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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冥婚贵妻全文阅读

作者:严锦     王爷的冥婚贵妻txt下载     王爷的冥婚贵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五章 龙虾

    一盏茶后,陈希渊再也憋不住了,“你们倒是说话啊!”

    两人齐齐看向她,她的血液一下子凝固了,最终还是濮阳皓琨说道:“我要带她走。”

    这句话明显是对宫穆沉说的,而“她”指的就是陈希渊。后者明显一愣,没想到话题会这么快转向自己,一下子慌了神。

    “去、去哪儿?”她颤颤的问道,并且小心翼翼的查看宫穆沉的神情,对方倒没想象中的那么冷酷,只是淡漠的喝了一口茶。

    “去哪里都行,只要你想。”濮阳皓琨急促的说道,“你不要害怕,有我在,他不敢禁锢你。”

    谁知下一刻,那个阴沉着脸喝茶的人突然张口:“你可以试试。”

    气氛持续尴尬,三个人都面面相觑。陈希渊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说道:“谢谢你,不过,不需要。”

    此言一出,剩下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陈希渊苦笑了一下。没错,她的的确确是很想离开宫府,可……比起待在濮阳皓琨身边,她还是更愿意待在宫穆沉身边的。

    有一个连她也不明白的原因,一直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濮阳皓琨显然也没料到她会拒绝自己,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你、你说什么?陈希渊,你是不是受到了胁迫?你不要担心,我不仅会带走你,还会带走你的大哥和小弟……”

    “不是的,我没有受到胁迫,”她立刻摆手道,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将方才想要欺骗二丫的话又说了一遍,“摄政王没有为难我,你看,他还带我来这么高档的酒楼吃晚饭呢!他只是看中了我在药理方面的见识,想让我从旁协助他,还有发雇佣金的,我很满足!而且,我非常感激他的知遇之恩,决定一辈子辅佐他!”

    这番话说得至情至理,差点连陈希渊自己都要相信了,再看宫穆沉,仍旧是面不改色,但嘴角分明带着笑意。

    这家伙,想笑就笑啊,憋着干嘛。陈希渊心中乐道。

    濮阳皓琨吃了憋,在那儿站了半晌,方才甩袖离去。陈希渊深深的吐了口气,继续吃饭看戏。

    自从濮阳皓琨走后,宫穆沉还有好长一段时间沉默不语,吃饭气氛极度尴尬,陈希渊给李泽使了个眼色,让他说说话缓解一下气氛,谁知李泽竟也生了闷气。

    他觉得,如果不是这姑娘把濮阳皓琨给招来,自家主子本来大好的心情哪里至于如此,因此便把这过错全怪到陈希渊的头上。

    陈希渊看着这一主一仆两个都没有好脸色,忍不住暗自骂娘,但她明面上当然不会表现出来,仍然揣着一副笑颜:“殿下,您别生气了,那可恶的四王爷已经走了……”

    “好好说话。”宫穆沉皱了皱眉,他有点不习惯陈希渊扮作这副娇声嗲气的模样。

    见他不吃这一套,陈希渊坐直了身子,“好,那我好好说。总之你刚才也听到了,我是绝对不会跟濮阳皓琨走的,你也别摆着这副臭脸了,一会儿李泽又要怪我。”

    李泽本来是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谁知陈希渊倏而就给他抛了一个锅盖,他赶忙跪下,“回殿下,属下是万万不敢怪罪陈姑娘的。”

    宫穆沉懒得理他,转而问陈希渊,“为什么不跟他走?你不是一直想要离开宫府?”

    听着这话里浓浓的酸味,陈希渊无奈的摇摇头,她瞥见桌上一整盘黄金烤龙虾还没碰过,眼见着就要凉了。她伸手捏了一只,轻轻将皮剥开,放在了宫穆沉的碗里。对方又用一副看妖怪的眼神看着她,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给你剥虾还能有什么意思?陈希渊翻了个白眼,见他不去夹,直接拿起塞进他嘴里。

    这番举动是十分冒昧的,看着宫穆沉一副生吞苍蝇的样子,陈希渊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李泽看不下去了,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块布垫在手心里,上前做足了宫穆沉要把嘴中之物吐出的准备。

    然而下一刻,宫穆沉却将整只虾咽了下去,并再次张开了口。

    这下轮到陈希渊惊讶了,这家伙吃虾都不带嚼的?再次张口是什么意思,还想要的话不会用嘴说出来?

    没办法,她只能再给他剥了一只虾,宫穆沉似乎很享受这一过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一盘虾就见了底。

    这下他彻底解气了,脸上的阴郁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日常傲慢的神情。陈希渊重重的吐了口气,并在心里做好小笔记:宫穆沉喜欢吃虾,以后他要是再生气,就给他剥虾讨好他就好了。

    两人回府,一路无话。

    然而就当陈希渊以为自己掌握了制服宫穆沉的办法时,李泽黑着一张脸深夜来到她的院子门口,一副要把她碎尸万段的神情,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你、你家主子又怎么了?”

    “姑娘随我去看看吧!”他狠狠的说道,头也不回的离开。陈希渊本来已经准备就寝了,不得不抓了一件斗篷随意披在身上,赶着跟在李泽身后,来到宫穆沉的院子。

    已经是深夜,院子内却灯火通明。陈希渊低头垂眸的进去时,仰面看到几个太医张皇失措的在门口走来走去。

    太医怎么会深夜在此?难道宫穆沉那家伙真的出了什么事?

    简单的了解了之后,她才知道李泽说的没错,自己果真闯下大祸了,谁知道宫穆沉这家伙根本就是海鲜过敏啊!如今因为吃了虾起了浑身的疹子,还发热高烧,把众人都吓坏了。

    “姑娘也太不小心了!如果不是您强行喂了摄政王殿下这么多虾,他身体康健,也不至于病成这样啊。”李泽今日晚膳的时候就看陈希渊的行为很不顺眼了,如今逮住了把柄,更是喋喋不休的埋怨起来。

    这便让陈希渊不满了,“喂李泽,你这么说就过分了啊。什么叫‘强行’?如果你家主子不愿意,凭他的性子我能够逼他吃这么多虾?分明是他一直逼着我给他剥好嘛?而且,你当时不也没阻止吗?”

第一百六十六章 疹子

    李泽被她一语弄得梗塞,现下四周还有这么多人呢,他赶紧辩解,“如果不是你莫名其妙给摄政王殿下剥了第一只虾,他就不会想要继续吃下去了啊,他以前从来不碰那鬼东西的!”

    所以这又是要怪她咯?陈希渊嘴角冷抽个不停,正要反驳,屋内传来一声怒吼,“都给我闭嘴”

    众人齐齐跪倒在地,全身哆嗦个不停,尤其是那群老太医们,他们已经看过了宫穆沉的病,治是能治,但依他们给的药的药效,还要慢慢调理才能好,可疹子这种东西,在一日便难受一日,偏生他们这位摄政王又是个暴躁的性子,实在能耐不住啊。

    “陈希渊,你给我进来!”宫穆沉在里面吼道。陈希渊极为不愿意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做好了被数落第二遍的准备。

    谁知宫穆沉竟没有像李泽那样怪她,也没有对她采取暴力措施,他躺在床上,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中衣,又不盖被子,显然是因为怕痒。

    还好厢房里烧着炭火,不然他得冻死。

    陈希渊站在离他好一段距离的地方,生怕被他的怒火波及。宫穆沉骂道:“你站这么远做什么?过来!你不是神医嘛?看看这些疹子怎么治!”

    “回殿下,方才那些太医们应该已经给殿下看过了。疹子这种东西急不得,只能慢慢调养,殿下只需按时服用太医们开的药就行。”陈希渊一字一句的说着,从容不变。

    宫穆沉哪里有这个耐心去等疹子慢慢好?陈希渊也曾过敏,知道那种难受。果然,他说道:“我不管,你给我想个办法,能止痒的!”

    办法倒是有,陈希渊还真知道有些药草可以止痒,这是她在古籍上得到的偏方,也难怪那些太医不懂。

    只是,如果这么轻易的满足宫穆沉的要求,会不会太便宜他了?不如趁此机会,讹他一把。

    想到此,陈希渊得意的笑笑,趴在宫穆沉身边,眨巴着眼说,“方法是有的,只是我最近心情不是很好,所以脑子不灵光,想不大起来了。如果心情能好,很多事情也会记得。”

    宫穆沉哪里会不知道她心中的小算盘,烦躁的说道:“有什么要求就说!”

    “我想去看大哥和小弟!”陈希渊赶紧道。

    “准!”宫穆沉是真的难受到了极致,想都没想就道。

    陈希渊这才欢天喜地的开始检查宫穆沉身上的疹子,胸脯、胳膊、腿上一片白一片红的,好几个地方被抓的留下条条痕迹,看起来触目惊心。她皱眉看了一阵,挥手示意身旁的丫鬟递来纸笔,龙飞凤舞的写了一通,吩咐交给药房取药。

    宫穆沉用了她的药,很快就止痒了,再加上太医的药慢慢调理,没多久就痊愈,而陈希渊也如愿以偿的见到了陈阳和陈星。宫穆沉并没有为难他们,只是像分给她一样也分给他们一个大院子居住着,那个院子离陈希渊的院子非常远,故而从来都碰不到他们。

    兄弟姐妹见面难免又是一阵伤感,陈阳气势汹汹的说要带他们二人杀出宫府,好歹被陈希渊给制止了。别说是带两个人,就算他一个人也不一定冲的出去,她安抚着,说自己总会有办法带他们出去的,而且宫穆沉目前对她挺好的。

    李泽本来是极为不爽快的,在他的认知里,本来就是陈希渊错了,出面救宫穆沉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居然还敢提条件。不过,既然自家主子都没说什么,他也就罢了,这事最终皆大欢喜。

    时光匆匆,转眼又过去了半月。一日,陈希渊突然接到消息,说宫穆沉让她去西南麓的院落里,有个惊喜给她。

    她之前是去过那一带的,荒芜至极,全是废弃的院子,实在想不到能有什么惊喜。不过她还是去了,谁知一到那儿,发现景致完全跟日前不同,全是新修缮好的亭台楼阁。

    难道是宫穆沉又修了一个新院子给她住?那未免太铺张浪费了,她原来那个院落挺好的。

    直到宫穆沉带她进去参观后她才知晓,那不是什么住所,而是一个药阁!是宫穆沉专门为她盖的药阁!里面一应设施齐全,几乎和皇宫中的太医院有的一拼了,库房内齐聚各色珍惜药材,有很多连陈希渊都不认得,她溜达了一圈,已经足足花了几个时辰,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这、这真的是你为我盖的?”她还是不可置信,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一般。

    宫穆沉对这间药阁也是颇为满意,他解释道:“算是为酬劳你日前替我治病吧。”

    摸着那些药材,陈希渊真的爱不释手,又不敢多碰,好像她多摸一下,这些东西就会像泡沫一样化作虚无。一夜之间拥有一切的感觉真的很不真实,“可是……按照李泽说的,你之所以会过敏,也是因为我给你剥虾,而且你已经答应让我去见了陈阳和陈星,所以没必要……”

    “无论如何,这间药阁从今以后就是你的了。那些药材你打算怎么处理,是你的事情,我不会干预。如果有关制药的事情需要用到钱款,大可以找库房报备,当然,月末我会查阅账单,如果铺张浪费,仔细你的人头。”

    这就是代表她可以随意使用宫府的钱了?!陈希渊控制了好一会儿才没有一蹦三尺高。

    “这简直是莫大的惊喜!宫穆沉,谢谢你!”

    宫穆沉看着她高兴的样子,也被感染了,“这个月的月末,还有更大的惊喜呢。”

    想了半天也不明白他在说什么,陈希渊只得继续询问,这下反而让宫穆沉意外了,“你自己的事情你不记得了?如果不是陈阳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呢。以为你不愿意跟我说,没想到是不记得。”

    陈希渊听了一头雾水,只得又跑去问陈阳,陈阳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傻孩子,月末是你的生辰啊,你该不会因为宫穆沉送你了一个药阁,就高兴的找不着北了吧?连生辰都不记得。”

第一百六十七章 生辰

    噢……原来是这具身体的生辰!陈希渊恍然大悟,她不是不记得,是真的不知道啊!

    而且,药阁的事情为什么连陈阳也知道?而陈阳又把自己的生辰告诉了宫穆沉,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无话不谈了?

    晚膳的时候她再次见到了宫穆沉,倒也没来得及问他和陈阳的事,宫穆沉丢给她一张纸,让她把所有的愿望都写下来。

    陈希渊回到院落里想了一晚上。愿望的话她有很多很多,比如希望自己能有一天穿越回去啊,希望长命百岁永远健康呀,希望自己能用医术拯救天下人啊……

    这些愿望有些是不能写出来的,有些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而且许太多愿望会不会显得她很贪心?最终她只写了三个。

    “一,与我的亲人朋友们团聚在一起放烟火;二,我的亲人朋友们都能幸福快乐一生;三,能遇到一个知心人,携手到白头。”

    涂涂抹抹最终写下了这三个愿望,陈希渊折成小纸条交给宫穆沉。他只随意的扫了一眼,好像浑然不在意似的,让李泽把准备好的莲花灯带了上来。

    民间有传闻,只要把愿望写在纸上放进莲花灯里,让灯随着河流飘向天界,被神灵捡起来,愿望便能实现。

    陈希渊是有听过这个传闻的,只是没想到宫穆沉也会相信这些带着浪漫色彩的古老民俗。

    望着莲花灯顺着宫府的湖泊小溪飘向府外,陈希渊虔诚的祈祷着希望自己的愿望能够实现,宫穆沉站在她的身侧,只觉得碧蓝的苍穹之下,这个女孩的侧脸极为精致耀眼,仿佛散发着独有的光芒。

    生辰那日,陈希渊照例起早,当她走出里间的时候,整个人都惊住了,看着院落里忙忙碌碌的几个人,她再也忍不住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扑了上去。

    “二丫,小草,狗子!”

    那三人听见叫唤,都同时回过头来,二丫的手中还端着面粉盆,被陈希渊一扑,面粉撒了一地。

    “希渊你小心点儿!哎,那边还有些油盐酱醋,你可别给我弄翻了!”

    陈希渊这才发现自己的院落里不知何时摆了大桌小桌,上面全是些瓶瓶罐罐,甚至还有炉灶锅铲,而旁边地上摆着各色新鲜果蔬。

    “你们这是把厨房都搬到我院子里来了吧!”陈希渊又惊讶又新鲜,“你们为什么会在这儿?一大早的,宫府的人没拦着你们?”

    小草解释道:“是摄政王殿下传召我们来的,说给你过生辰呢!二丫便提议说我们几个一起做一顿好菜给你当生辰礼,摄政王答应了,便为我们准备好了食材。”

    “可不是嘛,摄政王殿下真是个好人,不仅收留了你,对我们也客客气气的,那些传闻都是假的!以后谁要是敢说摄政王冷漠暴戾无情,我第一个不同意!”狗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叫道,他正在切萝卜。

    原来,是宫穆沉亲自让他们来的……陈希渊蓦然想起此前宫穆沉让她写的愿望,当时他只是粗粗瞟了一眼而已,陈希渊以为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这家伙偷偷记着呢,记着她说她想跟朋友一起过生辰。

    “原本我们想做好了再叫你的,没想到把你吵醒了。”二丫略带愧疚的说道。这时,陈阳和陈星也出现在院子里,大家热热闹闹的,好久没有像今日一般聚的这么全。

    夜晚,宫穆沉又神神秘秘的拐着他们几人到竹林里去,说有惊喜。陈希渊就纳闷了,这个家伙平日里看起来这么无趣,怎么心里藏着那么多小点子。

    他带着众人到了竹林外,神秘的说他把惊喜藏在了里面,需要大家去找,众人只得分散开来寻找,陈希渊自然是和宫穆沉一路,在竹林深处兜兜转转了几圈,她完全没有发现宫穆沉说的惊喜,不免有些失落。

    这家伙该不会是讹她的吧?想想也对啊,就凭他宫穆沉这样的人,哪里能弄出多大的惊喜。

    谁知下一刻,一声轰响在她头顶上响起,她抬头时,绚烂绽放的花火牢牢印刻在她的眼眸中。她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许久才想起来拊掌尖叫:“烟花!是烟花!”

    宫穆沉得意的勾起的嘴角。他方才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那些闲杂人等支开,只留下自己跟陈希渊一同欣赏烟火绽放的盛景。

    “喜欢嘛?”他凑到陈希渊的耳边悄悄说道,声音低沉迷离,让陈希渊有些恍然。

    原来,这才是宫穆沉说的惊喜!她又想起莲花灯里放的愿望,第一条,希望跟朋友亲人们一同看烟火,如今已经实现了。那么接下来第二条、第三条,他是否也会帮自己实现?

    陈希渊突然想起第三条的内容来,脸上顿时一阵通红。宫穆沉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还以为是害羞了,情之所至,忍不住捧起了她的脸,深深的吻下去。

    又是一阵唇齿的水**合,湿润而柔软,让人沉迷。陈希渊缓缓闭上眼睛,耳畔还是烟花绽放在天上时的声响,眼前却是宫穆沉那张极为俊逸的脸庞,她的脸更红了,心中小鹿乱撞,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

    生辰便这样过去了,到了后半夜,宴会散去,宫穆沉派人接二丫等人出府回去,又安排侍卫陪同陈阳和陈星二人回院落。陈希渊看着众人纷纷离去的身影,不由黯然神伤。

    虽然她早就明白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个道理,可真的到了分别的时候,她还是控制不住难过。如果时光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只是人生道路漫漫,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谁又有资格耽于玩乐止步不前呢?

    想到此,她免不了叹了口气,宫穆沉敏锐的察觉到她的心里起伏,回想起方才烟火下的她是那么开心,笑容是那样的美丽,其实他也希望那样的笑容能永远停留在这个女孩的脸上。

    一直关着她也没意思啊,倒不如放她出去,仍由她飞翔。他宫穆沉要的从来就不止是她的人,而是她的心。

第一百六十八章 青楼

    “陈希渊,你不是很想出府嘛?我记得我已经下过准旨,你可以随意出府玩耍。这些人,只要你想,每天都能见。”

    陈希渊摸了摸眼角的泪水,强笑道:“我只是触景生情……出府的话,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玩啊,横竖就是去看看药房的生意。”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多愁善感。可能担惊受怕的日子过多了,会开始变得患得患失吧,哪怕经受到了一点幸福,都想死死抓住,不愿意让它逃跑。

    “还记得那天在酒楼吃饭看戏吗,”宫穆沉突然说道,“那日除了濮阳皓琨,我还看到了一个人,是一个二品大官员的女儿,她平日里就喜欢扮作男装到处瞎逛,我觉得她那身装扮穿起来英气逼人,颇有一番滋味,你穿了应该会比她更好看。”

    陈希渊想了好一会儿,使劲从脑海中挖出那么一个人来,“你是让我女扮男装?”这个提议倒是很新奇,她也很感兴趣。

    于是两人便这么说定了,宫穆沉果然给她准备了一套男装,她穿起来效果非常好,若是跟宫穆沉站出去,谁更俊还有待一拼。

    可是女扮男装去哪里玩呢?宫穆沉突然灵光一显,陈希渊看到他这种不怀好意的笑容,猜到他又有什么坏想法。

    “你现在都是个男的了,不如我们两个去青楼玩如何?”

    其实宫穆沉只是随口一提,主要想看陈希渊生气的样子。毕竟寻常女孩听到男的要去青楼,都会或打或骂的。

    谁知陈希渊不怒反笑,非常兴奋的样子,她本来就是穿越过来的人,对青楼没有古代妇女那么忌讳,反而觉得很有趣,兴致勃勃。宫穆沉看了,又阴沉了脸。

    两个人还是出发了,一路上,陈希渊都在不断地手舞足蹈,好像小孩子要去集市上玩一样,但为了保证自己看起来更像男的,在下马的时候,她尽量去学宫穆沉的一举一动,让人看了更觉得高贵矜持。

    老鸨看出了两人身份不凡,叫了青楼里最好的姑娘去招待他们,姑娘们本来就喜欢钱,看到两位公子长得这么俊郎,纷纷凑上去讨好,恨不得两人一高兴之下把她们都赎身,从此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

    姑娘们原本都更喜欢靠近宫穆沉,毕竟谁都看得出来,这两人明显宫穆沉更有说话的份量,可惜宫穆沉从始至终摆着一张阴沉的脸,如冰山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不管是哪个姑娘凑上去都会被狠狠瞪一眼,好像要杀了她们似的。

    渐渐地,她们也不敢热脸贴冷屁股了,纷纷转战应对陈希渊。后者一张小白脸外加甜言蜜语,很快就获得了众姑娘的芳心,她左拥右抱,得意的朝宫穆沉招手,然而对方的眼神却越来越冷。

    生怕被他眼神杀死的陈希渊提前感知到不对劲,就先遣散了众姑娘,凑到宫穆沉的身边,“说要来青楼的也是你,现在不理人的也是你。你既然这么不高兴,我们就走吧。”

    她不知道宫穆沉是真的想走了,可看到陈希渊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又不舍得。于是他道,“我素来如此,没有刻意冷漠。”

    “哇,那你活该单身了。”陈希渊叫道,她笑着指了指自己,“你学学我,要是你能这么撩人,再加上你的容貌,保证很多人喜欢!”

    宫穆沉没听懂她话里“单身”和“撩人”的意思,但他听出了陈希渊在说他长得好看,心情还是不错的,“现在也很多人喜欢。”

    还真是不要脸啊……陈希渊吐了吐舌头,又招手让老鸨进来,说要听青楼花魁弹曲子。

    宫穆沉没有阻拦,她便更肆意妄为了,花魁碧香进来的时候,还调戏了她好一阵。

    不过,这位碧香毕竟是花魁,跟刚才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就是不同。不管陈希渊怎么逗她哄她,她的眼神都一刻不离宫穆沉,在弹琴的时候,还弹错了好几个音,连不懂音律的陈希渊都听出了端倪,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可能真的是错误太多了,一曲还没弹完,宫穆沉走到她身边,一脚踩碎了那把琴,将陈希渊都震惊了。

    “什么狗屁花魁!连一首曲子都弹不好!滚”

    说罢还不甘心,又把老鸨叫来,骂道:“这个女人,或打或杀或卖,从今天起别让我在京城见到或听到有关她的事!”

    无论老鸨和碧香怎么求饶都无济于事,碧香最终被人拖了下去。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狠毒?!”

    方才陈希渊不是没有帮那可怜的花魁说话,可宫穆沉正在气头上,如同恶魔野兽一般,根本拦也拦不住。陈希渊转念一想,与其此时与他对抗,不如等会儿找机会花点银两私底下跟老鸨打点关系,再骗她说是宫穆沉的意思,想来她一定会放了花魁。

    “狠毒?你看看她方才的样子,配得上花魁的名号?”

    那也不至于或打或杀或卖吧!陈希渊怒目圆瞪,又不敢明面上跟宫穆沉作对,只得把火气咽下,吐出几个字,“真扫兴!”

    她突然又想起之前宫府丫鬟跟她说过的,宫穆沉曾经杀死过数名爱她的女孩,紧接着又想起坊间的传闻,冷笑两声。

    只因为他不喜欢她们,就可以随意决断她们的生死吗?!这就是上位者的通病?!那如果有一天,他也不喜欢自己了,那自己的尊严是不是也会被他踩在脚底下践踏,最后撕成碎片?

    两人还在僵持着,突然听到楼下传来一声嘶声裂肺的尖叫,紧接着是一片慌乱,又听到人群中夹杂着惊呼声和哭吼声。陈希渊推开厢房门,迎面撞上一个婢女匆匆忙忙赶了上去,嘴里喊到:“有人死了,有人死了!”

    陈希渊第一反应就是花魁被宫穆沉的人给处死了,狠狠的瞪了宫穆沉一眼,转身就跑下了楼。那一眼把宫穆沉给震慑住了,开始犹疑,方才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对是错。

第一百六十九章 命案

    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陈希渊宁可袒护一个素不相识的花魁,也不愿意跟他统一战线。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楼下早就乱做一团,费了好大的劲陈希渊才挤进人群里,看到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正躺在舞台中央,身下血肉模糊。

    不是花魁。她松了口气,可眉头很快又皱了起来。如果不是宫穆沉,凶手会是谁呢?

    她看到那个女人的脖子上有个飞镖,这是她致命伤所在,一镖封喉。这也恰恰说明了,凶手就在青楼内。

    “摄政王在此,封锁现场,无关人等全部退散!”

    李泽大喊一声,手中令牌金闪闪的十分晃眼,众人都知道摄政王的威名,纷纷吓得后退。士兵们把舞台团团围住,又将青楼封锁,在李泽的指引下,客人和歌姬全部到二楼回合。

    这些自然是得到了宫穆沉的指示,陈希渊看了一下周围,只剩下寥寥几人,她还是比较满意的。

    “你怎么看?”她问道。此时人命关天,她决定把方才对宫穆沉的不满暂时放在脑后。

    宫穆沉早就把尸体的细节研究了个遍,最后说道:“看这飞镖的质料和杀人手法,这明显是江湖仇杀。至于其中牵扯到的个人恩怨,就不能明了了。我们皇家一向不干预此事,李泽,去报官,陈希渊跟我回去。”

    回去?陈希渊难免觉得可惜,她还想亲自断断案呢!

    这时,李泽从外面进来,“摄政王殿下,官府的人来了。”

    这么快?陈希渊感到惊讶,看来刚才在混乱的时候,就有人提前先行去报官了。

    官老爷来的时候,气喘吁吁,满脸是汗水。在京城出了人命案,还扯上江湖仇杀,搞不好就会传到皇帝耳边,维持治安又有靠山的御林军肯定不会接这个锅,那必然就抛到他头上,那他的乌纱帽可就不保了。

    不过,他听说摄政王刚好在场,就萌生了一个想法,既然有比他更高位的人在场,怎么说这烫手山芋也轮不到他来剥呀!于是,他说什么也不让宫穆沉离开,再加上陈希渊的再三恳求,宫穆沉最终还是答应接手这个案子。

    不过,他想起方才陈希渊屡屡站在自己的对立面跟自己作对,心中实在不愉快,便摸着她的脑袋道:“你不是很想查案嘛?那就交给你咯,大神医?”

    陈希渊完全没有一点害怕之情,真的就认认真真的蹲下来检查尸体。她擅长医术,虽然跟仵作还是有差别,但肯定能比其他人看出更多的端倪。

    比如,中毒。

    “原本粗粗看来,这位女子像是被飞镖一刀封喉,失血过多身亡。然而,经过我的查证,她应该是中毒而死,可这飞镖上并没有毒药。”

    宫穆沉站在一边没有说话,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眼里露出赞赏的神情,那种神情让陈希渊有点不自在,好像宫穆沉早就看穿了一切一样,好像她刚才的言辞只是班门弄斧一般。

    她没有再理会,撇开头继续说道:“请问,她方才是独自一人在舞台上跳舞吗?”

    二楼的老鸨在走廊上探出头来,“不是,方才共有十二人在台上,她是其中一个。”

    陈希渊点点头,“那就是了,凶手必定在那十一名舞女当中。”

    刚才跟死者跳舞的十一名舞女惊魂未定,如今又被人说成是犯罪嫌疑人,有些人自然愤愤不平,道:“虽然我们当时离她确实很近,可是大家都盯着我们看,那个飞镖那么大,如果我们下手的话岂不是很明显?而且,大家都看到了,飞镖是从远处射过来的。”

    她一说出口,众人纷纷同意。

    陈希渊莞尔:“我说过,飞镖不是她的致命伤,应该是凶手在某处事先设置好了暗器,在远处射击。”

    说罢,她看向宫穆沉。宫穆沉给了李泽一眼,又将手往某个方向一指那正是他通过判断,决策出的飞镖飞来的方向。李泽立刻带了一群人去二楼搜罗,很快就在某个房梁的隐蔽处找到了一个精密的机关暗器。

    “这只是坊间流传的一种捕猎的小机关,没想到被人利用来杀人。”李泽检查后说道。这种机关人人都可以买到,目前看不出来是凶手身份。

    案件似乎进入了死局,然而陈希渊却淡然一笑,让人把那个尸体翻过来,在她的脖子后方找到了一根针。

    “她是被这根毒针夺取了性命。这种毒针非常细小,除非拥有强大的内力,否则不可能在十步以外射杀此女。”

    她一字一句的说着,眼神扫过那些女子,那些女的有的惶恐不安,有的愤恨不语。

    “可是,你也说了,除非。”李泽问道,“或许真的有个内力高深的人在远处射杀此女,而方才的机关不过是金蝉脱壳之计,故弄玄虚。”

    他提出的这个可能性非常大,舞女们仿佛看到了希望,一直附和。陈希渊却摇摇头,她正要开口,宫穆沉抢先说道:“不可能的,当时在跳舞,阵形变换十分复杂,她头发这么长遮着背后,只隐隐露出一点空隙,很难下手。”

    “所以,凶手当时一定是站在她的身后。”

    众人哗然,连摄政王都发话了,看来确有其事。

    “不过,即便如此,怎样在十一人中找到凶手?”宫穆沉好奇,示意陈希渊继续断下去。

    陈希渊早就胸有成竹,她先让老鸨将所有舞女的身高都报了上来,最后指证了其中一个最高的舞女。

    “针的好处是借力朝下,这些人当中,只有她的个子比死者高,所以凶手是她!”

    被陈希渊指认的舞女整个人浑身一震,当即反驳,“不,不是我,绝对不是我!”

    众人嘈杂的声音四起,虽然陈希渊说得很有道理,可仅仅凭借身高未免太过侥幸了,而且说不定是哪个舞女踮脚了呢?又或者手抬高一点,也可以像下发力啊。

    不止是他们,宫穆沉也觉得这样断太草率了。他问道:“还有别的证据吗?”

    没想到陈希渊立马说道:“有!我可以让案件重现!”

第一百七十章 真相

    “方才死者倒下的时候,乐曲还没演奏完,身为乐师,肯定对这个非常敏感,应该记得方才死者倒下的瞬间,乐曲演奏到哪个片段,甚至是哪个音符吧?”

    说罢,陈希渊看向乐师,对方迟疑了一会儿,似乎在努力回想,之后很确信的点点头。

    舞女好像意识到什么,脸色越来越僵硬。

    “老鸨,除了这个死者,青楼里还有人会跳她方才跳的片段吗?”老鸨肯定的点点头。虽然死者是领舞,但并非只有一人会跳。

    宫穆沉明白了,她的目的是找个人代替死者做领舞,想让舞蹈重新跳一遍,等乐师停到方才那个节点的时候,看看谁站在领舞的背后,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那么,就请开始吧!”陈希渊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情。然而,不等乐师启奏,那个被指认的舞女终于精神崩溃,跪下来当场认罪了。原来,她不过是因为姘头而害人。

    真相大白后,众人各散,官老爷千谢万谢,又感谢陈希渊,反倒让她很不好意思。之后,她便跟宫穆沉回家,两人也没有坐车,并肩而行。

    临走时,陈希渊找了个借口去拉着老鸨,想给钱疏通关系,让她饶了花魁。谁知老鸨笑道,方才摄政王来人说了,看在贵人的份上放过花魁,让她下次小心。

    那时陈希渊忍不住暗地里偷笑,原来宫穆沉这么闷骚啊。

    虽然看穿了宫穆沉的小秘密,陈希渊还是忍住不说出来,两人一路无话,气氛十分尴尬。

    这时,突然有马车疾驰过去,宫穆沉一下便把陈希渊拉到怀里面,片刻后又赶紧放开。

    “小心点。”他只说了一句话,如同逃逸般快步走在前面。陈希渊见他如此疏离,也只得说了一句:“谢谢。”两人一路客客气气的回到宫府,各自告辞回房。

    又过了几日,皇后在宫里面举行赏花大典,邀请俊俏公子和小姐前去,宫穆沉自然在受邀之列,在接到消息的那一刻,他第一反应便是要带着陈希渊前去。

    谁知道,陈希渊听到这消息后,头也没抬,继续闷声做着自己的事情。宫穆沉以为她没听清楚,又把事情再说了一遍,这回她总算是给了反应,然而是两个字:“不去。”

    宫穆沉怒了,直逼原因,问她是不是还在生那天晚上的气,她却淡然一笑:“哪天?我不是很记得了。我可没有那么记仇,摄政王殿下。”

    听着这番阴阳怪气,宫穆沉掐着她的脖子,骂道:“如果不是那天晚上花魁的事情,我想不通你这么冷漠的理由!花魁我没碰她,不信你可以再去青楼一次!”

    “我知道啊。”陈希渊扬眉,“我不去,是因为我不喜欢这种场合。你想,皇后在,那些达官贵人的公子小姐也在,我一个市井姑娘,去了难免被排挤被嘲笑。”

    她一副打定主意绝对不去的样子彻底惹毛了宫穆沉,他冷哼道:“这可由不得你。”

    说罢,宫穆沉居然指挥了李泽等人,将陈希渊绑在担架上,被架到了马车上,强行带出府。后者一路上哭天喊地骂爹叫娘,然而根本没人搭理,宫穆沉就跟土匪抢媳妇一样,骑着高头大马拉着陈希渊来了一家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衣服店。

    这厢强行裁剪了衣服,又被抬到首饰店去挑选首饰。这会子已经折腾了老半天了,陈希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她知道自己斗不过宫穆沉,索性放弃,开始逍遥自在的坐在担架上,任由人抬来抬去。

    无论是首饰还是衣服,大多数是宫穆沉先挑选,再拿给陈希渊看。后者一开始是想全盘否决前者挑选的商品的,然而对方的眼光真的好,完全符合她的喜好,兜兜转转下来,她也实在不忍心拒绝了。

    比如宫穆沉找到的一个白玉兰花的发簪送给陈希渊,陈希渊就喜欢,不雕粉饰。宫装选了一套丹桂金首饰,跟白玉兰花正好相互映衬。

    尽管陈希渊非常不乐意的出发,最后竟满载而归。连李泽也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懂得怎么讨陈希渊欢心。

    第二天,正好到了宫宴的时候,陈希渊早早起床打扮完,出现在宫穆沉的厢房前,她刚出现的时候,犹如万丈光芒般,宫穆沉当时就心动,甚至忍不住夸道:“今日宫宴,你必定艳压群芳。”

    这是为数不多的一次,陈希渊从这个男人的嘴里听到关于称赞的只字片语。她心里还是暖暖的。没想到下一秒,宫穆沉又忍不住酸她了:“你不是说不愿意去吗?”

    她脸一红,一天前她确实不愿意去的啊,谁知道今天啪啪打脸了?

    “我是想、我是想衣服首饰都买了,不穿浪费!”她辩解道。事实上她是真的被宫穆沉的执着给打动了,对去宴会产生了一点兴趣。

    两人同坐一辆马车。陈希渊在车上等了许久,方才等到宫穆沉珊珊而来,俨然已经是另外一副装扮。

    陈希渊越看那个装扮越觉得眼熟,突然醒悟过来什么,低头看看自己的,两厢比较,心下了然。

    自己的发簪跟宫穆沉的完全是一对嘛!这家伙,还真是不要脸!

    不过,陈希渊又担心会不会是自己弄错了,毕竟她印象里的那个宫穆沉真的不是会私底下偷偷买情侣装的小男生。于是,在路途一半的时候,她忍不住开了口。

    谁知宫穆沉大方承认,并且神态自若的回道:“就是一对儿,你有意见?”

    “没,没有!”陈希渊又是害羞又是气恼,不敢跟他说话。

    两人如同壁人般出现在皇后举行的宴会上,赢来人们纷纷侧目。一开始,众人觉得陈希渊一介没出息的小市民,对她颇有微词,谁知道她立刻就以一支舞蹈惊艳四方,并且得到了皇后的嘉奖。

    皇后问她想要什么,她面不改色的回答:“民女恳请摄政王能放了我的家人,还我们自由!”

    此言一出,举座皆为惊叹,这下子,两人的关系更加扑朔迷离了。

    皇后自然准许,宫穆沉却十分意外意外,没想到陈希渊为在这种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放下愤怒摔了茶盏离去。

    回至府中,他便让李泽传话,言陈家兄弟择日送回。

第一百七十一章 考虑考虑

    宫穆沉决然离去的背影显得有些孤独,陈希渊看着不知怎地心里有一些愧疚,甩了甩脑袋,打住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她同情宫穆沉,那么谁来同情她的家人。

    眼看着这二人闹翻,陆青遥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叮嘱了一番自己身后的婢女,就一个人悄悄走出大殿,跟了上去。

    心下气愤,宫穆沉步子也有些快,陆青遥一路小跑才能跟得上他,很快,就到了皇宫门口。

    这个时候,李泽传完话也跟了上来,低下头恭敬地道:“王爷,要回府吗?”

    深深吐出一口气,宫穆沉突然觉得心里阵阵寒冷,他的声音却是听不出悲喜:“你给我牵一匹马来,我出去一趟,你先回府吧。”

    一阵心疼他们家王爷,李泽心中对陈希渊不是没有怨恨的,宫穆沉对她的好她全都看不见,却非要揪着一点点错误不饶人。

    担心宫穆沉会出事,李泽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王爷,你要去哪?”

    眸子敛了敛,宫穆沉身上被一层浓重的悲伤笼罩了起来,声音募地有些沙哑:“去北山陵园。”

    两个人一时都沉默了下来,李泽转身去给宫穆沉牵来了马,看着宫穆沉策马而去的身影,不禁感叹一句苍天不公。

    陆青遥听到了宫穆沉说要去北山陵园,心里也就有底了,待李泽离去之后,她才走了出来上了尚书府的马车,吩咐车夫去北山。

    出了京城,再也没有任何顾忌,宫穆沉仿佛疯了一般蹬着身下的马,速度快到只能让路人路人看到一个影子。

    陈希渊,心里默默念着这个名字,宫穆沉的心就像被人捏在手心里,无边无际的疼。

    很快就到了北山陵园,翻身下马,宫穆沉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进去,看到那两块冰冷矗立着的墓碑,他忽然有些不敢过去。

    最终,定了定心神,宫穆沉走到其中一块墓碑前坐了下去,手微微颤抖地抚摸上去,他的指尖是一片冰凉,没有那个人的温度。

    黯然地垂下眸子,自嘲地笑了笑,宫穆沉环顾四周,有专人负责看管,没有杂草丛生,只是这么大一片地,只有这两座土坡,未免太过孤单。

    良久,宫穆沉缓缓开口道:“父亲,哥哥,你们冷不冷?我还记得,小时候哥哥最是怕冷的,每每冬天都要缩在火盆旁不肯和我出去玩,我那时候还嘲笑过哥哥呢,可是,你说你后来怎么就不怕冷了,非得要跟着父亲去西北征战,那里明明就是一片雪原,一定很冷吧。现在,地下冷不冷,你们的墓碑那么凉,我都觉得冷呢。父亲,穆沉好想念你们,你们好歹在地下还能团聚,我呢,一个人孤零零活在这世上,还要去和那些人继续尔我诈,还被别人误会。”

    说到这,宫穆沉顿了顿才继续开口,声音听起来有些欣喜又有些无奈:“父亲,哥哥,我遇到了一个女孩,她叫陈希渊,很漂亮,也很善良。你们是不是怪我都那么久了才告诉你们,也不带她来见你们啊。别生气,我也想这样啊,可是,无论我怎么做,陈希渊总是防着我,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父亲,你和娘亲感情那么好,你教教我,我到底该怎么办,陈希渊才能爱上我,我真的,好喜欢她。”

    宫穆沉说着说着就闭上了双眼,脑海里全是陈希渊的影子,突然听到一些动静,他睁开眼,眸子的凌厉一览无余,开口喝到:“谁,出来!”

    有些懊恼地咬了咬唇,陆青遥无奈只能走了出去,她赶到的时候正好听到宫穆沉给陈希渊表白那一段,心里记恨,忍不住动了动,谁知道不小心踢到石子,还被宫穆沉给发现。

    瞅着陆青遥的身影,心里一阵厌恶,宫穆沉站起身来,又恢复了那个高傲清冷的样子,好像刚刚那个脆弱的男人不是他一样。

    “你怎么来了?”

    听着宫穆沉的质问,陆青遥心里一委屈,向前迈了一步想要拉住宫穆沉的胳膊,却被宫穆沉闪了开来,她只能讪讪地收回了手。

    有些赌气地答道:“我怎么就不能来,我来看看宫叔叔和宫哥哥不行吗?”

    知道她说的不是实话,宫穆沉现下也没有心思与她过多纠缠,越过她就要离去。

    见宫穆沉根本不把自己当一回事,陆青遥心里既气愤又不甘:“宫穆沉,陈希渊明摆着就是和濮阳皓琨一道的,你又何必自取其辱?我陆青遥究竟哪里配不上你宫穆沉?又哪里比不上陈希渊?”

    说着说着,两行清泪已是簌簌而下,陆青遥本是大元第一美女,现在这个样子连让女人见了都忍不住心疼她。

    宫穆沉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陆青遥狠了狠心,干脆把利害关系都挑明了说:“宫穆沉,我爹位高权重,我是他最疼爱的女儿,而陈希渊,她只是个乡野丫头。娶了我,尚书府的的势力都归你所有,助你一臂之力,而陈希渊呢,她什么都给不了你。”

    心下苦笑,这些他宫穆沉又何尝不知道,可他就是爱上了陈希渊又能怎么办,这会他也不愿意再说什么去刺激陆青遥,只留下一句“我考虑考虑”,就骑马下了山。

    宫穆沉说考虑考虑?

    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感觉到了疼痛,陆青遥才确定自己不是做梦,这是第一次宫穆沉松口给她机会,她立马随着宫穆沉身后下山,她要回尚书府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父亲。

    不愿意回到那个没有陈希渊在的摄政王府,宫穆沉一人骑马在北山奔驰,直到京城中家家户户都点上了灯火,他才回到王府。

    刚到王府门口就看到李泽在那等着他,见了他却又吞吞吐吐的,宫穆沉有些不耐:“有话就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王爷,你走后陈姑娘上了濮阳皓琨的马车跟他一起走的。”,见宫穆沉面色不善,李泽急忙补充:“可能是咱们先走了,陈姑娘没马车才跟着他一起走的。”

    这样的谎言太过拙略,就算李泽不说,宫穆沉也知道李泽会把马车留给陈希渊。

    什么也没说,宫穆沉径直走进了大门,李泽只好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第一百七十二章 杀了陈希渊

    摄政王府书房内。

    “砰,砰,砰”,一声又一声,仿佛在敲击着谁的心灵。

    李泽听侍卫禀报赶到的时候,书房朱门紧闭,叫了两声却没有得到宫穆沉的回应,担心里面出事,李泽只好以下犯上一脚踢开了门。

    走在前面的李泽最先看到房中的情景,愣了不到两秒,他突然转身对着身后的人吩咐道:“全都下去,此事不得宣扬。”

    极少见到李泽这般色厉内荏的样子,其他人也知道分寸,都退了下去,守在院外。

    一步踏进书房,快速关上房门,李泽快步赶到宫穆沉身旁,撕下自己一侧衣角包在宫穆沉手上。

    门初初打开的时候,李泽看到就是宫穆沉跪坐在地上,拳头垂在身前,血正在往下滴,面前的墙上已经被凿出了一个坑。

    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李泽也知道宫穆沉这样强硬的人定然不愿意被人看到他这副颓废的模样,哪怕那些人都是他的心腹,所以他刚才才把人都禀退了。

    任由李泽给他处理伤口,宫穆沉也没反对,就这么跪坐着,仿佛一个失去灵魂的傀儡般。

    包扎好之后,李泽也不劝宫穆沉,就这么陪着他静静待在书房,一待就是一夜。

    再说陈希渊,宫穆沉走了之后她也不想在那个地方再待下去,她今日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么自然是离皇宫要多远有多远。

    陪着皇后闲聊片刻,又喝了几杯,陈希渊借口身体不舒服就向皇后告退了,皇后也没拦着她,只是叮嘱了一句路上小心点。

    将将踏出坤宁宫,陈希渊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就看到濮阳皓琨迈着步子优雅地跟了上来。

    站在原地好整以暇地看着濮阳皓琨,人走到她面前的时候,陈希渊才扬了扬眉:“你怎么也出来了?”

    收起扇子,濮阳似笑非笑地睨着陈希渊:“我不出来你有车回去?”

    经他这么一提醒,陈希渊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来的时候是和宫穆沉一起来的,如今宫穆沉撇下她先走了,那她就没车回去了,皇宫离药铺还有好几条街呢,走回去也累了。

    抬眼看着濮阳笑得不怀好意,陈希渊赌气似的转身就走,嘴里扔了一句:“我自己走回去,不用你假好心。”

    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这位大小姐了,濮阳摸了摸鼻子还是没骨气地跟了上去,有些讨好地求饶:“诶哟喂,这是谁惹你生气了,肯定不是我吧,让我猜猜,莫不是宫穆沉?”

    挺住脚步怒瞪着濮阳,陈希渊有些恨得牙痒痒,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看这样子,濮阳倒是知道自己当了谁的冤大头了。

    “大小姐,别生气了,走,我带你去吃大餐。”濮阳很自然拉着陈希渊的手向前走去。

    一听到有好吃的,陈希渊哪里能注意到濮阳此刻牵着她的手,兴奋地加了一句:“你请客。”

    看陈希渊没拒绝自己,濮阳总算是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爽朗地应道:“好,我请就我请,你不生我的气就好。”

    路过的宫人都小心翼翼地低下头,等二人走远了才赶对着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小声议论几句,都说这陈姑娘和四皇子怕是好事将近了。

    这话第二日就在京城传了开来,濮阳和陆青遥是乐见其成,陈希渊是不在乎,只有宫穆沉眸子里的光又暗淡了几分。

    还没到宫门口,陈希渊就觉得头晕,恍然想起她之前喝的酒有一杯是陆青遥的婢女给她斟的,八成是那酒中有**。

    见陈希渊突然不太对劲,濮阳有些奇怪,就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狠狠咬着自己的嘴唇来保持清醒,身子不由自主地往濮阳怀里倒去,声音有些弱弱的:“我被人下**了,现在身上解药不够,你快送我回去。”

    伸手揽住陈希渊的腰,濮阳一把把她抱了起来,陈希渊也没有力气去反对,只能无力地瘫在濮阳怀中。

    这一幕被宫门口的人看见,又是添油加醋地渲染了一番,传出去就是四皇子心疼陈姑娘,怕她累着,连路都舍不得让她走,都是抱上马车的呢。

    还有一种说法是说陈希渊怀孕了,四皇子怕她伤到孩子,陈希渊听说的时候,忍不住感慨古人的想象力实在是太丰富了。

    上了马车的时候,陈希渊已经彻底晕了过去,思虑片刻,濮阳对着外面吩咐了一声:“回府。”

    马车进了濮阳的府里面,陈希渊被濮阳直接抱到了他的卧房,又吩咐下人去煎药。

    喝了药醒来陈希渊见自己在濮阳府上也没多问,对他表达了一番谢意就急着回家见陈阳陈星去了,惹得濮阳大骂她没良心,陈希渊只是插科打诨糊弄过去。

    第二日,宫穆沉重新处理过伤口就拿着剑和酒去竹林里发泄了,李泽拦不住他,只能由着他去。

    午后,京中传言越来越盛,李泽担心若不和宫穆沉说,只怕等他自己出去听到这些话会失控,只好咬牙进了竹林把事情和宫穆沉禀报了一遍。

    “陈希渊,好,你做的真好。”宫穆沉边说边捏紧拳头,血渗透纱布滴在了土壤上,李泽都害怕宫穆沉会把自己虐待死。

    毫无章法地舞了几剑,把竹林砍得乱七八糟的,宫穆沉突然开口道:“派暗影去,杀了陈希渊,把尸体给我带回来。”

    不敢置信地盯着宫穆沉,李泽唰地一下单膝跪了下去:“王爷三思。”

    “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到底谁是你的主子?”宫穆沉把剑扔在了李泽面前,厉声道:“这世界上如果有也得不到的东西,那么只有毁了,别人也别想得到。”

    见李泽还不动,宫穆沉抬步向前走去:“好,你不去我自己去。”

    伸手拽住宫穆沉衣角,李泽垂下头:“王爷,我去。”

    只是,谁都没看到宫穆沉眼角晶莹的泪珠,冷血如他,也从不知道自己还有眼泪。

    陈希渊,如果这辈子不能得到你的心,那么我就守着你的尸体过一辈子。

第一百七十三章 刺客宫穆沉

    夜里,药铺安安静静的,只有鬼魅一般的影子陆续飘到了陈希渊院子里,床前的人拿着刀就要刺进陈希渊心口,而陈希渊还在熟睡,根本不知道这一切的发生。

    “呲……”刀剑碰撞的声音,另一个人出手救下了陈希渊,两个人瞬间缠斗在了一起,早在刚才剑光反射到陈希渊脸上的时候她就醒来了。

    此刻,披上衣服看着两个黑衣人打在一起,刺杀她的那一个人身形却是越看越熟悉,救她的那个她见过,是濮阳身旁的侍卫,她现在倒是庆幸濮阳派人跟着她,不论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眼看刺客就要一掌打在濮阳的人身上,陈希渊突然石破天惊地来了一句:“宫穆沉,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那刺客身形一顿,濮阳的人抓住时机一剑撩开了他蒙面的黑巾就退守到了陈希渊身后。

    刺客慢慢转过头,烛火照在他的脸上,摇曳的光有些诡谲,只是那样貌分明就是宫穆沉。

    深思熟虑了一个下午,宫穆沉还是不愿意让别人来刺杀陈希渊,就算死,陈希渊也只能死在他宫穆沉手上,所以它亲自来了。

    瞅着被揭穿了身份,也没有遮遮掩掩,复杂地看了陈希渊一眼,宫穆沉就大大方方从门口离开了。

    “姑娘,是否要追上去?”濮阳的人向陈希渊询问道。

    似笑非笑地扭头看着那人,陈希渊缓缓说道:“你能追得上摄政王?”

    也不在乎那人是否尴尬,陈希渊接着说道:“濮阳是什么时候让你跟着我的?他想干什么?让你监视我?”

    陈希渊这一连串问题吓得那人跪在地上,满头大汗,结结巴巴的回道:“属下不敢,主子只是觉得姑娘不会武功,害怕姑娘有危险,才让属下跟着保护姑娘的。”

    知道不是他的错,况且人刚刚才救了自己一命,陈希渊也不再咄咄逼人:“行了,知道了,你下去吧,我想休息了。”

    虽然不太相信陈希渊就这么容易地放过他,但他也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立马恭敬地行了个礼就退下了,还顺便帮陈希渊把门给带上了。

    想不到濮阳那个老狐狸身边还有这么老实的侍卫,陈希渊不禁笑出了声,突然想起这还有另一个人呢,敛住笑声淡淡说道:“人都走了,出来吧。”

    窗户里闪进来一个人,眉目笼着一层阴云,是顾长风无疑了。

    其实之前陈希渊还不太敢确定那人是宫穆沉,毕竟她觉得宫穆沉想要杀她也不会自己来动手,直到看到躲在窗户边的顾长风她才敢确认,并且喊了出来。

    敢让顾长风进来,陈希渊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她此时手中正捏着一瓶**,只要顾长风一有异动她就动手。

    顾长风看着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有鞋好笑,自己什么时候这么不招人待见了,耳边却是响起来今日傍晚李泽和他说的话。

    今日得了宫穆沉的令,害怕他做出让自己抱憾终身的事,李泽找到了顾长风,跪在地上恳求道:“顾公子,请您务必要去护住陈姑娘,若是王爷真的杀了陈姑娘,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李泽不愿他这一生都活在愧疚之中,请顾公子答应李某。”

    微微摇摇头,顾长风风度翩翩地笑了笑:“收起你的药吧,若是我真想对你怎么样就不用等到现在了。”

    想想也是,这个顾长风神秘兮兮的,武功又高强,一点**也奈何不了他,陈希渊走过去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

    瞧着她这样子,顾长风倒是觉得自己小看陈希渊了,这个女子心思太过玲珑剔透了,且胆大心细。

    “别用那副眼神看我,我会以为你看上我了的,有什么事就说,能让你顾大少爷深更半夜来找我应该不会是小事吧,该不会想给我下毒吧?”

    低低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顾长风说道:“放心,我不是为杀你而来。”

    “那就好,请坐。”陈希渊说着摆了摆手。

    落座之后,陈希渊给顾长风也倒了一杯水:“我们家小本生意,只有白开水,没有茶,顾大少爷将就着喝喝。”

    摇了摇头,顾长风开始说正事了:“陈希渊,我希望今日之事你不要怪罪穆沉,他也有他的苦衷。”

    冷笑一声,陈希渊觉得真是可笑:“是不是等我被他给杀了,你也一句他有苦衷就让我原谅他?”

    见顾长风无话可说,陈希渊接着道:“还有,这世上有苦衷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他宫穆沉一个,有苦衷就能随意杀人?”

    害怕再说下去反倒是让两个人的隔阂越来越深,顾长风急忙出声打断陈希渊:“他不会真正杀你的,他喜欢你。”

    沉默半晌,陈希渊闭上了眼,声音听起来有些嘲讽:“如果他的爱是要伤害我的家人,是要折磨我,那么这样的爱太过沉重,我陈希渊要不起。”

    唉,宫穆沉那个家伙还真是让人头疼,顾长风心下腹诽,面上却不动声色:“我承认他的做法有时候是太过偏激,可那也是因为他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去表达,况且他不这样能把你留在身边吗?”

    “你是他的兄弟,自然是为他说话。”陈希渊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她不想面对这些问题。

    顾长风猛地抬高声音:“陈希渊,你又何必自己欺骗自己,你早就知道他喜欢你不是吗?要不然你又何必跑到摄政王府三番两次去挑战他的底线,还不是仗着他喜欢你才有这样的勇气不是吗?”

    “别说了。”陈希渊忽然尖叫出声。

    看着说得差不多了,顾长风最后说了一句:“我只希望你不要用感情的事去欺骗宫穆沉,他的感情很纯洁。”

    瞧着陈希渊埋首在臂弯里,顾长风想是不是自己话说太重的时候,陈希渊就抬起头来对他下逐客令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好,不劳你费心,时间不早了,请便。”

    摸不准陈希渊的态度,也不好三更半夜待在人家一个姑娘闺房里,顾长风只好起身离去。

    这一夜剩下的时间,陈希渊一直坐在凳子上,回想着从与宫穆沉相遇以来经历的所有事,喜怒哀乐,都有过。

第一百七十四章 烧了药园

    二丫推开房门刚打算叫陈希渊起床,就看到她坐在桌边第一百七十三章 刺客宫穆沉

    夜里,药铺安安静静的,只有鬼魅一般的影子陆续飘到了陈希渊院子里,床前的人拿着刀就要刺进陈希渊心口,而陈希渊还在熟睡,根本不知道这一切的发生。

    “呲……”刀剑碰撞的声音,另一个人出手救下了陈希渊,两个人瞬间缠斗在了一起,早在刚才剑光反射到陈希渊脸上的时候她就醒来了。

    此刻,披上衣服看着两个黑衣人打在一起,刺杀她的那一个人身形却是越看越熟悉,救她的那个她见过,是濮阳身旁的侍卫,她现在倒是庆幸濮阳派人跟着她,不论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眼看刺客就要一掌打在濮阳的人身上,陈希渊突然石破天惊地来了一句:“宫穆沉,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那刺客身形一顿,濮阳的人抓住时机一剑撩开了他蒙面的黑巾就退守到了陈希渊身后。

    刺客慢慢转过头,烛火照在他的脸上,摇曳的光有些诡谲,只是那样貌分明就是宫穆沉。

    深思熟虑了一个下午,宫穆沉还是不愿意让别人来刺杀陈希渊,就算死,陈希渊也只能死在他宫穆沉手上,所以它亲自来了。

    瞅着被揭穿了身份,也没有遮遮掩掩,复杂地看了陈希渊一眼,宫穆沉就大大方方从门口离开了。

    “姑娘,是否要追上去?”濮阳的人向陈希渊询问道。

    似笑非笑地扭头看着那人,陈希渊缓缓说道:“你能追得上摄政王?”

    也不在乎那人是否尴尬,陈希渊接着说道:“濮阳是什么时候让你跟着我的?他想干什么?让你监视我?”

    陈希渊这一连串问题吓得那人跪在地上,满头大汗,结结巴巴的回道:“属下不敢,主子只是觉得姑娘不会武功,害怕姑娘有危险,才让属下跟着保护姑娘的。”

    知道不是他的错,况且人刚刚才救了自己一命,陈希渊也不再咄咄逼人:“行了,知道了,你下去吧,我想休息了。”

    虽然不太相信陈希渊就这么容易地放过他,但他也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立马恭敬地行了个礼就退下了,还顺便帮陈希渊把门给带上了。

    想不到濮阳那个老狐狸身边还有这么老实的侍卫,陈希渊不禁笑出了声,突然想起这还有另一个人呢,敛住笑声淡淡说道:“人都走了,出来吧。”

    窗户里闪进来一个人,眉目笼着一层阴云,是顾长风无疑了。

    其实之前陈希渊还不太敢确定那人是宫穆沉,毕竟她觉得宫穆沉想要杀她也不会自己来动手,直到看到躲在窗户边的顾长风她才敢确认,并且喊了出来。

    敢让顾长风进来,陈希渊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她此时手中正捏着一瓶**,只要顾长风一有异动她就动手。

    顾长风看着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有鞋好笑,自己什么时候这么不招人待见了,耳边却是响起来今日傍晚李泽和他说的话。

    今日得了宫穆沉的令,害怕他做出让自己抱憾终身的事,李泽找到了顾长风,跪在地上恳求道:“顾公子,请您务必要去护住陈姑娘,若是王爷真的杀了陈姑娘,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李泽不愿他这一生都活在愧疚之中,请顾公子答应李某。”

    微微摇摇头,顾长风风度翩翩地笑了笑:“收起你的药吧,若是我真想对你怎么样就不用等到现在了。”

    想想也是,这个顾长风神秘兮兮的,武功又高强,一点**也奈何不了他,陈希渊走过去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

    瞧着她这样子,顾长风倒是觉得自己小看陈希渊了,这个女子心思太过玲珑剔透了,且胆大心细。

    “别用那副眼神看我,我会以为你看上我了的,有什么事就说,能让你顾大少爷深更半夜来找我应该不会是小事吧,该不会想给我下毒吧?”

    低低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顾长风说道:“放心,我不是为杀你而来。”

    “那就好,请坐。”陈希渊说着摆了摆手。

    落座之后,陈希渊给顾长风也倒了一杯水:“我们家小本生意,只有白开水,没有茶,顾大少爷将就着喝喝。”

    摇了摇头,顾长风开始说正事了:“陈希渊,我希望今日之事你不要怪罪穆沉,他也有他的苦衷。”

    冷笑一声,陈希渊觉得真是可笑:“是不是等我被他给杀了,你也一句他有苦衷就让我原谅他?”

    见顾长风无话可说,陈希渊接着道:“还有,这世上有苦衷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他宫穆沉一个,有苦衷就能随意杀人?”

    害怕再说下去反倒是让两个人的隔阂越来越深,顾长风急忙出声打断陈希渊:“他不会真正杀你的,他喜欢你。”

    沉默半晌,陈希渊闭上了眼,声音听起来有些嘲讽:“如果他的爱是要伤害我的家人,是要折磨我,那么这样的爱太过沉重,我陈希渊要不起。”

    唉,宫穆沉那个家伙还真是让人头疼,顾长风心下腹诽,面上却不动声色:“我承认他的做法有时候是太过偏激,可那也是因为他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去表达,况且他不这样能把你留在身边吗?”

    “你是他的兄弟,自然是为他说话。”陈希渊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她不想面对这些问题。

    顾长风猛地抬高声音:“陈希渊,你又何必自己欺骗自己,你早就知道他喜欢你不是吗?要不然你又何必跑到摄政王府三番两次去挑战他的底线,还不是仗着他喜欢你才有这样的勇气不是吗?”

    “别说了。”陈希渊忽然尖叫出声。

    看着说得差不多了,顾长风最后说了一句:“我只希望你不要用感情的事去欺骗宫穆沉,他的感情很纯洁。”

    瞧着陈希渊埋首在臂弯里,顾长风想是不是自己话说太重的时候,陈希渊就抬起头来对他下逐客令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好,不劳你费心,时间不早了,请便。”

第一百七十五章 彻夜未眠

    摸不准陈希渊的态度,也不好三更半夜待在人家一个姑娘闺房里,顾长风只好起身离去。

    这一夜剩下的时间,陈希渊一直坐在凳子上,回想着从与宫穆沉相遇以来经历的所有事,喜怒哀乐,都有过。

    ,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一看就是彻夜未眠。

    走到桌旁坐在昨夜顾长风坐过的位置,二丫手撑着脑袋诧异地看着陈希渊,陈希渊叹一口气她也跟着叹一口气。

    被她逗得有些好笑,陈希渊挑了挑眉了她一眼:“你叹什么气啊?”

    迷茫地摇了摇脑袋,二丫撇撇嘴:“我这不看着你叹气了也跟着你一起叹气吗,唉。”

    敲了一下二丫的脑袋,看着她睁大眼睛瞪自己,陈希渊笑了笑就走出了房门。

    深深呼吸了一口清晨凉凉的空气,陈希渊脑子才算是清醒了一半,她想了一夜却还是理不清楚,反而心乱如麻,自己也搞不懂自己对宫穆沉到底是什么心思了。

    以前从未想过自己会喜欢宫穆沉,如今被顾长风一番话扰乱了心神,她竟有些怀疑自己了,罢了罢了,不想了。

    “二丫,我饿了。”陈希渊知道二丫站在身后,直接开口道。

    说到这,二丫才想起自己这么早来找陈希渊的目的,她说道:“对了,四皇子一大早就来给你送早餐,还让我别吵醒你,他去客房等着,我怕让他等太久不好才来叫你的,谁知道你已经起了。”

    濮阳皓琨,他来干嘛?昨晚的事浮上心头,陈希渊思索了一番,沿着走廊往客房走去。

    还未进门就看到濮阳端坐在桌旁,含笑看着她,桌子上摆放着一个食盒。

    没有理会濮阳,陈希渊径自打开食盒,取出了里面一盘盘精致的糕点,坐下吃了起来,还不忘招呼二丫一起吃,二丫哪里好意思,摇了摇头站在一旁看着她吃。

    瞅着自己被无视得彻底,也知道陈希渊生自己的气,濮阳也不敢和她耍嘴皮子,看着她吃,还时不时倒杯水递上去,末了还把自己的手帕拿给陈希渊擦嘴,十足的狗腿样。

    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二丫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偷偷笑了一下就先离开了房间,留陈希渊和濮阳在房里,让陈希渊好收拾他。

    其实陈希渊也不生他的气,但看着他这样又忍不住想捉弄他,端足了架子才高冷地开口道:“知道错了?”

    见大小姐终于发话了,濮阳眉开眼笑地答道:“知道知道。”

    “错哪了?”陈希渊非得要问个究竟,她倒要看看濮阳怎么应对她的无理取闹。

    早就想好了一番说辞,濮阳立刻道:“不该派人跟着你却不告知你,可我这不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吗?”

    瞧濮阳一本正经的样子,陈希渊绷不住笑了出来,濮阳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但只要陈希渊别生气不理他,她想怎么样都行。

    看陈希渊起身早走,濮阳急急抓住陈希渊的袖子,有些不知所措:“诶,你这不是已经原谅我了吗,怎么还要走啊?”

    无奈地叹了口气,陈希渊撤回袖子:“我要回家啊,你是不是傻?”

    耳朵红了红,濮阳说道:“那我送你回去。”

    有免费的马车可以搭,陈希渊怎么会拒绝,就同意濮阳跟着她回家了,两个人一起走出了药铺。

    李泽的人看着两个人乘着马车去了,匆匆赶回摄政王府,把消息告诉了宫穆沉。

    让人都下去,宫穆沉拿起桌案上写着陈希渊名字的宣纸撕了个粉碎,昨夜回来他竟然有些庆幸当时有人拦住自己,没错,他不舍得陈希渊去死。

    也是这个认知,让宫穆沉觉得自己的爱实在是太卑贱了,摆在陈希渊面前被她拒绝,他却还是不忍心对那个没有良心的女人下手。

    自己在书房想了陈希渊一夜,陈希渊却在那里和别的男人**,他宫穆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了,越想越气,宫穆沉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王爷有何吩咐?”一个侍卫走进来恭敬地行了个礼。

    “去,放火把药园烧了,烧的干净点,一根草都不要留。”或许宫穆沉都没有意识到,他自己这行为有些像小孩子在赌气,当然,就算意识到了,我们高冷的王爷也不会承认的。

    侍卫领命带着一堆人就往药园赶去了。

    马车还没有到家门口,陈希渊就听到街边有人在说哪里哪里走水了,掀起帘子往外看,一看是自己家的方向,陈希渊想到了陈星陈阳,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

    “停车”,陈希渊大喊一声,还不等马车停稳就跳了下去往家的方向跑去

    刚刚陈希渊掀帘子的时候,濮阳自然也看到发生了什么,只是脑子一转他就知道这是谁做的了,也跟着陈希渊下了马车。

    跑进大门,看着烟雾升起的方向,陈希渊心里一沉就赶了过去。

    陈星声音焦急地吩咐着下人灭火,忽然看到陈希渊在身后,她吓了一跳,然后扑过去抱住陈希渊开始大哭:“姐姐,药园,药园没有了,怎么办啊。”

    伸手抱紧陈星,拍了拍她的背,陈希渊宽慰道:“没事,没了就没了,你们没事就好,药园没了以后还能重建。”

    熊熊大火烧了药园,吞没了陈希渊的心血,也压下了陈希渊对宫穆沉那些杂乱的心思,就算陈星不说,陈希渊也知道谁会做这种事。

    宫穆沉,你真不是一个男人。

    濮阳随后赶到,也听见了陈希渊的话,立即许下承诺道:“陈希渊,你放心,我给你另外建一个药园,比之前那个还好。”

    见陈希渊斜了他一眼,濮阳还以为她不信,接着道:“真的,就当我给你赔罪了,怎么样?”

    没有搭理濮阳的话,陈希渊此刻只是庆幸自己之前就把那些信件带了出来放在药铺里。

    “陈希渊,你现在没地方住了,不去住我府上吧,好吃好喝的都有,不会亏待你的。”濮阳凑近陈希渊商量道。

    陈希渊拉着陈星的手,看着濮阳道:“我怎么觉得我家里失火你开心得很哪。”

    这个时候哪里还敢贫嘴,濮阳缩了缩脖子:“哪有哪有,我这不是关心你嘛,关心你,别生气。”

    “哼,我可以住药铺。”陈希渊说完这句话拉着陈星就走,也没再管濮阳,让他继续呆在那。

第一百七十六章 剃肉疗伤

    还没走到门口,陈希渊就看到了宫穆沉风尘仆仆地赶过来,忍不住开口讽刺道:“怎么,摄政王是想来看看这火烧得大不大?”

    令陈希渊意外的是,宫穆沉只是扫了她一眼,竟没有还口,越过她身边就走了进去,李泽紧跟其后。

    心里有些疑惑,摸不准宫穆沉到底想要干什么,陈希渊拉着陈星转身往回走去。

    火势烧得正旺,濮阳原本打算等着收拾残局,却感觉一阵风从自己身旁吹过,再定睛一看,那分明就是宫穆沉的衣服。

    陈希渊眼睁睁看着宫穆沉冲进火场,“宫穆沉”三个字脱口而出,身子下意识前倾,却被手中的小手紧紧拽住。

    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对陈星来说,她在怎么喜欢宫穆沉,宫穆沉也没有陈希渊重要,她不想看着姐姐出事。

    倒是听到了陈希渊的声音,不过宫穆沉也只是身子顿了一瞬就继续往里走去,李泽来之前得了吩咐,也不好贸然进入。

    火太大了,到处都是烟,宫穆沉根本就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凭着感觉到处摸索,他心下不禁有些着急,害怕那些信件都被火烧成了灰烬。

    “砰”,李泽听着这声音,心一横冲了进去,看到的一幕却让他目眦欲裂:“王爷。”

    因为只顾着寻找信件,宫穆沉完全没有注意到头顶的一块横梁被火烧得已经断裂了,横梁掉下正好砸到了宫穆沉,他整个人被压在下面完全动弹不得。

    到处都是跳动的火苗,李泽只能看着宫穆沉被压在那,恨不得直接飞过去,好不容易赶到宫穆沉身边,宫穆沉已经昏迷过去了。

    宫穆沉身上的衣服都被烧得破破烂烂,左臂和后背已经被烫到血肉模糊,外面所有人别开头不忍再看,只有陈希渊死死盯着宫穆沉的伤口,望着他被李泽带走,自己的脚步好像灌了铅一般沉重。

    搀扶着宫穆沉高大的身子,李泽身形也有些施展不开,他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回摄政王府,对着门口的侍卫吼道:“快去请太医。”

    侍卫见状知道情况不妙,牵了马就朝着皇宫而去,李泽把宫穆沉带回房间趴在床上,这么重的伤,他根本就不敢乱动宫穆沉,只能盼着太医早些来。

    李泽觉得仿佛过了一个轮回,太医终于来了,正要行礼就被李泽提到床前:“废话少说,快给王爷治伤。”

    看着宫穆沉裸露在外的肌肤,那太医也吓了一跳,颤颤巍巍地取下药箱,拿出剪刀把宫穆沉背后和手臂的衣衫都剪开就在那一直抖个不停。

    气得不行,李泽真想一脚把这太医踢开,却也知道现在还要靠太医来救宫穆沉,只好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你倒是快点给王爷治啊。”

    那太医猛地扑倒李泽脚下,哭诉道:“摄政王的伤太重了,老臣,老臣无能为力。”

    身子承受不住猛地后退一步,李泽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宫穆沉,转身就往外跑去,他要去找陈希渊,只有陈希渊能救他家王爷。

    也不确定陈希渊在哪,李泽施展轻功就要往药园而去,却看到陈希渊在摄政王府门口徘徊。

    心中一喜,李泽飞身落在地上直接跪在了陈希渊面前磕了一个头:“求陈姑娘救救我家王爷,日后李泽一定做牛做马报答姑娘。”

    原本陈希渊心中不放心宫穆沉,把陈星托付给濮阳之后就来了摄政王府,可看到太医进去她就犹豫了,她是不想和宫穆沉再有过多牵扯的。

    哪曾想如今李泽这般模样,陈希渊心口一疼,问道:“太医不是进去了吗?”

    以为陈希渊是不愿意给宫穆沉救治,李泽又磕了一个头,因为太用力,额头已经隐隐见血了:“太医治不了王爷的伤,还请姑娘不计前嫌,施展援手救救王爷。”

    暗道不妙,陈希渊拉起李泽就往府里跑去,边跑边说:“快带我去看看。”

    看到宫穆沉伤口的时候,陈希渊皱了皱眉,之前匆匆一瞥,她根本没有想到宫穆沉的伤这么严重,这个男人莫不是疯了,那么大的火跑进去干什么呀。

    见陈希渊皱眉,李泽心里一玄,急急问道:“姑娘,如何?”

    来不及细说,陈希渊转头问那太医:“带麻醉药了没有?”

    见那太医点头,陈希渊心想还好,就对着李泽吩咐道:“去准备酒精,热水和短匕首。”

    犹豫了一瞬,陈希渊又补充道:“还要一块干净的抹布。”

    不懂陈希渊要怎么治伤,那太医小心翼翼问了一句:“姑娘,你这是要?”

    “剃肉疗伤”,这话让太医和走到门口的李泽都是一惊,从未听说过这种疗法,不过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听陈希渊的。

    东西都准备好了,陈希渊先给宫穆沉服了麻醉药,又让李泽把抹布放在了宫穆沉嘴里,虽然用了麻醉,但是剃肉的痛楚还是能感受到,她怕宫穆沉咬伤自己。

    将匕首用酒精消毒之后,陈希渊咬着牙,努力止住手的颤抖,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见过那么多的生老病死之后还会紧张。

    将刀慢慢放在宫穆沉伤的最严重的左臂上,开始剃上面焦灼的肉,苏苏的声音让人有些发麻,没几下宫穆沉就被疼醒了。

    看清楚陈希渊在做什么之后,宫穆沉咬着牙开口道:“李泽,你去。”

    “不用,他不知道怎么弄,万一出了问题你这手可就废了。”陈希渊声音听起来很冷静,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跳的有多快。

    李泽听了这话也不敢上前接过这个任务,毕竟事关宫穆沉的手能不能保住。

    过了一个时辰才把肉剃好,宫穆沉一声也没吭,只是头上全是冷汗,陈希渊也没比他好到哪去,剃肉这种事需要高度集中精力,她现在唇色苍白,脸上也都是汗。

    “好了。”陈希渊如释重负地说道,转过头对太医叮嘱了一番,教他如何给宫穆沉包扎,又开了一副药方。

    宫穆沉一直安静地看着陈希渊认真的模样,也看着陈希渊缓缓倒在他眼前。

第一百七十七章 她生气了

    此时,一时间屋内的气氛着实让人感到压抑的紧,看着眼前那面无表情的男子。

    “你进去那里是要找什么东西还是?”陈希渊一手执药酒,一手为其擦拭着伤口,轻轻咳了咳,似有意无意般看向男子满脸的不解道。

    她虽不知他是因何东西奔赴去那火海烧成这般模样,可她足能感觉到他所要寻找的东西定对他很重要才对。

    男子听闻此微转过头,不再对其有过多理会,见他这般模样女子也不好说什么,而一旁的李泽见此忙开口说是想去寻找那些信笺,陈希渊听闻此微楞了些许。

    原来他是因为想去寻找那些信笺才,好在自己将其带了出来没给烧成灰烬……

    “启禀王爷,尚书府陆小姐前来求见。”本守于屋外的小厮微微拱手,在门外对着里面的人轻声禀报道。

    而此时,宫穆沉在听闻到陆青遥突然来访,一时间眉头微微皱了皱,虽心中极其不喜也深知不能轻易将人拒回,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微微斜眼看向专心为自己上药的女人,她似未曾听到般,竟还是那般的淡定。

    “不见不见,就说王爷身体不适不宜见客,先请她回去便是。”李泽在看到自家王爷那紧锁的眉头深知他是何意,忙向着屋外小厮开口道。

    听闻此那小厮有些许的犯难,在门口处犹犹豫豫不知要怎么办才好,谁不知那陆家小姐心许自家王爷,若自己去回绝了那陆家小姐还不定要被她怎样刁难。

    “陆小姐,王爷今日身体不适,不宜见客,要不请您今日且先回去,待明日……”小厮满脸的惊恐,小心翼翼地传达着消息,生怕有一语引其不满。

    还未等他说完,陆青遥所听出的大概意思也知是宫穆沉不愿见自己,可若就这般回去也不是她的作风吧,看了看眼前那额间布满冷汗的小厮,眉眼微怒。

    而此时屋内——

    “让她进来吧。”男子冷声开口道。

    “可,可是王爷你刚刚不是不……”李泽颇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家王爷,明明王爷是向来都不怎么待见那陆家小姐的才对,今日这是?

    看着自家王爷脸上呈现的些许不快,李泽顺时间赶忙闭紧了嘴,他可不想惹得自家王爷不快那后果并非常人所能承担。

    而原本,看似是在极其认真的为眼前男子擦拭伤口的陈希渊,最初在听闻他不见陆青遥时一时间有些许的欣喜,但此时见他又改了注意不免心中有些许极其不快的紧。

    原本极其温柔的擦拭一时间显得极其粗暴般,狠狠按至其伤口处,突如其来的疼痛感让男子一阵唏嘘不已,可恶的女人!

    “陆小姐,我家王爷有请,请随我来。”李泽来至府门口看着僵持的两人,颇有些怜悯地看了看那额间冷汗似如雨滴滑落的小厮,也真真是难为他了。

    “真,真的嘛?我就知道沉哥哥最好了。”说罢忙向其立于一旁的小厮冷冷哼了声,忙向着那正屋奔去。

    而刚刚踏进屋里的陆青遥在看到那另自己日夜思念的男子,一时间满眼的柔情似水,但在看清其身旁为其上药的女子时,一时间那满目的柔情顺时化作恨意。

    虽如此,但也是无奈不已,直接将其忽视坐于宫穆沉身边叽叽喳喳的没完没了,在其脸还未完全黑下来的时候那吵闹的女子极其聪明地不再开口言语。

    就在此时,陈希渊一直专注于为宫穆沉医治伤口的,因未来的及同那坐上女子问好,此举让其颇有些气极般。

    “陆小姐,请用茶。”屋外婢女端来其茶水置于女子身旁,微微开口道。

    “嗯,辛苦了,下去忙吧。”陆青遥看着面前的婢女,若是在自己府邸她又怎用得着同这帮贱婢这般客气,因是在自己心许人身边,难免的要注意些许好让他对自己有个好的改观不是。

    莞尔笑了笑,一旁男子见此不免心中对其又些许厌恶,她陆青遥是什么模样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如此这般装模作样也真是极其不容易的紧罢。

    屋内三人未曾无一人言语,陈希渊忙着手中的事不曾有丝毫停歇,而帮不到任何忙的陆青遥只能坐于一旁看着,颇有些无聊的吃着桌上的点心,这样的气氛对她而言着实有些许的煎熬。

    “王爷,药熬好了。”屋外李泽手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走了进来,一时间那刺鼻的味道在屋内整个地弥漫了开来。

    看着那一碗黑乎乎的药,宫穆沉一时间慌了神般,该死的,不过是擦破了那丁点儿皮罢了,鬼才要喝这该死的汤药,然而,再看到陈希渊那恶狠狠地目光时忙耷拉下脑袋,他,他喝就是了。

    “喂我。”动了动自己受伤的手,微微开口却是满满的撒娇之意。

    而立于一旁的三人见此一阵恶寒的紧,陆青遥同陈希渊神色颇有些古怪的看着一脸惊愕的李泽,她们直到今日才知宫穆沉竟然会好这口,而颇有些无奈的李泽狠狠咽了咽口水,端起汤药的手不免颤了颤。

    缓缓坐于男子身旁,似豁出去般,双眼一闭,咬了咬牙,正欲喂其药之时。

    “滚……”宫穆沉见看到面前之人,颇感气极般紧咬着牙,冷冷吐出了一个字。

    见此,李泽颇有些不解,不是他让自己喂的么?再细细想想,看看身旁之人,一时间恍然大悟般,忙将那碗汤药置于陈希渊手里,而陆青遥见此便不乐意了,一个大踏步地冲上前去似有意无意般撞了上去。

    那一碗滚烫的汤药一时间全数洒落在女子身上,一时间场面安静的有些许诡异,陈希渊被烫急匆忙离开床榻旁,不免有些气极。

    “你什么意思啊你,看不惯我就直接说就是,总是耍这些个阴招很好玩是么?”陈希渊擦拭着身上的汤药,满身的药味传进鼻尖不免让此时的她更显暴躁。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故意的了?”陆青遥颇有些不服气的顶了回去。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不辞而别

    屋内,床上男子看着满身药渍的女子眼中饱含疼惜之意。

    看着眼前争吵不休的两人,颇有些无奈地扶额微叹了口气,她们两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此事不管是谁故意无意也罢,总之是不能再让两人再继续争吵下去了罢。

    忙看向一旁,向着一旁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李泽使了使眼色,示意将其带离。

    “王爷需要静养,两位若再这般吵闹下去恐怕……”李泽嬉笑着开口看着争吵不休的两女子苦苦一笑道。

    听闻此话,陆青遥本不停歇的嘴顺时安静了下来,原本满身的戾气一时间全数消散,看着陈希渊不免冷冷一哼,若非不是因为顾虑沉哥哥的身体,她又怎会让她一个市井小民占了上风。

    “沉哥哥对不起,是遥儿欠考虑了。”

    “遥儿本该大度,不该惹沉哥哥生气的,那遥儿今日先回去,沉哥哥且先安心静养,等过几日遥儿再来看您。”女子缓缓开口,那似要溢出泪般的眸子甚是惹人怜惜。

    说罢抹着眼角处似有似无的泪,便直直转身离去,而陈希渊算是听明白了,她刚刚所言倒是自己太过小气,她倒是大气了不是。

    “我先回去了!”一想到刚刚那陆青遥满脸的梨花带雨,又看到某男子那满眼的疼惜之意,不免心中感到极其不快的紧。

    “哎,我,去送她回去。”宫穆沉意欲阻止其离开,无奈陈希渊步伐太快,忙向一旁的李泽开口道。

    看着自家王爷这般,李泽摇摇头,觉得有些许好笑,王爷这哪是一点点的不放心陈姑娘的安危,自从陈姑娘出现,可真是另王爷操碎了心。

    快步向前奔跑了些许,这才赶上步履匆匆的女子,李泽见其满脸的不快之意,以为她是在吃刚刚陆家千金的醋,本想劝慰几句,无奈遭到一个恨恨的眼神,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既,既然陈姑娘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在终于将女子送于所居住的地方,李泽长呼了口气,总算是可以解脱了吧。

    “且慢,请稍等我片刻。”说罢,陈希渊一个转身进去了里屋里,好一阵捣鼓终于将那一叠信笺全数找出,来至屋外将其递至李泽手里。

    看着手中这一叠信笺,李泽颇有些许不信般,自己同王爷皆以为这些早早地便同那草屋一起烧了个干净,竟不曾想这些都被带了出来,若王爷知道定不知是怎样的欣喜。

    待回去府里,李泽将所有信笺全数交于自家王爷,男子颇有些诧异地询问其从何而来,在得知这些皆是陈希渊所带出时,宫穆沉不禁莞尔笑了笑。

    在一想到被自己所焚烧的药草园不免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她般,微微皱眉。

    第二日——

    此时,本是极爱赖床的陈希渊极其勉强地坐起,微睁着眸子似行未醒般眨巴着双眼。

    该死的宫穆沉,一大清早的就扰她清梦,本是极其不愿意起来的紧,但在听闻李泽说是唤她前去探讨有关更为赚钱的方案时,某女顿时清醒了不少,一骨碌便坐起。

    不出片刻的功夫,女子便以最快的速度将一切全数收拾妥当,看着李泽的两眼也是犹如看到钱财般两眼放光。

    “难得你家王爷这般积极,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说罢,一把揪起其衣袖向着那熟悉的地方狂奔而去。

    见她这般,李泽不禁在心中感叹,果然还是王爷有办法。

    可一想到等到了府上,要是陈姑娘知道了真相,那恐怕,极具不安的捂着跳动不已的小心脏,若陈姑娘知道自己被骗那自己恐怕定吃不了兜着走吧……

    来至府内——

    硕大的王府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

    快步将女子带去自家王爷所在的屋内,为保全自己的小命,也算为其两人制造独处的机会般,李泽极其知趣的退出房里。

    “怎么?今日可是怎地就开窍知道赚钱了?”女子看着眼前男子莞尔笑笑道。

    “不挣钱,本王要如何养的了你?”宫穆沉悠悠开口,眼中似笑非笑地盯着那娇小的人儿。

    听闻此话陈希渊一记白眼翻过,现今的自己虽算不了什么首富,可自己这段时间所挣的也算是不少,先不说其他,总之要是养自己那是没有丝毫问题的,又何谈要他来养。

    “还有,之前烧了园子的事是我的不对,对不起,我道歉。”再次开口,男子满脸的严肃之意,丝毫不同玩笑说说般。

    “不用……”此事不提还好,一提起陈希渊就感到极其生气的紧,他烧都烧了此时道歉还有什么意义,且不说其他,若那会将那个园子买了去不晓得要卖多少钱才是。

    越想越气,在她看来谁同钱过不去那也就是同自己过不去,但看他此时心生悔意,已经如此,此事便作罢了便是。

    在之后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在陈希渊的逼迫下,宫穆沉无奈说漏了嘴,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更赚钱的方案,不过是自己想借此骗她来见自己罢了。

    “你,你居然敢骗我?”

    知道真相,陈希渊极其生气的选择离去,见此宫穆沉无奈笑笑,她总是如此真性情,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之意,真是越看越喜欢的紧。

    将一旁婢女悉数禀退,从众多信笺里找出那写有陈希渊生日的那封,将里面的纸张抽出放置在自己时常佩戴的贴身令牌里,这一路有她的陪伴,自己定会争取快些回来寻她吧。

    不出片刻的时间,宫里来人便传其皇上口谕,命他率众将士前去战场打仗杀敌,看似是极具荣誉的事却是犹如去生死边缘徘徊,此番前去,若稍有不慎,恐怕……

    “王爷,此去一别时日颇久,你,真不打算同陈姑娘道别过后再走?”一旁李泽看着自家王爷缓缓开口,不是他多嘴,只是若王爷还不去同人家告别且表明心意,要等他回来那时恐怕一切都会晚了吧。

    看着身后整装待发的队伍,又看了看不远处女子所住的府邸,眸子微低,便率军直直离去。

第一百七十九章 身受重伤

    在众人刚走不久,陈希渊在得知宫穆沉率军去前线应战的消息。

    慌忙向着村里的山头跑去,他总是这样,他的事总是自己最后一个才知道,该死的宫穆沉,虽心中对其谩骂不已,但是脚下步伐却是不曾停留半分。

    远远的便看到了那阵势极其浩荡的队伍,奈何就算是她跑的再快,也不如他们骑马前行的速度。

    “宫穆沉,你混蛋!!”陈希渊揉着因跑的太快而发酸的双腿,有些欲哭无泪。

    而率军前行的男子似感应到其所在般,一声令下命所有人停下,望向那高低不一的山坡,他刚刚似听到了她的声音,真的是她嘛?她真的来了么?

    “你可曾听到山坡处传来女子的声音?”向着一旁同自己一起前行的李泽开口询问道。

    “王爷可是想多了吧,这满处的山坡何处来的女子声。”李泽看着自家王爷,又再细细向着那山坡之上望去,除了那满坡的树木何来的女子。

    “看吧,我说王爷对陈姑娘放不下吧。”

    “其实王爷您若不想去直接拒绝就是,您却偏偏要应了这旨意。”李泽以为宫穆沉后悔离开陈希渊,答应去奔赴战场颇有些许无奈地开口道。

    听闻此男子并未对其搭理,再盯着那山坡看了好久,终是没能看到自己所期待人的身形,也是,自己突然离开未曾同她告别她又怎会来,苦苦一笑率领军队狂奔而去。

    而在好不容易越过重重障碍来至山坡边缘时,那本伫立在原地的军队却是没有了丝毫的踪影,终于还是错过了么?

    整理了下情绪,意欲作罢,正打算离开之际,忽听闻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有似野兽的叫声,似如老虎般,对,老虎。

    拨开眼前遮挡了自己视线的枝叶,向着前面缓缓前进,待拨开最后一道障碍,这才发现那竟是自己之前遇到的那老虎一家,许久不见它们竟都长这般大了呢。

    “陈,陈姑娘?!”顾长风是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竟会在这里碰到陈希渊,不免有些许不敢置信般,人们经常说这里常有豺狼虎豹出没,她一个姑娘家可真真是胆大的紧。

    “顾长风?你怎么会在这?!”陈希渊极其不解地开口询问,自己是来追宫穆沉他们的,那他来此是?

    看她如此,顾长风笑笑正欲开口答复,但在无意间瞥到女子身后的几只庞然大物,一时间神色有些许铁青般,看着女子,颤颤微指了指其身后。

    见他这般反应,陈希渊回过头看着一脸无辜的老虎一家一时间有些无奈般,苦苦笑了笑并向其解释它们也并未有这般可怕,开始顾长风是怎么都不肯相信,直到看着女子走近老虎身边摸了摸其毛发一时间这才微微叹了口气。

    “难怪会在此碰面,原来如此。”两人闲聊了几句,顾长风随随便便编了个理由便将眼前女子骗了过去,在听闻陈希渊是因宫穆沉才追至这里,极其奸诈地笑了笑,一时间眼中充满了算计。

    “哎,若再不同你说真怕来不及了呢。”

    “据我听闻他们此番前去,想要赢得这场战役是极其困难的紧,说不准可能九死一生也说不一定……”男子对着眼前女子颇有些焦急地开口道,面上满满地不忍之意。

    九,九死一生么?宫穆沉,没有我的允许我看谁敢收了你,还未等顾长风说完,意欲转身离开,男子拉住其衣袖似不想让其离去,却终是未能将其阻拦。

    快速奔去村里,拦下一家人的马将荷包中全部银两丢了过去,骑上马背向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狂奔而去。

    “哎,陈姑娘,那,那马……”那人见陈希渊将马骑去,意欲上前将其拦下时却硬是被随后赶来的顾长风拦下。

    “不过是匹马而已,给了你那么多银两你竟还不知满足么?!”顾长风缓缓开口,微有些不快地看着那名男子。

    本以为那人是舍不得自己的马儿,还想再多贪些银两,谁知在详谈后才得知,那匹马近些时日不知怎么地极其暴躁的紧,那人本是带马去歇息些时日,谁知就这样被陈希渊直直打劫了去。

    “该死,你怎么不早说!”顾长风听闻此,忙快步向着女子消失的方向奔去,但愿她不会出什么事才好。

    而此时,一心只想着快些赶到宫穆沉身边的女子全然不知危险已至,快马加鞭地向着前方狂奔而去,而身下的马儿一时间似受了什么刺激一般,极其狂躁的一声惨叫,似停不下来了一般冲着前面狂奔了开去。

    “吁,吁,吁,停,停下!”而此时早已失控的马儿又怎会听话,反倒是奔跑的越发的快,看着即将要撞上的树,陈希渊慌忙抱住头部。

    一时间人马皆滚落在地上,微微动了动身子刺骨的疼痛直达骨髓,该死的宫穆沉,我,我是不是快要死了,说罢,看着前方那条道路双眼有些许昏沉直至彻底昏睡过去。

    再次睁眼,是在一个极其陌生的环境。

    “小姑娘,你可算是醒了,可给大娘我担心坏了。”微抬头,向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只见一个妇女打扮的中年女人立于一旁,那黝黑的眸子中皆是满满的疼惜之意。

    若自己所猜不错,应该是她救了自己罢, 正欲起身答谢,无奈全身刺骨的疼意让她不免咬牙一阵唏嘘,该死的,不过是摔下马背罢了不曾想竟会这般严重。

    “姑娘莫要乱动,你所受之伤比较严重,且在此地先安心静养些时日便是。”那妇女看着陈希渊满脸宠溺般冲其笑了笑道。

    “嗯,那麻烦大娘您了。”深知自己伤的挺重,走是走不了了只能先行留下,看着眼前同自己萍水相逢的女人不免心中有些许感动,自己不过是一个过路人罢了。

    有多久没有感受到这般如家的温暖了,在大娘离去之后,看着屋内所摆放的简陋的家具,却是有着家一般的模样。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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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3433/ 第一时间欣赏王爷的冥婚贵妻最新章节! 作者:严锦所写的《王爷的冥婚贵妻》为转载作品,王爷的冥婚贵妻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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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冥婚贵妻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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