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4半幅盔甲半幅熟肉
“估计今天又有什么手术了，这时候不来，晚饭就不用等他们了！”卢老太太这几天是邵大厨师的帮厨，原本政府是派了专门的厨师。结果被邵华给推了。
邵华当时给张凡说，“伺候师父他们本来就是我们的事情，你弄个专门的厨师来，让老人们怎么想，原本人老了就特别在意这一点，行了，你别操心了，就几个老头老太太的饭，还能难倒我？”
邵华扬长避短，天天给老头老太太们做着边疆特色菜。说实话，边疆菜其实不太适合老年人吃。
重盐，重油。当然了，也不是全都这样，邵华刚开始做大盘鸡，手抓羊肉，吃饭的时候，邵华一看，好吗老头老太太们降不住，所以，邵华就改变了策略，食物以奶制品为主。
就如三川陪都的火锅一样，茶素的奶制品的种类也是相当多的。几天时间下来，邵大厨的威名在华国肝胆界算是冒了起来了。大家都说，张凡能有今天的手术手段，估计是天天吃邵大厨的饭菜，才这么厉害的！
邵华被老头老太太们夸的都觉的自己能去钓鱼台当大厨了！
用卢老太太的话来说，这帮怪老头只要不在医院，不在手术台上，还是很正常的。
邵华和卢老太太两个人看着面前的一盘盘菜肴，忧愁的叹着气，不是担心张凡和老头们，她们两担心的是，这一桌子菜剩下后，怎么办！
而张凡和老头们其实已经在医院待命了。
……
沥青，很多城里人，最多也就知道个沥青马路。其实这个玩意，在当年张凡小的时候，小城镇里多的很。铺路盖房子，用处很多。当年人小玩具少，铺路的沥青都能成孩子们的玩具。
沥青这玩意，必须加热以后，才能随心所欲的使用，以前的时候再盖房子或者铺路的时候，往往都会在一边放个大铁槽子，铁槽子下面放着燃烧的煤矿或者木头。
咕嘟咕嘟，沥青铁槽子就好像是煮了一锅黑米粥一样，咕嘟咕嘟。但是这玩意气味不好闻。最贴切的描述，就是这玩意煮沸以后，就和大量的塑料被燃烧一样！
煮沸的沥青，工人们会乘着这玩意还是流体的时候，快速的铺到公路上。
这玩意的温度能有多高？
说实话，前些年就是华国基建最热火朝天的那几年，忽然流传着吃猪头肉会致癌的传言。而且，还传的有声有色。当年这个传言，其实就是因为沥青。
那个年代，别说天然气了，就连液化气没点关系，都买不到的年代，给猪头褪毛，是个相当麻烦的事情。结果不知道哪个卤肉天才发现了一个好办法。
就是把猪头淋上煮沸的沥青，然后等沥青温度降下来，轻轻一扒拉，沥青如同面具一样被扒拉下来了。不管你是黑毛猪头，还是白毛猪头，瞬间变的白嫩白软，连汗毛都没了。
而且这个沥青还能多次使用，等下次需要的时候，继续一熬制，先前的猪毛在沥青没煮沸前就燃烧了，说实话，这个猪头沥青煮沸的味道，绝对能让你一辈子都忘不掉。
所以，那几年原本是华国一道菜的猪头肉，尽然弄的大家不敢吃了。
这个温度的沥青，连猪头都能美白，可想而知，对于人来说，就太可怕了。
风一样的少年，骑着自行车，从高坡上，如同小飞机一样，双脚就如踩着风火轮一样，也就二八自行车没翅膀，要是有个翅膀，说不定真能起飞。
少年是个小沙弥，穿着他的职业装，露着半个上身，要是穿着他们民族的皮袍子，估计也不会太严重，毕竟在蒙内，流传着一句，热不死的老蒙外！
可惜，没穿皮袍子！
小沙弥飞入刚铺的沥青路上，自行飞机翻了，小娃娃，原本笑的纯真的面孔，忽然一下，就好像掉进了油锅一样，剧烈的疼痛，让他连喊叫都没了力气。
沸腾的沥青倒在公路上，冒着淼淼青烟，如果没有刺鼻的味道，草原蓝天冒着白烟的公路，都能成景点了！
小娃娃没穿衣服的一侧摔倒在沥青中，就如海边的沙滩一样，孩子直接陷了进去，多亏了蒙外人铺路用沥青用的不多，所以厚度也一般，要是再厚一点，想都不敢想。
娃娃烫的如同一个肉虫子被放大镜照射一样，扭动，挣扎。
辛亏旁边有工人，要是今天没工人，小娃娃估计能被烫成沙米肉！工人们踩着沥青路上的木板子快速的跑了过去。
孩子已经就如同被魔鬼的法术给玷污了一样，黑色沥青挂在半个脸上，滴滴答答的黑色沥青一边快速的在孩子脸上凝固，一边又再下巴处慢慢低落。
孩子想哭，但沥青凝固的力量，已经让孩子连上的肌肉无法抽动，哭，这个时候都成了一种奢侈的动作！
而没衣服的胳膊胸膛，更是可怕，细嫩的皮肤，就像是被什么黑色玩意给拉在一起，变的紧吧，孩子就好像几分钟内被皮筋给捆绑在一起，人都如同脱水萎缩了的红萝卜一样。
工人们呼喊着跑了过去，一把拉起孩子，黏在身上的沥青，黏在地上的沥青，就如同孩子原本是长在路上一样，沥青这玩意量大不容易变硬，量小硬的飞速。
就好像男人一样，小娃娃睡醒了就能朝天，而老男人想朝天，吃多了西非那地朝天不朝天不好说，可要命是肯定的！
三四个壮汉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孩子从沥青路面上给拽了出来。
仔细一看，沙子混杂着沥青贴敷在孩子的脸蛋身上，就如同癞蛤蟆的皮肤一样，起起伏伏疙疙瘩瘩，沥青面膜中的沙子，就好像是毛刺一样。
孩子已经昏迷！连声嚎哭都没来的及！
蒙外的汉子们骑着摩托把孩子送到了当地的医院。
小娃娃的父母，师父也赶到了医院。
处理，医生们想办法取下沥青。
这个玩意，就如同塑料点燃滴在人的身体上一样，绝对不是蜡烛滴在身上的样子，蜡烛滴在身上，最多也就是红一块，而这个玩意在身上，直接就把身体附近的组织给烫熟了，然后粘连在一起。
就好像不会做饭的人炒肉一样，脑海里面想着如同大厨一样，大火中颠勺，肉和油伴着大火发出肉香来！结果，肉进了锅，还没干啥呢，肉已经以贴在了锅底，发出滋滋啦啦的声音，颠屁哦，赶紧用锅铲子铲肉，铲下肉，肉已经在锅底留下了一个印记！
而沥青其实也一样，贴敷在组织上的相当难解除。
只能用刀先切割，然后一点一点的解除，一个不小心，就是肉连着沥青往下掉，毕竟人没猪的那层能做皮鞋的厚角质层。
小沙弥在当地医院治疗了几天，情况不好。然后准备转院。
多亏了小沙弥有个好师傅，这个大和尚是在华国上的学，经校里也有同学的。
经校里也有大佬的。
“沥青烫伤的孩子，肝脏功能快不行了，肾功也已经不太好了，最麻烦的是孩子现在还在昏迷中。”
一个电话打到了包着头的城市。
蒙内这个省特别搞笑，早些年大家都知道包着头的城市，后来几年大家都了解鄂尔斯，在后来全华国都知道了汉子女人多人开车的阿善，前前后后几十年，就是不知道蒙内的首府在哪里，就如同大庄一样，委屈的藏在京津线的阴影里。
包着头的医院一听，这么严重的病号，他们接不住啊。
“去首都吧！”
话还没说完，包着头城市的院长忽然说道：“别去首都了，你们离边疆很近，快去联系边疆，快去联系茶素，茶素医院这几天开肝胆大会呢，全华国的高手几乎都在茶素。
这个孩子能不能被救，也只有去茶素才有一点机会了，快，别在浪费时间了！”
一时间，蒙外的友好城市联系着华国的友好城市，华国的这个朋友多的城市又联系到了茶素！
有时候不的不感慨一下，念经的人脉还是很辽阔的！
“只要能救孩子，怎么样都行！家里还有几万头羊，上千匹马呢！”
世上真没无缘无故的恨和爱的！
茶素医院这边也得到了命令，能救不能救？
“可以试一试！”张凡对着上级的电话，说了一句。’
“好，我就知道，张院有魄力！”
蒙外虽然海军进不去海，可直升飞机还是可以的，苏式的飞机虽然傻大粗，但这玩意耐操的很。
一架飞机直接从蒙外飞往茶素。
“各位师哥，有个国际救援，患者马上就到茶素了……”
“我去，国际救援？”师哥们的学生都诧异了。
国际救援，一般的三甲医院根本不敢接的，这玩意治好了大家说一句这个医院牛逼，治不好有时候麻烦事情特别多。
但这些大佬不是这样想的。
大家相互看看，眼神中都带着一股子跃跃欲试的架势！
但嘴上却不承认，“茶素有毒啊，张院有毒啊，来了就走不了啊，飞机票都订好了！”
“呵呵，我给给为去推掉！”老陈笑呵呵的说着。
华国肝胆大佬真的像是说的一样，走都走不掉了！
575 一言不合卖法器
“什么手术啊！你们都在待命。”李存厚明明知道是烫伤的，可他就是明知故问的，在赵京津面前故意显摆。
这几天，老李在茶素做实验呢，没事的时候也会去会场看看。结果，看到张凡好像都成了一方诸侯一样，让一些知名的专家都为在自己身边。老李翻着白眼嘴上说张凡臭显摆呢，可心里却也挺羡慕的。
就像孩子王一样，男孩子谁没曾梦想当个孩子王呢！
“终于轮到我了！”李存厚傲娇的撇了一眼老赵，对于张凡去做普外手术，去搞骨科手术，有时候还跑去妇产科看人生孩子，老李认为张凡的这个都是歪门邪道。
当然了，最主要的是老李现在就如同古代人一样，原本是茶素的大老婆，当时来的时候，欧阳都差点把茶素火车站给包了，人山人海的，左一个李教授右一个李主任，多亲切。
可现在，欧阳虽然也热情，吃住喝也一如既往。可看着张凡对普外的态度，好像忽然张凡移情别恋了一样，心态上都不自觉的好像自己不被重视了，其实这就是有点失宠的感觉。
张凡和欧阳虽然没到开门迎客关门宰客的地步，但总归来说货到地头死的，想要再现辉煌，总不能一套研发吃到死！
……
肝胆圈的主任们，一个都没离开茶素。刚来的时候，一个一个嘴里说明天预约到哪里去飞刀，明天准备去哪里手术，反正好像一个一个的都已经忙的顾不过来了。
可当工作站已建立，大家看到了优势。不光是病种的集中，更加厉害的是，这里几乎汇集了全国中青年新一代的肝胆医生，到了这种级别，钱其实已经不是大问题了，
最难的是人，人这个玩意特别麻烦。一个人的时候目标是一个，一百个人的时候目标和目的能少于一千个，都已经相当不错了。
但茶素有一个最大的优势，就是有大量的肝包虫疾病，而且肝包虫这种手术，自古以后就有，到目前为止，还没一个最好的治疗方式，如果比喻一下的话，这个疾病最少也是就想很多普通人的目标财务自由一样。
大家虽然想法很多，但其他地方没有这么多的包虫疾病啊，所以现在大家还算是目标统一。
而且，他们还发现茶素医院还真有国际医院的架势啊！
小沙弥进入茶素医院后，张凡带着治疗团就进入了icu的观察室。因为人太多，只能轮换着进去查看。
所有的疾病中，烫伤真的是一种让人胆怯的疾病。
看着就能让人晚上做噩梦。
什么小孩子跳进开水锅，什么娃娃不慎被油锅炸，说实话，有时候这种患者，在医院的时候，生不如死。
这种疼痛，绝对是人无法忍受的。有时候医护人员看着都能体会到钻心的疼。
小沙弥被放置在icu中，虽然人家黄教大不如以前了，但家底还是很丰沛的。小沙弥的师父出手了一件手串，据说人家的这个手串被港港富商给请了回去。
所以，人家小沙弥师父虽然没来，但发话了，钱够吗，不够再出一件！有时候，人家这种豪横的架势，让张凡觉得自己真的是没见过世面。
统战方面的同志还想着怎么办呢，结果人家钱来了！有钱就好办。
一批一批的医生还上防护服进入病房检查，出来后一个个的脸色都没了先前的那种自信。
“治疗的方式不太合适，孩子年纪又小，肝脏功能已经到极限了。现在的问题是手术未必能抢救的过来。但，不做手术，保守治疗已经没了希望！所以，现在我们必须要当场给出治疗方案。”
张凡看过孩子后，和专家团的医生开始讨论。
华国的医疗系统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这个规矩小医生一般都不知道。比如一个患者在下级医院治疗，但效果不是特别理想，然后去上级医院就诊。
上级医院，一般很少会品论下级医院的工作。
也只有年轻医生会贸然说下级医院的不对，而老医生根本不会说。
所以，和医疗界打官司，往往一般律师都不行，只有医生跳槽去当律师的才有点章法，一般律师根本不行。
当然了，如果是国外的，医生肯定会挑毛病的！
看完病号，当场就要出治疗方案。如果在其他时候，这就是难为人。但现在不同，几乎华国中年抗梁干活的大拿都来茶素了，现在还给不出治疗方案，这特么就关门歇业吧。
“清创的同时，减少肝脏负担，直接进行肝脏修复术。两个手术同时进行。肝脏毒性太严重！”
大家看着患者的检查报告，初步的手术方案直接就在icu的观察室中指定了出来。
欧阳看着眼睛都红了。
这也太厉害了。一个人提出手术建议，另外一个人找出手术风险，其他几个人配合着第一时间完善手术方案。
这特么，就是欧阳梦中都想得到的团队啊。这一个个医生，一个个虽然秃脑袋的秃脑袋，脾气怪异的怪异。可真的是手里有功夫啊！
老李等着张凡呼叫他，结果等了半天，电话纹丝不动。
他生气了，“这家伙不会怕我抢了他的风头，自己搞皮肤吧。”越想他觉得越有可能。
也不等着人请了，他直接去了icu。
结果一看，现在还不能植皮。
沥青这玩意，分两种，一种是石油沥青，另外一种是煤沥青。
看着都是黑乎乎的好像芝麻糊，但这两种差别特别大。特别是煤炭沥青，毒性更大，所谓的芳烃更多，这玩意到底是啥。
简单的说，烤肉什么致癌，就是这个玩意。
抽烟的时候，为什么会致癌，致癌的不是尼古丁而是焦油。
而石油沥青相对来说，没这么大毒性。这也是为什么戴头巾的富到流油的缘故吧。
而小沙弥遇上的就是煤炭沥青。
这种手术，不能等。手术方案出来以后，就准备手术了。
备血，准备蛋白，准备各种的药剂。
“手术分三波。”
张凡看了看专家团队，继续说道：“第一波，清创分流，第二波，重建，第三波修复植皮。
各位，今天这台手术，是咱们工作站的第一台手术，能不能站起来，就看这台手术了。”
“行，张院，你放心。没问题！”
大家纷纷发话支持。
张凡要的就是这种齐心合力。这段时间，张凡就是想着怎么联合大家，这比联合医院的工作人员，难度就高太多了！
大家都开始准备了。
这台手术，别看是个光头小沙弥，但时间绝对不短，估计是张凡有史以来遇上需要时间最多的手术。
“华国肝胆手术天团准备做第一台手术了。”
国内的媒体其实不太关注，毕竟这个医生的新闻没啥看头，不光没看头不说，有时候还恶心。
而真正关注的却是一些医疗相关的媒体。
比如丁香园之类的。
大会的闭幕式都还没结束，大家就遇上了一台高难度的手术，就好像老天都要称量这个工作站的含金量一样。
“到底能不能成功啊，这要是失败了可怎么办啊！”出了孩子的父母，最纠结成功失败的是茶素的领导。
如果这要是失败了，前期的投资真的是竹篮子打了水了。
“哎呦，怎么就这么难啊！就不能让我轻轻松松的出个名吗？”
576 轮换接替
“切肝！”
“切除中毒肝脏！”
“马上切除已经中毒的肝脏！”
团队，这种级别的团队，说实话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都无法做的到，就算金毛也不行。
理性的分析一波，一个医生，一个华国医生，本科五年，轮转三年，八年时间才能算是入了门，然后再过十年，才能算在一个专科中做到说话有硬气的地步。
而这种医生，在每个医院只不过就是芸芸众生罢了，不管你是博士学位还是硕士本科狗，没有战绩，全是背景党。
而能在一个医院甚至一个地区说话都响当当的医生，则是这种医生里优中选优，不光有战绩，还扛过了大浪淘沙才脱颖而出的。好多天才，还没开战呢，就因为自身因素被大浪拍死在沙滩上。比如华国最大的渔村中，最大的私人医院。
这里面的教授，看学历，每一个不是博士，看经历没一个不是流洋归来的大海龟，可还没开战呢，就已经社会性死亡，然后离开了公立医院，就奔着钱去了。
所以其他不谈，光算时间，成为这种医生，和买彩票中大奖的几率差求不多，所以这种响当当的医生有二十多位，还特么汇聚在茶素医院的时候。
这个手术方案的制定速度和执行速度，太可怕了！
检查报告都还没有来的时候，这帮货已经该猜的猜到了，该想的也想到了。
“要是每个科都有这样一个团队，你说我是不是能当部长了？”欧阳看着一群秃头专家没用几分钟就制定出一套可行性的方案后，老太太都有点癔症了。
“额，其实就算没有这种团队，您去当部长也是合格的！”老陈眼珠子一转，就立刻想到了说辞，夸人，多简单的事情，反正又不犯法。
欧阳瞟了老陈一眼，“要低调！”
老陈如同忽然理解了一样，点着头相当配合的小声说着：“好的，好的，欧院您放心，我一定领会您的意思！”
手术，除了肿瘤手术，一般的手术往往都是能少切就少切，因为器官组织这个玩意，不是韭菜，割一茬涨一茬。比如皮肤，破了以后，别说是大口子了，就算是小口子，也不会有新的皮肤生成，机体往往都是胶原蛋白形成的瘢痕组织来糊弄人的。
而肝脏就不同，所有正常的器官中，正常细胞的生长能超过肿瘤的，只有肝脏细胞。一个肝脏切掉四分之三，一个月就能恢复到原来的大小，此时的肝脏细胞比癌细胞都复制的还要快。
所以，很多肝脏患者，最后因为肝衰竭而去世，这得有多不爱惜肝脏。
比如普外的医生，特别是肝胆科的医生，很少吃瓜子，也很少吃花生酱，因为这两个玩意，略微发点霉，就是肝脏最大的敌人。
而很多疾病，也能让肝脏在第一时间倒下去。如果说人体的防御线，皮肤是最前沿，那么肝脏就是顶在火线后面一点点的敢死队，皮肤防御不了的各种毒素，它就要上去分解。
就好像孤注一掷的将军一样，成了功成名就，继续喝酒继续撩，今天王公子请客。如果失败了……
粗略的说肝脏大致有两个功能，生产必要的成分，抛弃无用的成分，其实就是合成和解毒。
而小沙弥因为沥青毒素进入体内，还有因为烫伤导致应激反应，身体的内环境直接出现了紊乱。如果说，肿瘤疾病，最终的归途其实就是完全破坏了内环境后导致人体出现消耗性死亡。
什么是内环境，简单的说一下，就是身体中各种电解质各种溶液组成一个平衡的运动的状态。
比如胃，胃体也是组织细胞组成的，说通俗一点其实也就是肉，可它为啥能扛的住胃酸呢，胃酸其实就是盐酸。脸皮再厚也挡不住盐酸，而胃就可以。
这就是因为胃有一层碳酸氢钠的液体粘膜，没了这个粘膜，首先就会出现胃体溃疡，紧接着就是穿孔，然后遇上血管，就是大出血看，而这个粘膜就是最简单的一个内环境。
而当皮肤吸收了大量的芳烃一类的毒性物质后，所有的机体都在颤颤发抖，这个时候只有肝脏上了。
所以，很多幼儿发烧后，不知道家长从哪个神医那里听来的妙方。
直接酒精擦拭，结果皮肤喝高了，酒精大量的进入身体被。高烧没降下来，孩子一个小感冒，变成了肝衰竭，人挂了！
这就和中毒一个道理。皮肤别看没开口子，可人家也会吃东西的。
所以，小孩子发烧，三十八度五以下，别搞什么高度酒擦身的事情了，茅台留着自己喝把，提起小手巾弄点温水覆在孩子脑袋上，比花王弄的几十块钱的退烧贴好多了。
手术准备的特别快，张凡第一波。
这一波是最重要的，能不能阻止血液继续进入肝脏，就看这一波了。
张凡唐正浩赵京津是第一波，这次的手术不同于前一次了。这次手术帮忙的博士极其的多，特别是在bjm上发表了论文后，更是让一群发愁毕业的肝胆秃头博士上了心。
上一次的手术，大家还在矜持中，可看着当时帮过张凡的那位博士，已经入职茶素不说，现在都开始在手术台上充当起一助二助了，而且发表的论文，更是能在第二作者的位置上牢牢的显摆着。
这他娘人家从以前一个秃头博士，现在几天的时间，都开始在肝胆的江湖中有了名气了。
大家都清楚，自己没办法和张凡比，但可以和其他人比较啊，所以，这次的手术，后援团强大的都让人窒息。
“大分子物质在体内四十八小时后的肝脏解剖阐述！”
“芳烃物质在肝脏分解中的器官损伤！”
一群博士，真的是遇上了拿手的项目了。就和拆迁办最喜欢和国营单位打交道一样，这种生化项的论文，是他们最拿手的。
一个比一个认真的在手术室内帮着忙。顺便在脑海里构思着手术结束后要发表的论文。
医学论文，一般分为实验研究，这种一般为病因、病理、生理、生化、药理、生物、寄生虫和流行病学等实验研究，这种论文不好写，几乎偏基础，也就是所谓的研究向。
比如肝包虫的免疫方向，这就是实验研究的论文。
第二种是，临床分析，对临床上某种疾病病例(百例以上为佳)的病因、临床表现、分型、治疗方法和疗效观察等进行分析、讨论，总结经验教训，并提出新建议、新见解，以提高临床疗效。
这种论文最耗时，还不一定成功，所以一般都是临床医生在弄，比如肺结核与糖尿病的关系等。就是去发现去总结。
第三种是疗效观察，指使用某种新药、新疗法治疗某种疾病，对治疗的方法、效果、剂量、疗程及不良反应等进行观察、研究，或设立对照组对新旧药物或疗法的疗效进行比较，对比疗效的高低、疗法的优劣、不良反应的种类及程度，并对是否适于推广应用提出评价意见。
这种论文，最花钱最耗时，比如新药的研发，就必须有临床分析论文，所以一般博士不会干，没钱没人，有时候弄出来还会被导师眼馋！
而这次的论文，其实就是病例报告，这种论文最简单，也最容易等上比较大的医学期刊，但这种疾病算是可遇不可求的，一旦能发现一个这种疾病，说实话，博士身上的肉都在笑的，低成本大回报。
六个小时，手术的第一波结束，张凡终于完全的暂时性的节流了肝脏的血流，体外循坏搭建成功。
手术的第一步成功！
“师哥，该你们上了！”当体外循环搭建成功后，张凡微微一笑，对着等待在手术台边上的华东附一的副主任说了一句。
张凡年纪小不要脸，现在华国顶尖肝胆学者，只要不是裘派不用论辈分的专家，反正都是他的师哥！而且，叫的时候还透着一股子亲切。别看就这一声好像不要钱的师哥。
可在无形中，让原本对张凡有点意见有点内味的大佬们，明显减少了对张凡的不满，而且还没办法说张凡，因为张凡是师弟啊！
“好！你去休息吧，接下来交给我。”华东的副主任，带着华东片的专家接过了手术。
轮换合作手术，在医疗中不多。有，也是一些超大型手术，而且几乎是一个团队内的轮换合作。
因为大佬之间的不服气，这玩意是没办法用钱或者用其他什么能换取的。
但张凡有个优势，自家师门厉害不说，现在他有构建了一个其他专家都需要的工作点，所以，团队与团队之间的合作终于有了。
这台手术预估大概二十多个小时，如果张凡咬咬牙，其实也能干下来，但张凡今天不准备这样，他需要大家的参与。
张凡一个人做的时候需要操心太多太多的事情了。
而当大家合作的时候，华东片的让华东的最好的麻醉医生线上支持麻醉，首都最好的检验科第一时间拿着患者的血液做定量分析……
这要是让张凡或者茶素去联系，太鸡儿难了！
不光张凡乐意，卫生部也乐意！
“他们合作开始了，三个团队，三次接替手术！”部里的干事第一时间反馈了消息！
577 向阳花
茶素春天的第一场大雨终于也到来了。在初春的时候，虽然也有雨水，可不太爽利，不是一点点的下，就是夹杂着雪花，风一吹，贴敷在脸上，半沾半不沾的，冰凉的真如天上掉下来的粘痰。
可现在斜风细雨，连绵不断的雨花落下，一下就让人觉得进入到了真正的春天。穿着晚礼服的小燕子也在雨中划过，天山北簏的山坡上，朦朦胧胧的云雾从山顶翻腾这往下走。
雨雾，云雾，草原，牛儿羊儿在半隐半现中的草坡上静静的吃着青草。远远望去，就是一副绝美的山水画。
当然了，看惯当地人，一点都不稀奇。而少见的人，直呼仙境。
欧阳给众位专家和博士，特别是她心目中要拿下的博士们安排的房间，开窗就能看到这样的景致。说实话，让一群号称在大城市，开窗户只能看到隔壁楼中秃头大汉刷牙一群博士，硬生生的从理科男变成了文青。
可惜的是，腹中是在没有什么惊艳的绝句，只能望着远处的云山雾海，惆怅的谈了一口下气。不知道脑海里是想到了未来，或者回忆到了过去，或是相当了当年那个青涩的同桌。
能让这种前半生都对着书对着实验室下功夫的人，在这一刻出现感慨，从另外一个方面也就说明了，这边的景色了。
“别叹春秋了。今天是确定的最后日子了。你怎么想的！”
王博士和李博士原本就认识，而且住的又是邻居。清晨，两人就凑在一起。
“我昨天和家里商量了。老婆倒是愿意支持我，可父母好像有点不愿意，总觉得是山关海外的，好像是发配，你呢。”
“我，呵呵，单身汉一枚，我今天就准备去和陈院长谈一谈，在哪干不是干，这边其他不说，就看看这个景致，都能让人顺气。”
嘴上如此说，其实还是因为茶素现在硬件已经达到了让他动心的地步，而且张凡年轻，手底下用的也是一大帮年轻人，最起码短暂时间内不会有上升空间的关闭。
“好，等会去看看手术，然后我也去和陈院长谈谈。”
欧阳和陈生在办公室里，老陈已经一周没回家了。刚开始是忙接待，后面有忙会议，眼看会议结束了，又来了一台手术，手术还没完，今天有要到了这帮博士做决定的日子。
所以这几天，老陈也是够累的。不过还是很高兴的，其他人想插手都没机会，比如老居，也就在前几天穿的人五人六的，这几天早早被发配到分院去看门了。
而老高，嘿嘿！老陈看了看欧阳。
虽然老太太坐在办公室里好像很镇定，其实上挑的眉毛，就能让老陈明白，老太太这时候心里不平静。
到了一杯茶，张院爱喝铁观音，老太太倒是没特定喜欢的，如果是红茶，老太太能多喝几口，这是老陈观察出来的。拿着红茶轻轻放到欧阳的面前。
“你也休息休息，这一周熬的不必上手术的人轻松。”欧阳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哎，这几天我其实也没睡好，手术其实问题不大，满手术室的专家，要是真出问题了，他们还有脸出手术室吗？
我担心的是今天能有几个人来。你说要是真的只有一两个或者一个都没有，你说怎么办。支撑了这么大场面，最后一个都没有，哎，还是自身不硬棒啊。
要是咱硬棒了，还用的找这么忐忑。”
老太太是心里真没底。
老陈也不敢打包票，说一定就能来很多人。所以，两人坐在办公室里面沉默了这么两三分钟。
“要不，让张院……”老陈觉得这样沉默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就挑了一个话题。
“他，他要是早点上心，也不会让我们在这里提心吊胆了。”
欧阳三角眼都竖起来了。老陈刚要解释一句。
老太太又说道：“他也不容易，别看我们在这里忐忑，他的那一摊子何尝是容易的，不说手术，光一群人在哪里勾心斗角都够他喝一壶的。”
又没话题了。老陈，转着眼珠子，想了想。
对欧阳说道：“这几天各大医疗器械的经理都给我这边打电话，想来帮帮忙，明天手术最后的公关了，这几天天天催。我昨天去找张院，张院忙的和专家开会，没理我。您看……”
“器械公司？”欧阳看了老陈一眼，有点纳闷的问道。
欧阳觉得老陈是不是插了一腿。
不是欧阳疑心大，因为普外在各大医院中，都是中流砥柱的存在，只要是外科医生，你不转其他科室可以，但想搞外科，必须在普外科转科。
所以，普外几乎是外科医生的摇篮。可这个摇篮相对其他科室来说，就是奶水不足。
比如早些年，大家吵吵着医生工资高收入好，红包收不停。
其实，工资也就那样，红包在大医院除非患者有牵线搭桥的人，一般人家根本不要。工资一类的，对于大医院的医生就是个零花钱。正儿八经的收入在器械和药品上。
而普外就是后娘养的，干活最累，拿钱最少。
因为普外全是手工活，没什么器械可以用。
比如骨科，一个全髋关节置换术，一套国外器械下来，一台手术器械的收入，几乎能定半个月的工资。
再看看介入科，当年的介入直接就是白金科室，一咔一万，一卡一万，一个小动脉一套支架弄下来，医生连命都不要了，这就是为啥介入那么大的放射伤害，还有医生前赴后继的去弄。
早些年，骨科是重灾区，因为要上钢板。国内的钢板企业不自爱，人家稍微给点钱，就被收购了，前几年，行内的人都有个印象，好像各大医院的院长都是骨科出身，这里面是有道理的。
然后介入科又成了一片金。一条腿的栓塞撑下来……
而万年不变的是普外。
所以，普外科的也不怎么受器械商待见，而普外开年会，往往合作出钱都是一些抗生素的厂家！三瓜两枣的也是面子上是在没办法的事情。你再看看骨科开年会，乖乖，都是自助餐，普外的自助餐最好的就是涮羊肉。而骨科的自助餐，就是鲍鱼起步了。
所以，由不得欧阳不起疑心。
老陈什么人，油里来油里去的人，如果医院发展不起来，这家伙说不定能动心，可现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以后的茶素医院，走的绝对远，所以他才不会搞歪门邪道。
“他们就是想在手术的最后一天打个广告，在医院内部放几个广告页面。我没同意，我说这个事情必须要欧院或者张院同意才行。送了我两盒茶叶，我给扔出去了。瞧不起谁呢！我还缺茶？想喝茶，张院柜子里什么茶没有！”
“真没动心？你现在不比以前了。”欧阳点了点头，但还是多问了一嘴。
医院这个地方，最怕的就是和器械上药贩子不清不楚，这东西，看着好像能让人眼热，其实这玩意就是个定时炸弹，指不定在什么关键时刻爆炸。
“动心了，可我也知道，医院现在的规模不是以前了，所以就算动心，我也能忍住。”
聪明人说话，不会自作聪明说一些高大上的话，直至心底，怎么想的怎么说，欧阳什么人，从年轻的时候就开始当领导，什么人没见过。假话真话，她还不知道？
欧阳一听，就点了点头，点到为止，多说无益。毕竟路是自己走的。
“都是什么企业？”
“都是大公司，小公司的我直接给否了，什么参什么丹的我都给否了。就是几个跨国的公司，人家还想买张院他们的手术数据，我就没资格否决了。”
“哦，这个事情。”欧阳捏着鼻梁想了想，“这样，广告页面可以放，数据的事情，让张院自己去谈，这方面，我们不是行家，容易把金子当成石头让人给骗了。
但是广告页面的这个事情，也不能放松，定个一口价，五十万起步，想来就来，不来算了。”
“行！”老陈拿出笔记本装模作样的记录了一番，其实就这几个字，老陈喝醉了都能记住，可人家要的就是这个态度，要的就是这个样子。
没多久，第一位博士进门了。
欧阳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来了，只要有人来，就不算太难堪。
欧阳和老陈现在，在技术上或许已经落伍了，可白呼几个博士，哪一点问题都没有。
欧阳起身，热情的就像是博士的外婆，笑的脸上褶子都格外的明显，老陈亲自端茶倒水含蓄问暖。
“家属工作？没问题，医院给安排！”
“小孩的入学？多大的事情啊，政府直属附小，班级随便挑，随便挑！”
“住房，简单，想在市区住，医院的家属院直接一套房，想去郊区住，直接给套别墅。”
一番对话下来，说的医学博士们忽然觉得，书中真特么有黄金屋的。
一波一波的下来，欧阳终于不提心吊胆了。脸上也开了花了，笑的真如向日葵一样，都朝着天了。
……
手术室里，第二波医生也终于下来了，到了收尾的时候了。
578 换了颜色！
手术的第一波过后，张凡虽然下了手术台，但并没有离开手术室，也没在手术室的休息室内眯一会。不是担心，而是因为这时候守着的专家太多了，他就算睡十分钟，其他人心里也不舒服。
下了手术台，已经到了下午三四点了，张凡他们中午饭都还没吃。医生这个行当，早些年是能多点收入，可说实话，这个钱也不是那么太好赚。医生的离婚率特别高。
不是说医生和护士怎么了，也不是和药贩子怎么了，主要是医生顾不了家。
简简单单的打个比方，一个医生在手术台上当主刀呢，结果自家老子不行了，在另外一个手术台上抢救呢。
这个医生还真的不能扔下台子上的患者，去看自家老子。这不是他多崇高，因为他吃的就是这碗饭。
说通透了，芸芸众生不就是为了一个饭碗吗。
这种大事尚且如此，小事就更不用说了。什么女友来例假了肚子疼，其他行业的男友假假的还说吃点热水，装个暖宝之类的，在医生眼里，这就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人这玩意缺少陪伴就容易出事，而且很多医生，特别是手术技术高明的医生，在职的时候精神气旺盛，一点都看不出苍老来，可一旦退休，半年不见，再一见，背也驼了，人也走不动道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当年是多大的领导一样，其实就是一个科室的主任罢了。
其他行业不好说，大多数医生在职的时候天赋要有，身体也要好，要是没个好身体，绝对就留下病端了，往往都是钱没花完，人就没了的结局。
比如张凡他们，中午饭时间到了，总不能先停了手术，大家先撸筷子吃饭吧。
所以，下了手术三四点了，这才吃中午饭，也就是张凡是院长，医院的食堂深怕伺候不好这位爷，有闹着要招标，所以，时时刻刻准备着好弄的食材。
这要是一般医生，能有热水给你预热着就不错了，在病人面前你是医生，你有地位，在医院内部，你就是个干活的。所以这种生活习惯，一两天的没啥事，可十年二十年的，胃不出溃疡，都他么看不起人家胃酸。
“张院，咱医院的伙食是真好啊！这要是摆盘子，最少也能说是个四凉四热了吧！”
已经定职在茶素的华南博士，在手术室记录，他也这个时候才吃饭。看着食材，他真是有点惊讶。
他硕士是在中庸读的，博士在华南，也算是华国顶尖的医院了，可说实话，其他不说，就这个手术餐，茶素站起来说第一，估计全国的医院都要悄悄。
“呵呵，有的吃就吃，咱们不能夸，这玩意犯忌讳。上面三令五申的说工作餐的问题，这也就是没酒水，要是有酒水，估计一查一个准啊！”张凡的大师哥唐正浩笑呵呵的看张凡。
“没那回事，我们这边的后勤和医院的主体脱离的，自负盈亏！”张凡懂老唐的意思，装着听不懂就完了，这种事情，人家也不会来医院手术室查询的，只要你别大声嚷嚷就行。
吃完饭，张凡没离开，就和老唐在手术观察室里盯着手术台。
“我得走了，医院打电话了。再不去，估计我们当地政府都不乐意了。”
老唐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张凡聊着。虽然说是聊天，可眼睛都没离开手术台。
“哦，这么大的手术，你走了以后甘心吗？这么多高手在一起，你在西湖能遇上吗？遇不上的。你别听你们当地政府的，没用。你看我们老院长，除了要钱的时候听一听政府的，拿到钱，连门都不让政府的进。”
“呵呵，你是命好的，刚工作就能遇上这么给你挡事的领导，真是让人羡慕啊！”
“谁说不是呢，要不您来我们医院吧，我把位置让您。咱哥俩……”
“行，我等会去就打报告！”
“哈哈！”
两人从这两次手术，关系越是近了。虽然一个是卢老的弟子，另外一个是吴老的顶梁弟子，可都是手艺人，熟悉了几次后，就更外的亲近。
两人也知道，张凡说笑话呢。其他不说，就张凡现在申请到其他省的医院，你试试，不说欧阳，首先鸟市那边就不会通过的。就如同院士一样，虽然平日里不显山露水，可是如果一个院士无故从一个省去了另外一个省，不是说其他，就连普通老百姓都要问出个为了什么。
有时候，读书这个玩意，看起来没啥用处，不读书发了财的多如牛毛。可当书读到顶尖的时候，随不说是个核弹，可也能带着某个领域或者某个行当大步前进的。
医生也一样，为啥当年汉口在医疗上那么牛逼，就连华国医疗教材的编著大多都是人家汉口人。可当汉口的初代，死的死，走的走，现在再翻开教材看看，有几个汉口出来的，有也是不上不下，不尴不尬。
第二波手术做到凌晨两点，终于完成了他们的任务。
“患者现在什么体征平稳，可以继续手术！”华国顶级麻醉团队一致给出意见，可以继续手术。
“检验报告方面已经确定中毒物质，甚至连拮抗药物的种类都说了范围。”
别看张凡拉着这些专家做手术，好像让专家沾了便宜一样，其实这个团队后面支持的几乎可以说是华国顶尖的医疗支持了。
从检验，到麻醉，从麻醉到映像，这些专家一个拉两，两个拉四，几乎可以说华国医疗最先进的一部分现在都被张凡拉扯进这个手术团队了。
虽然有深浅之区别，可一旦搭上话，有过一次联系以后，就欧阳的手段，以后至少能经常合作。
而且张凡自己心里也清楚的很，他就算技术再高，也没办法和整个华国医疗尖端团队比。
手术的衔接很精准，第二波刚一结束，第三波的专家就上台了。这些专家都是提前休息的，预估要接替手术的前一个小时，才被人请到手术。
这就是传说中的外科医生，能吃还要能睡，能睡还要随时醒过来就清清醒醒的。大家都知道，睡半路里被人叫起来，是最头昏脑涨的。所以外科医生抽烟的比例特别高。
在有些医院，内科禁烟，很好执行。
而外科则不，往往医院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只要别挡着院长别挡着患者当面抽，大家都是默认的。
不然大家去看看外科医生的值班室休息室，特别是早上交班的时候，烟雾缭绕的，打开窗户，烟都是蔓着窗口喷出来的。
第三波是雅湘的专家带人上的。
论切肝，其实张凡也能上去切。可毕竟第一波手术没人比张凡做的好，张凡只能上第一波，而现在已经熬了快一个昼夜了，这是张凡要强硬着就有点自大了。
而且，雅湘医学院就是南湖这个省挺相似。
论底蕴，雅湘和中庸没办法比，华国各个大学，第一个有计算机用的大学就是人家中庸医学院。
而雅湘论名气，就真的和南湖这个地方医院，不声不响专门干大事。
比如说吃辣椒，大家一说，脑海里估计冒出来的不是三川就是西江之类。
而人家南湖这个地方，好像默默无闻。三川辣看着红辣椒满天飞，西江的红辣椒炒绿辣椒看着就让人舌头打结。
而南湖这个辣，看着白净白净，清汤寡水，一点红辣椒一点绿辣椒都没有，可当年一个碗南湖的酸儿辣女汤，辣的张凡伸舌头逆风跑了三站路。
可人家南湖祖上真是阔气过的，就如雅湘医院当年比中庸都牛一样，人家是真阔气过的。
就算现在抛开啥首都和魔都，人家也是前三的存在。
特别是在生殖和遗传方面，绝对是全球都是一流的。
而且在肝脏方面，别看不显山不漏水，其实也相当厉害的。
第三波的手术一直做到了天亮，一群守在手术室的医生，就如赌了一夜的赌徒一样，衣衫都有点不整了，红着眼睛，哈欠连天。
最后一刀切下，手术台边上的监护仪，稳定的就如关了机一样，静悄悄的，稳稳当当。
“成了！手术成功！”
虽然没有说激动的男男相抱，可交头接耳还是有的。
张凡的心也落了下来。
“开门就响！”陪着张凡一直熬这的赵京津，捏着拳头给张凡小声的说着。
“是啊，终于成了，咱们的这个工作点，算是稳了！”
一群专家也格外的高兴，就好像大家一起起义成功了一样。
“先休息，先休息，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给茶素医院了，大家先休息，先休息。”
张凡招呼着大家去休息，张凡也熬不住了，送完了大家伙，他也在老陈的陪同下准备回家。
“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都是极其安静的房子，什么都不用担心。张院我送您回家吧。”
“不用，让司机送我就行了，你在医院多操点心。”
话刚说完，张凡出了外科大楼，嘴都合不拢了，他以为自己眼花了。
外面原本是彩旗招摇，挂着各大专家的名头红条幅不见了，满院子如同绿树红花一样的广告排外站满了一个医院，就连好多停车位上都没停着车，全是广告。
什么全钛合金关节，什么钛夹、什么胰岛素、什么阿卡波糖。几乎全都是药品器械的广告。
“这~~这~~这~~”张凡都惊了。难道一台手术下来，这医院换了颜色？
张凡指着广告排位，盯着老陈看。
老陈扭捏的如同大姑娘一样，“原本是留着几个车位的，可我想着就两三天的时间，这么高的价格，就全变成了广告位！”
579 面带猪像
张凡看着满院子花花绿绿的广告排位，在看着身边几个外地专家暧昧的笑容，他脑海里只剩下尴尬了。
看看茶素医院，救援飞机让欧阳贴的如同花姑娘一样，一点没点牌面。白天飞起来大家以后那个卖房子的地产商租的宣传飞机，晚上信号灯闪烁再加上一身的花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外星人坐着花飞碟造访茶素了。
这也就不说了，可今天一院子的广告排外，真有点想进了碑林了一样。医疗广告上，大多数都有各种姿势的人体。
真的，不知道的以为进了卖人的市场一样！
“嗯！大家先去食堂，食堂已经做好晚饭了！”张凡哪叫一个尴尬。特别是几个不太熟悉的专家，想笑不好意思笑，等略微走远一点，笑声让张凡都没心情去吃饭了。
“这……”张凡也没对着老陈发火，老陈还是靠谱的。“欧院弄的？”张凡虽然语气是疑问，其实心里早就肯定了，这绝对是欧阳弄的。别人没这种天赋。
看着张凡尴尬又没办法说的样子，老陈嘿嘿一笑，偷偷给张院说：“后半年咱医院的福利出来了。”
“有这么多？”老陈一说，张凡就明白了，这几个牌牌别看放在医院里难看的要死，可有收入的。
“嗯，一个牌牌五十万，放三天。”
张凡原本尴尬的感觉一下都就没了！“行政大楼这么大的，你怎么没联系个药厂或者器械公司给卖出去啊，反正就三四天的时间。”
这钱来的太快快了，面对大街面对马路的行政楼，这么大的面积，张凡寻思着要是卖出去挂几天，估计能赚不少钱。
“问了，我们和药企都同意，人市政和环卫的不行！欧院这昨天都去政府吵架了，没用！”
张凡想了想也对，这要是茶素医院行政大楼上都挂了广告，也有点太过分了。
“算了，我不陪着他们吃饭了，这要是去食堂，不得被笑死。我回家了，你和老居还有赵京津院长陪着大家吃点，伙食一定要好。”
张凡交代了几句赶紧回家了。
钱可以要，可有时候被人笑话也是不太好的。
而且，师伯估计要走了，这从来茶素，张凡就没怎么陪过老头，虽然忙，可也说不过去。
回到家，以前的时候房子就在医院边上，可现在略有点远。平时早上的时候，天气好的话，张凡一般都是跑步去医院，可今天不行，就算自己开车都有点累。
老陈要亲自送，张凡没让送，政府安排的专职司机现在都成了120司机了。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可见到张凡，人家一脸的委屈，就像是被抛弃的女子见了负心汉了一样。
到了家，家里欢声笑语的，热闹非凡。
邵华和卢老太太在厨房，吴老卢老，他们几个师兄弟凑到一起，聊着天。
听着老头们乐呵呵的声音，张凡原本一脸的疲惫，这时候也累不出来了。
“呵呵，老爷子们聊啥呢？”
“手术做完了？”卢老头对着张凡点了点头。听到声音的邵华也从厨房里面走了出来。原本卢老头一副山大王接见小钻风的架势，看到邵华后，卢老头也就不绷着了，也成了脸带笑容。
这老头，是活通透的。和张凡单独见面的时候，老头几乎不会夸奖张凡。有外人的时候老头对张凡也是带着公事公办的样子。可邵华一出，这就不一样了。
天大地大，没有邵华的面子大。
这个面子是给张凡的！
张凡对着邵华笑了笑。然后赶紧和其他几个老头打招呼。
“还顺利吧？”吴老头也问了一句，老爷子这几天贪嘴了，草原牛奶太纯了，喝一次拉一次，喝一次拉一次，他还馋，邵华都怕给老头子喝坏了，可老头说没事，能脱敏治疗。
嘴馋就嘴馋，还扯出什么脱敏治疗来，妥妥的技术又菜又爱玩的哪一种。
“能不顺利吗，我前面都接到部里的电话了，说茶素搞什么呢，全华国的肝胆专家都去了茶素，一不汇报二不请示的。想造反吗？”
张凡的另外一个师叔，笑着对张凡说了一句。
这是提醒张凡，虽然话不多。
事情归事情，但话要说的婉转，“师叔，我也没想到能来这么多人。现在手术室里，还有一帮博士在完善他们的论文呢。”
“顺利就好！行了，其他的事情你也别放心上，别听你李师叔吓唬你！”
卢老头不太乐意的看着自己的师弟给徒弟说话。这就是有正儿八经好老师的好处。
张凡嘿嘿一笑，也没多话。在外面他是张凡，在这群老头面前，他就是个毛头小子，多说话说不定还会受批评，划不来。
张凡进门洗了手后，就进了厨房。
“师娘，我没进门就闻到味道，太香了，这几天你把我嘴都养刁了，这以后还怎么让我吃饭啊。”
老太太笑的都合不拢嘴了，“也没做啥，主要是邵华做的，我就在一边打打下手，看你说的夸张的。以前老卢说小弟子脾气倔，我还以为真倔。结果，原来是他自己倔，你看看，张凡多会说话！”
“哪是当然，论眼光，我师父差您好几个层次!”张凡一边说一边撸起袖子准备帮忙。
红烧的带鱼，拌的红心萝卜丝，还有邵华做的羊排，春天的香椿鸡蛋，还有奶疙瘩。
茶素的奶疙瘩分好几种，比如有干奶疙瘩，就像是超市里面卖的普通的那种，还有一种湿奶疙瘩。
干奶疙瘩看着就像是以前做馒头用的面头子，干干巴巴的满身的皴裂。
这玩意一般人也能吃。因为不是太算。
而湿奶疙瘩就不一样了。
首先颜值高，就象快润滑的牛奶冰激凌一样，白白净净的看着就有食欲。
可这个玩意，一般人降不住，酸涩中带着一股子原生态的牛骚味。这种味道真的不好描述。
就像臭豆腐一样，喜欢吃的人爱死，不喜欢吃的人一口下去就能吐。
“怎么有这玩意，也对，这老头们别看年纪都大了，可饭量不小，咱要弄点让他们吃不下去的。”
张凡开玩笑的对邵华说。
“就你爱胡说！”张凡拍了一巴掌张凡后，有说道：“师伯估计在南方喝的是水牛的牛奶，这边的草原牛奶喝不惯，喝一次就拉肚子喝一次就拉肚子，可师伯又喜欢奶制品。昨天买了一点湿奶疙瘩，没想到几个长辈都喜欢吃。”
“这都是什么口味！”张凡翻了翻白眼。
说实话，来边疆后，因为是西北人的关系，张凡在饮食方面真没啥障碍。
可这个湿奶疙瘩，是真的吃不下去。别人吃一点，闭着眼睛能感受到半发酵蛋白的美味，他一口下去，就能蹲在马路边上吐。而且，他也喝不了草原奶。
太纯了，一喝就拉肚子。
“行了，你去休息吧，做了好几天手术了，看你一脸的疲惫，这里有邵华和我就行了。快去吧！”
邵华不好说，卢老太太就把张凡推出了厨房。
张凡也真的干不动了。
他还好一点，手术室里熬了两天的博士们还没下班呢。这一行当，想出头，真的不容易。
张凡出了厨房想了想。就给草原的孟克开始打电话。
老人们好不容易来了一次边疆，吃点稀奇的也不为过。
其他的边疆不好说，论奶制品，就像是羊肉一样，能让盟内人生气。
“安达，忙啥呢？”
张凡给草原卫生院的院长打电话。
“给牛羊剪毛呢，安达你今年来不来草原义诊了吗？人手都不够了，羊毛都剪不完了！”
孟克豪爽的声音在电话里面传了出来。
人家这个院长，就是个兼职，主要的任务还是放牧。虽然联系不多，可这个安达，也是边疆医疗系统中为数不多几个能搂着张凡硬灌酒的人。毕竟当年张凡还啥都不是的时候，去了草原，人家就给张凡杀牛宰羊的。
现在张凡成了茶素最大的医院的院长，风生水起的，可人家也从来没走后门说调个工作升个职啥的。所以关系还是相当不错的。
“你就拿着国家的工资，给自己干活把。”
张凡笑骂了几句。“行了，不和你多说了，有骆驼奶吗，给我弄点，家里来老人了，喝不了牛奶。”
老孟一听：“我当多大的事情呢，等着我现在就去弄几桶给你送来。”
“我让人去拿！”
“行了，你别管了，等我就行。”人家也不等张凡说话，就挂了电话。
张凡给几个老人打了一声招呼就去了卧室眯一会。
迷迷糊糊中，听到外面咋咋呼呼的。张凡仔细一听，老孟来了，再一看手表，晚上八点多了。
老孟这是挂了电话就往这边跑啊。
张凡揉着眼睛出来一看，乖乖，这个货，给几个老头脖子里挂着白色哈达，这会子端着碗唱祝酒歌呢！
几个老头还有卢老太太，脸上笑的哪叫一个灿烂。
“老神仙啊，下一次一定要去我们草场啊，我们是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您到我们草原来啊！”
张凡以为这是给几个老头拍马屁呢，结果走进一看，这是给卢老太太拍马屁呢。
别看这货一脸憨厚，说实话，这种人真的是面带猪像心中绝对是嘹亮的哪一种人。
580 一口甜一口咸，脑袋也是个吃货
“张院啊，兄弟我不得不说你两句啊！”老孟带着原本就有点高原红的脸蛋，喝了两口酒以后早就更是满面通红，看到张凡后，还要给张凡挑刺。 “呵呵，怎么了？”张凡笑了笑。 “你看看这都是我们想请都不敢想的人物，你也不提前给我说说，不然我今天一定想办法要给各位老爷子老太太们宰匹马吃吃，你看看，桌子上就这筷子粗的鱼，再就见不到肉啊！” “不是张凡不给弄，晚上我们一般都不怎么吃饭，这还是张凡两天没回家了，今天才陪着他吃点，不然晚上我们都不吃饭的。”卢老太太深怕张凡的朋友对张凡生了意见，赶紧解释。 “他也不给我说……”老孟就带了点羊肉和骆驼奶，赶紧今天觉得礼物带少了，有点不太高兴。 “草场的羊剪完毛了没？”张凡笑了笑，心里鄙视了一下，他的这个院长真的是拿着工资，在家给自己干活的。牧区的乡医院，说实话，比农耕区的乡医院患者更少。 往往有时候一年都没十来个病号，有时候来病号了，可又找不到医生和护士。也就是一个带着红十字表头买药的。他们的职能还挺全，不光看病，还是邮政点，更是固定电话点，忙的时候还能帮牧民看小孩。真的是集医疗通讯教育等小型综合性企业！ 就是主业有点…… “没有，才开始！你们也不去义诊！” “怎么，患者很多吗？”卢老太太关心的问道。 “没有，没有，我和他开玩笑呢。” 说是晚饭，其实几个老人，也就拿着筷子做了做样子。卢老头喜欢喝边疆特产的胡萝卜汁，吴老头喜欢吃奶疙瘩，而其他几个也就吃点绿色的青菜。也只有卢老太太能喝点卡瓦斯。 老孟不太喜欢吃鱼，他总觉的这玩意吃起来太不过瘾。不像吃牛羊肉那样能大口的吃。 张凡倒无所谓，他喜欢吃鱼，特别是海鱼。 “为啥子，吃完肉，我还想吃点脆的，水多的菜呢？”孟克吃着脆黄瓜，问张凡。 这一下把张凡问住了。 张凡多少也曾号称关于人的问题，他几乎都能回答上来一点，可这个问题，他真的没想过。 “呵呵，一天天就知道做手术，不懂了吧？”卢老头乐了。 一群老头都乐了。 好为人师，别说有水平的人，就算普通人都好为人师的。 可对于张凡，卢老头现在感觉能教的越来越少了。有时候老头也生闷气，可这次，真是有机会调教调教张凡了。 “额，师父最近我加油学习呢，期刊都不知道看了多少了。”张凡装着小二态，惹的一群老头哈哈大笑。 邵华看着张凡这种罕见的表情，也捂着嘴笑。 在邵华眼里，张凡够拼的了，每天晚上雷打不动的听半个小时英语，看一个小时期刊，再花一个多小时看看各种经典的医学书籍，说实话，在张凡身上，她有时候都觉得这个医学怎么就这么难呢。 结果，就这样，还有不懂的，太可怕了！ “你就没用心……”卢老头刚开口，卢老太太就不乐意了，“行了，你在张凡这个年纪的时候，还不如人家呢，你都多大了，人家才多大。” 老太太翻了翻白眼。 “额，呵呵，其实啊，这个人到底饿不饿，不是胃部的容量来决定的，而是大脑来决定的。胃肠肽出发的机制会让大脑神经元经过……” 老头一口气说了十几分钟。 其他人都无所谓，都是搞医疗的，邵华孟克听的一头的雾水，这说了个啥？ 别看孟克是乡医院的院长，可人家不是搞医疗出身！ 张凡看着邵华一头的雾水，就笑了笑对着邵华说道：“师父的意思就是，人的大脑不光会绝对摄入食物的多少，还要选择食物的多样化。就如同你吃了一堆的肉，虽然不油腻，可吃饱以后，总是想吃一点脆脆的绿色蔬菜。 或者你吃完一桌子咸口的食物，总会想吃点甜点，这就是大脑控制的。它会让你选择的去多吃各种食物。而不是单一的摄入。” 说完，对着老头又问道：“师父，我总结的好不好！” …… 睡了一觉，累到极致，然后躺在床上，一觉醒来后，感觉身体轻盈的都能一蹦子跳到房顶上去了。 原本要去跑步，刚起身，就被一个莲藕一样的胳膊拉进了被子。“要打架！哪就放马过来！” 打了半天，打了个平手。张凡觉得要找时间去做做深蹲练习了。 而邵华，红艳艳的脸蛋上这会子像个猫咪一样。而身体趟在床上还不老实，两腿并拢，臀部太高，就像是只有脚和肩部头部在床上的，其他的身躯都是悬空的一样！ “额，你这是再干什么？” “这样容易怀孕！” “额，不是，这一般是金子活力不够的，才会……” “去去去，赶紧去上班。” 邵华有点不好意思的赶走了张凡。 张凡笑着出了门。 刚出门，就看到专职司机已经在院子里擦车了。张凡有点不太好意思，本来想着跑步去医院，结果人家都上门了。 清晨，张凡今天没去临床楼，而是来了行政楼。今天有好多各路大佬要回去了，得安排着送一送。 “第一批的试验已经开始了，华南和华西的几个专家已经让他们的博士进入了实验室了。” 赵燕芳给张凡汇报着最近的实验室的工作。 听着赵燕芳的汇报，张凡心里真的是庆幸，要不是当初死皮赖脸的和欧阳把人家请来，就这几天，这么多的实验项目，随便拿出来一个就能让张凡和欧阳的实验室停摆。 这玩意试验和临床说起来是结合的，其实就是两条路。 什么试验临床不分家，都是糊弄人的。 “论文这就出来了？手术才三天，他们就弄出了好几个？”张凡有点惊讶的问赵燕芳。 “这都是特种病例的报告论文，有什么难的。不过这里面有几个东西到可以深入的研究一下。还有个事情，三岛的邀请函，你准备怎么办？” “邀请函？” 张凡都快忘了这个事情了！
581 这都不知道？
“冲动了啊，哎！”清晨，欧阳也不参加医院的查房，甚至连医院的行政会议都不参加，就提着粉色的洒水壶，在自己办公室里面折腾仙人球。当老陈进了办公室后，欧阳陪着嘴说了一句。 老陈以为医院被打扮的花里胡哨的，欧阳被人说的有点难堪了，撇了一眼仙人球后，对欧阳说道：“一天接近两百万的收入，咱什么成本都没有，说您的人都是嫉妒的。” 欧阳撇了撇嘴，对老陈说道：“我是那个意思吗？我是说还是没见过大钱啊，当时觉得钱多，可惜啊，冲动了，应该多签几天合同，你看他们收拾广告牌，看的我都心痛，哎，冲动了！” 老陈都没办法说话了！欧阳这是舍不得这样的收入啊，可惜会议结束了，人家器械商药品商，也不傻。 “你说要是天天让你们张院这样开会多好，开一年，咱们医院就能把一分院和二分院也就打造起来了。医院升格了，可需要用的资金也越来越多了。哎，你们张院又是个大手大脚的。这个家不好当啊!” “就是，就是，没您，估计张院想买啥都没钱买。” 老陈看着欧阳心情好像不错，就拿着手里的文件交给了欧阳。“欧院，这是张院说让你看看的文件！” 欧阳转头一看，全是要签字的文件和需要去协调的事情，欧阳头都大了。 “新的一年招聘快开始了，张院觉得您在看人方面还是相当厉害的。所以……” 欧阳不乐意的说道：“哎呦，我好想家里有点事。”欧阳要跑。结果老陈拉着欧阳的手，说道：“张院估计要出国，所以……” “出国？飞刀吗？又有土豪约手术了吗？”欧阳眼睛都亮了。 对于张凡，她现在就是觉得好多事情，张凡进步变慢了，不想以前那么认真了，比如人员招聘，对于普通医生或者护士的招聘，张凡一般都推给欧阳。 一个医院，百分之九十的业务其实是普通业务，也就是所谓的常规诊疗，只有少数是需要特别医生的。而对于普通医生和护士的招聘，张凡就不太上心。 特别是护士的招聘，随着茶素医院的升格，随着茶素医院名气的提高。现在茶素医院的护士岗位早不是以前那么随意了，现在可以说，在边疆省，茶素医院已经是顶级的存在了。 普通城市，一个顶级医院的护士，特别是有点资历的护士，别看收入一般，可说实话，这样的人，人脉是相当广的。而且，有时候没病床的时候，很多人一心就想着要找医生帮忙。 其实，这就等于饶了一个圈，多走了一到程序。很多医院，很多科室，病床的管理是护士的责任范围，比如没病房，患者要去预约，这个记录是是护士记录的。 找医生，医生还要找护士或者护士长帮忙，而找护士，往往效果更好。 所以，现在茶素医院的护士岗位，已经成了一个并不比普通公务员差的一个岗位。很多鸟市毕业的高护都会选择茶素医院，而大专中专毕业的护士，想来茶素医院上班。 这就要八仙过海了。 张凡被各路神仙烦的不胜其烦。 索性，直接把包袱扔给了欧阳和护理部。 “不是的，这次不是飞刀，是三岛的好几家医院，都向张院发出邀请函了。赵燕芳主任建议张院去看看。” 老陈解释了一句。 欧阳撇了撇嘴，“不是飞刀，又啥可看的。你们张院怎么说的。” 对于欧阳来说，这种不给钱的邀请都是耍流氓，太不实惠了。 “咱们现在也就是一些药企医疗器械商比较关注我们，其实咱们现在还差的远了。其他不说，就一些医疗科研基金，还有一些赞助协会现在都不太关注我们。 您知道不知道，中庸为啥这么强大吗，这一年不算国家给的，就其他一些基金，一些协会，就能随便买下咱们医院，还是整儿买的。就是因为我们在学术领域现在还不行。 所以，这次也是咱们出头露面的一次机会。” 老陈说的好像他就是专家一样，巴啦啦的说了老半天，而且老陈颇有点这都是小意思的架势。 欧阳楞了楞，眼珠子一转，问道：“这是听谁说的？” 说实话，基层医院别说接触基金协会了，就连大一点的药企领导都见不到，毕竟人家卖药，有时候也无需医院同意！所以欧阳以前的时候也不太注意这方面的事情。 可她不注意不代表老陈就会知道…… 老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赵燕芳主任给张院说的，我在一边听了会！” “我说呢！赵主任的意思是你们张院多出去走走，亮亮相，就能行市见长？” “虽然赵主任没明说，但其实也就是这个意思。” “哦，原来还能这样玩啊！”欧阳若有所思的接过文件，坐在办公室的办公桌前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面前的文件。 其实昨天赵燕芳和张凡谈的时候，张凡的表情其实和欧阳差不多，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总觉的去接受三岛的邀请能干毛？结果被人家鄙视了一番，一副你连着都不知道的样子，让张凡很是有点尴尬。 老陈有样学样的给欧阳也显摆了一下，结果被欧阳识破了！ 欧阳提着张凡扔给她的文件，带着老陈气势汹汹的来找张凡。 “你怎么这么心大。出国扬名的事情都一点不上心，还要我来给你操心。”刚进门欧阳就开始找事，老陈站在门口一脸的尴尬，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弄的他好像是小人一样。 “快坐，领导快坐，陈院，赶紧给拿水壶，我给领导泡茶。”张凡笑嘻嘻的，把工作扔给欧阳，张凡还是很高兴的。 “今年的招聘您要把关了。”张凡坐在会客沙发上给欧阳说软话。 “你让赵京津和罗正国他们去干啊。”欧阳不领情。 “他们还不行，这个人事方面，我对谁都不放心，就只有您能帮我了。”张凡可这不要脸的巴结欧阳。 说实话，老赵和老罗他们也不是不行，就是不知道抗的住关系户不。这方面说实话，茶素也就欧阳和张凡能扛一扛了。 欧阳现在无欲则刚，升职估计没希望了，年龄到坎了。而张凡就不用说了，茶素老大都不会为难他。而其他人就不同了，人活在世上总要有点诉求是不是，有时候也挺难的。 “你真准备去三岛了？”听着张凡巴结自己的话说完，欧阳就开始谈正事了。 “嗯，原本没想去，结果赵燕芳给我说了说，我还是觉得应该去一趟。” 老陈笑着把茶水端了过来。 “去一去也好，不过进班子的名单还是提前上报吧。”欧阳看了看张凡，又看了看老陈。 “要不我先去忙其他的事情？”老陈装着不在意的样子给张凡说。 “行了，你就算记录吧，把其他几个班子成员请过来，咱们略微谈一下。就上报吧，也不是我压着，前几天太忙了。欧院，我的意思就让老陈进班子吧，他跟着您没功劳也有苦劳，而且这一摊子就他这个大管家操心呢，也不容易，以后有了帽子就更方便工作了。” 张凡当着老陈的面和欧阳交底。 其实老高被支开去了魔都。张凡就懂欧阳的意思了。 而且他也觉得让老陈进班子也不错。索性就把这个人情给了欧阳。 说实话，老居和老高其实都能进班子。 老高进班子，其他人不说，欧阳这边的阻力有点大。而老居和老陈比较起来，老陈和张凡的关系比较近，而且班子成员里面，已经有三个内科的领导了，再来一个内科领导，就有点只能重叠了。 外科领导算上张凡也有三个班子领导了。所以，后勤总务医务处这边进一个也是应该的。 老陈脸都涨红了，看着欧阳。 “你别拿着我说话，你觉得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当家做主要有魄力。”欧阳白了张凡一眼。 “好，哪就让老陈进。” 老陈感激的看了看张凡，看了看欧阳，都不知道说什么。 “行了，赶紧把领导们都请来吧，不然等会查房的查房上手术的上手术，人又凑不齐了。” 一会的功夫，几个领导都来了。 这种人事工作，在一般的企业或者医院，进个班子成员，估计会议能开好几个月甚至更久。 可在茶素医院就简单了，现在的张凡，不说一手遮天吧，反正工作威望还是有的。 内科的三个领导，欧阳和张凡是一伙，外科这边赵京津和罗正国虽然后来者，但对张凡是有诉求的，所以也算是和张凡一伙。 而任丽，不争不抢几乎，而且她也算是欧阳的当年挖掘的千里马，而闫晓玉虽然有点异议，可单枝挺不起来啊。 人事会议决定后，张凡和大家又说了一句去三岛的事情。 “组成一个小团队吧，要精干，而且又有战斗力，这次去访问，人家必定要咱们亮亮手艺，总不能用他们的人吧。”张凡看着几个班子成员，说着自己的想法。
582 又来了
出国潮，当年经历过的人估计都有点影响，那时候国家不富裕，又一波人，百折不挠的想要去大洋彼岸。当年首都人在纽约，真的是演了一个寂寞。 而到了张凡这一代，对于出国就不是太上心了，旅游可以出去看看可以，真要让出国，反正张凡是不干的。所以对于三岛的邀请张凡是真没往心里去。 等到赵燕芳剖析了一番，其实就是明着告诉张凡，扬名能赚钱后，张凡寻思了一番，他准备去看看，并不是他张凡爱钱，而是想和其他国家的医生交流一番，开阔开阔眼界! 这里面的道理华国祖先老早就说的通通透透，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天攘攘皆为利往。 一个行业或许崇高，但这玩意不能光指着崇高吃饭，要是全指望崇高了，这个行业也就快死了。 出去走一走的名单，在几个领导综合的考虑下，名单很快就出炉了。张凡带队，赵京津得去，去三岛，没手术则罢，如果有手术老赵和张凡配合，除非是超高难度的手术，一般性质的手术，就没啥问题。 手术人员还需要带一个年轻的，这是组织培养，别小看这个，体制内是相当讲究这个问题的，很多时候隔代培养并不是说说而已。 当然了张凡是够年轻，但谁都没把张凡当年轻人。在年轻这一代，可选择性就很多了。 茶素的普外，虽然张凡没怎么特别操心过，可随着这几年张凡名气的提高，医生的更新换代的速度也提高了不少。所以，这个年轻一代中挑人反而让一群领导讨论了好久。 最后还是张凡一锤子定了音，带马逸晨出去。 其他硕士只能等下一次了，谁让小马早早就入了张凡的门。骨科王亚男，普外马逸晨，这在茶素医院都是知道的，这两位张凡当初还没露头就一直带着的人。 现在露头了，他们虽然仍旧还是一个普通医生，可江湖地位已经不同以往了。 当然了，赵燕芳也得去，在手术领域，张凡谁都不怕，可在科研领域，他就略有点胆怯了，这玩意在家的时候，什么都不是事，就算别人嘲笑张凡是手术匠，张凡也都不太搭理。 可要出门了，不能丢人，这不光是自己的事情。就如同转亲戚一样，就算今年没赚几两银子，可还是要穿着最好的衣服，并不是人们都是爱面子的，这叫一口气。 人嘛，不就活着这口气吗。 最后欧阳把老陈也提了出来，说老陈去了能帮着照看一点。 张凡也乐的有人处理一些琐碎事情，所以也就点头了。 医生这边都确定好了，护士这边也要出个人。 如果张凡代表自己去，那无所谓，可这次张凡觉得要代表茶素医院去访问，所以就不能落下护理这一块。 对于护理人员的随行，这一块就需要参考人家护理部的意见了。说通透一点，医疗这个行业，医生护士其实是并重的，这一点说实话金毛做的相当不错。 护理有提升的空间，天花板很高，特别是一个些有处方权的护士，让金毛的护理成长空间很大。 而华国的护理，出道一年和出道十年区别不大，而且人到中年的护士，一旦不能成为护士长，在科室里面的地位特别尴尬。跑，跑不过一脸胶原蛋白的小护士。 技术积累又没办法和医生比，而且随着医疗改制，越来越多的编制偏向于医生，所以一个医院，不管是公立医院私立医院，几乎年过四十的护士都是很少的。 所以，如果说医生对机会的竞争大的话，那么护士对几乎的竞争就是白热化。 这玩意，有时候一个机会代表着后半身怎样去生活的。 比如一个三甲医院有编制的护士，这都是让普通人羡慕的存在。 “陈院，把护理部主任请过来。”张凡对老陈说了一句。 医院临床分三级诊疗制度，主任（副主任），主治，住院医。而行政管理其实也是分三级。 科室，医务处（护理部），医院领导班子。 护理部的主任，早年间不知道走了谁的门路，三十不到就成了护理部的主任，所以人家资历是绝对老的。 张凡上任后，原本想换掉她，可人家再两年时间就退休了，张凡和欧阳聊过几次后，也就没有再动手。 毕竟，人家虽然没功劳，可也没犯错误，这就是让领导比较纠结的事情，不犯错不突出，往往有时候如果没有衡量标准，还真没办法说人家。 “张院！”护理部主任小跑着进了张凡办公室，和几个领导点了点头后，就坐在了一边。 张凡还没说话，人家就带上老花镜，拿出笔记本，双腿并拢，打开笔记本，开始准备做笔记了，这种态度，张凡都没办法说。 “是这样，杨主任，三岛的皇家医院邀请我们茶素医疗团队去访问，护理部也出个名额吧，你有什么建议吗？” 张凡点了点头，对着护理部的主任说了一句。 护理部的主任虽然年纪比欧阳大，可保养的比欧阳好。 欧阳一脸褶子，人家脸上就看不到皱纹，大波浪下的脸蛋用着估计比较好的化妆品，窗户外的光线反射过来，隐隐约约都泛着一股子光泽。 “如果是单纯的访问，为了体现咱医院的精神面貌，我建议还是让老同志去，毕竟老同志更是能体会到咱们医院的精神面貌，也能……” 这老太太，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她想去。 而且，人家说的一点都没错。 张凡捏了捏鼻梁，都是人精啊。 “这次访问，是学术间的交流，不是精神面貌的交流，到时候还有手术的，老同志去了穿线都是问题，所以，还是让年轻人去吧。” 老陈看了看张凡，立刻站出来当白脸。 总不能眼睁睁的让张凡当恶人吧。 或许有人会说，老陈舔狗，其实这是立场问题。别小看这个立场，有时候，人家领导看的就是你的立场问题。 护理部主任脸红了一下，眼珠子转了转，她的这个位置，收入其实也不错的，一年进进出出的各种护士，她还是有不少油水的。 可看了看张凡的脸色，她知道，不能夹私带货了。“如果有手术，哪就让技术最好的护士去吧，手术室的护士年纪不大，技术也比较全面。” “嗯，可以。”欧阳点了点头。 其他领导不负责护理，也就没什么话说。 出访三岛的人员名单已经确定。 张凡、赵京津、赵燕芳、马逸晨、老陈，还有手术室的护士长。确定好名单后，还得上报给鸟市政府。 吃人家饭端人家碗，就得听人家话，到了张凡这个级别，请假都要是要给鸟市打招呼的，这种访问就更要提前报备审核。 …… BJM编辑部，“BOSS，茶素医院又投稿了。” “还是肝脏的？如果还是肝脏的，这次就延后发表吧。”负责普外的主编一边诅咒者天气，一边翻看着各个医疗专家的回复信息。 医学期刊，普通的医学期刊，比如能让很多医生护士去水一水的，这种期刊，编辑什么的都不重要，毕竟就连师母很漂亮都能上论文的水平，要不要编辑其实问题不大。 这种期刊最主要的是有个期刊号，然后就是大量的销售人员。要销售人员干什么呢，就是打电话。然后不停的给各个医院的各个医生打电话。 不怕你不会写论文，只要你想发表，不管是你介入科，还是肛肠科，都能给你弄个能发表，还能有学分的论文，只要你交钱。 所以，大量的医生护士的晋升职称论文，十个人里面，全说是拿钱买的有点冤枉人，但是说八个是买的，绝对有漏网的。 而核心期刊，还有这种顶级期刊，人家就不一样了。人家的编辑，几乎都是医疗界的大佬。 虽然不是专职编辑，可往往这些兼职的编辑，拉出来一个都是在行业顶尖的医生或者教授。 比如BJM的肝胆论文审核负责人，就是皇家医学院的肝胆外科的主任。 在三岛，医疗主任是和教授划等号的。 所以，现在好多大型医院，已经不太认可发表在国内的论文了。 说起来都是笑话。 “这次不光是肝胆，还有诱导因子的，我觉得这个阐述诱导因子的论文很有亮点。” “是吗？华国边疆的这个医院还真厉害啊，你发过来我看看。” 主编刚开始的时候，不太重视，一个医院，怎么可能连续有比较厉害的论文发表呢，估计前几篇都是他们厚积薄发的。 结果这一看，就不一样了。 “偏临床跨越到偏研究，不得了啊！”主编还是有相当大的功底的。 就如很多人一样，知道面前的这个东西是个好玩意，可就说不上到底哪里好。 所以，他直接把这个论文发给了肝胆审核部的主任。也就是三岛皇家医学医院的肝胆主任。 …… 张凡的报告，在鸟市政府里面倒是没掀起什么波浪来，毕竟每年出国交流的不少。 可在边疆医疗系统，就不一样了。
583 老陈的懊恼
一个城市，不说魔都首都这种超大型的，一般的城市，往往都是附属的医院瞧不起省属的医院，省属的医院看不上市属的医院，妇幼的从不参合他们综合性医院的纠纷。
而中医院，往往都是瑟瑟发抖的等待着政府的拨款过日子。
而鸟市以前在茶素医院没起来的时候，其实就是这种状态。平时医院系统的学术论证，一旦有附属医院的大佬在那里发言，市属的妇幼的，都在一边默不作声。
而且专家库中的专家，往往一锤子能定音的都是附属医院的医生才可以。
还是什么各种入编考试之类的主考官，要是没个附属医院的，这次考试的含金量都好像掉了不少。
所以，当有什么会议，什么友好城市的医院邀请，几乎都是附属医院的医生挑剩下的才会给其他医院。
而现在，在欧洲算是最顶尖医院的邀请，政府竟然全给了茶素，这还能了得。
知道张凡的，几乎都是外科系统的医生。这一次，不管是附属一院，还是附属二院，还是中心医院，或者是附属三院，外科系统有资格出去的医生，都不说话。
因为以前闹过，结果闹完了才发现，茶素张凡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
可内科的还有妇幼的，不知道啊。
就如同搞心内的就是瞧不上搞呼吸的一样。
内科和外科医生看着在一个医院，在一个单位，其实对于相互的了解，其实特别少，越是大的医院，越是陌生。
至于其他医院的医生，用的找了解吗？我们已经是边疆顶级的存在了。
而且，医院越大，竞争越强，不让当年任丽怎么会被排挤的连个位置都没有呢。
特别是这种文化人汇集的地方，他不明着排挤你，而是在各种背后给你下功夫，玩心眼。
尤其是在内科，平日里大家见面，我的亲亲我的肉肉，看着像是相亲相爱的姐妹一样。
其实，私底下，就是妥妥的利益。给其他人说这个水平不行的，倒对方家庭是非的，这都是小儿科。
而且，随着医院的发展，现在一个大型三甲医院的科室主任，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有没有国外进修或者学习的经历，别看这种不成文的，往往都是不成文的才是正儿八经的铁律。
所以，往往很多医生，到了副高的时候，就开始纠结了，到底冲不冲一下主任的位置。
一旦准备冲锋，就要做好三件事，一，拿下院级领导，二，做好出国进修的准备，这个名额，就如同地方医院去首都进修一样，不光要给人家医院交钱，还要有名额。三，冲锋失败，找好下家。
有时候想想，医院的主任竞争竟然有点九龙夺嫡一样！
其他单位的这种争夺，失败了，了不起还可换个单位，可在医院，一旦失败……
因为这个行业太鸡儿窄了。
而且，不知道是人的劣性还是什么，好事传播起来艰难的要死，花钱都未必能传播开来。
可八卦，**，谁睡了谁媳妇，几天时间就能在圈内吵的热火朝天。而且，谁成功了，大家不一定关心，可谁要是失败了，圈内的人都愿意去倾听倾听。
难道这是在学习方法？
所以，当大家听说茶素医院有被邀请的名额，各路神仙都开始打起来注意。
“哈哈，张院啊，加一个名额呗！反正都是公费的，多一个少一个，谁也不会去认真不是。”
鸟市卫生系统的一位，想把自家的小姨子加进茶素去三岛的队伍里来。
当申请报告打上去以后，这种电话就骚扰的张凡都快恨不得把电话给扔了。
老陈早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所以在张凡快要发疯的时候，接过了张凡的电话。这个电话是生活电话，当然了，张凡的特殊电话，一般人是不知道好吗的。
很多人都是机会主义者，反正都是打着说不定能成的心态来骚扰张凡的。
“对不起，我们张院在手术？”老陈拿着张凡的电话张嘴就胡说，其实张凡在这时候在院子里送人呢，各路的专家开始陆续的离开了，当然了也留下来了几个，因为他们在茶素实验室已经开展实验了。
“名单已经上报了，没办法改变了。我是茶素医院的陈生！”老陈不在乎的罪与否，反正态度委婉中带着一丝丝的坚决。
茶素一分院的小陈主任，这几天来总院帮忙了，因为专家们要走，老陈这边顾不过来，就把小陈叫过来帮忙了。
当年医务处的小陈干事，现在已经变成了分院的医务处主任。虽然在分院的时候小陈学着老陈的样子，可到了总院，小陈仍旧是那么虚心的在老陈面前当学生。
“主任，您这样不怕得罪人吗？”小陈看着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就悄悄的提醒了一句。
“呵呵！”老陈笑了笑，没有多说话。
晚上，张凡家里设宴欢送两位要走的大师哥。
裘派弟子，在张凡没有露头的时候，吴老是核心，两位大师哥是次核心。
而现在，吴老的核心位置慢慢的开始交给张凡了，两位大师哥仍旧是次核心。
可人家对于张凡的帮助，真的可以说是够意思了。
所以，师哥也要走了，张凡和邵华就在家里设宴感谢一下两位师哥。
主宾是师哥，还有几个远房的师兄，也被邀请来了。老陈和小陈也来帮忙当东家。
因为张凡不喝酒，而其他几个师哥是有喝酒的。
“师哥，多呆几天吧。”
“不行啊，家里催的厉害，再不回去，估计家里都要发函给茶素政府了。”
两个师哥笑着对张凡说。
有些关系，无须感谢。一个眼神就能代表一切，所以就有了后来的真爱是同性的说法。
招待自家的师哥，张凡也没小气，酒是鸟市酒庄老板送的十几年的国酒，菜是请的政府招待办的大厨来家里做的。
因为吴老卢老头子们都在，宴会很热闹，各路师兄弟们给老头老太太们不停的敬酒，老头们都不喝酒，老陈就代表着张凡和师兄弟们喝了不老少。’
几天手术，让原本已经又点分散的师兄弟们又紧密了起来。
“有肝脏手术，要是医院不方便，就来我这里。”张凡笑着给师哥们摇车挖人。
虽然明知道不行，可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老陈是喝的有点高了。张凡要送，老陈死活不让，最后是小陈主动接过了送老陈的任务，而且还拍着自己需要挺起来才知道她是女性的胸膛，给张凡保证，一定把老陈安全送回家。
“主任，您没事吧，我给您买碗酸汤面去把？”小陈开着车，看着后排口水滴滴拉拉的老陈。
“呵呵，不用，不用，小陈，我看好你，你是比较机灵也比较聪明的。”小陈不知道老陈是不是醉了，但她不能当老陈是醉了，所以赶紧说道：“主任，您放心，我会替您盯着分院那摊子的，我是您的人，我心里清楚的很！”
这丫头也是个聪明人。
“呵呵，好！”老陈哈哈笑了笑，然后说道：“早晨，你问我怕不怕得罪人，现在我就给你教一次。”
小陈一听，赶紧停车，拿着茶杯双手递给老陈，然后盯着老陈，等待老陈的下文。
“办公室主任，什么是办公室主任，大家都说是承上启下，我们对着谁都要笑脸说话，其实不是，我们的真笑只对着一个人。
领导交代的事情，不管大小事，你都要当真，特别是对方随口说的事情，别人可以不当真，但我们必须当真，等你完成领导随口说的事情后，向领导汇报，领导恍然大悟想起这个随口说的时候，对你，就会另眼相看，这就是一个合格的办公室主任。
还有一定要关注领导的弱项，比如欧院，欧院的弱项是什么？”老陈醉眼咪蒙的望着面前的徒弟。
“欧院的弱项相对张院来说是技术。”
“对头！”老陈手指头点着小陈，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
“哪张院的弱项呢？”也就是老陈今天高兴喝了不少酒，才会说，不然这种话，估计以后只会对他的孩子说，这也是一种经验，小陈算是抄上了，所以这个时候，小陈的大脑飞速的旋转。
“应酬？”小陈看着老陈说了一句。
“对，你以为我爱喝酒吗，不是，张院不喝酒，那么，我就要在请客吃饭，点菜结账这种小事上替张院安排的妥妥当当的，不让张院烦心。领导哪个方面是弱项，你如果能迎难而上，那么你的位置就会越来越稳固。
现在医院里的几个常务院长都没有我的牌面大，为什么，就是因为我的不可代替性。
还有……”
小陈眼睛里都开始冒火花了，结果，老陈流着哈喇子睡着了！~
小陈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敢把老陈摇醒来。
不过老陈的这几句话，让小陈受益匪浅啊。
第二天，老陈躺在床上，想起昨晚上对小陈说的话，懊恼的捶着自己的脑袋：“哎哟，便宜这个丫头片子了，哎呦，喝酒误事啊！”
584 什么是老师
医疗科技，虽然金毛国现在号称全球第一，其实也不完全是第一，完全被大家认可的第一，主要是在骨科，心脏、心血管方面，世界上第一列心血管造影，心脏支架都是金毛国搞的。这方面他们相当的猛。
而三岛，虽然这几十年来和丸子国一样，看着好像是金毛的小弟，其实人家的底蕴也相当的厉害，比如肝脏移植，人家的皇家医学院全球第一。在大器官中，人家一百多年的底蕴真的不是唬人的。
有时候，除非遇上那种百年不遇的人才，不然不管是科技也好，研究也罢，其实都和财富相似，这玩意都是需要去积累的。
“出去看看也好，在肝胆方面，我们的起步还是比较晚的，虽然这几年大踏步的追赶，在普通肝胆疾病方面有了长足的发展，可还是和三岛有一定的差距。”
吴老头和师哥们一起走了，张凡想把人家给扣下，结果魔都部队的领导一天三个电话，就像是要账一样，催的张凡头发都竖起来了。开玩笑，现在华国普外的大佬谁不知道张凡想搞个肝胆中心，还是国际化的肝胆忠心。
这种中心，没个院士坐镇还真的不行，所以，大家其实都防备着呢，谁都不傻，要是让张凡真的把吴老头给糊弄到了边疆，估计魔都海部队的领导得换人！
吴老走了，卢老头和老太太还在家。为了让卢老头走不开，欧阳昨天就带着卢老太太进了草原，就留下卢老头。欧阳在这方面绝对是天才，和人打交道，这老太太天赋太高了。
也就卢老头去年已经封刀了，这要是不封刀，然后被张凡扣在茶素，估计青鸟的领导都告到中央去。
张凡这几天下班后，早早就回到家，也不去实验室，他担心老头孤单，可没想到，他都到家了，老头过来老半天才回来。原来老头早上下了门诊，还跑到普外的科室，去看医生们的业务学习去了。
这老头也是一个闲不住的，如果说手术方面，在裘派弟子中，老头排名不靠前，可在教学研究上，老头还是相当厉害的。
所以，老头今天在普外信手拈来的讲了一旦，肝脏生化，直接让茶素普外的一帮粗老爷们见了大天了，乖乖，把生化能讲的让病号都能听懂的水平，这可真的不是一般教授能做到的。
生化，这玩意就和神话一样，很多医学院，别说学生了，往往年轻的讲师自己都弄不明白。一个生化，一个神经，每一年，都是学生的拦路虎，挂科最多的两个学科。
这两个学科，不光要天赋，还要有好的老师领进门，不然，靠自己，一个三羧酸循环，就让一众学生懵了逼。
张凡懂，但不透彻。和卢老头比，他也就是个刚入门而已。说实话，诊断可以随着时间和实践去积累，而生理生化，这两门真的难，其他不说，看看这五十年来的诺奖，不是生理出身，就是生化出身。
“好的，我一定去虚心学习。”张凡可有可无的给老头回着话。说实话，要不是出名可以引来基金还有各种科技投资，他才不会去三岛。就几天的时间，再张凡看来能学习个屁啊。
这话也就自己想想，不能对老头说，不能把老头给气死了怎么办。
张凡不想气老头，可老头没想着放过张凡。
“可惜啊，你的这个英语去了，估计别人说什么你能听懂一半就已经很庆幸了，而你说的，估计对方一半都听不懂，这次去要是人家让你张大医生上台谈谈肝包虫，我看你怎么办。”
张凡翻了翻白眼，“师父，我最近口语还是进步很快的！”
“哎！”老头看着张凡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爷俩还没聊几句，邵华就开始喊张凡去端菜了。
政府听说卢老头和吴老头来了，专门给两老头配了厨师，被邵华给拒绝了。
结果，这几天政府送来的食材，真的是让邵华又点想把厨师请回来了。
鹿肉，茶素天山脚下的鹿场里面专门送来说是让给老院士们补身体的，要求也不高，就想和老头们合个影。
一众老头们刚开始不太愿意，深怕被别人拿着照片去招摇撞骗，这方面，他们中不少人是吃过亏的。
可张凡下过乡知道这里的饲养有多困难，而且鹿这个玩意，不太像牛啊羊之类的。这玩意虽然是人工驯养的，不光野性未泯，而且极其胆小。
稍微有个惊吓，就能让一场的鹿，疯了一样的跑，跑完了还不进食，可到了发情期，这玩意比公牛都野蛮。
往往一到春天，稍微一个不注意，大公鹿说不定就流着血的死在鹿场里。所以，这就是市面上很少见鹿肉的缘故。
鹿肉说实话，处理不好，真的不好吃，就连以前有钱的巴依也只是吃鹿筋。
其他人不好说，可自己的师父，张凡还是能劝说一下的，所以，张凡让卢老头给人合影了，能帮一点是一点。然后，人家直接拉来一只处理好的鹿。
这让邵华为了难。
“师父，今天的肉没做好。”张凡端着大盘子，后面跟着脸红的邵华。
“没事，没事，晚上吃点素的就可以了，这肉问着挺不错的啊！”卢老头笑呵呵的对邵华说。
“也就只能闻了，我高压锅压了好久，还是不软烂。”邵华不好意思的说道。
姑娘心里有点可惜，这么好的食材，让自己给弄成了皮革。吃起来像是吃暖壶塞子一样，一嘴下去全是渣，肉太柴了。
一盘鹿肉，看着样子还是很好看的，切的都是大小差不多一样的肉块，混合着西红柿还有各种的蘑菇，周围一圈的洋芋块，最顶上新鲜的香菜，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子的含苞欲放。
而且闻着还真的不错。
也没外人，大家也不用客气，拿起筷子，卢老头就找了一个特别小的，张凡给邵华面子，挑了一块大的，一口下去。
真的，邵华一点都没谦虚，这玩意只能看看，只能闻一闻，吃起来，是真不好吃。
老头也想给邵华面子，可实在是降不住啊。
邵华又点尴尬，“师父，要不我去炒个羊肉吧。”
“呵呵，不用，不用，我就喜欢吃你做的干煸菠菜，你们年轻人吃肉吧！”
吃了几口饭，卢老头问张凡：“这种肉怎么做才能让不柴？”
张凡没多想，“我哪知道！”
结果老头说道：“华子不懂，这是人家不是搞医学的，你一个医生连这个都不懂？”
“厨师医生，都穿白大褂，可厨师也不会做手术啊！难道医生就要会烧菜？”张凡楞了楞，心里虽然嘀咕，可有欧阳这碗酒垫底，糊弄老头还是容易的。
“师父，您知道？”
“你啊，这就是基础不好的缘故，你要光盯着手术看，基础也重要，肌肉的成分是蛋白质对吧，蛋白质在3%的氯化钠溶液中会部分溶解，而在5.5%的氯化钠溶液只，肌丝会出现断裂，而在烹饪的过程中，会丢失20%的水分。
所以在烹饪前，如同用盐水对肉食进行提前浸泡，不仅能降低撕咬难度，还能增大肌肉细胞的容水量，这种容水量大约在10%左右，所以，虽然我做菜没有华子的好吃。
但，我懂原理，这就是生理生化的魅力！”老头看张凡要去三岛了，深怕张凡丢人，就连在饭桌上都给张凡进行教育。
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张凡都傻了，这老头真的是学通透了，连吃口肉都能联想到实验室。张凡都快愁死了。
真的是学霸和学渣的区别。
而邵华则笑嘻嘻的看着张凡，好像在说，你还要努力啊！
以前的时候，邵华觉得张凡学习不光刻苦，而且知识也渊博，现在，在这老头面前一比较。
真的，是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啊。这老头太可恶了！
瞬间，张凡觉得吃了一口花椒一样，嘴里一点味道都没了。
清晨，初春的小雨滴滴拉拉的飘落，茶素因为是靠近雪山，所以往往都是夜间和清晨下点雨，凉飕飕的小雨带着一点春风，让雨花像是飘摇在空中的蒲公英一样。
“麦收三月雨啊！”穿着运动服的卢老头跟在张凡身后慢慢的朝着医院方向跑步。
在青鸟的时候，老头虽然也跑步，可惜太有名，反而不方便，现在来了茶素，又有最小的弟子陪着，也不知道是人的缘故，还是茶素气候优良的缘故，老头精神越来越不错。
摸着脸上的雨水，和吹来的微风，老头还是很高兴的。
这几天张凡努力的恶补了一下基础，以前不知道哪里有缺陷，总觉得自己应该很厉害了，现在终于，在老头的指点下，张凡的进步更加的明显了。
这玩意平常的时候看不出来，可经过几天老头的调教，张凡觉得自己的诊断都比以前明显厉害了许多，真他么有一句说的好，基础知识层面，不能决定你走多快，但一定能决定你走多远。
585 鸡蛋壳
出国，一般人出国简单的很，有钱就行。可是到了张凡和赵京津这个级别就不是很简单了。
特别是张凡，不光是边疆专家库的专家，还是储备干部。而且，别看张凡就是一个医院的院长而已，可级别其实已经够高了。特别是医院升格后，更是不一样了。
而且，随着茶素医院在张凡和欧阳带领下，医院医护人员的共同努力下，已经成了边疆唯一一家有大型医学实验室的医院，平时别看好像政府这边也不太关注张凡。
其实张凡已经算是挂上号了，他的出国资料直接是鸟市组织老大亲自过审的。
所以，其他几个人的，就连赵京津这个大河学者的材料都审核成功了，而张凡的还没下来。
老陈一周三趟的朝着鸟市跑。
“医院升格也是有坏处的，以前咱欧院一个电话到政府，都不用让人亲自跑，现在你看看现在，一个劲的让人跑鸟市！”
老陈嘴里说着不愿意的话，可看着汽车挡风玻璃上挂着的特殊通行证，心里还是傲娇的。
“主任，您去鸟市政府，多有面子，人家组织副领导亲自接见。”这几天太忙，小陈到茶素总医院这边过来帮忙。
“哎，这是看着张院的面子，我哪里有面子。”老陈谦虚的说着。
当然了，这种事情张凡不太操心，也用不到张凡操心，毕竟张凡是走技术的，不是走行政的。
周一，这周的没有院长大查房，所以早上有院务会议。院长大查房一般是两周一次，因为张凡是技术院长，不像是行政院长查房，去科室就是个形式，啥都问不了，最多就是问问病房的窗户漏风不漏风，科室里面的的卫生干净不干净而已。
而张凡这种技术院长查房，是正儿八经联合其他专家去解决问题的，这种查房相当的费时间，所以没有院长大查房的时候，医院周一就是院务会议。
“通过往年数据和今年数据的对比，我院近期就诊患者的数量相对往年，人数明显上升……”老陈不在，副院长闫晓玉就成了今天会议的主持人。
往年在春天的时候，医院就诊率会断崖式的下降，这个时候也是医院医生护士结婚啊探亲啊的时间，可今年就不一样了，虽然茶素当地的患者下降了，可因为外地患者的增多，医院患者就诊率却没有明显的变化。
而医生护士的请假，也不能硬生生的给人家拒绝了。所以医院人手明显就出现了紧张。
人手一紧张，就容易出错，而医疗上出错，可不是小问题。所以周一的院务会议上，大家的表情都不好。
“骨三科，脊柱患者下手术后当天晚上，带教医生不负责任，导致实习医生错误的把患者缝合线给拆除。
而已，医院药理科，多次临床警告几个骨科科室，用药超标，多次发现在清洁手术中，使用不当抗生素。
普一科，甚至出现患者手术不经过科室讨论就排进手术名单。
普外三科，私自在科室内部未挂号，就在换药室给患者行包皮环切术。
麻醉科三名医生，在上班时间，去外院行麻醉治疗。
妇产科，患者多次投诉医生护士，态度恶劣。更有收受红包嫌疑。
……”
一项一项的问题摆了出来。其实有些问题，比如普外三科私自做包皮环切术的这个问题。
张凡轮转的时候，他不光知道，还没少做。一个包皮手术，挂号做，一趟下来两千多，而在找个关系在普外换药室，五百块钱就解决了。
而且，这种事情，不是单个医生的事情，是整个科室集体作案。从科室主任到护士长，从医生到护士，几乎人人参与。说大了，是挖医院墙角，说小了，其实那个医院没有。
可这种事情，是能做不能说的事情，你做可以，别被人发现，一旦发现，锤子绝对不会轻。
欧阳铁青着脸，在她的想法中，这种不要脸的事情，就是张凡纵容的。
“必须警告，李主任，你们科怎么回事。还有没有一点纪律了，还有没有点组织观念了，这一次就算……”张凡高高举起，准备轻轻放下。
普三科，是胃肠科，油水最少，手术最恶心最累的一个科室，有时候，一个胖子的肠梗阻，挖粪便能挖的医生们三天都没胃口。所以张凡准备警告一下，意思就是，老李你特么下次做的谨慎一点，别老是拿这种破事来烦我。
可张凡话还没说完，内科系的领导不乐意了，不光欧阳不乐意，就连任丽闫晓玉都不愿意了。
“这一次要严肃处理！”欧阳立马接着张凡的话茬，打断了张凡要放水的意图。
“对，我同意欧院院长的意见！”闫晓玉一脸寒霜。
“我……我也支持欧院！”任丽不好意思的看着张凡笑了笑。
张凡也无奈了，瞅了一眼已经闹了一个大红脸的普三科主任。
“罚款，院内通报批评吧。”赵京津第一时间给张凡递了一把刀。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院内通报批评，罚款其实也就是大事化小。
欧阳恨恨的看了一眼普三科的主任后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一早上，查漏补缺，医院的科室，就如同一个永远运动的机器一样。有时候螺丝需要时不时的紧一紧，但又不能紧的太厉害，不然会滑丝。
开完会，欧阳要找着张凡发火，她觉得张凡有点偏心外科了。其实人都一样，哪有绝对的公平。老太太还没开口，张凡就赶紧给欧阳说：“骨科研究中心的装修出问题了，您赶紧去看一看，我们其他几个去也都不懂，说不定还被人骗了。
金毛过来的非要把手术室弄成跃层的，还要每一层都需要装无数个通话器，您快去看看吧，再不看，我估计装修费下来比盖大楼的钱都多了。”
欧阳一听，也没时间发火了，拿着办公室预留的白色安全帽就去了骨科研究中心。
人的这个习惯理念有时候差距太大了。
按照张凡的意思，装修的花里胡哨的，不如多添加一点实用的设备。
可人家金毛不这样认为。
手术室，是跃层的。第一层是手术室，手术室的上方不是普通的房顶，而是全用硬化玻璃弄成了一个如同鸡蛋壳的屋顶，然后在鸡蛋壳一样的透明屋顶上修了一圈的观察位。
别看就是一个硬化玻璃弄了一个屋顶，其实这个玻璃据说超级贵。因为骨科手术室，往往和厨房有点相似，电刀开启的时候，脂肪的油烟光靠吸引器是不够的。
而且，往往因为手术室的患者都是脱了衣服，裸着身子的，所以室内的温度要高，所以这种透明的玻璃必须要抗雾化抗油烟，还要高透明。
这价格，弄几个观察室，放几个摄像头不行吗？简单粗暴价格还便宜，张凡其实也不是单纯的舍不得钱，最主要的是，摄像头不是简单吗！
可人家金毛的不干，人家认为通过摄像头永远没有直视的好，所以金毛这边监督工程的医生没事就和张凡叨叨。
还有，通讯器械的装置，人家的意思就是在骨科中心的大楼里面设置一个如同中心处理器的联络中心，有需要的时候，直接从联络中心发出信息，骨科中心的各个房间和楼层都能听到信息。
其实就是个广播站，可这个广播站要全电脑化，而且到时候还要给每一位医生护士都要配发特殊的对讲机。
这一套下来大几百万，甚至要上千万。
张凡的意思就是，弄半天，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问题，非要花这个钱干什么。
有这个钱多买几个手术床它不香吗？
张凡没心情和金毛的这个吵架，所以他就让欧阳去。
他觉得欧阳比他还扣，而且战斗力又强，应该能吵的赢。
结果，张凡做了一台胃大切手术后，就接到了欧阳的电话。
金毛的人不知道给老太太喂了什么**药后，老太太竟然全盘同意了人家的意见。
“欧院，大几百万，上千万就装修一层的手术室，您不觉得奢侈吗？”
张凡有点没明白欧阳是怎么想的。
“我觉得人家说的对，我看了人家医院发过来的录像，手术按照人家的样子一装修，怎么看怎么觉得高级，该花的钱咱不能省。你等会来看看人家发过来的录像，真的好。”
张凡也没心思手术了，出了门带了几个骨科医生就朝着欧阳办公室去。
因为以后这些手术室，主要是骨科医生来用，所以他们的意见是最主要的。
……
鸟市，张凡的申请报告经过鸟市的领导和卫生部领导的沟通，终于通过了。
不过原本是一个月的行程被压缩成了半个月。
忙忙碌碌中，斯坦方向有来了一个患者，而且还点名让张凡手术。人家一张嘴，满口能亮瞎人眼的金牙，气势也相当足。
刚来茶素医院，就把二分院的特需病房给包了一层。
586 还是太年轻啊，要什么脸啊
有钱人，说实话，张凡遇到过的有钱人，不知道他们在其他人面前是怎么一个状态，或者怎么一个姿态，但在张凡面前，或平易近人，或和蔼可亲，或者出手大方，但几乎没有用钱砸人的。
比如酒庄老板，当初张凡给他做完手术后，人家虽然也送酒送烟，但人家送的有水平，送的不会让人觉得被钱侮辱了。
可这次来的老板就不太一样了。
满满的就是一种扑面的货币风。
说实话，张凡其实也挺喜欢这种货币风的老板，也不是喜欢钱，其实就是因为张凡喜欢人家的直爽！
斯坦，全名免费医疗，这几年这个免费医疗和收费医疗之间吵的不亦乐乎。
也不说华国的医疗就是十全十美的，也不说免费的就相当让人满意的。
免费医疗这个玩意，怎么说呢，如果国家超级富而且人有少，比如北欧还有靠银行赚钱的国家，是可以。
可一旦，人稍微多一点，钱稍微少一点，这个免费医疗真的就没办法说了。最简单的，金毛一些中产家庭反正是不太敢打医疗救护电话的，因为不光是出诊费用贵，一旦打了紧急救护电话，后期的所有治疗费用是不报销的，这就让人很是胆怯的。
人没死，钱没了，不光华国人害怕，国外人也怕啊。
而斯坦，就是钱少人多的。相对华国来说，他们的这点人口，实在不够看的，而钱有不甚很多。
就哪点卖矿卖气的钱，什么都造不出来，就连葡萄糖溶液，都是边疆制药厂给出口的。
别看边疆制药，就一个治疗风湿的雪莲注射液略有名气意外，好像没啥其他有名的药。
可人家一年的收入也是不错的，因为周边几个斯坦的药品，特别是大众药品，几乎都被边疆药厂包圆了。
一个连葡萄糖和生理盐水都靠进口的国家，搞免费医疗，反正就是蒙着眼睛哄鼻子。
以前的时候，这地方的超级有钱的人，往往会选择去老毛子那边看病，后来去欧洲。
自从这边的大佬给张凡捐了一台救援飞机，还和边疆政府签订了医疗免签护照后，很多中产阶层都回来茶素就医。
毕竟人家以前的首都离茶素还不到四百公里，而且欧阳为了赚钱，一群哈语护士专门等着他们。所以，连语言都不是问题后，茶素医院直接就成了人家就医的第一选择。
这也是张凡和欧阳说话硬气的底气。
毕竟能赚外汇了不是！
而当张凡几次在斯坦手术后，茶素医院的名气就更大了。所以，很多能见光的大老板也不邀请，直接来茶素就医，反正有不差钱。
这位一嘴金牙的老板，是棒子国留在斯坦的后裔，第三代还是第四代了，反正也不知道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到底怎么去的。
这家伙不知道是没混血完全，还是没混好血，反正是汇聚了棒子的长相特征，眯眯眼，小鼻子小嘴巴，可长了一副大脸盘，满月一样的大脸盘。就像是眼睛和嘴巴长到一半不长了，而脸仍旧继续在生长一样。
这还不算，短手短脚配上一副西亚人特有的雄壮身体，真的长的怪异。所以这家伙很少穿西服，大多时候穿的是袍子！
这家伙不靠矿，但资本不比有矿的人钱少。
开赌（a）场，去过斯坦的人都知道，斯坦的赌博行业，相对妈祖，相对金毛，那叫一个野。野到什么程度呢，几乎和后来的缅北差不多，野到华国外交部都不得不发函公告赴斯坦的华国人不要在那边赌博！
所以这家伙，钱是真有了。而且人家还有官方身份。
在斯坦有个笑话，说老子是总统，儿子是黑涩会老大，爹管国家的白天，儿子管国家的晚上。
这家伙据说和管晚上的有关系，所以，身上还有一个什么斯坦议员，也是奇了怪了，晚上的人竟然有白天的官职！
因为人家有身份，所以能见光，来茶素后，直接点名让张凡就诊，还说为了安全和**想要把分院给包了。
这哪能行，就算张凡和欧院愿意，政府也不同意的。你再大的老板，也总不能把一个公立医院给包了吧，就算分院也不行。这就和领导不能包二奶一样，这要是让人知道，还不得骂死。
所以，张凡和欧阳商量了一下，“二分院的国际医疗部，不是刚装修出来吗，他不是嫌弃咱环境不好，安全私密性差吗，让他包了！”
“一分院的特需科也空着，要不让他也包了吧！”欧阳有点不甘心的说道。
别管外国人还是华国人，都爱占便宜。
自从茶素医院在斯坦出了名后，有太多太多的斯坦人来这边瞧病，刚开始的大家都很老实，害怕一个预约到一个月后，所以大家拼命往更快的特需科去。
可后来，慢慢的人家也有经验了。特需科不去，就挂普通门诊，更有聪明的，人家都不去分院专门给外国人设置的挂号处挂号，人家直接在茶素大学找几个说哈语的大学生。
一天给个百十来块钱，直接去茶素总院来瞧病。便宜不少不说，有时候，不光能瞧病顺带的还能找个日结的女朋友！
刚开始的时候，张凡他们还没发现，可这样干的人多了，一分院的特需科都没人了，张凡他们这才明白过来了。
所以，现在在茶素瞧病，必须拿身份证。这纯粹是被一群国外的聪明人给逼出来的。
如果没身份证，就按外国人的待遇收费。
刚开始的时候，张凡还怕茶素病号会骂人，结果没想到这一招下来，竟然让茶素华国人有了一种高人一等感觉了！
“额，一分院就算了，好几公里呢，人家也不傻！”张凡都不好意思了。
自从金毛的装修费用越花越多以后，欧阳现在看谁都像rmb，老高去了魔都开会，她就天天去茶素政府，不光她去茶素政府闹事，还让老陈天天给鸟市政府打电话。
也没啥事，就一句话，要经费。
欧阳这一代人，太懂会哭的孩子有……
所以，要钱的时候，她才不管医院升格了没有，也就茶素城关区没钱，不然估计她都会派人去城关区化缘。
一层国际部，六十间病房，一间病房一天四百元的病房费，这是定死的费用。
理性计算一下，如果单纯的就这点病房费，医院真的要关门了，因为光这两个分院的多招聘的医生和护士的工资都不够发。
而普通病区，医院病房的费用，三人间，一张床一天十五，两人间，一张床一天三十，但是，两人间往往都是用来换人情的，没点社会能量的人是住不到的。
所以，医院的费用不是这样算的。
“一个病房固定四个护士，他要出护理费吧，咱们的病床是定额定编的，一张床四个姑娘！”
“护士！”从鸟市回来的老陈悄悄提醒了一下欧阳。
“对，一张床四个24小时陪护，轮换陪护的护士，配备一个特殊翻译。配备一个管床医生，算算，这要多少个医生和护士。”
欧阳不要脸的算法，张凡都不好意思张嘴了。
新来的几个班子成员，更是惊讶合不拢嘴了，他们惊讶的是病房竟然有人能包一层，而医院两位班长还竟然同意了。不光同意了，还在这里算着怎么多要点钱。
真真的让几位新来的班子成员见了一回大天。
老赵，和老罗还有闫晓玉算是真的明白，茶素医院为啥这么有钱了。原来账还能这样算。
护士就不说了，一张床一个医生，就算把二分院实习的医生都算上，那一层都没六十个医生！可欧阳眼睁睁的说假话，她说有就有！
“还有每张床的陪护费，看护费。磨损费……”
“磨损费就算了，这要是把账单报出去，咱都没脸混了！”张凡打断了欧阳。
虽然是遇上第一次包医院的，可欧阳一点都没陌生感，好像这老太太以前就预演过一样，一点都不紊乱。
“哎哟，你还是年轻啊，算了算了，不算就不算吧，可咱保卫处的保卫干事，可真的是从部队上下来的棒小伙，别说军体拳了，捕俘拳打的都相当的厉害啊。咱们医院多少年了，招过贼吗？不就是我们的安保厉害吗！
安保费得算吧，咱们的保卫处拉出去不比他们的保镖强吧！”
张凡都捂住了额头，这老太太绝对没事的时候就在脑子里面想过，不然这也太熟练了吧。
还什么棒小伙子，保卫处的那些人，的确都是从部队上下来的，刚下来的几年的确是棒小伙，可随着退下来时间的增长，一个一个挺着肚子，哪里号称小伙子，全是大叔。
“你花钱的时候，怎么不害羞，这时候反倒嫌弃我了，这时候知道要脸了。你知道什么啊，人家在乎你这三瓜两枣的吗，人家是特需，特需你懂不懂，要是放在以前，这都是要一定……
行了行了，人家是富豪，都是只买贵的不买对的一种人，你要是和人家要的少了，下次人家生病就不来了。这都不懂，哎呦，愁死我了！”
看到张凡捂着额头，欧阳一边骂一边又被气笑了。
587 克罗恩
说实话，现在茶素医院在普外肝胆、普外胃肠、还有骨科、烧伤方面已经是边疆首屈一指的医院。如果不是后备力量目前还没有循环开，也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没有代替人员。
如果不是人才短腿限制，估计整个西北，把那个挖地铁如挖墓的城市也算上，这几个科室茶素医院也能成带头大哥。可惜人才限制太明显，只能就对着斯坦吼一吼了。
现在还吓唬不住国内的大型医院。
但是，江湖上现在已经有个说法了，就是大边疆限飞肝胆。以前的时候，普外肝胆科还有首都啊，西华，陕省的医生来边疆飞刀。现在直接就没了航线。
就算边疆医院不太愿意和张凡他们联系，邀请一般的飞刀医生可以，略微有点名气的，已经不来边疆了。
这玩意像极了国家与国家之间，你国家没个蛋蛋，人家就在你家门口甚至跑到你家来，对着你家的妹子掏出牛牛来撒尿。可你一旦有了一个蛋蛋，好嘛，大家都是文明人，见面必须要正装，领带必须有，最好能穿燕尾服，有了误会咱们可以坐下来协商的。
所以，现在边疆，肝胆外科，几乎请不来有点咖位的飞刀医生。而且边疆这边的患者现在也清楚了，遇上肝胆的疾病，不用去鸟市，去茶素就行了。
茶素医院的费用还比鸟市的便宜，不是说治疗费便宜，都是三甲医院，而且还都是省管医院，价格都一样，但，茶素不是首府，吃喝拉撒相对而言就比鸟市便宜了很多。
一时间，就如茶素的春雨在晚上下一样，茶素城市里，好多房子慢慢的被人寻租了，而且小户型更抢手，最明显的是各种小苍蝇馆子，生意忽然一下比往年好了很多。
“旅游季还没来啊，这几天怎么就忙的我连口气都喘不上了，一早上一口烟都没抽。”
茶素街边卖奶茶的哈族大爷，对胖胖的大娘抱怨着。
早些年，铁路还没通茶素的时候，茶素的生活状态是这样的。清晨十一点之前是没有饭馆看门的。
只有太阳出了了，早餐店才慢悠悠的放下了门板。大娘慢慢的拿出奶皮子，等待着从草原送来的牛奶。
茶素的奶茶是咸口的，而且和大城市里的奶茶是两个品种。大城市里一杯十几块钱的奶茶，花里胡哨的东西比较多。
而茶素的奶茶很简单，砖茶放进茶壶，放点草果、放点花椒，然后熬煮，等茶水如同红酒的时候，滤掉茶叶，然后半碗热牛奶，半碗茶水，一勺青盐，最后放点奶皮子。
悠悠奶香中没有了鲜牛奶的腥味，多了植物香料和茶香，略微能让牙齿咀嚼一下的奶皮子，绝对是清晨起床后的一种享受。
没有大鱼大肉给肠胃的负担，也没有包子米粥瞬间带来的高血糖。所以，张凡来边疆后，以前爱吃的牛肉面都不太想了，而且喝奶茶他还不拉肚子。
整个城市就是在一碗碗奶茶中慢慢苏醒，而且生活节奏极其的缓慢。街边维人大爷们下着国际象棋，汉族大爷们下着车马炮。远处皑皑雪山，是那么的安逸。
因为房价的便宜，茶素这边的压力真的小，满街小巷不是饭店就是宾馆，不是宾馆就是各种小门帘的娱乐场所。
往往这里的娱乐虽然不是高大上，但真的能让大城市的人羡慕。
七八个好友，坐在一起，要点肉菜，要点素菜，然后喝高兴了，载歌载舞，一个晚上能自晚上七点开始，一直到凌晨两点。
所以，忽然繁忙起来的生意，一下让这边的小商小贩们有点不太适应了。
说实话，一个医院竟然能带动起一个城市的经济活力，这也是大家没有想到的。
这个还是一般市民感受到的。
还有高新区，一栋栋厂房拔地而起。以前的时候茶素有开发区，有自贸区，甚至还有各省在这里的办事处，可多的都是皮包公司，或者避税公司。
开发区最大的企业，酸奶厂，而且这个酸奶也就在茶素当地卖一卖，出了茶素都找不到影子，说是企业，其实就是个作坊。
而现在，不一样了，高新区里，各种药企，器械公司拔地而起。
这全是奔着茶素医院来的。
市民们或许想要缓慢的生活，可政府不这样想。
所以，现在的茶素医院，别看已经被升格了，可在茶素政府眼里，这就是一个龙头企业。
已经算是脱离茶素管制的茶素医院，竟然还能接受到茶素政府给送来的边疆补助，欧阳没事还要去要钱要人要地皮。
二分院内，大多患者都是斯坦国的，茶素当地人现在看病都去茶素医院，其他医院已经看不上了。
一说就是：去茶素医院瞧瞧吧，哪里有院士。一个奶水不足，都要找院士，也是茶素人的傲娇了。
二分院里，门卫们穿着一水的新制服。
“站好了，一个一个都打起精神来，今年咱们奖金就看这几天了。谁要是拖后腿，我可不客气啊。早上要在院子里走正步好口号！”
保卫科的科长，在院子里的给手下的安保做着阵前动员。
张凡，带着一群医生来到了二分院，看着院子里好像换了人的警卫，摇着头笑了笑，不是说不好，就是感觉有点演绎的成分。
“张院！你好，你好啊！”斯坦国的人，特别是有点身份的人，以前的时候会说两种话，一种是老毛子的话，一种是人家的斯坦国语。会说汉语的真不多。
而这位，其实汉语也就会说这么几句。
张凡看着面前壮硕而小眼睛的土豪，也是笑着迎了过去。茶素医院，翻译英语估计要找赵燕芳他们这种博士，可翻译斯坦国的语言就简单多了，随便拉一个少民护士，就能当翻译。
就这，欧阳还号称是从茶素学院请来的专业翻译。一天要好几百的翻译费用。
人这玩意，一旦不要了脸，你真拿人家一点办法都没有。
查体，为了显示茶素医院的重视，张凡带着的医生从年轻医生，到中年医生到最后的专家，都上手做查体。
检查早就大满贯了。
“腹泻、便血，不明原因的低热，抗生素无效。”张凡看着患者的既往病史。
“准备肠镜，注意饮食。”
给管床的医生交代了几句后，张凡就笑着对土豪说：“最近辛辣刺激的不能吃，要戒烟戒酒。”
“一点点的喝不行吗？”土豪说了一句，这是他汉语中会说为数不多的一句。斯坦人说汉语，往往喜欢说倒装句。
“一点点都不行！”张凡也回了一句倒装句。
和患者交代了几句后，出了病房，虽然还没肠镜，但其实几个专家心里都有数了。
“估计是自免性疾病。”赵京津拿着病历说了一句。
“嗯!”张凡点了点头，然后又说了一句，“先检查吧！”
自免性疾病，名字听着很柔软，就像是邻家妹子一样，娇小乖巧。其实这种疾病特别麻烦。
而且，还没特效药。
比如大名鼎鼎的系统性红斑狼疮、类风湿关节炎、硬皮炎、溃疡性结肠炎。
其实这都是自免性疾病。
这种疾病，要是说病例，直接就要挂靠在生化和免疫上面讲，这玩意，一般科室的医生都搞不明白。
其实就算内分泌科室的医生，有的也搞不清楚。
如果说通俗一点，其实就是细胞内的卫兵，一些能杀灭细菌杀灭细胞的组织因子，对身体正常细胞发出攻击。
再简单一点，比如说狼疮，其实就是应为出现变异的因子在各个器官上面留下点痕迹，这个时候，白细胞肥大细胞带着部队，见到这种痕迹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是一顿锤。
然后就出现系统大面积问题。
所以，这种疾病，往往就是靠着激素来缓解，药量越用越大，患者好像被人打了一样，脸也是种的，身体也是肿的，就像是被吹了气球一样。
张凡他们还没走远，这位棒子裔的斯坦土豪就派着自己的贴身秘书来找张凡了。
“张院长，能不能先解决一下我们老板的便秘问题。他已经十几天没有大便了，私人医生给他灌肠后效果也不明显。”
“好，我知道了，我等会让人去处理。”张凡点了点头。
“怪不得一来就大把的撒钱，看来这位是真难受了。”
赵京津对着张凡笑着说。
这种长时间不解大便的痛苦，一般人体会不到。
这种感觉，就像是肚子里面有个孙行者一样，时不时的跳出来疼一疼，而且，胃部空的都快冒酸水了，可就是不想吃饭。这就如铁扇公主为啥要给孙猴子借扇子一样。
这种难受，有时候患者恨不得把手塞进后门去掏一掏。
这也就是为什么江湖上有黄鳝通便，喝油清肠的说法了。
……
“克罗恩！”下午的时候，消化内窥镜中心，就打来了电话，土豪经过肠镜后，直接诊断都出来了。
打完电话，张凡直接让消化内科的医生先给出保守治疗。
588 安排
张凡把斯坦土豪的内科治疗交给了任丽和闫晓玉。接下来的事情，就要交给时间了。
如果这个疾病能被内科治疗抑制，那么就不用外科介入去治疗了，如果内科效果不好，那只有外科上了。
而且，这种疾病的外科治疗，其实相当粗暴的，哪里不合适就切哪里，肠子不听话，切肠子，几乎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
交代完了后，张凡扔下老陈就进了手术室，带着一群年轻医生去手术。
普通医院中，大多数的疾病其实都是常规疾病。特别是一些地区的二级医院，很少有疑难杂症的出现。病人也不傻，别看一个人没多少医学常识，可当疾病来的时候，轻重缓急他还是知道的。
感冒去诊所，高烧去综合医院，一旦觉得不对头了，去大型三甲医院，这个好像是老百姓天然自带的技能一样。
往往医院最棘手的都是一些突发行的疾病，比如车祸导致患者生命垂危，高血压导致脑血管爆炸。
这才是医院中平日里较为紧张的工作。
所以，这也导致了医院医生神经紧绷的缘故。
比如，妇产科儿科主动去搞的医生特别少，为什么，就是因为这种紧张的疾病太多了。
心内科紧张的病号也不少，可为啥好多医生头打破了也要去搞心内科。
不是搞心内科的医生帅，而是心内科先对与其他科室来说收入高，早些年的一些药物，心内的药物几乎都是价格昂贵进口药物，后来的介入，一个支架几万块，说实话，骨科，骨科在介入心内科面前就是弟弟。
而现在说实话，必须张凡去出手的手术真不多。
因为现在来茶素的高手太多了，招聘了一些博士，还有一些没招聘却在茶素实验室的博士，也被欧阳迂回的拉进了手术室。
刚开始的实验室的这些博士不愿意。欧阳也手段高明，发会诊费给这些博士，美其名曰是请外院专家来会诊。
钱不钱的无所谓，倒是这个邀请外院专家这个名头，真的让这些博士沾沾自喜了。
在他们老板的手下，说好听了是博士，说不好听也就是一个工具人。
到了茶素，这名头立马就起来了，成专家了。
人在工作中无非就是钱和理想而已，既然茶素干的这么让人舒心。
这些博士也就不太抵抗去茶素手术室手术了。
这种春雨润无声的手段，欧阳弄的相当的厉害。
……
而且，现在因为卢老的到来，原本犹豫的好些个博士也签订了和茶素医院的工作合同，这种明星效应可不能小看。
以往的时候，茶素政府给茶素医院的特殊人才引进的名额，一年五六个，标准当然都是研究生及研究生以上的。
这种名额往往都是去各大高校带几个大科室的研究生回来。虽然是特殊人才引进编，可到了医院后，还不能称之为科室顶梁柱。
所以，以往的编制有时候都用不完。
可现在不一样了，编制竟然不够了。
特别是今年，招聘季还未到，可手里已经有好几个博士了。
这种人，不是说能拖延的，有时候拖几天，说不定就变成雀儿飞走了。
别看现在人家来茶素好像是给老板当工具人的，一旦有点成绩出来，就是抢手货。
而且，随着茶素医院的升格。茶素当地的医院，比如已经升为三甲的中医院，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对彪茶素医院，可小心思还是有的。
比如，茶素的肝胆外科的几个博士，编制还未确定的时候，他们就私下里接触了。
这事情，欧阳当然是知道的。所以，欧阳带着卢老太太去了一趟草原后，回到茶素立马又马不停蹄的去鸟市要编制去了。
说是同工同酬，其实有编制和没编制差别很大。
比如说，没编制的医生，怎么干都不会干到科室主任的位置上，更别说院长了。
还有编制带来的一些福利，这玩意年轻的时候看不出来，越老越吃香。
欧阳去了鸟市，卢老太太走的时候也没闲着，欧阳给安排活了。
带着妇科的医生们业务学习，而且还指派吕淑颜当老太太的业务秘书。
茶素医院早先的时候，普外骨科心内科还有妇产科就是当地一霸。
特别是妇产科。
现在随着研究生大量的招聘，妇产科更是牛的把不远处的妇幼中心压制的都想搬家了。
茶素的中医院就是例子，被茶素医院打压的不得不去了高新区。
现在妇幼医院也是感同身受。
比如生孩子，明明就是一个顺产二胎的，可孕妇和孕妇家人，非要去茶素医院妇科的楼梯里加床，也不愿意去光线明媚的妇幼医院。
这就很是让妇幼医院的医生们难受了。
明明高楼大厦的，结果没病号。
这就是虹吸效应。
茶素医院发展的太快了，快到妇幼医院和中医院只能招聘本科生，甚至连一些优秀的本科生都不愿意来这里。
因为没病号。
“张院，您的材料审核过关了。”中午，张凡从手术室里出来后，老陈就找到了张凡。
“终于通过了，我都以为过不去了。”张凡看了看老陈递过来的资料。
“哪咱们给三岛什么时候确定一下行程。”老陈心热热的想出去转转。
“不着急，先缓一缓，二分院的土豪送走了再说。”
应邀去访问是很有面子，但张凡是个实际主义者，不能因为面子耽误了正事。
……
妇产科里，卢老太太看着手术台上的吕淑颜。老太太虽然不怎么上手术了，可眼光还是在的。
“茶素医院藏龙卧虎啊，不说张凡，就妇科的这个小吕就已经很让人惊艳了。你看手术做的，都快有副高级别的水准了吧。”
“呵呵，他们都是张院一批进的医院，张院那一批医生太厉害了。外科的张院，王亚男，肛肠科的赵子鹏，呼吸科的李辉，消化内科的杨红。都是业务尖子。”
“这估计就是车头效应吧！”卢老太太现在终于知道张凡为啥有那么大的野心了。
当初卢老头给卢老太太聊的时候，对于这个关门弟子不来青鸟，恨的是咬牙切齿。
结果没两年时间，老头自己被小徒弟给忽悠到茶素了。
刚开始老太太也想着当旅游来转转，结果来了就赶紧被欧阳和张凡给套牢了。
原本清闲的退休生活，竟然比以前都忙了。
现在老太太算是理解了，自家老头子的收的这个关门弟子，心还是真大啊。
……
二分院中，土豪难受的趴在床上。
有时候，如果去医院瞧瞧，真的能理解国家二胎政策。因为一个人能长大成人，太不容易了。
各种疾病，各种风险，各种意外。
比如说疾病，很多疾病，难的不是治疗，难的是诊断。
一个小儿发烧咳嗽，病毒感染还是细菌感染，有时候没有血培养的情况下，真的不好明确。
这就是看一个医生的手段了，水平不高的医生把病毒感染当着细菌感染治，越治疗越严重。
治疗到最后，孩子张开嘴巴，一嘴的白毛，病毒没杀死，结果成了抗生素真菌感染了。
而还有一些疾病，人家就在哪里，一眼望去，就连实习医生都知道的疾病，你就是把人家没办法。
比如自勉性疾病。
如果说癌症拉，感冒了，其实都是外部导致内部变化，说通俗点，就是外部敌人杀进来了，只要早确诊早治疗，其实问题不大的，就说癌症，如果早期能确诊，其实这玩意的危害程度也不高。
而自勉性疾病就不一样，这玩意就是身体内部自己的细胞造反了。
你没办法用药，往往这种疾病的治疗，就是个抑制，压制。
这种扬汤止沸的治疗，终有一天是压制或者抑制不住的。
而斯坦的这位土豪就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肠梗阻走了又来，来了又走。满肚子疼的这位都不知道到底哪里疼。
还有时不时就出现的肛周感染，原本便秘，结果肛周又感染，说实话，每一次的大便，就如刑法一样摧残这位土豪，每一次的用力排便，就如同刀子一样划过肠道，划过感染溃烂的肛周。
疼的这位土豪，手就在屁股两瓣徘徊，他都有心去用手按摩按摩菊花，太疼了。
而且，因为要做肠镜，高渗性的药物喝下去后，让他对于卫生间都有了恐惧。
“都三天了，还拉不出来，我快要死了！”土豪在卫生间里干嚎。
其实，这一次，还真不是便秘，而是因为吃了泻药后，导致的肠道空旷。
而他自己又觉的想要排便。
其实大肠大概分三段，就是一段上升的升结肠，这玩意连着小肠，一段是平行的横结肠，这玩意是什么呢，这玩意就是我们平时吃的最肥美的卤大肠的原材料。
这一段的脂肪是最多的。还有一段就是连接肛门的降结肠。
平日里大家排便，清空的其实就是最降结肠，然后排便一次，大约需要一天的时间，这一段才能被装满，这才能让人有了便意。这也是大便一天一次的道理。
当然了，吃的多的人不算。
而泻药，直接就清空上结肠，横结肠，降结肠，如果需要装满这三节，大约需要三天时间，所以，这就是医生开泻药的三日定律。只开三天，多不开。
可斯坦的土豪，现在保守治疗后，毫无效果不说，症状还加重了。
这就比较麻烦了。
内科不行，外科上。
而且，现在这家伙已经进入了狂躁状态。
所以，手术不得不上了。
二分院内，内科医生们把土豪的病例交接给了外科医生。
手术也被安排上了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