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秦箐的心
“呃……”潘明被艾达唬得有些愣，这似是而非的说法，让他开始对自己的认知进行检查与反思——以现在的技术，真的做不到和制造不出这样的病毒吗？能吗？不可能吧？
他有些困惑。
但艾达显然不会再给他继续困惑，然后从而再一次坚固自己内心的机会，所以她的话只是停顿了一下，留下了片刻的思考空间让潘明产生困惑，然后又继续。
“而且，就算不讨论这个，就算这些似乎都不可能，但就我了解的，不只是在美国，包括在你们国家，在世界各地，仍然有着一定数量的人，深信忽然有一天，也许是丧尸、也许是世界末日、灾难降临什么的，会导致一切都陷入混乱，并且他们因为深信这一点，所以一直都在为这样的未来做准备，囤积食物，开挖防空洞，改造居所，储备武器等等……”
“这个我知道。”潘明说，曾经有一段时间，他也曾经想要这样过，改造住处，囤积食物，准备冷兵器，像是末日随时要来临那样做好一切的避难与生存准备——纯粹只是作为爱好，以及当时年轻的自己的一些反叛思想。
“所以，你就当作我们是在玩这样一个超大的游戏，虽然世界末日已经过了。”艾达站起身来，表示这一次的谈话就到这里，但在临走前，艾达却又在门口那里转过身来，看着潘明。
“另外，有句话说。世界上没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我和艾达.王那么相像吗？”
在丢下这句话之后，艾达就飘然离去，只剩下一个还在发愣的潘明。
和夏晓、艾达的忙碌所不同，已经来到意大利，现在正在罗马的秦箐，就有些悠闲得多，用她自己的感觉来说的话，就是闲得有些发慌。当然这种发慌。也是因为对于她这一次来到欧洲的目的，有些不太明确与明朗有关。
虽然说是帮助周楚和为了能够更了解，以及接近他和夏晓的世界，但夏晓目前给秦箐的工作任务。却有些模糊。
第一。要她熟读中世纪十字军东征的历史。以及尽可能更多的了解关于基督教与基督神话的种种；第二，要她尽可能的熟悉意大利、梵蒂冈、以及圣地耶路撒冷的情况，到合适的时候。会有人来进一步说明和跟她接头。
就是这么两个模糊而意义不明的要求，所以秦箐来到罗马，在第一时间将罗马与梵蒂冈转了一圈后，几乎每一天都将自己埋在书堆里，而除了埋在书堆里之外，就没有其它事情可以做。
所以是忙得要死，不断翻阅与阅读，查找，理解着一切，同时也是清闲得除了看书，也还就是看书。
除此之外，和她一道来到罗马的叶欣，似乎有些魂不守舍，或者有些不太像是平时的她，不是经常性的发呆和恍惚，就是焦躁与焦虑的不断拉着她想要到处旅游和购物，眼下这会，又在怂恿着她去米兰。
“我们去米兰嘛，好不好，书可以带着看嘛。”叶欣拉着秦箐的胳膊，像是一个小孩子那样撒着娇，轻轻的晃动着。
“别闹了。”秦箐有些纠结，叶欣自从来到欧洲后，表现就有些怪异，“我们到这边来又不是旅游，是来办事的。”
“我知道……”叶欣瘪了瘪嘴，“可我就是无聊。”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秦箐想，于是她放下书，转过身来正视着叶欣：“叶欣，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心事？”叶欣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个无辜而灿烂的笑容，“我叶欣怎么可能会有心事？”
秦箐看了她好一会，才又转过头去，低下头继续看她的书：“没有就算了，米兰你想要去的话，你就自己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没有问题的。”
是没有问题，秦箐自己本身就精通英语，日常出行或者游览，借阅书籍和拜访学者、教授什么的并没有问题，而且以防万一，夏晓也给秦箐和叶欣各配备了两名意大利语女翻译，这两名女翻译，也很尽职尽责，需要翻译的时候，都完成得很好，而平时，就住在同一家酒店里，没事的时候，就绝不打扰。
秦箐曾猜测这两名意大利语翻译有军方的背景，但她也不可能去证实，只是从对方的行事作风和站姿，隐约看出军人的风范，或许也有兼职保镖的可能，但无论如何，有这两名翻译的陪伴，她和叶欣确实方便得多。
所以她才会说出要不让叶欣一个人自己去就好了，就她自己而言，或许以前对于米兰还是有些向往，但是现在，她虽然也很想要去看看所谓的时尚之都，但秦箐更知道，要想要离周楚更近，那就先必须真正做好现在手上的这些事情，而不是随意的应付。
“一个人去会很没有意思的。”叶欣不满的说，然后似乎自己也有些纠结，看了看正在专注的看着书的秦箐，她想了一下，有些小心翼翼的问。
“秦箐，我能够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叶欣小心翼翼的问，“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最熟悉的人，其实你对他很陌生，你会是什么感觉？”
“嗯？什么意思？我有些不太明白。”秦箐再次转过头来，看着叶欣。
“就比如说，我是说比如……”叶欣有些纠结，但还是说了出来，“比如你发现周楚，他有些事情隐瞒着你，或者他有些方面是你所不知道和不了解的，而当你发现了这一点，发现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他和你所认识的那个他完全不一样。你会怎么想，是什么感觉？”
秦箐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叶欣，显然是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要说这个。
“为什么问这个？”
“就是……就是好奇！”叶欣说，然后盯着秦箐，“说嘛，你会怎么想和怎么看？”
“哦。好吧。”秦箐放下了手中的书，认真的思考了一下，“首先在确定这些事情之前，有些前提我要和你假设一下。这些是关键。”
“什么前提？”
“你说的隐瞒与我所不了解的。关于他的一切，这些隐瞒和一切，和我们之间的感情无关？”
“嗯，无关。只是其它的事情。”
“他也没有在我看到和我所了解的其它方面欺骗我？比如名字是假的。身份是假的。在我能够了解和他告诉我的信息里，没有欺骗和存在虚假，一切都是真实的？”
“嗯。”
“他还爱着我？”
“嗯。”叶欣下意识的就要点头。随即发现不对，又摇头，“这个我不知道！我只能够假设他对你的感情就像是现在一样，或者像是以前一样，不过你的假设和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啊？”
“当然有关系……”秦箐看着窗外，视线聚焦在外面的街道上，也许是棕色的树干上，也许是绿色的树叶上，又或许是来往的行人，或是没有焦点，她只是看着，然后将自己假设进叶欣所说的情况里，慢慢思考着，慢慢的，一字一句的回答着。
“如果是你说的那样，对于我所知道的一切，他都没有隐瞒，或者故意制造虚假的成分，并且如果他还爱着我，那么，他隐瞒的其它，也一定有他的原因，如果只是因为知道他对我隐瞒了一些事情，或者是知道了什么真相，但这些和我们的感情，和我们的生活无关，难道就因为隐瞒和知道，就会觉得他陌生，或者欺骗我了吗？”
秦箐的话说得很缓慢，她是在思考，也是在真正将自己代入到这样的情况中去假设，细细的思考，一字一句的斟酌与回答。
之所以那么小心翼翼和认真，那是因为她知道，或许正如叶欣所言，或许就和之前夏晓、欧城或明或暗的暗示，以及自己后来越来越明显的感觉那样，周楚似乎真的有什么在隐瞒着自己，或者说，在他生活中的一部分，是自己未曾触及与了解到的空白与黑暗。
“不，我不会那样觉得。”她说，收回了视线，很认真的看着叶欣，“如果我说的那些假设前提都成立的话，如果他仍然爱着我的话，那么就算我知道了，也不会觉得陌生，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一切都没有变化。”
“可是……可是……如果他是杀人犯呢？”叶欣似乎有些焦急，脱口而出这样的一句话，话才出口，她就有些后悔，刚想要解释，却看到秦箐仍然看着她。
“他是吗？”
“额……不是。我只是比喻啦！”叶欣纠结着说。
在听到叶欣的那句脱口而出的话时，秦箐的心里也是一惊，但随即她就在心里命令自己镇定下来，平静的反问了叶欣这样的一句话，而在听到叶欣的回答后，她又笑了起来。
“我记得，在刚在一起没多久的时候，我曾经和周楚说，我可能没有他想的那么好，也没有那么优秀，或许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女朋友，然后那时候他是这样回答我的，他说……”
秦箐陷入了回忆，脑海中浮现了当时的情形，其实一切都有些模糊了，但脑海里，清晰的却是周楚那坚定的表情与语气。
“他说，他的爱无关其它，只是爱着，这就够了，无论我是好是坏，是完美的女神还是缺点多多，和别人没有什么不同的女人，是心地善良品性优秀的公主，还是十恶不赦的恶棍，这些身份和标签，对于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对于他来说，他只需要知道，我也只需要知道，我是他爱着的人就行了。”
叶欣张了张嘴，却只是顿了顿，然后有些酸溜溜的说：“这家伙，甜言蜜语说得还满溜的。”
“似乎是呢。”秦箐笑了起来，“现在想起来，这确实似乎是甜言蜜语的一部分，可为什么总是感觉他并不是那种风趣和擅长哄女孩子，也不了解女人心思的那一类型呢？”
“大尾巴狼比较会装呗。”叶欣这样说。
但这一次，秦箐没有回答，只是在心里说，因为他说的都是真的。
甜言蜜语之所以没有让人觉得是甜言蜜语，信誓旦旦的海誓山盟不会让人觉得是海誓山盟的原因，并是因为说得并不想是甜言蜜语，也并不是因为怎样的不够海誓山盟，而恰恰是因为是真的，因为是真的这样想这样做并且这样说了，因为是真的，并且因为太过真实，反而让它们被忽略与被选择性遗忘。
对于女孩子来说，浪漫的场景感人的气氛，催人泪下的剧情加上恰到好处的致命一击，确实能够让她们有所防备和还带着怀疑的心被瓦解，被感动，然后相信，然后接受。
但所有的一切的前提，都是为了“要她相信”，为了要她相信，所以才有了甜言蜜语和海誓山盟，所以才有了各种剧情各种铺垫各种场景与各种告白。
但是他不，他说那样的话并不是为了要她感动要她相信，而是，而是就这么的说出来了，就那么简简单单，甚至不需要考虑不需要思考，就那么平淡而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了。
就像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对话，你问问题，比如吃过饭了吗？然后他回答你，吃了。
就这么回答了，因为无需思考，无需判断，也无需要谁相信或者不相信，他那时候，大概就只是寻常的对话那样，为了回答自己的询问，就直接把心里所想的说出来了，不需要铺垫，不需要打动，也更不需要她感动和相信，因为她感动不感动，相信不相信，他说的话，都是真的，真实的，他的心声。
恰恰是因为这样的真实无法让人相信，所以才需要所谓的铺垫和浪漫，以及打动与感动，可你倒好，这样的话就在那么一次漫不经心和随意的谈话里，就说了出来，漫不经心和随意到今天她才回忆起来。
你啊……秦箐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看着叶欣。
“虽然从理性的角度来说，我并不赞同他那样的爱情观，但从感性与私人的角度来说，这样绝对和极致的感情，我能够拥有，还真是幸运，虽然我未必能够做到他说的那样，就算我是十恶不赦的恶棍，对于他来说，我仍然是他爱着的人，但我只能够说，所有的一切，我都会试图努力的去理解，去接收，以及去包容，去尝试我能够尝试的一切，然后再看看我的心，然后再告诉他。”
叶欣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脑袋：“大概世界毁灭，都无法阻止你们相爱和在一起吧？”
“也许吧。”秦箐笑了起来，“如果他还爱着我。”
他当然爱着你，叶欣在心里哀鸣了一声，但是他是觉醒者啊！(未完待续。。)
ps：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章写完之后，自己竟然也是长出了一口气，嗯，关于周楚和秦箐之间的感情，从一开始就一直非议不断的开头，到现在，应该也算是一个盖棺定论了吧，这一章之后，大家对于秦箐，以及对于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大概也明白和有了自己的定义和结论了吧。
其实有时候，无关其它，我只是想要描述一些事情，一些感情，仅此而已。
有些感叹罢了，另外感谢一直陪伴着没有弃书的小伙伴们，你们的陪伴，才让我坚持到今天，还有感谢lmxy筒靴的月票。
继续一起走下去吧。
你不离，我绝不弃。
361.三天后的夜晚
尽管只是有了一些微妙的预感，但从夏晓那里确认和收到警告后，叶欣还是觉得自己三观有些凌乱——周楚是觉醒者。
在确认和得知这个消息后，叶欣当时的心里，就真的是只有一千头草泥马呼啸而过的感觉，并且还是来回呼啸而过好几次的那种。
这同时也是她为什么会在来到罗马之后如此焦虑的原因：
周楚不但是觉醒者，还是很强大的觉醒者，就算他是夏晓姐的ex，夏晓在这一方面也不会隐瞒和欺骗自己。所以，原本以为自己的情敌，只是一个没钱没势，并且有些闷葫芦和不起眼的普通男人，结果人家摇身一变，不但变成了自己打小就一直在敬畏和视为偶像的夏晓的前任外加初恋，同时还变成了得到黑色骑士团的queen的认可，被定义为“强大的觉醒者”。
这样巨大而差异化的认知转变，让叶欣风中凌乱，本以为不过是自己动动脑子挥挥手就能灭掉的小蚂蚁，谁知道转过身来一看，原来是一只潜伏在草丛里的远古凶兽，还很可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那一种。
在这样的认知转变下，夏晓说的什么世界裂缝什么危机，全部被叶欣抛到脑后，老娘才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妹子，正是享受大好生活美好世界的年华，才不要拯救世界这样的重任，再说了，估计没有拯救世界之前，自己就要被某只远古凶兽给一巴掌拍死了。
因为动过小小的修理或者戏弄周楚的念头。所以叶欣在知道周楚的身份后，下意识的就认为他会报复——事实上，她的念头，或者说行动才开了个头，之后因为周楚长期不在现实而无疾而终，周楚压根就还不知道叶欣是觉醒者，更不知道她是个拉拉，也不知道她喜欢着秦箐，更更不知道她曾经想要修理和教训他，一切不过是叶欣自己的妄想和担忧。
但没办法不担忧。叶欣自己也是觉醒者。也知道觉醒者们大部分都是什么货色，三观正和品德高尚的在觉醒者之中才是奇葩，并且可以算是珍稀动物和弱势群体，她可以欺负一下普通人。但对上强大的觉醒者。那多半就是炮灰的份。
老娘只是治疗者啊！混蛋！治疗者啊！只能救死扶伤只能奶人却不能奶死敌人啊！
还以为也就顺手拍死个npc或者路人。结果招惹的是大怪！还是那种随手能秒死人，mp（蓝条与魔法值）都不下降的那种！！妥妥boss级人物啊有木有！！！叶欣觉得自己随时都会化身咆哮帝了都。
自己前面一没有mt和肉盾吸引仇恨，二身边没有高输出来拼死输出。完美高端火力，人形兵器夏晓姐摆明了是对面的，这大腿肯定不给自己抱，想来想去叶欣总觉得自己身份暴露和念头暴露了，下场只有死一个字，所以才会一直显得焦虑不安与神经质。
不行，必须再找个大腿！
叶欣这样想着，然后她的视线就落在了叶欣的身上，然后眼睛就开始发出了光，这妥妥是大腿的节奏，比夏晓姐还硬还粗的大腿！
然后她就露出了一个温柔无比灿烂无比的笑容，贴了上去。
“秦箐~”
……
周楚并不知道他在思念某些人时，某些人也在思念、或者说盘旋着和他有关的各种念头，他只是在思念后惊讶于自己竟然出现了思念这样的情绪后，很快就把这惊讶收藏起来，开始忙碌于神魔世界里的一切。
周楚已经通过狼骨戒指，再一次联系上了桑卓，介于这样的通讯方式效果模糊并且并不安全，所以他们并没有讨论太多，只是约定好再一次见面和进入密道的时间后，就中断了联系，而得到了确定时间与信息之后的高明等人，也开始准备。
出于保险与安全起见，高明等人并没有和周楚住在同一间旅馆，而是和大不列颠帝国的魔法师们，待在大不列颠在诺奥利斯特所设立的魔法师行会之中，所以周楚也不知道所谓的准备到底是什么，只是等待着约定时间的到来。
三天后。
诺奥利斯特大草原。
月光清冷，夜风呼啸，仍然是寂静与黑暗笼罩，只是今晚的诺奥利斯特草原，和以往相比，似乎多了一些不寻常与不同。
草丛之下，似乎有着活跃的生物，在齐腰的荒草里不停的游动着，似乎在巡视，又似乎在狩猎，而不远处，有着违反着自然规律的植物正在沿着某个特定的方向不停生长着，刺探着，空气与风中，似乎有着什么半透明的东西，在跟随着这股植物生长的方向，分散在四面八方，却又前行着。
而最终，这两股游动的诡异生物与植物，以及不明物体，在草原的某一处汇聚在了一起。
有巨大的巨狼从草丛里窜了出来，在皎洁的月光下化身为人，而那些不断生长爬行的植物与藤蔓，也纠缠盘绕在一起，形成了另外一个人。
桑卓皱了一下眉头，看着眼前那植物人形，逐渐变成一个清晰而真实的人，她记得她，和周楚在一起的那个女人，似乎是叫蝴蝶。
“卡迪亚斯呢？”
“我在。”
蝴蝶的身后，空气中传来了周楚的声音，然后在桑卓和恩尔，以及群狼有些诧异的目光中，空无一人的背景里，有什么在晃动，然后周楚等人的身形，逐渐显现了出来。
“透明斗篷。”周楚手上拿着一张质地有些古怪的斗篷，“能够让使用者隐形，好处是不会被发现，坏处是……”
“价格高昂，并且无法躲避近距离的魔法侦测，无法掩盖气味、呼吸、心跳以及脚印，只适合技巧高超的盗贼或者刺客潜行使用，或者是战场上魔法师准备大型魔法时使用，而最大的坏处是，在剧烈的或者过快的动作，或者异常的魔法波动下，它随时可能失效。”
“魔法师的产物。”桑卓表示了解，然后仔细打量了一下她未曾见过的另外四人，并且嗅了嗅，将他们的气味给记忆下来，不出意外的话，这些人，以后也将会是她们的盟友与伙伴。
“我们现在过去？”桑卓问。
“嗯，现在过去。”周楚说，“夜长梦多，还是尽快把事情做好的好，你们也只需要把我们带到入口处就可以了，估计天使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拿的，你们狼群的人数不多，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出现什么损失为好。”
“我也是这个意思。”桑卓说，“很高兴你能够理解我们的难处，那我们走吧。”(未完待续。。)
362.地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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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道的入口处，是在草原深处一个丘陵下方的乱石堆里。
“这里怎么会有一个洞？”蝴蝶很好奇的问，“谁打的？”
桑卓还没有回答，周楚在看到入口处周围的石头的形状与样子，就已经明白了，于是一边朝下走去，一边顺口接了过来。
“喀斯特地貌，karst landform，是说具有溶蚀力的水，对可溶性岩石进行了溶蚀作用之后，所形成的地表和地下形态的总称，又称岩溶地貌。喀斯特karst一词来源于前南斯拉夫西北部伊斯特拉半岛碳酸盐岩高原的名称，当地称为kras，意为岩石裸露的地方，总面积占地球总面积的10%。从热带到寒带、由大陆到海岛都有喀斯特地貌发育。中国喀斯特地貌其中以华西、云贵、和川青海的即云贵高原东部所占的面积最大，是世界上最大的喀斯特区之一。西藏和北方一些地区也有分布。”
“这种地貌最大的特征就是溶洞和千奇百怪、自然形成的各种地下洞穴，比如眼前这一个就是一个典型。”高明接过话来，“显然这里是处于喀斯特地貌和草原地貌的交界，皇陵的山谷就是这种典型的地貌，我只是有些奇怪，你什么时候对地质学也有所了解了？”
“略懂。”周楚回答了高明的话，“别忘了刚才的描述里。有一句是中国喀斯特地貌地区里包括华西省的说法，我几乎就是在这种地貌的山区小镇里成长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和不去了解这些。”
“涉猎真多。”高明说了一句，但是很快就回到了主题，“桑卓，这里不会刚好就有一个天然形成的洞穴直接通往那具天使的皇陵吧？”
“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桑卓在前面带着路，能够听到她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只是更巧合的巧合。”
在桑卓的描述下，周楚和高明等人才明白这密道究竟如何而来，又是怎样的巧合中的巧合。
眼下他们正在行走的洞穴。并不是直接抵达皇陵的。最终这个洞穴，只是将他们带往一个更大的地下洞穴，在那里有一条地下河经过，而在诺奥利斯特修建时。因为邻近山谷的关系。于是当时的诺奥利斯特。便采用了地下排污与排水系统，其中有不少渠道，是通过地下转移到山谷一侧的悬崖上。或是进入喀斯特地貌这一边的地下河。
而皇陵，不知道哪一任的大公或者皇帝脑子进水，又或者是当时的宫廷阴谋与政治斗争，在当时某一任大公或是国王的坟墓修建时，有人建造了一条从皇陵内部，贯穿所有坟墓的逃生密道，而这条密道的某一个出口，便位于这条地下河。
于是喀斯特地貌天然形成的洞穴、诺奥利斯特地下排水系统、皇陵逃生密道，就这样在巧合中的巧合，将某个出口都集中在了这条地下河的某一段路径之上，并且一直都没有人发现与注意到这一点。
而桑卓的族人们发现这一点也很巧合，当时她的一名族人，在诺奥利斯特里失手杀死了个人，在逃避追捕的过程中，闯入了地下排水系统，又误打误撞的来到地下河，接着在寻找出路时，误入了前往皇陵的密道入口，于是这一切才被桑卓的族群所获悉。
“还真是……”高明感叹着，“不过话说回来，地下排水系统，这个还真是让我意外，比我们的世界中世纪时期要先进不少。”
“毕竟有着炼金术和魔法，多少也能够朝着其它道路发展一下，出现相同或者提前的事情与建筑体系也不足为奇。”周楚这样回答着。
交谈之间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地下河，这一条地下河的空间，确实要比进入时的洞口要大一些，微光的黑暗中，能够看到一条并不算太急的河水，在黑暗的空间里朝下蜿蜒而去。
“有种盗墓笔记的感觉。”高明说，然后看着周楚有些诧异的目光，“我最近有些无聊，就找了这书来看。”
“你有些落伍了。”跟在队伍后面的颜博说，“我很早就看过了，嗯，确实写得不错。”
在前面带路的桑卓，听着一行人的交谈，心里有些微微的诧异，尽管她并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但从气氛上来看，却是轻松而愉悦的气氛，这是她所诧异和不能理解的地方——他们难道不知道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是什么吗？不，他们知道。
可就算知道，也仍然能够保持这样轻松的气氛和镇定的情绪？异世界的来客们，心理都那么强，或者那么自信吗？桑卓长吐了一口气，至少这样的强大和自信是好事，至少她绝不希望她的部族，是依附在一个连对自己都没有自信的人身上的。
一行人又在黑暗中步行了一段距离，在来到一处河流拐弯的地方后，桑卓停了下来，然后吹了一声口哨，身后就有人点起了火把。
“就在上面，靠近左边的第三个洞口。”
借着火把的光亮，众人能够看到在自己的这一侧的洞壁上，有些大大小小被侵蚀与地质改变所构造出的大小洞口，而桑卓所说的那个洞口，位置并不高，大概在三四米左右的高度，并且也足够大，很容易就能够将它和其它洞口分辨开来。
“那我们就上去了。”高明说，指挥着跟着一同前来的两个魔法师和王石走上前去，先是王石，他将一些像是攀爬用的铁钉给钉进岩壁上，然后那两个魔法师，给那些铁钉加持了什么魔法，之后王石又继续朝上攀爬，接着再将新的铁钉钉入，并且将绳索系了上去。
如此反复，高明看到周楚正在观察和看着，于是便解释着：“铁钉上加持的是坚固与拟态魔法，这样铁钉踩上去就被实际的体积大一些，并且也更利于落脚，而绳索上，也是坚固与拟态，这样就能够立即制造出一张简易的扶梯，让我们攀爬上去。”
就和高明所说的那样，周楚确实从那些带着圆环的铁钉与绳索，感觉到了魔法的波动，并且能够通过那些魔法波动，来得知铁钉和绳索的外面，有些魔法波动在形成有质的能量。
只是短短的几分钟时间，一张由最简单的工具与魔法所组成的软梯，就已经形成在那里，王石也攀爬进了洞口，片刻之后，他探出头。
“安全。”(未完待续。。)
363.通道尽头
高明点头，然后跟着两位魔法师说：“接下来，你们就和狼人们在这里等着，有什么情况，我会通过魔法水晶联系你们的。”
在留下桑卓和恩尔，以及魔法师们作为警戒与哨岗，周楚和高明，也就是冥之小队的所有成员，沿着魔法软梯，爬上了洞穴。
“这是人工开凿而成的。”
在爬上了洞穴后，高明第一时间就掏出一个发光的玻璃球，然后检查了洞穴的周围，得出了这样的一个结论。
即便是不借助那会发光的魔法玻璃球，周楚也能够看到，洞穴入口的周围，确实是属于人工开凿与修正的痕迹，而朝着洞穴深处，又是同样修正平整的阶梯与走道，走道的范围并不大，却还是能够容许两个人并肩通过。
在检查了洞口周围后，高明又掏出一个卷轴，交给了小安，小安接了过去，然后伸出手，将卷轴朝前面一抛。
卷轴并没有落在地上，而是在半空中，就化为了一道闪光，瞬间变成一波魔法波动，朝着洞穴前方奔涌而去。
“魔法侦测。”高明解释着，“小安算是法师一类的能力，让她来使用，效果会更好一些。”
无形的魔法波动在沿着通道扩散而去后，小安很快就点点头，转过来说。
“没有魔法陷阱和侦测装置。”
在得到了这样的一个消息后，高明再一次从怀里掏出一个水晶球。然后放在了前方。
水晶球安静的漂浮在空中，并没有立即落在地上，而是就这样悬浮着，然后发出微微的光来，就像是引路的明灯一般。
高明在这个水晶球稳定之后，又连续掏出好几个水晶球，分别抛向了队伍的前后左右，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前后左右也都亮起了荧光色的圆光。
一行人就在这魔法光亮的照射下，继续朝前行走着。
这修建好了的隧道。并不是蜿蜒朝下的。因为是地下河的入口，而皇陵是修建在山谷中的，所以方向反而是朝上走着的。
在步行大概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后，众人终于来到了通道的尽头。尽头处并不是门。而是一堵石墙。
“能推开？”高明停了下来。并没有诧异面前的是堵石墙，而是问了这么句话。
大多数暗道的门都不会是门，而是墙壁或是其它的一些什么装饰与掩饰。这是就算只看过电影和小说的普通人也都会有的常识，所以高明问出这句话也并不奇怪。
“我试试。”王石说，然后走上前去，伸出他的手，用力的推了推。
石墙发出了沉重和摩擦另外岩壁的声音，然后缓缓的向一旁推开，显出了后面看不到的黑暗。
但能够夜视的周楚看得清楚，石墙后面是一个很大的空间，他甚至能够看到空间尽头另外一个墙壁上的雕刻与纹饰。
“没有生物与生命活动的迹象。”周楚接着说，他放出了自己的感知，“只是稍微有些不同……”
在说到这里时，他停了下来，然后将感知集中到感知范围里，所感觉到的那个“不一样”上。
没有生命活动迹象，却又似乎能够感觉到某种近似生命的迹象，只能够知道，那是一个生命体，处于某种近似假死一般的状态。
“我们要找的东西，就在下面。”周楚转头对众人说，然后制止了小安准备再丢出一个魔法侦测卷轴的举动。
“也许会导致其它变化，还是我先下去吧。”
周楚说，他可吃不准魔法侦测卷轴会不会导致对方醒来，如果魔法波动会导致对方醒来，那还不如自己先下去，就算是因为自己的下去，导致对方醒来，也能够直接进入战斗，但如果是魔法卷轴导致对方醒来，站在上方的自己这一行人，就有些被动，再跳下去应战，就有些得不偿失。
至于立即撤退？他们这一次前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天使，怎么可能就这样撤退，那之前所有的准备，几乎都是无用功了。
高明同意了周楚的看法，吩咐道：“做好准备吧，然后周楚和王石先下去。”
周楚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只是让黑色而细密的鳞片覆盖上了自己的皮肤，随时准备进入初始形态完美体阶段，然后给自己覆盖上了看不见的巫妖王之盔。
死亡力量的气息无形的掠过空间，周楚再一次感知到了自己的死亡气息所笼罩的范围，在这范围之内，一切死亡与冰霜，由他掌控。
而王石，此时也第一次展示出了他的能力，他的肌肤在这一刻像是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泽，璀璨而有些耀眼。
看到这一幕的周楚也有些发愣，扭头看着高明。
“钻石？”
“准确的说，是金刚石。”高明耸了耸肩膀，“不过说钻石也没错，你需要的话，你可以让他生成具有切割成宝石价值的金刚石，你再撬下来，不过是学名不同罢了。”
泡妞追妹子的利器，活脱脱的钻石人，这要能在现实里具现化，估计王石不是被人追杀和捕猎，就是被保护起来，要么就是导致钻石市场直线狂跌。
但蝴蝶表示了相反的意见：“我呸，先把梦魇空间意识的限制解决掉再说，上一次我死活求石头拿到了一颗几乎是完美品质的钻石，结果回到现实，它活脱脱的给我变成了人工制造，工业用金刚石，也就卖个千把块钱。”
听到这里，小安忍不住噗哧笑了一声，王石也有些不太好意思。
“我又不知道会是这样，而且变成钻石人时，损失掉一颗就等同于割下我一块肉，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的。”
似乎是因为变成了石头晶体的缘故，王石现在说话的声音，也更加沉闷与瓮声瓮气，就好像他是在一间石室里说话的感觉那样。
而小安的笑声也让周楚将他的视线转移了过去，然后再一次愣了一下，又是有些不确定的询问。
“龙女？”
这一次没有等高明回答，小安就点了点头。
“嗯！龙女，不是西方的龙喔，是我们东方的龙。”
其实不用小安特别说明，周楚也能够看得出小安的龙女形态，正是华夏神话之中的龙女的形态，两只像是鹿角一样的小犄角在她的头上簇立着，瞳孔变成了像是带着细缝一般的半兽眼，白皙的脖子下能够看到青色的鳞片若隐若现，以及身后的那条龙尾，都是活脱脱神话里龙女化人的模样。
联想到高明之前说过的话，再想想神话之中对于龙的描述，可呼风唤雨，最后再看看小安那变身了之后更显得可爱的样子，以及没有龙爪化的双手，周楚对于小安的定位，自然就有了一定的认识。
远程法术输出，而不是近战肉搏系。
蝴蝶的植物女形态也已经完成，周楚也已经见过，倒是颜博没有什么变化，但他的身边，却多出了两个像是高明和王石一样的“人”，之所以说是像是，那是因为那两个“人”更像是蜡像人，虽然栩栩如生，但却让人感觉不到生气，并且一动不动的表情与样子，也让人感觉到僵硬。
“我算是机关师吧？”看到周楚看着自己，颜博解释着，“虽然有更西式的称呼是复制傀儡，但我还是更喜欢用带着东方色彩的词汇来形容自己。”
周楚不置可否，能够明白颜博大概是什么类型的能力就行，具体的暂时还不需要知道得那么详细，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高明的身上。
“别看我。”高明一脸无辜的表情，“你见过，我也说过，我的能力很多，但没有一个是非人或者异能系的，所以不会有什么变化。”
说完之后，他只是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了两把手弩，虽然可以用枪，但对于高明来说，他似乎有些热衷于扮演适合与符合当前时代的角色。
“所以我就只是一个狩魔猎人，相信我。”
对于他的这番话，周楚没有什么表示，蝴蝶倒是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在扫视了一圈之后，对于队伍的构成和大概的定位，周楚都有了一定的了解和认识，果然是只能王石和自己打头阵和冲锋陷阵，除了高明之外，其它都不是能够近身和陷入战斗的类型，高明虽然能够近身战斗，但他的最大优势也还是远程。
所以周楚看着王石。
“我先下去，然后你跟着。”
王石看着高明，高明点了点头，然后交给周楚几个圆形的玻璃球。
“和燃烧弹、照明弹差不多，跳下去的时候丢到空中或者地面上就行。”
周楚接了过来，能够感觉有些沉甸甸的，知道玻璃球里面，应该装了什么魔法物质或者炼金药水之类的，也没有太多询问，只是握在了手里。
“那我下去了。”他说。
然后周楚就踏前一步，深吸一口气之后，纵身跳了下去。
出口处并不高，所以只是一闪而过的下坠感与风声，周楚的双脚就踏在了坚实的地面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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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4.天使休眠之地
在落地的第一时间里，周楚瞬间就警戒了起来，但黑暗的空间里，除了他双脚落地时发出的沉闷声之外，没有什么动静，感知里那似死非死的生命体的生命迹象，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在确认这一点之后，周楚才站起了身，然后身后也传来了一声比他之前落地更沉闷的声响。
“是我。”
王石闷声闷气的说。
再一次确认没有什么变化后，周楚将手上的玻璃球，朝空中不同的位置，分别扔了出去。
砰，砰，砰。
有细小的，像是小鞭炮爆炸一般的声音，在玻璃球被抛出去后，犹如突然出现的烟花绽放，又像是突然亮起了灯，在玻璃球被扔出去的不同方向，瞬间亮起了明亮而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空间。
周楚没有说话，在光芒亮起的瞬间他就调整了自己的视力，以便适应瞬间变亮的光芒所带来的不适，并且在适应了光亮后，开始打量起这个空间。
倒是身后的王石，在适应了光亮之后，发出了一声带着感叹色彩的“呃……”
这是一个宝库。
或者说，这是一个像是宝库一般，富丽堂皇装着宝藏与财富的殿堂。
巨大的空间似乎是直接在山洞里修建而成的，没有看到支撑穹顶的柱子，只是在四个角落里，有着更像是装饰意义的四根象牙白圆柱，而以这四根象牙白的圆柱为起点。这象牙白一直延伸到穹顶，并且在穹顶之处的中心汇集，汇集之处，能够看到一个黄金所锻造的圆球镶嵌在那里。
在这巨大的空间中，所有的岩壁都被修整的平整光滑，地面上也铺上了像是用大理石所铺垫的材质，能够从光滑的地面上看到模糊的倒影。
而就在这地面与墙壁的交界处，堆积着各种各样的宝箱与财物，黄金、珠宝、皇冠、宝石，所有的东西沿着墙壁堆砌的满满当当。入眼之处。全是一片珠光宝气。
站在高处的其它人，自然也是将这一切摄入眼帘，经历过无数世界的高明，倒是镇定得多。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啧啧了两声。小安则是用好漂亮来表达了她这个年龄对于这些财物的直观感受，颜博倒是直接就开始以目测来计算这些财物和宝藏，换算成其它的东西。究竟能够换成多大的价值。
蝴蝶的表现更为直接，她索性就直接召唤出藤条，将自己托了下去，然后一落地，就朝某个最大的宝箱而去，在那满箱的金币之上，一颗散发着诱人光泽的硕大蓝宝石，正安静的躺在那里。
“把其它人弄下来吧。”周楚说，他很快就将自己的视线收了回来，没错，这些是巨大的财富与宝藏，但是无法转移到现实，那么拥有再多也毫无意义，他是知道这一点并且也足够理智的，所以他很快就开始寻找起感知里那个似是而非的生命体。
很快他就看到了。
那是一尊巨大的雕像，一眼就能够看出是天使的雕像，正在那些宝物与财物的背后，现出半尊原貌。无需其它特征，那只有天使才会拥有和具备的巨大羽翼，就在雕像的背后，朝着左右伸展与延伸开来。
在确认这尊雕像，就是感知里那无法判断生死，能够感知到生命迹象，却又无法捕捉的生命体后，周楚走了过去。
其它人也下到了地面，在看到周楚的动作后，也都明白了他们要找的，就是那尊雕像，于是蝴蝶也有些恋恋不舍的放下手中的宝石，朝那边走了过去。
王石很快就把雕像面前的宝箱与其它财物给清理到一边，让雕像面前出现一块空地，连周楚在内，六个人都站在了雕像的面前。
“就是它了吗？”高明问。
“嗯，应该是。”周楚回答着。
“真高大啊。”颜博感叹着，雕像的高度大概是三米左右，如果只是一般的雕像，那倒是没什么，可周楚和高明等人都知道，这天使雕像，极有可能就是天使的本体，所以如果这真的是本体的话，那确实有些高大。
“确定这就是躯体吗？”
“不确定。”周楚说，“但我能够感觉到这是一个生命体，尽管……摸上去像是雕像。”
他伸出手去，触摸到了雕像，触感的地方，传来了一阵冰冷而坚硬的感觉。毫无疑问，这是石头的材质，所以这才是怪异之处，明明是石雕，硬是能够感觉到这是活的，似乎石头的后面，是真实的血肉。
“要不，砸开看看？”王石说，这句话立马招来了蝴蝶的一个白眼。
“损坏了怎么办？”
“不会损坏的。”周楚说，“这材质，也很怪异，感觉硬度要比金刚石都还要高，王石你打一拳试试。”
王石有点犹豫，但高明却点了点头：“按照周楚说的去做吧，没事。”
在得到了高明的许可后，王石朝后退开了一步：“我真打了？”
“嗯。”
尽管得到许可，但王石运气出力的第一拳，还是留了些力量，但这留了些力量的一拳，狠狠的砸在雕像的腰部，还是发出了巨大的声响，也仅仅是声响，就能够让人感觉到力量与坚硬，甚至蝴蝶都忍不住呲了呲牙，似乎那一拳是打在她身上一样——如果王石的这一拳，真的打在了她的身上，只怕是连脊椎都要直接被粉碎，金刚石的硬度，加上王石的力气，所造成的威力，可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
但雕像却是没有受到任何冲击与攻击一般，纹丝不动，甚至连裂痕都没有，倒是王石自己闷哼了一声，然后收回，并且看着自己的拳头。
“怎么了？”高明问，周楚也一并看了过去。
“没事，受伤了。”王石说，然后伸出了刚才打出一拳的那只手，展示给高明和周楚看。
果然是受伤了，在握起拳头后突出的拳骨上，能够看到那如钻石一般璀璨的光滑棱面上，出现了一道裂缝。
“果然很坚硬。”高明感叹着，看着颜博，“有办法的话，看看能不能弄下点材质回去研究？”
“就现在来看，暂时没有办法，不过看看之后的吧。”
这个时候，就该钥匙出场了，周楚拿出那个连他自己都没有打开过的黑匣子，对其它人说。
“后退一点，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其它人依言后退了一些距离，然后周楚深吸了一口气，进入了初始形态完美体阶段。
当周楚变异和进入这阶段，那犹如恶魔与邪恶的怪物一般的样子，让其他没有见过他的这副模样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小安的反应最直接，也最符合她的年龄与身份，是一声轻轻的啊的惊呼。
而颜博，倒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周楚，然后笑呵呵的对高明说。
“高明你这是给我们队伍找了一个怪物啊。”
语气里，倒是没有什么排斥和反感的意思，听起来，仅仅像是朋友与熟人之间善意的调侃。
王石没有说话，看着周楚的眼神，也只是纯粹的好奇，也没有任何恶意的成分。在看到自己的队员们，对于周楚的这个形态，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抵触和反感，高明也总算是松下了一口气，当然这也和他没少一直和他们打预防针的关系。
高明自己也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虽然相似，但仍然和他上一次所见到的形态有着细微的不同，怎么说，直观上的印象就是似乎更像是怪物与恶魔了，但感觉也更优异？或是优美？从生物学形态的角度来说，是这样，尽管以人类的审美来说，未必如此。
“进化了？”他问。
“嗯。初始形态完美体，进入第二形态阶段。”周楚这样回答，然后看到高明没有再问什么其它的打算后，就用他布满鳞片与刺角的手，托着黑匣子，然后把匣子打开。
匣子的盖子被打开之后，霎那间有纯洁而耀眼的光芒从匣子内射出，这光亮甚至比那几个魔法水晶球所发出的光都要光亮得多，瞬间就覆盖了整个空间，然后光亮逐渐散去，黑匣子之中，一个能量质的光球，开始散发出一阵又一阵无形的波动。
随着这波动不断的扩散，周楚等人四周的空间也开始发生了变化，原本的空间逐渐消失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明亮而广阔的空间。
天使栖息之地。
周楚收起了黑匣子，然后转过身，发现在他们的身后，多出了一个像是传送门一样的光圈，看来这里就是出口。
再转过身，就能看到这明亮的，到处散发着像是圣光一样，却空荡荡的空间远方，有着一个模糊而细小的黑影。
周楚定睛看了一下，然后对高明说。
“似乎是天使，太远了，我的视力也看得不够清晰。”
高明环视了一下四周，又看看远方，然后看着周楚。
“我们过去？”
“嗯。”周楚点头，“尽管似乎觉得有什么危险，但既然都进来了，那就过去看看。”
“做好警戒。”高明吩咐着，看到其他人都准备好了，这才和周楚一起，朝着远处的那个黑影走去。(未完待续。。)
365.汝可知罪
这名为天使休眠之地的空间，似乎广阔无比，但这广阔的空间里，却是什么都没有，到处都只是纯净而明亮的光，唯一的路标与物体，便是那远处的黑影，以及他们所进来时的传送门。
向前，便是黑影，向后，就是传送门，只有两个路标，只有两个选择，除了这两个，你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没有。
所以你也只能朝前，或者向后。
对于周楚他们来说，他们所行走的，自然只能是前方。
但事情永远只会在不经意之间来到，无论危险，还是机遇，还是其它的什么等等。
而它来了。
“汝可知罪？”
有声音突然响在了所有人的耳边，而所有的人也都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然后每个人都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除了他们自己之外，所有人都不见了。
就这样不见了。
只是在听到了声音，只是在一抬眼之间，甚至就是在那视线余光所没有注意到和失神的瞬间，周围的同伴们，全都消失了。
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然后那声音仍然在不断响起。
“汝可知罪？”
当这句让人讨厌的话第二次响起时，高明停下了脚步，一只手抽出了手弩，另外一只手按在腰部，在那里有着一把匕首，处于随时可以拔出来的状态。
他在等待，等待下一秒的变化。他也知道，也一定有变化。
但变化却是出乎他的意料，变化确实产生了，但却不是进攻，不是什么怪物出现也不是什么天使出现，出现的，是他的战友。
当那张熟悉的面孔再一次出现在高明的面前时，高明愣了一下，吃惊与惊讶、然后是无尽的喜悦，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样的话几乎就差点从他的口中脱口而出。
但他还是没有说出来。因为他也立即反应过来了，他并不是真的。这一切都只是把戏。
可就算是把戏，可就算高明知道这一切或许都只是幻象，但当那张熟悉的面孔。平静的看着自己。然后问出了一句话之后。高明仍然无法平息自己的心情。
他问的是：“为什么抛下我。”
为什么抛下你？
高明张了张嘴，他有很多个理由，或者说就算只有一个理由。那一个理由也仍然是能够说出口并且也站得住脚的，但他就是无法说出口，因为他知道无论是怎样的理由，都无法让他感觉到好受或是能够说服自己。
即便是那句军人以服从为第一天职。
而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其他人身上，就像是被突然传送到某个单独的空间之中，又或者被神秘而强大的力量隔断与隔开，每个人都发现自己突然变成了一个人，并且在那一句“汝可知罪”之后，他们的面前，都出现了熟悉的面孔。
站在王石面前的，是一个女人。而出现在颜博面前的，是他的儿子，蝴蝶的身旁，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正在凝视着她，而小安的不远处，也出现了一个女孩的模样，那是她儿时的玩伴。
周楚也同样遭遇了相同的状况，在发现自己一个人后，他的反应要比其它人更迅速一些，唰的一下，就直接进入了初始形态完美体，并且将巫妖王之力全面投射，等待着下一刻的变化。
而在那句“汝可知罪”第二次响起之后，出现在周楚面前的，是夏晓。
“你对得起我吗？”
这是她问出的第一句话。
周楚沉默，但他的沉默并非因为内疚，而是判断与分析着现在所遭遇的一切，以及那一句问罪之话，以及夏晓的幻象出现在这里，这里的一切等等所有的联系与前因后果，以及对方所想要达到的目的。
然后他开了口。
“嗯，对不起。”
幻象有些一滞，似乎是没想到周楚会这样坦然而直白的说出来，这似乎和以往的都不一样，但很快幻象就又调整了过来，这一次，响起的是最初的那个声音。
“汝可知罪？”
“罪？”周楚偏了偏头，似乎在思考着:“如果说对不起夏晓是罪的话，我知罪，然后呢？”
“既知罪，则应以赎罪之心恩请救赎，祈祷天父宽恕，还汝等无罪之纯洁。”
“我为何要被救赎？”周楚仍然似乎是不理解的样子，“为何又要请求宽恕与打救？”
“因你有罪。”
“好笑。”周楚这样回答，然后看着远处的夏晓的幻象，“如果我否认了我的罪，并且表示不会对不起夏晓，那么我面前的人，是不是应该换成秦箐？”
没有回答，但周楚却是咧出了一个微笑：“那么，好，我无罪，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夏晓。”
他的话音才落，夏晓就真如同他的猜测一般，消失不见，但另外一边，却出现了秦箐的身影。
“那些说好的誓言呢，你忘了吗？”
“不，我没忘。”周楚看着秦箐，“我只是忠于本心。”
没有等秦箐的幻象说话，周楚又接着说：“于是我有罪。”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自己呵呵的笑了起来，然后笑声从呵呵变到了哈哈，最后他的大笑响彻整个空间。
“谁人无罪？”
在响彻整个空间的大笑结束之后，周楚目光如炬一般的盯着秦箐的幻象，这样问道。
没有回答，只是再一次响起来的，还是一样的声音，还是一样的问话。
“汝可知罪？”
“我知！”
周楚毫不留情的打断了这句话，然后又笑了起来。
“我知罪，我也认罪，但我不请求被救赎，不请求被打救，不请求被宽恕也不请求被饶恕，我，什么都不请求。”
“因为……谁人无罪？”
这一次，在这样的反问说完之后，周楚迈开了步子，朝着秦箐的幻象走去。
“来做个假设吧，就像是我之前假设的那样，如果我也答应，我不负你，那么再出现的，应该就会是夏晓吧，总而言之，我答应了夏晓，你就会出现吧，再好一点的状况的话，那就是你们两个都不负，那么该出来的是谁？我不知道，虽然我的记忆中，我没有再负过谁，但我知道，肯定会有人，不是你和夏晓，就是别人，你所想要证明的，不过是我有罪。”
秦箐的幻象仍然站在那里。
“所以我认罪，我也承认我的罪，就像是我说的，谁人无罪，我记得一句话，人无完人，孰能无错，所以只要是人，就一定会犯过错，就一定会有罪，人性抑或本善，抑或本恶，但却没有绝对的善良与正义，也没有绝对的邪恶与罪恶。”
“所以，谁人无罪？”周楚再一次重复了这句话，并且他的脚步也没有停下，一直朝着秦箐的幻象的方向走去。
“谁人无罪？在我的判断中，大概只要身为人类，不，应该是说，身为拥有自我意识与智慧的生命来说，谁能无罪？每个人都有罪，但总有例外，不是吗？在这个世界上，大概也有无罪的事物与生命存在，比如说，神？或者更准确的定义来说，天父？”
秦箐的幻象，似乎在不经意之间，朝后踏出了一小步。
“哦，对了，除了神无罪之外，还有一群生命体也无罪，天使。”
“我是不知道你们这个世界，对于天使是什么定义，但是在我们那个世界，天使代表圣洁、良善，是上帝、也就是你们这个世界的天父、神的旨意的传达者、为神服役的灵、生命体。天使的外形，出现时，大部分时候是呈现人形，身上发光，顶有光环，背生双羽，或者更多，而在我们那个世界里，某教派认为，天使是纯净体，不可附身于任何生物身上，唯一只可附身在无原罪体上，因为天使是纯善的化身，所以绝对不会容忍恶的存在，而天使会按照上帝的命令，对有罪的人进行苛刻严厉的惩罚。例如一夜之间杀死十八万五千亚述人士兵《列王纪》、令所有埃及人的头一胎婴儿和家畜死亡《出埃及纪》等。”
在这段犹如复述一般的漫长的述说陈述过程中，秦箐的幻象又朝后退了几步，似乎是有些恐惧周楚的靠近。
“啊，不好意思，我能记得的就那么多，但你注意到我想要表达的关键意思了吗？”周楚停了下来，伸出了两根手指。
“一、天使是无罪的，因为无罪，所以可以代替审判，所以对于天使的纯善体来说，其它生物都是有罪的，因为天使是无罪的；二，天使是纯净体，不可附身于任何生物，唯一只能够附身在无原罪体上，那么有趣的事情就来了，什么是无原罪体？”
秦箐的幻象再一次后退。
“看来你没有打算回答我这个问题啊，那么按照我的猜测和推测，作为无原罪体，所谓的无缘罪，其实就是没有灵魂的身体，灵魂即原罪，拥有灵魂者，皆有原罪，所以天使想要降临，需要找到纯洁之体，或许是敞开胸怀接受神的恩赐与天使降临的，或是认罪之后接受救赎的，但我猜，无论哪一种，最后的结果都将是，他的灵魂将会彻底被净化与消除。”(未完待续。。)
366.我知我罪恶
周楚这样平静的阐述和描述着，一边朝秦箐的幻象走了过去，而秦箐的幻象，也在不断的朝后退着。
“为什么要后退？”周楚好奇的看着秦箐的幻象，“因为我说对了？还是因为，你觉得接下来我要说的，对你来说，可能会造成威胁？”
秦箐的幻象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又朝后退了一步。
“那我就继续说了？”周楚的语气带上了某些嘲弄的味道，“所以鉴于上面的推断，天使想要降临，就必须寻找一个无原罪生命体，而这个无原罪的生命体，必须没有灵魂，而对于有灵魂的生命体来说，就必须清除和清理掉灵魂，那么，用什么方式呢？”
“喔，对了，赎罪，既然天使是神的使者，那么自然也可以代神进行审判与救赎，至少世人们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你当然也可以代替进行审判与救赎，但问题在于，天使是纯洁体，纯洁体不具备灵魂，所以你能够做的，就是代替神进行审判与救赎，以及净化，也就是你一开始就使用的这一套。”
“可是问题来了，没有灵魂的天使，在执行上帝、或者神的这一套程序，我姑且称之为程序时，一旦碰到某些变故或者意外时，就缺乏了应变的思维能力与策略……比如……”
在说话之间，场面上已然变成有些滑稽而不被理解的一幕：周楚一边说着话，一边朝秦箐的幻象走过去。而秦箐的幻象，却是一边在聆听着，一边朝后退着，始终和周楚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周楚也没有想要第一时间追上她，这是因为并不需要，而且就算追上她也毫无意义，他大概知道这里的一切究竟是因为什么，为何而发生，如何击溃，所以他仍然保持着匀速朝前走着。并且继续给对方讲述自己的理解。
“比如我这样？没错。我认罪，我也承认我有罪，接下来，应该进入的就是审判与忏悔。向主敞开怀抱的步骤了吧。可问题是。我认罪，但我拒绝忏悔，拒绝接受审判。也拒绝所谓敞开怀抱净化灵魂什么的，总之接下来所有的一切，我都拒绝，那么，尊敬的天使大人，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秦箐的幻象仍然在不断后退着，但声音也终于再度响起，只是不再威严，而是充满了一丝困惑与愤怒。
“汝既知罪，为何不认罪？！”
“虽然说汝什么什么的，听起来很别扭的样子，不过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你们世界的世界语转变到我耳边，才会是这个样子，但确实很不适应啊，这种古典腔调，不过回到正题……你再后退，可就离你的本体不远了哦。”
听到这句话，秦箐的幻象下意识的停下脚步，回头，果然发现在这一段的前进与后退的过程中，作为目的地路标的标准的黑影，已经清晰可见。
那是一尊更小一些的，看上去有些灰色的天使雕像，和外部展开羽翼的姿态所不同，这一尊更小的雕像的双翼，是合拢着的，和它的双手一起，环抱与护在自己身前，雕像的头也是低着的，就像是因为寒冷而蜷缩，或是自卫的样子。
在看到距离已经如此接近之后，秦箐的幻象终于按捺不住，混合着刚才那个声音声线的声音，终于响起了。
“停下！”
“ok，我停下。”周楚耸了耸肩膀，停了下来，“可是停下有用吗？不过也好，就这样站着，把所有的话说完吧，我刚才说到哪了？”
秦箐的幻象肯定不会提醒他，所以只是沉默着，周楚在等待了一阵之后，才右手握拳，击打了一下自己的左掌。
“想起来了，我说到，如果一切我都拒绝的话，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不过你没有回答，那我就继续猜测了，你有身躯不假，但因为某些原因，协议啊，或者条约啊之类的限制，所以除了诺奥利斯特皇族的血脉之外，没有人能够让你降临与掌握你自己的身躯，那么如果天使无法以自己的实体身躯降临的话，唯一的办法就只有通过人类降临，所以也就是说必须经过这一步，而一旦人类拒绝，或者无法净化对方的灵魂，那么你就无法以正常的方式进入，而且我猜，这个空间不但是你的休眠之地，同时也是束缚你的场所之一，所以你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只能继续逼问、诱导、或者各种方式，来迫使我们认罪并且接受净化，否则你永远都无法占据我们的身体。”
“结论说完了……”周楚看着秦箐，“说到为何拒绝这个，很简单的道理，只是你不明白罢了，既然认罪，为何不请求救赎，直接一点的理由就是我还要我的灵魂，复杂而能够满足你们的思考与所谓的哲学的理由就是，既然每个人都有原罪，那么认罪与否，又有什么重要呢？判断原罪的标准是什么？如果是人性与灵魂，甚至就是灵魂即原罪这样可笑的道理，那么……”
“我知罪。”
“我知我之罪恶，却从未祈祷被救赎，也从未希望能够被原谅。”
“于我来说，我的选择，便是背负这罪，继续走下去，即便前方为地狱……”
一句一句平静的陈述，一句比一句更平静也更为坚定，到最后，化为了平静甚至冷漠无比，却也更坚定与绝对的一句。
“即便化身恶魔，也绝不后退！”
在说完这一句之后，周楚就直接进入了初始形态完美体，猛然朝秦箐的幻象扑了过去。
一声尖叫响起。
尖叫是秦箐的幻象所发出的，但却没有戛然而止，而是转过身，惊恐的看着周楚——周楚并没有扑向她，那只是个幻象罢了，他的目的，只是为了那一尊雕像。
从一开始，他的目的就是这个，在夏晓的幻象出现时，他就知道，这又是一个类似于寂静岭那样的心境与幻象考验，而或许有所不同的是，无论识破与否，一个幻象消失，会接着下一个幻象，寂静岭的幻象是为了侵蚀与占据，而这里的幻象，却是要承认自己的罪恶，并且因此忏悔，从而接受所谓的救赎，邪恶始终有限，但罪恶，以所谓的神与完美的人的标准来说的话，罪恶永无限，甚至只要是一个微小的错误，那也是罪，甚至以神来看，需要的话，活着亦是罪。
所以没有任何必要去扯皮和不断反驳，试图从对方制造的幻境与幻象中击溃对方，那是难以达到与完成的事情，还不如一开始就顺着对方的逻辑走，将对方的目的和盘托出，承认自己的罪，但却不认罪也不接受救赎，然后再趁着对方思考策略和应变时，一举破掉这个幻境，这才是最好的方式。
如果能够直接掠夺他们的身躯，一开始就没有必要那么麻烦和绕弯子，周楚的猜测是正确的，对方需要自己的许可与被净化，才能够占据、或者说杀死他们。
加上他本来拥有感情的潜意识里，就没有认为自己是好人，而没有了感情之后的理智分析与判断，也没有任何一个方向是朝着好人的方向走的，所以在实施这个策略时，也就分外顺利，甚至无需伪装与扮演。
他知罪，他认罪，但是那又如何？无所谓自身究竟背负多少罪恶，只需要继续活着前行！
所以他的方向与策略，成功了。
只是一声尖叫的时间，周楚已经来到了雕像的面前，面对着两米左右高的雕像，没有任何犹豫，恶魔之手，挟带着巫妖王的死亡气息与冰霜之力，狠狠的拍了下去！
巨大的晃动震荡着整个空间，无形的波纹一圈圈不断扩散，震荡，再扩散，周围的一切都像是水中花一般呈现出错乱与无形的动荡，而整个空间的摇晃与震荡都消失之后，所有人都发现，自己又出现在了原地，而其他的同伴，就在自己身边。
“这……”高明抬起头，看着前面的周楚，“你破掉了？”
“嗯。”周楚只是简单的回答了一声，并没有回过头去，因为感知里，他能够察觉到，至少有三个人的呼吸与血液，心跳起伏剧烈，显然是在幻境中面对着幻象，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只是他并不想知道，也不想过问，并且如此迅速的解决掉幻象的原因，也有一部分是出于这个目的——经过寂静岭的事情之后，他觉得所有所谓考验人性和测试的所有幻境，都是令人厌恶而憎恨的东西与伎俩，尤其是制造出这些幻境的家伙，往往都是那些自诩高尚或是无瑕疵的“神”。
“真够快的……你怎么做到的？”
蝴蝶在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与情绪后，故作轻松的询问着。
“很简单，我认罪，却不接受救赎与请求被原谅，因为我不在乎自己到底有多少罪，就把自己当成幻象里所说的有罪之人，选择背负而不是原谅和被拯救就行了。”(未完待续。。)
367.复制
“呃……”蝴蝶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过来，在场的人也都是聪明人，这其中的逻辑关系与问题只需要想一下就知道，只是说归说，真要做到周楚那样坦然和自承，却也并非容易的事情，毕竟没有谁不希望自己更好，或者更接近完美一些，承认错误与某些“罪恶”，多少是需要经过心里挣扎和抹不下面子的事情。
高明倒是耸了耸肩膀，不以为然，事实上他刚才也是准备这样做，只是不像是周楚，因为没有了情绪和感情，直接而果断，还在心理挣扎着，周楚就已经完成了一切。
“而且这不是重点。”周楚打断了蝴蝶想要继续说的话，他实在没有兴趣去讨论这些，讨论下去只会越来越尴尬，并非没有觉悟也和是否道德伪人无关，如此迅速果断不过是他没有感情和一早就认定了这样的道路，所以他明智的中止了讨论。
“重点是，终于看到所谓的天使了。”
周楚的话让其它人的各自的心事多少收了一些回来，然后将注意力集中在所谓的天使上，事实上一开始其它人都没有注意到这天使的缘故，在于这天使的形态，并不是直接就能够看到的人形状态，而是一团光。
一团并不明亮，只是柔和的光，位于周楚面前，尽管这光团高度达到两米多一些，但因为四周也到处悬浮着大大小小或是明亮，或是黯淡的光团。所以周楚没出声之前，除了高明，其它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一个更为巨大的光团。
在周楚说话后，其他人才开始注意到，并且仔细看着那团光团。
光团的光确实并不明亮，并且过于柔和，以至于只需要把主要的视线集中在那里，就能够看到光团里的事物。
准确来说，是一个人形的生命体，无可挑剔与完美的体型比例。以及一张迷糊却又能够仍然能够让人辨析出完美五官的脸庞。一对纯白的羽翼，犹如衣服一般从背后伸展出来，包裹着那身体，宛若最圣洁的处子。
“真是……完美无缺无懈可击。”高明感叹着。“除了不知道性别。”
“天使没有性别。”周楚说。然后伸出手。在光团的外围感受了一下，“似乎是纯粹的能量，但似乎又可以实质化。你们准备好了？”
“嗯。”高明点头，其他人也朝后退开了几步，做好随时应变与战斗的准备。
周楚这一次，将手伸进了光团之中，能够感觉到几乎那有若实质的光的感觉，就像是手伸进了黏稠的液体之中，然后他触碰到了天使。
明明是能量，但却又是能够触摸得到的实体，这样的感觉很奇妙，但却不太愉悦——也不知道究竟是本源病毒还是该隐的缘故，天使的身躯外层的光与能量，似乎能够给周楚的肌肤造成类似灼烧那样微微的疼痛与破坏。
如果是这样，那天使的翅膀还能够和自身融合吗？以这样的能量状态与属性相克的感觉，似乎很困难。
周楚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没有得出结论时，有人就给了他答案——心脏的位置，该隐之心突然用力的跳动了几下，似乎在传递着某个信息，虽然并不太确定，但周楚的直觉却在告诉他，能够融合。
虽然说不上来这样的感觉，但周楚对于这样的直觉，是选择相信，所以他另外一只手也伸了出来，朝着天使的背后摸索而去。
似乎能够感觉到那具能量体的身躯颤抖的感觉，但周楚并不会因此而有什么怜悯，他只是飞快的摸索到了那对羽翼的根部，然后握紧，猛然的一扯。
在周楚摸索到根部，并且握住时，天使那模糊不清却仍然能够辨析得出的俊美脸庞上，似是露出了痛苦的神情，而在周楚猛然扯下那对羽翼时，一声不像是人类的凄厉叫声，直接传遍了整个空间里所有人的意识。
惨叫之凄厉声音之剧烈，就连镇定如高明，也被吓了一跳，然后忍不住骂了一句该死。
而在撕扯下羽翼的同时，巨大的能量与光亮也爆发了出来，光亮过后，其他人就看到周楚的手上，已经提了一对充盈着能量的半透明华美羽翼，而被撕扯下翅膀的天使，那周身的光团也已然散去，只剩下原本能量形态的身躯。
高明看看那蜷缩在地上的天使能量身躯，又看看周楚。
“怎么处理？还要翅膀你要怎么装？”
第一句问的怎么处理，自然是说天使，后面的自然是翅膀。
周楚刚想要说话，阿蕾莎却在这个时候从身后窜了出来，指着地上的天使。
“我可以吃吗？”
她的话让周楚和高明都愣了一下，周楚有些疑惑：“你能吃？”
“当然了。”阿蕾莎反而是有些奇怪的看着周楚，“这就是一个最低阶的天使，为什么不能吃，天使们有时候会相互融合来加强自己的力量，我又不是没有天使的能量。”
天使的能量？周楚又愣了一下，阿蕾莎一身死亡气息与邪恶能量，怎么会有天使这种纯洁体的能量？一开始他有些诧异，但继续细想之后，却又明白了。萨麦尔之力。
萨麦尔，在成为堕落天使与邪神之前，按照各种典籍的描述，他应该是七大创造天使之一，有说法说，他在上帝创造世界时是唯一创造生命成功的天使，因此上帝让他来管理生命，要将生命将尽的人的灵魂带走；所以也可以说萨麦尔是最初的死神，所以也就是死亡天使，也因此就算在堕落与转化成邪神之后，仍然能够拥有死亡的力量与天使之力。
明白了这一点后，周楚就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看着高明。
“没问题？”高明看着周楚，“没问题的话就吃吧……总觉得用吃这个字很怪异，老颜，来处理一下。”
颜博在这个时候走上前去，半蹲下来，看着那具天使的身躯。
“有把握吗？”
“不知道，我还是第一次尝试这种能量固态体的复制，我试试。”
颜博这样说，而其他人也都在看着他，因为这也是计划中最重要的步骤之一，复制，只有能够成功将这天使复制出来，才能够在接下来的计划里，使用这复制品继续充当傀儡来作为诱饵，才能有更进一步的展开。
颜博观察了好一会，才伸出自己的手。
“我先试试吧。”
他这样说着，然后将一只手放在了天使的躯体上，而另外一只手，却是放在了另外一边，几乎相同的位置。
紧接着奇妙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颜博空着的另外一只手下，从手掌下方开始，逐渐开始有某些能量的线条出现，就像是从无到有，一笔一划的在构建某些轮廓与线条一般，一个初步的形体，就这样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完成了。
颜博此时的呼吸有些快，似乎这样纯粹能量构建的复制，让他有些吃不消，之后的速度更加缓慢，但半个小时之后，另外一具一模一样的天使躯体，便出现在原本空着的那一只手的下方，就连原本被周楚扯掉的翅膀，也都再度复制出来。
周楚飞快的在两个天使的身躯上扫了一眼，发现就算是以他的眼力，也找不出什么不同与破绽，而感知里所感觉到的能量，以及那能量所散发出的生命迹象，也都是一模一样，只是一个天使的能量纯粹而磅礴，另外一个却有些稀薄与弱小。
“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颜博站起来，在站起来的时候，他的身子有些摇晃，似乎确实有些透支。
站在一旁的王石，眼疾手快的扶住了颜博，而高明看着周楚。
“能行吗？”
“可以。”周楚点头，又朝颜博说，“麻烦您再辛苦一下，把这个带出去。”
“没问题。”
“至于真的这个……”周楚看了看那具真的天使，他似乎仍然能够感觉到那有些奇特的意识的挣扎与波动，说是奇特，是因为通常意识都与灵魂有关，但天使却又是没有灵魂的意识体，关于这两者之间的差别，他还没有搞清楚，“就交给阿蕾莎了，我们先出去。”
“就这样放阿蕾莎在这里？”高明有些不太确定，毕竟阿蕾莎的样子，看起来仍然更像是一个无害的少女幽灵。
“相信我，你们绝对不会想要看到她吃天使时的样子的。”周楚说，刚才阿蕾莎就已经在意识里告诉和提醒了他这一点，要吃掉这具天使，她必须使用萨麦尔的力量，甚至有可能萨麦尔化，成为类似寂静岭里那种扭曲而恐怖的怪物的存在。
“我可是还想要给你们留下好印象的~”阿蕾莎这样说，并且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
看到阿蕾莎这样说，高明也就是耸了耸肩，招呼着其它人朝传送门走去。
一行人走出了那道光门，又回到殿堂之中，一切都还是进入时的样子，唯一的变化只是那尊巨大的天使雕像，光芒似乎更黯淡了一些。(未完待续。。)
368.突然冒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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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出传送门后，周楚将那对光翼放入了腕表之中，个人终端的空间并不大，但是要放下这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至于如何将天使羽翼融入自身，这是回去需要考虑的问题。
在颜博的操控下，那具“天使”的躯体自然也跟着走出了外面，周楚看着那光芒更加黯淡一些的雕像，敏锐的从视觉上发现了些许不同，走过去伸出手去触摸雕像的外表，然后转过身来。
“材质似乎有变化了。”
听到周楚那么说，高明等人也纷纷上前，确实触碰之后的手感，与之前所感觉到的，有微妙的差异，却又说不出那里不同，王石倒是能够给出了一个准确的答案。
“如果是现在这种硬度和材质，我能够打碎它，虽然不是一拳，但已经可以打碎了。”
奇特的变化。周楚思考了一下，开了口。
“我觉得还是和刚才发生的一切有关，事实上，那可能才是天使的本体，而这一个，应该是类似天使外壳或是盔甲之类的东西，受天使的生命强度和状态变化而变化，而且根据我的判断，这一个雕像，也就是盔甲，如果天使想要从刚才的休眠之地出来，就要经过皇室血脉的许可，并且必须听从他们的命令，而如果是像是刚才那样，选择人类身体降临，那么就不会受到限制。不过就算选择人类身体降临，可能也还是要听从皇室血脉的命令，毕竟当年的交易我们都不清楚。”
在这样说完之后，周楚又补充道：“另外，也许是这个世界的规则，或者什么契约的限制，我总觉得，天使真正的形态应该没有那么薄弱，之所以薄弱，是因为受到某些类似于‘天使本体在这个世界会受到限制’之类的限制。就好像我们在梦魇空间里所得到的一切能力。回到现实里几乎就完全被限制住了一样。”
“可能是这样。”高明对于这一点，倒不是很关心，“但是就像是你说的，我们都不知道当年的交易和协议。所以说不清楚。而且我对于天使这种东西。完全没有研究。”
“拉尔蜜应该会很感兴趣。”周楚说，“说起来，这几天她也不知道消失去哪里了。再出现时，再给你们介绍。”
“新同盟？还是？”
“在我们之前就在这个世界的觉醒者，有些不太一样，也许你们会觉得很有趣，至少现在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或者说她赞同我的意见。”
周楚简单的描述了一下拉尔蜜的情况，然后看着那尊雕像。
“王石你说你现在已经能够打碎它了？”
“嗯。”
“那就好办多了，颜博，能把复制体弄进去吗？”
“应该可以，毕竟是纯粹的能量体。”
颜博说着，然后看了一眼那具“天使”，就像是得到指令一般，那具天使便朝着雕像走去，然后似乎是有些艰难，却又没有受到阻碍一般，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挤”进了雕像身体的内部。
“这样就可以了吧？”
“可以了。”周楚点头，然后看着高明，“接下来，开始布置吧。”
“嗯。”高明点了点头，随即又看向正在东瞄西望的蝴蝶，“别拿走太多东西，省得被人发觉。”
看到被高明识破了自己的意图，蝴蝶有些悻悻的说：“我就看看，不拿还不许看么？女人的天性之一，就是看到闪闪发光的东西都会忍不住想要去拿的。”
高明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而是招呼王石，开始布置起他们需要安放在这里的陷阱。
而周楚却是站着，通过意识连接，“观看”着阿蕾莎的进食。
当心灵的视线通过意识链接，切换回天使休眠之地的空间时，周楚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阿蕾莎说要独自进食的缘故。
因为此刻的阿蕾莎，恢复成了寂静岭时，周楚所看到的那个邪恶阿蕾莎的模样，黑红色的气息与通红的眼眸，没有血色的脸与肌肤，看上去就像是狰狞而邪恶的少女怪物，而在她的身后，一个高大的黑影正在耸立着，这巨大而黑暗无比的黑影，有着六对巨大的羽翼，而羽翼上，扭动着似乎是蛇一般的黑影，头上有着四根巨大的犄角，这黑影隐藏在阿蕾莎升腾的黑红色气息之后，仅仅是能够分辨出轮廓的投影，却仍然让人感觉到不寒而栗。
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的注视，那黑影头颅的位置，猛然亮起了两对红光，直盯盯的“看”着周楚的方向，似乎是在看他是谁，似乎又在寻找他的位置。
周楚并没有因此而收回心灵连接的视线，而是平静的和那对红光对望着，片刻之后，那对红光又消失了，而周楚也收回了“视线”，将注意力仍然集中在阿蕾莎的进食里。
尽管说是“进食”，但和真正的吃还是有所不同，就算是周楚的吞噬，也不是那种令人恶心的狼吞虎咽，只是需要身体与血肉的接触，当然身体与血肉的接触的吞噬，和狼吞虎咽真正用嘴进食两者之间，究竟谁更让人受不了，这就不得而知，所以在周楚看来，阿蕾莎的“进食”还是要文雅得多，至少，仅仅是场面上的可怕与诡异。
她只是变回了原本的样子，以及身后出现了萨麦尔的投影，然后就那样站在那天使的面前，张开了自己的小嘴，然后像是吸气一般，将那天使的能量身躯，缓缓的，一点一点的吸食进自己口中，而随着吸食，她原本黑红色的身躯也变化着，不时闪烁着明亮的白光，就像是阿蕾莎的身体内有着灯光一般，周楚知道，那是在消化，以及天使能量最后的抵抗，每当一个闪烁的白光与光团再度被黑红色吞没，就代表阿蕾莎消化与转化了这一部分。
看起来阿蕾莎的进食，还需要一段时间，周楚也只是为了确认阿蕾莎没有什么意外和危险，所以他只是观察了一会，就中断了心灵连接，把“视线”收了回来。
看到其他人还在忙碌，他迟疑了一下，从终端里再次拿出那对天使的翅膀，看看是不是现在就能够融合。
尽管是撕扯下来的，但拿在手上，仍然觉得自己拿的是一对精美绝伦的物品一般的感觉，单只羽翼的长度，就达到了一米六七左右的长度，宽度也将近一米，纯粹的能量散发着圣洁的白光，凝聚成羽翼部分精美的骨架，而半透明的闪烁能量，则一片片的连成晶莹剔透的修长羽毛，看上去就像是完全由光线所组成的，不存在于现实的产物一般，拿在手里，却又是轻盈无比。
只是应该如何融合？这让周楚有些犯难，倘若是纯粹的，由有机体与细胞所组成的翅膀，或许他会考虑用本源病毒吞噬这样的方式，但纯粹能量的形态，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先例。
但周楚还是注意到了在被撕扯下来的羽翼根部，有着像是丝线与触须一般的光条，从撕裂的地方向下垂落着，周楚仔细看了那些光条好一会，脑海里冒出了一个有些荒诞的想法。
这些光条，该不会是起到像是连接“主板”和身体部位构件之类的“电线”和“线路”吧？
这样的想法才冒出来，周楚自己就已经想要让自己打消这样的想法，人又不是机械，也不是电脑，什么线路和电源的，也太过有些荒唐。
但他的心脏，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却猛然的跳动了几下，这样的异动，让周楚愣了一下，该不会，他的想法是正确的？
就像是回应他的猜测一般，心脏又跳动了几下，这几乎就像是承认和告诉他想法正确一般的回应，让周楚的大脑暂时处于一片空白。
不是没有想法的空白，而是当前接收到的信息与已有思维与常识之间的逻辑判断、以及思考产生的冲突导致的空白，无法找出一个能够解释和说服自己的，可以接受的答案而导致的思维停滞。
但周楚很快就适应过来——在见识与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他自己也知道，现在很多的事情，都无法再用所谓的常识来判断，即便是原本世界的规则与常识，自己也未必知道和了解多少，所以面对一切无法接受和超越常识与逻辑的地方，正确的方式并不是去试图解释和明白这些，而应该是理解，并且接受，然后适应。
所以周楚立即就抛弃掉了能量体究竟如何与有机生命体、血肉相结合的问题，转而思考如何将这对羽翼插在自己身上。
如果该隐之心的提醒，也就是他刚才那个荒唐的想法是对的话……
周楚迟疑着，双手各自拿着一只羽翼，然后微微半弯着腰。
正在忙碌的众人，看到周楚的这个样子，知道他要试图尝试融合，于是也都暂时停下了手头的事，将视线投向了这一边。
然后他们就看到，周楚背后两块肩胛骨部位的血肉，毫无征兆的绽裂开来，露出反转的血肉与肌肤，以及森森白骨。(未完待续。。)
369.对于意识的猜测
看到这样的情况，王石下意识的就想要过去，却被高明做出了停下的手势，他看得出这并非什么意外，而是周楚自己这样做的，尽管诡异，尽管狰狞，但那确实是周楚自己做的，所以他才示意高明先别过去。
显然即便是自己让本源病毒的活性化细胞这样有意为之，但那种感觉和滋味，还是很不好受，撕裂一般的疼痛是在所难免的，并且这样硬生生的把肩胛骨暴露在空气中，感觉也很怪异，并且能够感觉到空气渗入没有皮肤保护的血肉中，以及触碰到骨骼神经时那种怪异而微凉的触感。
虽然感觉和滋味并不好受，但周楚也知道，这是尝试融合所必须做出的，所以他只是忍着不快，反转着手，各自抓着一只羽翼，朝背后伸去。
羽翼根部，那些下垂与延伸出来的光条与能量触须，在接触到周楚暴露在空气中的血肉与骨骼时，就似乎在那触碰的瞬间活了过来，仅仅只是触碰，就让它们疯狂与活跃，所有的光条就像是寻觅到寄主的寄生藤条一般，疯狂的各自朝着周楚的肩胛骨而去，迅速的盘旋与围绕，捆绑着他的肩胛骨。
而在这些光条与能量触须，像是扎根一般，疯狂的涌向他的肩胛骨的同时，那一对长将近两米，宽将近一米的羽翼，同时也在发生着变化，它们不断闪烁着能量变化时才会产生的光，并且以能够分辨与看到的速度。缩小着，凝聚着。
最终，那对天使的能量羽翼，缩小与凝聚成几乎让人无法直视的一对小型羽翼，形状却像是犹如周楚的肩胛骨一般，通过那不断缠绕与覆盖着周楚的肩胛骨的光条与能量触须，最终覆盖与缠绕在了周楚的肩胛骨之上。
不是取代，而是覆盖，而周楚本人对于这个，有着更深的体会。那天使的羽翼的能量。就好像是附加的模块一般，已经附在了他的身体，附在了肩胛骨之上，这种覆盖。并不是表面的覆盖。而是整个能量都渗透进了骨骼。和他的两块肩胛骨融合在一起。
但这还没有结束，仅仅是个开始，在天使羽翼的能量模组与他的肩胛骨融合在一起之后。那纯粹而充盈的能量，就开始了对他的肩胛骨的改造。
这种将骨质的骨骼改造成犹如晶体一般，能够容纳、储蓄能量，半能量化半实质化的过程，实在非常人能够忍受，尽管周楚自身的骨骼，已经被本源病毒和该隐之心改变与淬炼到坚硬得犹如钢铁材质那般的密度，骨骼自身内部的神经系统也坚韧无比，但这样的过程，还是让他难以忍受。
那种直接从神经传递，犹如万蚁噬心一般，几乎每一秒都在传递上千乃至上万个神经信息的痛苦，让周楚全身都渗出了细密的冷汗，紧咬牙关的他，觉得现在自己的咬合力，起码能咬碎合金，当然这或许是他的想象，但他必须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并且紧绷着自己的身体，如果将注意力集中在那千万神经被改造的肩胛骨部分，如果紧绷的身躯有那么一丝放松，那么他或许会再也无法忍受，昏厥过去或是满地打滚，因此就可能前功尽弃，然后再来一次。
他可不想再来一次。
所以他只是死咬着牙，维持最初的姿势，一动不动，一直到这天使的能量对他的肩胛骨完成所有的改造。
当意识里传来梦魇空间那熟悉的声音时，周楚才长吐了一口气，双手撑地，半跪在了地上。
“获得天使羽翼，获得梦魇世界积分奖励150分，现实世界现金奖励300美金，同时开启可选进化方向-天使方向分支。”
此时他全身早已经被汗水所浸湿。
看到周楚似乎完成了所谓的融合，高明等人立即朝周楚那边小跑了过去，在他们来到周楚的跟前时，背后肩胛骨处所绽开的血肉，早已经悄然复原，连疤痕都没有剩下，只是在肩胛骨外的肌肤上，有着像是水晶镌刻上去一般的水晶色刺图案，一对抽象化的羽翼。
“你没事吧？”高明看着周楚似乎有些虚弱的样子。
“没事。”周楚笑了笑，然后休息了一会，站了起来，“就是有些消耗过度，不过刚才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是发现的问题。”
“什么？”
“它。”周楚伸出手，指了指天空的方向，他的话顿时让其他人将原本要说的话都收了回去，等待着周楚所说的发现。
“刚才融合了天使的羽翼时，它给了我提示，之前巫妖王的头盔时也给了，该隐的左手也给了，但是在击杀吸血鬼和教会的人时，它却没有提示，我是说，似乎一些比较小的奖励和提示，它都没有提示，仅仅是在一些它可能觉得重要的，应该提示和给予奖励的地方，才做出提示。”
周楚的话让其他人思考起来，高明也同样如此，他先是回想了一下自己最近的遭遇，然后看着其他人。
“你们也是这样？”
“没注意。”首先回答的是蝴蝶，“我对这些事情不是太上心，但似乎真的像是他说的那样，如果我记得没错，那么在我遭遇狼人时，以及周楚和狼人结成同盟时，我应该也有提示开启狼人分支和获得奖励，但是并没有，哦，对了，我在大不列颠杀死一些恶心的贵族和魔法师时，也没有提示，就是在杀死一个大魔法师时，才给了我奖励。”
“我也有这种感觉。”
“我也是。”
王石和小安表示同意了蝴蝶的说法，而颜博的话，则是进一步证实了周楚的说法。
“我倒是记得比较清楚，如果按照以往的惯例，那么这一次神魔世界里，梦魇空间的意识，至少在七次应该给予积分和奖励的地方，没有任何提示和奖励，我是说比较小的那种，而在大一点的地方，它也至少遗漏掉了三次，我原本以为，这是它提高了难度，但周楚这样说……”
高明立即把视线转向了周楚，“你是说……”
“也许只是我的猜测。”周楚站起身来，“如果把梦魇空间的意识，暂时看作没有感情，完全理智，以及逻辑化的一台高精密计算机，我们所有的人都在它的计算和监视下，那么出现遗漏，或者这样的疏漏，只可能有几种可能。”
“一、梦魇空间自身的判断让它认为，积分与奖励的给予已经接近了饱和的状态，所以根据情况所做出的忽略小次数与低级奖励，减少高等级次数奖励，来进行一个资源分配的调配。”
“二、它并没有出现我说的，判断资源分配与奖励过度，以及饱和状态的判断，如果没有出现这样的判断，那么就可能是因为监视与计算疏忽，也就是说，当过度和大量的信息与指令传递与发送到它的意识中，并且这大量超过了它的处理速度与运算能力，那么它就会选择以信息与指令的重要性来作为优先处理顺序的先后，也就是说，现在的情况，虽然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现在的情况，已经让它不得不选择开始按照优先级别来处理信息与指令，并且放弃掉一些在判定级别里，处于无关紧要地位的信息判断与回馈。”
说到这里，周楚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其他人，这是他调整气息，也是给其他人一个缓冲的时间。
“第三、很有可能，它已经在开始执行它的目的与意图，一切都先以它的目的与意图为首要目标来进行，在这样的前提下，它的计划已经展开，那么觉醒者的存在，也就开始没有必要，或是无足轻重，在这样可有可无的情况下，它自然会开始放弃与不去关注，与自己的计划、意图、目标无关的觉醒者的其它情况，所以就会出现应该有的奖励和成就，却没有出现的情况。”
在周楚说完话之后，每个人都沉默着，消化着周楚的分析与判断，以及去思考这三种可能。
高明是最先说话的，在沉默许久之后，他才抬起头，苦笑着看着周楚。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情况都不是很乐观啊。”
“嗯。”周楚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其实无论是哪种可能，都表示着，梦魇空间的意识，以及对待觉醒者的态度，都已经从之前放养、培育、筛选等自由与没有太多限制的第一阶段，开始朝另外一个觉醒者们所不熟悉的阶段转变，也就是说，不管梦魇世界的意识的目的到什么，在现在，觉醒者们，逐渐开始不被重视，也开始可有可无。
而如果把这些猜测，再和周楚之前的分析判断结合来看，那得到的结果或许更为直观与恐怖：梦魇空间的意识，开始在执行它计划的第二步，而这计划的第二步，或许和所谓的世界裂缝有关，而到了这一步，觉醒者们，就开始不再是属于放养和允许自由成长，甚至鼓励成长的范围，而是成为了它为了达成计划与目的所需要的傀儡与爪牙，只要能够达成目的，也只会奖励能够让它计划与目的达成的觉醒者，而其他的，就不再重要。(未完待续。。)
370.该隐苏醒
也正因为它开始主动和朝着计划的第二步走，所以也才会可能出现周楚所说的第二种可能，因为从自动与被动的监视与提供奖励，到围绕着目的与计划提供任务，提供奖励的主动，它必然会将更多的精力，或者更多的监视与运算放在主要的目的之上，不仅仅是放养，同时还亲自参与与干涉到每一个世界中，去完成它的目的与计划，这才会出现周楚所注意到的积分与奖励提示声音消失与疏漏的说法。
那么多个世界，那么多个需要监视与回馈，判断，以及做出逻辑性思考与计算，以及反应与回应的个体，就算是最庞大与最精密的高智能计算机，都无法在同一时间完成这一切，所以出现所谓的优先级别判断与处理，选择与放弃的可能，也不足为奇，仅仅一个神魔世界，就已经有几十名觉醒者，数个国家，上万人每一分每一秒的举动要进行分析与判断，以及计算与预测，更遑论数十个世界，上百亿甚至上千亿的个体数据信息需要处理。
要知道，每一个个体在每一秒所做出的思考与行动，都随时可能成为影响到未来的走势与变化的，要从数千万甚至上亿、十亿乃至百亿的个体的行为与行动中，分析与判断出什么是可能影响的，什么是不会影响的，这样的计算与判断，只是想想都觉得不可能完成和做到。
就算能够完成和做到，那么一个世界可以。两个世界呢？三个世界呢？甚至数百个世界呢？所以只要一旦决定进行干涉和左右，那么也就必然会出现过溢现象与优先级别处理判断，所以也才会出现周楚所说的那种情况——应该提示和给予的积分与奖励，却没有出现提示与奖励，仅仅是在部分时候，才出现提示与奖励。
所以不管是任何一种可能，也都像是高明所说的那样，情况不容乐观。
所以在场的人也都明白这一点，就算是只能算是少女的小安，也能够模糊和大概知道。似乎时间很紧迫。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
于是这个时候高明再次打散了这样的气氛。毕竟他是冥之队的队长，所以他拍了拍手，打断了各人各自的思考。
“但是如果按照周楚的分析，那么也就意味着。它不是每时每刻都监视和看着这里。也不是具体到每分每秒。甚至就算看到了发现了，也无法立即直接干涉，只能够间接干涉。那么也就意味着，我们会有更多的机会，以及能够做的手脚更多，所以……”
“所以我们要做的，只是加快我们的脚步和尽可能的缩短时间……”颜博接上了高明的话，然后对王石说，“发什么愣，干活去。”
王石嘿嘿一笑，跟着颜博朝另外一边走去，小安看看周楚，又看看高明，也拽着蝴蝶的手，朝着另外一边去。
没有进行和继续更深入的讨论与进一步的猜测，这让高明松了口气，但看到其他人都开始忙碌后，他才问周楚。
“有把握吗？”他迟疑了一下，“要知道，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们要对抗的，可是超过了我们所有认知和思维方式的恐怖存在，就像是……不，比神的存在还恐怖，我是说，一切都超过了我能够想象和比喻的范围。”
“没把握就不做了？”周楚说，“我想想，螳臂当车，米粒之光 岂能与浩月争辉，以卵击石，还有什么成语是形容的来着……夸父逐日、蚍蜉撼树……”
周楚一口气说了好几个成语，然后看着高明，“就算是自寻死路和不自量力吧，然后呢？就不做了？”
高明张了张嘴，然后摆了摆手：“当我没说。”
周楚只是笑了一下，然后做出一个请，你继续忙的手势，然后走到了一边，休息了起来。
“人类，果然是很奇妙的生物。”
有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响起，响在周楚的意识里。
这声音周楚当然听过，血红之心的声音！
更准确的来说，是该隐的声音。
所以他回了一句：“你醒了？”
“比我预料得要早，不是因为我的左手，而是因为你所吸收的天使能量，神之子的意识与力量的本质，在某些部分上，和天使的能量是出于同一本源，所以在你中和了这一部分后，我也被唤醒了。”
“然后？”
“没有然后。”该隐说，“在我沉睡的时候，因为我的心脏，便是你的心脏的缘故，你的记忆，也是我的记忆，所以我所了解的信息，要远远超乎我对于一切的理解，包括这个世界，我也同样仍然需要时间去消化与思考，刚才的仅仅是我下意识的感叹，如此而已。”
“奇妙之处在于何处？”周楚回到了最初该隐的感叹。
“以弱小对抗之强大，以微薄抗衡之磅礴，无论自身与前方的敌人，拥有多少力量上的差距，只要有所理由，必不惧怕一切死亡与溃败，或者即使明知死亡与失败，也仍然要为之一战，这便是无法理解，却又无法嘲笑之奇妙。”
周楚没有说话，该隐沉默片刻后又说。
“若是以往，我大概会感叹，难怪天父如此偏爱人类，又或者羡慕与妒忌天父将这样的意志与信念给予了并不完美的人类，只是现在……”
“只是现在什么？”
“你之记忆，你之观看与倾听，种种一切，我仍需消化，倘若往昔，我抑或不忿，抑或仍然选择反抗，或是轻蔑与妒忌人类，或手足，种种情绪，皆因我们都知道，也认为，世界一切生灵，皆为父亲所创造，既皆为父亲所创造，为何不能平等？但倘若，此之认知，皆为错误，我等当何处？”
虽然该隐说得有些晦涩，但周楚却是听得明白——在通过周楚所看到，所听到，以及周楚的记忆接收与了解到了其它一切，包括另外的世界，经历的种种等，该隐对于世界的认知与原本固有的信仰，终于开始动摇，他所有的情绪，都来源于一个最基本的认知，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上帝所创造，来源于这个根深蒂固的认知。
但在融合与接受周楚的见识与记忆后，该隐终于产生了质疑。
或者说，整个教会、乃至天堂的体系，都建立在这个最基本与最基础，也最根深蒂固与牢固的认知上——上帝乃唯一的神，一切皆神造。
但倘若，一切非神造呢？
该隐在周楚的意识里，悠悠的叹了口气，然后说。
“我才苏醒，还需要恢复力量，暂且这样吧，不过，莉莉丝、萨麦尔的力量，还真是让人怀念，我也很好奇，拥有这些力量的你，究竟最后能够做到何种地步……”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周楚的意识里，就感觉到该隐的意识，再一次进入了沉睡状态。
周楚摇了摇头，有时候思考得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他才不会去考虑是不是可以，能够做到什么地步，只是，去做就对了。
至于另外一个其实需要商量的地方，他和该隐两人，却又都很默契的回避了——倘若该隐的意识完全苏醒，或者该隐的身躯真的被他找齐全了，那么到时候恢复了力量的该隐，或者拥有了该隐之躯的他，两个人之间，究竟谁才应该主宰这身体？
在现在都很有默契的回避，那是因为现在这样的情况还没有发生，所需要的条件，也仍然需要遥远而漫长的时间，才可能完成，这个时候就讨论这个，只会无端增加变故和不愉快，毕竟现在两人之间的状况，是谁也离不开谁，该隐选择了周楚，周楚选择了接受，如此而已。
所以周楚将思绪打断在了这里，而他自己也恢复得差不多了，站起来时，也看到阿蕾莎从空间中走了出来，看来是已经吸收完全了。
“感觉如何？”
“很好~”阿蕾莎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很好吃。”
虽然阿蕾莎这样说，显得很怪异和让人毛骨悚然，但她说的似乎确实也是真的，这一点从她的变化就可以看出来——阿蕾莎的身体，不再是那种像是幽灵一般，似有似无的半实质的感觉，而是已经接近实质化，并且那种有些诡异的半蓝色，或许因为吃掉了天使，吸收了那纯粹的能量的关系，也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让人看上去就会觉得纯洁的微微白光，至少现在的阿蕾莎，看起来更像是从天而降的天使，而非幽灵。
就仅仅是这副样子，没有人会认为这个小女孩会是一个拥有恐怖而邪恶的力量，和能够扭曲人心的能力的恶灵，可阿蕾莎仍然是这样，吸收与中和了天使的能量，并不代表她的本质有所改变，毕竟她所有力量的来源，都来自那第一名被驱逐与堕落的天使，拥有死亡之力与诱惑人性之能的死亡天使，并且在堕入地狱之后，又拥有了愤怒这一原罪的地狱七王之一的萨麦尔。(未完待续。。)
371.临战（三更）
在阿蕾莎出来之后，周楚关掉了黑匣子，那通往天使休眠之地，如今已经没有天使在休眠的空间，也随之关闭，然后等待着高明与其他人布置好后，一行人从密道处返回，和等待在那里的桑卓与恩尔等人汇合，高明和周楚又单独说了可能会需要狼人的一些计划，之后就各自分道扬镳。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没有人知道曾经有人悄然的潜入了皇陵，并且击杀了那休眠的天使，暗流仍然涌动在平静之下，但一个不知道从何处传出的消息，却让人感觉，这平静不会持续太久。
这个消息就是，吸血鬼回来了！
吸血鬼并没有回来，至少明面上看是这样，可消息里却说，吸血鬼们的精锐，已经悄然返回了诺奥利斯特之中，至于为何放着吸血鬼遗迹不探索，悄然返回，知道的自然是知道，不知道的，也是暗中纷纷猜测。
认为自己知道的，自然是诺奥利斯特王庭，以及和周楚购买了情报的北欧神殿，还有一开始就知道吸血鬼为何而来的教会，事实上几个主要的势力与国家，都知道吸血鬼这一番暗自返回，究竟是为了什么，于是暗流之中的涌动，也更加频繁了。
但事件的始作俑者，以及消息里备受关注的焦点，现在却是在着宅邸里，悠然而轻松的喝着咖啡与上好的茶水，气氛轻松得就好像茶话会。
“按照卡迪亚斯阁下的意见，我们可是返回了。接下来，是不是就该等好戏上演了？”
问出这话的，是莉莉丝，此刻她正表情慵懒，姿态也慵懒的侧卧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
“差不多。”周楚回答着，阿蕾莎坐在他的旁边，正在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块蛋糕，她还需要适应消化了天使能量之后的变化，这几天她没少捏碎什么茶杯之类的易碎品。“到时候就让卫队作为诱饵。然后进入皇陵，开启天使，接着再看情况随机应变，只需要把场面闹得越大越好。”
“嗯。我们会安排卫队里作为诱饵的人选的。请卡迪亚斯大人放心。卫队里的血族，都是随时愿意为女王与血族而献出自己的生命。”卡莉西特如是说，尽管每个人都知道。作为诱饵的吸血鬼们，基本上必死无疑，但这样的一个时候，没有人去讨论是否应该和值得，也没有人会去讨论这其中的道德观与价值取舍问题。
“为了能够确保直接爆发冲突，我会安排合适的人混在后面跟来的队伍之中，对北欧神殿，教会的人进行刺杀……”拉尔蜜补充着，然后有些不太确定的看着周楚，“至于大不列颠帝国和诺奥利斯特王庭……”
“大不列颠那边会自己出炮灰，不用理他们，那群魔法师狡猾着呢。”周楚这样回答，大不列颠那边，自然有高明等人在协调，“至于诺奥利斯特王庭，那更不需要顾虑了，在现在，还有衷心站在特拉瓦尼亚这一边的吗？”
“明白了。那当天的人手安排？”
“这个莉莉丝你和卡莉西特商量就好，反正你肯定会去凑热闹。”似乎因为该隐已经苏醒的关系，对于莉莉丝，周楚也不再那么保持着距离，语气之间已经更随意了，“至于我这一边，拉尔蜜和贾德布里斯跟着我，阿蕾莎跟着你们，这样也能随时保持联络，对了，要注意的是那么几个人……”
“北欧神殿的某个祭祀，黑发的年轻男性，也许莉莉丝能够看得出，但遇见他的时候，还是多加小心一些，他是洛基。”
“洛基？！”听到周楚的描述，惊呼起来的，是卡莉西特和拉尔蜜，卡莉西特是惊讶，拉尔蜜却更多的是好奇与兴奋。
莉莉丝倒是不以为然：“洛基啊，这个只能动动嘴皮子的男人，没啥可怕的，我觉得他可能连小卡莉都打不过，还有谁？”
“诺奥利斯特王庭里的两个女人，从身形和年龄判断是年轻女性和少女，多半会以面纱或是盔甲头罩出现，总之看不到面孔，遇见这两个人，能避开就避开，我估计除了莉莉丝之外，也就我和阿蕾莎能够一战，卡莉西特和贾德布里斯、以及拉尔蜜，大概都仅仅只能自保。”
“诺奥利斯特王庭什么时候有那么厉害的人了？”卡莉西特有些疑惑，“也是异世界的来客？”
周楚看了一眼拉尔蜜：“可以算是。”
“好吧，还有谁？”
“教会那边我就不太清楚了，只是，嗯……有个叫亚伦的神甫，据说是神眷之体，大概会比较麻烦，以及，卡莉西特……”周楚停顿了一下，“卡伦加入了教会，现在是见习骑士，很有可能他也会在那天晚上出现。”
听到周楚的这句话和这个消息，卡莉西特怔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多谢卡迪亚斯大人的提醒，只是我和他并没有什么瓜葛，过去的事情，也早已经过去。”
“那就好。”周楚微笑着回答，也没有再说什么。
最后的细节与计划，就在这样轻松得犹如闲聊一般的会谈中敲定，在各自散去忙碌自己的事情后，拉尔蜜在二楼的露台处找到了周楚，她是留下的人员之一，并且也不是吸血鬼，所以她知道在这样的白天，在哪里能够找到周楚，因为之前周楚有些意味深长的那一眼，让她知道事情有所出入。
“诺奥利斯特王庭的那两个觉醒者，应该不简单吧。”
在栏杆上靠了下来的拉尔蜜，开门见山的问。
周楚放出了感知，并且用精神力量隔绝了声音传递的空间后，才回答拉尔蜜。
“破梦者。”
“我就知道。”拉尔蜜露出了然的表情，“什么时候没有破梦者的出现和搅局，我才觉得奇怪呢，打算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能避就避，不能避就打，前提是无论如何都要保证计划，至于之后？”周楚笑了笑，“大概她们也想不到，我们是打算毁掉朗基努斯之枪，所以之后就走着看呗，如果没有办法阻止，那么朗基努斯之枪毁不掉的话，落在她们的手里也没关系，只要它没有拿到就行。”
周楚所说的它，自然是说梦魇世界的意识。
拉尔蜜点点头：“你们那一切顺利吧。”
“顺利。”周楚说，然后大致的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拉尔蜜，当然也包括自己已经拿到了翅膀。
拉尔蜜虽然有些好奇，但也没有要求周楚立即展示，毕竟在这里没有什么太靠谱的魔法防护与隔绝装置，对于神力的了解也不够清晰，万一现在就展示，天使羽翼所泄漏出来的能量，被教会所看到，那一切就都化成了泡影。
在周楚说完之后，拉尔蜜也大概描述了一下从卡莉西特那里得到的情报。
吸血鬼遗迹里的事物，是血池，它能够以非初拥的方式，将人类转化为吸血鬼，并且能够在一定时间内，自动产生血液，对于吸血鬼来说，这几乎就是发展壮大，同时又避开因为对于鲜血的需要而与人类产生的冲突所必备的事物，所以伊菲翠丝并没有打算放弃掉这一事物，在留下几名吸血鬼看守后，德库拉已经悄然带着另外一波吸血鬼日夜兼程，朝那边赶去，并且随时支援着这边的撤退。
而吸血鬼大军，也已经布置好了，和神圣罗马帝国、北欧诸国对于自由地带的这一片区域志在必得所不同，伊菲翠丝的策略，和大不列颠的那位亚瑟王，有着异曲同工的地方，吸血鬼之中，最善于刺杀的那一部分，已经朝着其它国家进发，当诺奥利斯特的暴乱发生时，他们也将会在同一时间里，将伊菲翠丝所拟定名单上的人，逐一暗杀掉，这样一来，就会乱上加乱，从而使血族获得更充分与自由的时间与空间。
“倒是好策略。”周楚说，然后看着拉尔蜜，“你呢？准备好了吗？准备会见我的队友，以及被我拉到这样的大漩涡中，你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会再有平静的生活。”
“有时候平静的生活过久了，也会想要换换口味。”拉尔蜜笑着说，“倒是你，似乎有些人情味了？感觉上是这样。”
周楚偏了偏头，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是这样吗？他不知道，也不想去仔细思考，而是站起身来。
“既然时间已经确定，那么我也该继续把情报去卖给洛基了。”
于是在傍晚时分，周楚再一次晃悠到了北欧神殿的门外，这一次，他才刚刚踏进门，洛基就迎了上来，满面笑容的伸出手。
“我想这一次前来，卡迪亚斯先生肯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周楚同样面带微笑的看着洛基。
“我相信伊克奥尔祭祀能够给我的回报，也不会让人失望的。”
两个人又俱是相视一笑，然后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北欧神殿的大厅中。(未完待续。。)
372.与洛基的再次会面（四更）
看着洛基和周楚一前一后的走过了大厅，朝着神殿内部走去，塞巴斯蒂安和兰蔻开起了玩笑。
“不知道这次又是谁能忽悠到谁。”
“不就是比忽悠吗？我觉得洛基悬。”
“喔？”
“喔你个大头鬼啦，话说回来，那个消息是真是假？我们要不要去看热闹？”
“吸血鬼回来的事情？”塞巴斯蒂安摸摸下巴，“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假的，要不要去看热闹，我想这个，我们的盟友会提醒我们的。”
“他？万一他要是欺骗我们怎么办？”
“好歹经历了生死战，相信人家一下会死吗？”塞巴斯蒂安伸出手去，在兰蔻的头上胡乱的摸一下，“我去休息会，那家伙出来了叫一下我就好。”
而在这一边，周楚和洛基已经来到了上一次会谈的小房间里，在伸手示意周楚坐下来，又让侍女们上好茶水与点心之后，洛基才笑吟吟的坐下来。
“不知道卡迪亚斯先生可知道前些天深夜里所发生的事情？”
“前些天？深夜？”周楚一听就知道洛基是想要询问那天晚上的事情，显然那天晚上的事情，教会隐瞒了下去，并且他们与幽兰两人战斗时，洛基就在不远处看着，不管是惊讶于他们的实力，又或者好奇，还是别的什么目的，现在看来，显然洛基不满足于自己现在所得的情报。
但周楚也没有什么好给他的，所以他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如果伊克奥尔祭祀是说那件事情的话。我是知道的，但更多详细的东西，我就没有办法知道了，王庭、神殿、教会、大不列颠都出动了队伍，这种时候我们这种游猎者，唯恐避之而不及，又怎么可能知道些什么，我倒是还指望着伊克奥尔阁下能够透露些情况给我呢。”
听到周楚这样说，洛基有些失望，并没有认为周楚在欺骗着自己。毕竟在他看来。如果有能够出售的情报，眼前这个家伙是必然会出售给自己的，上一次不就把吸血鬼给卖了吗？所以他也只是摇摇头，回答着周楚。
“说起来惭愧。在诺奥利斯特。神殿的经营比不上教会的底蕴。所以跟着去是跟着去了，但教会前后封锁得严严实实，什么发现也没有。”
洛基显得很沮丧。周楚在心里暗笑了一下，也假装着惋惜的叹了口气。
“那就没办法了，伊克奥尔阁下，说回我们的事情吧，我这里知道，也有了吸血鬼们计划进入皇陵的时间，不知道伊克奥尔阁下是否有兴趣？”
“当然！”洛基的眼睛亮了起来，“你能够确定？”
“我能够以我的灵魂与性命起誓，我能够确定与保证，不会有误。”周楚装模作样的伸出手，很严肃并且似乎被洛基怀疑和质疑了自己的情报能力，而显得有些愤怒。当然都是装出来的，吸血鬼何时进入的日期，何时进入，怎么进入，完全是他来确定，怎么发誓都没有问题。
“我相信。”洛基说，他有些急不可待，“什么时候？”
“这个……”周楚看着洛基，“伊克奥尔大人，这一次你打算给多少钱呢？”
“一千！不……”洛基咬咬牙，“三千！”
“好。”周楚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羊皮纸卷轴，“时间，地点，人数，大概可能的计划，都在这个上面了，如果伊克奥尔阁下没有其它要谈的交易，那么付钱了之后，它就是你的。”
洛基刚想要回答好，但眼珠子一转，准备站起来的身子，又坐了下去。上一次北欧神殿遗迹的事情，没有拉到这家伙做炮灰，害得损兵折将了不少，不过总算拿到了那柄锤子，但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个家伙拉下水，就算实力平平，多一个炮灰，洛基是不介意的。
所以他亲自给周楚倒上了一杯茶，然后笑吟吟的问。
“不知道卡迪亚斯先生，这一次有什么打算？”
周楚并没有正面回答他：“伊克奥尔阁下又想要我有什么打算呢？”
“上一次的北欧遗迹之行，没有能够邀请到卡迪亚斯先生同行，这一次可以的话，我希望卡迪亚斯先生，能够组我一臂之力。”
“这个好说。”周楚微笑着，“就看伊克奥尔阁下能够开出什么价格了？”
“卡迪亚斯先生想要什么价格？”
“如果只是一般的雇佣兵的话，三千我就能给你找来一群。”这句话当然是虚的，但是周楚也知道洛基要的肯定不是这些，所以又接着说，“如果是我和我的同伴的话，一万金币。”
当然是你和你的同伴！洛基心想，但仍然装模作样的说：“我怎么知道卡迪亚斯先生的价值，确实对得起这个价格呢？”
“这个好办。”周楚说，然后迅速的在心里分析和思考了一下，洛基在那一天是见识到了自己的巫妖王的能力，不知道血之领域看到多少，了解多少，能量武装护腕也展示过了，那么剩下的，就只有本源病毒，并且这一个，似乎也是不错的说法，“伊克奥尔阁下，可知道为何吸血鬼们会如此信任我？或者说，选择与我同盟？”
“不知道。”洛基很诚实的摇了摇头。
“还希望伊克奥尔阁下不要太过惊讶，毕竟北欧神系里，可是有着不少邪神与非人的存在，比如我很敬佩的洛基，以及魔狼芬里厄。”
这不动声色和佯装不知的奉承，让洛基的心里小小的自得了一下，但仍然是一脸平静的样子：“当然，所以卡迪亚斯先生无须太过顾虑，我们并不是教会那些自诩正义与道德的家伙。”
“那就好。”周楚微笑着，然后站起了身，扭动了一下脖子，随着他的动作，黑色的鳞片覆盖上了他的脖颈，裸露的肌肤处，也能够看到黑鳞与红筋，双眸化为了红色，并且为了更有说服力与形象一下，周楚还让自己的额头上，伸出了两根犹如羊角一般弯曲的犄角，这突如其来的想法，是因为他想到了小安的龙女形态。
既然都认为本源病毒的进化形态像是恶魔一般，那么在展示的时候，朝着这个世界里人们所认知的恶魔的形态更靠近一些也无妨，但战斗中周楚却肯定不会那么做——对于他来说，他是不会使用头颅攻击的，所以无端的让头上长出一对只能够作为摆设的恶魔之角，是没有必要而浪费活性细胞的事情。
但在这样的场合，却是极有必要，并且能够起到很好的作用的。
周楚并没有进化到初始形态完美体的阶段，只是让黑色鳞片出现，身材变得高大，肩膀突出一些，以及红眸与略显狰狞的面孔，仅仅是这些，就已经足够让洛基相信他的身份。
所谓恶魔的身份。
“天啊~”洛基站了起来，伸出两只手，神经质一般的挥舞着，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故作惊讶，“我看到了什么？一个恶魔？”
周楚笑了一下，当然是犹如恶魔一般的声音，然后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再一次坐了下来。
“我想，姑且不论我到底是不是恶魔，我的这个样子，在我们的世界里属于不属于恶魔，只是这样的形态，伊克奥尔阁下大概是能够明白和知道，吸血鬼会选择和我合作的原因了吧。”
“当然~”伊克奥尔坐了下来，“您的样子，就像是这个世界里地狱位面，至少是大恶魔级别的恶魔，你的这副样子，确实除了吸血鬼会信任你之外，其它多少都会有些保留，神殿或许会好一些，但教会肯定会满世界追着你跑。”
“而且，我的这副模样，也能够证明我的价值，是否值得那一万金币了吧？”周楚似笑非笑的问，刚才他可不是仅仅变化形态，同时还释放出了死亡气息与该隐的些许神息。
“当然！”洛基回答，心里却是有些微微的高兴，不管对方知道不知道自己所拥有的力量，但是毫无疑问，刚才对方身上所释放出来的死亡气息，以及某些似有似无的神性，都证明了就算是在这个世界上，他的气息也并非属于那种没有脑子，充满毁灭与邪恶、暴虐气息的无脑恶魔，他的气息，是那种曾经被神祗认可，或是曾为过神的后裔、然后堕落到地狱位面的魔王或是魔神才会有的气息，比如撒旦、比如路西法、比如萨麦尔。
既然有这样的一个强力外援，洛基的眼睛又滴溜溜的转了一圈，那就把事情闹得再大一些。
于是他又抬起头：“卡迪亚斯先生，不知道我是不是还能够提个额外的要求？当然，我也会因为这个要求支付相应的报酬的。”
“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在卖给我这个情报之后，再想办法将这个情报卖给其他人，我是说，比如王庭、比如大不列颠帝国、比如教会，啊不，教会这边你可能会被发现，这边我来就好了。”(未完待续。。)
373.风暴前夜（第四卷终）
洛基的话让周楚愣了一下，这算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还是洛基善解人意？他还在发愁如何在将情报卖给洛基后，又让教会与王庭、以及更多的人知道，然后又如何届时和洛基解释。
现在倒好，洛基自己倒是打起了这个主意，这家伙，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角。
想是这么想，但周楚仍然要做出一副错愕与不理解的样子：“伊克奥尔祭祀，你这样做，我可是有些不太理解。”
“你不需要理解，只需要去做就行了。”洛基笑着，“而且你应该感谢我，让你又能多赚不少钱。”
“这一点确实如此，那么，伊克奥尔祭祀，我就先告辞了，在时间之前，我会再过来一次，好确定你们出发的时间。”
洛基点头，也没有再多说其它，事情到现在已经都基本敲定，接下来他还有很多的事情和计划要去做，所以在支付了周楚足够的金币之后，就将他送离了北欧神殿。
周楚并没有走得太快，而是不紧不慢的走着，然后他听见了旁边的巷子里，传来了一声口哨声，于是看了看身后，确定洛基并没有派人盯梢后，就拐进了那条巷子。
“怎么样，搞定了吗？”
塞巴斯蒂安正在巷子里，很没有形象的靠在墙上，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是这个世界这个时代最标准的流浪汉一般，就算有人从外面看到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还行。”周楚也走了过去。一并靠在墙壁上，这样看起来就像是两个人在巷子里闲聊一般。
“那么，吸血鬼回来的消息我是听到了，你是做个陷阱让人跳下去呢，还是打算挖个坑把炸药炸了？”
塞巴斯蒂安的描述有些形象，并且这样的询问也很聪明，陷阱的意思，就是说周楚打算利用这次机会，重创一下其它人，在接下来的争夺占据更有利的形势。坑的意思。就是大家一起乱吧，战争就这样打响吧。
如果周楚的回答是陷阱，那么他的目的也就很明显了，朗基努斯之枪。如果是后者。那么塞巴斯蒂安相信。或许周楚是和他抱着同样想法的人。
周楚的视线在塞巴斯蒂安的脸上转了一圈，然后选择了实话。
“坑。”
“明白了，这样的话。我接下来就知道我的小队，应该采取怎样的方针了。”塞巴斯蒂安直起了身子，似乎对周楚的回答很满意，“那么至少我们现在还不是敌人，看看在弑神之枪面前，我们之间的立场，会不会有所变化。”
“希望不会。”
周楚说的倒是实话，尽管没有交过手，但已经见识过两个能力似乎大同小异，却又有着不同的神言师的能力，周楚自然知道，如果真的对上了，确实是不大不小的麻烦。
“很多事情都说不准的，如果是敌人的话，手下留情哟。”
塞巴斯蒂安挥了挥手，离开了巷子。
敌人的话，不可能有什么手下留情的。周楚想，然后也离开了巷子。
接下来的两天里，似乎就连平民们，也终于注意到了暗流之下的不寻常，城防的调动明显要频繁得多，城里出没的，一眼就能够分别出来是来自其它国家与地方的人也增多了起来，但就算注意到和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这些平民们，也只是能够让自己更加小心一些，也仅此而已。
生活仍然在继续，无论是什么在左右和决定着他们的生活的未来。
但能够左右和决定着他们的生活与未来的那些人，已经开始了各自的行动。
是夜。
吸血鬼们已经提前出发，而周楚和拉尔蜜，以及贾德布里斯，则来到了北欧神殿的门前，尽管已经入夜，但北欧神殿，却似乎仍然灯火辉煌，在看到周楚等人的到来后，有另外一名祭祀来到周楚的面前。
“卡迪亚斯先生？”
“对。”
“请随我来。”
周楚三人随着这名祭祀走进了神殿，然后穿过大厅，又绕过了一个庭院，最后来到另外一处像是偏门的小院落内。
洛基早已经站在那里，在看到周楚三人的到来，立即迎上前去，给周楚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
“我还以为你要失信于我呢，卡迪亚斯先生。”
“对于我们来说，失信是比任何事情都要严重的问题，那将代表我们无法继续以此为生，所以，我来了。”周楚这样回答着。
“我相信，我从未怀疑过你，卡迪亚斯。”
洛基说，然后看向了周楚身后的拉尔蜜与贾德布里斯，在阿蕾莎的帮助下，死亡气息很好的掩盖住了贾德布里斯的吸血鬼气息，而他那过于高大而怪异的身材，也很难让人联想到吸血鬼，所以洛基只是扫了一眼，觉得这全身都隐藏在斗篷下的高大怪人，应该是某种使用蛮力或者死亡能力的人，真正让他有些不舒服和怪异的，是另外一名同样穿着斗篷，却没有遮盖住样子，正在看着他的年轻女人。
这是一名人类，毫无疑问，洛基很确定这一点，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不舒服，这个年轻女人看着他的视线，似乎要把他看透一般，除了这一点之外，她的视线里，似乎还带着一丝好奇与欣喜，甚至……狂热？
洛基不知道应该如何去理解这视线里所透露的信息，倒是周楚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咳嗽了一下。
“米尔拉，别总是盯着伊克奥尔祭祀看，我知道你很饥渴，但伊克奥尔祭祀是我们的主顾，如果可以，回来之后你可以到处物色你的目标。我毫无意见。”
周楚的话提醒了拉尔蜜，同时也给了洛基一个能够让他相信的理由：眼前这个女人是个饥渴而好色的性格，而这样盯着自己看，显然是因为自己英俊的容貌的缘故。
所以他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周楚话里的信息，然后转过身来：“允许我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们神殿的贵客，拥有强大而不可测实力的塞巴斯蒂安先生，以及兰蔻小姐。”
塞巴斯蒂安与周楚的相遇，是建立在巫妖王的身份上的，所以双方自然是像是初次见面一般。相互客套的招呼和做够了礼仪。
在例行的见面后。周楚看着洛基。
“伊克奥尔祭祀，如你所愿，我已经把消息散布出去，但同样的。因为王庭也得到了消息。所以现在在城门处。哨岗和警戒可不少，请问伊克奥尔祭祀，要如何把我们带出去？”
“这个不用担心。稍等一会就好。”洛基这样回答。
因为阿蕾莎的缘故，所以周楚已经能够与本身就擅长精神异能的拉尔蜜建立精神对话，所以在等待的过程中，他通过精神连接，对拉尔蜜“说”。
“稍微收敛一下你的狂热情绪，我理解，也能够明白你的心情。”
“什么心情？”
“看到洛基的心情。”周楚停顿了一下，“我知道现实世界里，关于扮演洛基的那名美男子，以及因为电影而衍生出的，关于洛基与雷神托尔之间的种种，我也知道，世界上有一种生物和群体，叫做腐女……但这里不是现实，而且根据正统的记载，洛基是北欧主神奥丁的兄弟，而不是托尔的，托尔是奥丁的儿子。”
精神连接那头沉默了一阵，然后传来了拉尔蜜有些“羞涩”的声音。
“被你看穿了，真可惜，托尔不在……话说起来，这就是洛基的真实面目吗？似乎确实很帅的样子。”
周楚直接切断了精神连接。
等待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不一会儿，就有侍从与侍女鱼贯而入，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一件斗篷，在感觉到上面的魔法波动后，周楚知道，应该是能够隐形的魔法斗篷。
只是和大不列颠那轻薄而精美的斗篷所不同，北欧神殿的斗篷，一如它的风格和予世人的印象一般，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粗糙，并且似乎质地也并非大不列颠的轻纱，而是毛皮。
洛基接过了其中三件斗篷，交给了周楚。
“暂时委屈卡迪亚斯先生了，等出了城，就可以把斗篷拿下了。”
“没事。”周楚接过了斗篷，然后分出两件，交给贾德布里斯和拉尔蜜，然后自己也给自己套了上去。
在从另外一个小门离开北欧神殿前，周楚回头看了一眼这支队伍，除了他和贾德布里斯、拉尔蜜、洛基、塞巴斯蒂安和兰蔻之外，北欧神殿这一次带出了五名祭祀，以及十五名身形高大，应该是狂战士一类的人，看起来洛基并不打算和太多人正面冲突，而是想要看看能不能浑水摸鱼。
当周楚跟随着北欧神殿的队伍，开始朝城外走去时，吸血鬼们，已经快要抵达皇陵的位置。
尽管每一只吸血鬼都知道，这一次他们基本上是有去无回，作为诱饵的他们，一旦进入皇陵，开启那天石雕像，那么等待他们的，就只可能是来自身后的袭击。但却没有任何一只吸血鬼有过其它的半分情绪，对于他们来说，千百年的时间，不算漫长，却也不算短暂，但千百年来的等待，所等待的，也不过只是这样的一个时刻。
一个能够让特拉瓦尼亚联邦进一步扩张与强盛，一个能够让血族进一步兴旺与强大的时刻，尽管这样的时刻，只是一个机会，但也只有机会，也值得一试。
领头的吸血鬼卫队队长，忽然抬起了头，在空气中嗅了嗅，然后笑了起来。
“教会的人上钩了。”
和他的这句话遥相呼应的，是在大草原的一侧，黝黑的山谷之中，无数铁蹄于此地的静默。
在这无声的静默中，每一个铁甲骑士的铠甲上，都有着一枚圣洁的教会勋章，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亚伦和他所带领的牧师们，安静的站在马前，看着远方皇陵山谷的方向。
而在被铁蹄占据的山谷与吸血鬼们的目的地，皇陵山谷之间的草原上，荒草随着夜风微微的摆动，时高时低，在荒草低伏时，黑暗中隐约可见一双双莹黄或幽绿的兽瞳。在他们的上方，黑暗中掠过的蝙蝠，正拍打着翅膀，朝着诺奥利斯特城的方向而去。
“没有问题吗？亚利桑德罗殿下，只让那两个女人带着卫队……”
诺奥利斯特的宫殿之中，有些忧心忡忡的军事大臣，正站在亚利桑德罗的身后。
“没有问题的，那两个女人的强大，是超乎你的想象的。”亚利桑德罗微笑着，只是脸上那微笑，似乎怎么看都有些略显沉重，“真正的战场，不应该在这里，而且我也不在这里的话，只怕我的两个弟弟，就已经把这里的位置拱手让人了。”
而此时正在皇陵之中，正在那座最大的，同时也是卡佩斯公国与天使缔结下盟约的首任大公的陵墓之中，亚利桑德罗口中的两个女人，年长的一个正无奈的看着年少的哪一个，兴致勃勃的打量着这位大公的陪葬品。
“别闹了。”幽兰轻微的呵斥了一声，然后抬起了头，“他们来了。”
夜晚仍然在继续，时间也仍然在流淌，至少在风暴真正开始前的前一刻，一切看起来都像是平静的，人们看不见平静下的暗流不停的交织与汹涌，也不知道即将就要到了碰撞的时刻，他们只是像是每一天都过的那样，继续等待着这一夜的过去。
信誓旦旦要成为英雄，或者成为英雄最忠实的朋友与侍从的莱奥，此刻正拿着一大木杯的麦酒，兴致勃勃的听着吟游诗人弹唱的英雄史诗，而他那个更想要做厨师的死党与好友罗格，此刻正抱着城防卫队的长矛，站在城门旁，百无聊赖的值守着，有些昏昏欲睡。
忽然他打了一个激灵，因为似乎有什么猛然的擦过他的鼻尖。
罗格下意识的，就立即睁开了他的小眼睛，却看到视线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地上似乎被风卷过的树叶与灰尘在打着孤零零的旋转。
是错觉吗？
他并不知道，在数十米开外，一个仍然穿戴着像是公主一样的少女嘀咕着。
“这死胖子真胖，怎么当上兵的，挑选城防卫队的人都瞎了眼了吗？”
（第四卷终）(未完待续。。)
374.杀戮之夜
皇陵山谷之中，某个卡佩斯公国国王陵墓门前，看守的两名守卫，正靠在大门的两侧打着瞌睡，忽然其中一个睡得较浅的，睁开了眼睛，有些困惑的看着四周。
“你听到了什么？”
另外一个也睁开了眼睛，先是看了看四周，山谷中，只看得到道路两旁齐人高的火光摇曳，其它的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又侧耳听了听，山谷中，除了风声之外，什么也没有听到。
“我没听到什么。”
他说，但是却在他同伴的眼里，看到了惊恐的神色，紧接着，咽喉处就觉得一凉，然后似乎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自己咽喉处喷涌了出来，摇晃着倒下的视线里，只模糊的看到，自己的同伴身后，出现了一个黑影，闪烁的寒光抹过同伴的脖子时，他也看到了黑影的模样，以及一双血红的眼眸。
“吸血鬼……”
这是他最后能够说出的词汇。
两只吸血鬼放开了已经死掉的守卫尸体，静静的在那里等候着。
片刻之后，其它吸血鬼也纷纷出现。
“巡逻的卫队已经解决。”
“哨岗也拔除了。”
出现的吸血鬼，纷纷和卫队队长汇报着情况。
吸血鬼卫队队长，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在空气中又嗅了一下。
“我们走吧，鱼儿们都已经就位了。”
说完这话后，他就化为一道残影。朝着陵墓之中而去，其它吸血鬼们，各自对视了一眼，也都各自化为残影，掠进了陵墓。
穿过一条又一条的甬道，一路上又解决了在各个甬道交界处的卫兵，这一行吸血鬼们，顺利的来到陵墓之中。
当十几只吸血鬼最终来到周楚等人先抵达的大厅时，连吸血鬼队长，都被大厅里的财富与宝藏给暂时迷花了眼。
“这些财富。倘若能够让女王全部得到。对于联邦，可是不小的增强呢。”
有一只吸血鬼如此说，他的这句话让其它吸血鬼也纷纷点头。
“别忘了我们的任务，分清楚轻重！”
队长很快就回过神来。并且恢复了理智。他当然知道这些财富若是拿回去的话。对于特拉瓦尼亚和血族，该有多大的帮助，但这是不可能带出去的。
在队长的呵斥下。其它吸血鬼也纷纷回过神来，相互深吸了一口气，一起将视线投向中央的天使雕像。
“那我们开始了。”
“嗯。”
在得到队长的许可后，吸血鬼们便开始忙碌起来，几只吸血鬼分别掏出了几个圆盘，放在了不同的位置，同时后面赶上的吸血鬼，则是抬着一口白银棺材，进入了大厅。
在圆盘放置好位置后，其它吸血鬼朝队长点点头，各自散开，站在了不同的方位上。
而队长则是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匣子，走到雕像的面前，然后将黑色的匣子打开。
璀璨的光芒从匣子里扩散了出来，并且照耀在雕像上，紧接着那坚硬无比的雕像，就一片片的化作晶石散落，而隐藏在雕像之中的天使本体，也逐渐显露了出来。
当这具天使完全展示在众吸血鬼的面前时，未曾见识的天使的吸血鬼们，都有些呆滞，就连队长也在心里犯嘀咕，尽管是做戏，但这“天使”，无论视觉还是气息，以及感觉上，都像是真的一般。
吸血鬼们半响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的带上了黑色的手套，将这具天使的躯体抬了起来，放入白银棺材之中，最后盖上了盖子。
几个吸血鬼又相互对视了一眼，无声的点了点头，然后抬起了棺材，朝着陵墓外走去。
在吸血鬼们抬着白银棺材，走出陵墓的时候，同时有两方在这一时间里感觉到了天使的气息。
“是天使的气息。”
在山谷外，有一名白袍牧师，对着一名骑士队长这样说，而卡伦，就站在这名骑士队长的身边，他们这一个小队，是作为确认和传信，预先潜伏在这里的先行者小队。
“确定吗？”那名队长问。
“确定。”
“很好。”骑士队长转向前面在周围侦查的另外一名骑士，“附近有什么异常情况没有？”
“没有。”那名骑士回报说，“没有陷阱没有埋伏，而且也已经确认，进入陵墓的吸血鬼之中，有特拉瓦尼亚皇室精锐卫队的面孔，所以不太可能是什么陷阱。”
“这些异端，还真是越来越胆大了，没有接应没有斥候，就这样直接前来盗取天使之躯。”骑士队长轻笑着，然后招呼自己的属下，“我们走吧，也是时候让天使回归我主的怀抱了。”
卡伦站在这名队长的身后，有些欲言又止，他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只是在他的认知中，吸血鬼是狡猾而谨慎的存在，他们可以为了征服一个小镇，而在那里潜伏几年甚至数百年，这样的行事风格，并不向是，也不符合他所熟悉的吸血鬼的风格。
但他不能说什么，教会内部的惩罚还在他身上，原本有望的骑士转正现在要拖延一些时间，见习骑士队长的可能性也没有了，仅仅作为一名见习骑士的他，现在能够做的，只是跟随着命令行事。
第一任大公的陵墓中，也有斥候飞快的前来报告。
“确定里面装着是天使吗？”幽兰看着眼前的斥候和皇室里另外一名魔法师。
“不能够确定，但整具棺材里，都充满了神圣而纯洁的气息，和我上一次有幸看到天使休眠之地入口开启时所感觉到的魔法气息，是一模一样的。”
“姐姐，我们这就出去吗？”
“不着急，再等等，会有人比我们更按捺不住的，可以的话，等有另外的，和我们一样的人出现时再说。”
幽兰回答着，她并不在于这具天使的躯体究竟落入何人之手，对于她来说，没有觉醒和没有意识的天使，在现在并不足以构成威胁，就算觉醒了，单只天使也成不了什么事，重要的是，在这样的一个晚上，看看吸血鬼的这一次行动，能够引出多少觉醒者，趁着这个时候，能够事先削弱一些力量，就削弱一些力量，使徒从来的目标，都不是任何一个世界里的任何人与任何事物，而是觉醒者本身，以及梦魇空间。
吸血鬼们抬着棺材，经过在进入之前，就已经杀死的卫兵尸体，已经来到了皇陵山谷的出口，而此时，恰到好处的马蹄声，也响了起来。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十几个骑在红白色交织纹饰，马头包括在银白色铁甲之下的战马上的银白骑士，肩膀铠甲处的红色十字，很好的诠释了他们的身份。
惩戒骑士团。
“异端，快放下圣洁的天使之躯，接受我主的惩罚与请求被救赎吧！”
骑着马站在最前方的见习骑士队长，拔出腰间的长剑，指着吸血鬼们，如此怒喝着。
吸血鬼们听到这句话，反而是愣了一下，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有一只，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着自己的同伴。
“我没听错吧？他要我放下这具棺材？用这样的语气？”
“对，你没听错，他是这样要求的，异端。”另外一只吸血鬼模仿着骑士队长的语气。
“我居然觉得几百年来的智商，有些不够用了。”那只吸血鬼看着自己的队长，“队长你帮我分析一下……首先，他们是惩戒骑士团的见习骑士对吧？”
“对。”吸血鬼队长飞快的瞟了一眼那十几名骑士，“没有正式骑士，非要说的话，还能算上五名正职牧师。”
“我们是血族之中，最精锐的特拉瓦尼亚皇家卫队对吧？”
“对。”
“那我就奇怪了。”这吸血鬼挺了挺胸，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看着那群骑士，“连正式骑士都没当上的一群惩戒骑士团见习骑士，竟然对最精锐的血族皇家卫队说，接受惩罚和请求救赎吧？我是不是理解错了什么？是世界变了，还是一群见习骑士，就能够干掉血族皇室最精锐的卫士？”
他的话才说完，周围就爆发出吸血鬼们哈哈大笑的声音，就连吸血鬼队长，也忍不住在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的弧度。
“似乎……和平久了，人们连我族的的可怖都已经遗忘，而且现在看来，你们也没有做好应死的觉悟……”
在说到这里时，吸血鬼队长的身影，忽然就在原地消失了。
见习骑士队长的瞳孔，才因为这样的变化猛然一缩，背后已经传来了吸血鬼队长的继续说话的声音。
“既没有做好应死的觉悟，为何还要出现在这里？”
没有回答，或者说回答的，是一声惨叫与飞上半空的头颅，以及从断口处不断喷溅出鲜血的无头尸体。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与惨剧，让见习骑士们都有些错愕，甚至没有人反应过来，反而是他们胯下的战马，因为感受到鲜血与死亡的气息，感觉到了恐怖的怪物的气息，嘶鸣与慌乱的扬起前蹄来，有好几匹马，更是直接将自己的主人给掀翻在地。
吸血鬼就这样蹲伏在马上，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手上的血迹。
“啊……就连鲜血，都沾满了令人厌恶的神圣气息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