人。夜半的敲门声，不怀好意的油腻男，看向母女俩人如同要剥光她们的眼神。
防备男性，还要谦让小区和单位里长相丑陋的悍妇！
就因为她是单亲妈妈。
什么苦她们没受过，什么罪她们没遭过。也就是国家有法律。不然……
随着单位的改革，娘俩的日子越来越难熬。大锅饭吃不上了，想拿钱，就要讨好领导，能登台，能出差，还能去应酬。
寡母俩，月月靠着勉强够生活的工资，熬了二十来年，孩子终于长大，而且孩子争气的让人心疼。生活好像慢慢再往好里发展。
好像一切都变好了，结果晴天一个霹雳。
老天这个编剧对于她们家来说，没换人！
带着女儿在鸟市的医院就诊，当听到想要脖子上面没手术疤痕就要用进口美容药，就要用进口美容线，就要找专家，什么都是钱。
而且，女儿因为是打工，人家老板就没给她买医保。
孩子妈妈的心就如能攥出冰水一样，在夏日里冰凉冰凉的。
真正逼死人的不是爱恨情仇，当年孩子爹抛弃她们的时候，孩子妈妈都没觉得有这么难。真正能逼死人的是……
而现在，当听到鸟市医生说出来的医疗费用，孩子妈妈的心都是一片一片，如同玻璃渣子一样。
有时候，她都想去抹了脖子，跳了楼。可看着自己如此听话，如此出落，如此争气的孩子，她舍不得啊。
所以，抱着最后一点点的希望，她们来到了自己市里的医院。
张凡让姑娘坐在椅子上，倒骑驴一样，趴在椅子的靠背上。然后，轻轻的摸了过去。
甲状腺的检查，就如乳腺的检查，不过相对来说，甲状腺的检查难度稍微高一点点。
其实，略微有点给手机贴屏保一样，一定要把屏保下面的气泡给挤压出去一样，这种检查差不多，其实也是在寻找肿块。
女人、男人，特别是已婚的女人，在双腺科是最多的。
什么是甲状腺疾病，估计很多人都听过。但也只是听过。比如当年的大脖子病，金鱼眼，其实都是和甲状腺有关的疾病。
在学术界，当年有股风，说国家不应该加碘！因为他们一日三餐顿顿能保证海鲜，顿顿能保证有海产品。
所以，觉得华国不应该加碘盐，具体怎么样？华国从解放前满世界大脖子的患者到了现在几乎见不到了这种疾病。
所以，有时候专家昧了良心更可怕。比如美国的每年都有维生素中毒的病例，这就是当年诺奖的科学家为捞钱弄出来的噱头。
……
其实看病要注意四点，为什么患病，如何治疗，怎么恢复、以后如何避免。
而医生当遇上一个疾病或者学习一个器官的时候，其实也差不多会这样问自己。
这家伙从何而来（组织胚胎学，可以从根源中去治疗），兄弟几个人（有没有可替代的），有什么嗜好和禁忌（对什么药敏感，对什么药容易中毒）。
相对的来说，腺体疾病治疗的方式上比非腺体疾病来说困难一点。
因为这玩意算是来料加工的企业，谁都不能精确的肯定这玩意到底是因为自己的问题，还是从外面来的原因。
而且，这种器官的疾病特别特别多。
它能功能减退，也能功能亢进，还能自己给自己长个疙瘩，能有炎症，也能有癌症。
其他都不说，就说说这个器官最最常见的两种，甲亢和甲减。
张凡面前的这位姑娘就是典型的甲亢患者。这个疾病是消耗性疾病，明显的多食而消瘦，肠胃蠕动超快。
往往食物不会等到充分的吸收就被排出，可以说，吃什么拉什么，而且还是稀的。如果症状严重，女性闭经男性羊尾，一点问题都没有。
那么为什么会得这种疾病呢？
教科书甚至各大期刊上，一谈这种疾病的病因，恨不得把认识的字全都拉进来一样，其实就是因为病因不明。
但目前能确定的就是遗传和情绪。
特别是女性，到了青春期或者生活发生变化的时候，往往情绪巨变，然后导致这种疾病的发生。所以，自我情绪的调节很重要，忍和爆发都不是什么好办法。
这种疾病，无药可治！所有的药物治疗其实都是一个安慰治疗，看机体是不是能自我恢复。只有，也只有手术才是目前有效的治疗方法。
亢了，就有痿了。如同两个双胞胎兄弟一样。
而甲减，其实就是甲状腺分泌不足了。有来料不足的原因，也有甲状腺不干活的原因。
这个疾病，在小儿身上威力巨大。一旦患病不及时治疗，患儿就是呆小症。
而在成人，首先就是皮肤粗糙。当忽然有一天，你洗完澡了，感觉身体就如长了鱼鳞一样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弄不好就是甲减，而不是你的护肤液不行了。
发胖、脱发、便秘、面色蜡黄，没有**，声音变的如同牛吼一样的低沉，这都是甲减的症状。
而且，往往一些女性，特别是年轻女性。手凉脚凉，每天都恨不得把脚和手塞到别人的肚子里，其实这时候往往都是轻型甲减的症状。
张凡检查完了以后，一边洗手，一边笑着对患者和患者家属说道：“问题不大，别紧张。这个疾病不算什么很严重的疾病，做个小手术就可以了。”
“会不会留疤？能不能治好？费用……”
真的，有些时候，医疗的时候，让患者难心的不是疾病，而是银子。
孩子妈妈听到价格后，情绪并没轻松，因为鸟市和茶素的价格差异太大，她开始担心医生的水平了。
如果是她自己，她或许不会这样紧张。
“妈，就在这里治疗了。张医生我听说过！”从张凡进门就没说过话的姑娘这个时候开口了。
“哦！”她妈妈一脸的迷惑。
“我以前在学校当带教老师的时候。学校的教研主任就是张医生给看的，当时他们家天都塌了，结果后来，手术后，好好的。”
姑娘的声音虽然略带沙哑，但听起来真的好听。
张凡心里一甜，不是姑娘夸的好，而是因为普通老百姓的一个认可。
张凡现在，大钱虽然没有，但普通生活已经毫无压力了。
所以，用点装逼的话来说，物质文明已经达到一定水准，现在追求的就是一个精神文明。
不说医疗行业，其他行业也是这样，谁不爱听个好话。而且，在医疗这种更加注重口碑的行业，忽然被一个根本就和医疗不搭界的姑娘夸奖。
张凡的心里，那叫一个甜哟。
“你对我有信心，我一定会做到最好，让你尽快恢复。”
虽然脸上没有明显的笑意，但嘴角翘起的张凡，是个人都能看的出来，他挺高兴的。
张凡高兴，而患者母女心里更是如同落水被救了一样。
安排好了手术时间，张凡就回了行政楼。
欧阳滴水穿石的让张凡已经接管了几乎医院所有的业务。
现在的张凡不得不慢慢的接受这个事实了。
“二分院的医生脱岗了！”回到行政楼，就是狗屁倒灶的事情。
“怎么回事！”张凡头都炸了。
“上班的时候，他自己说是头晕的厉害，回家休息了一会，但是，医院的其他人员却说，他是出去干私活去了。
好多卧床的患者需要导尿、消毒，他就偷偷联系人家，然后自己去干了。”
医务处的陈生，一五一十的吧情况汇报给了张凡。
“二分院现在谁负责？”
张凡喝了一口茶。
“还没明确指定……”陈生罕见而扭捏的给张凡说道。
欲拒还迎的像初恋的姑娘偷偷被人拉了手一样。
张凡早就不是初哥了，拿着杯子喝着茶，连头都不用抬就知道陈生的目光绝对是灼热的。
医院的行政中，医生如果脱离临床，一般有两条路。
一，就医务处，最多就是医务处主任，而且很难晋升院长级别，不过好在有周末，如果和院长关系好，过的也能算滋润。
第二种就是走科室主任，未来努力争夺院长。
医务处的就如同在体制内没有当过主官一样，一般都不会提升到院长。
以前老陈没机会，心里也不惦记，只要自己把控好医务处的主任，不被人拿走以外，其实心里也没什么想法。
因为看看几个副院长，不说其他人，就一个张凡就如同二代一样，让人望而却步。
但，现在有机会了。
“有想法？”张凡笑了笑。刚把杯子放下，陈生立马给张凡讨好的蓄了水。
“有您在，我还是有点想法的，要是您不在，这个医院给我，我都不要。”
陈生说的大实话。但，这种话就是能让人听着觉得他实诚。
其实，这就是说话的艺术。
“行，二院你负责，你自己写个通告，我签字署名。三院你觉得谁合适？”
“额！”陈生看了看张凡，想说不敢说的。
“行了，陈主任，我还年轻，经验……”张凡话都没说完。
陈生赶紧说道：“居马别克，让居主任去负责。绝对能处理好。”
张凡一听，嘿！娘的，真的是人老精马老滑。一下就能点到重心，陈生一句话，就把张凡烦恼的私情给解决了。
253 我老居
丸子国的仪器设备源源不断的进入了茶素市医院。
呼吸科一下子变得高端起来。
以前的时候，两三台床旁呼吸机就如同是宝贝一样，医生不到副高级别，这种带床旁呼吸机的床位，不能预留。
很多以前必须转入到icu的病号，直接就在呼吸内科给搞定了。呼吸科的医生走路胸部都抬高到大了几号。
在茶素医院，护犊子的领导，是以欧阳为主。只要你占着理，欧阳能跋扈到和主官领导吵架。
但，欧院还不是最护犊子的。最最护犊子的其实就是居马别克。
老居平日里一口哈族味道的英语在呼吸科的上空飘荡。
经常自誉为精英。
不知道是张凡接触的人少，还是怎么的，老居他们这样的人都有个共性，普通人上进心绝对没汉族强。
比如汉族为主的一个团队，只要是团队成员，都有一个当老大的心。
而且为了当老大时时刻刻都在准备，如果一旦条件成熟，绝对是山头并立，跑都跑不掉。
但是，哈人不太一样，他们相对来说，更加的享受生活。普通成员，没有一颗热爱上级的心。反正就是小错不断，有错就认，打死不改。
而已经成为行业的精英，态度也很是类似。反正就是我不参与争权夺利，但我也不承认你的权威性，而且，相对来说还大方。
比如老居，就爱说个：哈马斯（全部的意思。）
在内科，说实话，医生们的关系不说一个科室，就连一个组的医生关系都相当紧张。
比如，药品回扣的分成。
主治就是拿的比住院多，副高拿的就是比主治多，主任拿的就是比副高多。
但，内科很少有技术上的压制。你会的我也会，除非你是超级大佬，不然，你别想着多拿。
然后就是医生们面和心不和，抢病号、压床、勾心斗角。
但，呼吸科是茶素所有内科里面最最和谐的一个科室。
不是医生们都大富大贵到了不食烟火的地步，而是老居不参与到这里面。老居不拿，然后下面的医生就一片和谐。
老居是不反对也不支持，就是一种看不上的架势，怎么说呢，就好像一个绅士，或者一个西方贵族一样，高高在上。
居马别克不光不参与，而且还护犊子到不讲道理。人家在**的时候就在首都，是立过功的，而且屁股底下又不沾因果。
所以，底气相当的足，你领导怎么了，你还能不让我当医生？还能免了我科室主任？
更厉害的是，人家的部落在茶素地区，直接就是一个数一数二的大部落，据说是从黄金家族里面分出来的，真的假的不知道。
但，几乎什么单位都能找到当领导的部落亲戚。
当初张凡在呼吸科转科的时候，老居虽然对下面的医生要求严格到了变态。每天早晨雷打不动的英语晨读。
不合格扣奖金，一个科室的医生如同糊弄他一样，有一个算一个，一口一个哈式英语，出了市医院的呼吸科，估计这玩意没人能听懂。
但医生们对老居一口一个主任，一口一个我们的好领导，情热的都不行了。
比如当初的温带人，几乎都把医院吃的死死的了。不管谁的对与错，老居出马，吓都能吓死他。像这种事情，欧阳就干不了，张凡更是没办法。
所以老居在茶素医院就如同一个奇葩一样。
他觉得欧阳没水平，任丽水平也一般，至于张凡和老高，用他的话来说，外科的什么都不会。他们部落里宰羊都有外科的水平。
所以，呼吸科被人家经营的风吹不进，水泼不进。这次因为张凡的原因，呼吸科进了大批的器械和设备。
老居算是对张凡有了点尊敬，在路上见到张凡后，能主动打招呼了。不然，平时人家就像是张凡的领导，从不主动打招呼，不光对张凡，对欧阳也是。
就盯着你看，等你问他，他从不主动张口。
你说他不讲规矩吧，他从不上蹿下跳，你说他讲规矩把，从不把领导当领导。
其实，张凡和欧阳也不在乎你主动问不问候的，其实人家就是这个心态，我有技术，我谁都不**。
“你通知居马别克主任来一趟我的办公室。”张凡给陈生说了一句。
“好！”
等了半天，老居才来，进门后一脸的官司。
“哈哈，居主任，最近好吗，科室里面忙不忙啊。”
张凡笑着站起来把老居请到了会客区。
“嗯，还可以，我不姓居！”人家就没心思给张凡汇报。
“呵呵！”张凡转了转眼珠子，笑了笑，没在意，人家就是这样，没辙。
“看来科室太忙啊，原本想给居主任加点担子，但看居主任一脸的劳累，我想还是算了，换内分泌的主任吧！”
说这话，张凡就要作势给陈生打电话。
陈生就没进来，他知道，老居不会给领导面子，所以为了不让张凡尴尬，人家找了个借口就没进办公室。
他鸡贼鸡贼的。
张凡作势要打电话。
老居不干了，“她？她会什么？内分泌应该并到我们呼吸科。”老居一脸的不屑。
“哈哈，你可别小看内分泌，你们去年收入有多少，人家内分泌收入有多少，我的同志哥，咱要看数据的。”
不等老居反驳，张凡直接又说道：“三院并到我们医院了，但医院里面人心惶惶，方方面面都达不到要求。
所以，本来呢，我觉得居主任负责起来是当仁不让的，您的管理水平，您的视野高度，都是不错的。
但……”
张凡不说了，拿起杯子开始喝茶。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欧阳当年怎么吊他胃口的，他现在就怎么吊老居，你还脸大的不行，一口谁都听不懂的英语，都把你自己说出自信来了。
我都没这自信！我英语也不错！
张凡喝茶，不紧不慢，老居有反应了。
“要去三院当院长？”
“给你三院院长，没我们医院的支持，你愿意？”
张凡撇了一眼，不屑的说道。当老居开口询问的时候，就是砧板上的肉了。
轮到张凡装逼了。
“其实，科室里面不忙。夏天了，老病号走的走，死的死，现在一点都不忙。而且，年轻医生们现在动力很足，其实我现在都没什么事情了。”
“哦！其实我更偏向于你，但是呢！”
吊，就当遛狗，老居的心忽上忽下。
平日里天老大他老二，哪是因为他觉得他没机会，虽然自己觉得自己水平好，但是内心深处，还是有点忐忑的。
“内分泌不行啊，我的张院啊，我们合作抢救病号的时候的，什么时候有过内分泌的事情。不说其他，要是三院出个什么紧急病号，她都没办法主持抢救。
难道要您天天盯着三院？您能安心？不行的，不行的，绝对不行的！”
进门的时候老居一脸的不耐烦，如同张凡是他的债主一样，坐在沙发上眼睛都是斜着看人的。
但是，现在让张凡吊的口水都要下来，腰杆都矮了三分。
“这话说的挺有道理啊！”张凡拿着茶杯，笑着说道。但，还是不放手，就这么笑着看着他。有本事的人多了。
现在就看你上道不上道。
“张院，我的这个个性你是了解的，其实没啥坏心，就是爱面子……”
张凡要的就是你低头。
你不为五斗折腰，我就怕胆子大过天。
现在医院的法人是张凡，欧阳当卫生局局长的时候因为身在政府，所以不能当企业法人，人家直接把法人移交给了张凡。
所以，现在的张凡不得不谨慎，因为他的每个指令，说出来的话，其实都是要负责的。
“呵呵，居主任的水平我还是相信的，今天听了这番话，我算是更加了解居主任了。
人嘛，其实就这样，要沟通，不沟通我怎么知道你忙不忙，是不是，我的居大主任！”
“是，是，是！”老居汗都出来了。“娘哎，欧阳这老娘们真是阴魂不散啊，人走了，留下来的一点都不好打交道。”
“三院很特殊。医生和护士的成分相当的复杂。有马上面临退休的，还有很多关系户，更有当着患者面的医生，抽着莫合烟给人把脉的。
所以，居主任！”说道这里，张凡起身，放下茶杯，站在自己的办公桌后，桌子上的两个旗帜，身后竖着红旗。
一下次，好像气势就起来了。
相当严肃的张凡面对着老居，老居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责任重大，任务艰巨。我和院委会，千挑万选，觉得你，居马别克同志是有魄力，有能力，能顶住压力，能迎面困难。
现在，我代表院委会询问你居马别克同志，你有没有信心，有没有信心把三院的风气在短时期内给我改正过来。
敢不敢下手制止三院的歪风邪气？”
老居比旁人白的脸上一股股的鲜血上了头。
“我能，我可以，我愿意，请院长下令~！”
“好！提气！这话我爱听，现在回去，等待院委会的文件，记住没有公布之前，这个……”
老居都差点说上不告父母，下不告妻儿了！
一顿揉搓，让老居变了一个人一样！
以前的时候，蛋糕就那么大，所以，大家都如同仇人一样，现在蛋糕变大了！
老居走了没几分钟，老陈就如鬼一样，悄悄的遛进了张凡的办公室，一边给张凡蓄水，一边笑着对张凡说道：“居主任出去的时候，走的哪叫一个快，都赶上小跑了。
而且，一脸的严肃，可奇怪的是，今天还主动给我打招呼了。您说怪不怪！”
“呵呵！”张凡笑了笑，抬头瞅了瞅老陈，没说话。
老陈讪讪，“怎么不对啊，要是欧院，欧院一定会很乐意的说出来，这不是挠痒挠对地方了吗？张院怎么不是这样呢？”
“明天开院委会，通知欧院！”
“欧院要是不来呢？我是不是派人去接一下！”
“算了，通知到就行，还有，进修的人员要回来了，你准备几场进修汇报会议!”
“好的，张院。什么规模？”
“就在医生内部吧，不用全院开。”
“好的！”
陈生小心的记录着张凡下的命令，心里不停的感慨，“一个是齐宣王，一个是齐湣王啊。看来这位喜欢务实低调啊！”
早晨，张凡飞快的处理完行政业务，他和欧阳是不同的，欧阳恨不得连今天门卫上的安保人员都要记录在心里。
但，张凡不同，他抓大放小。他愿意分权，但前提是你的听我的！
254 人来，人全来
手术，分急诊和择期。
比如阑尾穿了孔，肠子梗阻堵了车，这都是要能多快要多块的早早做手术的，不然就是能要了人的命。
而很多手术都是择期的，比如乳腺上的包块，择期，其实就是检查完毕，然后挑个黄辰吉日来动刀，比如男性约女朋友的时候最操心的，女友最近有没有例假啊！
割包块的医生，其实也一样，也时候相当操心这个事情的。
还有些手术，是需要术前用药的，比如甲状腺亢进就是，首先要用三到七天的药，然后才能手术。就如人们吃的金钱肉，这玩意是叫驴（公驴）最最兴奋的时候才能下刀一样。
双腺科的用药，已经用不到张凡去操心了。说实话，张凡一路走来，碰到的同事，都挺不错。
比如这次即将要回归的几个进修医生。
半年的时间，就如野驴一样在草原上乱跑，眨眼就没了。
首都，王亚男来的时候就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走的时候还是准备还带着这几件换洗的衣服回去。
什么青砖黄瓦的故宫，什么砖头垒砌来的长条子万里墙，她都没去。
半年的时间，全都泡在手术室里。
忙的时候还好一点，当闲的时候，她怎么都忘不掉死在她怀里的姥爷。
现在，姑娘在骨科的水平绝对有了质的变化。
而且，心稳了，手更稳了。
没了当初的毛里毛糙急急慌慌的样子了。穿上白大褂，站在哪里，都不用问，一股专家的气势明显就彰显了出来了。
“亚男，其实你的天赋和悟性绝对是一流的。特别是你女性的细腻在骨科手术上面，更是一种特别的发展趋势。
比如未来的关节修复，你的细腻绝对是能让手术达到一个最最完美的状态。
哎！外科医生，其实就那么几年的黄金时间。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人生没有重来的。
留下来吧！我可以给你保证，只要你以后拿到博士学位，我第一时间给你解决编制问题。
而且，以后我还能送你去国外深造！”
水潭子的骨科大主任不停的忽悠着王亚男。编制这个事，他在吹牛，而且去国外深造，他更是再吹牛。
但，他能保证的是能让王亚男留在首都留在水潭子医院！这就已经很牛逼了。
去水潭子进修的医生，有没有比王亚男更刻苦的，有，绝对有，而且不在少数。
但，人家骨科大主任不知道啊，也看不到啊。而且，其他人努力，刻苦，但手术轮不到啊。
水潭子什么地方，一排回国的海归等着上手术呢，一般进修的医生，最多也就做做晚上的急诊手术罢了。
但，王亚男不一样，人家院长张凡，专门给水潭子的主任交代过。
虽然一个是首都的专家，一个边疆塞外的医院副院长。但张凡的水平还是折服了对方的，所以人家主任把张凡放在和自己一个水准线上的。
当初他想收了张凡，结果张凡人家的老师不光名气不比他小，而且，人家都在南华国几乎都是垄断一样的存在。
所以，当王亚男来的时候，虽然嘴上没说话，但，还是很关注的。越关注，越喜欢，越关注，越想留下这个姑娘。
王亚男笑着，清冷的脸上更是让主任觉得，这姑娘太有专家范了。
“主任，我想回去！”微笑的王亚男都让人觉得高冷。
“哎，你怎么和你们院长一样，他知道什么，他懂什么？他的水平……他的水平还可以，不过也就勉强，而且他不务正业，他现在才弄普外的研究生呢！
说出去都让人笑死了。你听我的，留下来！过几年，你比他厉害!”
“主任，谢谢您。首都少我一个王亚男，不算少。但，那里缺我一个，真的就是缺了我一个。谢谢您！”
说完，姑娘不笑了，眼眶里的泪水在滑动！
留下来好不好，傻子都知道好。但留下来就不是人家王亚男了！
在哪里跌倒，她一定要在哪里爬起来！咬着牙都要爬起来。不然，人家当个富家女不好吗？非要干着体力活？
看着王亚男眼里的泪珠，水潭子的主任说不出来了。
“哎！怎么这么倔呢！不过也对，不倔强一点，我还看不上呢。行了，以后有什么过不去的坎，记得在首都还有我。还有你的一帮半年的同事。
去吧，路上注意安全。给你们院长带话，他啥都不懂！”
“谢谢您！”忍着让泪水没有落下来。真的，姑娘在水潭子给骨科大主任留下的印象太好了。
看着王亚男出了办公室，他都有点后悔！
王亚男出了办公室，科室里的护士，搭过台子的医生，都拥了上来了。
“真要走啊？你傻啊，咱两配合的难道不好啊！”一个明显就是单身狗马上要秃的博士都急眼了。
“呵呵，以后多来茶素，我请你喝酒！”王亚男在他肩膀上捶了他一下。
秃头博士更难受了！这就是我喜欢的人啊，这就是我喜欢的性格啊，这就是我梦里的女王啊！
“亚男，别走了呗，我带你去逛逛王府井，我带你去……”
“呵呵，我得走了。我会想念你们的！以后来边疆一定要给我打招呼，不然我会伤心的！一定要记住，边疆还有我这么一个朋友！”
小丫头，从当初见谁都能抬三句的性子，现在变得受欢迎了，这难道就是圆滑吗？不，这是成熟。
几句话，说的小护士们眼睛都红红的了。
走的时候，姑娘大包小包，全都是礼物。小护士们集体给王亚男送的口红，各种往脸上招呼的化学用品。
还有男医生们给送的各种叩诊锤、听诊器、测量尺。
我走了！站在首都飞往鸟市的飞机上，王亚男仅仅也就回头看了看，这座陌生又熟悉的城市。
……
在隔壁城市的吕淑颜手都快把头发拧成麻花了。
“我要继续考博士！我要继续胜造，不，我要回去，我要让他知道知道，我吕淑颜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人。
他都结婚了！你也要有你自己的生活。他那么黑，有什么好，关了灯都找不到！
这里多好，城市这么大，什么都方便。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出门就是各种商场。人们穿的这么时髦。
而边疆呢？”
吕淑颜的待遇虽然没王亚男那么好，毕竟是妇科医院，女医生多，相对来说，大家都比较含蓄。
可，出来后，她看的多了，知道这里的医疗水平比边疆厉害多了。
她想留下来继续考博，然后留在大城市。可心里，心里怎么都忘不掉哪一片湛蓝湛蓝的天空，忘不掉哪一片一片的森林和草原。
更忘不掉……
最后，放开手里的头发，对着镜子，姑娘自言自语道：“希望我赌对了，希望你能带着我们走的更远！”
说完，提起行李离开了半年的进修医院。
……
远在魔都的马逸晨最近天天被灌醉。小伙子年轻嘴甜勤快，人品好还努力，和他当酒贩子的老爹一样，走到哪里都招人喜欢。
原本就是招人喜欢的年轻人，还有个牛逼到能把涉外医院的老大带出去飞刀的领导，更是让魔都涉外的一群普外医生喜欢这个年轻人了。
“小马啊，你说我的技术怎么样，你就说实话，不要客气，不要拿我当你的带教，你就说实话！”
一位涉外的普外副高，喝的有点上头了。
“牛，您的水平，都不用其他的话来描述，就一个字，牛！”
“哈哈！好，有这句话就行，回去以后，在论文方面有问题，就打招呼，我给你挂个名啥问题都没有。”
“谢谢，谢谢！”马逸晨双手给带教医生敬酒。
“记得带我向你们院长打招呼……”
“一定，一定！”马逸晨心里对张凡现在佩服的五体投地，太牛逼了，人在茶素都能影响到魔都了。
……
泌尿的何心怡和脑外的戴宇航爆发了恋爱以来最大规模的吵架。
“为什么要回去？边关塞外，咱们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了孩子留在这里不好吗？”
家在华国东几省的戴宇航有点不想回去了。
可，他的女友，茶素人何心怡怎么劝说都没用。就是钻了牛角尖的要回去。
“这里的人是人，边疆的人就不是人了？要留你留，我没强迫你。我要回去！”
能搞泌尿的女外科医生不是白给的，太厉害，她专门和男性水管子打交道的，没点个性不带点跋扈，估计都没办法工作了。
“心怡，以后孩子……”
“少来，谁答应给你生孩子了。你磨磨唧唧，磨磨唧唧，一句话，走还是留，少耽误工夫。”
戴宇航不说话了，低着头来个无声的抵抗。
“好，我算是看清你的面目了！你是不是看上人家更年轻的了。是不是觉得我是小城市的，是不是觉得我是土妞了。
行，你厉害。你个没良心的，你个忘恩负义的玩意。”
说完，何心怡摔门就走。戴宇航着急的站了起来，追过去，结果人提着行李飞一样的走了。
戴宇航苦恼的抓着头发，爱？不爱？可他就是喜欢被她管着，这是贱皮子吗？
戴宇航都进入了一个非正常模式了，现在他思考的不是留不留的问题，而是进入了一个哲学模式，我是谁，我从哪来，我要去哪？
没等他想明白，何心怡嘭的一下推开门。
“我提不动行李，送我去机场！”
戴宇航没出息的提着行李，还留个蛋啊，乖乖的回茶素了。
几个人在鸟市集合，张凡专门让陈生去鸟市接人。
张凡有没有忐忑，绝对有，他心里慌得一批。真的，大城市的诱惑，大医院的诱惑，太他娘的香了，他也就是有系统，不然……
结果，他低估了自己或者说他低估了边疆的魅力，出去了几个，有一个算一个，都回来了，一个不少。
张凡在办公室里都不知道偷偷的乐了多少回！
255 不是重要的
对于进修，当年张凡出去的时候，说实话，诱惑的不是各大医院。
其实到哪都是干活，了不起也就是医院的楼高楼低罢了。
真正能诱惑人的，其实是城市。摩天的大楼，便利的设施，甚至就连街上穿衣服的小狗，都是一个让小城市的人应接不暇，心生羡慕。
放出去的几个人，说实话张凡都做好了心理准备。接受肉包子打狗的结局。
幸运的是，大家都回来了！
认可、认同，其实比提升技术还困难。
站起来容易的很，茶素市医院在老黄时代可以说是站起来了。
茶素医院到了欧阳手里，可以说是富起来了，不管是欧阳从政府连要带赖的弄了不少设备还是因为各个器械商由于张凡的原因送了大量设备。
反正，医院在欧阳手里，已经成了一个巨无霸，不说其他，光电力局就专门为医院拉了三条专线，据说是什么双回路，明明是个单数，人家非要叫双数。
而且用欧阳的话来说，现在都不和同在一个城市的三甲华医院做比较了。
傲娇的老太太，现在目标都放到了高官的医院。
但她也能感觉到目前医院的变化。她知道，如果她现在仍旧继续强力的把持着市医院。
那么，茶素医院最多就是一个臃肿的普通医院罢了。想再多走远一点，几乎不可能。
欧阳老太是什么人，人家耍的就是鼻子和眼睛。
对于大势的敏感，别人都还在懵懂中的时候，人家都已经能在鼻子里分辨出香是什么型的香，臭是什么味的臭。
其实这种敏感，不是欧阳天生带来的，这是吃亏吃出来的。
比如老黄时代，特别是老黄时代末期的时候，医院外科就如战场一样，有点本事的医生全都自立山头。
好像感觉医院蒸蒸日上，其实没有一点点战斗力，大家全都一门心思的抢病号。
欧阳当时几乎都和老黄拍着桌子顶牛了。
可老黄觉得他没错，他干的很好！倒是欧阳太跋扈，太无理取闹。
所以，当欧阳如同仓鼠一样，把医院弄的越来越庞大的时候，欧阳觉的要放权了。
不然，就是对自己理想的不负责，别看欧阳不讲理，其实人家就是一个完美主义者。
她发掘了张凡，而且越了解，越觉得张凡厉害，就是个性上面不是很让老太太满意。
所以，她就强迫张凡，技术上，她无能为力了，但在行政上，她太贼了。
她就要锻炼，锻炼张凡带着茶素医院强起来。
站起来，富起来，已经算是达到了目标，现在可以说进入后欧阳时代了。
所以，强起来就是欧阳交给张凡的任务和使命了。然后她藏在背地里偷偷的偷窥者。
张凡坐在办公室里，脸都快皱成了抹布，心里苦啊！
人家欧阳什么没经历过，打过枪，顶过牛，人家的历练放在张凡面前，张凡这点人生都不能说是经历了。
用张凡的话来说，就是秋风萧瑟，换了人间啊！
以前多快乐，想上什么手术上什么手术，想进那个手术室进那个手术室。
上班都是他期待的，不光有技术的提升，收入的增加，还有各种各样的成就感。
而现在，他的大脑里面就如杂货铺一样，什么都要考虑。
虽然各种的不适应，但为了能走的更远一点，再难，张凡也咬着牙。
而且，他也想打造一个不同于老黄和欧阳的医院团队。
老黄时代的医院团队，就如同一堆装在篮子里的螃蟹，我出不去，你也别出去。
而欧阳的团队，则如同野牛群，永远都是欧阳在冲锋陷阵，没有欧阳，这个团队立马没了战斗力。
所以，张凡想打造一个如同大雁群的团队。所有的所有，都是靠人的，所以，张凡对于以后的进修，信心满满。
就在张凡考虑怎么处理二院和三院的时候。
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了。
“请进！”
“张院，进修的医生们和护士们的汇报会都准备好了。
您参加吗？”
医务处的副主任敲了敲门，进到了张凡的办公室里。
医务处的陈生已经去了二院，这边的事情有点顾不上了。
所以把这个事情交给了副主任。
副主任对于这个比他年轻，但比他厉害的副院长，是铁了心的想巴结，但是，平时没机会。
陈生如同影子一样，根本不会给他一点点机会。
“好，我马上过来。”说完张凡收拾了一下后，跟着副主任来到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进修回来的医生们看到张凡后，脸上都是一副可亲的笑容。
张凡也是发自内心的笑容。张凡相比欧阳来，更容易被医生们接受。
“好，人员都来齐了，接下来，会议的第一项，请张院长上台讲重要讲话！”
副主任半弯着腰，把话筒递给了张凡。
张凡心里微微的有点膈应，而台下的医生们都不由自主的皱着眉头。
医院，虽然也算是体制内，但，总是不同的，特别是有技术的这帮人，其实内心里更讨厌这一套。
张口重要，闭口重要，难道就不能说点不重要的？
张凡拿着话筒，笑了笑，看着下面的医生们。
“呵呵，我的讲话不是什么重要讲话，胡总的讲话才是重要讲话。”
张凡这样一说，下面的医生瞬间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甚至有年轻的医生偷着喊：“好，张院好样的！”
医务处的副主任，脸都成了猪肝了。
张凡轻轻的让一帮医生把心放在胸膛里，重不重要，不是说出来的。
“我简单说两句，大家第一轮的进修结束了。看着你们一个个自信满满的脸庞。
说实话，我为你们高兴。你们去了大城市，真的是去学东西去的。
有的医生自从进了医院，就没出来过，你们是好样的!”
张凡几句话，更是让会场里的气氛热烈了。
“变的越来越厉害了！”吕淑颜心里想着。
“张院就是张院啊！”马逸晨心里暖暖的。
自己的付出被认可，被上级认可，真的，半年的辛苦好像就是为了这几句话一样。
“既然学成归来了。那么，是骡子是马，就要拉出来亮亮相了。
明天开始，医院开始组织专家检验团队，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
“好，有信心就好！接下来，这里交给你们，请你们谈谈进修的收获和感悟。
王亚男来，你第一个！”
王亚男飒爽英姿的站了起来，接过了话筒。
256 跳进来
甲状腺患者的手术安排到了日程上。
人到了这种紧要关头，真的，不信神的都信了。患者的妈妈晚上偷偷的在楼道里面，跪在地上，祈求着，可以说，几乎她知道的神仙，都祈求到了。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晒进病区的时候，姑娘躺在治疗车上，被护士们推出了病房。苍白的脸蛋上努力的挤出了一丝丝的笑容。
这几天姑娘是真的受罪了。因为是消耗性的疾病，医生专门交代过了，要吃高热量的食物。从来不吃肥肉的她，早晨起来就是猪肘子，中午猪蹄子，晚上红烧肉。
“妈，你放心，没事的。”
“嗯，一定会好好的。一定的！”说着说着，姑娘的妈妈都快要哭了，但是术前哭泣有点不吉利，所以，她努力的忍着。
但是，眼里的忧虑是怎么都消除不了的。
腺体、各种腺体，比如甲状腺、胰腺、扁桃体、胸腺等等，身体内有好多好多腺体。
可，腺体到底是什么？
要是用专业语言来描述，就是扯了，不光一般人不懂，估计连很多不是搞这个专业的医生估计也不明白。
其实，这些腺体就是药引子，或者炸弹的引线。
比如，皮肤为什么粗糙，很多人都知道，是维生素a缺乏了。可顿顿红萝卜吃的快成兔子了，还是维生素a缺乏。
这是因为你没有甲状腺激素，没有它，你吃进的维生素a就在你肠子里打了一个转，怎么进去的，还是怎么会出来的。
比如很多猛男，看起来如同张飞一样，怒目瞪眼的，可就是对女性没兴趣。不是取向有问题，而是他激素不够。
真的，这玩意平时分泌的一点都不多，连一般口水龙的口水量都没有。
但，没了它，人不但爱生病，还了无生趣。而且，智商还会受到明显的影响。
特别是大脑，这玩意对大脑影响的很厉害。所以，其实可以把大脑称之为一个嗑药的司令。就爱吃点这种特殊的东西。
而且，甲状腺还有个兄弟，叫甲状旁腺。
它对于钙的吸收影响特别明显，什么吃了钙中钙，爬楼飞一样，全都是假的，没甲状旁腺的调节，你就算吃成结石，也没用。
“放心，没事的！”张凡在手术室内看到姑娘一脸的惊慌，轻轻的笑着说了一句。
暖语一句，三冬暖。
安慰了一句姑娘。张凡就招呼着马逸晨开始手术。
手术观察室内，双腺科的主任，普外的几个主任还有医务处的工作人员，全部在场。
就如现场汇报一样，既然学成归来了，要想让别人心服口服，特别是让一帮主任们服气，就必须拉出来溜溜。
“师傅，我去消毒了！”马逸晨一脸严肃的给张凡说了一句。
张凡楞了一下！马逸晨没有喊张凡的职务。
他和马逸晨算是前后脚进的市医院，这小子是硕士，水平也不错。以前的时候，估计心也不在市医院。
没想到，这次去了一趟内地，现在竟然开窍了。
“呵呵，好！”张凡笑着点了点头。
张凡当初觉得想要降服这个小子，估计还得费点功夫，没想到一趟魔都，这娃……
张凡说不骄傲是假的，自己看好的人，最终还是跳到碗里来了。
开始消毒，马逸晨也知道手术室外面的观察室里面有很多医院的主任、专家，所以小伙子就如同大考一样，相当的认真。
“别紧张！拿出你应有的水平就行。”张凡特意交代了一句。
甲状腺手术，在普外科相当的多。但，这个手术比阑尾手术就难了许多。
在一些医院，普外住院总的考试手术就是甲状腺次全切手术。
甲状腺在哪？粗暴的说，喉结两边！没喉结的和女性，在哪找，锁骨相交向上两横指的地方！就这么简单。
张凡站在手术台的一边，看着马逸晨，“这位患者是一个歌手。对于术后瘢痕和对声音的要求很高。
手术难度放在这里。你有没有信心，无需有压力。
你也不用担心观察室的其他人，不管你有没有把握，一切有我。
现在你如实告诉我，你有没有把握！”
张凡声音不大，但其他医生和护士羡慕的都快要流口水了！
马逸晨略微思考了一下，“师傅，我有信心！”
“好！你有信心就好。开始！”
观察室里，双腺科的女主任看着好像不乐意的对普外的赵全平说道：“你们大普外的也太霸道了吧，张院就是偏心，不光让你们的人做我们科室的手术，而且还带你去国外。
我们是分出去的科室，怎么能让你们的医生来做我们的手术呢。”
“呵呵，行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我们科室就几个硕士，而且小马是硕士里面最有潜力的一个。
不光手术技术不错，而且品性也好。现在张院偏心把他要放在你们科，我都还没叫屈呢！”
老赵笑呵呵的说着。他现在就是张凡第一号的簇拥。自从跟着张凡跑了一趟阿联酋，他在家里的地位都高了许多。
说话也有人听了，老婆温柔的就如几十年前刚结婚的时候一样。而且，现在科室里的工作在宋平的支持下，变化巨大，可以说现在是老来俏，什么都顺心。
双腺科的主任其实对于做不做自己科室的手术不是很在意，她在意的是赵面团都被张院带出去了。
两人拌着嘴，手术里，马逸晨开始了手术。
一根线，轻轻的在患者白皙的脖子上勒出了一个红色的印记。
因为这种手术在脖子上，而且，脖子越是细长的手术疤痕越明显。
所以，想要手术后看不出来，那就得考究医生的功底了。
一条线，微微发红的线，手术的时候，必须一刀从脖子左侧切刀右侧，不能有回刀，不能起起伏伏用力不均。
不然，患者脖子上就如同被豁牙的狗咬的一样。
马逸晨拿着刀，看了看张凡。然后轻轻的，刀入皮肤。
就如裁纸刀裁纸一样，干净利落，一条极细的手术切口慢慢的呈现了出来。
于胸骨上切迹上方2横指处，沿皮纹作弧形切口，两端达胸锁乳突肌外缘;刀口正好就是在患者的皮肤皱纹里面。
稳，拿刀的手，相当的稳。
张凡点了点头。
切开皮肤、皮下组织及颈阔肌，用组织钳牵起上、下皮瓣，用刀在颈阔肌后面的疏松组织间进行分离，上至甲状软骨下缘，下达胸骨柄切迹。
这种手术，刀口看着很小，但是深度还是够看的。因为腺体几乎和和喉返神经藏在一起的。
此间隙血管较少，过深或过浅分离时常易出血。必须无菌巾保护好切口。
张凡用小拉钩拉开切口，用4号丝线缝扎两侧颈前静脉。
他作为一助，给马逸晨把手术视野展现的干干净净，清清楚楚。
257 吮出来
“啧！啧！啧！”观察室内，双腺科的主任，看的是不停的点头。
“强将手下无弱兵啊，你看看小马，这手术做的，出血少，损伤小，真是到魔都取到真经了！~”
什么事情都不能比较，一旦出现比较!哪就太打击人了。
比如，马逸晨的年纪，别说主刀甲状腺，在观察室的几位他们当年，要吗不是甩着阑尾玩，就是甩着大肠头子拉钩呢。
想主刀甲状腺，估计还不够资格。
但，人家马逸晨现在已经能主刀了。而且手术做的不次于一般的副高。
张凡也不停的点头。
“这里一定要把喉返神经探查明确，就算慢一点，也要确认。”
张凡轻轻的随着马逸晨的手术刀，把重点点明了，会归会，毕竟是人命，所以张凡还是不能放松的。
马逸晨做的是好，但毕竟还是无法和张凡比较。张凡大量的手术经验下，小马在哪里有点生疏，哪里有点欠缺，张凡一眼就看出来了。
张凡一边说，一边看着马逸晨的手术，总体来说小马的手术现在唯一缺乏就是时间的沉淀，外科医生对于时间的沉淀来说太重要了。
好多优秀的外科医生年轻的时候都有个毛病。当然了比如一般混日子的就不算了。
比如搞乳腺的医生，睡觉的时候，往往都会摸着爱人的，不停的琢磨。不是饿了，而是再思考，今天的手术，为什么主刀要这样下刀，为什么和教科书上的不太一样？
比如搞普外的，永远揉着爱人的肚子，用一个指头尖在爱人的肚皮上比比划划，爱人不知道，还以为自己老公在肚子上画爱心呢，其实人家在琢磨手术呢。
当然了，搞肛肠科的，有时候也会被爱人一脚踹下床去。
其实优秀是有道理的，不是一天拿了点回扣然后回家翻箱倒柜的找地方藏起来。这种人对于物质要求高不高不知道，但一定有强大的克制力。
绝对是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干什么事情。
手术从头到尾，除了几处有点让张凡觉得马逸晨还有待提高以外，其他没有任何的毛病。
甲状腺，其实就如同一个肥呼呼的蝴蝶一样，趴在器官的两边，潜藏肌肉中。
所以，在医院检查的时候，往往医生会让你做一个吞咽动作，然后如同捏鸡的嗉子一样，用两个手撸你的脖子。
肥肥的甲状腺被割了下来，手术完毕。
缝合伤口！
“用小针细线，尽量不要让切口显露出来！”
张凡特意交代了一句。
“好的，师傅！”手术收关了，马逸晨带着口罩，可脸上的笑容相当的明显，大眼睛盯着张凡。就如小孩子考了一百，一定要让老师给戴个大红花一样。
“呵呵，可以，不错，再接再厉！下去以后把吃饭的筷子换一双铜筷子，稳定性和精准性还不够，下去以后需要多下点功夫了。不能只单靠在手术台上的这点有限的机会。”
马逸晨都挺傻了，要换筷子，还要换成铜筷子！娃只是点着头，一头的雾水：哪个地方有卖铜筷子的？
张凡倒是爽了，说实话，真的爽了。
从小到大，全当学生了！
在学校的时候连个收作业本的权利都没有，他根本就没感受过这种愉快的感觉。
但，今天，看着马逸晨一副他当年听老师布置家庭作业的表情，张凡太爽了。
看着一脸呆相的马逸晨，张凡心里都想哼一哼刀郎的歌曲：我在仰望月亮之上！
怪不得老头子爱打电话检查作业，太爽了，这是徒弟感受不到的快乐啊！
出了手术室，患者的妈妈如同老鹰抓小鸡一样，明明是在地面上，结果如同从天上下来的一样，扑在手术平车上。
唬的张凡都惊了！“我的老天啊，你千万小心一点，别一下压在伤口上，把我们医生好不容易缝起来的刀口又给压开裂了。”
现在张凡知道了，怪不得有些护士惊讶的时候会喊出胡大了！
“姑娘，姑娘，我姑娘怎么样了！”姑娘的妈妈望着张凡的脸，一脸的期盼，但又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一样。
紧紧的盯着张凡的脸，就如张凡丈母娘第一次见张凡一样，是不是要看出花不知道，但绝对是找脸上是不是麻子，五官是不是健全的。
“放心，手术的切口几乎看到不，只要拆了线，绝对不会影响你家姑娘外貌的。”
张凡如同老母鸡一样，两个手拦着姑娘的妈妈，赶紧给她解释道。
姑娘妈妈这时候，如同泄了一口气一样，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鼻涕口水眼泪的，捂着嘴发出的声音，就如冬天的风猛烈的往楼道里灌一样。
张凡瞅了一样马逸晨，兔崽子赶紧不上来拉人！
普外马逸晨一炮而红，让一些原本觉得张凡偏心的人没了话说。不患贫而患不公，现在，没人敢说了，没人敢说自己出去进修回来后一定做的比小马厉害。
接下来，亮点不在男医生上，而是在几个女医生身上。
王亚男，在骨科一通膝关节手术，乖乖！王全福都竖起了大拇指。
吕淑颜原本就被妇科主任喜欢，现在更了不得了，直接被妇科主任任命为一个小组的带组组长。
泌尿的边疆姑娘何心怡，更是了不得。
乖乖，前列腺电刀下切除做的哪叫一个漂亮，白嫩的前列腺在人家的电刀下，平整的就如一块舒肤佳的肥皂，那叫一个圆润，那叫一个通常。
大爷们出院的时候，都给人家何心怡竖着大拇指的说：加克斯！
真的，几个人给力，这也让张凡在当了法人后的第一次权利施展画上了完美的句号，脸上是有光的，医院的人对张凡也更信服了。
王亚男回归的第三天，在市医院亮相震惊了一帮骨科老爷们后，就嚷嚷着要和邵华贾苏月聚会吃饭。
张凡原本不想去。人家几个闺蜜吃饭，自己去像什么话。
可王亚男非要让张凡去出钱，而且邵华出钱还不行。
在单位，王亚男现在早已不是当年开口我舅舅是卫生局的科长，闭口我妈妈是卫生局的……
现在的姑娘，已经蜕变的成了大姑娘了，再也不是站在手术门口咬牙切齿说张凡的不懂事小姑娘了。
茶素的小肥羊，生意越做越大，张凡都不好意思去小肥羊吃饭了，去一次人家免单一次，去一次人家免单一次，有时候人家女老板要是在饭店，还要给张凡送酒送茶送饮料。
弄的张凡好像是去白食的一样。所以，去了一两次以后，张凡再也没好意思去了，不知道女老板是不是也是这个想法。
毕竟在火锅桌子上医生提着菜刀接生孩子，刑警和十大杰出青年门外站着岗，这事连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虽然结局挺好，但是吓人啊！
所以，张凡后来他们都是一般去鹅掌门吃火锅。大鹅在三岛成了路霸，而在边疆，特别是在茶素，就是一盘菜。
特别是三川老板的麻辣大鹅火锅，乖乖，味道那叫一个香。
特别是大鹅的爪子，所谓的鹅蹼，当啃光爪子上的细肉，然后再咬开爪子的骨髓腔隙，里面流出的辣椒红油配着不怎么肥腻的鹅油。
天啊，真的是香，都恨不得让你把自己的指头再吮吸一遍。
邵华在家里拿了一瓶边疆红酒，张凡家里现在根本就不缺酒，人家鸟市酒贩子老板，来一次就给张凡带点红酒。
张凡不要人家就翻脸，“几瓶烂酒，你以为这就是行贿吗？我一不承包你们医院的大楼，二不想给你们医院进药弄设备，你担心啥！
就是一个朋友之谊，要是你觉得我高攀了，你就别要！”
鹅掌门里，张凡和邵华刚进门，王亚男和贾苏月也来了。
三个姑娘如同孩子一样，抱啊抱的，一个两个，亲昵的张凡都快吃醋了。
“行了，快吃饭吧！锅里的汤都沸腾了！”
258 好生意
三个姑娘吃的是粉面唇红，辣的小舌头一进一出的，煞是好看！
越吃越辣，越吃越香，越吃越想吃，所以辣椒开胃，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但，张凡受不了，这玩意，不光要嘴巴坚强，而且肛肠也要凶悍。不然，第二天早晨起来绝对能让你辣的喊妈妈！
“嘴馋的女人啊！”张凡轻轻的摇了摇头，给三个人倒了果汁。
原本就喝了点红酒的几个人，在辣椒的刺激下更是粉嫩的如同蟠桃园的长生桃。
张凡摇着头笑话了几个人。
人也奇怪，要是以前，张凡这么一嘲笑，贾苏越绝对能给张凡怼回去。
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姑娘皱了皱脖子，撅了噘嘴，然后对邵华说：“你老公舍不得钱，快施展施展你的驯夫**！”
邵华笑着说道：“你们少吃点，我老公赚钱不容易。”说完她吃的比谁都不慢！
王亚男吃饱了，出去洗了手，然后进了包厢。
站在张凡身边定定的站在一边。张凡都毛了，王亚男直勾勾的望着他，张凡觉得王亚男看他的眼神，就如看火锅里面拔了毛的大鹅一样。
邵华偷偷一笑，贾苏越想表示一下不屑，但觉得不合适，就推了一把邵华，眨巴着眼睛，张着小嘴，好像是再说：看把你乐的！
邵华能不乐吗！原本是给亚男接风的，但人家王亚男给邵华说了原因，然后一定要让张凡出来。
张凡不知道原因，还真怕被王亚男咬一口，因为王亚男的表情太郑重了。郑重到让张凡觉得她都发烧了或者脑子里面断了一个弦！
就在张凡决定要不要站起来防御一下的时候，王亚男双手端起桌子上的茶水。
“师傅，徒弟给你端茶了！”
王亚男严肃、郑重的表情让两人个原本咯咯咯笑的姑娘笑不出来了。太像一回事了，太严肃，严肃到让她们觉得笑出来都成了罪过。
她们不笑了，张凡反倒笑了出来。
“哪有吃饱喝足了才拜师的！”
张凡是笑着说的。
可王亚男没有笑。
“我吃饱了，才有勇气觉得能追上你的脚步。
以前，刚认识你的时候，我觉得你还没我做的手术好。
后来，我觉得我没你下功夫，我第一台手术是你手把手教我的。
当时我不懂事。总觉得是应该的，总觉得你的技术也就比我好一点点。
但是，当我姥爷倒在我怀里的时候，我心都碎了，那种无力感，那种负疚感，我恨不得脱了白大褂离开这个无情无义的地方。
后来，是你让我去了首都，是你让我从负疚中走了出来，是你让我拓展了眼界。
我在首都的时候，才知道了什么是人外有人，最远的却是我身边的你！
我到了首都的手术室里才明白，当年你教给我的东西太珍贵了。”
说完，王亚男端着茶笔直的站在张凡的面前。
“额！”几句话说的瞬间让空气凝固了。
有点沉重了。
“首先，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努力来的。师傅领进门，但……”
张凡当老师估计是上瘾了，也难怪，他师傅和师伯如同训猴子一样训他。现在翻身当老师了，肯定要摆摆谱了。
结果，“亚男还站着呢，行不行，你到时说句痛快话啊！”邵华推了推张凡。
张凡一想也对，姑娘现在其实还在内疚中，不能再给压力了。
“呵呵，对，对，对。那我就喝了？”张凡笑着问王亚男。
王亚男没有笑。
张凡接过茶杯，一饮而尽，结果茶水有点烫。张凡是忍着没吐出来啊。“这个傻徒弟！”
“哈哈，好好好好！亚男，快叫声师娘！”
“各论各的，你占我便宜，啊啊啊！”王亚男终于出现了活泼的一面。
张凡真的不想姑娘以后心里有个疙瘩。
贾苏越瞅了一眼张凡，然后和另外两人闹在了一起。
……
丸子国在茶素医院进修的医生们和张凡他们配合的不错，说实话，在求教这方面，人家做的真的是让人佩服。
张凡也没藏拙，你能学到几分，是你自己的本事。茶素自己的医生和丸子国的医生比赛一样的努力。
这也是张凡没想到的事情。
就在医院各项事务慢慢朝着张凡的目标出发的时候。
中午，一声急促的电话打乱了张凡的休息。
下了手术的张凡，躺在沙发上抓紧时间想要眯一会。
这几天做了几台肠道的肿瘤手术，说实话有点累了。
结果，砖头一样可以防身的保密电话响起。
“张院长，我是政府xxx，现在在高速路口发生了恶性械斗时间，伤员受伤严重，而且其中还有孕妇，现在，请市医院一定要派出专业的医生，特别是妇产医生。一定要快！”
“好！”张凡一下子跳了起来了，还哪里有睡意。
医院就怕这种有孕妇的意外，这种事情太危险了，如果产妇情绪稳定还好一点，要是情绪出现大的波动，有时候直接就是大出血，往往就是一尸两命的事情。
张凡一边跑，一边给医务处的陈生打电话。
“快，让120的马上在急诊中心门口点火待命，通知产科、普外、骨科、心胸外科、脑外在家的主任或者副主任马上在急诊中心集合。”
高速路口没地方停飞机，不然张凡都要呼叫空中支援了，好歹咱是有飞机的人了。
“是！”陈生一听，就知道出事了，还是大事。
因为召集的几乎都各个外伤科室的医生。所以他也不敢慢待，赶紧让手下开始打电话，他专门让120的司机待命。
原来是茶素钢厂的两波收购铁厂废品的商人发生了口角后最后演变成了械斗。
在边疆，收购废品，说实话，这种生意，普通人觉得这活干着不光没面子不说，而且还脏，而且好像没多少钱。
其实不然，有能人从这行当里面发了大财。特别是南河人，几乎垄断了边疆的废品生意。
在茶素有个钢厂，边疆有好煤，有金矿，有油田天然气，可就是没好的铁矿。
不是硫大，就是含量低。然后茶素的这个钢厂，听着是钢厂，其实就是个熔炉，主要业务其实就是炼废铁废钢，几乎都不从矿石里面炼钢。
所以，这帮专门做钢铁废品生意的商人，从外地拉着废钢铁卖给茶素钢厂，然后再从茶素钢厂把人家的烟煤灰买走。
钢厂的烟煤灰是水泥的添加剂。
这一进一出不光不是空车，而且还是生意，所以这种事情，竞争的人特别特别多。
好生意，可这种生意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没人，没钱，这种生意根本干不下来。
结果，终于在初夏燥热的中午，终于出事了。当张凡他们赶到的时候，空气里都弥散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