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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长生不老全文阅读

作者:初恋璀璨如夏花     我真的长生不老txt下载     我真的长生不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37章 真的不喜欢刘长安

    安暖被刘长安抱了好久,终于察觉到即便舍不得离开他的怀抱,这时候的心情强烈要求她保持撒娇和甜蜜的状态三十分钟以上,但是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地盘,白茴走了,那么自然就有人进进出出了。

    于是安暖拉着刘长安离开,脸颊红扑扑的有些志得意满,要把这个总感觉是野生放养的男朋友变成彻底地家养还任重道远,但是他既然公开宣布她是“老婆”了,那也说明是一大进步。

    总有一天他得被自己圈养在家里,每天从早到晚喊着“老婆”,那就功德圆满了。

    安暖要求刘长安再到qq空间发一遍,这样她才方便转发,否则在朋友圈里难道她还截图重发啊,那多刻意和装模作样啊。

    刘长安满足了她的要求,安暖赶紧转发了,但是没有添加任何文字,云淡风轻的样子,毕竟这是刘长安第一次发这种东西,如果她表现的太激动了,岂不是人人都看得出来她是多么的饥渴?

    那别人就会嘲笑:这个安暖,她男朋友肯定对她不怎么上心,随便发了个说说,你看她就激动成那样。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了解刘长安的性子,他能够发千字文三字经以外的朋友圈和qq空间说说是多么的难得。

    要矜持,少女要矜持。

    安暖转发以后就关机了,一蹦一跳走了几步让自己平静一点,因为只有关机了,她才能够强迫自己不要三秒钟一次去刷新评论,总想看看别人会怎么评论自己的转发。

    “我要加入宅舞社团。”安暖似乎获得了什么勇气似的,握着拳头对刘长安说道。

    “好。”刘长安表示支持,只要她喜欢就行,尽管他觉得一山不容二虎,安暖和白茴今天算是相当克制了,意外地没有唇枪舌剑,在话语中夹杂着太多刀枪棍棒。

    安暖以前觉得,这是白茴的地盘,自己何必去看别人如何风光,让自己作为一个萌新去面对一个该领域的高手,白白给别人获得优越感呢?可是现在想想,自己明明想加入,却因为忌惮白茴而放弃,那岂不就是自愧不如,心甘情愿退避了吗?

    那怎么行,要刚正面。

    自己也算多才多艺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学个宅舞还对付不了白茴?她胸那么大,身体平衡感肯定差劲。

    “我其实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安暖确定似地对刘长安说道。

    “我怎么不知道?”刘长安认识安暖这么久了,真没看到她琴棋书画有所精通,在多才多艺这方面,安暖距离柳教授太远了。

    柳教授只是迷信朋友圈公众号各种养生文,鸡汤文而已,但是就舞蹈的专业性水平,白茴就拍马也赶不上,其他琴棋书画也确实算得上样样精通,至少柳月望自己写的字挂在客厅里,一点也不掉份。

    “我厉害着呢。”安暖得意。

    “你钢琴会弹两个曲子,但是谈不上精通吧。”

    “我节奏大师厉害啊。”

    “这也算琴?那棋呢?你那个我赢了就不算的五子棋?”

    “反正我赢了你超多次,就是厉害。”

    “书呢?”

    “看书。”

    “画呢?”

    “再哔哔我,我就在你脸上画一只小花!”

    “哦,确实是这样,新时代的琴棋书画大概就是这样,是我的思想观念落伍了,一直以封建时代才子才女们擅长的琴棋书画作为标准,我的错。”刘长安十分佩服地说道,毕竟能够让他刷新观念的人也不多。

    得到了刘长安的认可,安暖便内心趾高气昂外表淡然自若地去宅舞社团的纳新点填表登记报名了。

    安暖报名参加宅舞社团的消息,很快就被白茴知道了,因为难得招收到条件这么会新人,自然有人向作为副团长的白茴通报。

    白茴这时候正和竹君棠在湘大lolita洋装爱好者社团的活动室坐着呢,这里布置的像一个茶话会现场,毕竟这些lo娘们平常的活动其实也就是坐在一起喝茶吃甜点自拍,交流一下新的lo装咨询,买卖小裙子而已。

    还有八卦扒皮。

    “安暖要进我们社团。”白茴冷笑一声,反正面对的是竹君棠,也不需要遮掩什么,竹君棠也是站在安暖对立面的。

    “进就进呀,个子那么高的,跳舞有几个能好看的?给人的感觉就是螳螂打拳一样。”竹君棠没有什么强烈的威胁感,并没有自己的领域受到挑战的感觉,毕竟她跳舞也就一般般,不可能像白茴那样花很多时间和精力。

    安暖太像竹竿子了,尽管秦雅南和安暖差不多身高,但是秦雅南跳舞肯定就好看一些,因为她曲线夸张,跳起舞来不像螳螂打拳,更像春风抚柳,光是那曲线摇曳,就十分动人。

    听到竹君棠淡定的宽慰,白茴也放心下来一点,她一直觉得安暖只是装模作样地表示对舞蹈感兴趣,实际上她根本不会加入宅舞社团……她只是看出来了刘长安有兴趣而已,所以装作她也能跳的样子。

    刘长安的兴趣到底有多大,白茴无法肯定……这个悬疑一直有些挠心挠肺的,以前自己给他跳《学猫叫》,他说为什么不是《学狗叫》《学鸡叫》《学羊叫》,但是那天在高德威家的湖上,自己跳了个《千里邀月》,他又嘴角带笑地看着自己,有些欣赏的模样。

    难道是他更喜欢古风,或者稍稍有些意境和韵味的歌曲和舞蹈,而不是单纯的卖萌向?

    想到这里,白茴恍然大悟,安暖这样表面清纯实则闷骚的狐狸精,哪能不擅长卖萌?

    安暖长得好看,卖萌自然也很能打动她的男朋友……自己再跳卖萌的舞蹈,说不定刘长安还觉得对比安暖是班门弄斧。

    白茴有些不服气,自己不过是自矜身份而已,又不是他女朋友,怎么可能自然娴熟地卖萌装可爱?所以才让他感觉安暖更可爱而已。

    当自己跳别的舞蹈时,是安暖所没有的感觉,刘长安还不是一样心动?这么想着,白茴倒是心脏怦怦跳了,他……他也未必心动,总之能够看到她优于安暖的地方。

    不过呢……还是要淡定,自己也不是很在意刘长安怎么看,跳舞终究是自己的兴趣,一味为了迎合刘长安的喜好,完全没有必要,自己以后就是要跳卖萌向舞蹈,积攒人气,有的是人喜好自己,为自己高呼尖叫,才不要去热脸贴刘长安的冷屁股。

    “我举得安暖可能适合跳韩舞,那些舞蹈可不就是扭腰摆臀在身上摸来摸去,这些舞基本看腿就可以了。安暖不正好腿长吗,你看一些女团不也都是短裤短裙穿一双十厘米以上的高跟鞋卖肉吗?”白茴想了想,也不能太轻敌了,安暖还是有些优势的,那双腿谁不羡慕呢?于是白茴看了眼竹君棠穿着的四季花卉系列连袜裤的双腿。

    竹君棠收集了不少这种全系列的主题印花长袜,对于强迫症收集癖来说,如果毁掉了一条,就等于整套都不完美了,是无法弥补的缺憾,极其心痛。

    白茴也有一个系列的全套,她收藏起来没有穿过,不像竹君棠这么奢侈。

    “那以后你可以引导安暖学韩舞啊,等什么时候表演,安暖这么跳……刘长安一定气死了。”竹君棠忍不住捧着茶杯发出了得意的笑声。

    她看了一眼白茴,白茴也看安暖不爽,那应该能执行自己的这个主意,到时候教安暖跳韩舞的是白茴,刘长安总不能跑来强激安自己的小裙子和小袜吧?

    “刘长安这个性格,当然不会喜欢自己的女朋友在舞台上跳那种舞啊……安暖能不知道吗?我看啊,到时候让她学了,她多半是专门跳给刘长安看。”白茴觉得竹君棠这个主意太蠢了,“那我们不是在为他们的**推波助澜吗?”

    白茴忍不住想象了一下,在安暖的房间里,刘长安坐在床上,安暖在他面前随着音乐扭腰摆臀,搔首弄姿,卖弄风骚,最后刘长安烈焰焚身,在安暖佯装吃惊的表情中,把安暖抱起来丢在了床上,安暖这闷**肯定还欲拒还迎,嘴里喊着“不要”,推人的手肯定是一点力气也没有的,说不定还自己踢掉了鞋子解开了文胸呢。

    “你这表情太凶狠了,你在想什么?”竹君棠意识到了自己的点子不合适,抬头看了一眼白茴,怎么和仿佛有人叫她“阿姨”似的可怕。

    “没什么……我就是在想,刘长安和安暖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白茴轻咳了一声,随手打开了手机划拉了一下,发现有空间动态的提醒列表,显示着安暖的头像,便打开看了一眼。

    安暖只是转发了一条说说。

    刘长安的。

    刘长安的说说只有三个字和一张照片。

    白茴记得,自己曾经认为,刘长安不会发和安暖相关的社交动态,他不喜欢秀恩爱,说明他其实也不是特别喜欢安暖。

    毕竟真正喜欢一个人,肯定会像安暖那样,恨不得所有人都见证她和刘长安各种芝麻谷子的屁事,安暖经常换头像,都是各种偷拍刘长安的照片,有时候还加一些奶狗色的滤镜。

    今天刘长安居然发了这样一条说说,白茴想大概是自己错了吧。

    还好……自己真的不喜欢刘长安。

第238章 爷爷和奶奶的情事可以用来惹事

    竹君棠看到白茴的手指头紧紧地攥着兔熊包毛绒绒的腿,这是一个小动物形状的包包,当然有两条腿和两只手,把小动物的帽子戴上去,它看着像一只兔子,把帽子取下来,看着便像一只熊了,基本上这个价格不贵的兔熊包属于lo娘的标配,可爱风和幼稚风很受仙女们喜欢。

    竹君棠觉得白茴有些蠢蠢的样子,呆呆的好像掉进水里刚被捞出来一样,便瞟了一眼她的手机,看到了安暖和刘长安的信息。

    “讨厌!”竹君棠难以接受,那不是要让竹君棠叫安暖“奶奶”?竹君棠宁死不从。

    竹君棠正想确定一下自己是不是会绝不屈服,然后才想起来,自己叫刘长安“爷爷”可是叫着玩的,又不是真的爷爷啊!

    要是真的爷爷,那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辈分第二高的人了!哈哈哈哈哈哈!

    不对,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东西啊,竹君棠回过神来,狐疑地打量了一番白茴,然后恍然大悟,自己一直以来都认为白茴对刘长安的态度,其实和自己对刘长安差不多,都是觉得刘长安又讨厌又喜欢和他玩。

    白茴好像喜欢刘长安,不是喜欢和他一起玩,而是喜欢他这个人,是暗恋那一种喜欢。

    世间诸多苦,暗恋是一种。

    “我们仙女这辈子,只要有漂亮的小裙子,优雅的风格,精致的生活,趾高气昂的姿态,就可以了。”竹君棠摸了摸白茴的兔熊包竖起来的耳朵,一般的兔熊包耳朵都是软塌塌的,但是白茴的改良了,好像是放了两根塑形铁丝进去,可以把耳朵摆出各种形状出来,就像这少女的心啊,瞧着矜持的模样,其实一旦被人拿捏住了,真的是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

    竹君棠暗暗发誓,自己绝对不要喜欢上刘长安这种糟老头子,眼看着这么多女人为他小心肝纠结的难受,谁还凑着热闹啊?有一个好玩的“爷爷”可比有一个暗恋对象有意思多了。

    “你突然说的什么啊?”白茴抬起头来,眼眸微微收敛,有些圆润的脸颊上扯出一丝如往常般的笑容,“我就是有些感慨而已,其实高中的时候刘长安就在很多同学面前读情诗一样的和安暖表白过……他现在这么高调,也不算什么意外吧。”

    “其实你也不是没有机会。”竹君棠露出深思熟虑的表情,至于白茴说的什么“感慨”,竹君棠没有当回事,都如丧考妣了……一般人看到别人秀恩爱,就是觉得烦而已,谁能感慨到好像“我xx死了,我好难过啊,我好伤心啊!”这种程度?

    “你……你说什么啊,我……我……我有什么机会,我……我又不喜欢刘长安。”白茴照常一紧张就结巴起来。

    白茴十分郁闷,为什么自己明明不喜欢刘长安,却老是有很多人觉得自己喜欢刘长安?包括老朋友苗莹莹,现在寝室的室友,还有现在连竹君棠都这么想了。

    “因为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而事实上每个人都是鱼想要,熊掌也想要的,这是人性。”竹君棠信心十足地说道,她曾经用人性分析来得出自己可以把刘长安收为己用的判断,尽管后来失败了,但是竹君棠认为刘长安还是跳不出“人性”的范畴。

    “你是……你是说他……他想脚踏两只船?”白茴吃了一惊,不像啊,那些想脚踏两只船的人哪里会像刘长安这样不要脸的广而告之秀恩爱?

    “你看安暖长得也还算过得去,虽然长相有些俗气,没有什么仙气,但是身材还是可以的……她这个身材仅仅是腿长个高而已。”竹君棠自问当个军师还是绰绰有余的,只要是做一些事情能够去折腾刘长安,竹君棠就十分足智多谋的样子,“可她没胸啊……而你却是有大胸胸的。”

    “你说什么啊?难道我还要去……去……去用这里诱惑刘长安?”白茴嗔道,脸颊只比兔熊包上的眼睛颜色稍淡了,忍不住双手抱着兔熊挡在了胸前。

    “我的意思就是,安暖有安暖的优势,你也有你的优势,安暖她主要是高中就开始主动了,这女追男,隔层纱啊……”竹君棠叹了一口气,“她就是下手的早。你呢,肯定太傲娇了……连我都到今天才看出来你是喜欢刘长安的。刘长安这糟老头子就是那性格,你得主动,你得舔他,你要是和他傲娇,他都不带搭理你的。”

    “你说什么舔他啊舔……舔什么的,难听死了。”白茴支支吾吾地否认,“我不管安暖怎么样……我高中可没有喜欢他,我高中还想对付他呢……我只是想利用他打击安暖而已。”

    “总之,根据我的观察,目前刘长安比较有好感的女人有两个,一个是安暖,一个是秦雅南,这两个得到他好感的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把刘长安当成什么稀罕宝贝似的,这个安暖就是你们看这是我男朋友,我好喜欢他的呢……秦雅南呢,那就是干脆当成了召之即来的汪汪。”竹君棠冷静地分析,拿着定制的适合搭配lo裙风格的华丽款团扇摇了摇,很有些女军师的风范了。

    “秦老师!那是他表姐啊,怎么能够和安暖相提并论呢?”说起别人来,白茴的语气马上变成了那种八卦时微带惊吓压低声音的状态了,微微张着嘴,瞪大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刘长安。

    她的心情有点乱,也需要八卦别人来调整调整。

    “我的意思是,咳……反正就是,要想让刘长安有好感,舔他是必须的,不管是什么女人,在他面前矜持骄傲都是没用的。”竹君棠轻咳一声,“你呢……你有胸,这是刘长安觊觎的,也是他喜欢的。你只要放低身段,不那么傲娇,刘长安即便不会因此放弃安暖,也会渐渐对你产生更多好感,假以时日和机遇,未来可期。”

    “这……这……那他不是脚踏两只船?我……我干吗要这样啊?”白茴委屈而感觉荒唐地看着竹君棠,“我硬生生地插进去当小三,你这是什么骚主意?”

    “小三还是好的呢……不早点排队,指不定以后小四小五小六小七小八都轮不到你了。”竹君棠纯粹是一片好心,刘长安这样的家伙,岂能用常人的一对一男女关系来约束他?

    白茴还是难以理解地看着竹君棠,难道这就是台岛人和正常人的脑子不一样的地方?可能是因为他们那边现在都还有一些有钱人家里有什么大房二房三房那些三妻四妾的现象吧。

    “我要提醒雅雅看一看了。”竹君棠马上又去给秦雅南发信息了。

    白茴愣愣地看着竹君棠,刚刚才给白茴出谋划策让她去争取刘长安,现在又要去秦雅南那里煽风点火了?这竹君棠单纯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吧?白茴头一次产生了一种交友不慎的感觉。

    白茴所不能够理解的是,秦老师是刘长安的表姐,这件事情她高中就知道了。

    竹君棠却表现的秦雅南也会很在意刘长安和安暖的动静似的,这是哪门子道理?

    难道秦雅南还能吃醋不成?

    竹君棠一边发信息,一边瞟着白茴的神色,发现白茴在留意她发信息,连忙扭过身去背着白茴。

    只是出乎竹君棠的意料,秦雅南看到了刘长安发的空间说说,看了刘长安和安暖的合影,却十分平静。

    秦雅南甚至比竹君棠和白茴更早看到,因为刘长安是在她的“特别关心”列表里的,刘长安一发空间动态就有特别关心的提示她观看。

    这有什么?老婆又不是没有换过,她这妹妹的地位一直稳稳当当的,甚至可以说,只要她不作死,妹妹的地位可比老婆的地位稳固的多了。

    真要感觉难受的,那也是苏南秀恶婆娘。

    秦雅南也发现了,竹君棠喜欢挑事,喜欢让别人去折腾刘长安,她就在一旁幸灾乐祸,秦雅南可不给她当枪使了。

    “怎么没有动静呢?”竹君棠给秦雅南发了信息,好一阵子秦雅南的反应都没有传达过来,让竹君棠意外之余还有些意兴索然。

    “你干什么啊?”白茴有些闷闷不乐地,尽管她不喜欢刘长安,可是竹君棠一边劝解白茴和刘长安还有机会,却又要去撺掇别人插手安暖和刘长安的事情,简直像是个惹事精。

    “算啦,我们去中海ap店逛逛吧,再顺便逛逛商场什么的。”竹君棠想起来了作为朋友,这个时候带白茴去散散心,也算体贴。

    白茴有点心动,她不想承认自己的心情不大好,只是平平无奇的心情需要购物来调剂。

    何以解忧,唯有购物,开心不开心的且不说,买买买这种事情总是不错的。

    “我明天上午有课呢。”白茴犹豫着说道,那肯定得今天去明天才能回来了。

    “走吧,我们像穷人一样随便买两张飞机票坐过去很快就到了。”竹君棠其实也不是很挑剔难伺候,她也不一定要坐自己的私人飞机,甚至也不要求阿提哈德级别的顶级头等舱,只要是大型机的头等舱,一两个小时的航程她还是能够勉强忍受的。

    “机票你请。”白茴噘着嘴,占点小便宜让自己开心下算了。

    “那买裙子的时候,你要送点小物给我。”竹君棠挽着白茴的手臂往外走,一边通知仲卿陪同。

    “好吧,那还是我占了便宜。”白茴露出了笑容,女孩子可以因为这么简单的理由就开心,充分说明其实她根本没有怎么在意刘长安这种大猪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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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注:小物,lolita洋装搭配的小饰品,例如发夹,发箍,发帽之类的小东西。

第239章 我们一起学狗叫

    下午刘长安和安暖在书院广场逛了挺长时间,各大社团的纳新不止是吆喝,还有各种各样的表演与活动,安暖在一个砸金蛋活动中抽到了一包辣条,把她乐的不行,然后发现这是基础奖励,于是认为这都是刘长安的错,因为如果是他去砸的话,说不定是一等奖了。

    因为错过了一等奖,安暖罚他吃了半包辣条,剩下的她带去上课了。

    刘长安下午没课了,安暖本来想要他陪着去上课,但是刘长安说这样太粘乎,会导致恋爱倦怠期更早到来,挨了安暖好多拳头。

    中秋都过了,西北风起了,在南北沿海各地的各种湖上刮了一次又一次,养的大闸蟹们逐渐肥了起来,湖光山色间各种网落下去,一筐筐肥美的蟹就上岸了,随着各种快递发往大江南北。

    刘长安想吃螃蟹了,其实吃东西这件事情,最好是从采集食材到制作,都是自己亲身参与才最为有趣,这才是真正的仪式感,而不是在高档餐厅里摆上几副精美的碗筷,来上几张自拍,便自我满足于自己是一个追求仪式感的人。

    这种仪式感,本质上和祭奠先人和鬼神时摆盘子没有什么区别。

    郡沙附近哪有能让自个去捕蟹的地方呢?想了想,刘长安决定到网上买点,反正他也不是个追求仪式感的人。

    天色被一层灰沫沫的云遮掩的黯淡了一些,也不见是有要下雨的意思,只是这秋风再也没有了炙热蒸人的气息,凉凉的好不舒适,于是刘长安的脚步便更慢了一些,来到了子平街口。

    梅雨季节的时候来过一次,买了布料做了旗袍,还遇着了秦雅南和“三太太”,秋时再来,那雨线绵绵的情景恍如昨日,睁眼看去,半街梧桐有了明朗的枯黄实在有些意外,一般来说郡沙这地方的梧桐,不至于枯的这么早。

    秋的痕迹这般明显,是做新衣服的时候了。

    刘长安来到“说解”,和宝隆中心的顶级品牌专柜一样,名气很大,接待的顾客却很少,店里只有一个穿着醇红套裙的店员站在一盆甘菊前。

    看到刘长安,店员只是微笑说了一句“欢迎”,并没有马上凑过来接待,似乎只有等他需要帮助或者问话时才会走过来的模样。

    王绛紫倒是走了出来,目前翁四枚一般不会来店里,平常只有王绛紫过来接待预约的贵客。

    这个少年她很有一些印象,因为那个雨天,秦雅南和竹家三太太都来了这里,这个少年是秦雅南的表弟,匀走了秦雅南预定的一匹布。

    “上次买的布,用了?”王绛紫露出温和的笑容,不似普通商人那般过于热情或者强行熟稔。

    “用了,挺好的布。”刘长安点了点头,看着收藏在橱柜里,灯光下显得精美绝伦的各种布料。

    “其实我和柳教授是好朋友,我看过她发了旗袍的照片,听说是你做的。真的很不错。”王绛紫记得是那天柳教授打电话来说是不是有个少年在她这里买了布料,后来电话里还提起了他做了送给了柳教授的女儿。

    王绛紫当时也没有多问,但终究感觉有些难以置信,因为柳教授发的旗袍照片中有一些细节,外行可能随便看看只是觉得做工不错,但是王绛紫却能够看到更多细节和秘技,能够掌握和做到这种水准的人少之又少。

    “谢谢。”刘长安点了点头。

    似乎并不觉得得到王绛紫的认可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他的淡然大概也是很有底气的,如此技艺,想必有一个更了不起的师父,对于旁人的欣赏自然以为理所当然。

    “今天过来是还想要买点布?”王绛紫也没有直截了当地问他师从何人,一时间想不起国内有数的名家谁收了这么一个天赋异禀的弟子,但天大地大,传统手艺人在民间虽然说不上如过江之鲫众众,但是声名不显却有宗师之技的无名匠人并不少。

    “是啊。”

    “可……我们这里其实还是以定制为主,布料一般只提供给在本店制衣的客人。”王绛紫有些为难地说道。

    “哦,原来如此,打扰了。”刘长安没有强求的意思,转身就往门外走去,看来上次秦雅南匀布给他,对人家来说也是件挺勉强的事情,店里又不靠卖布赚钱,主要是设计出花样精美的布料,吸引顾客选择定制,这才是利润的主要来头吧。

    “等等……”王绛紫连忙追了上去,这少年竟然一点要和人商量的意思都没有,太随性了。

    刘长安停下脚步,看着王绛紫,“有事?”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在我们店里借用场地工具做衣服,布料我们提供,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手艺。”王绛紫也明白了,这人没有揣摩别人话里含蓄委婉意思的习惯,还是直来直去的好,免得她藏着掖着一些意思时人家根本懒得解读。

    “好。”刘长安想也没想,点了点头,“你也可以学学,这家店迟早要靠你自己支撑起来。”

    王绛紫露出了平静的笑容,这话说的,真是体贴的让人好高兴啊!

    于是刘长安便来到了楼上王绛紫自用的工作室,王绛紫陪着他好一会儿,只见他一直都在用电脑查资料,看的都是各种风格的lolita洋装。

    王绛紫也不着急,她是个会做生意的人,当然也不会那么短视,更不会着急验证刘长安的水平,这点耐心她总是有的。

    刘长安呆了一会儿就回去了,他今天只是来看看,回家得把借到手的小裙子仔细看看。

    路过菜市场,刘长安买了小葱,豆腐和河虾回家,看到了刚刚放学的周咚咚和陆斯恩呆在梧桐树下。

    周咚咚背着小书包,左腿半蹲,右腿后伸,双手背在身后扬了起来,昂着头梗着脖子。

    “嗷呜……”

    “………………”

    “嗷呜……嗷呜……嗷呜……”

    “…………”

    “你这个笨蛋狗狗,都不会叫。”周咚咚摸了摸陆斯恩的狗头,“再和我学一遍……嗷呜……”

    “………………”陆斯恩继续发出短促的像超跑发动机咆哮的叫声。

    “你真是一只愚蠢的狗狗。”周咚咚很有耐心,“我们……”

    “你在干什么?”刘长安问道。

    “我在教陆斯恩学狗叫啊。”周咚咚保持着自己方便发出猛犬咆哮的姿势看着刘长安。

    “你在教一条狗学狗叫?”刘长安无法理解地看着这个小孩。

    周咚咚点了点头,“嗷呜……”

    “就算你要教一条狗学狗叫,我上次也教过你,大多数狗都是汪汪叫的啊。”刘长安提醒道,看来自己的教学成果很失败啊。

    “我忘了嘛。”

    “这也能忘?呜昂汪!”

    “我又没有在写字本上抄很多遍,怎么记得呢?”

    刘长安想了想,没有再尝试教周咚咚学狗叫了,自己干的这事那不和她教狗学狗叫,差不多吗?

    太蠢了。

    刘长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后,反省了三秒钟就上楼做菜了。

    过了一会儿,闻到香味的周咚咚就没有心思教陆斯恩学狗叫了,急急忙忙跑上楼看长安哥哥在做什么好吃的。

    “去叫鸡蛋姐姐上楼吃饭。”以后要舔一双筷子了,刘长安这么想着,尽管上官澹澹不吃也没事,以前她也是什么都不吃的,可是自从知道她能吃以后,刘长安觉得还是叫一叫吧,毕竟大家都是熟人,邻里隔壁的。

    周咚咚放下书包跑下楼去敲门,把上官澹澹喊了上来。

    刘长安把豆腐去皮,大块豆腐切成均匀的十六块,在筛子里晾干,拿电吹风的热风吹了吹,锅里放猪油烧热起烟,再放了豆腐进去,撒上一点盐,豆腐翻面以后加甜酒,加了两百来个河虾进去,开水滚煮之后加酱油,再滚一会放糖,最后起锅前放葱。

    这个豆腐叫蒋侍郎豆腐,蒋侍郎是当时的大学士蒋溥的第二子蒋赐,官至户部左侍郎,当时袁枚在吃上面名气很大,谈起了豆腐的做法颇有心得,蒋侍郎说你没吃过我做的豆腐吧?那就不算什么。

    后来蒋侍郎亲自下厨做了这道豆腐,折服了袁枚,传下了袁枚为一碗豆腐三折腰的故事。

    事情当时是不是这个事情呢,难以考证,但是这豆腐确实是很好吃的……古人的很多“佳话”,“美闻”,其实很多时候都和现在网易云下面的评论,还有知乎里涉及情感经历的一些故事一样。

    刘长安做好豆腐,喊上官澹澹和周咚咚吃饭,一大一小两个正整整齐齐地坐在沙发上看一部关于虎鲨的纪录片。

    刘长安看了一眼,纪录片的主角实际上是居氏鼬鲨,俗称虎鲨,但是和生物学上的虎鲨并不是一种东西,两者也不同属。

    “这只小虎鲨会跳舞!”周咚咚一边扭头看电视一边被食物吸引,自动调整方向走到了餐桌前。

    “可能是疯了吧。”动物界很多动物看上去像跳舞,其实一般都是神经出了问题导致肢体动作紊乱。

    “今天没有肉包包吃啊?”上官澹澹看了看刘长安的菜。

    “长安哥哥做什么都好吃!”周咚咚去盛饭了。

    上官澹澹接了周咚咚递过来的饭碗,她并没有自己动手盛饭的觉悟,不过等了刘长安坐好了,才左右点头示意大家可以开饭了。

    周咚咚没有理会上官澹澹的点头示意,因为她已经吃了三只虾米了。

    “晚上去买东西。”刘长安对上官澹澹说道,上次已经和上官澹澹带着周咚咚出去过一次了。

    这几天上官澹澹已经把活动范围扩展到了整个小区,葡萄藤下,围墙边,梧桐树下,垃圾堆放处,鸡笼边,菜地旁都出现过她的身影。

    小区里的人有些新鲜,毕竟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她不大说话,不过表情总是很可爱的样子,挺招人喜欢的。

    上官澹澹从衣袖里掏出一张卷起来的白纸,打开了按在桌面上抹平,递给了刘长安。

    “这是你要买的东西?”

    上官澹澹点了点头。

    刘长安没有多看,购物也是融入当今时代的重要体验,她还会写清单了,挺好。

    眼角的余光还是瞟到了了一个东西,不禁疑惑:“卫生棉条?”

    上官澹澹小口小口地吃着豆腐,对于三个人就吃一个菜,她并没有什么意见,但是自己用卫生巾还是卫生棉条,他难道有什么意见吗?

    因为正在吃饭,还有小朋友,即便小朋友进入了结界,刘长安也不想和上官澹澹探讨这个问题。

    吃完饭,刘长安和上官澹澹一起去宝隆中心,把周咚咚送到餐厅里写作业。

    两个人这才去了楼下的超市。

    “你真的会来月事?”尽管给上官澹澹买过很多次卫生巾,但是刘长安还是好奇这个问题。

    好奇这个问题并不猥琐,因为这是一种对未知领域的研究性发问,就像是个人就会好奇如何证明自守l函数的所有非平凡零点都位于复平面上re(s)=1/2的直线上一样。

    上官澹澹的眼睛鼓了鼓,先看了一眼红红的灭火器,很感兴趣地上去摸了摸,这才瞪着刘长安,“你是不是连《上古天真论》都没有看过?女子七岁,肾气盛,岁更发长,二七而天葵至,月事以时下。”

    “这一篇是我写的,我能不知道吗?”刘长安接着问道,“那你以前在棺材里沉睡的状态时,是不会来的吧?可是你清醒过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到我后来给你买了卫生巾,这中间的时间里你有没有来过月事?来了以后,又是如何应对的?使用过的卫生巾,你又如何处理?”

    上官澹澹的眼睛左右看了看,鼓起的脸颊上染上了一层层晕红。

    几个走过去的女孩子正在用一种看着变态的眼神看着刘长安。

    刘长安并不在意,但是上官澹澹似乎不打算回答他这一溜的问题,丢下他站在灭火器旁边,自己一个人先走进超市里了。

    她在外面,没有办法一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或者不想说话了就钻进棺材里。

    他跟了上去。

    上官澹澹也并没有和他计较很久,走进超市,她的眼睛就像关在笼子里的鸟儿一样,被主人提着遛弯时喜欢东张西望。

    刘长安看到上官澹澹站在水果称重处看别人买水果。

    “想吃什么水果?”这里的水果比较贵,例如冈山晴王葡萄静冈绿纹瓜之类的东西都有。

    “我想要这个。”上官澹澹指着称重计价器说道。

    “走吧。”刘长安拉着她走开了,“按照你的清单来,先去买卫生棉条吧。”

    刘长安带着她去买了卫生棉条,因为她肯定是新手,所以给她选择了导管型的卫生棉条,使用说明一目了然,想必她用起来也没有什么难度。

    要是早去好些年,如何指导女主角使用卫生棉条,一定是小说里可以写上好几章的剧情。

    “你怎么知道这个东西的?”刘长安随口问道。

    “小说里。”

    刘长安点头表示了解,上官澹澹对于现代社会的诸多了解,都是来自于小说之中,想来她看的还是女频小说,毕竟国内使用卫生棉条的女性都相当少,男频小说的作者知道这个东西的都少,更遑论写出棉条的作用和好处,打动上官澹澹要使用棉条取代卫生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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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推荐票和月票,安慰下不能指导女主角使用而遗憾的作者。

第240章 天然的同盟

    上官澹澹抬起手来,整了整衣袖,另一只手拿着卫生棉条塞进了衣袖里边的兜兜。

    现代人设计的汉服,不管嚷嚷着多么的还原,实际上都很少有在衣袖里设计兜兜的款式,而这个设计实际上一直到封建余孽朝代都广泛使用。

    影视剧里的人往往就是手往衣袖里一伸,就在手腕后面一点点把东西拿出来了,实际上是不可能的,这些袖兜的位置一般在手肘后方,这里既比较安全,又不会增加上臂的负担,影响动作。

    两袖清风并不是说这人走路带风一样的感觉,而是袖子里什么也没有装,轻轻的被风吹拂飘逸,是精神高洁的一种潇洒状态。

    “拿出来,还没有付钱的。”刘长安伸了伸手。

    上官澹澹不情不愿地掏了出来,但是并没有问为什么,因为她又不像刘长安一样是个好奇宝宝,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要问?既然是这样的要求和状况,那就一定有着某种原因吧,先自己暗中观察一番再说。

    “还要买什么?”

    上官澹澹把她的清单打开一点点,露出四个字,“买一只卣……”

    “后边还写了什么?”

    上官澹澹看了一眼刘长安,又一点点地露出后边的字,“提醒他对妈妈好一点。”

    确定刘长安看完了,上官澹澹才慢吞吞地仔细把清单又卷起来放进自己的袖兜里,偏着头瞅了一眼刘长安,若无其事地往看上去像卖“卣”这种东西的地方慢慢挪。

    “回来,那边是卖电饭煲的。”刘长安把她招呼过来。

    上官澹澹点了点头,电饭煲她见过,刘长安楼下的杂物间里就有,上官澹澹把上边的每个钮都按过,但是并没有什么作用的一个东西。

    “两汉时期就很少有用卣了,你那时候饮酒饮水多用的是漆器了吧……”刘长安不是很明白她的思路,“更何况……现在上哪去买一个卣这种东西来?”

    卣,指的是猫头鹰造型的酒器,其中最出名的便是山西博物院珍藏的那一只卣,因为外型呆萌酷似愤怒的小鸟而走红,所以一般人提起卣指的便是山西博物院珍藏的那一只。

    实际上卣在殷商时期很多很普遍,因为殷商时期一些人奉为祖先,而就是猫头鹰。

    周灭了商以后,那自然就觉得,既然是你们的祖先,那必须打压打压,从此以后的名声就不好了,到了上官澹澹那一代汉人,对自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喜爱了。

    同枭,《说文解字》里解释为:枭,不孝之鸟,清代《遁斋闵览》更认为吃它妈妈。

    刘长安结合她写的上下文和自己的博学见闻,终于明白她的意思了,这小老太太整天琢磨的就是这种东西。

    “你是认为我对你不好,还是提醒我要对你不好?”刘长安十分不满,“我都请你吃肉包子了,今天还给你吃了虾米豆腐。”

    上官澹澹东张西望,没有看到类似的东西,就是即便看到了,她也无法判断那到底是不是自己想要的东西,因为现在的人设计外形都不在意直观体现产品的功能。

    她也不回答刘长安的问题,磨磨蹭蹭地终于找到了卖保温水壶的地方了,通过产品名字和说明介绍,她知道这就是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要这个。”上官澹澹指着一个挂在她身上像火箭筒一样大而长而粗的保温水壶说道。

    “你用得着这么大的吗?”

    “我要这个。”

    “这个是给夏天户外工作者全天候使用的吧。”

    “我要这个。”

    刘长安从货架上拿了下来,交给了踮脚的上官澹澹,他发现和上官澹澹沟通跟周咚咚没有太多区别,她们总是自说自话自以为是,根本不管他在说什么。

    上官澹澹让刘长安擦了擦水壶,然后费劲地抱在手里,刘长安拿了推车过来,她抱着水壶就想爬进推车里,被刘长安阻止了。

    按照上官澹澹的清单,能买到的,或者类似的,七七八八买的差不多了,结账以后刘长安拿了两瓶橙汁和上官澹澹坐在超市出口的用餐处喝了起来。

    上官澹澹看了看瓶子,把橙汁递给刘长安打开。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喝着橙汁,三个穿着汉服的女孩子走了出来,一个穿着魏晋风,一个是明制,还有一个是齐胸襦裙。

    三个女孩子都瞧着了上官澹澹,十四五岁就穿着汉服在外面逛的少女其实很少见,更何况那份气质太容易让人自惭形秽了。

    在大街上见到的绝大多数穿汉服的女孩子,都没有社交媒体上发写真的那么美,她们看上去更像是古装剧里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在主角背后身前蹭了个镜头的路人,要不是穿着一身汉服,平常根本不会多收到一两眼的瞩目。

    眼前的少女,却让人想起了晨光微熹时,见着了巍峨山顶绽放了一朵花儿,除它之外再无第二朵花儿敢在它身旁绽放,它沐浴着金黄的太阳光芒,迎着微凉的晨风,却没有一丝颤动,娇俏却又如此端正而优雅。

    “小妹妹,你这身深衣,哪里做的?”穿着明制汉服的女孩子在另外两人的推搡中,笑着走了过来搭讪。

    汉服圈里撕逼,多有关于汉服形制的争执,稍稍资深一点的汉服娘,都会了解了解各种款式的汉服学名。

    深衣其实是最接地气的汉服款式,男也穿的,女也穿的,尊者可穿,卑者也可穿,婚嫁的时候穿,丧葬的时候也穿,算是一个异类了。

    上官澹澹抬头看了一眼问话的女孩子,表示听到了,但是并没有回答的意思,继续低头捧着橙汁喝,这些人也太无礼了,没有看见朕正在喝东西吗?为什么要和你们说话。

    “未央宫少府织室。”刘长安没上官澹澹这些规矩,笑着回了一句。

    “谢谢。”

    三个女孩子匆忙走了,因为没有谁愿意在把自己映衬的平庸甚至如东施效颦一般的人面前多呆。

    她们走了出去以后,搜了一下,发现这个笑容温和地主动答话的男孩子,其实比那个不理人的少女更可恶,因为她们搜到“未央宫少府织室”,那根本不是什么汉服商家,而是西汉负责给皇室制衣的衙署,位于未央宫里。

    不过这也不重要,她们只是好奇而已,那个少女头发上的簪子,就算是网上商家的产品,用那么多材料,镀金的都至少三五千了,要是用上宝石和贵金属,那就更是天价,而那身深衣,参考簪子的价格,只怕至少也得好几千了。

    一般人穿不起,看看就好了。

    喝完橙汁,刘长安提着购物袋,上官澹澹抱着保温壶离开了超市,刚才三个女孩子来打听衣服的事情,也提醒了刘长安,“要不要给你买日常一点的衣服?”

    “日常就是让我看起来不像你的妈妈,而是像普通的女孩子一样的衣服吗?”上官澹澹问道。

    “你什么时候都不像我的妈妈。”刘长安希望她能真诚地认识到这一点。

    上官澹澹想了想,原来刘长安的意思就是要买一些让她穿起来不像他妈妈的衣服。

    刘长安和上官澹澹离开了宝隆中心,来到了国际尖端时尚品牌一纯在步行街的旗舰店购物,店面有数层之高,每一层都有数百平方米的购物区域,可以一次性购买许多款式,非常符合她的身份。

    刘长安让她自己随便挑选,顺便打了一个电话给秦雅南,问她有没有空过来陪陪上官澹澹。

    上官澹澹并没有觉得现代的时装设计是奇装异服,除了对尺码有些不了解,总是挑选到特别长大的衣服去试,表面看上去和普通的女孩子购物时没有什么区别。

    在一纯买完上官澹澹的衣服,路过另外一个品牌,橱柜里展览着一套亲子装,刘长安毫不犹豫地就把驻足不前把眼神往他身上瞟的上官澹澹拉走了。

    秦雅南就在附近的一家花店挑选花材,还没怎么挑选,接到刘长安的电话就过来了。

    尽管因为那天晚上给他打电话,他顾左言它而有些生气,但秦雅南还是习惯性地迅速赶了过来。

    她知道那天他不肯说他晚上是不是陪安暖之类的事情,并不是那种脚踏两条船时的暧昧和犹豫……他就是照顾着他的安暖,怕秦雅南去惹安暖生气罢了。

    真是的,自己难道没有分寸吗?她又不是苏南秀那样的蠢女人。

    秦雅南来到刘长安说的地方,远远地就看到刘长安带着上官澹澹站在那里,刘长安一如既往地仿佛草原上长出的一颗大树,把一片寂静而沉闷的风景点缀出了许多意境,而此时此刻身边多了一个上官澹澹,却少了一份独木生于原野的孤单,仿佛那郁郁葱葱树冠下,那挺拔直立的树干旁,生长出了一朵优雅纯净的小白花,正像向日葵向着太阳一样,仰起花蕾直勾勾地盯着大树。

    可是上官澹澹为什么抱着那么大一个火箭炮筒一样的保温壶?

    这个保温壶的设计散发着旧时代的革命气息,军绿色的壶身,壶盖上海有一个大大的五角星,秦雅南觉得除了太大了,上官澹澹的品味还是可以的。

    儿媳妇来了,上官澹澹先看到秦雅南,点了点头,今天才留意到这个儿媳妇比另外一个像刚刚能生鸡蛋了还特别凶的小母鸡一样的儿媳妇看上去要好生养一些。

    “帮哥一个忙。”刘长安对秦雅南说道,同时看了一眼上官澹澹,在“哥”字加重了语气,可是未必有用,因为他已经发现了上官澹澹是想听见的她就能听见,和她的观念不合的她就好像能够直接过滤一样。

    “天下男人一般模样,让人帮忙了,嘴巴就甜了。”秦雅南没好气地看了刘长安一眼,当然主要还是他自称“哥”的时候,秦雅南的心脏不争气地感觉到偎依上了一份温柔似的。

    “带她去买下内衣,这方面我不太懂。”刘长安谦虚地说道。

    秦雅南十分怀疑,你这能给安暖做旗袍的大裁缝手艺,这方面会不太懂?怕是随便看一眼,臂弯一圈,就能给把人家三围都猜的准准的吧。

    “好吧,晚点我送她回来。”秦雅南其实还有事和他说。

    “我去餐厅转转。”刘长安点了点头。

    “周咚咚也在餐厅吧?我从那边过来,看到一个圆形的小朋友跑过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她。”

    “应该是,其他人不是这形状。”

    “走吧,回见。”

    “回见。”

    秦雅南牵着上官澹澹的手,并没有和陌生人强装熟稔的感觉,反而有着自然的亲近感,其中原因大概和刘长安说过的叶巳瑾是被上官澹澹救下来重生脱不了关系。

    秦雅南看着上官澹澹,不禁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上官澹澹没有从秦雅南的手掌心中感觉到汗湿,便也没有排斥她,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秦雅南眼眸中仿佛星辰闪烁一样温柔的笑意,心想自己真要挑一个儿媳妇的话,还是这个好……和秦雅南善生养其实没有关系,上官澹澹已经猜到了某些接近真相的隐秘,毕竟当年未央宫那么多宫女,一个留下龙种的都没有。

    和上官澹澹单独在一起,秦雅南突然确定了一件事情,她和上官澹澹几乎是天然的同盟。

    支持上官澹澹对刘长安的母子关系主张,就等于为自己这个妹妹的身份争取到更稳固的底气。

    毕竟他的女朋友,情人,老婆之类的,死了的有多少不说,活着的肯定也不少,只是自己知道的少而已……可是他称为妈妈和妹妹的,还活着的就上官澹澹和秦雅南了而已。

    像刘长安这样的长生者,血缘是毫无意义的事情,反倒是他认可的关系比血缘更加稳固,因为他的生命太长,所以他的感情也不会消退的太快。

    亲情这东西,和爱情完全不一样。

    以苏南秀为例,尽管是苏南秀作死在前,但是刘长安和她分开之后,看现在的态度真的是没有给苏南秀任何机会了。

    安暖……秦雅南就不信刘长安还能够和她恩恩爱爱几十年上百年,基于美貌和身体建立起来的感情,终究会很容易厌烦。

    握着她的手,就像左手握着右手,激情迟早会消退……到时候刘长安说不定又会变换一个身份,和以前的社会关系割裂一次,而他却没有任何理由舍弃秦雅南和上官澹澹,就像他从叶辰瑜到刘长安,也没有忘记过秦蓬。

    大概对于真正的长生者来说,友情和陪伴才是更重要的情感。

第241章 各种组织液的功效

    秦雅南陪着上官澹澹去买内衣。

    “刘长安手里提着的衣服,是他刚才给你买的?”秦雅南刚才看着刘长安提了好几个购物袋走了。

    数量是不少,品质嘛……秦雅南绝对没有歧视普通平价品牌的意思,但是有能力自然要挑选更高品质的衣物,这也是理所当然之事,更何况对于女孩子来说,衣服更是尤为重要的脸面,和包包,钻戒一样对女孩子来说至关重要。

    上官澹澹轻轻点头。

    秦雅南发现,是不是这些底气特别足的人,都更喜欢点头,而不是回话?

    而且点头的时候特别有派,总有一种我点头有很多意思在里边,你自己领会,多余的我不想说的味道。

    “一会儿有时间的话,我再给你买一些吧。”刘长安没有把太后当回事,可是秦雅南没有他那众生平等的心态,人家那养尊处优的身份当世几乎无人可以媲美,就算现在住在杂物间里,那也是一只血脉高贵的凤凰儿啊。

    更何况,这可是自己的盟友,还能够压制苏南秀那个疯女人,必须对她好一点。

    “他说他给我买的是世界品牌,等于丝绸之路打通后,我朝售卖给西域大秦贵霜波斯等地的丝绸以及丝织品。”上官澹澹平静地叙述,并没有什么意见,尽管她根本不信,现代许多工艺运用了现代科技成果以后都远远超越古代的制作水平,但是作为大汉帝国最尊贵的太后,她所有的衣服都是最巧手的工匠制作,其精致程度和工艺水平,根本不是刘长安口里的“世界品牌”可以媲美的。

    “他……他就喜欢胡说八道。”秦雅南替哥哥感到尴尬,他怎么能这么糊弄一个年幼的少女呢?基本上就和他对周咚咚时差不多的感觉,秦雅南带着上官澹澹往宝隆中心走去,上官澹澹的内衣既然要她负责,当然要买更好一点的,也可以顺便买些新衣服。

    秦雅南其实也不太熟悉商场里的内衣品牌,因为她的罩杯很少能够在量产品牌的专柜里找到合适的尺码并且还是喜欢的款式。

    秦雅南发信息问了问竹君棠,竹君棠推荐了一个少女比较钟爱的品牌,并且告诉了秦雅南自己现在在中海,回来以后有劲爆消息要告诉秦雅南。

    秦雅南也没有多问竹君棠说的劲爆消息是什么,记得有一次竹君棠说的劲爆消息是她的猫发春了,她用app翻译了猫的叫声生成了一篇小黄文。

    来到店里,上官澹澹有些好奇地看着各种内衣裤,和在一纯买外套不一样,现在上官澹澹才感受到了冲击,现在的纹胸和自己穿着的亵衣亵裤是截然不同的风格了。

    “汉代都是一片式的吧?现代的纹胸,一般都能够聚拢,让少女看起来更加丰满。”秦雅南看着上官澹澹游离的目光,压低声音介绍道。

    上官澹澹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一件有素白花瓣淡黄蕊心小花图案的纹胸。

    秦雅南估摸着上官澹澹的罩杯,取了一件过来,带着上官澹澹去更衣室,上官澹澹让她陪着。

    上官澹澹试了试,惊奇地满意,这个东西拥有神奇的力量,让发育中的少女一瞬间暴涨了胸围的感觉。

    上官澹澹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脸颊微微泛红,又瞅了一眼秦雅南的胸围。

    秦雅南有些不好意思地抬了抬手。

    “他特别喜欢像你这样的奶妈。以前他在未央宫的时候,临幸的都是你这样的奶妈。他喜欢躺在那些衣衫凌乱披散的奶妈身上,以身为被,以胸为枕。”上官澹澹回忆了一番,有自己亲眼目睹的,也有自己的眼线回报的,于是她便收敛了太后的那份淡然与端庄,露出些羞耻的愤懑出来。

    上官澹澹一口一个“你这样的奶妈”,让秦雅南有些受不了,不过更让她震惊的是来自上官澹澹的爆料,这个自己有时候抱着他手臂,他都要马上抽出来,跟个白莲花圣女一样做出纯洁样子的男人,曾经竟然酒池肉林一般荒淫!

    这个肉,当然不是猪肉或者其他动物的肉如林了。

    秦雅南想象了一下场景,她并没有这方面的现实印象,只能联想下《罗马帝国xxx》之类的影片,以及一些西洋油画多人场景,顿时浮现出了刘长安作为主角身处其中的画面。

    “他宠信最多的一个奶妈,就有你的这么大。”上官澹澹伸出手来拍了拍。

    秦雅南仿佛胸前的肌肤被灼烧了一般,慌忙退后了两步,脸颊绯红,上官澹澹这番话能不让人胡思乱想吗?

    “可是为什么会喜欢呢?”上官澹澹并不能够理解,“我摸摸看就知道了。”

    秦雅南连忙跑出了更衣室。

    秦雅南带着上官澹澹买了内衣和新衣服,一起去花店挑选花材,她发现上官澹澹对于如何挑选花材颇有些心得,然后才想起来花艺其实也是传统艺术,从先秦两汉开始发展,眼前这位美丽的少女,可是曾经坐拥整个皇家花园。

    等秦雅南送上官澹澹回来以后,刘长安已经带着周咚咚回家了,两个人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电视。

    周书玲听着楼下的动静,下来看了一眼,原来想叫刘长安和周咚咚上去吃螃蟹的,看来了客人,便把螃蟹都端了下来。

    她还做了三种蘸料,一种醋酱油砂糖姜沫炖出来的酱料,一种蟹醋,一种蒜蓉酱。

    秦雅南本来有话要和刘长安说的,但是看到眼前的场景变成了一屋子人吃的热火朝天,也不是说话的时候,勉强尝了一只螃蟹以后,便告辞离开了。

    “给我留点。”刘长安重点提醒了一下周咚咚,然后对其他人说道,“我去送一下秦雅南。”

    秦雅南走到了楼梯下,听着背后刘长安的脚步声,略微有点开心,他要是看到她走了,就抬手打个招呼,真的就像普通的哥哥对待妹妹那样,那她肯定是很不开心的。

    “你不回去吃螃蟹?我看周咚咚那圆圆的小手指,剥螃蟹的时候怎么那么灵活呢?一会儿得都被她吃没了。”秦雅南提醒他,也许吃东西是比送她更重要的事情。

    “我要回去吃螃蟹,下次你不得给我脸色看?”刘长安摇了摇头,“你现在脾气见长了,我不得让着你点,不然你不听我使唤了怎么办?”

    听到前半句秦雅南还略微有点儿得意,可这后半句实在让人上火,原来是惦记着她好使唤啊?

    秦雅南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却看到了他脸上流露出笑容,忽然间想起了上官澹澹的描述,实在无法把眼前的他和曾经的荒唐帝王联系在一起。

    眼前这个人,曾经当过皇帝。

    即便现在还是有着秦家小公主的身份,对于权力核心并没有如隔云端的感觉,但是“皇帝”这个职业还是让女人有点儿好奇,毕竟这个职业总是和三宫六院,后宫倾轧,宠妃,冷宫,宫斗,皇妃,皇后,爱江山更美人这些标签联系在一起,女人很容易就用这些词汇勾勒出一幅自己作为女主角的大戏出来……眼前的就是皇帝,哪怕是曾经的,岂不是更容易让人入戏?

    “当皇帝的感觉怎么样?”秦雅南提着包压在小腹前,不由自主地有些拘束,上官澹澹那句“你这样的奶妈”对秦雅南影响有点大,总想藏着点胸前的曲线。

    听到秦雅南的问话,刘长安就知道肯定是上官澹澹在她面前八卦了。

    “没什么意思,又有点意思。我当时只想当王爷的,没料到时也命也,被推上去当了一段时间的皇帝,顺其自然地做了一些当皇帝方便做的事情。”刘长安仔细想了想,笑了起来,人总有不堪回首的年少荒唐回忆。

    作为一个人以后,一个文明社会中的人类,在那个时候应该算是他成为人类的早期吧,行事放纵也是情有可原。

    “你做了什么事情?”秦雅南觉得有些羞耻,可是又忍不住想问,隐隐有些刺激的感觉,脸颊微微鼓起来,抿着嘴眼眸流转,压低了声音不由自主地觉得他应该讲一讲那些荒唐的事情,感觉会比从上官澹澹嘴里听到更让她娇羞莫名一些。

    “炼丹,那时候我竟然相信炼丹术,觉得武帝招揽的那些方士炼丹不成,只是因为他们是骗子,他们的材料不行,他们取材的都是凡俗世间的俗物,取之于金木水火土五行……这五行之物滋生的也不过是凡俗世间的俗物,哪能提炼出超脱凡俗的仙药?”刘长安颇有些兴趣地回忆着,“当时我便以身入药,尝试了各种各样的方法,最终发现了任何炼丹炼妖的过程,都是对材料的损伤和破坏……不如尝试让人直接吸收,尽管最终也没有如我所愿,但是过程还是有趣的。”

    “以身入药?你用的什么材料,怎么让人直接吸收?”秦雅南好奇地问道。

    一般脑子正常的人,对炼丹求长生的话题自然是不感兴趣的,最多当奇闻异事听听罢了,可是眼见着一个真正的长生者,秦雅南的好奇心却十分旺盛,就和小时候翻《十万个为什么》一样。

    “精元。”

    “我只知道晶圆厂。以身入药和你说的精元有关系?”秦雅南开了个玩笑。

    “我的体液被普通人吸收以后,能够改善普通人的体质,修复病症,延长寿命。其中造成这种效果的神秘元素,我便称之为精元。”刘长安轻咳一声,“至于怎么让人直接吸收,方法无非就是外敷内用而已。”

    “体液?”体液是一个比较广的概念,秦雅南还是知道的,“哪一种体液?还是全部的体液?”

    有机生命体内含有大量的水份,这些水和分散在水里的一些物质总称为体液,人体的体液占据了总重量的百分之六十。

    秦雅南相信他说的体液应该不是细胞内液,而细胞外液则包括血浆,组织液,淋巴液,脑脊液,房水之类的。

    “口水就算,虽然口水其实应该算外分泌液,不是生物学定义上的体液,血液也算,这就是真正的体液了,其中含有的精元也最多,远远超过了口水。经过我的研究,在精元的运用中,口水中富含的精元能够让人修复肌体,保持容颜青春,治疗伤病,仅此而已。血液中的精元最为丰富,它的运用范围其实反而更少一些,哪怕稀释许多倍,一般人也承受不住,只有垂死之人才可以尝试让他吸收一下,算是死马当活马医。”刘长安伸出两根手指,“据我目前得到的消息,这么多年来受益于血液疗法的人不超过十个,其中一个便是子清。”

    “原来有一个是老爷子……”秦雅南十分庆幸,战争时期秦蓬受过重伤,但是在当时的条件下,没有能够及时运送到医疗条件更好的地方治疗,秦蓬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原来是他出手了。

    “血液中的精元运用的地方少,但是就像很多高尖端科技一样,研发成本极高,实际运用范围极狭,可一旦用得上了,产生的影响或者制造出的某些成果,却极其惊人。例如各种核武器……除了子清,受益于血液疗法同时存活于世的另外一个人,她产生了异变。”刘长安想起了美丽的歌女,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给苏南秀找到一些事情做,“这也符合我长期以来的推测,和口水比起来,我的血液的功效更多的不是治疗,而是让人类能够产生异变。”

    “这另外一个人是苏南秀?”秦雅南恍然大悟,这恶婆娘变来变去的,一会是苏眉,一会是三太太,一会又是苏南秀,大概就是产生了异变。

    刘长安想了想,点了点头,“算是吧。”

    尽管真正吸收了他的血液产生异变的是卡恩斯坦夫人,但是苏南秀夺走了卡恩斯坦夫人的这种异变能力,源头终究还是他的血液引发的异变。

    “各种组织液的功效不同。”秦雅南想了想,忽然有些扭捏地脸颊绯红。

    “是啊。”刘长安张了张嘴,不知道她脸红个什么劲。

    秋夜的残月并不清朗,城市的灯与尘污染了夜色,秦雅南站在路灯下,路灯落在头等,脸色藏在影子里,刘长安才能够看得清楚那眼眸流转中带起的羞涩。

    “那我吸收的体液……就是我能给重生的关键了?”秦雅南还是想要提醒一下他,尽管妹妹是妹妹,但是有些事情吧……发生过就是发生过,大家要正面面对,一味的避讳并不是科学的态度。

    现在大家是以科学的态度,探讨着科学研究相关的话题,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呢?那不是科学的态度。

    例如医学院的护理班,如果一个班全是女生,只有一个活的男生,这个男生被拿来当**标本,在全班女生面前没有一点**可言,任何数据都被她们了如指掌,这不也是科学的情景?

    不过秦雅南也仅仅是和他科学探讨,才会提起这个事情,平常大家还是淡然自若地不要去在意的好。

    “具体的说,那是组织间隙液。”刘长安随意转移了一下话题,轻咳了一声,“这个我不知道。可能关键还是澹澹的那具棺材的神奇功效吧,不过……要不是这些组织间隙液,澹澹也发现不了你,说是关键也没有错。”

    “挺有意思的。”秦雅南抬起手来,手背压着几缕发丝掩住了微羞的嘴角。

    “挺有意思?”刘长安并不觉得有意思,“没有一只小白鼠觉得被研究的时候是挺有意思的事情。我研究自己太长时间了,时不时地会厌倦。现在又提起了兴趣……不过我觉得我的初衷是因此而报了生物系,现在看来倒是有别人在这方面取得了更大的进展,说不定能够取得突破性的发现也未可知。”

    “苏南秀?”秦雅南敏感地说道。

    这回秦雅南猜的准准的了,尽管刘长安觉得这也未必是苏南秀一个人的能力完成,卡恩斯坦夫人不是说了吗,苏南秀身边还有一个神秘人。

    刘长安也不会把自己交给苏南秀去研究,这个女人的心思难以揣摩,她既然能够剥离卡恩斯坦夫人的变异能力,自己要是不带脑子地交给她去研究,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未必会杀了他,但是把他变成她的一条忠狗,说不定她做的出来……刘长安自有底牌不用担心苏南秀,可是如非必要谁也不想随便掀桌子。

    “说起苏南秀,你们两个去了秦家老宅,呆了好几天,都干了一些什么?”刘长安和秦雅南在她的车旁闲聊了好一会儿,其实这才是他真正想和她聊的。

    “无非就是宅斗文的剧本。你要是看了一些宅斗文,就知道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未必就一定是围绕着男主角来作为战场,只要有能够争夺有利条件的地方,都可以成为战场。于是秦家老宅变成了战场,老爷子成为了我们争取支持的对象……这方面苏南秀天然不占优势。”秦雅南不禁露出些胜利的得意来,“尽管我们原来都只是老爷子的表姐……可还是有个亲疏的,叶巳瑾和秦蓬从小一块儿长大,名为表姐弟,实际上和亲姐弟没有区别,老爷子打心眼里还是接受不了那个恶婆娘肆无忌惮,唯利是图的行事风格。”

    刘长安笑了笑,秦蓬一个干革命的,自然和苏南秀这个跑路的不是一条船上的人。

    “宅斗之类的,一般都是男主角的情人啊,女朋友啊,妻子之类的下场吧?哪有小姑子拉着小叔子一起掺合的?”刘长安对这种文自然没有什么兴趣,估摸着也就是那些套路和情景吧。

    “谁规定小姑子不能拉着小叔子一起掺合的?我倒是不想掺合啊,奈何你这个老情人,这个恶婆娘,跟疯了似的,就抓着我来斗,我有什么办法?”秦雅南没好气地说道,“我难道还怕了她,要让着她不成?我可不惯着她,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谁怕谁……再说了,你的宝贝安暖也不下场啊……苏南秀发神经,放着这个正主不找。”

    “安暖可斗不过她。”刘长安摇了摇头。

    “那倒是,安暖在我面前张牙舞爪,苏南秀要真的斗起安暖来,我怕安暖就和小绵羊似的被她吃的干干净净。”秦雅南嗤笑一声,想起了安暖的种种行径,颇有些不屑一顾,安暖……这满是小心机的小姑娘,他要是不把房产证给了她,她哪里有机会重创秦雅南。

    “回去吧,路上开车小心点。我要回去吃螃蟹了。”刘长安按了按太阳穴。

    “这次回秦家老宅,老爷子和我讲了很多当年的事情,想要帮助我恢复叶巳瑾的记忆。”秦雅南站在迷离的霓虹灯下,眼眸犹如秋水潋滟,手指拨开垂在脸颊前的发丝,“有些事……真的变得清晰了许多。”

    她的笑颜犹如洞房里被掀起盖头的新媳妇,一般羞涩一般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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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逐木鸟的舌头和人的舌头

    刘长安回到家里,看到周咚咚把螃蟹壳和腿之类的堆成一只只空壳螃蟹摆在餐桌上。

    “这是我的螃蟹大军。”周咚咚看到刘长安回来,炫耀道,“我是螃蟹大将军。”

    “那我的螃蟹呢?”刘长安指着光光的盘子说道,那么一大堆螃蟹,就被两大一小吃的一点不剩了,顺便拿两个螃蟹壳子一左一右挂在周咚咚两个高高翘起的朝天辫上,既然是螃蟹大将军,那就给她做个造型出来吧。

    “澹澹和咚咚都很喜欢吃,我就让她们都吃了,我给你重新蒸了一份。”周书玲从厨房里出来了,手里端了一盘螃蟹出来,足足有十来只。

    刘长安十分满意,这才是真正当过妈妈的人,贴心。

    他看了一眼喜欢当妈妈,但是只会和周咚咚一起把螃蟹都吃没了的上官澹澹。

    “你刚才不是说只给他留了三只吗?”上官澹澹十分疑惑地看着周书玲。

    “我怕你们还要吃,故意这么说的……”周书玲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螃蟹性寒,女孩子不能多吃,容易肚子痛。”

    上官澹澹抱着自己的火箭筒保温壶坐到沙发上去看电视了,楼上的电视比杂物间小盒子一样的电视机好看很多。

    周书玲坐在餐桌对面,一边看着周咚咚玩螃蟹壳,一边看着刘长安剥螃蟹吃,手肘撑着桌面,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和刘长安讲着餐厅零零碎碎的事情。

    周咚咚又顶着俩个螃蟹壳跑去找上官澹澹,问上官澹澹要不要当螃蟹大将军,被上官澹澹威严地拒绝了。

    刘长安吃蟹并不使用什么工具,往年间绿皮火车慢吞吞地走的时候,常有人上车带着几只螃蟹,拿着一套吃蟹的工具,吃上一路,等螃蟹吃完了,几个小时的车程也过去了。

    章太炎的夫人汤国梨说:若非阳澄湖蟹好,人生何必住苏州。

    现在物流高速,绝大多数网购能发货的地方,都能够吃上阳澄湖的螃蟹,没有必要为了螃蟹住在苏州了。

    当然,苏州也是一个好地方,宜吃宜居宜商。

    “今天米高名来餐厅找我,刚好遇见全明星过来,挺尴尬的。”周书玲遇见了难题,习惯性地咨询刘长安的意见。

    “米高名就是那次我们去吃自助餐,遇见的你的老同学吧。”刘长安点了点头,剥了一个螃蟹,看见蟹黄满满,便递给了周书玲,一边拿起另外一个剥了起来,“看着挺正常的一个成功男士,或者正往成功路上蹦蹦跳跳。”

    “人家稳重的很,你这什么形容?”周书玲忍俊不禁,还好刘长安和周咚咚说话不大用这些乱七八糟的形容词,不至于把周咚咚也带偏了……不过也没关系,他乱用还是正确的用,周咚咚都不怎么明白。

    “不过……有什么尴尬的?米高名是约你的?”刘长安看了看眼前的蠢妈妈,在他眼里傻乎乎的有点担心她嫁不出去的小妇人,其实还是挺抢手的啊。

    “不是,都是老同学了……他还约我,他怎么好意思?”周书玲难以接受地摇了摇头,想来米高名也是这么想的吧?周书玲接着说道:“米高名是想和我们谈合作,他们公司负责品牌推广,把我们的红汤辣公鸡粉店打造成连锁加盟品牌。”

    刘长安没有说什么,舌头在蟹壳里一卷,把蟹黄和蟹肉刮进了嘴里,慢慢地品味着混合的滋味,看了一眼周书玲,点了点头。

    周书玲已经和刘长安比较有谈话的默契了,这个人的点头并不一定就是表示同意,而是总有一种我点头有很多意思在里边,你自己领会,多余的我不想说的味道。

    所以周书玲接着说道:“看上去像是好事,但是有点不愿意,至于为什么不愿意,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周书玲其实不是说不清楚,而是不好意思说,总觉得如果餐厅做大了,像连锁餐厅那样……感觉就变了,到底什么感觉变了,倒是说不清楚了。

    刘长安一定会觉得自己的想法比较蠢吧,可周书玲还是不喜欢外人来掺合。

    “星巴克知道吧?”

    周书玲点头,连忙端正地坐好听他说话。

    “星巴克除了特定的情况下会有加盟店,绝大多数星巴克门店都是直营,理由是不信任加盟商会严格遵守规章品质企业文化和执行推广活动等等……”刘长安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郡沙本地的茶颜悦色也没有开放外地加盟,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

    “你也不同意做加盟啊?”周书玲喜滋滋的松了一口气。

    “第一点,我们的口碑还没有到彻底发酵爆红的地步,论底蕴和那些打出了招牌的企业还是有比较大的差距,现在也不是时候。第二点,米高名他肯定是要做业绩的,那么在最短的时间里要扩张,要发展门店数量,就必须炒作品牌,我们的餐厅就会成为各种各样营销炒作事件的主角。现在的营销思路基本都是走网红店炒流量的路线,有违我们的初衷。”刘长安笑了笑,“当初说了,我们靠什么立足?”

    “高品质带来的有口皆碑,要成为口口相传的品牌。”周书玲马上说道,她虽然不是很聪明的女人,但是懂得倾听和熟记,然后去认真的执行。

    “我们不需要加盟店,以后你觉得时机合适了,我们自己再开第二家。”

    “好!”

    “可我觉得重点是,米高名既然是来谈合作的,遇上了全明星,你尴尬什么?”刘长安很少八卦,但这是涉及到愚蠢的小孩孩生幸福的问题,还是得问问。

    “全明星误会米高名追求我,两个人发生了点口角。”周书玲叹了一口气说道。

    “有时候不能心软,老是顾及别人脸面和感受,最后反而会让事情更加不可收拾。拒绝就要拒绝的斩钉截铁,不留情面。”刘长安也看着烦了,这男女之事怎么如此拎不清呢?

    “我不是想毕竟在商场嘛……得罪全明星,他给我小鞋穿怎么办?”周书玲有点委屈地说道,他这语气好像是她的错一样。

    “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刘长安顿了顿,“他要找你麻烦,我就把竹君棠的裙子撕了。”

    周书玲嗔道:“真是的,人家三小姐多好一个人。你找她说情才好,还去撕人家的裙子,怎么做的出来?”

    “你懂什么?”

    “这撕裙子的事情,确实让人不懂嘛。”

    “不懂我也不会解释。”

    “我才不信,你乱说的。”

    刘长安没理她了,继续认真吃螃蟹,周书玲看他吃螃蟹。

    “为什么我总觉得你的舌头有时候长,有时候短,有些时候粗,有时候又细一些?”周书玲疑惑地问道,女人有时候就是会观察到一些奇怪的地方去。

    “这样舌头才能更适应各种场合与功用啊。”刘长安又想起了逐木鸟的舌头,和周书玲讲了讲,看她露出的表情就和周咚咚很多时候大吃一惊时简直一模一样,也是有趣。

    刘长安吃完螃蟹去看电视了,周书玲在厨房收拾,上官澹澹在了进来看着周书玲的胸口。

    “有事吗?”周书玲问道。

    “你喂过小孩吃奶的哦?”

    当然了,周书玲点了点头。

    “吃奶要用舌头吗?”

    “啊?”

    “吃奶要用舌头吗?”

    “不要……不要用吧,你问这个干什么?”周书玲略微有些尴尬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

    “我不告诉你。”上官澹澹走了。

    周书玲莫名其妙,不过也可以理解,小女孩对如何成为大人或者妈妈总是特别的好奇,有时候她们以为穿着高跟鞋,涂上口红就是妈妈了呢。

    -

    我真的是想死,今天胆结石犯了,一整天都不舒服,现在才稍稍好,明天一个万字大章节补上今天应该爆发欠缺的数量。

第243章 谁的头掉了?

    上官澹澹找到了获得了更多螃蟹壳,正准备组建第二只螃蟹大军的周咚咚。

    “吃奶要用舌头吗?”

    周咚咚抬头看了一眼鸡蛋姐姐,拿着一个螃蟹壳期待地看着她。

    上官澹澹又不想当将军,依然摇头拒绝了。

    “吃奶要用舌头吗?”上官澹澹继续问道。

    周咚咚这回听到了,想了想,“我又不是要吃奶的小朋友了,我长大了。”

    “我又不是要喂奶给你吃,我只是问问。”上官澹澹很有耐心,周咚咚和刘长安一样,真的好难沟通,总是要么不回答,要么回答的和问题根本没有关系。

    “问什么呀?”

    上官澹澹重复了一遍问题。

    “要用的啊!”周咚咚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头回忆了一下,“当然要用的啊!我吃什么东西都要用舌头舔一舔的。”

    上官澹澹点了点头。

    “鸡蛋姐姐,你问这个问题干什么呀?你又没有奶给别人吃。”周咚咚有些好奇地问道,“你有小宝宝了吗?是长安哥哥和你生的吗?”

    “我是他的妈妈!他才是我的小宝宝!”上官澹澹害羞地小声,这个不是什么秘密,因为已经和周咚咚聊过这个问题了。

    “嗷……长安哥哥要吃你的奶呀。”周咚咚想明白了,原来鸡蛋姐姐一直问这个问题是因为她不知道怎么喂长安哥哥,可是长安哥哥都是大人了,和周咚咚一样可以吃三碗饭,是个很厉害的大人了。

    这里都是很厉害的人,例如长安哥哥和鸡蛋姐姐,吃东西和周咚咚一样厉害。

    妈妈虽然在餐桌上吃的不算多,可是如果有剩下的菜和吃的,她就都会吃掉,也是很厉害的大人。

    像以前幼儿园的老师就一点也不厉害,每次吃的和其他小朋友一样少,还让周咚咚帮忙吃,不然吃不完。

    上官澹澹脸颊涨红地走开了,男人真是奇怪,周咚咚都知道只有小宝宝才那样的。

    刘长安依然坐在电视机前聚精会神地看节目,电视里正在放拉斯普京的纪录片,说是纪录片,实际上是以八卦为主,毕竟当正主逝去的年代已久,很少有人关注真相如何了,他们的兴趣只在于要么神话他,要么妖魔化他。

    负责提供内容的制作人也深谙观众的心理,事实如何并不重要,收视率和话题流量才是最重要的。

    看到电视里播放出拉斯普京那尺寸惊人的下体资料照片,有些模糊地一闪而过,节目也结束了,刘长安有些触类旁通地想起了大象和公大象的发情期处理。

    拉斯普京听名字就知道是俄罗斯人,出生在19世纪六十年代,死于20世纪初,此人传说能够治疗血友病,而因此能够控制儿子得了血友病的沙皇和皇后,他还拥有预言能力……最值得八卦的是,此人因其超强的男性能力与权势,据说和非常多的沙皇俄国贵族女性发生了关系,其中和皇后自然也是有绯闻的。

    历史上给别人戴了太多绿帽的,基本没有好下场,拉斯普京也不例外,最终他被美丽的尤苏波夫王子谋杀了,据说拉斯普京被用氯化钾下毒,还挨了尤苏波夫王子的一枪,当所有人都已经他了的时候,他又爬了起来挣脱众人,挨了包括头部中弹的三枪。

    拉斯普京依然没有死去,尤苏波夫甚至用哑铃猛击拉斯普的太阳穴多次,也不过是让他再次昏迷过去了。

    最后拉斯普京被丢入河中冰窖,等他苏醒的时候河面结了厚厚的冰,他这才淹死在水中。

    他的尸体被烧了,烧的时候据说他还坐起来过,怒视着周围众人,高喊了一声:“记住我的名字,我还会回来的!”

    拉斯普京可不是灰太狼,他这句“我还会回来的”,可吓坏了不少参与谋杀他的达官贵人。

    事到如今,拉斯普京有没有回来过,谁也不知道,毕竟俄罗斯经历过一个特殊的时代,很多事件未必传播的出来。

    刘长安对拉斯普京有些兴趣,决定找一找相关的资料,这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不是靠打开一个搜索栏输入拉斯普京的名字就行的,那基本上是什么真实可靠的资料都找不到。

    但是确定了那个年代,便能够在那个年代的文字和影像资料中寻找着蛛丝马迹,那些涉及的人物,同时代的人物传纪,甚至小说作品中都有发掘线索的价值。

    他想知道的是拉斯普京的这些传闻,到底只是传闻,还是有一些真实事件可考。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看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人和事,如果觉得有那么一丝一毫也许是真实事件,都会想要调查调查。

    就像他以前就调查过僵尸,因为李道仁口口声声说他见到过真正的僵尸。

    刘长安都能够被糊弄,足以说明李道仁的本事了,他的后代李洪芳在这方面比她的祖先就差远了。

    刘长安并没有计较李洪芳被苏南秀指挥在高家庄高德威家里的农家乐庄园,简称高家庄也没错监视他,他联系了一下李洪芳,问她有没有认识的俄罗斯人,打听一下拉斯普京的故事。

    李洪芳这样的地下考古界工作人员,在地下世界的人脉必须要广,否则她很难出货,还容易被黑吃黑,而在地下考古界俄罗斯人一直十分活跃积极,这已经不是最近几十年的事情了。

    其实从整体上来说,西方的地下考古界整个产业链都更为完善,也有更多不见于正史和官方的信息资料。

    就像她还从原来卡恩斯坦夫人的手下那里打听到了辛追夫人,活人棺一系列的事情,源头也是她接触的外国人。

    李洪芳答应了下来,她还是有些害怕刘长安,而且搞不清楚更可怕的苏南秀和刘长安到底是什么关系。

    也许只是和历史上绝大多数带着神秘色彩的人一样,被神话或者被妖魔化而已,刘长安没有寄托希望于李洪芳一定能够给他一个惊人的消息。

    是神话,不是神化,这一点是有区别的。

    周书玲收拾好了厨房,说明天早上吃盐水浸闸蟹配蟹黄面,就带着困困的螃蟹大将军上楼睡觉了,还叮嘱了一番上官澹澹正是长身体和发育的时候,一定也要早点睡觉。

    “你还能长身体和发育吗?”刘长安依然关心许多和上官澹澹身体状态相关的问题。

    上官澹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脸红红地蹬蹬退了两步,声音不由自主地抬高,少女的声音终究有些尖锐,但是遮掩不住那份威严满满的气势,“你在嫌弃什么吗?而且,我是你的妈妈。”

    刘长安深呼吸了一口气。

    平静下来以后,刘长安指了指阳台外面,“回去睡觉。”

    “我想什么时候睡觉才什么时候睡觉。”上官澹澹不听话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刘长安走过去,把上官澹澹抱了起来。

    上官澹澹手舞足蹈地挣扎着,还是被刘长安从阳台上提着手臂放了下去。

    上官澹澹怒视着站在阳台上的刘长安,“我的卣!”

    “你不要这样暗示我是个不孝子,没有用的。你那个是保温壶,和卣完全是两个东西。”刘长安回去把她放在沙发上的保温壶拿了过来,丢到了她手里。

    上官澹澹双手高高举起,紧张地接住了,最后瞪了一眼刘长安,慢慢挪到杂物间门口打开狭窄的门缝挤了进去,然后马上关上了门。

    刘长安回去看了一眼沙发旁边的衣服,明天再给她吧,也不知道她穿着这些衣服是一种什么感觉。

    看来秦雅南还给上官澹澹买了一些新衣服,挺好的。

    夜已深沉,刘长安拿了一本历史书翻了起来,历史的长河中浪花不计其数,再多的史书往往也只记载最绚烂的几朵,有太多太多细节和背后的故事无人得知,刘长安知道的比一般人多,却也没有太大意义,因为这多的一部分也往往只是一些回忆和故事罢了,他终究没有兴趣成为一个记录者,去积极地告诉后来人曾经发生过什么,他们对历史有哪些误解。

    他对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圣彼得堡并不熟悉,但是对于这段历史的背景倒是可以通过很多资料来查询,从远东没落的王朝手中夺来的太平洋港口已经通过跨越西伯利亚的铁路连接了圣彼得堡,沙皇加冕的典礼上踩死了无数的平民,但是这并不影响皇帝和皇后参加法国佬舞会的兴趣。

    同时帝国海军在日本海军的进攻下节节败退,只是这些战事太过于遥远,战场还有另外一个没落王朝的土地作为缓冲,这似乎并不能够影响到圣彼得堡大人物们享受贵族生活的心情,海军上将失去了舰队,却得到了美丽的芭蕾舞演员。

    尼古拉二世失去波罗的海舰队也没有影响他的心情,打猎显然是一件更加吸引他关注的事情,看了看天气,他撇下了那些关注远东战争的贵族和大臣,前往野兽肥美的森林中一展狩猎的英姿。

    “没有人可以跨越西伯利亚进攻圣彼得堡!”

    这便是皇帝和他的忠臣们最大的底气和毫不在意远东战场失利的地理条件,隔得太远了,便感觉不到多少威胁。

    这时候的罗曼诺夫王朝,其腐朽程度,一点也不亚于远东的没落王朝,这也是一个碧蓝的世界,最终总有新嫩的芽,在这片腐朽中成长起来,东方如此,西方如此,谁能最终使得自己的民族重拾昔日荣光,这时候的人们并没有多少人能够做出预言。

    拉斯普京就是在这样的时候呼风唤雨,恰恰好叶辰瑜也在这时候成为了叶家大少爷,回到了这片古老的土地,见证着新生。

    有人说拉斯普京是罗曼诺夫王朝崩溃的导火线,叶辰瑜虽然不是什么导火线,但是他显然站在了历史选择的一边,人民选择的一边。

    其实也是他自己的选择,他震惊于那份无数人都无法理解的信心与决心……就像一个完全失去了免疫力的艾滋病人,全身腐烂而流脓,这时候有几个新鲜的细胞突然说道,我们可以拯救他,我们要找到还没有腐烂的其他细胞,把这具躯体变得健康起来,让他站起来,让他强壮起来!

    有些细胞叛变了,腐烂总是一件更轻松的事情,有些细胞前赴后继地死去了,但是它们最终居然成功了!

    这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一次拯救,无与伦比,多少年后的历史会如此评述?

    刘长安希望在以后他翻阅史书时,能够看到如此的赞美。

    夜深了,刘长安的思绪从拉斯普京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这也是经历过太多的人常有的思维跳跃与回忆习惯。

    毕竟普通人的回忆,一般都只有几十年,跨越百年的回忆,对长生者来说却只是记忆犹新的一段过往。

    刘长安伸了个懒腰,这个动作让他伸展了躯体,整个人都变得更加挺拔,站在阳台上看着眼前的梧桐树沉默了一会儿,回房间睡觉去了。

    早上起来,走到阳台上呼吸下晨间的空气,就看到周咚咚一大早就在树下刨地了,还提了一桶子螃蟹放在身边,陆斯恩蹲在旁边看着,一边伸出爪子试探地和看似十分凶狠的生物举起的大螯触碰,然后发出好奇而受伤的啸叫声,急忙退后了很远。

    刘长安一眼就看明白了,周咚咚肯定是想挖个坑养螃蟹,把她妈买来今天准备做盐水浸闸蟹和蟹黄面的螃蟹都带了下来,一会儿就能听到周书玲揍的她嗷嗷哭的声音,真是喜闻乐见。

    刘长安带了陆斯恩去菜市场买了点肉骨头回来喂狗,可惜的是周咚咚还没有把螃蟹给整死,周书玲没有特别生气,只是骂了周咚咚一顿,于是周咚咚也没有嗷嗷哭。

    早上的盐水浸闸蟹和蟹黄面,因为材料鲜美,味道倒是相当的不错,盐水浸闸蟹的做法简单,而蟹黄面也不难,把闸蟹蒸熟以后,仔细剥了蟹肉蟹黄,在锅里倒入些许油烧热,再把蟹黄煸炒出油做成浇头就好了,颜色金黄中带着醉美的红,入口鲜香无比。

    蟹黄佐餐可以类比于精品鱼子酱的各种佐餐,但是对于绝大多数国人的传统口味,还是蟹黄制品更适合,更何况就算是上好的蟹黄,吃起来也比在产品线中同样属于上好等级的鱼子酱便宜的多。

    这算是今年刘长安吃的最奢侈的一顿了,刘长安打算再买点螃蟹回来做醉蟹,这东西很多人不喜欢吃,也有很多人喜欢吃,刘长安还是有些心得的,关键是去了腥味就好。

    上官澹澹吃早餐的时候依然抱着她的保温壶,刘长安以为她只是抱着玩,没有想到吃早餐的时候,她居然倒了热饮出来分给了大家,是用泡腾片做的,至于泡腾片从哪里弄来的,刘长安就无从得知了,他原来并没有买了泡腾片放在楼下的杂物间里。

    吃完早餐,周咚咚和陆斯恩去上学了,刘长安也准备出发,上官澹澹抱着保温壶跟着他走到了小区门口。

    “我以后也会走到那边那边那边的山下的。”上官澹澹知道刘长安的学校是在麓山脚下。

    “你现在先走出小区吧。”刘长安站在小区外,对抓着围墙朝外张望的上官澹澹说道。

    “我走出去,你又不会送我回来。”上官澹澹迟疑了一下,她现在当然可以跟着刘长安出去,但是刘长安等下就自己走了,剩下她自己得一个人走回来。

    “那你慢慢试探吧。”刘长安点了点头,很多小动物都是这样的,只敢在自己熟悉的领地转悠,慢慢地扩大自己活动的范围。上官澹澹已经和刘长安在附近闲逛过了,但是她自己一个人又不愿意出来了。

    上官澹澹转身走回去了,刘长安看着她走到葡萄藤架子下,居然就站在那里看着早起的几个老头老太太打牌了。

    刘长安这才往学校走去。

    这段时期参与百团大战的社团都在极其积极的参与纳新,有些社团会限制申请者总共参与的社团数量,有些社团则没有这方面的规定,像棋院就是没有限制的,所以刘长安今天也会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感兴趣的社团可以加入。

    没有。

    他正准备回寝室拿东西的时候,却看见了柳月望和秦雅南正在一起笑语盈盈地聊着天。

    这两个人怎么在一起?

    他愣神了一瞬间,柳月望和秦雅南已经看见了他,都露出了笑容。

    柳月望正在问秦雅南关于低价买电饭煲的事情,上次秦雅南花五千块就给刘长安买了一个市价至少七千以上的电饭煲,让柳月望记忆犹新。

    当然更加记忆犹新的是,自个女儿回家哼哼唧唧说什么要生很久的气,结果第二天就没出息地和刘长安又黏糊上了。

    柳月望一转头,就看到秦雅南眼眸间流露出一丝羞涩,神情恍惚少女,不禁有些疑惑,你都二十五了,四舍五入就是三十岁了,这瞬间娇羞又马上收敛眉眼矜持的握手而立的姿态是干啥呢?

    “柳教授,秦老师,你们怎么在一起?”刘长安随口问道。

    “现在不各大社团和协会都在纳新吗?我是学校女子协会的指导老师。可我也有点忙不过来,上个学期也反应过这个问题,这学期就增加了一个指导老师,协会提名的便是秦老师,秦老师也同意了。”柳月望解释了一番,没有再多想秦雅南那个表情的含义,只不过揣摩了一下,要是自己那个醋坛子女儿在这里,怕是能够脑补出一出大戏来了。

    “女子协会啊,那看来我是没机会加入,接受两位老师的指导了。”刘长安十分遗憾地说道。

    “你说反了,就你能接受的指导最多。”秦雅南刚才的羞涩,只不过是曾经的梦境,映照了最近的一些应该是属于叶巳瑾的记忆片段,让她见着刘长安就有些羞耻的情绪罢了,在外人面前,还是比较容易能够调整过来的。

    “你想接受什么指导啊?”柳月望笑吟吟地看着刘长安,“像你这样的大才子,除了我自己的专业,其他方面还真不敢说指导你。”

    “大才子?”尽管知道刘长安肯定多才多艺,但还是头一次听人这么夸刘长安……刘长安在秦雅南面前表现的更多的好像是异于常人的能力,而不是才气,看来果然是重色轻……轻妹妹啊,为了虏获芳心,为了讨未来岳母欢心,都不知道他在人家面前表演了多少才华呢,秦雅南白了一眼刘长安。

    “你还不知道你表弟?”柳月望略微有些疑惑地露出些炫耀的神色来,“他啊,最先让我惊讶的就是会做衣服,而且做的是旗袍。无论是设计还是做工,都不亚于说解的翁四枚啊。那字,那画,也是没得说。最近我才知道,他还擅于按摩理疗……这还不算多才多艺?”

    “他给你按摩过?”秦雅南不由得脱口而出,她完全有理由怀疑发生过这种事情,眼前的柳月望,娇俏妩媚犹如二十出头的少妇,那眉目身材也是安暖那类型……正是他喜欢的模样,而且胸比安暖更好。

    “没有。”柳月望嗔怪地看了一眼秦雅南,尽管按摩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但是你这一下子就联想到未来女婿给未来岳母按摩的事儿,听起来怎么就这么暧昧呢?真不会说话。

    “怎么不给他按呢?”秦雅南倒是露出些很平常的样子来,淡淡地说道:“他也给我按过,除了一开始有些疼,后来就舒服了,还有点上瘾的感觉。这好长时间都没有让他按过了,还有些想,昨天夜里做梦,都还梦见了他给我按摩的感觉……我琢磨着真是最近有点上火,身子各处都不对劲,什么时候再给我按一下?”

    秦雅南闲话家常地聊着,语气微微有些絮絮叨叨带着埋怨的意思,和一般当姐姐的嫌弃又想使唤当弟弟的没有什么两样。

    “行,随时可以。”当着柳月望的面,刘长安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点头,点头,点头。

    尽管秦雅南也知道刘长安的点头和上官澹澹的点头,都是那般有“我不想多说,你领会领会!”的意思,可是秦雅南现在不想领会,只当他点头的意思就是同意了。

    柳月望看了两眼秦雅南,又看了看刘长安。

    怎么就觉得不对劲呢?

    秦雅南这话表面说的是按摩……实际上说的也是按摩吧?但是怎么听着就有股子暧昧的味道呢?总有点邪劲儿……还上瘾,还有些想,还做梦都梦见了……也难怪暖暖喜欢吃秦雅南的醋。

    再仔细看看这秦雅南,都二十五了,也不谈恋爱不找对象的,听学校老师说了,几个老师要给她介绍对象,都让她拒绝了,一些自视甚高也确实有能力的年轻才俊,就没有她看上眼的。

    偏偏这女人还长着一张挺狐媚的脸,眉目间总是一股风流劲儿,别看平常总是冷艳高贵的模样,好像见谁都是别人欠她钱,可刚才她不是这样啊,那喜欢含羞做矜持扭捏的样子,岂不是安暖也喜欢做出来的表情?

    柳月望不好说什么,拿着手指头点了点刘长安的手臂让他转过身来,“你下午还有课吗?”

    “没课了。”

    “那安暖呢?”

    “有课。”

    “那算了……你陪我去一趟说解吧,我想订两件秋款的衣服。”柳月望自从完全认可了这个女儿的男朋友以后,便也不再以一种观察和保持不太热情的距离来面对刘长安了,女儿的这个男朋友确实好用,总觉得有些自己吃不准或者需要参考意见的时候,刘长安给出的建议能用得上。

    不然,她去订衣服,也没有必要拉上刘长安,只是有事让他干。

    “我也正好要去。”刘长安没什么事,便同意了。

    “那我去取车过来……”柳月望看了一眼秦雅南,扭了扭头有些征询的意思,“秦老师你是……”

    “我还有工作。”秦雅南当然不凑这个热闹,笑吟吟地,“你们去吧,我和我表弟说两句话。”

    “行。”柳月望离开了。

    剩下刘长安和秦雅南。

    书院广场人来人往,刚才三个人就挺惹眼的……主要是柳月望和秦雅南惹眼,湘南大学最动人的两个成熟女子走在一块,看直了眼睛的都不止荷尔蒙分泌旺盛的男学生了。

    女孩子也是很喜欢看美女的,面对柳月望和秦雅南这种级数,最容易产生嫉妒心的女孩子都会觉得有点儿无力,这身材脸蛋长成这样,要是动刀去修的话,主刀医生得多好的技术多好的审美啊?说不定就是几十次上百次的手术了,费钱不说,身体也承受不了啊,还不如直接重新投胎了。

    也只能指望重新投胎了。

    女人们想的无非是这些,男人们很多想的就是,要什么样的男人,才能享用这样的女人?又或者偷拍一张秦雅南和柳月望的合照,发到贴吧去问一些“你选哪一个”之类的帖子……整天问选哪一个,说的好像选了有用似的。

    于是刘长安身上遭受的种种意味的目光就有些多了,然而这天空下的种种光芒,除了阳光能让他生出些沐浴其中的感受,其他人的眼光他也不会在意。

    “你怎么想的……啊?”刘长安想要了解一下地询问。

    “什么啊?”秦雅南双手抱在一起,左顾右盼,她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冲动了,可那不是因为在这里的是柳月望吗?难道柳月望还真能胡思乱想啊?她要真胡思乱想,随便乱猜秦雅南和刘长安的关系……那……那秦雅南就害羞一下算了。

    又不是面对着安暖,太平洋,印度洋,大西洋,北冰洋之外的第五大洋……醋大洋。

    “我什么时候给你按摩过?”

    “我说的是……你按过我,摸过我。”女人最讨厌不认账的男人,这可不是秦雅南故意旧账重提,大家可以把这些事放下,但是你不能一副没有这些事情的样子,秦雅南只是因为这一点而和他较劲,并没有其他原因,至于什么想要拿着以前发生的事情,来干预现在大家相处的感觉,秦雅南可真没这么想,真的。

    刘长安深呼吸了一口气,这女人啊,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

    准确的说,是叶巳瑾的感受,你按过的摸过的都是叶巳瑾。我刚才说的什么一开始有点痛……这也是帮叶巳瑾说话。我想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其实你也很想知道叶巳瑾的感受与想法吧?”秦雅南仿佛说的确实只是别人,眼眸却转来转去,没有那么自然了,不肯和刘长安对上眼神,“其实叶巳瑾就是那么个感受而已,她并没有很反感或者厌恶,你当时没有必要觉得不好面对她而离开。”

    刘长安微微张嘴,终于没有说什么。

    “不管你对她做了什么,叶巳瑾从来没有怪过你,她爱你,所以能够承受一切。”秦雅南转过头来,有些倔强地看着刘长安,“所以,不管我做了什么,我也不许你怪我。”

    秦雅南说完,也没有等待刘长安表露同意或者不同意的意思,脚步匆匆地走了几步,放缓了下来,停了一下,终究没有再回头,小跑着离开了。

    刘长安无法确定她刚才背对着自己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

    羞涩,还是犹豫,后悔还是轻松,又或者像当年的叶巳瑾一样,每次看到他和苏眉在一起,脸上总是清清淡淡的笑。

    这时候也会想,当年苏眉要不是如此谋划,阴差阳错的发生这些事情,只怕今时今日便没有了眼前的秦雅南。

    有些事随着时间的推移,看法也会改变,事情变来变去,看法变来变去,没有什么尘埃落定的最终结局……走走看看而已。

    秦雅南也是个有分寸的人,但是真的没有料到她会假借按摩的事情,来说这么一件往事,羞不羞?只怕她回家得抱着枕头后悔怎么如此放肆大胆。

    刘长安笑了笑,看到柳月望的车子开了过来,便上车了,说要去寝室取一下东西,麻烦她掉一下头。

    柳月望送了刘长安回寝室,等他到楼上取了一个袋子下来,随便看了一眼,便知道了那是一件女式的衣服或者裙子。

    “安暖……我和你妈妈去一趟说解,你妈妈说要订两件衣服,刚好我也有事要去。”刘长安上了车,先给安暖打了电话。

    柳月望嘴角微翘。

    “我也要去!”安暖感觉事态紧急,马上大喊了起来,“让柳教授转个弯来接我!”

    “你下午不是有课吗?”刘长安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啊,哪能把她给捎过去?

    “可是你和她单独去……我不放心!”

    安暖大喊大叫,柳月望都听到了,有些窘迫地脸红,怒道:“你叫什么叫!信不信我开车过来先把你打一顿!”

    安暖有点害怕了,小时候被柳教授拿着鸡毛掸子追着在湘大校园里到处跑也不是没有过……例如那次自己和韩芝芝被狗咬的事情。

    这要是在大庭广众下,被打一顿,以后还怎么做出岁月静好乖巧宝宝的样子啊?

    “那……那你自己把持住,不要受到诱惑,时刻回忆我可爱的样子,美丽的样子,你喜欢的样子。”安暖只好不甘心地放弃了,压低声音传授他在柳教授这种人间绝色面前,眼观鼻鼻观心的不动法门。

    “行,行,我过一会就拿手机出来看看壁纸。”刘长安同意了。

    “你乖乖的,下次你给我按摩的时候,我就给你特殊奖励。”安暖决定下血本,先帮刘长安稳住道心再说。

    其实也不是真的不信任和担心……只是诱惑男朋友这件事情,女孩子其实都很喜欢,即便还没有做好心理要真的做点什么出来。

    “好,你记住你说的啊。”刘长安马上表现的很期待,用这种态度来满足她,让她相信她的魅力在控制她,免得她没完没了。

    安暖这才羞涩而得意地摇头晃脑的挂断了电话。

    “看不出来啊,气管炎啊,和我出门一趟,都得打报告求批准。”柳月望又是意外又是好笑,还能够感觉到其中的甜蜜……安暖这小女孩,心里边骄傲着吧?

    “你懂我也懂,怕了她。”刘长安笑了笑。

    柳月望也笑了起来,这事儿是有默契的,都是爱着她的人,都拿她没有什么办法,就这瞎吃醋的脾气。

    “我是有事找你的,等会儿我挑花色,和王绛紫讲我的思路时,你给点意见,我看你给安暖的旗袍从选材到设计主题,都很专业和出彩的感觉。”柳月望说出了自己找刘长安的真正需求。

    刘长安“嗯”了一声,这种服装定制,也不是量个尺码就什么都交给设计师了。

    “你拿的这是什么?”柳月望有些好奇刘长安手里提着的袋子。

    “这是一条lo裙,我拿来参考的。安暖其实挺喜欢这种风格华丽又可爱的小裙子,只是她的个子太高了,一般量产的那些lolita裙并不怎么适合她。”

    “我应该不是很适合这种风格。”柳月望有些不甘心地说道。

    刘长安嘴角含笑,没有点头,这种话啊,她自己随便说说而已,最好不要去迎合她表示确实不适合她。

    来到说解,柳月望停好车,和刘长安走了进去,王绛紫在楼上,柳月望和王绛紫是朋友,预约好了也不用店员带领,直接来到了王绛紫的工作室。

    “带女婿来压阵了啊。”王绛紫笑吟吟地说道。

    “他可厉害着来,给安暖做的那条旗袍,你也见着过啊。要不是我那女儿宝贝着他,肯定不让我把他当裁缝使唤,我就不来做你这生意了。”柳月望也笑着说道。

    “那可不行……每次给你做了新衣服,拍几张照片发朋友圈,就特招徕生意。”王绛紫也算实话实说,女人总是冲动购物,总有一种你看她穿着这么好看,我也要试试的想法……买家秀和卖家秀的对比这种事情,屡见不鲜,却也从来没有见过卖家找条件更普通的模特来展示给买家一种所见即所得的效果。

    刘长安先陪着柳月望和王绛紫聊了一会儿,搞定了柳月望的需求,这才借用了王绛紫的工作室,开始写写画画。

    柳月望和王绛紫泡了茶,一边喝茶聊天,一边留意着刘长安的动静。

    写写,写的是诗词歌赋。

    画画,画的是安暖的音容笑貌。

    两个中年女人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眼神都逐渐温柔起来,要不是真心喜欢,哪能散发出如此用心的安静气质?那嘴角时不时翘起来,定时心里想着她了吧。

    “我想最美的意境,还是在数千年的诗词歌赋的表达中,但是在这茫茫文海中,要找到最能够表达出安暖给我的感觉的句子形成画面,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刘长安偶然抬头,看到她们正盯着自己,不知不觉她们竟然已经喝了一壶茶,聊了许久,他便解释了一番,“先定下一个意境作为主题设计方向,再寻找合适的花色,要是说解这里未必有,还请王师傅帮我留意。”

    “没问题。”王绛紫语气柔软,心道年轻时要有个男子如此用心待自己,那般恋爱该是多么的让人醉心。

    相比之下,他的技艺到底如何,反而不是那么重要了……女人终究是感性的。

    柳月望不能在这里一直待着,又过了一阵子,接了一个电话准备先走了,王绛紫陪着她去专门的房间量了尺码送了柳月望离开。

    王绛紫又上来看了一会儿刘长安写字画画,让她惊叹的是,看的越多,才越是见识到了他显露出来的水平,这零零碎碎的字和画,不说灵气和风格这些虚的,那功底是真的扎实,绝非普通人学个十年八年就能企及的。

    这天赋……这不只是天赋吧,他这得从娘肚子里就开始练吧?王绛紫纳闷不已,只能解释为天才的成长绝非凡人可以理解。

    看刘长安写字画画都是一种享受,王绛紫已经不在意自己的初衷是验证刘长安的技艺水平了。

    柳月望离开以后,刘长安也没有再在这里多呆了,道了谢以后离开了。

    没有走多远,出了子平街口的牌坊,刘长安就看到了已经离开一段时间的柳月望的车子,正停在路边,似乎是发生了什么车祸。

    一个脑袋掉在地上,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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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字大章节献上,求个月票推荐票,从早上八点起来,中间写写停停,终于赶在结石痛的无法忍受之前写完了。

第244章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还没有到下班的时候,街道上的车流不是最密集的时候,走走停停的电动车,闲散的行人,慢慢的聚集了过来。

    一条龙似的小学生,一个接一个地扯着衣服,在老师的带领下路过了一个便利店,端着泡面的年轻人咬着筷子走了出来,站在街边目瞪口呆。

    黑色的刹车痕引人瞩目,面对着子平街口大牌坊的对面,红绿灯闪烁着,有人站在斑马线对面张望着这边,似乎已经感觉到了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脑袋掉在地上,这种事情总是不常见的。

    红色的沃尔沃停在原地,这个牌子一直以安全性作为营销卖点,只是绝大多数车子强调的安全性当然指的是保护驾驶者和乘客。

    也有些车说自己吸能,可以保护行人。

    可不管怎么样的车子,人类的躯体在它们面前都显得太脆弱了一些。

    可是……地面上没有血液,没有鲜血淋漓,躯体便显得格外支离破碎的场景。

    一颗没有滴落一点血液的脑袋,干干净净的像玩具娃娃的头被小孩扯掉了一般。

    刘长安走了过去,看到柳月望坐在驾驶座上一动不动,车窗没关,刘长安伸了一根手指按了按柳月望的脖子,发现她只是晕了过去。

    把别人的脑袋都撞的从脖子上掉了下来,她自己倒只是吓晕过去,脖子歪了歪而已。

    刘长安便没有再管柳月望了,把那颗脑袋捡了起来。

    “啊!”

    “小伙子……”

    “嬲!”

    围观者中发出了惊呼声,被刘长安的这个动作吓了一跳。

    要真是捡起一个洋娃娃的头,自然没有这效果。

    可没有血液的人头,肯定也不是真正的人类头颅。

    只是它太像真人了,那细嫩的肌肤,栩栩如生的表情,湿润的嘴唇,还有可以看到鼻毛的鼻孔。

    谁都知道这不应该是真人,可隔着一段距离看过去它就太像真人了,于是就显得格外诡异,刘长安还敢去捡人头,自然让人感觉到惊吓。

    刘长安提起来,看了看它脖子断裂的位置,流动着一层半透明的液体,覆盖了整个断裂横面。

    在这层半透明的液体下,隐约可以看见一些电子元件和线路,这是一个拥有仿生肌肤的机器人,十分逼真。

    刘长安再看了看机器人的头,金色的长发在斜阳的照耀下犹如流动着的金色液体,白皙的脸颊上看不出血色和肌肤毛孔,显得细嫩得浑然不似真人……这大概不是做不出完全类似真人的肌肤外观,而是设计者的审美使然……这种干干净净的白皙,搭配着西方少女的五官,倒是有点美丽的感觉。

    刘长安想起了自己和安暖,苗莹莹,白茴一起去送高德威的时候,安暖先走了,白茴拿出一张照片说那是湘大可以和安暖竞争校花地位的少女。

    依稀就是眼前的机器人少女的模样。

    至少脸是这张脸吧,只是照片上的少女睁着眼睛,眼神有些失去焦点的空洞。

    眼前的机器人少女是闭着眼睛的。

    大概白茴拍摄到的确实就是这个机器人少女吧,所以眼神才会那么空洞。

    这时候机器人少女的眼睛却突然睁开了,嘴角翘起一个弧度,搭配着她的表情和忽然拥有了神采的眼睛,显得极其诡异。

    这时候柳月望悠悠醒转,恰好看到这一幕,惊叫一声又晕了过去。

    “调皮。”刘长安说道。

    他怀疑这个机器人少女是感觉到了柳月望醒来了,故意又吓了柳月望一跳。

    刘长安提着它的头,走到车子前端来,看到了它的躯干倒在地上,倒是没有什么躯干破碎的惨状。

    “小伙子,你还是先放下这个脑袋吧,怪……怪吓人的。”

    一个嚼着槟榔的中年男人劝道,大概是有点兴奋和刺激,他咀嚼槟榔的速度都快上许多,像是要把槟榔咬碎赶紧吞下去一样。

    “不吓人。”刘长安摇了摇头,真要吓人,你还吃着槟榔管着闲事看着热闹?

    刘长安又看了一眼机器人少女的脸,它正盯着它的躯体。

    那倒在地上的躯体突然扭动了起来。

    “啊!”

    这无头的躯体扭动,即便没有血液流淌的情景,也着实骇人,顿时吓得周围的人群后退了很远,刚才劝刘长安的中年男人,更是把槟榔都吐了出来掉在地上,残余的槟榔渣滓像极了食草类动物干燥的大便。

    “请把我放在地上,我要操作身体重新连接。”机器人少女突然发出了声音。

    “你还是蓝牙的啊?”刘长安对无线连接协议了解不多,随口说道。

    “嚯嚯……哈哈……嘻嘻……”这大概是机器人才能够感觉到的笑点,机器人少女发出了笑声。

    刘长安听着这明明柔软却带着放肆而戏谑的笑声,忽然想起来了在弓家界的山洞里,曾经听到过一模一样的声音。

    那是自己和秦雅南在见到克里克教授之前,克里克教授对话的机器人的声音。

    眼前的机器人会不会是同一个?只是机器人的声音自然是可以复制的,眼前这一个多半不是山洞里被克里克教授摘掉脑袋的那一个。

    它们是同款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这他娘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机器人呗。”

    “居然有这么先进的机器人了啊?”

    “那有什么稀罕的,日本那边已经用机器人拍*****了呢!”

    “回去给我发个神秘代码。”

    围观群众议论纷纷,刘长安却想起来了当时机器人和克里克教授的对话。

    山洞里的机器人说了什么“夫人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被血祖亲自祝福的吸血鬼,这具棺材是血祖遗留在世间的神器,夫人只有得到这具棺材才能回到血祖的身边。数百年前,夫人身负重伤,血祖让自己的血液流淌到了夫人体内,夫人从此以后获得了永生。你们这次立了大功,夫人一定会嘉奖你们。”

    当时克里克教授认为机器人只是拿了网络上的内容来编排“夫人”,并且认为这个机器人的ai设计是他见过的人工智能里最没有逻辑也是最无聊的。

    现在想想,机器人的这段话当然不是随便编排的,有对有错……或者说有些证实是对的了,至于其他的内容有待考证,或者说值得分析分析。

    当时卡恩斯坦夫人实际上应该已经完全被苏南秀控制了,只怕这原本隶属于卡恩斯坦夫人的机器人也叛变了。

    这也是当时刘长安击败克里克教授以后,让克里克教授带话给卡恩斯坦夫人却没有丝毫回应的原因吧。

    也就说,眼前的这个机器人,现在应该是属于苏南秀的……目前卡恩斯坦夫人还没有能够夺回一切的迹象。

    那么……这个机器人出现在这里,还恰好被柳月望撞坏了,这会是一个巧合吗?

    巧合这种说法谁信谁……是仙女。

    这时候一辆小型厢式运输车停在了红色的沃尔沃后,几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年轻人跑了下来,把机器人的躯体抱了起来。

    “先生,很抱歉,这是我们的产品,它出了点小问题,我们必须把它修复。”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看上去是领头的年轻人礼貌地对刘长安露出了请求的意思。

    刘长安提着头,递给了他。

    “谢谢。”年轻人接过了头,拿到了车上。

    运输车很快就从红色沃尔沃的身边驶离了。

    刘长安把柳月望从驾驶座上搬了下来,放在了副驾驶上,然后追上了那辆运输车,保持着距离跟着。

    车子驶过橘洲大桥时,柳月望又醒了过来。

    “啊……长安……”柳月望看到刘长安,虽然安心多了,还是心有余悸地抓了抓刘长安的手臂,“我的天啊……现在……现在……”

    “没事了。”

    “怎么……怎么会没事?”柳月望的眼窗中似乎还晃荡着那个头颅对着自己诡笑的画面,脸色发白。

    “你撞到的是一个机器人而已。”刘长安解释道。

    柳月望愣了一下,机器人?机器人不算人,再怎么像人的机器人,那也不是人……有关维护机器人的权益,为机器人争取和人类平等权益的这种事情,大概是数十年甚至百年以后的某种政治正确,但绝不是现在。

    “真的只是机器人?”柳月望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她就是看到一个人被自己撞的头飞向了自己才第一次吓晕过去的。

    “要是真人,难道我现在带着你交通肇事逃逸吗?”刘长安笑了笑,“不过也有可能是在送你去自首的路上。”

    看他开玩笑,柳月望终于放松了下来。

    “你怎么能自作主张送我去自首呢?”柳月望回过神来似的发现了重点,锤了刘长安的肩膀一下,“你最多只能劝说我去自首。”

    这只是个玩笑!刘长安神色平静地看着前方开车。

    “我真是……怎么遇到这事?真的只是机器人……还好,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平常我都开的好小心好小心的,刚才那个机器人真的是嗖地出现在那里一样。”柳月望还是能够感觉到自己心中的惊恐,絮絮叨叨地和刘长安讲刚才的情形。

    听了一会儿,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柳月望都是在说她平常开车多么小心多么注意安全。

    刘长安也知道她是被吓到了,人在惊恐状态,丧失生理机能都是可能的,她这种惊恐状态只怕会持续几天,晚上提醒下让安暖陪她一起睡才行。

    那刘长安最近几天也不能爬窗户了,哎,牺牲下吧。

    “哎……车子开过头了,你不送我回去吗?”柳月望有点吃惊,这路不对啊,他该不会真的要送自己去自首吧?

    “刚才那机器人被人带走了,我得跟着去看看,这事难道不是他们的错吗?我去讨个说法。”刘长安跟着那辆厢式运输车已经开进了湘南大学,刚刚路过了橘园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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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今天组装了一个书架,扭螺丝刀太多了,手腕酸痛不已,没有办法,书实在太多太乱了,挤占了太多空间。

    明天再爆更9000字补上,以表歉意。

第245章 众里寻他千百度

    柳月望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和大多数人一样,柳月望习惯性地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倒也是,我一个大人都被吓的要死,要是吓坏了小朋友怎么办?刚才那附近有所小学的。”听刘长安这么一说,柳月望觉得也是这个道理。

    刘长安看了柳月望一眼。

    “其实吧,关键是它做的太逼真了,栩栩如生。”

    “确实。”柳月望跟着点头,她就看了一眼那个头,居然还会扯嘴巴笑,太可怖了。

    “那皮肤和真的一样,光滑细腻,连唇纹都十分细致自然。”

    柳月望悄悄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皮肤,然后觉得这并非自己身体最娇嫩的肌肤代表,也不以为意,她这点自信还是有的,一个机器人的皮肤做的再好,那还能和真人比不成?就算再光滑细腻了,也不是真人的皮肤质感。

    “给我的感觉吧,就像做了一个克隆人的壳,填充了机器人的材料,例如电子脑,营养液系统,机械骨骼,诸如此类。”

    “你……你什么意思?”柳月望吓了一跳,“你是说它是拿个真人挖了里边的脏器做的?”

    刘长安笑了笑。

    柳月望反应过来,白了刘长安一眼,这人居然想吓唬自己。

    “其实如果真做到这一步,需要的是人类整个工业文明的跃进,涉及到的是许许多多的专业领域的突破性技术发展,什么把一个真人的脑子和内脏挖出来填上电子设备做成机器人,现在还是属于恐怖科幻小说的范畴。”刘长安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欺负下柳教授是文科领域的专业。

    “真有这技术了,直接做成一模一样估计也是可以的,还用什么克隆人来当壳啊,这个太可怕了。”柳月望摇了摇头,这个确实是恐怖故事的设定,就算是克隆人,那长得也和正常人一样,又不是鸡鸭鱼的,给人一种同种族的感觉,“哪有人下的了这个手?”

    “当然有人下的了手。”刘长安对于这一点倒是很确定,“限制人类的永远只有科学技术水平,而不是伦理道德和人性之类的东西。”

    柳月望轻轻叹了一口气,尽管她反问了一句“哪有人下的了这个手?”但是对刘长安的论断还是有清醒的认识,三十多岁的人了,以简单善良的姿态过自己的生活,并不一定意味着对人类的阴暗面没有了解。

    刘长安的这些话还是让柳月望想起了一些往事。

    尽管原来有想过不再计较真相,不再去管他是不是那位“大叔”。

    可还是觉得,他要真是那位“大叔”,也不是很奇怪,毕竟是觉得限制人类的只有科学技术水平的人。

    他要真是那位“大叔”,戏耍自己女朋友的母亲,他可真是下的了手啊!

    罔顾伦理,没道德,没人性。

    柳月望深呼吸了几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再计较那些事了。

    “说到科学技术水平的发展,我最近在做一个课题,发现一直到十七世纪晚期,中西双方的科技水平……尤其是在军事科技水平上,其实还是并驾齐驱的。”柳月望掸了掸裙子,然后才发现自己的裙摆被坐的有些褶皱了,显露出圆润大腿曲线,她穿了一条薄薄的黑色打底裤,并不透肉,可终究感觉有些不合适,连忙抬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裙摆。

    眼眸流转,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刘长安倒是在专心开车,想起了安暖这醋坛子,要是她现在在这里,只怕又要埋怨柳月望不注意了,其实她这个男朋友还是值得信任的……柳月望从未发现刘长安有在偷偷打量自己,或者露出些猥琐的眼神来。

    柳月望决定了,不计较是不计较,但是不妨碍她在某些时候自然地和他聊一聊某些偏专业的话题,一个人的聊天习惯其实是很难改变的……例如他对话题兴趣的倾向性,他讲述细节和控制话题节奏的习惯等等。

    多聊聊,说不定他就露出马脚了……她也不是想追究什么,只是要心里有个底。

    “是的,我们常说弱宋,但是实际上真要单单说军事科技水平,却是在宋代有了一个强劲的突破,因此奠定了一直到十七世纪为止军事科技水平都没有真正落后于西方。这还是在宋代对武官压制,带来了不少军事技术发展负面影响的前提下。”刘长安遗憾地叹了一口气,谈起宋朝,犹自记得那时候的开封,夜晚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瓦舍勾栏,酒楼茶坊,笙歌不停,往往是通宵达旦,一点也不压于现在的城市夜生活。

    例如当时的东京马行街夜市的热闹程度,就远远超过了如今郡沙的任何一条酒吧街,或者不亚于最繁华的夜市。

    “宋代这个朝代颇让人一言难尽,不过你说的军事科技水平强劲的突破,我认为是在宋朝富足的经济基础上发展出来的。这种强盛的经济条件,哪怕是在种种不利于军事科技水平发展的条件下,也还是带来了突破……足以说明,经济发展的基础,决定了军事科技水平的发展速度与水平。”柳月望一边留意着刘长安的聊天细节,一边认真和他探讨,因为刘长安确实有这么个水平,能够给她的课题一些启发和帮助,“例如我们国家现在的军队建设,说是下饺子,其实还是在补课,但是要没有经济发展作为基础,都无从谈起,或者说脚步要放缓太多了,补都补不回来。”

    “你说的没错……宋代并非皇帝或者文官系统在用心推动军事科技水平的发展,这只是当时强盛无比的经济水平带来的红利。”刘长安侧头看了一眼柳月望,发现她正用认真而隐藏着琢磨什么的眼神看着自己,她是想考究他,还是试探他?刘长安也没有刻意地中断话题,接着说道:“《铁围山从谈》有记载,那时候的东京马行街夜市:天下苦蚊蚋,都城独马行街无蚊蚋。马行街者,京师夜市酒楼极繁盛处也。蚊蚋恶油,而马行人物嘈杂,灯火照天,每至四更鼓罢,故永绝蚊蚋。”

    就是说马行街的夜市,人太多了,蚊子在里面飞来飞去,就被人呼吸间不小心都给吃了个干净,这个意思。

    “每每想起宋朝,我都会想起辛弃疾的《青玉案元夕》,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念着这首词,柳月望的眼神从只纤细白嫩的手指上移开,落在刘长安的侧脸上,在这时候隐约有一种近乎确凿的直觉,众里寻他千百度?柳月望依然不动声色,淡淡地说道:“这首词很让现在的人喜欢,因为它勾勒了现代人对古代所有美好的感觉,仿佛那些时代就应该如此优雅而多情。”

    “有心栽花花不开……”刘长安及时打住,他真的只是有这么一种感觉,笑着道谢,“我今天一直没有确定应该给安暖设计的裙子,找一个什么样的主题。倒是你忽然念的这首词给了我启发,这首词正合适。”

    “可现在离元夕还早啊?”柳月望愣了一下。

    “没有关系,我元宵节约她,她穿着这条裙子,在灯火阑珊处等我。”刘长安不以为意。

    “可是这首词其实并不只是讲讲元宵节的热闹啊!你这个取意太随性了,它并不是一首适合裙子的词。”柳月望忍不住继续不满。

    “辛弃疾写这首词当然是有背景的,可是作品一旦写出来了,便有各种各样的解读,哪能必须如何理解?如此僵硬苛求诗词的本意,才是对诗词艺术的误读。”刘长安摇了摇头,并不认可柳月望的观点。

    “最重要的一点是,不谈你怎么理解诗词的本意,但是有一个地方你是必须要注意的。辛弃疾这首词里,那个没有随波逐流,享受这份繁荣的,站在孤独冷静之处的人,其实指的就是他自己,不满于此时的朝廷偏安一隅,还做出一片歌舞升平盛世的模样。这个灯火阑珊处的人其实是辛弃疾自己的投影,你用这个做主题,是意指你们的恋爱只是表面上的甜蜜,实际上你的内心依然孤独?”柳月望很不服气地说道。

    刘长安都有些吃惊了,难以置信地说道:“你是不是可以研究下众里寻他里的他是男是女,顺便可以扯到女权问题上去?你要不要再讲一讲王国维看这首词理解的三重境界,然后说这首词讲的是治学三重境界,提醒我们应该好好学习?”

    “也……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柳月望轻咳一声,知道自己也钻牛角尖了,可终究是觉得女儿女婿秀恩爱太频繁实在有些讨厌,指了指前方,“那个车围着北校区这边转了好几圈了,是要干什么?”

    “发现我们在跟踪了,不想暴露自己的目的地,或者只是在请示,等待下一步的行动指示。”

    “那我们怎么办?”柳月望有些糊涂了,刘长安到底是想干什么?这种状况有点像电视里演的一样,好人正在追踪坏人。

    “我先送你回去。”刘长安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安暖来查岗了,他拿着手机给柳月望看屏幕上安暖的名字。

    “别接,烦死了。”柳月望怕接通电话,安暖又胡说八道,眼不见心不烦。

    刘长安把柳月望送到橘园小区门口就下车了,并没有开进去,他下车以后就往前方径直走了过去。

    这里离苏南秀的那栋玻璃房子并不远,刘长安刚才也留意过,那辆厢式货车是在北校区周围的几条街道转圈,而它转圈的路径中心位置其实就是苏南秀的那栋玻璃房子。

    刘长安直接走了过去,速度不快不慢,原本以为那辆厢式货车应该已经完成任务,把机器人送到了玻璃房子里,却没有想到走近时刚好看见玻璃房子侧面的地下停车场打开了,厢式货车正在缓缓下沉。

    看来这个玻璃房子并不只是苏南秀在湘南大学学习生活的生活场所,也许还承担着某种基地的类似功能。

    刘长安想起了麓山山麓里销声匿迹的特斯拉生物研究所基地,当时自己和秦雅南也推测过那处基地应该是在地下,只是没有找到入口而已。

    眼看着那辆应该装着断了头机器人的厢式货车沉入地下,刘长安一抬头,却看到一个和机器人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正站在地面上看着刘长安。

    是人,还是另一个机器人?

    刘长安走了过去,那个少女转过身去,走进了玻璃房子。

    刘长安也没有在意这是不是一个陷阱,走近玻璃房子以后,看到那少女转身走入的位置有一扇感应门,隔着门往里面张望,已经看不到了那个少女的身影。

    如果这个少女也是机器人的话,那这些长得一模一样的机器人少女,到底有多少?如此水平的机器人还当真少见,就现在世界上出现过的各种仿真人机器人,没有见过这般水平的公开出来。

    刘长安原来和柳月望说过,真的做到把克隆人,或者人工培养的人体躯干,3d打印的人体器官,利用到机器人领域中,把生物组织和电子设备等等系统的结合起来,以目前人类的科技工业水平是无法达到的。

    其实就做到现在这样的机器人,刘长安想起了那个机器人脖颈断口覆盖的半透明液体……如果这些液体在机器人体内起到的是制造液体环境,甚至起到人体组织液类似的功能,都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了。

    刘长安走近,感应门打开,刘长安走了进去。

    这里是一条长廊,刘长安左右看了看,并没有瞧着刚才那个“少女”的身影,随意前行,却听到了一阵人声传来。

    一些年轻的男男女女聚集在一起,脸上散发着意气奋发的表情,正在讨论着什么,他们身前正有两个机器人正在进行格斗赛表演。

    这种机器人看上去就正常多了,有轮子,有线路和电子元件暴露在外面,看上去像两辆玩具车。

    “我没有想到我们学校在机器人领域能够取得这样的好成绩,据说我校电器与信息工程学院的团队获得了暑假的世界机器人大赛中的格斗赛无差别1v1项目的一等奖?”

    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带着微微惊讶的喜悦,顿时让人听着就生出许多成就感。

    刘长安还没有正式和她见过面,但是听着这声音,看到那个走到了众人面前,身形娇柔的少女,刘长安就知道她是谁了。

第246章 我送你一个后宫!

    相逢不语,一朵芙蓉著秋雨。小晕红潮,斜溜鬓心只凤翘。

    待将低唤,直为凝情恐人见。欲诉幽怀,转过回阑叩玉钗。

    减字木兰花相逢不语纳兰性德

    ……

    ……

    第一次见到她,是上个世纪初,那一年她年方豆蔻,眉目含笑,神情微羞,从一辆劳斯莱斯汽车上走了下来,踩着叶家门口湿润的青石路面,裙摆摇曳,仅仅露出鞋尖一点可爱的桃花,缓缓走到他身前,略带好奇地打量着他。

    相见时是纳兰性德的《减字木兰花相逢不语》,分别后总有晏几道《临江仙梦后楼台高锁》里“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的几分感慨,再见面时却不曾料到红颜依旧。

    她依然穿着那条湖水绿的长裙,腰肢轻柔的好像被浅浅水波抚动的点水垂柳枝条,发育中的少女,哪里都比不得成熟女子那般曲线夸张,但是那柔和的身体线条,却有着完美的自然弧度,让人不禁想起若用手指来触碰她的肌肤勾勒,仿佛划过琴弦时如泣如诉优美动听的乐章一般。

    无论是现在的苏南秀,还是当年的苏眉,都是极美的,否则叶家大少爷也不会赐予她获得精元的资格和机会。

    活了这么多年,其实这样的画面也并不常见,一百年前的她,一百年后的她,仿佛是她穿越了时光,从上世纪初的那一端,走到了新世纪的今天。

    当年的那些人,大部分都化作了尘土与骸骨,秦蓬和苏小翠垂垂老矣,叶巳瑾变成了秦雅南,苏眉变成苏南秀,却只是换了一个名字,她还是她的模样。

    “本次大会的赛事板块,作为机器人领域的顶级赛事,实现了陆海空全覆盖,参赛队伍的规模也可以匹敌奥运会了,其中无人机公开赛总决赛,bci脑控机器人大赛,格斗机器人大赛,青少年设计竞赛等赛事上,湘南大学在参赛队伍,在一千余只队伍中脱颖而出,取得了不俗的成绩……我也决定,为湘南大学筹建奖学金,用来发展和培养更多机器人研究和设计方面的人才。”苏南秀微微笑着,目光温和地看着这些刚刚在暑假取得骄人成绩的年轻人。

    尽管在这些人眼里,她只有十四岁,却没有把她当成低龄少女来漫不经心地对待。

    很多时候,掌握了资源,就是实力,拥有了实力,就有了气场,能够让人忽视年龄,性别,外貌。

    能够受邀请来到这里,都有现代工程训练中心的指导老师叮嘱,这个苏南秀是湘大能否获得这一笔资金的关键人物。

    原本只是想做出态度端正的样子,等到真见着了苏南秀,在她的眼神之下,却没有谁需要可以保持姿态了,那种浅浅的笑意下隐藏着的压迫力,都能够让人清楚地感觉到,在她面前千万别太拿自己当回事。

    “作为附加的奖励,讲学基金成立以后,将组织本次世界机器人大赛的获奖同学以及指导老师,去参观波士顿动力公司,获得和atlas亲密接触的机会……”

    “喔……”几个年轻人发出欢呼声,其他人则投出了羡慕的眼神。

    “接下来由我的助理管圆,带领各位参观和聚餐,晚宴主厨来自宝隆中心的竹记餐厅,台市米其林三星餐厅的主厨张家玮先生,请大家尽情享受。”苏南秀微笑着,介绍了一下走过来的管圆。

    管圆背着苏南秀,露出了几分欣赏目光地点了点头,自己虽然只是被苏南秀用来干打杂的活,但是这些人不知道啊?他们一定已经把自己当成更加年少有为的精英了,一个大一新生就成为了苏南秀的助理,还不值得他们仰望?这里边好像有一个女孩子看自己的眼神十分崇拜……毕竟比起机器人来,还是自己这样散发着高管气质却又年少的精英人士更有魅力。

    管圆转过身来准备领路,却看见了另一边玻璃门外的刘长安,正静静地看着里面。

    管圆连忙迎了上去,脸上流露出无比热情的笑容,门还没有拉开,就忙不迭地喊道:“哥,哥,你怎么来了?来看嫂子啊?”

    管圆的话,不但让刘长安意外,更是让原本瞧着管圆轻浮姿态而微微皱眉的苏南秀脸上流露出了异样的神色。

    一抹娇羞最是动人。

    苏南秀抬起手指按了按眉脚,瞬间隐藏了那份千娇百媚的羞涩,眉头依然皱了起来,因为也有人听着管圆在喊什么了。

    大部分人没有意识到“嫂子”是谁,也有人在想难不成是苏南秀?苏南秀才多大啊,那么这个“哥”,岂不是禽兽?

    “你胡说八道什么?”刘长安笑了笑,“我还是喜欢你以前那副我是男主角的模样,那气质冷艳高贵逼人,有范。”

    管圆略微有些尴尬,毕竟年少,脸皮厚度增加的没有那么自然,只是心中抑郁,谁不喜欢呢?可你不是真喜欢啊,我要还是那副男主角的模样冷艳高贵,指不定又被你活埋了。

    他自从听到苏南秀对刘长安的企图以后,管圆就明白了,自己不能按照兵王或者特种兵小说里的剧情来了……这属于情人之间的较劲和别扭,自己真要帮着一方收拾了另外一方,最后的结果一般都是一方心疼另一方,然后双方合伙迁怒于他,把他管圆给收拾了。

    谁不少年轻狂?谁不磕磕绊绊之后藏了伤痕露出狡黠的笑容带着面具活着?

    (1糇,茬街,逅淇。)

    “走吧。”苏南秀示意管圆滚蛋。

    管圆对刘长安露出了友善的笑容,然后领着一群学生离开了。

    麓山挡住了黄昏最后的阳光,山脚的校园中向天空伸出枝叶最高的树木也没能挽留住最后一丝光芒的直射,玻璃房里光影交织的创造来自于里里外外的各种造型灯,苏南秀站在一盏圆盘似的落地灯前,仿佛人在月下。

    “好久不见。”

    有时候总觉得离别太久,会有很多话要说,然而千言万语,最后才发现没有什么可说的,再见面终究不过就是一句“好久不见”罢了。

    凡人的一生中经历不了太多物是人非,才会有太多感慨,而对于刘长安来说,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才是常态。

    “是啊,好久不见。”苏南秀静静地看着刘长安。

    刘长安点了点头,转身往来的方向走了出去。

    “站住!”

    苏南秀没有想到他打了个招呼以后,竟然好像已经相逢一笑泯恩仇似的,不计较,不热情,不激动,不再关心,放下了所有的羁绊一般要离开了。

    “你为什么就这么转身离开?觉得自己很潇洒吗?转身的姿势很洒脱?”苏南秀安静的表情瞬间消散,仿佛夏日的天气一般,在刚刚还阳光满满的午后,忽然间乌云压城。

    “我本来想问你一些事情。”刘长安停住了脚步,但是没有回头,只是看着窗外,“可是忽然觉得,过往的一切,是你对也好,错也好,都没有计较的必要了。你所造成的一切,恩恩怨怨,是是非非,我也没有打算要清理,要替别人发声来质问你。此后人生漫漫,你好好的走……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哈哈……哈哈……”

    刘长安回过头来,看着忽然大笑的苏南秀。

    她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苏南秀眼眸中带着笑意,一眶将溢未溢的泪水随着眼睫毛颤动着,“你也配念这句?”

    这句子出自《临江仙送钱穆父》,家喻户晓的一首送别词,却没有入选《宋词三百首》,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这十个字便写尽了人生和命运。

    用现在的话说,大概就是人生多不如意,且行且珍惜。

    “除了你,谁都可以念这句……可是你这样的人,怎么还能念我们凡人的诗?你何曾懂过别离?”苏南秀冷笑着,“你只怕是入戏太深,忘了自己根本不是个人!”

    不是人,又哪来的人生,哪来的逆旅,哪里称得上行人。

    “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我都能够接受,但是连人都不让我当了,过份了吧。”刘长安缓缓摇了摇头,他只是表示一下反对,但是并没有太多感触,他是什么,当然是自己决定,没有那怯弱和不坚定的内心,需要别人的认同来让自己有更多信心。

    “你要是人,怎么会一走了之?别人喊你去日本,你什么也不管就去了。”

    “你知道真正的人是怎么做的吗?他不会抛下家和亲人,就为了去看原子弹爆炸!”

    “你要是人,怎么会决绝地离开我?你知道真正的人是怎么做的吗?他至少会生气,会愤怒,会暴跳如雷的来质问我,而不是不给任何回应地直接离开!”

    “你要是人,怎么会对我不闻不问?是个人都知道一日夫妻百日恩,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你要是个人,怎么会说断就断,一个人的人生,牵涉何其多?你说斩断就斩断,说换一段人生就换一段人生。藕断尚且丝连,你呢?”

    苏南秀脸上的笑意终究被泪水都淹没了,那残留的冷笑声,也在咽喉中随着哽咽消失不见。

    她没有歇斯底里,没有河东狮吼,只是看着他,一句句地吐露出自己的怨气因何而来,自己这些年的执念是因为何等的不忿,自己对他的所有不甘心,都是因为他想断,他要断,他断了!

    而她,不想断!

    她一直在寻找着这茫茫人海中能够和他牵扯在一起的那一段脆弱的不能再脆弱,几乎快看不见了的藕丝。

    如今他站在她面前,说一句“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让她好自为之就打算潇洒地转身离去?

    哪有这样的好事!

    “对于严肃的事情,我一向不喜欢争辩和解释。一个人的决定,自己负责,自己承受所有的后果。”刘长安看了一眼苏南秀,“对你,对我,都是如此。”

    “你的意思是我自找的?”苏南秀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句话似乎让她无从辩驳,但是依然愤怒。

    因为她爱他,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他,他怎么就不能想想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做什么事情,可以不顾后果,没有问题,可是你不要做了之后,还让别人来理解你。我不能理解,我也不想去理解,我只会根据你的行为,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不管你当时出于什么目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如果要理解你的行为,才能算做人,如果要我不能按照自己的决定,只能按照你所理解的人去做,才能算做人……”刘长安顿了一顿,“那你就别把我当人好了……站在非人的角度,我再送你一句: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古往今来,多少人哀一生之须臾,慕长江之无穷,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你已经不是凡人了,有点长生者的心境和姿态,潇潇洒洒地活在这世间……”

    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

    真是潇洒。

    苏南秀回过神来,湿润的眼眸盯着刘长安。

    自己好像从来没有想过什么长生者的心境和姿态?

    记得那时候发现自己容颜不老的时候,她想的是,再见面时,她依然美丽如故,他大概还是会喜欢自己这般模样的吧?

    何曾想过如果人生漫长,该怎么样的生活下去?

    只想着先寻找到他再说。

    她又不是保尔柯察金,她没有那样的觉悟,她也并不在意如果容颜不老只是假象,生命终结,她会觉得自己碌碌无为而悔恨。

    苏南秀的目光渐渐流露出倔狠的味道:“我不!”

    这就是刘长安一开始见到她,想了一些事情之后,打了招呼之后就准备转身离去的原因。

    这个女人不讲道理的。

    “我不管什么长生不长生,我也不管什么长生者的心境和姿态,那关我什么事?”苏南秀浑不在意,倔强地盯着刘长安,“我只想做我要做的事情。”

    刘长安都不需要问她想做什么,要是一般男人只怕会因为她的用心良苦而感动。

    可是刘长安不是一般的男人,时间的漫长和对生命的感悟不同,让他的心并没有那么柔软,或者说要改变他的观念实在太难太难。

    “你要做你要做的事情,我不管,但是我希望有些事情,你不要做第二次。”刘长安平静地说道,他并不是警告她,他只是告诉她而已。如果她不在意他说的,她想怎么做都可以,只要她自己负责后果,至于他会怎么做,那是他的事情,他并不会拿出来说,拿出来威胁。

    苏南秀咬着嘴唇,狠狠地盯了他一眼。

    “你不是要挟飞仙以遨游吗?你的飞仙在哪里?”苏南秀忽然冷笑起来,“安暖吗?我就不信,恰恰好她也能够长生……你的人生中遇到过多少女人?最终能如飞仙一般陪伴你的,除了我,还有谁?”

    刘长安并没有要挟飞仙以遨游……明明这句话是他用来劝说她的,明明这只是一种意境而非实指。

    和女人讲道理真的很费劲。

    “这是我的事情。”刘长安不是一个喜欢争辩的人,他已经尽力去劝说她了,她要始终心意不改,他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你是跟着我的机器人找过来的吧。我给你看看那些机器人。”

    苏南秀说完,往那明月一般的落地灯旁走了过去,身前的影子长长短短地在灯下起伏着,她的身影在这明暗交错的长廊里更显得飘逸轻盈。

    刘长安听着她的脚步声渐远,走了过去,他确实想看看这些机器人,她要是愿意说一说,他也愿意问问。

    苏南秀走到长廊的尽头,按下了电梯按钮,走到了电梯里,面对着刘长安,等待着他走了过来。

    刘长安看了看电梯的内饰,和宝隆中心竹君棠专用的那一部超高速电梯是同款。

    那么需要这样的超高速电梯通往的地下,会有多深?

    这栋玻璃房子并不高,自然不需要这样的电梯往上。

    如刘长安所料,苏南秀关了电梯以后,这是一段不短的电梯下行时间。

    “麓山山谷里的研究基地也是你的吧?”刘长安随口问了一句。

    “果然是你砸的?”苏南秀反问了一句。

    心照不宣了。

    “我并没有砸,我只是杀了基与皮尔,我应该第一次就直接把他们杀了的,我终究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一般人第一次惹我,我都很少痛下杀手。只是想想他们后来非人的样子,大概会埋怨我不如第一次就杀了他们,心中稍稍有些歉疚。”刘长安回忆了一下,有些欣慰,“可后来我将他们好生埋葬,彼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也算是一个好的结局,想必他们泉下有知也会欢欣解脱。”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胡说八道。”苏南秀没有什么表情,她并不能做到如刘长安一般,随心所欲地放肆自己的心情,没心没肺。

    只是他站在自己身边,恍如过去一般的岁月,终究会让她的心弦跳动。

    多少年了,自己想要的那一刻,不就是现在这样吗?

    可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了她。

    她也做不到娇笑含嗔地给他一个白眼。

    这是一种熟悉的感觉,却又陌生到让人怀疑,到底还不是自己曾经认知的那般模样。

    她的手指握在一起,抬起头望着斜上方,就像和陌生人站在电梯里,又都没有带手机一样。

    “那天我是和秦雅南一起去的山谷,遇上了基与皮尔。我和她猜测你们的基地在地下,当时地上没有监控设施什么的吗?”刘长安并不介意自己那时候史前巨兽一般的模样被苏南秀看到,他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

    “没有,那里的地面设施已经废弃了,自然断了监控和数据系统。”苏南秀面无表情地陈述着,“所以,不管你和叶巳瑾那个小狐狸精在山谷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亲热也好,缠绵也罢,不用担心我在偷看。”

    苏南秀说着,胸口微微起伏,她倒是后悔没有监控,否则她真想看看那小狐狸精是否和当年一样,把那腰肢扭断,把那浪花颠散,咬着唇儿哼哼,媚眼似睁似闭的模样。

    看了自然虐心,看不到又更是愤懑。

    “我们什么也没做。”刘长安轻轻叹了一口气,这都想到哪里去了啊?

    “嗯。”

    电梯挺稳,苏南秀走了出去,刚才的对话并不愉快,尤其是想起那小狐狸精即便失忆了,还是那般擅于勾人,更是来气……自己当年要是舍了矜持,没有那般骄傲,难道自己还不会这样的招数吗?扭腰谁不会啊?

    于是她的脚步匆匆,目不暇视,一直又走到了尽头,站在了一扇封闭的仓库门前。

    这个地方非常大,但是刘长安看了看墙壁和过道,很确定这里应该是曾经的人防工程,经过了进一步的挖掘和建设。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上个世纪**十年代,很多地方的地下人防工程都处于闲置状态,也缺少专项基金维护,也没有专人管理,一些人防工程垃圾成堆,日渐破败。

    后来有关部门提出了“以用促管,以洞养洞”的方针,鼓励大家使用人防工程,收取一定费用了允许租用人防工程。

    九十年代末,大量外来人口涌入城市,人防工程的使用日渐增多,并且逐年递增。

    就是这扩建的有些夸张了。

    走到苏南秀身前,她打开了封闭的仓库门,刘长安见到了一副犹如涉及克隆,人造人,仿生人之类领域的科幻大片的场景。

    一个个形如生人的仿真机器人,摆放在竖直的玻璃舱里,她们形体各异,或高或矮,或体态轻盈优美,或丰满肥硕,或者长发飘逸,或者短发活泼,或者年若二八,或者风韵熟美。

    或者肌体雪白,或者肤色桃红,或者眼眸如海,一片碧蓝,或者血瞳如月,金发披肩。

    这里仿佛集中了世界上所有类型标准的美女模样,刘长安甚至看到了这些机器人的名字,不缺乏历史上,以及文学品中一些著名的美女在这里被“复制”出来。

    “你……这是要干什么?收藏美女?”刘长安匪夷所思地看着苏南秀。

    “不是我收藏……这是给你收藏的,这是我送给你的……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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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专业型后宫机器人

    后宫源远流长,从礼教大盛的周朝开始,天子称王,正妻称后,三位夫人,九位嫔妃,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女御。

    秦始皇统一天下,称皇帝皇后,始皇帝祖母为太皇太后,母亲为皇太后,妾皆称为夫人。

    西汉时的后宫就比较庞大了,除了沿袭秦代的称号,还设置了美人,良人,八子,七子,长使,少使等妃嫔称号。

    武帝时还增加了婕妤等等,妃嫔等级分了十四等……看有后宫内容的剧,里边的“昭仪”好像稀疏平常,其实在汉代时“昭仪”的地位就和丞相在理论上相当,爵位是等同诸侯王的。

    在昭仪之下便是婕妤,抱壶少女入宫时才6岁,便直接封了婕妤,只不过是因为当时还没有昭仪这个封号罢了,而当时婕妤便是仅次于皇后的等级了。

    有背景就是不一样,哪里需要像很多宫斗剧的女主一样从选秀开始干起。

    准确的说,上官澹澹也属于刘长安曾经的后宫……因为这个后宫并不单单只是指的皇帝的老婆们。

    拥有过真正的后宫,而且被上官澹澹认为荒淫无度的刘长安,看到苏南秀整的这一个“后宫”,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笑出来了。

    “你是不是认为我也是机器人?”刘长安嘴角微翘,摇头轻笑,“太荒唐了。”

    “反正你也不是人。”苏南秀没有从刘长安的脸上看到任何一丝喜悦,期待,感动,既有些欣慰,又有些不满。

    欣慰的是,自己的男人终究不一般,普通人肯定不是这态度。

    不满的是,自己都给他整了一个后宫,她可是苏南秀啊,什么醋不吃啊?机器人她就不吃醋了吗?只是她忍住了,耗费心血给他整了这么一个后宫出来,他居然一点感动的情绪也没有?

    就算他也要拒绝,也不应该是这幅毫无兴趣的样子吧,难道连一点点……一点点感动也没有?

    苏南秀仔细看了看,真的没有。

    “我是不是人的问题,我不想和你争论。我对这些机器人成为什么后宫毫无兴趣……我只是没有想到,你在制造高等级情趣娃娃上有如此高超的研发天赋。”刘长安略一琢磨,“光看外观,那些十万级别的娃娃,就被你的产品秒的渣都不剩啊。”

    “你还了解过情趣娃娃?”苏南秀匪夷所思地看着刘长安,微带嘲讽,“你什么时候缺过女人了?”

    “既然知道我不缺,还给我弄一个什么后宫?我需要后宫吗?”刘长安摇了摇头,“我有女朋友。”

    苏南秀又笑了起来,掺杂着许许多多荒唐的情绪,自己明明是他的女人,他的女朋友却是别人。

    女朋友也好,妻子也好,终究是名份,而女人向来看重名份,以及代表着名份的钥匙,房产证,房产证上的名字,还有戒指之类的东西。

    他的女人?这却只是一个暧昧的称呼,一个男人的女人,可能是他的至爱,也可能什么都不是。

    “难道你现在是个专一的人?”苏南秀很感兴趣地问道。

    她的情绪也渐渐平稳了下来,这么多年来的苦心积虑,终究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见面以后发泄情绪。

    对于女人来说,情绪当然是指挥行为的重要因素,然而苏南秀从小就擅于计算,擅于经营,她如果现在只顾着发泄情绪,那么也许以后都没有机会发泄情绪了……可如果她实现了自己的目的,以后自己的情绪需求,是甜蜜的,还是忧伤的,都有一个接受的对象。

    “其实我以前也是。”刘长安不想和她争论这个话题,“你要不这么认为,也随你。”

    即便是刘长安,这种类似于“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最能让女人憋闷的回复,也让苏南秀提高了一点怒气值,但是她很快平静了下来。

    “你怎么认为是你的事情,我怎么认为当然是我的事情,对吧?”苏南秀反问了一句,但是没有想要得到回应,指了指其中一个机器人,“这是黄蓉。”

    劳模黄蓉。

    刘长安没有想到,苏南秀制作的这些机器人里,居然还有以“黄蓉”作为模板的。

    在各种各样的同人文里,以黄蓉作为女主角的文章相当多,不止是在《射雕英雄传》里,也包括《神雕侠侣》,黄蓉都是人气最高的,远远超过了小龙女。

    归根到底,还是许多人阅读的时候,代入了杨过这个角色,产生了对黄蓉复杂的情感。

    很难不说是不是金庸故意的,纵览全文黄蓉母女三人,都对杨过有过一次一模一样的心理活动,“这一刻纵是为了他去死也心甘情愿”,在类似如此的许多有意无意的暗示中,让读者不自禁地代入杨过对黄蓉产生了复杂的感情。

    那么同人文里黄蓉作为女主角便可以理解了,这绝对不是单纯地因为读者自己的喜好,而是被引导的结果。

    苏南秀制作的机器人“黄蓉”,并不是刚刚从桃花岛里逃出来的少女黄蓉,而是已为人妇的黄蓉。

    三十左右的年纪,眉目间的风韵已经不见了少女时的跳脱和狡黠,但容貌和表情的制作,依然能够让人感觉到她的内心仿佛还藏着一份不羁的渴望,混杂着成熟而端正的外貌,总容易勾起人想要诱惑她暴露出心底里放肆的**。

    一个机器人,能够做出这样的水准,已经可以让人感觉到惊艳了。

    最难做的面部如此,更遑论身材线条了,裙摆微分,隐约可见修长的小腿细腻光滑,裙摆下的花边遮掩着秀气的双足,几根白玉雕琢似的脚指头轻踩着舱底黑色地板,映照的比真人更为洁净精致。

    “你以为它只是情趣娃娃?如果只是这样的水平,我敢用她来当你后宫的收藏品?”苏南秀流露出一丝骄傲来,尽管有一点科技树点歪了的感觉,但这确实是目前无与伦比的机器人制作水平和发展路线。

    “你的收藏品。你就说是你的收藏品就好了。”刘长安摆了摆手,不想让她带上自己,但是他确实有点想知道它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刘长安对于高精尖的科技产品,总是十分感兴趣的,否则他当初也不会跑去看原子弹爆炸这么有意思的场景。

    “你应该已经见识过那个被黄发少女机器人了吧,怎么样?”苏眉问道。

    “很好。”尽管感觉那个机器人有点儿诡异,正是克里克教授说的人工智障性ai学习系统,但还是有着超越时代的科技感。

    “那一型号的机器人,实际上是以全能助手为目标研发,所以它的学习系统特别复杂一些,也导致了它吸收了太多古古怪怪的信息来干扰它。”苏南秀指了指“黄蓉”,“它就不一样了……它的计算机视觉能力,机器学习能力,自然语言处理能力,语音识别和语言交互,都是针对开发,给它加了许多限制,让它自主思考的能力受限,反而表现的更像一个真人,而不会像那个喜欢金币的机器人一样,有时候做一些坐滑梯,倒立行走之类古古怪怪的事情。”

    “机器学习是人工智能的核心吧,也向来是难点,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到六十年中期,被称为极其学习的第一阶段,相比较从八十年代到现在为止的第四阶段,进步到了什么程度?还是说你的这些机器人的学习能力,已经远远超越了公开的技术标准?”刘长安关注过机器人的发展,他越发疑惑,苏南秀掌握的这些感觉像是超越时代的科研技术和表现出来的工业制造水准,难道才是目前这个世界隐藏着的真正科技水平?

    苏南秀笑了笑,“黄蓉的优点,并不是它拥有超越时代的机器学习能力,而是专业性,它是专业的后宫机器人。”

    刘长安也笑了起来,后宫机器人,这算是哪门子的专业!

    “我们首先根据《射雕英雄传》和《神雕侠侣》的资料,补完了黄蓉的整个一生,将丰富的影像文字资料录入了系统,让它可以像一个真正的人一样调取自己的回忆和细节,同时禁止它思考自己为什么是黄蓉,自己到底是不是黄蓉之类的多余问题,当它正式开始和外界进行交互的时候,它就会以我是黄蓉我会怎么面对眼前的问题来作出反应。”

    “那么她应该能够认识到自己是郭靖的妻子,她怎么会一个专业的后宫机器人?郭靖只有一个老婆,黄蓉也不会去给别人当后宫之一。”刘长安微微有些疑惑。

    “这就是有趣的地方了。”苏南秀戏谑的笑容有些阴暗,“当它正式启动的时候,它会认为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它会怀念《射雕英雄传》和《神雕侠侣》里的世界,同时也会惦记着郭靖,郭襄郭芙和郭破虏。你如果要和它发生关系,你就必须得到它的心,而不是像情趣娃娃一样随意使用。”

    “得到它的心?”刘长安这才有些明白“专业”指的是什么了。

    “是的。就像一些gal游戏一样,它是有好感度系统的。你要做的就是让它逐渐忘记郭靖,收获它的好感度,在和它的互动过程中,慢慢地得到它的心,然后它才会愿意和你发生关系。”苏南秀打开舱门,扯了扯“黄蓉”的腰带,露出它那明知道是假人也会让男人产生**的绝美**,“如果你在一开始就做这样的事情,它就会对你产生恶感,增加难度。”

    “你这就是把那些恋爱游戏做成了一个机器人吧?别人是用主机掌机电脑之类的安装游戏客户端玩,你这个是和直接和这机器人玩!”刘长安很佩服苏南秀这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想象力还是其次,关键是她能够做出来!

    人类能够想到的科技产品太多太多了,可是能够实现的真是少之又少。

    “有类似的地方,但是黄蓉它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它具备学习能力,而不是像你说的那些游戏一样,最多是几条支线剧情的变化而已……它在和你互动过程中,会有无法预料的变化,这才是它的最大魅力。”苏南秀的手指扯着“黄蓉”的腰带缓缓转动,眼眸儿流转,似笑非笑,“要不要试试和它如何互动?”

    刘长安有些犹豫,不过他只是想看看这个机器人的人机互动表现,而不是对它产生了要使用它的兴趣。

    “我没有兴趣去堆满一个机器人对我的好感度。”刘长安还是摇了摇头。

    “它和真人的区别,正是它的魅力所在。真人的心思更难揣测,远远超过了机器人的表现。至少这个机器人……你对它好,就能渐渐收获满满的好感度……不像有的人,你对他好,他根本不当回事,甚至还举得你是想算计他。”苏南秀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刘长安,然后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

    “你算计我的次数还少了?”刘长安没有计较她的忘性,脸上依然有着淡淡的笑意,“以前算计过我的人很多,现在还活着的,也就你了。”

    “我第一次算计你,被你强暴了。第二次算计你,促成了你和叶巳瑾的好事。”苏南秀咬着牙,以往总是想起种种,最糟心的莫不过就是这第一次和第二次,第一次甜蜜,第二次揪心,于是心情便总是在这二者之间转换。

    今天站在他面前,苏南秀再想起这些事情,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想要静下心来仔细思量,却又做不到。

    “事不过三。”刘长安笑了笑。

    苏南秀明白他的意思,不管最终结果是什么,造成什么好的坏的后果,都不要再有第三次。

    他的笑容一如往昔,苏南秀却感觉自己丧失了当年的勇气和肆无忌惮地底气。

    “这一次不是。”苏南秀的表情沉静下来,长长的眼睫毛遮掩了眼眸中的黯淡,提着裙子走了几步,“这些机器人,每一个都不同,每一个的身份设定和背景也都不同,甚至于身材,以及内部能够让你感觉不同的地方,也做了细致入微的调整以造成区别享受。它们每一个都有个性,有故事,风情迥异,这样一群机器人,怎么就没有资格组成一个值得收藏的后宫?”

    刘长安一眼看过去,轻轻点了点头,他承认苏南秀的想法很有创意,做的也很好,可是他真的不需要。

    很多时候,人们做的事情,往往只是想感动对方,甚至于只是感动自己,却忘记了对方是否需要。

    “很多男人,不管在外面有多少女人,他都不肯和自己的妻子离婚。因为他知道自己在外面只是玩玩,外面的女人只是玩物……这些男人依然是垃圾,可是这种现象中的道理,我还是懂的。”苏南秀接着说道,目光落在刘长安身上,“一个男人如果不能专一,那么其实对他来说,很多女人都不过是玩物而已……那么我把这些机器人做到极致,你想要的玩物的乐趣都有,甚至可以说想要体验什么样的女人都行,反正只是玩一玩,你也不需要在意她的灵魂是否真诚,她的生命是否有丰富的社会属性和人格意义来丰富吧?”

    “就像有一个故事,一把金钥匙怎么都打不开门上的锁,这时候一把铁钥匙却打开了,铁钥匙对金钥匙骄傲地说道:知道了吧?我才是原配,你虽然金光闪闪,十分富有,但是只有才能得到她的心。金钥匙不耐烦地说道:你有病吧?我只是没事捅着玩,我要她的心干什么?”

    刘长安一直都知道,苏南秀就是如此极端而偏执啊,这种人想问题很容易就走入死胡同,根本不管自己的认知是否也符合他人的思想。

    “对于你来说,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有值得了解她的心的必要吗?正如你所说的,多少人哀一生之须臾,慕长江之无穷。这些女子的内心如何,灵魂如何,终究不过是在短短岁月中年华老去,化为尘土。”苏南秀逐渐有些苦口婆心的劝解姿态,“我的话说的直白,但是你不能否认,你的生命太漫长,你不可能那么在意每一个曾经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女子,她们在你眼里,其实和这些有趣的机器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那你呢,你希望我也这么看你?”刘长安摇了摇头,反问道。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苏南秀对刘长安的问题避而不答,她并不认为自己对刘长安的判断是错误的。

    这么些年来,她从来没有觉得有某个男子可以入眼,因为她的心早已经有了归属,渐渐地她又发现,这些凡俗间的男人,并没有资格和可能取代刘长安,他们甚至成为她的玩物的资格也没有。

    曾伴飞仙遨游,哪里还会再下凡?董永和仙女的故事,不过就是凡人的妄想罢了。

    她也希望他能够懂得,别的女人都只是玩物,和她制作出来的机器人没有什么区别。

    “其实,你终究还是太年轻……你以为自己获得了长生,就能给够懂得我的心态。”刘长安低头看了看格外娇俏而轻盈的苏南秀,依然笑着摇头,“你才多大啊?《秋水篇》里三句话送给你: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冰,笃于时也。曲士不可以语于道者,束于教也。”

    “那你倒是说说,你一个长生者,生活在校园中,和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孩谈恋爱,又是什么难懂的心情?”苏南秀情不自禁踮起脚来,双手在袖中紧紧地握拳,怒气冲冲地看着刘长安。

    “这倒是不难懂。”刘长安摇了摇头,“恰恰好遇见她,恰恰好我喜欢,就像当年我遇见你,那时候我也恰恰好喜欢你。”

    苏南秀脸颊微红,尽管他只是提了提往事,她的内心却不争气的甜蜜了一瞬间,那时候他恰恰好喜欢自己……而今他恰恰好喜欢的对象却换了别人。

    她不知道吗?她知道的,当初他就是遇见了他喜欢的人。

    所以她才固执地在快要见到他的时候,让他知道她是谁的时候,回到了初见的模样,以为他还会喜欢那时她的模样。

    原来并不是每一次的“相逢不语,一朵芙蓉著秋雨”都那么动人心弦。

    刘长安看了看时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前的苏南秀,他当初并不是不知道她强硬的性格和别扭的心态。

    只是因为他喜欢她,也会特别包容她,在一个如他一样的男子眼里,即便她曾经试图来刺杀他,他也可以把她收拾的像一只小绵羊一般乖巧。

    可是这只小绵羊只是在他面前收起了那份野心和利爪,她没有去伤害他,却造成了让他也难以收拾的后果。

    今时今日当然已经没有当初那种情绪,却也没有理由原谅和当做往事云烟,再来一次金风玉露相逢。

    “其实……你曾经的所有女人,在你眼里,真的只能是玩物。”苏南秀在沉默之后,依然抬起头,一如既往的露出些倔强来,眼神坚定地看着他。

    刘长安没有说话了,他向来不愿意去说服别人应该怎么看他,这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

    人们总是更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看到的,他们自己补充的理由和证据,远远比你展现出来的对他们来说更有说服力。

    “就像一个主人再怎么宠爱自己的宠物,把它当成家人,可是宠物变不成人,主人也不会变成宠物。宠物的所有陪伴,都不过是主人生命中短暂一段回忆罢了,终究留不下任何重要的情感证明。”苏南秀看着刘长安平静的眼眸,“你所有的女人,都不能和你生孩子,都不能和你留下后代,因为她们从本质上,就只是玩物,而非你真正的伴侣。”

    “难道你能?”

    “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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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荐一本超级好看的是书,白袍飞扬同学的《我师叔是林正英》,话说林正英可是多少人的童年啊,当初可是买了不少vcd碟片……不对,是租了录像的和碟片来看的。

第248章 另一种生殖隔离

    刘长安从来没有和女人生过孩子,当然也没有生过孩子,更加没有分裂出一个后代之类的。

    在他不做人的时候,也没有过传承自己基因或者某种本源的动物和植物。

    站在任何需要依靠繁衍来传承生命,保持种族存在的生物的立场上来说,这个过程具备极其重大的意义。

    它不是任何文字,诗歌,影视作品,小说戏剧等等可以描绘出来的伟大史诗。

    生命的诞生,多少族群为了繁衍和传承,历尽劫难,在数之不尽的危机和灭顶之灾面前挣扎着寻求生存,寻找着那一丝丝一点点的机遇,来把生命传承下去。

    再怎么艰险苦难的环境里,都有生命的赞歌,沙漠,雪山,火山,深海海沟,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地球上,遍布着无数的生命。

    也有很多种族灭绝了,因为生命要传承下来,绝对不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有些种族的灭绝,甚至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刘长安亲眼目睹了无数生命的消失和隐匿,繁荣与壮大,甚至亲眼目睹一些生物在漫长的岁月里变得面无全非。

    作为一个观察者,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丝毫不亚于感受地壳运动带来的沧海桑田。

    可是他没有传承的后代,他也不需要传承,因为他就是传承,

    即便如此,他也尝试过,和数不清的女人尝试过,何止万千……没有一个能和他生下一个孩子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出来。

    “她们不能和我生孩子,不是她们的问题,而是我的问题。”刘长安摇了摇头,“你也不能。你和我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也未曾采取过避孕措施,你也没有怀上过孩子,这一点你不清楚吗?”

    苏南秀抬起手来,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尽管里边没有什么,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和自己喜欢的那个人一起制造出生命在肚腹中孕育,才是对生命之美最神圣的表达方式。

    “我以前不能,不代表我现在不能。”苏南秀偏着头看着刘长安,提了提裙子,“不信你试试。”

    苏南秀的裙摆刚刚好压住脚背,她的手握成拳头攥着更多的臀边布料,裙摆摇摇曳曳的显露出一截细嫩的小腿,然后裙子的侧缝分开,一条光洁细长的腿隐隐约约。

    少女的身子,成熟的女人擅长的小动作中展露自己的风情。

    “我和你试过无数次了,这些事情就不要说了。”刘长安并没有被诱惑,只是笑笑,“更何况这种事哪能随便试试?”

    很多事情,早已经知道了没有希望,哪能随随便便就被勾起了再次尝试的**?更何况尝试的对象是苏南秀……一和她试过了,他难道还能提起裤子不认账?那简直是后患无穷。

    苏南秀对刘长安的拒绝充耳不闻,只是淡淡的晕红从脖颈上爬了上来,爬啊爬啊,就像她那天晚上的床单浸泡在水中似的,染了色。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苏南秀走了过来,扯了扯刘长安的衣袖,又松开手,露出些很有把握的神色来,“你以前和别的女人不能生育后代,是因为存在着生殖隔离,而且她们脆弱的躯体,也无力供养长生者的后代。”

    刘长安打量着身材娇俏的苏南秀,这种柔软的少女的模样当然只是表象,苏南秀获得了吸血鬼卡恩斯坦夫人的能力,难道她的意思是她的这种身体改造以后,便具备了和他孕育后代的能力?

    “对于真核生物来说,无论它们在形态上的差别有多大,生殖隔离才是两个群体能否真正分化成不同物种的关键。生殖隔离分很多种,生态隔离,机械隔离,行为隔离等等……就像小学生都知道红蟋蟀长得和富尔顿蟋蟀几乎没有区别,但是因为它们的鸣叫声不同,所以不会进行交配。”苏南秀眉头微皱,想了想,“如果这样说你比较难理解的话,我举个合适的例子。现在很多男人和女人的交流过程都是在社交软件上,但是许多男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表情包和他追求的女人不协调,不和谐,或者风格迥异,就会造成他们难以达成交配的一致意愿。其实这也是一种生殖隔离的表现。”

    刘长安张了张嘴,他第一次听到这么扯淡的生殖隔离表现。

    “你不用和我解释,我是个学生物的,而且我还和克里克教授交流过,我不是一个需要科普的小学生。”刘长安觉得苏南秀的这个例子太不合适了,例如他有时候也会给安暖发“网络一线牵,珍惜这段缘”这样搭配着金光闪闪玫瑰花的表情包。

    他相信自己和安暖达成了将来某种亲密行为的一致意愿。

    “我知道你肯定思考过生殖隔离的问题,但是你的研究多半是专注于遗传结构,基因型频率和基因频率之类的问题。没有考虑过母体能够提供的孕育环境的问题,基因本能就是繁衍,但是如果在繁衍过程中就会导致孕妇死亡,无法让基因传承下去,她的基因就会本能地排斥让她的卵子接种变成受精卵。”

    “我们的孩子,也许孕育期都不止短短的266天左右,说不定是2666天也未可知,甚至更长更长……试问普通女人哪有可能撑得住这样长的孕期?更何况我们的孩子,在成长过程中,对母体汲取的营养和造成的负担,应该也远远超越普通胎儿,哪个普通女人能够提供?”

    苏南秀看着露出思索神情的刘长安,拉着他的手,放在了他柔软的小腹上。

    感觉到触手的绵软与温柔,刘长安的手掌曾经无数次地按在上边轻轻抚摸,仿佛手掌也有记忆似的,刘长安回过神来,抬头有些恍惚地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孔。

    他把手掌抽了出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如果是这样……你也负担不了,你也提供不了。”刘长安摇了摇头,“你以为你已经不是普通人了,但是在我眼里,你和普通人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苏南秀觉得刘长安的态度太不积极了,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亏他还曾经是一位科研工作者,在对未知领域的探索中,不就应该勇于尝试,积极尝试吗?他面对她提出来的建议,试都不试就拒绝,实在太气人了。

    “我也有自己喜欢的小朋友,如果单纯的只是作为科研需求而配种,我并没有十分强烈的意愿,你突然提出这样的建议,我难以接受。”刘长安脸上露出了笑意,“更何况看看你的竹君棠吧,一想起我要是和你生个孩子,被教育的和竹君棠一般模样,我觉得这孩子吧,还是不生的好。”

    苏南秀一时语塞,竟然想不到如何反驳这样的观点。

    “有时间再聊聊。”刘长安摆了摆手,走出了仓库。

    苏南秀回过神来,心知这样的事情急不得,他也未必没有一点动心……一百年都等过去了,急什么?

    苏南秀面无表情地跟着刘长安回到地面的房子,看着刘长安走了出去,苏南秀给仲卿打了个电话,声音变得成熟而冷清:“仲卿,把竹君棠禁足一个星期!”

    “啊,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对面挂断了电话,仲卿回头看着刚刚从中海回来,正在对“门主”颐指气使指挥它叼着盘子跑来跑去的竹君棠,三小姐又做了什么惹三太太暴怒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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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评活动又开始了,这次奖励依然极其丰富,而且会提供十分少见的惊品奖励,大家可以关注下。

第249章 男人的专一

    刘长安走出玻璃房子,丛丛树影密布,抬头望去,天上已经有了星光密布,麓山这一带空气中的烟尘少了许多,景致也有更多清新的气息。

    刚才在地下的空气,尽管有良好的通风设施和空气净化等装备,还是有些沉闷,让刘长安想起了秦始皇的地宫……那人造的日月星辰的世界,再怎么浩大壮观,在真正的星河对比之下,都显得渺小粗糙了。

    当年阻止地宫被进一步发掘时他可也是出了力气的,那地下世界就永远沉埋吧。

    电话响了,是安暖。

    刘长安看了一下,有很多漏接电话的来电提醒,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通了这项提醒业务,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电话不接乃是习以为常之事,何须提醒?

    “今天我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一个都打不通,快说,是不是背着我在偷人!”安暖娇滴滴地诈唬诈唬刘长安。

    “我刚才遇见了我上辈子的前女友,和上辈子的前女友见面了,聊了很长一段时间……嗯……当然是在地底下见面了,所以没有信号。她还说要给我一个机器人后宫,这些机器人后宫里有叫黄蓉的,赫本的,白素贞的,西施,杨玉环什么的,她还要和我生孩子,被我拒绝了。”刘长安认真提醒,“我这样风流倜傥的人,前女友真的不少,你做好心理准备啊。”

    “我才不怕……”什么乱七八糟的?安暖咯咯笑了起来,又严肃起来:“不过有一个严重的问题,你必须给我交代清楚!”

    “你说。”

    “为什么你上辈子的女朋友不是我?”安暖十分生气的样子,“明明在我的想法里,我上辈子的男朋友也是你。”

    刚才还咯咯傻笑呢,一下子好像真的在生闷气的样子,刘长安忍俊不禁,因为他是听出了安暖真因为她的幻想和刘长安刚才说的不能甜蜜地对照而有些生气了。

    “那大概是你上辈子念念不忘,终有回响,这辈子才能够遇见我吧,所以也没有什么好埋怨的了……”刘长安恍然大悟地发现了真相,“就是这样吧,你上辈子的男朋友要也是我,说不定这辈子就不是了,你合计合计吧。”

    “讨厌!这还差不多吧,算了,我伟大一点,牺牲一点吧。”安暖同意他这个说法,想了一下上辈子自己苦恋刘长安的感觉,有点儿自我感动,于是也不计较了,但是觉得自己做了一辈子的牺牲,那就还要多争取一点好处,“那你下辈子还得给我做男朋友才行!不然我还要生气!”

    “真够贪心的。”

    “我就要!我就要!我就要嘛!”

    “行,看在你这么会撒娇的份上。”刘长安笑着点头。

    安暖的心情又得意又甜蜜,又问了问他和柳教授约会的若干细节,得益于柳教授今天出了车祸让安暖后怕的不计较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太长了,所以安暖也没有再醋海翻波,省了刘长安费劲哄她的步骤。

    吃醋了就是要刘长安哄的,安暖决定以后再拿这件事情出来吃醋,然后让他哄人。

    男人永远喜欢会撒娇的女孩子。

    男人永远喜欢18岁的少女。

    男人永远喜欢长得好看的。

    男人真是专一啊。

    专一的刘长安挂断电话,站在原地仰望了一会儿冲破天际的星河,发信息给秦雅南,问有没有饭吃。

    不管多么孤高和优雅的心情,人总是要恰饭的。

    秦雅南说做了鸭,让他过来。

    刘长安看到路边有个老丈挑了两箩筐苦柑在卖,这东西基本不进郡沙本地的超市和水果卖场,因为它个头大而丑,长得像丑柑,但是味道以酸为主,皮黄发皱以后酸味才减少一些,多了一些甜味,这时候味道也不知道怎么样。

    它虽然没有绝大多数橘子桔子橙子柑子好吃,但是健胃消食,治感冒咳嗽,头痛发烧等……所以以前乡下人家门口往往都种上一两颗,老人愿意吃,毕竟各种毛病更多,也给小孩子吃一吃治疗小毛病,年轻人更爱吃一些鲜甜味美的水果。

    “老丈,你这苦柑子多少钱一斤?”刘长安拿了几个握在手里掂了掂,分量十足,沉甸甸的,看来不是熟的太好,而且正常来说这东西十二月才摘。

    “三……三毛啊……”老丈伸出三根歪歪曲曲的手指。

    “五毛吧,我都要了。”

    “发财,老板发财,谢谢老板。”

    老丈露出缺牙的高兴笑容,拿了一个有点破的蛇皮袋子把酸橙都装了起来,拿着毛线绳子把袋口扎的严严实实交给了刘长安。

    老丈没有收款码,刘长安没有现金,于是刘长安去小卖部换了现金给了老丈,然后背着一蛇皮袋子的苦柑去找秦雅南了。

    “你这是打包铺盖要上我这里来寻个落脚地了啊?”秦雅南看到他背了一个破了几个洞的蛇皮袋子,有点好笑……当然也能够看到里边的柑子皮,并不是被铺……他要以后真被安暖赶出来了,自己可不接收他!

    呸,呸,真是乌鸦嘴,自己为什么要想他被安暖赶出来?那不是意味着自己都承认了他和安暖可能修成正果?

    “麓山才海拔300米,这醋海一个浪花就打过来淹了,找落脚地也不能殃及你啊。”刘长安把袋子打开了。

    “这不是苦柑吗?温州那边挺多的,郡沙这里种的少吧。”秦雅南还是认识这东西的。

    “这边也不少……不过这边的超市和水果卖场少,乡镇卖的就挺多的了。一般来说12月才熟,也不知道为啥,它这个现在就看着黄了。”刘长安拿了一个剥开来,面不改色地吃了一片,然后拿了一片要喂给秦雅南。

    秦雅南带着两个手套,微微低头,张嘴凑了过来,在嘴里咬了一口,顿时带着苦味的酸汁爆溢而出。

    秦雅南顿时眉头都皱到了一起,感觉那股子苦味和酸味冲击的她眼睛鼻子嘴巴都缩到一团了,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两个颤,那苦柑的汁液在口腔里打转,算的牙齿舌头都没有感觉似的,连忙吐到了垃圾桶里去。

    “我难得喂你吃东西,你瞧你嫌弃的。”刘长安强硬地把那瓣苦柑吞进喉咙里,坚强地露出了笑容。

    秦雅南扯了手套,喝了几口水漱口,这才又好笑又好气地瞪着刘长安:“我怎么就没有多想想?平常你要是看到我戴着手套,一定就是拿着橘子放到一旁,告诉我很好吃一会尝尝……哪能那么热心地要来喂我?”

    “你小时候也这么傻,这不是我第一次喂你吃这么难吃的东西。哈哈……”刘长安笑了好几声,每每做这种事情的时候,总是心情愉悦。

    叶辰瑜也喂过小时候的叶巳瑾吃过未变甜的苦柑。

    苦柑这东西一般都是冬天才摘,摘了以后还能逐渐成熟,苦味慢慢去了,甜味越来越越多,老树的果子能够储藏半年。

    这老丈的苦柑,应该是家里附近有地热,或者品种杂交过了,成熟的早,刘长安感觉收两个月或者更久一些自然就甜了。

    秦雅南白了他一眼,嘴角却微微翘起,他说的“你小时候”当然指的是她作为叶巳瑾的时候了。

    尽管不记得了,可是被他捉弄居然感觉还不错,真是有点犯贱啊,秦雅南这么想着,又去了厨房。

    刘长安又把蛇皮袋子扎好,去厨房看秦雅南今天做了什么菜。

    没有想到秦雅南自己一个人生活,在吃方面还真的挺讲究,看她用了带盖瓦钵,炭火灰都积了厚厚一层,大概是从早炖到了晚,是典型的府宅菜气质啊。

    四大风味菜,八大菜系,这是按照口味风格分的,也有按地域分的山东菜河南菜,像府宅菜之类的,就是看什么人吃的了。

    当然,这是以前的说法,现在什么人都可以吃。

    以前这些按人来分的菜,分宫廷菜,官府菜,品第菜,宅门菜,市井菜,文人菜,田园菜,病患菜和番子菜。

    古时候对府邸宅家院舍庐寓都有严格的定义,像清朝“府”就是皇亲国戚或者一等国公的房子才能称为“府”。

    这府宅菜,一般就是王公贵族豪商富户才能吃的起的,一个统称,代表着讲究。

    例如现在比较知名的孔府菜,东坡菜,云林菜,随园菜,谭家菜等等都是这等来头。

    “这个鸭叫徐鸭……大概只是有钱人,不是什么大官,所以袁枚也只记录了叫徐鸭……这袁枚去当官的家里吃到好菜,都是会写这人是啥官的。”秦雅南又把手套戴上了,“十月中,暑气渐退,秋气渐浓,中秋之后的雄鸭子最肥,滋阴养胃,最适合秋季进补了……你说为什么母鸭子的皮会老,公鸭子老了皮肉都不老?”

    “公鸭子的螺旋大雕可以长达四十厘米,擅于采阴补阳吧。”刘长安结合所学得出了答案。

    秦雅南便脸红给他看。

    原本现在的女孩子也没有那么容易害羞了,到处都是荤段子和各种污污的图片和话题,可是男人嘛,不就喜欢这扭捏作态的矫情模样吗?像某个明明闷骚,却喜欢在男朋友面前做出天真纯洁的女孩子……就是随便举个例子而已,也没有针对谁。

    秦雅南也会啊,谁不会呢?

    “这鸭子用的是麻鸭吧?”刘长安问道。

    秦雅南点了点头,“是用的麻鸭,用镇江百花酒,青州海盐和开水冲热刮去浮沫,再加冷水和嫩姜,封在了这瓦盖钵子里,皮纸封口,整个和火炉上沿一起用套包包住,一点味道都不走,足足炖了我……十个小时了。”

    秦雅南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

    “那开钵吃吧。”刘长安计较地去拿碗筷汤勺了。

    秦雅南拆了套包,把皮纸拆了,还没有打开盖,香气便已经溢散而出,在餐厅的刘长安都闻着了。

    “相比较很多需要仔细调味的食材,鸭子才是上等之选。盐水鸭,神仙鸭,虫草鸭,烤鸭,三套鸭,樟茶鸭,血鸭,仔姜鸭,东门当归鸭,陈皮鸭等等……”刘长安给秦雅南盛了一碗,然后自己才开始吃了起来。

    “我的手艺,比你楼上的小媳妇做的强吧?”秦雅南有点儿得意,喝着自己炖的鸭子,丝丝入味的鸭肉,酥烂而肉香扑鼻,汤汁更是浓而不腻,入口滑嫩鲜美。

    “各有风味吧。”周书玲尽管是被刘长安经常嫌弃的对象,但那仅限于只有他面对周书玲的时候,刘长安没有任何理由还在别人面前通过用周书玲来抬高别人。

    “是人还是菜?”

    “嗯?”

    “吃吧,开个玩笑。”秦雅南眼睛转到一旁去。

    “调皮。”刘长安笑了笑,也没有计较。

    秦雅南这几天一直在想一个事情,她以前梦到的叶巳瑾和叶辰瑜的梦境,其实是真实的,就是那天晚上苏眉下药发生的事情。

    毫无疑问,其实刘长安也是受害者。

    这是这件事情里边,大概很少有人意识到刘长安也是受害者,甚至会说他是渣男。

    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论吧……秦雅南记得那天自己开了个不合适的玩笑,她和刘长安说,十年以后周咚咚十六岁了……刘长安当时很不满意,他说长安哥哥和愚蠢的小孩就是最完美的状态了,为什么要把这种独特的情感,都扯到男男女女那些事情上去?

    那时候的叶巳瑾和叶辰瑜,对他来说,也就是那种情感最完美的状态吧,也是他十分在意和满足的状态……结果,苏眉把他珍惜的这份感情给破坏掉了。

    至于当时的叶巳瑾怎么想,无从可考吧,也许不止是单纯的兄妹之情,也许有儒慕,敬仰和浓浓的爱意,也会吃苏眉的醋,但是要让她把已经习惯了的,最珍惜的感情,变成男女之情,只怕她也会忐忑不安,不敢肆无忌惮地去改变吧。

    可是现在最关键的不是秦雅南怎么想吗?

    话是这么说的。

    秦雅南也是这么觉得,她怎么想才是最重要的……她只是认识到这一点,也希望刘长安能够认识到这一点,但是她真没想什么。

    于是秦雅南安静地吃鸭。

    她又想起了他解释过她的名字,差点没忍住笑意把嘴里的鸭肉喷了出来,只是用餐的时候保持淑女的仪态,本就是名门千金的基本技能,秦雅南吸气提臀,顿时把笑意压抑住了,这是一种遏制笑意的方法,一般人都不知道。

    “好好吃饭。”看到她的眼睛再转来转去,胸口更是起伏不停,刘长安手指叩了叩桌子提醒她。

    “哥,你今天和柳教授去干吗了?”秦雅南随口问道。

    刘长安想起她中午和自己说的乱七八糟的话,什么你按过,你摸过之类的,好在她也只是说说而已,现在倒是没有提什么也要他来按摩的事儿了。

    “她要订做衣服,让我帮忙提点意见。”

    “你又不是服装设计师之类的,你能提什么意见啊?”秦雅南有点不乐意地说道,这女人啊,一旦开始找一个男人帮忙了,开始关注他的意见了,以后就得黏上了,因为女人是极其容易产生依赖感的生物。

    她们往往会因为一个男人在某一方面的能力,而盲目信任他在其他方面的能力。

    有时候习惯了找他帮忙或者问他意见,很容易就会遇着什么事,没有他说句话,就没有办法安心下来。

    这种感情啊,真的容易变质……尤其是自制力不够,喜欢胡思乱想的,人老心不老的某些单身女人。

    “我当过裁缝啊,我给安暖做过衣服啊,她知道我的水平。”刘长安可没有想秦雅南这么多。

    他做事情,是不会什么时候都想太多的,思来想去照顾所有人的看法和可能造成后果,那绝不是他的心态。

    “那你给我也做一件衣服吧?”秦雅南挪着餐椅蹭了过来,期待地看着刘长安,“哥!”

    “这哥哥是越喊越顺口,还会娇滴滴的喊了。”刘长安赞扬,然后拒绝了,“你又想挑事。”

    秦雅南白了刘长安一眼,亏她付出了挺多勇气来撒娇,她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又把餐椅挪回来原来的位置。

    “那你给我做个按摩吧?真正的按摩。”秦雅南在“真正的”上边加重了音节,示意她可不是要他做什么你按按再摸摸之类的活动。

    “我给安暖按摩,是辅助她发育的,你有这个必要吗?”刘长安摆了摆手,“别捣乱了,这鸭子得热乎的吃了,凉了就味道腻了。”

    秦雅南有些骄傲地同意他的观点,但是也终于认识到了,打压安暖这个小妮子,还是得靠自己,这个当哥的,最多两不相帮,说不定还会在背后支持他那个心头肉。

    还好自己是有资本的,自己怎么能舍本逐末呢?什么做衣服啊按摩啊,最多就是和安暖齐平而已,她有安暖望尘莫及的资本啊,下次就降维打击下安暖吧。

    “哥,给你吃个鸭腿。”秦雅南热情地把炖的酥烂条滑的鸭腿挑了出来放到刘长安碗里,因为要感谢他提醒了她对付安暖的杀器其实是在她自己身上。

    刘长安怀疑地看了她一眼,但是也没有多去揣摩什么,总之只要不是苏南秀,其他人闹腾不出什么大事。

    “我今天见到了苏南秀。”刘长安想到苏南秀,便聊了起来,“她在湘大的地下拥有一个非常庞大的……机构,应该经营很长一段时间了。”

    “她和你说了什么?”秦雅南十分在意地问道。

    “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聊了聊过往的事情。那天晚上我们在麓山山谷杀了的基与皮尔兄弟,确实是苏南秀的手下,山谷的地下基地和湘大内的地下基地是相连的。”刘长安有些疑惑,“我当时并没有问她,为什么要在湘大建立这么一个庞大的地下基地。”

    “这里我倒是发现了一些问题……首先,你就是刘建设教授吧?”秦雅南提起这个很有时代特色的名字,忍住了笑意。

    秦雅南点了点头,据说这位刘建设教授也是风流倜傥啊,当年湘大也颇有不少老师学生对他情根深种。

    重点是刘长安说苏南秀在湘大经营很久,倒是提醒了她原本以为没有太多相关性的一些消息。

    “21世纪初的那两年,湘大和国外大学的学术交流活动增多,有一次霍普斯金大学来访的团队中有一个女人是尼古拉特斯拉研究所的代表,当时她在湘大的种种行为十分异常,有人怀疑了她窃取了湘大的一些科研成果,但是没有抓到现行。2004年的时候,特斯拉研究所宣布发现了一种关键的抗衰老肠道细菌,相关论文发表在世界著名医学杂志上,湘大的两名教授许展成和任长宏提起了异议和控诉,认为特斯拉研究所窃取了已经去世的刘建设教授的科研成果。这件事情当时还闹得挺大的,两位教授受到了许多压力,要知道那时候特斯拉研究所进入国内,和多家科研结构和大学,许多医院都建立了合作关系,就算是湘大内部质疑两位教授的声音也有不少。”秦雅南翻出手机搜索了一下,“早去十几年的新闻……喏,在amuciniphila细菌发现异议事件以后,竹家宣布将加大在湘南的投资。”

    “你的意思是,那个随着霍普斯金交流团队来访的特斯拉研究所代表就是苏南秀?”

    “多半是她。”自从知道苏南秀就是三太太以后,秦雅南就开始关注了,只是一直没有什么相关的证据和确凿可靠的信息源罢了……毕竟她现在的关注点总是忍不住回转到叶巳瑾和叶辰瑜的八卦上了,最近都忘了和刘长安提这些她当时觉得相关性不是很大的事情。

    刘长安点了点头,当年自己感觉到要暴露了,才果断转换身份,看来这种预感是没错的,只是他终究提前准备的早了一点,苏南秀的行动晚了一点……她那时候大概也不叫苏南秀,2004年的时候,应该是三太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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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偶尔偶尔……偶尔……

    那时候刚刚遭遇了整个民族自尊的沉重打击没过去几年,河殇派的影响依然不小,很多外来的投资商趾高气昂,更何况是竹家这样被许多华商视作投资风行的大投资商,竹家给湘南带来了巨额的投资,得到一些特殊的许可也是情理之中。

    等她以竹家三太太的身份出现在湘南大学的时候,哪里还有人会把她和当年在湘南大学行踪诡谲的特斯拉研究所代表联系在一起?

    只是她也没能在湘南大学找到某个人了……刘长安不知道她有没有怀疑过刘建设就是他,但是那已经不重要了,总之现在她还是找到了他。

    她说他把什么都断了,其实他若真的把什么都断了,她哪能找到他?

    吃完鸭,秦雅南把残渣和骨头用纸包包了起来,再丢到垃圾桶里去。

    “你今天和她见了面,我觉得以后在湘大再见面,就是很寻常的事情了。”秦雅南洗了手,泡了茶过来端到刘长安身前。

    是有这种可能,刘长安捧着茶碗,这夜晚的天气渐凉,便越是适合喝一碗热茶的时候了。

    以前常有人说口腔癌高发,和长期喝滚烫的茶水有关,这个未必没有一定道理,但是现在大家都说口腔癌高发是因为吃槟榔占据主要因素了,这个更有道理,总之当出现频繁的口腔溃疡,口腔内壁纤维化等问题时,槟榔和滚烫的茶水都少喝的好。

    刘长安慢慢喝茶,不是怕烫,只是滚烫的茶水又不是最好喝的时候。

    “你说苏南秀的特斯拉生物研究所和医学研究所,以这些组织现在表现出来的生物技术,能否彻底治愈所有癌症?”刘长安问道。

    秦雅南不知道他怎么就思考到这个问题上来了,想了想,“可能能够治愈相当一部分癌症了,克里克教授不就是被她从癌症晚期救了回来的吗?而且和重生似的。”

    秦雅南也是重生,尽管她搞不懂过程,但是感觉可能比克里克教授那种要高级一些。

    “癌症啊……肿瘤细胞会疯狂生长和汲取人体养分。她今天和我谈到了长生者生孩子的问题,认为男性长生者无法和普通人生孩子的一个原因,并非只是基因结构造成的隔离,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普通女性的身体承受不了孕育长生者胎儿的营养供给等原因。”刘长安看着秦雅南,微微有些思虑,“那女性长生者和普通男性结合的话,难道就没有问题了?”

    秦雅南早就习惯了刘长安天马行空的扯淡方式,但是正儿八经聊天,他的思维也真是乱蹦乱跳,刚刚不是在讲苏南秀渗透湘大校园的起始年代和事迹吗?

    “这谁知道啊!”秦雅南的眼睛转了转,有些不满意,因为她尽管不能完全确定,但是毫无疑问她已经比普通女人要长寿的多了,从这一点上来看,也算女性长生者了,他看着她讲这个问题,岂不是在说明他在想她嫁给一个普通男人去生孩子的事情?

    这和做家长的给家里儿女安排一个完全没有共同语言不在一个世界的相亲对象一样感觉烦人。

    就像当初秦老爷子安排了普通豪门千金来和普通高中生刘长安来相亲的境况。

    “说实在的,无论是苏南秀,还是你,又或者是上官澹澹……你们还有没有生小孩的能力,真的很难说。”刘长安喝了一口茶,双手捧着茶碗摩挲着,眼神落在秦雅南轻盈的腰肢上,然后移开了,他的眼睛并没有医生常常会有的人眼透视人眼x光之类的能力。

    秦雅南不由自主地放下茶碗,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小腹。

    尽管作为现代女性,并没有那种女人就是要生孩子的观念,但是毕竟整个社会环境还是偏传统,对传承也很看重,有时候总会自觉不自觉地在成长的过程中,把这件事情从遥不可及,有所畏惧再到忐忑地接受,再到有朝一日顺其自然地完成了。

    秦雅南之前有和刘长安点到为止地谈过她生孩子会不会受到影响的问题,可是想着也不是什么迫在眉睫需要了解的问题……她连恋爱都没谈呢,谁考虑这个?

    “你觉得呢?”秦雅南不自觉地有些焦虑,倒不是想着要生孩子……只是这个问题会引发她对自己成为“异类”和“失去”的认知,终究不是很能自然地接受。

    “你还有没有一如往常的月事?”刘长安想起了上官澹澹买的卫生棉条。

    秦雅南绷紧脸颊点了点头,尽量大方而认真地对待这个问题,这时候她倒没有想学着去学别人要羞答答地扭捏回答了。

    “我个人的观察和分析是,我趋向于还是拥有生育能力的。苏南秀不会没有研究过这个问题,而她现在依然认为自己有生育能力,那么你们的可能性也很大。”刘长安想了想,“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以后找了男朋友,自己试试吧。”

    秦雅南真的有些羞恼了,站起了捶了他一下,他随便扯了一个问题出来,让人忐忑担心,然后又无所谓地说也许没有问题,这不逗人玩吗?

    更何况还说什么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怎么自己试试?

    秦雅南倒是觉得,不能光看月事这个特征,人类异性亲密接触的根源终究是因为繁衍需求,应该来说,只要她还有这种**会滋生,就说明她没有变异成不能生育的样子。

    秦雅南是一个成熟的女子了,她很确定自己有,甚至有预感,也许今天就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一个夜晚。

    “我回去了。”刘长安喝完茶告辞。

    秦雅南点了点头,也没有留他,今天有些意外地希望他早点走,看着他背着蛇皮袋子,手里拿着那个剥开的苦柑走了,秦雅南挽起了头发走进了浴室。

    晚上折腾那个炭火烧的瓦盖钵子,身上沾了些灰,爱洁的女子当然难以忍受,所以要早点洗个澡早点休息,仅此而已。

    刘长安背着一袋子苦柑回家了。

    他看到上官澹澹居然还抱着保温壶站在葡萄藤下面看老头老太太们打牌。

    “小刘,你这妹妹,早上在这里看,中午回去了,下午又来看了,我们下午散伙了,她也走了,晚上又来了。”老秦头对刘长安说道,语气间有些觉得好玩的意思。

    毕竟这么好看的小女孩,精致的和瓷娃娃似的,亭亭玉立的安安静静,挺讨人喜欢。

    “说不定和你一样是个天才吧!”本家刘老太太怀疑道,她说的天才当然不是学习方面。

    “明天让她和你们一起玩。”刘长安把上官澹澹拉走了。

    上官澹澹有些不情不愿,还回头瞄了一眼,果然有人抓了别人的炮胡了一把大的。

    上官澹澹便高兴起来,扭开保温壶,倒了一杯热乎乎的泡腾汽水开始喝。

    “你怎么不下场和他们一起玩?”刘长安问道,他也喜欢看别人玩牌打麻将下棋,一声不吭也能看很久,但是不会像上官澹澹这样从早上看到晚上。

    他早上出门最后一眼回头就是看到上官澹澹走到葡萄藤架下面看别人打牌。

    “我又没钱。”上官澹澹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袖兜。

    “一会我给你钱。”

    太后有点小可怜,刘长安同情地给了她二十块钱。

    回到家里,刘长安又把新买的衣服都交给了她,让她自己洗洗再穿,她原来在棺材中随身携带的衣服是怎么保持整洁的刘长安无从得知,但是在现代买的衣服肯定是要洗洗才能穿的。

    上官澹澹提着衣服下楼,又跑上楼把自己的保温壶拿回去,摸了摸袖兜兜里的二十块钱,对明天充满了憧憬。

    第二天一早,刘长安就去买螃蟹了,他准备做一点醉蟹,要说现在真是吃的季节,看这很多螃蟹啊,鸭子啊,都是这时候最肥美,所以说秋季适合进补,不止是身体适合,关键是产物食材也适合啊。

    周书玲的螃蟹是在菜市场旁边一个专门卖螃蟹的店里买的,这种店一般不会一年四季都做的很兴旺,还是以大闸蟹为主营,现在正是他们生意最红火的时候了,一大早的就有不少人来选刚刚从冷鲜车里搬下来的螃蟹。

    刘长安看了看,确实如周书玲所说的,有膏蟹在卖。

    做醉蟹,按照地域风俗习惯不同,有些地方喜欢用海蟹,有些地方用湖蟹。

    有些人认为膏蟹最佳,有些人觉得大闸蟹也不错,也有很多人喜欢用梭子蟹。

    刘长安用膏蟹,而且做的是熟醉蟹。

    口味还是有变化的,叶辰瑜常常带着叶巳瑾去挑拣底下湖庄渔民进献上来的珍品螃蟹,园子里厨师做的往往也是生醉蟹。

    如今在湘南一带生活久了,便吃的是熟醉蟹了。

    刘长安挑了一些带回家,遇着了刚刚在楼下做完广播体操的周书玲和周咚咚。

    “要不要我帮忙?”周书玲知道他是要做醉蟹的。

    “不用,你继续去扭秧歌吧。”刘长安摆了摆手。

    周书玲打了一下刘长安,就上楼准备早餐去了,因为上官澹澹惦记着吃肉包子,她想给上官澹澹做点。

    周咚咚跟着刘长安进屋,她只是个无所事事的小朋友,早上起得早也不会拿来做读课文之类的事情。

    刘长安放下螃蟹,就去厨房忙活了。

    周咚咚看到桌子上有一个剥开的苦柑,自然地走过去,剥了一瓣塞进了嘴里。

    周咚咚酸的缩着脖子,浑身抖了好几下,这才赶紧把口里的苦柑吐了出来,眼睛鼻子和嘴巴都酸的挤到了一起,鼻涕眼泪也一起流了下来,顿时吸着鼻子看着刘长安,抿着嘴唇要嚎不嚎的样子。

    刘长安笑了起来,看到这些愚蠢的小朋友总是如此愚蠢的表现,真是愉悦。

第251章 召南·甘棠

    周咚咚一时间没有决定要不要嚎出声来,毕竟只是吃了难吃的东西,尽管极其难吃,但是还没有到马上要嚎啕大哭的地步。

    可是如果不哭吧,又觉得难受。

    周咚咚站在那里犹豫了一分钟,也没有想好,一扭一扭地跑下楼去找上官澹澹了。

    五岁在幼儿园大班毕业,六岁读一年级了,周咚咚没怎么长个子,但是这一扭一扭的跑步姿势倒是像极了周书玲。

    当然,因为是一个圆形的小朋友,所以跑起来有点晃悠。

    过了一会儿,上官澹澹拉着周咚咚上楼了。

    上官澹澹看着那个剥开了的苦柑,剥了一瓣轻轻地咬破了皮,感受了一下那些酸到苦的汁液。

    上官澹澹也缩着脖子打了个颤,然后赶紧吐掉了,对周咚咚说道:“是真的很难吃。”

    周咚咚放下心来,原来是真的是难吃的东西。

    刘长安正在做醉料,这是做醉蟹最重要的材料搭配过程,醉蟹好不好吃,关键还是看选料和配比,刘长安用了盐,味精,葱白和姜,准备了两斤白酒,一大壶花雕酒。

    除此之外,白糖,生抽,老抽,花椒,豆蔻,草果,八角,丁香,桂皮,香叶,干辣椒和白豆蔻也需要用到。

    “你们这么厉害,要不要尝尝这醉料?”刘长安建议她们别研究那个苦柑了,这里有更黑暗的味道。

    一边说着,刘长安一边把醉料搅拌着递到她们身前。

    上官澹澹和周咚咚一起退后了几步。

    “你要记住,他的东西不能乱吃,吃了有时候会发生极其可怕的事情。”上官澹澹想起了两千多年前她混在宫女们的队伍里参加了他的夜宴,就是因为吃了他的东西才发生了可怕的事情。

    “长安哥哥经常给我吃好吃的啊!”周咚咚对于吃苦柑啊,鱼腥草之类的事情记忆并不深刻,不长记性本就是理所当然之事。

    上官澹澹也没有多说,拿着保温壶给自己和周咚咚各倒了一杯泡腾水,缓解下刚才吃了苦柑的味道。

    刘长安继续忙自己的事情,把膏蟹洗刷干净,掰开蟹壳,减掉里边的腮,砂囊,黑膏,洗刷干净。

    挺多螃蟹的,自然不能指望上官澹澹和周咚咚帮忙,刘长安上午没课,打算慢慢弄。

    周书玲蒸好了肉包子端了下来。

    “肉包包。”上官澹澹看着周书玲走进门,就慢慢地走过去,跟在周书玲身后,等着周书玲放下餐盘,安静地坐在餐桌前了,看了看其他人,用眼神希望他们快点坐过来吃早餐。

    “你先去吃吧。”周书玲让刘长安先去吃,她接手清洗螃蟹。

    刘长安去了,顺便拉了一把费劲地爬椅子的周咚咚。

    上官澹澹没有想到这两个一坐下来,根本没有和上官澹澹对个眼神,点个头,或者说一声“吃吧!”之类的,一人拿着一个肉包子就啃了起来。

    上官澹澹也只好屈居人后地拿了一个肉包包过来,小口小口地往嘴里送着,像蚕宝宝吃桑叶似的。

    吃完早餐,陆斯恩送周咚咚上学去了,周书玲准备去店里,刘长安继续清洗螃蟹,上官澹澹摸着小肚子坐在沙发上。

    “你怎么没有换给你新买的衣服?”刘长安问道。

    “衣服没有洗啊。”

    “你不会洗?”

    “我怎么会洗?”

    倒是理直气壮,刘长安点了点头,去拿了一包洗衣粉交给了上官澹澹。

    “我要用洗衣机。”上官澹澹抱着洗衣服对刘长安说道。

    刘长安放下手里的活,让她去楼下把衣服拿上来,然后教她用洗衣机……他所知道的是,内衣裤要她自己单独拿盆子洗,至于其他衣服,刘长安也没管能不能机洗,或者只适合干洗之类的问题。

    上官澹澹便站在洗衣机面前看起了洗衣机洗衣服,这个洗衣机是秦雅南买的,功能很多,时不时这里亮一亮,那里亮一亮,于是上官澹澹便好奇地把每个按钮都按了按。

    刘长安把螃蟹都洗干净了,用白酒炝了一下,放了二氧化氯泡腾片进去泡水消毒,再把螃蟹捞出来用厨房纸吸干水分,一个个放到了盆子里整齐压紧,再把原来做好的醉料腌好,用保鲜膜把盆子口封了几层再一起放入了冰箱的冷冻室里。

    过一个星期就可以吃了,倒是刘长安原来做的豆豉,放进陶罐里发酵,至少要等到明年这时节才能开封开吃了。

    做完这些事情,刘长安才发现上官澹澹还在和洗衣机呆一块儿,走进去看了一眼,只见洗衣机里白沫翻滚犹如云海一般气势蒸腾,地上的肥皂水和泡沫也流淌的十分任性,上官澹澹手里依然抱着那只剩下一半的大号洗衣粉袋子,似乎正在酌情观察要加洗衣粉。

    “出去。”刘长安情绪稳定地指着门口。

    上官澹澹想了想,上次刘长安把她从阳台上丢了下去,于是上官澹澹抱着洗衣粉准备出去了,回头对刘长安说道:“那个红色的按钮,你不要乱按哦,一按它就嘀嘀嘀乱叫,可烦人了。”

    “出去!”

    刘长安回头看着她走出去,记得周咚咚也因为玩洗衣粉被周书玲打过屁股,于是刘长安的目光也落在上官澹澹的臀线上,倒是有点少女发育起来的圆润了。

    那就不好下手了。

    刘长安把积水清扫干净,收拾了一番,再把她的衣服从洗衣机里拿出来冲洗掉太多的洗衣粉,都挂了起来晾着。

    早上的事情做完了,刘长安给安暖回了信息,刚刚坐到阳台的躺椅上,就接到竹君棠的电话,她说自己被禁足一个星期,让刘长安没事就来找她玩。

    刘长安当然有很多事情了,但是她既然被禁足这么久,有空刘长安也会带一些小朋友小女孩去看看她的。

    听到她说是昨天被禁足的,刘长安猜想到了大概原因,有点想笑,但是坚强的心灵并没有因此而产生柔软的内疚。

    “对了,你的名字怎么取的?”刘长安随口问道。

    “根据《召南甘棠》取的呢!”竹君棠经常拿诗经拍照,感觉比较符合自己的气质,这一篇肯定是没有背过的,只是知道自己名字取自这里罢了。

    蔽芾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茇。

    蔽芾甘棠,勿翦勿败,召伯所憩。

    蔽芾甘棠,勿翦勿拜,召伯所说。

    《大传》有曰:爱人者,兼其屋上之乌,《甘棠》里也有此意,正是不著一字,尽得风流。不言爱其人,而言爱其所茇之树,不言当时之爱,而言事后之爱,则怀其思者尤远。

    那大概就是“思君如《甘棠》”之意吧,名字取的不错。

    刘长安看着自己身前的梧桐树,昔年亲手所植,今已亭亭如盖矣。

    低下头去,安静地翻着书,一如既往地按捺住所有睹物思人的情绪。

    时间总是在默默地流淌,有时候刘长安也会想时间对自己是否有意义,然而又能够感觉到它就在自己的指尖翻页时,如一页一页的书纸拨了过去。

    看了一会书,刘长安眼角的余光留意到上官澹澹站在楼下看着他。

    刘长安合拢书,看到上官澹澹依然手里抱着保温壶,另一只手里拿着二十块钱,他想了想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去打牌了,他们和你玩了,你一会儿就把二十块钱输光了,他们说你小孩儿不会玩,不能要你的钱,把赢的钱还给你了,也不和你玩了。”刘长安看着上官澹澹闷闷不乐的模样笑了起来。

    看到别人不开心,而自己可以毫无负担地大笑,真是一种愉悦的体验。

    上官澹澹攥着二十块钱,打开楼下杂物间的门,就要往里边钻,她要在棺材里躺好久好久才出来了。

    “等会。”刘长安从二楼阳台上跨步走了下来。

    上官澹澹警惕地打量着刘长安,他要还笑话自己,她就不但要在棺材里躺很久才出来,而且他如果有事找她叫她,她都不会听见。

    “走吧,你先去看我玩几把。”

    说着刘长安拉着上官澹澹往葡萄藤架下走去。

    上官澹澹的小脚儿在裙子底下踮踮地跑着,看了一眼他的侧影,这孩子终于懂得体恤母意了。

    当然,她现在不会这么表扬他的,免得他又发脾气跑了。

    “又来了啊,呵呵,把刘长安叫来了啊,他也没用。”钱老头今天有点嚣张。

    “我也就次次赢你。”刘长安不好意思地说道。

    “有次次吗?过年那阵你不记得了?我一把大牌,赢了你三十块钱!”钱老头对于自己的光荣战绩颇为得意。

    刘老太太啧啧感慨,“现在中秋节都过了,过年那会赢一把还在讲!”

    “讲不得啊?讲不得啊!刘妹陀,你刚才那一把放炮了你晓得不?”

    “我放炮你不捉?罚死你!”

    “……”

    “……”

    老头老太太们日常吵架吹嘘了一阵后,打了几把走了一个人,刘长安坐了下来。

    上官澹澹连忙和他坐在了一起,一条长凳,上官澹澹挨着刘长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抓牌,理牌,打牌。

    刘长安给她讲讲一些小技巧,打牌这种事情光靠看几次就能大杀四方,那是不可能的,除非出千。

    玩到了中午散场,都要回家做菜吃饭了,刘长安赢了其他三个人五十块钱,交给了上官澹澹,意气奋发地说道:“这里赢了五十块钱,还有她上午你们还给她的二十块钱,一共七十块钱,能不能赢回去,就看你们下午的本事了。下午我去上课,她会代表我坐在这里,你们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你……你等着!我要把她的保温壶都赢回去!”钱老头吹胡子瞪眼地站了起来,指着上官澹澹的保温壶。

    上官澹澹连忙抱住自己保温壶,决定下午来打牌的时候不带在身边了,这小老头子真坏。

    刘长安带着上官澹澹回去吃饭了,这样他们下午就不会再赢了钱还还给上官澹澹了。

    打牌嘛,就是要有彩头才意思,有输赢意气才好玩。

    吃完饭,上官澹澹就去葡萄藤下坐着了,刘长安去学校。

    李洪芳给刘长安打了一个电话,约了在湘南大学见面,她有拉斯普京的消息,而且她还从李道仁的笔记中发现了传说中的九州风雷剑客的宝藏线索,问刘长安有没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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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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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长生不老介绍:
本文讲述了一个长生不老的人应该如何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指导下,在现代人类社会中正确积极生活的故事。
希望能够对其他长生者,特异功能人士,修仙者,外星人,非人类生物参与国家建设稳定和谐生活的经验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
我真的长生不老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真的长生不老,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真的长生不老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