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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七月生我     风流名将txt下载     风流名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四节 有门户就有争斗

    很显然易寒已经卷入权利斗争中心了,别看这帮文臣手中并没有掌握兵权,而其实任何一支军队都与他们有千丝百绕的关系,就拿远在边疆的李毅,整支镇北军的粮食,衣物用品,以及战死士兵的抚恤金都掌握在各个部门的手中,他们若要从中刁难,你是那他们没有什么办法,也许你可以到皇帝那里告状,但是皇帝要这些人干什么,最终还是得落实到他们身上去办。

    当然像李毅的镇北军,席清的镇南军,他们是不敢有任何小动作的,毕竟这关乎一个国家的安危,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而且李毅与席清也不是好惹的,枢密院枢密使所处的位置就不一样了,他身在朝中,日日与这些人打着交道,应该说互相牵扯吧,这也是内臣与外臣的区别。

    易寒这些日子,主要了解皇宫内的侍卫人员,二者熟悉皇宫内的地形,三者对职务班制的了解。

    皇宫内的御前侍卫有一个总管,名字叫彭俊郎,易寒已经见过一面,很显然他对于易寒这个副总管很不屑,对他的态度居高临下,还有二个副总管,好像跟彭俊郎走的很亲近,易寒在第一天上任的时候,就感觉自己被孤立了,原本皇宫内的侍卫就归此三人统管,易寒是骤然添加安插的,手下并没有人员编制,也就是说他虽挂着御前侍卫副总管的名头,却是个孤家寡人,不过另外一个副总管乔梦郎倒有些人情味,将自己手上的两人三等侍卫派给易寒调遣。

    所有的护卫工作似乎都与他无关,他就是多余的,易寒带着这两个三等侍卫这几人就在皇宫内闲逛着,这两个三等侍卫本来需要轮班当值,成了易寒的手下,倒也闲着没事,便给这个新上司介绍起皇宫来,什么规矩,什么人物,挑重要的说,时不时脑袋灵机一动补充一二。

    易寒记忆力极好,基本两人说过的人,他都基本能记下名字,时不时吩咐其他侍卫做事,借此与那些并不属于他管理的侍卫套着近乎,熟悉彼此双方,易寒是副总管,他的话那些人自然要听从了,这么一来一去,大部分的侍卫倒都认得他这个副总管,易寒用的是无声无息的渗透法,这些人归不归他直辖管理并没有关系,重要的是让他们知道自己,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

    不过他有一个优势,就是皇帝已经让他代替其他人成为他的贴身护卫,皇帝对易寒显然有区别的其他侍卫,亲密无间,就似自己的伴读一般,将许多俗礼都免去,以前皇帝在御书房办公,他的侍卫就需要站在门外看护着,而易寒却不需要,因为皇帝知道,他是麒麟而不是一个普通的侍卫,若遇到一些棘手的事,甚至征求易寒的意见,可以说易寒在皇帝身边既像个辅佐大臣,又似个多年好友一般。

    日久相处,易寒也渐渐忘记了他是皇帝,皇帝也是人,也就少了许多拘束,言语随便了许多,作为帝皇是孤独的,他没有朋友,所有人都惊惧他,而易寒特殊的身份正渐渐成为皇帝身边的第一个朋友,皇帝不把易寒当做一个贴身侍卫看待,而是一个可以倾诉心事的朋友。

    连太监总管都羡慕易寒可以在皇上面前如此随意,这才算彻彻底底的红人。

    这日,皇帝在御书房办公,而易寒却安静的翻阅着书本,看上去倒是一个奇怪的景象,一个侍卫在皇帝的御书房内看着书。

    门外传来太监总管的声音,“皇上,刑部尚书杨大人求见”。

    “宣他进来”,皇帝的语气显然有些兴奋。

    易寒放下书本,说道:“皇上,那臣先到门外侯着”,一般情况下皇上与大臣讨论公事的时候,他这个侍卫都不方便在场。

    皇帝却笑道:“中天,你在这听着,朕还想让你出出主意呢?”本来就是私事,也无需让易中天避嫌。

    易寒讶异,却不知道什么重要的事情,一会之后,杨思义走了进来,行礼之后,看见易中天立于一旁,有些惊讶,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却认真打量了他一番,只觉得此人英姿勃勃,威风凛凛,甚至让他有种错觉,他才是文治武功的主角。

    杨思义道:“皇上吩咐的事情,臣已经安排好了,那些人就在宣德门外等候”。

    皇帝这才想起皇宫内不准闲杂人等进入,便令太监总管和杨思义去将那些人领到后.庭中去,却对易寒说道:“中天,你随我到长信宫走一趟。”

    易寒有些惊讶,后宫除了皇上太监宫女是不准侍卫进入的,忙道:“后宫之地,中天恐不方便进入”。

    也就是易寒敢用商量的语气与皇帝这般说话,换做其他人,不管可以不可以,遵命就是。

    皇帝却哈哈大笑,低声笑道:“你是什么人物,朕岂会信不过你,要说朕的后宫除了秦贵妃和刘贵妃,其她的也只不过是胭脂俗粉而已,朕让你见一见秦贵妃,让你评评世间独一无二的美人是不是非她莫属”,皇帝的语气有点在朋友面前炫耀的意味。

    易寒心中暗想,若论世间独一无二的女子,非玄观莫属,口上却道:“娘娘千金之躯,中天身为臣子,岂敢妄加评判”。

    皇帝哈哈大笑:“有什么缺点,你尽管点出来就是,就是当着秦娘娘的面说出来,她也不以为意,若是你能让秦娘娘恼羞成怒,朕反而要谢谢你”。

    易寒不明其意,皇帝却道:“走吧,见了她,你就知道她什么性子”,在他想来天底下没有人能从他手中抢走女人,就是易寒也不能。

    两人似好友一般,一前一后往长信宫走去,一路上皇帝向易寒讲起秦贵妃,说她虽出身庶民,却不知道受那位先生传导,有着良好的教育与熏陶,尤其喜欢写诗作文,弹琴鼓瑟,知书识礼娴静高雅远胜大家闺秀。

    路经,可见宫女太监,见了皇帝无一不是卑躬让路,而易寒的出现显然让他们感觉奇怪,只不过碍于皇上的威严,不敢多看。

    易寒却注意到了,他受伤那些日子,其中一个服侍他的绿衣宫女见皇上走远,匆匆往一处院落离开,他后来知道这个宫女名字叫暮雨,算是刘贵妃身边的人,这刘贵妃知道皇上遇刺,被一个侍卫所救,于是就大度的将自己身边的两个宫女派遣来照顾他,一者向表明替皇上分忧,二者却探听易寒虚实,打算恩宠拉拢易寒,刘贵妃能受皇上如此恩宠,心机手段如何差的了,只可惜两个宫女虽知个大概,却心有不甘,表现的不情不愿,这些都是易寒从两女口中探出来,加上自己思考之后得出来的结论。

    看来这幕雨打算向那刘贵妃报信,宫讳之争向来如此。

    过了一会,来到长信宫,进了一间院落,易寒顿时感觉进了一个翰墨飘香的书香人家一般,宫中素喜争华攀丽,这等环境倒显得特殊,不知道这秦贵妃是什么样的人儿,绝色定然不用说,就看这气质如何了。

    秦贵妃身边的宫女画眉见皇上突然来临,也并未提前通告,显然吓了一跳,谨小慎微,唯唯诺诺行礼。

    皇帝问道:“娘娘可在屋内?”

    画眉这才抬头答话:“娘娘身子不适,正在屋内歇息”,这个时候才现皇上身边的吴公公换成了一个英俊的侍卫,心中好奇,什么时候侍卫可以进入后宫内院来了,不过这皇城之内,只要皇上说的,所有不合理的都是合理的。

    皇帝紧张道:“生病了?传了太医没有”。

    画眉应道:“娘娘说了不用。”

    皇帝听了,一脸关切,脚步匆匆,轻推屋门入内,易寒并未跟进去,就站在门口等候,他就是再无知也知道,这娘娘的闺房,除了皇上可不准任何男子入内。

    易寒立身而站,一脸严肃,却感觉那宫女正好奇的看着他,易寒微微朝她一笑。

    这画眉显然很少接触男子,大吃一惊,往后退了一步,脸唰的就红了。

    画眉低着头,过了好一会又悄悄的瞄去,只见这侍卫又一脸严肃,让她有种错觉这侍卫刚刚根本没笑过,鼓起胸膛,用责问的语气问道:“喂,这里是后宫内院,你怎么可以进来”。

    易寒应了一句,“我跟着皇上进来的”。

    画眉显然很少与男子接触,对他产生好奇,问道:“我叫画眉,是娘娘的贴身宫女,你叫什么名字”。

    “易中天”,易寒很冷淡的应了一句,身子一动不动,一脸严肃。

    画眉又问道:“你为何绷着脸?”

    易寒哑然失笑,也不回答,将头移到别去,不去看她。

    画眉显然没有遇到这种状况,不知如何应付,也就站着,两人各守其职,不再搭话,等待主子吩咐。

    也不知道过了多叫,只听一声尖锐高亢的声音传来,“刘娘娘凤驾长信宫”,只见一个太监领路,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在左右宫女的陪同下,袅步走来,只见她披着黄色外罩,领口微敞,露出雪白肌肤,丝油光闪亮,珠翠交映,脸色如花,不娇不妖,一双媚眼,顾盼有神,勾人魂魄,易寒现在知道皇宫内院为何不准男子踏入,这等妖姬,那个男子见了还不神魂颠倒,情无法自抑,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体上正透着一股吸引力,拉扯着自己去抱住她,他知道女子能修习一种媚术,让男子见了她就被迷的神魂颠倒,难道此女有这种本事。

    画眉低声嘀咕道:“每次皇上来到长信宫,刘娘娘就会跟着来凑热闹,从不单独让皇上与娘娘叙话的机会”。

    依礼法,两人都需要上前行礼,画眉与易寒一前一后迎接上去,画眉行了一礼,刘贵妃微笑道:“你先退下吧。”

    刘贵妃刚才两步,却看见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非但没有对她行礼,而且挡住了她的去路,威严冷道:“你是何人?胆敢拦住本宫的去路”。

    易寒不亢不卑,微微弯腰道:“小人乃是皇上贴身侍卫,皇上正与秦娘娘叙话,请娘娘稍等片刻”。

    “大胆,你这狗奴才竟敢对本宫指手划脚,掌嘴!”刘贵妃一脸怒容,目光锐利,两道凤眉竖起。

    一个太监上前就要朝易寒脸上扇去,易寒轻轻一挡一推,那太监就踉跄倒地,他易寒岂会将一个女子放在眼中,就算面对千军万马也不曾惧怕过,他谦逊那是因为他尊重女子,但并不代表女子可以将他当奴才看待。

    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想不到这个男子竟如此大胆,画眉更是吓得呆若木鸡,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对刘贵妃如此无礼,定难逃一死,就算是皇上的贴身侍卫,这事皇上也需要还刘贵妃一个说法。

    刘贵妃正要怒,她身边的暮雨却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些悄悄话。

    刘贵妃冷笑的看着易寒,“好一个忠心护主的侍卫,看在你救皇上的功劳上,本宫今日就不与你计较,还不快快让开”。

    那暮雨不停的朝易寒使着眼色,让他快点赔礼,画眉也慌张的去拉易寒的衣袖。

    易寒身体却纹丝不动,从容道:“谢娘娘夸奖厚爱”,却完全没有让开的意思,他此举看似无谓鲁莽,却是投石问路之法,皇上一定会保他。

    假如他卑卑微微,根本就无法脱离奴才的身份,而反过来如此顶撞刘贵妃,却依然无事,这事相信不久就会传遍整个皇宫,无形之中却给整个皇宫的人一种震慑作用,连万千恩宠的刘贵妃他都敢顶撞,又怎么会怕其他人呢,定会认为这个人惹不得,而同时他也会因此得罪刘贵妃,被对方所记恨,不过他根本不惧怕任何对手。

    刘贵妃暂时也无法拿他如何,这后宫内院根本没有侍卫,若不然她早下令将此人格杀,冷笑道:“好,本宫就在这里等着,等皇上出来,看皇上如何给我个说法”,心中却暗暗估计此人,不是愚忠之辈,就是有所依仗,就算那个重臣子弟也不敢如此顶撞于她,这靠山自然就是皇上了,心中却是冷笑,就算救了皇上的性命,最终也只是一个下人,分量与自己娘娘的身份天差地别,本宫要你死,就算皇上也保不住你。

    刘贵妃杏目一荡,却是挂着微笑,看着对方似看着一个卑微的人物,高高在上。

    双方就在院子中间僵持着,众人只感觉今日怪事连连,一个侍卫进了后宫内院,而且还顶撞娘娘,都感觉像似在做梦一般,让人不敢相信。

    大概听到了声响或者刚刚太监通报的声音,皇帝不耐烦的走了出来。

    刘贵妃见皇上出现,表情顿时一变,娥眉凤眼水蒙蒙的,樱唇一合,一脸幽怨委屈,连忙施礼,“臣妾见过皇上”。

    皇帝见了她如此娇滴滴的模样,心动一荡不悦的心绪顿时烟消云散,那眼角晶莹的泪光让他好生心疼,温柔的挽着她的手,轻声道:“爱妃,怎么了”。

    刘贵妃于是凄凄楚楚的在皇帝面前说易寒如何无理如何顶撞于她,让她脸面无光,用十分委屈悲伤的语气央求皇上为她做主,其实她有无数中办法可以收拾眼前之人,可是聪明的女人不会自己动手,借此反而能加深皇上对他的宠爱惦记。

    皇帝朝易寒看了一眼,顿时一脸为难,别人也就随刘贵妃处置就可以,可是眼前此人可是麒麟啊,是他未来的左右臂,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妥当处理的好。

    刘贵妃见皇上脸色犹豫,心中大吃一惊,却立即哭泣道:“皇上,臣妾被一个奴才羞辱,再无脸面在宫中立足。”说着突然冲跑起来,头朝梁柱撞去。

    皇帝惊喊道:“爱妃,不可!”

    这一变化突然,所有的人都反应不过来,易寒自然知道这刘贵妃正在演戏,目的就是撞个头破血流,让皇上心有愧疚,而也置他易寒于死地,却也不让她得逞,在刘贵妃撞到梁柱之前,快出剑将梁柱上下削断,大脚一踹,一根半丈高的梁柱飞离,刘贵妃撞了个空,“哎呀”一声倒地,前廊屋檐摇摇欲坠,几片琉璃瓦片落地。

    易寒忙道:“娘娘切不可用如此轻生啊,你若魂消,皇上要如何悲痛,请娘娘为皇上着想”,这话从易寒口中说出,却怪异到了极点。

    所有人都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看着易寒,只感觉此人就似一团棉花一般,棉里藏针,聪憨难辨。

    皇帝连忙赶到刘贵妃身边,将她抱住,关切问道:“爱妃,你没事吧”。

    刘贵妃什么话也没说,放声痛哭起来。

    易寒突然拔剑道:“皇上,小人顶撞了贵妃娘娘,以死谢罪”,说着就要自裁。

    皇帝立即冷喝道:“住手!放下剑!”

    “叮当”,易寒佩剑落地,一脸坚毅,心中暗道:“你以为就你会演戏,这演戏可是我的爱好”。

    皇帝责问道:“你是朕的救命恩人,若因此而死,置朕于无情无义之境”,一语之后对着刘贵妃说道:“爱妃,中天乃是朕的救命恩人,进入皇宫不久,对礼数不是精通,朕让他向你赔礼道歉,就此一回下不为例可好?”

    这个时候,刘贵妃那里还能无赖纠缠,点了点头,“皇上,臣妾为了你,什么委屈都肯吃,只是请皇上多到景宁宫多看望臣妾”,说着杏目一瞪,朝易寒瞥去。

    皇帝看着易寒,说道:“中天还不快点跟贵妃娘娘赔礼道歉”。

    易寒正要弯腰,刘贵妃抬手道:“慢着”。

    皇帝讶异道:“爱妃?”

    只听刘贵妃说道:“皇上,臣妾看在皇上的面子上饶了这个奴才,也肯接受他的道歉,只是如此羞辱于我,此事定会传到其她嫔妃的耳中,以后臣妾在她们面前就抬不起头来,这道歉之法需由我说的算,还臣妾一个面子可好?”

    皇帝一听有理,点了点头,易寒却暗暗心惊,好厉害的女人,这个女人可不好惹,以后自己要多加提防。

    皇帝说道:“爱妃,说来,要中天如何道歉”,他亲昵的叫他名字,希望刘贵妃不要提太苛刻的要求。

    刘贵妃淡道:“第一件事,我要这奴才在我景宁宫屋前跪上三天三夜,已证诚心悔改之意”。

    皇帝顿时皱眉,麒麟那里肯受如此侮辱,可是若按理来说,他一个侍卫副总管在娘娘屋前跪上三天三夜却也只是小事一桩,他有心替易中天说情,却苦于无法说透他真实的身份,一脸犹豫难下决断。

    易寒暗忖:“好狠辣的女人,对于他来说,这比杀了他还要耻辱,这一次交锋,他虽胜也败,心想反正这刘系自己是打算对付的,大丈夫能屈能伸,他日再让她加倍偿还。

    皇帝朝易寒道:“中天,你看如何?”

    这种询问的语气已经给足了易寒面子,他希望易寒能够屈就一下,毕竟他刚才已经答应刘贵妃了,眼下已经没有理由为他说情了,再斤斤计较出尔反尔,大失帝王风度。

    易寒决然道:“臣愿意在贵妃娘娘门前跪三天三夜,诚心向娘娘道歉”。

    这话出口之后,皇帝心有对易寒怀有愧疚,心想他日我定当要好好补偿于他。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吃了亏其实占了便宜,占了便宜其实吃了亏,易寒这会看上去是吃了亏,可是,他却让皇帝对他有愧疚,这是所有想攀龙附凤的人梦寐以求,却机不可遇的,易寒所得到的回报会是丰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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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节 身同感受

    易寒答应了这个条件之后,刘贵妃才作罢,对着皇帝亲热说道:“皇上,到我的景宁宫去坐一坐,你好久没去了,你墨画作诗,臣妾在一旁替你把把关”。(手机访问:.)

    皇帝“嗯”的敷衍了一声,却回头往屋子内看了一眼,正欲走进去,却被刘贵妃给捉住了手,只听她撒娇道:“皇上,你好不容易才有空闲,不要再耽搁时间了”,说着替皇帝做主,对着太监道:“小竖子,摆驾景宁宫”。

    皇帝道:“爱妃,等别日吧,今日朕有其他的事要做”。

    “哦!”刘贵妃怪叫一声,“却不知道皇上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办,让臣妾好奇的是,既然有要事,却为何还在长信宫逗留呢?”语气中充满了醋味。

    皇帝心想,今日想撇开刘贵妃是不可能了,不如让她同行,顺便也哄哄她开心,于是将从六扇门招来奇人异士打算博秦贵妃一笑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皇上可真是用心良苦”,一语之后又道:“臣妾也要看,说不定有什么好玩的,让臣妾一肚子气给笑没了”,说着又朝易寒瞥去。

    易寒直站敛容,似乎没有看到她的眼神,心中却思索的如何对付这个刘贵妃,是暂时亲近讨好还是明着与她敌对,依他对女子的了解,要讨一个整日处于深宫的女子,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可是这种**风流最怕的就是收不回感情,他是个痴情有义的人,到时候要对这样一个女子下手,他一定会犹豫痛苦,既然知道后果的难于抉择的,那就不能这么做,乘刘贵妃与皇上说出,隐蔽的打量了此女的容貌,果然是脸带桃花,欲求不满之状。

    皇帝发话了,让刘贵妃也一起去凑凑热闹,吩咐易中天先到后.庭等候,易寒道:“皇上,小的不熟悉宫里的路”。

    刘贵妃讽刺道:“身为侍卫总管,连宫里的路都不识的,又怎么保护皇上”,这一次她倒没有作难,淡道:“暮雨,你跟他一起过去”。

    皇帝点了点头,易寒就与暮雨离开。

    皇帝走了屋子,过了一小会,只见他牵着一个女子走了出来,此女挺着个大肚子,由于她步伐袅袅,并不显的臃肿,身上几件饰品,没有可以修饰,不娇不媚,自有另外一番女子独特魅力。

    只是奇怪的是却脸罩面纱,遮盖住下半张脸,只露出尖尖的鼻梁和明眸柳眉,额头依稀看见几点红斑。

    怀孕的女子有时在某个时期身上会出现一些红色的斑点,遍布于全身上下,模样极为难看,只因怀有身孕却不能用药,只能让这些斑点慢慢消退,很显然这秦贵妃脸上布满了这种斑点,所以才用白纱遮脸。

    刘贵妃心中幸灾乐祸,最好这些斑点永远都不消退,毁了容看皇上还能不能依然如此宠爱你,外表却紧张走近,挽着秦贵妃的手臂,关切问道:“梅妃娘娘生了什么病,可否严重”。

    秦贵妃淡道:“谢珍妃娘娘关心,不碍事,只是有点难看而已”。

    难看而已,在宫中姿色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皇帝整天在一帮美人之中,更是喜新厌旧,容貌可是关乎自己的地位前程,她却说的那么轻淡,刘贵妃也知道这秦贵妃生性淡薄,不欲与别人争名夺利,若不是她从自己身边将皇上抢走,自己还真不打算对付这样一个人。

    她也听闻过这秦贵妃的一些事情,在皇上面前,她举止有度,不献媚争宠,也从不搔首弄姿,故意讨好,但她高雅、文静、体贴却紧紧捉住了皇上的心,这个出身庶民的女子有着丰富的知识,典籍文章、古今名人逸事、琴棋书画,无所不及,她甚至能给皇上讲古代帝王的故事,他们的政绩,喜好,品格,以及历朝历代的典章制度,礼仪风情,民俗世故,使皇上听的入神,对她佩服的很,这一些是其他嫔妃所做不到的,这也是她特殊且吸引皇上的地方,试想皇上在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有永远说不完的话题,他怎么会去寻找其她妃子说那些已经厌烦的话题。

    两人能在一起读书,下棋,观舞,听曲,秦贵妃能还能编排曲子,这种曲子能邀请皇上共舞,共同乐在其中,她的舞姿独特且富含韵味,每一个舞步蕴含着美的力量,并不是那种单纯供人欣赏的舞蹈,而是沉浸在属于自己的快乐之中,这种相伴相舞,让皇上感到是一种享受,一种有别与枕边之乐的享受。

    刘贵妃常常感觉奇怪,她到底从何人学的这些,奇.淫巧计包含百家,她也常常让下人去搜寻,希望也学的这技巧讨皇上欢喜,可是整个皇宫内外却没有一个乐官懂得,也幸亏她是个冰山美人,从不展露笑颜,否则,皇上都不知道被她迷成什么样子,在讨男子欢心这件事情上,刘贵妃第一次承认自己不如别人。

    刘贵妃又亲热的攀谈几句,以后成了姐妹,还怕无法从她那里学到这些技巧,可惜的是,秦贵妃寡寡不言,两人感情没有任何程度的升温,彼此双方依然显得彬彬有礼。

    三人在太监与宫女的随同下往后.庭走去,因在外边,皇上要注意形象,秦贵妃怀有身孕,就由画眉挽着。

    一路上,刘贵妃变得安静起来,边走着似边在思考着些什么,她在权衡,这个秦贵妃是否影响到自己的地位前途,自己是否要下狠手,看来还是需要与父亲大人商量一下。

    却说易寒这边,暮雨显然不满他刚刚对娘娘的顶撞无礼,一直等易中天让她去向娘娘求情,再怎么说两人有了肌肤之亲,这种心理的熟悉感,让暮雨把他当做自己的男人看待,她位于深宫,还想再次尝尝那**的滋味。

    易寒却是一直一言不发,让暮雨带路,自己离她半个身位。

    终于暮雨先忍受不了这种怪异的气氛,有些不悦道:“你没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没有”,易寒干净利落的应了一句。

    “你难道不想我向娘娘求情吗?在门口跪上三天三夜,迟早把你折腾死”,暮雨有些生气道。

    “你心疼了”,易寒严肃的脸突然变得嬉皮笑脸。

    暮雨惊讶的看着他,“你这人变脸也实在太快了”,接着说道:“别忘了你跟我的关系,就是因为你是个男人,我才能容忍你当日对我的那种非人的侵犯,你若不依我,大不了一拍两散,我把事情给揭出来,一起死”。

    易寒冷笑,一个小小的宫女也敢威胁他,难道不知道自己连刘贵妃都敢顶撞,又怎么会害怕她,突然掐住她的下颚,拉到草丛中,冷冷道:“你竟敢威胁我,这事你若说出来,珍妃娘娘为了挽回颜面,定然要将你处死,我可不一定,顶撞了娘娘,皇上都会保我,上了一个宫女而已,又不是上了娘娘,算不上什么大罪”,他哄骗这个宫女,此事若暴露出来,虽不至于丢了性命,但却大大影响他的前途,在这种地方,一定要心狠手辣,若是存有妇人之仁,那就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之境,易寒顿时起了杀心,只是他终究还是易寒,并不是那种狠辣无情之人,看来只有用别的法子将此女惟自己所用,同时也可以利用她来对付刘贵妃,这个反间计是否行的通,就要看他的手段了。

    “我怎么不敢!你若不理睬我,就算不能拉着你一起陪葬,我也要让你身败名裂”,暮雨咬牙切齿丝毫不惧,她也是个狠角色见过世面,大家都心里有数,岂会被对方一言就给吓住了。

    易寒掐住她的脖子,冷道:“你难道不怕我杀了你吗?”

    暮雨顿时被他掐住的无法呼吸,涨红着脸,呜呜呜发出挣扎反抗的声音,双手死命去掰开易寒的手,心中万念俱灰,看来今日自己要死在这里了,突然感觉自己的胸脯被他一双大手用力的蹂躏着,酥麻的快感让她胸脯瞬间变得涨涨的,同时全身带着一种快要咽气的痛苦,快乐与痛苦并存着竟让她迷恋这种生与死,上天与入地的刺激。

    易寒又怎么会蠢到在这个时刻杀了她,他只是想征服这个女子,见她已经憋的难受,掐在她脖子的手微微松开了些,另外一只手尽情挑逗,直到从她口中听到既想尽情又想压抑的呻哼声,用膝盖顶开她紧闭的双腿,在她大腿根处磨蹭着。

    待暮雨贪婪的想要更强烈的动作,双手要环抱他的时候,易寒却把她推开,冷淡道:“你忘记了我们要有任务在身吗?”

    暮雨眸子喷出怒火,狠狠的瞪了易寒一眼,“算你狠!”

    易寒讪笑道:“留点遐想嘛,这样你就会更惦记着我”。

    暮雨忙着整理自己的衣衫,裤内湿漉漉的粘着肌肤,让她感觉很不痛快,那个地方又涨热涨热的,让她心情非常烦躁。

    易寒突然看见她脖子上鲜红的指痕,心中暗骂自己玩过头了,这要被人看见了,可不知如何解释,忙道:“你脖子上的指痕怎么办”。

    暮雨也不惊慌,从怀中掏出一个袖珍的小盒,在脖子上抹了些粉,又从旁边摘跟荆棘在手背、脖子周围轻轻拂了几下。

    一脸从容道:“暮云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我却不能容她活着,你动手还是我动手?”

    易寒有些讶异,暮雨用说教的语气道:“在皇宫里,你不狠辣一点,别人就会将你当做荣华富贵的踏脚石,你还嫩着呢?”说着转身道:“我们快走吧”。

    易寒苦笑,总感觉自己是奸夫淫妇,狼狈为奸的小人,水至清则无鱼,也许他可以清高,但是要在这种地方生存,他就必须保护自己,这也是历史上那些狠辣无情的奸臣,他也可以为一个垂垂欲死的小女孩留下眼泪,人性是复杂的,善恶共存并不矛盾。

    两人走到一处庭院,一阵清香传来沁人心脾,梅花、月季、玫瑰、兰花、海棠,

    用小盘栽种,摆满了冬天会盛开的花朵,看来这里就是平时赏花之地,也是传闻中的御花园,今日亲眼目睹,倒没有觉的有什么可以惊叹的地方,无非就是地形空旷,花的数量攀登,亭榭走廊处处昭显皇家风范,富贵奢华,若论幽雅却不如玄观的道园。

    不由想起玄观流传出来的一首诗“露朵朝华,奇葩夜合,莲标争植,絮染芳尘,桃花百媚,柳弱易攀“。

    此时此景无不映衬皇宫内院的景象,宫中嫔妃就如百花,那般娇艳,那般高贵,

    然而只是供人欣赏之物,更可悲的是待花谢凋落,来年又换新花,繁华背后又有多少

    辛酸丑恶,花虽美,根却污秽,枝条虽柔弱可攀,却不堪重负。

    这花园里多了十来个庶民装扮的男子,或丑或俊,或青或壮,他们各立一处,神态各异却安静不语,身上流露出一种有异于官府之人的气质,而外围却布满了数十个御前侍卫,他们正监视着这些六扇门的人,六扇门的人也不以为然,将这些侍卫当做透明的,该挖鼻孔的挖鼻孔,该剔牙的剔牙,虽然都是皇上的人,却彼此都不信任对方,也看不起对方。

    六扇门横行霸道惯了,御前侍卫又岂是好惹的。

    杨思义正与御前侍卫总管彭俊郎聊些什么,太监总管却安排着些太监宫女布置着正亭,看来这个地方就是一会皇上坐下欣赏的地方,奇怪的是却拉上了一层又一层的黄色纱帘,不是说要欣赏吗?这拉上纱帘怎么看的见,却不知道这是皇宫里的规矩,一般人都不能看见宫中嫔妃的容貌,这些纱帘靠的近就是透明的,离得远就是遮挡物,道理跟将一块纱绣蒙在自己的眼睛,你能看清周围的景象,外人却看不到你的眼睛,这是一种视线间隔差异,太监总管宋德张很显然经常干这种事情。

    等了一会之后,只听远远传来太监的声音,“皇上与两位娘娘驾临,三品以下面向北边回避”。

    众人纷纷转身面向北面,易寒也不知道自己用不用,反正跟着转身就没错了。

    又听太监高声说道:“回身”。

    众人转了过来,杨思义与彭俊郎领头行礼。

    易寒依稀看见亭内坐着一男二女,模样却看不大清楚,其中一女低声在皇帝耳边说些什么,举止娇俏,另外一女却安静低头,似不太感兴趣。

    皇帝笑道:“在朕的后花园就不必多礼了”。

    杨思义道:“皇上,六扇门众人已经准备好了,是否可以开始”。

    皇帝道:“凡有人能博得梅妃娘娘一笑者,赏黄金千两,晋升官爵,杨爱卿,安排他们开始吧”。

    杨思义叫了一个人的名字,那人走了出来,所有的人在中间让开一块空旷的地方,只见那人行礼道:“请皇上赐小人一剑一琴”。

    话刚说完,只听彭俊郎喝道:“大胆,在皇宫内岂容你持剑”。

    那人反驳道:“那总管大人又为何身带佩剑呢?”

    “我乃御前侍卫,自然剑不离身”,彭俊郎字正词严。

    皇帝发话了,“无妨,赐他剑琴”。

    一会之后,一个宫女抱来一琴,一个侍卫把随身的佩剑丢给他。

    只见此人一边舞剑,一边用剑尖挑拨琴弦,花园里顿时传来一首曲调优美的曲子,剑刃锋利,却能挑动琴弦发出琴音,这力道需掌握的好,而且不能割断琴弦,更妙的是他能借剑弹出准确的音调来,难度可想而知,易寒琴艺高超,剑术也是不差,但他却自认自己做不出来,只是这弹琴就是弹琴,讲究的是指尖触摸琴弦的那一瞬间,内心的情感与琴音共鸣,却为何要多此一举。

    男子演绎完毕之后,皇帝大喊一声,“好,世间竟有如此巧技,朕今日算开了眼界”。

    刘贵妃发话了,“皇上,这琴音动听萦绕耳畔,该赏”。

    皇帝不答,却转身朝着秦贵妃,问道:“爱妃,可好?”

    “好”,她的语气依然平淡。

    “既然好,爱妃为何不笑,你看珍妃笑得多开心”。

    “亲人离逝,独我一个富贵荣华,岂能忍心再笑,皇上,我不想再看了,我们回去吧”。

    易寒听了,心想:“这秦贵妃倒也是至情至性之人,容貌虽未见,肯定非俗女”。

    皇上岔开话题道:“爱妃再看一看,难得朕今日有这个雅兴,你就委屈一下”,说着吩咐杨思义继续。

    这一次出来的是一个皮肤白皙,粉面朱唇的年轻男子,只听他说道:“我吟诗一首吧”。

    吟诗一首什么本事,只是待听到他的声音之后,全场顿时忍不住哄笑起来,碍于皇上在场,想压抑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见皇上和刘贵妃笑得前翻后仰,也就不再压抑,尽情而笑,整个花园充满了各种音调的笑声。

    男子见众人笑得差不多了,声音有些小,这才吟了起来,他吟起来不似一般人那样平平仄仄,一压一韵,而是像青楼艺妓,带有曲调,这男子高歌倒也少见,只是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如此一个皮肤白皙,粉面朱唇的男子声音竟会如此粗糙。

    众人又控制不住大笑起来,他吟的越欢快,众人笑得越厉害。

    原来这男子有一个破锣嗓门,就是说起话来也让人忍不住发笑,更别提他正正经经吟起诗句来了,那声音那模样有多滑稽,就别提了。

    全场只有一人没有发笑,那就是秦贵妃了,皇帝带着笑意问道:“爱妃,你不觉得好笑吗?”

    “就是好笑,心里悲痛,如何笑得出来”,她依然是不冷不热平淡的语调。

    皇帝叹息一声,这么好笑的事情,她居然还笑不出来,他甚至有点丧气了,却不甘心,让杨思义继续。

    接着又有三人演绎了平淡无奇的本事,让人觉得好笑,倒也没什么新奇的,结果还是一样。

    轮到一个相貌英俊之人,只是皮肤有些黝黑。他对着帘中三人说了一番恭敬的话,便开始,花园顿时传来虫鸣鸟叫之声,让人分辨不出真假,原来这些声音都是这个黝黑男子口中发出,易寒思道:“倒也有些本事,但用这些来讨好女人就不免大失趣味”。

    又上前一人,此人身姿俊俏,儒雅斯文,皮肤白皙粉嫩如女子一般,只是他眼神透出迷离的神色让人感觉不太舒服,易寒是这种感受,却不知其他人怎么样,那男子道:“小的精通房中.术”,看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易寒疑惑,这房中术又该如何表演,难道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行苟合之事,想来却是荒唐大胆。

    好多人脸色顿时一变,连杨思义额头也不禁冒出冷汗。

    刘贵妃重重拍打桌子,喝道:“大胆,敢在皇上和本宫面前说这种淫.秽言语”。

    皇帝却想只要让爱妃一笑,只要不是太荒唐的事情,他都能接受,冷道:“你若无法让梅妃娘娘笑出来,朕就取你性命”。

    那妖艳男子听了这话顿时就感觉一股强大的压迫力,压的他喘不过气来,有些紧张,说道:“小人没有十分的把握”。

    梅妃轻声说道:“此事有为帝王尊严,皇上,还是让他退下吧”,是人都有亲人,她不想此人无端端葬送了性命而让亲人伤心悲痛。

第二十六节 一笑倾城

    不知不觉所有人都演绎自己的专长,当中多是一些奇.淫巧技,他们又不是小丑,他们是六扇门的人,今日之所以来此,委屈自己做出这些事情来,还不是看上皇上所承诺的黄金千两,晋升官爵,只可惜这梅妃就好像木头人一样,甚少见她有情绪变化,别人大声说好,她却寂寂不语,不参合其中。(手机访问:.)

    其实应该反过来说,梅妃并不是木头人,她是个情感丰富的人。

    皇帝大声道:“谁还有何妙招?朕一定破例提拔”。

    全场鸦雀无声,众人有的低着头,有的面面相觑,举动各异,就是没有人出声。

    过了一会儿,皇帝淡道:“所有今日有表演者,每人各赏白银一百两”,语气之中充满了可惜,这白银百两和黄金千两,相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只是这奖赏岂能容易拿到,要博一个女子一笑有何难度,但偏偏就为难无所不能的一国之主。

    彭俊郎悄悄的走到易寒的身边,突然朝他肩膀上退了一把,易寒正在入神思索着,不备却被他推得踉跄几步才稳住身子,却是撞上了六扇门的那些人,那些人自我反应,见有人贸然靠近,伸手就要去擒住易寒。

    易寒顿时与其中的三个人交上了手,只听彭俊郎大喊一声“好,不愧是我们皇宫里御前侍卫”。

    彭俊郎此话虽有喧宾夺主的意味,却让六扇门那些人以为,皇上要命令宫里的侍卫将他这干人等格杀于此,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皇宫里是个水很深的地方,也是个让人神经绷紧的地方,也许皇上不希望此事走漏风声,或者对于他们的表现不满,所以要杀了他们泄愤。

    三人动了真格,易寒也不得不全力应付,其他六扇门的人虽未动手,却也一副小心谨慎的举动,盯着那数十个将他们包围起来的皇宫侍卫,他们原本就不是纯属官府的人,他们有一半的身份是江湖之人,之所以加入六扇门,看中的是手中的生杀大权和荣华富贵。

    易寒与三人缠斗,彭俊郎看清楚了四人下一步必将往皇上所在的亭子移动,他拔刀挡在亭子的前面,大声喊道:“保护皇上”,这一句话,加上三人朝亭子移动,造成了三人想刺杀皇上的举动,将原本可以解释清楚的事情搅的混浊不堪。

    皇帝大吃一惊,以为这一帮六扇门的人真的想刺杀他,他被刺杀过一次,成了惊弓之鸟,也没来得及细细思考,喝道:“护驾”。

    皇上发话,事情也没有挽回之地,皇宫里的侍卫顿时分成两批,一批跟随在彭俊郎保护皇上,一批将六扇门的人围住,打算擒下。

    杨思义还一头雾水,六扇门与皇宫里侍卫却已经斗了起来,场面一片混乱,他高声大喊的住手,六扇门的人纷纷住手,皇宫里的侍卫却不听他的命令,六扇门的人见自己这边已经停下,那些侍卫却依然举刀朝自己身上砍来,为了自保也顾不得许多,纷纷反手抢夺对方兵器,彼此都有了武器,叮叮当当的刀剑触碰声,场面变得越加激烈。

    在杨思义喊出住手的时候,易寒与那三个人已经停手,刚才被三人逼的无暇应话,这会却看着对方用眼神传递信息,他没有想到这个彭俊郎居然这般大胆,竟敢搞出这样无中生有的大事来。

    突然,彭俊郎拔刀从易寒背后杀来,大声道:“我来帮你”。

    易寒心里暗骂:“这混蛋,你敢玩弄我,从今日起,你不死就是我死”,见三人朝自己攻来,也不得不还手。

    其他的战斗,互有伤亡,六扇门的人武艺偏高,却习惯单独作战,这皇宫侍卫却胜在配合有度,双方斗个半斤八两。

    奇怪的是,易寒原本与三人斗个旗鼓相当,这彭俊郎加入之后,他却时时刻刻处于更凶险的境地,对方三人心意相同,而彭俊郎却暗中使坏,易寒知道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早晚被彭俊郎玩死,卖个破绽,手中的剑被对方夺走,瞄准一个空隙,退离了缠斗。

    彭俊郎也想抽离,那三人却容不得,将他死死缠斗住,刚才就是这个人无中生有,想置他们于死,他们是六扇门的人,岂会看不出来,这一切都是此人制造出来的,却不知道为什么要杀了他们,或许近些年来,六扇门势力迅速膨胀,有人想使计将这个部门铲除。既然不是朋友就是敌人,三人露出仇恨的眼光,施展生平本事,招招杀手,逼的彭俊郎狼狈不已。

    易寒大声道:“彭总管果然武功盖世,一对三绰绰有余,既然如此,末将就安心保护皇上”,这会却轮到易寒说风凉话,说这话得时候彭俊郎身上却已经受了些伤,只是对方步步逼来,他却根本无暇分神回应。

    皇帝听到易寒的声音,感觉到了莫名的安全感,忙喊道:“中天,快进亭来保护朕”。

    易寒揭开纱帘威风凛凛走进亭内,只见暮雨挽着刘贵妃的手,两人举动像似惊慌害怕,眼神却淡定的很,反而是皇帝这只惊弓之鸟举动虽镇定,眼神却有点慌,至于那秦贵妃双手捂住耳朵,低着头,似乎非常痛苦,画眉虽害怕紧张,却紧贴着刘贵妃,保护自己的主人。

    皇帝见了易寒,问道:“中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六扇门的人为什么要刺杀朕?”。

    易寒道:“皇上不必担心,这可能是误会”。

    刘贵妃尖声怒道:“都成这个样子了,怎么可能是误会,一定要将这些乱臣贼子抄家灭门”。

    易寒颇有深意道:“娘娘,宫内的突发事件一定不少吧”。

    刘贵妃冷冷瞪着他,一言不发,却有些着急的往外面看,见彭俊郎处于下风,有些忐忑不安道:“你还不快点出去帮忙杀贼”。

    易寒淡道:“皇上让我入亭保护,小人不敢擅离职守”。

    过了一小会,太监总管领着其他地方的侍卫陆续赶来,敌多我寡,若是死拼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反而将误会解释清楚还有一线生机,所以六扇门的人纷纷放下兵器束手就擒。

    皇帝见局势稳定下来,大声怒道:“将所有造乱的人押出午门斩首”。

    杨思义连忙站前禀道:“皇上,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六扇门的人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那刚刚与易寒缠斗的一人高声喊道:“皇上,你身边有小人”。

    彭俊郎怒道:“死到临头了还敢胡说,蒙骗皇上,皇上睿智过人岂会被尔等所欺骗”,说着刀下头落。

    杨思义气的脸色发青,指着彭俊郎,“你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皇帝非但不怪彭俊郎自作主张,反而冷道:“将杨思义拿下,关入天牢等候发落”。

    杨思义挣扎申辩着,皇帝却很厌烦的摆手,“快拉下去”。

    彭俊郎受了不少轻伤,却依然威风凛凛站着等候皇上的命令。

    只听刘贵妃对着皇帝道:“皇上,今日若不是彭总管拼死护驾,恐怕”,说着却悲伤的哭泣起来。

    皇帝忙安慰一番,刘贵妃才止住眼泪。

    刘贵妃又道:“皇上,彭总管今日护驾有功,应该好好奖赏,封官拜爵”。

    皇帝点了点头,沉吟道:“却不知道要奖赏他什么,爱妃你看,黄金千两如何?”

    刘贵妃道:“皇上,臣妾知道彭总管生性耿直,视金银珠宝为粪土,却有一颗报国忠心,目前殿前都指挥一职尚且空缺,不如让彭总管来当这个殿前都指挥,保护皇城安全,不知皇上以为如何?”

    皇帝顿时一脸犹豫,这殿前都指挥是专门留给易中天的,怎好让彭俊郎来当。

    就在他思索是否有其他适合彭俊郎职位的时候,只听易中天说道:“皇上,彭总管武艺高强,又统管宫内侍卫有度,这御前侍卫总管一职非他莫属,别人恐不能胜任啊,今日情况若换了其他侍卫总管,必然凶多吉少,为了皇上安全,请皇上一定留彭总管在皇宫之内”,他这番语气说来,似在为彭俊郎说好话,也在为皇上着想,其实却永远封死了彭俊郎得升官之路,皇上若真的这么想,那他一辈子最多做个三品侍卫总管。

    下面的彭俊郎本来一脸笑意,心想这事成了九成,听易中天有此一言,顿时气的脸色发青。

    刘贵妃气道:“我与皇上说话,你这奴才竟敢插嘴,来人啊,掌嘴!”

    皇帝摆手道:“无妨,中天担心朕的安危,所以才急言出口”,一语之后对着易寒说道:“今日护驾之事,你也有一半功劳,朕先给你记下了,等他日再给你奖赏”。

    刘贵妃心系彭俊郎封赏之事,也没有在易中天这件事情上多做纠缠,却问道:“皇上,该奖彭总管什么?”

    易寒又插嘴道:“刚才娘娘说彭总管视金银珠宝为粪土,不如皇上将刚刚所承诺的千两黄金平均赏给刚刚护驾有功的侍卫”,

    刘贵妃刚要说话,只听皇帝笑道:“中天,你深的朕的心意,朕正打算这么做”。

    皇帝这句话却把刘贵妃要斥骂易中天的话生生的又给咽回肚子去,心中狠狠咒骂:“跟我作对,我看你接下来三天如何熬过去”。

    拿别人的钱做自己的主意,而且还拉拢了宫内众侍卫的心,易寒这招釜底抽薪使得让人吃了哑巴亏不敢说半句反驳的话。

    煮熟的鸭子就这么给飞了,彭俊郎心中一肚子气,却打算那六扇门的人泄愤,禀道:“请皇上下令将这般乱臣贼子斩首示众”。

    刚刚因为杨思义谏言而耽搁处斩的六扇门一干人等,脸色一惊,杨大人都被关入大牢,这下又有何人来救他们性命,却纷纷愤怒的朝彭俊郎看去。

    只听刘贵妃道:“死到临头,还敢露出这等狠毒眼神,定是些十恶不赦之徒,请皇上将这些人满门抄家”,刘贵妃还有更恶毒一点,这些人原本与她无冤无仇。

    易寒突然跪下,朗声道:“臣用性命担保,这些人一定没有刺杀皇上之意,请皇上暂时将他们收押,待查明事情再斩不迟,若是错杀忠良,会让一心忠于皇上的人寒心啊”,此时再不借机收买六扇门的人,更待何时,你们使恶毒计谋,我非但要阻止,还要尽可能的多占些便宜。

    果真下面那些六扇门的人露出了感激的神色,他们这些半江湖人最重道义。

    “你胆敢包庇这些大逆不道的贼子,易副总管,你是否就是他们的同谋,为何你进皇宫没几日,就发生这种事情”,刘贵妃一顶屎盆子就往易中天头上扣了下去。

    易寒也不反驳,跟这恶婆娘越辨只是越乱,跪着等待皇帝做决定。

    皇帝淡道:“朕相信中天,只是这些人胆敢在朕的后花园动武,就算他们没有刺杀朕的意思,也已经是死罪,这样吧,就依彭总管说的去做”。

    一个娇弱弱的声音突然响起,“皇上,不要杀人”,这梅妃这个时候才刚刚恢复平静,放在捂住耳朵的手,听到皇上的话,立即有此一言。

    皇上这才记起自己最宠爱的妃子刚才受了惊吓,轻轻的搂住她,轻声柔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们犯了罪,就要接受处罚。”

    梅妃低下头,一言不发,眼珠儿莫名的滴落下地,皇帝见她黯然神伤,忙道:“爱妃若是能一笑,朕就赦他们免死。”能逼使梅妃一笑,也算是功劳一件,抵挡了些罪行。

    梅妃听完,缓缓的抬起头来,看着皇帝,眼神迷蒙,思索着曾经最最快乐的事情,只是这种强迫的事情,心里黯然神伤,又如何做到展露笑颜,她不是刘贵妃,就算心里愤怒也能作出假笑来。

    六扇门的人紧张的朝这边看来,竖起耳朵紧张等候梅妃的笑声,自己的性命掌握在一个女子的笑容,不得不说是一个可笑且可悲的事情。

    皇帝看见秦贵妃往常冷淡的脸容变成了紧张着急,只是依然没有半点笑意,叹息道:“爱妃终究还是笑不出来”。

    六扇门一听这话,脸色一灰,等于被宣判了死刑。

    突然一曲歌谣响起:“妹妹要是来看我哦,不要从那小路来,小路上的毒蛇多

    ,我怕咬了妹妹的脚。妹妹要是来看我哦,不要走那大路来,大路上的流氓多,我怕妹妹被别人摸”

    这歌谣却是从易寒口中唱出来,所有人都目光顺便都转移到这个正在唱歌的御前侍卫副总管,包括那秦贵妃。

    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易寒身上,却没有发现秦贵妃脸上表情发生了变化,长长的睫毛轻微的颤抖着,那双无法形容的眸子痴痴的,黑瞳周围似天空上静止不动的白云,所有的美好事物都铭记在那纯洁的眸子里,潜藏着所有的喜怒哀乐,薄薄的檀唇,此刻正轻轻的抿在一起往上翘,那么自然那么情不自禁,紧接着她激动的,脸颊上流淌着两条清澈的,源头不断的溪流。

    秦贵妃突然扯下脸上的面纱,露出了真容貌,白皙的肌肤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红斑,却依然无法遮掩那精致五官透射出来的幽然宁静,素淡清静的气质,流波四射涌出清泉的眸子,是一对溢出清华的珍珠,两片微微翘起的薄薄芳唇,小巧的鼻子似乎玉葱一般挺拔着,清洵的婉约,女性的窈窕婀娜,好一个气质独特的美人

    秦贵妃留着眼泪,奇怪的是脸带红晕对着易寒微笑道:“你没有给我写信”。

    皇帝好奇的朝秦贵妃看去,只见她红扑扑着脸,在微笑,那笑容犹如百花盛开,冰雪融化,说不出的温柔动人,如梳云掠月,让人感觉没有比这一刻更美的东西了。

    皇帝喜的三魂颠倒,七魄飞荡!他乐的不知所措,激动的向着众人喊道:“你们看,娘娘笑了!娘娘笑了!”

    众人看去,果真见梅妃娘娘在微笑,那笑容美得地上牡丹开放,天上凤凰展屏,醉倒人间。

    所有的人被这笑容迷得,忘记了自己的生死处境,皇帝伸手欲将梅妃搂入怀中,那里知道梅妃突然却往易寒怀中扑了过去,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际。

    这一个变化让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

第二十七节 相认

    这绝对是一件非常非常震惊的事情,震惊的让人感觉刚刚所发生的刺杀事件一点也不足为道,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当着皇上的面大庭广众之下拥抱了另外一个男子,这种事情以前不曾有过,今后也绝对不会发生。

    所有的人都被惊的愣住了,连一直视易中天为仇敌的刘贵妃也忘记趁机责难他,易寒也被吓到了,梅妃此举可是让皇上颜面无存啊,不管是不是梅妃主动的,反正他就是当着皇上的面被梅妃给抱住了,自己苦心讨得皇帝换心信任的一切都有可能因为这件意外而变得前功尽弃,没有一个帝王能容忍被人当着大庭广众之下带着绿帽子,易寒一时慌了手脚,她身上清淡的幽香,酥软无骨的躯体非但不能让易寒感觉到**,而是像荆棘一般刺得他周身难受,他强行挣脱开梅妃的怀抱,跪下低着头,恭敬道:“微臣易中天不小心亵渎了梅妃娘娘”,作为下人的,无论对错,最聪明的就是将所有的过错揽到自己的身上,倘若他反过来说,非但不得博得别人的同情,而且会死的更惨,额头不知不觉渗出汗水了,任他聪明过人,又怎么会预料到有这种事情发生,人算不如天算。

    皇帝阴沉着脸,所有的人都不敢随便出声,这个时候谁敢乱说话谁就倒霉,皇帝低下头看着这个跪下来的男子,他将未来帝王霸业寄托在他身上的男子,只感觉就算自己如何不在乎,心里却无法释怀,就算当中有着什么原因,他终究与自己的妃子有了肌肤之情,他看了好久好久,却一言不发,气氛一下子凝固到冰点,冷的让人毛骨悚然。

    易寒此刻脑袋也空白一片,他只知道,眼下只有能保住性命即可,其他的事情日后再说。

    皇帝转过头朝梅妃看去,这个他最宠爱,而此刻又让他颜面无存的妃子,她没有没有珍妃那妖艳的妩媚,没有皇后成熟威严的性感,她就那样站在那里与自己对视,没有丝毫的惊慌失措,后悔不已,她是那么端丽冠绝,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你却能感觉到高贵而典雅,知性,神秘,不凡,这些都是皇帝瞬间能想到了,梅妃算是宫内最平常的女子,然而太过平淡就变的神秘而猜测不透了,他脑子里只有一个疑惑,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能博得她一笑,就能得到她那发自内心温暖的拥抱吗?照礼法他应该将两人处死,可是他舍不得,一旦定了易中天地罪,就相当于定了梅妃的罪。

    皇帝压抑自己愤怒的情绪,淡淡问道:“梅妃,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一旁的珍妃心中得意,真是天助我也,一箭双雕,就算你口灿莲花,也无法抹去皇上心中的愤怒,更何况她对梅妃的性格有几分了解,再看看跪在地上的巧舌如簧的易中天,此刻那里还有说话的资格。

    梅妃显得有点羞涩,双颊润泽而微红,恰如夕阳曙色,又如朝霞映雪,再加上那如黛山的眉毛下璀璨的双眸,淡红色的一抹嘴唇,像极了在梦中仰望的仙子,皇帝沉醉于她此刻极致的美丽之中,越是如此心头越是隐隐作痛,他终究是拥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而已。

    梅妃显然单纯的没有注意到周围气氛的变化,她似往常一般,没有露出半点不自在,心中沉浸着那种亲人重逢的快乐,从没有过的用雀跃的语气道:“皇上,他是臣妾失散多年的哥哥,也是臣妾的父亲”。

    皇帝看着梅妃天真无暇而又喜悦的神态,听了这句话,感觉心头的郁闷都被梅妃口中吐出的香风吹的烟消云散,既是哥哥那就是亲人了,亲人之间如此亲昵那就没有什么要紧了,梅妃说过家中亲人俱丧,还有一个亲人失散了,他是在街头遇到落魄的梅妃,至于她口中说的父亲,那更好理解,长兄为父嘛?这易中天定是很疼爱这个妹妹。

    露出笑容看着跪下地上的易中天,还好两人是兄妹,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舍不舍的杀了麒麟,突然脑子灵光一闪,麒麟!心中顿时一冷,脸上表情不知不觉又变得阴沉,麒麟是易天涯之孙,而梅妃姓秦,倘若两人是兄妹,那这麒麟就是假冒的!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易天涯还有一个孙女,他绝对不会认为梅妃在说谎话,那说谎话的人就是眼前这个跪下的男子。

    易寒听了梅妃的话,抬起头好奇的看着对她露出微笑的梅妃,只感觉她的容貌熟悉的很,试探性的喊道:“小梅子”。

    “哥哥,是我!”

    等到证实之后的易寒认真的打量着眼前的梅妃,都说女大十八变,当初小酒馆内的小姑娘已经出落的如此天仙绝色,不再娇俏玲珑,而是变得气质高贵优雅,都说腹有诗书气自华,看来自己当初教她琴棋书画,馈赠她书本诗集是一件正确的事情,想不到竟能影响她变得如此优雅风流,看着当初的小姑娘变得如此高贵的贵妃,他心里还是感觉骄傲的,两人相处时间越有三年之多,在此期间,他既将小梅子当做妹妹,也将她当做女儿看待,将自己生平所学毫不保留的倾授于她,有人的时候她喊自己哥哥,两个人的时候她就喊自己父亲,两个人的感情真可以说既如兄妹又如父女,她将易寒代替了那个出战之前给她写信的父亲。

    皇帝已经认定了这个人是假冒的麒麟,也是梅妃的哥哥,对着易寒喊道:“国舅请起身。”国舅这两个字已经相当于承认了易寒的身份。

    珍妃一听脸就青了,这易中天成了国舅,以后有梅妃撑腰,而且他是个非常狡猾的人物,可不好对付,瞬间易中天在她心中已经从一个小人物上升到要警惕提防的潜在敌人,对着皇帝道:“皇上,臣妾坐的太久了,身子有些乏了,这就先回景宁宫歇息”。

    珍妃是该避嫌,皇帝也就准了,珍妃在太监宫女的陪同下离开。

    皇帝又依照先前的承诺,让彭俊郎将六扇门的人押下去,暂时收监,却特意留下四个一等侍卫在旁候着。

    这会亭子内就只剩下三人,还有太监总管宋德张,画眉在一旁侍候着。

    皇帝赐易寒座位,听着梅妃欣喜的说着她与哥哥的往事,原来梅妃知识才学,琴棋书画都是这易中天教的,听着听着却明白了,两人并不是亲兄妹,而是在梅妃年纪善幼的时候认的哥哥,越听心情却是越好,当年梅妃才十二三岁,两人那里会有什么男女之情,又听梅妃说起牛家村,看来这麒麟是真金白银,易天涯就隐居在牛家村,生怕梅妃多说暴露了易寒的真实身份,将四个一等侍卫以及宋德张,画眉遣远候着。

    待其他人走远之后,皇帝低声道:“爱妃,你可知道你这哥哥的真实身份?”

    梅妃一脸不解,皇帝脸带微笑道:“你哥哥便是天下闻名的麒麟将军!”

    梅妃看了看皇帝,却没有感觉到意外,说道:“哥哥告诉我,不会再让我失去朋友与亲人,我知道他的志向是保家卫国”,突然想起自己全家被山贼所杀,却又莫名的黯然神伤,幸亏哥哥还在人世,还有一丝抚慰温馨。

    皇帝一听,只感觉易中天品质是如此高洁,一个为了保护弱小而上战场的男人都是值得佩服的,心想:“麒麟真是自己的福将啊,他一来朕的身边,自己所有的烦恼不快都迎面而解”,对易中天更是信任。

    梅妃好奇问道:“皇上,既然哥哥是将军,为何只是让他当这个侍卫总管呢?”她以常理来问这个问题,却不了解其中复杂的原因。

    皇帝也不解释,说道:“爱妃,朝堂之事,你不懂,你只需明白,麒麟已死,现在坐在你眼前的是易中天”。

    她非是不懂,而是对于一些特殊关系并不了解,朝堂的事情,她一向从不过问,只是安静的住在自己的长信宫。

    又说了一会话,皇帝让两人独处,又吩咐易中天一会过去找他,就带着太监侍卫离开。

    梅妃这才向易寒讲起两人分离之后的事情来。

    原来当年梅妃所在的小酒馆发生了山石倒塌,她们全家只能去投靠远房亲戚,在半路上却遇到山贼,全家的人都被杀了,独有梅妃一人生还,她无依无靠,心中只想去寻找易寒,终于饿到在路边,却被微服出行的皇帝所救,后来就成了贵妃。

    梅妃这会说来却语气平淡,不再娇娇弱弱哭哭泣泣,可易寒却也能明白其中过程艰辛,一个刚刚丧失亲人的女子,无依无靠,身无分文,心中想着的却是去寻找一个虚无缥缈的人,他可以想象,寒梅对自己的感情是如此深厚,无可替代,可幸的是遇到了贵人,上天用另外一种方式弥补她的悲惨。

    易寒温柔道:“小梅子,你心里就是悲伤就哭出来吧,不必假装坚强”。

    梅妃却微笑道:“哥哥,你忘记了吗?你最讨厌我哭哭啼啼了,再说见到了哥哥,我很高兴”。

    如今的小梅子已经不是当初小梅子,从皇上将她封为贵妃就足可见她已脱胎换骨,自己也无法想法眼前这个优雅,雍容有度的女子就是当年那个可爱的女孩,看着她隆起的小腹,已经即将成为一个母亲。

    梅妃见易寒沉吟不语,又道:“哥哥,我经常给你写信,却不知道你的去处,所以都还没有寄出去”。

    易寒露出温馨的微笑,他尤记得,小梅子徒步走了几里山路,将一封她自己亲手写的信递到自己手中,她这样做只是为了传递一份关怀温暖,说道:“好,现在你可以拿给我看一看了”。

    梅妃吩咐画眉去将自己积存在房内的所有书信拿来,画眉脸色顿时一变,变得很是为难,看了充满期待的娘娘一眼,却硬着头皮离开。

    梅妃道:“哥哥,我安排人在京城里给你布置一间宅院,这样我就可以多过去看看你,与你说些话,这红宫内院有诸多规矩,见你总是不便。”

    易寒也没多想,也就应了下来,自己目前住在宫里,也可以搬到宫外去住,宫里面都是轮班制度,有些侍卫家中有妻儿,总不能永远住在皇宫里吧。

    两人继续叙着永远说不完的话题,过了一会,只见画眉领着几个小太监走了,每个小太监手上捧着捆起来,高高像叠起的砖头一般的书信,粗略估计约有数百封之多。

    易寒大吃一惊,“这么多!”内心莫名的感动起来,亲人就是无论你身处天涯海角,总是在惦记着你,这些书信就是思念的痕迹。

    他有些激动的捉住了梅妃的手,画眉惊叫一声,易中天这个举动太突兀了,让她潜意识里感觉不可接受。

    易寒这个时候才想起小梅儿贵妃的身份,就算亲人面前也应该分尊卑,却不能如此随便,忙松开手道:“娘娘恕罪”。

    梅妃微笑道:“哥哥,不必拘礼。”

    易寒便拆了信读了起来,梅妃保持安静,静静的看着他,只感觉哥哥依然这么伟岸似大山让人可靠踏实。

    看了几封,天色却渐渐暗了下来,两人才不舍的分别。

    在皇宫内,除了皇上是不准任何正常的男子留宿的,晚上能留在皇宫里的侍卫都是当值巡逻的,他所居住的营地在皇宫附近,远离内廷。

    而一到了晚上,却与白天不同,有侍卫进入后宫值班巡逻,只是所有进入后宫的侍卫都要严密登记,而且严禁擅自离开自己巡逻的地方,并非让外面的人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可以亲近宫里的娘娘,其实是一件辛苦而又枯燥的工作,而且一旦发现与嫔妃通奸,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敢做这种大不逆的事,自古少之又少。

第二十八节 夜谈

    易寒返回南面营地,今夜他无需当值,吃了晚膳,洗了个澡就挑灯读起那些书信来,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只见一个侍卫推门入屋,禀道:“副总管,宫内的宋公公有事找你”。(手机访问:.)

    易寒放下信,这个时候才感觉眼睛看的已经有点酸了,内心却暖烘烘的,揉了揉眼睛,简单将散乱在桌子上的书信收好,让侍卫请宋公公请进来。

    两个小太监掌灯跟在宋德张的身边走了进来,易寒表现的十分亲昵,忙让他坐下。

    宋德张不敢有半点傲慢,眼下他不但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还是梅妃娘娘的哥哥,可是名正言顺的国舅爷,虽说国舅只是一个尊称,没有官位也没有俸禄,可这一层关系可比某些有官职在身的人威风多了,却笑道:“我现在该称老弟你作副总管还是国舅爷的好”。

    两人关系本来就是不差,这一番打趣的语调更加深了两人之间的亲密感。

    易寒哈哈大笑:“宋公公,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只要你念着顺口就是”。

    宋德张笑了笑,说道:“私下里我就叫你国舅爷,若是公事,我就叫你易副总管,易副总管,皇上令我宣你进宫”。

    易寒这个时候才记得皇帝让自己事后过去找他,敢把皇帝吩咐的事情给忘了,他可真是大胆的过分,也不再寒暄,忙让宋公公带路。

    进了皇宫内院,已经是二更天了,刚好遇到宫中侍卫更换班次,许多人见了他,都恭敬的喊一声“易总管”,今日之事可在侍卫中传了开来,易中天在他们心中留下了仗义慷慨的印象,而且他是梅妃娘娘的哥哥,后台可比彭总管还要有坚实牢固,彭总管顶多是就是珍妃娘娘的姐夫,若是出了什么大事,依珍妃娘娘的性格还不是一脚把他给踹开。

    易寒很和气的回声打着招呼,他能清晰的叫出每个人的名字,这让众侍卫受宠若惊,只感觉这易副总管居然将自己惦记在心。

    他脚步匆匆拉着宋德张往御书房走去,却拉的宋德张步伐踉跄,忙喘道:“易总管,不必着急。”

    易寒笑道:“做下属的,怎么能让皇上等候。”这会他还想跟皇上商量六扇门的事情呢。

    宋德张笑道;“皇上刚才梅妃娘娘那里回来,心情好的很呢?不会生你的气的”。

    说着说着就到了御书房,宋德张禀了一声,易寒就走了进去,刚要行礼,皇帝忙摆手笑道:“不必多礼了,坐下说话吧”。

    皇帝笑道:“朕从来不知道梅妃竟是这般可爱,朕在她身边似乎感觉泡在温水里一般,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

    易寒道:“那皇上以后有了个好的去处了”。

    两人说了些闲话,皇帝道:“朕本来想找你来聊会天,可是中天你好像不怎么感兴趣啊,你与梅妃娘娘多年未见,应该欣喜若狂才是啊”。

    易寒忙道:“微臣惦记着其他的事情,皇上烦恼未消,臣下不敢欣喜”。

    皇帝讶异道:“朕有什么烦恼,朕此刻开心的很”。

    易寒道:“皇上打算如何处置六扇门,又打算如何处置杨大人,杨大人可是刑部尚书,职务繁多,若无人管理,耽搁个几天,刑部可是乱成一套”。

    易寒如此说来,还真是一件烦恼事,一个重臣不是说关押就关押,说贬就贬的,皇帝沉吟片刻之后道:“朕打算撤消六扇门,至于杨思义,朕目前还没有想到怎么办,待明日早朝与文武百官商议,再做定夺”。

    易寒明知道皇帝会这么想,佯装惊讶道:“皇上怎么会想撤消六扇门?”

    皇帝淡道:“六扇门大都是江湖中人,龙蛇混杂,许多人更是身份不明,发生了今日的事情之后,朕更感觉留着是个祸害”。

    易寒心中暗忖,“皇上难道不知道六扇门的重要性吗?若是没有这群特殊的人,刑部哪里能搜寻到这么多的情报借由刑部转告之皇上,又如何处理那么多棘手的事情而且六扇门对于那些心怀鬼胎的官员也有一阵的震慑作用,撤消六扇门,就相当于蒙上了朝廷的眼睛,斩断了灵巧的大拇指”。

    皇帝见易寒脸色阴暗,问道:“你以为如何?”

    易寒将不能撤消六扇门的理由说了出来。

    皇帝点头道:“这一点朕明白,朕打算另外建立一个部门,由朕亲自直掌,至于人员从禁军和皇宫侍卫里面挑选精英,负责职务与六扇门一样”。

    看样子皇帝是对这些诸多来历不明的江湖人放心不下,易寒直言道:“皇上日理万机,若要兼管一个部门,可是一件繁琐而劳累的事情,人无三心,若不能时时兼顾,久而久之,这个部门就会变得松散,形同虚设,若是放任,更有可能被人权利独大,“明君者,政以德贤为本,国以任贤而兴”,只要皇上选一个贤德之臣担任,即可分君之忧,皇上又可以做到以逸待劳,眼观八方辨全局”。

    皇帝思索一番之后道:“有理,朕国事繁忙,根本无暇再抽出时间来”,一语之后又道:“除了你,朕谁都放心不下”。

    易寒却道:“皇上,六扇门最好不要撤消的好,俗话说“鼠有鼠道,蛇有蛇路”,六扇门是半江湖人,他们能做到的事情,皇上从禁军、皇宫侍卫中挑选出来的精英并不一定能够办到,而且六扇门已经发展为一个成熟系统,若是要重新更换,却是需要时日的适应,所以臣以为,让六扇门保持原样”。

    皇帝一脸犹豫,他高高在上,有些事情并无法似下面的人对实际情况了解的那般清楚,而以前那些臣子有些话却不敢对他直言,今日易中天据实而言,他才能了解的更彻底,想的更明白,这才真正的算是为君分忧,将心里的担心说了出来:“只是六扇门,我还是有点放心不下”。

    易寒立即道:“皇上是以为今日的刺杀之事吗?”,见皇帝点头,忙道:“皇上,其中今日的刺杀之事完全是子虚乌有,是有人故意设下陷阱想至微臣于死地,也借此铲除六扇门”,易寒知道这件事情本来不应该说的,只是此刻却不得不说。

    皇帝大吃一惊,“中天,你这话什么意思”。

    易寒道:“皇上,你在宫里这么久,或多或少也了解一些情况,只是皇上心里却不愿意去想这些事情,有些人为了富贵荣华,权势权利就会不择手段,皇上高高在上,是无法了解这些人的心里感受,请皇上自己回想今日事情的过程”,要他亲口说出这个彭俊郎的把戏,反而有些不妥,最好还是让皇上自己想明白了。

    只见皇帝思索了片刻,眉毛一皱,似乎有了自己的看法,“我说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打起来呢?原来如此,若不是中天你提醒,朕细心思索一番,还被这帮小人给玩弄了”。

    皇帝暂时想到只是彭俊郎,至于刘贵妃隐藏的要更深入一些,他并没有想到,刘贵妃做什么事情说什么话都不会事出无因,她会为自己寻找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风来她便扬帆,风停她便靠岸,她永远不会去做那个扇风的人。

    彭俊郎敢这么做,自然不会想到易中天与皇帝关系如此亲密,更想不到易中天敢在皇上身边旁敲侧推,更想不到易中天的分量这么重,他若因此栽了跟头,不是因为他愚蠢,而是在他在不知敌人深浅的时候就着急出手,而这次出手试探易中天的成分居多。

    易寒在等皇帝的话,只见他思索一番之后道:“中天,朕修一道密旨让你去六扇门见诸葛掌地一面,要朕不撤消六扇门也可以,这六扇门的大权却要掌握在你的手中,朕才放心,明着他为主统,暗地里你才是正主”。

    易寒心中苦笑,能统管六扇门的人岂是俗凡之辈,皇上这么做,却让他像极了阿谀谄媚之辈,事到如今只好带上无言、白衣去见识见识这个潜藏在暗处的人物。

    易寒回道:“那微臣就试一试。”

    皇帝却用坚决的语气道:“不是试一试,而是你一定要这么做”,突然用认真的眼神看着易寒,沉声道:“中天,你是否能明白朕的苦心,眼下大东国看似歌舞升平,实际上却是按潮涌动,危机四伏,朕不相信你会看不出,表面上我们是君臣,在朕的心里却已经把你当做兄弟一般,从朕懂事开始,只有你一人勉强能算的是朕的朋友,朕希望你帮助我”,说着主动拍了易寒的肩膀。

    这个举动似兄弟朋友之间那么随便,易寒坚毅道:“臣下一定不会辜负皇上的期待”。

    易寒刚要再问被关押在牢内的六扇门众人如何处置,突然听见门外宋德张禀道:“皇上,丁大人、席大人、周大人求见”。

    这三人定是宰相丁制,吏部尚书席慕德乃,还有兵部尚书周置,想来三人收到了风声,所以连夜进宫打算先下手为强,若是拖到明日早朝,有刘系一伙插手事情恐怕不好办,三人与杨思义交好,在情在理不可能见死不久,无论罪行是否严重先周旋一番再说。

    皇帝让宋德张领他们进宫来,易寒也觉得自己应该告退了,毕竟他只是一个四品侍卫,根本没有资格参与其中,便道:“皇上,那微臣先行告退”。

    皇帝本来想留易中天在此,听听建议,想了想还是让易寒先回来了。

    易寒乃宫中侍卫,不必太监带路就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内外,从这一点,他比那些大臣要显得有特权的多,刚走了一会,便看见宋德张领着三位大人迎面朝他走了过来,宋德张笑道:“易副总管,要回去了啊”。

    宋德张的话,立即让其他两位大人立即就明白此人正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易中天,三人同时大量起易寒来,席慕德见易寒神采飞扬,心中替他高兴微微露出笑容,其他两人见了易中天,心中暗暗道:“果然是人中龙凤,气度不凡”,丁制与周置是什么人物,见过的人物多如过江之鲫,观人之术已经炉火纯青,从第一眼看到此子,就感觉易中天已经可以与他们平起平坐了,他年纪虽轻,却有一种经过岁月熏陶的沉淀,这种气质与彭俊朗的盛气凌人,与孤龙的我自骄傲是不一样的,不由自主的却拿易中天与大东国最杰出的英才孤龙相比,至于彭俊朗,比较起来只不过是刘锄身边的一个小人物而已,却无法给人一种我自独立,自成一派。

    易寒停了下来,朝三人施礼,三人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易寒主动站在一旁,让几人经过,三人心里着急要见皇上,虽有心想攀谈一番,这会却不太适合。

    待三人从他身边走了过去,易寒这才离开,突然席慕德回头道:“有空到我府邸坐坐,多日不见,我想与你叙叙旧”。

    易寒自然应允下来。

第二十九节 贵妃弄玉

    三更时分,丁制三人从御书房内走了出来,刚才所议之事无非是替杨思义求情,并陈述个中利弊,而这些内容易寒早已经与皇帝交流过,而且易寒更直白一点,却不像丁制三人与皇上打招官腔,话虽一样,起到的效果却决然不同,假如今夜易寒没有先谈到这些事情,皇帝一定不会接受。[全文字]

    三人表情严肃,他们费尽口舌终究还是无法让皇上松口,皇上只是说此事等调查之后再做决定。

    三人离开了皇宫,周置才道:“丁大人,你看皇上这是什么意思,也不表态,是不是刘系一伙已经比我们先一步见了皇上”。

    丁制摇头道:“此事,杨大人是清白的,六扇门是清白的,依刘锄谨慎的性格,这个时候他不会再添油加火,他是个聪明人,他一定会等明日早朝皇上问起才发表自己的意见,而绝对不会让人联系到他与这件事情有着关联,更不会让人猜想到他是很大程度是幕后操纵者”。

    席慕德道:“六扇门一直归刑部管理,而杨大人也一直派人秘密监视刘锄的一举一动,刘锄早就将六扇门看做眼中钉,今日发生在御花园的事情,大有可能是刘锄指示的,彭俊朗还没有这个分量胆子在皇上面前干出这种事情,这群.奸臣贼子,眼下国家内忧外患,他们还有闲暇争权夺利,难道不懂的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吗?我等已经时时避免与其发生矛盾,一心国家社稷,想不到我们一示弱,他们非但没有半点收手,而且还欺负到头上来了,丁大人,是该清肃朝纲,与刘系分个胜负了”。

    丁制严肃道:“荒唐,水至清则无鱼,你何曾看到那有朝代文武百官一系清廉,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有人存在的地方就有门户,有门户的地方就有争斗,这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法则,争斗并非都是坏事,既能加强团结也会能图强进步,刘锄虽称不上一个贤良之臣,至少在他身边的那些臣子,国家事务也料理的条条有序,而礼部、户部、工部三部也关系密切,大大减少了许多繁琐的手续,许多积累了多年的旧案宗件都也重新拿出来审视处理,从这一点来看,刘锄并非没有功劳”,一语之后叹息道:“从踏入官场那一天开始,你就必须打起精神玩一个永远不会结束的游戏”。

    周置低声道:“杨大人曾神秘的跟我说过,他在收集刘太师的一些罪证,不需时日就可以将刘太师扳倒下台,恐怕此事已经被刘太师知晓,所以先下手为强”。

    丁制严肃道:“枉你们在官场上混迹这么多年,难道你们以为皇上愚昧无知吗?有些事情皇上睁着眼闭着眼,试想一下,扳倒了刘太师,谁来代替他的位置,刘太师沉浸官场多年,势力根深蒂固,别说你们没有能力将他扳倒下台,就算有能力办到,也必然导致大小官员惶惶恐恐,到时候朝纲必定大乱,而几位王爷更可以借此机会拉拢远离京城的大小势力,试想一下,蝼蚁善且偷生,何况人乎?到时候他们必定跟着造反”,说到造反二字,他的声音变得非常之低,也是几人知根知底,丁制才敢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这话却说得两人一脸犹豫矛盾,丁制又道:“眼下最重要的是团结稳定,我们最大的顾虑是日益强大的外邦,以及蠢蠢欲动的几个王爷”,叹息道:“我老了,以后的担子就在你们身上,你们一定要记得均衡之道,关键时刻更要分次重,切不可以意气用事,你们老嫌我向刘锄示弱,并非我怕了他的势力,也并非我顾忌家门安危,而是我作为一朝宰相更要注重大局,以身作则,若肆无忌惮与刘系抗衡,岂不将朝纲弄得混乱不堪,终日寻思的将对手扳倒下台,还有有心国事,为官者为百姓社稷且莫要剑走偏锋。”

    周置反问道:“若是依然宰相大人的说法,我们日后岂不是见了刘太师就要避着走开”。

    丁制笑道:“该闹的时候还是要闹,一朝天子一朝臣,盛极必衰,江山代有人才出,长江后浪推前浪,你们放心,他的运数已经差不多了”。

    三个打了招呼,各自上了轿子,返回自己府邸。

    太师府,夜深人静,此刻已经过了三更,府内大部分的屋子已经熄灭了灯火,走廊灯笼通明,今年珍妃娘娘回府探亲,府内下人领了赏钱,吃了一顿丰富的晚膳,高兴了一个晚上正沉浸在甜美的睡梦之中。

    府内一间亮着颤颤烛光的房间内,正中间设有一张大炕,大炕之上铺着奢华的红色大褥,几个背靠,两侧挂上黄色纱帘,一个性感慵散的女子半卧在长炕上,身上已经撤去外衣,只穿一件大镶大滚浅黄色的内锦袄,下边一条浅黄色的长裤,一双小脚交缠并在一起挂在大炕的边缘,身上披着一条薄薄的褥单被子,一条系紧裤子的白绫百绕裙带从褥单被子边缘垂露出一段来,可见她内中并没系紧裤带,前方一长方行的褐色木桌,桌子上供着一瓷瓶,插着数枝水橘花,芳香扑鼻,还有一杯透出腾腾热气的花茶,周围布置些雅致之物。

    此人正是珍妃娘娘,只见微微垂下眉毛,眯着眼睛,并没有睡着,却似乎在等着什么人,周围并没有下人侍候着。

    这时,只见门外有人轻轻的敲了几下,珍妃也没有应话,依然一副懒洋洋的神态,那人竟大胆的推门进屋来,却是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相貌英俊的年轻男子,此人正是侍卫总管彭俊郎,他乃是珍妃姐姐的夫君,却不知道深夜溜到这个既是小姨子也是娘娘的房间里干什么。

    他轻轻的走到大炕的旁边,蹲了下来,捧着珍妃露在被子外面的一对玲珑小脚揉捏了起来,珍妃微微张开眼睛,斜着眼看了彭俊郎一眼,只听彭俊郎讪讪笑道:“这小脚放在外面冻的有些冷了,伸到我怀里暖和一点”,说着就解开上衣胸襟,欲将珍妃的脚放在自己的怀中去,猛不料却被珍妃踹的一屁股跌坐在地,只听珍妃冷声道:“我还没点头,你就敢碰我的身子,你这奴才那里来这么大的胆子”。

    彭俊郎丝毫不怒,讪讪一笑道:“胆子都是娘娘你给的,要不然小人那里有胆子进入娘娘的房间内,不怕砍头么”。

    珍妃冷着脸道:“还不赶快起来,将我的脚给贴暖了”。

    彭俊郎连忙起身,完成刚刚没有完成的事情,珍妃一双脚边撩着他强壮的胸膛边说淡淡说道:“你这奴才也就是娶了我姐姐,托了本宫的福才能当上这个侍卫总管”。

    彭俊郎连忙哈腰笑道:“是是是,你姐姐没你好,早知道当初就娶你了”。

    珍妃脸色一冷道“将头凑过来。”待彭俊郎靠近,却赏了他一个巴掌,“你竟敢说我姐姐的坏话,再说了本宫岂会嫁给你这个地位卑贱的奴才,你若一心讨本宫欢心,前途无量,若是惹恼了我,我连姐姐的面子也不给。”说完一脸严肃,表情变的冰冷非常。

    彭俊郎不敢顶嘴,眼前这个贵人可不能得罪,否则他吃不了兜着走,而且自己的前途可都系在她的身上,看着眼前这一双修长曼妙的小腿儿,心头不由自主的燃起欲火,一双大手悄悄的摸过小腿,探入被褥之中朝她的膝盖处伸去。

    珍妃嘴角挂着妖媚性感微笑,眼神妩媚勾魂,娇声笑道:“同一个德行”,问道:“我与姐姐,你更喜欢谁?”

    彭俊郎眼中带着色芒,毫不犹豫道:“自然是喜欢娘娘你多一点了。”

    “为什么?”珍妃夹.紧他那双正在胡作非为的手,认真问道。

    “因为娘娘更风流落拓,让能让俊郎感觉到欲仙欲死,而且娘娘的身子除了皇上,其他人可不能乱碰,这让俊郎感受到了一种不一样的满足”。

    珍妃笑道:“油嘴滑舌,姐姐就是被你这样哄的神魂颠倒吧,若不是皇上不争气,不能让本宫尽展情怀,你岂能占到这种便宜”。

    彭俊郎讪笑道:“皇上就是单独面对你这狂野的母老虎都力有不及,更何况三宫六院,精力有限,还是让我来满足你吧”。

    珍妃轻轻一笑,“是吗?”拈起脚趾尖灵巧的解开彭俊郎上衣的扣子,露出强壮**的胸膛,脚尖轻轻的从他的胸膛处滑到腹部,最后在男子敏感的部位上停了下来,彭俊郎顿时身体颤抖,脸色涨的红润,眼神透露着冲动,恨不得立即把这个妖艳的女子压倒在身下。

    珍妃妩媚笑道:“你这人长的倒是一般,但小嘴却像抹了糖蜜一样甜”眼神不是瞄向彭俊郎胯下:“加上还有点本事,真让人欣喜的很呐”。

    彭俊郎笑道:“娘娘怎么我说长的一般,就是因为我长的俊俏,所以才取名俊朗”。

    珍妃娇滴道:“你这人倒也恬不知耻,像你这种姿色的,我随便一捉一大吧,不过我就是喜欢你这种骨子里够味的,跟个木头一般老实的一点意思也没有”。

    珍妃将脚抽离开他敏感的部位,缩了回去,哎呀一声,微微扭动了一下身子道:“躺太久了,我怎么觉得身体有点酸酸的,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她知道如何撩拨男子的**,憋的越久就越像山洪暴发一样,汹涌猛烈,太温柔太轻点的根本无法满足她的需要。

    彭俊郎心里虽然着急,却知道不能拂逆她的意思,两人既是苟合又是在各取所需,忙道:“让我替娘娘按摩按摩,放松身子”

    颜冷卉媚意荡漾道:“好吧,不要太大力了,我身子薄弱”。

    彭俊郎心中暗道:“薄弱!骗鬼去吧,一会用扭腰的时候,狂风乱草都没你这么激烈”,却趴在炕边在她发间巡游一圈最后停在珍妃耳边低声道:“我感觉娘娘这里最薄弱了,不如就从这里入手”。

    珍妃一痒,嘻嘻作笑,男子敢在她面前这么放肆,这种表现却让她心花怒发,却比与皇上刺激多了,督促道:“好了,别贫嘴了”。

    彭俊郎在她耳垂亲吻了一小会,珍妃已经檀唇微张,发出深重的呼吸声,耳边酥.酥麻麻牵带着她的身子火热难抑。

    彭俊郎看差不多了,瞥了一眼那高耸的酥.胸道:“娘娘那里酸呢,我应该给你按那里才好呢?”

    珍妃不耐烦道:“你喜欢按那里就按那里”。

    彭俊郎站立起来,掀开珍妃身上的薄被单,从头上看到脚下,再从脚下看到头上,一身浅黄色的衣衫罩体,玲珑浮凸的身材,高贵中充满着诱惑,一双修长的腿映入全部眼中,充满女子那种柔软而又轻巧的美丽,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的神态入木三分,她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无时无刻挑动着男子的神经,这是一个骨子里散发着妩媚的女人,彭俊郎顿时失魂,难怪皇上佳丽无数却对她宠爱痴迷,果然天生尤物,比之其姐,这股风流气质不知要胜上多少倍。

    珍妃身体虽然发热,神智却清醒的很,见彭俊郎美色当前如此不堪,心里很是不屑,这种男子终究只是无聊空虚时作为代替品的玩物而已,自从修习了媚术,就极少有人能让她在心里将对方视作同等地位,她想要谁,谁就成为她的裙下之臣,之所以挑上这彭俊郎只不过是看上他是自己姐夫的身份,这样偷情起来更加刺激,他还真以为能满足自己呢。

    没有感情的东西,再刺激,久了也会生腻,她轻轻的举起手臂,彭俊郎却已经色迷心窍,完全没有理解她的意思,双手朝她饱满的胸脯就按去,彭俊郎正享受着那**的温柔地,只见珍妃却突然起身,猛的给了彭俊郎二下耳刮子,冷声道:“你要生要死,本宫要你死,你会死的无人知晓”。

    这两下却打的彭俊郎莫名其妙,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动怒,刚才不是说的好好的吗?娘娘威严震慑之下,自我反应的就似在宫里遇到她一样,跪了下来,“娘娘恕罪”。

    珍妃淡道:“就是蠢了点,起来吧”,将手伸了过去,“本宫要服侍皇上,你就来服侍本宫,让本宫找一点心理平衡“。

    彭俊郎感受到她身上位居高位的威严,却没有刚刚那种随随便便的打情骂俏,强烈压抑自己内心的蠢动,闻到她素手之上的幽香,他都有种昏眩的感觉,这个女子奇特的身份营造出一种强大的诱惑力,让彭俊郎暂时不得不放下男子的尊严来,再说了在娘娘面前,他的地位本来就是一个奴才。

    彭俊郎轻轻扶起珍妃的手臂,将衣袖往上拉了拉,修长而葱白的手指,白皙细嫩的藕臂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

    珍妃见他认真,小心翼翼的模样,有一种征服的满足,一脸期待,笑嘻嘻的看着。

    彭俊郎手掌扶住红袖四指,头颅轻轻低了下去,又轻又慢的亲吻着珍妃的手背,用自己丰满潮湿的嘴唇磨挲着珍妃光滑的手背。

    彭俊郎抬头看了珍妃一脸,本以为她应该有点反应,但是,珍妃依然微微挂着微笑,恍若根本没人对她做任何动作,眼神之中带着慵懒,好像在说,你尽管来,我闲的慌。

    连易寒这种见过人间美色的男人都忍不住想在他身上捏几下。厅中九人无不失魂。

    手是人体敏感的部位之一,特别是女子的手,彭俊郎刚刚这番作为,珍妃好像没有什么反应,珍妃定是久尝闺房之事,而且已经精至于道,一般的触摸已经不能让她产生刺激感,由此可以肯定,珍妃是个精通房中秘术的女子,在床幔之间,男人本来就是弱者,容易情动,而女子的**来的比较慢,假若珍妃有心戏弄彭俊郎,不管是痛是爽,都有他的苦头吃了,试想一个刚做出这种大不逆的女子,她的内心应该狂野且深沉到何种程度。

    彭俊郎眼睛变得通红,珍妃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不知是不是**物,让他感觉越来越兴奋,加上自己嘴唇接触到珍妃光滑细嫩的皮肤,嘴唇是比手更为敏感的部位,如果身体在兴奋着,这酥麻的感觉就变的尤为强烈。

    见珍妃没有反应,而自己已经情动,彭俊郎着急了,尽展让妻子神魂颠倒的手段,你们终究同出一胞,能差别到那里去,他一边用嘴唇轻轻摩挲着那光滑的皮肤,那条原本潜藏不动的舌头也动了,顺着节奏,舌尖一点一点的印在珍妃皮肤着上,速度由慢变快,那模样倒好像乌鸦喝水,啄了又啄。

    珍妃轻轻笑了笑,这才有思意嘛,嘴唇的柔软,舌尖的重击,已经让她又痒又麻,换做寻常女子,这么刺激早就呼吸急促,浅声低吟了,不过珍妃精于此道,善于控制自己的**,此刻她可以表现的淡然如水般平静,打击男人的信心,也可以表现出情动时的妖媚勾魂,撩拨男人的情.欲,她嫣然娇笑道:“好痒哦”,但神情之中却完全没有一点不能自制的神态,双眼犹似一泓清水。

    珍妃一副控于掌心的神态,彭俊郎却被激发出男子的自尊心,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情绪完全被对方所控制,彭俊郎怎么说也是个人物,由此可见,珍妃心机更是深沉。

    他舌头如蛇吐信般袭出,那舌头用蛇信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又细又长,红艳艳的,那么灵活。众人见此情景都大吃一惊,竟然有人舌头可以长到如此地步,就连刚刚一脸淡然的红袖,也微微一愣,不过片刻又恢复了平静。

    彭俊郎将舌头伸的跟黑白无常一般,摊开舌面,从珍妃手指舔到她的手膝处,又稳又缓,珍妃手臂顿时出现了一条长长水迹,那上面的水迹无异是人口中的唾液,珍妃见自己洁白的藕臂出现这么一条又粘又湿的痕迹,再加上彭俊郎那又长又细的舌头就在自己眼前甩动,她感觉极为恶心,眉头微微皱起,不喜之色明显,还没完,彭俊郎舌头卷成柱形,就在那条湿润的痕迹上轻轻滑过,就像一条小蛇在手臂上滑动,不知道是因为恶心开始刺激着珍妃,珍妃开始有酥麻的感觉,一波又一波如水波荡漾从手臂传到身体其它部位。

    她要的是情趣,并不是下流低俗,她不想这样继续下去了,暗暗运气,手臂上那湿润的痕迹顿时干了,手臂变的如铁那样坚硬,彭俊郎本来还在继续,他相信再不用几下,珍妃就得情动娇.喘了,这时,舌头突然一疼,那感觉就像平时不小心被牙齿咬到那样,他“呀”的一声喊了出来,手掌自然的捂着嘴巴。一副忍疼的模样。

    只听珍妃冷声道:“你去那里学来这种不入流的招数”。

    彭俊郎忍痛结巴道:“你老嫌我不够情趣,所以搜寻些闺房秘术,希望讨要你欢心”。

    珍妃兴致大减,淡道:“今夜我本来期待与你相见,却没想到你让我失望,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用处”。

    彭俊郎默默不语,心中却咬牙切齿道:“这个淫妇,玩腻了就翻脸,老子是看上了你贵妃娘娘的身份,若把我逼急了,老子跟你翻脸,大不了鱼死网破”。

    珍妃看着他的脸色,似了解他内心的想法,轻笑道:“彭俊郎,你何曾见过本宫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本宫既敢与你厮混,就有把握控制住你,没有了本宫,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总管,连在皇上面前说话的资格都没有,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免得惹恼我”,她突然伸出那纤纤素手插住了彭俊郎的脖子,彭俊郎只感觉全身所有的力气似乎都被泄走一般,竟无法反抗,无法呼吸,脸色涨的紫青,痛苦的就像要死去一般,眼神露出求饶的神色,心中感觉这个平时看上去风.骚放.荡的娘娘,却如此的可怕。

    珍妃松开手,“我不但有温柔娇人的一面,我还有心狠手辣的一面”。

    女子心毒如蛇蝎,一旦有了追求权势的**,她便已经不是一个女子,会变得比男子更狠毒无情。

    彭俊郎在惊魂未定,大口呼吸之际,只听珍妃问道:“今日的事情是父亲让你这么做的吗?”

    彭俊郎忙道:“太师让我有机会就对付六扇门的人,刚好顺手拔掉刚来的那个眼中钉”。

    “那个易中天已经今非昔比,他乃是梅妃的兄长,你暂时不要去惹他,这个人比你想象中的要聪明,让我来处理,要对付他最好就连根拔起”。

    彭俊郎自然不会反对,心中却暗暗后悔,上了珍妃这条贼船,没有想到这个女子竟是如此深藏不露,听说她自幼就拜在一个神秘人之下,看来此事真的不假。

    只听珍妃道:“我明天要借上碧云寺上香见一个人,你随行护卫”。

    彭俊郎有些吃醋道:“男的女的”。

    珍妃嫣然一笑,轻轻拍打他的脸蛋,“一个喜欢做男子的女子,她的闺房秘术不在我之下,可惜你不是她的菜”。

第三十节 人情

    隔日一早,易寒起来,今日他并无职务在身,无需到皇宫里面去,侍卫也是人,也需要有自己的时间,陪陪家人或者做些属于自己的事情,并非只有易寒有这个权利,吃了早膳,打算前往淑德府一趟,换上平常装扮正要离开营地,突然一个首领太监在侍卫的带领下朝他屋子方向走了过来。(手机访问:.)

    那侍卫指着易寒在首领太监身边低声说了些话,这首领太监让带路的侍卫离开,朝易寒走了过来,淡淡道:“易副总管要出去散散心啊,不过是否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呢?”

    易寒疑惑问道:“公公怎么称呼”,心想:“却不知道是皇上身边的其他太监还是梅妃身边的首领太监”。

    “洒家是专门在珍妃娘娘身边鞍前马后的,进宫之前姓余”,这公公难道消息不灵通吗?不知道他是新晋国舅爷,在易寒面前却表现的十分傲慢,或者骄纵惯了,开始变得眼中无人。

    易寒一听立即就想起来了,这余公公原来是刘贵妃派来找他的,却不是什么好事,昨日自己答应跪在她的景宁宫屋前三天三夜赔礼道歉,这刘贵妃明知道自己与梅妃的关系,对于此事还一点也不含糊,本来易寒还以为,这刘贵妃睁着眼闭着眼,大家装着傻这事就过去了,这么做到底是向梅妃示威,还是反过来表现自己身份地位不容亵渎。

    易寒却不知道,他越是与梅妃有这一层关系,刘贵妃越是会这么做,假若她就此揭过,别人还以为她怕了一个靠裙带关系爬上来的人物,无冕之尊还是要让人感觉到的。

    既然如此,易寒只好硬着头皮道:“没有忘记,我这就随公公前去景宁宫给珍妃娘娘赔罪去”,心中却暗道:“皇上怎么也把此事给忘记了,他现在可不是闲人,却把时间白白浪费在这些琐事之上”。

    “慢着,易副总管既然要跟随咱家进入景宁宫还是先换上官服的好,咱家可没有这么大的权利将乱七八糟的人给带进宫去”,此话看似在提醒易寒,实却是在调侃讽刺易寒。

    易寒也不打算跟一个太监计较,有本事就应该与那厉害的珍妃计较去,回屋子换了官服随着这个太监进宫而去,许多侍卫见了易寒,好奇的打招呼道:“易副总管,你今日不是轮休吗?”

    易寒怎好说自己要去景宁宫前跪着,给珍妃娘娘赔罪,此事虽有有人知道,但大家认为他是梅妃娘娘的兄长,已经胎死腹中,却也没有想到会如初进行。

    这首领太监似乎想将此事宣传,插嘴道:“易副总管这是要去景宁宫前跪着,乞求珍妃娘娘的原谅”。

    那些侍卫显然有些惊讶,怎么珍妃娘娘一点也不给梅妃娘娘面子,以后两个娘娘不就要闹嫌隙吗?

    易寒释然笑了笑,也不再多说,“余公公,我们快点走吧”。

    余公公却漫不经心道:“易副总管,不用着急,三天三夜呢,时间多的事”。

    易寒盯着他的胯下,笑道:“公公,怎么能不着急,一辈子的事情呢?若是下辈子投胎成了个女的,又是个被人轮的主,苦命又得再等一辈子”。

    众侍卫忍不住抿嘴偷笑,余公公气的脸色发青,却奈何不了易寒,心中暗暗记恨,打算一有机会就伺机报复。

    易寒不知不觉又犯了一个错误,就是无端端得罪了小人,不过他心性如此,不与人生气,倒喜欢让他不爽的人生气,这余公公就让他很不顺眼。

    余公公阴沉着脸一声不吭,加快脚步,想远远离开那些暗暗偷笑的眼光,他是一个不完整的男人,这易副总管深深的刺痛他内心最敏感的地方。

    绕着小道来到皇宫内廷,进入后宫建筑群,不再有着高高的围墙,宫与宫之间并没有明显的界限,一个太监领着一个侍卫总管在白天进入后宫内院还是挺招人耳目的,很多太监宫女看见了,都暗地里指指点点,听说宫里有一个刚进来不久的侍卫副总管得罪了珍妃娘娘,今日要在景宁宫跪着乞求娘娘原谅,更有消息灵通者还知道这个侍卫副总管还是新晋的国舅爷。

    易寒自然也明白,珍妃显然有意将此事弄的人尽皆知。

    易寒也并不放在心上,自己的内心若是高傲的,任别人如此侮辱你,你依然是高傲的,你的内心若是卑微的,任别人如此抬捧你,你依然是卑微的,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清风抚山岗,玄观在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吗?不会!作为她的男人,又怎么能在心境上与她相差太远。

    余公公将易寒领到一间贵气逼人的屋子前,院子前一条宽敞的青砖石路,左右花草林木,停下来说道:“前面就是珍妃娘娘的住所寝宫,你在这里正面对着跪下吧”。

    易寒将前方当成是天地跪了下去,心中将自己想成是在跪天跪地,却一点也不感觉到别扭憋屈。

    这余公公招呼两个拿着棍棒的小太监过来,说道:“胆敢挪移半点,或者站起来,你们就不用客气,使劲打,一切有珍妃娘娘做主”。

    两个小太监领命,手持棍棒一旁监管,易寒这个时候却充耳不闻,心里默念着心经。

    余公公选了一个地形空旷,无树遮阴的地方,也亏是冬季,若是夏季,普通人熬不了半天就要晕倒。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不知不觉半天过去,在这期间他没有吃任何东西,连就滴水也饮过,尽管在冬天,在太阳的烤晒下,他额头之上还是流出了汗水。

    或许易寒感觉没有什么,其他大大小小的太监宫女却有点可怜他了,人都是有恻隐之心,这样一个汉子若是跪三天三夜定是连命都没了,只是碍于珍妃的威严,谁也没敢给他送点东西吃,甚至连口水都不敢送去。

    暮雨,暮云两人都是宫里的婉侍,也算还有点权利,心里不舍得与自己有着肌肤之亲的男子这样受着苦,归多久都没关系,可是不吃不喝,就是铁打的也熬不住啊,娘娘这哪里是要惩罚他,这是要他的性命啊,可还是不敢光明正大帮助他。

    暮雨心想,这事情半天时间已经在宫里传的沸沸扬扬了,怎么梅妃娘娘还不过来,莫非连她也不敢正面得罪珍妃娘娘,却不知道梅妃深居简出,一向很少理会宫中那些琐事。

    暮雨对着暮云道:“前段时间珍妃娘娘不是做了几件衣衫,说要给梅妃娘娘送过去一套,今日闲暇,我这就去长信宫给梅妃娘娘送过去”,她这么做还是有些危险的,若是珍妃娘娘追究起来,那里会不明白她有意帮助易中天了,只是也顾不得太多了,人命关天。

    暮云也心知肚明,自然不会阻拦。

    暮雨拿着衣衫匆匆往长信宫赶去,来到梅妃所住的院子,画眉出来迎接,暮雨就说明了来意。

    画眉进屋禀报,一会走来出来说道:“娘娘说了,谢珍妃娘娘的好意,她并不缺少衣衫”。

    暮雨灵机一动道:“画眉,你听说了吗?皇宫里的易副总管正在景宁宫前跪着,真可怜,半天都没喝一口水,梅妃娘娘难道不知道此事吗?”

    画眉大吃一惊,今天梅妃娘娘还在惦记着她这个哥哥,将自己的金银珠宝拿了出来,准备拿去典当,给这新晋的国舅爷在京城购置一处房产,却匆匆的返回屋子将此事禀告娘娘知晓。

    梅妃正一边摸着肚子,一边数着那些珠宝,听了画眉的话,猛的站了起来,不小心绊到桌脚,幸亏画眉眼疾手快扶住,才没发生意外,只听画眉舒了口气道:“娘娘,差点吓死奴婢了。”

    梅妃却一脸紧张着急道:“画眉,立刻扶我到景宁宫去”。

    两人走出门口,这暮雨却已经回去了。

    一会之后,梅妃挺着个肚子在画眉的搀扶之下,脚步匆匆出现在景宁宫,身后一大帮太监宫女随行,一脸紧张担心,只要梅妃脚下稍微踉跄,所有人的眉头就猛的顿一下,娘娘若除了什么意外,这里十个有九个要人头落地。

    梅妃娘娘亲至,大小宫女太监连忙跪下迎接,梅妃也无暇理睬他们,就任他们跪着,只见她所经过的地方,人像波浪起伏一般跪了下来,咋一看去,比皇上来了还要威风。

    待梅妃来到易寒身边,那两个小太监早已经放下棍棒,跪下低着头。

    梅妃有身孕却无法弯下腰蹲下来,居然在易寒身边跪下,用手帕擦着他额头上的污秽,关切道:“哥哥,快起来吧,有什么事情,我去与珍妃娘娘去说”。

    易寒这才从静思中睁开眼睛,见小梅子跪在他的身边,忙道:“娘娘,你快起来,你这是在干什么?”

    梅妃轻声道:“我听哥哥在受苦,所以就过来看看你了”,说着吩咐画眉去端杯水来。

    接过水,亲自喂着易寒道:“哥哥,先喝口水吧”。

    既是梅妃娘娘亲自动手,旁人自然不敢说个“不”字,易寒喝了口水之后,舒服了许多,笑道:“娘娘,你身子不便先回去吧,我向你保证,我一定没有事情”。

    梅妃突然却眼眶红红道:“哥哥,你已经失信于我一次,我现在不会相信你了,你若出了什么意外,我一个人孤零零也没活着的意思”。

    易寒听了这话,顿时感觉心里有愧,他曾经说过,不会再让小梅子失去亲人朋友,可是他并没有做到。

    梅妃轻轻擦着眼泪,也不再逼问,在画眉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对着暮雨道:“带我去见珍妃娘娘”。

    暮雨忙禀道:“珍妃娘娘去碧云寺上香了”。

    易寒愧疚,小梅子在这里皇宫里清心寡欲,远离争斗,自己却把她牵扯到这趟浑水中来,依她善良淳朴的性子如何是那狡猾奸诈珍妃的对手,虽想劝劝她,只是眼下人多口杂,有些话却不便明说。

    梅妃皱着眉头,思索一番之后,朗声道:“仪婉何在?”

    众人有些讶异,温柔如水的梅妃娘娘也有如此威严的一面,只见一个宫女赶紧上前跪下。

    梅妃吩咐道:“准备一席酒菜,让易副总管饱餐一顿”。

    又轻声对着易寒说道:“哥哥,我现在就去见皇上,你先委屈一下”。

    易寒心想,这倒是个好主意,自己还身负皇命,却不可在此耽搁时间。

    只听梅妃冷声道:“谁敢欺负本宫的兄长,本宫绝对不会有半点客气”。

    又吩咐自己随行的两个宫女,“你们在此侍候国舅爷食膳”,说着在画眉的搀扶下,离开景宁宫去见皇上。

    一会之后,上了好菜,易寒就这样跪着在地上饱餐一顿,大小太监宫女只感觉到自小就没有见怪这么奇怪的景象,日后此事定传遍宫中,为饭后茶余一大趣事,只是敢在珍妃娘娘的景宁宫如此作肆,岂不是又让她脸面无光,原本是乞求娘娘原谅宽恕,这会岂不又变成挑衅,此事若没有个圆满,这珍妃娘娘与梅妃娘娘以后可是死对头了,至于谁胜谁负就看谁受皇上宠爱一点。

    看着地上这个吃的滋滋有味的男子,众人心想,他绝对是让宫里大乱的祸害。

    易寒也不是个百密无疏的人,他是人就有累的时候,这时他就是依着自己的喜好做事,却也不去想太复杂深入的事情,人在世俗就要受框框条条约束,假如要自我,有时候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却说皇帝在御书房却皱着眉头一脸不悦,座下,除被关押在天牢的杨思义,其他五部尚书均在场,双方正在争辩着,今日就杨思义的事情,这些国之重臣从朝上争吵到堂下,双方各执一词且理由充分,让他一时无法偏向任何一方的意见。

    突然宋德张进来禀道:“梅妃娘娘现在立即要见你”。

    皇帝大喜,这梅妃可真是救星啊,忙道:“你去传话,朕马上就去长信宫”。

    宋德张刚想回话,就被户部尚书打断道:“皇上,国事重要啊”。

    这个时候一把冷冷的声音传来:“重要到本宫要见皇上一面都要尚书大人你批准吗?”

    众人看去,见梅妃娘娘挺着大肚子走了进来,五人均心中不悦,后宫之人从来就不准干涉朝政,却依然礼数给梅妃行礼。

    梅妃淡道:“几位大人免礼吧,本宫与皇上有家事要谈,几位大人请回吧”,说着向皇上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皇帝忙走下来道:“爱妃身子不便,无需行礼”。

    席幕德道:“娘娘,臣等与皇上正在商议要事,娘娘可否先回宫稍等片刻”,这话他说的在情在理,语气反而有点责问梅妃不该来到御书房。

    梅妃从容道:“尔等身为臣子乃是为皇上解忧,本宫远远就听见你们争吵不休,却不知席大人是在给皇上解忧还是给皇上添忧呢?”

    周置礼道:“却不知道娘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比国事还要重要,让娘娘亲临御书房”。

    “人有私见,就像你们为己私而谋利,本宫想做的事情与几位大人想做的事情一样,不知几位大人是否可以体谅本宫是个孕妇”,梅妃从容应对。

    这话出口之后,几人虽脸皮厚过城墙,也不禁微微一红,都说梅妃才学过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假,纷纷告退。

    待群臣告退,皇帝忙挽着梅妃的手,喜道:“爱妃,你真是朕的救星,你都将他们说的脸都红了”。

    梅妃却道:“臣妾有罪,臣妾不该来到这御书房,更不该当着几位大臣的面强词夺理,请皇上赎罪”。

    皇帝笑道:“无妨无妨,你能在他们面前强词夺理是爱妃的能耐”。

    梅妃道:“皇上,他日若群臣共谏要参臣妾的罪,臣妾认罪,请皇上不要包庇”。

    皇帝冷声道:“他们岂敢”。

    梅妃道:“臣妾的哥哥在景宁宫跪着,皇上可知道此事”。

    皇帝这才想起此事,他还以为易寒领着密旨去六扇门见诸葛掌地,点头道:“朕知道此事”,这才将昨日之事简单扼要讲了出来。

    见梅妃一脸不喜,忙道:“爱妃,朕许诺过的事情不好反口,此事易副总管也应了下来,朕不好插手啊”,见梅妃依然一声不吭,继续道:“朕向你许诺,日后一定好好补偿易副总管”。

    梅妃道:“皇上都这么说了,臣妾岂敢再逼迫皇上,只是,哥哥受罪,我这个做妹妹的岂能忍心,却也要一旁候着看着,心里才安,他跪上三天三夜,臣妾就在他身边侍候个三天三夜”。

    皇帝劝道:“爱妃怀有身孕,怎么如此作贱自己,岂不是又让朕为难”。

    见梅妃默默不语,却严肃道:“男儿理应有所担当,有错就改,有过就罚,天经地义,若是累及了爱妃受苦,朕非但不会补偿他,而且要将让你受委屈的罪算到他的头上,爱妃你知书达理,却要宽怀大量一点啊”。

    梅妃眼眶红润,一脸可楚道:“臣妾明白这个理,可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臣妾就是过不了心里的坎,想当年臣妾家贫,屋檐破漏,一天冬季冷夜突降狂风大雨,那雨水就往屋内飞溅而来,点点寒心,母亲一个妇道人家看着泄漏进屋的雨水却无可奈何,臣妾与弟弟二人又人小力弱帮不上忙,三人躲在角落里无依无靠,冷的只感觉就要这样被冻死,哥哥却连夜赶着山路淋湿衣衫前来,拆下床板在屋顶上顶着狂风大雨修补漏洞,在见到他的那一刻,臣妾就感觉一点也不冷了,任那冷风往身上刮着,臣妾的内心却是暖烘烘的,至此之后臣妾就将他当父亲看待,在没人的时候,臣妾就悄悄的喊他父亲,皇上,你让臣妾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哥哥受苦”。

    说到这里,梅妃触动伤心往事,竟泪如雨下。

    皇帝一时慌了手脚,忙拥抱安抚。

第三十一节 再赌

    像易寒这样耀眼的人物,想要出头,无疑会成为很多人的眼中钉,就算他不想惹事,在京城这种地方也定然会搅出许多事端来。(手机访问:.)

    天气渐渐黑了起来,皇上并没有像想的一般出现,就连梅妃也没有过来,失望之余却更庆幸,梅妃就像他的亲人一般,他不想利用梅妃达到自己权倾朝野的目的,更不希望她受珍妃牵制而搅到这趟浑水中来,只想单纯的保持这一份让人心暖的亲情。

    有水喝有饭吃,这一天倒过的并不艰难,可是接下来入夜了,天寒地冷可就没这么好受了,不过依他的体质,并不会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

    天边落红还没有完全隐迹,朦胧的圆圈将天边装扮的更加美丽红火,地上的身影也越拉越远,似乎要消逝在无边的渊地,周围开始变得安静起来,所有的太监宫女也忙碌起来,一声销声匿迹已久鸟儿归来的声音传来。

    清凉的风吹拂着地上那个跪着得男子,当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得低沉的时候,他的脸上反而露出灿烂的笑容,眼神中蓬勃着生命的气息,他的头发像葱茏的草木,他的身躯像水涨潮急充满着力量,还有他速来忽去像骤雨寒霜一般的脾气。

    冬季黄昏的灰,似天地间挥毫泼摸,描绘出来多姿多彩的画卷,清绿,红艳,鹅黄,都披上一个灰色的保护膜,不再浅薄,不再稚嫩,正个天地似乎充盈在易寒的心中,让这个跪着的男人看起来就像这天地中的一景。

    一声尖锐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娘娘回宫”。

    今日到碧云寺上香得珍妃总算回来了,宫女太监连忙领路,珍妃依然是雍容华贵的,只是她的身边却多了一个女子,这个女子并不是宫女,她略微站于珍妃半个身子之侧,两个人给人一种亲如姐妹的感觉,

    那个女子一身翩然白衣素群,全身上下无一装饰品,雅步之间透露出淡雅与幽静的气质,再观其貌,清水素面,无任何脂粉痕迹,让人惊讶世间竟可以有如此天然去雕饰的女子,她的肌肤嫩滑细腻,清秀白皙的惊人,五官清秀异常,宛如一个天阙仙子,不染尘世污秽。

    她的全身仿佛都沐浴在灰色的天地之中,优雅从容又是一景,秀发就这样柔顺的散披在脑后,嘴边挂着淡淡的微笑,一瞬间又让人有种错觉,这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只不过她错生了女儿身。

    珍妃见易中天跪在地上,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经过这一件事情,这个男子已经卑微到永远无法在她面前挺直胸膛,他日就算此人位极人臣,他的身上也烙上了卑微的印记。

    珍妃身边的女子,目光淡然,待见到地上那个跪着男子的背影时,她的眼神却露出了感兴趣的神采,让她感兴趣的并非他跪在景宁宫前,而单纯的就是他的背影。

    两女并未搭话,就这样从易寒旁边走了过来,也不理睬于他。

    至于易寒此刻却装成虚弱无力的模样,并非讨珍妃的可怜,只是为满足这个女子狠毒的报复欲,要知道他生龙活虎,珍妃一定会变着招来折磨他,她是贵妃,自己只不过是个四品侍卫,身份天差地别。

    两人在经过易寒身边的时候,那个白裙女子却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看着易寒的容貌,突然挽着裙角蹲了下来,嫣然笑道:“人生何处不相逢”。

    易寒抬起头来看着来人,突然身子一震,世间竟有如此清洁的女子,他之所以用“清洁”二字形容,那是因为她的脸清洁秀雅的就似乎从来没有染上过污秽,顷刻间他似乎感觉到天上的仙女可怜他而下凡尘来拯救他,她比自己见过所有的女子都要美,美的瞬间就可以慑人心魂,她比玄观,比宁雪,比脱俗都要美,其她人是各有千秋,此女却一枝独秀,人间魁首,易寒痴迷的喊了句:“仙女”。

    女子露出淡淡的笑容,用很熟悉的口吻问道:“你进宫当太监了吗?”

    易寒用很坚决的语气道:“没有,我依然是堂堂男子汉”,此刻他的眼中除了此女再无旁人。

    身后的珍妃突然问道:“你对男子感兴趣”。

    女子淡道:“不多,有那么一两个”。

    说着两女再不理睬易寒,转身往正厅走去,易寒神智已经入魔,忙喊道:“仙女留步”。

    女子笑道:“不急,一会再来看你”。

    珍妃见易中天如此放肆却很是不悦,冷声喝道:“掌嘴”。

    这一声命令之后,却没有人敢打易寒,只听一个太监弱弱道:“娘娘,梅妃娘娘说过,谁敢打他就要谁的命”。

    珍妃冷道:“那我自己打,看是否能要我的命”,说着就欲朝易寒走来。

    那白裙女子拦道:“娘娘,他的脸皮厚的很,疼的是你的手”。

    白裙女子这个举动却让珍妃一讶,这个师妹素来不理琐事,就算眼前出了人命,也不关她的事,此刻拦住自己,定有原因,在联想到她刚才反常的举动,难道这易中天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不成,淡道:“那我们走吧”。

    这个女子正是宁霜,易寒之所以没有第一眼就认出她来,是因为她女装打扮实在与之前反差太大了,而且他也无法想象这个美的如仙女一般的女子会是以前心狠手辣的宁霜。

    宁霜自然认的易寒,依她的本事自然也知道这个易寒就是雁门关一战成名的麒麟,只是若不是此刻见到了他,她还以为易寒真的死了。

    两人进了屋子,珍妃让宫女退下,这才问道:“师妹,你刚才为什么拦住我”。

    宁霜笑道:“宁愿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

    珍妃冷笑道:“我岂会害怕一个奴才,我现在要他死,他就立刻要死”。

    宁霜淡淡笑道:“娘娘想让他死,他还真就死不了”。

    珍妃看着宁霜,有些疑惑道:“师妹,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师姐怎么感觉你自从见了此人,就变得怪怪的”。

    宁霜笑道:“他是我的小情人”。

    “不可能,你从来不喜欢男子,你定有什么瞒着我”,珍妃决然道。

    宁霜却不愿意拆穿易寒的真实身份,淡道:“就算瞒着娘娘,也是宁霜自己的私密之事,难道娘娘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珍妃笑道:“你的那些事情我就不问了,反正我也心知肚明,说不定师妹玩够了女子,想要找个男子尝尝鲜,师姐以前就跟你说过,男人可比女子够劲多了,只是师妹蓬门未开,可要悠着点”。

    宁霜只是淡淡一笑,天地下能让她淡定不下来的,只有她那个可恶的姐姐,她就是要从姐姐身边将易寒抢走,然后再将这个男子狠心抛弃,一想到这里,只感觉比所有的阴谋诡计,宏图大业都要让她充满期待,谁能想象一个外表如此纯洁的女子,内心却是如此狠毒。

    珍妃见她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两道浅浅的眉毛却弯了下来,心里知道这个外表看上去纯洁的师妹要做一些让别人痛不欲生的事情来了,笑道:“那我就将他交给师妹你了,你可不要让师姐失望”。

    宁霜淡道:“他是一个心软的人,这是他最大的弱点”。

    珍妃吩咐一声,“师妹可以在我这景宁宫随意走动,只是最好避开皇上,免得他将你纳为妃子”。

    夜色渐黑,景宁宫变得安静起来,不时有灯火在远处游弋,却是在景宁宫外围巡逻的宫中侍卫,易寒一个人跪在地上,头却垂了下去,就这样呼呼大睡起来。

    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漆黑的月色下,她脚步无声来到易寒的身边,轻轻的将自己身上的貂皮外套解开披在易寒的身上。

    这是一个宁静的夜晚,在她脱掉外套的时候,游丝般得寒风吹拂着她变得单薄的衣衫,正如一支夜色中的百合般静静矗立在那里。

    当她手离开易寒身上的时候,易寒却猛的睁开眼睛,捉住了她的手,这是一双光滑柔软的手,易寒失声喊道:“仙女”。

    宁霜笑了笑:“真静,你在这种地方住的习惯吗?”

    易寒回头看着身上的貂皮外套,问道:“仙女,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宁霜轻轻摇了摇头,背过身去,也不说话,让人感觉她是那么的孤怜无助。

    易寒忙关切道:“你在天上是不是太寂寞了,所有才下凡来寻找乐子,我愿意陪你说说话”。

    宁霜轻轻道:“有时候我很羡慕别人,她们能拥有朋友爱人,我的心里却只有我自己,任何人也无法走进我的内心,也无法让我毫无保留的信任,这让我漠视生命。”

    易寒此刻真想将这个孤苦伶仃的美丽女子拥抱在怀中,看着她衣衫单薄立于寒风中,他有点痛恨这风了,这让她是多么的娇弱可楚啊,他突然说道:“到我的身边来,我给你挡风”。

    宁霜突然说道:“你为何不站起来呢?”

    这声音!这声音怎么会如此熟悉,易寒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并不深刻的影子,失声道:“你是宁霜”

    宁霜只是默默的看着易寒,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却一言不发。

    “不可能!你绝对不可能是宁霜,宁霜不是这个样子的”,易寒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宁霜不可能这么美丽,这种反差就像你看见一个美丽的仙子,这个美丽的仙子却是恶魔所变幻出来的,叫易寒如何能接受。

    宁霜轻轻笑道:“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易寒看着身上暖和的貂皮外套,愣愣发呆,心里却开始警惕起来。

    只见宁霜轻轻走到易寒的背后,十指探过鬓发,轻柔的抚摸他的脸庞,在他耳边呢喃道:“麒麟,原来姐姐的眼力真的比我要好”。

    易寒心里猛的一惊,宁霜知道自己的身份,随着她灵巧的手指的爱抚,易寒身子不觉开始颤抖起来,他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虚以委蛇,哄骗她甚至杀了她。

    这时,宁霜突然在他耳边亲吻一下,柔声道:“似我这么美丽的女子,你舍得杀了我吗?”她是看出易寒的心思,还是靠自己的玲珑心思猜测出来呢。

    易寒捉住她胡作非为的手,冷声道:“你不是一向只喜欢女子吗?怎么对我有兴趣了”,这是一只披着羊皮的恶狼,若是被她的娇弱的外表所蒙骗,那自己就太蠢了。

    宁霜突然嫣然一笑,“看来你真的怕我怕的厉害,刚刚还称呼我为仙女,这会畏我如蛇蝎”。

    易寒冷冷道:“你本来就是蛇蝎心肠”。

    “是我姐姐跟你说的吗?”,未待易寒回答又道:“假如我愿意为你改变,你是否会接受”。

    易寒莞尔一笑,“宁霜你对我根本不必如此,我们大家都心知肚明,我是少数接触且了解你的人,你有什么条件,直接说出来,还似以前一般,看看是否谈得拢”。

    “哎呀,你既然这么了解我,那我真的和你讲条件了,要我不说出你的身份也可以,只是你要答应我的要求,我不准你再见宁雪,而且我还要你娶我,到时候我给宁雪发请帖,看看她是什么表情”。

    易寒顿时一脸阴沉,这根本是一个让人无法办到的条件,至少他易寒就帮不到。

    宁霜开心的笑了起来,“崩着脸干什么,人家想与你讲旧情你不愿意,偏说要与我谈条件,这会却为何愁眉苦脸起来,你的从容不迫,英姿蓬勃哪里去了,或者说你的嬉皮笑脸,耍赖打诨哪里去了”。

    这会易寒倒自然许多,这样坏才想是原来的宁霜。

    宁霜走到他的跟前,膝身伸手去撩他额头的发丝,认真道:“细细一看,你原来也是这么妩媚动人,见了你,那些美人都不能再撩拨我的兴趣来”。

    易寒伸手一推,“少跟我动手动脚,我可不是你那些娇滴滴的美人”。

    宁霜顿时倒地,也不说话,脸上露出可楚的痛苦神色,她从来没有受过这里欺负,却露出生气的表情来。

    易寒心里冷哼一声,你尽管装模作样,我会上你的当,我易字倒过来写,闭着眼睛不去理睬,宁霜想去揭露自己的身份就去吧,大不了老子快一点举兵造反。

    过了一会,身边只有寒风吹拂的声音,也未待宁霜开口说话,易寒心想,条件还没讲完,她不会就这么走了吧,她是一个有便宜不占不会罢休的人,好奇睁开眼睛,却看见宁霜背着他崴着脚,脚步有些缓慢艰难,那轻盈而苗条的身影显得那么娇弱,让人禁不住生出呵护爱怜。

    易寒拍了自己两巴掌,我这是怎么了,她是一条毒蛇,农夫与蛇的故事自己难道没看过吗?一定要理智狠心,心里虽这么想,还是忍不住看着她娇弱的身影,其实她坏是坏,毕竟从来没害过自己,我就当她是一个需要帮助的女子,而不是宁霜,她想骗我就骗吧,反正我善不斥恶,却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扶着她,什么话也没说。

    宁霜扬起手甩开他,冷声道:“你何从看见我需要别人帮助,离我远一点”。

    易寒笑道:“你终究是我的小姨子,就算你再恶毒,做姐夫的也不能太绝情,何况你崴到脚是因我而起的”。

    宁霜突然转身看他,嫣然笑道:“你不怕最后小姨子成了娘子,娘子成了大姨姐”。

    易寒看了她绝美的容颜,心里一荡,别过脸不去与她对视,男子爱上一个女子很简单,只需要一张美丽动人的脸,配上温馨的微笑,平淡说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宁霜嘴角挂着微笑道:“要不要跟我打个赌?若你赢了,我就一心向善,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为奴为婢,若是我赢了,我也不要你做奴做婢,和我恩爱一个晚上就够了”。

    有这么好的事情,易寒顿时就心动了,若是能让宁霜向善,姐妹两人和睦相处,那可真是一件大美事,输了也不怕,姐夫上小姨子本来就天经地义,为什么宁霜每一次的提议都是让他立即心动,想都不想就道:“好!”

    宁霜嫣然笑道:“你不先听听打赌的内容吗?”

    易寒见了她的笑容,心中猛的又是一荡,心中暗道:“见鬼了,男人真的如此不堪,经不起半点挑逗吗?妈的,这么美的笑容,谁能抵挡的住啊,玄观,宁雪原谅我控制不住的邪恶念头。”嘴边假装淡定道:“反正输赢我都不吃亏,何乐而不为呢?”

    宁霜轻笑道:“我可以在床上让一个男子快乐的死去,你怕是不怕”。

    易寒顿时有些激动,“真的吗?有这么厉害”。

    宁霜禁不住抿嘴而笑,这好色到连性命也不顾的模样,真的让人感到即可爱又新奇,却淡淡道:“我也不会让你死,最多让你成为一个无用的废人,你不是喜欢美女吗?到时候当个太监,周围都是如花似玉的美女”。

    易寒莞尔笑道:“你不知道我还有一门绝技,我会意淫,一样能让自己快乐无比”。

    两人之间不知不觉**打俏起来,易寒也忘记了宁霜崴到脚了,脚步忘记了缓慢一点,拉着宁霜就疾走,“嗯”宁霜突然发出一声娇弱的疼叫声。

    这声音可真是**,特别是从宁霜这样强势的女子口中发出来,易寒顿时意淫起来,宁霜却是一脸寒霜的冷视着他,看见他嘴角勾勒出来猥琐的笑容,傻瓜也知道他正在想些什么,冷冷道:“意淫够了吗?”

    易寒突然将宁霜横抱起来,往无人的角落走去,一脸正经道:“我精通医术,找个方便的地方,看能不能医治好你的脚”。

    就算鬼话,宁霜也当真话听了,很是温顺,问道:“你不用一直跪着了吗?”

    易寒笑道:“三更半夜的,谁知道我没跪着,看不见的东西都不算数。”

    宁霜又道:“假如珍妃娘娘暗中派个人在监视你呢?”

    易寒淡道:“这你就不懂了,这只是个形式,若娘娘真要追究,我死命抵赖,她也拿我没有办法,我心情不错是想到这景宁宫看看风景的”。

    易寒不知不觉又说出这些哄骗女子的话来,却完全忘记宁霜属于那种他根本骗不了的女子。

    宁霜也不揭穿,一直挂着微笑,听他瞎掰。

    两人来到暗处,易寒将宁霜放在地上,捉住她受伤的脚,心中想:“是真是假,我一看你的腿就知”。

    撩起裙腿,一双穿着白色绣花鞋的金莲映入眼中,易寒一边脱掉她的鞋子一边说道:“白色不适合你,你应该穿青灰色的鞋子”。

    宁霜也不应话,托着香腮入神的看着易寒,却奇怪的从袖中透出一根发着青光的银针,认真的打量的,思索起来。

    脱了袜子,那只条纷冉冉,肌如白雪,小巧玲珑的小脚便映入易寒眼中,圆润如玉,易寒轻轻抚摸着脚背,感叹道:“真美”。

    脚背上没有问题,挽起裤腿查看起来,脚腕处一片肿红,却是真的崴到了,小心的推拿几下,奇怪的是宁霜却一声不吭,易寒抬头问道:“你一点都不疼吗?”却看见宁霜正盯着手里的一根发着青光的银针入神发呆,那模样安静又可爱,他不知道为何会用可爱来形容她,一个拿着沾毒的银针会可爱,亏他易寒想的出来,手上又揉了几下,问道:“你准备用这个针来杀我吗?”

    宁霜回神笑道:“你是我最害怕的敌人。”莫名其妙的一语之后又淡道:“我用这银针杀了很多人,其中包括那些对我很信任,言听计从的人”。

    易寒淡道:“你要杀我,绝不会让我看见这银针,所以你此刻不想杀我”。

    “我刚刚在考验我自己”,突然又岔开话题道:“易寒你很自信,但其实你很幸运,女子的心深的你永远无法看透的,就拿宁雪来说,你以为你自信对她很了解,其实你连她的皮毛都摸不到,我这姐姐比我还要可怕,假若你惹恼了她的话”。

    易寒不以为意道:“宁霜,你不要挑拨离间,宁雪只不过有点调皮而已”。

    宁霜突然放肆的大笑起来,“调皮,一个祸国妖姬,你竟然认为她会调皮,比起她的那些坏心思,我都不止要好上一百倍,你难道以为我怕她就因为她是我姐姐,我动恶念只不过是一人性命,她若起恶念,必定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易寒自然不信,心里不悦,手上有些生恼的加重力道,嘴上却温柔道:“还疼吗?”

    宁霜眉毛轻蹙,嘴角却依然挂着淡淡微笑道:“你为何不加重点力道发泄你内心的不悦”。

    这么说易寒倒不好再做些宵小行径,手上轻柔了许多,替宁霜祛除淤血,也不打算跟她顶嘴。

    宁霜却目光闪烁,兴奋道:“等你跟宁雪反目成仇,我就来助你,与她抗衡”。

    易寒冷淡道:“你有这个闲功夫说这些虚无缥缈的话,还不如说说我们赌注的内容”。

    宁霜愉快道:“你有些迫不及待想得到我吗?”

    易寒只感觉不可理喻,你就是绝美天仙,也不能这般自以为是吧。

    宁霜神秘道:“在说出我们赌注的内容前,我要告诉你一个关于宁雪的秘密,这个秘密只有我一人知道”

    见易寒丝毫不敢兴趣,宁霜淡淡笑道:“算了,说了你也不相信”。

    易寒心想,宁霜你就继续卖关子,反正我就认定你说的都是鬼话,要知道我可是说鬼话的祖宗,岂能瞒得过我。

第三十二节 只有你能欣赏我

    真亦假时假亦真,宁霜是否在说着鬼话,也许连宁霜自己也不知道,她心中的见解远远超远这个时代男子对女子的理解,就连易寒这样开放的人物也不得不认为,她实在是太脱俗了,太另类了,另类的他不得不也按照世俗的眼光看评判宁霜,也许假如宁霜是个男子,他倒会认为正常许多,像她这样不择手段,蔑视生命的男子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宁霜不说,易寒也不问,周围很安静,只有风吹树摇的声音,易寒从来没有想过与宁霜居然也能有如此静谧的一刻,他揉捏着她受伤的脚腕,而宁霜很安静,她不发生呻.吟的疼叫声反而更让易寒感觉她柔弱的需要呵护,心中暗暗发笑,女子终究是女子,这种生理与心理特征是无法改变的。

    易寒揉的正起劲,宁霜突然用另外一只脚轻轻的踹了易寒一下,“你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我的脚比我的容貌还要美丽吗?”

    易寒抬头看她,两人目光交接,一时间易寒痴痴的看着她,心中忘记了她是宁霜,只是一个美丽的纯洁的女子,相视良久,易寒突然不敌的低下头去,他内心的蠢蠢欲动让他感觉到害怕,例外的对她做出让步,却替她拉下裤腿,穿袜子跟鞋子。

    做完这一切,易寒就要站起来,宁霜却依然没有打算起来的意思,身子往后挪了挪靠在身后的大树下,神秘的朝易寒一笑,招了招手道:“来我的身边坐一坐”。

    易寒刚要拒绝,心想,我怕她干什么,于是大大方方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保持一尺的距离。

    宁霜自然而然的侧脸朝易寒这边看了一眼,嘴角流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说道:“世间最没有比你更正人君子的男子了,你让我很佩服你”。

    近距离看到她的笑容,一瞬间,易寒只觉脑际轰地一声,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神情呆滞,直到那宁霜朝他身边挪动过来,身发出清脆环佩叮当响声,易寒这才回神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宁霜也懒得重复,有些话说过了,就永远不可能再说出口,每时每刻的心境都是不一样的。

    宁霜又往易寒身边挪了挪,直到透过薄薄的衣衫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易寒心中想与她保持距离,只是身体却僵硬的和她挨身紧贴,一时间他感觉自己手足无措的像个未与女子有过任何接触的年轻人,这种感觉是那么远久啊,就像初恋。

    易寒一声不吭,身体僵硬,鼻子中闻到她身丝丝如兰似麝的气息,不禁一阵心跳,只是低着头定定看着前方四条直躺的腿。

    宁霜突然笑道:“易寒,你是在跟我装嫩吗?我对你可是知根知底”。

    易寒小声应道:“男人的内心也是深的,你们女子无法彻底了解”。

    宁霜突然低声道:“我有点冷,难道你没有感觉到吗?”

    着将貂皮大衣脱了下来,披在她的胸前。

    宁霜突然嫣然一笑,“你可以不要这么做作吗?”

    易寒却很严肃的看着她,“男子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污秽不堪的,我”

    相视的瞬间,他却突然住口,她温润的眸子在黑夜中是那么的明亮,晶莹剔透的肌肤白的无半丝瑕疵,真的美的无可形容,易寒觉得自己随着她微微翘起的檀唇,整颗心都随着颤抖起来。

    两人只是默默对视,似乎要看透彼此内心中的那一份真实,过了一会,只见宁霜檀唇轻启,用一种渴望的口吻问道:“我好看吗?你会喜欢我吗?”

    若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易寒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内心想法说出来,只是一瞬间他却觉悟眼前的女子是宁霜,这是一个能将男子与女子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女子,却用轻佻的语气道:“会,怎么不会,你比你姐姐还要美,说不动心是骗人的,不过只是因为男子的占有欲在作祟,与爱无关”。

    宁霜微微一笑,身子却突然依偎在他的胸口,淡淡道:“这样我暖和一点”。

    易寒问道:“你不是说你从来不信任别人,心中只容的下自己吗?”

    宁霜没有回答,伸手去抚摸他的膝盖,易寒突然感觉一股入骨酥麻的疼痛传来,小腿以下几乎不能动弹,以为宁霜暗下黑手,手腕箍住她的脖子,冷冷道:”你再乱来,我立即扭断你的脖子”。

    宁霜没有挣扎,手也没停下来,边揉着边淡道:“你跪了一天,气血不通。”

    易寒没有松懈,过了一会才渐渐感觉自己的小腿恢复正常,而且变得很舒适,松开箍在她脖子的手,却看见她白璧无瑕的脖子被自己勒的发红,心中立刻涌起一份愧疚感。

    这个时候宁霜回头朝他看来,易寒慌忙躲开她的视线,生怕自己内心的秘密被她发觉,周围轻轻的风声,易寒也忘记了思考,其实他跟宁霜在一起的时候,一直在算计着,这让他很累,什么都不去想是最舒适神妙的。

    宁霜微微一笑,“这样的你如何是我姐姐的对手。”

    易寒莞尔笑道:“其实有时候我会变成一张白纸,她们想骗我就骗,宁霜,你难道不觉得你整天算计别人很累吗?”

    宁霜直直的看着易寒的眼睛,“我算计过你吗?你在金陵的院子还是我派人去修补的,其实要对付你用最简单的法子就可以,我无需跟你耍阴谋诡计,是你一直太提防我了,我恶的光明正大,也坏的毫无保留,难道你不觉得这样的敌人最好掌握也最容易对付吗?”

    她的微笑是轻柔的如此的赏人悦目,她的眼神是清澈的如此惹人怜爱,易寒衷心道:“我不想与你为敌”。

    “那你就必须在我们之间的赌注赢了我”,宁霜用轻淡的语气说道。

    易寒一瞬间又感觉自己怀中躺着的是一条毒蛇,她恶自她恶,我岂能因此不善,问道:“赌注的内容是什么?”

    宁霜转过身去,微微垂下眼睛,美丽的檀唇,带着一丝隐隐的笑容,“你让我爱你,你就赢了,若是我爱你,我就输了”。

    这赌注他若胜了,宁霜爱他,她自然甘愿为奴为婢了,若是易寒爱她,宁霜就可以完全将他掌控,这是一个很危险的游戏,易寒很可能因此输得一无所有,他能感觉到自己爱她很容易,要她爱自己却很难很难。

    宁霜见他一脸犹豫不决,问道:“你后悔了吗?”

    易寒不答反问:“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宁霜眨着眼睛问道:“要我说真话还是假话”。

    易寒毫不犹豫道:“真话!”

    宁霜轻轻笑道:“我想占有你,使唤你,让你痛苦,也让宁雪痛苦,这比毫无忌惮的杀人还要让我满足有快感,就像你们男子与女子纠缠中得到的**一样”。

    易寒露出极为难看的表情,“你的真话一直让人不怎么喜欢听”。

    宁霜轻轻一笑,“既然真话你不爱听,那我就说几句假话哄哄你,让你暂时开心一下,免得你对我望而生畏”。

    “还是算了”,易寒冷冷回应道,对于她小鸟依人的姿态越看越不顺眼,不悦道:“你身的味道让我不太舒服”,说着轻轻推了她的身子几下,示意她离开。

    宁霜露出羞赧娇嗔的神态,却依恋的往他身蹭了蹭,“可是我喜欢你身的味道”。

    这让易寒能更进一步感受到她女性的特征,挺起的玉。峰,盈盈一握的蛮腰,翘挺的丰.臀,修长的美腿,优美曲线峰峦起伏,美姿妙态,尽在其中,这都充斥着天赐予人类原始的冲动力。

    他可以肆意亵渎宁霜,但是却不希望丧失这种纯朴的美好,假如他亵渎了她,这只不过满足了兽欲,与青楼招妓无异。

    此刻易寒并不感觉自己**不求,相反他内心充斥着真实,温暖与满足,他情不自禁的吻了宁霜粉润鲜嫩的檀唇,说不出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态。

    一触之下,宁霜立即别过脸去,“你不可以吻我,我还没有爱你”。

    易寒大感好奇,“什么时候你这么冰清玉洁了,你与那些女子鬼混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

    宁霜眯着眼睛看着易寒,突然易寒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望去只见宁霜的手正拿着一根银芒闪闪的银针,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忙道:“不要玩了,我们之间还有赌注,快拿解药来”。

    宁霜却一脸严肃道:“我的毒针从来没有解药”。

    易寒猛的抢过她的银针,在她身扎了一下,冷声道:“鬼才信你的话,快拿解药出来,不然大家一起死”。

    宁霜却扑哧大笑:“一起死就一起死”。

    易寒的眼睛变得空洞冷漠,却拿眼前的女子无可奈何,难道要杀了她不成,忙紧紧将她搂在怀中,柔声道:“能跟你一起事,也是一件让你感觉快乐的事情”,心中却狠狠咒骂起来。

    宁霜却不吃他这一套,笑道:“你求我,也许我可以考虑一下”。

    易寒心里经过一番矛盾争斗之后,决然道:“好,算我求你,不要开这种玩笑好不好”。

    宁霜冷声应道:“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若是换了别人如此侮辱我,我连机会都不给”,手指轻轻的在易寒的脖子滑过,轻淡道:“慢慢的割断他的脖子,让他身的血一点一点的流,直到失血而死”。

    易寒原形毕露,骂道:“变态。”

    宁霜却放声大笑,“一试就试出了你坏心肠来”。

    易寒大感后悔自己稳不住气,也因为此刻性命捏在宁霜的手中,却一时紧张慌乱,要不然他岂会这么快就露出破绽来。

    宁霜笑道:“易寒你再骂几声来听听,我蛮喜欢听”。

    易寒没好语气的应了一句,“你们姐妹二人都有怪癖,一个喜欢被人骂,一个喜欢让自己伤心”。

    宁霜突然脸色一冷,毫无感情道:“这个时候你要说她干什么,从今天起我不准你在我面前提起她”。

    易寒毫不示弱道:“凭什么,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听你的话”。

    宁霜拿着银针在易寒的心口扎了几下,挑衅问道:“疼吗?”

    易寒大怒道:“还来,你巴不得我死是吗?”却狠狠把她推开,“老子今天跟你拼了”。

    说着站了起来,就要掐住她的脖子,宁霜半卧在地,手托着香腮,笑着看着他,一副不反抗的意思。

    易寒毫不留情的掐住她的脖子,过了一会,宁霜由于无法呼吸,脸色涨的紫青,闭着眼睛也不求饶半句。

    易寒见她越来越难受,泄气的松开手,有些捉狂道:“你为什么不反抗,你这个妖女”。

    宁霜优雅的站了起来,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又拿着银针在易寒身扎了一下,淡道:“今晚我过的很不开心”。

    “老子还不开心呢”,易寒反驳道。

    宁霜不理睬他,转身离开,“你还是回去好好跪着,我先回去歇息了”。

    易寒忙追去道:“解药呢?”

    宁霜继续走着,抛下一句话,“我的针分有毒与没毒”。

    易寒气的就要发飙,一道寒芒从他耳边闪过,“我这根是有毒的,你还想试一试吗?”

    易寒冷声道:“你永远不要来找我”。

    宁霜轻笑道:“要是不小心遇到的,算不算”,话刚说完,人已经飘远。

    易寒一脸纳闷,我这是在跟她闹别扭,折腾了一个晚,却快要天黑了,有些困,回到原地跪下睡下。

第三十三节 风铃的声音

    隔日一早,珍妃起身,暮雨暮云边服侍她洗漱边将昨日梅妃来过的事情主动说给珍妃听。

    原本以为珍妃听了会不悦,那里知道珍妃却得意笑道:“这跪罚,罚的好,罚出两个人情来了”。

    吩咐两人道:“快将我打扮的漂亮一点,我们坐等皇驾临”。

    太阳已经高照,易寒却呼呼大睡起来,丝毫不像一个被折磨了一天一夜的人。

    “皇驾临景宁宫”,突然一声响亮的声音传来,却把易寒给吵醒了。

    皇帝与梅妃一并前来,身边跟着浩浩荡荡的宫女太监,景宁宫的人连忙放下手的活儿,出来迎接。

    珍妃也带着暮雨暮云走了屋子,施礼道:“臣妾见过皇”。

    皇帝忙的将珍妃扶起,轻声道:“爱妃不必多礼”。

    皇帝回头往易寒处看了一眼,只见珍妃却没有跟来而是朝易寒走去,只听耳边传来珍妃酥软入骨的娇嗔声:“皇还愣着干什么,快请屋子做”。

    皇帝“哦”的一声,就随珍妃入屋而去。

    易寒看见梅妃挺着大肚子朝他走了过来,远远的就看见她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变得肿红,眉头紧锁,神色略显疲惫,心中暗暗道:“这个傻梅子”。

    待梅妃走近,易寒低头道:“见过珍妃娘娘”。

    梅妃一慌张,连忙加快脚步,却把她身边的画眉给吓坏了,忙扶住她的手,“娘娘,慢一点”。

    梅妃有些生恼道:“哥哥,不必多礼”。

    待易寒抬头挺腰,梅妃脸的不悦瞬间又化作关切,声音沙哑道:“哥哥,昨夜可受冻了”。

    易寒笑道:“娘娘,不来,我还睡的正香呢”。

    见易寒露出微笑,梅妃也露出宽慰的笑容,疲惫之态消了许多。

    易寒又道:“娘娘,昨夜可是睡的不好,都怪中天不好,累娘娘挂心了”。

    听了这话,梅妃疲惫的脸露出一丝红晕,显得有些羞涩,竟像个小女孩一般不敢都看易寒的目光,低声说道:“我现在有点讨厌娘娘这个身份,这让我无法跟哥哥亲密接触,哥哥处处守礼,也让我们之间显得陌生”。

    易寒笑道:“这礼数只不过是个形式,心里不陌生就可以了”,说着看了旁边的画眉一眼。

    梅妃知易寒有话对她说,将画眉支开。

    待画眉离开,易寒却大胆道:“小梅子,你这个傻瓜,好端端为什么把眼睛给哭肿了,昨夜定是一宿没睡,我睡的熟,这发而让我良心不安”。

    梅妃听易寒叫她小梅子,却露出雀跃的表情来,说道:“哥哥,你终于不与我多礼了,等皇出来,你就不用在这里受苦了”,言语之中丝毫不提自己的担忧之事。

    易寒道:“小梅子,以后我的事情你不用管,也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

    梅妃一脸疑惑,“为什么?”

    易寒坚决道:“你答应我就是,不要问为什么,你参合在其中,有些事情我反而放不开手脚来”。

    梅妃点了点头,依她对易寒的了解自然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他的念头,只是心里却暗暗道:“那我以后暗中关心,也不让哥哥知晓,他也就不会生气了”。

    这时太监总管宋德张走了出来,朝两人处走来。

    梅妃喜道:“哥哥,估计皇让珍妃娘娘放你一马了”。

    易寒也不说话,却知道没这么简单,珍妃不占便宜岂会如此作罢。

    宋德张走近说道:“梅妃娘娘,皇让你进屋”。

    与易寒说了些话,梅妃在宋德张的搀扶下走进屋子,坐了下来。

    只见梅妃亲热的靠近她,轻柔说道:“梅妃娘娘怀有身孕,可要注意一点”。

    梅妃却是一言不发,连笑容也吝啬露出来。

    珍妃不以为意,依然亲热道:“梅妃娘娘与兄长的感情实在让我感动,只是易副总管那日如此侮辱我,我实在是气不过,今日看在梅妃娘娘的面子,本宫也就原谅易副总管的无礼了,只是切不能因此此事影响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日后我们两宫之间可要多走动走动,妹妹,也不要与我见生,可好”。

    梅妃是个体贴入怀的女子,心想,珍妃能因为我而饶恕哥哥,却也不是看在皇的面子,我岂能还跟她计较,哥哥常教我宽容大度,释怀于人,也不计前嫌道:“寒梅代哥哥谢过珍妃娘娘”。

    珍妃笑道:“妹妹还跟我计较,以后我们就姐妹相称,若是有谁敢欺负妹妹,姐姐替你出气”。

    一旁的皇帝看到这场面,笑呵呵,吩咐宋德张道:“传朕的旨意,让易副总管起来回营休息,就是珍妃娘娘原谅他了”。

    宋德张前脚刚迈出门口,皇帝忙道:“慢着,朕放易副总管三天假期,期间所有职务暂时由乔副总管顶替”。

    梅妃也兴致匆匆的要走出去,珍妃却一把将她拉住,说道:“妹妹,人都不用跪了,你还着急干什么,要见易副总管以后多的是时间,今日我们与皇共处可是难得,姐姐听说你跟皇能一起共舞,不如就在这景宁宫让姐姐开开眼界”。

    梅妃歉然道:“我怀有身孕,身子不便”。

    珍妃一脸可惜,突然喜道:“妹妹,不如你来教我如何,姐姐对这个可感兴趣的很”。

    梅妃自然不会拒绝,便手把手教着珍妃舞步,吩咐画眉回长信宫取回曲谱,她便弹奏曲子,珍妃与皇帝便翩翩起舞起来,珍妃是个聪明的人,立刻掌握了其中的关键,就是没有固定的舞步,而是随着节奏而舞,可由男方带动,也可以由女方带动,没有什么她是学不会的,一会的功夫,她已经能与皇帝自由起舞。

    好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对于嫔妃之间能够和睦相处,这是皇帝今日最大的收获

    ,也是他感觉最高兴的事情。

    至于易寒早已经返回营地,洗了个澡换了身便服,吃了点东西,离开营地前往淑德府。

    脱俗正在安排下人布置府内,好好一个雅致的淑德府,反而被脱俗整的俗气无比,下人却乐呵呵的依然她的吩咐办,无论脱俗需要什么东西,他们都是二话不说前去购置,至于是否美观,根本没有人会在乎,只要女主人高兴,整个府邸就会衬托的喜气洋洋。

    脱俗见易寒出现,忙走过来,喜道:“你看,这样布置好看吗?”

    易寒笑道:“很不错”,心里却暗暗拿宁霜与脱俗比较起来,脱俗已经属于绝色了,只是宁霜的美丽更让人永生难忘,不过还是眼前的可人儿更可爱一点,他情不自禁的将脱俗搂在怀中。

    脱俗措手不及,羞赫道:“你干什么?很多人在看着呢?”却没有挣脱开易寒的怀抱。

    易寒朝周围看了一圈,发现下人都带着神秘的笑意在偷偷瞄着他们,知道脱俗其实很害羞,也就松了开来。

    脱俗问道:“你是不是在那个女子身吃瘪了,所以才想起我,来我这里找点平衡。”

    脱俗一直很骄傲,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易寒却知道不能说真话,特别是比她还要美丽的宁霜,在情感方面,脱俗其实是很小气的,这是所有女子的通病,一个女子心中只有一个房间住着一个人,男子的心中却可以有许多房间,每个房间住着一个女子。

    易寒笑道:“有你在身边,至少也要找个比你更美丽的,这样才能够吸引我,可惜我来了京城这么多天,还没见过一个比的你,所以她们根本无法吸引我”。

    脱俗突然却失落道:“我知道,李玄观就比我要好,她是个贤妻良母,与她比起来,我显得那么的幼稚”。

    易寒哈哈笑了起来,突然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她有一点比不你,就是在床,你比她要热情,那个时候你的声音也更动听一点,所以我想你的时候会多一点”,这句话半真半假,对付脱俗这样的女子最适当。

    脱俗却冷着脸,撇开他搭在自己身的手,冷道:“无耻,你以后若敢跟我说这种下流的话,我就让你去当太监,看你是否还得意”,说着转身离开,冷淡道:“不要跟着我,见到你,我的心情变得糟糕了”。

    易寒明知道她要让自己去哄她,却也没有跟去,正事要紧,却走到内院去寻找叶白衣与西门无言两人。

    脱俗见易寒真的离开,狠狠的跺脚骂道:“这个呆子,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笨的时候却真的笨起来了”。

    问了下人,才知道两人每日都会在空旷的后院呆着,一个真正的习武之人,武道便是他们最大的乐趣,或者别人看起来会是那么的无聊,可是两人却乐在其中。

    易寒走去,只听叶白衣对西门无言道:“无言,你的剑乱了,不再像以前一样毫不犹豫”。

    西门无言微笑道:“我这是有情之剑,这一丝破绽多了些人情味,心中无愧,却让我的剑法变得更洒脱,多一丝破绽又何足道哉”。

    叶白衣又道:“可是遇到厉害的对手,你会被杀”。

    西门无言笑道:“那就让我在快乐中死去”。

    叶白衣又道:“你永远无法胜过我”。

    西门无言道:“可是你永远无法超越师尊,你可知道她的剑无情,人却有情”。

    叶白衣低头思索,“剑无情,人却为何有情?”

    西门无言道:“剑是死物,终究掌握在人的手中,人是善的,剑便是善的,人是恶的,剑便是恶的”。

    “可是,她教导我,要信奉手中的剑,剑是用来杀人的,却为什么要有情,到底我们只见谁对谁错,还是我们都无法理解她的意思”。

    易寒大声道:“剑不但可以用来杀人,也可以用来自保,更可以扶弱除恶,这个世界是所有人的世界,并不是你一个人的世界,所以手中的剑就像你的思想,它可以是权势,让你为所欲为”。

    两人并没有应话,易寒继续道:“富人与穷人的区别,就如剑客手中剑的分量轻重”。

    叶白衣问道:“你的伤好了吗?”

    易寒哈哈大笑,中气十足,“寂寞吗?想试一试手中的剑分量轻重吗?我带你们去一个高手如云的地方”。

    “那里?”

    “六扇门!”

    “杀人吗?”叶白衣又问道。

    “这一次,我想看看无言的有情剑”,易寒淡淡道,意思是说这一次根本不用叶白衣出手。

    无言对着易寒问道:“你是否让白衣去做什么事情?我感觉到他的剑这些日子变得矛盾了”。

    易寒一脸疑惑,“我让他去刺杀一个人”。

    无言淡道:“那你一定是让白衣不杀了他。”

    易寒点了点头,无言又道:“除非白衣杀人了人”。

    易寒心想,为什么不将白衣与无言安排在六扇门呢,既然他们要入世,在六扇门最能见到世间的真假善恶,而且他不是一直梦想培养一支神兵,有了这支神兵他就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他日若面对北敖的狴犴俊骑,安卑国的刑天卫,紫荆帝国的神弓手也不会没有一战之力,只能退避三舍,据他所知李毅的梼杌神枪兵便是由六扇门诸葛掌地从中征集江湖人士所成的,想到自己拥有一支属于自己的神兵,易寒顿时感觉热血沸腾。

第三十四节 六扇门01

    三人离开淑德府来到六扇门,高高的围墙,一扇敞开的大门,无人把守,也没有人员出入,让易寒感觉这只是一间空衙门,门口放置一对呲牙咧嘴的石头狮子

    威严、气派、严格、神秘是六扇门给易寒的第一印象,既然无人看守,易寒也就不客气,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进了大门,沿着砖铺的甬道,绕过屏墙,就到了第二道大门,只见上面两个漆黑大字,写着“仪门”,进了大门才看见有穿着官服的捕快走动着,这仪门之内是平时处理政务议事的大堂院落,也是六扇门最重要的门户

    仪门平时是关闭的,要进出大堂院落就要走仪门两侧特开的便门,只有开会论事的时候才会打开,易寒显然不知道其中的关键

    几个看守院落捕快看见有人闯入,大喝道:“什么人这么大胆,擅闯六扇门”

    之所以会

    这么认为是因为六扇门所有重要的便装人物都在大厅内议事,此三人是陌生脸孔,又是便装打扮,定然不会是六扇门之人

    无言淡淡对易寒说道:“这就是你所说的高手”,对于他们来说要辨别一个人的实力实在是太简单了,脚步,姿势,神态气韵,眼前这些捕快在他们眼中跟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

    易寒也不打算解释,先声夺人,将动静闹得越大越好,淡道:“无言,我想见识你的有情剑”

    无言淡淡笑道:“我无需用剑,让你失望了”

    几个捕快见三人大胆闯入,对于自己的责问丝毫不理会,而且颇有情调的聊起天籁,顿时大怒,无论什么人闻六扇门之名色变,这三人竟胆敢来到六扇门挑衅,难道不知道六扇门牢狱中逼问犯人的手段让人毛骨悚然吗?

    几个捕快拔刀打算将此三人擒下再说,无言的剑是拿在手中的,他不出剑的时候只有一只手,只见他一手将剑揽在胸口,待几人靠近的时候才出手,每一击便击倒一人,一瞬间那几个捕快便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着,那刀却还握在手中

    一人还阴狠着脸道:“胆敢在六扇门放肆,你们三人是嫌命长了”

    易寒自然不怕,他奉密旨前来,在这种地方,在见面之前要用江湖人的方式证明自己的地位,这是一种让人尊重的另类方式,若是普通官员往往会让他们表面尊重,心里暗暗不屑

    门口陆陆续续走到了身穿便衣的男子,这些人与那日出现在六扇门的人并没有什么不同,身上涌现出一股草莽气息,只是这股草莽气息与所熟知的江湖人并不相同,少了纵情肆意,多了几分受礼法严格限制,直到一个穿着黑衣,年纪三十不到的年轻人出现,他貌不惊人,但从看见他的第一眼开始就令人感到一种谦和、开朗、从容的气度,他举止悠闲淡雅,当走了出来,其他人自动给他让了个位置,那些人脸上是自然而然的尊重,那黑衣人立若亭岳,眼神却是很认真的打量着易寒三人

    易寒三个人的目光同时落到他的身上,双方都没有说话,气氛就这样凝固起来

    过了一会只听那黑衣人用严肃的口吻说道:“你们三人闯进六扇门,还打伤了捕快,我要将尔等拿下问罪”

    这依然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与刚才那些捕快没有什么两样,但是,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让人觉得可信度十足

    叶白衣冷冷道:“无言,你来,我不想杀了他”

    哈哈哈,黑衣人发出爽朗的笑声,“杀人容易,要让一个人改恶向善可难得多”

    易寒心想,这六扇门果然卧虎藏龙,当眼前这个黑衣男子就必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难怪刘太师有意铲除六扇门,要知道一个权倾朝野的人物想要利用阴谋诡计来对付的,那绝对就是不容易对付

    无言露出微笑走了出来,“那就让我先试一试,你是否能将我擒拿下”

    那黑衣人跃出了出来,姿势朴实并不轻巧,却实用的很,他手上并没有兵器,使出擒拿手法要见无言拿下,无言也是不躲,出招挡住黑衣人的每一次擒拿,随着两人招式的不断变化,围观之人已经可以看出两人越斗越烈,双方招式越发凌厉,而出招也是越来越快,连续不断,六扇门的人脸上在惊奇之余,脸上露出一丝欣喜,若川已经胜出在望

    若川之名取之浑浑若川,若川性格朴实稳重,他为人硬邦邦的,但心性温柔;他性子虽刚强,可也为人敦厚;对于罪犯从来不会徇私,可是却从来不会无端取人性命,予人一条生存之路,希望那些罪犯能改过向善,他觉得人的本性是善良的,只不过受了世俗的诱惑,性格不够坚毅才走上了罪恶的道路

    六扇门有十大高手,这十人三死三活三残,还有一个女流巾帼,达则兼济天下,往往能为越大的人,他所承受的责任就越大,而他们身上的光环也越发耀眼,只是这一些都需要让他们置身于危险的境地之中,甚至以生命作为代价,所以不要羡慕一个人的名声,他所付出的东西都是你表面看不到的

    这时门口出现一个青衣男子,容貌清秀,一脸冷峻的看着场中打斗的两人,他的眼睛似乎凝固静止了,一动也不动,但目光所及却是宽阔,此子也是六扇门十大高手之一,人名宵静,取之“宵静女德,以伏蛊慝”,宵静信奉忍的信条,人生有很多事,需要忍人生有很多话,需要忍人生有很多气,需要忍人生有很多苦,需要忍人生有很多欲,需要忍人生有很多情,需要忍

    对宵静来说,忍是一种胸怀,忍是一种领悟,忍是一种技巧,忍是一种智慧,在别人看来忍是怯懦的表现,在宵静看来却是刚强的外衣,当忍处,俯首勤力,无语自显品质高洁,忍而无法再忍之时,拍案而起,刚烈激昂,自溢英豪之气,懂得真正忍的涵义,游走世俗方得心应手,不忍之人就如手舞木棒的孩子,一直把自己挥舞得筋疲力尽,却无法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忍能让宵静用最小的能力做出最大的能耐来

    有所忍,必有所不忍,明忍,始易明不忍,忍其为不忍也,这样一个年级轻轻的男子就有如此心性,你说他要可怕到何种程度

    宵静的旁边站有一女,乃是诸葛掌天的女儿,诸葛英,她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也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女子,在世俗之中,武力不应该赋予女子的,但她也算是十大高手之一,所以她并不寻常

    场中的若川与无言已经斗的一发不可收拾,在面对强大的对手,你会不知不觉的将全力使出来,这是一种怎样的畅快,谁又会拒绝呢,若川已经不得不使出杀招,威力强大震慑威胁敌人的招数,一般都有可能伤人性命,这与一心想杀了对方是不一样的

    在无言与若川同时攻击彼此要害的时候,所有的人大吃一惊,这是一个两败俱伤的情景啊,谁也想不到这个脸上挂着微笑的白衣男子竟是如此厉害,他们原本以为若川处于优势,可是这优势却一直没有转化为胜势,直到这最后两败俱伤的一招,他依然无法将这个白衣男子擒下,双方的这一招在所有人眼中变得非常缓慢,惊人的一幕却出现了,就在彼此击中对方要害的一瞬间,两人却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若川似愚态顿悟道:“你处处留情”,他的声音绵延不绝,似乎川流一般清晰地传入所有人的耳中,这愚态并不能显示若川的笨拙,能看清别人看不到的,岂不是一个精明的人

    无言依然挂着微笑道:“你无法将我擒下”,他神态淡定,语气充满着自信,云观月教出来的弟子果然非同寻常,至少易寒能感受到这一点,今日易寒才看出无言的另外一面,弟子都深不可测,师傅又当如何,一瞬间易寒脑子里那个相貌平常,在冰洞之中却热情如火,尽情而纵的女子又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他甚至感觉自此之后自己别想再沾上她的一片衣角,那句“你敢来找我,我就杀了你”变得如此真实,她并不是在开玩笑

    若川却露出和蔼的笑容道:“我无法将你擒下,六扇门却有人能将你擒下”

    无言将手指朝脸无表情的宵静指去,从容不迫道:“他吗?”

    若川回头朝宵静看了一眼,说道:“我并不知道,他能办到他能力所不能及的事情”

    宵静却一言不吭,甚至一动不动,这个白衣男子还没有让他到了那种忍无可忍的地步,所以他依然能忍,白衣男子的洒脱随意并不会让他不悦,对于这样一个人物,他有什么不能忍的,不过他还是将眼神往也是一直一动不动闭着眼睛的叶白衣看去,叶白衣突然睁开眼睛,两人的目光在空中迸射出激烈的碰撞,宵静是忍而冷,叶白衣是冷而非忍,该动手杀人的时候叶白衣会毫不犹豫,待看清楚这青衣之人并非自己所杀之人,叶白衣又冷冷的闭上眼睛

    叶白衣与西门无言引人瞩目的很,反而易寒这个领头的,却平庸的让人给忽略过去了

    若川对着无言道:“你是何人高下?”

    无言微笑道:“以前是云观月,现在是他”,说着他将手指朝易寒指去

    “云观月”三个字,在场之人无人不知,出自武林世家的云观月,算是一大奇人,据说她自创的剑式云外飞仙,天下无敌,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对于这样一个女子,武林中所盛传的是她的武功,对她的性格脾性却一无所知,至少从若川的“处处留情”四个字可以看出无言的深不可测,云观月又该处于什么样的境界,莫非连神佛她都杀的了

    云观月并不在场,所有的人都将目光转移到易寒的身上,这个平庸的男子是否到了返璞归真的地步,他们甚至一点也感受不到他的凌厉之处

    易寒笑道:“你们误会了,无言之言,是说我乃是他的德品之师,我所传授乃是为人处世”

    诸葛英站了出来,“你这人最嚣张,你所传授的为人处世却是犯法之举,待我先将你拿下再说”,说着也丝毫不避男女之嫌,跃来伸手就要将易寒拿下

    叶白衣却挡在易寒的跟前,只是这一个行动就逼的诸葛英后退停下,只听叶白衣冷冷道:“谁也不准动他”

    诸葛英威严道:“那我就先将你拿下”说着使出擒拿手法朝叶白衣双肩捉去,叶白衣也没有反手,待诸葛英要将叶白衣反手按在地上的时候,叶白衣双肩一耸,却震开了诸葛英

    诸葛英又使出了几个擒拿手法,只是最终却无法将叶白衣拿下,这个男子看似并没有反抗,只是诸葛英就是无法将他拿下

    诸葛英拔出佩剑,愠怒道:“我看你还出不出手”

    叶白衣也没有回答,只见诸葛英拔剑朝他肩膀上刺去,原本以为叶白衣会像前几次一般无恙,只是剑终究是剑,而且这把剑还是在一个高手的手中,那剑浅浅的刺入了叶白衣的肩膀之上,叶白衣身子纹丝不动,脸上也毫无表情,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痛楚,诸葛英又刺入一分,喝道:“还不还手”

    叶白衣依然一声不吭,这个男子竟比宵静还要寡言,旁边的无言道:“姑娘,他不能出手,一出手必要取你性命,但是他并不想杀你”

    诸葛英有些泄气的抽回了剑,对眼前的男子感到无可奈何,却将怒气转移到他身后的易寒去,冷冷的盯着这个躲在别人背后的男子

    见叶白衣的肩膀上流出鲜血,诸葛英掏出白色的帕子,朝叶白衣扔去,冷淡道:“包扎伤口”

    叶白衣却毫不理睬,还是易寒拿出一瓶席幕德送给他的伤药,敷在叶白衣的肩膀上,从身上撕开一块布给叶白衣包扎上,待易寒做完这一些之后,叶白衣从怀中掏出枯草编织草环来

    无言问道:“白衣,你感到疼痛了吗?”

    叶白衣边编织草环边淡淡应道:“不痛”

    地上那无人捡起的帕子却是变得那么突人眼目,所有人都将目光停留在那帕子上

    这让诸葛英难堪的很,若川捡起,递给诸葛英,笑道:“师妹,你的手帕”

    “送给你,若川师兄”

    若川笑道:“女儿家的手帕,我可不敢乱收”

    诸葛英转身就走,“这里留给你们了,我回大厅等候,不要耽搁太久”

    没有几分本事岂敢擅闯阎罗殿,这个时候所有的人才明白眼前这三个人非比寻常

    易寒这个时候才道,“御前侍卫副总管易中天求见诸葛先生,请几位禀报引见”

    所有的人大吃一惊,脸上露出和善的表情朝易寒看去,易中天这三个字也许在以前无人认识,只是今日,在场之人却均认识,他们刚刚还在讨论御花园刺杀一事,素来办案查奸的六扇门岂能容忍别人污蔑,此事一定要查个出落石出,将奸徒惩治,而易中天冒死谏说之事,众人也已经获悉

    今日这易中天来此到底是何目的,他们六扇门素来与皇宫侍卫没有任何瓜葛,而且他身为皇宫侍卫副总管,又怎么会武林之人有联系,而且看关系还不简单,一瞬间所有的人都有疑惑

    易寒似乎知道众人想法,笑道:“都说六扇门龙潭虎穴,外人进得来出不去,所以我就让白衣与无言与我同行,一切都是误会”

    他一句话就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澄清了,将贸然闯入的罪名也抹去了

    即是朋友非敌人,而且六扇门还欠易中天一个人情,再不请进去就说不过去了,当下若川宣布散会,将三人请进大厅就坐,余者退散

    在大厅等候着生闷气的诸葛英见没有将人拿下,反而视若贵宾的请了进来,有些惊讶,若川生怕诸葛英唐突无礼,忙提前道:“师妹,这位是侍卫副总管易中天,对我们六扇门也算有恩”

    诸葛英公私分明道:“诸葛英刚才无礼,请易副总管恕罪,只是你们未先行禀报就贸然闯进来却是你们不对”

    易寒却哈哈大笑:“我不习惯官场中繁文缛节,下次来了我还是要闯,再说了不打不相识,感情也会深一点”

    若川笑道;“下次是朋友,就不算是闯了,应该说是做客”

    诸葛英是非分明,又道过谦,也算识明理,也不再说话,却朝脸无表情的叶白衣看去,心中想对他说些抱歉的话,只是他连看都不看自己,却编织着草环,让她不知道如何开口,喉咙的话咽着难受

    若川自我介绍一番,又将宵静,诸葛英也介绍给易中天认识,易寒也是如此,双方算是认识了

    若川让诸葛英去禀报诸葛掌地,待诸葛英离开之后,若川才道:“师傅已经很长时间不理六扇门的事情了,将六扇门的事情一律交给我等处理,恐怕易副总管见不到我师傅,到时候请易副总管要见谅”

    易寒哈哈大笑,半玩笑道:“今日我是非见到诸葛先生不可,这见不到我就不打算离开”

    若川突然沉默,脸无表情,却将易寒的话当做认真之言看待,师傅乃是先皇之友,这六扇门也是先皇任用师傅以作护驾,保护皇室安全,并暗中惩治奸臣乱党,可是自从先皇离逝,皇登基,这六扇门已经完全变了个模样,非但不是属于独立自主的部门,而且当今皇上还将六扇门划归刑部主管,六扇门与皇室的关系也越来越疏远了

    ,而今六扇门已经在朝廷制度上处于一个尴尬的位置,若有若无,六扇门也是托了数十年的底蕴名气才依然有着一丝立足之地,这些人六扇门依然办过不少大案,只不过却是为刑部效劳,而并没有与当今皇室有着亲密的接触

    诸葛先生在当今皇上登基之初,屡屡上谏善安天下民心,治国安邦的策略,只是当今当今皇上却不敢兴趣,他用一句,“国家有丁宰相与刘太师替朕分忧足矣,诸葛先生只需认真打理好六扇门”将诸葛掌地给顶了回去,皇上终还是对于诸葛掌地的出身有着嫌隙,一个出身草莽之辈,如何懂得治国安邦

    自此之后诸葛掌地便无心名立于天下,也不求利禄,他既无见地有用的朝廷,却也就将六扇门事务交给自己的弟子分摊打理,而在背后甘当绿叶,明师辅导,这些年诸葛掌地看似还坐在六扇门的第一把交椅,其实他已经退隐下来,之所以占着这个名,乃是前朝旧臣还看在他的面子上,同时也震住一些居心不良的奸臣,待若川等人羽翼丰满,他自然可以真正退隐

    有人便要问,若是在朝不受重要,依他清高的性子为何还要为朝廷效命,也许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世道不平,何人来主持公道,就像明知道每天大街上的垃圾都清扫不完,但是不扫就越积越多,而且若是随意就解散六扇门也有违先皇设下六扇门的初衷,知遇而回报,离心却依然礼示不怨是为真君子也

第三十五节 诸葛掌地

    几人聊了一小会,过了一会,只见诸葛英单独一人从偏门走了出来,若川心想,师傅果真不愿意见客,就连刑部尚书杨大人来了,师傅也从来不见,于是笑道:“易副总管,师傅已经不理会俗世,你若有什么事情就与我商量”

    易寒却低声道:“我此次而来是奉了皇上的密旨,这件事情可关系到六扇门的未来”

    这话出口,若川三人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就连一直脸无表情的宵静也露出了担忧的神色,普天之大莫非圣命,皇上有什么决定,根本不是他们所能扭转干旋的

    易寒也不说明,喧宾夺主道:“诸葛小姐,请带路”

    诸葛英却平静道:“易副总管,父亲有请”

    这句话倒大出人意料,原来诸葛先生却一早就打算见他

    诸葛英单独领着易寒一人从偏门进入,来到一处雅致幽静的院落,只听诸葛英喊道:“父亲,易副总管来了”

    易寒望去,他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这件袍子很朴旧,也很白净,就像经历了无数次的冲洗,依然保持了原本的底色,一面侧脸,这老人历经风霜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当他转过身朝易寒这边望来的时候,却露出俊朗的笑容,那脸色神情是何等的惬意,何等的丰神俊朗,易寒心想,他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男子,这种经岁月熏陶的气质,不是年轻人所具备的,他是个很有魅力的男子

    他与易寒在院子相见,而不是在书房,莫非不打算将两个人的见面当做是一件公事,诸葛先生用一种熟悉的口吻道:“易总管,多年未见,别来无恙”

    这话倒让易寒大吃一惊,他根本就不认识诸葛先生,只听诸葛先生笑道:“当年我与你相见,你还在襁褓之中”

    易寒心中暗暗吃惊,从婴儿至成年,人的容貌发出了极大的变化,他何能一眼就认出我来,莫非他有通天的相人之术,或者他只是在唬我而已

    诸葛掌地让诸葛英退下,这才笑道:“一个人若懂得命理,相术,一个人容貌就是怎么变化,我也依然能认出他来,每个人的相格都是独一无二的”一语之后又笑道:“我年纪大了,有些事情过去的太久,或许忘记了,但是你却让我印象深刻,当年我见你一面就像收你为徒,传授我的衣钵,只是你身为易家独苗,身份尊贵,我却也不敢跟易老元帅开这个口,现在想来,这是一件幸事,若你在我身边就落了俗套,也就成为不了今日独树一格的麒麟”

    易寒并未透露,他只是一眼却立即看穿了易寒的身份,易寒心想,自己对他隐瞒身份,将心比心却是让人不悦,刚要开口解释,诸葛掌地却抬手道:“无需解释,我明白”

    易寒露出了笑容,他喜欢眼前这个老人

    只听诸葛掌地笑道:“我一生尊重的人不多,皇亲国戚乃是先人福荫,并不值得我尊重,武林中顶尖的高手,在刀光剑影腥风血雨中扬名,也并不值得我尊重,我所尊重者,乃是像易老元帅这等为国为民奉献一生的人物,他们抛弃属于自己的一切,甚至用生命去捍卫自己的信念,我诸葛掌地大大不如

    古人读死书认死理,看来道貌风仙的诸葛掌地也不能脱俗,易寒却说了一句颇有深意的话来:“一个人不可能十全十美,诸葛先生也是如此”

    诸葛掌地哈哈大笑:“好一句一个人不可能十全十美,也算是一句至理的话了,看来你并不赞同我刚才的话”

    易寒笑道:“我所尊重者,乃是我心中所指,喜好所然,善恶并不重要,功劳品格也没有关系,换句话说,我感觉他应该受我尊重,我便会尊重他”

    诸葛掌地道:“因为我多说了两句话,却显得我的心性反倒不如你了,妄我还想收你为徒,若川、宵静、华笙乃是我最得意最自以为傲的弟子,或许你有些地方不如他们,但你有一点永远胜过他们,就是他们因受我影响而落入了俗套,你却不然,纵情而翔,方能海阔天空”,说着却哈哈大笑起来

    易寒笑道:“若比心性,我与一人比之相差甚远”

    诸葛掌地微微笑道:“却是何人?”

    易寒直言道:“李玄观”

    诸葛掌地笑道:“我之最爱并非功名政事,却是琴、棋、诗、书、画”说着领着易寒进入房间,指着墙上挂着的一副图画,说道:“你看那是何人手笔”

    无拘无束,海阔天空,虽未署名,却是出自玄观手笔,易寒笑道:“确实是她的手笔”

    诸葛掌地道:“我一直不相信这个挥洒笔墨之人是个女子,这当中的胸怀气度浩如烟海,易寒你告诉我,李玄观是否真的是一个女子”

    易寒坚决的点了点头,诸葛掌地欣喜道:“虽未谋面,却早已让我倾慕万分,若有此等女子做终身伴侣,人生何等的惬意畅快啊”

    易寒露出怪异的表情来,只听诸葛掌地哈哈笑道:“你是否心生不悦”

    易寒也不否认,“她也是我倾慕的女子,面对你这么魅力十足的情敌,我自然心生惶恐”

    诸葛掌地又哈哈大笑:“痛快,今日与你相见,我感觉我依然与你一般年轻”却诚恳道:“人就算有名有利,有权有势,可能六亲却难免会有折损,或因身负重责而未尝一日心闲身乐,人生总是难以俱全,有些事情总是要放下的”

    易寒微笑不语,诸葛掌地道:“我们坐下来喝杯茶”

    两人朝大炕走去,大炕之上中间摆放之一张黝黑小桌,将大炕一份为二,小桌之上一套茶具,上有一个小炉,烧着炭火,只见炉内火焰浅蓝,焰活火匀,发出清脆的声响,却无烟臭之味

    易寒笑道:“诸葛先生好闲情逸致”

    诸葛掌地笑道:“我们坐下来,水已经等不及了”

    只见壶盖在蒸汽的膨胀下轻轻摇晃,壶嘴喷出一条白色的烟龙

    两人脱掉鞋子盘腿而坐,只见诸葛掌地边泡茶边说道:“水常先求,火亦不后,活水仍须活火烹,我这种泡法,你已经是否见过”

    易寒想起曾经饮用寇白门的一杯茶,应道:“喝过一杯”

    诸葛掌地:“今日,我便让你尝个够,在何处所饮”

    易寒也不忌讳,说道:“风月之地”

    “定是金陵秦淮,也只有秦淮风月,才有污水出白莲”

    易寒问道:“诸葛先生为何如何自信”

    只听诸葛掌地笑道:“六扇门遍布全国各地,贩夫走卒,官场风月,我均略有所闻”

    易寒问道:“那易寒岂不是可以这么认为,这天下事就没有诸葛先生不知道的”

    诸葛掌地笑道:“有些事情藏的深,就需要靠挖掘,即是要藏,别人岂会让你轻易知道,所以我并不能算无所不知,只是了解的比别人要多一点”,一语之后,只见诸葛掌地无声无息的将茶冲好了,摆了个请得姿势

    易寒持着茶杯,只见茶水满到溢了出来,那滚烫的茶水烫的他的手有些疼,依然却没有放下,忍着疼细细品尝

    诸葛掌地笑道:“既让感觉到疼痛,为什么不放下呢?”

    易寒不答,诸葛掌地又道:“是不是因为这样显示了不尊重不礼貌了,易寒你虽不落俗套,但是长久于此,你也难逃俗世伦理,变得心疲身乏,假若你要变得快乐,你就要放下某些让你牵挂不下的东西”

    易寒饮完,将茶杯轻轻放回原地,问道:“例如?”

    “例如男女之情”

    易寒哈哈大笑,“刚才手指虽被烫了一会,可是我却品尝到苦涩甘甜的味道”

    诸葛掌地道:“你可以先放下来,等不烫的时候再拿上来就不烫手了”

    易寒笑道:“但是这样却就没有这个味道了”

    “你喜欢尝试受到伤害的滋味吗?”

    易寒淡然应道:“痛并快乐着,有所担当有所承受,才能有所回报”

    诸葛掌地又泡了几遍,易寒依然这种喝法

    诸葛掌地突然说道:“就喝茶之法而言,你这种喝法其实正最正确的,易寒,你既然上六扇门找我,定然有事,说”

    “皇上打算解散六扇门”

    “嗯”,诸葛掌地淡淡应了一声,示意易寒继续,脸上表情从容不迫,似乎早就预料到了

    易寒问道:“诸葛先生,你难道不担心吗?”

    诸葛掌地反问道:“担心有用吗?就像花开花谢终有结果,任何事物都不可能长盛不衰”

    易寒也不在废话,将密旨递给诸葛掌地

    诸葛掌地看完之后,却微微一笑,“皇上对你的信任,如当年先皇对我的信任如出一辙,若川也许在处理六扇门之事比你要适合,只是差了皇上这层关系,与你相比效果却天差地别”,说着从怀中透出一块玉佩,“这是先皇所赠,乃是统管六扇门的信物,我今日就交给你,明日我便秘密离开六扇门,云游四海”,说着将玉佩递给易寒

    易寒却推回去,“诸葛先生,易寒并不想夺权,只是希望我能为国家社稷出一份力”

    “自古以来,从无二主之说,我心甘情愿,而且这也是我的心愿,我老了,该让贤了,山海大川才是我的兴趣,一个人若被琐事缠了一辈子,到了我这般年纪,你就会明白,所有的名利权势,都是过眼云烟”

    易寒又问道:“你信得过我吗?不怕我将六扇门搞的乌烟瘴气吗?”

    诸葛掌地道:“油灯只有火才点的着,若是水来了,油灯只是死无生气,你若是明火,自然能点燃,若非明火,油灯依然是油灯,不会因为你而发生任何改变”

    他的意思是说,易寒只能起到一个牵引的作用,却无法破坏,六扇门所秉持的侠者的信念,正义的主张是不会有丝毫动摇的

    在易寒看来,诸葛掌地有点不负责任的味道,但反过来想,这岂不是一个智者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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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节 天意绝妙

    这是不是代表了易寒以后就是六扇门的第一把手,这个话题之后,两人聊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再没有谈论这件事情的结果,有时候不讲不出比讲出来能够让人感觉一切自然而然,两人也似乎明白这个道理,也就不讲

    直到易寒拜别之刻,诸葛掌地像一个持重的长者将玉佩亲手别在易寒的腰际之上,淡淡说道:“你想带或者不想带都可以,只是今日你却必须带,若川他们会明白的,有些事心里知道,也不一定要公布出来”

    这正合易寒的想法,他并不想太过张扬,可确实需要六扇门来帮助他

    返回大厅,若川与无言正在攀谈,无言天生就是个健谈的人,只不过以前找不到一个适应他讲话风格的人而言,若川简单而直接的风格很符合他的胃口,至于白衣与宵静依然保持安静却一直倾听着

    待脚步声传来,所有的人自然而然的朝他望去,无言微微挂着微笑,白衣目光淡然而坚定,其余三人瞬间立即将焦点定格在易寒腰际的玉佩之上,惊讶之色尽显,宵静眼睛睁的大大的,双肩微微颤抖,在他心中没有人能够代替诸葛掌天,眼前这个男子也不可以,不管他如何优秀,他的心里都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可是眼前看到的已经是真实,谁又能从师父的手中夺走他最重要的东西呢,一瞬间,他立即动身往后院方向走去,他想要问清楚,到底是为什么?假如师父是顾忌六扇门而受别人胁迫,假如是受皇权威胁,他们不会妥协,就算沦为江湖草莽,他们也不会妥协

    而待宵静离开,诸葛英依然捂着嘴巴一动不动,这个结果太突然了,太唐突了,让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一个还对他没有半分了解的人物,以后却是她的上司,既感觉奇怪又让人接受不下

    若川却理智多了,在师父退隐之后,他做的最多,也明白要承担起六扇门,并非单纯靠能力,而且他所处位置让他了解六扇门的处境无言是个特别的人,那叶白衣是高傲至顶,这样与他能平分秋色的人物却甘愿视他为尊,单从这一点,他就不得了,而自己也做不到,能力,人格魅力所有的所有糅合在一起,才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普通的男子

    易寒与诸葛英点了个头,诸葛英这才如梦初醒,她知道应该对他表示尊重,但心理的陌生感让她一时之间做不出来,易寒却毫不在意,似一个长者般对她笑道:“我跟诸葛先生谈过你,他说你性格要强固执,不知你是否承认”

    易寒的年纪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诡异极了,也许这句话换在平时有点调戏诸葛英的味道,只是此刻却让诸葛英容易接受他是长者,他是上司,这才是最奇妙之处,同样的语言在不同情境下所起到的效果是不一样的

    叶白衣与无言自然能感觉到其中的微妙之处,只是他们却无法了解其中的细要,心里却认为易寒能起到这样的效果是合情合理的,他与师傅是属于同一种人

    叶白衣问道:“我们可以走了吗?”

    易寒笑道:“白衣,诸葛先生与我说,六扇门人手不足,我打算让你与无言留在六扇门任职,你看如何?”

    他对着白衣用询问的语气,却做起六扇门的主来,若川与诸葛英一脸平静,他确实有这个资格,而且两人都希望白衣与无言留下,六扇门十大高手能出任务的只剩下四个了,他们需要像无言与白衣这样的高手加入,人手充裕,办起事情来也不会捉襟见肘

    叶白衣淡道:“我没有意见”虽然环境陌生,但是有些人就喜欢陌生的环境,在这种环境中他能活在自在一点,至于别人用何等眼看看待他,他都可以忽略说着朝无言看了看去

    无言却把内心的话热情而直接的表达出来,“我很乐意如此”

    若川大为欣喜,突然重重的搂着无言的肩膀,“无言,你能留下来,是一件值得欣喜而高兴的事情,你喜欢饮酒吗?我们去痛饮一番,庆祝我们之间的这一段缘分”他人壮力大,却把身子单薄的无言搂的身子摇晃

    无言微笑道:“我从不饮酒,不过今日我要试一下,你喝多少我就奉陪多少”,无言正式要入世了

    若川却哈哈大笑,“告诉你,高手最怕的就是酒”

    易寒吩咐若川,替两人在六扇门里面安排一下,若川是一个值得让人托付的人,至于白衣与无言是否能够适应,这已经不是他应该担心的,他们是成年的男子,他也不应该担心,就算寒铁也需要岁月磨砺成为杀人不见血的宝剑

    易寒单独离开大厅,若川与无言熟络的往另一处偏门走了出去,诸葛英却对着白衣道:“白衣,我带你属于一下这里的环境”

    叶白衣却冷漠道:“不必了,你现在带我去我住的地方去”

    任何人听了这种淡漠的语气都心生不悦,诸葛英自然难免,终究对他的一丝愧疚平衡了内心的怒气,“好,你跟我来”

    叶白衣也不说话,与诸葛英保持一定的距离,随她而行

    两人来到一所幽静的院落,诸葛英道:“这所院子已经空置很久了,以前住的是李师兄,他也向你一样冷漠不爱说话,我一直不喜欢他,后来才知道他是个外表冷漠,内心热情勇敢的人”,说着说着,语气显得有些伤感

    叶白衣淡淡问道:“为什么这件院子会空着呢?他那里去了?”

    “他死了,在我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他为了保护我,死在敌人的手中”,诸葛英的语气很平淡,但她的内心绝对不像表明这么平静,她现在人前表现出刚强不屈的一面

    叶白衣的语气依然很平淡,“要是我,我就不会这么做,我只会保护我自己,而不会因为别人而受到威胁”,甚至听到这样感人的事情,都没有流露出半点遗憾

    听到这样冷漠的话,诸葛英非但没有不悦,反而露出微笑对着叶白衣说道:“李师兄刚开始也是这么对我说的,可是最后他却选择了不一样的做法”

    叶白衣却严肃道:“我是认真的”,语气中丝毫没有半点人情味

    诸葛英反问道:“那为什么对他,用身体保护他呢?”

    叶白衣是不通人情道:“你并不是他,我并没有责任这么对待你”

    诸葛英有些天真道:“我们已经算是同僚了,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叶白衣走快一步,打开尘封已久的屋门,“我与你没有半点关系”

    屋内简朴,一桌一椅依然保持整齐,只是久无住人却布上一层厚厚的灰尘,床帐屋檐门后满是蛛丝,周围弥漫着许久的灰土气息,一缕阳光照射入屋,阳光中飘散着密密麻麻微小的尘埃

    再见光明,已是物是人非,这让诸葛英感慨往事难再,这个让她最讨厌来的地方,却深深的埋在她的心底,此刻又让她心怀如此畅快,情不自禁的往叶白衣看去,恍惚中就像看到原来的李师兄一样

    叶白衣却将她当做透明人一般,进入房间开始打扫起来,诸葛英这个时候也回神,帮忙起来,情景就像两个就像互不相识的人不约而同的在做着同样一件事情

    却走易寒脚步匆匆离开六扇门,低头思索着事,与诸葛掌地一叙,让他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处境,自己身上背负的太多太多的事情了,就算他如何放松自己,但是有的事情还是不莫名的想起一些事情来,来到京城,他没有去打听拂樱的下落,甚至不敢去寻找亏欠太多的乔梦真,真的,当初信誓旦旦充满决心一定要如何如何,可是真的到了要面临的时候,他却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真的可以不顾一切吗?自然不能,因为他不能因为一个乔梦真而让其他的人失望,想起乔梦真,他的内心是伤感而悲痛的,只是人生在世若要圆滑,岂能事事如意称心,不管为了宁雪还是为了梦真,他都需要尽快的达到这个目的,就算他不是易家的子孙不用背负这些责任,可是从“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一点,他岂能逃的开来,面对乔梦真,他是个懦弱的男子,他甚至痛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招惹她,为什么要侵犯她,为什么就不忍一忍,可是一想到她,内心充盈的快乐,却让他感觉不枉缘分一场,不管结果如何,至少曾经拥有过,心中念道:“梦真,我让你花开,却无法一直守护你到凋零的那一刻,我是个卑鄙无耻的男人”

    突然“哎呀”一声清澈动听,婉转悠扬似水如歌的声音响起,这声音美的让人酥软入心,甜如浸蜜,易寒抬头,只见他撞上了一位长裙女子,看她姿势,想来是她挽着裙角,正要迈过台阶的时候被自己撞到了,要不是他刚才一心在想着心事,岂会闻不到这风来暗香近的女子体香,又怎么会意外的撞上了她

    再看她容貌,冰肌玉骨,黑丝遮真颜,一缕清风吹的她鬓丝轻荡,撩着如玉.肌肤,好一个屈指间,风来,不知流年何时,暗中窥颜,

    美人透幽情

    女子微微抬起头,貌自倾城,白肌有香有情,眉黛既拂既轻,沉檀轻粉隐见丁香白齿,双颊殷色旋深可娇,可能是刚才受了惊吓,却是微笑视檀郎,好一个婉约娴雅,书香气质的大家闺秀,偏是她并非羞羞,而是坦然而礼貌的看着易寒,这一点是难得

    易寒礼貌微笑道:“小姐,受惊了,是在下的不是,我赞小姐一句算是赔礼道歉”也未等女子开口,便吟道:“大雅明德品若梅,珍奇神韵人如玉”

    说着施了一礼,退至一旁让女子先行

    女子毫无禁忌的看着他,脸上挂着微微笑意,眼神明亮若星辰,还礼轻声道:“谢过”

    易寒待女子进屋之后,才头也不回的离开,他心里不敢对这个女子有半点任何想法,自己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时候可以随便拈花惹草的易寒,他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追求这个高雅的女子,出了门口,看见外面停着一顶大户人家的轿子,就连轿夫也是不凡,而且能随意进出六扇门,岂会是普通人家,定是那个高官家的小姐,这种人物岂能惹的起的,再看气质容貌,也不知道有多少优秀男子心中暗暗恋着,这种女子岂能招惹,一惹就惹出事情来

    女子走了几步,却突然回头看了易寒一下背影,脸上不知觉的露出轻羞的神情,第一次,她相信一见钟情,此人的风采气质让她一眼倾心,沉檀轻喏,低声道:“从来没人撞过我,偏偏就是他,不知道我是否与他有缘”

    此女正是宰相之孙女,京城闻名,却极少人见过她容貌的丁索梁,她出身相府,自幼饱读诗书,针指女工也颇有造诣,兼一门绝艺,厨艺非凡,对食谱茶经等无不精晓,而且擅长烹制食物,丁索梁很会烧菜,善于吸取历代饮食经验,加以巧妙变化,做出菜肴往往使人大为惊异,而且擅长做糕点,味道堪称绝美,非但文人愈加仰慕,平常百姓也喜欢,她所做的食物并非华丽奢侈,却均是一些做法用料简单,短短的时间内,她所创造的食物,竟在京城大街小巷广为流传,就连各大酒店也奉为招牌菜来待客,一些美食家就将这些丁索梁所做之款菜肴加于归类命名,菜名之中非索即梁,例“索糖”、“梁肉”、“索味酥鸡”,“梁上腊肉”等等均离不开她的名字,衣食住行,是日常所需,这丁索梁也自然被人常挂嘴边

    品性如何,爱好也是如何,易寒若是用以前的搭讪方式,很有可能让丁索梁心生不悦,他谦谦有礼的举动却反而赢得丁索梁的好印象,“着意栽花花不发,等闲插柳柳成荫”却也是一句明理,人意尽却不如天意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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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节 谁才是神兵02

    幼虎是骄傲的也是张狂的,虽然胜券在握,但是战场之千变万化,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他谨慎的一面也是他成熟的一面,十年的军旅生涯,已经不能再用年轻将领来概括他,应该说他是一个有丰富作战经验的老将了。!。

    昨夜,风影部队秘密的将设伏在道路两旁山坡的山贼格杀,也许要迅速杀死这伙伏击的山贼并不难,但是要快的让山贼来不及通风报信,这要困难许多,在准备出手的那一刻,所有的山贼都要在同一瞬间死亡,而且不能有一个漏网之鱼,这就需要将山贼藏匿的位置完全掌握,风影部队做到了,两次的出手,都表现其恐怖之处,这一次,盘踞山寨里面的山贼大部队是否能够逃过一劫,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千万不要与风影短兵相接,也不要妄图去单独杀死对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幼虎率领皇牌军队攻打英雄寨的同时,宁霜已经率领桑干河一带各路反抗军朝山谷这边移动,从探子回报的信息中,宁霜已经获悉幼虎想要拔掉英雄寨这个眼中钉,而且两万人军队全部行动,他的骑兵部队进入了山谷,驻守在下山的各必经路道,这样一来就让骑兵很难发出其冲锋陷阵的优势,宁霜觉得局势越来越好,幼虎终将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居然让骑兵部队进入山谷,根本就将周边的反抗军视若无物,也不是幼虎将反抗军视若无物,而是他一早就计算这些反抗军根本无法对他产生威胁,谁会想到出现一个极端的人,强行控制这些反抗军,联合起来对他进行攻击,幼虎不是神,他无法预知未来。

    联合反抗军的前方探路部队已经确定“骁武”部队驻守之处,宁霜令各反抗军的头领从多个方向将英雄山包围起来,同时占据英雄山周围各有利地形,而她的打算是,当幼虎与山贼战的如火如荼的时候,趁其分身乏术先将这支骑兵部队消灭,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幼虎的麒麟部队困死在英雄山,烧山逼迫幼虎突围一战,烧山此举,也就是宁霜才会这么的疯狂,她的心里充斥着仇恨。

    牛金星道:“公子,幼虎一定留有暗哨,我们应该迅速将其骑兵部队消灭,若是等幼虎获悉我们攻来,他做好部署,怕是错失良机”。

    宁霜淡道:“不急,我不会让幼虎这么快就知道我们的踪迹,我会让幼虎没有了眼睛,什么也看不到”。

    牛金星讶道:“没有可能,我们根本不知道幼虎的暗哨在那里,无法确保完全清除”。

    宁霜命令道:“让部队缓行,靠近英雄山”。

    牛金星惊讶道:“公子,万万不可啊,这样不是明摆着告诉幼虎我们来了吗?让他有时间应对,倘若真的要动,就该迅如雷电,让幼虎来不及反应,他的骑兵部队已经被我们消灭了”。

    宁霜淡淡笑道:“我只是让他的探子知道我来了,在我没动手之前,幼虎是没有机会知道的。”

    牛金星百思不得其解,只听宁霜淡道:“我若不动,敌人的探子便潜伏起来,而一旦我有行动,这些探子就会出现回去通风报信,这样一来他们便暴露了自己的踪迹,我会让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牛金星震惊道:“引蛇出洞”。

    “小牛,你也不蠢。”一语之后冷声道:“今日,我要让这世界没有幼虎这个人”。

    不出宁霜所料,敌人的暗哨看见反抗军朝英雄山移动,纷纷暴露踪迹打算去通风报信,然而结果是,被宁霜早就安排好的人射杀,扫除了敌人的眼睛,各路反抗军开始快速朝“骁武”部队靠近。

    驻守下山各必经路道的“骁武”骑兵,突然发现从四方八方出现的反抗军,心中惊讶从那里冒出来这些反抗军,探子怎么没有来报,敌人攻来,也来不及思考,立即摆好阵型,骁武统领心中冷哼,“以为这样就能将我方五千人的骑兵部队给消灭吗?这些放抗军真是异想天开”,立即摆好防御阵型,准备迎敌,骁武部队看似慌乱的散开,然而只是一瞬之间,骁武却摆出了长蛇之阵,便是一条长蛇蜿蜒盘缩在狭隘的山谷之中,让骑兵部队变得更有灵活性,而不显拥堵。

    唯一出乎骁武统领意外的人,这支反抗军的人数众多,远远超乎他的想象,心中讶异,桑干河什么时候有一支兵力如此强大的反抗军,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却是所有的反抗军联合出动。

    尽管反抗军从四面八方杀来,将骁武包围在狭隘的山谷,对方无法进行大规模的冲锋陷阵,但是战况却与想象中的不同,骁武如一条灵活的长蛇,首尾兼顾,大大减少了因地形而产生的移动缓慢,冲去短兵相接的反抗军士兵,迅速的就被敌人的长矛洞穿胸口,骁武部队在这样狭小的山谷并不显得拥堵错乱,相反他们首尾兼顾,反而让强攻的反抗军吃尽了苦头,双方的实力不在一个档次,就算反抗军占据有利地势,还是处于败势,分割五处的骁武骑兵,反抗军屡屡强攻,愣是没攻陷一处。

    牛金星与陈尧耀等反抗军头领看着一波又一波的士兵冲杀去,却被对方格杀,脸肌肉颤抖,心中一阵肉痛,牛金星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了,“公子,这样强攻也不是办法啊”。

    宁霜淡道:“再等一会,让敌人杀红眼睛,我用鲜血引他们走向地狱”。

    宁霜发话,牛金星等人只能忍痛等待下去,只感觉骁武实在是太厉害了,被这样包围丝毫奈何不了他们,相反他们的士兵一个个倒下,没有一点胜局的痕迹。

    反抗军久攻不下,而骁武这边却杀的热血沸腾,心头蠢蠢欲动,阵型稍微有冲锋的架势。

    几个头领煎熬等待着,终于宁霜发话了,“你们各率领部队下去添把火,引敌人冲杀出来”,实力悬殊,宁霜只能使用计谋,要怪只能怪这帮反抗军士兵太草包了,面对骁武部队根本没有一合交手之力。

    牛金星早就安奈不住了,听到宁霜命令,纷纷领兵行动,佯装冲杀无果,撤退下去,骁武部队屡次将冲杀来的反抗军全部格杀,那里容得将屁股暴露在自己眼幕的士兵离开,不约而同,马蹄如雷追杀来。

    骁武骑兵乘胜追击,气势如虹,一会便追了两条腿跑路的反抗军士兵,跑在最后面的士兵陆续死在敌人的屠刀之下,浩浩荡荡的马蹄声中掺杂着呻.吟惨叫声,让牛金星等头领心如死灰,心中一个念头,就是被公子给卖了,公子打算让他们做替死鬼,就像刚才那帮冲杀去的士兵一样。

    就在他们认为必死无疑的时候,身后马嘶长鸣声此起彼伏响起,无数箭矢落在了这些追击的骁武骑兵身,山谷并不宽敞,躲无可躲,而且人的本能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自我保护,骑兵左右躲避箭矢,一时之间人仰马翻,场面乱成一团。有些人死在箭雨之下,有些人死在无主处于惊吓状态的马蹄之下。

    战局瞬间扭转,这支看似无法战胜的骁武部队,顷刻之间全军覆没。

    反抗军缴去俘虏的兵器,宁霜却下令全部斩杀,一个不留。

    这会牛金星等头领满头大汗,想起刚才的情景一阵后怕,这一仗真的胜的太凶险了。

    一边清点伤亡人数,收拾战场,一边部署兵力分配,幼虎已经没有逃跑的退路了,这一次就等他送门来了,眼下局势,反抗军似乎看到了大胜的希望,心中兴奋,期待着打败幼虎的皇牌军,到时候桑干河的反抗军就扬名四海了,那是如何激动人心的时刻啊,几位头领虽然疲惫,但是即将接近的胜利曙光,让他们看起来神采奕奕,从觉得自寻死路到见证奇迹的发生,一切都因为这个神秘的宁公子。

    宁霜心里虽然恨不得立即将幼虎扒皮,但是这是战场,她控制了自己,让自己变得坚韧,并没有贸然攻山,局势已经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幼虎是必死无疑,就让他多活些时刻。

    幼虎令风影出动,打算速战速决,这时风影统领前说道:“元帅,骁武与一伙不明身份的反抗军正在交战”。

    幼虎惊讶道:“那里冒出来的反抗军,探子怎么没有回报”,一语之后说道:“立即去探查这伙反抗军的兵力以及身份来历”,在他想来这些反抗军的出现只是一出小插曲,大概是获悉自己领兵攻打英雄寨,打算攻自己一个措手不及,心中冷笑,一群乌合之众也敢打我皇牌军的主意,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如今送门来,就随便解决这股祸害。

    却是暂时让风影部队静候,等局势明瞭之后再做决定。

    一会之后,风影统领返回,一脸严峻道:“元帅,骁武全军覆没”。

    “怎么可能!”幼虎猛的从大位站了起来,一脸不敢相信,反抗军那里来的兵力让他这支骁武一会的功夫全军覆没,就算桑干河全部的反抗军出动,也不可能是这个结果,这个结果让幼虎无法接受,一个念头冒心头,难道情报有误,不是反抗军而是西夏的大军,假若这样的话,就很有可能,颤抖着嘴唇问道:“你确定是反抗军,不是西夏的大军”。

    风影统领点头道:“是反抗军,不是西夏的大军,而且人数有三万之多,已经占据了各下山路道,元帅,我们被他们包围了”。

    幼虎决然道:“不可能,整个桑干河的反抗军也没有三万之数,就算齐集三万人的反抗军也奈何不了我的骁武部队,更别说全军覆没,我到现在才知道战况,看来我们的暗哨已经被敌人清除,除了苍狼和他的十万西夏大军,我想象不出什么人能够做到,好一个苍狼十万人的大军居然藏得严严实实的,瞒过了我的耳目”。

    幼虎的话,让风影统领开始怀疑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说道:“元帅,若真的是苍狼的西夏大军,恐怕我们麻烦了”。

    幼虎抬手严肃道:“不必着急,目前我们暂时没有危险,苍狼是打算将我们困在山,只要我们不下山,依靠山形地利,苍狼根本无法强攻,只要攻下英雄寨,我们就够足够的粮食能与对方僵持,北边百里之外就是我们的城关要塞,即日就能获悉此处战况,到时候里应外合,反打苍狼一个瓮中捉鳖”。

    风影统领担心道:“桑干河的城关要塞恐怕一时之间无法聚集足够的兵力与苍狼一战”。

    幼虎淡道:“我有“雷捷”、“广羽”,又有奇兵“风影”,占据高地优势,可抵苍狼五万大军,此战势均力敌,胜负难分。”

    “纳阑,让士兵暂缓进攻英雄寨,随我前去探清山下敌军身份来历,再做决定。”

    风影统领纳阑尾随幼虎身后,走到半山腰一处眼界开阔的地方俯视山下,观察敌军的举止行动,衣物打扮,排兵部署之后,吃惊道:“不是西夏大军,真的是桑干河的反抗军”,一语之后不敢置信道:“是谁将这群乌合之众联合起来,灭我骁武部队,不管何人,都是厉害的角色,想不到在这穷山恶水之地还潜藏着如此厉害的人物。”

    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虽然有点棘手,可惜啊,你带来的是一帮乌合之众,有我幼虎坐镇,岂是我皇牌之师的对手,就算不出动风影,我也让你尝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滋味”。

    幼虎的笑声,让身边几个将领稳下心来。

    “走,我们回去先收拾山贼,再慢慢跟对方周旋”,在确定不是苍狼的西夏大军之后,幼虎已经不再将对手放在眼里,毕竟骁武之所以会全军覆没,是对方清除了自己的耳目,占的先机,而这会,幼虎不会再给对方任何可趁之机,他虽然忌惮对手的领军人物,但彼此实力悬殊,就算天神也无法扭转乾坤,反抗军——别说三万人,就是十万人,幼虎也不会有丝毫畏惧。

    孔明灯飘在天空,随风慢慢移动,越飘越高,似乎就像是这帮死命抵挡安卑兵进攻的山贼的祭礼,他们绝望了,门破寨毁是迟早的事情,而这会幼虎的“风影”部队还没有出动,就逼的他们如此困难,看来幼虎是觉得,对付自己根本不必出动奇兵“风影”,单独一支“雷捷”就足够了。

    山寨大门即将破裂,所有的山贼已经扔弃弓箭,拿起刀剑,准备与安卑兵兵刃相见,这将是他们生平最艰苦的战斗,也很有可能是最后的一战。

    就在这时,安卑方面却突然吹起撤退的号角,安卑兵立即如潮水般退得一干二净,城头一脸决然的山贼们,突然间表情变得惊愕,他们不明白为何这个时候安卑军要撤退,他们马就能够攻破山寨大门。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喜悦蔓延至他们的心头,一人激动喊道:“当家的,他们撤退了,他们不想攻打英雄寨了”。

    另外一人比较冷静,说道:“他们可能只是暂时撤退。”

    “不可能,幼虎已经胜券在握了,为何需要暂时撤退,他一定被更重要的事情牵扯住了,所以才会撤退”。

    安瑶也是一肚子疑惑,想不明白,幼虎为何要撤兵,望着天空飘着的孔明灯,感觉就像希望之灯,突然问道:“哪里来的灯”。

    当家问话,所有人才回神注意其这莫名飘起的孔明灯,一人说道:“难道幼虎撤兵跟这灯有关系”。

    又有一人说道:“我注意到了,这灯是从山寨里面飞去的”。

    安瑶沉声道:“黑皮,你迅速去查一下到底是谁放的灯,带他来这里见我”。

    一会之后,黑皮将看守易寒的两个喽啰带了过来,看见当家等人脸色严峻,两个喽啰心里不安,有些害怕。

    黑皮朗声道:“当家的,就是他们两个”。

    安瑶冷声道:“是你们两人放的灯?”

    两人连忙点头,却不敢出声。

    安瑶又问道:“那里来的灯?”

    两人犹犹豫豫,支支吾吾,却没有说话,安瑶使了个颜色,只见黑皮突然提着其中一个喽啰衣领,揪到城墙边冷道:“再不说,我就将你扔下去”。

    地遍地死尸,一片血腥场面,那个喽啰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忙喊道:“黑皮大哥,先放我下来,我说我说”。

    黑皮随手将他扔到地,那喽啰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只听见黑皮喝道:“还不快点说”,没来得住稳住心神,忙道:“孔明灯是老鼠大哥救回来那个人花了一夜时间做的”。

    所有人大吃一惊,只听喽啰继续说道:“他用身的玉佩等值钱的东西收买我们两个人将这灯放在天去,我们两个人商量,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顺了他的意思”,说完哀求道:“当家的,我们真的是无心的”,他也不知道犯了什么大错,但是从大当家和其他当家的脸色可以看出,放灯这件事情很严重。

    黑皮思索道:“当家的,你说这人会不会不只是普通的将领这么简单,他的身份大有来头,幼虎看到这些灯就立即撤兵”。

    另外一个喽啰喃喃道:“他那里可能是什么大人物,为让我们放灯,还好生好气百般央求”,这会听出来缘由,却想把功劳揽到自己身。

    那个刚才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喽啰,这会缓过来,知道是好事,也想插一腿,笑道:“他还说他是麒麟,笑死我了”。

    安瑶与几个当家的听到麒麟二字,大吃一惊,黑皮突然拽住喽啰衣领,冷声道:“你刚才说什么?”

    喽啰被吓到了,猛摇头,“其实也并不好笑”。

    黑皮猛的扇了他一巴掌,骂道:“你这蠢货,我是问你,他说他是谁”。

    “麒麟”,另外一个喽啰立即帮他的同伴回答。

    “那个麒麟?”黑皮立即问道。

    喽啰弱弱道:“麒麟将军易寒”。

    黑皮松开手,看着安瑶,说道:“当家的,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

    安瑶凝思不语,一人说道:“就算是麒麟,也不可能因为他放了灯,幼虎就撤兵啊,他们又不是一伙的,幼虎可不会忌讳我们手中有麒麟而投鼠忌器”。

    安瑶出声道:“黑皮,你去将他带过来问个清楚?”

    易寒正在房间里渡步,他给宁霜发的信号,不知道宁霜能不能看见,明知道宁霜就算看见了也做不了什么,却依然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去做。

    就在这时进来一个肌肤黝黑的男子,对着他说道:“当家的要见你,跟我走”。

    易寒匆忙走去,突然脚下一软却跌倒在地,本来身负重伤,又一夜未睡,这会已经虚脱了,黑皮看了他虚虚弱弱的模样,摇了摇头,心里暗道:“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是麒麟呢?怪不得小猫会笑他窝囊”,刚想前扛起他,易寒却自己站了起来。

    黑皮问道:“你行不行?”

    易寒微笑道:“走!”

    也不知道外面战况如何,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幼虎还没有攻陷英雄寨,否则来见自己的就不是这黝黑男子而是安卑兵了,突然问道:“战况如何?”

    黑皮不加思索道:“敌人退兵了”,突然又吐出一语:“关你屁事”。

    易寒在黑皮的带领下,从容走了城墙之,见了山寨外血腥的场面,表情却没有一点异常。

    只见安瑶以及她身边的几个人用怪异的眼光看着自己,也不知道找自己什么事情,却先开口道:“当家的找我什么事”。

    安瑶问道:“刚才的灯是你放的?”

    易寒指着旁边两个变得老实的喽啰道:“他们放的”、

    其中一个啰顿时激动:“你血口喷人”,与此同时,易寒说道:“我做的,请他们放的”。

    这一句话出口,那喽啰的情绪才稳定下来。

    安瑶又问道:“你为什么要放灯?”

    易寒自然不会告诉他们自己是想给自己的同伙发信号,淡道:“想起自己生死未卜,无法入眠,便做了些灯寄托自己思亲之情,希望这灯飘到远方他们能够看见”。

    安瑶突然一脸威严,冷声喝道:“你到底是谁?”

    易寒讶异道:“昨日我不是告诉当家你了吗?我叫易中天,一个小将领”。

    安瑶突然将冰冷的目光移到两个喽啰身,两个喽啰突然很激动的指着易寒道:“你昨日还说自己就是麒麟将军易寒”。

    易寒一脸错愕,“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这种话说出去谁会相信呢?”摆了摆手:“我又还没傻,怎么会胡说呢?”

    两个喽啰顿时激动的青筋暴涨,“你这混蛋,你昨夜明明就有说,我们两人还取笑你呢?”

    易寒讶异的看了看两个喽啰,又疑惑的朝安瑶看去,表情似乎对这件事情感到迷糊,也不据理力争辨解自己不是麒麟。

    就是这副表情却让安瑶等人信足了十分。

    只听安瑶冷道:“黑皮,把他们两个扔下去”。

    两个喽啰顿时跪了下去,声嘶力竭喊道:“当家的,你一定要相信我们,我们没有说话,这个混蛋在装傻”。

    易寒忙道:“当家的,说谎也不必受如此重罚,就当我有说。”说着朝两个喽啰看去,“我是麒麟将军易寒”,口吻似读念字一般,字正腔圆,听在耳中却有点别扭。

    两个喽啰忙指着易寒道:“当家的,他承认了,他承认了”。

    黑皮冷笑道:“难道你们以为我们听不出来,他是想帮你,所以才将就自己,走路都站不稳的窝囊废要是麒麟,那我就是易天涯了”,说着揪起两人,两个喽啰吓的脸色苍白,拼命央求。

    易寒这个时候忙道:“当家是痛恨你们在她面前说话,还不快点向当家的承认错误”。

    两个喽啰似领悟到什么,忙点头道:“当家,是我们说谎,是我们胡编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安瑶淡道:“黑皮,放他们下来,这事以后再算”,心中却一片黯然,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原本以为有一线生机,怎知却只是凑巧而已。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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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名将介绍:
主人公易寒四处沾花惹草,恶名传遍整个村庄,多年后他颠覆沙场,转眼成为一代风流名将。公主,侍女,名家千金,诗词才女,皆入帐内来,看他如何御女三千。碧沙窗外静无人,跪在床前忙要亲。骂了个负心汉回身转。虽是我话儿嗔,一半儿肯辞一半儿肯。风流名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风流名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风流名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