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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七月生我     风流名将txt下载     风流名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六节 天意绝妙

    这是不是代表了易寒以后就是六扇门的第一把手,这个话题之后,两人聊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再没有谈论这件事情的结果,有时候不讲不出比讲出来能够让人更感觉一切自然而然,两人也似乎明白这个道理,也就不讲。

    直到易寒拜别之刻,诸葛掌地像一个持重的长者将玉佩亲手别在易寒的腰际之上,淡淡说道:“你想带或者不想带都可以,只是今日你却必须带,若川他们会明白的,有些事心里知道,也不一定要公布出来”。

    这正合易寒的想法,他并不想太过张扬,可确实需要六扇门来帮助他。

    返回大厅,若川与无言正在攀谈,无言天生就是个健谈的人,只不过以前找不到一个适应他讲话风格的人而言,若川简单而直接的风格很符合他的胃口,至于白衣与宵静依然保持安静却一直倾听着。

    待脚步声传来,所有的人自然而然的朝他望去,无言微微挂着微笑,白衣目光淡然而坚定,其余三人瞬间立即将焦点定格在易寒腰际的玉佩之上,惊讶之色尽显,宵静眼睛睁的大大的,双肩微微颤抖,在他心中没有人能够代替诸葛掌天,眼前这个男子也不可以,不管他如何优秀,他的心里都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可是眼前看到的已经是真实,谁又能从师父的手中夺走他最重要的东西呢,一瞬间,他立即动身往后院方向走去,他想要问清楚,到底是为什么?假如师父是顾忌六扇门而受别人胁迫,假如是受皇权威胁,他们不会妥协,就算沦为江湖草莽,他们也不会妥协。

    而待宵静离开,诸葛英依然捂着嘴巴一动不动,这个结果太突然了,太唐突了,让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一个还对他没有半分了解的人物,以后却是她的上司,既感觉奇怪又让人接受不下。

    若川却理智多了,在师父退隐之后,他做的最多,也明白要承担起六扇门,并非单纯靠能力,而且他所处位置让他更了解六扇门的处境。无言是个特别的人,那叶白衣更是高傲至顶,这样与他能平分秋色的人物却甘愿视他为尊,单从这一点,他就不得了,而自己也做不到,能力,人格魅力所有的所有糅合在一起,才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普通的男子。

    易寒与诸葛英点了个头,诸葛英这才如梦初醒,她知道应该对他表示尊重,但心理的陌生感让她一时之间做不出来,易寒却毫不在意,似一个长者般对她笑道:“我跟诸葛先生谈过你,他说你性格要强固执,不知你是否承认”。

    易寒的年纪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诡异极了,也许这句话换在平时有点调戏诸葛英的味道,只是此刻却让诸葛英更容易接受他是长者,他是上司,这才是最奇妙之处,同样的语言在不同情境下所起到的效果是不一样的。

    叶白衣与无言自然能感觉到其中的微妙之处,只是他们却无法了解其中的细要,心里却认为易寒能起到这样的效果是合情合理的,他与师傅是属于同一种人。

    叶白衣问道:“我们可以走了吗?”

    易寒笑道:“白衣,诸葛先生与我说,六扇门人手不足,我打算让你与无言留在六扇门任职,你看如何?”

    他对着白衣用询问的语气,却做起六扇门的主来,若川与诸葛英一脸平静,他确实有这个资格,而且两人都希望白衣与无言留下,六扇门十大高手能出任务的只剩下四个了,他们需要像无言与白衣这样的高手加入,人手充裕,办起事情来也不会捉襟见肘。

    叶白衣淡道:“我没有意见。”虽然环境陌生,但是有些人就喜欢陌生的环境,在这种环境中他能活在更自在一点,至于别人用何等眼看看待他,他都可以忽略。说着朝无言看了看去。

    无言却把内心的话热情而直接的表达出来,“我很乐意如此”。

    若川大为欣喜,突然重重的搂着无言的肩膀,“无言,你能留下来,是一件值得欣喜而高兴的事情,你喜欢饮酒吗?我们去痛饮一番,庆祝我们之间的这一段缘分。”他人壮力大,却把身子单薄的无言搂的身子摇晃。

    无言微笑道:“我从不饮酒,不过今日我要试一下,你喝多少我就奉陪多少”,无言正式要入世了。

    若川却哈哈大笑,“告诉你,高手最怕的就是酒。”

    易寒吩咐若川,替两人在六扇门里面安排一下,若川是一个值得让人托付的人,至于白衣与无言是否能够适应,这已经不是他应该担心的,他们是成年的男子,他也不应该担心,就算寒铁也需要岁月磨砺成为杀人不见血的宝剑。

    易寒单独离开大厅,若川与无言熟络的往另一处偏门走了出去,诸葛英却对着白衣道:“白衣,我带你属于一下这里的环境吧”。

    叶白衣却冷漠道:“不必了,你现在带我去我住的地方去吧”。

    任何人听了这种淡漠的语气都心生不悦,诸葛英自然难免,终究对他的一丝愧疚平衡了内心的怒气,“好吧,你跟我来吧”。

    叶白衣也不说话,与诸葛英保持一定的距离,随她而行。

    两人来到一所幽静的院落,诸葛英道:“这所院子已经空置很久了,以前住的是李师兄,他也向你一样冷漠不爱说话,我一直不喜欢他,后来才知道他是个外表冷漠,内心热情勇敢的人”,说着说着,语气显得有些伤感。

    叶白衣淡淡问道:“为什么这件院子会空着呢?他那里去了?”

    “他死了,在我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他为了保护我,死在敌人的手中”,诸葛英的语气很平淡,但她的内心绝对不像表明这么平静,她现在人前表现出刚强不屈的一面。

    叶白衣的语气依然很平淡,“要是我,我就不会这么做,我只会保护我自己,而不会因为别人而受到威胁”,甚至听到这样感人的事情,都没有流露出半点遗憾。

    听到这样冷漠的话,诸葛英非但没有不悦,反而露出微笑对着叶白衣说道:“李师兄刚开始也是这么对我说的,可是最后他却选择了不一样的做法”。

    叶白衣却严肃道:“我是认真的”,语气中丝毫没有半点人情味。

    诸葛英反问道:“那为什么对他,用身体保护他呢?”

    叶白衣更是不通人情道:“你并不是他,我并没有责任这么对待你”。

    诸葛英有些天真道:“我们已经算是同僚了,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叶白衣走快一步,打开尘封已久的屋门,“我与你没有半点关系”。

    屋内简朴,一桌一椅依然保持整齐,只是久无住人却布上一层厚厚的灰尘,床帐屋檐门后满是蛛丝,周围弥漫着许久的灰土气息,一缕阳光照射入屋,阳光中飘散着密密麻麻微小的尘埃。

    再见光明,已是物是人非,这让诸葛英感慨往事难再,这个让她最讨厌来的地方,却深深的埋在她的心底,此刻又让她心怀如此畅快,情不自禁的往叶白衣看去,恍惚中就像看到原来的李师兄一样。

    叶白衣却将她当做透明人一般,进入房间开始打扫起来,诸葛英这个时候也回神,帮忙起来,情景就像两个就像互不相识的人不约而同的在做着同样一件事情。

    却走易寒脚步匆匆离开六扇门,低头思索着事,与诸葛掌地一叙,让他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处境,自己身上背负的太多太多的事情了,就算他如何放松自己,但是有的事情还是不莫名的想起一些事情来,来到京城,他没有去打听拂樱的下落,甚至不敢去寻找亏欠太多的乔梦真,真的,当初信誓旦旦充满决心一定要如何如何,可是真的到了要面临的时候,他却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真的可以不顾一切吗?自然不能,因为他不能因为一个乔梦真而让其他的人失望,想起乔梦真,他的内心是伤感而悲痛的,只是人生在世若要圆滑,岂能事事如意称心,不管为了宁雪还是为了梦真,他都需要尽快的达到这个目的,就算他不是易家的子孙不用背负这些责任,可是从“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一点,他岂能逃的开来,面对乔梦真,他是个懦弱的男子,他甚至痛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招惹她,为什么要侵犯她,为什么就不忍一忍,可是一想到她,内心充盈的快乐,却让他感觉不枉缘分一场,不管结果如何,至少曾经拥有过,心中念道:“梦真,我让你花开,却无法一直守护你到凋零的那一刻,我是个卑鄙无耻的男人”。

    突然“哎呀”一声清澈动听,婉转悠扬似水如歌的声音响起,这声音美的让人酥软入心,甜如浸蜜,易寒抬头,只见他撞上了一位长裙女子,看她姿势,想来是她挽着裙角,正要迈过台阶的时候被自己撞到了,要不是他刚才一心在想着心事,岂会闻不到这风来暗香近的女子体香,又怎么会意外的撞上了她。

    再看她容貌,冰肌玉骨,黑丝遮真颜,一缕清风吹的她鬓丝轻荡,撩着如玉.肌肤,好一个屈指间,风来,不知流年何时,暗中窥颜,

    美人透幽情。

    女子微微抬起头,貌自倾城,白肌有香有情,眉黛既拂既轻,沉檀轻粉。隐见丁香白齿,双颊殷色旋深可娇,可能是刚才受了惊吓,却是微笑视檀郎,好一个婉约娴雅,书香气质的大家闺秀,偏是她并非羞羞,而是坦然而礼貌的看着易寒,这一点更是难得。

    易寒礼貌微笑道:“小姐,受惊了,是在下的不是,我赞小姐一句算是赔礼道歉。”也未等女子开口,便吟道:“大雅明德品若梅,珍奇神韵人如玉”。

    说着施了一礼,退至一旁让女子先行。

    女子毫无禁忌的看着他,脸上挂着微微笑意,眼神明亮若星辰,还礼轻声道:“谢过”。

    易寒待女子进屋之后,才头也不回的离开,他心里不敢对这个女子有半点任何想法,自己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时候可以随便拈花惹草的易寒,他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追求这个高雅的女子,出了门口,看见外面停着一顶大户人家的轿子,就连轿夫也是不凡,而且能随意进出六扇门,岂会是普通人家,定是那个高官家的小姐,这种人物岂能惹的起的,再看气质容貌,也不知道有多少优秀男子心中暗暗恋着,这种女子岂能招惹,一惹就惹出事情来。

    女子走了几步,却突然回头看了易寒一下背影,脸上不知觉的露出轻羞的神情,第一次,她相信一见钟情,此人的风采气质让她一眼倾心,沉檀轻喏,低声道:“从来没人撞过我,偏偏就是他,不知道我是否与他有缘”。

    此女正是宰相之孙女,京城闻名,却极少人见过她容貌的丁索梁,她出身相府,自幼饱读诗书,针指女工也颇有造诣,更兼一门绝艺,厨艺非凡,对食谱茶经等无不精晓,而且擅长烹制食物,丁索梁很会烧菜,善于吸取历代饮食经验,加以巧妙变化,做出菜肴往往使人大为惊异,而且擅长做糕点,味道堪称绝美,非但文人愈加仰慕,平常百姓也喜欢,她所做的食物并非华丽奢侈,却均是一些做法用料简单,短短的时间内,她所创造的食物,竟在京城大街小巷广为流传,就连各大酒店也奉为招牌菜来待客,一些美食家就将这些丁索梁所做之新款菜肴加于归类命名,菜名之中非索即梁,例“索糖”、“梁肉”、“索味酥鸡”,“梁上腊肉”等等均离不开她的名字,衣食住行,更是日常所需,这丁索梁也自然被人常挂嘴边。

    品性如何,爱好也是如何,易寒若是用以前的搭讪方式,很有可能让丁索梁心生不悦,他谦谦有礼的举动却反而赢得丁索梁的好印象,“着意栽花花不发,等闲插柳柳成荫”却也是一句明理,人意尽却不如天意妙。

第三十七节 一见钟情

    丁索梁进入六扇门,有人见了她,都会对她打个招呼,而丁索梁却有异于一般的大家闺秀矜持而见外,她露出春风一般的微笑回报那些与她打招呼的人,无论男女老少均是一般对待,当然这笑容只是一种温婉的礼貌,并不掺杂儿女私情,倘若你丁小姐在对你一笑留情,那就大错特错了,这种一厢情愿的滋味可不好受。

    大家都知道,丁小姐与诸葛英乃是闺中密,她每一次来六扇门都是来找诸葛英的,而其他人却沾了诸葛英的福,可以见到美丽的丁小姐,还可以大胆的与她打个招呼,她的礼貌热情,让大家在无聊之际感觉生活充满色彩,一切变得那么美好且有着期待,他们喜欢索梁小姐,是那种真挚的喜欢,有些人偷偷暗恋她,可是当与她面对面的时候,甚至紧张的没有勇气多说几句话,生怕内心的秘密被她获悉。

    每次丁索梁来到六扇门都会亲自下厨,每人都能分到一点糕点吃,这糕点也没有美味到让人疯狂争抢的地步,但一想到这些东西是从她那纤纤十指做出来的,都让人有种莫名的追求。

    丁索梁往诸葛英的闺房走去,她恍然不知道,她到了的消息已经秘密在六扇门内传播开来,所有的人都奔走相告,可以说她是所有六扇门捕快的梦中情人。

    宵静显得有些低落的从师傅的院子走了出来,师傅并没有见他,只对他说了一句话,“冥冥中自有注定,有些事情非人力所能改变的”,他知道,师傅已经决定真正退隐了,不再过问六扇门的事情,而新的当家做主的人是那个年轻人。

    宵静突然鼻中闻到一股温存的香风,抬头一看,只见丁索梁迈着优雅细步迎面朝他走了过来,丁索梁眉儿浅浅蹙,脸儿淡淡敛,嘴角却挂着一丝春色韵深的微笑,似乎在想着什么快乐的事情,又似乎在为此而烦恼。

    宵静内心涌起一股侠骨柔情,心中所有的阴霾因为见到丁索梁而烟消云散,他最快乐的时刻不是将犯人擒拿归案,而是能见到她一面,自从他第一次见到丁索梁就知道,在自己的心中没有任何女子能代替她的位置,他偷偷的恋着这个女子,像他这种性格坚毅的人物,他甚至没有勇气向她透露一丁点爱慕的意思,他始终保持彬彬有礼的态度,也不知道多少年了,这件事情在他内心越藏越深。

    丁索梁边走着边低头思索着,恍然没有发现前方站着宵静,而宵静见丁索梁一步一步朝他靠近,比面对强大的敌人到了生死之刻还要紧张,他能感觉自己的手心正渗出汗水,他的脑袋变得混沌,一直只有一个念头,“索梁小姐要干什么,为何似要扑到我怀里来”,人就近在眼前,他陶醉在那无尽的快乐中,可是当丁索梁就要与他撞的时候,宵静立即侧身,让开道路,喊了一声:“索梁小姐”。

    丁索梁顿时回神,白皙的双颊浮现出一丝红晕,神情娇羞解语,温柔有香,竟是少有的羞涩之态,这让宵静顿时看呆了,心中暗忖:“我竟不知她有如此情态,假如能多看一眼,就算让我去死也愿意”。

    丁索梁一瞬娇真模样,恢复了正常,“宵静,你好”,她与宵静也算是熟人了,所以之间并不显得客套,也没有施礼,直呼别人名字,是丁索梁的特别之处,六扇门所有的人早已经习惯了,并没有丝毫感觉突兀,他们也乐于如此,这样能显得与索梁小姐更亲熟一点。

    宵静问道:“索梁小姐是想去找英儿吗?她并不在房内,我带你过去找她”。

    丁索梁微笑点头,两人朝内院走去,“宵静”,她说了两个字之后却突然停了下来,原本想向宵静打听在门口遇到的那个男子,想想还是向诸葛英打听适当一点。

    宵静立即回头停了下来,问道:“索梁小姐,有什么吩咐”。

    丁索梁微笑道:“没事。”

    宵静却从她神态之中判断她却是有事要说,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说了,说道:“索梁小姐,你有什么事情就问出来,或者你有什么困难,我的会尽全力去办”,宵静显然不是这样热心的人,而只有面对丁索梁的时候,他才会变得如此。

    丁索梁轻轻摇头,宵静还想再说,丁索梁却立即堵住他的话道:“我想让你走快一点,我有半个月没见到英儿了,非常想念她,想快一点见到她”。

    “好的”,宵静语气显得有些失望。

    丁索梁好奇问道:“宵静,怎么了,你好像不太高兴”。

    宵静忙掩饰内心的慌张,镇定道:“没有”,内心却希望这条路永远走不完。

    若川与无言正在屋内豪饮,一个捕快匆匆走了进来,说道:“三爷,索梁小姐来了”。

    若川站了起来,说道:“你帮我将桌子收拾一下,别让索梁小姐看见了,她最不喜欢看见别人豪饮了”。

    那捕快露出会心的微笑,“三爷,我看见六爷带着索梁小姐去了内院,这里就交给我了”。

    “宵静”,若川突然变得沉着,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宵静心里喜欢索梁,非但宵静,就连华笙也对她也难以自拔,他们师兄弟三人感情深厚,却偏偏爱了同一个女子,他心里顾虑其他两人的感受,一直没有感对索梁表白,他觉得让索梁自己选择是最好的,因为这样就不会伤害彼此之间的兄弟之情,他们三人之间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就是等待一天索梁朝某个人倾向,而其他两人会退出这场争夺,若川是个阔达的人,属于自己的他会努力争取,不属于自己的,他会喜欢她能够快乐幸福,而自己会永远的将这个秘密放在心中,静静的守护着她,他知道自己这一生已经没有人能够代替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他失落的露出微笑,即为宵静感到高兴,内心也带着苦涩,假若他不是与两个师弟一起爱索梁,那该多好啊。

    若川是个豪迈坦荡的人,这也让他在面对情感显得粗糙而敏感,沉静而悠长的感情并不是适合每一个女子的,在丁索梁的眼中,也许不一样的人才能让她更惦念,女子往往会喜欢让她笑又让她哭的男子,而不是体贴温存的大哥哥。

    无言带着醉意笑道:“若川,索梁是谁,为何你听到这个名字变得如此激动反常,这一点都不像你沉稳的性格”。

    若川微笑道:“索梁小姐是相府千金,却平易近人,与小英是密。”

    无言笑道:“能让若川如此激动的,定是不寻常人,我也想去见识见识一下,她的武功如何厉害,竟能让若川你眼神露出钦慕的眼光来”。

    经过一番接触,若川知道无言说话素来没有禁忌,也没有保留,加此刻他带着三分醉意,虽直言揭露了他的心底事,却没有一丝不悦,笑道:“好,我带你去认识一下索梁小姐”。

    两人离开屋子,往内院方向走去。

    宵静与丁索梁来到一处幽静的院落,只听索梁问道:“宵静,我记得这件院子好像没住人,莫非小英搬到这里来住了”。

    宵静应道:“这院落是二师兄的,自从二师兄走了以后,就一直空置着,今日六扇门来了两个新捕头,小英就安排一人在这里住下”。

    索梁轻声道:“宵静,你想起二爷是否很悲伤,人死不能复生,至少他的音容笑貌永远留在你的心中。”一语之后笑道:“这两个新来的捕头一定跟你们一样厉害,而且小英很重视,否则她是绝对不会让别人住进二爷的院子的,我了解她”。

    宵静听着索梁的轻声笑语,内心根本不悲伤,相反他感觉能与索梁单独聊天是最快乐的事情,至于二师兄的死,此刻说起已经不能在他内心起到半点波澜。

    索梁见宵静默默不语,关切道:“你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你可以将你内心最烦恼的事情告诉我,这样会舒服很多,我保证我不会告诉别人”,说着索梁一脸严肃,做了个发誓的手势。

    宵静内心暖烘烘的又十分激动,他突然有股强烈的冲动要向眼前这个女子表白,就算被拒绝也没有关系,可是当看到索梁明亮清澈的眸子,他却懦弱的将这个念头收了回去,若说世界有什么事情他不敢去做,就是向索梁表白,这比死还要艰难,他是个擅长掩饰自己的人,所以索梁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索梁突然走到宵静身边,微笑道:“宵静,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索梁的突然靠近,让宵静的内心猛的狂跳起来,脑袋一片空白,停止了任何思考,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都变得僵硬起来,他能继续走着,靠的是行走的习惯。

    只听索梁说道:“在很久以前,我有心事的时候就会在地挖个洞,然后将不敢对别人说的话对着洞说出来,然后偷偷的将洞掩埋起来跟平常一样,这样我感觉有人已经听到我的倾诉了,也许你可以试一试”,说着索梁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宵静见了她娉婷的模样,内心震撼,世间还有比眼前的美丽人儿还要动人心魄的事务吗?他控制不住自己就要将索梁拥入怀中,强烈的渴望让他不能自抑。

    就在他要拥索梁的一瞬间,一把声音传来:“索梁,你怎么寻到这里来了”,只见诸葛英一身灰尘,露出高兴的笑容朝两人走了过来,这个时候宵静早已经无声无息的抽回了手,内心砰砰跳得厉害。

    索梁笑道:“小英,我想念你,所以忍不住就来看你了”。

    叶白衣打着水冲刷屋子,似乎来什么人都与他无关,突然一把美妙的声音穿入耳中,第一次牵引着他好奇的看去,在看到那个美丽的女子的时候,他的内心似被大鼓重重敲打了一下,手的木桶落地,洒的满地都是,而他的眼神如此认真炙热的看着丁索梁,在白衣的心中,所有的女子都是一样的,但是眼前这个女子,他却能感觉到美丽,冰冷平静的内心烧着熊熊烈火,他能为她付出一切。

    木桶落地的声音惊扰了寒暄的三人,朝叶白衣望去,只见叶白衣的眼神就直直盯着丁索梁,肆无忌惮又炙热的过分,叶白衣并不知道他这样很无礼,他这是把内心的喜好表露出来。

    丁索梁显然从没有遇到如此大胆放肆的目光,她受到了惊吓,低下头不敢再看白衣一眼,心里有点恼此人用眼光欺负自己,却也不怎么生气。

    另外一道锐利的眼神朝叶白衣射去,正是宵静,他的眼神非但生气,而且是带着杀意的,他知道自己不能对一个无罪的人有这个念头,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就是不准叶白衣对丁索梁有任何的亵渎。

    丁索梁低着头,诸葛英却感觉到了敌对的味道,她知道自己的几个师兄都暗中喜欢索梁,因为他们一遇到索梁就变得不正常,而显然叶白衣这个冷漠的男子也无法逃脱这种被索梁吸引的魔咒。她咳嗽一声,希望打破这个僵局,但是叶白衣似乎永远看不够一样,一直看着丁索梁,此刻的他就想尊雕塑。

    宵静忍无可忍,竟拔剑朝叶白衣胸口要害刺去,诸葛英大吃一惊,“六师兄,冷静点”,她飞身挽救,可是宵静比她快一步出手,而且武功在她之,叶白衣轻描淡写的化解了宵静的杀招。

    而这时诸葛英已经挡在两人之间,只见宵静涨红着脸,呼吸粗实。

    场面安静诡异,丁索梁一头雾水,却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小会之后,宵静变得冷静如初,宝剑入鞘,静静不语。

    叶白衣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他抽出一根枯草,双手瞬间变得十分灵巧,编辑出一朵美丽的花儿来,朝丁索梁走了过去,脸容严肃,双手郑重的奉花儿,露出微笑道:“送给你”,他的笑容似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让女性生出母性的爱怜,一旁的诸葛英不敢相信这个冷漠如冰的男子竟有此温柔可爱的一面,假如这句话他是向自己说的,她一定会轻轻的在他额头亲吻一下,回报他的热情。

    此刻的丁索梁觉得他并不吓人,而且他是带着善意的热情,她露出温馨的微笑,收下了那朵用枯草编辑而成的花儿,“谢谢你,花儿很漂亮,你的手很灵巧,小女子丁索梁”,说着施了一礼。

    叶白衣却不懂这些礼数,不过他能明白她是在介绍自己,应道:“叶白衣”。

    “白衣”,说着丁索梁淡淡的打量了叶白衣一眼,笑道:“名字跟你的一样,你一身白色,没有其他颜色”,一语之后却嫣然笑道:“你这件衣服都不知道穿了多少次,洗过多少遍了,你看你肩膀都破了一个洞,我会些针线,不如你有空脱下来,我帮你缝补一下,算是谢谢你赠送的花儿”,她说的自然随意,丝毫不存在别扭,而让人想到哪方面的事情去,她真是一个不一样的大家闺秀,平易近人且热情坦然。

    诸葛英听到这话,脸微微一红,原来那是洞刚好是她刺破的,那包扎的布条不知什么时候被白衣扯了下来。

    一旁的宵静却听着不是滋味,第一次他发现自己是如此狭隘,竟连这点小事也容不下,他都感觉自己不是原来的宵静。

    这时,脚步声传来,若川与无言走来,顿时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却是从无言身散发出来的,若川这个时候却换了身衣服,洗了把脸。

    丁索梁闻到酒味,轻轻的掩了掩鼻,这个看似无礼的举动,却是因为她对酒敏感,一闻到酒味就难受要呕,虽然难受她也没有说什么不悦的话

    若川看到这一幕,才想起自己只顾自己,却忘记了无言,无言脸发红,习惯性的挂着微笑,只是那微笑却以为酒意而变得如此奇怪,在看见索梁的那一刻,他却疾步朝丁索梁走了过去,伸手就要将索梁搂在怀中,这个变化任何人也没有猜想到,思维变得有些呆滞,不知道无言是干什么。

    白衣却拦在前头,冷冷道:“无言,你想干什么?”

    无言应道:“她看去很难受,我想抱抱她”。

    白衣冷冷道:“我不准。”

    若川知道无言并不是这样的人,好奇问道:“无言,你可知道这样非礼了索梁小姐”。

    无言理直言顺道:“我觉得让她舒服一点比因此而非礼她要重要一点,而且我有一颗真心”。

    多么坦率的话啊,这是当日无言从易寒背后抱下沐彤所领悟的道理,也是易寒对他说的话。

    若川等人错愕,世间岂有这种道理,可丁索梁却大感新奇,这个男子坦率的可爱,他那些无礼的话反而让她感觉到一种真挚的热情,嫣然笑道:“你说的有理,可是我不愿意,在此之前,你要先体会我的感觉”,她的口吻似一个老师对学生循循教导一般,却依然掩着鼻子。

    无言迷惑道:“我到底该相信谁?”

    丁索梁笑道:“到底是谁在胡说,我去驳驳他。”

    无言与白衣异口同声道:“你绝对不能见到他”,他们内心同时有着保护索梁的念头。

    这话出口,非但索梁好奇,连若川等人也好奇,自从见了索梁,无言与白衣也变得像另外一个人了。

    索梁也不打算追问,与诸葛英说道:“去你房内,我有话跟你说”。

    与四人别过,留下四个优秀的男子面面相觑,宵静阴沉着脸,若川却爽朗笑道:“引狼入室啊,我不该怪狼,却怪索梁小姐魅力无可抵挡”。

    白衣与无言是蠢货吗?他们只是与世俗隔绝太久了,但人的某些感知是与生俱来的。

第三十八节 亲戚

    两女来到诸葛英的闺房之中,诸葛英的闺房与一般女子有许多不同,简朴并不雅致,倒也男子有诸多相似,细细搜寻只是多了一些女子的东西罢了访问:)

    丁索梁还是习惯性的帮诸葛英料理一下,随意摆弄,就变了个样子,诸葛英给索梁倒了杯茶,笑道:“索梁,你是不是知道我最近嘴馋了。”

    索梁坐了下来,问道:“英儿,今日这里是不是来了什么人了?”

    诸葛英淡淡道:“刚才你不是都遇见了”,她口中说的是白衣与无言。

    索梁也不再两人身上纠缠着,却问道:“还有没有其他的人”。

    诸葛英有些好奇的看着索梁,诡异笑道:“索梁好生顾盼,难道是动了春心”。

    索梁情引眉梢,心绪自知,嫣然笑道:“女大当嫁,男大当婚,英俊男儿,冠世才学,贪慕鸳鸯,有何不可”,她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也不矜持含羞百般做作,说着便将在门口与人相撞的事情说了出来。

    诸葛英一听索梁描述,自然也知道那个人就是易副总管,笑道:“这一撞倒撞出让索梁暗暗心动的好事来。”

    索梁大方笑道:“也不至于心动,只是有些好感。”

    诸葛英又道:“想必他见你容貌娇美,却难以搭讪,恐怕是故意撞你的”,心中却暗暗对几个师兄不值,几个师兄一直对索梁关爱有加,只是索梁却半点也察觉不到,反倒是那易副总管随便一撞,却让索梁上心了。

    索梁应道:“我看不像,看他神情气度却是一个谦谦有礼的君子,若是有意搭讪却为何不问我名字”。

    诸葛英笑道:“索梁之名何须问,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了,或许他早就伺机寻找机会接近你了”。

    索梁笑道:“若是这样,何不大大方方的来问我姓名,见面也好说些话,只是这样半生不熟的,下次见面也不知道该当认识或者不认识,该问句好还是擦肩而过”。

    诸葛英笑道:“你若展颜对他一笑,何人能不过来亲近,若是不过来就是无礼,小姐暗透芳情,楞子岂能再楞”

    索梁轻轻唱道:“往常但见个外人,氲的早嗔;但见个客人,厌的倒退;从见了那人,兜的便亲。吟得句儿匀,念得字儿真,咏人新诗,煞强似织锦回文。谁肯把针儿将线引,向东邻通个殷勤。”她却唱起西厢记,崔莺莺暗恋情人的一段曲子来了。

    诸葛英听她唱得比正规戏子还要好听,因索梁唱的的曲音,有些字眼听不太出来,却不也甚明白其中的意思,问道:“你怎么无端端的起了戏瘾来”。

    索梁微笑道:“心儿高兴,就唱上一段和一和”,问道:“你可知他姓名”。

    诸葛英应道:“他是皇宫侍卫副总管,姓易名中天”。

    索梁又问:“常来这里吗?”

    “今日是第一次来,不过往后可能会常来”。

    索梁细细思索也不打算再问,“我去做点糕点给大家尝尝,你留一点给他,问他好不好吃,也莫要说是我做的”。

    诸葛英刚要推辞,索梁却已兴致勃勃转身,回头催着诸葛英快跟上,诸葛英拒绝之话已再难出口,也许索梁一时兴起而已,若比起感情深厚又如何比的过几个师兄,想必索梁一日获悉他们真心,会为之感动。

    相府千金亲自下厨,六扇门众人大饱口福,索梁包好一点糖酥,递给诸葛英,“这糖酥三天不坏,若是过了三天他还没来,就不要给他了,我再重新做就是”。

    再说易寒这边,却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只见一面的女子会暗暗对他倾心,他想都不敢想,因为往常女子对他的第一印象都不怎么好,他也没有英俊到孤龙那种光彩耀眼的地步,正打算到席尚书府走一趟。

    忽听法鼓金铎,钟声清盤传入耳中,这碧云寺就在不远,一想那在纸笺倾诉辛酸的可怜人儿,却也控制不住自己朝碧云寺走去,寺内环境幽雅清爽,来者无非二类,或是瞻仰佛像,或是拜谒长老,可听路人谈论,前日珍妃娘娘亲临拜佛。

    易寒此行却二者皆非,径直朝许愿树走去,在密密麻麻的纸笺之中搜寻那澄心堂纸笺,由于此纸特殊极为好认,一会就看见,取下拆开,却是玄观的笔迹,上用楷体写着一小段文字:“祈愿国泰民安,人人心想事成”。

    易寒微微一笑,终究还是让我看见了,却不是什么秘密,玄观却非得做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来,将纸笺包好,重新系上,还特意做了一个细小的记号。

    又寻找了另外一张纸笺,拆开一看,顿时动容,从字里行间可见这纸笺已经不是紧接着的一张,在此之前,她已经写了很多张,她一直充满希望的等候着,却不放弃,易寒顿时感到内疚,自己给她希望,却让她一直失望。

    易寒拿着纸笺朝解签文的地方走去,刚想像那老先生借笔墨一用,那老先生却先开口了,“小伙子,你帮我看一下摊子,我去方便一下马上就回来”。

    易寒苦笑一声,为何每一次都是这般凑巧,坐了下来,提笔回复,他向纸笺的主人作了一个承诺,他愿意听她倾诉,他用文字代替自己的思想劝慰她,他用的是熟悉而亲昵的语气,吹干墨迹,小心的折起来,等候那老先生的回来。

    突然看见那个冯姓的女子欣喜的朝他走了过来,她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篮子内是一块块刺绣,一个大家小姐的女子突然走到她身边,查翻她篮子内的刺绣,两人就这样交谈起来,紧接着那大家小姐取走了一块刺绣,然后欣喜的走开,她身边的婢女将碎银递给冯姓女子的手中,易寒顿时好像明白了什么。

    冯姓女子转过身来,见易寒看着他,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

    待她走近,易寒笑道:“冯小姐,你今日又来解签文吗?”

    冯姓女子笑道:“易先生,我这几日没看见你,你今日总算来了,我不是来解签文的,我是来谢谢你的”。

    易寒微笑道:“为何谢我?”

    “那日听了先生的签文,我信心十足,回去以后便与我弟弟交流一番,劝他不要理睬别人风言风语,一心读书即可,至于其他的事情,他无需理会”。

    易寒关切问道:“却是为何?”

    冯姓女子笑道:“家门中落,先爷的那些久交也不再登门,家中贫困交加,家母又积愁成疾,卧病在床,弟弟看着日子越发难过,便有读书无用,还不如出外干活补贴家用的念头,经我一劝,他也变循规蹈矩,一心读书”。

    易寒问道:“你弟弟年纪几何,是否有功名在身”。

    “刚好二十,三次考试均名落中山”,说完之后又道:“他之才学虽不是状元之才,却也不至于连功名也没有,想必是我冯家一门污点,朝廷不敢任用”。

    易寒笑道:“所以你就在这碧云寺卖着你自己亲手刺的花绣补贴家用。”

    女子羞涩一笑,“有辱家门,却也不敢让家里人知道。”

    易寒朝她纤细的手指看去,只见指心点点针刺之伤,再观她眼眶深陷,神态疲惫,定是经常熬到深夜,劳累过度,心中如此贤良淑德的女子,真是让人疼爱,却笑道:“想必你的弟弟已经知道此事,被你所感动,所以他才会继续那条走不通的路”。

    女子惊讶道:“先生这话什么意思,为何说那是一条走不通的路?”她也顾不上弟弟已经获悉此事,却挑重点的问。

    易寒淡道:“官场潜规,就算如何高才,若没有贵人保荐,确实难以出人头地”。

    女子忙问道:“那先生快帮我算一算贵人在那里?”

    易寒哑然失笑,却道:“小姐,我只是替人看摊子的,连帮人家解签文的都不算,又如何有这等本事,再说了算命一事,素来虚无缥缈,不可全然尽信”。

    女子将篮子放下,说道:“请先生帮我照看一下,我再去求一签,请先生一解”,说着匆匆离开。

    易寒阻拦不及,望着她的背影叹息一声,“既是如此诚心,若是佛祖不灵,岂不是连信心也没有了”,说着却开始查看篮内那做工精细的刺绣,果真是心灵手巧的好闺女,翻阅了一会挑了几条,打算赠送给别人。

    突然眼前出现一道影子,易寒抬头,却大吃一惊,乃是恢复男装打扮,风度翩翩的宁霜。

    只见宁霜微笑道:“易先生,为我解一签可否”。

    易寒严肃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宁霜从袖中拿出签文,淡道:“我非但知道你在这里,我还知道你先前去过六扇门”。

    易寒冷声道:“为什么跟踪我?”

    宁霜笑道:“明的你知道,暗的你却不知道,我生怕你莫名其妙的就被人杀了,所以就想暗中保护你咯”。

    不管这话是真是假,却让人听了受用,语气暖和了许多,“我连六扇门都进的去,又有谁能够杀我”。

    宁霜微笑道:“六扇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怎么能保护你,我一点也不放心他们”。

    易寒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宁霜道:“我在京城开了一间同福楼的酒店,他们却老来找我别扭,还偷偷乱闯,这不,有一个人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易寒问道:“你把他给杀了?”

    宁霜嫣然笑道:“六扇门的人我哪里敢杀啊,只是在里面饿了两天两夜,连口水都喝不上,啧啧,别提多可怜了,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易寒突然捉住她的手,严肃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宁霜任他捉着,也不挣扎,淡淡道:“你应该问一问,他们到底是想干什么,当我是善民,好欺负么,谁敢来惹我,我都不会客气”。

    易寒冷道:“你不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他们岂会去找你麻烦”。

    宁霜放声笑道:“易先生,你见不得人的事情可比我要多”。

    易寒也不解释,他确实有许多见不得人的事情,可是那是迫不得已,用命令的语气道:“宁霜,你立即放了他”。

    宁霜一脸好奇道:“哦,为什么要我这么做,你与六扇门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要插手此事,据我所知,你可不是一个热心肠的人”。

    易寒冷笑道:“我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只是你并不了解我罢了”。

    宁霜轻轻笑道:“看来,我应该多花点时间了解你,要不我现在杀个人,你来阻止我,让我看一看你的热心肠”。

    她的话,简直不可理喻,但是宁霜就是这样,为了达到某个结果,或者印证某些事情,她可以不择手段,什么也约束不了她。

    易寒放柔语气道:“你的脚伤,好了吗?”

    宁霜嫣然一笑,“这会你想要与我攀交情了,讨我心软,可惜这一套对我没有任何效果。”

    “可恶,竟被她看穿了”,嘴边却淡淡道:“我与六扇门有些交情,小姨子,卖个人情给我”。

    宁霜爽快道:“好”,易寒高兴一半,宁霜却依然有话,“你来央求我,或者亲口对我说你爱我”。

    易寒一脸坚决道:“休想!”,这样答应了其中任何一件,他都被宁霜牵着鼻子走,再也没有半点自由。

    宁霜脸色一变,大袖一挥转身离开,“好,明日早晨,你就等着收尸吧”。

    易寒双手一摊,佯装轻松道:“反正我又不认识他,你随意”。

    宁霜爽朗的笑声传来,“热心肠,我晚上在同福楼。”

    易寒思索一番,诸葛掌地将六扇门交给他,他岂能见死不救,若说派人去搜,依宁霜的心机又如何搜得到,而且自己对于她背后的势力一点也不知,光她能与珍妃同行这一点就不容小视,宁霜真让他爱恨不能,越想越气,重重的锤了桌子一下。

    这一下却将走近的冯姓小姐给吓坏了,弱弱问道:“易先生,你怎么了”。

    易寒恢复淡定,露出笑容,拿着几件刺绣,道:“没有,我在想世间怎么可以有如此灵巧的手,能刺出如此美丽的图案,我都恨不得全买走,给自己多做几套衣衫”。

    女子一愣,突然抿嘴偷笑起来,笑得易寒糊涂,难道他这句话有错吗?女子却笑道:“易先生,这些刺绣不适合你,你再仔细看看那些花绣的图案”。

    易寒一看,有“喜鹊登梅”,“莲花吐蕊”、“凤穿牡丹”原来都是女子抹胸肚兜之用,看到这里,老脸一红,莞尔笑道:“确实不适合我自己用,不过我却可以拿来送人”。

    女子也不再取笑,问道:“先生是要送给你娘子吗?”

    “我还没成亲”。

    女子笑道:“那我却不能卖你,免得先生遭人毒打,又连累了那个姑娘”。

    易寒笑道:“那也不至于如此。”,说着打算全要了,不是做肚兜抹胸用的,他还卖的不是那么心甘情愿,这会却真的喜欢,脱俗一块,小梅子一块,以后见到拂樱也给一块,宁霜也给一块,想到这里却大吃一惊,“我凭什么给她,非但找我麻烦,还特意气我”。

    他这话不知不觉说出口,却让冯姓女子一脸疑惑,问道:“先生,你在说什么?”

    易寒岔开话题道:“没有,你这肚兜我全要了”。

    话一出口,女子却羞红了脸,细弱蚊音提醒道:“先生,是刺绣”。

    易寒恍悟,忙点头道:“是刺绣是刺绣”,说着却拿出一块,依照女子的身材比对起来,问道:“冯小姐,你可曾试穿过,是否感觉太大或者太小了”。

    女子原本就被他的举动弄得羞愧难堪,一听这话下流的话,有些生恼道:“先生,请放尊重点,我从来不卖那些有人穿过的”。

    易寒认真道:“那我怎么知道买回去是否合适?”

    女子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刺绣,将篮子一并拿回,却气着说道:“这些只是刺绣,还未经过剪裁”,说着转身离开。

    易寒忙道:“冯小姐,别走啊,我要买啊”。

    那女子却气愤道:“我不卖”,突然又转身走回来,易寒以为她回心转意,那里知道她却捉去刚才放在桌子上的签文,站在一旁等候,一声不吭,从她表情可以看出她很生气。

    易寒笑道:“拿来吧,我来给你解,就可以省点银子了”。

    女子冷冷的看了易寒一样,犹豫了一会之后,又转过身去。

    易寒笑着解释道:“刚才我并非对你轻浮,只是我性子如此,你将签文拿来吧,我帮你解,说不定签文中有说贵人在哪里”,他诱惑了一句。

    女子一听这话,也就忘记了其他,忙将签文递给易寒,一脸期待。

    易寒看着签文,一会摇头一会叹气,这是支下下签,易寒感觉好笑,前日还是中上签,这没几日又成了下下签,菩萨可真会变卦,从这点可以看出签文一事完全是子虚乌有。

    他的表现却让女子紧张的很,问道:“先生,这签好吗?”

    易寒说谎道:“好,好的很,这是一支上上签”,却问道:“你是求什么?”

    女子应道:“我是替哪位贵人求的”,易寒一愣,那有这种求法,心想,若是此签灵验,那贵人可要倒霉遭殃了。

    易寒胡乱解说一番,反正有多好说多好,说的冯姓女子心花怒放,这时才眼睛打量着她手中的篮子,女子心情愉悦笑道:“先生,为了感谢,这些花绣就送给先生你了”。

    这些都是她辛辛苦苦做的,易寒怎忍心如此,便拿了十两银子递给她,女子坚决不收,两人一阵退让,也丝毫忘记了男女之别,当易寒强行将银子塞到她手中的时候,那肌肤的接触,让两人猛然一醒悟,急忙分开,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易寒咳嗽一声,岔开话题问了女子的家门。

    女子应道:“家门姓冯,爷爷单讳一个忠字,乃京城人氏,曾任工部尚书,现已过世,家父也已离逝,现家中有一老母,还有一个弟弟”。

    易寒大吃一惊,想不到眼前女子竟是自己十几年未谋面的表妹素绢,想不到他们一家人过的如此艰苦,母亲不是一直暗中接济他们吗?为何会如此清贫,一个大家闺秀竟沦落到抛头露面维持生计的地步,心中暗暗心疼,却犹豫要不要与她相认,他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一时为难,见素娟要离开,忙道:“不如我送你回家吧”。

    素绢淡道:“不必了,你血气方刚,我云英未嫁,恐为邻里诟病,谢先生好意”,说着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易寒喊道:“慢着!”H!~!

第三十九节 强权之争

    素绢回头看着易寒,只听他说道:“素绢小姐,我乃是易寒少爷的伴读书童”

    素绢显得很欢喜,急忙走近,问道:“真的吗?我们一家人这些年一直蒙姑妈暗中照顾,其实我也知道姑妈一家人的日子也不好过,姑妈好吗?表哥好吗?”还没等易寒反应过来,素绢口吐连珠连问了好多个问题,这也难免,她们一家人都没有什么亲戚朋友,爷爷也因堤防之事而让他们一家人一直为人所鄙弃,邻里对她们一直都很冷漠,就是只是易家的一个伴读书童,也让素绢有种亲近的感觉。

    易寒默默不语,心中却能感受到表妹一家所承受的辛酸,素绢突然低落道:“对不起,我忘记了表哥已经为国捐躯了”,她对这个表哥说不上有什么深厚的感情,在很小的时候大家都住在京城,见过几面,那时候年纪善幼,表哥似乎不喜欢与她一起玩,所以并没有多大的印象,但毕竟算是自己的亲人。

    易寒道:“素绢小姐,我可以送你回家吗?”

    素绢微笑道:“你既是表哥家里的人,有何不可,一起走吧,路可能有点远”。

    易寒问道:“素绢小姐,你不是住在红冠巷吗?”

    素绢淡道:“自从爷爷被罢官之后就搬出来了,爷爷一直清廉,也没有留下什么积蓄。”

    易寒点了点头,心中却暗骂自己连外公家沦落到如此地步,自己却一点也不知道。

    两人一边走着,彼此聊着两家人这些年的一些状况,毕竟易寒的母亲只是让人送银子来接济,并没亲自登门做客,所以素绢对易寒一家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甚至连他们详细住在哪里都不知道,素绢话题一直围绕在她那个聪明好学的弟弟,其他的就陈述她母亲的艰辛,而易寒自然将重点放在母亲和自己的身上。

    谈到自己,素绢变得目瞪口呆,忍不住问道:“表哥会是这样的人吗?”照外面对麒麟的评论,这可是一个品德兼优的奇才,而易中天口中的易寒却完全变了个样子,俨然成了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易寒见素绢不相信,“我没半句谎言”,还有谁比他自己的经历更加了解。

    素绢问道:“那你为何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易寒讪讪一笑,显得不好意思,“少爷把我当心腹看待,而且我们都是一起行动”。

    素绢打量着易寒,看的易寒全身不自知,问道:“素绢小姐,你为什么这么看我”。

    素绢笑道:“在看你像不像”。

    易寒释然笑道:“夸奖了”,他正经模样却逗的素绢嫣然一笑,说道:“其实我很讨厌那些纨绔公子,不知道为何对你没不反感”。

    易寒自然能知道为什么,为了自己的**而去做与搭讪交流是不一样。

    素绢突然停下脚步,脸色有些厌恶,低下头默默不语沿着角落走着,易寒看了她一看,好奇的朝前方看去,只见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带着几个随从正迎面走来,他一脸闲情逸致,目光闪烁。

    易寒也不打算理睬他,走着自己的路,将素绢护在自己的右边,让她有种受保护的安全感,彼此之间就要擦肩而过,那公子鼻子突然触动一下,似乎闻到什么东西,停了下来,快步绕到素绢跟前,将她的去路拦住,丝毫不将随行的易寒放在眼里,素绢避了一会,那公子却出声喊道:“冯家小姐”。

    素绢低头不语,那公子就要伸手去抬起素绢的头来,易寒这个时候却拦住他的手,冷冷道:“这位公子,光天化日之下岂可对女儿家无礼”。

    那公子手一甩,挣脱开易寒的手,看着易寒问道:“你是何人?为何阻拦我与冯家小姐说话”,说着拿出手帕擦拭自己自己刚才被易寒捉住的地方。

    易寒也不回答他的问题,轻声说道:“素绢小姐,我们走吧”。

    素绢嗯的一声,绕过那公子从一侧要走,那几个随从却未等主人说话,就拦住去路,只听那公子说道:“冯家小姐我不舍得,只好拿你这个多管闲事的人来出气了”,说着吩咐随从动手。

    对付这种一般家丁,易寒自然三下二下就收拾,那公子见到这种情况,非但不惊,反而大怒道:“你可知道我是谁,竟敢还手”。

    易寒向素绢问道:“小姐,他是你朋友吗?”

    待素绢摇头的那一刻,易寒立即出手,素绢忙喊道:“不要打他,你得罪不起”,可惜已经晚了,易寒一巴掌已经重重扇在他的脸上。

    素绢被易寒的这个举动吓得花容失色,推着他说道:“你快跑吧,他是太师府的人”。

    那公子一脸狰狞,露出阴狠的脸色,“小子,你死定了”。

    易寒将他推倒,从他身上踩了过去,这才摆了个请得姿势,“素绢小姐,请过,障碍已清除”。

    素绢却不敢直接踩在他的身上,大步从那公子身上跨过去,也顾不得许多,拉着易寒的手快步而行,转过拐角,一脸严肃道:“你闯大祸了,他乃是当朝刘太师的侄子,快点离开这里吧。”

    易寒大吃一惊,只是太师的侄子就敢如此嚣张,这副表情却让素绢认为他被对方的来头吓坏了,催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啊,一会官府的人就会立即赶到”。

    易寒紧张道:“好,你自己担心一点”,说着就溜人。

    素绢看着他惶恐逃窜,却有点失望,加快脚步,回到自己的家,迅速关上大门,却不知道一会如何应对,这一次刘良善却有理由寻到自己家里来,回到书房对着正在看书的弟弟说道:“你先去照看一下母亲,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冯正杰讶异问道:“姐,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这时候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只听有人大声嚷嚷道:“开门,快开门,官府缉拿行凶恶徒”。

    冯正杰惊讶道:“姐,你杀人了?”

    素绢淡定道:“你什么都不要问,去房内照看好母亲”。

    说着走去开门,大门一开,十来个官兵涌了进来,刘良善也带了几个人走了进来,那几个人却是皇宫的御前侍卫,他之所以带这些人来,是忌惮那人武功不弱,怕制服不了他。

    一个捕头对着素绢问道:“刚才那个打刘公子的人哪里去了”。

    素绢应道:“不知道”。

    捕头说道:“捉不到要犯,你也算是共犯,捉起来”。

    冯正杰听到声音走了出来,也没有弄清楚什么事情,就听那捕头指着他说道:“将那共犯也一并捉起来,带回衙门拷问”。

    冯正杰正要说理,几个官兵却二话不说就将他拿下,他稍微挣扎,那几个官兵顿时就一顿拳打脚踢,他只是一个书生,心中感觉憋屈,读再再多的书又有何用?面对这些强盗,自己却没有半点反手之力。

    一旁的素绢大声申辩着,却没有人理睬她。

    刘良善心中暗暗欣喜,自己正可以借此逼迫冯家小姐从了她,成为自己的第六个小妾,他可识货,这冯小姐怎么说也是官宦出身,岂是一般的小家碧玉可比,丝毫忘记了家中长辈的叮嘱,冯家不要去惹,冯家虽沦落,可还有一个女儿很有势力,易夫人可不是好惹的,就算一时能得逞,日后易夫人获悉此事岂肯作罢,易天涯虽归隐,可是人脉关系依然还在。

    易寒这个时候冲进来大声喊道:“捉错人了,捉错人了,打人的是我”。

    所有人都好奇,那里有罪犯自己这样送上门来,素绢生气道:“你还回来干什么?”

    易寒笑道:“我想想还是不能连累你”。

    刘良善见他有恃无恐,心中冷笑,这一次我带了几个宫内高手,看你怎么跑得了,冷声道:“你还敢说来,记得本少爷跟你说过吗?你死定了”。

    易寒笑道:“是嘛,我不信哦”。

    刘良善朝那捕头使了个眼色,只听那捕头吆喝一声,众官兵就要将易寒拿下,易寒此刻却很生气,出手毫不留情,一招便让一人断了手脚,只见他一瞬间将十来个官兵连带捕头打的在地上痛呼呻.吟,易寒冷道:“我打的就是你们这些不分青红皂白,欺弱怕恶的官兵,不能主持公道,仗势欺人与强盗有什么两样”。

    冯正杰哈哈大笑:“太痛快了,好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刘良善忙让几个宫中侍卫将他拿下,这人武功不弱,一般的官兵对付不了,幸好自己早有准备,将堂姐夫身边的人借了过来。

    那几个宫中侍卫却一脸难色,看着易寒一动不动,只听易寒冷声道:“你们几个也要为虎作伥吗?”

    那几人不答,一人应道:“易副总管,我听刘少爷说有人行凶,而且武功高强,便过来帮忙”。

    易寒冷道:“我这路见不平。”指着刘良善道:“此人当家调戏女子,依法该当如何处置啊”。

    那侍卫应道:“易副总管,这些事情并不归我们负责,一律交给地方官府负责”。

    “哦,原来是这样子,但你们为何要插手这件事情”,说到最后易寒的声音变得冰冷,责问意味十足。

    少爷是彭总管的媳表弟,我们只不过是来帮忙”。

    易寒淡道:“那这就是徇私了,我却要到皇上面前参彭总管一本”。

    这些宫中侍卫武功高强,但是论理怎么说的过易寒,顿时哑口无声,思考一会之后,才道:“易副总管,那我们就不管此事了”。

    易寒道:“我却要你们管,我问你们,当街调戏妇女,当作何处罚?”

    在易寒的逼视之下,一人应道:“杖责三十,一月牢狱”。

    易寒摇头道:“太轻了,我看他以前一定有前科,屡屡犯恶,却要罚重一点,这样吧,杖责五十,半年牢狱,希望他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这个时候刘良善已知此人有些来头,大声道:“你凭什么审我,而且你并没有任何证据”。

    易寒指着他道:“我就是要审你,我有官职在身,你却没有,你一介草民凭什么和我争辩”。

    刘良善怒道:“你只是一个芝麻小官,可知我大伯乃是当朝太师,我堂姐乃是当今贵妃娘娘”。

    易寒懒洋洋道:“他们是他们,你是你,而且堂兄弟也不算怎么轻吗?”

    刘良善一听有些盼头,先躲过此劫再说,说道:“亲得很,我们是一家人”。

    易寒没有去理会,转身对着素绢问道:“小姐,这人可是三番五次非礼你”。

    素绢思索一番却犹豫不决,冯正杰却大声道:“我来做这个人证,刘良善确实三番五次的来骚扰家姐”。

    “正杰”,素绢眼神有些责备的看了这个弟弟一样,这个易中天只是个四品小官,如何斗的过当朝太师,而且背后还有一个珍妃娘娘,她倒希望息事宁人,这刘良善以后不再骚扰她就可以了,岂能妄想还要惩罚他。

    易寒也干净利落,“我也算是人证,就这么定夺了”,吩咐那几个侍卫当场用刑,那几人一脸难事,“易副总管,不要让我们难做,这事还是交给府衙处理吧”。

    易寒低头看着地上那些官兵,“要我相信这些强盗会秉公处置,我信不过,不过你们这么说也有道理,那就带到六扇门去,这样不算越权了吧”。

    刘良善一听六扇门,脸顿时吓的青了,六扇门的用刑手段他可早有耳闻,而且这六扇门一直公正无私,而且是大伯的死对头,进了里面想出来可就难了,忙朝几个侍卫眨眼,希望他们能周旋一下。

    若是一般的副总管,他们倒敢替刘少爷说话,可是这易副总管可是连珍妃娘娘都敢惹,若是从国舅爷的身份来讲,这刘少爷可逊色不少,看来只有先让刘少爷去六扇门一趟,再将此事回禀太师与彭总管得知,打定主意在刘少爷耳边低声说了一通话,刘良善一脸灰色,知道只能如此,没有想到此人来头尽如此之大还是一个正牌国舅爷,这个身份可有侍卫副总管有震慑作用的多。

    易寒对着地上的捕头道:“你们若觉的我打你们不对,可以去请你们的上司与我在皇上面前对质”。

    几人唯唯诺诺,这人原来就是新晋不久的国舅爷,他们混了这么多年,可没有蠢到跟强权作对,只能自然倒霉,拐着脚捂着手相互搀扶走了出去。

    那几个宫中侍卫已经离开,易寒对着素绢道:“素绢小姐,没有事情了,以后你若有什么麻烦或许需要就去六扇门走一趟,若川是我的朋友,我会跟他说一声”。

    若川之名,京城无人不知,素绢自然也认识,却想不到这易中天只不过是表哥身边的伴读书童,却也如此有能耐,点头谢过。

    易寒笑道:“算起来,素绢小姐是主子,我还只是一个下人呢”。

    素绢忙道:“不要这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

    易寒开心的笑了出来,朝一直看着他的冯正杰眨了眨眼睛,而冯正杰却听的一头雾水,什么时候姐姐认识一个有正义感又不畏强权的人物了,心中却非常感谢敬重他,一个四品侍卫敢与当朝太师作对,可是拿着自己的身家性命在做赌博。

    易寒对着一脸土色的刘良善道:“我亲自押你到六扇门,不算委屈你吧”。

    刘良善无言以对,心中认栽,暗暗期盼救星快点到来,自己少吃点苦头,这国舅爷反正他是惹不起了。

    待两人离开,冯正杰问道:“姐,他到底是何人?你怎么说他跟我们是一家人”。

    素绢道:“易家表哥的伴读书童”。

    “易家表哥”,冯正杰一脸思索,“一个伴读书童那有这般能耐,你若说是表哥本人我还相信一点”。

    素绢责道:“胡说,表哥早就为国捐躯了,你也听说过他的事迹了,在他身边耳染目睹,就是有此能耐也不足为奇,我刚才不是叫你不要出来了吗?”

    冯正杰却叹气道:“一个伴读书童都如此气概威风,我实在活的窝囊”。

    两人心中都怀疑他是否只是一个伴读书童,可是除了这样还有其他更好的解释吗?若得易元帅看中,依他擅存得人脉也能让这易中天平步青云,素绢突然说道:“正杰,我给姑母修书一封,让她助你入仕”。

    冯正杰道:“好是好,可是我们连姑母住在哪里都不知道,这些年她只是托人送来银子,却从未登门”,他语气中有埋怨的成分,自己孤立无援,一个易家伴读书童却平步青云。

    素绢安慰笑道:“也许姑母忘记你已经长大成人了”。H!~!

第四十节 虎女之心

    易寒这般大动干戈,在爽快的同时却没有忘记思考整件事情所带来了后果影响,刘系一伙不是想动六扇门吗?那六扇门岂能坐以待毙任人宰割,他们正好借这件事情显示六扇门强硬的态度,要反击了,就要寻找敌人的弱点,而像刘良善这种行事轻浮的年轻人正是最好的突破口。

    将刘良善押到六扇门,见了若川,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

    刘良善早就听说六扇门内有许多残忍的酷刑,例如膑刑,贯鼻贯耳,炮烙,站笼,虫咬,心中想着这些可怕的酷刑却已经吓得脸色发紫,完全没有心思听他们在讲些什么。

    若川心想,这刘良善乃是刘太师的侄子,易中天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事本来六扇门可以不管,难道就不怕惹火烧身吗?若不刘太师来了再做定夺就打了这刘良善,无疑是向刘太师示威。

    易寒看他一脸沉思,淡道:“六扇门若不办理,就没有人敢办理了”。

    这句话让若川如梦初醒,对啊,秉公办理就是,管他是皇亲国戚还是重臣子弟,这才是六扇门秉守正义的宗旨,想到这里,说道:“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你放心”。

    易寒在若川的耳边低声道:“无须惧怕任何人,刘太师只是一只纸老虎,等我将他的獠牙一个个拔掉,他连咬人的能力都没有”。

    若川也低声回了一句:“若想除虎,小心反被虎伤”。

    易寒微微一笑,想做猎人,早就做好这个准备,也不多语,“我还有事要帮,就先走了”。

    易寒前脚刚迈出大门就听见刘良善哀嚎的声音传入耳中来,摇了摇头,想泡妞,吃这点苦算什么。

    诸葛英拿着糕点匆匆赶了出来,却发现易中天已经不见踪影,问了别人,才知道他已经离开了。

    易寒匆匆赶往席府,因为他在府内做过护卫统领,下人认识他,管家出来相迎,将易寒领到客厅坐下,如今他的身份已经今非昔比,却将他当做贵宾看待。

    易寒等了一会之后,管家返回说道:“真不凑巧,老爷去了相府,易大人,你看”。

    管家原本打算送客,易寒打断道:“没有关系,我这几日没有公务在身,就等席大人回来”。

    管家点头道:“易大人,你要是嫌在屋子里坐的闷,就随便在府内逛逛,老爷也没有把你当外人看待”。

    易寒谢过,坐着品了会茶水,感觉有些沉闷,也就走出大厅,逛了起来,席府的人大多认识他,也就没有闹出什么误会来。

    何处有香,鼻自引路,易寒逛着逛着就来到了牡丹亭,举目一看,只见亭内之上坐着一位女子,微风自她那边吹来,顿觉裙衣飘扬,香风馥郁,只看她一动不动,只露出一个冬来花零,孤凄落寞的倩影来,易寒顿起怜花惜玉之心,脚步变得轻巧,生怕唐突了她。

    越走越近,那倩影更加清晰,曼妙细腰,丰满有度的臀儿,曲线流畅,真是越看越爱,越爱越看,顿时倾心醉倒,终究正经不了多少时日,易寒骨子里还是流着风流的血,谁不爱美,只是这些日子遇到的女子多是有身份上的忌惮,让他收敛起来,突然看见一个陌生的美丽背影,如何能不勾他一睹真容。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席夜阑,她正小心的拿着纸笺,双眸楚楚入神看着,檀唇微启念着上面优美的文字,温柔晶莹的脸露出情思难禁的神态。

    易寒待走近之刻,温柔的可以杀死猫的声音喊道:“小姐”。

    席夜阑迅速将纸笺收好,立即站起转身,那温柔的脸容却瞬间变得冰冷淡漠,待看见她的容貌,易寒被猛的被吓了一大跳,立即后退几步,突然一脚踩空,却掉到了池塘内去。

    席夜阑见了他的模样,冰雪消融,不禁嫣然一笑,酒窝双生,眸子流盼染娇,竟美得如此动人,可惜易寒却没有看到这一幕,他从水中冒出头来,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让他感觉陌生的背影居然是他一直避之不敢触碰的席夜阑,美人虽好,不可贪恋,只是呆了一下会就感觉池水冰凉入骨,也顾不得出丑,连忙上岸,这美女的容貌吓到掉入池中,可真是生平头一起,主要是在看到席夜阑的那一刻与自己心中想象的差别太大,本来以为是一张默默含羞的脸,那里知道会是一张冷的像突入他胸口利剑的冰脸。

    易寒暂时也顾不上席夜阑,抖动身子,尽量甩干身上的水分,北风吹来,湿衣贴体,嘴唇双颊顿时冻的苍白,忍不住来回渡步。

    席夜阑看了他一眼,想起以前他对自己做过的无礼举动,只感觉恶人自有恶人报,这风流骨头总是要连累皮肉受苦,心中虽这么想,却淡道:“你这等着,不要乱跑”,说着便疾步离开。

    易寒心想,她难道是想去找人来看我出洋相,好出当日的一口恶气。

    一会之后,只见芷文拿着一套内衣外衫匆匆走来,见是易中天,一双眸子闪耀着欢耀,娥眉弯弯,灵光焕发,嘴角笑意深深,只听她稚气娇憨道:“我说谁啊,劳小姐亲自吩咐我给你送衣衫过来,原来是你啊”。

    对此易寒只是莞尔一笑,神态端正的说了声“谢谢”,说着伸手要接过衣衫。

    芷文立即缩手退了几步,“哎哎哎,我说这衣服给你了吗?”,说着一脸笑意,眼睛调皮的看着易寒。

    易寒讪笑道:“芷文姐姐不要戏弄我了,今日之恩,中天绝不忘怀”,说着感觉有点冷,嘴唇哆嗦的抖了一下。

    芷文见他冻的厉害,又好言相劝,也不打算捉弄他了,要是冻出病来可不好,“你要冻出病来,我倒落得个不是”,说着,将衣服递给易寒。

    易寒接过,笑道:“无妨,我壮的很,不怕冻,只是这狼狈模样终究不好”,说着走到竹林隐蔽处换起衣服来。

    芷文问道:“易中天,你怎么会看}}书]就来掉到池子里面去?是你惹恼小姐被她推下去的吗?”

    易寒边换着衣服边应道:“怎么,你家小姐没告诉你吗?”

    芷文道:“小姐话不多,不会说这些无聊的事情的”。

    “怎么会无聊呢?有趣的很呐”,易寒应了一句。

    “反正她不会说就是,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她显得有点不耐烦,督促起来。

    易寒笑道:“我看着背影没认出她来,走过去想与她亲热一番,她一转身就把我给吓着了,就失足掉到池子了”。

    芷文笑得花枝乱颤,“就你这个呆子,人模狗样的,风流骨头没长几根来,就想跟小姐亲近,真是痴心妄想”。

    易寒穿好衣衫走了出来,脸上挂着毫不在意的微笑,却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说道:“你家小姐是嫌弃我出身低微,所以才显得我痴心妄想”。

    芷文见了他的风采,有些痴,心中暗暗道:“还真有几分本钱,难怪一直自以为是”,嘴边却道:“并不是这样子的,详细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说的好,反正,小姐有着自己的志向,她是不会依靠男子,也绝不甘心成为陪衬。”

    易寒走近笑道:“这就是属于她不可侵犯的高贵,和一意孤行的倔强,她的美丽来之于自己给自己背负的不应该有的智慧和优舞,当一个女子心高气傲,绝不服输的时候”说到这里易寒却停了下来,实在不知道如何来形容她。

    芷文思索道:“对对对,就像你所说的一样,你为什么不继续说下去”。

    易寒直言道:“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她,若要形容,只能说是个英雄男儿,靠己之力,扬己之名,与父同威,与夫同傲,甚至盖过他们。”

    芷文失落道:“可惜小姐身为女儿身,无用武之地”。

    易寒道:“女儿身,磊落志。英雄心,天地阔,他朝夜阑之名必传世千古”。

    芷文喜道:“易中天,你说的是真的吗?”

    易寒认真的点了点头,“她自绽放属于自己的风采,而不似传统女性一般相夫教子,可是她也背负着伤痛与无奈”,说着将换下来的衣服递到她的手上,“帮我洗,下次我会过来拿”。

    芷文呆呆的接下,思索着易寒的一番话,想起日后小姐英姿飒爽,似孤龙一般指挥千军万马,铁血沙场,心中竟似女儿家钦慕英雄一般,一阵悸动,“易中天”。

    抬头却见他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离开,周围静悄悄,只剩下她自己一人,也接近傍晚时分,看着手上湿漉漉的衣衫,生气的骂道:“又将我当丫鬟使唤,要走也不说一声”。

    返回小姐房内,却看小姐一脸平静正看着书本,芷文道:“小姐,你整天看书,用不上,又有什么用呢?”

    席夜阑眼不离书,应了一句:“那你觉得我干什么好呢?摆弄着针线,想着未来的夫君,憧憬相夫教子的美满生活”。

    芷文笑道:“小姐做这些就太屈才了,芷文觉得你应该沙场点兵,杀敌报国才是”。

    席夜阑放下书本,惊讶的看着芷文,认真问道:“你真的觉得如此吗?从来没有人告诉我,这么做是否对的,也没有人鼓励过我,我的思想太脱离世俗的看法了”。

    芷文笑道:“易中天说了,他朝一日,夜阑英雄之名必传世千古”。

    席夜阑脸色一冷,“你跟他说什么了?”

    芷文忙摆手道:“我什么都没说,是他自己猜出来的”,说着就将他所说的话全部讲了出来。

    席夜阑听了内心暖烘烘的,这种被人了解鼓励的感觉真好,想不到他也不像世俗之人一般旧见,麒麟已死,那就让我来当下一个麒麟吧,心想即做,“芷文,笔墨伺候,我要给爷爷写一封信”,她敬佩麒麟,要以麒麟为榜样,麒麟能做到的,她也一样能做到,至此之后不再考虑儿女私情,至此刻,她才从痴恋中醒悟过来,麒麟已死,自己的心也跟着死了。

    芷文拿着刚写好的信走了出去,席夜阑透出小心珍藏的纸笺,喃喃道:“我未谋面的朋友,我已经做了决定,你是否会一如既往的给我肯定,我将隐藏的内心的话都告诉你,但我们不会见面,这人生美好的时日我会永远记在心中”

    一会之后,芷文走了进来,说道:“小姐,信已经让人立即送出去了”。

    “嗯”,席夜阑淡淡应了一句,对于自己突然间下的决定,心情并没有太多的起伏,“芷文,我们明日再去一趟碧云寺,从此以后我们就不再去了”。

    芷文显得有些惊讶,“为什么,小姐你难道不想”

    席夜阑打断了她的话,“芷文,我太天真的,人死不能复生,再说了,世间岂有如此巧合之事,回复我的是另有其人,一个朴实淳厚的人”,一语之后淡道:“你不是一直想学武吗?我教你,府内任何女婢想学,我都愿意教”,她非但想证明自己与男儿没有什么区别,更想证明所以的女子都是不弱于男子,她们也能上战场杀敌报国。

    直接傍晚时分,席幕德这才归家,两人也就不再分主下,同席而坐,吃着简单的晚膳,聊了起来。

    两人说了会闲话之后,席幕德才问道:“中天,那夜在皇宫我与两位大人遇到你,你是否刚从皇上的御书房出来”。

    易寒点头:“不错,大人三人深夜进宫是不是想替杨大人求情”。

    席幕德沉吟道:“并不单纯想为杨大人求情,这件事情杨大人是无辜的,事情迟早会水落石出,而且杨大人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扳倒的,我更当心的是六扇门,这个部门是先皇亲手建立的,一直能对那些奸臣贼子起到震慑的作用,同时也让某些人不敢太过猖狂,只是这样却成了那些人的眼中钉,不拔不快,而且皇上也一直有撤销这个部门的意思,我担心皇上心意已决,我们就算如何劝说陈述也没用”。

    易寒拍胸脯道:“大人请放心,你去与两位大人说一下,这件事情包在我的身上,这六扇门若保不下来,中天就辞官”,反正结果已经出来了,他更可以借机在其他两位大人的面前显示自己的重要性。

    席幕德见他说的如此自信,忙道:“中天不可如此率意,你虽说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但终究伴君如伴虎,你如此逆反皇上的心意,久之,皇上定是对你心生嫌隙,这辞官更是鲁莽之举,你之才应该为国家社稷出力才是”。

    易寒淡淡笑道:“那中天尽力就是,大人敬候佳音。”

    两人又聊了一会国事,制度弊端优劣的话题,席幕德只感惬意的很,中天思想稳重,不似年轻小伙一般肤浅,让他丝毫感觉不到一点年纪的隔阂,突然转移话题道:“你今天可有见到夜阑”。

    易寒笑道:“见是见了,只是小姐只是淡淡看了我一眼,就离开了”。

    席幕德叹息道:“我这些年忙于公事,父女之间也极少交流,她对我越来越陌生,我也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女儿了,总无法猜测她到底在想干什么。”

    易寒道:“小姐确实与普通女子不同。”

    席幕德打断道:“不同有什么用,终究是个女子,能干什么,最终还不是生育后代,相夫教子,除了这些还能做什么,就说那李玄观,才高八斗令天下文人才子自叹不如,可是一朝嫁人,还不是妇人一个,才高八斗又能怎么样,能治国安邦,解民之苦吗?”

    易寒微笑不语,他能明白席幕德的话,他所受的教育是男子为尊,女子终究只是附属,最终还是要依靠在男子身边。

    说着席幕德酒兴一起,“今晚也不办公了,就与中天喝个痛快。”

    两人畅饮一番,直到席幕德有了醉意,席幕德并不好酒,所以他的酒量并不厉害,只听席幕德带着醉意道:“中天,我打算将夜阑交给你,我想替她找一个好夫婿,补偿这些年我亏欠她的”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易寒却没有答应,天下的好男儿多的是,并不只有他一人,席夜阑并不愁嫁,只要她愿意放出风声,所有俊才均会闻风而来,让下人来扶着席幕德回房,自己却打算走了,管家要送,易寒却说不必了。

    说要走,却情不自禁的往席夜阑的院子走去,映入眼前的是一片废墟,想起当日她不顾一切冲入火海之中,这个女子固执的不可理喻,自己尤记得她坚决的神情

    就在这废墟前呆呆站了良久,转身打算离开,骤然看见眼前一抹窈窕身姿,月色之下,容貌模糊,她正面向自己一动不动,一言不发,易寒这会就算不用细细打量也知道是席夜阑,席府之内,除了她谁会有这般清冷的气质,又怎会又如此沉静。

    易寒却不知道她来了多久,又看了多久,先出声道:“小姐,你还对自己的故居念念不舍吗?若是这样,小姐是个念旧的人”。

    席夜阑沉默,而她的眼睛一直看着易寒,过了好一会,她的目光转移到那些废墟之上,柔声细语道:“你身上的伤好了吗?”易寒还没回答,她又问道:“我让托父亲给你送去伤药”。

    易寒错愕道:“那些药是你的,席大人没与我细说,我并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显示重视的话来。

    “没有关系,你收到就好”,突然朝易寒走进,两人本来就只是一丈之遥,她一走近,易寒顿时闻到属于她的女子气息,就像草木芳华一般纯净自然,让人心旷神怡,他情不自禁的凝视着她,白裙似雪,迎风而行,腰系宝剑,几个发丝斜弋在她额头之后,一头披肩长发似水一般温柔,绝美面容依然带着冷傲的表情,承托着她孤高绝世的气质,她是那么不可亲近,矛盾的是她却是主动朝自己走了过来,寒烟荒芜惊鸿美,水颜冰心寂寞凉。

    当她靠近的时候,易寒能清晰的注意到她身体的每一个举动,她肩膀只是轻微的一动,不知为何,易寒却后退一步与她保持一定距离。

    席夜阑脸容不惊不讶,她的容颜风采就如天仙一般美丽动人,在这黑夜废墟之前,就如一轮落到地上的明月,让周围顿时变得景致如画,自己显得是多余的,非但是多余的,而且是突兀的。

    席夜阑停了下来,亭亭玉立,出声问道:“怎么,你害怕我?”

    易寒嘴角勾勒出一丝懒散,“你难道忘记我曾抱过你,又怎么会害怕你”,他确实不是害怕,只是席夜阑全身有种冰的味道,让人不是那么暖和可亲近。

    席夜阑眉头一皱,她不喜欢别人懒散,好男儿应该英姿勃勃,志向远大,她本不欲对别人指手划脚,只是却不喜欢眼前的人这样,提醒道:“好志气方为好男儿。”

    易寒不解,席夜阑也不打算多讲,“我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说着很自然的去挽起易寒的衣袖来,这让易寒很诧异,这到底算什么、

    席夜阑只是挽着他的衣袖,并未触碰到他的肌肤,眼睛认真的看着他手臂上结痂,变得粗糙粗陋的手臂,结果看到了,她也就松手,说道:“我欠你人情”。

    易寒感觉怪异,她说这些干什么,“没有,这是做下人应该做的。”

    “这人情我还了一半,今夜我就还你另一半,以后互不相欠”,说着挽起自己的衣袖,说着拔剑,在她自己那光洁无暇的手臂上生生划出一道血痕来。

    易寒呆滞无语,心中却特别生气,用的着算的这么清楚吗?我又不要求你要偿还什么,而且用的是这种极端的方式,简直让人感觉不可理喻,他心中本来打算将席夜阑当做一个朋友看待,而不单纯的只是一个女子,可是她这种做法却让易寒感到心灰意冷,而且在侮辱他。

    席夜阑淡淡道:“我还了你的人情,你应该痛快高兴才是,你不是一直想看我掉下来的样子吗?为什么绷着脸”。

    易寒冷声道:“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今后我们互不相欠,我也不认识你席大小姐”,说完一脸怒气的离开。

    席夜阑看着他匆匆的背影却露出了微笑,至此之后她再无牵挂,这易中天在她心中算是朋友,否则她又何须这么做。

    英雄路坎坷不平,娇倩玉人,踽踽独行。

第四十一节 人心难测

    易寒离开席府,心情却有点压抑,水至清则无鱼,在这种环境下,你不得不收敛自己,必须适应而且生存下去,所以就需要带着面具做人,他可以像以前一样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吗?他可以以追求席夜阑为乐吗?肩头重重的担子在压着他,让他无法像以前一样挺直腰板,若想得到什么就需要付出,就拿乔梦真来说,若他碌碌无为,终无个结局。

    夜还未深,正是花花公子寻欢作乐的好时机,街上不时可看见三五成群的公子哥,他们衣着鲜艳,一脸愉悦,惬意非常,时而发出轻松而又畅快的笑声,易寒露出微笑,他以前也是这样,现在换个位置来看,却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向人打听同福楼的位置,那些人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里面是什么勾当,去的人又是些什么人,大家心照不宣,对此易寒只是露出平常又礼貌的微笑表示感谢,却也没有多多亲近。

    同福楼位于京城繁华地带,门口车水马龙,停满了马车轿子,由于前方占地空旷,正面布局华丽,大门宽敞恢宏,让人一看就感觉此地高档,寻常人是消费不起的,这同福楼比金陵那间要高调多了,毕竟在京城,随便一个人都是不容小觑的。

    易寒身上的衣衫朴素低调与那些衣着华丽的人相比并不耀眼,易寒打量大厅,心中猜测这些换上华丽衣衫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宁霜不会无缘无故的在京城开这样一间酒楼,从这些人的容神气度,他大概可以估计多是一些富商士绅,二就是一些名门之弟富家公子,三者还有少量的军队军官,是的,一个人什么身份,到底是干什么的,都可以从一个人的举止神态看出几分来,虽可能会有点偏差,但错不太多。

    人是爱慕虚荣且充满**的动物,这两样在这种地方他们都能找,这让很多人很难逃脱诱惑,从这点看,宁霜的第一个目的是敛财,顺便收集情报,像那些名门的家族秘事,或者军官的一些军事调度布置都很有可能酒后吐出真言来,而只要陪酒的人善加诱导就可以了。

    易寒走了进来,对于单独一人又衣着普通的他,别人并没有对他太过注意,这大厅只是布置华丽的酒楼,并没有妖艳女子出现,他们只是吃着酒菜聊着天,而不时可见有人惊讶的喊出另外一个人的名字,于是两桌的人并作一桌攀谈起来。

    他寻了一个面窗的空桌子坐了下来,这个位置能将他的背部隐藏起来,而且能一览大厅全貌,一个小二走了过来,礼貌问道:“客官,是来吃饭的吗?”

    这句话问的极为巧妙,易寒应道:“除了吃饭还有别的吗?”

    小二笑了笑,却问道:“客官,点些什么酒菜?”

    易寒问道:“你们老板呢?”

    小二打量起易寒来,这人处处主动,却不肯有半点被动,不过可能第一次来,对同富楼的底细并不清楚,应道:“掌柜的正在招待贵客,一般都不会出现在大厅内”。

    易寒道:“我找宁相,我是他的朋友,是他让我过来的”。

    小二一听,脸色变得认真严肃起来,忙道:“公子请稍后,我马上就去禀报”,说的脚步匆忙上楼而去。

    等了好久,才看见一个雍容有度的人物与一个年轻公子立于楼上栏杆之上,朝易寒这边看来,低声说着些什么,易寒一眼就认出那年轻公子正是女扮男装的宁剑。

    这时楼下的人看见掌柜出现,络绎喊道:“宁掌柜,下来喝一杯”。

    所有的人都将注意力放在掌柜身上,并没有太多注意他身边的宁剑,宁掌柜朗声道:“我是出来看看大家吃的好不好,有什么意见尽量提出来,同福楼一定做到让大家宾至如归”。

    那宁掌柜应酬着,宁剑却悄悄的离开,从另外一侧楼梯下来,径直接走到易寒处,礼貌道:“易公子,请随我来,这里人多口杂,不便隆重,请多见谅”。

    正合易寒心意,他才不愿成为焦点,让人认出他的身份来,点了点头,让宁剑带路,两人上了二楼。

    与几位好友坐在一起的周洪山却认出了易寒,忙指着易寒说道:“你们看,他也来了”,一人淡道:“有什么稀奇的,莫说国舅爷,就是一品大臣都来过,不过他们都是低调的从后门进来的”。

    易寒上了这二楼就立即感觉到不一样,不时可看见容貌娇美的女子迎面走过,衣着打扮跟良家女子一般,并不似青楼一般浓妆媚俗,她们只是若有若无的瞥着上来的男子,这种举止让人心痒难止,感觉就想在街道之上遇到一个对自己有意思的良家女子一般,易寒自然明白这种场景更能撩拨男子的**,心中暗暗惊叹宁霜好手段,深知男子心理。

    这二楼都是厢房,大门关紧的厢房有的传出酒杯碰撞,男女打情骂俏的嬉笑声,有的传出正唱着美妙动听的小曲。

    宁剑并没有领着易寒进入任何一个房间,而是顺着走廊走到深处,却又见一处楼梯,下了楼梯,来到了后院,这后面,院中有院,院院相隔,每院都个一个楼阁,楼阁之上门窗尽掩,悄无人声,却亮着灯火,不时可见一些下人掌灯领着一些华衣男子经过,这些男子大多中年,脚步沉稳,身姿挺秀,易寒心惊,一眼就能看出这些人常居高位,只是灯火并不甚明亮,又加上天黑树挡,很难彼此清晰看到对方容貌。

    宁剑也不说话,专心领路,易寒也是不便多做停留,周围的环境气氛,让他有种黑夜中干坏事的感觉,对于这幽幽暗暗的环境,还有一探究竟的意味。

    转绕回折,易寒也不知道自己经过了多少院子,只感要建这样一座同福楼却不知道要耗费多少银子,终在一园院的正屋之前停了下来,这里人声消静,再不见人烟,轩轩正门挂着一对灯笼,崇崇焕焕,局面堂皇。

    入屋进了第三进,才见小~说就来W手打~临池一座小楼,曲折有趣,楼却没有横额,只听宁剑道:“主人就这里面等着你”。

    易寒道:“领路吧。”

    两人进楼,第一层六面样式,面面有窗,用六种不同的屏风隔作六处,屏风之画,山水,花鸟,女子都有,均不一样,有着同样一个特点,静气敛神,静而不动之作,让人一视便心情舒畅,丝毫没有半点猛兽鹰准之迹。额题:“六道仙馆”。

    六道二字乃是有情生活之意,更兼着“有情天”意境,换句话说此地乃是人间仙境之名。

    上了二楼,却是四面样式,面面空出回廊,廊畔俱有紫檀雕花的栏杆,里面四间并作一间,纯用锦屏隔断,面面有门,观楼下院子之景,亭台层叠,花木扶疏,池水萦回,山峦缭绕,已可局视。

    宁剑转到扶梯,上了三层,比前两层小了许多,却是堂堂正正一座三间宽的厅屋,地位越高,眼界越阔,同福楼全景尽收眼中。

    进了屋子,布局不拘於俗,独树一格却也姿致天然。

    易寒坐下,问道:“你家主人呢?”

    宁剑应道:“知你来了,正在内屋装扮,请易公子稍等片刻”。

    话音刚落,丽人揭帘而现,正是女装打扮的宁霜,她朝易寒姗姗走来,精致唯美的容颜之上挂着夺人心魄的淡笑,眸子淡然充满着智慧女性独有的神秘庄重,云鬓半垂,乌黑青丝随着身姿而洒,根根刺破男子的灵魂,让人意识动荡不安,再见她感觉却是不同,此刻的她典雅如幽梦一般。

    易寒内心忐忑不安,生怕自己就这样简单的被她迷住而义无反顾的爱上她,慑住心神,不去与她正视,就算如此依然能感受到她的眼光正侵略着自己。

    宁霜出现,宁剑知趣的退了下去,主人以女装示人,足以显示易公子的不同。

    宁霜坐下,轻声说道:“这天挺冷的,你怎么不多穿点”。

    易寒应道:“衣物暖人,也累身赘体,我喜欢了轻衣,人也轻松自在”。

    宁霜笑道:“若是冻病了身体,岂不是得不偿失,你稍等一会”,说着起身走入内屋。

    两人都是话中有话,又能懂得彼此意思,易寒也喜欢这种含蓄而不直白的谈话方式。

    正思索着如何与她谈判,香风飘来,宁霜已近他身边,还未来的及反应,身子一暖,宁霜已经拿了一件外套披在他的身上,宁霜轻声笑道:“你其实很喜欢,对吗?”

    易寒显得很被动,说了声“谢谢”,既已披上已经没有再拒绝的必要。

    宁霜返回自己位置坐下,又问道:“肚子饿了吗?”

    易寒讶异的看着她,自己是来跟她谈判的,她处处关怀备至,体贴人意是何道理,问道:“我是来与你谈正事的,并非来你这里闲聊的”。

    宁霜笑道:“你不知道谈判之时,攻心为上,你心里已经记得我的好,一会之后又如何会处处为难我这个娇弱的小女子”。

    易寒哑然失笑,确实与她相处,自己会不知不觉忘记她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色,他的提防心也渐渐的降到了低点,笑道:“小姨子,一码归一码,生意人不是更应该公私分明吗?”

    宁霜笑道:“人谁无情,你能分得清楚吗?”

    易寒平淡道:“有情总被无情伤,我承认我是个有情的人,你却是个无情的人,爱上你就注定是悲剧,所以我不会这样做”,

    宁霜又笑道:“情难自抑,无声无息,你能控制得了吗?”

    易寒笑着看着宁霜,“若说到这不能自抑,乃是原始的冲动在作祟,与爱无关,你实在是太美丽了,让人恨不得扒光你的衣衫,一窥美玉本质”,他一脸讪讪放.诞,化被动为主动,谈到这些让他轻松自然。

    “那我要证实一下”,说着宁霜站了起来,亭亭玉立,双手却优雅的去解开自己的胸襟,她蕴蓄淡定的眸子却一直看着易寒。

    易寒整个颗强烈的跳动着,这是如此奇怪又让人激动的诱惑啊,待一抹绿色抹胸映入眼中,易寒的理智已经接近麻木,连呼吸也停顿了。

    为什么她随意的就可以撩动自己的心弦,难道男子都是色性的动物吗?他立即起身跨近,捉住她宽衣解带的手,

    摇了摇头。

    “为什么,你不是恨不得扒光我的衣衫吗?”宁霜微笑的问道。

    阵阵幽香,还有她绝美的容颜,让易寒身处漩涡中挣扎着,他沙哑的说出勉强的理由,“天气太冷,我怕你冻坏了”。

    宁霜嫣然一笑,喜形于色,“你关怀我”。

    易寒一愣,他其实是怕被宁霜的美丽所倾倒,这是一个亵渎了之后就无法舍弃的女子,她并不是一个**,易寒现在才知道从她开始说出那个赌注的时候,自己都将处于败了得境地,他替宁霜将胸襟掩上,诚恳说道:“小姨子,我怕了你行吗?”

    宁霜很信任他的手,一边说道:“为什么要怕我,你应该爱上我才对”。

    易寒道:“这正是我最害怕的地方。”

    离开她的身边,坐了下来,看了看她,咳嗽了一声,宁霜关切问道:“受寒了吗?”

    易寒有些尴尬,忙道:“不是,喉咙有点干渴”。

    宁霜笑道:“早说。”

    一会之后宁剑端来暖人心肺的花茶,易寒饮了一口,绷紧的神经放松了许多,抬头却见宁霜嘴角带着笑意,眼神暖暖的看着他,同时感受到身上外套的贴暖,一时之间,心头迷茫如梦。

    这个时候宁霜却微笑说道:“你不怕我在茶里面下毒吗?”

    易寒顿时喷出茶水,又咳嗽了几下,模样狼狈惹的宁霜扑哧笑出声来。

    易寒顿了顿才道:“你不会用这种方式杀人吧”。

    宁霜微笑道:“只要能杀人,什么法子都没关系,痛苦的人又不是我”。

    这种漠视别人,重视自己的话却没让易寒心里起多大波澜,毕竟自己没少从她口中说出此类的话,却决然道:“你暂时不会杀了我”。

    宁霜笑道:“这毒也分很多种,例如迷药,春药,我想对你为所欲为,这样不就可以达到我的目的”。

    易寒心中怪异,这话不是本该我来说吗?怎么这宁霜却说出来,说道:“宁霜,你太霸道了”。

    宁霜笑道:“我对你一点都不霸道”。

    易寒也不打算与她再多纠缠,直入主题道:“我今夜来是想让你放人”。

    “可以,只要你央求我,或者承认爱我”,宁霜淡淡道。

    易寒猛的站了起来,气愤道:“天底下就没有人能降伏你”。

    “有,可惜你没机会看到”,她依然那副表情神态,眼神闪烁迷人,却似乎喜欢看着易寒无法淡定的模样。

    易寒冲到她的面前,没有多余的废话,“我求你放了他”。

    宁霜看着他,却淡笑道:“那我需要时间考虑”。

    易寒真想扇她一巴掌,只感觉她一直在戏弄自己,大声道:“你不是说可以吗?”

    “你态度不诚恳,我认为你是在欺骗敷衍我”。

    “要我给你跪下才显得诚恳吗?”

    宁霜敛容严肃道:“我当不起你如此大礼,还是免了吧”。

    “你到底想要我干什么?”,易寒简直捉狂,斗智平分秋色,威胁她又没有半点效果,软硬不吃,他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宁霜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站着轻声说道:“看来我把你气坏了,我的要求很简单,也许是一个眼神或者一句你随意就可以出口的话”,

    易寒思索她话中之意,宁霜又笑道:“我喜欢让你生气,这一刻你受我影响,这让我感觉比杀人还要畅快。”

    易寒道:“我想先看看他,你向来狡诈”。

    宁霜转身淡道:“随我来吧”。

    两人下了阁楼,往一处院落走去,进了屋子让人感觉这才是主人居室,只见宁霜摆弄机关,进入一条幽暗的走廊,又打开一处机关,墙壁之上突然打开一道门,里面居然是一间书房,宁霜走到一幅画之前,揭开,后面竟是掏空,朝易寒道:“过来瞧瞧”。

    易寒走进一看,只见离地面越十丈深的地面有一个饿得连一动不动的男子正躺着,地面墙壁是冰冷光滑的麻石,地面上还有几具尸骨,依稀可闻到一丝腐臭,除此再无他物。

    在这紧闭的空间,这空荡荡且压迫着给人一种冷幽幽的感觉,让易寒十分难受。

    易寒冷冰冰问道:“他在这里关多久了”。

    宁霜冷道:“他自己闯进来的,又不是我把他捉进来的,你对我这么凶干什么,对我有敌意的人,难道我还得心慈手软,好生款待不成,在这里,我要他生便生,要他死便死”,说到最后她的眼神变得阴冷无比。

    朝易寒看去,这才露出温和的眼神,笑道:“这人也有些来头,乃是六扇门十大高手之一的华笙,人尊称他为五爷,若不是自己进了我的机关,要擒他也是不易,易大人,你说我能轻易放了他吗?”她换了副称呼。

    易寒冷声道:“你以为我耐你不得,今日你将这里的秘密都告诉我,我不用求人,明日亲自带人亲自来捉你,看在我们有些交情的份上,你还是主动一点”。

    宁霜笑道:“在世上,谁黑谁白又如何分的清楚,难道手段激进一点就是黑,心存妇人之仁就是白吗?我只是与他处在不同的立场而已,当今世道必须先破后立。”一语之后又道:“假如我不带你出去,你走的了吗?别以为我不敢杀你”,说着一脸冰冷。

    易寒严肃的看着她。

    宁霜突然嫣然一笑,“我是不敢,因为不舍得,再说小姨子怎能杀了姐夫呢?”她的逻辑思想却是怪异。

    易寒依然不语,只是看着她,她想看清楚这个女子内心到底是什么样的。

    宁霜随意道:“你明日尽管带人前来,反正这同福楼我也打算不要了,再建一座就是,只是我这里的秘密可多的是,到时候可就不是有人要阻拦你,而是非杀你灭口不可,我呢只能认倒霉,心情不好,临走之前就随便杀杀人消消气”。

    易寒看着她,一声不吭,只是他的眼神凌厉无情,宁霜倒怕了他,“我放了他就是,你不要再这样看着我”。

    易寒问道:“不用我再求你了吗?”

    “我宁霜从来不会让人占便宜,你是第二个,第一个我是斗不过她,第二个是我心甘情愿”。

    易寒知道,放了华笙,定会给她惹来许多祸端,她依然肯如此,这一点也不符合她的性格,难道她真的是为了自己,易寒心中又迷茫起来,为什么眼前的女子,他一点也无法看透。

    宁霜神态有些疲惫,淡道:“我们先回阁楼去,人明天一早我就放了他”。

    易寒给了她一个拥抱,算是感谢她对自己的特殊照顾,心中却不知道为什么要寻找这样一个理由,他确实一直想拥抱她,此刻她多么需要可依可偎。

    在被他抱住的那一刻,宁霜停止脚步,也不说话就任他抱着。

第四十二节 宏大目标

    宁霜对于易寒来说是个女妖,她是危险的,时刻都能取你性命,只是她浑身充满着诱惑,易寒最无法抵挡的就是美好的事物,无论是锦绣山河还是倾城美人,他的心是热情,宁霜点燃了易寒内心的火焰,让他向前去征服她,他抱着宁霜,她似一团柔水,贴紧自己,紧抱着,紧握着,自己心中的火开始让这团柔水变温暖,她也反过来温暖自己,她的晶莹照亮着自己的前程,他感觉自己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自己是个英雄,白的透明的她是变得那么的模糊,她的眼睛闪烁着无限的喜悦。

    宁霜静静的凝望着前方,她的身体却在凝望易寒的欣赏,凝望易寒的满足,她习惯了孤独,习惯了寂寞,因为这是生活,他是出于怜悯还是出于爱,宁霜突然很在意这个问题,这让她感觉很可笑,一切都变得让她无法操控,宁雪的警告并无道理,男子与女子不一样,他会让女子吃不消,无论心肠多么坚硬,无论内心多么冷漠。

    宁霜轻轻的掰开易寒箍在她小腹的的手臂,转过身来看着这个沉浸在美梦中的男人,眼眸露出一丝怜悯,真诚而温柔的道:“回去,我让宁剑送你”,她没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对别人说话,说着她背身走了,易寒自然会跟来的。

    易寒是跟来了,却捉住她的手,“告诉我,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你想要做的事情,我帮你完成”。

    宁霜回头,却不忍心看着他,“我要做的事情你帮不了我,你下不了手,我了解你,你是个淳朴的人,而我外表洁白,内心已经污秽的不可拯救。”

    易寒还是那句话,“我帮你完成,我并不是想得到你,只是希望你不孤独。”

    宁霜轻轻笑道:“你永远得不到我,我一直在利用你,你在我眼中其实只是一颗棋子而已”,说着她从石门走了出去,易寒会跟来的,易寒跟来了,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她为什么要说真话,难道不知道这样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的吗?也许真假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楚。

    顺着长长的走廊走了出去,两人心中都有话想说,就算一句无聊的话也可以,只要能打破这一刻的安静,他们都在等对方先开口,只是终究见到宁剑的时候,两人还是没再说一句话,在临走之前,易寒将身的外套还给宁霜。

    宁霜微笑道:“披,天冷”,她已经习惯关心他了。

    易寒还是把外套还给了她,“我习惯轻衣,衣物的暖体亦能累体赘身。

    宁霜并没有再次拒绝,她不是一个婆妈的人,待宁剑将易寒送走,她才感觉自己身的女裙如此碍眼,她并不喜欢,可是刚刚却一点也没有感受到,换回男装,持剑在院子里舞剑,天空中飘着淡淡的雪花,根根枯枝伴着雪花落到地,她虽有武功,却极少施展,她用嘴巴杀人却从来无需亲自用剑,那一段段枯枝,就像每一个她像迅速解决的敌人,她的内心很浮躁,这让她的招数变得毫无章法,突然她的剑却停了下来,入眼处那是一抹鲜艳的红,这梅花就像易寒的心一般火辣辣的红,寒梅傲雪散发出沁人心鼻的幽香,宁霜眼神露出怜悯,露出温馨的微笑道:“从来没有东西能在我面前如此骄傲,我准你这么做”。

    宁霜又舞起剑来,六道楼边,九枝灯下,雪光滟滟,寒风清清,一道倩影,流辉婀娜,游刃华曼。

    “破腊忽怜暗香来,一抹嫣红似人心。偶有雪落堪入画,绝无人出亦多情。愁髓丹石剑一枝,沁灯如点柔千依。岂是几世能修到,清清闲醉也应宜。”宁霜边舞边吟,吟完剑也舞完。

    早就回来的宁剑这时才说道:“主人,易公子已经回去了”。

    宁霜将剑扔给宁剑道:“这不是一把好剑,连石头都砍不断,送给你了”

    宁剑随手接过,看着这把寒芒毕露的宝剑,讶异道:“主人,这把霜华是你的贴身宝剑,宁剑不敢收下”,说着试探性的朝一块丹石斩去,剑落,丹石立即断成两块。

    宁霜挂着微笑淡道:“把这块破石头给搬走,院子里的灯也给熄灭,我要安寝了”,说着走进六道楼。

    留下宁剑一个人一头雾水,难道易公子惹主人生气了,除了宁雪小姐谁又能气的了她。却不知道主人今夜要不要自己侍枕,想到这里白皙的脸颊浮现出一丝红晕。

    夜深了,所有的人都睡下了,易寒并没有前往淑德府,深夜归营,一宿过去。

    隔日,易寒以枢密院侍中佐天子的身份巡视了,殿前禁军、侍卫马军禁军、侍卫步军禁军三军,心中暗暗欣喜,果然不愧为皇城禁军,个个年轻力壮,英姿勃勃,不过这支禁军就像一把未经磨砺的宝剑,虽装备精良,不过打起仗来却很难胜过那些黑皮瘦骨的边防军队,不是说这支禁军的能力不如那边边防军,当初这挑选人员的时候,这禁军责任乃是保护皇城,当然是里面最好的人,只是禁军虽日日操练,但又如何比的过那些实战经验丰富的边防军,操练终究只是操练,而血战沙场的人的胆识镇定是这些禁军永远比不的,意志也较为懦弱,一旦打了败仗,就很有可能造成溃败,易寒心中有个念头,将以前雁门关的旧将安排到京城来,交由林毅岳来负责操练这些禁军,提前做好准备,免得一旦战乱却措手不及,二者积极将那些已经归降的镇西军士兵给召回来,对于没有真正血战过的士兵来说,这些老兵是宝贵的,他们的经验,他们的经历都是一笔财富,而且一旦林毅岳等镇西军旧将掌管了禁军,他日亮出麒麟的名号,不就为自己所统领了吗?以林毅岳的资历,要当这个殿前都指挥使不但绰绰有余,就是封一个禁军三部总指挥使都没有问题,此事还可以暗中请庄庸凡出力。

    要调回林毅岳等镇西军旧部也不是难事,只要让皇相信西夏暂时没有入侵的意思,更重要的是让林毅岳也相信。易寒想是这么想,但是真正做起来并也不是那么容易,先别说皇肯不肯,朝中必定就会有人要反对,对于这支边防军入驻京城权力中心,他们心里岂能没有半点担忧,也许就连席慕德等人也会站在反对的一方,这是一个整体团结的势力,在战团结一致,在政最怕的就是结党私营,这也就是为什么六部之间要各司其职不能干涉,中省与枢密院之间要军政两分,林毅岳也许能调回来,但是要调动整个镇西军旧部,却不是一件易事,而且还要将那些归乡的镇西军士兵给调到京城来,这样必然让中省与枢密院二府各大臣惶恐不安,这可是大手笔,一旦成功立即能打破朝中结局,而到时候看他刘锄还敢如此嚣张,此事虽难,易寒却决心要办,要扩大自己的势力,乱世需出重典,待他手握大权,先清内乱,再安外敌入侵,至于忠奸随后人评说。

    除殿前禁军由副指挥使亲自带易寒视察军队,其他二部均有指挥使亲自随同,易寒此刻的身份是代天子巡视,一切情况都要回报给皇知晓,言语亲传,他们岂敢有所怠慢,天气寒冷,士兵的衣物粮食供应充足,毕竟是禁军,待遇远要比地方军好许多,从衣食住行这方面,这些士兵倒没有受到什么亏待,但是在雁门关呆过一段时间的易寒却感觉这支禁军的精神面貌大大不如镇西军,他们的眼神迷惑,不似镇西军一般坚定,杀敌立功,保家卫国,而且镇西军了解生死,而禁军却不明白死的涵义,死是轻是重。

    三位指挥使都是同样的意思,先问问易寒有什么不妥之处,易寒自然大大赞扬,禁军不如镇西军不是他们的错,乃是环境有别,看禁军操练也是整体有度,这三位指挥使也并不是庸才。

    三位指挥使听了易寒的陈赞,露出骄傲的神色,也没有忘记让易寒在皇跟前美言几句。

    让易寒感觉好笑又无奈的是,三人均拿出几十两银子来贿赂他,水至清则无鱼,这是长久以来养成的潜规,在易寒看来这是贿赂,在他们看来却是一道必经的程序,而几十两银子更称不是贿赂,它代表的只是官场的一个人情。

    易寒自然回绝,几十两银子均是他们的俸禄,却让他们给家中妻儿添些衣物,他并不是要敛财,他要的是人心,三人均大感忧恐,易寒却诚恳道:“其实大家都不容易”,一句话已经说到他们的心里去,小兵有小兵的烦恼,将领有将领的烦恼。

    一日就这样过去,傍晚时分,返回营地进宫而去,见了宋德张,说明自己想见皇,希望他通报一声。

    宋德张却说皇在景宁宫珍妃娘娘处并不在御房办公,易寒听了眉头一皱。

    宋德张看了易寒脸色,好心提醒道:“易副总管,你这个皱眉头的习惯可要好好改一改,你们这些臣子一心公务,却要体谅皇也有家人,他操劳国事之余,也抽时间陪陪家人,你随我到景宁宫一趟,我替你禀报一声,不过珍妃娘娘可能要心里暗暗记恨我了”,说着叹了一口气。

    易寒亲热的拍了他的肩膀,哈哈大笑:“委屈你了,明日我请你喝酒”。

    宋德张笑道:“你这红的透顶的国舅爷,我也不敢得罪不是”。

    易寒爽朗笑道:“没事,你尽管得罪,我这人心直胸阔,你若得罪我,我就当你在跟我开玩笑,朋之间那有什么真的嫌隙”。

    两人走到景宁宫,已是月挂枝头,易寒刚要随行,宋德张却将他拦下,“易副总管,你稍等,我可没有权利带你进去,这里可是后宫内院”。

    易寒笑了笑,停了下来,与在宫门外巡逻的侍卫搭讪,那些侍卫见他平易近人,丝毫没有司的傲慢也就闲聊起来,却也获悉了一些信息,三更之后,景宁正宫熄灯,他们才会进入景宁宫内巡逻,这后宫内院的护卫工作并不是由易寒负责,这点他倒不知。

    禀报之后,宋德张进了正厅,见屋内点着数十跟蜡烛,几个乐师正在奏乐,皇与珍妃娘娘正在中间翩翩起舞,倒是诗情画意的很,待一曲完毕,珍妃嗲着要再跳一舞,皇帝摆手道:“爱妃,让朕先歇息一会”,说着坐了下来,喝了杯酒,桌美味佳肴却原封不动。

    珍妃依偎在皇帝的身边又给他倒了一杯,今晚醉倒在景宁宫才好呢?

    皇帝暂时捉住珍妃的,朝宋德张问道:“什么事情?”

    宋德张应道:“易副总管求见”。

    皇帝讶异,“朕不是放了他三天假期吗?怎么还事来找朕,看来若非要事,他不会如此着急,我们这就回御房“,说着就要起身。

    珍妃却把皇帝给按了下去,不悦道:“皇,你答应过臣妾今天只陪我一个人,不理国事,堂堂一国之君怎肯反悔,臣妾不甘”。

    皇帝一脸难色,“爱妃”,这时宋德张插话道:“皇,易副总管就在景宁宫外候着,并不用回御房”。

    珍妃冷喝:“本宫与皇说话,你这奴才竟敢插嘴,宋德张,你立即出去让他滚,让他不要打扰我和皇的雅兴,你也不用再来了”,说着竟是露出娘娘的威严。

    宋德张心里暗暗叫苦,嘴边却连声恕罪,拖延时间等皇发话,他可无法不尊珍妃娘娘的话。

    皇帝出声道:“让易副总管进来。”

    宋德张乖巧,也未得珍妃娘娘发话,就禀命退了下去。

    皇帝见珍妃一脸不悦,笑道:“爱妃,朕借你打听一用,正事理完就来陪你,你先回避一下”。

    这个时候珍妃再心不甘情不愿也没用了,退了下去。

    易寒堂堂正正进了这景宁宫,进了屋子见了这场景,心中冷笑,这珍妃倒是好手段好情调,也没有忘了行礼。

    皇帝让他坐下,问道:“中天,有什么急事要见朕,是不是六扇门之事”。

    这里是景宁宫,皇怎么会糊涂到将这些事情在此就说出来,皇糊涂,他可不糊涂,应道:“不是”,一语之后立即岔开话题道:“这里终究是珍妃娘娘的景宁宫,臣怕打扰了娘娘,皇,还是回御房,再容臣细禀”。

    这个时候避嫌站在帘后的珍妃却走了出来,冷淡道:“易副总管你已经打扰了本宫,你好大的事情啊,竟找到本宫的景宁宫来,本宫今日就要听你说说到底有何重要事情,非要在这个时候见皇不可,若说不出个重要,本宫就要拿你问罪”。

    易寒不亢不卑道:“请问娘娘,为君分忧,劝君勿要贪恋玩乐,一心国事,乃为臣之道,臣何罪之有。”

    皇帝被易寒说的脸红,却也不生气,心中暗道:“中天说的确实有理,朕应该以国事为重才是,果不愧为朕唯一的朋,若是其他臣子岂敢直言不讳”。

    珍妃冷冷道:“你的意思是说本宫的不是了,皇乃本宫的夫君,夫妻之间享受一会天伦之乐,有何不可?你将国事置为首要,却将伦理纲常抛着一边,一个小小的四品侍卫总管也敢在本宫面前说三道四”,说完喧宾夺主道:“来人啊,将这个犯的奴才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棍”。

    皇帝头疼,怎么两人一见面就闹翻了脸,一个是他的爱妃,一个是他的心腹兼唯一朋,两边他都想袒护。

    皇帝正犹豫不决之际,两个太监摸样的人丛门外骤然闯入,二话不说就要将易寒拿下,易寒吃了一次瘪,可不打算吃第二次瘪,脚隐蔽的抖了下地毯,那两个匆匆走到的太监顿时摔了个恶狗扑食。

    皇帝借机发威,冷喝道:“够了,闲杂人等都退下”,站了起来淡道:“中天,随朕去御房”。

    珍妃委屈喊了一声:“皇”,眼神神态依依不舍。

    皇帝冷淡道:“爱妃,不必再说了,朕有空再来陪你”,说着与易寒走了出去。

    易寒真不明白似这种泼妇,一点也不温柔,皇为什么会如此迷恋宠爱她,却不知道珍妃的床功夫让皇帝神魂颠倒。

    珍妃望着两人背影,恨的咬牙切齿,“易中天,我跟你没完”。

    地两个太监跪下,“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珍妃正一肚子火没处发,见了这两个太监,顿时火气冒,“你们这两个没用的奴才,养你们何用?”竟亲手扇了两人十几个耳光,将两人的脸都打肿了,还不肯作罢,竟令人将二人在外面吊起,此等狠辣手段,让其他奴才心里发麻,对于这个喜怒无常的主子,畏惧非常。

    珍妃回到寝室,看见空洞洞的屋子,心中怒气难消,让暮雨进来,严肃道:“你现在就去告诉彭总管,今晚三更时分侍卫进宫巡逻之机,让来见我,有要事商议”。

    暮雨心中暗暗吃惊,“难道娘娘大胆到想在宫内淫.乱不成”。

    珍妃看她神色一顿,冷笑道:“暮雨,我对你怎样,你心里清楚,你以前是本宫的侍女,也是本宫带你进来了,在宫里这种地方,除了本宫,你任何人都靠不住,本宫身边需要有个人办事,你若忠心,本宫就让你跟我一辈子,否则,你也知道我的手段。”说着手探到她的小腹之下,“本宫也深知你寂寞难熬,那些木棒又怎比得男子的真货实用,彭俊郎在本宫眼中只是一条狗,你若做的好,本宫就将他赏给你,让你逍遥快活”。

    待珍妃说完,暮雨已是脸红发烫,哼吟难抑,只感觉珍妃娘娘的话充满了无限的诱惑力。

    再说易寒这边,将自己所巡查的情况大概说了一下,美言居多,当中瑕疵,皇帝以前也在其他臣子那里获悉。

    只听皇帝笑道:“中天,你说朕这支禁军战斗力如何?可抵挡多少地方军队”。

    易寒直言道:“若是由臣统帅,三万禁军可与十万地方军抗衡”。

    皇帝哈哈大笑,中天是名将,他的话自然没有夸大之言,“依你之言,朕的十万禁军可足足抗衡三十万大军”。

    兵法谋略,并非如此,皇问的是战斗力,若是实战却不是单纯数字概念这么简单,他应道:“足可一战,但胜败还要考虑到天时地利人和”

    易寒这么说,皇帝已经感觉满足了,几个藩王才有多少兵力,除非他们合兵一起,才有与自己一战的资本。

    “只是”易寒突然一脸犹豫,欲言又止。

    皇帝心情愉悦,笑道:“中天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在朕面前不必拘束”。

    “皇,那臣就斗胆直言,这十万禁军却是连五万镇西军都打不过”。

    此话一出,皇帝大吃一惊,“却是为何?朕的禁军装备精良,兼之又是从军队挑选出来的精锐,怎么会连五万镇西军都打不过呢?“

    易寒认真道:”力大的打不过灵巧的,怕死的打不过不怕死的,镇西军驻守雁门关,乃是保家卫国生死在弹指之间,从这一点禁军的心志坚毅不如镇西军,镇西军大多将士拼杀沙场多年,实战经验丰富,却远非禁军可比,皇不知道你可曾沙场点兵,镇西军的气势神态让你一看就感觉没有什么是这支军队战胜不了的,就算面对装备精良,精锐出声的禁军,他们也能以少敌多而不会丝毫畏惧”。

    皇帝严肃道:“中天,你是说朕的禁军没有实战经验,可是他们的职责乃是保卫皇城,朕怎么可以将他们拉去战场磨砺,却是为难啊”,说到最后叹气一声。

    “臣有法子可以补救”。

    一听这话,皇帝顿时来了精神,“中天快说”。

    易寒沉声道:“可召以前镇西军旧部回京,让他们用训练镇西军的方式训练禁军,打过仗的人,永远比没打过仗的人知道如何击败敌人,再者

    将那些归乡的镇西军士兵给调到京城来编入禁军之中,这样一来非但能扩充禁军人数,也能让这支禁军变得更加成熟”

    易寒边说着,皇帝便思索着,他已经蠢蠢欲动,但其中还是有诸多不好处理的地方。

第四十三节 阴险心肠

    皇帝的心思犹豫不决,有好事谁不想,只是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在他想来这边事情太过繁琐,且难度较大。&&

    易寒细想观察皇的脸色,心中一惊,怎么,自己这么说都还不能打动皇吗?这么重要的事情难道皇一点都不在乎。

    只听皇帝沉吟道:“中天,此事牵扯极广,需要两府六部共同协力,朕虽贵为天子却也无法说办就办,明日早朝,还是问问群臣的意见”。

    “皇”,易寒还有话要说。

    皇帝却打断了他的话:“中天,不必说了,你要明白朕的难处,此举乃是大手笔,必会引起群臣激烈反对,而且你还要了解到一点,朕的这支禁军粮饷装备和军需用品在国库支出占很大的比例。

    易寒心中暗暗骂道:“花大笔的银子却养着一支打不赢仗的军队,又有什么用处,皇都不怎么支持,此事已经变得更加艰难了”。

    皇帝见易寒闷闷不乐,安慰道:“中天,你要知道,朕迟早有一天会把三军的指挥权交到你的手中”。

    易寒嘴边说道:“臣定不负皇厚望”,心中却想,就算自己掌握了这支禁军,日后又如何能打赢孤龙的镇北军,心中吃惊,自己怎么会突然将孤龙当做假想敌,难道这是预感,自己人打自己人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但有的时候却不得已。

    他有些失落的离开皇宫。

    三更时分,景宁宫一片安静,大部分的屋子已经熄灭了灯火,走廊亭榭的灯火却常亮整宿,彭俊郎今夜亲自安排宫中侍卫进入景宁宫站岗巡逻。

    彭俊郎佯装视察,在没人看见他的时间朝一处隐蔽的角落走去,心噗通跳的飞快,这要是别人发现可是吵家灭门的大罪,一想到一会就珍妃的枕宫之内行鱼水之欢,他既紧张又莫名的刺激,心头充满无限的冲动力,小声的喊了一句暗号,一个低沉的女声回应。

    一听暗号正确,彭俊郎连忙走进,夜色虽黑,他却一眼就认出暮雨来,喜颜笑开,低声道:“刘尚宫,是我”。

    暮雨看到与她贴的极紧的英俊男子,一想到娘娘的承诺,顿时浮想联翩,不知不觉却拿他将易中天比较起来,一时之间也分不出来谁更好一点,只是与易中天有过肌肤之亲,心里还是偏向他多一点。

    暮雨隐蔽的领着彭俊郎进入珍妃娘娘的寝宫之内,屋内飘着独特的香味,由于并为点等,并不容易看清周围的摆设物品,便是这股独特的香味,却让彭俊郎刺激的心跳快到了极度,处于一种极度亢奋而晕眩着的状况。

    暮雨低声道:“娘娘,彭总管来了”。

    一声女声应了一下,“让他过来”,正是珍妃的声音,是从鸳帐出传过来。

    彭俊郎心猛的就要跳出来,轻轻的走了过去,生怕弄出一丁点的声响,暮雨识趣的离开。

    彭俊郎走近,靠着自己敏锐的视力,看见珍妃之披一件及脚腕的那种贵族大褂,衣领敞开,一件金黄镶珠玉的抹胸覆盖在她丰满的胸脯之,下身穿着一条白色亵裤,色壮胆子,讪笑道:“娘娘你好大胆,深夜召我来此,难道不怕吵架灭门吗?”

    珍妃淡淡一笑,“大胆的是你彭总管,三更半夜敢闯入本宫寝宫之内”,这句话有无形之间的霸道,就算被人发现,就是有罪,也全部由彭俊郎一人担当,只是她的说话不至于让双方变得太僵硬。

    彭俊郎讶异道:“是娘娘召我前来,怎说”,他突然聪明停了下来,有些话宜说的太直白,这样就破了气氛,伤了感情,讪讪笑道:“那是因为臣知道娘娘深闺寂寞难耐,特来与你作陪,免得娘娘受凄冷之苦,臣心疼”。

    珍妃拧了彭俊郎一下,妩媚一笑,“你这奴才胆子倒不小,敢如此撩拨本宫”,彭俊郎见她笑颜,一双手早就安奈不住,猴急的摸她的大腿。

    “慢着,本宫深夜召你过来是要重要事情与你商议”,珍妃变得严肃起来。

    彭俊郎一边贪婪的感受这不同寻常的贵体,敷衍应道:“请娘娘说来”。

    珍妃露出阴狠的眼神,沉声道:“我要你杀一个人”。

    “这一次又是杀谁?”彭俊郎漫不经心道,他的注意力大多还是集中在珍妃玲珑妙体之。

    “易中天!”珍妃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三个字。

    彭俊郎似乎被惊到,双手停了下来,一脸为难道:“这人不好杀”。

    珍妃淡淡笑道:“为何不好杀,是你的本事不如他,还是你根本没用”。

    面对这种讽刺的语气,彭俊郎心里隐隐有这被刺痛的感觉,自己已经与她肌肤之情,她依然将自己当做一个奴才,嘴边却道:“我与易中天并肩作战过,他的武艺并不在我之下,我若单独一人要暗杀他,确实没有把握,多几个人出手会更有把握一点,只是这种事情,别人我信不过,到时候还要将其他人灭口,难免徒增意外,而这一些都不是我所担心的,易中天乃是梅妃娘娘的哥哥,又跟皇走的近,可是说是宫内外人尽皆识的人物,他的行动容易留下太多的痕迹,这事后影响极大,只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你我都有可能被查出来”,彭俊郎知道珍妃想要做的事情是无法阻止她的,若此时最后暴露,自己很有可能成为替罪羊,而珍妃依然无恙,他可不想这个结果,“你我都有可能被查出来”这句话,是在提醒珍妃最好有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才行动才妥当一点。

    珍妃淡道:“我有一法,你设法将易中天安排到景宁宫来守卫,我们再设法引诱他闯入我的寝室中,你借机带领侍卫将他格杀,到时候我俩共执一词,他想要欺辱于本宫,死无对证,这易中天可就要做个冤枉鬼了”。

    彭俊郎心中暗暗吃惊,这珍妃真的是狠辣无比,更兼她是心思慎密从不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此次肯以身犯险,足可见对这易中天恨之入骨,此计确实可行,心也暂时定了下来,眼睛瞥到她覆盖在高贵抹胸下的丰满弹跳,讪笑道:“娘娘,奴才肯为你如此舍命,不知道娘娘打算怎么报答奴才呢?”

    珍妃猛的手探到他的胯下,妩媚笑道:“你是想本宫拧断它,还是小心呵护呢”,彭俊郎还没有来说话,只见珍妃的手指蠕动摇颤起来,彭俊郎双腿顿时一崩,紧接着抖了抖,只能急促的呼吸起来却说不出任何话来,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被她的一只手给控制住了。

    珍妃松开手,淡淡笑道:“本宫今夜累了,你这奴才只会扫我的兴,我让暮雨暮云陪你”,说着打了一个暗号,暮雨从黑暗中走了进来,原来她却一直站在隐蔽的地方并没有离开,暮雨心中有些矛盾,娘娘居然要设谋杀了易中天,倘若自己不是与那易中天有着这么一段关系,谁生谁死又于她有什么关系,这后宫内院本来就是残酷血腥的,只是如今她却不知道自己该偏向那一方,她要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死去吗?可是她又能做的了什么,她敢背叛娘娘吗?暮雨内心挣扎着,却做不了决定。

    珍妃淡道:“我要睡下了,暮雨带彭总管离开”,说着转过身去,露出妖娆性感的后背。

    彭俊郎看着她美的让人呼吸停滞的高贵身体,心中不由的羡慕起皇来,假如自己是皇,珍妃就会对自己献殷勤,而不是拿自己当狗使唤,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被珍妃撩拨起来的**不得不发,暮雨暮云的姿色也是不弱,而且是在这景宁宫,她们差的只是不可亵渎的身份而已,这种刺激依然不小,都说色壮人胆,在膨胀的**面前,人是会不顾危险做出疯狂的行为来的。

    三人就在另外一个房间内鬼混起来,暮云似干柴遇到了烈火,一发不可收拾,而暮雨却因为有心事,兴致大减,也只是在一旁添些火候而已,心中思索着,这暮云非杀不可,看她这个浪劲,日后,准把那日的事情给说出来,若让娘娘知道自己对那易中天心存袒护,自己性命难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再说易寒回到营地,并无法安心睡下,此事难度甚大,他却非办不可,他需要更大的助力,更多人的支持,席慕德会不会赞同自己的看法呢?倘若他能支持自己,那丁宰相那边就可以由他去游说,毕竟自己与丁制不熟,不好唐突门而去,细细盘算了所有的环节,直到五更时分才心神疲惫的迷糊睡下。

    待次日清晨醒来,已经是中午时分,洗漱吃了午膳,却听见营中议论着一件事情,那就是庄庸凡昨夜回京了,他知道在李毅回金陵的那段时日,是由庄庸凡暂时担任镇北军的元帅,庄庸凡既然回来,那李毅回到镇北军大营也应该有些时日了,心中大喜,庄庸凡回来的可真是时候,他对自己来说可是一大助力啊,他的话比席慕德有分量的多,自己却要去庄将军府一趟了,只是他回来了,府门定是门庭若市,不知道皇今日早朝可有提起此事,若有提起,庄庸凡也应该知道了,不管他是否赞同,自己需去通通气。

    皇帝那里会主动在朝堂提起这件事情来,毕竟若说这是易中天的建议总是不妥,他毕竟只是一个四品侍卫副总管而已,最好是由一个高官重臣提起,此事才有商议讨论的必要,庄庸凡并不需要朝,只是今日特殊,他刚从镇北军大营回来,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在朝堂之透露一番。

    下了早朝,大大小小的官员陆续庄将军府登门拜访,枢密院、中省,六部重要大臣无一例外,就连刘锄刘太师都亲自登门拜访,庄庸凡常年在外,与京城这些官员并没有什么利益的矛盾冲突,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只是李系与丁系两派却各自为营,庄庸凡自然也看出来了,不过他是武将,这些事情他从来不插手其中,为了不搅这趟浑水,下午,他借年老体弱不甚应酬之名,闭门谢客,这庄将军府才变得安静起来。

    易寒刚到庄将军府,本以为门庭若市,正奇怪为何会如此冷清,待看见门口告示,这才明白,正思索的是否要打扰庄庸凡,这时身后落下一轿,轿中走出一位美丽的女子,易寒吃惊,这女子竟是昨日在六扇门被他撞到的那女子,心中奇怪,她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来到这庄将军府了,记得庄庸凡说过他有一个孙女,莫非这婉约娴雅,香气质的大家闺秀便是庄小姐。

    丁索梁看见一道眼光正直直注视着自己,望去,顿时惊讶,心中暗暗欣喜,真是应了一句俗语,人生何处不相逢,莫非他真的与我有缘,否则又怎么如何巧合。

    易寒见她看着自己却没有说话,连忙施礼:“中天见过小姐,敢问小姐是否是庄元帅的孙女庄小姐,前日一撞之过,中天再次赔不是”。

    丁索梁见他将自己错认为继钊,莞尔一笑,却不生恼,微笑应道:“公子认错人了,却道对了歉,小女子姓丁名索梁,你是来找继钊吗?”心中想到,也不知道他是否认识自己,她也不仗自己是相府小姐,并没有说出家门来历。

    易寒讶异,说道:“我与那叫继钊的公子素不相识”。

    丁索梁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继钊乃是大家闺秀,自己与她是闺中好,才能相见就见,他乃男子,那里有这般随便的,她却是被易寒刚才那庄小姐三个字个误导了,心中却也奇怪,继钊为人低调深居简出,外面很少人知道庄将军府有这么一个小姐,他既然能说出庄小姐三个字却为何会不认识继钊之名,还将继钊当成是男子,想到这里嫣然笑道:“我口中的继钊,就是公子口中的庄小姐,她之芳名可是极少有人得知,今日公子可有了耳福,我却被你骗了”。

    她说来淡淡,易寒却以为她认真,笑道:“即是在下之过,中天赔罪”。

    丁索梁笑道:“公子想赔罪,可我却没有看到公子有一丁点的诚心”。

    易寒怪异,她怎么这般说话,到底是打算报复自己还是想让自己有机会与她亲近,观她容神气度,应该没有这般小气,再看她美貌动人,也无需向自己主动示好,想不出个结果来也不打算想,直接问道:“不知道中天要如何表示才算有诚心?”

    丁索梁问道:“公子俸禄多少?”

    易寒随口应道:“月俸十六石,白银八十两”,一语之后,却讶异她怎知道自己有官职在身。

    丁索梁淡道:“作为赔礼道歉,那公子的俸禄归我如何?”

    易寒疑惑问道:“一个月?”

    丁索梁却淡淡笑道:“一辈子!”

    丁索梁心想,“他一定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却不知道我真的这么想,她问过不少人,所问过的人都以为她在开玩笑”。

    易寒却没有想到是否开玩笑,他在挖掘这句话更深层的意思,财惟妻管,难道她在透露他愿意当我的妻子,想到这里朝她看去,见她淡定微笑着,丝毫又没有半点羞涩之态,对于这句像潜台词的话,他没有把握肯定,反正他是无法娶对方为妻,管她是真是假,装傻就是,却笑道:“好啊,反正我这人注定命短,小姐也拿不到多少钱”,钱财之物,他那里会放在心。

    丁索梁大吃一惊,显得有点激动道:“公子是说真的吗?”想不到他竟是如此阔达,视钱财如粪土。钱财无需多,自己不该铺张浪费,多余之财更应该慷慨散财,以拯穷乏,亦能求财尽福来,在丁索梁看来,她似乎遇到知己一般,内心有了共鸣。

    她的这个反应反而让易寒心生惶恐,莫非她真的是这个意思,忙道:“丁小姐不要误会,我的意思其实是”,终究无法合适说出口,难道说不是想让你嫁给我吗?

    丁索梁笑道:“我没有误会,我能理解,你对钱财之物并不是看重,所以才答的如此爽快”。

    易寒确实对俸禄并不心,只是她的话又让易寒心生疑惑,难道她在考验我的德品,是否良婿之选,想到这里暗暗发笑,想不到我蛮有魅力的嘛,这样美丽的小姐也会对我有意思。

    丁索梁看见他嘴角挂着开心的微笑,只感觉这发自他内在会心的微笑十分动人,如沐春风,像白云一样纯洁无暇,嫣然笑道:“你是否认为我贪财,其实不然”。

    易寒观她衣着饰品,朴实优雅并不奢华,笑着应道:“丁小姐绝对不是一个贪财的人”。

    “为何?”丁索梁对于他的话感了兴趣。

    易寒淡道:“丁小姐的衣着饰品与挥霍无缘”。

    有些话不必讲的太直白,依丁索梁的聪明才智已然十分清楚,觉的他这人正直又不显得愚苯,直言说道:“我与继钊二人平日勤俭节约,省下一些银两来用在实处,可是能力有限,却起不到多大的效果,你肯如此慷慨,我十分感谢”。

    从她话听来应该是一些良善之举,易寒问道:“用在哪些实处?”

    丁索梁笑道:“这是我与继钊两人的秘密,恐为长辈获知,惹来责骂,断了零用”。

    易寒错愕道:“可是小姐用的是我的俸禄”。

    索梁道:“此事等我与继钊商量之后再做定夺,公子认为可否?”

    这时大门打开,一位管家打扮的老年男子走了出来。

    我不会写同样的剧情,请放心

第四十四节 女子多娇

    很显然这位管家认识丁索梁,他很有礼貌的对着丁索梁打了招呼,准备请她进府,对于一旁的易寒却没有主意。

    丁索梁请管家稍等一下,对着易寒问道:“公子,你来此有何贵干?刚好让庄伯也通报一声”。

    那管家显然习惯了丁索梁的热心平易近人,微笑的朝易寒看去,易寒有礼道:“皇宫侍卫副总管易中天求见庄元帅,有劳管家禀报一声”。

    那管家礼貌道:“易大人,老太爷闭门谢客,请下次再来”。

    易寒讶异的看了丁索梁一眼,既是闭门谢客,为何她进得自己进不得,这不是厚彼薄此吗?”

    管家似乎知道他的想法,道:“易大人,丁小姐是来找小姐的”。

    易寒随口应道:“那我也来见庄小姐的,请管家禀报一声”,进去再说,这种无赖行径他向来得心应手。

    管家顿时错愕,觉得不可思议,小姐哪里会与年轻男子私会,就是要见面也是由长辈引荐才符合礼数。

    丁索梁扑哧一笑,却感兴趣道:“既然是见继钊,那就一起走吧”。

    丁索梁发话,就如小姐发话,管家也没有再说什么,领着两人进入府内。

    入门,府内布局简朴大气,正符合庄庸凡这种低调却稳重的人物,直到进入内院,幽幽静静,建筑布局才发生了变化,看来这里就是庄府女眷起居之所。

    来到一所优雅的院子,远远就听见从屋内传来爽朗的笑声,“继钊,我的好孙女,有你做伴,我老而不孤啊”。

    易寒听见庄庸凡的声音,内心欣喜,真是巧事,自己也想些心思去见庄老了。

    丁索梁说道:“原来庄元帅也在,我却不能如此随便,庄伯,你先去禀一声吧”。

    管家看了易寒一看,希望他回避一下,被老太爷看见了总是不好。

    易寒丝毫没有领悟到他的眼神,喜道:“庄伯,快去禀报,有客来了”。

    管家想了一想,老太爷心性阔达,虽不合礼数,倒也没有什么,入屋禀报。

    一会之后,管家出来对着丁索梁道:“请小姐请进”,却没有请易寒,毕竟是小姐闺房,怎好引男子入内。

    这管家也没有忘记易寒,说道:“大人,请到那边亭榭休息片刻”。

    “我在这里等着就好”,易寒这个时候也觉得唐突进入人家闺房实在不妥。

    丁索梁朝易寒微微一笑,便走了进去。

    进了屋内,庄继钊正在作画,庄庸凡站在一旁欣赏,丁索梁礼貌的行晚辈之礼,庄庸凡看了一眼,笑道:“丁制也生了个好孙女。”

    寒暄了几句,庄庸凡也知道两人有话要说,自己留下来只会碍事,借机离开,走到门口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竟是易寒,顿时大喜,却以为喜极而气歇,脚步轻浮就要倒地。

    “老太爷!”

    “庄元帅!”

    “爷爷!”

    所有人都异口同声,易寒最先赶到,扶住庄庸凡,索梁与继钊随后赶到,几人将庄庸凡扶住,均一脸关切。

    只见庄庸凡挣脱那些扶着他的手,摆手道:“没事,没事,太高兴了”。

    突然一个女子映入易寒的眼中,这是一个很纯净的女子,当你凝视她的时候绝对生不出半分邪念来,无论你凝视的是哪里,端庄肃穆中带有恬静祥和的气质,白皙柔滑的肌肤让人联想到雪花,晶莹的眼睛罩着一层薄雾,眸子明亮似秋水一般的清澈,又是一个大家小姐,他对美丽的东西从来都不掩饰自己的喜好,易寒感觉自己有眼福,报于微微一笑。

    这庄继钊甚少与男子接触,被易寒看了一眼,粉颈低垂,眉颦之间带着几分羞涩,这种羞涩灵秀之美,实在是动人极了,轻声道:“爷爷,我扶着你回房休息”。

    庄庸凡硬朗道:“你没听我刚才说的话吗?”说着自个站了起来,对着易寒道:“我们去大厅边坐边聊”,又吩咐管家备茶待客。

    待两人远走,继钊问道:“刚才那人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丁索梁笑道:“一个谦谦君子,我们回屋再与你细说”

    两人回屋坐下,丁索梁简单的陈述了在门口遇到他的经历,庄继钊淡道:“原来是来拜访爷爷的”。

    丁索梁问道:“继钊,我这么做,你是否有意见”。

    “不会,只是男儿志在四方,这些琐碎小事,他们并不放在心上,索梁你却得留一点让他应付日常所需”,继钊微笑道。

    “我倒忘记了,还是继钊你细心一点”,说着掏出一封书信,说道:“这是娜儿和玛儿写来的信”。

    继钊喜道:“她们会写信了吗?”说着打开信看了起来,上面是还显稚嫩的文字:

    索梁姐姐和继钊姐姐,我和玛儿很想念你们,其她的伙伴也很想念你们,你们什么时候来看我们,愣头大叔说要谢谢你们的帮助,我们从来没有看见帮助过我们的两位姐姐,我们一直想,你们一定长的跟天上的仙女一样美丽。

    看到这里继钊与索梁对视一笑,继续看了下去。

    农历十一月初七,冬天来了,白河县又下雪了,这已是第三场雪了,地上积上了厚厚的雪,有的地方都高过我的膝盖了,我最怕冬天了,因为很冷,风吹到我的脸上就像刀割一样疼痛,有时候会冻的我脑袋疼。

    这里来了一个女先生,她在这里开了一间私塾,她很漂亮,人也很温柔,而且对我们很好,就是她教我们读书写字的,她从来没有拿过我们任何东西,村里的叔叔伯伯都很过意不去,可是我们没有东西能送给她,愣头大叔见女先生吃那些干硬的粗馍,牙齿都咬出血来,于是偷偷的往她那里送了两个鸡蛋,隔日那些鸡蛋还在那里,我们都感觉很奇怪,为什么女先生不吃oO。呢,我们却都不敢问她,因为害怕她责备我们干些偷偷摸摸的事情,愣头大叔也很害怕女先生,我们就悄悄的保持这个秘密。

    我们住的地方离私塾还很远,每天都要走上好长一段道路,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上私塾,但是我们都感觉很快乐,现在我知道为什么要上私塾了,这样我就能把心里想说的话写在纸上飞到你们那里。

    最近玛儿有点不开心,我知道他为什么不开心,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她的心也一天比一天沉重,因为他没有合适的冬衣来御寒,玛儿还穿着他姐姐穿过的旧棉衣,这件棉衣因为穿得太久变得很薄,胳膊处还有几个磨破的小洞,袖子也短了一大截,这几天下雪了,可玛儿脚上还穿着夏天穿的草鞋。

    有时候风大的可怕,有些伙伴都被冻哭了,由于太冷了,许多伙伴就不上私塾来了,我心里很伤心,女先生也很失落,但是她也一样很贫穷。

    这些天,我发现玛儿脚上有几处冻疮,他的手上耳朵也有,碰到一下就会疼,可是我们都没有办法。

    这里的山路土路很狭小,冬天到了就积满冰雪,海尔因为根本看不清下面的坑洼掉进冰冷的水里,还冻出了一场大病,后来我们就没看见他了,我们心里都知道他死了,这让我们都很悲伤。

    愣头大叔说我们很需要一些冬衣还有食物来帮我们度过今年这个特别寒冷的冬天,我们不知道怎么办,

    继钊又赶紧打开另外一封玛儿写来的信,内容差不多。

    看完,两人脸上的笑意已经变成沉重忧虑,继钊起身朝装饰台走去,打开盒子,里面却空空如也,没有半件饰物。

    索梁道:“继钊,你忘记了,去年你已经将饰品都给当了”。

    “我还有一件”,说着继钊又从柜中拿出一个细小的木盒,盒子保存的很好,轻轻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有点不舍道:“这是我奶奶临终前送给我的”。

    索梁道:“继钊,这件玉佩对你意义非常,你别着急当掉,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思索片刻,突然喜道:“那易中天不是说将俸禄交给我们,我现在就向他讨要,我们上街购置些棉衣,马上托人寄过去”。

    继钊显得又些不好意思,“还是等一会儿吧,我们现在过去索要成什么样子”。

    索梁道:“我们可以等,可是玛儿他们等不了”。

    继钊沉吟一番之后,点头道:“好吧”。

    两女匆匆往大厅方向走去。

    再说易寒这边与庄庸凡聊起公事来,两人只是寒暄几句,易寒就直入主题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对此庄庸凡表示支持,还给易寒提了一些详细的建议,突然说道:“中天,此事就算我支持你,丁制等人不拘旧制支持你,恐怕难度还很大,若是能得到贤王的支持,此事才算有几分盼头,要说当今何人能糅合军政两道,除了贤王再无他人,不过贤王恐怕不会这样做,要说服他很困难,除非你以麒麟的身份登门拜访才有几分重量。

    易寒讶异道:“我现在不方便暴露身份,还请庄元帅亲自上十一王府一趟,晓以利弊”。

    庄庸凡笑道:“你知道我从来不参与政事,此次支持你已经有违平常,再说了这件事从长远角度来看,弊大于利,实在是无理而屈人,我又怎么能说服贤王,也只有你这种世故圆滑的人才能说的动贤王。”

    易寒思索道:“难道我要亲自上贤王府一趟”。

    庄庸凡笑道:“你现在职低人微,贤王岂是你想见就见,最好是有个充分的理由,获者别人引荐而去更适合一点”。

    易寒道:“由庄元帅你引荐不就可以吗?”

    庄庸凡道:“是一个法子,不过你可曾想过,这样会不会引人注目,我又支持这件事情,别人有了猜想就会变得复杂,难免不将你与我联想到一起,单纯一点总是没错,中天,这件事情只要发生一点意外,就会变得十分敏感”。

    易寒沉思起来,事情越清晰就感觉难度越大。

    这时门口走来两女,正是索梁与继钊,两女都是玉洁冰清的大家闺秀,庄庸凡心中顿时有了主意,这易寒尚未有妻室,将继钊许配于他岂不是一对龙凤之配。

    易寒连忙起身行礼,两女也还了一礼,庄庸凡爽朗笑道:“中天,我来与你介绍一下,这一位是相府千金索梁,这一位呢是我的孙女继钊,这一位是易中天,年轻有为乃是皇宫侍卫副总管”,照理说一个侍卫副总管哪里有资格与庄庸凡同坐,只是庄庸凡有意让彼此之间显得亲近,不要太过客套,更表示易寒的重视。

    易寒朝两人打了招呼,三人又坐了下来,庄庸凡与易寒也不方便再谈公事,三人叙着家常,让彼此之间显得亲近熟络一点,易寒对两女均有好感,表现的彬彬有礼,也没有半点放.荡不羁,当中大多都是庄庸凡与易寒在说话,两女显然不欲多讲,更愿意当一个倾听者。

    能在堂堂镇西军大元帅面前从容不迫,谈吐自然,已经让两女另眼相看。

    庄庸凡见自己无论怎么鼓捣,气氛总是无法热络起来,却不知道就是因为他在此,两女才不方便多言,庄庸凡转移话题道:“中天,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擅丹青书法,索梁与继钊也算是才女,不如今日就切磋一下”。

    易寒道:“元帅,琴棋书画乃是休闲玩技,与国家社稷无助,精又何义,中天已经久不玩弄,一心国事”。

    庄庸凡朝易寒暗暗使眼色,这易寒平日聪明,今日怎么变得这般愚钝,丝毫没有觉悟的我的涵义,难道不知道我想让他与二女亲近一番吗?有了共同话题也好产生感情啊,却道:“琴棋书画可以修心养性,陶冶情操,更是我们大东国的文化底蕴,百姓素养一高,自然人人不恶,为何说于国家社稷无助。”

    易寒讶异,庄元帅这话是何意思。

    庄继钊却深知祖父之意,起身礼道:“易大人过门是客,就由继钊抚琴一曲,诚以待客”。

    庄庸凡朗道:“好,继钊你便抚琴一曲,以解中天心烦”。

    继钊返回取来一具瑶琴,秀手轻弹,歌出一曲《万里春》,词曰:“千红万翠,簇清明天气,为怜他种种清香,好难为不醉,我爱深如你,我心在个人心裏,便相看老却春风,莫无些欢意。”

    易寒正讶异她为何唱这样一首婉约而情深的曲子来,突然发现气氛有些怪异,只见庄庸凡眼眶微红,容神枯寂,默默不语。

    音已静了好长时间,才见庄庸凡深呼了一口气,说道:“继钊,你谈的比你祖母好听,唱的比你祖母也好听,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感到很欣慰”。

    庄继钊道:“爷爷,奶奶临终之前,嘴边还一直哼着这首曲子,今日继钊只是为了圆祖母的心愿”。

    庄庸凡心中亦悲亦慰,有贤妻如此,他庄庸凡心满意足,颇有深意的朝易寒看去,“中天,人生有诸多无奈,望你能掂量割舍”,却打算去妻子旧屋看上一看,也没说什么就起身离开。

    易寒立即明白,刚才庄小姐一曲让庄元帅想起一生至爱,心有所触,梦真近在不远,却不能去与她想见,自己连宽慰于她都做不到,心灰意冷又愧疚自责。

    两女讶异的看着这个一直挂着笑容的男子突然变得落寞低沉,只感觉他似乎一个无助的孩子一般楚楚可怜,心中莫名涌起一股柔情想要呵护于他。

    男子一般都不愿意在女子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易寒也并不愿意,只是他却是不知不觉露出真性情来。

    只听索梁轻声问道:“易大人有什么悲伤往事,可否说来,索梁愿意倾听”,继钊虽然没有出声,却温柔的看着他,心中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弹奏这曲《万里春》,惹得他也黯然神伤了。

    易寒对于丁索梁的关切体贴有好感,却不愿意将心里事说出来,他不是要借机博得丁索梁的好感,语气有些冷淡道:“谢丁小姐好意,人谁没有一些伤心往事,就算再痛苦都要坚强的活下去,我与其他人相比又算得了什么,更不耻出口”。

    这番委婉的拒绝,让丁索梁感到有些落寞,生平她第一次从男子身上尝到了拒接的味道,心中却反过来想着,他终究不一样,不会因为自己的美貌而违心讨好自己、

    依她的魅力,那里有人会违心讨好她,自然都是心甘情愿。

    既然公事谈完,易寒也不打算多做久留,自己已经不是曾经那个逍遥自在的易寒,悠闲的谈情说爱,他背负的情债都没有还完,岂敢再添思念,起身道别,心中却别扭的很,强行掩饰自己放.荡不羁的性子,让他很不自在。

    索梁呆滞低落,都没有起身回礼,继钊见索梁久无反应,而易中天就要离开,这俸禄之事都好没说,忙说道:“易大人留步,索梁有话要说”。

    易寒回头讶异,索梁被继钊轻推了几下,回神这才恍悟道:“大人答应过将俸禄交与索梁”。

    易寒笑道:“丁小姐,我任职不足十天,何来俸禄可取?等下月俸禄到手亲自前往相府交给小姐”。

    索梁皱眉道:“大人要耍赖”,哪有人一当官就是侍卫副总管。

    易寒哭笑不得,却将身上的全部家当拿了出来,都是些碎银子还有些铜板,笑道:“丁小姐,这是我所有的家当了。”

第四十五节 难掩真情

    索梁不好意思,自己的话弄的好像要逼迫他一样,低头弱弱道:“我确实需要这些银子”。

    易寒见她强行索取,却模样委屈,大感她可爱又有趣,摊手笑道:“可我就这么多银子啊,要不丁小姐将我拉到街市典卖,看能卖几个钱”。

    索梁见他开起了玩笑,心情愉快了许多,笑道:“我还真有这个念头,可是大人你是只母鸡能源源不断生出鸡蛋来,我可不想做些杀鸡取卵的事情来。”

    易寒哈哈笑道:“我就站在这里,丁小姐你想清楚到底要不要将我拉去卖”。

    几句话之后,眼看彼此双方变得熟络随意起来,易寒见丁索梁轻轻的摇了摇头,也就告别离开。

    两女看着这些碎银子,只听继钊说道:“这易大人心胸广阔,我们也帮他做点善事,愿他结些善缘,索梁你并不用想自己亏欠他什么,需要回报于他”。

    索梁淡淡一笑,也不再这个问题多做纠缠,很显然这易大人对她丝毫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她虽有好感,也不至于到迷恋不舍的地步,姻缘但求一个缘字,强求不得,想到这里心情顿时海阔天空,说道:“继钊,我们却需要想点办法赚点银子”。

    两人商量之后做了决定,索梁厨艺精湛,可以利用这一点做些糕点小吃卖给别人,而继钊擅长丹青、法,也可以作些字画拿去变卖,只是两人都是名门闺秀,如何可抛投露脸,只是两女都是聪慧之人,又怎么难得住她们,策划一番便有了详细的步骤。

    易寒离开庄府,前往十一王爷府去,路经一处荒寂已久的豪门大院,只见大门紧闭,易府二字已经蒙一层厚厚的灰尘,大门也变得很破旧,外边围墙一层滑滑的青苔,墙角从石块缝隙中冒出些葱绿小草,院内枝干已经探出墙头来,久无人修剪,易寒徘徊了一会,已经十几年了,从兴极到衰败,曾经的一幕幕似乎就在眼前清晰闪过,他似乎还能听见院内传来热闹的喧哗声,还有那一声声着急又惶恐的“少爷”。

    易寒走近大门,鼻中传来一阵幽香,那是梅花的香味,他尤记得当年母亲初植小树的场景,如今门掩梅花,掩住了妍丽,掩住了芬芳,也掩住了幽情,随着这股清香,他的心已经飘入院子中去了,他轻轻的敲了敲大门,多么希望有人会来打开这扇掩住梅花的大门,可是过了好久好久,回应他的只是咚咚的回音,这么一个微笑的愿望都难实现,人生是不是有这么多缺陷呢。

    易寒转身回头,走在这条含着梅花凄清芳香的红冠巷,却走不出心中的那一段记忆。

    绕过几个巷口,在到有皇族气派的贤王府,门口两个威武的士兵站直把守,易寒走近,一个士兵前拦住,“来者何人?”

    易寒应道:“御前侍卫副总管易中天求见十一王爷”。

    那士兵道:“拜帖拿来,我替你通禀”。

    易寒讶异,应道:“没有拜帖”。

    那士兵道:“王爷公事繁忙,哪能日日接见来客,既无拜帖,明日准备好了再来”。

    这时,一顶四人大轿在门口落下,随行的还有四个普通打扮的中年男子,易寒只是随意瞄了一眼,就知道这四人都身怀绝技,却绝不是普通的侍卫可比,易寒正看着,突然一道锐利的眼神朝他射来,只见其中一人朝他走了过来,闲杂人等一律离远点,说着就动手推搡易寒后退,直到远那轿子有五六丈远,那男子才停下返回。

    易寒正要离开,从轿中走出来一个白色的倩影,却立即吸引他忍不住去看,一袭白裙,挺拔而苗婷的身姿,散落在脊背之那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似镜的黑发释放出丝绸般光泽,步履移动间犹如冷焰在跳动,她的背影是那么的清冷孤傲,易寒似乎只从她的背影看到她的脸容,是经历了无数风雨,看透了世事,厌倦了生活的苍桑。又是伤心极致,毫无生趣的悲伤,因为她,周围似乎瞬间堆满了冰雪,这份冰冷感,直入骨髓,让身体瑟瑟。

    易寒瞬间就被她的倩影给完全吸引住,他情不自禁的走近,希望看见她的容貌,他看见了她如刀削石刻绝美的侧脸,白皙无暇的好像看不到人间的烟火,易寒又看见了她淡淡修长眉毛下冰冷而没有生命的眸子,没有任何情感的色彩。

    她的姿态冷静孤傲,她是一支冷艳的郁金香,没有取悦别人刻意制造的美丽,她原本就是这么优美,这么令人窒息。

    可怜的拂樱,易寒整颗心都要碎了,他的全身充满着力量,要紧紧将她抱在怀中,他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喊出她的名字,声音却是沙哑无声的,那四个男子突然朝易寒移动,将他拦了下来,佩剑出鞘,冷喝道:“再前杀无赦”。

    易寒却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警告,他眼中只有那个冷漠的背影,他要马追在她的身边将她抱住,情感左右了他的理智,这一刻他的至情至性展现的淋漓尽致。

    几人见易寒不停警告,纷纷出手要将他擒住,这几人却武功高强,易寒寡不敌众又加心神恍惚,顿时不敌,身挨了拳脚,那几人若要取易寒的性命,这个男子早就命丧,幸好他们只是打算将易寒拦下而已。

    打斗声丝毫不能引起拂樱的半点注意,她依然清冷自若的行走着,将冷焰跳动的优美演绎到了极致。

    眼看自己心中的爱人离自己越来越远,情急之下,易寒大声喊出了拂樱的名字,拂樱依然没有反应,那高贵冷漠的背影正渐渐消失在易寒的视线之中,易寒顿时心神俱碎,为什么拂樱丝毫不理睬自己,难道她恨自己,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吗?那四个男子听见易寒的话,脸顿时露出阴冷的神色,拂樱公主的名讳岂是能随便喊的,实在大胆无礼,下手也变得凶狠许多,此刻的易寒心神恍惚,兴不起半点抵抗的念头,任着几人拳打脚踢,身的疼痛却比不心中的万分之一。

    易寒倒在地,一动不动,神情黯然,他希望别人下手更狠一点,让这些皮肉之痛盖过心中的伤痛。

    其中一人出剑就要动手,另外一人却拦下道:“算了,他也得到了教训”,却动手将易寒拖到远离贤王府大门口,易寒已经没有半点反应,他的脑海中只有拂樱那张没有半点生命色彩的脸,拂樱对自己死心了吗?为何丝毫不理睬自己。

    走到内院的拂樱突然停了下来,毫无色彩的眸子泛出一丝温柔的秋波,嘴边喃喃道:“为何我能听见哥哥在呼唤我的名字”。

    看着眼前走过向她施礼的下人,就像一幅无声的画,她的世界是安静的,只能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

    拂樱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着,任风扬起她的裙角,是在欺凌着她的虚弱,还是在呵护宽慰她受伤的心灵,她沉浸在哀伤之中,就像在埋藏深潭的明珠,世人永不见寒光映骨

    骊华覆目。

    风儿似乎感受到她的悲伤,变得温柔了许多,池水也仿佛失去了往日的欢乐,沉默的有如死水一般。

    拂樱忍受着孤单悲伤,在等待着,直到垂垂白发,一个人老去。

    易寒拖着伤痕满姗而行,一瞬间,他不知道自己该往那里,去做些什么,再坚强的心也抵挡不了深情的击溃,他本以为自己能舍弃儿女私情一心正事,但事实证明,他至情至性,内心深埋的情感一经撩拨便焚烧着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让他低沉到认为做什么事情都没有意义,就算权倾朝野,就算一世英名又如何呢,那些失去的遗憾又拿什么来弥补,一瞬间他真的想这样放弃,做一个放诞不羁,逍遥自在的易寒,可梦真又怎么办,宁雪又怎么办,瞬间他又陷入矛盾纠结之中,眼前变得模糊,他不知道该往那条路走,失去的终究要失去,还在的要更加珍惜,男子的责任让他脚步变得坚定,他挺起腰板,忍着疼痛让自己的步伐变得更加利索一点。

    一顶轿子从易寒身边走过,丁索梁掀开轿帘看看离家多远,突然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连忙喊道:“停轿!”

    丁索梁匆匆走了轿子,看见他一身是伤,心里难受,他脸无表情,就这样默默的走着,他挺着腰板,步伐依然是这么的坚定,她就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凝视着这个神秘的男子,易寒的神情是冰冷的,他甚至连侧过头来看丁索梁一眼都没有,这让丁索梁好难过好难过。

    丁索梁安静的婷立着,婉约如玉与卓越的雪莲花一般,明眸似水的眼睛带着一丝担忧,当易中天从她的身边走过,在看到他挺拔背影的一瞬间,丁索梁莲步快移,露出温馨的笑容,轻轻道:“你受伤了”。

    易寒回头看着她温柔动人的神情,她露出温馨的微笑可是依然掩饰不了眸子中的难过,易寒感觉有一阵暖风吹入心头,轻轻道:“似我这种男子根本不值得别人为我难过,丁小姐收起你的同情心”。

    这番冷淡的拒绝,让丁索梁有种被狠狠推开的感觉,她的眸子变得更沉重了,那嘴角的微笑却变得勉强,尽管如此,她却轻轻拉着易寒的手,他的手很冷,让丁索梁不知觉的要缩手,可是她却握的更紧,轻轻摩挲着他手的伤口,让那受伤冰冷的手变得温暖一点,她轻轻道:“伤的不轻”。

    她的细心温柔,呵护宽慰是易寒此刻最需要的,这是一个从内心到外表一样美丽的女子,他不能再拒绝她的关怀了,他回报了微笑,伸手轻轻触摸她的眉毛,看着她的眼睛,带着乞求的语气道:“只要你不再难过,让我做什么都愿意”,这句话在对丁索梁说,也在对拂樱说。

    丁索梁一辈子从来没有听过如此动听的情话,她心噗通跳得飞快,周身洋溢着一股悸心的温暖,眸子闪烁着动人的光华,这是女子最婉约的一瞬间,她的嘴边挂着一股清纯的微笑,轻轻柔柔的,灵灵静静的,白皙的双颊浮现一丝红晕,神采奕奕,委实清婉可人。

    清香阵阵荡入心头,沁人心脾,看到她眼中的快乐,易寒笑得更加灿烂,就好像再拂樱眼中看到快乐一样,他心中所有的悲伤顿时间都烟消云散,只要拂樱不悲伤,他得到或者得不到又有什么关系呢。

    易寒突然吟道:“紫粉点尖隔秋云,白红胭脂染新妆。妖娆无瑕香似兰,芳情千蕊士僧悔”。

    丁索梁情窦初开,低头不应,敛双眉,闭檀唇,眸脉脉,心迷乱,纤手举香罗,掩半边酒醉含羞腮,娇姿好似远见溪水流动却无声,好一个娴静真纯女儿家。

    易寒哈哈大笑:“美人隔云端,谁能会瑶台”。

    “台”字刚落,他已经潇洒的走远,索梁之美就好像让他经山水美景洗礼一般,胸怀无限畅快。

    抬头再见,人已渐模背隔远,一声小姐唤,忍悴回身舍不走,倚轿再回首,凝眸处空巷无烟,偷传情意,却把君竹嗅。

    易寒返回营地,别的侍卫见他满身是伤,大感奇怪,谁敢将国舅爷痛打如此,却没有敢问,敢将易副总管打成这样的,来头一个更大,他们可帮不了什么忙。

    易寒回到屋子正抹着伤药,却陆续有侍卫拿着伤药进来看他,易寒表示了谢意,让他们不必担心,众人也不好再打扰他,走到外面却议论纷纷起来,不知道是谁打了易副总管,却没有人知道。

    易寒吃了晚膳,就睡下了。

    隔日,进宫当值,中午时分,梅妃竟亲自熬了汤,顶着个肚子来到他值勤的地方,其他的侍卫大感惊讶,竟劳梅妃娘娘亲自送来,易寒受宠若惊,忙扶住她,担心她身子不便,吩咐手下继续当值,自己亲自护送她返回长信宫,一路她对易寒的身的伤势追问不放,易寒有苦难言,如何说的出口,只得好生劝慰却不肯吐露半点真实。

    对此梅妃显得气愤非常,竟对他使起小性子来,一声不吭站在前面,易寒害怕她摔倒了,忙追到她的身边,小心呵护着。

    梅妃见他举动关心体贴,这才说道:“哥哥,你也别恼我生你的气,你受了委屈也不肯对我说出来,我贵为贵妃却一点也帮不到你”。

    易寒笑道:“娘娘,谁说你帮不到臣下,臣下现在就有一件事情求你帮忙”,于是将冯正杰的遭遇给说了出来”。

    梅妃问道:“哥哥,此事你为何不亲自去与皇说。”

    易寒道:“娘娘,中天希望你将这冯正杰认作干弟弟,礼部那边的阻力可能要小一些,他们也就会秉公考核,不会将他排挤在外,而且这种小事若由皇亲自安排有点劳师动众,借你金口更合适一点”。

    梅妃点头道:“好的,只是这事也不用劳烦皇,我透露一下口风即可,想那礼部也不敢再排挤贤才”。

    易寒深表感谢,梅妃却道:“哥哥,我们二人之间无需这般客气,你以后若有什么需要,我一定尽力帮忙,这汤是我吩咐御厨熬制的,正好你身有伤,可以补补身子”。

    两人就在长信宫外的亭榭坐了下来,易寒边喝着汤边与梅妃叙着感情,待汤喝完,易寒觉得差不多了,送梅妃到了长信宫门口,两人道别。

    返回自己岗位,却看见彭俊郎迎面朝他走来,易寒心中,这小子一肚子坏水来找自己准没有好事,他话已未讲,易寒心中已经有了提防之心。

    只听彭俊郎用司的语气道:“中天,最近景宁宫有些风吹草动,好像有刺客潜入,今夜要加强人手巡逻,你武功高强,今晚随我到景宁宫守岗,我倒要看看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夜闯景宁宫”。

    易寒心中思忖,这事一听明显就是子虚乌有,加强人手就加强人手,为什么偏偏找自己这个关系并不算融洽的人,就算需要高手坐镇,不是还有其他的副总管吗?莫非彭俊郎想陷害自己,心中冷笑,未免把我当三岁小孩了,最怕害人不成反害己,心中思索彭俊郎又用何种手段陷害自己,却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也就干脆不多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小心谨慎就是。

    只听彭俊郎道:“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晚才有精神”。

    易寒点了点头,也没多说,突然灵机一动,让我去景宁宫,而我又得罪了珍妃,莫非此事珍妃是同谋,若是这样,他可能就又危险了几分,何不找暮雨探出些有用的信息来呢,暮雨司职尚宫,常在偏殿针绣房、御膳房与景宁宫之间走动,想到这里便前往两地之间的必经要道走去。

第四十六节 最毒妇人心

    易寒在暮雨必经之地逗留了些时候,方才看见暮雨领着一班宫女捧着丝绸日用走来,易寒佯作公事走过,却隐蔽的朝暮雨使了个眼色。

    暮雨心领神会,吩咐余等宫女先返回,自己突然忘记有物要拿,便与大队分离。

    易寒在闲步而行,有意等暮雨追,突然身子被人揪了一下,只见暮雨将他人拉到隐蔽处,低声说道:“你来的正好,我正想找你”。

    易寒讪讪一笑:“多日不见,是不是想念的我手段”。

    暮雨一听,顿时双颊粉团,却道:“我知道你把我当做淫.荡的女子,只是你不是女子,根本无法理解深宫寂寞之苦,试想古今有多少妃子不惜冒杀头之罪**宫讳,这种苦楚岂是常人能够忍受,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我也有自己的情.欲需要,就像你们男子一般,你能理解吗?”

    易寒点了点头,他只是想利用暮雨,方便自己在宫内行事,两人各取所需,却谈不真情,于是似以前青楼一般,将她搂住。

    手自然而动,暮雨免不了又惊又爱,也顾不得正事,先快乐一番再说,她穿着宫裙,便把裙幅扯起,又将两脚移开,露出红绉绉一条亵裤儿,方便易寒胡来,易寒捻住裤儿扯下一点,就在裙内肆意而为,弄得暮雨心头火热,凑过唇儿欲与他亲嘴。

    易寒那里有闲情做这些事儿,他只不过想给暮雨些甜头,一会有事求她,裙内的手让她过瘾,暮雨来不及亲,身子一颤,周身通畅,人也散懒得像后一卧,娇声婉转起来。

    易寒忙道:“小声一点”,暮雨只好强行忍着闭紧唇儿,鼻音却哼个不停。

    一会之后暮雨身子一阵颠耸,连眼儿也斜了,余韵过后遍体酥麻倒在易寒的怀里,星眸微展,双颊晕红,久不能言。

    易寒只是笑着,让她缓过劲来,过了一会,暮雨嗔道:“尽胡来,裤儿都湿了,这天冷,粘糊糊害我难受的很”。

    易寒没有应她这句话,说道:“今晚我要去景宁宫值岗,你可要照顾我”。

    暮雨一听这话,脸色突然变得严肃,眉儿紧锁,忧愁犹豫,思索片刻之后看了易寒一眼,易寒只是微笑,暮雨神色坚定道:“你性命垂危,娘娘要取你性命”。

    虽然心中估计的差不多,但是易寒还是大吃一惊,这心狠手辣的贼婆娘真的敢动手,自己怎么说也是国舅爷,她难道就不怕

    只听暮雨将彭俊郎与珍妃合谋要陷害于他的详细大概说了出来,易寒一听,这一招还真是毒辣,若不是事前从暮雨口中获悉,他还真有可能死的不明不白,有此可见这宫内危机四伏,这珍妃手段更是大胆毒辣。

    易寒思索一番之后,在暮雨耳边低声说了一通话,既然要陷害我,那我就不客气了。

    那里知道暮雨摇了摇头,“娘娘武功高强,你这法子怕是行不通”。

    易寒从怀中拿出一物,却是俏娘子所赠防身的**粉,此物连武功高强的脱俗抵挡不住,这娇滴滴的珍妃就算武功再高岂能幸免,递给暮雨说道:“你找个机会放在彭俊郎身”,说着又在暮雨耳边说了一通话。

    暮雨认真的凝视着易寒,“你这人好狡猾”,说着却小心的收好。

    易寒却道:“你冒着生命危险将这些事情告诉我,难道不怕珍妃娘娘把你给杀了”。

    暮雨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娘娘只是需要我,当不需要我的时候,就算我什么也没做错,知道了她这么多的秘密,她也不可能放过我,反正活着受罪,还不如痛痛快快的,就算死也死得舒坦”。

    易寒心想,将来将她送出宫去,寻个普通人家给嫁了,远离这些尔虞我诈,也算回报于她。

    两人怕被别人看见,也不打算久留,事情商议好了之后,就分别。

    易寒返回营地睡下,醒来的时候,才一更天,洗漱一番换了身衣服,吃了饭,回到屋内,细细算计今夜的步骤,知己知彼,珍妃那边已经输了一半,二更半的时候,侍卫来叫他,易寒神容淡定进宫而去,似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一样,没有半点紧张忧虑,一个过战场的人,这点小阴谋岂能让他心神不定,再说了他胜券在握。

    来到景宁宫之前,彭俊郎在就带着数十个侍卫等候着,见易寒来了,说道:“你初次进入这景宁宫,一会听我部署,今日我一定要捉住这个刺客”。

    易寒点头,心中冷笑,“真会做戏,恐怕你口中说的刺客就是我”。

    三更时分一到,彭俊郎带队进入景宁宫,说道:“当值的人驻守在原来的岗位,其他人随我来”,数十个人纷纷从两侧离开,守护在景宁宫的外围,看守巡逻。

    这一安排之后,跟在彭俊郎身边的只有十个人不到,只听彭俊郎道:“我们的主要任务是守护在珍妃娘娘寝室周围,以防刺客潜入屋内威胁娘娘的安全。所有人的点头一脸严肃。

    来到寝室正面前方,彭俊郎吩咐道:“中天,你带领两人在走廊前巡护,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你不必理会,一切以娘娘的安全为首重。”一语之后郑重警告道:“一旦娘娘有什么意外,我等必人头落地,大家小心提防”,点了两个人留着与易寒守。

    说完之后,彭俊郎又道:“我带领其他人到两侧后面看护。”说着便带着其他的人离开。

    后宫深院,此刻又是深夜,周围寂静的可怕,跟易寒在一起的两个侍卫,一脸警惕,小心在走廊巡逻着。

    平静的夜空突然传来一声责厉:“是谁?”,紧接着桌椅倒地的声音,声音是从娘娘寝室中传出来,虽然并不悦耳,可是对于神经紧绷的两个侍卫来说,无疑如雷灌一般,想起彭总管的那句“一切以娘娘安危为重”,二话不说,拔刀推门进屋而去。

    还没来的及吆喝出声,只听两声闷哼传来,两人倒地不起,若是别人定会以为来了厉害的刺客,易寒却心知,很有可能是珍妃动手所杀,既是计谋,他此刻就算大声吆喝,彭俊郎等人也不会立即就赶到,况且他身为护卫副总管哪能置主子安危于不顾,等待来援。

    随后拔剑进入屋子,小心警惕,靠着敏锐的眼睛看见地躺着两个人正是刚刚闯入的两个侍卫,佯装紧张喊了一声“娘娘”,却没有回应。

    往内屋走去,依稀看着床帐坐着一个女子的倩影,易寒快步走进,撩开帘帐,只见床头坐有一个女子,外边披着一件雍容外套,内中着金黄镶珠宝的抹胸,下边一条白色亵裤,正是珍妃。

    珍妃姿态优雅,骨肉匀亭的身材透着女性的诱惑力,像一朵盛开的玫瑰,冷静中充满撩人的丰姿,一双黑漆眸子带着玩味凝视着易寒,那垂挂在腰际的紫色纱带正昭显她高贵

    冰清的身份。

    纱帐内,白溶溶月转花梢,罗帏里,笑盈盈似漆如胶,这番场景好似妻子等着归家的丈夫一般。

    易寒佯装失神一会,立即回神道:“娘娘,你可否有事”。

    珍妃妩媚一笑,“我自然没事,只是易副总管你三更半夜闯入本宫的内寝之中是何道理,难道不怕诛九族,五马分尸吗?”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变得十分严厉,威严无比。

    本以为易寒会惶恐解释,那里知道他却讪讪一笑,“似娘娘这般美人儿,中天早就惦记许久,今夜如此良辰美景,中天又岂会让娘娘一人孤独虚度呢?俏心肝,来亲个嘴先”,易寒语气温柔哄道。

    珍妃一愣,莫非这易中天也是色胚投胎,竟大胆至如此,死到临头还敢对自己动色心,身儿被他的声音哄的酥麻了,勾起内心的**,心想,我就先尝个鲜再杀他也是不迟,

    珍妃嫣然笑道:“看来易副总管也是个风流鬼,只是本宫玉洁冰清岂容你亵渎”,她故意引诱。

    易寒依然一脸讪笑,丝毫不惧,“今日若能与娘娘**一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是”。

    珍妃一听顿感刺激,她还从来没有在内宫与男子厮混,见他气度翩翩,容貌秀美,也不算委屈自己,反正一会他是要死的,笑道:“那就让本宫见识你胆大到何种程度”。

    话刚说话,嘴儿便被他亲,整个身子被他强劲的搂在怀里,心中暗笑:“又是一个饥色的主,偏偏没有几分本事”,佯装推搡不从。

    珍妃本来兴致大消,只想草草了事一番再取他性命,突然却感觉这人舌头灵活如舌,花招百变,挑逗得她心儿麻醉,方才情动,便实施本事与他搅在一起,皇彭俊郎之辈乃是她裙下拜将,屡屡不能让她尽兴,今日遇到这等良才,恨不得尽情玩个痛快,嘴与他交绕,纤纤玉指也不忘撩拨他的敏感地点。

    易寒心中惊叹,此女果然老道,换做旁人莫说与她交.合,便是她的手指就能让你玩弄的**欲死,突然感觉她那纤手探入自己胯下,指尖撩拨着,易寒顿觉身麻烈,嘴的动作不由迟钝,变得呆滞了。

    珍妃与他分唇,嬉笑道:“怎么,却是已经不能”。

    易寒敛住心神,佯装被她所迷,却佯装**粉偷偷的让她闻吸,珍妃以为自己胜券在握,那里会知道易寒暗中使坏。

    情到浓处,欲宽衣解带与他**一番,哪知道易中天却突然抽身,站着一脸笑意,那里还有点色迷之态。

    珍妃顿觉不妥,紧接着发觉自己周身酥软无力,伸手就要放出暗号,易寒突然欺身前捂住她的嘴巴,笑道:“不要喊,也不要叫,你已经中了剧毒,没有我的解药,娘娘你必死无疑”。

    珍妃心中暗惊,想不到这易中天早有防备,自己居然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完全没有半点提防之心,会不会是谁暗中泄露他知。

    易寒似乎知道她的想法,怕连累暮雨,笑道:“娘娘你太把我当三岁小孩了”,于是将此事的破绽疑惑一一说了出来。

    珍妃冷哼一声,“你这人倒也聪明狡猾,只是你进了我的寝室,也是必死无疑”。

    易寒毫不在意道:“所以,我就是想跟娘娘做笔交易,用娘娘你的性命换我的贱命可好”。

    珍妃冷道:“好,你走,本宫答应放过你”。

    易寒摇了摇头,“我若现在走,事后,娘娘指证我擅闯你的寝室,对你不轨,我岂不蒙受不白之冤,再说了,死了人总有人来背黑锅”。

    珍妃冷笑道:“你敢说你没碰过我吗?若不是你机灵在本宫身下毒,你早就是一条孤魂野鬼了,废话少说,将你的条件说来”。

    易寒沉声道:“我要彭俊郎来背这个黑锅,至于护凤驾的功劳,娘娘也知道谁的功劳最大”。

    珍妃原本打算取易中天性命之后,再将彭俊郎灭口,她从来不想有任何把柄捏在别人的手中,今夜要杀易中天已是不能,杀彭俊郎也算有些安慰,而且自己的性命握在他的手中,先将他安抚再说,朝易中天看去,淡道:“本宫答应你”。

    易寒原本以为她会犹豫一番,岂曾想到她回答的如此爽快,心中暗暗吃惊,这宫讳女子早已练就心狠手毒的心肠,要成大事者也需如此。

    珍妃看着易中天地表情,微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本宫心狠手辣,对自己身边的人没有半点怜悯,这彭俊郎在本宫眼中就是一条愚蠢无用的狗,也就是你这样机灵聪慧的人才能得到本宫的重用,你若甘心为本宫所用,本宫也不会亏待你。”说着轻轻分开她的**,展现她高贵的身份地位的诱惑。”

    这女子竟收买拉拢起他来了,易寒若是信了她的话,他才是真蠢,在她大腿摸了一把,“娘娘的身体对任何男子来说都是无可抵挡的诱惑,只是今夜我们先将后患给解了,日后有的是机会”。

    珍妃应道:“你说的有理,只是你可要把握单独一人杀了他,不如你先将解药给我,由我出手更妥当一点”。

    易寒一想,自己还真的没有把握杀了彭俊郎,而且还不知道是否有侍卫随行,心中犹豫不决,依珍妃刚才一击就将两个侍卫杀了的本事,她的武功要远胜自己,可是他又如何能让珍妃恢复自如,再说这**粉根本没有解药,时间一到自会解除,自己说是毒药只不过是牵制她不敢乱来而已。

    他脑子里一直警告自己,这个女子心狠手辣,绝不可以相信。

    珍妃就一直看着易寒矛盾犹豫,也不说话,神情淡定悠闲的很,似乎很喜欢看他这个模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珍妃身形一动欺身靠近易寒,易寒对她毫无戒备,小腹一疼,只感觉一把尖锐的利器刺入自己的小腹,珍妃锁住他的周身要害,慢慢的将他搂在怀里,笑道:“易中天,你也太把本宫当三岁小孩,本宫岂会被你这些普通的迷药所欺骗,刚才本宫与你讲话的这段时间却是在抵挡迷药,你本来有机会可是你错过了时机”。

    易寒后悔不已,想不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她的武功竟比脱俗还要厉害几分,却不知道当初脱俗就早行动自如,只不过一直忍着不打算动手而已,突然小腹又是一痛。

    珍妃手的匕首又插进一分,嫣然笑道:“疼吗?这是你刚刚对我无礼的惩罚”。

    对于这个心狠手辣的女子,她做出任何残忍的行为,易寒都感觉不足为奇,忍着疼痛思索对策,记得玄观说过自己太小看女子了,终有一日会吃亏,女子总是让男子有中软弱的假象,今日他就是小看对手,才吃了大亏,如今性命掌握在别人的手里,后悔却也没有用。

    珍妃问道:“易中天,你难道不想央求本宫不杀你吗?要知道似你这种男儿,本宫还真舍不得下手”。

    易寒看着她的眼睛中充满着玩味,心头冒出怒火,恨不得狠狠的扇她几个巴掌泄愤。

    珍妃抚摸他的脸庞,佯装心疼,“哟哟哟,生气了,你刚刚不是嬉皮笑脸,趾高气昂吗?”

    血一滴一滴从易寒的小腹中流了出来,因为失血,他的嘴唇变得苍白,身体也感觉越来越冷,脑袋也渐渐变得空白,想不到自己就要这样死去,所有的远大志向都变得烟消云散,这个死法确实是他从来没有想到的。

    血一直在侵蚀他的生命,珍妃脸一直挂着微笑,她的眸子却是冷漠无情的,她沉浸在这种慢慢看着对手死去的快感之中,直到他闭眼睛。

    突然一物从易寒怀中掉落,那是一个精致的护身符,此物正是宁雪所赠,珍妃只是看了一眼,立即捡了起来,打量一眼之后却露出了愉悦的微笑,看着地已经闭眼睛的易中天说道:“师妹,师姐就让你欠我一个人情”,宁雪是一个她所惧怕的人,有了这个人情,日后面对宁雪也有了依仗的资本。

    她们师姐们三人修的是绝情人道,绝情绝义,心狠手辣,很显然这个护身符已经代表了宁雪动了情心,她如何肯将宁雪唯一的破绽给弥补了,看来只好拿别人当替死鬼了。

    珍妃打了暗号,只是过了一小会,彭俊郎带着四个侍卫冲了进来,看见倒在地,满身血迹的易中天,心中一讶,娘娘竟亲自动手了。

    珍妃朝彭俊郎使了个眼色,彭俊郎心领神会,眼下已经不需要这四个侍卫了,是时候杀人灭口了,装模作样让四人查看死者身份。

    四人正讶异珍妃娘娘为何如此淡定,而死者穿着宫中侍卫的制服,突然听到彭总管吩咐,也没细想,去翻开地之人的身子,待看见容貌,却惊呼出声:“易副总管!”

    就在这时,彭俊郎脸露狠色,从背后偷袭,手起刀落迅速刺入四人要害,三人当场毙命,一人机灵迅速躲避,竟朝珍妃娘娘冲去,傻瓜都知道,自己看见了不该看到的秘密,彭总管要杀人灭口,眼下先保住性命再说。

    正打算挟持娘娘,出人意料的是,他还未近身,一双纤纤素手就扣住他的脖子,“咳呲”一声骨头断碎的声音响起,这侍卫瞬间毙命。

    彭俊郎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只听珍妃淡淡道:“剩下的,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彭俊郎愚昧,事情与计划中的有出入,若说这易中天贪慕娘娘美色,大胆闯入寝室,似乎已经有点说不过去了。

    正思索如何料理后事,只听珍妃淡道:“你把现场弄的像刺客潜入一般,这地的人都是被刺客所杀”。

    彭俊郎如梦初醒,“还是娘娘想的周到”。

    只听珍妃冷冷笑道:“本宫早就是这么想的,你以为说这易中天贪婪本宫的美色,大胆到潜入本宫的寝室想要冒犯本宫,别人会相信吗?如此说法破绽重重,必定引起别人猜疑”。

    彭俊郎一边制造现场,一边问道:“那娘娘当初与我设定计划的时候为何是另外一种说法”。

    珍妃淡道:“因为我根本就信不过暮雨,她以为本宫看不到她眼神中的犹豫为难,今日之事更证实了此女不忠于我”。

    彭俊郎脸露狠色,“要不要我立即动手一并取她性命”。

    珍妃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我留她在身边还有用”,眼神却飘到地一动不动的易中天身,留下暮雨,自然是为了利用地这个男子。

    彭俊郎将刺客潜入的现场布置的差不多,问道:“娘娘为何就能坚定暮雨不忠于你,要知道她可是自小跟在你的身边,更是随你入宫”。

    珍妃一双媚眼朝他抛去,轻轻说道:“因为本宫除了自己,信不过任何人”。

    她的神态虽娇,语气虽柔,彭俊郎却感觉脊椎骨一阵寒冷,突然拔刀,冷声道:“娘娘,我劝你不要乱来,我可不是易中天,况且娘娘也需要我不是吗?”

    珍妃嫣然笑道:“你比他还不如,至少他有反手之力,还能与我纠缠一番,你说你能让我认真用心思的资本吗?本宫一点都不需要你”。

    彭俊郎知自己武功不如于她,剑护周身,一脸警惕道:“娘娘,毕竟我们也做过露水夫妻,好聚好散,俊郎保证从此隐姓埋名不再出现”,他依然不肯放弃,希望珍妃念在往日情缘,放他一马。

    “俊郎,本宫说过除了自己,任何人都信不过,你就从了,本宫念在我们往日有些情缘会让你死的痛快一点,若是要强行挣扎,就不要怪本宫心狠手辣,你不好受,本宫也难过”。

    彭俊郎大怒:“你这无耻淫.妇,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打算破罐子破摔,大声喊道:“来人啊,有刺客”,只要来人,就可以当面揭穿这个恶毒女子的真面目。

    “娘娘淫”

    彭俊郎刚喊一般,珍妃脸色一冷,一注寒芒就朝彭俊郎喉咙射去,顿时切断了他的声带,喊不出后面的话,脚下一踢,一把长剑疾速的朝彭俊郎飞去,彭俊郎持剑一挡,飞剑犀利,手中的长剑如吹毛断发一般,断成两折,叮的一声,飞剑深深的陷入后边木柱之,而彭俊郎已经尸首两分,倒在地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珍妃佯装受惊,晕倒在地。

    大批侍卫纷纷涌向珍妃娘娘的寝室,景宁宫的太监宫女也纷纷起身赶来。

    整个景宁宫灯火通明,人声喧哗,场面混乱不堪

第四十七节 因祸得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易寒艰难的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前床帐,自己没有死,低头,身上正盖着一层厚厚的被子,双手有些疲力的掀开被子往自己的身子看去,赤.裸着上身,受伤的小腹缠上了一层厚厚的纱布,易寒心中讶异,他记得自己最后是死在珍妃的手中,到底是谁救了自己,自己晕死之后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头雾水。

    看看周围环境,显然不是在他居住的大营之中,看房间里的布置优雅高贵,显然是在宫里面,他迫不及的的要下床,他需要找一个人问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手披上了一件外套,走下床来,突然大门打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却是画眉,画眉见他醒来,露出又喜又惊的神情,忙上前搀扶,温言细语将他劝回床上去。

    易寒半卧在床上之后却迫不及的的问道:“画眉,这是哪里?”

    画眉笑道:“易副总管,你醒过来太好,娘娘就不会吃不香睡不着了,这里是长信宫的别院,你是自古以来除了皇上能在长信宫留宿的唯一男子,皇上念在你拼似保护珍妃娘娘的安危,又念在梅妃娘娘担挂你的伤势,方便探望你,于是破例让你在别院住下”。

    易寒心中疑惑,自己拼死保护珍妃娘娘,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其中必有蹊跷,为了不让自己露出破绽,他还是先询问了画眉当夜之后的状况。

    只听画眉说道:“易副总管,你难道忘记吗?那一夜有刺客潜入景宁宫意图对珍妃娘娘不轨,是你与彭总管两人带着侍卫拼死护住凤驾,才让珍妃娘娘免于贼人之手,虽然最后让贼人脱逃,但也算保住了珍妃娘娘,这可是大功劳一件啊”。

    易寒讶异道:“彭总管呢?”

    “彭总管惨死贼人之手”,她淡淡的应了一句。

    易寒沉吟思索,连彭俊郎也死了,这一些很有可能是珍妃一手在操纵,到底是为什么,她杀了彭俊郎却留下了自己的性命呢,照理说,她应该不留后患才是了,易寒在这个女子身上吃了一次亏,现在她的行为让自己猜摸不透,心里不知不觉已经将她当做一个厉害的对手来看待。

    易寒问道:“我等不能将贼人拿下,已是失职,却不知道皇上要如何惩治我们”。

    画眉讶异道:“易副总管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据珍妃娘娘描述,那贼人武功高强,瞬息就取别人性命,就是你舍身替珍妃娘娘挡住那致命一击,珍妃娘娘才能安然无恙,珍妃娘娘一直在皇上面前替你说好话,再者说了有梅妃娘娘为你做主,谁敢拿你问罪,易副总管你是因祸得福,可能要升官了”。

    易寒心里苦笑,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若说珍妃贪慕自己的男色而不舍得杀自己却是不可能的,在她动手的一瞬间,他明明能看到她眼神中的冷漠无情,到底是为什么呢?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心头,恨不得马上就见到珍妃,向她问个清楚。

    画眉见易寒没话,说道:“我去给娘娘报喜”。

    易寒点头,却不知道自己的伤多久才能好,自己还有许多事情要办。

    过了一会只见梅妃顶着肚子走来,容神憔悴,双颊清减了许多,看来这些天是吃不好睡不香,梅妃见到易寒,脸露喜色,“哥哥,你总算醒来,我担心欲悴”,脚步匆匆往床边走去,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脸上也恢复些神采。

    画眉搬了张凳子给梅妃坐下,梅妃挽住易寒的手,轻声说道;“哥哥,身子还疼吗?却是为何如此拼命,我去与皇上说一下,给你安排个闲差,你才学渊博,入龙渊阁当个大学士,领着俸禄挂着闲衔岂不悠闲”。

    易寒莞尔一笑,人还是有私心的,小梅子也不例外,他若是想悠闲怎么还会想到来当官,做个逍遥公子岂不更是美事,他之所以入仕便是想要有一番惊天动地的作为,应道:“私情作祟,故有失公正,未尝不敢专行独断,久而不为”。

    梅妃双颊浮现红晕,“哥哥教训的是,寒梅谨记在心”。

    易寒也不说话,小梅子现在是地位尊贵,自己却没有教训她的资格,他只是希望彼此似亲人说话一般。

    梅妃吩咐画眉去安排点粥汤,又道:“哥哥,你伤势严重,御医说过,至少还要卧床休息三天,这些天你就住在这里,我也方便照顾于你”。

    易寒问道:“我晕睡了几天”。

    “两天两夜,幸好没伤及要害,否则回天乏术”,一语之后又问道:“哥哥,御医说,你的身体原本不应该如此虚弱,以前受过大的创伤,才导致如此,到底发生什么?是否可以补救,这宫内珍药不少,我可以安排些药物给你补补身子”。

    易寒心中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为了怕小梅子挂心,佯装不知,问道:“有吗?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梅妃黯然道:“御医还说,若劳累过度,恐早殁”。

    易寒却严肃道:“此事切不可在皇上面前提起,以后我勤加锻炼就是,药补终究是外来之物”。

    梅妃点了点头,两人要叙了些话,突然听见太监来禀,“珍妃娘娘驾临长信宫”。

    易寒讶异,她怎么来了,消息如此灵通,自己刚醒,她便知道。

    梅妃却道:“珍妃娘娘念哥哥舍命相救之恩,这两天均有来探望过你”。

    一会之后,珍妃走进了进来,模样也是憔悴清减,易寒却看到她一双眼眸的神采奕奕,佯装要下床行礼,珍妃走上前忙道:“易副总管乃本宫的救命恩人,又有伤在身,不必行礼,一切从简。”

    她倒装模作样的问了一番关切的话来,言辞切切,连梅妃也不禁被她蒙骗,心里感动的很,易寒心中希望与她独处,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心神恍惚的应了几句。

    只听珍妃对着梅妃说道:“妹妹小说就来最快*,易副总管既然醒来,为何不赶紧安排些粥汤补补身子”。

    梅妃应了一句,“已经安排画眉去了”。

    珍妃又道:“妹妹不知,这些奴才偷懒,你应该亲自监督才是”。

    梅妃一听有理,还是自己亲自去办,才显贴心。

    易寒想与珍妃单独相处,也就没有出声挽留,看着小梅子顶着大肚子,匆匆离开,心中不忍。

    待梅妃走后,珍妃将随行太监宫女撤下,在门外候着,坐上了梅妃刚刚的椅子上,看着易寒笑道:“看来易副总管是个温柔多情的男子”。

    易寒语气严厉道:“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杀了我?”

    珍妃妩媚笑道:“自然是不舍得了”。

    易寒冷笑道:“这话骗彭俊郎去吧”。

    珍妃娇笑道:“他做鬼去了,本宫在与你**,那一夜你不是应付自如吗?为何现在冷眼相待”

    易寒淡道:“等伤好了之后再说吧”,对方如此镇定,他岂能让自己的情绪为她所掌控。

    珍妃轻声问道:“是不是太疼了,现在不敢了”。

    见易寒不答,继续说道:“你应该谢谢本宫给了你一件大功劳,我已向皇上请求,让你担任殿前都指挥使一职,你是不是该向本宫表示”

    易寒冷笑一声,伸手去摸她**弹跳的胸襟,“这样算不算感谢”。

    珍妃放声大笑,“够放肆,够大胆,本宫很喜欢”,轻轻推开他放肆的手臂,手指托着他的下颚,凝视着他说道:“你真以为本宫会怜惜你吗?”

    易寒讪笑道:“有女子似你这样跟男子**吗?”,说着反手要托她下颚,他不能在这女子面前表现出弱势的一面。

    珍妃站了起来,让易寒摸了个空,只听珍妃威严道:“可以,只要本宫地位尊贵,权势滔天,他们是男子也是奴才”。

    易寒笑道:“你还不够格”。

    珍妃闻言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易寒神情慵懒与她对视,过了一会,珍妃突然嫣然一笑,“你果非俗子”,指头绕着红绳,一个护身符在她手心下面摇晃,淡淡问道:“是不是她就够格”。

    易寒一眼就认出那护身符乃是宁雪所赠,莫非她不杀自己与宁雪有关,内心不知深浅,干脆保持沉默。

    珍妃说道:“宁雪与我是同一个师傅,她也是我的师妹。”

    易寒问道:“就是这一层关系,让你不杀我”。

    珍妃应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易寒不答,珍妃却转过身去,淡淡道:“我们师姐妹三人,宁雪是最聪明的,她的心思也是最难猜摸的,她看似心地善良,有的时候却比本宫还要冷漠无情,就连师尊也无法看透她,倘若她爱上你了,心有羁绊,就不再是本宫的对手了,你说本宫怎么能放弃这个良机,又怎会去弥补她唯一的破绽”。

    这话说的玄乎深远,易寒却能从珍妃的言语中听出,珍妃看重宁雪而小看自己,自己只是轻易可以收拾的小兵,宁雪才是厉害的大人物,却笑道:“你们都看错她了,她只是不想让别人欺负而已,却不会无故去欺负别人”。

    珍妃眼光闪烁的看着易寒,认真凝视着,希望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来,“能说出这些话来,至少你了解了些皮毛,我实在想不明白,她为何对你另眼相看”。

    易寒笑道:“只不过彼此看着顺眼,或许每个女子天生都有一个男子让她动心。”手指朝上,“阴阳相调相吸乃是天规,既是人就不能脱离规律”。

    珍妃用她那夺人心魄的眸子凝视着易寒,慢慢的走到他的身边,一只柔嫩细滑、软若无骨的纤手抚摸着易寒的脸蛋,小巧的指尖在他的侧脖轻轻撩着,在享受完美触感的同时,易寒心跳莫名其妙的加快。

    她很认真的问道:“那你说,有人能让本宫动心吗?不会生出谋害他的念头吗?”

    易寒眼神流露出一丝怜悯,得到多少就要失去多少,他庄重道:“有,当你疲惫了,孤独寂寞了,或者芳华不艳了,你就会发现。”

    珍妃用她那张让任何男人产生旖念的脸蛋贴在易寒的脸庞,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那你想不想试一下,你成功了,本宫就属于你了”。

    两人所谈论的内容都是假设,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但彼此之间却感觉真实一般,易寒不可能将所有的时间放在等待珍妃上面,他也根本没有理由这么做,珍妃对自己造成的影响只是皮色之相的诱惑,他对她根本没有爱。

    易寒没有回答,这也相当于他拒绝了。

    珍妃离开他的脸庞,严肃道:“易中天,本宫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与我站在同一条船上,本宫会让你步步高升,权倾朝野”。

    易寒带着笑意道:“那你到底需要什么呢?你为什么肯定我一定需要你才能步步高升,权倾朝野”。

    珍妃低头轻声说道:“本宫想要的,你永远不会理解,在后宫内院靠着姿色维持的富贵是不会长久,只有成为唯一的胜利者,你才会永远享受这种尊贵的待遇,本宫在你眼中看到急切的**,也许你并需要本宫的帮助,但至少你要让本宫不会阻拦你”。

    易寒轻轻摇头,珍妃虽然好似在跟他说着人生至理,但是在易寒眼中这些所谓的至理却是不入流的,如今内忧外患,国之将破,这些权利之争又有什么用,个人私利与百姓社稷相比更是渺不可计,亏她还说的头头是道,妄想用这些来收买拉拢自己,易寒感觉很可笑,带着取笑的语气道:“娘娘,你终究只是一个女子,你口中所说的那些所谓的志向在中天看来渺如沙石,岂可与浩瀚的大海相比,你只看到中天眼中对权力的迫切渴望,却看不到中天心中的志向,我们永远不是同一类人,娘娘也永远收买拉拢不了我,恕我冒味,娘娘的胸怀连一个普通的士兵都不如”。

    易寒无情讽刺,珍妃毫不发怒,却用惊奇的眼神看着易寒,“本宫从来没有遇到过你这种人”。

    易寒淡道:“似我这种人多的是,只是娘娘不屑去了解。”

    珍妃冷声道:“那你的意思是想要与本宫作对了,倘若如此,下次本宫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易寒淡道:“中天的敌人并不是娘娘也不会惟娘娘差遣,除非娘娘非要置中天于死地,那中天自然不会束手就擒,任人鱼肉”,他眼下的权力还无法扳倒珍妃,打算暂时与她保持两不相犯的关系。

    珍妃冷笑道:“好一个易中天,你日后就会知道没有本宫相助,你的前程会变得如何艰难,官场如战场,可不是小孩子玩的过家家那么简单,没有绝对的地位权势,本宫看你如何施展你那所谓的抱负志向,你虽狡猾,性子却太过正直,你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易寒不以为然笑道:“谢娘娘夸奖”。

    这时梅妃走了进来,微笑问道:“谢什么呀,我也听听”。

    珍妃微笑道:“自然夸赞易副总管心性耿直忠心护住。”一语之后又道:“妹妹,你可要劝你这哥哥,不要太过耿直了,日后容易吃亏”。

    一语之后珍妃也就离开长信宫,她原本以为易中天足够聪明,一个聪明的人懂得利用任何可以利用的爬上高位,她也猜测易中天至少会利用她,所以她才向皇上请求让他担任

    殿前都指挥使一职,先向他抛弃橄榄枝,却完全没有想到易中天并不算是一个聪明人,结果也出乎她的意料。

    皇帝那边震怒非常,竟有刺客敢潜入后宫内院行刺杀之事,他借机将杨思义释放,责令刑部半月之内必须将凶手绳之于法,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于此同时,他也顾忌到自己的安危,刺客既然能潜入景宁宫,杀了宫内侍卫还扬长而去,那就很有可能刺杀自己,这让他感觉不到安全感,从禁军中调动出大量精锐编入御前侍卫,加强宫内的防护工作,还有一件事情让他烦恼,就是自己的身边没有绝顶高手,连彭俊郎都如此不堪一击,那刺客若再来,其他的侍卫岂能抵挡的了,眼下迫切需要几个武功绝顶又信任的过的贴身带刀侍卫,他一时之间想不出合适的人选,本来易中天是他第一个想到放心的人,只是易中天另有重要,他之才能岂可浪费在这方面,而且那夜他也差点被杀。

    皇帝在朝堂龙颜大怒之后,下了朝就前往长信宫,他已经习惯与易中天商量了。

    来到别院,梅妃见到皇上便要行礼,皇帝将她扶住温柔道:“爱妃,中天可否醒来了”

    梅妃应道:“刚醒来不久,刚刚吃了点东西”。

    皇帝点了点头,“爱妃先回屋消息,朕有事情要与中天单独商谈”。

    皇帝进了房间,易寒立刻察觉望来,见是皇帝,佯装受宠若惊就要下床行礼。

    皇帝心中思忖,“还是中天与朕亲近,身子有伤,尚还如此”,却没有反过来想,难道别人见了他就不用如此,也是心理趋向才有如此想法,自然不会让易中天施礼,忙让他不必拘礼。

    皇帝便在床边坐了下来,易寒与皇帝似朋友相处过一段时间,倒也从容,不会感觉太过怪异。

    皇帝道:“朕已经限刑部半月之内将刺客缉拿归案,朕会为你出这口气”。

    易寒心中暗道:“捉的到刺客才怪,也不知道最后哪一个江洋大盗成了替死鬼”。两人谈论加强宫中的守卫的一些事宜之后,皇帝直言道:“中天,朕身边缺少几个绝顶的高手近侍,你可有什么人选?”

    易寒心想,看来这些事情把皇上给吓怕了,恐怕没有绝顶高手保护,他连觉都睡不好

    ,自己倒有几个人选,白衣与无言,或者六扇门的十大高手,想到这里说道:“皇上,臣倒有几个人选,只是不知道皇上敢用不敢用”。

    “何人?”皇帝迫不及待问了出来。

    易寒认真道:“六扇门”。

    “六扇门?”听到这个名字,皇帝脸上表情变得犹豫不决,诸葛掌地江湖草莽出身,这也是他一直对六扇门心存隔阂的原因,一想到由六扇门来做他的贴身侍卫,总感觉别扭,只是中天既然这么必然有他的道理,问道:“六扇门可信吗?”

    易寒道:“臣不敢保证整个六扇门的人全部可信,毕竟就算绝世宝玉也不可能完美无瑕,但臣可以用人头保证,有几人绝对可信,他们都是忠贞义烈之人,乃是诸葛先生的高徒,武功更是属于绝顶高手”。

    皇帝点头道:“朕知道你说的是谁了,若川、宵静等人的事迹朕也常有耳闻,只是一直对六扇门心存嫌隙,才没有想到他们,好,朕马上召他们进宫,待见了他们风采之后再做定夺”,说完亲近的握着易寒的手,感慨道:“中天,你真是朕的良友啊,皇后有一子,朕想让你亲自教导他文治武功,兼职少师衔,待册封为太子,再加封你为太子太师衔”。

    易寒顿时心动,虽然都是虚衔并无实权,但至少官阶摆在那里,只是他一心实权,却不能将时间浪费在别的方面,一时矛盾。

    皇帝笑道:“朕会召集龙渊阁所有的大学士考核你,让他们对你心服口服,再以龙渊阁大学士之名加少师衔,你可有信心把握”,皇帝自说自乐,完全没有注意到易寒脸上的犹豫矛盾。

    易寒看着皇上一脸欣喜期待的神情,心中感慨他对自己如此知遇,恍若朋友一般,丝毫没有帝王的威迫傲慢,自己岂能让他失望,再说太子是将来的一国之君,贤昏关系到国家社稷,黎民百姓,自己又岂能袖手旁观,想到这里忙道:“臣易中天谢皇上知遇之恩,定不负厚望”。

    皇帝哈哈笑道:“龙渊阁的大学士个个才学渊博,能不能过他们那一关还难说,你可先别高兴的太早,可否让朕暗中请乔老太傅暗中帮你,乔老太傅乃朕的恩师。”

    易寒笑道:“皇上这么做,乔太傅就算表面答应,心中也会暗暗不屑,此事若传了出去,臣就是成了龙渊阁的大学士也会被人指指点点说是乃是托了梅妃娘娘的福荫”。

    皇帝点了点头,“确实有理,朕有点多此一举,中天乃国家栋梁奇才,岂会连进龙渊阁当大学士的资格都没有”,一语之后淡道:“你先休息,朕现在就去召若川等人进宫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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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节 逍遥人生

    易寒只是休息了一天就下床来了,他就是这个性子,不习惯无聊的躺在床上。

    第二天,当他穿上制服准备轮值,宋德张却带着圣旨前来,易寒跪下接旨,宋德张正式的念了一通话,不过最后他总算听清楚了,由他胜任御前护卫总管一职保护皇宫安全,兼殿前都指挥使一职。

    易寒低着头,跪在地上思索,这么快,幸福来的太突然,反而让他有点茫茫然,果然是情场失意,官场得意,只听宋德张笑道:“易指挥使,还不快点领旨谢恩”。

    易寒接过圣旨谢恩,站了起来,笑道:“宋公公,有劳你了”。

    宋德张笑道:“易大人深受皇恩宠锡,可喜可贺,以后当任劳任怨为皇上分忧解愁才是”。

    易寒哈哈大笑:“那是那是”,安排了侍卫去安排一顿酒席款待宋德张,顺便将两个副总管,林薄暮与乔梦郎一并请了过来,如今彭俊郎已死,这大营就是他所管了,以前与两个副总管各司其职,见了面只是打了个招呼,如今是上司下属的关系,关系就要处理好,他可不想在自己的大营里,闹出什么矛盾纷争。

    一会之后,侍卫领着乔梦郎前来,那林薄暮却因为公务在身并不在大营里。

    乔梦郎走了进来,看着易中天与宋公公两人笑呵呵的聊天,似有什么喜事,待看见木案之上的圣旨,心中一震,莫非皇上要让我担任御前护卫总管一职,以前,他头上有一个彭俊郎,压得他无法出头,如今终于可以一展抱负了,他向来认为自己的能力并不在彭俊郎之下,只是自己的家族背景不如人家雄厚,所以才一直屈于副职,他一直与彭俊郎虚以委蛇,并不想与他制造太多的摩擦,如今彭俊郎一死,可让他内心畅快不少。

    乔梦郎佯装镇定,与两人打了个招呼,宋德张招手道:“乔副总管快过来一起坐,今日可是大喜事。”

    乔梦郎心中一触,越想越觉得这个御前护卫总管一职非他莫属,易中天刚来不久,资历不足担当,林薄暮为人又低调,心情畅快坐了下来,却朝圣旨瞄去,心中着急宋公公为什么不宣读圣旨再说,笑道:“宋公公,你一来准有什么事情”。

    宋德张笑道:“自然是关于御前侍卫营的喜事,恭喜易总管升官了。”

    “什么?”乔梦郎脸色一变,原来这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

    宋德张讶异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易寒微微一笑,自然明白自己断了他升官的路,却不知道若没有自己,彭俊郎永远压在他的上头,他永远没有出头之日,却见乔梦郎一脸怒气的看着易寒,突然变脸道:“你有什么资格当这个御前侍卫总管,你甚至连御前侍卫营的人员都不熟悉”。

    宋德张冷声道:“乔副总管,你怎么如此对易总管说话,他已经是你的上司,你不怕犯了个以下犯上的罪名吗?”

    易寒微笑道:“无妨,男人哪能没有脾气”。

    乔梦郎冷笑一声,“你有什么本事,你也只不过靠着女人爬上来”,他自然是说易寒国舅爷的身份。

    易寒依然挂着微笑,只见乔梦郎起身冷哼一声,挥袖离开。

    待他走到门口,易寒突然喝道:“来人啊,乔梦郎以下犯上,将他拿下,重打三十大棍”。

    宋德张连忙说道:“乔副总管乃是乔老太傅的孙子,易大人你还需留点情面啊”。

    易寒心中一震,孙子,那不就是乔梦真的弟弟了,自己欠她太多,再者说了跟未来的小舅子闹什么别扭啊,忙摆手淡道:“看在宋公公求情的份上就算了”。

    乔梦郎冷笑一声,回头瞪了易寒一眼,“看来你也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而已”。

    易寒微微一笑,他一直并没有生气,重杖乔梦郎也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在御前侍卫营的地位而已,也不说话。

    两位侍卫将乔梦郎擒住,也是一脸为难,等待总管的命令。

    只见乔梦郎大喝一声:“滚开”,将两个侍卫挣脱开来,众人以为他要抗命,这可又是一条罪状,那里知道乔梦郎却道:“三十大棍就三十大棍,老子浑身不舒坦,正想爽快一把”,说着自个将大衣脱掉,露出精壮的上身,走了出去。

    事到如今,易寒也不好说些什么,轻轻的摆了摆手,两个侍卫随乔梦郎走了出去。

    易寒哈哈大笑:“宋公公,看来只有我们两个人喝了,我先干为敬”,说完一碗饮完。

    宋德张道:“易大人,你身体有伤,可不能多喝,梅妃娘娘托话于我,让我嘱咐你”。

    易寒笑道:“今日大喜,怎能不喝个痛快”。

    宋德张担忧道:“易大人,你今日刚坐上正职,理应拉拢人心才是,却不宜大动干戈,让御前侍卫营里面变得矛盾重重”。

    易寒笑道:“宋公公,你也看见了,是他自找的”,一语之后却笑道:“公公放心,这乔梦郎我很喜欢,血气方刚不畏强权,日久见人心,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宋德张点了点头,“易大人,你明日还要去殿前军营地上任,委任文书我一并交给你”,说着将委任文书一并交给易寒。

    两人边聊边喝,宋德张以宫中繁务缠身不宜久留为由先回宫去,易寒一人喝酒,直至醉倒,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直到一个属下进来将他推醒,睁开眼睛已经天黑,那侍卫见他醒来禀道:“林副总管在屋外求见”。

    林薄暮走了进来,他恭恭敬敬,显得是很低调,看来已经直到易中天胜任正职,两人也算认识,易寒让他坐下。

    只听林薄暮拿出一卷册子,说道:“这是御前侍卫营的人员,以及轮值班顺,守卫地点,请易总管过目”。

    易寒淡道:“不必了,还是由你保管吧,以后我不在营内,所有大小事务一全文字最快律由你全权负责”。

    林薄暮一愣,这丝神色稍显即逝,却道:“总管你还是过目一下吧,最近御前侍卫营从禁军三部调来了许多精英都是生面孔,还有一事,皇上身边多了两位带刀贴身近侍,并不归御前侍卫营统管,一旦发生突发事件却有权调动御前侍卫营任何一人”。

    易寒问道:“那两位近侍叫什么名字?”

    “宵静、华笙,前身乃是六扇门的十大高手之一”。

    易寒点头道:“尽量配合他们二人,彼此相处的融洽一点”。

    林薄暮道:“此事我会告知下面的人。”

    易寒点头道:“薄暮,没有什么事情,你就先退下吧,我想休息一番”。

    林薄暮却道:“乔副总管心性耿直,请大人不要与他一般计较”。

    易寒笑道:“放心,我不会为难他的。”说着从怀中掏出伤药来,“薄暮,你是不是要去看他,我这里有瓶伤药,你顺便给带过去给他敷上,记得不要说我给你的”。

    林薄暮点头接过伤药,退了下去。

    易寒看着林薄暮的背影突然间却感觉有些累了,他公事繁忙,光一个御前侍卫营想想就一大堆琐事,让林薄暮全权负责大小事务也是无奈之举,任贤以信之量才而用,不管这林薄暮可靠不可靠,首先他都需要下放权力,若事事亲力亲为,反而劳而无用,可用他便重用,不可用他便另择人选。

    林薄暮来到乔梦郎的房间里,见他趴在床上阴沉着脸,轻轻的敲了下门,只听乔梦郎冷声道:“我不是说过任何人都不准来打扰我吗?”转头见是林薄暮,语气放软了许多,“你怎么来了”。

    林薄暮笑道:“自然是来探望你,怎么,堂堂的御前侍卫副总管被打了,生之闷气,谁惹你了,何不提刀杀了他泄愤”。

    乔梦郎自然知道林薄暮在调侃他,他顶多处处于易中天作对,如何敢提刀杀了他,气道:“你难道不气吗?就是你来当这个正职,我都心甘情愿,就是他不能,他有什么资格,我们二人这些年任劳任怨,他只不过来了些日子就骑在我们两人头上,是何道理?”

    林薄暮微笑道:“我觉得他有这个资格,至少他有这个气度当得了总管一职”。

    乔梦郎讶异道:“薄暮,你一向心事缜密,说说看”。

    林薄暮笑道:“起先我获悉这个消息也有些意外,兼任殿前都指挥使一职更是我让震惊”。

    “什么?”乔梦郎突然激动起身,拉动伤口,却疼叫了一声,忙躺下去,迫不及待问道:“你是说易中天兼任兼任殿前都指挥使,这可是手握实权的二品官职啊。”

    林薄暮点头道:“所以这才让我震惊,这升官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可是我细细一想最近所发生的事情无一不是与他有着联系,再联想到他迅速成为皇上身边的红人,你想一想殿前都指挥使这个重要的职位,他若是无真才实学,皇上岂敢让他担任,至于皇上为什么对他有着绝对的自信,我却想不明白”。

    乔梦郎问道:“易中天是何来历?出自那家名门之后?背后是谁在支撑着他?”。

    林薄暮道:“姓易的名门之家,若说能说的上名号的,也就易天涯。”

    乔梦郎点头道:“易家之孙易寒确乃旷世奇才,雁门关一战看似简单胜利,其中却揽阔了心理、谋略、战术、地理,还有最重要一点元帅之才,你三叔林毅岳林将军能处处听他指令,此点已足矣证实,年轻俊彦之中,让我敬佩自叹不如只有两人,一者是孤龙,另外一人就是麒麟,可是麒麟已死,易家只有此独苗,这易中天又是什么来头”。

    林薄暮突然说道:“倘若麒麟没死呢?”

    乔梦郎决然道:“不可能,麒麟之死,天下皆知,再说了他若不死,为何不现身,要知道依他的功劳,重掌镇西军,没有人敢说三道四”。

    林薄暮道:“你忘记了一点,先皇赦令易家一门永不录用,再说了皇上所封均乃虚衔,皇上若让他掌管镇西军帅印,置先皇于何地?如何让文武百官不言是非,又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乔梦郎一脸震惊道:“你是说这易中天就是麒麟”。

    林薄暮微笑道:“我可没有这么说,这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易中天并非彭俊郎之辈,他之志向并不在御前侍卫总管一职”,说着将营内大小事务全权下放的事情说了出来”。

    乔梦郎讶异道:“他如此阔达,不怕你抢了他的权利”。

    林薄暮笑道:“恐怕他根本看不上总管一职,只不过当做高升的踏阶而已”。

    乔梦郎问道:“薄暮,你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林薄暮淡道:“自然是好好配合他,不要去触怒他,他做总管的位置做不上多久,当他离职那日,自然会推荐你”。

    乔梦郎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们如何试探他到底是不是易寒,倘若是的话,我想跟着他立下丰功伟业,这个侍卫总管谁爱当谁当去”

    林薄暮讶异道:“你不是很痛恨他吗?”

    乔梦郎道:“这是两码事,若是换了别人,我自然不爽,若真的是他,委屈了他,我又何怨之有,似彭俊郎那种心胸狭隘之辈,老子岂容又被人骑在头上一次”。

    林薄暮将药放在桌子上,淡道:“这药是他给你的,我先洗个澡进宫去值你的班”,说着便离开。

    乔梦郎喊道:“薄暮别走啊,我们在好好从长计议”。

    林薄暮却没有回头,乔梦郎看着桌子上的伤药,犹豫了一会,拿起敷上,“老子就认你是,倘若不是,一刀把你个杀了”。

    林薄暮对易寒的身份来历有了兴趣,其他人又岂会没有思考到,易寒还是不够低调,但他所处的环境下又岂容得了他低调,不过易天涯等人早就想到这一步,一早已经为易寒安排了一个身份,若追查起来也不会泄露真实身份。

    却说易寒这边想早早歇息,明日前往殿前兵马大营上任,只是今日睡了一个下午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披了见外套走出屋子,打算散散心,走着走着却走出了营地。

    来到城区热闹繁华之地,看着街道两旁酒楼林立,灯火通明,人声喧哗,路人盛装外出,脸上露出欢愉的神情,华装打扮的商人进出酒楼。

    青楼栏杆之上,浓妆繁饰丰姿隽逸的姑娘高声揽客,嘻嘻哈哈,当中夹带着些优美动听的曲子,那些穿灰色号褂子口的小二笑脸相迎,那副讨人烦腻的嘴脸却让易寒越看越想笑,还有一些衣着朴素的百姓,一双沾满黄泥浆的鞋子匆匆踏过,看见那些彩灯高照的酒楼**院,会停下看上一看,望上一望,然后叹息一声,看看自己的装扮,手里拿着东西老实的归家。

    去去来来,人从易寒身边经过,人也数不清多少,吵吵闹闹的,安分守纪的,骚动不安,这种喧嚣的起伏,就像一首曲子,让你感觉内心有一滩不安的水在流动,这声音让人浸身于愉悦之中。

    看着听着,易寒的心情也不由被周围环境所感染,变得轻快无忧无虑,这种置身市集闹区夜色之中,让他重拾内心之中的迷恋,突然哈哈大笑,原来我骨子里就是个**。

    在街道拐角的地方,有一个小摊子,大概买着面汤一类的,旁边摆列着几张桌子,桌子上坐满了客人,多是朴素打扮的人,旁边还放着一担担的东西,大概是他们行当,摊子用布帘子搭起一个小茅棚,旁边一个染坊染布的招牌,那些人喝着酒吃着菜闲情的聊了起来,时不时哈哈大笑。

    摊子老板吆喝一声“面好了”,揭锅一团热气冒出升起,慢慢散开,变得淡薄不知飘向哪里去,一个十岁左右大小的孩子忙端着着那老板盛满面条的碗送到客人的桌子上面去,一声喊声:“老板收钱”,那孩子又带着欣喜的笑容奔跑过去,从客人手中接过铜板来。

    那个老板拿着毛巾擦着额头上的汗水,突然看见自己的孩子拿着钱递给他,脸上露出了满足又愉快的笑容。

    易寒朝摊子走近,那香酱油的味道已经勾的他肚子咕咕叫了,心中感叹,多美的景色,多美的笑容,人生有这一片刻,何足道愁。

    旁边青楼之上的姑娘还在撒着娇,只是她们的声音都略略嚷得有点嘶哑了,突然看见易寒,两边青楼的姑娘都放开声,拼命嘶喊出那尖锐入云霄又带着女子韵味诱惑的嗓音来。

    两边似乎都在较劲,怕易寒这位翩翩佳公子被对方青楼给抢了过去。

    易寒享受着这种美妙的音符,却没有在任何一间**院留恋半眼,不知道谁看见易寒匆匆就要走过她们家青楼的门口,匆匆下楼来,别的青楼女子一看不对劲,也跟着下了楼来,各家**院门口陆续涌出姑娘朝易寒奔去。

    易寒什么也没注意,顿时感觉自己被一群浓妆艳抹的姑娘们给包围住,她们彼此推推搡搡,挤挤挨挨靠近易寒身上,易寒眼前顿时出现难于数清的陌生面孔,只感觉自己的身体的每一片衣衫都被人扯着。

    她们又美丽又娟媚,而被群花包围的易寒却引来了许多人妒羡,赞美,惊奇。

    易寒哈哈大笑,放诞不羁的在这些姑娘身上揩油,俏脸、大腿、小腹、臀儿、**,一时尖叫声四起,易寒似乎感觉回到自己在青楼混迹的那段时光,什么都不用想,尽情而悦,这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孔没有让他产生半点反感,他揩油之后,知道如何应付这种乱况,掏出荷包,将大小的碎银子朝天空一撒,姑娘们忙着捡银子,他也就脱身了,等她们回神打算寻找这个阔手的客人,易寒已经走远。

    易寒在面摊做了下来,他的衣着打扮以及刚才的举动显然引起旁人注视的目光,易寒客气的喊道:“大哥,来一碗面”。

    他的神态没有**的那种傲慢,平易近人的微笑,礼貌的称呼,让那老板将他当平常客人一样对待。

    一会那小孩端来面,客气道:“客官,你的面”,他显得有点羞涩,可能从来没有接待过易寒这种衣冠鲜艳的客人。

    易寒笑着摸了他的头,带着赞扬的意味,吃起面来。

    吃到一半,那老板喊道:“公子,要不要来点酒”。

    “好的”,易寒吃完了面,品着粗糙的酒,只感觉人生惬意非常,痛快的很,一会那公子又喊道:“公子,要不要来点酱牛肉下酒”。

    易寒已经起身,将银子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开。

    老板父子两人看着这个奇怪的客人,却不知道这位公子为什么不找钱,他们哪里能了解易寒挥霍身外钱财偷的一刻闲暇的痛快感觉。

    易寒来到同福楼的后门,敲了敲门,一个中年模样的人出来开门,见了易寒却不认识,易寒嘴里带着酒气,眼神慵懒沉醉,大手一扬道:“我找宁相,本公子要弹琴”。

    那中年模样的男子闻言,不敢怠慢,领着易寒进入,走了一会之后,宁剑出来迎接,朝那中年男子使了个眼色让他退下,礼貌道:“易公子,请随我来”,说着转身领路。

    突然易寒上前,一手却揽住宁剑的肩膀,手掌覆盖在他的胸襟之上,放肆的捏了几下。

    宁剑一惊一冷,一手拔剑一边转头冷视着他,杀气十足,却易寒一脸讪讪笑容,眼神毫无忌惮,只听从他口中说出一句话来,“宁剑,我早就知道你也有**”。

    宁剑脸色顿时变得紫青,咬牙切齿,手上剑拔一半犹豫不决,终于还是将剑入鞘,却狠狠挣脱他的揽搂,冷着脸继续走着。

    易寒放肆的哈哈大笑起来,眼神半醉半醒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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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节 浪子惹不起

    走过索索绕绕的小路,终于来到那“六道仙馆”,华笙回到六扇门,这同福楼照常营业,没有遭受半点影响,易寒不知道为什么,他事太多了,无法事事挂心。

    宁剑停了下来,冷冰冰道:“自个进去吧”,对于刚才的非礼行为,她显然记恨在心,没有给他半分好脸色。

    易寒哈哈大笑:“有趣有趣,没想到我疯癫起来,连你也怕我三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装模作样”。

    宁剑冷声道:“你这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若你不是主人的贵客,你早已命丧黄泉”。

    易寒眼神迷离,喏喏说道:“人生不就是游离在生死之间吗?”一语之后戏谑道:“怎么,你家主人今日不必换衣服了,我现在可没有什么忌讳了,该看见的,我一眼不漏”。

    宁剑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不理睬易寒。

    易寒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叹息道:“好好的女子不做,偏偏喜欢做了假小子,生的一个这么翘的屁股又有什么用呢?”

    只见宁剑身子一震,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走了起来,只是步伐却不似刚刚那般昂首阔步,变得凌乱忸怩起来,似突然间变得不会走路了。

    易寒畅快笑了起来,嘴里哼着愉快的调子,步伐轻快潇洒走进“六道仙馆”,他直接上了三楼,人还未到先喊道:“宁霜”,这语气似乎丈夫归家,要见到妻子一般。

    易寒进了厅堂,只见宁霜早就恭候多时,一身男装打扮,姿如青竹林风,嘴角依然挂着习惯性的微笑,意态悠闲,眸子神韵飞扬,就是俊美多姿的翩翩公子,风采也逊她三分。

    宁霜看着易寒,淡淡笑道:“看你容光焕发,大概心情不错,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易寒不以为然道:“天大的喜事也比不上这一刻刻的悠闲,你可有琴,我要抚琴一曲”。

    宁霜随手一扬,所指的墙壁之上挂着一具瑶琴,“请便”。

    易寒拿着瑶琴,随意的盘坐在地上,将琴垫在在双腿之上,心中无谱,将此刻的心情化作琴音弹奏出来,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闲乐之中,他的手法娴熟,毫无停顿一曲奏完,却依然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易寒将瑶琴放回原地,宁霜还沉浸在余韵之中,人未回神,易寒静静等候,过了好一会,宁霜才露出美丽的笑容道:“绝美的场景,畅快无愁的心境,易寒你真是一个妙人”。

    易寒凝视着她问道:“你感受到了吗?惬意无忧就在你的眼前,却为何要舍近求远?“

    宁霜轻轻走到易寒身边,在他的额头淡淡一吻,“谢谢你把你的快乐分享给我,我感受到了”。

    易寒手指撩着她的鬓发,“你真英俊”。

    宁霜莞尔一笑,“斯之本色,何为真英雄、真豪杰、真性情,阅历了酒阵歌场,瞻仰古今多少人物遗迹,勘破了几许功名富贵,便是所有都满足了,又如何比的过此刻畅快无堵的胸襟”。

    易寒看着她的眼睛,说道:“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你觉得这句话怎么样?”

    宁霜轻轻拂去他眉目的风霜,“愁无边,背影凝睇,人远味残留,黯然滋味,你说见还是不见”。

    易寒道:“赠我一缕青丝,别后好相忆,以慰相思”,宁霜不语不答,只是微笑,易寒搂着她的腰际,漫步在大厅旋转,伸手去扯下她头上男子纶巾,一头秀发披散开来,如水如墨,垂于两肩泻地三尺。

    宁霜后腰垫在易寒腿膝之上,身子后仰,身姿婉转。

    细腻、婉约、楚楚,何处不动人?易寒心生怜惜的抚摸她的根根秀发,这如黛青云烟的发丝直直垂下,犹如从清幽的山涧飞流直泻的一挂瀑布。如丝如缎的触感,就似她嫣然的笑容一般,撩起内心多少的蜜意柔情,它是静止的更是律动的,无处不透露女子的天性的温柔与热情。

    上天造物,钟灵毓秀,千种风情万般怜爱系于发端,这是一颗神秘的女儿心。

    两人互相凝视,易寒尽情释放自己内心的情感,他喜欢这个女子,她是多么的美丽动人,宁霜的眼神,宁霜的微笑慢慢渗入他的心头,今夜易寒是糊涂的,他不知道事后自己会不会迷茫和惆怅,他只想拥有这一刻无尽的挂念。

    两人保持这个姿势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易寒脚下一软,整个人就跌坐在地上,宁霜也依势趴在他的身上,易寒双手撑在地上半卧着,爽朗笑了起来。

    宁霜也笑了起来,声音甜美如山涧清泉,幽然不绝,一笑置之尽在不言中。

    “你的笑容比平时慈悲多了”,易寒看着宁霜说道。

    “为什么?”宁霜口中只有三个字。

    易寒用指尖刮着她细长的眉毛,“因为这双美丽的眼睛中没有杀气,你现在就像个小可人儿”。

    宁霜发出爽朗的笑声,从易寒身上站了起来,“看来我对你太慈悲了,你才有这种错觉”。

    易寒立即站了起来,贴近她的后背,将下颚枕在消瘦的肩膀,在她耳边讪笑道:“你骗不了我,你骗不了现在的我”。

    “现在的你让女子对你爱罢不能,还是你有一双火眼金睛”,宁霜并未回头,淡淡说道。

    易寒咬住她的耳朵,“你想试一试吗?”他是放诞不羁的易寒,做这些行云流水娴熟无比。

    宁霜一声不吭,但易寒能感觉她肌肤上传来轻微的颤抖,这种感觉让他很享受,面对宁霜他不在被动。

    “回去吧”,宁霜从屋内走去,只留下这样一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话来。

    “真的要我走”,易寒无赖的追了上去。

    走进宁霜的闺房之中,才发现这完全就不似一间女子的房间,屋子里摆满了书籍,还有各种款式的瓷器。

    易寒开始打量宁霜的房间,电~脑*访问立即被半人高的阔口粉彩大花瓶吸引住了,瓶里子还插着几束水仙,问道:“你也爱花?”

    宁霜坐在床边好笑的看着他,懒得回答,却想看看他能赖到什么时候。

    易寒又转到摆在窗口一侧那些形态各异,五彩纷呈的薄胎瓷来,最后却将目光停留在紫黑釉瓷制的十八般兵器,他认真赏识起来吗?

    “太漂亮了”,易寒眼中对美丽事物的向往和雀跃。

    突然,宁霜感觉这个男子变得就像一个孩子,为什么还认为是孩子呢?因为对于孩子她没有提防心,她露出微笑问道:“喜欢吗?”

    易寒应道:“我喜欢一切美丽的东西”。

    “喜欢就送给你”,宁霜很淡然道。

    易寒接上句话,“就像你一样”。

    宁霜站了起来,走到他的身边,易寒以为她对自己这句直白表露情意的话要回应些什么,宁霜猛的随手拿了一个瓶子往地上一摔,“哗”的一声,美丽的花瓶顿时碎成无数块,挑衅道:“这是它真正的面目,你还喜欢吗?”

    易寒皱眉,宁霜却哈哈大笑起来,看着他,认真而又像在说教一般:“美丽的外表,内在都是丑陋的”。

    易寒见不惯她得意的嘴脸,突然朝她嘴唇吻去,刚一有酥滑.湿润的触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却是挨了宁霜一巴掌,只见宁霜气愤且严肃道:“我说过不准你吻我”。

    “为什么呢?”易寒嬉皮笑脸,宁霜的举动让他有种胜利的感觉。

    宁霜将长桌一推,桌子上的瓷器依次落地摔个粉碎,随即转身,手指着屋门,冷声道:“你给我滚!”

    易寒任她飞扬跋扈,却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表情有点委屈,心里却在暗暗偷笑,这妮子总算发火了,会发火说明情绪不安定,情绪不安定,他就搞的定。

    宁霜从床头上抽出一把剑架在易寒的脖子上,冷声道:“我让你滚”,她的表情冷漠,又恢复没有人能够违抗她命令的眼神。

    易寒淡定道:“你不敢杀我”,说这句的时候,他已感觉脖子刺刺的凉丝丝的。

    “哈哈哈”,宁霜突然狂笑不止,身子似醉欲倒,摇摇晃晃,近似疯癫,过了一会才正视易寒,“你用性命做赌注,来赌我认输,你赢了”,她随手把剑一扔,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

    易寒看着一屋狼藉,却兴致勃勃的将地上的碎片捡起,一块块的拼凑粘好,将桌子抬起,又将那些瓷器摆上,一望窗外已接近天明,时间过的不知不觉,一夜未睡,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有些疲惫,看了看并不完美如初的房间,却露出一丝笑容走了出去。

    次日早晨,安静的有点寂寥,萧萧枯枝和满地雪霜,又是如此让人伤怀,宁霜容神憔悴的返回自己的房间,当她走进房间所见得第一眼,却感觉平静而温暖,这种感觉让她留恋,绝情的人又如何心存留恋,她突然快走两步,打算再一次将所有变得丑陋的瓷器打破,突然间她又停了下来低头思索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费力的抬起头来,看着这些丑陋的瓷器,笑了笑自言自语道:“这个傻瓜”。

    她看着这一个个重新粘好的瓷器,轻轻的用手触摸着,内心温馨暖和,他在证明会不顾一切拯救自己吗?一滴晶莹从她眼睛滴落到地上,宁霜惊讶的伸出手指触摸自己的眼眶,是湿润了,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流泪了,多久了自己的眼睛不会流出这种东西来,她是坚强,伤痛仇恨是不会让她落泪的,只有幸福喜悦的泪水。

    “你这个让我又恨又爱的傻瓜,我认输了”。

    说完这句话,她长长地舒了口气出来,然后就闭上眼睛,那模样似乎可以就这样一了百了,耳边传来雪花落地细密的涟漪,这清晰的节奏却连绵怨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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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寒回营小息一会,时间一到起身吃了早膳,穿上了宋德张带来的官服,铁叶攒成的铠甲,镀金束带,熟铜头盔,脚踏银缎靴,威风凛凛。

    走出房间,众侍卫连声赞好,易寒敛容严肃,跨上骏马朝离着并不远的殿前都兵马大营奔驰而去。

    殿前都兵马大营似乎早就或许易中天今日就要上任的消息,全军人马在大营前操练的场地列队等候,远远就看到景象阔大的兵马,士兵意气激昂,阵容威武雄壮,一见易寒骑着骏马穿着战袍出现,只见队中令旗一挥,顿时奏起雄壮的战歌,队形起了变动,从中间分割出一条宽敞的道路来,让新上任的指挥使经过进入大营。

    易寒放慢马速走在左右都是整齐列队的士兵的阔道之上,茫茫的人头望不到边,心中感慨以后这些人就是自己的士兵了,也许某一天自己要带领他们冲锋陷阵、杀敌报国。

    易寒走到一半,全军将士齐呼,一阵山呼海啸:“恭迎易指挥使!”

    不管这句话是不是形式上的,却让易寒感觉很是亲切,易寒策马看着这一张张生面孔直到进入营地,大小所属殿前都兵马的武官在大帐之前等候,都副指挥使领着四将上前行下属之礼,副指挥使手捧着名册,“都副指挥使刘详协捧日、天武、龙卫、神卫上四军以及下属编制全部到齐,请都指挥使清点人员”

    易寒下马接过名册念着了起来,“都副指挥使,捧日军指挥使、天武军指挥使、龙卫军指挥使、神卫军指挥使”

    每念一个人的名字,就有一个将领站了出来,粗略估计光指挥营级别以上的武官就有上百人之多,易寒尽量让自己记得每个人的容貌和名字。

    一百人为都,五都为指挥,五指挥为军,十军为一厢,捧日、天武、龙卫、神卫上四军均设左右两厢,易寒心中暗暗算了一下,那自己统管的这支殿前都兵马大军大约在十万人左右,可是禁军三衙总共也只不过十万人左右,其他二衙难道空无一人,抱着这个疑惑,易寒问了出来。

    都副指挥应道:“殿前都兵马大约五万人左右,其中左右厢多是虚设并不算入正式的编制之中”。

    易寒顿时明白,由于朝廷无力养太多的兵马,但又为了完全编制,其中有一部分只是虚设,并无任何兵马人员,难怪他刚才清点人员的时候总感觉缺兵少将,可就算如此,殿前司的兵马数量却相当于马军司与步军司的总和,这捧日、天武、龙卫、神卫上四军更是禁军中的皇牌,精锐中的精锐,由此可见殿前都指挥使的重要性,难怪当初皇帝虽然知道他的身份却无法将此职位委任于他,此职手握的实权有目共睹,而皇上此举也相当于将自己的身价性命交给易寒。

    在易寒担任枢密院侍中佐天子的期间,他也对殿前司、马军司、步军司三衙进行一番视察,这三衙的都指挥使对他恭恭敬敬,他当初就明白,假如这三位都指挥使都是掌握实权就不必对他如此客气,那很有可能这三位指挥使都是别人的傀儡,受别人牵制,或是掌握国家行政大权,也称东府的中书省,或者是通管全国厢军,掌管国家军事大权的枢密院,也称为西府,很显然支禁军并不是单纯独立自主,从各地厢军的精兵收归入禁军部队,或者将老弱士兵下放到地方厢军,都需要西府从中分配安排,禁军的战斗力是否强大也是由西府掌控,而禁军的粮需,装备,日常所需要等物件却与东府密切相关,虽说禁军乃是天子之师,无论东府还是西府自然不敢乱来,但只要掌握有实权,必然也就会牵制于别人。

    殿前司突然换将,易寒不知道自己以后是否会遇到这些问题,最后迫不得已受别人所制约成为傀儡,但是他绝对会保持强硬的态度,无论以什么理由刁难,他都不是屈服虚于委蛇,他手中的这支禁军要成为名正言顺的禁军。

    易寒思索殿前司与东府之间的联系,当中户部掌仓储、军储,发配日常所需用品,而偏偏户部尚书又所属刘系,自己轻而易举的当上这个都指挥使,是因为珍妃的关系,刘系以为他是自己人并没有从中反对,还是根本就掌握禁军的生存命脉而有恃无恐,断定自己最后必定要向他们妥协。

    易寒在大帐门口突然停了下来,说道:“带我去士兵居住的营地看一看”。

    都副指挥使一愣,不知道都指挥使怎么突然想去士兵居住的营地,却还是领路带着易寒前往。

    来到士兵营地,易寒一进入帐篷之内立即就发现不一样,御前侍卫营在他来到之前早已经就发放了过冬的衣物棉被等物,而眼前士兵所用的明显是旧的,易寒就这个问题问了出来:“此时已经临近十一月,年都要过了,为何户部还未发放新的过冬的衣物棉被”

    都副指挥使一脸犹豫,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近年国库空虚,边疆又常年处于紧张的备战状态,禁军已经多年无法享受到禁军应该有的待遇,户部每年常以国库储备不足,而禁军人数众多为由拖欠这些物质,而禁军只能使用这些往年衣物棉被过冬,前任都指挥使过的并不似表面那般风光,都副指挥使想到这里便将原因说了出来。

    易寒点头,如今国家处于外强中干的处境,各部门却是应该缩衣俭食,合力渡过难关才是,禁军常年处于露天环境,衣物易湿易腐,一年之后穿在身上并不保暖,而这样的话也容易导致士兵患病,身体虚弱等问题,但是若说艰苦又如何比的上那些边疆军辛苦,想到这里也就释然,只是,户部此举若是为大局着想,照顾边疆军而不得以那还好说,若是中饱私囊或者故意克扣物资,易寒可就不会跟他客气了,此事他要让六扇门暗中去调查一番,尔后再做决定,眼下最重要是熟悉掌握这支精锐部队,二者尽量解决军队的难题收买人,最后将这支部队占为己有,脱离其他部门的牵制,拿朝廷的银子养自己的兵就是他想要做的。

    想来想去都是钱的问题,叹息一声,林富婆的银子要都是我的,事情就变得再简单不过,若是最后迫不得已,只好在她身上搜刮了,谁让她钱多呢。

第五十节 无形的缘分

    不知不觉,易寒掌管殿前都兵马大军已经半个多月,这半个月来,他将大部分的时间用在熟悉掌控这支军队面,大小事务,虽然无法事事顾忌,但至少心里有了一个大概,心中有数,遇到什么事情,他也就能做出一个正确的判断,而掌握这支军队,他只要与都副指挥使以及捧日、捧日、天武、龙卫、神卫四军的统领“军指挥使”加深联系即可,只要掌握了这几个重点的军官,他也就相当于掌握了这支禁军中的精锐部队,易寒心里明白,这四军的身体素质,武艺水平都要高于中军和下军,经过这些时间的观察,他当初那个说禁军打不过边疆军的说法并不可靠,禁军毕竟是禁军,适应能力,心理素质不是普通士兵可比的,只要有了实战经验,磨砺一番,就可以变成虎狼中的虎狼,而自己当初想让镇西军的士兵混编入禁军之中,有点不太可行,这就相当于将好种子和劣等种子混迹在一起,天生资质这东西并不是经过磨砺就可以追的的,可易寒心中却依然想这么做,至于详细要怎么做,可就要认真部署一番。

    而这段时间他也抽空回了几次御前侍卫营,见林薄暮料理的条条有序,并不会因为他不在而变得混乱不堪,更让他感觉欣慰的是,乔梦郎被打了一顿,却也没有再闹事,做事循规蹈矩似以前一般,一切顺风顺水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

    前段时间,他让若川暗中调查户部,却不知道有了结果没有,这些时日,他忙于军务,却还没有到六扇门走一趟,将大小军务安排一番,就前往六扇门。

    进了大厅,诸葛英前来接待,奉茶水,顺便拿了一些糕点来招待他,易寒难得悠闲一次,品了口茶水,脸的疲惫之色渐渐淡了下来,问道:“若川去了哪里?”

    诸葛英道:“他去西府了,大人稍等一下”,如今易寒已经是二品大员,手握禁军精锐大权,却不能如此随便,如此年轻就官至二品,自古少之又少,诸葛英现在才知道父亲当初为什么会如此看重他,有他罩着,何人敢在欺凌六扇门,她心里也明白,表面虽然是若川在主事,背后真正主事之人才是他。

    易寒点了点头,诸葛英一直盯着他的手,易寒触觉敏锐,笑道:“英儿,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他以兄长的口吻说了出来,加深两人之间的亲近,不要太过于客气。

    诸葛英却笑道:“大人,我在想你为何不尝尝糕点呢?”

    易寒笑道:“哦,我不饿”,却拿了一块品尝起来,突然他感觉从来没有吃过如此好吃的东西,吃完一块又拿了一块,不知不觉一盘糕点竟被他悉数吃完,还有种意犹未尽,吃了还想吃的**,不禁问道:“如此美味,到底是何人所做”。

    诸葛英笑了笑,“大人想每天都尝到吗?”

    易寒哈哈大笑:“自然是想,只不过就怕我没有这个口福”。

    诸葛英见引开话题,便道:“这些糕点乃是索梁小姐亲手所做。”

    易寒笑道:“那我来的可真是凑巧”。

    诸葛英摇头道:“大人来的并不凑巧”,见他疑惑,继续道:“以前索梁小姐隔三岔五的便会来到这六扇门亲自下厨做些糕点让大家品尝,我们也能免费品尝到美食,只是从半个月前开始,我们已经没有这个口福了”。

    “为何?”易寒插了句嘴。

    诸葛英笑道:“索梁亲手所做的糕点现在别说免费品尝了,就是有钱也买不到”。

    “却是为何?”易寒又问道。

    诸葛英见勾起他的兴趣来,笑道:“现在索梁每日都会亲自做些糕点,大概下午时分就会从由相府下人从后门拿出来买,而许多人丛大清早就在巷子口排起了长龙等候,去的晚就没有了,你说是不是有钱也买不到”。

    易寒莞尔,确实,出自相府千金之手,就算是难吃也让人趋之若鹜,更何况是如此美味,能品尝到相府千金一双纤手做出来的东西,对男性来说那是怎样的一种心理期待,想到这里易寒习惯性的朝盘子捉去,这一次却想好好品尝当中是否有纤手余香,待感觉到盘子已经空空如也,却自嘲笑了起来。

    诸葛英笑道:“大人,你是否还想吃,只可惜就那么多,没有了,不过大人若有兴致,可以明日再来”。

    易寒摆手笑道:“不必了,美食难求,我可不想抢了你们的美食”。

    诸葛英却道:“这是专门为大人你准备的,别人就算要抢也没有抢的资格,索梁每日都会特意留下一份托相府下人送到这六扇门来”,她不想说的太过明白,只要这易大人不是木头疙瘩,一想就能明白乃是索梁的一番心意。

    易寒一愣,“你是说”话说一半却停了下来,打算好好组织一下才出口。

    “你是谁是索梁小姐亲自为我准备的”,他对男女之事向来傥荡直白,也不拐弯抹角,见诸葛英点头,却笑道:“我何德何能,能劳索梁小姐如此厚待”,摆了摆手,“不可不可,我可无以为报”。

    诸葛英淡道:“大人不认索梁小姐做朋吗?”

    易寒想起当日她对自己的关系,理直道:“索梁小姐自然是我的朋。”

    诸葛英笑道:“索梁小姐待如亲,却有何不可”。

    易寒哈哈大笑,“我有,你们没有,这就不太好了,假如大家都同等待遇,我必欣然接受”。

    诸葛英心中暗道:“真是木头,要是同等待遇,如何显示你在她心中的特殊地位”,嘴边却道:“也许大人做了什么特殊的事情,让索梁小姐惦记在心中,想要回报于你”。

    易寒思索,莫非是她拿了我的俸禄,却也要回赠于我,免得我将此事忘的一干二净,想到这里,嘴边笑意十足,自己倒真的把此事给忘记了,朝诸葛英看去,也不说话。

    诸葛英看他一脸欣喜愉快,心中暗忖:“也不算木头,总算开窍了”。

    易寒却没有往男女私情方面去想,以前都是他费尽心思追求女子,那里有想过有女子主动对他有这方面的意思,更何况丁索梁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大家闺秀,乃是相府千金,兼貌美如花,这样的女子,寻常人想都不敢想,他虽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心情愉快却开起玩笑来,“英儿,我看你如此殷勤,是否想过我与索梁小姐牵红线啊”。

    原本以为此话出口,英儿会恼他放肆非礼,啐他几句,却没有想到,诸葛英毫不在意,“索梁这么好的女儿家,大人心里清楚。”

    易寒一听,这话中有话,他也听出来点什么了,莫非英儿以为他心中有意思,表面却装模作样,忙道:“英儿,这可真是大大的冤枉啊,索梁小姐什么身份,中天岂敢有非分之想,实在是高攀不,我也有自知自明”。

    诸葛英一听却是不悦,“大人,你已是二品大员,你若高攀不,不敢有非分之想,别人又有什么资格,莫非大人看不索梁小姐,想娶公主当驸马爷不成”。

    这话出口,易寒更感觉不对,这什么跟什么啊,他与丁索梁算起来只见过三次面,莫非英儿真想当这个红娘,忙道:“英儿,你可不要再胡说了,免得被索梁小姐听见了生气”。

    诸葛英气愤不已,显然易寒的态度让她感觉索梁受到极大的侮辱,易寒一见情况不妙,忙起身道:“我今日为公事而来,既然若川不再,我下次再来”,说着起身离开。

    诸葛英看着易寒背影,心中却为索梁鸣不平,你以为像索梁这样的女子,想要就有的吗?师兄他们就连表白心意都不敢,这人却毫不珍惜。

    易寒刚走到门口,却遇到归回的若川,若川连忙行礼,易寒却平易近人,“若川你可回来了,我有事与你商谈,我们回屋去”。

    两人进入大厅,诸葛英见易中天与若川一同走近,若川道:“英儿,备茶”。

    诸葛英却不悦道:“自己动手”,说着却转身离开,搞得若川一头雾水。

    两人坐了下来,易寒问道:“若川,事情调查的怎么样,户部是否故意克扣军队物资,暗地里中饱私囊”。

    若川道:“经过我的调查,近些年确实物资短缺,而户部每年都是在先满足边疆三军的日用物资的基础才考虑在禁军以及地方厢军的物资分配,御前侍卫营人数较少,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准时发放,只是这禁军人数众多,户部已经拖欠多年,而地方厢军非但日常物资,就连粮饷也都是自给自足,据我所知,西府近些年,屡次裁军减员,便是因为各地方军队指挥首领咨呈埋怨物资短缺。”

    易寒心中讶异,据他所知,像林黛傲等大家族并不贫穷啊,为何国库会如此空虚,穷至如此,连军队物资都供给不,从全国收回来的税务银两又跑去哪里了,户部掌全国疆土﹑田地﹑户籍﹑赋税﹑俸饷及一切财政事宜,莫非根源是出在这一环节之,于是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若川思索片刻之后,”大人可知,西王,北王,南王,华中王,华东王,此五王乃先太皇赐封,均有自己的封地,大小算一下约占大东国的一半疆土,而在他们所在的封地,其田地﹑赋税均为他们个人,并不需要向朝廷缴纳,充实国库,而再有的就是一些开国功臣,赐封有大量的土地田园,世代恩荫,并不需要缴纳赋税,他们的后代虽然没有承继爵位封号,在朝任职,却因世代财富累积,成为一方大家族,全国郡王,有爵位封地的人也是不计其数,三除四扣,最后能回归国库的税银也就并不多了,而近二十年,朝廷承受边疆三军重担,国库所有积存早就挥霍一空。”

    易寒想来,确实有理,只是这些明显都是弊端陋制,朝廷为何不大刀阔斧进行改制呢,不过可想而知,这些人羽翼丰满,又兼是一方富贵影响力极大的人物,若想改革,当中阻力可想而知,只要拿五王开刀,立即可解燃眉之急,只是朝廷敢拿五王开刀吗?若打算回收封地,必然是一条导火线,惹他们立即造反,也许朝中不少贤臣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却无可奈何,若拿那些有封爵或者大家族开刀,杯水车薪,且容易引发动荡不安的连锁反应,难道就这样穷下去?不久朝廷必然崩裂,倘若自己是皇帝会怎么做了,破釜沉舟一决胜负吗?可是谁有这么大的勇气来做这个决定,这也是皇帝为什么在此事一拖再拖,任形势变得更加恶劣,他现在明白席慕德为何如此愁累,似他这种为国家社稷的人,一想到这些问题,必然想全力解决,可是却又解决不了。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些不是易寒该去烦恼的,他也管不了办不了,自有人愁,眼下就是尽快发展自己的势力,无乱周围乱成什么样子,他却不能乱,只要自己不乱,必能力挽狂澜定乾坤,扫平宇内震慑敌国,这是一条很长很难走的路,也许终其一生也无法办到,想到这里眼神茫茫,这就是我的一生吗?我所期待的协美避世享受天伦之乐却渺茫无际。

    离开六扇门,见天色还早,抽个空闲往碧云寺走一趟,既能对澄心堂纸笺的主人遵守自己的诺言,也能放松一下最近疲惫的身心。

    易寒带着轻松的心情与那些进寺祈祷神佛保佑的信男信女一并踏入,他似曾前一般,看着美景赏着尘世喧哗,俨然自己也成为这其中的一份子,来到许愿树之下,在密密麻麻的黄布条中搜寻那独一无二的澄心堂纸笺,这一条又一条的黄布条就像垂下的杨柳枝儿一般,他拨开一根,映入眼前又是无数根,眼前这些黄布条到底藏着多少女儿家的心底事,易寒有种**,他想将这些黄布条一根根取下来,看着纸笺里到底写着什么,可是他并没有这样,假如这样做,又岂会有如此幽情,他搜寻着,看着一个又一个,感觉就像在寻宝一样,又像追求一个蒙面女子揭开她脸纱帘,看到她真面貌的那一刻,这种感觉非常奇妙,你能想象,他只要手一抬,就能看到一个陌生女子的心底事,让人感觉是多么有诱惑力啊。

    易寒终于找到那独一无二的澄心堂纸笺,纸散发着淡淡的幽香,让人顿时能联想到一幕,一个女子正雅致的坐着,持笔在纸笺留下她的心事,只有身子是清晰的,她的背影却是模糊的,她是成熟性感的女子还是娇滴滴的女儿家,或者是温柔动人端丽冠绝。

    易寒将鼻子凑到鼻间闻着纸笺淡淡的香味,脸露出了满足的微笑,不知道这一次她会写些什么,还是像以前一样述说着自己不愿让人知道幽情,或者已经被他开导,变得开朗起来,这让他有点期待,易寒感觉兴致十足,更妙的是他完全不认识这个女子。

    他兴致匆匆的走到解签文的地方,那个中年男子显然已经把这个帮他看了两次摊子的易寒给忘记了,他问道:“公子,要解签文吗?”

    这一次中年男子没有急急忙忙的让他帮忙看一下倒有点让他不习惯,笑道:“先生,可否需要我帮你看一下摊子”。

    中年男人一脸疑惑,打量起来易寒来,突然似乎想到什么,突然恍然大悟,指着易寒道:“我记得来了,你就是次帮我看摊子的那位公子”,一语之后哈哈笑道:“这些天冯小姐还一直向我打听,把我都问糊涂了,现在终于明白了,好好好,难得你帮我看一下,那我就抽空逛一逛去”。

    易寒道谢,这中年男子离开,却朝站在正殿门口兜买刺绣的冯素绢走去,朝她说了一通话,之间冯素绢欣喜的转过头来朝易寒处看来,见他果真在那,嘴边带着笑容朝他走了过去,前些日子国子监祭酒亲自登门拜访,说要考验弟弟的才学,经过他一番考试,破例任用他为国子监丞,后来才知道梅妃娘娘责备礼部不能做到廉正公平,也不知道她从那里听到关于弟弟受到的这些不公平的待遇,如今正式入仕,也算圆了一番心愿,这会却迫切想将喜事告诉那易中天,心中猜想,会不会是他暗中帮忙呢,要知道当日他面对刘良善可是没有留半点情面,足可见他的能力。

    易寒拆开纸笺,待看完之后,心头却很失落,从此之后他就再也看不到从纸传达出来她内心的声音,她再也不会来到碧云寺做着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来,字中言辞简洁,并没有任何留恋,最后她却将易寒称之为“我的朋”。

    易寒勉强露出一丝微笑,“我的朋,素未谋面的朋,还没开始,这一切就要结束,但是他们之间确实是朋,她愿意将心底事告诉自己,就算夫妻之间也不一定能做到如此,也许就是因为没有谋面,她才能如此从容坦荡的说出来。

    易寒手持着笔,却不知道怎么回复,她说过自己不会再来碧云寺,自己无论写什么,她都不会看见,可是他还是下笔了,以一个知心朋的身份告诉她,女子也可以有着自己的梦想,就像他以前说过一样,女子的一生的梦想并不是随随便便一个男子就能给予的,也许这个时代的人会认为女子一生的归属就是相夫教子,易寒却认为女子可以有自己独立圆满的人生,而男子只不过是独立人生的一部分,不管她看的到看不到,他都将自己的想法写了下去,也许五年之后,十年之后,她突然记忆起这件事情,会回到碧云寺打开这尘封已久的纸笺,物是人非,不一样的心境会有另外一番感触,也许她已经圆了自己的梦想,也许遗憾作罢。

    待易寒搁笔,一把声音传来,“你也在许愿吗?”

    易寒抬头,看见冯素绢正站在桌子前,问道:“你来多久了”。

    素绢笑道:“在你还没有写的时候我就来了,只是你入神却一直没有发现,我就没有打扰你”,眼睛却朝纸笺瞄去,说道:“这面的字明显是属于不同的两个人,我知道其中一个人是你,却不知道另外一个人是谁”。

    易寒笑了笑,将纸笺收好,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问道:“看你容光焕发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素绢顿时恍悟,“你不问我还忘记了”,于是将她弟弟得到礼遇破格任用的事情说了出来,一般国子监丞都是要有功名在身,而冯正杰却没有功名。

    易寒笑道:“有志者事竟成,现在等到回报,也不枉你如此辛苦”。

    素绢笑道:“我并不辛苦,是正杰有真才实学”,一语之后突然凝视着易寒说道:“我发现你现在跟我说话的语气很奇怪,也不再叫我小姐了”。

    易寒笑道:“确实如此,你是小姐,我是个童,是我无礼了”。

    素绢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与我亲近了,就像是一家人一样”。

    易寒应道:“原本我们就是一家人嘛?”却往她篮子里看去。

    素绢嫣然笑道:“卖完了”。

    “挺热销的嘛”,易寒调侃了一句。

    素绢脸微微一红,却不打算说这些难堪的话题,说道:“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你呢?”

    易寒省略客套过程,直接道:“那我就再当一次护花使者”。

    素绢点了点头,她对这易中天并不是带着那种儿女之情,却感觉像个兄长一般,让她感觉很温暖。

    两人愉快的聊着天,直至送素绢到了家门口,问道:“最近可否有些不良的公子骚扰你”。

    素绢苦笑道:“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刘良善的事情之后,那些公子见了我都赶紧避开,都把我当妖魔鬼怪看待了”。

    易寒心想,可能是六扇门在暗中警告,却笑道:“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这样一来,你的姻缘什么时候到来”,他又开起素绢的玩笑来。

    素绢淡道:“我是罪臣之女。”

    易寒淡道:“此事可以让易夫人为你做主”。

    素绢佯作生恼道:“你不要再向我说这些让女儿家脸红的事情,否则我以后不理睬你了”。

    易寒哈哈大笑,摆手道:“不说不说,我以后在心里偷偷想着就可以”,说着却与素绢道别。

    素绢看着易寒离去的背影,这是一个可靠的人,若是自己的兄长该多好。

    “姐”,一声成年男子的声音响起,却是冯正杰一身正装回来。

    素绢回头,冯正杰又道:“姐,你看他了”。

    素绢冷脸道:“胡说八道,婚姻大事由长辈安排,岂能自个暗生念头”,说着却敲了这个弟弟。

    冯正杰挨了一下打,忙走进门,却吟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素绢笑了笑,无奈的摇头。

    易寒却是往席府方向走去,他是想去说服席慕德支持将镇西军旧部调到京城来,不得不承认他更想看看席夜阑,当日两人绝交之后,心中反而有她的影子,为什么连他也不知道,他总感觉双方有着无形的线系在彼此之间,他现在一点也不生她的气,假若她深陷烈火之中,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冲进去。

    来到席府门口,一阵整齐干练吆喝声,就像军中士兵操练的声音,只不过这声音却是由女子齐呼出声,让人感觉是那么的新奇。

    我不知道现在还有没人还喜欢看这本,我写的不是一章节,而是在一整本,一段感情要串联整本,才让人回味无穷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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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名将介绍:
主人公易寒四处沾花惹草,恶名传遍整个村庄,多年后他颠覆沙场,转眼成为一代风流名将。公主,侍女,名家千金,诗词才女,皆入帐内来,看他如何御女三千。碧沙窗外静无人,跪在床前忙要亲。骂了个负心汉回身转。虽是我话儿嗔,一半儿肯辞一半儿肯。风流名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风流名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风流名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