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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倾城挽山河全文阅读

作者:妹喜姜     一代倾城挽山河txt下载     一代倾城挽山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五章 愿我此身,为君受痛

    萧娡早已经跑的好远,两个御林军也被陈贤给支开,萧明月便带着陈贤在街市上闲逛。

    要不然……我们去看看娡儿去吧?"

    陈贤望着萧明月,说道:"有高手跟着她,定不会有事的,你就别担心她了!"

    说完,拉起萧明月的手,放在自己的大手掌之中,随后渐渐换成了十指相扣的姿势,一步步向前走去。

    手握得很紧,萧明月甚至感觉到从陈贤的手中渗入到自己手里的汗珠,见陈贤紧紧把自己牵在身边,不禁有些暖心,又有些喜悦。

    默默地在心里想着:"就这样牵着我也好,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吧!"

    萧娡来到了嵇玉常去的茶楼,找了一个楼上靠窗子的雅间坐了下来,一来可以看外面的行人,二来也不至于过早暴露自己。随后又见两个御林军一直跟着自己,便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没事的,这外面也太平的很,你们两个,走开吧!"

    两个御林军面无表情地回说道:"我们二人是奉命行事,公主殿下不要为难我们!"

    萧娡见两人都是个死脑筋,自己又甩不掉他们,便也只能无奈留他们跟着,说道:"好吧好吧!既然你们一根筋,那就坐在我旁边吧!别像两面墙一样站着了!"

    萧娡兴致勃勃地望着窗外,一双杏仁般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捕捉着嵇玉的身影。

    "小姐,您要喝点什么?!"店小二嬉笑着过来问道。

    "给本小姐上两壶好茶,再来一些茶点。这是茶钱,多了就赏给你了!"萧娡吩咐着道,一边扔给店小二一大锭银子。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店小二欣喜地说道。

    "对了,我看你们这儿有唱小曲的歌伎,都唱些什么?!"萧娡问道。

    "回小姐,唱的都是乐府诗集和一些民间歌谣!"店小二说道。

    "那就挑好的快快唱来,若是唱的真好,定有重赏!"萧娡吩咐着说。

    "得令,小姐您等好吧!"店小二随后按着萧娡的吩咐下了楼,为萧娡沏了两壶上好的毛尖,又命小丫头端了两盘点心送到萧娡那里,自己又同唱曲的歌伎说了,让她挑好听的曲目速速唱来。

    随后,歌伎便唱起了卓文君的《白头吟》来,"……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

    歌声温婉动听,加上所弹奏的古筝的音律,余音绕梁,让人不禁想到了自己心中所爱的那个人。

    萧娡听得是如痴如醉,却不想歌声不知怎地中断了。

    萧娡遂起身站在楼上看去,原来是一个花花公子,吃醉了酒,正调戏着歌伎,言语放荡轻薄,只听其说道:"唱啊!你怎么不唱啊!"

    歌伎躲闪着对方的动作,忙说道:"公子!公子!您吃醉了,请自重!"

    那公子冲着歌伎淫笑着说道:"谁说我醉了,小爷我没醉,你快快唱一个'花间艳曲'来与我听,若是唱的好,小爷我有重赏,没准一高兴,就把你扛回家做我的小妾,怎说不定呢!"

    说完,便醉醺醺地要对歌伎动手动脚。

    歌伎一边为难一边避闪着那公子,说道:"公子自重,公子所说的'花间艳曲'奴家是断断不会唱的,大庭广众之下,公子还是自重的好!"

    那公子见歌伎这样说,不免有些不耐烦,拽起歌伎的手臂,数落着说道:"臭丫头,小爷我让你唱是看得起你,你跟我这儿装什么清高,晚上到了,还不是让你唱什么就唱什么!少废话,你今儿个若是不唱,我可就不怜香惜玉了!"

    那歌伎被花花公子拉扯着,极其为难的处境,便恳求道:"公子,奴家求求您了。就放过我吧!"

    "放了你?想得美,现在不唱也行,跟小爷回家,晚上坐在我怀里唱给我听吧!"

    店小二也过来解围,十分客气地说道:"这位公子,求您高抬贵手,饶了她吧!公子何必和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一般见识呢!"

    "滚开!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知道小爷我是谁吗?秘书监李宁海大人,那是我的亲舅父!在这建康城,我想要什么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这丫头,我要定了,现在就带回去入洞房!"

    说完,便命令几个手下过来,扛起来歌伎要带走!

    "慢着!"两个声音一齐喊到。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是一个俊美的男子和一个俏丽的姑娘。

    而说话的也正是萧娡和嵇玉,二人互相看了看。

    嵇玉看着萧娡神情中颇有些惊讶,而萧娡却一改往常花痴的样子,不过略微扫了一眼嵇玉,便下了楼梯来到那浪荡公子面前,呵斥道:"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放开这位姑娘,赶快滚回家去!二,我已经记住了李大人和你的关系,你若不想此事闹大,牵连家人的话,就这样胡作非为好了!"

    那混账公子冷笑了一声,说道:"看你年纪不大,口气更不小。你是谁呀!胆敢管小爷的事!"

    "你不配知道我是谁!"萧娡轻蔑地说道。

    "我偏偏不放手!小爷我看你长得也有几分姿色,要不要也跟了小爷我?!"说完,便伸手向萧娡抓过来。

    正在此时,嵇玉顺手抓起来手边的一个铜制茶壶向他扔去,"咣当"一声,不偏不倚,正正好好砸中了那滚蛋公子的后脑勺。

    "哎呦!"滚蛋公子捂着后脑勺,气愤地回头囔囔道:"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打本小爷,给我滚出来!"

    "公子被打了后脑勺,怎么眼睛也不大好吗?看不出来是我做的吗?!"嵇玉手里一把青蓝色的真丝扇,身穿一身月白色的锦衫,半束着发,依旧风度翩翩。

    "原来是你这个小白脸,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给我上,打死他!"混蛋公子怒不可遏地命令属下。

    一声令下,几个手下大汉齐刷刷地向嵇玉扑过去,萧娡连忙喊着两个御林军过来帮忙。

    其实发现这件事之前,萧娡一直以为嵇玉只是一个文弱的美公子,除了演奏音律,书法绘画,不可能会功夫之类的。

    可是事实证明嵇玉还是懂得一些拳脚功夫的,虽未曾和几个粗鲁大汉正面交手,却避闪得游刃有余,连连让大汉扑了个空,有两个还一拳头杵在了墙上,疼得哇哇大叫。而另外两个却气得抄起了地上的板凳向嵇玉砸去,正躲避不及,还好两个御林军武艺高强,嵇玉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

    随后萧娡命令两个御林军将那泼皮一般的公子和他的手下押送到了官府,等候发落。

    自己又给了歌伎一些银票,让她赶紧离开。

    便跑到嵇玉面前,见他右臂被砸伤,鲜血染红了衣裳,急忙从怀里掏出手帕替他包扎好。

    "我们去看大夫!"萧娡心疼地说道。

    嵇玉忍着痛,看着萧娡,"公主怎么会在这里,公主你刚才没事吧?"

    "我没事,是你有事!"

    随后萧娡叫店小二叫了车,带着嵇玉赶往医馆。

    到了医馆,大夫给嵇玉换了药,重新用草药敷了伤口,看着一旁的萧娡,对嵇玉说道:"公子好福气啊!你看看你的娘子这般担心你,你可要好好珍惜啊!不要辜负了她!"

    萧娡忙解释道:"不是的!不是您想得那种关系!"

    "哦!那就是心上人了,那更难得了!"老大夫又说道。

    "大夫,我还是跟你去抓药吧!"

    嵇玉想着刚才的事,不禁在萧娡身上看到了萧明月的样子,那种普通女子身上没有的勇敢和刚毅。

    …………

    而陈贤和萧明月一路沿着街市逛着,所见百姓皆淳朴善良,商贩的生意也不错。

    走到一个卖珠花的摊前,陈贤不禁说道:"我看这些珠花都很好看,月儿可有喜欢的?"

    萧明月也见这些珠花做工别致,虽不是十分名贵的宝石,但看得出来做工的人心灵手巧,且很用心。

    萧明月拿起一支石榴红的蝴蝶图案的珠花簪,不禁夸道:"做的好精致啊!"

    卖货的不禁感叹道:"公子和夫人好眼力,这珠花是我家夫人做的,我家夫人以前是专门为皇宫里的娘娘做首饰的,因年纪大了,眼睛也不如从前,就请辞出了宫,可她闲不住,我的腿脚又不好,做了这些,贴补家用!"

    见萧明月放下珠花有些红了脸,卖货的忙问道:"是不是小人说错了?"

    陈贤忙说道:"不不,你没说错,她就是我的夫人!"

    卖货的微笑着说道:"看您二位金童玉女,公子,要不要给夫人戴上试试?"

    陈贤接过来萧明月刚才看上的珠花,侧过身为她戴在头上。

    正当此时,卖货的男人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把匕首,就要向陈贤砍去。

    危机时刻,萧明月忙转过身反抱住了陈贤,为他挨了一刀。

    "啊!"萧明月被刺中了后背。

    "明月!明月!"也顾不得去追跑了的商贩,抱着萧明月飞也似地往医馆跑。

    "明月!你千万不能有事,别吓我!"(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伤在汝身,痛在吾心

    看着不断从萧明月伤口渗出来的血迹,陈贤紧张地几乎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而萧明月面色惨白,气息也变得很微弱。

    "月儿,你千万不要吓我,再坚持一下,医馆就要到了!"陈贤急切地说道。

    一路上,他都在不停地和萧明月说话,生怕萧明月会昏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甚至比自己在战场上还要绷紧了神经!

    片刻,来到了医馆。

    陈贤抱着萧明月冲了进去,"都让开!让开!"冲着医馆门口的人嚷道。

    "怎么了?!"老大夫问道药童。

    药童慌忙跑过来说道:"师父,您快出去看看吧!有一位公子抱着位姑娘,她受了很深的刀伤!"

    老大夫听后,忙扔下手里称药材的细杆小称,小跑到外堂。

    见了萧明月的伤势,皱着眉头说道:"这位姑娘受伤很深,我要赶快把刀取出来才行!"

    陈贤拽着老大夫的衣袖,神色激动地说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她平安无事,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医者仁心,公子放心。老夫多年行医,定会尽全力救这位姑娘的!"老大夫信誓旦旦地说道。

    "这是一锭金子,你先拿着!我夫人好了以后,定十倍奉上!"陈贤一边说着,一边把钱塞在老大夫手里。

    "明月姐姐?!这是怎么了?!"萧娡从里间跑出来问道。

    看着明月姐姐后背上全都是血,萧娡不禁又心疼又疑惑地看着陈贤。

    "我和明月在集市上,遇到了刺客……明月她替我挡了一刀!"陈贤解释道。

    "光天化日之下,真是找死!大夫,赶快治病吧!"

    萧娡说完,又转而安慰陈贤说道:"放心吧!明月姐姐吉人自有天相,您不必担心!"

    "你怎么也在这儿?跟着你的那两个御林军呢?!"陈贤问着萧娡。

    "嵇公子也受了伤,他们两个去把一个恶少送到官府去了。那恶少仗着自己的舅父是李宁海大人,当众淫戏歌伎!"萧娡说道。

    陈贤听了,回说道:"我知道了。不过寡人现在没兴趣惩治李宁海,你赶快去官府让监市把在东市摆摊的摊贩名册找出来,我要亲手宰了那刺客!"

    "我知道,这就去!"萧娡说完,便赶去官府。

    嵇玉闻萧明月受了刀伤,忙过来看视,看见萧明月受此重伤,嘴里却还念叨着陈贤,不禁轻叹了一口气,心里想道:"真是想不到,都这个时候了,你的心里还在担心着他,他根本就不值得你这样为他!"

    "公子,我要为这位姑娘拔刀了,您且回避一下吧!"老大夫说道。

    嵇玉听了,只好后退了几步出了房间,待在门口转过身不去看。

    陈贤嘱咐好了萧娡,又急忙赶过来看萧明月的伤口,也执意不回避,要守在萧明月的身边,老大夫想着他二人的关系也并不一般,救人要紧,故而也并未多加阻拦。

    老大夫先在伤口消了毒,又对陈贤说道:"一会儿我要拔刀,这位姑娘肯定会疼得撕心裂肺。既然你说你是他的夫君,那就请帮帮忙吧!"

    随后又准备把一块帕子塞到萧明月的嘴里,陈贤摇着头说道:"不必用这帕子,我自己来!"

    说完,便挽起了袖子,把手臂放到萧明月嘴边。

    "公子,她会咬伤你的!还是用帕子好些!"

    "不!就用我的手臂,你快些拔刀就是了!"

    见陈贤如此执意固执,老大夫也只好摇摇头,让萧明月趴在床榻上,用剪刀将伤口周围的衣衫剪开,随即在伤口处敷了草药,一只手握住刀柄,另一只手按在萧明月的后背上,因为不能拔得太快,伤了筋骨肌肤,所以要一点点把刀向外拔。

    "啊……!"萧明月疼得撕心裂肺,陈贤直接把自己的手臂塞到她的嘴里,萧明月忍不住咬着他的手臂,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刀终于拔了出来,萧明月也昏了过去,急得陈贤忙叫道:"月儿!月儿!你别吓我!你一定不能有事!"

    "公子莫担心,这位姑娘只是暂时疼得昏了过去,等老夫再涂些草药,让她喝一些汤药下去,相信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有劳大夫了!"

    老大夫转头看见陈贤的手臂已经被咬的出了血印子,血也流了出来,不禁说道:"公子,还是让老夫为你也包扎一下吧!"

    "我不要紧,我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请大夫赶快为我夫人治病!"

    老大夫从没看见这样痴情又固执的男子,不禁摇摇头,去取了草药,又吩咐药童煎了药,随后陈贤喂着萧明月喝了下去。

    "幸好这把刀是不曾带毒药的,不然这姑娘的命可就危险了!"老大夫说道。

    陈贤看着昏睡的萧明月,越发地心疼起来,恨不得挨刀的是自己,又问道:"我待会儿要带我夫人回去,不知她这伤口……"

    "公子放心,只要路上不是太颠簸,是没有大问题的!"

    萧娡带着御林军和几个官兵赶了回来。

    踏进医馆赶忙来到萧明月的身边,对陈贤说道:"您放心吧!那行凶的反贼已经抓住了,已经送往刑部大牢了,等您回去亲自审问!"

    "马车准备好了吗?我要带明月回去!"陈贤看着萧明月说道。

    "都准备好了,我还叫了官兵过来!"萧娡说道。

    陈贤听了,便从腰间解下来一块,双鱼形状的上等和田玉的玉佩,送到老大夫手里,说道:"今日多谢大夫,改日定会再派人登门道谢!"

    老大夫见如此贵重的玉佩,忙推脱着说道:"公子言重了,那一锭金子已经够了,公子收回玉佩吧!"

    "这是你应得的,你救了我夫人的命,一定要收下!"

    随后又脱下自己雪青色的锦缎外套,给萧明月包裹在身上,接着拦腰抱起萧明月,出了医馆,上了马车。

    萧娡回头看着嵇玉,对他说道:"出了这样严重的事,我也要回去了,你的伤也不轻,一定要好好养病……改日再会!"

    嵇玉微微颔首,关切地说道:"好!你快回去吧!"

    抱着萧明月上了回宫的马车,萧娡正要详细地告诉反贼之事,陈贤随即"嘘!"地一声示意萧娡不要说话,片刻,又一边望着昏睡的萧明月一边轻声说道:"人抓到就好,别吵醒明月,她现在很痛!"

    萧娡便不敢再开口,微微点头,也看着昏睡的萧明月,拿出自己的手帕递给陈贤,方便为萧明月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回到了宫里,陈贤抱着萧明月一步步回到了明月楼,又叫人再去请太医过来检查。

    晴玟,云珠几个见了郡主这般回来,忙问道怎么回事,萧娡跟在陈贤的身后,轻声解释了一遍。

    琥珀和采薇赶忙去铺好床,陈贤便把萧明月轻轻放下,几个资历老的太医都来了,诊脉后又看了伤口,确认没什么大碍,便回去给萧明月煎药。

    陈贤守在萧明月的床前将近第二天天亮,便回去上了早朝。

    琥珀和云珠等人也是心疼着郡主的伤势,一整夜都没怎么合眼。

    朝堂之上,陈贤冷冷地望着殿下的大臣们。

    待其行过了参拜礼之后,陈贤却迟迟未喊"平身"二字,使得朝臣们都跪在地上,又不敢言语,一个个如坐针毡。

    赵公公在一旁打着圆场说道:"陛下,诸位大臣们怕是也都跪累了,要不陛下让他们起来?"

    陈贤看着殿下一个个低着头的大臣,皆是朝堂上是猫,朝堂下便是狼!

    加上昨日出宫,萧明月受了重伤,更气气不打一出来,少不得要发泄在这些人身上。

    良久,皇帝说道:"都起来吧!"

    于是殿下众人紧忙起身回谢,有几个跪的久了,腿脚也麻了,却也不敢发声。

    "知道寡人为什么要罚跪尔等吗?!"陈贤问道。

    大臣们皆面面相觑,不知其意,大多数皆回道:"臣等愚钝,不知圣意。"

    "说得好!不知圣意!那寡人就告诉你们,昨日寡人微服出宫去,在东市的街口被人行刺了,若不是郡主替寡人挡了一刀,或许今日你们在朝堂之上商议的国事就要改成国丧了!"陈贤怒气冲冲地说道。

    "陛下,臣等罪该万死!"

    "今日朝堂之上,寡人并不是想要谁的命,而是要找出这个幕后主使!那位行刺寡人的贼人已经抓到了,关押在死牢里,交代了一些事情,其中一件……就是自己的主子和某位朝中大臣有所勾结,所以他才能在寡人出宫的第一时间行刺寡人!"

    底下的大臣们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

    "陛下,会不会是那贼人故意使得反间计?"陆太傅说道。

    "太傅大人说错了,寡人这里还有那贼人的物证,是一枚扳指!"

    殿下的大臣们听了更是恐慌,那些心里多多少少有鬼的,生怕会殃及自己。

    秘书监李宁海吓得已经是瘫倒在地,浑身打着哆嗦。

    "李大人,你的罪证寡人已经掌握,你仗着自己的权利,纵容家里人强抢民女,受贿贿赂,罪不可赦。寡人会贬你到岭南那阴潮之地去服刑,你的家人也会依法处置!"

    接着,又对其他人说道:"与贼寇勾结的并非李宁海,若是早些站出来承认,寡人可酌情处置。不然,绝不轻饶!商朝的炮烙之刑,听说倒是很有意思!"

    话音刚落,嗣五府谭卓大人"扑通"一声低下头跪在了地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做我掌心的宝

    "嗣五府谭大人!"

    "哎呀!真没想到谭大人居然是勾结反贼之人啊!"

    "……"

    其余一干人皆是议论纷纷,对谭大人指指点点。

    多半都是落井下石,等着看好戏的心态!

    "谭卓!这么说就是你了!"陈贤高声地问道。

    嗣五府谭大人不停地磕着头说道:"臣罪该万死!臣自知罪孽深重,愿意一人承担,无论要杀要剐随陛下处置,只是求陛下法外开恩,饶了臣的家人!"

    "这个你放心,既然你已经认罪,寡人不会牵连无辜。只是你不过官居五品,既然有如此大的胆子,老实交代,可还有同谋。寡人会酌情赐你一个全尸!"陈贤说道。

    一席话之后,殿下的大臣们都明白这个时候若是为谭卓求情,便极有可能会当作同谋被一并治罪,故而皆是汗不敢出。

    谭卓微微抬起头,泪流满地看着皇帝,也许是因为惊恐,也许是因为惭愧。

    片刻后说道:"皆是臣一人所为,臣利欲熏心,被猪油蒙了心,借着自己掌管皇城人员进去之便,收了贼人的贿赂,又买通陛下身边的侍卫……臣……有负皇恩!对不起陛下啊!"

    说完,便猛地起身,朝身后的殿柱撞去。一时间,众人都没有回过神来,而谭卓已经撞了上去。

    "快!拦住他!"陈贤命令道。

    "奴才这就去叫太医!"赵公公一边说着,一边往太医署跑去。

    等诸多大臣和侍卫们进殿之后,谭卓已倒在了地上,**迸裂,鲜血直流,叫人惨不忍睹!

    有几个胆小怕事的官员,例如孟棠,深既等差点当场昏了过去。

    片刻之后赵公公带着太医火速赶了过来。

    太医上前亲自检查了谭卓的伤口,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陛下恕罪,这位大人已经没救了!"

    "谭卓畏罪自杀!拖出去扔到乱坟岗!削去谭卓官职,全部财产充公,其家人降为庶民,凡有男丁世代不许为官!"陈贤说道。

    "陛下,那行刺之事……"陆太傅问道。

    "既然谭卓已经招认了,且以死谢罪,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陈贤说道。

    "是!"

    随后便退了朝,那几位受了惊吓的大臣也因为腿软而不得不被其他人搀扶着退下。

    下了朝,陈贤便又匆匆赶去明月楼看望萧明月。

    "参见陛下!"

    "免礼!都免礼!郡主醒了没有?!可有发热的症状?太医瞧过了没有?"陈贤一连串地问道。

    晴玟跟在皇帝的身后,一一回话说道:"天快亮时郡主倒是迷迷糊糊醒了一会儿,奴婢们喂郡主吃了药,太医也来看过了,万幸并没有发热!"

    "那就好!可喂郡主吃了饭没有?!"陈贤一边踏进萧明月的闺房,一边又问道。

    "郡主还昏睡着,太医说等再醒了吃也不迟!"

    "那怎么行!本来就受了伤,绝对不能饿着,去准备些细米粥来!"陈贤吩咐道。

    "奴婢这就去!"琥珀答应道。

    陈贤来到萧明月的床边,此时萧明月趴在松绿色的软烟罗软枕上,脸色依旧有些发白,**微微,虽不曾梳洗打扮却也是个病西施。

    陈贤不禁伸手触碰她的一侧脸颊,或许是因为陈贤来时有些动静,惊了萧明月,也或许是他的手掌有些粗糙。萧明月微微睁开眼睛,看见坐在自己身旁的陈贤,轻声道:"陛下。"

    "月儿,你醒了!太好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接着又紧忙回头对采薇和云珠说道:"快去叫太医!快去!"

    "疼是疼些,只是不大敢动。"

    "傻丫头,为什么偏要替我挡那一刀呢!你知不知道,我看见你这样,恨不得受伤的是我自己!"陈贤因心疼而嗔怪地说道。

    "陛下是一国之君,怎么能有事呢!陛下不必过分忧虑,等明月好生养些时日,便又可以活蹦乱跳了!"

    萧明月害怕陈贤继续担心,荒了国事,便忍着疼故意微笑着说道。

    "月儿,你又哄我。受了这么深的刀伤,怎么能轻松忍受得了呢!况且你是女儿家,若不是因为我,又怎么会受这个罪!"

    见陈贤又是自责又是心疼,萧明月便一心想安慰他。

    "我这般,虽未上过战场,也算护驾有功。按理陛下是不是也该封我一个'女将军'啊?如此我家便是'一门四杰'了!"

    陈贤听了,不禁笑了笑,随后看着萧明月说道:"好好好!只要你养好了伤,你要什么官职都可以!只是,你有三个哥哥,为什么是'一门四杰'呢?"

    萧明月"唉"了一声,随后说道:"我那三哥哥,萧北泽,诨名叫做'淮州头号书痴',不仅不喜欢舞刀弄剑,小的时候还把家传的兵书拿去当铺换了一套四书,父亲差点被气的半死,从那以后,家里武将的行里,就再没有他的名儿了,只算是个'编外人士'!"

    陈贤听了,笑着微微颔首,说道:"难怪之前见你三哥和你二哥,他们的气质截然不同,一个远远看去便知是将门之后,另一个倒像是出身于书香门第!"

    不一会儿,琥珀端着小米粥过来了。

    陈贤端起粥碗,拿起勺子盛了半勺,在嘴边轻轻吹了吹,送到萧明月的嘴边,说道:"喝了吧!伤会好得快些!"

    萧明月张口喝了陈贤喂过来的粥,正细细品味着,忽然想到了一些事,蹙着眉。

    "怎么了?是不是粥的味道不好?还是被烫到了?"陈贤忙问道。

    "陛下,我忽然想起来,此前行刺陛下的商贩,他应该是个左撇子,而且手肘处有一个蜘蛛图案的刺青!"萧明月努力回想着一切。

    "蜘蛛图案?"

    "对,红色的蜘蛛!"

    "那行刺的贼人已经被官差抓到了,关押在刑部的死牢里,之前承认受人指使。寡人倒是有怀疑的对象,而今日在大殿之上,嗣五府谭卓已经招认,且撞柱自杀了!"陈贤说道。

    "嗣五府?如此轻易地主动招认?很是巧合!"萧明月说道。

    "寡人知道这个嗣五府谭卓只是个替罪羊,真正的幕后主使尚不能确定!且宫里的奸细还在!"

    "他们的计划失败,一段时间之内应该不会再有行动了,会收好马脚的!"萧明月说道。

    "好了,你只需要好好养病,不要再想其他的事情了,寡人会把这个真凶给揪出来的!"

    随后太医过来又为萧明月诊了脉相,确认一切都安好,又为萧明月开了些健脾胃的药,来让她多进食,如此伤口也恢复的快些。

    萧明月中了刀伤的消息很快宇文迪就知道了!

    听闻之后,气得怒发冲冠,恨自己没能到萧明月的身边去保护她,又恨陈贤没能保护好她!

    也不顾手下的阻拦,和两国的局势,便要带着大军前往陈国,要把萧明月抢到自己身边来!

    "公子,万万不可啊!不可再大动干戈,萧郡主之前那般为我们着想,因此几国没能打成,这个时候公子可不要意气用事啊!辜负了郡主的心意!"丁福劝慰说道。

    宇文迪气得随手一拳头打在了墙壁上,恼火地说道:"我管不了这些了,月儿她在受苦,我不能眼睁睁不去救她!"

    说完,便拿上了虎符准备召兵前往南陈。

    "公子,算属下求您了,要以大局为重啊!"丁福单膝跪地抱着宇文迪的腰间哀求着。

    宇文迪看了看丁福,解开了他的缠抱,说道:"谁都不能阻止我去救心爱之人!"

    便大步离开了书厅,前往兵营。

    乙未在旁边看着,并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跟在宇文迪身后。

    走出了太师府,宇文迪骑上马对乙未问道:"你为什么不拦着我?"

    乙未不假思索地说道:"因为属下支持公子的决定!不管公子怎样,属下都愿为公子赴汤蹈火!"

    "好兄弟!那就跟着我去南陈把明月接回来!"

    说完,便扬鞭驾马前往兵营。

    而丁福却格外担心宇文迪此去的安慰,自从河清王薨逝了以后,便没人能管得了宇文迪,虽掌握了重拳,又懂得用人经商之道,却只一件事:萧明月是他唯一的软肋!

    丁福便想法子送信到建康给萧明月,希望可以早一步到建康,能避免宇文迪和陈贤的冲突!避免两国的交手!

    萧明月的伤头三日只得趴着睡觉,害得头很不舒服。好在太医和侍女的精心照料之下,倒也是恢复的很快,不到第五日,伤口已经开始结痂,愈合的很好,也可以平躺着了。

    为了让自己恢复的更快一些,萧明月经常到院子里晒晒太阳,轻轻活动活动筋骨。

    每次琥珀和晴玟都紧紧围在身边,八只眼睛紧紧盯着萧明月,生怕再伤到丝毫!

    "你们放心吧!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萧明月一边说着,一边试图伸着懒腰。

    "郡主,您可千万小心些,别乱动再伤了伤口,还是坐下来晒一晒太阳吧!"

    而等到萧明月坐下来晒着太阳,几人又说:"这七八月的太阳最毒的很,郡主快些回屋去吧!当心中了暑……"

    每次萧明月都哭笑不得,拿她们几个没办法,谁让自己负伤在身呢!故而只有乖乖听着她们的'安排'。(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宇文迪的盛怒

    养伤这些时日,萧娡和青鸢也时常来探望萧明月。

    青鸢皱着眉头说道:"郡主这伤口,我看着都觉得疼,谢天谢地,好在没有性命之忧。可千万别留下什么疤痕!"

    说完,便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精美的金色瓷瓶,"这是我特地找大夫得来的秘方,可以去除疤痕,听说里面有白芷,白术子,茯苓,龙角和白僵蚕,以及珍珠粉,郡主伤口愈合之后,若是留有疤痕,便可涂抹此物,不多时日便会,肌若新生,肤如玉脂。"

    萧明月得知青鸢的一片心意,微笑着说道:"难为姐姐费心了。琥珀,放到书桌上去,留后再用!"

    说完,琥珀应声答应接过了瓷瓶。

    "还好那贼人已经给抓住了,听说在死牢里被处了极刑!谭大人也认了罪!真是找死,竟然敢行刺陛下!还让明月姐姐受了这般罪!要是我,非活活扒了他们的皮!"萧娡气愤地说道。

    "他们也都是受人指使!"萧明月说道。

    "是啊!那个谭大人到死都不肯说出他的同谋!就是说嘛……他区区一个嗣五府,怎么有如此大的胆子!"萧娡蹙着眉说道。

    青鸢也疑惑地喃喃说道:"那这件事会是谁做的呢?"

    "不知道。总之,若是让本公主知道是谁要谋害陛下,伤了明月姐姐,我第一个要把他碎尸万段!"萧娡气的鼓起两腮说道。

    萧明月见萧娡又忘了皇室闺秀的姿态,忙嗔怪道:"公主可是又忘了什么?还有,你上次和嵇玉进展的如何了?"

    萧娡忙记起来嬷嬷的教诲,摆出一副公主该有的仪态来,说道:"说来话长……上次在茶楼,被一个无赖公子给搅和了,为了一个歌伎出了头,打乱了原来的计划,嵇公子的手臂也受了伤!"

    萧明月听了思索了一下,随后微笑着说道:"那要是这么说,嵇玉他看见了你'侠义'的一面喽?你们还一起对付恶少,对不对?"

    萧娡点点头,"嗯!事情就是如此,我之前的准备都白废了!"

    萧明月摇摇头,安慰着萧娡说道:"公主难道没听过有句话叫做'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嘛!你和嵇玉一起经历了这样的事,我想以他的性情,自然会对你另眼相看,倒是比之前的计划有用多了呢!"

    萧娡听了,兴奋地大叫说道:"真的吗?他对我的印象会便好了?"

    "是已经变得更好,改观很大!"

    于是,几人又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萧娡被开导后,又多了一番信心。

    宇文迪带了一万精兵,一部分留在城外以待接应,另一部分皆乔装打扮成各种商贩,戏班子,还有算命先生等等,分批进入了建康城。

    而宇文迪也早就快马送信给陈贤,直言自己要带走萧明月。

    陈贤收到了宇文迪的书信,自以为这是在向自己挑战,也下令召集兵力,以待宇文迪的到来。

    萧明月收到丁福的消息时,宇文迪的人已经秘密进入了皇城,而陈贤也想来一个瓮中捉鳖,让其有来无回!

    会面之日,陈贤把宇文迪请在了芸清殿里,摆了一道'鸿门宴',命御林军乔装成内侍太监侍奉左右,又暗中下令将芸清殿团团包围,让宇文迪插翅难逃。

    可宇文迪之所以敢来赴宴,自然也是做了全面的准备,打有把握。一来,若是陈贤真的敢对自己下手,那建康城里里外外的一万精兵就会顷刻间将城中一切毁于一旦,且北魏还会继续发兵攻打陈国;二来,自己要带萧明月离开,就必须进宫来,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二人看对方的眼神都充满了杀意,恨不得立刻就把对方杀掉,脸上却不得不装出一副好看的笑容来!

    朱御史在一旁提醒着陈贤,"陛下,宇文太师的人已经陆续进了建康城,约有四五千人,城外还有。陛下要小心行事,若惹恼了他,恐城中百姓遭殃!"

    "知道了,寡人自有分寸,他既然主动送上门来,我又怎么能学楚霸王呢!"陈贤冷冷地说道。

    随即端起来一杯酒,对宇文迪说道:"想不到宇文太师亲自前来,实在是我陈国的荣幸,那就请干了这杯吧!"

    说完,自己先一饮而尽。

    宇文迪拿起桌上的酒杯,仔细打量着。

    陈贤不禁大声说道:"怎么?宇文太师是担心这酒里有毒?!"

    "当然不是,我想堂堂皇帝,定不会做那般腌臜泼皮的小人把戏!"

    随后端起酒杯,也一饮而尽。

    "好!痛快!来人呐,继续上酒肉,不可怠慢了宇文太师!"陈贤同底下掌事官员说道。

    "陛下盛情难却,可是我却不只是为了这顿珍馐美酒而来!"宇文迪说道。

    "来,接着为宇文太师倒酒!"陈贤对宇文迪身旁的宫女说道。

    "这酒也过了三巡,陛下是知道我因何而来的!就不要装傻了,我要带走明月!"宇文迪起身对陈贤说道。

    陈贤"砰"地一声放下手里的酒杯,看着宇文迪,厉声厉色地说道:"宇文迪!你不要太过分!如果你现在放手,速速离开,寡人兴许会考虑放你离开。不然,你就别想再回去,做你的太师!"

    一时间,两国的侍卫也都开始拔刀相向,时刻准备了干掉对方。

    "怎么?你布下天罗地网,重重守卫还不够吗?如今这样迫不及待就要在这儿大殿之上杀了我?如此的话,陛下午夜梦回的时候可千万别来这儿,我会闹鬼的!"宇文迪说完,便冲着陈贤不屑地大笑起来。

    "岂有此理,把宇文迪给我抓起来!"陈贤下令道。

    乙未守护在宇文迪身边,抽出佩刀,不让任何人靠近。

    "我看谁敢!陛下,今儿我要是在这儿出了事,你的国都将会变成一片废墟!这建康城处处有我的人,不多不少,但是也算各个都不是等闲之辈,足以在一盏茶功夫让皇城鸡犬不宁,哀鸿遍地!"宇文迪盛怒着说道。

    "你敢!我第一个杀了你,再去将你那些余党清除干净!"陈贤恼火着说道。

    "好啊!若你不怕被万民才行痛恨,你大可执意如此,生死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用我的死让你被天下人所痛恨,也到是值得了!哦,对了,明月她也会痛恨你!到时你就等着失去一切吧!来呀!杀了我!"宇文迪叫嚣道,想彻底激怒陈贤。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动手?!"陈贤冲御林军喊道。

    "陛下,三思啊!"朱御史跪下恳求道。

    "陛下,这是他的激将法,就是想激怒陛下!陛下不要上当!"陆太傅也跪下说道。

    陈贤随即起身走下座位,径直来到宇文迪身边,愤怒地看着宇文迪说道:"你不要以为你这样做就能让人感动,带走明月,我告诉你,你的演技太过拙劣,简直是痴人做梦!"

    宇文迪嘴角上扬,对陈贤微笑着说道:"就算如此,我也不会舍得别人伤她半根头发丝!明月跟着你,我不放心!再说了,我们本来就算是定下了婚约,我来接她,名正言顺!而你,早已是个多余的人!"

    "她心里装得最多的始终是我!她也是为了替我挡刀而伤!对于你,不过是相处的久了些,一些同情罢了!"陈贤看着宇文迪说道。

    "既然你如此自信,那可知道她为什么不愿意嫁给你呢?你该醒醒了!"宇文迪靠近陈贤的耳边说道。

    "你给我住嘴!这不关你的事!"陈贤咬牙切齿地说道。

    "明月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劝你趁早让我带走她,你联合他国欲攻打我大魏的事情,我可以考虑暂时既往不咎,另外你也算是明月娘家人,我会给你丰厚的聘礼!"宇文迪说道。

    "你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赶紧滚'!"陈贤说道。

    而此时芸清殿内外,两国的人已经拔出了刀剑,正要兵戎相向!

    "都给我住手!"

    众人不禁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琥珀扶着萧明月走了过来。

    "哎呀,太好了!郡主来了,应该就没事了!"赵公公激动地说道。

    "月儿!"宇文迪顿时欢喜地看着萧明月。

    "月儿!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就出来了呢!琥珀,快带郡主回去!"陈贤命令道。

    "不怪琥珀,是我听到了消息,自己非要来的!"萧明月说道。

    "月儿,我是特地来带你离开的,跟我回魏,我一生一世保护你不再受半分伤害!"宇文迪对萧明月说道。

    "你快闭嘴!再多说半句,我立刻就杀了你!"陈贤一边说着,一边夺过侍卫的佩剑,指向宇文迪。

    与此同时,乙未也把剑指向陈贤,全力护着宇文迪。

    "都把剑放下!"萧明月走上前对二人说道。

    "月儿,你愿意和我离开吗?"宇文迪在这紧要关头,依旧笑嘻嘻地问着萧明月。

    "月儿她不愿意!"不怒自威的脸庞更多了几分冷意,原本美如冠玉的容颜,此时只让人觉得寒冷而不敢直视。

    "我在问明月!"宇文迪瞪视着陈贤,淡蓝色的双眸更加明显,刚毅之气让人同样畏惧。

    此时,殿中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而琥珀知道,有小姐在,自然都会相安无事,不禁大胆地打量起陈贤和宇文迪的容颜来。

    心中感慨:"陛下和宇文公子平日都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可是这愤怒起来,倒是更多了几分男子气概呢!除了我家小姐,哪个女孩子能抵抗的了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愿做汝之裙下臣

    萧明月上身穿了一件蜜褐色的短衣,下身穿了一条由白色,竹绿色,和豆绿色缝制起来的间色裙,加之来时打扮了一下,头上为来得及盘发,只做了一个汉家女子的垂发,两侧编了起来,头戴着香芋色的一对珠花,因养病懒散在屋里,肌腮上不多不少稍稍多了一点肉,竟比往日更标致了!

    走到二位面前,看了看陈贤,又瞧了瞧宇文迪,说道:"你们两个若是不想两败俱伤,让党项和柔然'渔翁得利'的话,就尽管动手好了!我敢打赌,只要你们一动手,不出半个时辰,陈国和魏国的边境就会有敌军大举入侵!如果你们想成为千百年后被史书记载的昏聩的王侯将相,和被世人唾骂的对象的话,那么请便!"

    殿中的百官生怕两人真的动起手来,同时更为萧明月的果敢在心里称赞,众人不免都倒吸了一口气,想着这话也就只要萧明月敢说得出口!能说得出口!

    二人虽有千百般想要置对方于死地,却也心里明白萧明月所言的权衡利弊,不过是多时面子上有些好胜,如今二人也都听萧明月的,愤愤地互相冷哼了一声。

    "你们都退下吧!"萧明月朝着殿内的禁军士兵说道。

    接着又转头对百官说道:"诸位大人,请你们也退下吧!今日不过是个玩笑,大家不要当真!"

    上上下下见萧明月如此说,想着听她的话也没什么不好,总归是两个男人都爱着她,劝说一番,也就罢了。便都拜别了皇帝,溜溜地跑了出去。

    "乙未,放下剑!"萧明月说道。

    乙未有些动容,又看了看宇文迪,"放下吧!就依明月的话!"

    待乙未放下了剑,陈贤也收了剑。

    "今日有我在这里,断不会让你们兵戎相见!若再执意如此,就只得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萧明月看着二人说道。

    "明月!"二人齐声叫道。

    "我定会说到做到!"萧明月又补充道。

    "好!寡人会暂时放过他!只是你还有伤在身,快回去休息!"陈贤说道。

    "陈贤,既然明月过来,就让我带走吧!放心,你要什么,城池也好,珠宝金银也好,只要不过分,我都可以做主答应你!"宇文迪同陈贤说道。

    "寡人不会让你带走明月的!无论什么优厚的条件!"

    "那我只有硬抢了!"

    "你敢!那你恐怕不会踏出这殿门半步!"

    "好了!不是都已经答应我不动干戈了嘛?!"

    随后萧明月走到陈贤面前,拉着他往旁边踱了几步,微笑着说道:"陛下,明月有些话要和宇文迪说,你先回避一下可好?!"

    陈贤蹙了蹙眉,不舍地摇摇头,"寡人绝对不会让他带走你的!"

    "陛下放心,明月不会离开的!"萧明月安抚着说道。

    "真的?!月儿不要骗我!"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说完,便转头对乙未也说道:"乙未,你也先出去吧!"

    陈贤遂才极不情愿地走了出去,因心中不喜萧明月和宇文迪单独相处,便回了勤政殿。乙未也出了去,抱着宝剑守在门口。

    而陈立此时正在兵骑营里教新兵射箭,听闻芸清殿陛下恐有安危,便飞奔过来。

    赶到芸清殿时,就只看到了乙未抱着宝剑守在殿门口。

    "原来是你!上次没能打得过你,不如这次我们比试一下如何?!"陈立叫嚣道。

    "我在等我们公子,没兴趣和你比试!"乙未冷冷地说道。

    此时琥珀也出了来,看见陈立挑衅着乙未,便阻拦说道:"立哥儿,快别动手,刚才陛下和宇文太师是个误会,陛下此时已经回了勤政殿了。你快回去吧!"

    陈立年纪小,气头盛,不依不饶地说道:"不行!这个人三番两次要带走郡主姐姐,我不能轻易放过他!"

    "说了不动手就是不动手!"乙未说完,便"呼"地一声飞到了殿檐之上。

    "轻功倒是不错,可惜又不敢与我比试。没劲透了!"陈立叫嚷了一会儿,又是威胁,又是讽刺,又是有些央求,皆不管用。

    最后只能无趣地离开。

    琥珀确认陈立真的离开了,不禁对殿檐上的乙未唤道:"喂!那个陈立走啦!你快下来吧!我有话问你!"

    如此唤了几次,觉得乙未也不愿理自己,便没意思地趴在殿前的青白色石栏上,无聊地看着远处飞过去的一群雀儿。

    "你想问我什么事?"乙未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从殿檐上飞了下来。

    吓得琥珀一惊,险些顺着石阶滚下去。

    "喂!你下来怎么连个声音都没有啊!差点被你吓死!"琥珀嗔怪道。

    "对不起,我是有声音的。是你在想事情,太过入神!"

    "我……好了,你是习武之人嘛……不怪你了!我问你啊……我们大殿下他……在你们茶园还好吗?!"

    说后半句时,琥珀故意压低了声音,悄悄地说道,生怕被人听去半个字。

    "很好!吃的好,穿的好。也很安全!"乙未说道。

    "那……那他和高小姐的感情也还好嘛?"

    "我怎么知道。"

    "你……不是经常去看他们的吗?"

    "他们的夫妻感情,我没有关心过!"

    "那大殿下胖了还是瘦了?"

    "我没注意过。"

    "好吧!没事了!"

    琥珀本想从乙未口中打听出一些有关萧忠的事来,却不想乙未是个木头脑袋,只得叹了口气,在心里暗想着。

    芸清殿内,萧明月斟了两杯酒,一杯递给宇文迪,随即说道:"你大老远的带兵过来,就是为了把我带到你身边。这一份情意,我会永远记在心里。这杯酒,我敬你!"

    宇文迪接过萧明月的酒,微笑着说道:"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能好好保护你了,顾得你周全!"

    说完,便一饮而尽。

    萧明月接着也饮了自个儿杯中的酒。

    "月儿,你还有伤在身,怎么能饮酒呢!"宇文迪嗔怪道。

    "不打紧,原是不该饮酒的,但只是为了你。可破例一回!"萧明月轻声对宇文迪说道。

    宇文迪听了,微笑着说道:"放心吧!我的人都埋伏在了建康城里里外外,乙未一个人便可以解决掉那些所谓的'大内高手',我带着你这就走!远远的离开这儿!"

    说完,便拉着萧明月的手往殿门口走去。

    "那那些士兵的性命,就都不要了?!"萧明月在后面问道。

    宇文迪停住了一下,片刻说道:"没有你重要!"

    萧明月见宇文迪仍执意如此,便狠劲甩开宇文迪的手,"那样我就是千古的罪人!因为我一个人,要让那么多人命丧于此,你不是爱我,你是在害我!我不会跟你走的!"

    宇文迪攥紧拳头,急切地说道:"那你要我怎么办?!我不想再让你受伤,我想在你身边保护你!我只要你!"

    "即便如此,你身为北魏太师,也该以大局为重!不该为了一个女人,而兴师动众!"萧明月说道。

    "你怪我也好,恼我也罢。我只想让你在我身边!没有你在我身边,我会难过,会思念,会发狂的!"

    宇文迪一边说道,一边握住萧明月的双手。

    萧明月也握住宇文迪的双手,轻声说道:"君的情,妾此生定会尽力回报,只是有些事,命里注定了的,我们都只能迁就些!"

    说完,只因刚才用了力,伤口不觉有些疼痛。

    宇文迪察觉,忙揽过萧明月,急切地问道:"月儿,是不是伤口在疼?我带你去看太医!"

    说完,便要抱起萧明月,去找太医。

    "不必了,我的伤口我有分寸,这些日子早就快好了,不过是长了新肉,偶尔会发痒,没什么要紧,太医来了,这是这样!"萧明月说道。

    宇文迪千百般心疼地问道:"当时一定很疼吧?你真傻,为什么非要替他挡上那一刀呢!"

    萧明月抬眼看着宇文迪微笑着说道:"其实,如果当时是你,我也会那样做的!"

    "真的吗?月儿,你真的会愿意?!"宇文迪问道。

    "当然了。"

    "不。你不要那样做,那样我会比自己受了重伤还要心疼的!我不许你那样!"宇文迪说道。

    萧明月又看着宇文迪轻声说道:"你的人虽遍布建康城,又有接应。从商贾到戏班子,再到泼皮无赖,无有不是,可是毕竟这是在别人的瓮中。自损一千敌损八百的买卖,一点也不划算!"

    宇文迪听了,气得不打一处来,双手插着腰说道:"他陈贤之前撺掇各国来攻打我大魏,这口气我到现在还没有咽得下去!如今他又让你受了伤,若非看在无辜百姓的面子上,我就带大军直接打了进来,量他插翅难逃!"

    "可是最后还是没打成,不是吗?!"萧明月说道。

    "是天佑我大魏,更是月儿你的帮忙!"宇文迪说后半句时,转过头温柔地看着萧明月。

    "是天意!我只是顺应了天意。不想各国子民受到灾祸,也不想任何人有事!"

    宇文迪听了,快步到萧明月面前,将萧明月抱住,贴在耳边问道:"我知道你不会嫁给陈贤的!我愿意等你!无论你要怎样,我都听你的!"

    "撤兵!"萧明月贴在宇文迪耳边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终究难过美人关

    宇文迪是极愿意听萧明月的话的。

    一来,萧明月是自己心坎上的人,自己对她无有不依;二来,萧明月也终究是为自己着想,为天下着想。而即便自己与陈贤再怎么不对付,也绝不让让心尖上的人失望。

    "让我带你走!"

    "现在可不行,我留在还有事情要做!不顾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再见的!"萧明月对宇文迪说道。

    "用不了多久是多久?!"宇文迪急切地问道。

    "很快。"

    "好!就依你!"宇文迪点头说道。

    接着又说了一句:"若是陈贤再想搞什么花样出来,我可就不轻易放过他了!"

    萧明月走近宇文迪,对其说道:"这个你放心,陛下他不会不顾及百姓和士兵们的生死,只要你们二人不再互相挑衅,互相忌惮,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月儿,我都是看在你的情分上,才决定不动手的。不然,绝不轻饶了他!"宇文迪想起之前碧云寨之事,仍是余气未消。

    "你是北魏的太师,掌管万里国土,是千百万人的依靠,不管怎样,要想一想他们!"萧明月说道。

    "我会的,为了大魏的子民,还有你,我能忍的都忍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说后半句话时,宇文迪右嘴角上扬着,仿佛又回到了以前那个外表纨绔,目空一切的少年。

    "还有一件事,我想与你做一桩生意,不可你可否愿意?"萧明月问道。

    "你说的话,我都愿意听。更何况是谈生意!说罢,又想帮陈贤什么事?!"宇文迪说这话时除了爽快又不禁带有一丝醋意。

    "不仅是帮他,也是帮你!"萧明月说道。

    "哦?那我更要好好听听。"

    "那你听好了,我想把魏国的黍米引进到陈国来,再把陈国的棉花引进到你们北魏去!"萧明月细声同宇文迪说道。

    "黍米只有在我们北方才能丰硕饱满,而这南陈大多潮湿阴雨季节,很容易被水涝;而我们北魏不像陈国这般气候温和,一年中并无几日严寒,棉花怕是很难种得出来!"宇文迪蹙了蹙眉说道。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之前我见郦善长的《水经注》有些田谷的记载,又查阅了一些农书,得知棉花喜光照,喜水源,喜肥沃之地,土地之中含盐量多些当佳,我想你们可以找一处适宜之地,先试验一番!若成时,则可收益许多人,牛皮羊皮虽能御寒,锦帽貂裘虽能保暖,却是寻常百姓负担不起的!而黍米相比于棉花,则没那么多要求,不过是种子爱挑着地方,平时种麦谷之地,第一年种则会收成差一些,第二年则会产量攀升,到了第三年,若肥料施的好,与寻常水稻相比,则一亩之地可以多养活十人,我说的这些还不算那些双穗子的,若得双穗子的,则产量加倍,又可以解毒驱邪气,治疗疮痈,痢疾,小儿鹅疮!岂不妙哉?!"萧明月得意地说道。

    宇文迪一边听着萧明月的话,一边不住地点着头,觉得萧明月所说不无道理。

    欣赏地看着萧明月,感慨说道:"先不管这黍米和棉花的事成与不成,单单你能有这份见地,便足矣担得起女宰相一官!"说完,还微笑着给萧明月作了个揖。

    "我可没与你顽笑,我是认真的,你若肯应允,这事便已是成了一半了!"萧明月说道。

    "遵旨,宰相大人,小人这就回去种棉花,绝对不辜负宰相大人的信任!"宇文迪笑嘻嘻地说道。

    在宇文迪心里,眼前的这个小丫头不仅仅是自己美丽漂亮的心爱女子,更是能为国为民着想的'仙女'!从此,自己一心都在她的身上,心里眼里,所有的思绪都有她!

    而陈贤虽回到了勤政殿,却有些坐立难安,担心着萧明月和宇文迪之间的谈话,担心着宇文迪会对萧明月做不合礼法的事情来,于是虽人在勤政殿,心早就飞去了芸清殿,而眼睛更是恨不得时时盯着二人。

    "赵公公!郡主和那宇文迪都聊了多久了?!"陈贤明显不耐烦地问道。

    赵公公知皇帝为何而烦,慌张地回话道:"回陛下,还不到一个时辰!"

    "还不到一个时辰?寡人只觉得过去了许久!"

    说完,又轻叹了口气,说道:"也罢,你赶紧带几个人过去瞧瞧,看看那个宇文迪有没有做出什么不合礼数的事来!若有,及时向我禀报,寡人非治了他的罪不可!"陈贤着急地吩咐着赵公公。

    赵公公会意,连声答应,便赶忙带了两个心腹小太监前去芸清殿。

    琥珀和乙未正守在殿门口,二人一个无聊地拿着牛筋草的根茎系在手指上解闷,一个站的笔直,一只手臂抱着剑,另一只手臂放在抱剑的手臂之上,提防地看着四周。

    "你不用那么紧张,有我家小姐在,陛下和宇文太师不会再动手的!"琥珀一边继续玩着牛筋草,一边同乙未说道。

    见乙未依旧一动不动,琥珀刚又同他说时,便听见乙未放下手臂,握着剑说道:"有人来了!"

    唬得琥珀赶紧扔下手里的牛筋草,四处张望着,"谁啊?什么人?!"

    随后疑问地看着乙未,嗔怪道:"你这个人,神经质,大惊小怪的!哪有什么人啊!"

    说完,刚转了身便远远地瞧见赵公公带着小夏子和小冬子步履匆匆赶了过来,小夏子和小冬子手里都端着瓜果。

    "还真的来了人,你的耳朵还真灵啊!"琥珀看着乙未感叹道。

    随即走到门口敲了敲门,冲着里面说道:"小姐,赵公公带着两个小太监来了!"

    说完,便快步走到石阶下,等赵公公到了跟前,琥珀含笑说道:"赵公公,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赵公公也微笑着说道:"嘿!这都是陛下思虑的周全,怕郡主和太师在里面聊着天,没什么解渴的东西,所以特地叫老奴送些瓜果过来!"

    说完,便指挥着小夏子和小冬子进去。

    琥珀怕打扰屋内的二人聊天,便主动接过果盒说道:"赵公公平日里事务繁忙,怎有又劳烦您呢!这些就交给我吧!公公您早些回去歇着吧!"

    赵公公本来就是陈贤派过来,查看萧明月和宇文迪谈话的,见琥珀夺了自己的机会,便有些急着,转而又说道:"那不如老奴进去瞧瞧,想必里面的茶点也是缺的!"

    琥珀拦着赵公公说道:"我刚才瞧过了,都满着呢!"

    赵公公想着没机会进去探视,又不能这样就回去复命,如此陛下定会责罚自己。

    正踌躇之际,殿门"呼啦"地一声开了。

    萧明月和宇文迪先后从殿中走了出来。

    "赵公公,有劳您了。"萧明月说道。

    赵公公见此,眉开眼笑地说道:"都是陛下惦记二位,怕招待不周,渴了饿了宇文太师,所以特命老奴来送瓜果!"

    宇文迪看着还不错的桃子,随手拿起来一个,又看了看赵公公,"多谢了"说完就咬了一口,又放在了果盘里,随后大步向前走去,嘴里说道:"没毒!替我谢谢陈贤!"

    随后萧明月又对赵公公说道:"宇文太师要离开了,我须得看着他安全离开。去给我准备一匹听话的快马!还有五千粒棉花种子!"

    赵公公听了,虽不知要这棉花种子做什么,却也知道郡主这般行事,自有道理。便赶紧回去复命准备了!

    宇文迪出了皇宫,让乙未发出了一个信号弹,"红色为进攻,蓝色为撤退!"

    乙未放的是蓝色,所以一时间建康城几乎所有的外来商旅,戏班子,泼皮乞丐等等都听命迅速地撤离了。

    半个时辰之后,宇文迪才准备离开。

    萧明月在旁边微笑着说道:"没想到你是让士兵们先撤离,自己善后!"

    宇文迪笑了笑,对萧明月说道:"当然了,就像你所说,他们是我的子民嘛!近万人。我又怎么能为了自己只把危险留给他们呢!"

    "还真是太师的行事气派!回去好好把种子种在地里,我等着结出棉花来。更不要忘记派人如数送黍米种子过来!"萧明月嘱咐说道。

    宇文迪看着萧明月微微颔首,接着又拉起萧明月的双手,双眼含情地说道:"放心吧!不必再担心我,本来是要带你离开的,没想到还要你护着我!若有一日你需要,我的命都可以给你!"待说最后一句话时,宇文迪揽过萧明月说道。

    送一起来送宇文迪离开的除了萧明月和琥珀,还有赵公公和御林军的统领和副统领。

    见此,赵公公忙对二人感叹说道:"郡主待宇文太师真是如兄妹般的情意啊!真叫人感动!"

    说完,还应景地用宽大的衣袖做擦泪状。

    统领皱眉眉头说道:"我觉得不像是,瞧样子明明是宇文太师痴恋郡主才是!"

    副统领也点着头说道:"属下看着也像,赵公公此言差矣!"

    赵公公见唬他二人不过,好没意思,便故意吓唬地说道:"哎呦!这话若是叫陛下听见,您二位可就自求多福吧!"

    二人见赵公公这般说,半信半疑地互相看了看,不再说话。

    而萧明月派去跟着宇文迪的大青马,跟着宇文迪行了十几里,出了城,宇文迪便放了它回去送信,以表示自己安全离开了。

    随后又行了几十里,过了边界,回了魏国,首先叫人妥善处理这些棉花种子,待来年开春找个通透暖阳肥沃之地给种下。

    另一方面又叫人准备了五千余粒黍米的种子,叫人送去南陈。(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 心较比干多一窍

    陈贤因萧明月就这样放走了宇文迪,虽表面上不说什么,心里却不大痛快。

    因而常常想起宇文迪那日在芸清殿同自己挑衅,便极为不快。

    问道赵公公,赵公公是个聪明人,既知道萧明月同宇文迪没什么,也经常得萧明月的赏赐,也只说进去了,二人只是对面而坐,聊些风景异闻之类的,无关痛痒的话。

    陈贤虽听了,见萧明月也如同往常一样,可是心里总有不安,常常做了噩梦梦见萧明月离开了自己。

    每次惊醒都是一身冷汗。

    寝宫的床幔上挂着萧明月的荷包,里间的书架上最宽敞的阁间里有自己平叛南照时萧明月送自己的马鞍和马镫子。

    闲来无事之时,陈贤时常拿起来擦拭,却从不让宫人们打扫,从来都是亲自擦拭、摆放齐整。

    "陛下这对马镫子和马鞍真是气派精致,瞧瞧上面的花纹再看看做工,怪不得陛下从不许人动,要自个儿擦拭呢!"赵公公奉承地说道。

    "这是在寡人第一次出征之前,郡主送给寡人的,寡人在战场上杀敌的时候,有它们作伴儿,全身都充满了力量,即便中了刀流了血,也不觉得心疼。那时候寡人和郡主两心相许,初见时郡主笑靥如花,眼中含星,寡人只觉得是仙女!"陈贤一边放下手中的马鞍和马镫子,一边同赵公公说道。

    "郡主天姿芳华,冰雪聪明,真是国家之福,社稷之富!"赵公公说道。

    "早知今日,寡人当时便不该优柔寡断,当与明月结为连理,不该错失了大好的机会!"陈贤感叹道。

    背在身后的右手,指甲深深扎在了手心里,几乎要穿透了肉皮。

    "郡主心里是装着陛下的,否则那日宴会上,郡主也不会劝走了宇文太师,也避免了一场刀光剑影!"赵公公心有余悸地说道。

    "不知道怎么了,自从那日之后,今日来寡人的心中总是不安。"陈贤说道。

    "陛下日夜为国事操劳,想必是太过劳累了。不如奴才去请太医来为陛下请脉?"赵公公说道。

    陈贤摇了摇头,看着窗外沉闷的天气,乌云密布,却不见有雷声雨点下来,"这天气真是奇怪!"

    "是啊!已经是一连着两三日皆是如此,真是闷得慌呢!"赵公公对天发着牢骚说道。

    "有日子没去钦天监了,不知晨玉在忙什么。之前征讨北魏,他给寡人选的好日子,连着四五日的狂风暴雨,让寡人不得不不战而归!"陈贤说道。

    "陛下说的是,那……奴才陪着陛下去钦天监瞧瞧?"赵公公问道。

    陈贤微微颔首,"也好,不必大驾。你陪着寡人就好!"

    于是,赵公公便伴驾来到了钦天监,晨玉的占星阁处。

    赵公公刚想喊着"陛下驾到!",话到嗓子眼,就被陈贤拦了回去。

    "不必多礼,我们悄悄进去瞧瞧他。"

    "是。"

    占星阁外门庭冷落,连值日洒扫庭院的小太监也是十日里有七八日偷懒,可院子里却是干净整齐的很,兰花翠竹被整修的有模有样,西南处的一个小池塘中七条鲤鱼在游水,"哗哗哗",极为活泼,三条白色红纹,四条全黑色,只单单头顶处一点白纹,皆肥肥胖胖的,见了人也不害怕,只管游它的去。

    赵公公刚要引着皇上上去阁楼,便恍恍惚惚见水车后面一个黑影,陈贤待要过去,赵公公担心,"陛下,放心,怕不是刺客,还是让奴才过去吧!"

    待赵公公走进了一看,原来是晨玉正满头大汗地摆弄水车上的木条,"哎呦,小国师,怎么是您呢!"

    "陛下,是小国师大人在这儿呢!"赵公公回头对陈贤说道。

    "晨玉?!是你!"陈贤也走上前道。

    "参见陛下!让陛下受了惊,是臣的罪过!"晨玉起身,对陈贤道。

    "这些事,都是你一个人做的?还有这水车……怎么不叫太监们去修呢?!是不是掌事的太监不尽心,寡人来时,见门内外冷冷清清,定是奴才们又在偷懒了。赵德,一会儿寻带了这些个不尽心的太监们去领板子!"陈贤说道。

    "奴才遵旨。"

    "陛下,臣斗胆,请陛下莫要怪罪他们。是臣准许了他们如此的,臣想自己素来为陛下占卜星宿,推算国运,却一直未曾帮陛下建功立业,臣内心有愧。想着不可'尸位素餐',索性便替小太监做了些事,一来,大家有益,二来,也可弥补臣所犯下的罪过!"晨玉叩在地上逐一说道。

    "好啊!寡人还未怪罪你,你倒是先自己罚了自己。不过你以为如此,寡人就能轻易饶了你吗?!你给寡人挑选的好日子!"陈贤高声说道。

    "臣不敢,但凭陛下责罚!"晨玉继续说道。

    看得赵公公是为晨玉捏了一把汗。

    半晌,晨玉的腿也麻了,依旧不敢乱动,恭敬地伏在地上,院内安静的很,只听得听鱼儿游水的声音。

    "陛下,这天闷热的很,要不咱屋里去坐坐?!"赵公公试探性地问道。

    陈贤微微颔首,说道:"有道理,来了这么久,连口茶水都不曾喝!"

    陈贤说话,赵公公便对跪在地上的晨玉使了使眼色,接着陈贤便信步上了阁楼,"小国师,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给陛下准备茶水啊!"

    晨玉听了,连忙拜谢道:"臣谢过陛下饶恕。"

    说完,便跟随其后上了阁楼。

    晨玉服侍皇上坐在了散热的冰丝席之上,又亲手斟了消暑去热的凉茶,拿出自己收藏的翠竹图案的翡翠绿玉斗来与皇帝吃茶。

    陈贤喝了赞不绝口,连着吃了两杯。

    "这茶真不错,清热解凉。是你自己做的?!"陈贤问道。

    "是,是臣无意间从古书上得了这个方子,前日才熬制成,这茶须得放入冰块里储存,即便陛下不来,臣正想与陛下送去!"晨玉说道。

    陈贤笑了笑,说道:"多日不见,你这张能说会道的巧嘴越发不得了了。寡人想降罪与你,便也有些舍不得了!"

    晨玉又跪在地上,扣头说道:"臣对天发誓,对陛下所言句句发自肺腑,不敢有半分欺瞒……"

    "好了好了!谁想看你磕头啊!寡人见这连日来的乌云不退散,雨儿也不曾掉下一丁半点,再这样下去,老百姓的农田怕是收成也不会好,寡人担心会是灾荒之年。想你知晓天象,定知道其中缘由!"陈贤对晨玉说道。

    "陛下圣明!天象确实有异,星宿有所变动,恐有祸乱!"晨玉一脸严肃地说道。

    "你好大的胆子!即是如此,为何不早些告诉寡人?!"陈贤厉声说道。

    "回禀陛下,并非是臣欺瞒不报,而是这几日星宿移位不稳,虽是与我陈国有关,可这祸事究竟要发生在哪个方向,尚且不能确定。不过臣昨夜占卜了一卦,卦象显示此次我陈国不会大灾祸,而是其他几国的其中一国,将会受到很大创伤,另外,其余各国也会受到影响!"晨玉说道。

    "那你的意思,此次灾祸与我们无关?!"陈贤问道。

    "不能说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们同样会受到牵连,只是,不会伤了元气!"晨玉说道。

    "可有占卜准确?若有假,寡人可要加倍处罚与你!"陈贤说道。

    "陛下放心,臣愿意与项上人头担保,若此次臣在谣言,臣愿把人头献给陛下!"陈贤拱手,低着头说道。

    听了晨玉的话,原本陈贤是大全让其为自己与萧明月占卜姻缘之事,不像闹出了灾祸之象,卦象和天象只说灾祸不久就要到来,却未曾说与何事有关。

    陈贤便立刻回到了勤政殿,见了朱御史和陆太傅几位大人。

    吩咐其务必传达圣意,边境之内,要严防死守,提防贼寇偷袭和暗探进入!

    明月楼内,萧明月的伤口也好了**分,已经结了痂,伤口却不大。

    琥珀含笑说道:"太好了!在过几日,等结痂掉了,也就好了。瞧瞧这样子也不像会留疤呢!"

    采薇拿来青鸢送的药膏,对萧明月说道:"奴才闻着这会是一个好东西,里面的几味药材,奴婢知道,就是不去疤,也可以让肌肤更顺滑柔嫩,郡主试试这个!"

    萧明月顽笑着说道:"即便留疤,也无妨,总归是我救人一件,即便百年之后若有幸见了菩萨,也是我的功德!"

    云珠正在窗边浇着花,听了也凑过来说道:"郡主说得是,若郡主见了菩萨,菩萨见了问及此事,会同郡主说'阿育,你这处原是为救人若致,既然这样,那本座就罚那人此后生生世世守着你、庇护你、疼惜你罢,阿弥陀佛'!"

    说完,又双手合十,扮起来菩萨的样子。

    引得众人不禁笑得东倒西歪,坐立不住。

    尤其一个琥珀,险些滚到椅子下去,却被采薇一把抓住。

    "好了好了!不可拿陛下寻开心,只此一次,不可叫旁人知晓,这可是大不敬之罪。我们在闺房顽乐一回也就罢了!"萧明月对几人叮嘱道。

    随后又见晴玟从外面回来,正巧是去了钦天监送杏肉干和凉茶。

    出了钦天监好远又瞧见皇帝带着赵公公进了去。

    "奴婢出来得巧,没叫人撞见,奴婢又远远地在石头后盯了一会儿,见陛下同赵公公出来了,又折回去问了晨玉师父,回说'陛下饶了他这回。'真是托郡主的福气,若非郡主帮衬他,这会子怕是上了刑场呢!"晴玟感叹道。

    "其实陛下甚是英明,有些事即便不说出来,陛下也得全然不知!"萧明月说道。

    真真是'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山盟虽在,命运难为

    陈贤是每一日都嘱咐赵公公去钦天监找晨玉问卦象,问天象。

    每次都仔细瞧了问卦的内容,虽晨玉再三肯定陈国不会成为灾难的中心,不过陈贤以为受此灾难的一星半点影响,却也是不想看到的,又屡次问了晨玉是否有补救之法,而晨玉也明确表示,此乃天意,人力不可违。

    陈贤也只好作罢,依旧叫人在边境密切严防死守,又叫往日多增派了些兵力,到淮州城,孔雀岭,碧云寨等地。

    而甄妙夏自从得知萧明月替皇上挡了一刀之后,又劝退了宇文迪,想着萧明月还真是个不简单的姑娘,既能把皇上和太师都劝住,自己便多少也对她多了几分敬畏之心,想着萧明月虽在宫里,除了做一些有利于江山社稷的事,倒也是不曾与自己争抢皇上。

    要不然以她的资质与聪慧,自己怕是也早就落得同诗棋或者冷宫里幽兰废后那般了!

    思来想去,便带着些补品去明月楼看望。

    叫二喜带着些名贵的燕窝和绿萝卜般粗壮的人参,还有其余零零碎碎的一些上好的阿胶,龟苓膏和鹿茸等等,足足有十几包。

    为以表诚意,只带了二喜,甄妙夏自己手里也不曾闲着,二人四只手,都紧紧地拎着补品,急急过了来。

    恰巧晴玟在外带着小太监洒水,见了甄妙夏和二喜大包小包进了来,在心里不禁感叹甄妙夏还真是会审时度势,见不能再向往日那般蛮横,便又来了如此温柔关切的样子来。虽知萧明月已经不在怪她,也算是冰释前嫌了,但心里总是记起她叫人毒打云珠的场景,不免对她仍存芥蒂。

    其实不只是一向温婉和气晴玟,琥珀和采薇更是不愿看见她,云珠就更别提了。

    只是郡主有命,几人不得无故仇视甄妙夏,不可再把往事放在心上。

    故晴玟也只得装的大度热情些,嘴角露出微笑,走上前迎接了甄妃,行过礼说道:"参见慧妃娘娘!娘娘这是……?"

    甄妙夏含笑着说道:"不必多礼,我是来看望郡主的,前些日听闻她中了刀伤,早就想来瞧瞧。这不,特地叫人置办了这些上好的补品来与郡主!"

    "既是这样,娘娘快同我进来吧!郡主在屋内写字呢!"晴玟见甄妙夏如此包包盒盒地带来,知道是要久坐了,便对采薇说道:"人家既然带了这等许多东西,咱们也不要怠慢了她,去沏一壶当季新摘的蒙顶茶来,还有瓜果子……反正你瞧着办吧!不失礼了便好,也不好太丰盛!"

    采薇心里有数,按着晴玟的话就去办了。

    晴玟一边又赶上前去准备接过甄妙夏手里的两个大盒子,可推推搡搡,甄妙夏自是死活不肯撒手,硬生生提着东西来到了萧明月跟前,当着面撂下了。

    还未等萧明月给她行礼,她倒是先微笑着关心着萧明月的伤口来,"哎呦,我的天爷,听闻郡主受了极其深的伤口,怎么就敢提笔写字了,要我说'当心身子骨,你这么年轻,可别落下什么病根!"

    话音刚落,又觉得自己说的不大妥帖,又忙"呸呸呸"了数声,又陪笑道:"郡主别恼,我素来是笨嘴拙舌惯了的……啊呀……差点忘记了,这些都是本宫特地差人为郡主弄来的补品,补气养血,强筋健骨最好不过了!"

    萧明月也被她这么一进门的言语态度给愣住了,片刻回过神来,忙对其说道:"娘娘客气了,这些都太贵重了,承蒙娘娘关怀。不过明月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娘娘还是带回去吧!"

    "那怎么行!这……这都是特地准备给郡主你的,你为陛下挡了刀,又劝退了魏太师,这是多大的功劳啊!应该的!应该的!你若不收下,我自是寝食难安,夜不能寐!"甄妙夏说道。

    采薇进来送茶店,正巧看见甄妙夏这般言行,以为自己怕是眼花了,便放下茶点,悄悄同一旁的晴玟议论道:"这慧妃今日是怎么了?虽从诗棋走后便有所收敛,却也不至于如此这般大献殷勤啊!郡主此前也说了不怪她的事,怎么今日又是在唱哪一出戏啊?!"

    晴玟轻轻笑了笑,用手遮住嘴巴,侧过身同采薇说道:"不光是你一个人这样诧异,郡主也是。方才我想帮慧妃拎着东西,他都不让,非要自己提到郡主面前,依我看,怕是'无事献殷勤,有求于人!"

    "那咱们可要盯紧了她,别再让她又出什么幺蛾子来!搅得整个后宫不安生!"采薇悄声同晴玟说道。

    甄妙夏同萧明月一左一右坐在凉椅之上,见萧明月气色很好,想着也并无大碍了。

    又笑着说道:"郡主可谓是女中豪杰了!即便那替父从军的花木兰,想来也不过如此!我第一个佩服郡主!"

    萧明月见甄妙夏如此吹捧自己,除了有些畏惧自己所做之事外,也必定是有求于自己。

    "娘娘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若明月帮得上忙,必定尽力相助!"

    "真的吗?!"

    甄妙夏反问时,情绪激动的差一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引得晴玟和采薇两个更是憋着不敢笑出声,两个脸蛋通红如同打翻了胭脂在脸上。

    "当然,明月乐意帮助娘娘。"萧明月看着甄妙夏说道。

    甄妙夏听了,嘴角先是上扬,而后又蹙了蹙眉头,接着又攥紧了手心,低着头,喃喃道:"这话叫我如何好意思说出口呢!"

    见甄妙夏如此忸怩不安,萧明月又说道:"无论何事,娘娘但说无妨!"

    而甄妙夏依旧有些羞于说出口,萧明月便吩咐采薇和晴玟到厨房去看看灶上的百合粥煮好了没有。

    二人也正好憋的不行,想出去大笑一场。

    遂出去之后,仍贴在窗边,想知道甄妙夏到底有何目的?

    见屋子里只有自己和萧明月,甄妙夏到底少了些不安,又喝了两口茶,如同喝了酒壮着胆子和心爱的姑娘表白的汉子们。

    甄妙夏说道:"实不相瞒,不怕郡主笑话,自我进宫以来,陛下虽没有另外纳妃,却也不曾在我宫里过夜,不过是隔三差五为了外祖父的颜面,到我宫里喝口茶罢了。我知道陛下根本没有半分喜欢我,可是我既然嫁给了陛下,这一辈子就只能是他的女人!我虽不想年纪轻轻就独守空房,可是亲眼见陛下对你情深义重,爱到了骨子里,我也就想认了命、死了心。可是那日你却同我说'说你不会嫁给陛下,不会和我争抢陛下。'我的心又死灰复燃了起来,即是如此,我希望你能帮帮我,哪怕陛下依然没有半分喜欢我,只要给我一个孩子,如此,只守着这个孩子,我的后半生便也不会寂寞了!"

    萧明月听了甄妙夏的话,怔了一下,没错,她是注定不能与陈贤在一起。

    只是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他也须得后继有人,有一位嫡长子,日后可延续他的血脉才是。

    自己不该如此自私!

    可是若是让自己就这么把陛下拱手推向甄妙夏,自己怕是很难做到。

    甄妙夏看出了萧明月的为难,眼神落寂地说道:"对不起,是我异想天开了,不该来让你帮这个忙!"

    正要转身离开之时,萧明月握紧了双手,轻声说道:"好!我愿意帮你!"

    此时在窗外偷听的采薇和晴玟,不禁眉头一紧,采薇气得不打一处来,便不顾身份要进去同甄妙夏理论,忙被晴玟一把拉住。

    "为什么拦着我?我今儿就算拼了命,也不要放过她!"采薇愤愤地说道。

    "你这样做毫无意义,郡主已经答应了!再说,陛下又膝下无子,后宫众人早就议论纷纷,与其等着他人再把女儿送进宫来,倒也不如便宜了甄妃!反正陛下不会喜欢她,想生孩子就生呗!做太后也不是人人都有那个命的!"晴玟把采薇拽到一侧,悄声说道。

    采薇长舒了一口气,咬着唇角说道:"我就是气不过,之前为了接近陛下向郡主献殷勤,好不容易得了意,又因为不得宠把气头撒到咱们头上,如今又如此求着郡主让陛下宠幸她,天下竟有如此厚脸皮之人,我今儿可算见着了!"

    "行了!事已至此,你气恼有何用?陛下那边,又岂能是轻易遂了她的愿的?!"晴玟说道。

    萧明月忍痛答应了甄妙夏的请求,喜的甄妙夏近乎手舞足蹈。

    "陛下喜欢竹绿色的衣裙,后日戌时你穿了来御花园的沁水亭来就是了!"萧明月对甄妙夏叮嘱道。

    "郡主的嘱咐,本宫记住了。若有朝一日,本宫能得偿所愿,绝对不会忘了郡主的恩惠!"甄妙夏微笑说道。

    萧明月此时心里乱如麻,也无心再同她闲谈,便催促着她离开,"襦裙须得做的精致轻巧些,娘娘还是尽快回去准备吧!"

    甄妙夏听了,自然认为是头等大事,忙不迭辞别了萧明月,匆匆离开明月楼,回去叫宫里的绣娘做了一身竹绿色的衣裙。

    "小姐,您可是糊涂了?没来由的为何要帮那甄妃,即便小姐有苦衷,无缘嫁给陛下,可是您是知道的,陛下心里只有小姐,小姐这般把陛下往别人怀里推,琥珀第一个不同意!"

    "我既做了这个决定,又何尝不是心如刀绞。可是陛下不能膝下无子嗣,甄妃理应为陛下生儿育女!你们就不要再劝我了!"萧明月说道。

    "云珠,采薇,你们去传话给陛下,说后日我邀陛下在御花园沁水亭赏月!"

    云珠和采薇互相看了看,都不愿意去,摇摇头。

    "若是你们都不愿意去,那我自己去说!"萧明月说道。

    "还是奴婢去说吧!奴婢会如数转达给陛下!"晴玟站出来说道。

    …………

    到了后日,陈贤赴约来到了沁水亭,萧明月早就准备好了酒菜,又叫云珠特地拿了古琴来弹奏。

    "月儿今日心情这么好?竟然主动叫寡人来赏月。"陈贤微笑着问道。

    "陛下,明月倒是想日日都如此,与陛下一同赏月。"

    "这有何难?寡人就日日来此与你赏月就好了!"

    萧明月听了,只是微微一笑,随后亲手为陈贤倒了一杯酒,"我敬陛下!"

    "好!寡人要一饮而尽。"陈贤接过酒杯说道。

    酒过三巡,正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原本皇上的酒量不错,只是同心爱之人赏月饮酒,心里欢喜,便就容易醉了。

    "陛下,让我为你弹一曲罢!"

    说完,便十只玉指纤动,抚起了古琴。

    听得陈贤更是如痴如醉,伴着琴声仿佛进入了梦乡,梦中萧明月也是这样为自己轻轻抚琴,二人共浴爱河,执子之手,决定永生永世都不分开。(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此生只够爱一个人

    御花园赏月饮酒之事自然不必再说。只一句话:陈贤喝了酒,不知怎地却宿醉在甄妙夏房里,醒来只觉得思绪混乱。

    "陛下,您醒啦?这是臣妾特地为您熬的燕窝粥食,您快尝尝吧!"甄妙夏一身玫红色衣裙,打扮得花枝招展。

    "寡人为什么会在这里?!"陈贤疑问道。

    "二喜,去看看厨房的鸡汤熬得如何了?!"甄妙夏支开二喜故意说道。

    "寡人是在问你'为什么会睡在这里?'还有'昨夜都发生了什么事?'"陈贤从床榻上起身,看着甄妙夏,有些怒色地问道。

    甄妙夏摆好了碗筷,微笑着对皇上说道:"陛下您忘记啦?昨夜您喝多了,就过来毓秀宫歇息了呀!"

    "你在说谎,寡人记得昨夜明明是和郡主在沁水亭赏月,怎么会到这里来呢?!"陈贤一边说着,一边拽着甄妙夏的手臂,有些激动地问道。

    "是,陛下说的没错,原本是陛下喝多了,醉倒在沁水亭,郡主又见叫陛下不醒,便把陛下送到臣妾宫中了!之后臣妾见郡主劳累,便叫郡主回去歇息了!"甄妙夏说道。

    "真的是郡主把寡人送过来的?"陈贤再次惊问道。

    "嗯!不过……陛下可是在责怪臣妾对陛下服侍不周吗?!"甄妙夏有些羞怯地问道。

    "寡人还要上朝,就先行一步了!"陈贤说完,便穿上了深青色的袍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毓秀宫。

    "陛下!陛下!用过早膳再走吧!"甄妙夏望着皇帝的背影唤道。

    看着皇帝愈走愈远的身影,甄妙夏觉得自己深受皇帝厌恶,却也只能用这样不光彩的方法,让陛下留宿在自己宫里。

    "娘娘,鸡汤炖好了!"二喜端着鸡汤进来说道。

    "娘娘……"见甄妙夏出了神地倚在深红色的门框边上,二喜又疑惑地唤道。

    "啊?你说什么……陛下他走了!这鸡汤你自己喝了吧!"甄妙夏说完便无精打采地回了房内。

    二喜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悄悄又把鸡汤端了下去。

    甄妙夏回到床榻上,用手轻轻抚摸着皇上昨夜躺过的地方,随后又情不自禁地将脸贴了上去,仿佛皇上不曾离开,仍然同自己睡在一起一样。

    随后又动手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喃喃说道:"希望我能为陛下诞下一儿半女,如此,即便后半生独守空房,也好过一些!"

    说完,又吩咐宫女小菊去太医暑抓一些补气养血的补药来,希望自己可以受孕成功。

    又过了有近十日,陈贤既没有再去看萧明月,也没有再去毓秀宫留宿,每日夙兴夜寐,与朱御史和陆太傅处理政务,或留心天象变化或加紧边陲防范。

    萧明月心里自然清楚,陛下不来见自己,心里也定是在恼自己把她推向了甄妙夏。

    其实那一晚,萧明月又何尝不伤心透彻呢!

    甄妙夏即便得偿所愿,可也知道那一晚上自己不过是萧明月的替代品,没有半点可以做回自己!

    陈贤更是痛恨那一晚,那一晚过后,他再也不会碰甄妙夏,心里也对萧明月生着气。

    或许,三个人都错了罢。

    萧明月正在门口看着琥珀和晴玟在院子里下围棋,云珠一边端过来茶点,一边关心地说道:"郡主,您的伤才好,要多休息,昨儿夜里见您都没怎么睡,陛下他……"

    采薇听见了对云珠使了一个眼色,说道:"昨夜里蛐蛐叫的厉害,我也没睡好呢!"

    转头又起身对云珠说道:"别再提了。"

    云珠也担心自己嘴笨,说错了话,怕萧明月伤心,故而说道:"我去小厨房瞧瞧柴还有没有了,可别叫老嬷嬷们偷懒!"

    见云珠一溜烟地走了,萧明月对采薇说道:"以后要说什么就说什么就好,不必遮遮掩掩,你们都是跟着我的老人儿了,我只真心把你们当姐妹,你们也别再把自己当宫人了!"

    采薇点了点头说道:"是!"

    随后看着萧明月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便担心地说道:"不管郡主是何命格,奴婢们都替郡主不值!为郡主气愤!日后去了菩萨庙,也定要同菩萨们理论一番,这样对郡主实在太过不公平!"

    萧明月微笑着对采薇说道:"怎么连你的脾性儿也越发像琥珀和云珠了?!这世上的人和事岂能十全十美,想想那些生下来便'五体不全',或是家中贫穷上不起学,被买卖的那些人,又岂不是更不公平?我这点又算得了什么呢!"

    "话虽如此,可奴婢就是气不过!那些本就应该是郡主的!"采薇跺着脚说道。

    "这世上哪有什么应该还是不应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都会有自己不想做而不得不去做的事情。世人皆如此!'岂能尽如人意,但求不愧吾心!况且甄妃固然以前有错处,毕竟真心为了陛下着想,我帮她这一次,也是为陛下!"萧明月同采薇说道。

    采薇听了,也点了点头,似乎也在这一连串的无奈之中,想明白了一些无奈。

    正说话间,有赵公公来报"陛下驾到!"

    "是陛下来了!奴婢去同云珠一起准备茶点。"采薇兴高采烈地说道。

    陈贤这日下朝很早,便换了平日穿的石青色吉服,"参见陛下!"萧明月同宫女们行着礼说道。

    "你胆子那么大,还多什么礼呢!"陈贤看着萧明月说道。

    "陛下言重了,我怎么敢……"

    "为什么要把寡人送到甄氏那里去?!"

    萧明月话还未说完,陈贤已是迫不及待地问道。

    "陛下和后妃住在一起,才合乎礼法。"萧明月淡淡地说道。

    "陛下……那日其实是慧妃娘娘她……"琥珀正要不平地说道。

    "琥珀!不得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否则我可要罚你!"萧明月看着琥珀嗔怪着说道。

    "小姐!"琥珀皱着眉头说道,仿佛是自己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

    "琥珀,你想说什么?但说无妨!"陈贤看着琥珀说道。

    "琥珀没什么要紧的话,陛下不要听她的!她是在促狭呢!"

    说完,又立刻吩咐琥珀去厨房准备凉糕和茶果。

    琥珀又不能不听从萧明月的话,只好极不情愿地转身朝小厨房走去。

    "站住!寡人让你回来,你心里有什么话,赶快都说出来,与寡人听!不然寡人第一个不饶了你!"陈贤对琥珀命令道。

    琥珀心中一直为萧明月鸣不平,且甄妙夏以前又是个那样善妒的女人,若是换了其他脾性二好的也就罢了。偏偏是她,而且自己不得宠,还要找别人帮忙,想着自己的小姐已经是有一万分的身不由己的苦楚了,明明就该和陛下是一对儿,纵然今生无缘,也不该轮到她那样的女人。

    见皇上好不容易来了明月楼,哪怕小姐再怎么不让自己说实话,哪怕自己会挨打,都要同皇上说一说。

    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小姐受了委屈,又叫人误会!

    便也顾不得许多,"小姐,今日琥珀就不听小姐的话了,您是怪奴婢也好还是恼奴婢也罢,总之奴婢不能眼睁睁见您受了委屈,还让陛下误会!"

    说完便"噗通"一声对萧明月和陈贤跪了下来。

    萧明月见琥珀执意如此,也叹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默不作声。

    "有什么事,寡人给你做主。你只管说!"陈贤再一次催促着琥珀。

    "陛下,实不相瞒,之前我家小姐正在病中,是那慧妃登门而来,求小姐帮她争宠的。委委屈屈的说了一大堆的可怜话,我家小姐最是菩萨心肠,且自己不能嫁给陛下,便想着陛下膝下无子,想帮着慧妃为陛下开枝散叶。虽然做了此事,可是全都是因为小姐心里装着陛下,凡事为陛下考虑啊而且,根本不是小姐把陛下送到了毓秀宫,是慧妃趁我们小姐离席的时候,大人把陛下带回了自己宫中!她是陛下的妃子,名正言顺,谁人敢阻拦!事情就是如此,陛下没道理生小姐的气!"琥珀一五一十地对陈贤说了那日之事。

    "不要再说了,事已至此,你还说这些做什么!"萧明月对琥珀嗔怪着道。

    "小姐,你因此每日每夜忧心忡忡,对陛下寤寐思服,这些奴婢们都看在眼里,都为小姐委屈!"琥珀说道。

    正说着,晴玟同采薇,云珠也都断了粥羹,茶点,瓜果进了来,听到琥珀诉说着这些,不免都在支持着琥珀。

    "陛下,琥珀说的句句属实!"晴玟说道。

    "是啊!陛下,我们郡主才是最委屈的人呢!"云珠抱怨道。

    "请陛下不要再责怪我们郡主了!郡主只是一心为了陛下着想罢了!"采薇也说道。

    "都起来吧!寡人都明白了,你们先出去吧!"陈贤对宫女和小太监们说道。

    "是!奴婢/奴才们告退!"众人们齐声答应道。

    待众人退下,陈贤瞧着萧明月,拉起她的玉手嗔怪地说道:"为什么要如此委屈自己?你可知道…寡人那晚是把她当成了你!你为什么这么傻!"

    说完,又心疼地把萧明月揽在怀里。

    "我不想让陛下落人话柄,陛下该有一个自己的皇儿!"萧明月靠在陈贤的怀里说道。

    "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没有子嗣又如何?寡人不在乎!以后不许再做这种事,不然,寡人就把甄妃送到冷宫去,安瑞王还有半年就要告老还乡,寡人暂且照顾他的感受。即便如此,寡人也不会再到甄氏那里去!寡人的心里只有你!"陈贤轻声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无故染病的百姓

    晨玉的推算果然不假,没过了多久,边境城内就爆发了一种奇怪的病。

    不过两三日的时间,边境百姓都身染毒疮,伤口溃烂,一日之内,遍及五脏六腑,死亡者超出一百余人。

    边境将领派人八百里加急奏禀皇帝,以求得皇帝能派御医到边境,为灾民们诊治。

    朝堂之上,陈贤读了奏报,又让众大臣们各抒己见。

    陆太傅说道:"陛下,臣以为自然是应当派御医和在民间征集有识之士,速速赶往边境,以尽快减少病死的灾民!"

    而其他老臣的意见是,"尚不能够查清楚疾病的源头和救治方法,这样派人贸然前去,怕是会'损兵折将','有去无回',不如先从长计议,查清楚病因并找出救治方法,才妥帖!"

    陈贤清楚,一些老臣不过是害怕被派到边境去,害怕自己'有去无回',故而说了一些托词。

    "其他人呢?!"陈贤又问道。

    "回禀陛下,臣以为孟子有云'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陛下该以边境受灾百姓为第一重任,立刻派出医术高明的大夫,不管是宫中的太医也好,还是民间的赤脚郎中也罢,只要有本事能治好灾民们,陛下都该让他们全力一试!方不辜负边境百姓对陛下的厚爱,如此,也能得了天下百姓的爱戴之心!"朱御史高声说道。

    此言一出,殿内大臣们皆议论纷纷。

    一部分认为有理,予以支持;另一部分老臣依然反对,嘲讽地说道:"朱大人说得头头是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短短两日就死伤过百,这是多么凶猛的疾病,怕是太医们到了,不等查明病因,就要命丧那里了!"

    "身为朝廷命官,天下百姓皆是我等衣食父母。诸位大臣岂能如此觉悟!"朱御史反驳道。

    "哦?既然朱御史如此爱戴百姓,那不如朱御史带领太医们前去赈灾?为百姓们医治?!"其中一位老臣调侃道。

    "去便去,若陛下答应,我便是死在边境又如何?所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单像几位这样,贪生怕死,死亦为糟粕!"朱御史对几人讽刺说道。

    "嘿!你骂谁呢……"一个老臣指着朱御史质问道。

    "都住口!都什么时候了,人命关天的时候,尔等却在这里斗嘴?该当何罪?!"陈贤恼怒地对众人说道。

    底下众人皆畏惧得不敢再多说一句。

    "既然都言语了各自的见解!而寡人的意思是,先隔离边境百姓的活动范围,不许他们四处逃窜,一来,是为了他们的病,二来,也是为了其他的百姓。而也正需要一位毛遂自荐的果敢有识之士,前往边境安抚灾民,解救他们于水火!"陈贤说道。

    "陛下英明!"众人高声呼道。

    "既然其他人有后顾之忧,那寡人就派朱御史前去,若救灾有功,回朝之后,官升两级,赐珍宝十车。其他爱卿可有异议?!"

    其他人虽眼红朱御史就要升官了,却畏惧疾病,皆不敢前去,所以也就无人反对。

    于是,当日退了朝,朱御史领了皇命,匆匆回自己的府邸取了一些贴身的衣裳和常用之物,便奉命火速赶往边境。

    此边境乃是陈国西南之处,陈、党项、交趾国、扶南国各国的交界之处,临近南照,也正是陈贤当初平叛之地。

    此处也是各国往来商贸的中转之地,四季炎热,终日潮湿。

    原是一个渔村的人,其中一个常年在海上打鱼的渔夫先染上的,起初以为中了什么水里的东西的毒,而后越来越多的开始染上了此病,上至白发苍苍的老人,下到刚出生的婴孩,一旦身上出现红疮,不出半日,必定全身溃烂,最后痛苦地死去。

    两三日的光景,这个渔村原有一百多人,最后就剩了三四个人幸免于难,同时其他村落也开始出现了此病,没有固定的人群,没有固定的范围。

    一些村民甚至以为是无意触怒了海上的神明,是神明降罪怪罪他们这些人。

    一时间,烧艾草,熬汤药,跳大神,请佛拜神……做什么的都有。

    请了许多当地有名的大夫来瞧,都看不出来是得的什么怪病,甚至有几个大夫也染上了此病而死去。

    村民们也就更加害怕了,住在海边,而都说这病是从海里传出来的,更是无处躲藏,一些年轻力壮的想要往内陆逃亡,又被官兵阻拦。

    村民们都哭天喊地,不知所措!

    朱御史昼夜奔波来到了南照附近感染最严重的村子,下令封锁一切村民的出入,暂停一切贸易往来。

    又亲自询问了为灾民瞧过病情的几位大夫,大致了解了病因。

    便立刻书信一封,记录详细了此地的情况,派人加速前往建康,交给皇帝。

    又叫随性带来的太医瞧了瞧,太医却也不曾见过这般奇怪的病症,又摇头叹息,不曾相处办法,只得暂时一副药接着一副药的试探!

    走过了一日,染病的情况依然不容乐观,甚至约有十几个当地的官兵,也不幸身染此病。

    陈贤接到了朱御史的来信,便眉头紧锁。

    此前朝中许多大臣仍然建议放弃当地的几个村落,与其叫他们把病传染过来,不如忍痛'放弃'他们,"不如放一把火把那些人都给烧了,烧得一干二净,这突如其来的瘟疫也就没了!"

    "这办法太过残忍,实在是残暴至极!若染病的不是那些不起眼的边境渔民,而是诸位的亲朋好友,难不成诸位也打算这样冷眼吗?"陆太傅说道。

    其中便有圆场的说道:"太傅大人良善,我等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而陈贤便下令重金悬赏名医,可以治得此次怪病的,若能献出良方,可赐千金!

    于是,一时间便有许多民间的郎中纷纷乐意献出药方子!

    不过送去了边境以后,太医筛选之后,见可能有效果的全部都试了一遍,皆无疗效。

    陈贤便日日都召见晨玉到勤政殿,询问他此次疾病之事,问他是否知道源头和救人的方法。

    晨玉言明,自己能预知的就只有这次疾病不会伤及更多的人,仅限于南方边境一带,且还会有其他的地方大肆爆发此病,到那时才是治病的关键!

    陈贤又叫晨玉占卜了日子,准备祭天,以祈求神明。

    事后,赵公公送着晨玉出了勤政殿。

    下了台阶,迎面撞见来送桂花糕的萧明月和琥珀。

    见晨玉也是眉头紧锁,萧明月不禁问道:"陛下叫你来,还是为了南境的疾病一事?!"

    "不瞒郡主,正是为此!陛下甚是愁苦,而小人也能力有限,不能一直为陛下排忧解难!"晨玉有些自责地说道。

    "我看这天怕是也该下雨了,下了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吧!"萧明月抬头仰望着天,感叹道。

    "陛下正打算去祭祀呢!"晨玉说道。

    "你一定有办法的!"萧明月微笑着对晨玉说道。

    "我虽然是国师,可也不是神仙,这治病救人的事却做不来。说来惭愧!"晨玉低头说道。

    "我想让你帮我占卜一卦,我知道自己的命运,我想到南境之地去,我也曾看过许多医书,知道许多良方,或许去了可以帮到忙!"萧明月对晨玉说道。

    晨玉听了怔了一下,片刻抬头对萧明月说道:"那地方甚是凶险,郡主若去了,怕是不安全!总之,小人知道这次灾祸不会殃及更多的人,郡主放心就是了,何必贵体亲自前去呢!"

    萧明月停了,向前一步说道:"就算可以救一个人也是好的,人命关天,我要试试!"

    晨玉点点头,对萧明月说道:"既然郡主执意如此,那小人回去便会为郡主占卜吉凶!"

    "如此多谢!"萧明月说道。

    随即别了晨玉,到勤政殿去。

    晨玉回了占星楼,看着手中的星盘,叹着气说道:"只这一次,你不插手也无妨。只是你若硬要插手,那便是祸福难料了!你若出了事,这日后的天下又该如何呢!这日后的马乱兵慌又该何人来阻止呢!"

    萧明月回了自己的宫里,便拿出《本草经》和《金匮(gui)要略》两本医书,挑着一些奇名怪病的病状和药方看。

    琥珀坐在旁边为萧明月掌着灯说道:"小姐,你真的要去南境啊?会不会太危险了?奴婢听说连大夫和士兵都染上了呢!"

    萧明月对琥珀说道:"这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只要我们肯努力,就一定会有办法的!"

    "那奴婢要和小姐一块儿去!"琥珀说道。

    "你不害怕吗?!"萧明月问道。

    "有了小姐,再凶险我也不怕!"琥珀说道。

    "还有我们!都要和郡主一起去!"

    只见晴玟,云珠,采薇都过了来。

    "此去必定凶险,我又怎么能连累大家呢!"

    "我们都是郡主的侍女。生是郡主的人,死是郡主的鬼,'刀山火海,都不怕!'"云珠说道。

    "奴婢们去了,也好照顾郡主!"晴玟说道。

    "听说南境有许多奇珍异果,到时候正好尝一尝呢!"采薇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日月同辉,是命亦是劫

    陈贤带了百官去了鸡鸣寺祭天,诚心祷告祈求上天的眷顾,望那些染病的人可以尽快恢复。

    晨玉则负责祭天的主要事宜,观察天象,祭天礼仪等等。

    而萧明月也想诚心为南境的百姓们祈福,便也一同随了去。

    皇家仪仗队浩浩荡荡来到了鸡鸣寺,因寺庙的主持早有准备,故而清空了寺庙内的除和尚之外的其他人员。

    即便如此,百姓们也都早早来到寺庙门口,想着看一看皇帝和萧郡主的风采。

    鸡鸣寺两侧已经是被堵的严严实实,在前头护驾的御林军正一路驱赶着百姓。

    而陈贤下令,"不许伤及无辜百姓,不许抽出佩刀,更不许大声呵斥!"

    故而御林军们也只能挥着手,不停地阻拦着那些围观的百姓。

    陈贤为了百姓们能见到自己,便骑在了马上,对沿途的百姓报以微笑,身穿明黄色龙袍,英气神武,王者之气尽现!

    则让萧明月乘了一辆皇室马车,两侧的纱帘随着风而不断地刮起来,每当车帘被风儿吹起的时候,外面路边的百姓们便伸着脖子向里面张望。

    "这些百姓,未免也太过热情了!平日郡主也总是出宫,怎么不见他们如此阵仗?想想还真有意思!"琥珀禁不住笑道。

    "百姓们多半为了皇室二来,且也都不过是为了看热闹罢了。随他们去吧!不必苛责!"萧明月说道。

    萧明月穿了一件藕粉色的襦裙,上身又配了一个冷银色的坎肩,一双荷花蕊图案的白色绣鞋,头上一个十字发髻,灵动又端庄。

    入了鸡鸣寺,御林军护送着皇上和郡主,以及文武百官入内。

    鸡鸣寺的主持已经早早出门迎接,见了皇上,双手合十屈身说道:"贫僧见过陛下,相信陛下圣德之心,定会感召天地,南境的百姓也会平安无事!"

    说完,又'阿弥陀佛'了一句,随即请皇帝等人到寺庙内。

    "有劳大师了。借大师吉言!"陈贤也双手合十对主持说道。

    进了鸡鸣寺,皇上先后对着佛祖和菩萨进了香,随后便紧着时间,叫人摆好了祭品,祭器等。

    因疫病紧迫,故而也无需斋戒沐浴等一系列琐事。

    主持说道:"陛下放心,心诚则灵。"

    一切准备就绪,皇帝带领着文武百官在祭坛前对着天祭拜了起来。

    因萧明月是宫中女眷,不便同皇帝和大臣们一同祭天,主持便安排萧明月在菩萨像之前诚心祈祷。

    萧明月口中念叨:"女弟子萧明月,得天地所感。又得知自己的命运,今日在菩萨面前,诚心祈祷。愿意深入南境之地,救得灾民于水火之中。望菩萨周知,若能救得南境染病百姓,也算是功德一件。是世间一大善事,女弟子萧明月愿全力以赴,绝不后悔!"

    而琥珀也随在萧明月身后,虽不懂说些什么,也诚心跟着祈求菩萨保佑,"菩萨啊菩萨,此去危险,求求菩萨务必要保佑我家小姐能医治好那些灾民!"

    与此同时,祭坛前,陈贤在香炉山焚了香,洒了酒,跪着说道:"皇天在上,吾乃陈国开国皇帝。自继位以来,凡事皆以百姓社稷为重,勤政爱民,丝毫不敢懈怠。今南境之内有疾病扰我陈国子民,病无法医,求得苍天眷顾,云开雾散,阳光普照,庇佑我陈国子民!……"

    正说着,之间天上的乌云果然一点点散去,云开雾去,太阳得以重现天日。

    "哎呀!天神显灵了!天神显灵了!"

    "太阳出来了!"

    "真是好兆头啊!"

    "……"

    "……"

    下面大臣们不住地议论道。

    寺庙外围观的百姓们也都看呆了。

    正当所有人都在欢呼雀跃的时候,随之而来的还有月亮,也浮现了出来。

    "皓日明月同时当空,实是奇观呐!"主持不禁感叹道。

    "师父,徒儿长这么大,还是第一件见太阳和月亮同时出现呢!"一旁的小僧不禁感叹道。

    "日月同辉,看来你是躲不掉了。必行要非去不可了。希望你能平安回来!"晨玉望着天象说道。

    因日月同时出现,把寺庙内照射的更是明亮,阳光映射进屋子里,晃了在拜菩萨的萧明月和琥珀的眼睛,琥珀便连忙跑到门口,抬头看着天空,看见了一个太阳与一个月亮,而后又觉得刺眼。

    "小姐,你快来看啊!天上同时出现了太阳和月亮!"

    萧明月起身,出了门口,见果真如琥珀所说,诧异的同时,不禁心里想到,莫非真的是菩萨显灵了,在给自己暗示?日月同辉?'日、月?'联想着晨玉那日在勤政殿外的神情,已经是在心里猜到了一多半。

    众人都望着天空吃惊诧异了好一阵子。

    陈贤也是十分不解,心里想到为何会出现日月争辉的异象。

    心中虽有一万分不解,却也继续把祭天礼仪都进行完了。

    随后叫赵公公唤过来,让晨玉到主持为皇帝准备好的禅房,而后对晨玉问道:"寡人问你,这日月争辉是何意?"

    晨玉看着天空中的日月,轻叹了一句,而后说道:"陛下,这便是上天的意思,是陛下的祭天打动了上苍,上苍予以暗示!"

    陈贤听了,赶忙问道:"哦?!那上苍究竟何意?寡人见这云开雾散,日月浮现的景象,想必应该是神明要庇佑我陈国吧!"

    "没错。神明所示正是代表一切灾难都将会过去。只是……只是"

    "快说!怎么吞吞吐吐的?只是什么?!"陈贤紧接着追问道。

    晨玉随后"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叩着头说道:"臣请陛下饶恕臣无罪,臣才敢说!"

    陈贤皱了皱眉,对晨玉说道:"但说无妨,寡人不怪罪就是了。君无戏言!"

    "启禀陛下,此白昼有月出,且又与日相争辉,则代表国都之中将会有女主代陛下前往南境之地解决灾祸。不过这日月同辉却不会长久,日便是日,月便是月,不能阴阳移位,不然会大乱!而这月也只是暂代日来对抗危险,只是一个替代品,灾祸解决后,月便会重新归位,而这位女主也将会……将会祸福难料,很有可能就会……"

    晨玉还未说完,陈贤早已经听明白了,连忙打断晨玉,"不必再说了!之前你曾告诉寡人,陈国并非是此次灾祸的重心,不会殃及更多的人,事情证明,疫情也只是发生在南境那一隅之地,不会对其他境地造成威胁。所以即便寡人什么都不做,也会过去的吧?!"

    见皇帝如此说,晨玉也知道皇帝是在故意保护萧明月,不忍心她去南境险境,便欲放弃其他人。

    "陛下,话虽如此。可是在陛下心里,若真的把郡主留下,怕是同样会对南境的百姓愧疚吧!陛下也曾亲征南境,对南境的子民应该是有感情的。那里民风淳朴,百姓皆良善,陛下同样不会眼睁睁看着那些人去死。所以陛下一早就下旨派了朱大人前往,陛下明知十之**是有去无回的险境,也要赌上一赌,就是因为陛下爱戴自己的子民!而对于郡主,臣同样不想让她知道,可这却是她的一个劫数,前日郡主还主动与臣相问,要前往南境之地。如此,天意更是如此,怕是改不了了!"晨玉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没有。"

    "郡主此去,若多加小心,寡人多多派人保护,是否可以平安归来?!"陈贤又继续有些激动地问道。

    "陛下,实不相瞒,臣接连占卜了七日,卦象借显示'凶多吉少'。"晨玉说道。

    陈贤皱着眉头,瘫坐在椅子上,心乱如麻。

    "陛下,不要太过悲观了,毕竟只是'凶多吉少',而不是大凶!臣想郡主吉人自有天相,或许不会有事!"晨玉安慰着说道。

    "住口!这件事寡人绝对不同意!此前郡主受了刀伤,伤口才好了不久,寡人绝不能让她去冒险!寡人会继续加派人手前往南境,可郡主必须安全地留在建康,留在宫里,留在寡人身边!"陈贤说道。

    "陛下,天意如此,人岂能胜天!"晨玉道。

    "寡人不管这许多,寡人只想让明月安然无恙地待在寡人身边,哪怕寡人不能与她结为夫妻。一辈子,就这样守着她也好!"陈贤轻声说道。

    "这样对郡主未必公平,陛下该尊重郡主自己的意见。"晨玉说道。

    "不必再说了!寡人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一定要给寡人留住郡主,不要让她有半分危险,不然,寡人要了你的命!"陈贤恼怒地对晨玉说道。

    "我的命就是陛下的,陛下若是想要,臣随时愿意将人头奉上。"晨玉说道。

    陈贤气恼地拽过晨玉的衣襟,厉声吼道:"别以为寡人不敢……"

    "陛下,别再责怪晨玉了!"萧明月突然进了门说道。

    "明月?!你都听到了?!"陈贤慌忙问道。

    "我都已经知道了!之前晨玉也劝过我不要去,可是即便卦象是'大凶',我也要去,无论有多凶险,我都不怕!"萧明月说道。

    "寡人不能让你去冒险,即便牵扯更多人,也绝不能让你去冒险,若你出了事,寡人要该如何活下去?又如何向你父亲交代?所以,寡人不许你去!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寡人允许你常来拜佛,为灾民祈福!"陈贤说道。

    "可是天意如此。还请陛下顺应天意,让明月前去救人!"说完,萧明月也'噗通'一下对陈贤跪了起来。

    令陈贤和晨玉都禁不住怔了一下。

    "明月!"     "郡主!"

    二人同时唤道。

    "快起来!寡人叫你起来!"陈贤嗔怪道。

    "陛下若是不让明月前去,那明月就只有长跪不起了!就算跪死在这里,也绝不妥协!陛下就算叫人日夜看着我,我也绝不吃一粒米,不睡一夜的觉……就让明月同那些染病的灾民一起去死好了!"萧明月铁了心地同陈贤说道。

    "你!"气得陈贤插着腰,又拿她没办法。

    "求陛下恩典!求陛下恩典!让明月前去南境!救治那些灾民……"萧明月一边说着,一边对陈贤叩头。

    陈贤自然是心疼萧明月,见不得她如此,可是又不忍心让她去南境,心中矛盾重重。

    "陛下,快叫郡主起来吧!地上凉,且郡主身上的伤也刚恢复,禁不起如此啊!"琥珀对陈贤恳求道。

    陈贤无奈,想着萧明月的身体要紧,便赶紧扶起来萧明月,"快起来!这是做什么!这件事我们回宫再说!"

    "陛下若是不答应,我绝不起来!"萧明月执意说道。

    "不要任性!"陈贤嗔怪道。

    "陛下,明月不是任性,明月是在替南境的那些百姓在恳求陛下!陛下既然派了御史朱大人和太医们,就说明陛下心系南境的百姓,希望他们早日好起来。可若是不叫明月去,倘若他们都好不起来呢?陛下不是更悲伤嘛?就算明月有什么闪失,若能救得千百条人命,此生便也无遗憾了!"萧明月紧紧地拽着陈贤的手苦苦哀求道。

    "你说得很是,儿女私情又如何比得了人命关天呢!寡人准许你去,不过寡人也会同你一起去!"陈贤说道。

    "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

    "陛下,万万不可啊……"

    萧明月和晨玉劝阻道。

    "寡人也决定了,只有如此,寡人才能放心!"陈贤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去南境

    回到了宫里,萧明月私下找来晨玉,商议去南境之事。

    既想自己可以顺利前去,又想让皇帝留在宫里。

    "如今陛下要与我一同前去,你是知道的,按照星象来说,这是不可以的。而且一旦朝中无君,势必会造成大乱!你要帮我阻止陛下!"萧明月对晨玉说道。

    "郡主所言极是。只是微臣要如何帮助郡主呢?!"晨玉问道。

    "我们悄悄离开。等到了南境,就算陛下再怎么气恼也晚了。即便到时陛下要跟来,朝中的大臣和百姓们也会阻止!"萧明月说道。

    "暗中行事?这……"晨玉思量道。

    "你怕了吗?!"萧明月向前一步问道晨玉。

    晨玉注视着萧明月,同样坚定地说道:"微臣不怕,微臣是在担心郡主!微臣愿与郡主一同前去!"

    "好!那就有劳你阻止住陛下!这样,我们便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等我们出了皇城,到了南境,陛下就算再恼,也就没辙了!"萧明月说道。

    晨玉低下头,对着萧明月作揖以表尊敬,说道:"那一切就按照郡主所说的去办!微臣会向陛下进言,'陛下与郡主须得各自斋戒三日',三日之内,郡主就找机会离开!"

    "有劳你了!"萧明月对晨玉说道。

    "微臣只是量力而为,做自己该做之事,与郡主的大义相比较起来,如云泥之别!"

    晨玉说完,便转身离开。

    到勤政殿去回禀,皇帝亲自前往南境,须得沐浴斋戒三日,才是大吉之日。

    而陈贤只答应斋戒沐浴一日,言南境灾民正在受着苦痛,自己又岂能耽误行程。

    故而只有一日的时间,萧明月叫晴玟和采薇等人匆匆准备了这银两和换洗的衣裳。

    原本几个贴身宫女都要随着萧明月前去,只是萧明月觉得南境并非什么福地洞天,更不是去游山玩水。

    疫病危险,非同儿戏!

    便吩咐了晴玟和采薇守着明月楼,若陛下察觉自己离开,也要想法子搪塞过去,拖一拖时间也好。

    云珠倒是拼了死也要跟着前去照顾,铁了心要跟着去。

    萧明月无奈,也只好觉得带着她。

    于是,叫琥珀暗中找来春安,言明厉害关系,事情利弊。春安也聪明机灵的很,偷偷从师父赵公公那里偷来了出宫的令牌。

    于是,当天夜里,几人就乔装打扮成了小太监,趁着夜色,宫门口值班的换岗的空子,悄悄溜出了宫。

    晨玉则是劝说陈贤务必要亲自斋戒沐浴,不可省略去了。待到了子时,皇帝入了寝,自己便也出了宫,言说要出宫行占卜之事。

    手上同样有御赐的出宫令牌,便也顺利地出了宫去。

    晴玟和采薇则是忐忑了一夜,既害怕被皇上发现,有担心郡主会有危险!

    入了夜,两人无眠,便在屋里说着话。

    采薇蹙着眉头说道:"郡主走了以后,我这心里总是不安,要不我们也偷偷出宫跟着去?!"

    晴玟连阻止说道:"不行,我们留下要拖着陛下。让陛下能晚一刻发现就是一刻,为郡主和云珠她们争取更多的时间!"

    采薇点点头说道:"说的也是,那既然我们都睡不着,就对着月亮祈祷吧!希望郡主她们能够平安回来!"

    "嗯,好!"

    到了第二日清晨,陈贤总觉得不大对劲。

    便匆匆叫赵公公去找来晨玉,赵公公又叫春安去叫,春安听了,心里一惊,便知道不可露出马脚,便稳了心神,去了占星楼,又在占星楼内磨蹭了好大一会儿,直到赵公公又叫了小太监来催促他。

    便说道:"我们赶快回去复命!国师大人不见了!"

    于是带着小太监赶忙装出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回了勤政殿复命。

    "师父,不好了!国师他……他……"春安磕磕巴巴地说道。

    急得赵公公直跺脚,"哎呦喂!你个慌脚鸡似的东西!快说!国师他怎么啦?!"

    "他……他不见了?!"春安哆哆嗦嗦地说道。

    "不见了?好端端的人怎么不见了呢!你们这么些个人,都找遍了没有啊?"赵公公继续追问道。

    "回师父,都找遍了。没有!"春安回道。

    赵公公听了,心里惊了一下,随后听到殿内的皇上正叫他,赶忙连滚带爬地进去,"陛下!"

    赵公公领着小太监们"噗通"一下子跪在地上。

    "怎么了?干嘛跪下?晨玉呢?他来了没有?!"陈贤忙问道。

    "启禀陛下,奴才们该死,没有找到国师。国师他……不见了"赵公公几乎是用着哭腔说道。

    "什么?!不见了?!"陈贤焦急地问道。

    "是!请陛下恕罪!奴才们罪该万死!"赵公公等人一边磕着头,一边说道。

    而陈贤已经预感大事不妙,便飞快地赶往明月楼。

    赵公公连忙跟在后面,"陛下,这会儿您该上早朝了啊陛下!"

    陈贤不顾后面的一连串的恳求的声音,快步来到明月楼。

    "啪啪啪!"敲着殿门。

    "哎呦,陛下,这会儿子兴许郡主尚未梳妆打扮呢!若是郡主不曾……"

    赵公公话还未说完,便见皇上回头狠狠地瞪着他。

    "若郡主不在,你们都小心自己的小命!"

    众太监们听了,连忙互相看了看,都被吓得腿脚发麻,不知该如何办!

    采薇和晴玟听见很重的敲门声,便知道定是皇上来了。

    正慌忙着,采薇正打算躺在床上,佯装萧明月的样子。

    晴玟摇摇头说道:"这个方法早就在郡主回家的时候,云珠用过了。陛下不会相信的!"

    采薇皱着眉头,问道:"那怎么办啊?总不能就这样放陛下进来,然后被识破吧?!"

    晴玟想了想,突然说道:"洗澡。"

    "啊?"采薇惊讶道。

    于是便找来了一个小太监,身量与萧明月相似的。

    让他脱了衣服,坐在浴盆之中。

    "这……这能行吗?!"采薇和那个坐在浴盆中的小太监不禁问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洗澡是光着身子,总比睡觉好一些吧!"晴玟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往里面加水。

    外面陈贤又不停地敲着门。

    "差不多了,采薇!你去开门吧"晴玟说道。

    采薇去开了大门,不等给皇上请安。

    陈贤就直接跨了进来,径直朝着萧明月的房间走去。

    "陛下!郡主在寝殿沐浴呢!陛下现在进去怕是不大方便!"采薇连忙跟在身后,阻拦着说道。

    随后又给春安使了个眼色,春安也回了一个暗淡的眼色。

    采薇便知这件事已经彻底瞒不住了!

    自己最终还是没能阻止皇上进入寝宫。

    "啪!"

    萧明月寝宫的房门被推开。

    几个老嬷嬷过来阻止,说得也是同采薇一样的话。

    "都给寡人让开!否则寡人绝不轻饶了你们!出去!"陈贤呵斥道。

    老嬷嬷们都胆怯,便赶忙离了寝宫,到院外去了。

    来到了内间,之间晴玟过来阻止道:"陛下,您不能再往前走了啊!郡主正在沐浴!您这样做,有损郡主的名节啊!"

    "哦?若真的是郡主,寡人自会给她赔不是。若不是,你们明月楼上上下下都难逃干系!等着受罚把!"

    说完,推开晴玟,大步向里间走去。

    进了内室,只见一个金丝楠木的浴盆之中,一个露着香肩,披散着长发的女人正用手拨弄着水,用一只青色木瓜样式的水瓢往身上浇水,看身形倒是与萧明月极为相似(注:南北朝仍有旧规沿袭魏晋时期对男子的审美,主要以风神秀逸、身体羸弱为美,肤白如玉,发黑如墨,削肩细腰的小太监在宫里,同样是很受宠的),陈贤不禁止步,问道:"明月,你怎么大清早就洗澡。寡人刚刚得知晨玉离宫了,担心你也不在了,便过来看看。见你无事便放心了!"

    伪装的小太监听后,背对着皇上点点头,也不敢出声。

    陈贤见萧明月一句话也不对自己说,心里也甚是疑惑,却又不得不恪守礼教,不能继续上前去,否则,若真的是萧明月,自己会毁坏她的名节。

    接着又继续说道:"那寡人就先离开了,寡人送你的紫玉钗,怎么不见你戴呢?一会洗过澡,就戴上吧!"

    小太监便继续点了点头,听到还给说要离开,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陈贤转身刚要离去,随后赶忙快不来到浴盆前,拽起小太监的胳膊。

    惊的小太监慌乱之中,险些滑倒。

    "大胆!"

    "奴才该死!"

    "你是该死!快说,郡主时不时出了宫?去了南境?"

    "是……是……郡主怕陛下担心,就……就偷偷溜走了,求陛下饶命啊!"小太监**着上身,下半身的裤子也湿哒哒的。

    气得陈贤恼火的来到屋外,叫赵公公召集明月楼的所有人,从宫女到小太监再到老嬷嬷。

    "回陛下,除了郡主和琥珀,还有云珠姑娘,其余人等都在这儿了!"赵公公随即说道。

    "传令下去,太监们每人二十个板子,宫女们罚跪一个时辰!"陈贤说道。

    赵公公迟疑了一下,随后说道:"这……毕竟都是服侍郡主的人,郡主平日待人最是和善,若是叫郡主知道了,怕是会误会陛下呢!况且眼下陛下该派人去追郡主才是!"

    赵公公此说,便是想替众人求情。

    陈贤正在气头上,听赵公公这样说,觉得有道理,但更不想就如此轻饶了这群奴才。

    "那就每个人的惩罚减半!派人好生看着她们,罚完了为止!"

    随后陈贤便派御林军去追回萧明月。

    春安看着被打被罚的众人,很是心疼。

    赵公公过来,叹了口气,对春安说道:"小安子,瞅什么瞅?不过是很轻的惩罚罢了。等陛下查明了郡主出宫的原因,你我的要受的罪,还在后头呢!"

    "师……师父,您都知道了?!"春安看着事情败露,惭愧地对赵公公说道。

    赵公公冷笑了一声,说道:"小崽子,你是我一手带大的,肚子里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吗?要是不经过我的默许,你以为你真的能那么容易偷了我的出宫令牌?!"

    春安紧忙跪下,说道:"师父放心,此事徒弟一人承担!绝不连累师父!"

    赵公公又说道:"这啊!就算你我都掉了脑袋,我总觉得也未必是件坏事儿!放心吧!陛下仁慈,从不滥杀无辜,最多你我挨上几十个板子,也就过去了!只是,我也开始担心郡主了!"

    一边说着,一边情不自禁流下泪来。

    "师父放心,有那么多人在,郡主不会有事的!"

    "但愿如此!"

    …………

    而萧明月带着琥珀和云珠出了皇城,担心被人追上来,幸而琥珀是会骑马的,驮着云珠,便骑着快马走了十几里旱路,到了同城又转走水路,与晨玉约定在南境会面。

    晨玉离开了皇城,伪装成算命的,一路与商贾结伴而行!

    陈贤派出去的官兵,先是在皇城周围一顿搜寻,客栈,茶馆,码头等等。而后便朝着往南境去的大路和小路追去。

    预知萧明月等人的祸福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红色的蜘蛛疮

    萧明月带着琥珀和云珠一路上兜兜转转,生怕被官兵们认出来,又是乔装打扮,又是日夜兼程。

    不过倒还算是一路顺畅,很快就到了南境的小城。

    "小姐,奴婢问清楚了,这里就是榕城了,再往前就是有疫病的渔村了。官兵把前面封锁了起来!我们怕是很难过去!"琥珀问过当地的百姓后,一边说道。

    "这里可真热啊!像个大火炉!又潮湿的很,像泡在池塘里!"云珠感叹道。

    "是啊!医术上说炎热潮湿之地,多由秽物滋生疫病,入人体内!既然到了这里,就要多加小心了!"萧明月对二人叮嘱道。

    "郡主放心吧!无论是什么刀山火海,艰难险阻,奴婢都会第一个挡在郡主前面的!"云珠说道。

    "奴婢也是!"琥珀也赶忙说道。

    "好了!我可不想把你们两个置于危险之中!我们想办法先过去!"

    说完,便带着二人来到了榕城通往渔村的城门口。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不知道这块儿已经被封锁了吗?渔村爆发了疫病,吓人的很,想去找死吗?"守卫的官兵说道。

    萧明月看着领头官兵,微笑着说道:"这位官爷,行行好吧!我原来就是渔村的,因远嫁到外地,去年因不幸死了夫君,公婆叔嫂又容不下我,便饥一顿饱一顿的虐待我,幸而我的两位陪嫁丫头一直对我不离不弃,这不,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您就放我过去吧!横竖都是死,我只求能和家人团圆!况且,我那夫君生前行医,医术高明,各种疑难杂症,稀奇古怪的病,他都会看,我嫁给他也有五六年的光景,俗话说得好'没吃过猪肉,倒是也见过猪走',您让我过去瞧瞧,兴许我们能帮得上忙呢!"

    领头的官兵,上下打量着萧明月,有些疑心地问道:"说得可都是真的?若有半句假话,立刻拉你去牢狱!"

    "民女哪里敢骗官爷呢!所说皆句句属实!"萧明月一边说着,一边从头上摘下来一个半旧不新的细丝银发簪,和手臂上褪下的一只扁口银镯子,一股脑塞到领头官兵手上。

    原来,几人连夜赶路,风尘仆仆,都奏折灰头土脸,又特地穿上了农家妇女的衣裳,只戴了几件普通女子的首饰,倒也容易蒙混过关。

    "这……倒是能值几个钱?还有没有了?"领头官兵一边掂量着一边问道。

    "民女所有的陪嫁首饰都被婆家人夺了去,只剩得这些了!求官爷行个方便,民女就是做鬼,也不会忘记官爷大恩大德得!"

    萧明月又继续说道。

    领头的官兵又看了看她们的包袱,里面也确实都是一些女人的粗布衣服,还有一篮子蔫了吧唧的野菜。

    便皱着眉头,看了看没人发现,便令手下说道:"放她们走吧!"

    "头儿,万一她们染了病,回头御史大人怪罪下来,咱们该怎么办?!"一个旁边的小兵问道。

    领头嗔怪道:"你傻不傻,她一个寡妇带着两个仆人,谁会在意她啊!她娘家人在不在都不一定了,回头死在了荒郊野外,谁人知晓啊!就算做了鬼也怨不得我呀!"

    "头儿,您英明!"

    "以后多学着点儿。"

    萧明月同琥珀和云珠出了榕城,琥珀从菜篮子里掏出来贵重的金银首饰,笑说道:"多亏了小姐聪明,不然这些都要被那贪官得了去!"

    萧明月一边走着,一边对琥珀说道:"我倒不是心疼这些东西,只是我既然说自己是个被婆家赶出来的遗孀,若是拿出了许多金银首饰与他,才是有违常理,反倒叫人怀疑呢!"

    琥珀同云珠听了,都点点头,明白了其中道理。

    说完,几人便继续向渔村走去。

    行了大约五里地,见到了驿站,更是有一大批官兵驻扎那里,领头的便是朱御史,外带几个太医,还有七八个民间征集过来的郎中,各个皆用布掩着面,进进出出。

    "小姐,就是这里了。我们也把口鼻遮起来吧!"琥珀一边拿出遮面的棉布,一边说道。

    "好!我们都戴上!"

    武装完毕,几人便继续向前走去,行了几百步,驿站前的官兵上前呵斥道:"站住!哪里来的民妇,在此游荡,前方爆发疫病,不想死的,赶快离开!"

    "我们是来救人的!"琥珀反驳道。

    "救人?就凭你们几个?你们是大夫?!"官兵继续问道。

    "快带我去见朱御史!"

    "你是谁啊你,凭什么见御史大人?!"官兵不屑地问道。

    萧明便从怀里掏出腰牌,递给官兵,"把这个拿给朱大人,他看了就知道了!"

    官兵从萧明月手里接过来萧明月的腰牌,明晃晃的,牡丹花包边,上面一个大大的'敕'字,官兵虽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却知道普通人是不会有这个东西的。

    于是便紧忙拿着腰牌呈送给御史大人!

    朱御史正在为疫病发愁,十几个大夫都看不出这究竟是什么病,突然官兵来报,手里呈上了一块腰牌。朱御史仔细看了看,认出了这正是皇上下旨赏赐的腰牌,可以举国之内,行动自如。当年皇上继位的时候一共做了三块,一块赏赐给安瑞王萧弈,另一块则是赐给了萧明月!还有一块,没有赐给任何人。

    "难道是安瑞王来了?这不可能啊!他老人家年近古稀,已经快告老还乡了!那就是萧郡主了!快!腰牌的主人在哪儿?快请进来!"

    "就在驿站外面。小人这就去!"

    片刻,官兵小跑过来向萧明月行礼,一边说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朱大人请您进去!"

    琥珀和云珠二人得意地笑道:"早知道,在榕城的时候就该把这牌子亮出来!连那银簪子和镯子都省下了!"

    萧明月侧过头对二人说道:"若是早些拿了出来,那榕城的领头必定是个没眼力的,只怕会当做普通的金块私吞了;或者认定是我们偷盗来的,把我们关起来再审着,最后还会把我们送回建康去!"

    "原来如此!"琥珀感叹道。

    "奴婢要是有郡主半分聪明就好了!"云珠一边挠着头,一边说道。

    "好了,我们进去吧!"

    随后萧明月三人来到了驿站的大厅,褪下面纱,见到了朱御史。

    朱御史见是萧明月,赶忙起身行大礼,"臣参见郡主殿下!"

    一边说着,一边将萧明月的腰牌双手奉上。

    "朱大人快起来!我这次来,是想了解疫情之事的,希望大人能如实相告!"萧明月拿回了腰牌,随后说道。

    朱御史听后,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想必郡主这一路上也都看见了,这附近百十个村庄都戒备森严,因为这种病传染性极强,一家子只要有一人染上,则无一幸免啊!还有那些曾与病者有过密切接触的人,也都没能逃过去。发病者起初是皮肤上长有鸡蛋那么大的疮,随后又如碗大,最后遍及全身,皮肤到内脏,最后溃烂流脓血而死啊!"

    萧明月坐在靠背椅上,一边听着朱御史的陈述,一边思索着,又问道:"听起来是很奇怪,不过那些得了疮的可还有什么共同之处?比如颜色,形状,还有患者的妙龄,生活习惯,诸如此类。"

    "病者的那些疮起初都是鲜红色的,形状像蜘蛛,大夫们便叫'蜘蛛疮',而后随着疮口的增大颜色也变得更深。太医和其他大夫都反反复复仔细瞧了,实在是瞧不出来。感染者大都是附近的渔民,长期在海上打渔!除了渔民,便是来往的一些商贩,也都被隔离起来了!"朱御史细细说道。

    "蜘蛛疮?!"萧明月不禁问道。

    "是啊!"朱御史深深地叹了口气。

    "不知可有剖解尸体?!或许这疮是由内而外生的呢?!"萧明月问道。

    "这毒病实在太厉害,叫人实在不好靠近。不过之前一位染了病的大夫在临死之前确实剖尸过,当时病人的五脏六腑全都烂透了,不过并没有在他们的食道和鼻腔等处检查出毒物,我怀疑是从海上带来的!"朱御史分析着说道。

    "海水里有毒?!"萧明月问道。

    "也可能是从鱼虾中带来的,所以已经下令所有海边渔民禁止靠近大海!"

    "如此,可那些海边的居民皆以渔业为生,日后恐难生活!"萧明月喃喃说道。

    "那也没办法啊!为今之计,只有如此,不能叫更多的人感染此病!"

    "朱大人所言极是,只是我想见见那些太医和民间的大夫!"萧明月说道。

    朱御史听了,皱着眉头想了想,知道萧明月可是郡主,是萧将军的爱女,又是皇上的心尖上的人,万一有了什么闪失,岂能是自己担待的起的?自己请旨到此,已经置生死于度外了,可是郡主千金贵体,若出了什么不测,自己可就是罪人了!

    便说道:"郡主殿下,恕微臣直言,您到这里,怕不是瞒着陛下吧?此处甚是凶险,待郡主休息片刻,微臣会派人送郡主回到建康!"

    萧明月听出了朱御史的意思,便不禁笑了笑,对朱御史说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我是陈国的郡主,就应该为百姓出一份力才是。即便朱大人现在把我送回去,怕是陛下还会怪罪你放我进来,不如留我在此,倘使能找到解救'蜘蛛疮'的解药,可是我与大人共同的功劳!"

    朱大人听了,也觉得有道理,事已至此,即便自己把萧明月安然无恙送回去,万一出了岔子,陛下还是要怪罪自己。

    便让萧明月等人留下了,又派了四五个官兵时刻保护着,生怕有什么闪失。

    萧明月用过了饭,便去了太医和仵作们研究'蜘蛛疮'的地方,想要多了解一下,"最少找个能带我剖尸的,更牢靠些!"萧明月在心里想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剖尸与线索与阴谋之山鬼(上)

    而后就来到了太医和民间大夫研究红疮的斋院,大夫和药童们忙进忙出。

    一些在翻看医书,一些在配药、煎药,还有的几个在观察着人体经络图。

    "郡主殿下,御史大人吩咐过,要属下务必要保护您的安全,您还是回去吧!"其中一个跟着的官兵说道。

    "我就进去瞧瞧,又不会出什么乱子,里边都是医术高明的大夫,放心吧!"

    说完,便带着琥珀和云珠进了药斋。

    官兵见拦她不住,又不能惹恼了郡主,也就只得跟着进去,以防不测。

    药斋中的大夫们都在忙自己手里的事,也并未抬头注意到萧明月;而萧明月却是把他们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

    众人都在看什么医书,抓的、煎的药是什么药,在研究什么经脉,萧明月都仔仔细细看着。

    随后走到一个跛脚大夫的跟前说道:"这《伤寒杂病论》,治疗伤寒病实乃第一奇书,可有关于疫病的篇章,不过却只有寥寥数语,派不上大用场!"

    又走到另一个煎药的药童面前,嗅了嗅气味,说道:"里面有白芍,丹参,穿心莲、天葵子,黄芩,龙胆草,甘草嗯……应该还有土茯苓,都是清热解毒和消肿的良药,不过主要是针对普通的痤疮和疱疹的!而且喝多了还会上火,不如再加进一味蒲公英去火得好!"

    接着又转身来到了一个,有了些年纪的老太医跟前,说道:"您与其在此研究这冷冰冰的经络图,不如去剖开一句尸体来的快!"

    一席话,引得满屋子的人纷纷看向了萧明月,皆皱着眉头,鄙夷道:"你又是谁啊?懂什么?"

    "这里可是药斋,无关人等最好赶紧出去!"

    "我看这位姑娘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难不成也是来治病的大夫?官家真是找不到人了嘛!叫一个姑娘家来!"

    "……"

    "……"

    都七嘴八舌地开始议论起来。

    "都住嘴!这位是郡主殿下!尔等不可口出妄言!"跟在萧明月身后的一位官兵说道。

    "没关系的,叫他们想说就怎么说好了,干脆说个痛快,只要他们愿意听我的!"萧明月说道。

    "原来是郡主殿下,老夫眼拙,有眼不识郡主大驾!望郡主恕罪!"方才那位数落得最凶的老太医说道。

    "原来是郡主啊……咱们刚才怕不是得罪了她……"

    "是啊……这如何是好?"

    "…………"

    底下又是一阵嘀咕声。

    "无妨,你们都是有经验,阅历丰富的医者,自然也都会用尽平生所学,去尽力治疗那些身发红疮的患者。不过,凡事皆要变通,照你们现在这样继续下去,怕是只会继续耽误病情,却又找不出半点病因!"萧明月看向众人说道。

    虽身穿寻常百姓的家常衣服,未着金银珠翠,说此话时,却巾帼风范尽显。

    众大夫们听了,也都颇为惭愧。

    "我知道,我现在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更知道这红疮的厉害,只是作为医者,必定要迎难而上。诸位既然能来到此处,必定都不是贪生怕死之人,或是为了家人能过上更好的日子,或是因为不得重用,可是不管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们首先应该'对症下药'。而首要的便是查明这红疮究竟是什么'牛鬼蛇神',所以我的建议是'剖尸检查'!"萧明月不卑不亢地对众人说道。

    一语既出,底下皆面面相觑,不禁对萧明月的法子有所怀疑。

    "那样近距离接触尸体,又开刀又研究的,实在太危险了!"一个说道。

    "虽然我们不怕死,可是也不能让我们白白送死啊!"另一个又说道。

    "郡主所言,倒是有几分道理,可是这红疮传染性极强!"还有一个也说道。

    "我赞成郡主的法子!我愿意去为那些尸体剖尸!"一个少年的声音从一个角落里传了出来。

    声音虽不大,却是满屋子的人都听听真真切切。

    随后一个老太医嗔怪道:"稚儒,你小子想去送死嘛……"不等说完,老太医接着一阵咳嗽声。

    那个叫稚儒的少年约十四五岁的模样,黄黄的肤色,看起来也有些清瘦,但只一双眼睛,甚是明亮。

    望着萧明月微笑着。

    "稚儒?这个名字很是耳熟,模样我好像也见过。"萧明月走近了说道。

    老太医又停止了咳嗽,对萧明月回说道:"禀郡主,这孩子是从小在太医院长大的,原本是跟着前朝获了罪的张太医,后来便无人带着他,因这里急需药童便派遣他到这里来了!"

    "我记起来了,你原是跟着张太医的。长了许高了!"萧明月说道。

    "我听郡主的,从那些尸体上下手,我不怕死!"稚儒态度坚定地说道。

    "我也同意郡主的办法,我们这些人寻了许久的办法,配了许多药,都无济于事,倒不如拼死一搏,找出源头才好下药,若找不出最差也不过丢了性命,也不枉做一回大夫,我们的家里人也会因此而得到许多恤银,兴许我们也可以青史留名!"一个民间的大夫说道。

    此人丹凤眼,皮肤黝黑,十指粗糙,看得出是长年累月上山采药造成的。

    随后又对萧明月作揖说道:"在下柳长安,本是一介乡野村医,却对郡主美名早有耳闻!"

    萧明月看着柳长安点头微笑道:"柳大夫过奖了。不过我倒是要谢过柳大夫!"

    "这位柳大夫说得好!不管成功与否,我都会给你们每人分发一百两白银,足够你们的家人过活,另外还会书信奏明陛下,在史书上留有你们的美名。而且我会与你们一同剖尸!"萧明月说道。

    说完,众人都十分佩服萧明月的魄力,也对萧明月给的条件很是认同。

    "小姐,您真的要去剖尸啊?也太危险了吧?!"琥珀对萧明月问道。

    "我不是说过了嘛,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就不信这红疮竟比恶鬼还难对付!"萧明月打定了主意说道。

    "那奴婢也跟郡主一起去。"云珠说道。

    …………

    停尸房内,几具刚死了不久的尸体,都用白布包过的严严实实,散发着阵阵恶臭。

    房内到处撒满了石灰粉,众人皆紧实地蒙面,用雄黄涂了双手和露在外面的手臂,又准备好了一大锅屠苏酒,在剖尸前后用于消毒。

    "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动手吧!"萧明月说道。

    稚儒和柳长安各自动手剖开两具尸体,萧明月叫琥珀和云珠分别帮着稚儒和柳长安,而萧明月同另外一个老太医剖开第三具尸体,时不时帮她打着下手,还有另外两个大夫剖开最后一具尸体。

    打开白布,用屠苏酒给尸体消毒,开刀,分解尸体,从喉管到肺部到肠胃,乃至心脏,无一处落下。

    奇怪的是,每个人的五脏六腑都烂透了,且都有细小的蛆虫在啃食,不过下身都完好无损,既没有生疮也没有腐烂,无论男女老少,皆如此。

    "我觉得这红疮是从身体的某个器官病变引起的,是由内而外!"萧明月说道。

    "他们都是一些渔民,除了出海打鱼,并无其他事情可做。难道是因为吃了海中的某些食物?!"柳长安说道。

    "应该不会。我们调查过,这些渔民最后一次出海打鱼,所得的鱼、虾、螃蟹、河蚌几乎都卖给了榕城的百姓,可是独不见那些人有事!"一个守在屋里的官兵说道。

    "那便是另有隐情了!"柳长安说道。

    "查了水井没有?!"萧明月继续问道。

    "查了,水井是干净的,从地下暗河引进来的。我们大家吃的就是暗河里的水!"官兵继续说道。

    "地下暗河四通八达,你们可都查清楚了?!"稚儒问道。

    "是啊!除了出事的几个渔村,其他地方检查过了没有?!"萧明月问道。

    …………

    几人商议之后,萧明月便找朱大人要了十几个官兵,带着琥珀,云珠同稚儒和柳长安一起去了第一个出事的渔村。

    而那个曾经有几百人的热闹渔村,转眼几日便成了荒村,连一只鸟儿也不愿意落下。

    正值黄昏时分,太阳也要渐渐落山了,远处树梢上只有两只乌鸦在叫个不停。

    "这里怎么阴森森的,怪渗人的。"云珠抱着胳膊说道。

    "怕什么,有郡主和这么多官兵在,就算真的有鬼又能怎样?!"琥珀大着胆子走在云珠的前面。

    一群人巡视着周围,企图寻找一丝活口。

    "梆!"地一声,众人一惊。

    "对不起啊!是我不小心踩到了木板!"琥珀不好意思地说道。

    "小心点!"萧明月叮嘱道。

    随后,一个官兵快速跑过来,对萧明月等人说道:"那边有一个人!"

    众人听了大惊,忙向有人的地方赶去。

    到了那有人的地方,只见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叟在啃食一只猫的腿,若不是趁着黄昏,很容易被人当成野鬼精怪。

    "你是谁?怎么在这?!"一个官兵问道。

    "死了!都死了!没人陪着我玩了!都叫山鬼收走了!"老叟说道。

    "谁?哪里有山鬼?!"萧明月问道。

    "神仙姐姐,你就是山鬼吧!你饿了要吃人的魂魄,别吃我!"老叟疯疯癫癫地说道。

    "大胆!不得无礼!"领头的官兵对老叟呵斥道。

    "别吓着他,看他一个人,神志不清的,带回去吧!"萧明月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剖尸与线索与阴谋之山鬼(下)

    把老叟带回了驿站,萧明月打算从他身上问出一些有用的线索。

    可见他疯疯癫癫,神志不清的样子,又担心他满嘴疯话。便叫太医给他号脉,又叫柳长安给他熬了些清神醒脑的中药。

    确定他没有染上红疮,众人才叫萧明月靠近。

    "郡主,这个老叟怕是已经失心疯了!他的话能信吗?"稚儒问道。

    看着眼前一边吃着烧鸡一边傻笑的老叟,萧明月总感觉他知道些什么。

    "他们那个渔村,就剩下他一个人了,他应该记得些什么!"萧明月说道。

    不一会儿,领头的官兵来报说:"此人正是渔村人,是个老乞丐,没有家人,所以根本没人注意他!"

    "难怪了。"说完之后,萧明月又看着老叟接着问道:"老伯,你可知道渔村的人都是怎么染上疫病的?他们身上那个红疮是怎么来的?!"

    见老叟依旧自顾自地啃着鸡腿,萧明月又假装吓唬道:"老伯,你跟我说实话,一会儿我再叫人给你做一只烧鸡好不好?不然的话,你吃完了这只可就没有了,再把你送回渔村去,可就没人管你了!"

    老叟听了,神情便有些慌乱了起来,连忙跺着脚,支支吾吾地说:"我不回去……不回去……那山上有可怕的东西……山鬼……山鬼,她会吃了我的!"

    "山鬼?!"萧明月又疑惑地问道。

    "是啊!'山鬼'到底是什么?!"稚儒也不禁问道。

    "这老伯已经连续两次提到山鬼了!难道这红疮与'山鬼'有关?"柳长安说道。

    "难不成还真的有鬼啊!"琥珀喃喃说道。

    "你们去问问,看看第一个发病的渔村,除了这位老伯,还有没有其他活口了!"萧明月转身对领头说道。

    "启禀郡主,昨日剖尸的那几具尸体,就是渔村最后死亡的人了,除此之外,没了!"领头回话道。

    "这就是说很有可能疫病是从第一个渔村爆发的!那第一个渔村就是传染源!"琥珀忙大声说道。

    见众人都没有对自己的推断感到恍然大悟,琥珀有些尴尬地往后退了退。

    悄悄对云珠说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云珠说道:"你说得当然对,可是这早就是明摆着的事了!郡主他们也早就想到了!"

    "告诉我山鬼在哪里?我给你更多的美味,在也不让你回去渔村了!"萧明月一边对老叟说道,一边拿着一盘糕点放到他的面前。

    "好吃的……给我!给我!我悄悄告诉你,山鬼她就住在邙山上,若不幸去了邙山,都会不得好死的!她养了木盆那么大的蜘蛛,专抓人魂魄,吸人的精华,那些人不听话,都被山鬼抓了去!"老叟哆哆嗦嗦地说着,仿佛真的见鬼了一般。

    说完,又害怕地钻进了桌子底下不出来。

    "邙山?在什么地方?!"萧明月问道领头官兵。

    "回郡主,就在我们所去的渔村的西南方,不过山上常有野兽出没,据说传闻确实闹鬼,所以都机会无人敢去!"领头官兵回话道。

    "这老伯刚才说了'蜘蛛',会不会就是这红疮的源头?!"萧明月对几人说道。

    "很有可能,昨日验尸,我在死者残存的肺部发现了红色黏黏的东西,当时以为是血,现在想起来,或许是蜘蛛血!"柳长安说道。

    "你怎么就肯定那是蜘蛛血?"萧明月问道。

    "普通的人血在尸体腐烂之后,都会变成乌黑色,而那一撮血迹……却是鲜红色的!我怀疑是……"

    "中了蛊毒!"柳长安话还未说完,稚儒便接着说道。

    "你们是指巫蛊之术?!"萧明月说道。

    "什么是巫蛊之术啊?!"领头官兵不解地问道。

    "巫蛊之术起源于上古,分为白巫术和黑巫术,白巫术是为了救人,而黑巫术却是为了害人,他们主要以诅咒、压胜、毒蛊害人。在汉朝,陈皇后就是因为使用巫蛊之术害人而被废,汉武帝就曾明令禁止,还有前朝的……总之,大都是为了自己的仇敌和针对敌国!"萧明月说道。

    "可难道就是为了害一群渔民?!"琥珀喃喃说道。

    萧明月和稚儒,柳长安互相看了看,便也猜到了**分。

    "赶紧带人去邙山,现在去或许可以找到线索!还有,去找这附近的白巫医"萧明月对领头的官兵说道。

    "是!小人这就去叫人!"

    "我们也去,我们两个都精通医术,虽然我们对巫蛊之术不甚了解,但或许也可以帮得上忙!"柳长安说道。

    "小姐,我们也去吗?会不会真的有山鬼和大蜘蛛啊?"琥珀有些担心的问道。

    "山鬼不过是敌人装腔作势吓唬人的,别怕。不过至于会不会有可怕的蜘蛛,我也不知道,你们两个若是害怕,待在这里就好!"

    "我才不怕呢!我要和郡主在一起!"云珠说道。

    "我……我也不怕!小姐去哪儿我就去哪儿!"琥珀也说道。

    随后萧明月等人又准备了些白黍米,十多只大公鸡,琥珀还不知从哪里弄来了桃木剑。

    朱御史担心萧明月他们会有危险,便也跟着去了邙山。

    一群人按着老乞丐的提示来到了邙山上,这邙山上倒是景色宜人,几百年的松树和柏树比比皆是。还有一些稀有的药材。不过唯一不对劲的就是,几乎没有看见什么小动物出没,连鸟叫都不曾听到。

    "我总感觉不对劲,会不会……"琥珀喃喃道。

    "别说了!你可别自己吓唬自己"云珠嗔怪说道。

    而这邙山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却是陈国、党项、交趾、扶南的交汇之处,也就是说,一个邙山,却是归四个国家一同所有。

    众人行了大约一千多步,领头的军士说道:"郡主,大人。再往前走,可就要到了别国的地界了!当心有埋伏!"

    "按照那个老乞丐说得,还要继续往前走!"柳长安说道。

    "继续往前走!我们人多,不要怕!"萧明月说道。

    朱御史虽有些担心,却比谁都想调查出疫病的真相,便只好认同萧明月的话,叫人继续跟进。

    又大概行了一百多步,见前面有一个荒废的木屋。

    几个官兵走近了一看,见屋外还有灭了不久的火堆。遂又慢慢推开门进了屋。

    随后对众人说道:"郡主,大人,这屋子什么都没有,都是一些蜘蛛网!还有一些死蜘蛛!"

    于是萧明月便同朱御史,又叫了随行而来的白巫到屋中查看。

    众人进了屋,发现的确是个很久都没有人居住的屋子,满屋子灰尘,不过桌子上一个茶碗倒是引起了萧明月的注意。

    "小姐,您在看什么?"琥珀问道。

    "你看这茶碗,明显是有人经常用这个喝茶。"萧明月一边指着茶碗的一块干净之处,一边对琥珀说道。

    "还有这个床,虽然脏乱不堪,但是仔细看,应该是有人住过!"稚儒蹲在床边仔细打量着说道。

    "这窗户下的地板应该是经常被人坐卧所导致,痕迹很明显!"柳长安也说道。

    "如此,便是前不久还有人在此居住,只是匆匆离开。!"萧明月对众人说道。

    "那这些死了的蜘蛛和蜘蛛网是怎么回事啊?就算是年久失修的房子,也不会有这么多的蜘蛛网和满地的死蜘蛛啊!"朱御史疑惑道。

    "这应该是黑巫做法害人的地方!"一个白巫说道。

    "还真的有黑巫术啊?!"朱御史感叹道。

    "这些死去的蜘蛛都是失败的代价,真正的已经被拿去害人了。我想,那渔村的渔民应该就是试验品!"白巫说道。

    "可是那么多渔民,他们是如何下蛊的呢!井水和食物都是干净的!"稚儒说道。

    "应该是从第一个到山上打猎的人开始,我们上山的时候,几乎一只野兔都没有看到,我想黑巫师应该对山上的动物下了蛊,吸引越来做多的人到山上打猎,而打猎的人都会被毒蜘蛛咬伤,而蛊毒一传十,十传百,就这样一发不可收拾!"萧明月分析说道。

    白巫师听了,微微颔首,对萧明月投以赞许的目光说道:"郡主所言**不离十!"

    众人皆惊骇!

    "如此说来,那黑巫定是受人指使来残害我陈国百姓子民的!岂有此理,此事本官定要彻查清楚!"朱御史愤愤地说道。

    "那怎么阻止渔民们继续染病呢?有没有什么方法?!"萧明月问道。

    白巫师听了点点头说道:"有倒是有,不过可能会需要人命!"

    "需要人命?!"众人大惊地问道。

    "没错,需要纯阳命格的少女的血,来喂养蚂蟥,最后把病者体内的毒吸出来!哎,说来也算是以命换命了,我劝你们还是放弃吧!谁的命不是命啊!"白巫师说道。(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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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倾城挽山河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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