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谁是凶手（中）
金佳涉及的这起命案让秦戎帅头都快大了，他是十分的头疼。因为金佳是他现在最重要的部下，掌管着公司最重要的发展项目天梭计划。
他就觉得天梭计划真是命运多舛，一开始说好的联合开发，被航天部门放了鸽子。星辰的航天部门只好硬着头皮，独立承担起研发的责任，恰逢秦戎帅那段时间很焦虑，急着要求一款跨时代的能直接往返地面与太空的航天飞行器。
那时候金佳被秦戎帅逼的都快跳楼了，没日没夜通宵达旦的干，差点没猝死了。好不容易把可回收火箭项目熬死了，也弄来了两千架行星登陆器，缓解了燃眉之急。而金佳呢，也在项目上取得了重大突破，这个时候航天系统承诺支援的科研人员也即将到位了。
眼看着曙光降临，天梭计划就要走上正轨了，最主要的负责人却卷进了这么个麻烦事里。金佳被直接停职了，直到案件水落石出之前，他都不得继续工作下去了。
尽管秦戎帅相信金佳跟这事没有关系，他也知道金佳只是受了牵连，但是规定就是规定。安全部门制定的规章制度在执行上是不允许打半点折扣的，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你可以说这是不近人情也好，是教条死板也好。总之，在这件事情上保卫部门是不敢有半点马虎的，毕竟这些规章制度都是用血淋淋的教训换回来的。
金佳停职了，也就意味着天梭计划也陷入了暂停，因为他是整个项目的主管，天梭计划的总师。
所以秦戎帅很郁闷，但是他又找不到地方发泄，着实蛋疼的很啊。现在他只能和金佳两个人对坐在办公室里，大眼瞪小眼。
金佳的神情更是沮丧，他觉得自己简直是无妄之灾，自己只不过去找同事谈谈工作，怎么就卷进命案里了，而且工作也进行不下去了，本来今天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现在只能和老板互相看着发呆。
秦戎帅一开始是在发呆，但是很快他就被一个接一个电话给骚扰的应接不暇了。第一个打过来的是秦老爷子，上来先问秦戎帅有没有事情，然后听秦戎帅抱怨了一通。秦老爷子才淡淡的表示，要相信公安同志，一定能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情，查出真凶，替死者伸张正义，还无辜者清白。不要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然后嘱咐秦戎帅稍安勿躁，要尽量协助配合公安民警，提供线索，当然觉得不合理的要求也可以拒绝。总之一句话，安全第一。
最后秦老爷子问道：“天梭计划有没有受到影响，能不能如期进行下去？”
这个秦戎帅可就不敢保证了，他看了一眼金佳，见这货点了点头才放下心来，于是说道：“金佳现在被暂停了工作，要等到调查结束才能回去继续主持工作。他是天梭计划总师，现在项目基本上陷入瘫痪状态。”
“不过金佳刚刚在天梭的发动机上取得重大突破，航天集团派来支援的科研人员今天到岗，有了这批生力军支持，进度会比以前更快，预期完工问题不大。正好这些新来的人也要熟悉一下，趁着金佳停职这几天，安排他们先适应适应，和原先的研究人员磨合一下。”
秦老爷子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又叮嘱了一句：“天梭计划是按照我们自己的设计思路研发的第一款太空通用飞机，意义重大，不容有失。你一定要盯紧这件事，要做到严肃认真，周到细致，稳妥可靠，万无一失。”
秦戎帅肃然回答道：“明白，请首长放心。”
刚放下秦老爷子的电话，航天集团又派隆老打来了慰问电话，照例先询问了一下秦戎帅，然后再问了当事人的情况和案件进展，最后扯了半天又绕到了天梭计划上。
“我这里派去的人上午就到，你们要做好接待工作，可不能委屈了我这些手下干将，有好几个是我得意弟子。别的项目都找我要人，我都没舍得给，我特意给你派了过去，任你使唤。”
“老爷子您放心，我一定把这些人当大爷供起来，在工作上生活上都安排专人伺候着，保证面面俱到。”秦戎帅开始赌咒发誓，拍着胸脯保证，“酒店公寓人选，有专门食堂，二十四小时供应饮食，一个车队随时待命。工作设备这个你就更不用担心了，我这里都是最好的。他们来我这里正好先适应几天，参观一下，和原先团队磨合磨合。”
隆老叮嘱了几句之后，又开始询问起天梭计划的事情，“现在项目停滞了，事情一时半会没有结果，你想好对策了没有。”
“什么对策？”秦戎帅有些莫名其妙，“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先让团队跟新人磨合一下，等过几天事情解决了就马上开工。”
“那万一短时间解决不了呢，变成悬案了呢？”隆老试探的问道，“你有什么应急的方案，或者备选方案吗？”
“我相信公安同志们一定能尽快侦破。”秦戎帅觉得以现有的技术条件，这个案子变成悬案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压根就没考虑过其他的可能。
“你还是稳妥一点，做一个后备计划，选一个人能接替天梭总师。”隆老试探的说道。
秦戎帅一听这话就有些生气，大着嗓门叫道：“您这话什么意思，我就不信了，就这么一个案子三天还破不了，这可是京城！死的是我星辰集团的人。”
撂下电话之后，秦戎帅越想越气，虽然隆老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这个说法。
于是秦戎帅直接给负责此事的苏洛晨打了一个电话，劈头就问：“案件进展怎么样了，还有多久能破案，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
苏洛晨被秦戎帅这充满火气的问话弄的有点懵，他听出秦戎帅此时心情不好，只好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公安部已经派了刑侦专家进驻了专案组，现在这个案子已经是部里挂牌督办，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具体时间我说不好。”
“那上面有没有说限期破案，给没给一个具体时间。”秦戎帅继续追问道。
“这个真没有。”苏洛晨有些无奈，不知道该怎么跟秦戎帅解释，“这个案件事关重大，部里要求务必小心谨慎，而且案情复杂，掌握线索也不多，为了不给一线办案人员压力，部里没有规定期限。”
“而且我们事先就声明，案件侦办过程中，不得对金佳进行盘问、传唤、拘役，甚至连接触都不行。方维和专家们就刻意避开了跟金佳有关的线索，但是事情麻烦就麻烦在这里。”
“金佳是本案最重要的关键人物，他就是第一目击证人，又是死者的上司、同学兼好友。恰好死者的社会关系极其简单，不爱与人交往，平常只在公司里待着。有一个前妻两年前就离婚了，之后也没有听说有什么女朋友。”
“社会关系排查完一圈之后，专案组就发现了一个盲区，就是死者王应洲在公司里的关系他们还没有查过，咱们也不让查。咱们提供的资料对方也不是很信任，尤其是金佳也提供不了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这个就很难办了。”
秦戎帅当时就愣了，“不是说有一个可疑女人吗？”
“这个女人还没有查到是谁。”苏洛晨耐心的解释着，“金佳也不知道王应洲最近有没有跟什么女人交往，王应洲也没有什么女性亲友符合条件。”
“不是说有个前妻吗？”秦戎帅追问了一句，“有没有可能是他前妻。”
“他前妻带着孩子一直在外地呢。”苏洛晨有些无奈，“你不会是怀疑他前妻干的吧，人家压根就没有作案时间。”
“现在大家只是推测，买安眠药的这个女人和王应洲关系不一般，至少是很熟，不然是怎么把一整瓶安眠药灌进王应洲肚子里的。”
“这个女人不可能凭空出现再凭空消失吧。”秦戎帅觉得自己有力使不上，干着急，“你们看小区监控了没，能不能找到什么可疑的人进出。”
“正在查。”苏洛晨有些不耐烦的怼了一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秦戎帅生了一肚子气，把电话摔倒了一边，抬头看见金佳正满脸无辜的看着自己，有些没好气的说道：“看什么看，慢慢等着吧。”
之后秦戎帅又接到了几个大佬的电话，照例慰问了一通，关心了一下案子的情况，侧面提了一下天梭计划的日期安排，搞的秦戎帅头都大了，费了好大劲才应付过去。
就在他心力憔悴的时候，苏洛晨打来电话，报告了他一个好消息，“专案组在监视器的视频里发现了一个可疑的女人，与药店店员说的那个女人相似度很高。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楼道里的监视器坏了，但是没想到一楼那个食杂店有一个摄像头是对着外面的，我们是在那个监控里发现的，虽然看不清楚，但是衣着和打扮对上了。”
苏洛晨似乎很兴奋，语气格外的轻快，“而且通过小区的群众走访，我们发现了一个重要线索，王应洲和他对门的女业主关系不一般，有人见过两个人在一起遛狗。”
“这么说这个女人找到了！”秦戎帅满是惊喜的问道，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感觉无比的轻快，“很好，再接再厉，把这个事情给落实了。”
放下电话之后，秦戎帅终于露出了笑脸，长出了一口气，神色轻松的说道：“金佳啊，看来事情很快就水落石出了，明天你就可以回去上班了。”
金佳也露出了放松的表情，压在心里的阴霾终于散去了，这事可把他愁坏了，连惊带吓的，整的他一夜都没睡好觉。
可惜，有些事情偏偏不能让人如愿，要么怎么说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
没过去一个小时，苏洛晨又打了一个电话，语气十分低沉，“老板，坏消息。对门那个女邻居找到了，可是经过对比和排查，监控视频里的人不是她，她案发时候一直在上班。”
秦戎帅脸色一下就阴了下来，还没等他说话，苏洛晨又抛出了一个消息，对比上一个消息，这个可算是晴天霹雳了。
“部里的法医专家经过检测，在王应洲体内发现了致幻剂成分。”苏洛晨迟疑了一下，“我们怀疑，他死前遭受过询问，这是专业人士干的，事情大条了。”
“草！”秦戎帅缓了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个字来。
第一百四十六章 谁是凶手（下）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不光是专案组的事了，安全部门的人也迅速介入，开始主导起案件侦破了，谋杀案的性质由单纯的刑事案件变成了敌特间谍破坏行动。
所有案件的线索开始重新梳理，法医专家们谨慎细致的重新做了一遍尸检。案发现场也被痕迹检验专家反复勘察，以防遗漏什么重要线索。
经过地毯式的筛查，还真的有所发现，警察在卧室的衣柜的角落里发现了一枚很浅的脚印，如果不是痕迹专家们一寸寸的搜寻，还真的很难找到这个线索。
“从脚印的痕迹来看，是一双女式鞋，身高在165-167之间，体重在45到50公斤之间。”苏洛晨很认真的向秦戎帅汇报最新线索，“体型与之前那个女嫌疑人相似，推测应该为同一个人。她在离开现场前很清理过自己的痕迹，除了衣柜里，我们找不到其他的脚印，也没有指纹留下。专家现在仍在勘察现场，看看能不能找到掉落的毛发之类的。”
秦戎帅面色有些凝重，不解的问道：“既然清理过现场，为什么会在衣柜里留下一个脚印。”
“我们判断是处于疏忽，或者是紧张而漏掉了。”苏洛晨停顿了一下，然后解释道，“当金佳第一次进入王应洲家里的时候，她应该还在现场。她没有料到会有人来，于是躲进了主卧室的衣柜里，一直到金佳离开。之后她从衣柜里出来，弄死了王应洲，还清理了一遍现场。”
“所以，是金佳出现的太过意外和突然，打断了她，然后惊慌和紧张之下，遗漏了衣柜里的痕迹。”秦戎帅深吸了一口气，“太他吗的险了，金佳进去时候她就在隔壁，如果她一时起意把金佳也给杀了，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苏洛晨也是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感叹道：“确实太险了。”
金佳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理工男，面对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间谍特工，那真是毫无反抗之力。
“从现在开始，给他配贴身警卫，要带枪的，二十四小时不离身。”秦戎帅面色有些不善，同时心中暗暗发狠，咬牙切齿的说道，“一定要把这个女人找出来，给我弄死她。”
发生这种有可能涉及泄密的事情，谁都坐不住了。就连一直闭关撰写《天军突击队训练大纲》的张北国也放下了手头工作，急匆匆的赶了回来，亲自主持星辰集团的安全自检工作。
“这次自我检查，要像过筛子一样，一遍一遍的查，上到集团高管，下到前台、清洁工，每一个人都要严格审查。”张北国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专案组给的协查通报上的情况你们不需要考虑，这次审查不限性别和年龄，我也不给你们划定范围，总之所有喘气的都得给我做一遍政审。”
这种全范围的筛查在星辰集团刚成立的头一个月做过，因为程序太过漫长和繁琐，之后就只对新员工进行审查。但是张北国知道，一定有人躲过了最初的审查，潜伏在了集团内部。
凯里那份名单至今下落不明，那份名单上都有些什么人，除了他没人清楚。经过安全保卫部门的清理，名单上的人是否被一网打尽，这个谁也不敢做保票。
现在张北国借着这次契机，再一次启动了全面审查程序，不把钉子都挖出来，他是不会罢休的。
面对突然刮起的审查风暴，整个公司变得有些人心惶惶，气氛变得骤然起来。每天都有大量神色严肃的人员进出公司，周围同事被一个个叫走谈话。
员工们再也无心工作，经常时不时的在卫生间、电梯内、食堂上凑到一起小声议论。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对公司的命运感到担忧，对自己个人前途未卜感到惶然。
毕竟这个公司从薪水和福利待遇来讲都是相当高的，而且发展潜力巨大，却不料出了这种事。
社交网络上此时都开始流传起各种谣言了，什么星辰集团老总疑似洗钱被有关部门控制，整个公司被接管，开始大检查。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再配合一些员工透露出只言片语，愈发佐证了这个猜测。
社交媒体上的风言风语反过来又影响到了公司的内部，所有员工再也坐不下去了，不断向自己的主管询问。
这个时候秦戎帅再也躲不下去了，亲自跑到公司慰问了大家一圈，给每个员工发了一个红包。向大家表示，现在的情况只是暂时的。现在局面并不是针对公司也不是针对老板，更不是针对员工，大家不要感到担忧，安心工作，配合有关部门工作。
然后他又在会议室里召见了公司的所有高管，温言抚慰了自己手下大将一番，让他们做好部门员工的安抚，把工作重新抓起来。并且对市面上的流言蜚语进行了严厉的驳斥，表示简直是一派胡言，荒唐可笑。
秦戎帅把在外边风流快活了许久的公关部主管李大千拽了回来，并告诉他，现在这个局面你给我搞定，我不想再看见社交媒体上有人胡说八道。
李大千一脸郁闷，“怎么有好事不见得你想着我，一有破事你就来找我。”
抗议归抗议，李大千领着公关部很快处理了这次社交媒体上的风波，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很快就压了下去。
完成任务的李大千刚想溜走，又被秦戎帅薅住了，把他领到会议室里，说有重要的事情谈谈。
进了会议室里，发现张北国和苏洛晨都在，而且还有几个生面孔。李大千感到十分诧异，觉得似乎气氛有些不对，疑惑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你是怎么跟朱晓玉认识的。”秦戎帅面色严肃看着李大千问道。
李大千一脸茫然，“朱晓玉是谁啊？”
“集团商务部的助理。”张北国说着拿起了一张照片，递给了李大千。
李大千仔细端详了一阵，这才恍然大悟，“哦，是贝拉啊，嗨，我也是现在才知道她叫这个名字。我跟她不是很熟，就是约过几次。”
“上床了？”秦戎帅有些恼怒，“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在公司里搞事，你是不是把我话当耳旁风。”
“我没有在公司里搞过！”李大千一下子就不乐意了，直接开口反驳，“这个女人是之前就认识的，约了几次，我后来就把她给甩了。她进公司也是后来的事，我也是过了很久才知道的。是她主动找的我，可之后我也没搭理过她，都是她的错，是她勾引我。”
“你那德行我不知道？”秦戎帅哪里肯信，“看见漂亮女人走不动道，送到嘴边的你都不动心？”
“兔子不吃窝边草！”李大千梗着脖子说道，“我也是有原则的。”
张北国不关心李大千这些破事，他敲了敲桌子，“两位，说正事。李先生，你有没有用过你个人的关系，将这个人推荐进了公司。”
“没有，绝对没有！”李大千斩钉截铁的回答道，“这种在外边勾搭的女人，玩完之后就是赶紧甩掉，不能再有任何瓜葛，不然粘上了就有无尽的麻烦，我躲还来不及呢，怎么还能蠢到把人放到自己公司里来。”
这话说的，不光让秦戎帅无语，张北国也有些头疼，“那你详细说一下，你是和这个女人怎么认识的，中间有没有比较奇怪的事，她都向你问过什么？”
“这个我哪记得请啊，大概是在酒吧里认识的吧，好几个月了，人太多，我真记不清了。”说起这个李大千十分的为难，他经常出入酒吧，哪天不勾搭一两个女人啊，哪还能都记得，“这个女人怎么了？”
“没啥，今天这个事你记得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秦戎帅揉了揉额头，叮嘱道。
“放心，我嘴严的很。”李大千保证了一番就出去了。
秦戎帅叹了一口气，“大千这边应该没什么问题，他本身就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关心公司内部的事，最大的爱好就是喜欢漂亮女人，但问题是他面对女人的时候嘴里没有一句实话，想从他嘴里套话基本是不可能的，他已经形成本能了。”
苏洛晨拿起手上的资料，查看了一番，“她是走正规招聘途径进来的，面试官评语说她语言表达能力十分优秀，还精通两门外语，履历也很好看，她之前任职的公司有派人做过调查吗？”
“没意义，做背调是必须的程序。”张北国说道，“既然想进入到公司内部，肯定有人把她之前履历做圆满了，不会让人查出破绽的，所以她才能在公司安安稳稳的待了半年。”
“那这次是怎么查出她的？”苏洛晨好奇的问道。
“没查出来，是她自己心虚了。”秦戎帅依旧在不停的揉着额头，“她没有请假，无故旷工了。她的主管联系不上她，于是上报了情况，在这个时候失踪，哪有这么巧的事，再查一下她和王应洲有没有什么交集，一切就比较清楚了。”
“她应该不是职业选手，这活干的很糙。”张北国拍了拍手上的文件夹，“正确的选择是预先订好机票，把人杀了之后，直奔机场，在大家反应过来之前离开国境。就算没有当天的出行机会也可以是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继续回来上班，让她的同伙把后续手尾清理干净，找个机会再溜走。而不是这种，没有任何准备的消失。”
“她还没走呢吧？”秦戎帅问道。
“从海关和出入境那边反馈，没有发现她出境记录，她应该还在京城里。”张北国表情很淡定，“这就很好办了，只要人没走，藏不了多久的，找到她只是时间问题。”
“给你二十四小时，把人给我挖出来。”秦戎帅长出了一口气，“我就想知道，这狗屁倒灶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四十七章 余波（上）
面对这个局面，苏洛晨自告奋勇的接过了这个重任，带着安全保卫人员在警察的配合下，开始全城大搜捕，这是对他的一种锻炼，以后他负责星辰集团的保卫工作，这种事总是少不了的。
张北国则很淡定的和秦戎帅坐在一边等着消息，一边聊天。
“这个案子从表面上看起来错综复杂、扑朔迷离，但是扒开仔细一看，全是漏洞。”张北国抿了一口茶，侃侃而谈，“刑事案件侦破跟影视剧里曲折离奇的那种不同，基本上都没有什么技术含量。警方的现代科技手段很先进，能排查到的线索会有很多，但一般这都是辅助手段。”
“如果找不到能快速锁定嫌疑人的线索，那么就从杀人动机来入手，筛查被害人的社会关系，这都是经常会用到的方法。简单有效，往往技检那边还没出结果，警方就找到了嫌疑人，线索也就变为单纯的证据罢了。”
“杀人动机不外乎几种，为利、为情、为仇，还有一种是随机杀人，但是这种几率很小，再排除了其他三个可能才会去考虑。警方从前三个原因入手，嫌疑人很快就能确定。”
“那警察为什么一开始要怀疑金佳呢？”秦戎帅有些不解的询问道。
“排查嫌疑人那是警察的工作，先列出几个有疑点的，然后逐一排除，这是必要的程序，再没有找到真正的嫌疑人之前，所有人都有疑点。”张北国抬手打断了秦戎帅的话，然后开始解释，“查社会关系，列出嫌疑人，然后寻找杀人动机，人家这个活干的没毛病，要怪得怪秦老板你自己。”
秦戎帅觉得莫名其妙，天降一口大锅就砸他头上了，“怎么又怪到我的头上了？”
“本来这个案子没金佳什么事，但是因为你的原因，星辰公司现在就是铁幕笼罩之下，专案组根本无法接触到所有相关的信息，所以就形成了一个盲区。”张北国摊开了双手，“金佳又因为身份特殊，无法接受询问，你们又不肯详细跟别人说，专案组很难不往其他方面想，认为这里面有什么问题，你们是不是在包庇金佳啊。”
“因为接触不到星辰公司，王应洲在公司的关系就查不到，所以专案组在外面查了一圈一无所获。结果呢，我们这边一查，马上就有人漏了陷。本来很简单的问题，偏偏搞这么复杂，这个就是最大的问题。”
张北国这么一说秦戎帅当时就不乐意了，“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星辰公司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那里面绝密的项目一大把，尤其是金佳，那接触的更是最顶级的绝密，随便一句话泄露出去就不得了，我怎么敢让把他交出去。”
张北国马上反驳，“别拿金佳说事，你和苏洛晨都是二货，守着一亩三分地，眼看着都是别人的黑，顾不到自己眼前。王应洲出了事，你们都做了什么紧急措施了没有？排查有无泄密风险做了吗？排查王应洲公司内部关系没有？公司有没有什么其他安全隐患，你们一问三不知。光给金佳派了贴身警卫，就好像了不得功劳了是吧。”
秦戎帅被张北国说的哑口无言，根本无法辩驳，因为自己确实做的不到位，就因为金佳跟自己说王应洲的项目还未立项，自己就没重视。
好在张北国也不是为了专门怼秦戎帅来的，他闷声说道：“星辰公司的内部安保需要再次整顿，之前都光顾着排查外敌，灯下黑都不管了。等苏洛晨办事回来，我自己跟他说，让他把这个事情抓起来，他这两年跑外勤跑野了，在家坐办公室还不适应。”
苏洛晨幸亏不在，不然就地喊冤，他刚接手工作，还在熟悉情况，而且这次事属于之前遗留问题。他才上任几天，就被人从背后打了一闷棍。
秦戎帅皱起了眉头，有些担忧的问道：“这都是后话，我现在担心的是跑掉的那个贝拉，不知道她是哪方面来的，她在公司潜伏了这么久，到底知道些什么，她从王应洲那都问到什么了？”
“这个你不用太担心，她知道的应该不多。”张北国安慰道，“贝拉属于凯里当时安插进来的那一批，属于商业间谍，而且手法相当糙，专业性不高。她本身的职位能接触到的都是商务部的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竞标底价、利润财报、供货渠道这种秘密和星辰公司其他的事情比起来，你是不是一点也不担心。”
秦戎帅点了点头，相比其他的绝密，这些秘密真不叫事，无非就是钱的问题，秦戎帅对钱一点都不关心。
“凯里死了之后，她没了上线，按照一般的处理方式，她会在公司蛰伏一段时间，尽量收集一些信息，待价而沽，然后找个借口离职走人，装作正常的职场人事流动。”张北国摸了摸下巴，“但是她突然找上了王应洲，应该是重新有人联系上了她，指派她去做的。”
“凯里死了之后，他手上那份名单就落到了苏美尔人手里，这帮人狡猾的很，行事风格狡诈，他们做事从不直接出面，一般都是在别人后面推波助澜，在外围寻找机会，从不轻易触碰核心。”
“指使贝拉找上王应洲，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打的不是王应洲的主意，应该是想从王应洲身上了解点别的。”
话说到这里，两个人猛然一惊，抬头对视一眼，面上净是凝重之色。张北国沉声问道：“王应洲知道多少？”
“知道的不多，金佳说过，王应洲来了之后虽然名义上是他的副手，只负责人员管理的杂事和自己太空育种相关的。”秦戎帅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回答道，“太空育种不要紧，这个项目还没开始，也不是什么重要的项目。”
“关键是王应洲知不知道天梭计划，他负责人员管理，就一定知道星辰航天公司内项目数量、优先级和人员调配情况，光是这些就足以出大问题。知道多少只是量的问题，跟质没有关系。”张北国皱起了眉头，“你把金佳叫过来，我要仔细问问。”
金佳被叫了过来之后，听见这个情况也有些惊慌，想了一会之后说道：“王应洲这个人在航天系统内待过，很熟悉保密条例，这个人原则性和保密意识很强，做事也极为认真，想从他嘴里套话是不可能的。而且，我也从未跟他提起过天梭计划的事情，他只知道我们在搞大项目，他最开始以为是在搞可回收火箭，还劝过我几句。从这一点来说，他对我们项目内容其实是一无所知，再说他只专心搞太空育种，对其他的都不关心。”
秦戎帅略微放下了心，“这么说来，他泄密可能性基本没有，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那个贝拉给王应洲用了什么药，会不会套出些其他什么信息来。”
“这个你不用担心。”张北国摆摆手，“贝拉是个商业间谍，她不是专业人士，要么怎么说她干活糙呢。用致幻剂这东西都属于电影电视剧看多了。”
“致幻剂或者叫什么吐真剂，那都是瞎扯，其实本质上是镇定剂。科学家认为撒谎是一种比较高级、复杂的脑部活动，被注射药物后，人脑被麻痹，说谎能力会下降。而镇定剂主要是干扰人的判断能力和更高级的认知功能。”
“一般心理医生会用一些作为辅助催眠的手段，来刺激潜意识。不过这种东西对受过专业训练或者意志力强的人来说压根就没什么用，而且普通人身上效果也是不理想的，因为被下药之后，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得出的信息也不可信。”
“现在都没人用这个，贝拉估计是找不到什么别的办法铤而走险，她这个人真蠢，其实酒精的效果也是一样的，还不容易留下痕迹。”
秦戎帅现在心情一点也不乐观，忧心忡忡的说道：“我总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是有些古怪，不过你知道了对手是谁之后，就可以分析出对方的行事风格，有些事自然就不会觉得奇怪了。”张北国想了想说道，“她应该经过周密的计划，利用私人关系接近王应洲，然后下药讯问，王应洲是单身，不擅社交，平时也没什么人来往，刚刚放了假回到家里，估计几天内都不会有人发现异常，获取情报之后，杀人灭口就没有后顾之忧，然后有很多的时间从容离去。”
“计划做的天衣无缝，可在执行的时候出了差错，金佳意外入局，打乱了她的计划，导致王应洲死亡被人提前发现。然后慌乱之下就直接跑了，她一走，公司这边马上就发现情况，这么就全露馅了吗。”
“说她干活糙一点都不假，没有什么计划是能按设想中走的，丝毫没有考虑突发情况和容错时间，我要是她，应该事先买一个当天的机票，出了差错马上上飞机走人。没出差错，就继续收拾干净痕迹，然后过几天偷偷溜走。”
“话是这么说，我觉得她是个聪明人，不至于这些都没想到吧。”秦戎帅想了想，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再说了，她接近王应洲应该有的是机会，为什么会闹到这种地步。”
“或许是时间来不及，有人逼迫她赶快动手，或者她不想等下去了。”张北国想了想，叹了口气，“这个事只要抓到人，一问便知，情况跟我预料的应该差不多。”
“张哥，我有一事不明。”秦戎帅忽然抬起头，认真的问道。
“请讲。”
“既然你这么牛皮，那么你给我说说，为什么王应洲死了之后会被人捅一刀，这个就有点多余了吧。”秦戎帅看着张北国说道。
张北国愣了，然后很老实的回答：“这个我真猜不出来。”
第一百四十八章 余波（中）
整个案子说复杂吧，其实也很简单，不到一天就锁定了凶手，剩下就是搜捕缉拿了。说简单吧，案子错综复杂疑点众多，到现在还有很多问题没有搞清楚。
张北国说的话大多是推测，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还做不得准。苏洛晨带着人，全面封锁，四处围捕凶手，在天罗地网之下抓到人只是时间问题。
而秦戎帅还有其他问题要处理，首先要面对的就是航天系统外派专家的问题，这些专家来了之后，按理说金佳要出面来接待一下。
但是金佳现在麻烦缠身，还蹲在秦戎帅那里发呆，在案子没有理清楚之前，他估计是出不了门了。现在又赶上张北国发起了大规模安全审查，内部也在做保密防谍教育，这批人就更没人顾得上了。
为了表达对这些人的重视，秦戎帅决定亲自出面来招待这些人，以免让人说星辰集团傲慢无礼，冷落了人家就不好了。
当然秦戎帅出门是不可能出门的，就只有宅在家里才能维持的了这样的生活，这里的人说话都好听，个个都是人才。既然秦戎帅不能出门，那么就只能邀请航天系统的人上门来做客了。
秦戎帅特意让人做了一下大扫除，然后让刘浩下厨备了一大桌菜，宴请航天系统的科研人员。
等一切准备妥当，秦戎帅迎接到这些客人的时候，他愣了一下。带队的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身材高挑，带着一副黑框眼镜，脸上画着淡妆，一头乌黑的披肩发。给秦戎帅印象最深的是那双眼睛，很特别，不是明眸却是秋水。
秦戎帅这才想起来隆老之前跟他说过，带队是个美女博士，当时他没放在心上，现在看来果然是个美女。
不过秦戎帅那个脾气，一向是单纯的很，当下没有多想，很有礼貌的站了出来，伸出手主动做自我介绍，“鄙人是星辰集团的老板，秦戎帅。欢迎各位航天界的骨干，科研新星光临寒舍，特意备了一桌酒菜，给各位接风洗尘。”
“我叫沈清梦，航天驻外工作队的领队。”沈清梦伸出手和秦戎帅握了握，然后抬头好奇打量了一下秦戎帅这个与众不同的住处，“秦先生住的房子真够大的，造型也蛮别致的，这真是你家？”
“沈小姐说笑了，我确实住在这里，这里是我们星辰集团的核心工业制造厂房。”秦戎帅笑了笑，给沈清梦解释了一下，“这里面有一个世界上最顶级的无尘工业加工车间，所以占地才这么大，我平常住在二楼侧翼，那里还有我的办公室和会议室。”
沈清梦听完这话眼睛就亮了，一副羡慕的语气说道：“你这个地方太好了，就住在工作地点里，起床出门就是干活的地方，太方便了。”
秦戎帅有些纳闷，这有什么好羡慕的，于是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沈小姐过奖了，这个地方就是方便，其他也没觉得什么好的。”
“我也想有个这样的房子，带大院子的，吃住在里面，起床出门就可以直接进入实验室，平常呢还可以在院子里跑步遛狗。”沈清梦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这个特殊的厂房，“唉，有钱真好，可以盖这么大一个房子。”
秦戎帅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岔开话题说道：“咱们还是先去用餐吧，吃完饭我带你参观一下。”
沈清梦一进厂房就一直是惊叹的表情，恨不得多长了一双眼睛，盯在四处看个不停。秦戎帅催了几次，才恋恋不舍的进入到了宽大的会客室里，在酒席旁落座。
“哇，还真是丰盛啊。”沈清梦看见满桌的山珍海味顿时露出惊喜的神色，发出了夸张的赞叹声，连连对秦戎帅表示感谢。
“秦先生，我代表我的队员对您盛情款待表示感谢，我有一个问题不解。据我所知，星辰集团业务庞大，秦先生作为老板应该是公务繁忙，怎么会亲自屈尊来招待我们这些人啊，这种事随便派一个主管来就好了。”
秦戎帅笑了笑，“你还别说，这个事情确实是应该派一个主管来，只是很不凑巧，那个主管出了点麻烦，暂时不能来接待你们了。而我呢，正好很闲，别看我是一个集团公司老板，其实我是个甩手掌柜，没有什么事，所以我就来招待你们了。再说了，你们接下来要搞的项目很重要，我这个当老板出面也代表着集团公司很重视嘛。”
沈清梦带着笑容微微颌首，“那我们就谢谢秦老板了。”
秦戎帅又说了几句客套话，无非是称赞对方是栋梁之才，日后必定前途锦绣之类的话，然后就招呼大家开始吃饭。
秦戎帅在象征性的吃了几口之后，就不再动筷而是看着其他人在吃。沈清梦好奇的看了看秦戎帅，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停了下来，“秦先生似乎没什么胃口啊。”
“刚才和别人聊天时候茶点吃多了，所以也就只能光看着满桌子酒菜，无福消受了。”秦戎帅笑着解释了几句，这个借口半真半假，其实他确实没胃口吃，金佳的麻烦事现在还困扰着他。
沈清梦这个人很聪明，虽然看出秦戎帅言不由衷，但是她佯装不知，借着菜肴聊起了家常。她是巴蜀之人，尤其喜爱川菜，一盆水煮鱼大半进了她的嘴里。
“没想到你们家厨子做的菜如此地道，我在京城很少能吃到味道纯正的水煮鱼了。”
“好吃你就多吃点，我这个人吃不了辣，也只能尝个鲜凑凑热闹了。”秦戎帅看了一眼吃的不亦乐乎的沈清梦，“回头我让人食堂找一个正宗川菜师傅，专门给你们做菜。”
“多谢秦老板，您还真是体贴。”有这种老板，沈清梦自然是高兴的，“秦老板是哪里人啊，您不吃辣真是太可惜了。”
“是挺可惜的。”秦戎帅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一个劲劝道，“吃菜吃菜。”
沈清梦似乎很健谈，不停的找话与秦戎帅攀谈，“秦老板，你的名字很怪啊。”
“啊哪里怪了。”秦戎帅愣了一下，这话是怎么说的。
“不知道，总之就是觉得怪。”沈清梦想了想，“叫你的名字怪拗口的，总叫你秦老板显得太生分，叫小帅吧，似乎你比我大吧，那叫帅哥也不太好。”
秦戎帅哭笑不得看着沈清梦，“你觉得怎么方便怎么叫吧。”
“你中间那个字是哪个字？”沈清梦好奇的看着秦戎帅。
“戎马的戎，我的名字以前叫秦戎祀。国家大事在祀与戎，所以给我取名秦戎祀。”秦戎帅耐心的给沈清梦讲解了一下自己名字的来历，“后来这个名字不太好记，于是改名叫秦戎帅了。”
沈清梦恍然，“你的名字真有趣，给你起名字的人一定是个很有学问的老教授吧。”
“他是我们当地高中的校长。”秦戎帅想起老校长不由得感慨起来，也不知道老校长最近怎么样了，抽空应该回去看看老爷子。
秦戎帅恍惚了一会之后，被沈清梦叫了几声才回过神来，他马上又整理了一下情绪，顺着沈清梦的话聊了下去，“沈小姐的名字也很有意思啊。”
“我的名字啊，是我家老头取的。”沈清梦笑意盈盈的回想着，“他说女孩子家家的，名字就该有诗意有美感，于是给我取名叫沈清梦。”
“有诗意？”秦戎帅诧异的问道。
“对啊！”沈清梦点了点头，“我的名字来源于一句唐诗，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满船清梦压星河。”秦戎帅一愣，嘴里不禁重复了一遍，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句诗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清梦压星河……”
秦戎帅还在沉思的功夫，会客室的大门打开了，苏洛晨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靠近秦戎帅之后，俯下身子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人抓到了。”
秦戎帅听见这个消息之后猛然一惊，急忙起身，对沈清梦点了点头，“失陪一下。”
然后跟着苏洛晨疾步走向外边走廊，来到外边后，秦戎帅急忙询问，“怎么这么快？”
苏洛晨点了点头，“我们是在她住的地方抓到她的，看起来她受了点惊吓，不过整体来看没什么问题。张哥已经赶过去了，他会亲自负责审讯。”
秦戎帅想了想，“我也一块过去。”
苏洛晨惊了，“你过去干嘛？”
“这事我要第一时间知道消息，当然要赶过去看着了。”秦戎帅说完就往外走。
苏洛晨急忙上前一把拽住秦戎帅的胳膊，“秦哥，祖宗唉，你在家里等消息就行了。何必要自己出门呢，现在这个局势你方便出门的。”
秦戎帅见苏洛晨态度坚决，只能作罢，回去继续陪客人，只是神情有些郁郁寡欢。沈清梦见秦戎帅神情有些不愉，于是主动搭话，她这个人不仅聪明，还善解人意，讲了几个幽默的段子活跃了一下气氛，让秦戎帅也放松了许多。
秦戎帅带着一行人参观了一下工厂，还没等看完，张北国又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一脸凝重的神色。
这下秦戎帅再也淡定不下去了，扔下航天系统的一帮人，拉着张北国躲到办公室内，直接询问起审讯情况来了。
“她全都招了。”张北国有些不快的回答道。
“招了？”秦戎帅一怔，随后大喜，“全招了好啊，但是你为什么不高兴啊。”
“因为王应洲是自杀。”
“啥？！”秦戎帅懵逼了，你一定是在逗我。
第一百四十九章 余波（下）
王应洲是自杀？！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有点懵逼，要不是看着张北国一脸认真的表情，秦戎帅肯定会觉得他是在逗自己玩。
“那你跟我说说，他到底是怎么自杀的？”秦戎帅忿忿不平的嚷道，“他是觉得自己灌了一肚子安眠药死的太慢，然后服毒自杀了，最后再让人捅自己一刀？”
“不，这个案子很复杂，专案组是经过仔细侦查和缜密的分析，再结合嫌疑人证词得出的结论。”张北国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大家都很难接受这个结论，但是事实就是事实。”
“先不说这个扯淡的事实，你先跟我说说专案组是怎么的出这么个结论的，证据呢？”秦戎帅急了，“还嫌疑人证词，她肯定会说不是自己杀的，你们怎么能轻易相信呢？”
“这不是说光靠证词我们就认定的。”张北国认真的解释道，“首先，王应洲的死亡原因是氰化钾中毒，而我们已经查证过了，氰化钾确实是王应洲自己的……”
秦戎帅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诧异的问道：“他自己弄个氰化钾没事揣兜里干嘛？”
“王应洲这个人性格孤僻敏感，他的同事普遍反映他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疑神疑鬼，说不好听的就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张北国露出无奈的表情，“他总跟其他人说自己在的研究有重大科研价值，他怀疑有人要害他，想从他这里偷研究资料，所以他平常警惕性特别高，每天寸步不离自己实验室，也不让外人进入，下班就把资料锁实验室的保险柜里。”
听见这话原本在一边很安静旁听的金佳就跳了起来，激动的说道：“对对对，老王之前精神确实有点反应过度，单位领导总觉得他心理有问题。因为他曾经不止一次说过，他就是宁可死也绝不泄露自己研究的一个字，他有一次喝多了跟其他人炫耀过，自己随身带着氰化钾，只要有人想对自己图谋不轨，就当场服毒自杀，防止自己被绑架胁迫。因为这个事情，保卫科的人找过他，把毒药给没收了，还找了心理医生给他看病。”
“心理医生给老王看过了，诊断结果说他有癔症。就因为这个事情，他从航天系统提前病退了。其实老王的病没事，他就是有点疑神疑鬼，并不影响工作，我觉得我们原先那个主任反应过度了。”
“毒药不是给没收了吗，怎么还有呢？”秦戎帅继续问道。
“当时没收的毒药是保卫科让他自己上交的，谁知道他自己有没有偷着留下一些，再说了，能弄到第一次，就能弄到第二次。”金佳苦着脸，“他自己就是个精通化学的，我怀疑氰化物是他自己合成的。”
听见这话秦戎帅也满头大汗，这还叫没事啊，他一点都不觉得金佳原先单位领导反应过度，这就是个定时炸弹啊。
不过现在王应洲的遭遇恰恰证实了他自己的担忧是对的，那么有些话就不能说了，你不能说他是杞人忧天，只能说他是深谋远虑了。
“那这么说，是王应洲发现贝拉对自己图谋不轨，然后为了怕泄露秘密，自己吞了氰化钾？”秦戎帅压抑着情绪，皱着眉头问道。
张北国心情沉重的点了点头，“目前来看是这样的。”
秦戎帅再也坐不下去了，怒火冲上心头，破口大骂：“这他么的是什么破事，合着查来查去人是自杀，这都他么的是什么魔幻发展，之前又是情杀，又是间谍的，最后得出结论是他自己弄死了自己，那之前算什么……”
秦戎帅气的语无伦次，然后将办公室的杯子纸笔之类的用具一通乱砸，听见动静的刘浩推开门，看见眼前景象有些疑惑，张北国冲他摆了摆手。刘浩发现自己老板在发泄怒火，于是急忙要退出去。
怎奈秦戎帅注意到了刘浩的动作，马上大吼道：“刘浩，你别走，你马上去找几个心理医生，给全公司做个心理评估。”
刘浩答应了一声，飞快的退出去然后关上了门，心里还琢磨着这事要不要向上边报告一声。
发泄了一通之后，秦戎帅心里火气小了许多，其实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发火，就是觉得这事很心烦，有一股火让他憋的慌，总是找不到出气的地，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找不到着力的地方。
平静下来的秦戎帅看着张北国，“那个贝拉怎么处理，人死在她手里就这么着了？”
“怎么可能！”张北国马上摇头，“先不说她这个间谍身份，意图盗取绝密，她给王应洲灌了一肚子安眠药，这个是意图谋杀，我们绝对让她牢底坐穿。”
秦戎帅这才略显满意，不过他还是有些不解，这个案子疑点众多，现在也只是抓到了一个间谍，有很多事情没有搞清楚，所以这个案子还要查下去。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个灌一肚子安眠药是怎么回事？”
张北国想了想，捋了一下思路，“我还是从头给你讲一下吧，这个案子背后很复杂。”
“从凯里死了之后，贝拉这批人就没了直接联系的上线，按理说遇见这种情况她就应该快速清理好自己留下的痕迹，然后找个借口辞职走人。她是商业间谍，为钱干活，犯不着一棵树上吊死。”
“但是很快就有人找上了她，重新跟她接上了头，一番威逼利诱之后，贝拉就开始为这个新的雇主服务了。”
“之后新的雇主就指示她向星辰集团最机密部门渗透，她很快就选定了星辰航天，利用职务之便，结识了刚加入公司不久的王应洲，然后以交往之名频繁接触，想从王应洲那里获取一些信息以便交差。”
“王应洲这个人嘴严的很，基本上套不出什么话来，可贝拉的新雇主却很感兴趣，开了一个贝拉无法拒绝的高价。她在利益诱惑之下，铤而走险，准备用点非常规手段。”
“趁王应洲休假回家的时候，她带着一瓶加入巴比妥酸盐类药物的红酒找上了门，她刚让王应洲喝下加了料的酒，没想到金佳找上门来了。一时慌乱就出了差错，导致后来的结局。”
“出什么差错了？”秦戎帅皱起了眉头。
“她问的有点着急了，直接问了几个敏感问题。王应洲的潜意识里早就日积月累的自己给自己催眠过了，遇见这种敏感问题就像触发了一个开关，他自己服毒了。”张北国给出了一个十分令人震惊的答案。
别说当时在现场的贝拉了，听见这个结果所有人都很震惊。金佳愣了半天，幽幽的吐出一句，“老王真是一个刚烈的汉子。”
秦戎帅也是懵逼了半天，他百思不得其解，“王应洲到底是在研究什么了不得科技啊，咱们是不是遗漏了一个人才啊。”
金佳想了想，苦着脸说道：“这话说的，要说人才吧，老王确实是一个了不得人物，在太空育种领域算是一流的。可太空育种这个也算不上什么重点绝密的项目吧，再说了，咱们这块的工作还没展开呢。”
秦戎帅想了想，仍然觉得这件事十分蹊跷，他觉得事情应该没怎么简单。他下意识觉得，搞了这么一大圈，王应洲宁可自己自杀也不愿意开口，这里面一定有玄机。
“查”秦戎帅斩钉截铁的说道，“把王应洲的家和实验室再翻一遍，找找他的工作笔记本，记事本凡是带字的纸都查一遍，还有他工作用的电脑，我让姜峰来查一下有没有什么加密文件，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咱们没有发现的玄机。”
金佳点了点头，“这个是要查一查，无论从哪个角度讲都不能马虎。不过老板，我有句难听的话说在前头，老王这个人比较轴，平常也神神叨叨的，如果没查出什么东西来，你可别生气。”
“人都死了，我跟谁置气啊。”秦戎帅叹息了一声，“他这也算是因公殉职了，让公司行政部处理一下善后事宜吧，抚恤工作一定要做到位，不能让家属寒心。问问他们家有要求没，尽量满足。”
金佳答应了一声，秦戎帅回过头来问张北国，“我有一件事没搞明白，贝拉为什么要给王应洲灌安眠药啊。”
张北国回答道：“灌安眠药是在王应洲服毒之后，贝拉当时慌了，她怕把自己牵连进去，于是就在现场开始清理痕迹，她怕尸检查出王应洲被下药，于是把含有巴比妥成分的安眠药给塞进去了。”
“安眠药她是事先就准备好的，她是早有预谋，让人以为王应洲只是吃了安眠药，只不过事情出了意外她一时慌乱药就灌多了，不过她走的时候没忘了把那瓶加了料的红酒带走。”
“你说她这不是多此一举吗？”秦戎帅想了想觉得贝拉行为挺费解的，“她有没有说为什么会捅王应洲一刀，也是出于慌乱？”
“她说那一刀不是她捅的，她是收拾好之后就直接走了。”张北国回答道，“而且走的时候没忘了要关门。”
“啥？！”秦戎帅抓住了重点，他扭头看向金佳，“我记得你说过，你第二次进去的时候门是开着的。”
金佳点了点头，“对，不是开着门我也想不起来去再看一眼啊。”
然后秦戎帅又看向张北国，“那个贝拉是这么说的吗，她关了门？”
张北国无比认真的说道：“这个细节我们确认过了，她走的时候确实关了门，不关门会引起别人注意的，她怕有人会很快发现王应洲死了。”
秦戎帅叹了口气，“那么是谁第二次进入了王应洲家呢，还给了他一刀。”
第一百五十章 奋发图强（上）
秦戎帅被搞的头疼不已，一个意外事件最后搞成这个样子，他内心很是焦躁，他现在担心两件事。
第一，天梭计划有没有泄露。第二，王应洲的太空育种项目有没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成果，这个成果出了什么问题。
这两个问题都是亟待解决的，而王应洲的案子本身还有很多疑点没有搞清楚，秦戎帅是一个头两个大。
案子后续有张北国继续跟下去，主要是为了印证贝拉的口供真实度，和审问出其他情报，追查幕后主使人，酌情考虑间谍逆用，这些都由专业人士来负责，用不着秦戎帅来操心了。
而王应洲案子中的一些疑点专案组会追查，因为上边早有指示，一定把案子查的水落石出，不放过任何可疑的线索，把案子办成铁案。
秦戎帅所要做的就是对星辰集团内部进行整顿了，苏洛晨领着安全部门进行自查自纠，审视过往安全漏洞。
最主要的是成立了一个项目安全评定委员会，这个部门由各个部门骨干智囊组成，对公司内部所有立项和筹划中的项目进行安全等级评定，一旦列为机密以上的项目，立刻采取相应措施。
增加公司安保等级，对科研人员进行安全保密意识教育，对骨干和领导成员进行分派保卫人员等等，这些就够苏洛晨忙活一阵了，也可以让他逐渐适应自己的新岗位。
被禁足三天的金佳终于重获自由，虽然案子没查完，他的嫌疑基本撇清了。再说秦戎帅等不下去了，别说他了，就是航天系统和上边都等不了。
天梭计划被列为重点工程，停工一天都算是生产事故，要上报到中央。秦老头更是一天一个电话的旁敲侧击来询问情况，这让秦戎帅更是不耐烦了。
把金佳放出去干活他也就省心了，再说金佳也憋的够呛，他这个工作狂人，离了工作那真是浑身难受。一宣布禁令解出，那阵跟脱缰了的野狗一样，撒手就没啊。秦戎帅连几句要交代的话都没说完，金佳就没影了。
秦戎帅还假惺惺的跟沈清梦说，这次招待不周，下次一定再摆一桌好好请他们一行人搓一顿，并提前预祝项目圆满成功。
然后秦戎帅转眼便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这些航天系统派来支援的人们自然有金佳去安排，用不着他来关心。
他唯一比较在意的还是金佳的工作内容，有关天梭计划的进展情况。金佳回到公司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继续进行项目研发，也不是给新来的航天系统科研人员分配岗位，而是将所有参与项目的人员停职了。
这件事让其他人都大跌眼镜，搞不清楚金佳在干什么。外人满头雾水，秦戎帅心里却很清楚金佳的想法。
他这是在自查，被王应洲的事情搞了一下，他的警惕性自然也开始提高了。金佳挨个找了每一个职员谈话，询问情况，重点是询问这些人有没有向其他人透露过有关天梭计划的消息，哪怕是说梦话也要交代。
不过秦戎帅并不担心这些人，金佳手底下这帮人一个个都是单身狗，而且极其刻苦认真，平常干起活来没日没夜的，那工作积极性让其他老板看了眼珠子都会发红。
秦戎帅可以很自豪的说一句，在他的公司里996真是福报，因为这帮人工作比007还狠，基本是住在公司不走了。
公司有宿舍单间，食堂二十四小时开放，衣食住行都由行政部来负责照应，这帮单身狗真的不用出门，哪都不用去，待在公司里就可以享受到足够的物质需求。平常金佳管理也相当的严格，项目进行期间都不放假，基本上也绝了这些人外出的念头。
所以整个天梭计划都是在与世隔绝的状态下进行的，之前并不担心有泄密的风险。出了王应洲这件事，金佳心里就有些不放心了。他不担心这些手下跟外人泄密，他担心的是这些人会向公司其他人说些什么，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都是要查清楚才安心。
金佳这边一暂停，其他方面就坐不住了。最先得到消息的是航天系统的，隆老这次不打电话了，而是亲自登门找秦戎帅来了。
一见面隆老也不客气，劈头就问道：“天梭项目什么时候能重新进行，你要给我个准确的时间点。”
秦戎帅愣了，马上很无辜的回答道：“这个你不应该问我啊，我又不是具体负责的，这个你要问金佳。”
“你是大老板，金佳也要听你的，我问不着他，就问你，你给我个准确时间。”隆老觉得秦戎帅是在跟他耍滑头，顿时就不乐意了，“秦大老板，咱们之前说好的，我可都是一条条的履行了，没有打折扣，足够展现我们的诚意了，怎么到你这里就掉链子了呢。”
“老爷子，您埋怨我没用。”秦戎帅摆了摆手，“我这出什么事了您也清楚，金佳现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现在搞自查呢。毕竟天梭计划事关重大，决不能有安全漏洞和丝毫泄密的风险。”
隆老很是焦急，“那你跟说说，天梭计划到底有没有泄密，这件事你要给个说法。”
“泄没泄密这个要安全部门来调查，我也不知道，我们现在正在自我审查，还没出结果，我给您做不了保证。”秦戎帅也很无奈，“您着急也没用，我也急啊，可是再急也得按规矩来。”
隆老也不说话，气鼓鼓的在秦戎帅对面坐了下来，随手端起茶几上的杯子，闻了闻茶叶，给自己倒了一大杯。
“老爷子，我这边只能跟您保证，我的人暂时不停职审查，但是你们航天系统的人呢直接进入到项目中去，这样磨刀不误砍柴工。”秦戎帅语气温和了下来，慢慢和隆老解释了起来，“我们那才十几个人，对项目影响不大，而且金佳刚刚在发动机部分取得了重大突破，进度提升了一大截。你们航天系统的人现在开始工作是要追赶，正好我们这边停下，你们赶赶进度。”
隆老瞪了秦戎帅一眼，吹了吹茶杯里的茶叶沫，抿了一小口，回味了一下茶香，砸了咂嘴，“你这个茶叶很好啊，一会走的时候给我装两斤。”
秦戎帅顿时就懵了，讲道理，您老人家是来找我谈工作的还是来抢劫的，“这个是秦老头送的，一共才二两，您张嘴就要两斤……”
“你这么大个老板还这么小气。”隆老用鄙夷的眼神看了秦戎帅一眼，“碳纤维、纳米布料、芯片、晶体电池、电推发动机这些产品可都是一本万利啊，一年几百亿利润都不止。”
“您这话说的，我这些利润不都砸到航天项目上了吗。”秦戎帅马上反驳道，“我可是一分钱都没敢花啊，您瞅瞅我这过的什么日子。”
隆老没接秦戎帅的话茬，直接转移了话题，“天梭计划验证机在年底之前必须要完成首飞，机体外形什么时候能完成设计，有没有一个准确的时间点，之后还要进行风洞验证，这个时间很紧。”
“机体外形这部分不是由你们来负责吗？”秦戎帅有些愕然，“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那个，沈……沈什么来着，沈梦梦？？”
“是沈清梦。”隆老认真的纠正秦戎帅的错误，然后忽然微笑了起来，和蔼的看着秦戎帅，问道，“你觉得我这个学生怎么样啊？”
“挺活泼的一个主儿。”秦戎帅想了想回答道，“具体干活什么样，没在一起合作过还不清楚，这个要看她接下里的表现才知道，现在还不好说。”
“那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吗？”隆老继续暗示道。
“我能有什么想法？！”秦戎帅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没想法不要紧，慢慢来嘛，相处久了就好了。”隆老意味深长的说着。
秦戎帅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隆老一眼，反问道：“您今天到底干嘛来了，怎么净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隆老放下茶杯，正色说道：“好了，不跟你扯淡了。中央已经决定了，在年底之前完成天梭计划的首飞，所有的环节以这个时间点为基准，进入倒数计时。”
“我这次来就是为了确认各个环节的进展，制造工厂机器设备和工人都腾出来了，试飞员也在加紧适应性训练中，万事俱备，就差你们这里的东风了。”
秦戎帅当时就皱起了眉头，“这个时间点也太紧了，差不多咱们这边出了设计图，工厂那边马上开工制造，连个改错的机会都没有。设计图出来之后还要进行电脑模拟验证呢，要留出这个时间啊。”
“这个时间已经留了。”隆老点了点头，“年底之前这个时间节点不能变，其他检验时间也不能压缩，所以压力就全都在设计这一块了，要求严肃认真、周到细致、稳妥可靠、万无一失。”
“这话听着耳熟。”秦戎帅琢磨了一下，“检验这块时间不能省，这个可不是开玩笑，我觉得制造阶段咱们可以改进一下。”
“哦。”隆老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你又有什么想法了。”
“咱们可以用3D打印技术啊。”秦戎帅试探的询问道，“这个想法我琢磨很久了，咱们之前生产发动机的时候，大部分零部件就是用3D打印制造的，一体成型，大大节省了时间和成本。”
“之后航天工业中各种零件需求会越来越大，光靠原有加工制造方式，不仅成本高，速度也跟不上，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我们将现有的生产线进行升级。”
隆老皱起了眉头，沉吟了半晌，“升级这个思路是没有问题，但是我们现有多少个制造工厂你知道吗，相关的工人数以十万计，周边下游的的更是达到百万，你一句话说的轻松，这么直接升级，这些人要进行培训升级，无法适应的就要转岗，而且升级之后淘汰了大量的工人怎么安置，这都是问题。”
“我又没说一下都升级啊，可以慢慢来嘛。”秦戎帅叹了口气，“你们思想包袱太大，这个要不得啊，轻装上阵。”
“你说的轻巧。”隆老瞪了秦戎帅一眼，“再慢也是这两年的功夫，一下做这么大的动作，整个航天工业真的承受不起。”
第一百五十一章 奋发图强（下）
秦戎帅看向了隆老，上下打量了一眼，默默的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他才轻声说道：“关于这个问题，我之前已经表态过了，不能因为担忧技术进步生产力变革带来的影响而犹豫不决，畏缩不前。”
“在剧烈变革大势下，跳跃式发展是不可避免的趋势，在历史的滚滚洪流面前，一切都会被碾压冲垮。”
“要知道，现在是最坏的时代也是最好的时代，我们遇见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以一步登天将其他国家远远甩在身后，我们在进入到太空时代之后，其他对手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而我华夏就将永远屹立于人类文明的顶端，在万古星河之间星火世传。”
隆老盯着秦戎帅认真的看了一眼，最后长叹一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个事情不该我来操心。算了，我就管我的这一摊。将天梭造出来，全力保证我们华夏登天之路的畅通。”
“还是您老高瞻远瞩，魄力十足。”秦戎帅马上恭维了一句。
“少给我拍马屁，我问你，3D制造机组成的生产线什么时候到位？”隆老可一点都不领情，直接严肃的反问道，“别光给我吹牛皮说大话，给我一个确切的时间表。”
“我一会回去准备一下技术清单，然后开工做第一批打印设备，准备好以后整理完操作手册和说明书以后，通知您派人带走，然后您立马组织人培训。”秦戎帅早有准备，“只要您那边准备妥当，培训好足够的工人，腾出厂房，所有设备在天梭设计完成前就可以到位。”
隆老点了点头，一拍椅子扶手，站了起来，“事不宜迟，我这就回去准备。天梭计划你要多盯着一点，金佳那边也催一催，尽快把事情办妥，这场事故影响太恶劣了。还有，沈清梦是我的得意弟子，能力很强，那边你尽管放手让她去做，她一定能主持好项目。”
“只要有能力，我把她当奶奶供起来都行，我已经让派了专人过去协助他们。”秦戎帅当即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过最后他话题一转，“第二批人手什么时候到位。”
隆老想了想，“你们公司什么时候完成安全检查，第二批人员就什么时候到位。”
“这个事不能等，我准备把天梭项目的人都转移到我这边来，这边有足够的场地，安全保卫就更不用说了。”这个事情秦戎帅早有打算了，天梭计划现在重要程度提升了，放在外面他自己还真有点不放心，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才最安心，“我这里还可以现场给出技术解决方案，除了人身自由，其他一切都方便。”
隆老听见秦戎帅的话只会，顿时放下了心，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第二批人员明天就过来。”
两人商议完毕，秦戎帅送走了隆老，然后直接给金佳打了电话。还没等金佳说什么，秦戎帅就直接开门见山说道：“你赶紧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完，然后收拾一下，把实验室暂时迁到我这里。”
金佳听见这话愣了，有些疑惑的反问道：“这是要干嘛？”
“为了安全起见，不过这是暂时性的，待到项目完事你们再回去。封闭性开发也是工作需要，你给员工好好做做思想工作，公司会给他们提供很多福利和补偿，项目完成后还有奖金和休假。”秦戎帅安抚了一下金佳，随后叮嘱了几句，“明天航天系统的第二批人就要过来了，你马上把手上的活处理干净，然后直接过来做好接待工作，上一批人还是我帮你招待的，这活不能老让我一个人干了，不然我要你干什么。”
金佳有些为难的说道：“我这边还要收拾资料还有设备，然后过去布置，一时半会完不了啊。”
“这些事不用你操心，你只要把人和资料带着就行，硬件设备我帮你安置好。”秦戎帅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然后直接把电话打到了姜峰那里，“我现在发给你一份设备清单，你亲自去办，把这批货给我送过来。对，送到我这里，不要叫别人，就你自己。”
挂断电话后，秦戎帅又叫来了刘浩，让他领着一些警卫人员，开始清理场地，准备姜峰过来时帮助搬运物资。
姜峰那边准备的很快，将硬件设备准备齐了之后，找了个一辆厢式货车运了过来。主要是电脑、打印机等办公用具，还有一些小件的设备，足够金佳使用了。
接着就是姜峰和刘浩带着几个人忙着开始组装调试设备，姜峰自己挨个检查了电脑，搭建起了内部局域网和更新上传资料的服务器主机。
等一切组装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已经是忙到晚上了，金佳这个时候赶了到了，风尘仆仆的显得有些憔悴，不过精神还是有些亢奋。来了之后也不喘口气，把带来的东西也放到了姜峰新建立好的实验室里，开始向服务器上传资料。
而秦戎帅自己蹲在最大的车间内，用多功能制造机在攒工业零件3D打印机，这种打印机和地球上的3D打印技术原理基本相同，不过在功能上和实用性上更加强大。
只要输入符合规格的3D模型和完整的平面图纸，然后在投料口按照要求投入原料。经过粉末喷头、挤压、激光烧熔，激光切割等几个步骤，打印机就会自动将所需的零件打印出来。材料不限于工业塑料，更可以直接加工金属、钢材和特种合金等，甚至能加工出陶瓷来。
这台打印机会按照输入数据完美复现出操纵者想要的物品，操作起来相当的便捷快速。当然，这些打印机制造出来的零件并不是直接就可以拿去使用了，还需要一系列打磨，抛光，金属还需要后期处理，质量检测合格之后才会安装使用。
但是这种机器比现有的车床加工要先进太多，尤其是效率和加工精度上，已经不是一个数量级可以相比的。
之前秦戎帅曾经提到过，华夏在进入到太空时代就意味着进入到第四次工业革命。实际上，一系列颠覆传统行业的新技术出现，极大提高劳动效率的工具和机器出现并普及，这已经标志着华夏拉开了工业革命的大幕。
只不过这个大幕被隐藏起来了，世人还没有看见它的面纱，包括大部分的知情人也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亲手揭开了一个大时代的序幕。
秦戎帅一边抚摸着打印机光滑洁白的外壳，一边感叹道：“从此，手工和数控机床将成为历史，你才是未来工业的主角，以后人类的发展就拜托你了。”
他发出这个感慨并不是矫情发作，而是真的被触动到了，他从多功能制造机开始，从临时租赁的仓库里借助微弱的电力，一点点的积攒出碳纤维材料，挖掘到了第一桶金。之后从供应原材料，到提供生产设备，组装生产线。
再到最后单纯提供技术和原材料配方，他已经好久没用再开动过多功能制造机了，这三台本该大放异彩的机器，却被放置在厂房车间里沉寂。
并不是这些机器没用作用了，而是它提供的东西都太过先进，华夏至今还未完全掌握吸收之前的技术，简单点来说，有些消化不良了。
华夏现在自己都搞不清现阶段都需要一些什么样的技术，发给秦戎帅的请求技术支援清单，上面的内容一直在变来变去，各种指标忽高忽低，搞的秦戎帅无所适从。
他又不是专业人士，既不是理科出身，也不是搞工科的，很多东西压根就看不懂。他很多时候都是靠着盲猜，甚至有时候让多功能制造机自己去理解想要的东西。
然后最主要的问题，多功能制造机除了能在原材料上提供直接帮助外，其他的帮助就不那么有效了。
有的设备来源的文明和地球上的技术思路完全不一样，这样的设备和地球上的工业体系和技术完全不配套，根本无法使用，或者生产出来的东西也不合适。
就算找到合适的设备，也要面临一个最大的困难，如何操作的问题。设备的操作方式五花八门说的都是含蓄的，简直可以说匪夷所思的，甚至反人类的，语言文字上障碍反倒是最简单的麻烦了。
所以这些东西都需要秦戎帅来辨别，筛选，再进行改装，能接入到地球文明的设备，整理翻译操作手册和说明书。
这台打印机也不例外，秦戎帅现在要解决的问题就是该机器如何与地球设备兼容，如何将操作部分改装成人类可以使用的程度。这个工作以往由小星星来协助，只是小星星今天不知在干什么，任秦戎帅怎么呼叫，都未见回应。
不得已秦戎帅只好将打印机的样机放在一边，等稍后再处理，他还自嘲，都说儿大不由爹，女儿大了也不听话。
自己应该反思一下子女教育问题了，原先听乖巧的姑娘怎么心都跑野了，连亲爹都见不着一面了。想到这里，老父亲流下了心酸的泪水。
秦戎帅正在这里为女儿暗自神伤，金佳那边忙活完之后就找了过来，“老板，我们什么时候开工。”
“啊？”秦戎帅猛然被打断，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哦，等明天航天系统的第二批人过来，你出面接待一下，直接把人弄到这边来。还有把沈清梦那一批也一块叫过来，之后如何分配整合这些人就是你自己的事了，我就一个要求，要加快进度，上面可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天梭项目。”
“可是有个问题啊，现在航天系统的人都是沈清梦在指挥，我有点使唤不动这些人啊。”金佳有些为难的表示。
第一百五十二章 另起炉灶
对于这种事，秦戎帅真是爱莫能助，他很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你是天梭计划的总设计师，你有项目的主导权、人事权、财政权，你怎么可能搞不定。项目团队管理这种事难道还要我这个做老板的亲自出面吗，拜托，大哥你自己争点气。”
金佳这个人在专业领域内是一个顶尖的人才，但是为人有些书呆子气，性格还有些内向。在面对一群理工男的时候，他管理起来一点问题没有，何况他主导的科研团队总共才十几个人，做好项目分工就行。
但是现在航天系统一下派来几十人，其中还有一个他们自己的领队，不仅在业务上同样优秀，还是航天系统指定的人选，天然就对航天系统的人有领导权。面对对方人多势众的局面，金佳内心就有点虚，看着自己手下大猫小猫三两只的窘迫样，无论从人数还是能力上都没法相比，说话底气自然就强硬不起来。
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女人，金佳内心就更不自在了。之前他因为王应洲的事情被秦戎帅关了禁闭，没有接触到沈清梦那一行人，今天刚被放出来，他在公司和沈清梦见了一面。
刚一接触，他就发现沈清梦是一个很强势的人，怎么看都不像省油的灯。于是金佳有点没底，这才犹豫的找到秦戎帅，向自己老板透露一下情况，表达一下自己的担忧。
秦戎帅很无语，他堂堂一个大老板，难不成亲自跑去给一个扛不住局面的主管站台，那他的脸面还要不要了。直接面对员工，等于把自己放在火上烤，更何况那些人还不是自己的员工，他面对起来也没有底气啊。
“哥哥唉，你是我亲哥行吗，我这就给你跪下了。”秦戎帅说着作势就要当面跪下，慌得金佳急忙将自己老板拉住，然后一脸懵逼的看着老板，他是一个老实人，哪里见过秦戎帅这种做法。
“老板，您这是何意啊？”
“算我求您了，您一定要挺直腰杆，提高音量，理直气壮的去面对沈清梦那帮人，不然我实在是脸上无光啊，你可是天梭计划的总负责人，你要是连这些人都摆不平，那天梭计划还玩个蛋啊。”秦戎帅双手合十，对着金佳哀求道，“您说，我一个大老板，总不能帮你去吵架吧。所以，这个恶人只好你来做，放手去管，有多强硬就多强硬，不要怕对方不高兴，起了矛盾和冲突，交给我，我来给你平事，去做和事佬。咱俩人，你唱白脸，我唱红脸。”
金佳听了这话有些无语，“老板，我第一次见有人把无赖的话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为什么不是我当好人，您当恶人。”
“废话，我是老板，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秦戎帅这个时候突然眼睛一瞪，马上开始翻脸，“我的总师唉，天梭计划这个项目交给你，是我对你的信任。现在中央领导和军委首长都在关注项目。这里面出了什么问题都要向上面汇报，你要是因为管理不好人，出了问题，我可真没办法保你，到时候你别怪我挥泪斩马谡啊。”
“你是将才，如何让手下人冲锋陷阵你自己心里应该有谱才对，总不能让我来一步一步手把手的教你干活吧。”
金佳自然知道这里面的轻重，但是他内心还是有些顾虑，犹豫的说道：“指挥自己的兵没有问题，我自己也能冲在最前头。可不是自己的兵，我怕他们不一定会听我的，稍微在后面磨蹭一下……”
“慈不掌兵，这个时候就要用雷霆手段了，也别说什么杀鸡给猴看的戏码。真要等出了事，你把他们全杀了也不顶用。”秦戎帅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个事情最好是丑话说在前头，强调一下纪律和项目的重要性，然后恩威并施。”
看着金佳默默不语的样子，秦戎帅又用了一种温和的语气继续开解道：“你不要多想了，还是要相信自己的同志，相信党和组织上。这些来的人都是航天系统千挑万选的，肯定都是讲政治顾大局的，一定不会给你使绊子。”
这番话说的金佳脸色稍霁，心情也好了许多，他郑重的做了表态，“我知道了老板，我一定努力带好团队，不辜负老板的期望，将天梭计划顺利圆满的完成。”
秦戎帅满意的点了点头，“千万记住，慈不掌兵，不然就是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了。”
教育完金佳之后，他又拉上了干完活的姜峰，特意留这两个手下干将一起吃饭，他还有些事要交代一下。
姜峰在自己老板这里一起蹭过很多饭，所以一点都不客气，大筷的抢菜夹肉，犹如风卷残云一般。而金佳不知道是不是不习惯和老板吃饭，还是心中有事，在饭桌上拘谨了许多。
秦戎帅招呼了金佳几声之后，就顾不上说话开始与姜峰抢起吃的来了，但是秦戎帅这个宅男哪里是姜峰的对手啊，毕竟码农天天砸机械键盘磨的一副好腕力，思维也是快如闪电，那一双熬夜通红的眼睛天天找BUG锻炼出来的眼力，那抢菜叫一个稳准狠啊。
连着几块大排骨被抢走了，气的秦戎帅直想掀桌子打人，猪肉现在多贵知道吗。他平常都不舍得吃一顿，只有招待客人的时候才会让人做排骨，可姜峰倒好，吃起来那叫一个不要脸。
秦戎帅在那翻了半天的白眼，这个敢跟自己老板抢饭的二货愣是没看见，估计看见了也不明白老板在暗示啥。
于是秦戎帅换了一个招数，一边快速的下筷子，一边问道：“姜峰，最近小星星在干嘛，我刚才呼叫她，都没见她搭理我。”
“唔，应该在互联网上闲逛呢。唔……最近服务器频繁遭受攻击，虽然说没造成什么效果吧，但是跟苍蝇一样烦人，有好几次小星星就顺着网线追过去砸场子了。”姜峰听见老板问话，吃饭的速度就不自觉的慢了下来。
秦戎帅趁机夹了好几块肉，继续追问道：“怎么现在还有人捣乱，都是哪些不怕死的啊。”
“嗨，网上一直都乱的很，明面上一片祥和，其实暗地里简直是无法无天，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想进咱们服务器看看。”姜峰说着还放下了筷子，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有政府组织的，有民间黑客，有网络独行侠，还有黑帮犯罪组织，各式各样的，目的都不一样，但是干起这些事来都是肆无忌惮的，因为他们都在境外，所以一个个嚣张的很。小星星被气的跑出去到处砸场子，总算出了一口恶气，但是这也挡不住有人前仆后继的过来作死。”
秦戎帅不动声色的将盘子直接端了起来，把剩下的排骨一股脑的倒进了自己碗里，一边还啧啧有声的感叹道：“是吗，那对咱们服务器有没有影响，可别耽误了咱们用户的体验。”
“对服务器完全没有影响，那些攻击都被挡在了防火墙外边，丝毫不会干扰咱们用户的体验，现在咱们用户装机数量已经破亿了。”说起这个姜峰就变得兴奋起来，“每天要处理的数据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我扩充了一个百人的服务器维护团队，二十四小时的监测。为了安全起见，我在公司内自己架设了服务器，不再使用其他厂商提供的服务器，仅做应急备份手段。”
秦戎帅点了点头，又端起了一盆红烧肉，“你做的不错，用户那边咱们保证服务器稳定就行，不用刻意去拓展数量，也不用增加其他项目，这个任其自然发展。咱们之后的业务重点不在互联网上，这个我跟你提过吧。”
姜峰立刻回答，“您跟我提过，咱们以后的主要业务是在天上。我们是要介入到太空领域了吗，哪个方面？”
“进入到太空是必然趋势，之后公司的业务重心也是要向太空发展的。”说着话，秦戎帅清空了第三盘菜，“那里很多业务都是一片空白，正是我们大展拳脚的时候。先从一些传统的业务入手，比如太空航天器的程序外包，比如空间站自动化运转系统。”
“以后航天器多了之后，还可以发展交通控制系统，太空港泊位管理系统，其他行星基地自动化系统，内网服务器相关的。”
“这些都不是主要的，最要紧的事，我们要在太空上搭建一个完全属于我们自己的网络，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姜峰思索了一阵，“您的意思是说，我们要建立一个新的互联网？”
秦戎帅点了点头，“地球上互联网发展了也不过是二三十年，无论是技术优势还是话语权都掌握在欧美国家手里，尤其是米国。但是到了太空上，这个完全脱离了地球的空间，我们有机会另起炉灶，建设一个全新的，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互联网。”
“谁占领了太空，谁就占领了制高点，建立起全新的太空网络，完全与地球上隔绝开来，凡是进入到太空的国家和势力，就必须要接入到我们的网络中。”
姜峰郑重的点了点头，“这是一个伟大的工程，我恐怕自己搞不好。”
秦戎帅摆了摆手，“这个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建立的，不着急，你慢慢来，先从小的做起。循序渐进的去搞，温水煮青蛙明白吗，这样可以防止其他国家察觉，降低民众抵触情绪。”
秦戎帅把话说到这里，姜峰自然就明白了老板的心思，“我明白了老板，我们还可以把我们的网络伪装成互联网的一部分……”
“不用拘泥于哪种方法，管用就行，来来来，别光说，我们继续吃饭。”秦戎帅一边说着，一边招呼着。
姜峰答应了一声，拿起筷子刚要下手，结果直接愣住了，眼前桌子上的盘子里的菜一扫而空，干净的像是被狗舔过一样，什么都没有了。
“别愣着了，快吃啊。”秦戎帅笑眯眯的端起被垒的跟宝塔一样的大碗，狼吞虎咽起来。
姜峰此时都无力吐槽眼前的景象，之后闷着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干吃起来。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两个笨蛋
吃完饭之后，姜峰和金佳也没走，秦戎帅有些工作还没交代完，更主要是为了饭后消食，找几个人聊聊天，这样才不会显得很寂寞。
毕竟张北国和苏洛晨这两人都不在，秦戎帅找不到人聊天，就顺手拉这两个人充数，更何况，秦戎帅确实有很多事要说。
说到张北国和苏洛晨两个人，自然就谈起了王应洲的案子。三个人长吁短叹了一阵，感慨了一下世事无常，变幻莫测，好端端一个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案子还不明不白的。
“虽然现在给的说法是自杀，但是还是要提高警惕，注意自身安全，因为张北国怀疑即使王应洲没死，贝拉也会下手灭口，以掩盖或拖延暴露自己的时间。”秦戎帅感慨了一阵之后，又开始叮嘱起来，说起这个事就心有余悸。
姜峰倒是满不在乎，大大咧咧的表示：“我做的工作内容很简单，就是维护服务器，什么机密项目都没参与，我来公司之后，甚至连代码都没写过几行，没人会对我感兴趣的。”
秦戎帅一听这话就有些不高兴了，立刻驳斥了姜峰这种自由散漫的思想，“你这种想法要不得，什么叫工作内容很简单，维护小星星的服务器……哦，确实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但是，我还是要批评一下你，不要觉得自己没写代码就不重要，你现在本身就是一个十分有价值的目标，虽然你不生产代码，但是你本身就是一段代码，有经验的间谍能从你的话语中推断出很多你自己都不太清楚的内容。”
姜峰想了想，疑惑的问道：“那不就是脑补吗？”
“别打岔，我们这是在谈正经事。”秦戎帅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从今天起，公司要加强安保，你自己呢看看是否也要申请两个保卫人员，干脆我给公司高层每个人都配两个警卫得了。对公司员工要做好安全教育培训，严格规范保密制度。凡是立项都要经过保密委员会的审核，带有机密性质的项目，一律进行封闭式开发。”
姜峰顿时开始苦着脸，不过他并不太在意，程序员在加班的时候和坐牢没啥区别，封闭式开发无非是不能回家睡觉而已。
说到封闭式开发，秦戎帅很自然的把话题转到了工作上，“姜峰，明天你去挑选一批技术骨干出来，咱们要成立一个大项目，需要你们来完成。”
姜峰点了点头，自信满满的拍着胸脯，“放心吧老板，我们已经等了好久了，长时间不写代码手都要生了。这次给我们介绍的是什么项目来着？”
“是和天梭计划有关，天梭计划现在开始算是走上正轨了，明天金佳就会带着大批人马搬过来进行研究。”秦戎帅顿了一顿，看着姜峰认真的说道，“天梭的设计是咱们和航天系统共同合作完成的，但是软件部分我希望由我们自己来做。”
姜峰听见这话顿时傻了眼，憋了半天，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最后忍不住说了一句，“老板，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吧。”
“怎么叫开玩笑呢。”秦戎帅看见姜峰态度就有些不满意了，正色说道，“我可是很认真的，天梭计划是咱们未来最重要的项目，它的重要性就不需要我多强调了，软件部分可是天梭计划中重要的项目课题，我不能把这么大的一个事交给外人去做吧，那要花多少钱。俗话说得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养你们这些程序员不就为了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的吗？”
姜峰哭丧着脸，左右为难的纠结了一阵，“老板，我该怎么跟您解释，程序员也不是万能的啊。不是说随便抓来个程序员就能干所有的活。我给您科普一下，从程序语言来讲，分为很多种，有C++，JAVA、lua、Python、PHP等等，每个程序员会的不一样，从分工来讲，各自擅长的领域也不一样，比如有的精通服务器架构，有的是专门搞数据库的……不是我抓来一个人，您让我去写航天器的软件，我们就能立刻写出来，它不一样啊。”
秦戎帅马上伸出手打断了姜峰的话，“好了，你不用说了。我算是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我合着大半年养了一群压根用不上的程序员是吗？”
姜峰急了，立刻辩解道：“不是用不上，而是术业有专攻，他们擅长的领域不一样啊，我招来的人搞服务器是一把好手，但是你让他们去做干点别的就不一定了。”
这下秦戎帅急了，大吼道：“那你说怎么办，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以为这么一大帮程序员早晚能用到，结果你告诉我说他们不行。怎么就不行了呢，多简单个事啊，我出个需求，你们实现不就行了吗，怎么实现我不管！”
“老板，咱们要讲道理啊，你说提出需求让我们实现，那好，你现在给出需求吧。”姜峰听见秦戎帅说的话之后哪里还忍得下去，马上据理力争起来。
“……”秦戎帅一下就语塞了，他的需求还没想好呢，怎么能回答的出来。
“你看是吧，其实您想要什么需求，您自己都还不知道呢。”姜峰一看自己占了上风就松了口气，“不说细的，您就是给个大致方向啊。”
秦戎帅说不出话来了，他脑子里在使劲想，但是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什么。这个时候就看出员工和员工的区别了，老实人金佳马上就出来救驾了。
“是这样的姜峰，天梭现在最需要的是自我诊断检测系统，这块比较简单。就是飞行员在起飞前，对整个航天器各个硬件系统进行检测。”
“再一个就是辅助驾驶系统，起飞和降落过程中会遇见的几种情况，然后辅助驾驶系统给出相应的提示和方案。”
“其中还有一些子系统，太空自动对接，雷达探测，货物自动装卸。最复杂的就是自动驾驶系统，作为太空中巡航的一种必备系统，茫茫宇宙中，航程是很漫长的，所以自动驾驶是一定要上的。”
姜峰听完之后，沉思了半晌，最后苦着脸说：“好吧老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明天我去招募团队，这些东西必须找几个专业人士过来。”
秦戎帅听见这话高兴的一拍巴掌，“这才对嘛，我提要求你来解决，你尽管去找人，我给你批资金预算。多简单个事啊，之前你还跟我推三阻四的，像什么话，我手底下的管理层都像你这样，我还不得累死了啊。”
话虽这么说，其实秦戎帅手底下真正靠谱的懂管理的人还真不多，其他人大部分都是技术性人才，要说起专业的事头头是道，要说管起一大摊子事，一个比一个怂。
看看眼前两个活宝，秦戎帅不由得感叹真是人才难得啊。
就在秦戎帅发表感慨的时候，姜峰还在那思考问题，“光是这些还不够啊，天梭作为一个通用平台，它的作用不仅限于运输货物和人员。我记得军方对天梭也很感兴趣，准备把天梭作为太空战斗机来改装。”
金佳点了点头，“他们确实有这个打算，不过这个问题你不应该担心。军方到时候会用自己的人来编写程序，军用版本和民用版本不一样。”
“那我们可不可以和军方合作啊，军方有很多高级人才储备，我想看看他们是怎么弄的，想借鉴一下他们的思路和架构，这样节省时间也方便。”姜峰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要知道整个天梭的软件，代码行数可能会有几十万行，光靠咱们自己的力量，这个难度是很大的。”
金佳想了想，觉得姜峰这个思路很不错，“确实，光靠咱们自己的技术力量去搞这个，难度是有些大，很可能赶不上我们那边的进度。所以你们也可以去军方要找一些外援，让他们提前介入也是有好处的，对项目多一些了解。”
秦戎帅在旁边听两个人讨论，插了一句，“这个没有问题吗？直接仿写军方的代码，会不会出现泄密的问题。”
“这个不会的。”姜峰解释了一下，“军方会使用和咱们不一样的程序语言来编写，而且他们有自己的加密手段。我们参考的只是他们的一些技术思路和架构方式，用常用的程序语言来编译，而且他们会帮我们检查代码的，只要摒弃掉那些军用的功能，例如火控之类的系统，其实核心功能都是一样的。”
秦戎帅当即拍板，“那好，我去帮助你联络军方，由你来牵头组织一个技术团队，把天梭的软件项目搞起来。项目保密等级和天梭一样，都要进行封闭性开发，地点就放在我这里。你回去准备一番，明天开始筹备。”
和两个人谈了半天，敲定了一些细节问题，秦戎帅就把两人赶走了，他自己还有些活要干，自然不会留着两人一直在这里扯闲天。
秦戎帅自己在厂房里忙活到半夜，原本打算叫小星星出来帮忙，结果怎么也叫不到这个野丫头，没办法只好自己忙活到后半夜。
加了大半夜班，凌晨才入睡的秦戎帅直接睡在了办公室的沙发上，迷迷糊糊的没睡多久，就被刘浩给推醒了。
秦戎帅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茫然的看着刘浩，“出什么事了？”
刘浩有些纠结，犹豫了一下说道：“您出去看看吧，金佳和沈清梦吵起来了。”
“啥？！”秦戎帅一下就清醒了，合着自己昨天全白说了啊。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头疼的秦戎帅
秦戎帅是相当的恼怒，昨天还特意叮嘱了金佳，让他管好项目管好团队，结果这才第一天就闹出争端来了。不管到底是金佳管理水平不行，还是有人故意捣乱。这都是秦戎帅不能接受的。
天梭计划关系重大，容不得出半点问题。按理说这种重大的项目一定会挑选一个能力出众，威望十足的人来担任，无论是专业领域还是管理能力上都是千挑万选的。
只是天梭计划有些特殊，最开始天梭计划是秦戎帅提出来的，作为星辰航天部门的一个太空民用领域的一个商业项目。彼时，航天系统在得到新型火箭发动机后，直接开发出了超重型等离子火箭。发射运力十倍几十倍的往上涨，成本断崖式的往下掉。
面对这种情况，航天系统自然是无限欢喜，加紧赶工，加预定的发射任务排满了，火箭造了一堆，到了后面考虑经济因素改造可回收火箭，也是因为火箭造多了。面对这种情况，天梭计划自然是一直往后靠。
就这样一个项目重要程度也不是很高，大家都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后来情况就不太一样了，原因很复杂，秦戎帅自己也不是很清楚里面有什么原因。
总之一句话，时代变了。
天梭计划的地位被无限提升，问题一下子就出来了。金佳规划了天梭的研发方向，设立了整体框架，同时完成了前期项目的重要工作。这时候换人已经不可能了，临阵换将是兵家大忌，这个时候换总师相当于不仅耽误宝贵时间，还有可能会更换研发思路导致混乱。
再说金佳可是秦戎帅指定的人选，不看僧面看佛面，没有人敢冒着得罪秦戎帅的风险去提议更换总师。
于是金佳就这么一直坐在了总师的位置上，面对航天系统人马的强势介入，他能不能镇得住秦戎帅实在是心里没底，不然也不会跟金佳特意交代了一番。万万没想到啊，这才上班第一天就出这种事。
秦戎帅很恼怒啊，很生气啊。怎么着，自己说话是不好使了啊，航天系统的人是想造反啊，第一天就顶撞总师。还有金佳是怎么搞的，手底下人管不住。
当秦老板怒气冲冲赶到现场的时候，他远远的就看见一群人围在旁边，静静的看着，里面传来了激烈的争执声音。
“运载量20吨，搭乘3名宇航员，或者搭载50名宇航员，这种运输能力完全就是鸡肋，浪费了发动机的功率。”沈清梦清脆的声音十分悦耳，声音不大，却很有穿透力。
“运货并不是主要功能，如果单纯运货由大推力火箭就可以完成，一次轻松运输几百吨货物。”金佳在大声的争辩着。
“天梭计划最主要的目标就是要替代火箭，作为主要往返地面与太空运输工具，如果不能设计成大载重量的通用航空器，那么要这么大的发动机功率做什么。”沈清梦的话直指核心，“发动机功率过大，大部分时间却在运输只有20吨重的货物，货舱大小只能装一个标准集装箱，这是严重的浪费。”
“发动机设计成这个指标是要留有额外的余量的，天梭会在外边加挂其他东西，至于你说的载重量不足，我们可以加挂货舱来解决这个问题。”金佳还在努力的解释着。
沈清梦对这个解释压根就不买账，“那为什么不直接加大整个机体，而是要把机体设计成这么小。设计余量也不需要超出这么多吧，你这个功率超出300%了，您还真是留够了设计余量啊。”
“你懂个蛋，设计那么大有什么用。”金佳急了，直接爆粗口。
秦戎帅这个时候直接插话了，“设计成这个尺寸是军方要求。”
沈清梦愣住了，转过头眼睛看向了秦戎帅。秦戎帅推开众人，扫视了周围一圈，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压的其他人抬不起头来，“都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回去干活。”
话音刚落，在周围围观的人急忙转身一哄而散。现场只留下秦戎帅和沈清梦、金佳三个人，顿时清净了许多。
沈清梦目光一直直视着秦戎帅，神色中带着疑惑和不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秦戎帅面无表情的看着沈清梦，“沈小姐不要误会，天梭计划确实是我们两家联合开发，但是买家并不只有你我两家，军方也是大客户之一。我们在设计的时候会尽量参考客户的要求。”
“军方要求机身尽量小，减少探测面积，增加灵活度和机动性，所以机身不宜过大，增加发动机功率是为了额外货运需求考虑，也是为了军方在改装时候按照需求留出的设计余量。”
“毕竟军方需要的不是货舱，还是外挂武器系统，比如机炮导弹之类，炸弹可一点都不比普通货物轻。”
沈清梦有些不悦，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过了一会她轻声说道：“为什么这事我不知道？”
“这个是出于保密需要，严格控制了知情范围，但是我们已经通知过航天系统了，至于你为什么不知道，我想这个问题不应该问我。”秦戎帅依旧语气平淡的回答着沈清梦的问题。
沈清梦了解了事情经过，转身对金佳正式弯腰鞠躬，带着歉意诚恳的说道：“对不起金总师，是我不了解情况，冒昧的提出问题，还与您发生争执，向您道歉。”
金佳哪里见过这个，他本身就是个老实人性格不记仇，没有那么多心眼，慌忙扶了一把沈清梦，“沈工你这是干什么，工作中争执都是难免的，你不用向我道歉的。”
秦戎帅露出一个微笑，看着直起身的沈清梦，“沈小姐不必介怀，这是个误会嘛。工作中不同意见也会辩论几句，无伤大雅，无伤大雅。”
“还希望沈小姐之后能与金总师一起精诚团结，同心协力，一起把这个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项目搞出来，毕竟这个项目可是中央重点关注的，很多首长都非常关心呐。”
沈清梦点了点头，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我一定会努力的，不辜负中央首长的期望，将天梭按计划完成。”
说了几句客套话只好，沈清梦就转身离开了。望着远去窈窕的背影，秦戎帅若有所思，“这个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啊。”
金佳眨了眨眼，“还好吧，能力是有的，专业水平很强，基本功也扎实。”
秦戎帅回过头来，有些无语的看着这个得力干将，觉得这货是不是还没开窍呢。
金佳被自己老板看的有些心里发毛，自己检查了一下身上没有什么不对劲的，疑惑的问道：“老板，你看我干嘛？”
“我看你是怎么笨死的。”秦戎帅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金佳，“以后项目中多个心眼，这个沈清梦不是个简单人物，而且她是航天系统的领队，航天系统支援过来的人都要听她的。”
金佳愣了，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老板，“你是说她会捣乱？”
秦戎帅翻了翻白眼，“捣乱倒是不会，她没那么蠢。这是国家重点项目，而且又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那么干是作死。”
说完秦戎帅敲了敲金佳的脑袋，“我的意思是小心给别人做了嫁衣。”
金佳嘀咕了两句，“是谁的功劳就是谁的，这玩意没法抢。”
秦戎帅懒得再跟这个死心眼扯皮，扭头就回去，准备继续回办公室躺着眯一个回笼觉。可他刚躺下没一会，刘浩又进来把秦戎帅叫了起来。
秦戎帅格外愤怒，直接暴跳如雷的喊道：“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又谁给我惹事了！”
“你喊什么。”一个有些严厉的声音响起，秦老爷子推开办公室门就走了进来，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沙发上，“大清早的火气就这么大。”
秦戎帅看见来人之后就没了脾气，直接颓废的瘫倒在沙发上，唉声叹气的抱怨起来，“我昨晚干了一个通宵，早上才睡着，想补个觉太难了。”
“什么事这么着急，还让你这个大老板熬夜加班。”秦老爷子有些好奇的坐直了身体，目光炯炯的看着秦戎帅。
“是航天系统的项目。”秦戎帅摆了摆手，“您老这次来干嘛？”
“我来找你要人来了。”说起这个秦老爷子立刻就站了起来，“张北国呢？好好的工作不干，跑回来帮你抓什么特务？”
“那是他该干的活吗？”秦老爷子特别生气，有些严厉的说道，“这一走就没了动静，突击队那边就直接撂挑子了？”
秦戎帅被秦老爷子怒火喷的有些莫名其妙，又不是他让张北国去的，为什么老爷子冲他发火。
“这跟我没关系吧，他回来办案这事我也不知道，我还以为是您给派过来的。”秦戎帅急忙辩解道。
“谁派的这个我就不追究了，我就问一件事，案子办的怎么样了？”老爷子怒气冲冲的质问道。
“好像有些眉目了。”秦戎帅不太确定的说道。
“有眉目就说有眉目，怎么叫好像，到底这个案子里面有什么内情，为什么一个案子拖这么久。”秦老爷子对秦戎帅回答十分不满，“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在故意包庇你们公司的员工，你们公司员工到底有什么问题？”
“你跟我坦白交代，老实回答，这件事是不是跟你有关系，我们看情况可以从轻发落。”
“啊？！”秦戎帅懵逼了，这事跟他有屁的关系啊。
第一百五十五章 拉开的序幕（上）
面对秦老爷子没头没脑的指责，秦戎帅纳闷了半天，仔细回想自己最近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想来想去，自己宅男一个，哪也没去，天天周围有人看着，自己能干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啊？
最后秦戎帅有些茫然的回答道：“我……我好像没干什么啊？”
秦老爷子哪里肯信，仍旧神情严肃的追问道：“没干什么？那为什么那件案子迟迟不能结案？”
听见这话秦戎帅就叫起屈来了，“这我哪里知道啊？这话您应该去问专案组啊，实在不行去问张北国。案子又不是我办的，再说了，死的人是我们星辰集团的人，我也算是苦主。哪有反过来质问苦主的道理。”
“案子里破事一堆，哪里有那么好查的，还扯出了间谍案。我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急的都上火了，可也没什么用啊。要是这个案子真那么好查，也不会把张北国叫回来啊。”
秦老爷子眯起眼睛，盯着看了秦戎帅看了半天，看的秦戎帅心里发毛，老爷子才缓缓说道：“和你无关最好，最好不要有关系。”
秦老爷子压根就不关心案子本身，他其实关心的是秦戎帅，他担忧的是秦戎帅是不是和案子有什么牵扯。
虽然他也接到过汇报，了解案情大致情况，但是案子本身就极其复杂，到现在只能说是破了一半，其中还有很多疑点没有解开。
秦老爷子怕这里面有什么别的事，事情还涉及到星辰集团的航天部，又和秦戎帅有些拐着弯的关系。这两个任何一个都是事关重大，他不敢掉以轻心，所以就坐不住了，亲自跑上门来看看。
观察了一下秦戎帅的反应，秦老爷子的心也就放下了。他看人也是很准，秦戎帅面色坦然没有任何不妥，他可以确定这事和秦戎帅没什么关系。
秦老爷子是没什么疑问了，他又提起张北国的事来着，“你这案子一时半会我看完不了，张北国不能老让这案子占住了，事情总要有个轻重缓急，让他赶紧滚回去带兵训练去。”
“这事又不归我管啊。”秦戎帅觉得有些迷惑，张北国属于军方的人，按道理来说他的调任是军方同意之后签署的，秦老爷子作为军方的大佬，把人调回去一句话的事，为什么会找到他的头上来反复问。
“你不点头，他们是不会放人的。”秦老爷子没好气的说道。
这下秦戎帅更加搞不懂了，懵懂的问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你的话语权比我重要。”秦老爷子说出了一个让秦戎帅十分震惊的答案，他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这个案子复杂，又牵扯到星辰集团，上边自然非常重视。张北国之前一直都是负责你这边的工作，之后虽然把工作关系转回军方了，但是你这里出了问题，而且十分的棘手，他作为最熟悉情况的人自然是要被调回来。”
“他调过来查案子，一方面是他熟悉情况，能力出众。另外一方面是他与你关系不错，可以安抚你的情绪，免得案情迟迟没有进展让你有什么怨言。”
秦戎帅有些哭笑不得，他没想到是因为这个。于是急忙表示，“这是哪里的话，这个案子谁来都一样，只要破案就行。”
“既然您老人家急需张北国，那您就把人调回去吧。换一个人来负责这个事情就行，毕竟突击队这个事情比案子要重要。”
见到秦戎帅愿意放人，秦老爷子目标也算是达成了。不过他这次来不光是为了张北国的问题，最主要的还是来视察天梭计划的情况。
一说起天梭计划，秦戎帅马上就来了精神。这可是他最得意的事情了，当初是他的提议设立了这个项目，也是他力排众议，坚持把这个项目搞了下来。最终，这个项目修成正果，成为国家重点攻关项目，为来就是一条金光大道。
华夏已经确定了向太空发展的国家战略，未来太空就是一片无边无尽的金矿。可是航天这种高科技与资金密集型领域，基本都是国家主导的。一般人根本玩不起这种超级大国才能搞的超级烧钱工程，没有技术积累和大笔资金，别人想凑上去分一杯羹，压根就是异想天开，充其量只能混在后边捡点剩饭吃，而且这点剩饭残渣也不是谁都能吃的上的。
想在航天系统扎根的领域分点食吃，那就要拿出真本事来，也就是秦戎帅幸运，依靠外星科技，与航天系统紧密合作，才在航天领域占了一块蛋糕出来，想再进一步就比较困难了。
天梭计划本意是为了在航天运输领域另辟蹊径，传统的运输是靠火箭来完成的，而其他人在火箭这个东西上，根本比不过依靠举国之力深耕了数十年的航天系统。
所以秦戎帅另起炉灶，开辟了天梭这个可以重复往返地面与太空的空天飞行器项目。而且他也赌对了，凭借这个天梭，愣生生的让他在航天系统优势的领域占得了先机。
秦戎帅给秦老爷子介绍了一些天梭计划的进展情况，讲解了最近取得一些重大突破和成果。说完还领着老爷子赶往设计部门，现场参观一下，炫耀的同时也是为了让老爷子安心。
秦老爷子没有进入到设计部里面，怕打扰到那些工程师的工作，他隔着窗户仔细看了半天。看见里面一副有条不紊的忙碌景象之后，老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要抓紧啊，你盯紧这个项目，督促他们一定要按时完成既定任务。”老爷子虽然面露喜色，但是也不忘了叮嘱几句，生怕秦戎帅不上心。
秦戎帅马上拍着胸脯保证，自己每天亲自监督，不会出半点差错，最后又试探的问了一句，“您老要不要进去，慰问慰问一线的科研人员，顺便做做动员讲话。”
秦老爷子摆了摆手，“我不爱搞那套虚的，进去打扰他们也不好。不过还是那句话，你替我转告给一线的人员们。”
“严肃认真，周到细致，稳妥可靠，万无一失。”
秦戎帅不止一次听见这十六个字了，但是每一次听见，他内心都会有一种严肃的紧迫感，他郑重其事的回答了一声，“保证传达到位，让每一个科研人员领会这十六字精神，发扬老一辈革命家的优良传统，艰苦奋斗，再创辉煌。”
秦老爷子对秦戎帅的态度很满意，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我肩膀上担子都不轻啊，不过我这把老骨头折腾不了几天了，以后就是你们来扛起责任了。”
秦戎帅听见这话心里有些发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还没秦戎帅张口说什么，秦老爷子忽然说道：“天军的第二批骨干与今晚出发，前往北落师门空间站。”
秦戎帅听见这个消息愣了一下，没明白为什么老爷子要说这话，于是小心试探的问道：“是要进行轮换训练了吗？”
“不。”秦老爷子很严肃的回答道，“他们另有任务，前往北落师门空间站只是做中转和适应性训练。”
“啊。”秦戎帅忽然察觉到了秦老爷子话里隐含的意思，“中转？他们要去哪里？”
“月球。”秦老爷子面色平静，看不出任何感情波动，“共计二百人，今晚九点从四个卫星发射中心出发。”
第一百五十六章 拉开的序幕（中）
四个发射中心，200人名宇航员，这种大手笔也是史无前例的第一次。虽然早就知道华夏已经开始大踏步向太空中迈进，但是秦戎帅仍旧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不过，秦戎帅马上注意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这批士兵前往的目的地——月球。
“月球？”秦戎帅面色凝重的看着秦老爷子，“难道那个传闻是真的，我们要在月球上建立基地？怎么会这么快？我以为会在明年呢。”
“时不我待啊。”秦老爷子长叹了一口气，“我们和方舟已经谈妥了合作条件，第一件要办的事情就是建设太空战舰生产线，这个生产线不能建在地球上，最恰当的选址是太空或者低重力环境，所以月球是其中之一。”
“为了能推进太空战舰生产线项目，中央正式启动了月球基地计划。”秦老爷子的目光投向实验室内忙碌的研究员，“这批人是作为工程兵前往月球建设前进基地，随后用六个月时间建立一座永久性月球基地。”
这一番话说的秦戎帅连连惊叹，不由得钦佩说道：“我们国家航天科技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了吗？”
“不，你想多了。”秦老爷子直接否定了秦戎帅的猜想，“在地球以外的星球上设立永久性居住点是非常困难的，以地球上的航天科技发展水平是基本上做不到的，华夏做不到，米国也做不到。”
秦戎帅有些愕然，他没想到是这种情况，不由得担忧的说道：“那我们这么做是不是会花费很大的代价，风险是不是也很高。”
华夏的太空战略已经确立，这时候任何太空项目的失败都会给太空发展战略带来无可估量的损失。推进战略的信心受挫，发展步骤可能会趋向保守，民众的质疑与批评，这些都是失败所带来的后果，所以在做出重大项目决策的时候，考虑不得不格外慎重。
后发的航天国家面对这种情况尤其艰难，因为别的国家航天目标在前，你做不到就会被喷。但是喷子不会注意到，那些成功的国家都是在一次次失败中发展过来的，航天发展都是一枚枚火箭炸出来的，还有发射架下那为了航天牺牲的累累白骨。
“风险是有一些，但都是属于可以控制的范围。”秦老爷子摇了摇头，“主要是成本太高，建立的基地无法自行运转，需要地球定期提供大量的补给，幸亏现在航天火箭发射成本低，不然这个基地的建设成本将是天文数字。”
秦戎帅沉默了，太空殖民一直是地球人的梦想，是各个有野心大国的目标。但是人类现有的科技还无法做到这一点，最主要的是难点就是在于，脱离地球补给，太空殖民如何能实现自给自足的问题。
如何能建造一个小型生态圈，自行生产补给氧气、水分、食物。人类一直在发展的太空领域分支之一就是在太空中进行种植，无土栽培，太空育种。但是光有这些还远远不够，人类还有很多困难没有解决。而太空农业现在对地球上的帮助要比太空中大的多，这也算是比较喜人的研究成果了。
华夏建立的月球基地将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在地球以外的星球上建立的基地，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讲都是一件具有重大意义的事件，它将对历史、政治、军事、科学等方面造成深远的影响。
各个航天大国都在月球附近有探测器，想隐瞒是绝对瞒不住的，所以这件事必定是万众瞩目，整个建造过程将会其他国家的全程围观监视之下，甚至会有些干扰。
但真正的问题不在这里，月球基地无法自给自足，就需要大量来自地球方面的补给，随着入驻人员越来越多，补给也将越来越频繁。
“那么……”秦戎帅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我们使用的航天飞行器是……”
“就是方舟提供给我们的那批行星登陆器。”秦老爷子证实了秦戎帅的猜测，“随着咱们太空活动，那批航天器曝光度就会提高，想瞒是瞒不住的，所以不用遮遮掩掩。”
秦戎帅皱起了眉头，“那想好了是用什么名义了吗？”
秦老爷子忽然伸出手指，朝实验室里点了点，“天梭！”
秦戎帅愣住了，看了看老爷子，又看了看实验室，迟疑的问道：“天梭？这个不太好吧，两种航天器外形都不一样，以后我这个天梭出来之后，别人一定会问的。”
“行星登陆器就叫天梭，天梭基础型。”秦老爷子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用手又指了指实验室，“那里面的是天梭改进型。”
秦戎帅这下就不淡定了，“哪有这种道理嘛，改进型改的面目全非，整个都不一样了还叫改进型。”
“组织上已经决定了，你就不要推辞了。”秦老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比天梭更合适的了，而且……”
秦老爷子长叹了一声，“天梭计划这个秘密也守不住多久了。”
秦戎帅目光凝重，他知道给自己留下的时间不多了，天梭年底就要进行原型机验证了，到时候消息自然瞒不住了。原型机试飞的时候，只要不瞎，是个人都能看见天空中那划破苍穹的轨迹，不需要几分钟，各种高清照片就会传遍社交网络和各大媒体，就更不用说各国的专业情报机构了。
更不用说王应洲的案子，贝拉虽然被抓住了，但是她的上线至今没有消息。很可能贝拉得到的消息已经传递出去了，至于他们能从王应洲嘴里知道些什么，又能分析出什么，这个谁也说不好。
在送走了秦老爷子之后，秦戎帅左思右想还是有些不太踏实，于是他把金佳找了过来，又问起了王应洲的事情。
金佳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的老板，疑惑的问道：“这件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您怎么又提起来了。”
“我是有点不放心，这个案子还没结案，我心里没底。”秦戎帅摆了摆手，“我上次让你检查一下王应洲的实验室，你查出什么东西了没，他有没有什么特别有价值的科研成果或者搞了什么比较前沿的科技项目。”
金佳认真的想了想，“那些东西我给专家们看过了，要说科研成果先进程度吧，确实很先进，但是各国在这方面进度都差不多，太空育种这方面主要靠宇宙的特殊环境对种子进行诱导变异，这个东西是没办法量化的。”
“王应洲搞的领域是太空育种加无土栽培，主要是用太空培育出的种子进行种植，然后观察种植出来的种子的情况，这个过程要进行好几代，从选种、杂交、嫁接等等，涉及到的东西很多。”
“而且最难的是整个过程是要全部在太空环境下进行，这个项目现在还没人搞过，因为以前空间站建造困难，压根就没有奢侈到专门给他开辟一个舱段进行育种，就连北落师门这么大的空间站都做不到。”
秦戎帅皱起了眉头，“他来咱们这里是想继续搞这个项目吗？”
“他有过这个想法，跟我详细的讲解过，他的野心是相当的大，想凭借种植技术最后建造一个小型生态圈。”金佳点了点头，“我当时劝他把目标定的低一点，毕竟咱们公司刚起步，软硬件条件都支撑不起这种大项目，我说先让他从育种做起，然后他就跟我说需要一个专门的空间站舱段，来做太空育种实验室。”
秦戎帅听见这话感觉有些不太妙，于是继续问道：“那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金佳想了想，犹豫的说道：“时间太长，我记不清自己说了什么，大概内容是我完成了手头的这个项目，专门给他弄一个能在太空上飘的实验室。”
这下秦戎帅彻底不淡定了，急忙追问道：“你是不是想说用天梭给他改建一个实验室？”
金佳点了点头，直接承认了，“我当时确实有这个想法。”
“那你有没有直接跟他说过你在搞什么？”秦戎帅这下真的坐不住，“他到底对天梭计划是不是知情，他有没有猜到过你在搞什么？”
“这个我可以保证，他对天梭计划一无所知。”金佳十分认真的回答道，这一点他可以肯定，“王应洲这人对不是他专业领域的事情不感兴趣，也不喜欢去打听，即使他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也缺乏敏感性，压根不会联想到什么的。”
秦戎帅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随手把金佳打发回去继续工作了。他自己沉默不语，想了想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头绪来，徒增许多不安与烦恼。
当他随手打开社交网络，准备看看有什么娱乐八卦放松一下的时候，忽然发现首页上齐刷刷的出现了一片突发消息。
“NASA宣布正式启动火星计划，将于明年五月择机进行，据悉这一计划包含宇航员登陆等内容，这将是人类继登陆月球之后，再次登陆地外星球，也将是人类首次登陆行星。”
“NASA发言人宣称，在进行火星计划的同时，他们将开启重返月球计划，准备在月球建立一个前进基地，用于科学考察工作。”
“欧空局宣布将启动登月计划……”
“联邦航天局宣布将在明年择机实施登月计划。”
“霓虹宣布将开启自己国家的探月行动……”
第一百五十七章 拉开的序幕（下）
秦戎帅看着一条条刷过的新闻，有野心的航天大国纷纷制定了雄心勃勃的月球计划，而且时间点这么整齐划一，分明是被华夏最近动作频频的太空计划给刺激到了，尤其是华夏即将进行的月球计划。
一次发射四艘太空飞船前往太空，同时准备实施载人登月，华夏在太空领域的脚步越来越快，快到其他国家压根都没反应过来。太空探索这块大动作是瞒不住的，其他国家都收到了风声，华夏将前往月球，并且要建立一个月球基地。
这下谁也坐不住了，华夏前脚刚建立了一个庞大无比的巨型空间站，这已经让其他各国酸的不行，眼珠子嫉妒的血红。还没等回过神来，华夏又要搞登月了。登月也就算了，毕竟探月工程前几年就放出风来了，但是你建立月球基地就过分了。
月球是一个没有归属的未开发过的处女地，除了米国以外还没有其他人涉足过。可以说是一片无主之地，眼看华夏即将在上面建立基地，其他国家眼珠子都要绿了，用恨不得吃人的目光盯着华夏。
如同地球上的南极一样，明面上说是全人类共同的财产，其实早已经变成了大国之间竞争角力的场地。月球也是一样，有实力才能占据，尽情享受还未开垦的土地红利，而其他没有实力的国家只能眼看着，看着一块块肥肉被别人吃掉，这种心情怎么能好受。
尤其是那些靠大航海起家的西方国家，侵略掠夺成性，眼看着别人去抢占地盘，内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而且他们比任何人都懂，这意味着什么，太空大航海时代就要来了，有实力的国家才能前往太空，尽情的抢占各种土地矿产，有无尽的财富等待他们获取，有无尽的土地等待他们殖民。
如果不能赶上这一波，无法在太空中获得资源和土地，那么他们将彻底沦落成二三流国家，眼睁睁看着华夏崛起，变成一个超级强大的，拥有广阔太空领土的国家，所有的国家都将被彻底压制在地球上。
到那个时候，华夏将成为唯一的强国，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威胁到它，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和民族有希望取代它。任何手段都失去了意义，没有什么方法能伤害到一个体量无比巨大的国家。
任何武器都是失去了作用，包括核武器在内，华夏的领土将遍布太阳系，而核武器只能毁灭地球生物，却无法伤害到华夏的根基，大不了放弃地球。再说了，华夏已经占据了太空，居高临下，在太空中使用武器就可以轻易的打击到任何一个角落，所以导弹能不能发射出去都难说，就别谈其他武器了。
所以，一定不能让华夏独自一个人去太空发展了，必须要遏制住它。同时我们也要进行我们自己的太空计划，我们也要去月球，不能让华夏人独自占据月球。
所以凡是有能力的航天国家都纷纷宣布了自己的太空计划，急不可耐的要加入这场太空竞赛中。当然，投入力度大小就不一样了，这一点跟国力和该国政府决心有关，有的国家实力不足，只能量力而行。有的咬紧牙关，发誓砸锅卖铁也要全力投入。有的野心勃勃，赌一赌国运，有的是硬着头皮跟着潮流混。
各种情况不一而足，其中米国是最纠结的，在世界上单论航天水平而言，它当之无愧的是第一强国，载入登月，火星探测，都是NASA的杰作。
虽然受限于经济情况，NASA已经快二十年没有大动作了，但是依靠雄厚的家底和过往让人仰望的成绩，依然是地球航天领域的NO1。然而从今年开始，整个局面急转直下，可以用血崩来形容。
不仅国际空间站没了，太空中的空间站仅剩下华夏的北落师门，眼看着唯一登月记录也要保持不下去了，NASA的负责人内心不是在滴血啊，而是在喷血。
但是他能怎么办啊，他也很绝望啊。NASA没钱啊，现在不是冷战时期，为了搞太空竞赛，NASA的经费是实报实销，国会那时候给钱眼都不眨一下，而现在抠门的一分钱都不想给。
国会老爷，你们睁开狗眼看看吧。华夏那巨大的空间站，还有那新型大推力火箭，还有规划中的月球基地。难道你们的良心就不会痛吗，还在等什么呢，赶紧给我们拨款啊！
NASA的呐喊国会没有听到，但是他们也看见了华夏在干什么，他们只是没钱，又没瞎。金钱欠费，但是智商余额还是有的，面对华夏在太空中进展神速，国会确实坐不住了。
米国国会用最短的时间内表决通过了《和平利用太空法案》，其通过速度之快简直可以入选世界吉尼斯纪录了。《和平利用太空法案》主要条款就是限制各国在太空部署在军事领域使用的航天器与航天设施，包括间谍卫星，禁止在太空中部署任何武器，否则一律视为米国的敌人。
当然这个法案有多大作用还不好说，主要是先找个借口，把其他人手脚捆住。然后米国想办法怎么能在太空竞赛中取得优势，之后这个法案就没什么用了。
当然米国总统这个时候已经发了十几个推特了，一方面痛骂国会误国，只会扯皮，一会又说国会这个法案完全是废纸，同时说华夏在开启太空军备竞赛，要和米国展开直接竞争，接着又骂自己的盟国，一个个都痴心妄想的染指月球，月球是米国的领土。
当然嘴炮之后马上就有新闻发言人来解释，说总统先生的发言并非是文中的意思，大家产生了一些误解，但是米国对月球确实有些一些权利主张，毕竟米国才是第一个登陆月球的国家。
同时数十个国家一起联名在联合国提出议案，要求联合国出台一个紧急法案，禁止某些国家进入月球，以保护小国在太空中的利益。
接着各个NGO组织就跳了出来，在欧洲各大城市爆发了示威活动，要求各国政府不得进入月球，以免破坏月球的生态环境。一个个义愤填膺，仿佛与各国政府有不共戴天之仇，口号也喊得极其响亮。
“人类破坏了地球，请放过月球。”
“救救月亮！”
“不要污染那一片净土。”
于此同时，国际上各大媒体也跟打了鸡血一样，或中立或反对，一个个都在明里暗里的指责某个国家过度膨胀，推动霸权主义，企图独占太空。
有一个媒体还故意将月亮P成血红色，放在网站的首页上，社交媒体和主持人的背景上，标题也取得耸人听闻——“月亮即将变成红色！”
这其中的寓意不言而喻，谁都看得出来，这些媒体是在说什么。
不光是国际上，就连国内上的社交平台上也是暗流涌动，一个个法律专家啊，作者啊，文化圈人士等等，无不痛心疾首的表示，西部人民在吃草，政府却好大喜功，耗费民脂民膏，搞大而无用的工程，完全是浪费我等纳税人的钱。
同时又指出华夏在教育投入数据在各国排名中如何落后，医疗是投入数据是如何的低，完全不顾数据的真实性与否，强行解读，一时间这国怎，定体问，我陷思的言论又出现了。
仿佛太空开发是如何的罪大恶极，误国误民，罄竹难书，民愤滔天，别的国家进行太空计划又是如何的高瞻远瞩，文明曙光，科技进步，素质体现，最后得出结论，华夏必输。
一时间网民看着这些人疯了一样的卖力表演都惊呆了，那**裸的双标言行简直无耻至极，简直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似乎这些人在急于完成任务一般，有些人发出的言论似乎复制粘贴一般的相同。
对面这些人的言论，见多识广的网民已经非常淡定了，甚至都没心思多看一眼，跟着去围观的人都是一副关爱智障一般的眼神，只有几个老实人在痛骂这些美粉汉奸。
这一波实在来的太突然了，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而华夏政府在面对这些事情上依然显得很淡定，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按部就班的执行着自己的既定目标。
在一片舆论的喧嚣中，夜幕逐渐降临，从西北广袤的戈壁滩上，到南海之滨的热带丛林，从西南的群山峻岭之间，到东海上茫茫大海上，一枚枚火箭矗立着，顶端的航天器内，一个个天军战士面色轻松，一边交谈着一边做着发射前的检查工作。
等到时间指向九点，南海边发射中心的火箭率先腾空而起，紧接着是东海，西南，西北，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四个发射场地将所有的火箭顺利送入太空之中。
在四个航天器内，共计二百人的庞大团队将在12个小时后与北落师门空间站汇合，他们将在那里进行为期半个月的适应性训练。
随后华夏将月球基地核心舱发射，直接送入到月球表面，而这批二百人也将会在之后时间内陆续转移到月球基地中。
太空竞赛的序幕终于拉开了一角，而在这个激烈的舞台上究竟有多少竞争者还不清楚，但是秦戎帅知道，这个舞台上最终主角只有一个，那就是华夏。
看着发射成功的消息传来，秦戎帅关闭了社交网络，拿起电话给星辰集团的CEO打了一个电话，“李雪，帮我通知一下，明天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星辰集团有一个重要决定要宣布。”
“对，把李大千也叫过来，明天他有很多事情要忙。”
第一百五十八章 时代变了（上）
对于秦戎帅要召开新闻发布会的这件事情上，李大千同学是拒绝的，因为每次秦戎帅的星辰集团都能制造出爆炸新闻，然后引出一大堆的麻烦事，他就要绞尽脑汁的摆平，每次他都累得要吐血了。
他这个人就喜欢做一个四处吃喝玩乐的咸鱼，不然早就自己去创业干一番事业了。当初看在同学死党的面子上接了这个活，没想到直接掉坑里了。
一般公司也没那么多破事需要出面公关，基本上也没什么公关部这种常设部门，有事都是临时上外面找公关公司。
而星辰集团成立初期就设立了一个公关部门，这是秦戎帅特意要求的，他知道随着业务发展，星辰集团一定会面临许多外界的关注。无论是被动的还是主动的事情，很多人一定不会想让星辰集团轻松，那么被质疑和批评一定会成为常态。
被摸黑甚至标签化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动不动就被人扣上大帽子进行嘲讽，这已经成了黑子们的一个惯用手段了。
面对这种情况，如果没有一个专业的公关团队负责及时处理的话，去找外面垃圾的公关，很可能会出现反效果。那样星辰集团就会面临极其被动的局面，被全网嘲讽、鄙视都算是比较轻的，大众的刻板印象一旦形成，基本上就纠正不过来了。
但凡出点什么问题就一个标签贴上来，被摁着头指责谩骂，你还不能还嘴，越说骂的越厉害，网民被带节奏带的很厉害，这个秦戎帅早就领教过了。
也不是看不起那些专业公关公司，但是公关翻车比比皆是，真正经典的公关案例凤毛麟角。所以专业的事情还是要靠专业人才来处理，危机一定要扼杀在摇篮里。所以秦戎帅早早就设立一个公关部，宁可白养着一群人。就是为了能让这些人在出现突发情况的第一时间介入，并且妥善处理。
秦戎帅本身就是个直性子，年轻气盛，口无遮拦，说话极其容易得罪人。他当初被老板开除，也是因为之前在工作中屡屡怼老板有关系。老板怀恨在心多时，后来终于找机会把秦戎帅扫地出门了。
现在他自己当了老板，没人再管着他，说起话来也是肆无忌惮，而且极容易上头。之前星辰集团几次舆论被带节奏，秦戎帅就恨不得自己亲自上阵和键盘侠对喷。
好在秦戎帅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容易说话得罪人，于是凡事不出头，面对公众的场合都是交给其他高管，自己则躲在厂房里安心当一个宅男。
这次新闻发布会秦戎帅自然也不会露面，而是交给星辰集团的ceo李雪来负责，李大千负责协助应对记者提问，还有事后网络上舆论导向的引导和观察。
拿到发布会发言提要，李雪当时就愣住了。秦戎帅这个老板其实很让人头疼的，他是公司的唯一股东，但是却完全不管事。日常的集团公司运作全都交给她来处理，但是却会时不时跳出来做一个的重大决策，也不和其他人商量一下，往往搞的高管们有些措手不及。但谁让秦戎帅是唯一的老板呢，高管们虽然有些怨言，也只能忍着。
这次新闻发布会的主要内容就是向外界宣布，星辰集团正式进军航天领域，日后将公司所有业务向航天相关的产业发展。而且这个战略很彻底，抛弃向互联网行业的纵深发展，抛弃不相干的业务。全面向太空靠拢，凡是跟太空能扯的上联系的领域，都要插一脚。
虽然之前秦戎帅就向高管们通过气，说要对公司进行重大战略调整。可谁也没想到，这个调整转弯太大，原先高管们以为只是在原有的业务基础上增加航天相关的业务，没想到是全面转向。这个动作太大，高管们一下就闪了腰，所有人都是懵逼的。
李雪自然是坐不住的，直接就奔着秦戎帅的工厂过来，想要面见老板，想当面说服一下秦戎帅，做事不能这么激进，毕竟一个大集团不是小作坊。
经过层层关卡检查，李雪终于又见到了自己这个宅了多时的老板了。秦戎帅穿着一件黑白色格子衬衫，下身穿着牛仔裤，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在工厂的大院里散步，只不过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几个保镖。
看见李雪出现，秦戎帅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说道：“来了啊。”
“老板，这个新闻发布会的内容提要我刚才看了看，我有些问题想和您商量一下。”李雪也不废话，拿出了一张发言稿直接说道。
“是关于集团的战略调整的事情吧。”秦戎帅自然知道这位大管家为什么来找他，微笑着回应，“这个事情我不是早就跟你们说过了吗，集团要做战略调整这个事不商量。”
李雪见秦戎帅这个态度，有些诧异，有些着急的劝说道：“老板，您是不是再考虑一下啊。关于将集团业务向航天领域重点发展这个决定我没意见，但是您还提到了要放弃其他业务，这个是不是不妥啊。”
“星辰集团起家的时候就是在技术上对同行业的公司有碾压优势，我们只需要扩大产能，积极市场推广就可以占领市场，同时向相关其他领域发展。碳纤维不光是航天和军方需求，民用市场的需求量更大。”
“我们的电池和芯片一直都是供不应求，现在已经能完全满足之前几个客户的需求，而且其他的客人不停的上门寻求购买，光是电动汽车厂商就有三家来找过我们，想要寻求新型电池的供货支持。”
秦戎帅摆了摆手，一点都不在意的说道：“现在看起来产能是足够了，可以向下扩散寻求进入民用市场了，但是以后你会发现这些产品的产能是远远不够的，而且是极度缺乏的。不要在意那些客户和订单，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订单需求会源源不断的到来，多到你看了都会吐的程度，钱是赚不完的，我们的眼光要放长远一些。”
李雪听见这话迟疑了一下，她试探的问道：“老板，您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内幕消息啊。”
秦戎帅听见这话笑了笑，反问道：“什么内幕消息？”
李雪叹了口气，“老板，您一直都是航天部门和军方的重要供货商，自然是有很多关系和渠道的。最近国家启动了登月计划，咱们这次战略调整是不是跟这件事有关啊。”
秦戎帅不置可否，什么话也不说，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这件事在外人看来还有些雾里看花，了解内情的人必然会将两件事联系到一起，李雪作为星辰集团的ceo，自然是知道很多事情。
国家刚宣布登月计划，这边公司就要跟着进行全面战略调整，不用细想也明白。华夏想要对太空领域进行重点发展，相应的政策和资金肯定随后就要倾斜调整过来，顺应这波浪潮，肯定会有很多人跟上，试图趁势而起，大展一番身手。
但是李雪很费解的是，秦戎帅不仅要跟上这波，还非常的决绝，连其他业务也甩开不要了。要知道星辰集团虽然是靠供应原材料和制造业起家的，但是星辰集团还有一个小星星科技公司，在互联网人工智能领域可谓是独步天下，说是全球最强的，阿法狗也是不敢有异议的。
本来这是一个巨大的优势，之前在科技界各种各样的说法，但是有一个共识，下一轮的工业革命是靠人工智能、新能源等前沿技术引领的。
各大科技公司在人工智能领域纷纷投入了巨资，耕耘了多年，试图在下一个工业革命中分一杯羹，或者占领先机抢到一块大蛋糕。
作为雄心勃勃的星辰集团高管们自然也不会放弃这个方向，尤其是在己方占据了巨大优势的时候。星辰集团在秦戎帅撒手不管的时候，高管们制定了一整套完整严密的发展计划。
准备通过人工智能，向互联网和机器人领域延伸，准备在自动导航驾驶，自动化工业流水线，无人机等业务上拓展。
眼看着钱景光明的时候，自己的老板突然跳出来，一刀就把这个计划给砍掉了，你让那些自诩为商界精英们怎么想。第一想法肯定是老板脑子进水了，第二想法肯定是要劝阻，并准备要说服老板，他们早就想好了一大堆说辞，深远蓝图，伟大前景，广阔市场，巨额利润等等。
但是李雪是太了解自己老板了，这些高管们就是舌灿莲花，说破天也说不动老板。所以自己亲自跑过来试探老板口风，看看能不能和老板讲讲道理。
秦戎帅那执拗的性子哪是李雪三言两语劝得了的，他直接摆了摆手，“他们做的那些商业企划我都知道，眼光不错，但是已经不适合星辰集团了。”
李雪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时代变了。”秦戎帅感叹了一声，“我以为你看出来了，你在公司这么长时间，你就没发现些什么吗？”
“人类被束缚在地面太久了，所以很难站在高处去想。我在星辰集团成立的时候就说过一句话，你还记得吗？”
李雪当然记得，那时候秦戎帅特别中二特别热血的大声向世人宣布，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但是星辰大海看起来那么遥远，以为那只是科幻和梦想，没人去想过当星辰大海的时代真到来会怎么样。
“星辰大海的时代已经来了。”秦戎帅抬头向上看去，伸出手指着天空，“地上的东西已经没有意义，我们的未来市场在那里，那是一片无限广阔的金矿。”
第一百五十九章 时代变了（中）
李雪听完秦戎帅的话之后，自然是明白了老板的意思，他的决定已是不容更改的了。
无垠的太空确实一片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矿，但是想进入这片金矿门槛可是相当的高，这可比其他行业都要难，像之前靠创意和资本就能横冲直撞的时代结束了。
技术门槛高，相关专业领域人才匮乏，这就让其他想进入这个行业的竞争者不得不三思后行。不过再怎么思考绝大部分也是没辙，这东西不是你拍脑袋砸钱就能解决的。
秦戎帅不一样，他一开始就扎根在航天领域，从基础材料，到加工零部件，再到核心配件制造，最后是航天成品研制，航天工业上下游环节他都有参与。
在加上与航天系统的深度合作关系，可以得到大量的人才和技术支持，这才是秦戎帅依仗的底气和资本。他的双眼一直都是盯着太空，对地面上的东西都不感兴趣。
至于说依靠民间来抽取资金，进入民用领域，依靠技术优势，研发新产品，大举开拓市场，碾压摧毁竞争对手，独霸某个行业，获取大量利润。
想法确实很好，但是就目前情况来说是行不通的。不是不为，而是不能。无他，时间不够了，组建研发团队，调研市场，研发新产品，生产、销售等一系列环节，最快也要大半年，那么获取的利润会有多少呢。
这东西不是一张嘴，就能赚多少，其他人乖乖送上钱来的问题。有没有那么大的市场容量，回款周期是多长。
其中最主要的一个问题，如果要快速击败对手就意味着一个行业会被冲垮，赚的钱少不顶用，赚的多了基本把同行业其他人逼死了。
这个问题有很多人跟秦戎帅反复说过，切勿操之过急，因为他就如同洪荒巨兽一般，一个不小心造成的踩踏就是一片哀鸿。如果任由秦戎帅去瞎搞，那么政府就先不用考虑外星人来不来的问题，先解决经济民生和就业问题吧。
秦戎帅一直都比较小心这个问题，虽然他也有些不耐烦，觉得有些束手束脚，但是也能理解这个情况。所以他一直以来都是依靠输血模式，即利用先进技术和高端材料和制造工业来换取政府资金，在压低航天领域的整体成本的同时也会将获取大量资金投入进来。政府不怕秦戎帅赚钱，而是怕他不赚政府的钱，这叫利益捆绑。这是一种互相依存，共生的关系，也是一种立场和态度的问题。
秦戎帅和李雪交代了几句，又着重叮嘱了一些问题，以李雪的能力处理这些问题自然是轻松自如。更何况公司本身业务一直都是维持在最初秦戎帅创立的范围内，其他业务还没有展开，想收回来还是比较容易的，不过公司几个部门的人就有些头大了。
秦戎帅一开始创立公司的时候，大部分都是空壳子，之后依靠招聘填补了起来一个基础架子。后来改制为集团的时候，下属设立的公司架构也都还不健全，基本上都还是集团总部在代为管理。
只有几个单独重点公司是有完善的管理组织的，例如小星星科技公司，神工制造和星辰航天这三个部门。
小星星科技公司是秦戎帅最早设立的分公司之一，之前挂靠在神工制造上。由于互联网业务发展迅速，所以姜峰优先把公司给扩充起来，各部门齐全，有了一个正规公司的样子。
而神工制造单看不起眼，其实是星辰集团内部业务上的巨无霸，负责高端材料、精度零件等工业相关的制造，也一直是集团公司最主要的盈利来源。
但是神工制造也比较特殊，只有独立的业务部、财务部和行政部，其他的都是由集团公司来直接负责，而下属采购、生产、质检等部门都归属星辰集团负责，这些部门日常运转都是由对应合作的央企来代管，神工制造平常最主要作用是收账和对账。
对于这种情况星辰集团的高管层颇有微词，因为他们除了按时收到神工制造上缴的利润以外，什么都干不了。既不知道下面工厂生产计划是什么，也不知道采购原材料和销售渠道是什么，就连扩大产能，设立分厂这么大的事情，都是只得到了一个通知而已。
集团公司最赚钱的业务他们摸不到，其他的部门要么是空壳子要么是光烧钱的部门，星辰集团的高管们日常只能管理到各个部门的职员们。时间长了这些高管都有了错觉，仿佛自己是一个每天扮演大公司高管的工具人，看起来无比高大上，其实实际职权很小。
能混到高管的都是人精，跑到星辰集团来就是看中了公司的前景，只是实际情况并不如人意，所以这些高管们才天天上蹿下跳，四处跑市场谈业务，看看能不能在集团公司业务一片空白情况下打拼出一块江山来。只不过这些高管刚整出点眉目来，就被秦戎帅一盆冷水给浇灭了。
当然秦戎帅也不是打击这些人积极性，他招这些人来也不是养着吃白饭的，只是暂时还没有给他们合适的发挥机会。不过之后嘛，这些闲得发慌的高管可就有的忙了。
李雪得了秦戎帅的命令，一脸惆怅的回去布置任务。她是星辰集团的ceo，发布会自然是她来主持了，不过稿子是秦戎帅写的，她就是个念稿子的。
当星辰集团的高管们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出现在发布会上的时候，记者们都发现了气氛有些不对劲，暗地里互相交头接耳打听，看看有没有人知道什么内幕，为啥开个发布会这些高管表情都很沉重。
莫非是星辰集团出了什么问题？还是星辰集团老板出事了？
一时间记者们纷纷兴奋了起来，这可是大新闻啊，脑子里瞬间就冒出了茫茫多的新闻标题。
“震惊！星辰集团发布会生巨变！”
“星辰集团老板久未露面，恐有不测！”
“集团高管心情为何如此沉重，星辰老板竟然做出这种事，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沦丧……”
……
幸好秦戎帅没有读心术，不然他非得亲自跑到会场掐死这帮记者，这帮人是唯恐天下不乱啊，没有新闻也要制造新闻。
然而这些记者望眼欲穿的等着李雪说出什么劲爆的内容，可是听完李雪念的稿子内容，大家全都面面相觑起来。
就这？
业务转型你开个鸡儿的发布会啊，你们是不是闲的慌，来找我们博关注度了？
我们要的是大新闻，不是你公司转不转型，转型跟我们有蛋关系，我们要的是爆点，比如你们老板是不是被抓了，你们公司是不是要解散啊，实在不行来点桃色花边八卦也行啊。
就全场记者的反应来看，很少有人对星辰集团发布消息感兴趣，连之后记者提问也变得没滋没味，只有几个记者懒洋洋很敷衍的提了几个问题，还都是李大千事先准备好的托。
看来李大千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不准备几个托到时候冷场了岂不是很尴尬。不过李雪觉得没人提问也不会比眼下这个局面更尴尬了，记者们都一个个很不耐烦了。
于是李雪叹了口气，又抛出了另外一个消息，星辰集团将与华夏航天系统合作，共同进行月球开发，同时承包了月球计划大部分运输项目，之后会根据需要进行更积极深入的合作。
这下记者们才精神振奋起来，纷纷举手提问，问了一些太空计划相关的问题，比如涉及的金额，业务范围，星辰集团如何获得项目的内幕之类的。
总得来说，这次新闻发布会开的只能说勉强合格，压根就没出现秦戎帅想象中惊爆众人眼球的效果。
第二天新闻媒体上只是用很短篇幅提了几句，在社交媒体上更是连个水花都没有溅起来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秦戎帅有些懵逼了，这跟我设想的不太一样啊，热搜呢？关注度呢？怎么都没有啊？
打开热搜榜不是这个恋爱就是那个分手，就连莫名其妙出席个活动都有热度，气的秦戎帅想直接买热搜空降了。
还没等秦戎帅行动的时候，国外一则消息突然引爆了互联网，让星辰集团发布会也一下被人翻了出来。
“太空探索技术公司宣布开启月球殖民计划，将携手nasa重返月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