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房车里的夏晓
在行驶过了几处废弃的工厂后，夏晓将车开进了有着几个闲人闲逛在门口附近的一处工厂里，那几个闲人自然不是闲人，而是夏晓派来看守和放哨的人，秦箐还是知道和能够看出这一点的。
周楚应该就在这里了，但他在这里做什么？
秦箐想着，车子却停了下来，她抬起头，发现在不远处的一处仓库，那里的门是半开的，在里面似乎能够隐约看到有什么庞大的事物。
“我下去了？”夏晓把车停了下来，然后询问着秦箐。
“嗯。”秦箐点头，她当然知道夏晓是在问她，要不要一起下去。
“别太勉强，真的。”夏晓说，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说，“可以和有空的话，找个武术馆学点东西吧，还有射击，不，射击我可以让人来教你。”
嗯？为什么？秦箐刚想要问，却看到夏晓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如果真的决定了要走进他现在的世界的话。”
然后夏晓就下了车，没有再和她说什么。
看着夏晓朝着那间仓库走去的身影，秦箐的脑海里却是在回响着夏晓刚才说的话，可以的话，让自己去学一些防身术？还是格斗？还有说要教自己射击，这些和周楚现在做的事情，或者说他的世界有关？
想起了周楚的神秘，又想到了门口看似闲人，实际上却是夏晓的人的哨卫，以及夏晓的话。秦箐觉得，似乎周楚现在的那个世界，正在隐约的朝自己打开，但那却是一个和现在她所熟悉的，所知道的生活所不同的世界，或者说，和她所在的世界截然不同的，另外的一个世界。
如果要走进这样的世界，那就必须放弃现在自己的生活，放弃自己的世界。不知道为什么。秦箐想到了光，如果说现在自己的生活，或者说她所熟悉的生活与世界，是光存在的世界的话。那么周楚的世界。那隐约呈现的一切。看起来却是黑色的，是阴暗的，在这光与暗之间。在她的脚下的，是一座桥梁，只要她想，她就能够走过去，就能够走进周楚，或者说，周楚与夏晓，还有一些其它人的世界，但那同样意味着，她要和现在，和所熟悉的一切告别。
她想吗？她做好准备了吗？
秦箐抬起头，此时夏晓的身影，已经没入了仓库，夏晓能，她能吗？她不知道，至少现在，秦箐的眼里，还带着迷惘，以及一丝彷徨。
“怎么回来了？”
夏晓拉开房车，登上车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她也知道，如果没有要紧的事情，周楚是不会轻易返回的，所以这个时候开门见山是最好和最适合的态度。
“朗基努斯之枪，你了解多少？”周楚坐在简易的电脑桌旁，转过身来看着她，夏晓能够看到，给他准备的笔记本电脑是开着的。
“怎么忽然对那把枪感兴趣了？”夏晓先是问了一句，然后摇了摇头，“对于朗基努斯之枪，我了解得不多，你知道，在大多数时候，这些会被归类为不需要注意和集中太多精力的信息内容的，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在一天就把所有能够找到的资料都搜集完。”
“嗯。”周楚点点头，“可以的话，我想要确定真正的朗基努斯之枪现在在什么地方，如果要找到和潜入，有没有困难，需要多大的费用和代价。”
“我想你肯定不是为了收藏。”夏晓看着周楚。
“嗯，我要毁了它。”
“理由？”
周楚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动着转椅，转了过来，面对着夏晓，示意她把车门拉上后，才对她说。
“所有的世界，都只是一个碎片。”周楚看着夏晓，“你相信这句话吗？”
“所有的世界……都是一个碎片？”夏晓先是一怔，然后就隐约觉得似乎这句话有些什么，很快就沉思了起来，片刻之后，才长出了一口气。
“这肯定不是你想出来了，虽然我对于你对事物的分析与逻辑能力一直都很信任，但恰恰因为是这样，所以这样疯狂，却又很有可能是真实的事实的想法，一定不是你想出来的。”
“另外一个觉醒者。”周楚说，“在一个世界里待了三年的觉醒者。”
周楚花了十几分钟时间，把他和拉尔蜜遇见的过程，以及关于这个学究狂的女人的疯狂想法，都详细而有条理的阐述了一遍后，两人就关于“所有的世界，都只是一个碎片”这样的一个可能性展开了讨论。
许久之后，夏晓才长吐了一口气。
“我没有办法否认，甚至不得不承认，在所有我曾经去过的梦魇空间的世界里，那些与现实，或是与其它世界大同小异，甚至在最核心的本质与关键点上，其实是相似，甚至相同，一致的特性，确实是证明所有的世界，都不过是一个最初的，庞大的世界分崩离析之后，不同的世界的碎片的说法。”
在夏晓最终也同意和倾向于拉尔蜜那疯狂的推论是可能后，整个房车里，已经是烟雾弥漫——全是夏晓抽的，周楚因为本源病毒的生物细胞分析结论，以及没有了感性与情绪这种东西后，早已经和香烟这样的不良嗜好告别。
在看到夏晓最终同意拉尔蜜的说法是很有可能后，周楚将车窗拉开，让新鲜的空气进入车里，虽然在这附近并没有什么被偷听的可能，但周楚还是谨慎的将车窗关上了——车窗是隔音的，至少隔音性能应该很良好，至少在材质上，周楚在刚才摸上去时，就能够感觉出不同。
“嗯，你和我说这个的意思，就是希望我也参加？”
“以我一个人目前的力量，自然是做不到的，所以当然要告诉你，并且希望你能够帮助我，高明那边，我也打了通知，如果我们都同意这个女人的说法是真实的，那么要做的事情，所需要准备的，以及需要的资源，都是需要更多和庞大的，我一个人没办法去完成。”
在周楚说完这番话之后，夏晓却难得的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只是有些失神的看着周楚，没有说话，也没有回答，只是就这样，看着他。
“怎么了？”周楚有些不明所以。
“没怎么。”夏晓发出了一声感叹，“只是，印象中，这好像是你第一次正式的说，你需要我的帮助，需要我的力量，以及有些事情是你一个人没有办法完成的，这样的话，我也是第一次听见。”
“这很正常不是吗？当你没有办法做到，和需要朋友与同伴帮忙时，就会寻求帮助和帮忙。”周楚这样回答着。
“是很正常。”夏晓有些无奈的笑了，“我忘记了你没有心这东西了，好吧，现在说也不会打击和伤到你，我就直说了，感情中有种东西叫做自尊的存在，怎么说呢，你恰恰是在某些方面有着自己的坚持和自尊的家伙，所以，你以前确实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大概其实在需要朋友帮忙时，你也不会去拜托的。”
周楚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夏晓的话，而是低着头，然后回想了一下，似乎自己真的很少有找人帮忙，或者求助的经历，而这似乎也真的也是自己第一次用说出口的话来拜托夏晓帮忙，不算自己没有心之后，对于夏晓是用陈述的语气的那几次，就算是之前……
记忆中大概只有那么一句“我不需要你的帮忙，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的拒绝。
“嗯。”周楚抬起了头，“你说的对，似乎我以前真的没有这样过，但我想的是另外的问题，当一个人遇上困难时，是一个人独自承担与面对，不让其它人担心和牵涉其中，这样的做法好一点，还是当一个人遇上困难，在无法承担和面对时，会寻求其它人的帮助，却会把其它人卷入困难中，这样的做法更好？似乎在现在的社会下，无论那种做法，都有支持和反对者。”
“又来了。”夏晓翻了一个白眼，“你没有心和感情之后，思考的每一个问题，都是这种让人无法回答，几乎就是哲学和人生态度的问题，我根本没有办法给你答案……”
在说完这样的一段话后，夏晓又伸出一根手指，柔柔的按在了周楚的唇上，制止了周楚想要说话的念头。
“不要说话，我懒得和你讨论，也不想说你这样的改变是好是坏，总之，一句话，要不要我帮忙？”
在夏晓的手离开后，周楚才点点头。
“当然。”
“那就行了。”夏晓微笑了起来，示意着周楚站起来，然后坐在了周楚刚才的位置上，“先让我们看看，现在能够做些什么。”
说完这句话之后，夏晓就在键盘上操作起来，周楚只看到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以及旁边的简便打印机里吐出一张又一张的打印资料，期间夏晓还去打了几个电话。
最后一切都做完时，夏晓就拿着一沓资料交给了周楚。
“这是我能够了解到的，最真实和接近可能的情况，还有能够调动的资源，人手，你看完了之后，有了计划后，再和我说。”(未完待续。。)
ps： 终于三百章了啊……无意义的感叹一句，另外多谢一路支持和走到这里的各位。真的谢谢。
301.艾达·王的到来
周楚接过了资料，看到第一部分，是关于朗基努斯之枪最有可能的下落的分析，大概翻阅了一下，上面说朗基努斯之枪，真实的朗基努斯之枪，最有可能的下落，是在梵蒂冈、英国伦敦的博物馆，以及美国华盛顿特区的秘密仓库里。而无论这三个部分，有可能是哪个部分，都不是周楚现在立即能够去到和进入的，所以他很快略掉了这一部分。
第二部分，则是详细说明了目前夏晓能够在国外所动用的资源与人手，黑色骑士团散布在各地的成员，在这一部分里，周楚发现，夏晓能够提供给自己动用的资源和人手，还真是不少，当然，黑色骑士团的这一部分，似乎有些少，但他并不是黑色骑士团的人，这么庞大的一个团体，自然不会全部都能够给自己所用，并且觉醒者的使用，也必须有所限制。
第三部分，则是在进行这一计划时，有可能遇到的阻力，国际刑警与各地警方就不说了，以及名义上，或者实际上持有这把枪的财团，以及背后的势力的私人武力，并且这份资料后面，夏晓还备注上了：在防御力量上，或许可能出现觉醒者。
这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事实上，寂静岭里，周楚不就是遇见了一个fbi的美国刑警，休斯吗？所以，恰恰相反，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这样对比下来，就算有着夏晓的资源与人力提供，如果真的对上了。周楚这边的实力对比，也只是一只猎豹对上一只霸王龙的对比。
在全部粗略的扫描完资料后，周楚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他放下了资料，“需要的时候，我会和你说的。”
“你还有其它的底牌？”夏晓笑着看着周楚。
“嗯，也不能算是底牌。”周楚的脑海里，回想着几个名字，“我不确定，但如果有机会，他们会起到很大的作用。”
“虽然很想这所有的过程。都只有我一个人出力就好了。”夏晓这样说着。露出了一个有些和她现在性格不太相符的，俏皮的笑，然后伸了一个懒腰。
“不过我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好吧。接下来你要做什么？需要的时候。给我一个电话。”
在得到周楚的答复后。夏晓就离开了房车，只是在回到车后，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去。而是把车开过了一边，在周楚那辆豪华之星的房车缓缓的驶出这废弃的厂房后，夏晓转头对正在出神的看着那辆房车的秦箐。
“有没有兴趣出国？”
“出国？”秦箐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和周楚有关？”
“算是吧，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去，但早做准备比较好，签证什么的，还有那边的人员交接，可以的话，我打算让你负责这一次，不过，还是要先问问你的意愿。”
秦箐又看了一眼前方，那里早已经没有了房车的身影，但她还是回答了夏晓的问题。
“需要准备什么？”
“嗯，除了熟悉我要交给你的人手和资源的资料之外……”夏晓歪着头想了一下，“大概你还需要去稍微了解一下考古学和宗教学，神学，基督方面的，你就把这一次出国，是一次考古和了解深入宗教体系与团体，并且领略一下异国风情的经历吧，说不定会像神鬼传奇，或者加勒比海盗那样有趣。”
夏晓话里有暗示，似乎是要自己做好什么准备，但是……自己应该能够做好准备的，秦箐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回答夏晓。
“那谁会是杰克.斯派洛船长？周楚？他可不像，性格也不是。”
“这倒也是。”
两个女人都笑了起来。
……
周楚并不知道两个女人现在已经在开始拿他和电影里的角色与明星做比较，他只是开着车，将车子开到了天下之武武术馆的门前，然后正准备掏出手机来，给谢振飞打个电话，却看到谢振飞也正在这个时候，抱着一个箱子，走了出来。
于是周楚摇下了车窗，朝谢振飞挥了挥手。
谢振飞才出门，就被眼前那一辆超大的豪华之星所吸引，才刚刚猜测，这究竟是那位富豪的私家车，还是哪位明星的保姆车时，豪华之星的车窗却摇了下来，周楚的脸出现在那里，还朝自己招了招手。
我x，尽管已经有心理准备，周楚现在混得不但有些诡异，也是混得风生水起，但这一辆豪华之星，也差不多顶得上一辆超跑的价格了吧。
晃了晃脑袋，谢振飞走了过去。
“上来。”周楚朝他点点头，拉开了副驾驶室的车门。
谢振飞知道周楚是有事要和自己说，也不推托，抱着箱子就坐了上去。
“真宽敞。”
这是谢振飞坐上豪华之星后的第一句话，确实宽敞，至少他还抱着一个大纸箱，却没有觉得拥挤。
“这皮还是真皮的。”周楚回答了一句，“只是不知道什么动物皮的。”
谢振飞咧嘴笑了一下，伸出手去摸了一下，然后又挪动着屁股磨蹭了一下。
“应该是犀牛皮？”
“你怎么知道？”这下到周楚有些意外了。
“师傅交过我一些猎人的东西，没记全。”谢振飞有些不好意思，“从质地上看，应该是犀牛一类的，粗糙，但又耐磨，还很光滑，却没有腻感。”
“好吧，猎人。”周楚笑了笑，“我以为这职业在中国已经可以被列为频危职业和快要绝迹了。”
“差不多吧。”谢振飞感叹着，“以前老家那一片，还经常能够看到野猪，猴子之类的野兽，我爷爷那一辈还听说过，那里有华南虎出没的痕迹，现在？现在能够看到一只果子狸，就算是野味和野生动物了。”
周楚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社会与文明高速发展，当前社会现状与经济状况，导致的环境恶化与野生动植物生存空间减少，并且没有得到太多有效保护等这些问题，实在不是现在的他们讨论就能够解决的。
所以周楚开门见山：“准备一下，和我出国吧？”
和夏晓的询问并不一样，周楚的询问，却是带了有些明确的意愿——如果你没有什么要紧事，就该收拾一下，和我出国了，有事可以，没事就和我去吧，这样的态度。
“出国？”谢振飞愣了一下，然后点头，“我收拾一下，不过，我英语不太好，你知道的。”
“可能不是说英语的国家，不过会有翻译的，别单独行动就行。”
不说英语？谢振飞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于他来说，一说到出国，想到的，都是英语系的国家，美国，澳大利亚，英国，顶多在提示了之后，会想到一个法国。
至于周楚要带他去做什么？关于这一点，谢振飞早已经想通了，就像是自己师傅说的，如果自己选择了跟随周楚，那么对于他的要求，就应该信任他，不是信任他的决定正确与否，而是信任他这个人。
不过他还是按捺不住好奇，询问了一句。
“去做什么？”
周楚歪着头想了一下，然后回答：“抢劫文物……不对，应该是毁灭文物。”
他的话让谢振飞愣了一下，干笑了一下：“不会是真的吧？”
“真的。”
谢振飞沉默了一下，然后很认真的看着周楚。
“理由呢？”
“如果理由是为了钱，或者为了利益，你大概就不会去了吧。”周楚看着谢振飞，“我知道你的性格，但……不是，非要一个能够解释的理由，为了世界的和平与安定，预防未知的危险，这样的理由听起来似乎很荒谬，但是真的。”
谢振飞的嘴角抽了抽，有想要笑的冲动，周楚的话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几乎每个人都看过的宠物小精灵里，反派角色火箭队的口号——“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为了守护世界的和平，贯彻爱与真实的邪恶！”
“想到什么了？”周楚很敏锐的发现了谢振飞的笑意，“想笑就笑吧。”
于是谢振飞就笑出声来，然后把他笑的原因告诉了周楚。
“爱与真实的邪恶啊……”
周楚没有笑，而是很认真的思考了这句话，“要那么说，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总之你做好准备，走的时候我会联系你的。”
一天后，一架从上海到南城的飞机，在早晨的时分，落在了南城机场，一个有着混血儿特征，高挑而有着冷感美的女人，拎着一个包走下了起落架，而在她身后，跟着一个拿着两个旅行包，背后还背着一个的男人——并不是众人想象中的鲜花插在牛粪上的那种猥琐男人，相反的，这个男人足够英俊，也有着足够的气质，但此刻却像是一个忠实的护花使者一般，朝着向女人行注目礼的男人们，左瞪右盯着。
“真是……没见过美女吗？内陆城市。”潘明嘀咕了一句。
“可不能这么说。”艾达一边环顾着机场，一边说道，“说起来，在视线不算太多，也不带着太多猥琐和占有欲的情况下，其实女人是很享受这样的注视的，而且我那位……可是很讨厌地域歧视的。”(未完待续。。)
302.赵宁的拒绝
“啊！我没有那个意思。”潘明连忙替自己解释着，“我只是，好吧，我什么都没说。”
他当然不能把对于那么多男人注视着艾达，自己有些吃醋和生气，这样的想法说出来，他也没有资格，说出来的话，自己大概就要卷铺盖飞回上海了。
于是他换了一个话题：“接下来我们去哪？”
“找一家酒店住下来吧。”
艾达.王如是说。
而此时，在日本的东京，新宿的一家酒店里，一个看上去温柔而恬静的年轻女人，正从充满蒸汽的浴室里走出，轻柔的吹干了自己的头发后，又温柔的将有些凌乱的酒店套房客厅收拾好，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看了一眼仍然一片狼藉的房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原木先生吗？对，我是川岛芳子，如您所愿，我已经拿到了三木财团负责人同意转让那家重工业集团股份的同意书，对，同意书上有他的签名，公章和私章也都盖上了……”
“那里的话，原木先生，这只是举手之劳，那么就请按照约定好的，把酬金转到我帐户上吧……”
“什么方式？当然是女人的方式……”女人温柔的笑着，语气有些过于温和而显得有些弱势，“我们女人能够用的，除了百依百顺想尽办法讨好他，还能够有什么办法，您说是吗？”
“我是不洁之身呢。”声音有些委屈。却仍然带着不敢忤逆的味道，“所以原木先生应该不会想要我这样的女人的……嗯？……酬金加多百分之五十？这……好吧，太感谢您了，嗯……北海道，好，我记下了，我会尽快赶过去的……原木先生能够青睐我，实在是感激不尽，您也知道，我能够给您的。并不是那么多……”
充满无奈和应承。不情不愿的通话完毕后，川岛芳子站了起来，走到房间面前，看着里面东倒西歪的几具赤/裸的身躯。厌恶的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又自言自语起来。
“第三个了吧？这样看来。上川泛美，这个名字也不能用了，真是可惜呢。多百分之五十，五千万日元，就想要我的身子，有些便宜了呢……算了，反正也不是真拿得到。”
“说起来……如果是那个男人的话，会不会出价？不会的吧？”
一边等待着转账，一边自言自语的川岛芳子，和寂静岭周楚所看到的芳子，有些并不太一样，眼前现实里的芳子，虽然同样是二十二、三的年轻年龄，但身材却是要更为高挑一些，眉目之间，虽然依旧是温婉青秀的模样，可也掩饰不住那似乎天然而成的媚态，如果说寂静岭的川岛芳子，是清纯而温柔的邻家妹妹的感觉，那么眼前的川岛芳子，更像是端庄大气，却仍然带着些许媚态与女人味的年轻女性。
当然，那种温柔的感觉，倒是如出一辙，如果没有那些自言自语的话，现在的川岛芳子，看起来就像是等待着丈夫宿醉清醒，再煮好热气腾腾的美味早餐，然后双手奉上的合格妻子。
房间里的人仍然熟睡不醒，在半小时后，芳子的手机，传来了滴的一声短信提示声。
终于转了吗？芳子拿起了手机，却发现没有任何提示。
芳子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已经把腕表设定成接收到信息，会通过无线传输，在手机上先发出短信提示音的设定。
只是这样的时候，会是谁？
陌生的通讯号码，陌生的信息，显示是来自寂静岭时，所使用的外界通讯号码中，曾经联系到的一个。
而芳子看到内容之后，表情却有了些许变化，有些意外，也有些讶然。
【我是周楚，如果你现在在现实里，请回复我一个可以联系的号码。】
那个男人啊。
有些意外呢。
芳子沉吟了一下，然后把自己真正的觉醒者终端通讯号码发了过去，并且添加了刚才的那个号码。觉醒者终端，除非是向对方透露了自己真正的个人终端号码，否则觉醒者自身可以设定无数个不重复与不相同的号码，在一个世界里使用，并且在另外一个世界，甚至在过了某个期限之后，这个号码只能接收信息，却无法进行任何有效的及时通讯与对话，以及定位。
所以芳子在添加了周楚的那个号码之后，就立即对这个号码进行了定位，然后她的个人终端——一条精美而小巧的项链，就朝前投射出所定位到的位置。
中国，南城。
可以进行定位，并且是在中国，这个男人，果然是用真实的号码，芳子温柔的笑了笑，果然还是和寂静岭里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呢，就算是没有了心，某些性格果然不是轻易就能够被更改的，这也是芳子告诉周楚，自己的真实号码的原因。
她不需要担心被欺骗，因为对方不会欺骗，真实到有些过分。
想了想，芳子取下了项链，然后按动了一个开关，在弹射出来的虚拟触感画面上选择了一下后，一阵闪光，那精美而小巧的项链，就变成了一个银白色的蓝牙耳机，接着芳子就将它戴了起来。
她知道周楚等会会联系她。
果然在片刻之后，意识里就传来了终端请求通讯提示的声音。
“周楚桑？”芳子先是试探的问了一句，然后又微笑着说，“好久不见。”
“就算是现在，我们也没有见。”蓝牙耳机里传来了周楚的声音，但芳子直到现在，都没有办法确定，通讯终端的声音，是真的声音传递，还是在自己的意识与脑海里，模拟出声音的感觉。
在停顿了一下后，那边又说：“原本我还担心，没有了梦魇世界的语言自我转换，我大概只能用半生不熟的英语来和你交谈，对于日语我可是一窍不通，但是现在，就不需要这样的担心了。”
毫无疑问，周楚这样说，自然是在那边使用的是汉语，而刚才芳子所打招呼的，也是用着自己的母语，日语，但通过终端的传输，传到对方的耳边，已经被转换成了对方所能够听懂的语言。
所以芳子也是笑着打趣：“一开始我也有这样的担心，看来周楚桑也不能免俗，不过你的话还真是幽默，一点也不像是没有了感情和心的状态。”
那头明显沉默了一下，然后声音才再度响起。
“可我的描述，只是陈述内心的真实想法，没有任何所谓幽默和风趣的成份。”
“那就是周楚桑或许你真实的内心其实是幽默风趣的，又或者像是我们国家动漫里所说的台词那样，当所有人都说着假话，把谎言和玩笑当成真话，那么真话听起来反而更像是谎言和玩笑。”
“或许吧。”
“不是或许，至少我们国家，看上去就是这样的喔，周楚桑。”芳子笑着说，看了一眼房间，又问，“不知道周楚桑联系我，是为了什么，想要过来拜访一下我吗？”
“不是。”那边这一次倒是言简意赅，“我有些事情，现实里，可能要拜托你。”
“什么事呢？”
“我还没想好要不要说。”那头这样回答，丝毫没有顾忌到芳子的情绪，“目前对于你的判断，仍然处于危险与可以信任之间，或者说直接就是危险人物也没关系，只是觉得在这件事情上，或许你会赞同和帮助我，至少不会对我下黑手。”
“啊呀，这样说的话，我可是会很伤心的。”尽管周楚看不到，但芳子在压低声音，用委屈的声线说出这样的话时，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泫然若泣。
“你那样说，我也没有什么感觉。”那边倒是很平静，“只是和你打个招呼，如果我决定了，随时联系你。”
“好吧，真是不会体贴人，周楚桑小心以后没有女孩愿意做你的妻子噢。”
芳子笑呵呵的结束了通话，然后伸了一个懒腰。
“能找到我，大概会是很有趣的事情吧。”
但和芳子答应下来所不同，另外一个周楚联系上的人，却是拒绝了他。
并且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看起来关系和周楚最为密切和要好的赵宁。
当周楚用赵宁留下的号码联系上她时，电话那头却是沉默了半天后，才说。
“抱歉，这一次大概我没有办法帮你了，如果在梦魇世界里，有什么需要的话，你还是可以随时呼叫我，随叫随到……真的！”
对于赵宁的拒绝，周楚并没有想太多，自然也不会有什么这样的忙都不帮，对你的信任和好感就下降和太失望了这样的想法，所以也只是回答。
“嗯，好。”
但似乎这样平静而冷淡的回答，让赵宁那边产生了什么误会，那边的语气有些激动起来。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混蛋周楚！我只需要再多一个月时间！一个月时间就好，到时候就算是现实里，什么事情都没问题！”
似乎是被误会了。(未完待续。。)
303.关于世界融合的猜想
周楚沉默了一下，在脑子里回想安慰和宽慰人时候的状态，然后试着用更温和的语气回答。
“不，赵宁，我不是那个意思，真的没关系……”
在强行压低自己的语气和语调，又说了半天之后，赵宁才算是情绪平静了下来，又询问了一下周楚最近在做什么，才挂掉了电话。
但周楚还是从赵宁激动的那一句话里，感觉出了什么异常，但自己却又没有办法说得上来，于是在考虑了一下后，还是把电话打给了夏晓。
“哈~原来你说的可能，但不确定的助力，是说觉醒者啊，怎么说呢，虽然我很少信任别人，但是我还是相信你的人格魅力的。”
夏晓在那边笑了好半天才停了下来，然后对于周楚的问题，选择了这样的回答。
“这个事情就交给我吧，你把她的号码给我，我来处理，这事情，怎么说，你们男人是无法了解和体会的，也不是，总之现在的你是没有办法猜测得到原因，就算知道了，你也想不到办法解决，所以还是交给我吧。”
对于夏晓的提议，周楚只是迟疑了一下，就答应了下来。
而夏晓放下了电话之后，却是感叹了一句。
“如果是以前的你，大概会开始觉得，我有些强势和什么都要过问和包办了呢，现在这信任，反而是建立在你没有感情，因此也不会有猜测与怀疑之类的情绪的基础上。”
她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
而周楚所不知道的。并不仅仅是夏晓的苦笑，同时远在苏州的一栋房子里，坐在轮椅上的赵宁放下了电话，两行泪水就那么无声的滑落。
在把这些事情都搞定之后，周楚又将房车开回了那处仓库，尽管他有想过用其他地方，但还是听从了夏晓的意见，停回了那里，因为毕竟夏晓还有足够的人去安排和看守。
这一圈下来，周楚买了不少的东西。也通知了不少人。但有一个人他没通知，那就是欧城，和夏晓想要把秦箐带入他的生活不同，周楚仍然希望欧城对于这一切一无所知。
只是真的一无所知吗？
此刻欧城正站在冥铃和高明所住的地方。有些纠结的抓了抓脑袋。
“不在啊……算了。那就在附近找房子吧。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找你们。”
说这话的时候，他手上拿着厚厚的一沓资料。开始对周楚的世界有所了解的他，却不知道，一场危机正在悄然的靠近他。
现实里的一切，都在变化着，无论周楚在，还是不在，关于这一点，他自然也是知道，所以在忙碌完应该的事情后，他就返回了神魔世界。
当周楚睁开眼睛时，就看到阿蕾莎正在睁大着眼睛，看着自己。
“你看着我做什么。”周楚坐了起来，看了看外面，外面一如既往的，是淡紫色的天空，无法分辨出时间，“什么时候了？”
“下午。”阿蕾莎没有回答周楚她在看什么的问题，而是告诉了他时间，“对了，莉莉丝派人来过，说是晚上十二点的时候，让你去夜之宫一趟。”
“知道了。”周楚坐起来，“我要去找拉尔蜜一下，晚上十二点在夜之宫门口见。”
阿蕾莎乖巧的点点头，事实上，她也找到了一些好玩的东西——莉莉丝所留在她身体里的女妖们，有一部分愿意留下来，和她一起做伴，莉莉丝也同意了这些女妖们的愿望，而且在这些女妖的带领下，阿蕾莎又在布加勒斯特里找到其它的幽灵与亡魂，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和这些幽灵、女妖和亡魂到处转悠着。
周楚再一次来到了拉尔蜜的宅邸，因为在事先联系过拉尔蜜的关系，所以拉尔蜜早已经准备好份量足够的两个人的晚餐，在等待着他。
在吃饭的过程里，拉尔蜜看着正在进食的周楚，提出了一个问题。
“我有些好奇，对于你们进化变异路线来说，食物的质更重要呢，还是量？如果在只能够选择一种的情况下。”
质和量？周楚愣了一下，看了看手中的牛排，然后很快就给出了答案：“量。”
“那也就是说，如果在你眼前放着极其美味的一盘菜，还有有些难以下咽，却能够提供足够的卡路里与能量的一大堆食物，你是会选择后者了？”
“嗯。”周楚很明确的给出了答案。
“那多无趣。”拉尔蜜撇了撇嘴，“只为了不断进化变异，或者变得更强，所以追求更直接和更有效率的一切，那会错失很多奇妙和美好的体验的。”
“因人而异吧。”周楚说，“如果因为享受和追求那些奇妙和美好的体验，却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这似乎有些本末倒置，而且话说回来，物质也好，体验与感受也罢，说到底也是因为人的**，说好听一些，是期望，是想，说不好听一点，那不也同样是**？”
“然后呢？”拉尔蜜看着周楚。
“所以进化变异路线的选择，只是更多时候，遵从了生物与生命最本身与最本质的**，也就是生存，只有生存下去，才能够谈论其他，所以对于你的说法，我并不反对，因为人类现在并没有遇到所谓的生存危机，生存得到保障的情况下，自然会考虑其它。但是……如果最坏的情况真的发生了呢？”
“什么情况，算是最坏的情况？”拉尔蜜说，“我想不出对于现在，还有什么能够真正威胁到我们的生存。”
周楚看着拉尔蜜，如果他的眼神能够说话，那么他现在表达的，只有一个意思——你是白痴吗？
他确实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能够想出“所有的世界都只是一个碎片”的想法的人，居然没有想过，这些碎片，如果有一天再一次重合了呢？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拉尔蜜有些恼怒，自己又不是什么天才，怎么可能什么都想到，那自己就是预言家了。
周楚放下了自己的刀叉，看着拉尔蜜。
“你就真的没有想过……从你的想法延伸出去，既然每一个世界都只是一个碎片，那么未来如果有一天，这些碎片难道就不会再一次重合？还原成原来的那个完整而真实的世界？”
“这……不太可能吧？”拉尔蜜说，这样的想法她不是没有想过，但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太过荒谬，首先这个现实世界，已经存在了那么漫长的时间，都没有出现什么情况，不太可能在这个时候就出什么状况，再者，所谓破镜难圆，已经分崩离析，碎裂掉的世界，还能够重合？
“也不知道你是没看到，还是这些情报机密到你都没有办法找到，世界裂缝。”周楚说，“不然我也不会答应你说的，毁掉朗基努斯之枪。”
拉尔蜜站了起来，双手扶在桌边：“什么世界裂缝？”
“我不相信你没有想过，就算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我知道你也会有，人总是会假设更好的局面，却也同样会假设最坏的局面，只是大多数人对于这假设的最坏局面，选择了视而不见或者假装看不见，但我却是把一切想得更糟，做好一切的准备。”
周楚平静的看着拉尔蜜，这样说着，并且把世界裂缝大概说了一下。
随着周楚的描述，拉尔蜜的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的声线也变得有些微微的颤抖。
“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周楚仍然很平静，“有些人的能力限制，已经削弱了不少，虽然现在还没有收集到目击异常事件或者怪物的报告，但也有可能是不知道，但所谓的世界裂缝，确实存在着，并且逐渐增多，世界和世界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屏障也越来越薄弱，如果有一天，所有的世界都变成同一个，你说，现实世界里的人，拿什么来对抗那些怪物？”
核弹？洲际导弹？生化武器？病毒？
拉尔蜜的脑海里闪过了一连串的念头，但随后又一一否定，这些武器，都是能够造成巨大破坏的，这是毫无疑问，但这破坏，几乎也是双向性，也就是说，被破坏的地方，虽然不会再存在其它的生物，但人类也无法在那里居住，如果只是一两个城市还好，但世界融合……那是全世界，难道要全世界都无法居住？这简直就是两败俱伤。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周楚看到拉尔蜜一直不说话，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你似乎忘记了一点……在其它世界里，也有人类，现在这个世界就不说了，可是生化危机世界里的人类世界，政体可是和现在的差不多，而异形世界里，人类的科技可是比现在这个世界要发达得多，虽然并不知道融合的条件，可就算这些世界里，有一半的人能够到达这个世界，就已经足够让世界大乱了。”
拉尔蜜愣住了，她只想到，世界融合之后，所带来的那些可怕或是恐怖的怪物，却没有想到，很有可能，其它世界的政体，以及那些世界的人，都也有可能出现在现实里，相同的国家，不同的军事力量，人口大爆炸带来的拥挤，仅仅是这些问题，就已经足够让整个世界陷入混乱，甚至……比那些怪物所带来的灾难更加恐怖。(未完待续。。)
304.未知之地
“这，这可能吗？”拉尔蜜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
“不知道，很有可能。”周楚说，“不知道的事情我们永远无法断言，所以只能说很有可能，所以我才同意你的那个想法，因为，不需要我说，你也知道在世界融合之后，觉醒者们，将会成为多大和多么恐怖的力量了吧？”
这才是目的，也是意义。
拉尔蜜并不是傻子，所以自然知道周楚说的是什么，当世界被融合，哪怕只有一个其它位面的世界，整个现实也会混乱和动荡起来，而在这样的时候，有能力者上位之，有才能者居之，才能什么的先放在一边，说到能力，除了国家机器和军队，以及大型高科技武器，还有谁能够比觉醒者们更具有能力？
就连拉尔蜜这样走精神流的，就算在正面的战场上没有作用，但在侧面和奇袭方面，都能够起到不少作用，比如在不受干扰和发现的情况下，她一个人就能够用精神控制命令至少一个班的士兵们自杀或是倒戈一击，更不用说读心术这样在混乱的局势下很容易获悉对方情报与掌握局面的能力。
那么其它呢？比如眼前的周楚，以他在夜之宫所展现的实力来看，至少能够对抗百人甚至千人，纵横一个城市都毫无问题，对于那些手无寸铁，甚至拥有枪支的军队，都不在话下。
所以一旦世界融合，那么毫无疑问。任何国家与势力，以及团体，甚至大部分的普通人，所需要倚仗的，就恰恰是这些觉醒者们，当然，这样的前提是假设在世界融合之后，觉醒者们的能力完全不受限制和限制极小的可能下。
“你是说，救世主？”拉尔蜜有些不太确定。
“或者毁灭秩序的恶魔。”周楚同样毫不留情的指出了另外一种可能，“别忘记了。觉醒者们。可不全是高大正义的光明使者。”
他的话让拉尔蜜沉默起来，这是事实，不争的事实，事实上。能够从一个又一个世界生存下来的觉醒者们。三观正确或是纯粹意义上的好人。是几乎不存在的，就算不是邪恶之辈，多半也是具有极大野心与**。或是个人主义至上等等一系列在性格与能力，品格上，有着非常人部分的人。
指望这群人成为无私的救世主？拉尔蜜觉得，这种事情，笑笑就好了。
“所以你才同意我的说法，还有毁掉朗基努斯之枪？”
“嗯。”周楚点头，然后看着头顶，尽管那里什么也没有，“我们都不知道它在扮演什么角色。”
周楚所说的它，自然是梦魇世界的自我意识。
拉尔蜜沉默了起来，然后片刻之后，又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应该准备一下了。”
拉尔蜜说的，自然也是现实世界里的准备，周楚看着拉尔蜜似乎有些为难的样子，于是问。
“你在什么城市？”
拉尔蜜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城市：“成都。”
“回到现实之后，你找这个人。”周楚报出了夏晓的号码，“就说是我让你找她的，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和她开口，不用担心。”
“为什么？”拉尔蜜问。
“为什么？”周楚看着拉尔蜜，“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你是在世界融合时，能够为现实里的世界做更多事情的人，所以能够帮到的，就顺手帮一下，如果你认为我是在找盟友，姑且也算是吧，而且你这一次的情报，也值得这样的回报。”
拉尔蜜被周楚一本正经的样子给逗笑了，在笑了好几秒之后，才看着周楚。
“我第一次看到这样拉盟友的。”
周楚自然不能把自己没有感情，所以说话时总是会出现状况这样的情况告诉拉尔蜜，所以他只是很平静的回答。
“有什么问题？”
“没有。”拉尔蜜举起酒杯，“那就恭敬不如从命，看看你那位朋友能够给我提供什么帮助。”
“她是黑色骑士团的人。”周楚言简意赅，没有说其实就是黑色骑士团的boss，黑色女王。
“黑色骑士团？”拉尔蜜又沉默了一下，才说，“虽然对于破梦者，我实在不喜欢，但如果你说的那些是真的，也就只好选择相信你了。”
“你连你现实世界的手机号码都给了我，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周楚笑了笑，拿过一旁的餐巾，擦拭了一下嘴角，虽然他的嘴角什么都没有，但这是礼仪的一部分，表示完成了晚餐。
“你接下来，是要陪着我去夜之宫，还是回现实准备？”
“先去夜之宫吧，毕竟，该隐之手，也是难得一见的东西，我有些好奇，该隐真正的样子。”
拉尔蜜说，在这个时候，她的脸上露出某种特殊群体才会有的期待与向往：“据说该隐的本体，可是非常俊美和阴沉的……”
夜之宫。
当周楚和拉尔蜜乘坐着马车来到夜之宫宫殿的门口，卡蜜拉，也就是莉莉丝和德库拉早已经等候在那里，阿蕾莎也到了，正在宫殿门口上摇晃着双腿，除了莉莉丝和德库拉之外，周楚和拉尔蜜，只看到卡莉西特，以及几名隐藏在头盔与斗篷之下的吸血鬼，想来应该是侍卫和密探一类的人物。
“卡迪亚斯先生，这一天过得还愉快吗？”
德库拉朝周楚伸出了双手，和周楚来了个礼节性的拥抱，然后又很快放开，微笑着询问着。
“还不错。”周楚回答着，德库拉的身躯有些庞大，也有些坚硬的感觉，更重要的是，他身上有着浓重的血腥味，就好像他随时随地都沐浴在鲜血之中一般。
也不知道上一次的交手，德库拉用了多少实力，对上他的初始形态全开，又有多少胜算。
周楚猜测着这样的问题，然后在德库拉的邀请下，随着他走进了夜之宫。
一行人经过几个转弯，来到了一座把守森严的宫殿之前，说是森严，除了在门口里能够看到一排排穿着厚重盔甲的吸血鬼卫兵之外，周楚的感知里，还能够察觉到隐藏在暗处的好几拨人，而宫殿前的广场四周，耸立的，看似装饰的尖塔里，似乎也有着强大的魔法师存在。
也就是说，这一个不大的地方，周围就一共有至少超过一百只吸血鬼在把守，更别说这还是在本身就拥有防御法阵的夜之宫中，这等严密的防御，自然是说明宫殿之中藏着重要的事物。
比如该隐之手。
但周楚的猜测还是错了，偌大的宫殿之中，只有一扇门。
或者说，一座门。
一座由黑曜石所树立起来的，上面雕刻着繁琐而精美花纹，一如精灵或吸血鬼们那复杂的美学一般的巨大拱门，在拱门的正上方，一个羊角人面的恶魔头颅，正在狰狞的看着前方，而它的两个眸子，是两颗血红的红宝石。
传送法阵？
周楚等人在拱门前站定了下来后，周楚用带着询问视线的眼神看着德库拉。
“未知之地。”德库拉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去，“这个破碎的空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发现，然后被保存了下来，这个空间，只有这一座门能够抵达，在这里面，藏着我族千百年来所累积的财富与力量，只有每一任的王，才能够打开。”
吸血鬼现任的王？
伊菲翠丝。
脑海里刚想到了这个名字，宫殿的深处，伊菲翠丝就身穿着一条纯白色长裙，款款的走了出来。
“身为吸血鬼，却穿得如同精灵一样，这女王好纯洁。”
阿蕾莎在心里对周楚说，周楚只是笑笑，别人的性格和穿衣风格，那是别人的自由，至于这位怎么看都更像是精灵的吸血鬼女王将会把血族带往何方，那也不是他应该过问的。
“卡迪亚斯先生。”伊菲翠丝朝周楚笑了笑，“你是千百年来，第一次进入我族密库的外人，希望你不要辜负了我们的好意。”
“请相信我。”
周楚的回答只有这一句，但却语气坚定。
伊菲翠丝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走到了那座精美的拱门前，在拱门的一侧，半蹲了下来，然后伸出自己的手腕，轻轻的在上面咬了一口，然后手腕上的鲜血，就这样滴落在拱门下方一处小小的凹槽里。
原来只有血液才能够打开，而且应该还有一些其它的限制，周楚看着伊菲翠丝做着这样的动作。
果然在血液滴落凹槽之后，伊菲翠丝又低头吟诵起什么咒语，就算是周楚的听力，也只是听得很模糊，似乎是受到了什么阻碍。
在伊菲翠丝抬起头后，以拱门下方的凹槽为起点，明亮而鲜红的光源，开始沿着拱门上精美的花纹之中，某些特殊的纹路延伸，一直到布满整个拱门，远远看去，拱门就像是充满了鲜血在流淌一般。
当所有的拱门的魔法纹路都亮了起来之后，伊菲翠丝举起手，手心上一颗黑色的宝石，缓缓的升起，然后嗖的一下，窜入了拱门上方的恶魔头颅的嘴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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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5.该隐的记忆
在宝石被吸进了恶魔头颅的嘴里后，一阵无形的魔法波动，以拱门为中心，轰然朝四面炸开。这无形的魔法波动之强烈，就连最不精通魔法的人，都能够察觉到震荡与波动。
唰的一声，拱门的中央，出现了一片旋转的，犹如星云一般的光幕。
“请。”伊菲翠丝朝周楚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自己先踏入了光幕。
周楚早已经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次传送，所以也跟着踏了进去。
在踏入光幕后，周楚等人，被传送到了一处巨大的空间中。
和布加勒斯特的天空一样，这里的天空，也是紫色的，但比布加勒斯特的天空紫更加诡异和浓重，深色的紫中，漂浮的是黑色的云，巨大的山峰环绕在周楚等人所在的空地，每一座山峰都怪异嶙峋，犹如狰狞的怪兽，而山峰之下，各种同样巨大，灰色的恶魔与凶兽雕像残骸，东倒西歪的躺着，雕像前，则是金光闪闪的金币与各种各样的箱子，以及物品。
周楚只是将视线扫过了那些散发着各种魔法波动，或是惊人能量的兵器与物品，然后将视线放在了如山的金币与宝箱之上的一个王座上。
在那无数充满鲜血的雕像之手所组成的王座上，一截断掉的，如白玉一般的手，正安静的悬浮在那里。
在看到那只手的第一眼开始，周楚的心脏就开始猛然跳动起来，某种名为**的东西。久违的在他的心里升腾，在朝他呐喊，就是它！它是本应该属于我的，是我的一部分！
还没有等周楚说话，那悬浮在王座之上的手，似乎也感应到了已经成为了周楚的心脏的该隐之心的呼唤，开始闪烁出妖艳的红光，然后猛然朝周楚飞来。
就像是天生所就具有的本能一般，周楚似乎也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在那只断手开始闪烁着红光的同时。他也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变幻出恶魔之刃，猛然朝自己的左手切了下去。
唰的一声，周楚的左手，从手肘之处齐根被切断。然后他举起被切断的左手。朝着向自己飞来的那只手。迎了上去。
被切断的左手的断面，犹如磁铁一般，迅速的与朝周楚飞来的那只手的断面。结合在一起。
一连串的变故，都是在瞬间就完成了，众人甚至来不及反应，就已经看到那只手与周楚的手断面结合在一起，然后炸裂出几乎可以充斥着整个空间的白光。
这白光之耀眼与强烈，就连莉莉丝与德库拉，都无法看到白光之中的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更别说其它人。
当白光逐渐散去后，众人看到，在空间的中央，周楚悬浮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是闭着的，在他的身边，一层又一层的金光，在不断闪现，然后消失，在这一层层的金光之中，还闪烁着红色的血丝。
在看到这一幕后，原本对于莉莉丝的说法，还有些怀疑的德库拉，以及伊菲翠丝，算是彻底放下心来，因为只有和该隐之手契合度极高的身躯，才能够吸引该隐之手，并且与其重合与结合。
拉尔蜜兴奋而好奇的看着这一幕，如果她现在有纸笔，或许她会掏出来，刷刷的记录下这一切，但现在，她只能尽可能的用眼睛去记录与存储这一切，一直过了许久，她才想起来，扭头看着卡莉西特。
“他没事吧？”
卡莉西特也才从震撼中醒悟过来，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拉尔蜜扭头朝周楚所带来的幽灵小女孩看了过去，看到她也是一脸淡然，似乎并没有什么担心的样子，伊菲翠丝和德库拉，以及莉莉丝也是如此，才算放下心来。
因为严格来说，周楚现在对于她来说，已经不能算是一个陌生的觉醒者了，他们之间存在着共同的秘密，对未来推测的共同认可，以及一些相互的，虽然并不紧密，却关联的联系。
“这样大概要持续很久。”莉莉丝也收回了视线，“我们先离开吧，等到他彻底与该隐之手结合之后，他会出来的，伊菲翠丝。”
“在。”
“我们也该好好商量下我们的计划，以及能够给这位大人什么协助了。”
莉莉丝的称呼，已经从单纯的卡迪亚斯变成了这位大人，事实上周楚还当不起她这样的称呼，但是她这样说，却是在提醒伊菲翠丝和德库拉等人，现在的周楚，可是拥有了该隐之心和该隐之手两大吸血鬼始祖的身体部位，已经足够他们尊称他为这位大人。
亲眼看到这一幕的伊菲翠丝和德库拉，自然是答应了下来。
众人又观看了一会仍然在金光与血丝中悬浮的周楚一会后，才各自离开了未知之地。
而周楚，则陷入了沉睡。
事实上并非是沉睡，或者说，他的身体陷入了沉睡，意识却来到了某个浩瀚无比的意识世界之中。
当周楚睁开眼，他所看到的，是一片巨大的战场。
之所以说巨大，那是因为，就算以他悬浮在半空的高度看下去，仍然看不到战场的边缘，放眼望去，视线所及之处，除了厮杀，还是厮杀。
天空中，地面上，到处都是厮杀的景象。
在这浩大的战场之中，周楚看到了无数传说中才能够见到的生物，有着羽翼的天使，提着剑，拍打着翅膀，在半空中，与同样有着肉翼的，面目狰狞，头上有角的恶魔们厮杀，巨大的龙从天际呼啸而过，龙嘴里喷吐出火焰或是冰霜，朝着地面或是自己的同胞而去，地面上，厮杀的，不仅仅是人类，还有尖耳朵的精灵，有着各种各样动物头颅的兽人，身材巨大的野蛮人，无数的种族，布满这战场，周楚甚至还看到，来自东方的龙与身披仙服的仙人。
“神战。”
周楚的身边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一个平静的，不带情绪，却给人高高在上的声音。
该隐。
周楚扭头看去，却只是看到一个虚幻的人影，比幽灵还模糊，比虚魂还虚化，唯一清晰的，只有他胸膛里一颗跳动的心脏，以及半截左手。
那虚幻的人影似乎注意到了周楚在看着他，却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说着。
“这便是神战，以无数种族所信仰的神祗，所展开的神战，只有一个主的基督，创造了神话的希腊诸神，骁勇善战的北欧诸神，精灵之神，地狱七君王，东方众仙，无数的神灵与魔王，为了争夺世界的主宰权，在这里厮杀。”
“然后，在这个世界，耶和华取得了最终的胜利，于是诸种族臣服，或被灭亡，人类所信仰的其它神祗，或是被灭绝，或是被视为异端，世界开始了以神圣教廷，以及耶和华为信仰的新时代。”
随着他的描述，周楚眼前的战场，犹如快进一般，在他眼前发生着，果然所有的人都逐一落败，最终取胜的，是天使的军团。
然后周楚眼前一晃，画面变成了一处天空中有着巨大金色拱门的地方，那巨大的金色拱门耸立在云端之上，两边各有着无数身背二翼的天使站立着，而从地面之上，万人欢呼之中，有五名身后有着六翼的天使，正在一步一步的朝着拱门而去。
“米迦勒，加百列，拉斐尔，乌利尔，以及，路西法。”
著名的四天使和堕天使，周楚想，拂晓的晨星，他多看了路西法一眼，发现这个面目俊美的天使，和其它天使所不同，黑发黑眸，有着更接近东方人的面容特征。
这让周楚想起了关于路西法的一些描述，有描述说，路西法其实原本是迦南、埃及、巴比伦神话中的神祗，后来才被编入了圣经。
接着画面又切换到了一处宏伟的殿堂，在那殿堂之上，路西法飞舞着，神情激动。
“为什么要我参拜他？这个人类，即便是父亲你所造的，他出生的时间也比我晚，而且他并没有我这样的能力，也不足以让我信服，所以，我为何要参拜他？！”
路西法所说的，便是圣子亚当，并且因为这一次的拒绝，路西法掀起了圣战，然后战败，三分之一的天使，随着他堕入地狱，成为了堕天使。
“记得这个人，倘若你完全拥有了我的身躯，他便是你的敌人。”
该隐的声音响起。
他说的，是正坐在神座之下，拥有着一张完美而无可挑剔的脸庞与身材的圣子，亚当。
“他不是你的父亲吗？”
“是我的父亲，但同时，如果你接受了我的躯体，那么，你所要为敌的，便是整个天堂。所以，自然也包括我的父亲，以及我的弟弟。”
周楚没有说话，而是看着眼前的画面，此时画面已经变成了该隐和亚伯，两个各自向上帝奉献上祭品的画面，只是稍微有些不同的是，亚伯所献上的那些，似乎并不是羊的油脂，而该隐的祭品，也很模糊，接下来的画面，就如同周楚所熟悉的那样——神选择了亚伯的祭品，而拒绝了该隐的祭品，而之后，在田里的一次争吵之中，该隐杀死了亚伯。(未完待续。。)
306.神之武装
和之前的环境与画面所不同，在这一段的画面中，该隐与亚伯的争吵，是没有声音的，不知道是不是该隐刻意为之，但周楚也不想去问，也不想去计较究竟谁对谁错，谁是正义，谁又是邪恶的，这一切，都和他无关，所以他只是安静的观看着。
该隐自然是受到了神的诅咒与驱逐，被放逐在大地，只是当他的双脚，踏上了一片黑色的土地后，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模糊，似乎一切都在消失，最后周楚只听见该隐的声音。
“这只手，不会抵抗你，所以你将拥有他，但当你找到右手时，事情就不会那么顺利了。”
周楚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周围的一切在消失，以及那个虚幻的人影，与清晰的左手和心脏，最终化为一道光芒，钻入了自己的身体。
然后他的意识就回到了自己身上，并且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左手的不一样。
并不像是本源病毒所改造的细胞与骨肉后的优化或强化，变异，而更像是全新的，受自己控制，与自己融合为一体，却仍然感觉到不同的那种不同，这已经融合的左手，尽管是自己身躯的，但所有的，细胞与dna本质上却仍然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或者说，更优越，几乎接近完美的细胞与dna基因链，就算让本源病毒不断吞噬不断进化，大概也需要至少数百年甚至更久才能接近的完美。
神之子的儿子，最接近神的完美人类之躯。
其中的一只手。和周楚融合了。
在融合的那一瞬间，周楚竟然有种错觉，似乎在这只手里，世间万物都能够任由自己主宰与创造。
但错觉也只是一闪即逝，随后周楚的耳边传来了梦魇世界的声音。
“成功融合该隐的左手，获得奖励点数500点，成功激活成就任务-‘寻找该隐之躯’，目前进度2/7，现实奖励无，获得能力‘活化之血’。‘血之共享’。”
“本源病毒第二形态开启。与该隐之躯基因结合度5%，与本体结合度50%，目前第二形态进化度5%。”
在两个提示音过后，那一层层的金光与血丝。瞬间就融入了周楚的体内。最终凝聚在周楚的左手之内。
然后周楚落在了地上。
他伸出手。虚空握了握，感觉还是有些怪异和不太自然，似乎这只手。并不是自己的，但现在，它又真真切切是自己的手。
周楚获得的两个能力，活化之血，是能够操控自己的血液，就像是贾德布里斯那样，而且如果他的血液，只要有一滴接触到对方的血液，而对方处于五十米范围之内，那么周楚就可以连带控制他的血液。
而血之共享，则更像是治疗或辅助技能，周楚能够将自己的血液分享给别人，并且能够用自己的血液将对方的伤势治疗起来，同时在对方拥有自己的血液的一定时间内，对方所承受的所有伤害，都有一部分会被周楚的血液分担与化解，不过并不是全部，只是一部分。
至于本源病毒，虽然开启了第二形态，但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在第一形态，也就是初始形态的完美形态基础上，再强化一些，并且持续消耗的所需养分更为少一些，持续的时间也因此变得更久一些。
这样看来，自己朝着非人的地步，又迈出了一大步，朝着吸血鬼的方向，迈出了一小步，现在的自己，大概是40%非人，15%吸血鬼，45%人类吧？
在确认了这样的一个数据后，周楚环视了一下四周，想要找到一把称手的武器——到目前为止，他的战斗，仍然都是肉搏，当然，自己的骨刃如果也算是武器的话，那就是近身半肉搏，但是人类形态下，他确实需要一把武器。
而这里是吸血鬼的宝库，作为盟友，并且在融合了该隐身躯的两个部分之后，周楚完全可以心安理得的在这里拿走一些东西，而不需要支付什么代价与愧疚，只需要打个招呼，事实上，周楚甚至怀疑，就算自己不开口，对方也会想要自己拿些什么，不然的话，反而会让吸血鬼一族有些不安——那样会显得双方的关系太过陌生与拘谨，并且利益化。
可是什么武器好呢？周楚环视着四周，他看到了璀璨的宝剑，如圆月一般的弯刀，以及修长的法杖，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武器，然后他很快就看到了他所想要寻找的武器。
一个魔导器。
散发着巨大渴求与**的魔导器。
事实上一开始周楚就注意到它了，这看起来像是一个半机械化合成的镣铐一般的魔导器，静静的躺在王座之下，却散发着某种精神力，这种精神力并非力量的强大，也并非破坏力的恐怖，而是某种渴求。
在意识里不断分析了这不断向他传递精神力的最大可能后，周楚才走了过去，俯下身来，试图去捡起那魔导器。
在手指才刚刚接触到那魔导器的边缘时，那魔导器就像是被激活一般，啪嗒一声跳了起来，锁定在了周楚的右手手腕上。
然后铺天盖地的信息朝周楚的意识里涌了过去，过了好一会，周楚才总算是了解了这魔导器的大概信息。
精神力.魔力.生命体转换武装装置。
这是一件神战时所遗留下来的武器，它能够将拥有者的精神力、或是魔力，生命中的任何一项，转化成实质化的能量，而能量又能具象化成持有者所需要的武器，同一时间里可以储蓄三种武器形态，并且进行反复切换，持有者所提供的能量越多，所变幻的武器形态也越强大，时间也越持久。
这已经是属于概念性武装了。周楚可以肯定的是，这件武装，它的出处有可能是来自最早的世界，也就是完整世界，之后完整世界分崩离析后，又流落在这个世界，被诸神获得，然后成为诸神的武器。
而同时，在佩戴这武装时，会立即必须设定，究竟是提供魔力还是精神力，还是生命，并且在选择一次之后，一直到失去，都会采用这设定。
大概是和基因绑定有关，在那装置扣上周楚的手时，周楚能够感觉到，有轻微的刺痛，似乎是什么刺进了手腕之中。
犹豫了一下后，周楚就选择了精神力。对于他来说，魔力这种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他都没弄清楚，至于生命，具体的表现是血液，他自己的血液虽然足够，但也不知道究竟需要多少，只有精神力，他目前的精神力是浩瀚无比的，或者说，在通过了寂静岭之后的觉醒者，精神力都要比别人强大和多得多。
而本源病毒改造之后的大脑区域，以及该隐之心，该隐之手所蕴含的精神力，还有阿蕾莎这几乎拥有整个寂静岭死去的人的精神力的精神共享体，周楚大概就算把自己的精神力全部幻化，通过这武装转换成原子弹，都绰绰有余吧，不过也只能转换一次。
在将精神力输送进武装后，周楚的意识里轰的一声，打开了一个空间，在空间里，无数他脑海中曾经有过的武器，环绕在那里，等待着他的选择。
周楚思考了之后，选择了双枪，双剑，以及镰刀这三种武器形态。
在确定之后，周楚看着手上的武装护腕，将精神力再一次输送进装置，然后一阵闪光之后，两把有着修长枪管的左轮枪出现在他的双手上，然后心念一转，左轮枪化为能量形态，然后拉伸，瞬间变成了两把修长的双刃剑，最后周楚将两把剑撞在一起，再一次闪光之后，一把巨大的黑色长柄镰刀出现在眼前。
搞定。
周楚将镰刀旋转了一圈，然后将它收回了武装护腕内，朝着远处闪烁着光芒的出口而去。
当他踏出那道拱门时，两旁守候的吸血鬼侍卫们，立即迎了上去，并且将一件红色的披风披了上去，朝他尊敬的行了一个礼。
虽然并不知道这披风象征什么意思，但是从侍卫们行礼的方式来看，周楚知道自己显然已经真正被当成重要的人物来看了，这一切似乎都是某种礼仪，所以他并没有拒绝，而是随着侍卫，来到另外一处宫殿的所在。
“卡迪亚斯大人，请您稍等片刻，女王和德库拉公爵稍后就到。”
周楚点了点头，然后在宫廷椅上坐了下来，立即有人送上了美食与美酒，音乐也随之响起，似乎在高处，有乐师在演奏。
果然是大人物待遇，周楚也没有觉得拘谨，坐了下来，然后开始享用美食，之前与该隐之手的融合，以及精神力的损耗，也让他觉得有些饥饿。
在吃到一半时，先过来的并不是伊菲翠丝或者德库拉，而是阿蕾莎，在周楚在未知之地，变幻着武装护腕，所输入精神力时，和周楚精神链接与共享的阿蕾莎，就已经感知到了，所以在确认了周楚已经出来了之后，她就赶了过来。
“在哪呢？”
见面的第一句，阿蕾莎就像是一个等待着玩具的小孩子一般，兴奋的问着。
周楚抬起了手，晃了晃，右手上一个银灰色的机械护腕在阿蕾莎的眼前闪了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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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7.离开布加勒斯特（第三卷完）
阿蕾莎呼唤一声，扑了过去，一把拿起周楚的右手左看右看，已经能够在纯灵体和实质灵体之间变幻的她，再也不会穿过物体或是拿不起任何东西。
在左看右看半天之后，阿蕾莎对周楚说：“示范给我看。”
在莉莉丝，伊菲翠丝和德库拉等人走进来时，阿蕾莎正兴奋的拿着那把能量镰刀挥舞来挥舞去。
“神之护腕！”看到这把武器，伊菲翠丝也有些惊讶，“想不到卡迪亚斯大人竟然能够使用这神器。”
“别忘记了他可是有着该隐的心脏和左手。”莉莉丝笑着说，然后看了那把镰刀一眼，她自然是见过这能量护腕武装，所以她的兴趣自然是落在了周楚身上。
“镰刀？”她双目含情的看着周楚，“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看到那天我使用了镰刀之后，想要和我使用一样的武器呢？”
“不是。”周楚自然否认道，“镰刀只是下意识的选择，非要说起来，反而是跟另外一个小女孩有关。”
现在回想起来，似乎下意识的选择第三件武器的形态是镰刀，很大一部分原因，可能是因为赵宁拿着镰刀战斗的样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的回答，自然让莉莉丝不满：“这样说的话，我可是会吃醋的，说不定会杀掉那个小女孩呢，卡迪亚斯先生。”
吃什么醋。
周楚自然无视了莉莉丝的娇嗔，至于杀死赵宁？至少这是现在不需要考虑的问题。所以他只是顺口把自己想的问题说了出来。
“说起来。莉莉丝，我有个问题想问。”
“你问吧，卡迪亚斯先生，我知无不答，答无不尽。”
“你究竟是爱该隐的这具身躯呢，还是爱他的灵魂呢，当然……如果那些虚无缥缈的传说是真的话。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爱一个人，是爱他的灵魂，还是他的身躯与皮囊？”
莉莉丝想要回答。但周楚其实并不想要答案。所以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又转向了伊菲翠丝。
“伊菲翠丝女王，我们何时可以动身？”
“随时。”伊菲翠丝微笑着回答，“在路上。莉莉丝大人刚好能够帮你拿到天使的羽翼。顺便替我们血族清理掉一些障碍。我们会有护卫一直跟随着，能够护送您安全到达伦敦。”
吃了人家那么多，现在。是该还的时候，所以，周楚对于那顺路清理，并没有什么异议，而是点了点头。
“明天吧。”
第二天清晨，周楚和阿蕾莎，在侍卫的带领下，来到了布加勒斯特最显眼的两大建筑之一的浮空塔，也就是最高的建筑。
虽然名为浮空塔，但此刻这座塔并没有漂浮起来，但就算是这样，它仍然是整个布加勒斯特最高的建筑，远远看去，这座浮空塔，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沙漏，耸立在布加勒斯特。
这座犹如现代的摩天高楼的塔，并不需要台阶，事实上在入口处，有着三个传送门，分别通往第七层，第十三层，以及第二十一层，每一层分别对应着短距离、中距离、以及长距离的飞行。
因为要在中途停留，所以周楚等人，抵达的是第十三层。
当周楚和阿蕾莎踏出传送门光幕时，发现十三层，像是一个内部被镂空的飞机场，里面只有一个巨大的空间，以及朝着外面的一面，是毫无遮挡的。
伊菲翠丝等人，也早已经等候在那里，看到周楚等人出现，便迎了上去。
“卡迪亚斯大人，这些是这一次随行陪同您的人员，因为您也知道我们血族的特殊身份，所以卫队可能不是太多，还望见谅。”
确实不多，除了随行的两男两女四个陌生的面孔之外，就是莉莉丝、卡莉西特、拉尔蜜、以及贾德布里斯。
加上周楚和阿蕾莎，如果阿蕾莎也算是“人”的话，这一行人，也就才十人，对于在这个时代，出行动辄十几人乃至几十人的队伍配置来说，确实不算多。
但对于周楚来说，已经足够了。
只是……拉尔蜜和卡莉西特，是怎么回事？莉莉丝随行可以理解，而贾德布里斯，姑且认为是对他不感冒的魔党成员派来监视他的，这也没问题，可这两位。
在周楚把询问的视线看向伊菲翠丝时，对方似乎早有准备，微笑着回答了周楚。
“卡莉西特是神眷之儿，能够帮助你避开天使的视线，所以你必须带上她，而拉尔蜜，我相信，倘若对于这一切，要找出一个足够了解的人的话，没有比她再合适的了。”
既然回答是这样，周楚也不再说什么，倒是看着贾德布里斯，心里有些兴趣——他的操纵血箭，肯定和自己的活化之血有些不同，但具体不同在什么地方，自己是否也可以学着他的方式，以不损耗生命为代价，施展出这一个能力？
毕竟无论是杀伤力和破坏力，以及看上去的威慑性，贾德布里斯的血人自爆与操纵血箭，都很强大和不错。
贾德布里斯被周楚盯得有些不自在，咳嗽了一声，这个吸血鬼中的异类和大块头，或者说血族之中的弗兰肯斯坦，瓮声瓮气的说。
“之前的比试，多有冒犯，还望卡迪亚斯大人不要见怪。”
“不会的。”周楚回答，他倒真是没有见怪，只是在好奇那个问题，所以在回答之后，他就不再看向贾德布里斯。
“既然卡迪亚斯大人已经到了，那我们就登船吧。”
伊菲翠丝如是说，然后朝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名侍卫就离开了。不一会儿，周楚听到某些机械运转的细微声响，以及犹如什么在移动的声音。
然后一艘巨大的船，就出现在眼前的平台前方。
浮空艇。
这幻想小说中才会出现的事物，此刻正真切的出现在周楚的面前，周楚眼前的这艘浮空艇，从外表上看去，它看起来就像是一艘巨大的，应该在海洋上航行的船只，但却是真真切切的漂浮在空中。
“用什么作为能源？”周楚看着那浮空艇。问拉尔蜜。
“魔法熔炉。在船的底部，说起来……”拉尔蜜压低了声音，“这大概是魔法化的蒸汽时代级别科技，驱动和蒸汽的能源变成了魔法而已。”
蒸汽朋克与魔法。
这似乎是曾经的自己。最喜欢和迷恋的。存在于幻想小说里的时代和世界。不过也只是曾经。
现在的自己，只会用最理智和试图发现本质的眼光去看，去评判。而不是欣赏和融入。因为自己本身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周楚这样想着，在侍卫的带领下，登上了这浮空艇。
在登上浮空艇后，周楚注意到，这并不想是一般的航线或是浮空艇，因为他能够很明显的看出，船上的人，大多数都是吸血鬼，只是这些吸血鬼有些奇怪，看起来他们的肤色，不是纯粹的苍白，而是有些青白。
周楚这才想起问题，转过身来看着贾德布里斯。
“话说回来，如果外出，你们白天怎么办？”
贾德布里斯被周楚这么一问，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看了看伊菲翠丝，显然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外出之后，卡迪亚斯大人和卡莉西特就是你的长官了，所以没有什么不好回答的。”伊菲翠丝这样说，然后看着周楚。
“这个不用担心，这艘船的船员都是异化型吸血鬼，只要不是太过猛烈的阳光，他们是能够在白昼下行走的，就算是强烈的阳光，也能够坚持一个小时左右，至于卡莉西特他们，也有专门的防护斗篷，只是现在有些人也开始熟悉和了解这东西，所以不能太过于明目张胆就对了。”
异化型吸血鬼啊。周楚又看了一下那些船员，这应该已经算是科学试验了，不过说不定还还是魔法试验也说不定。
在带着周楚来到他们的客舱后，并且放置好行旅后，伊菲翠丝等人又返回到了甲板上，对周楚说。
“那我就先告辞了，卡迪亚斯大人如果有什么需要，或者事情有什么变故，可以用我给卡莉西特的魔法水晶进行通讯和联系。”
当伊菲翠丝带着她的人离开浮空艇后，浮空艇船体下方的蒸汽魔法装置与螺旋桨，开始缓缓的旋转与运转起来，而船上的风帆也鼓了起来，犹如出海一般，浮空艇缓缓的离开了浮空塔。
在和周楚打过招呼之后，卡莉西特等人，就先返回了船舱，离开了布加勒斯特，尽管有着防护斗篷，但吸血鬼的天性，注定光对于他们来说，是渴望却又厌恶，无法适应的东西，所以对于阳光，他们是带着复杂，却不得不回避的东西。
而阿蕾莎也不喜欢阳光，这个时候也是选择跑了下去，于是整艘浮空艇的甲板上，便剩下了身为人类的周楚和拉尔蜜。
浮空艇缓缓的离开了布加勒斯特紫色的天幕，在穿过天幕之后，周楚看到了远处初升的太阳。
拉尔蜜站在船头，看着脚下的大地。
“虽然说坐过飞机，但还是第一次从这样的船上这样看下去，感觉还真是有些不一样。”
“你之前没有搭乘过这船？”周楚问。
“没有。”拉尔蜜摇了摇头，“一直都待在特拉瓦尼亚联邦，所以只是远远的看到过。”
“然后？”周楚走了过来，和她并肩站在船头，“想要说什么？我相信你前面的感叹，肯定不只有那些。”
“有时候，我们是不是太过于执着自己的追求与目标，一路不断的奔跑与向前，所以也因为我们只看到一个目标，所有的世界和眼里，都只有一个目标，因此错过了无数路上的风景，错过了无数目标以外的人与事物？”
“不知道。”周楚回答着，“我现在没有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只是我知道，如果无法抵达目标，无法奔跑，不竭尽全力，那么一切也没有意义，路上的风景，或许也就看不到。”
拉尔蜜没有再说话，而是和周楚并肩站着，看着这外面的世界。
初升的曙光下，正在展开的，宏大的世界。
它或许是美好的，或许是残酷的，或许是温暖的，或许是寒冷的，无论它是怎样的，未来与未来的世界，都是未知的。
你能够选择的，只是做出你的选择，然后走下去，将那些未知和没有看到的，都变成已知和看到的，然后再看看，你的选择给你自己带来什么，失去什么，造成什么，影响什么。
但你要记住，每一个选择，都不可再重来。
一切，才刚刚开始。
（第三卷完）(未完待续。。)
308.边境线
大不列颠帝国，伦敦。
和现实世界里的伦敦一样，这个世界的伦敦，也是经常动不动就是阴雨连绵的天气，今天也是如此，细密而连绵的阴雨从早上一直持续到下午，从窗外看过去，整个伦敦都是灰蒙蒙的一片，让人提不起什么太过高昂的性质。
在伦敦一处独立的白色宅邸里，在一张象牙白一样的维多利亚风格的沙发上，一个迷人而慵懒的声音传了出来。
“真是无聊呢~”那声音说，“高明，我就不能勾搭那些贵族和魔法师们吗？”
比声音更惹眼的，是那一头火红的头发与红唇，而比火红色头发更性感的，是那白皙的肌肤和火爆的身材。
把自己变化成一个黑发的意大利血统帅哥的高明，正在壁炉旁看着一本书，看起来颇有学究的样子，听到那个女人，也就是蝴蝶这样说后，抬起了头。
“只要你别给我惹出什么麻烦，别弄出个什么魔法师失踪或者贵族离奇死亡，那我就没有什么意见。”
“你这个没有意见，不就等于不同意吗？”蝴蝶不屑的撇了撇嘴，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又问，“我们那位几乎没有出现过的新队员，大概什么时候会到？”
“新队员？”高明楞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是在说周楚，于是回答蝴蝶，“快了，不过中途他似乎还有些事情。”
“真是毫无纪律。”蝴蝶哼了一声，又蜷缩回沙发。
“反正。没有他的话，这边也没什么问题。”高明放下了书，“说起来，他这一次，算是帮了大忙，吸血鬼那边，已经可以算是盟友的一方了。”
“那么说起来，能耐还有一点？”蝴蝶似乎来了兴趣，又从沙发上爬起来，看着高明。“给我他的通讯号码。还有他中途会在那里停留？”
高明下意识的想要拒绝，但却又停了下来，思考了片刻之后，看着蝴蝶。
“好。我告诉你。另外。让你顺便去接他一下，或许也是不错的事情。”
而此时，周楚等人。也在欧罗巴大陆的上空，行驶了一段时间。
对于这个世界独有的，魔法科技所制造的飞艇，周楚也有所了解，这巨大的，犹如船只的浮空艇，是利用魔法来作为能源，模拟出类似蒸汽动力那样的驱动力，配合上魔法中对于风与空气的理解和运用，将魔法法术的咒语转化为法阵符文与纹路，雕刻在船体上，从而让浮空艇得以在空中飞行。
至于速度，自然是比不上真正的飞机，但也比同时代的蒸汽动力为驱动的火车要快一些，并且不受路线的限制，所以也只是几天的时间，他们就已经很接近卡佩斯公国的边境。
诺奥利斯特，这是他们的目的地。
从地图上看，结合着现实世界里大同小异的地图印象来看，卡佩斯公国的诺奥利斯特，对应着现实世界里的西班牙与马德里。
西班牙，马德里。
想到这一点，站在船头的周楚，下意识的偏了偏头，有很怪异的感觉从心里冒了出来。
因为西班牙的马德里，以及巴塞罗那，都是他曾经梦想中想要去的地方，而现在，虽然不是现实世界中的马德里，但却是另外一个世界千百年前的同一个地方，这也算是变相的圆梦，按理来说，他应该感到高兴或是喜悦，又或者感叹以及悲伤。
但他什么情绪也没有，而正是这样的平静，导致了那种怪异的感觉冒了出来。
但同样的，这样怪异的感觉其实也是不应该出现的。但它还是出现了，这种感觉，让周楚感觉很不舒服。
莫非，所谓的心魔，并没有死吗？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也不是什么好推测。
但也无法证实，所以也就这样吧。
把这些思绪放到一边，周楚开始思考起这一次的计划与目的。
诺奥利斯特，或者说，卡佩斯公国，名义上是公国，但实际上，却是争夺中的领域，欧洲的三大国家，大不列颠帝国，神圣罗马帝国，甚至北欧的诸神殿，对于这恰好都处于几大势力之中的中央地带虎视眈眈，而卡佩斯公国，又下好是这一片地区之中，最核心与最中央的位置。
也因为这样的位置，让卡佩斯公国，有着这样的一种称呼。
诸王之国。
看着远处缓缓接近的，属于卡佩斯公国边境线上的警戒塔，拉尔蜜走到周楚的身边，双手放在护栏旁，看着浮空艇下的大地。
“虽然我知道这一次并不是什么休闲之旅，但还是有些期待。”
“期待？”周楚偏过头来，看着她。
“诸王之国啊。”拉尔蜜说，“就算在这个时代，你也不太可能看到吸血鬼和人类相安无事的相处，也没有办法看到魔法师与教会相谈甚欢，这个世界的每一个种族，每一个国家，对于其它种族与国家，宗教与宗教之间，都是处于长期仇视并且敌对的状态。”
在说完这些话后，拉尔蜜将手指伸向远处那越来越靠近的边境线尖塔。
“只有在这里，你才能够见到真正意义上的人类与吸血鬼和平相处，魔法师与牧师交谈甚欢，东方的来客和北欧的战士们饮酒取乐，至少是最接近意义上的大同与和平，而这一切的原因，却很讽刺……”
“什么原因？”
“他们需要这里。”拉尔蜜笑了笑，带着嘲讽的弧度，“这里是整个欧洲大陆版图最重要的战略地理位置，但卡佩斯公国当初的国王，却做了一个精明的决定，谁能够获得卡佩斯公国的友谊。谁就能够在这里进行军队派遣，于是为了获得这难得的‘友谊’，没有人会在这里和自己的仇敌翻脸和过不去，因为那意味着，你将失去待在这里的资格，然后几百年这么下来，连带着附近的国家一起，这里就演变成了整个欧洲大陆上，最和平也是最繁荣，种族汇集与聚集最多的和平地带。所有的暗流。都只在宴会与歌舞之中进行，没有战争，没有争端，尽管勾心斗角和你争我夺仍然在进行。但那已经演变成了上层的游戏。对于下层生活德的民众来说。这里便意味着……”
“天堂。”
周楚接过了话，按照拉尔蜜的说法，这里应该算是永久中立的瑞士一般。没有人能真正拿下这一片区域，却仍然要争夺这一片区域里话语权的份量，也没有人能够打破这规矩，因为规矩已经形成，打破者必然要面对遵守规则者的报复与打击。
“但是当初呢？”周楚很快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当初卡佩斯公国的国王，不，应该是大公，做出决定时，是什么保证他的这个决定没有受到反对和打击？”
绝对的权力与秩序的建立，最初的来源，永远是绝对的力量，倘若没有强大的力量作为保障，那么任何的决定，都将会在威胁到即得利益者的那一刻，被覆灭，所以卡佩斯公国的大公，也是第一任国王在做出这个决定时，他必有所依仗，而他的倚仗，是什么？
“神之遗迹。”拉尔蜜回答了这个问题，“当初我还曾经研究和好奇过了一番，但就在你和我说出了那番话之后，我算是明白了，这并不是什么神之遗迹，而是梦魇世界的自我意识做出的安排，卡佩斯公国的皇室们，也不是什么神的后裔，而是有些类似于我们的类觉醒者。”
神之遗迹，这是在卡佩斯公国境内才特有的遗迹，在卡佩斯公国的那位大公，说出了那样的宣言后，神之遗迹这一秘密，也随之被公诸于众。
原来在卡佩斯公国境内，会不定期的出现一些神秘而久远的遗迹，这些遗迹中，或许存藏着某些种族与文明，或是神话之中的巨大财富与宝藏，或是埋葬着某些威力巨大的上古神器，又或者潜伏着凶狠的魔兽与怪物，而这些财富与宝藏，神器，它们的在遗迹中的真正位置，只有卡佩斯皇族血统的人，才能够激发与让这些遗迹的宝藏出现，而卡佩斯公国的那一任大公，便是开启了其中一个遗迹，并且掌握了一支连当时教廷都无法拥有的天使军团，以及一把威力巨大的匕首。
也就是靠着这一支天使军团和匕首，卡佩斯公国的那一任大公，也才得以将自己的决定贯彻下去，而其后，陆陆续续的卡佩斯皇族后裔们，也或多或少发现或是掌握了遗迹的秘密与力量，从而在漫长的时间里，将这一片区域变成了真正接近绝对意义上的中立地带。
不定期出现的遗迹，潜藏的各种神器与宝物，财富，或是异物，只有特定者才能够开启和激活，这想也不用想，必然是梦魇世界的自我意识所做的事情，而它的目的？
虽然仍然不敢确定，但寂静岭所见的那一幕，让周楚觉得，它的目的，似乎是在收集着什么，而这“什么”，虽然周楚并不知道，也不能确定，但肯定和现在的局面有关，或者更直接的说法——无论是魔法师与骑士为核心的大不列颠帝国，还是作战强悍，个人武力巨大的北欧部族联盟，或者信奉唯一之神的神圣罗马帝国，异端的吸血鬼国度，它们之间没有一个能够真正成为欧洲大陆的统治者与霸主，最大的原因，并不是任何的问题与实力，而是因为梦魇世界的自我意识。
它需要格局保持着这样，于是，格局便是这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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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9.北边的来客
但至少在现在，这不是重点，因为无论是周楚，还是拉尔蜜，甚至是冥之队，就算加上破梦者三大团体之一的黑色骑士团，他们或许都没有办法触摸到梦魇世界的意识的真正目的的边缘，更别说反抗。
所以，重点是……
“天使军团？”周楚仍然很敏锐的捕捉到了拉尔蜜的描述里，需要注意的字眼。
“对，天使军团。”拉尔蜜转过身来，确认了甲板上并没有什么人，才继续说，“虽然在历史记载中，这一支天使军团，在后来的连续征战中陨落，并且随着那位大公的死去而被瓦解和封存，但也有传闻说，在卡佩斯境内的遗迹中，仍然保留着某些天使的躯体，我想伊菲翠丝女王，有更确定的消息来源，所以她可能是在打这个主意。”
不是天使的躯体，而有可能是活着的天使。
周楚在心里这样判断着，因为他和伊菲翠丝，莉莉丝等人说的都是，他需要杀死一个天使，然后抢夺它的翅膀，并没有说，尸体或者躯体也行，所以，也就是说，如果莉莉丝的情报没有错误，卡佩斯公国的某处，还有着封印或者沉睡状态，并且不会被教会所发现和察觉，甚至不会被教会所控制的，活的天使的存在。
“这样一来，那不就是要撕毁这么多年来的规则吗？”
周楚看着拉尔蜜，这句话倒不是疑问，而更像是反问。并且就算是反问，他自己也知道答案，如果要杀死这名天使，那就要冒着触怒卡佩斯公国，以及给予其它人借口攻击特拉瓦尼亚联邦的借口，目前这微妙的平衡，也将会再次被打破。
“你以为呢？”拉尔蜜看着周楚，“不要以为是因为你，你的出现和加入，只是给吸血鬼们一个主动的勇气和资本。就算没有你。这微妙的平衡，也同样会被打破。”
周楚只是瞬间就明白了拉尔蜜的话——并不仅仅只有他一个觉醒者，这一次，可是觉醒者狂潮。也就是说。无论是谁。用的什么理由，谁先动的手，在什么地方。现在的这微妙的局势，都始终会被打破。
导火索，便是朗基努斯之枪，而炸药，便是这成群的觉醒者。
秩序被打破，平衡被打破，随之而来的，便是……
战争。
看到周楚没有说话，拉尔蜜看着他。
“怎么了？有愧疚？即将到来的，不仅仅是秩序和规矩被打破，即将到来的，还有因为这一次事件可能带来的战争，而战争带来的，是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没有愧疚。”周楚平静的回答拉尔蜜，如果是以前的他，或许会不安，或许会纠结，但是现在？他只是平静。
“就像是你说的那样，就算不是我，也是别人，一切都无法改变和阻止，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决定的，如果一切都无法改变，那么是不是我亲自点燃这火药桶和掀起这场战争，那么于我来说，无关紧要，因为还是那句话，不是我，也是别人，我们都只是被选中的棋子或是傀儡，很多事情的方向，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所以我只能够去做好自己能够做和要做的事情，拿到想要的东西，守护和保护想要保护的世界和人，世界太多，人也太多，我只是一个人，而不是圣人也不是神。”
“觉醒者的觉悟吗？”拉尔蜜嘲讽的笑道，“你也可以像我一样，不闻不问。”
“只是没有心了而已。”周楚回答了拉尔蜜的话，这是实话，但显然拉尔蜜以为只是形容，所以也只是笑笑，没有说话，她刚才也只是说说而已，说是嘲讽，不如说是自嘲，因为至少周楚是自动和主动做出了他自己的选择，而她，却是在不得不做出选择时，才做出选择，并且仍然有想要逃避掉的念头。
真的没有心吗？要经历什么，才能够这样平静成为带来血腥和混战，点燃战争导火索，所谓的历史罪人与邪恶者？虽然是在另外一个世界。
拉尔蜜看着周楚，觉得这个家伙，似乎更加难以琢磨与猜测，也更让人好奇与靠近了。
周楚没有再说话，而是看着更加接近和明显的尖塔，同时他也看到了从另外一边而来，也在靠近着尖塔的另外一艘飞艇。
这里就将要变成风暴中心了吧？
周楚自然是知道这一次的行动与意义，并不仅仅是他需要一对天使的翅膀那么简单，也不仅仅是吸血鬼们，也在借着这次机会，向他表达他们结盟的诚心，同时还是一个信号，一个向世界宣告的信号。
既然这个世界要开始动荡起来，那么就动荡起来吧！既然仍然都在遮遮掩掩，那么就由我们血族亲自点燃这个炸药桶，反正已经是世人眼中邪恶的异端，那么罪名什么的，血族不会觉得太多。
周楚相信吸血鬼们，是抱着这样的态度的，生命远比人类与其它种族要漫长的吸血鬼，对于名义上的正义与邪恶，荣耀与罪名，自然要比人类要看得透彻，也更加清晰得多，也更加不在意得多。
反而是他们这些觉醒者，在某个意义上，他们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但却仍然隐藏在幕后之中，投身于这个世界的各大势力之中，暗中推动着本身就是由他们自己的到来而改变的未来，让所有的事情都朝着他们所希望的方向发展，而最终达成他们的目的。
不仅仅是这个世界，无数个世界，只怕都是这样。
没有人站到前台，说一切都是我们所造成的，我们希望它是这样，所以我们推动着改变着，让它变成我们所希望的样子。尽管有些世界已经逐渐在察觉他们的存在，但或许更多的世界里，仍然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存在。
而幕后的幕后，操纵着他们这些根源与幕后之手的背后，还有着一只更加庞大与恐怖的幕后之手，梦魇世界的自我意识。它将他们这些觉醒者，散布与派遣到每一个世界，去完成或是有规定与要求的任务，或是任其自生自灭，然后从中收获着没有人知晓的。它所需要的某些东西与一切。
于是问题又回到了最初。
周楚抬起了头。看着天空。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虽然最终问题仍然归于这样无法解开的疑惑而告终，但在反复思考着这个问题，无数次重复思考的最后这一次。周楚确实也感觉到了自己有了别的心思。并不清晰。也并不明朗，却确确实实存在的一丝心思。
反抗之心。
以螳螂之臂，抵抗前方轰然行驶而来。巨大的车轮吗？
不自量力的想法，周楚最后下了这样的定义。
但是却是有趣的，和很想要尝试一下的想法。
事实上，和他有着这样的想法的觉醒者，或许也不在少数。
至少在卡佩斯公国北部的地平线上，一列缓缓朝着卡佩斯公国边境进发的车队上，也有着同样的一个人，有着和周楚一样的想法。
和车队那粗犷彪悍的装饰与风格不同，也和整个车队几乎都是彪悍与魁梧的北欧人所不同，在车队中央的这一辆马车，精致与小巧到就像是一辆其它帝国的贵族们出行所使用的，装饰性大于实用性的马车，让人误会这些北欧部族们，是不是又在路上顺手劫持了那个小国的贵族们。
但再一次和这辆马车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坐在马车车厢前，马车夫之后的主人位上的男人。
和犹如象牙白一般圣洁而高贵，装饰精致的马车所不同，坐在主人位上的男人，身上穿着脏兮兮的，粗亚麻布所缝制的衬衫，衬衫是短袖的，肩膀上胡乱搭了一条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毛皮披肩，披肩上的毛发干枯而开叉，看起来枯黄枯黄的。
而男人的样子，也和那乱糟糟，没有半点审美观念的衣服更为搭配，有些焦黄的面容，在很大程度上老化了他的年龄，或许只是三十多出头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却像是四十多岁，被生活压得有些不堪重负的落魄男人，围绕在下巴两侧的，乱糟糟的络腮胡显然是打理时也没有用心，虽然修剪与刮理过，却仍然是参次不齐的感觉。
更糟糕的是，当这个中年男人从褡裢里拿出一根雪茄，点燃并且放在嘴边，用牙齿咬着时，露出的，是一口被烟渍熏得发黄的大黄牙。
在中年男人美滋滋的抽上一口后，背后的车厢里，传来了一声不满的抱怨。
“大叔，能不能不要在逆风时抽你的破雪茄，烟味都全进车厢里了。”
中年男人听到这句话，嘿嘿一笑，没有听从那带着不满，却悦耳至极的少女声音，反而是转过头，朝着车厢里吐出一口好大的烟雾，在车厢里爆发出一声不满的大叔后，在那里笑得灿烂无比。
“你就忍忍吧，小公主，我可不是什么未成年少女控，你就将就一下好了。”
中年男人这样说着，继续吧嗒吧嗒的抽着他的大雪茄。
车厢里沉默了一会后，似乎有微风从车厢里吹拂出来，自动的将所有飘进车厢内的烟雾，都给吹散了出去，伴随的，还有略带好奇与恶趣味的声音。
“不是萝莉控，也不是未成年少女控……大叔，难道你是御姐和女王，或者人妻控？”
“别把我想得那么邪恶，而且要按照你那么分的话，所有的女人都能分出一个控的类型，都不控的话，我岂不是同性恋了？大叔还是对女人有兴趣的，只是不会对你这样一个带着公主病，又是未成年少女，还有着腹黑与毒舌属性，只能称之为少女而不是女人的生物有兴趣的。”
车厢里不满的哼了一声，然后又有声音飘了出来。
“说是这么说，我倒真是对大叔你的审美带着严重的怀疑，有谁会在幻化时，把自己的造型弄得那么狼狈不堪和丑陋？还是说，大叔你原本在现实中的样子，本来就是这样？”
“啊，这个，随你想象。”中年男人回答着，没有就这个话题讨论，在他看来，美化外形什么的，那些是年轻的家伙们才会做的事情，对于他来说，真实才更为重要。
所以没有讨论的必要。
“说起来，兰蔻小公主，好好的北欧神殿你不待着，非要跟我跑过来做啥？看你这一路嚷嚷的，又不是吃得起长途颠簸与风餐露宿的苦，难道你除了公主病和腹黑毒舌之外，还自带受虐倾向？”(未完待续。。)
310.诺奥利斯特
“你才有受虐倾向，大叔。”
车厢里的声音不满的说，“整天待在那冰天雪地里的鬼宫殿里，有什么好玩的，这一次你不是也说是会有其它觉醒者的出现吗？说不定能够找到志同道合的家伙也说不定。”
“志同道合……”中年男人苦笑了一下，说起来容易，但真正能够找到的，又会又几个？那样疯狂而不切实际的想法，以及与现有利益相背离的决定，有多少人会如此疯狂，又有多少人会下这样的决定？
想到这里，中年男人忽然转过身，回头对车厢里露出了一个他自认温柔的笑容。
“谢谢你，兰蔻。”
车厢里一阵沉默，然后少女弱弱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还有，大叔，你的大黄牙真反胃……”
“当我什么都没说，还有，不要叫我大叔，叫我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扭头转身，只留下背后车厢内一阵幸灾乐祸的笑声。
真是令人头疼的家伙，但显然更为头疼的，在前方，塞巴斯蒂安，或者说，真实名字是余淮的中年男人，看着远处象征着边境线的警戒尖塔，他知道，还有着和他一样，想要冒险，或是提前获取些什么，又或者想要按捺不住，想要引爆这个世界的导火索的觉醒者，在这样的一个时刻，朝着这个地方汇集而来。
并且所有想要、敢要到这里来的觉醒者们，无论他们的实力如何。他们都拥有着一些与一般觉醒者所不同的心，决心，野心，勇气，破坏与杀戮的**等等，也正是这些，驱使他们朝着这里而来。
一旦踏过那条境界线，他们就踏入了真正的风暴中心。
与从北欧来的，带着警惕与强烈防备之心的车队所不同，风暴的中心。卡佩斯公国的首都。诺奥利斯特的皇宫中，一名面容俊美的青年，正在好整以暇的品尝着上好的红茶，在轻抿一口了之后。将精致的茶杯放在一旁侍女的托盘上。
“最新的消息。除了从特拉瓦尼亚联邦的一艘特别浮空艇。北欧神殿来的神殿车队，大不列颠的魔法师队伍之外，神圣罗马帝国。也派遣来了一支牧师使节团。”
他这话是说给对面的两个年轻女子听的，说是年轻女子，但其实只有一个算是年轻的女子，另外一个顶多只能是少女。
听到那名青年的话，年轻的女子皱起了眉头。
“北欧神殿遗迹，吸血鬼遗迹，以及圆桌骑士陵墓，这三个遗迹的出现，都能够解释，但神圣罗马帝国也派遣了牧师团，这是为什么？”
“还不是为了在这里点燃战乱。”俊美的青年回答着，“如果真正的争夺爆发在圣地耶尔，那是教廷所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如果能够在这里引起战乱，将事态扩大，将整个欧罗巴大陆都卷入战火之中，那么对于同样想要得到与保护朗基努斯之枪的教廷来说，无疑是有利得多。”
“那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做你们该做的事情。”
“那是自然。”年轻的女子点点头，“无论异世界的来客们想要做什么，我们就会破坏与阻止什么，这是毫无疑问的，这不但是和你们交易的条件，同时也是我们的任务。”
“但愿如此。”青年再次举起了茶杯，“合作愉快。”
在宫廷庭院里的这一次会面，仅仅持续了很短暂的时间，在送走两个年轻女子后，脸上一直挂着优越的，贵族特有的表情的青年，才松下了一口气，有些疲惫的躺在椅子上。
“诺奥利斯特，已经不能够再借助着自己的力量，来保护住自己的子民与土地了。”
在自言自语的说完这一句话之后，他又自嘲的摇了摇头。
“不，那原本就不是自己的力量，那是恶魔的力量。”
并没有受到太多的盘查与询问，只是一个身穿着斗篷的人，出示了一个看是很神秘的徽章后，盘查就变得简单而草草了事，警戒塔的卫兵与官员们，只是在等待着填写与登记表格的时间里，站在甲板上走动了一下，看了一下，就立即放行了。
“皇室特权。”拉尔蜜说，“虽然在卡佩斯，没有什么是不允许携带的，并且也不惧怕有什么人潜入，但这样的盘查，通常也是需要些时间。”
皇室特别飞艇？看来这一次并不是秘密潜入，而是公开宣告了。
这样的话，会有趣得多，也会碰上其它的觉醒者……如果有足够聪明的觉醒者在附近或是这里，自然知道一直从不先手的吸血鬼，这么主动的先手，那么必然是有所倚仗。
而现在，最大也最可能的倚仗，便是异世界的来客，也就是觉醒者们。
所以肯定会很好奇，究竟是谁选择了吸血鬼的阵营。
“试探应该会在夜幕降临之后就会到来。”拉尔蜜走到他身边，显然想的和他是一样的，“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在这艘皇家特派的船上，有两个人类，这一个值得重视的消息，也很快就会传播出去。”
“害怕了？”
“不，相反的，也许是我在这个世界待得有些太久，所以反而觉得有些刺激。”拉尔蜜笑笑，“别忘记了，我也是经历了好几个世界的资深者。”
我应该才是新人，周楚想，所以没有在说话，在面对这样的情况，能够活到现在的拉尔蜜，确实知道如何应付。
至于他？没有心也就没有情绪，所以怎样的情况，对于他来说，都是一样的，无论是大军压境，还是三两宵小的挑衅，对于他来说，都只是计算周围客观环境，战力等等所有因素的大小与不同，并不存在什么主观的成分。
但饶是如此，在又经历了半天时间，行驶到了诺奥利斯特之后，周楚还是不得不同意拉尔蜜发出的感叹。
拉尔蜜是用手捂着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低低的惊呼着。
“天啊。”
并不是赞美诺奥利斯特的美轮美奂，也不是惊叹它的异常风情，因为拉尔蜜的下一句话就是。
“怎么可以这样杂乱无章到毫无半点美感？这城市的规划者连最基本的美学常识都没有吗？”
“我可不确定这个时代，有没有名为城市规划师的职业。”
周楚只能够这样表示，至于拉尔蜜的惊呼，他也只能表示赞同。
确实是杂乱无章到毫无任何美感，甚至周楚觉得，他大概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城市，能够像诺奥利斯特这样，能够把所有建筑的经典风格与美丽的风景，事物集中在一起，却仍然看不出任何美感的城市。
无论是现实里还是小说中，还是电影中，都是如此。
诺奥利斯特坐落在一处山谷旁的平原上，无论是山谷和平原，都风景优美，但诺奥利斯特，却将皇宫建立在了山谷与平原的中央，将这两处风景的边缘，硬生生的破上了一个角，高耸的哥特式尖顶教堂与圆顶教堂，凌乱的分布在整个城市中，经常是一个尖顶教堂的旁边，就出现一个圆顶的教堂，英伦式庭院与建筑的旁边，或许就是鬼气阴森，有着浓郁黑暗时期，犹如鬼屋一般的房屋，花园旁原本应该只是连绵的民居或是矮小的建筑，却有一座高耸入云的防御塔。
因为没有城墙的关系，所以所有的建筑群落都以一种凌乱散落的趋势，朝着四面八方散落而去，周楚甚至看到，在山谷上一处精致的贵族府邸下，就扎营着十几个吉普赛人的帐篷。原本是平坦的地势，却因为建筑的高低与格局不同，竟然将路修得高高低低，而原本应该是阶梯的坡道，却硬生生将地势修建下去了好几米，开凿出一条平坦的道路。
总之所有的风景与建筑，单独拿出来看与观赏，或许都是具备浓郁异国风情，或是具有某些特性与特色的格调，是美丽和值得惊叹的，但将它们合在了一起，却让人感觉，似乎看上去一切都很好，却又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你无法从中找到让人感觉到和谐的美感与基调。
这就是诺奥利斯特。
“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卡莉西特听到诺奥利斯特的时候，没有半点高兴与向往，并且强烈建议我们的落脚之处，一定要在山崖上或是山坡上，总之一定要在高处。”
周楚笑了笑，他自然知道崇尚美感的吸血鬼，是如何无法接受在一处精致的，富有格调的庭院与宅邸里居住，却要忍受旁边的高耸建筑或是其它，有可能这些高耸的建筑，恰好挡住了原本能够让阳光晒到的，美丽的庭院，又或者，原本幽静的书房，窗下却是吉普赛人弹奏吉他，或是人来人往的广场。
不过吸血鬼要阳光也没有用，他这样想着，然后对拉尔蜜说。
“深表同情。”
不过拉尔蜜并没有看到任何同情的意思，但也没有看到任何幸灾乐祸的意思。
最终吸血鬼们，还是听从了卡莉西特，或是说莉莉丝的建议，真的选择在了诺奥利斯特的郊外，靠近山谷的一处高处，有着庭院的宅邸处落脚，这或许也是因为莉莉丝，也无法忍受这样格局混乱而杂乱的城市的缘故，要知道，她生前，或者说被从天堂驱逐了之后，曾经以高等精灵的身躯，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未完待续。。)
311.三王子带来的交谈
而访客也确实在夜幕降临之时，如约而至。
来自卡佩斯皇室的三王子与他的随从，以及大不列颠的魔法师们。
先抵达宅邸的，是三王子和他的随从。
当三王子进来时，他显然留意了一下拉尔蜜和周楚，然后才和卡莉西特，莉莉丝等人打招呼。
“卡莉西特小姐，卡蜜拉女士，我真的有些意外，居然是如此高的规格。”
这名有着一头金发与英俊外表的年轻男人，先是朝卡莉西特和卡蜜拉行了礼，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后，才又加上一句。
“看来特拉瓦尼亚联邦，对于这一次的血族遗迹，志在必得了。”
卡莉西特没有说话，这一次吸血鬼官方的代表，还是卡蜜拉，而卡蜜拉，则是看了三王子的随从一眼。
“卡蜜拉女士，请不用担心，这些随从，都是可以相信的人。”
莉莉丝妩媚的笑了一下，这才回答了三王子的话。
“如果我们不动手，只怕这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就会落入别人之手了，所以不得不前来一趟，只是波尔蒂略殿下，是否愿意在这件事情上，协助我们一把呢？”
“当然。”波尔蒂略微笑着，“不然我到这里来，为的什么呢，总不会是为了警告你们，这血族遗迹，是我们卡佩斯公国的吧，那样的话，只怕我们就会面临特拉瓦尼亚联邦的无尽怒火了。”
莉莉丝又笑了笑，看了周楚一眼。周楚心领神会的和拉尔蜜，朝着后院走去，这看起来像是无关人士必须回避接下来重要而需要保密的会谈的举动，不但给波尔蒂略造成这两个不过是下人的感觉，也能够将异世界的来客的可能，进一步的消除一些。
只是在离开会面的房间后，拉尔蜜却是呵的一声，笑了一下。
“你用了读心术？”周楚看到拉尔蜜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又使用了读心术，并且看到了什么值得冷笑的事情。
“嗯。”拉尔蜜点头。和周楚绕过庭院。走进另外一间房间，“换个地方说。”
在周楚坐下后，拉尔蜜环视了一下四周，拿过一套精致的酒具。又从壁橱里拿出一瓶酒。开了出来。并且倒满，并且将其中一个杯子递给周楚，而自己。则是拿起了另外一个。
“酒能够让人沉醉，也能够让人平静。”拉尔蜜说，“喝吧，就像是闲聊一样，而不是带着任何嘲讽或是批判，冷笑的味道，这样才能够让我不至于朝着更冷漠与更与其它人拉开距离的方向滑落。”
周楚理解了一下拉尔蜜的后半句，然后就明白了拉尔蜜话里的意思，倘若因为总是窥破他人心中那些无法与人分享，丑陋或充满**，自私等种种人性的真实，并且因此带着不断冷笑与批判的角度去看，那便会将自己拉高到一个高度，以一种俯视与遥远的距离去注视着这一切，而越是如此，她离所谓的正常人也更遥远，而更为致命的是，在这种因为窥破真实的丑陋与人性，从而导致的距离与冷漠之中，并不包括拉尔蜜本身的人性，长此以往，或许就连她内心都会觉得，自己已然成为圣人，或是比一般人更为优越与具备道德感之人。
但实际上，她仍然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只是总是能够窥破别人的**与自私的真实，却无法看到自己的真实，从而掩盖了或许其实或许也具有的缺点与某些负面的人性。
但似乎倘若没有这一点，周楚并不觉得，以一种遥远的，异类的身份与感觉，注视着世间所有的一切，并不是什么坏事，但他并没有把这样的想法说出来，因为在做出这个判断的同时，他也知道自己做出这个判断的最大问题与缺陷——他缺乏一个人类所应该具有的情感与感性来进行自我分析与抉择。
所以他只是举起了酒杯，靠在了沙发上，喝了一口。
拉尔蜜也同样如此，在喝下一口酒，将头靠在沙发背上，才慢悠悠的说。
“那个三王子，也就是波尔蒂略，这家伙打算把整个卡佩斯公国能够卖掉的，都卖了，彻底的绑在吸血鬼的战舰上。”
“你的意思是说……”
“波尔蒂略不但会让他的心腹带着我们前去开启遗迹，同时还打算如果需要，卡佩斯公国和诺奥利斯特里，他所能够知道的情报与一切动向，他也会和吸血鬼们和盘托出。”
在停顿了一下后，拉尔蜜又说。
“事实上我几乎都可以确定，如果莉莉丝和卡莉西特知道波尔蒂略内心的真实想法，直截了当的说出我们这次的目的，只怕波尔蒂略王子，也只会将那一处地方的位置和一切守卫，都详详细细的告诉我们，甚至带着我们避开不必要的麻烦与哨岗。”
在听完拉尔蜜的话之后，周楚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了头。
“虽然一开始我很诧异他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但其实似乎这也是正常的，在危机可能到来的情况下，我们通常都必须做出自己的选择，来确定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危险，而这些选择，则会在面对与逃避的两个倾向里，延伸出无数分支，而这些分支里，又包括自保的范围里，所谓的自保，究竟要保护自己还是更多人和事物，这更多人和更多事物的数量和范围又是多大……”
最后周楚下了一个结论：“波尔蒂略，也只不过是在确信卡佩斯公国已经无法自保与保护他了之后，转而选择来自其它途径的庇护与帮助，因为他知道他自身的力量不足以让他在这可能即将发生的动荡里存活下去。”
“于是便选择了出卖自己国家，甚至说自己家族的一切，以换取自身的苟活？”
拉尔蜜的语气里，已经带有了嘲讽的味道。
“任何历史的变迁与时代的更替，每一次的动荡里，都不缺乏这样的人，我相信除了波尔蒂略之外，卡佩斯皇室里也有其它人选择了和他差不多的选择，只是对象不同，而我也相信，同样也有绞尽脑汁，甚至不惜牺牲自己或是付出一切，也只为了保全这一个国家在动荡中能够继续生存下去，不至于覆灭的人。所以，其实问题很简单……”
“我们无法决定他人的想法和选择，但能够做到的，是让自己做出选择，是要做一个英雄，还是一个背叛者，一个为了活下去而不择手段的存活者，还是为了保护自己所想要保护的一切宁愿死去也不妥协与违背的死亡者，或者有所选择的自保，有所选择的牺牲，在两者之间摇摆，等待命运最终给自己审判与决定的中庸者。”
“人性之中的光辉与劣根性。”拉尔蜜长出了一口气，“真是不知道应该赞美还是嘲笑。”
“你高傲了。”周楚平静的说，他不会有什么感叹，“无论是批判还是同意，无论做法相同还是不同，任何的选择任何的道路，我们都仍然是在作为一个人类，在做出自己的选择。”
“我知道。”拉尔蜜笑笑，“这就是所谓的保持了距离，就会下意识拉高了自身的高度，反而忽略了自身同样也可能存在着这样的劣根性与缺陷，话说回来，如果是你，你会选择什么？”
“我不知道。”周楚摇了摇头，“因为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我无法代入，也不想用旁观者的角度说什么高尚或是伟大的话，只有等到事情发生的那一刻，或许我才能够知道自己的真实与选择是什么，或许唯一能够确定的，不过是某些人某些东西，我是一定要保护住，不惜一切代价，但其实连我自己也很困惑这样的坚持与感觉。”
周楚在说不惜一切代价时，语气平静，没有慷概激昂也没有什么视死如归的语调，但拉尔蜜却确信自己听到了一种比视死如归还要强烈的决绝，一种就算与全世界为敌，也不会让开自己站在前面的身躯和位置。
想到了周楚在夜之宫所展现的，犹如恶魔一般的形体与姿态，拉尔蜜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说不定真的会那么做呢，某些人与事物的守护者，全世界眼中的恶魔，其实所谓的正义与邪恶，大义与自私，或许不过是变换一个角度和站位的问题。
在想到这个问题时，拉尔蜜笑了笑，转换了话题：“你不觉得我们很合适吗？”
“合适？”周楚有些困惑，“你是说哪方面？如果是……”
“别自作多情。”拉尔蜜恶作剧一般的笑了，然后恢复了正常，“我说的是搭档，合作者的意思，虽然说不出那样的感觉，但你看，你是一个理智得可怕，却又富有逻辑，并且很容易把所有局面与事情分析透彻，并且能够提出在当前局面下的各种选择，而我，能够看透人心，洞悉其它人的心思与意图，一个犹如没有情感一般的理智者，加上一个能够洞悉人心的观察者，这样的组合，就算是我自己也会觉得可怕。”
“你想说什么？”(未完待续。。)
312.策略
“合作吧。”拉尔蜜很坦然的看着周楚，“就算不能合作，至少我不希望，也不想看到你是站在我对面的敌人，尤其是我的读心术对你无效的情况下，只是想想就觉得很可怕，我的潜意识本能和自我保护机制在向我警告，眼前的你，不能够成为朋友与队友，那也不要成为敌人，那样的话，我会死得很惨，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无论我想做什么，要做什么，一切的前提都要建立在，首先，我得活下去的前提下，不是吗？”
这应该是投靠的意思？周楚在脑海中判断与思考了一下，然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只要你永远不会把你匕首的那一段指向我，那我也不会站在你的对面。”
“成交。”
拉尔蜜微笑着伸出手，“那以后，就请多多指教，同盟、合作者、以及、未来的，我可能的boss。”
因为两人密谋的关系，所以自然随后而来的大不列颠帝国魔法师代表们，自然没有见到除了吸血鬼以外的其它种族，也无从猜测，究竟谁才是异世界的来客，魔法师和吸血鬼们，就关于魔法与血族魔法之间，进行了一些友好的讨论之后，便先行告辞。
在莉莉丝再次派人来邀请周楚时，周楚才和拉尔蜜来到这座宅邸的地下室，这里已经被吸血鬼们布置成了一个能够隔绝掉所有魔法侦测与倾听手段，受到吸血鬼一族特有的魔法保护的密室。
“大不列颠帝国的魔法师。来拜访你们做什么？”
在相关的吸血鬼们都到了之后，周楚开门见山的问，他并不在意这样询问，吸血鬼们是否会觉得触及到了他们的**，或者说，现在的吸血鬼们，对于周楚，没有所谓的**可言，这样的询问，也因为该隐的关系。而不会让吸血鬼们觉得冒犯。
“还不是打探我们的目的。”莉莉丝娇笑着。回答了周楚，“只是我们咬定我们的目的，就是那个吸血鬼遗迹，他们也看不出什么。谁又能够想到。我们不但知道卡佩斯公国还有着存活的天使。并且胆大妄为的去打他们的主意呢？”
周楚点了点头，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却没有立即说出。而是看着卡莉西特。
“那接下来，我们就要分开行动了。”
莉莉丝所代表的，只是吸血鬼的官方代表与使节，实际上的指挥者，是卡莉西特，吸血鬼之中难得的战略家，策略家，这是在来的时候的路上，周楚所了解到的，而莉莉丝，就算她有能力，也更适合阴谋与渗透，并且以她的性格，她也不会参与到这种程度的计划中。
果然卡莉西特点点头，在面前的桌子上，铺开了一张卡佩斯公国的地图。
“吸血鬼遗迹，位于卡佩斯公国的西边，明天一早，我和莉莉丝大人，就会带着其它吸血鬼朝那边而去，这是明面上的行动，而卡迪亚斯大人，则留在这里，根据莉莉丝大人所说，那具完好的，处于休眠的天使躯体，存放的位面空间，位于诺奥利斯特山谷之中的皇室陵墓之中，而陵墓中激活传送法阵的物品，则是在现今卡佩斯皇室总管，费尔南多的身上，费尔南多已经答应和我们合作，卡迪亚斯大人，只需要在行动之前，和这个人联系就行。”
兵分两路，明面上的一路，朝着吸血鬼遗迹而去，这一路的目的极其明显，外人至少是看不出什么，并且相对的，这一路也会受到更多关注与阻挠，却也因为如此，暗中的一路，也就是周楚这一路，就会相对顺利得多。
反过来，倘若有人识破了这一个策略，暗中阻挠周楚这一路，那么明面上的一路，受到的阻碍，就会小得多，那么就可能真的顺利的取回吸血鬼遗迹之中的东西，而就算两路都拿不到想要的东西，那也能够将爆发的冲突引爆，从而掀起这片大陆的战火。战火一旦燃烧起来，那么无论是吸血鬼遗迹里的东西，还是周楚想要的天使翅膀，都会再一次出现获取的机会，混乱之下，没有人会关注只有吸血鬼能够使用的遗迹，而天使？神圣罗马帝国和卡佩斯公国，在劣势的情况下，一定会派遣出来。
无论如何，都不会一无所获的策略。
所以才会这样大张旗鼓的过来和出现吗？
周楚看着卡莉西特，果然是战略家与策略家，至少算得上是优秀，他相信，如果不是这样怎样都不会一无所获的局面，卡莉西特选择的，也不会是这样的策略，只需要补上一些细节与漏洞，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卡莉西特说清楚了大概的分配后，看着周楚，“卡迪亚斯大人，拉尔蜜会跟随着您，在智谋方面，她跟我算是不相上下的，然后我们带来的侍卫里，您也可以挑选几名侍卫，跟随你行动。”
周楚思考了一下，回答卡莉西特。
“不需要太多的人，贾德布里斯就行了。”
听到周楚的话，贾德布里斯一愣，然后看向了卡莉西特，卡莉西特朝他点点头，示意不会有什么问题，至少到现在为止，这个男人并不像是会公报私仇的类型，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公报私仇的话，也没有人能够说什么。
“我只是考虑到，贾德布里斯的个人力量很强大，并且体型上并不像是吸血鬼，我一个人行动没有什么问题，但拉尔蜜作为接应的话，她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侍卫作为守护。”
在简单解释了一下原因后，周楚又看着卡莉西特。
“另外，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今晚就能够知道费尔南多的住处，以及如何向他证实的暗号，我打算今晚就把开启法阵的物品给拿回来。”
卡莉西特愣了一下：“不需要那么急切吧，卡迪亚斯大人，虽然我们明天就出发，但一来一回，也要好几天的时间，卡迪亚斯大人完全可以等待最好的时机。”
“我并没有说要立即行动，但是，如果还有其它人知道天使躯体的存在，并且同样知道开启的物品掌握在费尔南多的手上，只要有这样的可能，那么我觉得，这样的东西，还是尽快拿到手里比较合适。”
卡莉西特刚想要说什么，但却发现不管说什么，其实都是辩解，这确实是一个漏洞，细节上的漏洞。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假设好了，却没有假设会有人知道费尔南多拥有开启物品的可能，她虽然知道费尔南多不会被其它人收买，但今天三王子的表现，似乎也在暗示着，现在人人自危，所以只要有人知道这个消息，未必不会将它作为筹码。
会有谁对天使躯体感兴趣呢？除了教廷之外，魔法师似乎也会有兴趣，至于北欧神殿那群人，或许也会对这件战利品眼红，尽管他们拿到手也毫无用处。
费尔南多不会被收买，却未必不会被暗算与杀死，费尔南多死了，顶多是物品遗失，或许还有开启法阵的办法，但如果物品落在别人的手上，并且抢先行动的话，那么万无一失，一明一暗的两个策略，就至少失效了一个。
“我明白了，我这就告诉您费尔南多的住处，以及证明身份的暗号，另外，我会带着卫队跟随……”
“不需要。”周楚打断了卡莉西特的话，“我一个人去就行，最多带上一个，人太多反而不合适，而且我相信，在这栋宅邸的前前后后，一定还有着不少人在监视着这里的一切，这个时候，你们还是待在这里比较好。”
似乎也确实是这样，所以卡莉西特也没有坚持，而是告诉了周楚费尔南多的住处，以及接头的暗号后，就让贾德布里斯跟随着周楚出去。
在来到庭院后，贾德布里斯看着周楚。
“卡迪亚斯大人，我们怎么出去？”
“先看看周围有多少人。”
周楚说着，然后呼唤着：“阿蕾莎。”
阿蕾莎从一旁钻了出来，然后打了个响指，于是从她身体之中，又再钻出十几个幽灵，朝宅邸外的四面八方而去。
“你把布加勒斯特的鬼魂也带出来了？”周楚在那十几道身影里，只看到三四只女妖，而其它的鬼魂与幽灵，都是陌生的面孔。
“当然了！”阿蕾莎笑嘻嘻的说，“它们又不是吸血鬼，也不受谁管辖，我问他们愿意不愿意跟着我，他们说愿意，于是我就带出来了。”
虽然仍然有着未经许可从主人家拿东西的错误感觉，但阿蕾莎的说法，似乎也没错，周楚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丢下了一句随你吧，就转向了贾德布里斯。
“无需紧张，以我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大概要你死，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所以没有必要大费周章的这样做，而且你对我也造成不了什么威胁，折磨与凌辱弱小者，我没有这样的恶劣嗜好。”(未完待续。。)
313.潜出
贾德布里斯只是点头，却没有说什么，尽管这个大块头块头很大，却不代表他的心思就粗犷而大条，对于周楚的说法，他只是接受，却也知道，这个时候没有必要说什么来表示自己的心思，有时候，说不如做。
贾德布里斯没有回答，周楚也没有和他继续讨论下去的想法，而是闭上了眼睛，能够看到那些被放出去的鬼魂与幽灵所看到的事物的阿蕾莎，在这个时候通过精神共享将那些画面传递进了周楚的意识中。
感觉就好像同时拥有了好几只眼睛，或者十几个自动巡航摄像头一般的感觉，配合上在这个世界没有被限制太多的感知外放，宅邸周围百米之内所有的一切都在周楚的感知与意识掌握之中，而五百米范围内的一切都清晰可见。
果然有监视者，在感知范围里，周楚感知到了五个生命体，配合着鬼魂的视野，能够确认这五个人，看上去都只是普通的人类，应该是被雇佣而来的盯梢者，五个人之中，有三个人伪装成了流浪者，一个人伪装成了巡夜人，而另外一个则是伪装成了醉汉。
假设这五个人里，至少有两个是不认识其它人的话，那么就至少有三方势力在注视着这里，而更远处的地方，周楚从鬼魂的视野里，看到了在这样的深夜，一伙在酒馆里喝着酒，却相互沉默着，没有讨论任何事情的大汉，旅馆里一名坐在自己床上。专注的盯着自己面前一个水晶球，带着斗篷的老人。
或许还有其它的可疑者与监视者，但目前确认的也就那么多，而且就目前确认的来看，至少也有不下三个势力或者更多的群体，在吸血鬼初来乍到的第一天，就向这里投来了关注的目光。
在大概预估了一下这些监视者与盯梢者的范围后，周楚睁开了眼睛。
“我们走吧。”
贾德布里斯没有问去哪，而是问：“怎么出去。”
“钻出去。”
在离宅邸最近的五个人之间，三个流浪汉是随意走动的。看似在搜索着垃圾。或是找寻着食物，守夜人也尽职尽责按照着似乎是巡逻的路线走动与停留着，只有醉汉，因为是醉汉。所以只能固定的躺在一个地方。发出醉后酣睡的微微鼾声。
于是在这以宅邸为中心的圆圈范围内。因为不能移动的一个点，而导致了某一处，出现了一个具备时间性的盲点。
一个因为五点之中。有一点是固定的，而四点是流动性的，因为走动的路线与时间并不一致，也没有经过具体分布，而导致的，在某个时间点上，在醉汉身后，会出现一个五个人都看不到与发现不了视觉区域盲点。
当这样一个盲点，在守夜人走过，再一次出现后，醉汉身后的土地，忽然动了动。
噗嗤的一声，一只手从那草地上伸了出来！
然后一个高大的人影悄无声息的从那里冒了出来，紧接着，另外一个人影也跟着出现了，然后两个人影悄无声息，迅速的融入了黑暗的夜色之中。
贾德布里斯头上罩着斗篷，没有人会相信，这个跟在一个人类身后的大块头，会是吸血鬼，而他在扭头看着先前已经被复原的草地，不得不在心里再加了一句，也没有人会想到和相信，吸血鬼居然会选择通过地下来绕开监视。
世俗再如何的偏见，也仍然承认着吸血鬼有着相当的品味与审美，不过话说回来，这未尝不也是一种偏见，世人对于这一个看法的认同，已经极端到宁可相信吸血鬼们会选择一千种一万种方式来绕开监视，都不会相信吸血鬼们选择从地下离开。
说好听的，是从地下离开，说不好听的，是打洞。
不过似乎某些吸血鬼，也受到了这样的影响，或许是他们的话，大概宁愿引起监视者们的注意，也不会亲自用自己的爪子，在地下酒窖刨开一条地道，然后再抵达地面，这看起来就和老鼠打洞差不多。
但贾德布里斯是不会在意这种事情的，并且他也有足够的力量与力气，这或许也是周楚所选择他的原因，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同样的，人们也不会认为这个高大健壮得如同北欧大汉的斗篷男，会是吸血鬼，吸血鬼们的印象，仍然也是根深蒂固的身形修长或是常人形态的体型。
“没有注意到你们。”周楚的脑海里传来了阿蕾莎的声音。
在周楚与贾德布里斯钻出地面的同时，周楚也让阿蕾莎放出了鬼魂，去注意那一个魔法师，似乎水晶球也有着监视的局限，或者这魔法师的注意力，始终集中在宅邸上，所以并没有注意到百米之外的草地上，已经有两个人悄无声息的离去。
看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周楚也只是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就对贾德布里斯说。
“走吧。”
然后两人就迅速的走进了街道，和人群混在了一块，朝着费尔南多居住的宅邸而去。
与此同时。
在与吸血鬼所居住的宅邸遥遥相望，诺奥利斯特的另外一侧，一辆同样朝着费尔南多宅邸行驶而去的马车上，两个曾经与周楚相遇过的人，正在交谈着。
“亚伦，真的吗？”卡伦仍然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没有错。”亚伦看着窗外，“现在的卡佩斯公国，确实还存在着至少十个以上休眠的天使，而其中战斗力最强的，是一个有着四翼的天使，其它的天使教会已经派人进行回收，但这一个我们还不知道它的下落，在卡佩斯公国的教士中，有一个提供了这样的一个线索，说是费尔南多知道这名天使的休眠之处，并且还有可能掌握着哪一个地方的钥匙。”
在停顿了一下后，亚伦又说：“我们派出的人，在和费尔南多的接触后回报说，对方似乎有愿意配合我们的意图，只是我们也需要更有诚意，而且回报的教士说，费尔南多似乎还有些其它的顾虑，只是没有说出来。”
“顾虑？”
“对。你可以理解为，大概也有人知道了这个消息，并且也在打着天使的主意，并且这些人，会让费尔南多觉得不安。”
“什么人会让费尔南多觉得不安呢？”
“大不列颠帝国的魔法师，狼人或者人狼们，吸血鬼，北欧神殿，东方那个神秘而强大的国度，都有可能，现在唯一能够让费尔南多不会觉得不安的，是卡佩斯公国和教会。”
“所以这也是你亲自要去和费尔南多交谈的原因？”
“算是一个吧，对方既然要看到诚意，那么就只能我亲自来了，虽然我也是才刚刚晋升，但费尔南多却不会知道，一位枢机主教的亲自登门拜访，应该多少可以表现我们的诚意与安抚他的不安。”
此时的亚伦神甫，已经不再是维特勒小镇上那一身寻常的牧师袍，而是换上了一身有着银白丝线装饰，胸口前别着一枚银白色十字架勋章的牧师袍，这表示他已经从一个地区的牧师，晋升为管辖着一个区域牧师与教士的枢机主教。
而卡伦，这个民兵队长，身上也不再是那简陋的民兵服装，而是换上了一身铠甲，在肩甲上的金属面上，以浮雕的形式，刻着一枚十字架，在十字架的下方，有着一把象征着骑士的剑。
教会见习骑士。
“你想好了吗？”亚伦看着卡伦，“要朝惩戒骑士团还是神圣骑士团发展？还是裁决骑士团？”
卡伦闭上了眼睛，卡莉西特的面容在他的心底一闪而过，他咬了咬牙齿，然后点头。
“惩戒骑士团吧。”
神圣罗马帝国的三大骑士团，神圣骑士团，更多的是用于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大型战争，裁决骑士团，则更多时候是执行清除异己，清洗内部这样隐蔽的行动，只有惩戒骑士团，是执行着净化与讨伐异端的事务。
只有在惩戒骑士团，才能够有更多的机会去讨伐异端，包括那些……吸血鬼们。
费尔南多确实很不安。
不安到周楚在第一眼看到他时，就已经察觉了出来。
受到了威胁？周楚仔细观察着费尔南多的表情，看起来不像，只有不安，却没有多少恐惧，更像是犹豫、以及在隐瞒、掩饰着什么的不安。
感知里感觉到有一个生命体，迅速的离开了宅邸，结合着费尔南多的表情，周楚立即就判断出了一个大概。
眼前这个老人，大概选择了两个买家，并且从情感与角度上，更加倾向于后来者。
因为吸血鬼……始终就是吸血鬼，而不是人类吗？
异种群之间所带来的隔阂与偏见，以及敌意，就算吸血鬼曾经也是人类，也因为嗜血的特性从而导致这隔阂与偏见，以及敌意更加深刻与扭曲，更何况还有教廷的扇风点火。
那件物品无论如何都要在今天拿到手。
周楚想，早知道把拉尔蜜带出来，直接使用读心术就方便得多了，但同样的，如果遭遇到危险，不适合战斗的拉尔蜜也会成为要分心的隐患，脑海里闪过无数的念头，周楚却是微笑着问。
“费尔南多总管，血族的大人托我来询问一下，不知道那件物品，现在是否还在，是不是很安全？”(未完待续。。)
314.消失的匣子
或许因为来人也同样是人类，而身后那个大块头，也不像是吸血鬼的感觉，费尔南多心里的不安，多少没有那么强烈，至少还能够做出足够的礼节，将两人请到客厅中，又派人端来了上好的茶水与糕点。
“我站着就好了。”贾德布里斯瓮声瓮气的说，然后站在了周楚的身后，一副保镖与打手的下人姿态。
这也是最合适的，如果要贾德布里斯坐下来，品尝那些糕点与茶水，那对于他来说，才是折磨，他并不是那种传统的，精通贵族礼仪，彬彬有礼应付得当的吸血鬼。
周楚也没有说话，只是不紧不慢的端过了桌上的茶杯，用手拿开了杯盖，轻轻的抿了一口后，才再一次开了口。
“费尔南多总管，那样东西，是不是还在？是不是安全？”
费尔南多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回答周楚。
“当然在，也当然很安全了，请放心。”
东西在这里。
周楚从费尔南多眼神的闪烁里，判断出了那件物品，就在这个宅邸里，于是在心里呼唤着阿蕾莎。
“阿蕾莎，看看这栋房子里，什么地方的魔力波动比较奇怪，或者精神力探测不到的地方。”
阿蕾莎在周楚的意识里答应了一声，然后周楚的感知与意识，就与阿蕾莎的精神力链接上了，无形的精神力探测触手，在此时朝四面八方延伸而去。
地下室。
周楚很快就探测到在宅邸的某一处地下室里。有一处无法探测与感知的存在，应该就在那里。
“阿蕾莎。”他在心里轻轻的呼唤着。
“知道了。”阿蕾莎立即就朝那一处地下室而去。
看到周楚一直没有说话，费尔南多有些不安和忐忑的问。
“怎么了？这位大人。”
“没什么。”周楚将心思从意识里收了回来，“那位联系我的大人的意思是，是不是能够在今天就先取回东西？毕竟，由那位大人保管，会更合适和安全一些。”
费尔南多心里一惊，该不会吸血鬼那边察觉到什么了吧？只是这样就交出去，那么教会那边，自己就没有办法交代了。
费尔南多的心思飞快的转了几下。然后陪着笑脸说。
“这似乎不太好吧……”
他的脑海里飞快转着。盘算着念头，然后回答着周楚。
“那位大人那边，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快了。”周楚说，“但也不是这几天。怎样都要等到从遗迹那边回来。”
“那就是了。”费尔南多一拍手掌。然后做出了为难的样子。“还有那么好几天的时间，如果那位大人就这样拿着东西回去，万一大王子。或者二王子，又或者国王陛下，想要看一看那样东西，到时候我拿不出来，那就是等着被问罪的。”
周楚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着对方的话，但其实却是在和阿蕾莎对话。
“找到了吗？”
“嗯，这里只有一个奇怪的匣子。”
“能带出来吗？”
“不能，我虽然能够拿起它，但是没有办法带它穿过墙壁。”
周楚沉吟了一下后，又在心里对阿蕾莎说。
“那你找个地方把它收起来，就在那个空间，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只要不是在原来的位置就行。”
“好！”
周楚结束了和阿蕾莎的对话，抬起头来看着费尔南多。
“总管的意思就是，目前是不适合取走东西的？”
“正是如此。”
“明白了，我这就回去报告那位大人。”周楚点头，表示出一副很理解费尔南多的模样，站起身来，“不过我想，费尔南多总管，最好还是先确认一下，东西是不是还在，这样我也好回去告诉那位大人。”
费尔南多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站起身来，对周楚说。
“那还请您稍等一下。”
然后朝两旁的侍卫使了一个眼色后，就朝地下室走了过去。
周楚倒是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再一次端起了茶杯，悠哉的喝着茶。
越是重要的东西，越是在意，并且越是被人暗示，内心的不安全感与不确定感，也会随之增加。这几乎是大部分人都会有的天性，而费尔南多，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掉进了周楚的语言陷阱。
没有人注意到，周楚的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一股鲜血，缓缓的从他的身下流出，分散成几道细小的血水线，朝客厅外延伸而去。
费尔南多不知道是带着怎样的心情看着空空如也的箱子的，他只记得他是快步走来，想要查看一下然后就立即返回的，尽管不安，但费尔南多确实没有想过——东西真的可能不见了，这样的可能。
但东西真的不见了！
那个可以开启通往天使休眠之地，卡佩斯公国最后的王牌之一，关系着他未来的命运与走向的黑匣子，不见了。
在霎那间，费尔南多觉得自己整个灵魂都被抽掉一般，在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后，这名想来态度平稳而威严的皇室总管，在瞬间就感觉到了恐惧袭上心头，然后一声难以控制与抑制的怒吼，或是凄惨的咆哮声就响了起来。
“来人！”
皇室总管的府邸，顿时就乱成了一团，远远的坐在客厅的周楚，却是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而贾德布里斯，虽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到周楚没有动弹的意思，他也就笔直的站在那里。
费尔南多猛然的想起了什么，拔脚就朝客厅里冲去，可冲到客厅，却看到悠闲的坐在那里的周楚，却又停下了脚步。
不可能是他，虽然费尔南多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周楚，可眼下看到周楚仍然坐在那里，周围的侍卫也仍然站在那里，因为恐惧和惶恐而冲昏了的头脑，也冷静了不少，然后费尔南多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眼前这代表着吸血鬼的来访者，确实没有任何的嫌疑。
首先他是代表着吸血鬼而来，除非吸血鬼知道他已经和教会达成协议，但如果知道了，吸血鬼们的风格，也不会是这样。
再者，对方仅仅只是提醒他应该查看一下，而在查看的过程里，他一直都在这个客厅，并且如果真是吸血鬼下手，又或者是他，那么他就没有必要多此一举，费尔南多可不认为，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偷了东西之后还来提醒主人和炫耀的家伙，就算有，也不是这个样子的炫耀和提醒，更何况，这是关系的卡佩斯公国的底牌和实力的东西，尽管现在战火即将要爆发，但却也没有爆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确实是没有爆发，暗流汹涌，却仍然还是要保持好表面功夫。
想到这里，费尔南多收起自己慌乱的表情，微笑着说。
“没什么，虚惊一场，刚才我还以为有盗贼潜入了。”
周楚神色如常的回答：“原来是这样，那么，费尔南多总管，东西还在吧？”
“当然。”费尔南多朝周楚鞠了一躬，“请放心，这么重要的东西，自然是安然无恙的。”
“那就好。”周楚站起身来，“那我就先回去向那位大人复命，看看那位大人怎么说。”
“等等。”费尔南多忽然想起了什么，“这位大人，可是人类？”
“我是。”
“那……”费尔南多看了一眼周楚身后的高大男子，看起来似乎也是人类，于是决定试上一试，“这位大人对于教会怎么看？”
“什么意思？”周楚偏了偏头，对于教会的态度？他没有回答费尔南多，其实也是因为他似乎对于教会，没有什么态度和看法。
“就是想询问一下，这位大人对教会的看法。”费尔南多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等会会有几位教会的大人拜访，我想可以的话，这位大人不妨留下来和他们见个面，聊聊天。”
周楚的眼睛下意识的就眯了起来。
在看到他的动作后，费尔南多立即摆手：“别误会，我没有其它的意思，只是私人会面而已，就是问大人要不要和他们见面，请放心，我是不会投靠教会那一边的。”
周楚笑了笑，没说什么，而是站起身来。
“既然是私人会面，那我就不打扰费尔南多总管了。”
周楚带着贾德布里斯，在费尔南多的带领下，朝外面走去，他虽然很好奇教会的人，但贾德布里斯在场，未必不会被发现是吸血鬼这一事实。
但事情有时候未必会尽如人意，有时候它恰恰又是如此的巧合，在周楚才刚刚离开宅邸，周楚就听到了远处的马车声。
“加快脚步，贾德布里斯，麻烦不仅仅是一个。”他这样说着，然后和贾德布里斯一并，消失在街道的远处。
但同时，也有几个身影，从费尔南多的住处的侧门，悄无声息的跟了出来。
“似乎有些熟悉……”卡伦看着远去的两个身影。
“熟悉？”亚伦走下车来，看着远处，然后皱了皱眉头。
“吸血鬼的味道。”
“吸血鬼？”卡伦立即盯着那边，“需要我过去吗？”
“不用。”亚伦说，但看看站在门口的费尔南多，他又改变了主意，“你带个会追踪异端的牧师和小队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