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是魔都人的魔都，你们这些燕京世家想要染指，就得付出代价。”
陈锋冷然的看着聂老头，淡淡说道：“陈某今天斩了你，也算是杀鸡儆猴，以后谁再敢对魔都动歪心思，就得掂量掂量。”
聂老头闻言，面色变了又变，心中也有了一丝忐忑。看着陈锋那冷然的神情，还真不像是开玩笑。
“如此看来，今天聂老头很难活着离开了。”
江岸上，王老头听了陈锋的话，不由喃喃自语，而心中却很是震动。
“王前辈，你是说陈公子要杀了聂家神话？”
一旁的黄家老祖和田家老祖相视一眼，心中震惊不已。
其他众人也都纷纷凑了过来，想一听究竟。
毕竟，杀神话可不是小事，除了王老头和卫老三等寥寥几人先前见过神话外，绝大部分武者这辈子都是头一次见。更别提看着神话身死道消。
“陈公子刚刚是这么说的，说要拿聂老头来杀鸡儆猴。”王老头扫了身边众人一眼，老实说道。
“拿神话杀鸡儆猴？”
众人闻言，一时间不由面面相觑。这也太疯狂了，那可是神话，而且是刚刚晋级神话中期的神话，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很多人想想，面上都不由一阵颤抖。
魔都的苏幕和等人闻言，心中一时间也是复杂不已。尽管陈锋先前就言明，这等级别的战斗，双方必尽全力，既分胜败，也分生死。但一想到一尊绝世神话即刻就要在他们面前身死道消，这让众人一时之间也有些难以接受，感觉有些不真实。
“我姐夫真的要杀那个老头？”连沈崇几人也是面色一愣，还有些不敢相信，在沈崇看来，虽然他姐夫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但江中那老头也不差，刚刚一战，都是有目共睹，比起他姐夫来，老头也只是稍逊一筹，在沈崇心中，老头同样也是神仙一般的一物。
此时的黄浦江中，已不再波涛汹涌，也没有了惊涛骇浪，已经又渐渐恢复了平静，或许是很多天没下雨的原故，江水看起来显得比较清澈。
“火山大哥，我们就这样看着他死？”那凉亭中的女子突然仰头看向一旁的青年。
阿灿摇头笑了笑，随即双手交叉放在脑后，很悠哉的样子。
女子不歪着头，有些不解。
阿灿目光悠远，看向江水中央，轻声说道：“杀聂鹏举并非上策，虽然当局对聂家这次的行为很不满，但也不希望看到神话随意陨落，华夏的绝世强者本就不多，关键时刻，当局还得靠神话抵御外敌。”
“也就是说，火山大哥你要出手阻止咯？”女子素手轻扬，摘下一旁花坛里的两片树叶无聊把玩，似笑非笑的看着阿灿。
阿灿瞥她一眼，摇头说道：“你不了解陈公子，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随意杀人。所以，我不需要去救谁。”
“这样啊！”
女人沉默片刻，随即又抬眼，狐疑的望向立在江水之上的少年，偏头道：“万一你猜错了怎么办？这位陈公子终究太过年轻，少年心性，要是忍不住一冲动，那……”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阿灿缓缓说道：“看运气吧，聂鹏举的运气一向都不错。”
女人闻言一愣，待还要说些什么，突然江面上又有了动静。
只见聂家神话踏着江中水波，向着陈锋缓缓走近。
“他要干什么？”
站在江岸上的众多武者都是不解。
“小老弟，老朽已经断了一臂，如今实力不足全盛时期的六成，而小老弟你仍有一战之力，再打下去老朽必死无疑，与其这样，老朽还不如把脖子伸过来让你砍了算了，省了你走一段路程，来吧！”
聂老头右手捂着左臂，说话之间，他已然渐渐走近了陈锋。
“前辈，那老头受了伤，还跑到我姐夫面前去干什么？”沈崇面色疑惑，看着王老头问道，见在场很多人都叫他前辈，沈崇也不由这样称呼起来。
“去送死。”
王老头眺目望向江中，淡淡说道。
立在江心的陈锋，见聂老头向他走来，面上也是微微一愣。
随即反应过来，不解问道：“聂兄真前来送死？”
“当然。”
聂老头在离陈锋丈许之外停了下来，叹了口气说道：“送不送死，不都得死，老朽即便继续活着，也就那十多年的光阴，一晃眼也就过去了，想通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他说着，突然洒脱的笑了起来。
其实阿灿说的没错，陈锋本就没打算要杀聂老头，聂家财大气粗，他只不过想讨些好处而已，再说，聂老头虽然是个枭雄人物，但也并非是什么心狠手辣的小人。
老实说，陈锋对他的观感还不错。
见此，陈锋突然心中犹疑起来，聂老头突然变得这么硬气，这么无所谓，说送死就送死，一时之间，陈锋反到有些不好开口找他要好处。因为那样，反到显得自己有些像个小人。
聂老头笑了片刻，站在水中缓缓转了个圈，最后打量了一眼四周，随即呼出一口长长的气，然后就微微闭上了眼睛，偏着脖子，说道：“来吧，给老朽一个痛快的，能死在小老弟你的剑下，也不算丢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派气定神闲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在说一件很不起眼的事情。
“呃……你真的要送死？”
陈锋睁大眼睛看着他，犹疑片刻，突然说道：“听说你们聂家财大气粗，随便一个燕京世家，足以抵得上半个魔都，等聂兄你死了之后，聂家的财产，我得取一半，哦不，一大半……”
陈锋一边说，一边打量着老头神情，见他一直都没有反应，随即又说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要知道，倘若你死了，你聂家在燕京一定会迅速衰败，一落千丈。就算陈某不去觊觎，也会有其它人趁火打劫，落井下石。”
“你就一点都不担心？”陈锋好奇的看着他。
聂老头仍旧偏着头，闭着眼睛，缓缓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有多大的肚子就吃多大的饭，既然保不住，又何必去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