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围歼
转化为野兽形态后，或许是领悟到了暗影疾风豹的迅捷天赋，“第十七堕落天使”在没有增大能量转化率的前提下，速度反而更加提升了三分，迅速接近前方的“大黄蜂”群。
靠近到一定程度后，秦伦就让“第十七堕落天使”熄灭了粒子融炉，避免溢出体外的辐射波惊动纳帕萨，只是靠着惯性飘移过去。
纳帕萨体长超过三十米，翼展四十米有余，巨大复眼如同球形的雷达罩般满布六边形晶镜，有着狰狞细长的针刺状口器和不弱的智力。
如果是在其他的任务世界，秦伦眼前的这些纳帕萨，就算没有传奇生物那种毁灭城市的禁咒能力，但跟亚传奇生物比较，却绰绰有余。然而，纳帕萨在这个福音世界却只是一种宇宙虫族的侦察工兵。
福音世界的存在，仿佛就是为了颠覆秦伦以往对于星空的习惯印象。因为福音世界的特殊性，他曾经向其他同伴问询过，为什么这个世界不是高魔世界，而只是一个中魔世界。
对于星空隐秘了解不多的同伴，大多苦笑着摇头，最后还是经常跟失落高层厮混的美女团长，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据罗宾分析，星空对于低魔到高魔三种任务世界的划分标准十分复杂，并不像秦伦原本以为地那么简单。不仅跟剧情土著的科技魔法力量有关，还跟世界法则，使徒所进入的任务区域有联系。
福音世界之所以没能列入高魔世界，可能跟它独特的世界法则，还有使徒附身的天使克隆体有关。
毕竟在这个世界，使徒在战斗方面，是以兵人的形式作战，大大地拉低了宇宙生物与使徒之间的个体差距，不能拿它们跟那些处于生物链顶端的传奇生物相提并论。
收起与战斗无关的遐想，秦伦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
此时，他距离纳帕萨已经非常近，甚至还不到一光秒。别看一光秒接近三十万公里，实际上在没有大气层存在的宇宙真空，加速后的惯性是不会衰减的，公里跟地面上的公米也没有多少区别。
不过，虽说飞行器越是加速，速度就越快，但是也并非没有极限。光速就是一个极限点，类似在大气层当中遇到音速，小型飞行器一般只是接近光速，而无法直接突破。
秦伦的第十七堕落天使倒是可以突破光速，只是会对机甲造成很大负载，甚至影响到战斗动作，所以不是长途奔袭，兵人大多不会以超光速进入战斗。
如此接近的距离，即便第十七堕落天使拥有暗影疾风豹的隐身能力，触觉敏锐的虫族工兵也感受到了隐隐的威胁，虫群有着不安地开始骚动。领头的那只纳帕萨复眼中凶光四射，头上的触角不停抖动着，试图找出威胁感的来源。
秦伦隐约感觉到自己再接近，就一定会被这些大虫子发现。尽管纳帕萨现在还找不出他的存在，但是凭着优秀的虫族本能，它们仍然开始转向，向着远离秦伦的方向飞去。
“就是现在！”
第十七堕落天使眼中爆射出嗜血的红芒，星空中荡起一圈水波状的涟漪，一个全身升腾炽烈光焰的矫健黑豹，突然从虚空中冒了出来，犹如踏着平地般四蹄飞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虫群扑去。
“嘶！”距离秦伦最近的一头纳帕萨，乍一见到黑豹机甲，全身色彩斑斓的绒毛犹如刺猬般耸起，针管状的口器中猛喷出一股气流，竟然在真空环境下响起一道类似冲击波一样的尖锐嘶鸣。
“太迟了！”黑豹机甲的脸上露出一个拟人化的狰狞表情，瞬间已经来到了它的头顶。
强健而有力的后爪猛地一记踩踏，这头高速飞行的纳帕萨便如同炮弹般坠落。在两者接触的刹那间，柔软而没有甲壳防护的虫头像烂西瓜一样爆碎，墨绿色的虫血在虚空中犹如炸弹的弹片般四面溅射。
而黑豹机甲则借着这一踏之力，闪电般折射向另外一头距离最近的纳帕萨。
这头纳帕萨尽管被同伴临死前的嘶鸣所惊动，但是依然处于懵懂状态，带着疑惑的神情回头望来。复眼的立体视野中，黑豹机甲狰狞可怕的身影已经如同魔神般近在咫尺。
“一、二、三……”
秦伦的黑豹机甲像一道黑色闪电，在虚空中连续两个折射，接连击碎三头纳帕萨。
不过，到了第三头纳帕萨的时候，这个目标已经彻底清醒，勉强偏头避开了偷袭，黑豹的利爪只是在它硕大的腹部，划出三道深深的伤口，同时还抓掉了它身体右侧的羽翅，重伤而不死。
“嘶~~”虫群终于反应了过来，嘶鸣着汇聚而来，领头那只体型更大一圈的纳帕萨，更是发狂般朝着黑豹冲刺，针管状的口器像长枪一样映射出黝黑的光泽。
“敏捷度确实很高！”见到自己的偷袭只是造成两死一伤，秦伦略感遗憾。
不过，他丝毫没有跟这些虫子纠缠的意思，身上的光焰猛然一炽，掉头就跑。野兽形态的第十七堕落机甲只有近战模式，他可没有真正暗影疾风豹的风刃天赋，跟其他五头纳帕萨混战，显然不是好主意。
逃跑时，秦伦还不忘偷偷回头观察，见到这些虫子果然没有被自己吓跑，气势汹汹地朝着他追来，顿时脸上露出一丝讽刺。
就算加上那头重伤的纳帕萨，虫子们也只剩下了六只。他和弗兰克的全生物机甲对付两只，其他八台机甲对付四只。二对一的局面，只要进了包围圈，纳帕萨就算机动性很强，也不可能再有机会逃走。
纳帕萨尽管有着虫族凶猛的天性，但是与其他虫族相比较，它毕竟是生性狡诈的侦察工兵。只是在秦伦屁股后面追了一阵，领头的纳帕萨就嘶鸣一声，带着其他同类放缓了速度，闪烁的复眼中明显带上了一丝疑虑。
秦伦神色一凝，正要返身再挑衅一番，却见十余道明亮的光束从虚空中交叉射来，编织出了一面光束罗网。而在虫群的正后方，也有一道土黄色的光焰爆射而来。
秦伦会心一笑，顿时放慢了步骤，不急不缓地朝着面前的五头纳帕萨逼去，同时黑豹机甲表面再次一阵蠕动，从黑豹形态重新恢复成了人形机甲。他的增援到了，无需再跟眼前的虫群进行近身搏斗。
意识到落入了敌人的陷阱，纳帕萨虫群却反而没有再骚动，迅速汇聚成一团，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
领头的纳帕萨复眼中闪动着狡诈的光芒，充满仇恨地回望了一下秦伦，居然毫不犹豫地带着其他虫子回头迎上正后方的土黄色光焰。
“果然有很高的智慧！”秦伦见状，眼睛反而一亮。
一次偷袭就造成虫群两死一伤，他不好惹是虫子们的共识。而没有朝着其他方向突破，显然是虫群看出了光束罗网给它们留下的空隙不大，敌人数量多余它们。仅仅只是刚才瞬间的判断，就得出了必须朝着正后方突围的结论。
“可惜！”秦伦意味深长地一笑，能够散发全身光焰的兵人机甲，在他们这队人里面，除了秦伦自己，就只有另外一个人，虫群正后方的那道土黄色光焰正是驼背仆从弗兰克。
弗兰克在他们这十名使徒当中，是实力最弱的一个，但是福音世界的特殊战斗法则，很大程度上拉平了这个差距。尽管使徒技能全部被封印，但mt就是mt，虫子们恐怕很快就会体会到什么叫做铜墙铁壁。
最先遭遇弗兰克的虫子，就是那头被秦伦重伤，落在后面的纳帕萨。土黄色的光焰几乎毫无减速，以一种野蛮姿态，直接撞上了虫子。
“砰！”尽管真空中没法像虫子一样传递声音，可见到眼前犹如被球棒击碎的烂桔子，众人心中依然不由诞生了一个应景的拟声词。
将这头纳帕萨爆成一团碎屑，弗兰克的冲锋之势也稍稍迟缓了下来，露出了光焰笼罩下的机甲全貌。
只见高大的兵人手里提着一面样式古怪的盾牌，跟火彪在演习中使用的增强型apb超科技盾牌不同，弗兰克手里的这面盾牌是专门为他量身打造的生物装备。
这面盾牌比弗兰克的兵人还要大上整整一圈，而且极厚，提在兵人手里，根本不像盾牌，简直就是一堵城墙。
这东西没有混杂任何科技装置，纯粹就是实心的。它不是金属复合材料，而是一副叫做邛奇的宇宙生物骨骼。
邛奇这种宇宙生物只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骨骼密度极大，除了没有辐射性，骨骼密度和质量堪比兵人机甲用作粒子融炉燃料的白矮星物质。
这种特点也就造成了它的骨骼形状很难被改造，两面打开的肋骨犹如一头凶兽张开的血盆大口。连接肋骨的洁白胸骨原本坑坑洼洼，后面被负责弗兰克的军械官填充上了其他的高密度材料，显得坚实异常。
初次见到这东西的时候，同为mt的火彪都感觉嫉妒不已。可惜他置换得到的mt能力不适合这面盾牌，只好交给力量属性极高的弗兰克。
被这东西迎面撞上，别说是身体羸弱的纳帕萨，就是先前演习中碰上的虫子，身披厚重甲壳的黑蟹，都要被撞成一团肉糜。哪怕秦伦刚才变成的黑豹机甲也不敢碰现在的弗兰克，结合全生物机甲的冲击力，这东西是谁碰谁散架，毫无例外。
提着这面外形狰狞的凶器，弗兰克驾驶的兵人身上涂满了墨绿色的虫液，看上去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鬼，那里还有驼背仆从原本善良淳朴的敦厚形象。
第二十四章 攻击进行时
“真是无聊啊！”菲尔斯看着面前的战斗，有些提不起劲来。
“呵呵，这样不是挺好吗，十对八，无战损，无论如何，这都是一场完胜！”轻松之余，亚历克斯倒是没有制止菲尔斯在机组频道中的唠叨。
围剿剩下五只纳帕萨的过程，正如菲尔斯所说十分无聊，再也没有了秦伦和弗兰克在之前表现的那么惊才艳艳。战术配合默契的八位吉斯飞行官跟秦伦两人不同，粒子束编织成的罗网完全限制了纳帕萨的规避范围，最终被两队兵人一一绞杀。
“嘻嘻，秦伦长官一直都说自己没有战术天赋，依我看，他除了战术编队很难短时间内熟悉，小队规模的空战战术并不差啊！”薇拉在频道中未秦伦鼓劲到。
“是啊！”听到薇拉的话，亚历克斯心里不禁一动。
吉斯飞行官与使徒们组成五人机组后，使徒们自认在空战战术方面不行，基本都将指挥权交给了吉斯人，就连秦伦也不例外。但是从今天这场战斗看来，使徒并非没有战术指挥能力，而是对于机组编队战术不太了解。
现在从实战看来，本方在这方面似乎又有一个相当大的认识误区。以往的吉斯飞行小队没有特别突出的战力，所以在空战时，必须依赖整体编队战术，个人英雄主义会导致巨大损失。
然而，有了使徒的加入，情况就不一样了。使徒本身拥有超强的个人能力，以此形成的战术配合超脱了以前的模式，似乎更加接近了使徒团队的战斗战术。
亚历克斯思索间，最后一只纳帕萨也被秦伦和弗兰克击杀，两人的兵人带着浑身的墨绿汁液向这边飞来，顿时让他醒悟过来，朝几个同伴招呼道：“两位长官回来了，我们回去吧！梅丽，菲尔斯，带几只头部完整的纳帕萨遗骸回去。”
“梅丽，带这东西回去干吗？是要交给信念号进行研究吗？”见到梅丽拉着两只纳帕萨的尸体，秦伦不禁有些疑惑。
“长官，这是与虫族战斗的必要机制！”亚历克斯笑着在频道中解释到。
原来吉斯人自从在虫族和希斯梅尔人身上得到了生化科技，就研究出了从尸体脑部提取残留信息的科技手段。这种手段对jannamer和主要为灵体构成的希斯梅尔人无效，但对虫族却很有效果。
虫族等阶分明，智慧有高有低，同时又是氏族种群的社会体系。类似纳帕萨这些低级兵种，大多只有七八岁儿童的智力，保证了对于虫母的绝对服从性。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这些虫族脑子里的信息大多不太复杂，很容易用科技手段加以刺激，再得到它的记忆画面。可以这么说，有了这几只纳帕萨的尸体，进击号这一次的侦察工作就算最低限度的完成了。
“主要作为侦察型的进击号，上面就有提取脑波残留信息的设备。如果我们能从这几只纳帕萨身上得到虫族基地的信息，那么马尔克斯舰长交代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战斗结束后，亚历克斯完全放松了下来，心情显得极好。
“那只老狐狸……”秦伦笑骂了一句，马尔克斯舰长果然就没有想过让他们一艘独立战舰直接深入x-352行星，他自然知道在星系外围会碰到虫族巡逻兵，进击号的具体工作其实就只是抓几个“舌头”。
……
因为这场战斗是使徒们自演习遭遇以来的第一次实战，所以亚历克斯等人进行了多角度的战场摄像，除了秦伦单独出击那一幕由于距离过远，围剿过程还是很清晰的，对他们今后的小队战斗有着指导意义。
使徒们和其他吉斯飞行官聚集在一起，对战斗影像评头论足，大多是对这两个出击小队的赞赏。
“罗宾舰长，科技组的取样结果出来了，亚历克斯小队提交的虫族样本很完整，我们得到了x-352行星的地貌投影，还有虫族基地的情况！”
未等众人完全看完战斗录像，冬月便从外面进入作战室，高兴地递给罗宾一个投影芯片。
罗宾暂停了战斗录像，将科技组提取的投影信息播放到大屏幕上，一个蔚蓝的原始星球顿时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颗被吉斯人编号为x-352的行星果然如之前所料，是一颗生命星。投影画面十分清晰，这是一颗美丽的星球。
蓝天、白云，地表生长着郁郁葱葱的植被，还有一些低等的原生态动物在丛林间奔跑。不过，从它们的表情来看，大多是见到虫族后的惊慌失措。
投影上最为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那些点缀在茂密丛林间，犹如蓝宝石一样洁净清澈的巨大湖泊。
据冬月在科技组得来的分析资料，这颗行星大概处于地球白纪阶段。地表的植被大多数比较简单，是类似蕨类植物的乔木和荆棘。而占据行星统治地位的原生态动物，却不是属于脊椎动物爬行类的恐龙，而是无脊椎的节肢动物。
“难怪虫族会看上这颗行星，无脊椎节肢动物就是它们的近亲，这颗行星应该很适合虫族的繁衍！”冬月指着投影画面评价到。
“虫族基地呢？怎么还没看到虫族基地？”波比有些心急地问道。
“别急，下一张就是！”罗宾笑着调换了一张投影，屏幕上出现了另外一幅与地表形貌截然不同的画面。
“这是……海底？虫族将基地建造在了海底！”使徒们望着碧清幽蓝的海底图像，都不由大感意外。
在这幅投影中，除了那些形状古怪多样的节肢类、浮游类水下生物，众人见到了一座外表狰狞的庞然大物。它的外形有些像一只体型无比巨大的海螺，但是体表却长有无数尖刺，又像是凸起的弯曲犄角。
从这头纳帕萨体内提取的记忆画面对比，体型达到几十米长的虫族工兵在海螺面前犹如蚂蚁，在海螺体外的孔洞中出出进进。显然这是一座典型的虫族基地，又或者先行开发x-352行星的移民城市。
“纳帕萨身上提取的信息，就只有这么多。”冬月关掉投影，脸色慎重地说道。
“x-352行星有虫族基地的情报，已经确凿无疑。但是除了已知的虫族基地，我们还不知道是否存在其他虫族基地。我的意见是立刻离开这片星域，将情报送回信念号，让马尔克斯舰长来决定下面怎么做。”
听到冬月的话，作战室的其他吉斯飞行官大体认同。作为一艘独立战舰，进击号的侦察任务到此就算圆满结束了，就算马尔克斯舰长在这里，也不可能要求他们做得更好。
再深入x-352行星侦察有点不现实，以这座虫族基地的规模来看，进击号应付起来会非常吃力。虫族基地从外表很难区别民用型，还是军用型。
实际上，民用型基地和军用型只有一个差别，那就是战虫数量的多寡。民用型虫族基地大多以工兵为主，进击号勉强可以对抗。如果是军用型，那必定有大量对空的巨型虫类，进击号就只能逃命了。
何况，很难从寥寥无几的记忆画面里，判断存不存在其他虫族基地。要真有其他虫族基地，进击号闯入行星大气层，就跟捅马蜂窝没区别了。
只是罗宾和其他使徒此时却都相当一致地闷声不响，各自端坐在靠椅上皱眉。使徒们的做事风格各有特点，但无论是习惯团队作战的使徒，还是秦伦这样更喜欢我行我素的独行客，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他们在执行世界任务时的主动性和侵略性。
这也是当然的，破碎星空派遣使徒进入任务世界，绝大多数情况是为了探索历史剧情，并掠夺世界本源。使徒们往往需要改变原本世界的历史走向，他们的任务不是按部就班可以完成的。
按部就班执行任务的使徒，绝对成不了职业者，早就被破碎星空所淘汰。职业使徒无论素质高低，他们都需要自己探索任务，在合适的时机果然出手，这样才能取得任务突破。
罗宾看了一眼秦伦，通过心灵感应，有些迟疑地问道：“秦伦，你的看法呢？”
秦伦目光一闪，不动声色地回道：“我们跟吉斯人不同，他们可以对x-352行星是否有虫族将信将疑，但是我们凭借引导任务，早就确认了这一点，就这么回去等于白来一趟。
另外，马尔克斯舰长以前跟使徒合作过，他应该也能确认x-352行星有虫族基地，派进击号过来，对我们是一种变相测试。现在回去，我们在老狐狸心里一定会失分，以后就只能在他的安排下得过且过。”
“可是就凭一艘进击号和五十台兵人进入大气层，是否太过冒险！”罗宾缓缓点头，谨慎地问道。
秦伦看着罗宾美丽的脸蛋，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现在他有点明白，以罗宾的素质，为什么以前失落还要在新人团队安排一个凯莉。这位美女团长什么都好，智谋和战力都不差，就是太优柔寡断，难怪凯莉这次会安排自己跟着过来。
“破碎星空每次给出的主线任务，往往不可预测，必定具备多向探索性。使徒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任意选择阵营，乃至任务路线。但是在引导任务上，因为极为靠近我们进入的世界时空点，所以星空的提前测算一般不会出现大偏差。”
秦伦思考了一下叙述的方式，认真说道，“从我们现在的引导任务，以及难度来看，我认为x-352行星上的虫族基地不会很强，甚至有可能只是徒有其表的一个空壳。以星空的测算，很可能认为光凭我们巡查者团队就能独立解决，何况现在还有五十台兵人和进击号可以依托……”
其实不需要秦伦解释，罗宾也明白这点，只是现在才感觉心里一松，顿时露出一个坚定的笑容。
“舰长命令，继续前进！进击号主炮预热，定于三个恒星时后，在大气层内定点攻击。诸位，决定x-352行星归属的一战，就由进击号开始，一起努力吧！”
第二十五章 羁绊
“舰长……”冬月叫什么一声，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神色有些焦虑。
“冬月，放心吧，我们使徒有星空投影的提示，请相信我的判断！”罗宾微笑着朝她点了点头，让美女副官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
“罗宾，请跟我来一下！”秦伦给罗宾丢了一个眼色，带着她离开舰桥。
“你应该知道我想找你说些什么吧？”到了一处僻静地方，秦伦皱眉看着她。
“我知道！”罗宾迟疑了一下，便苦笑说道，“凯莉姐以前就一直批评我缺乏自信，好谋而无断，适合做一个参谋的副团长，而不是一个下决定的人。可我总是害怕，会因为自己的错误决定让同伴产生死伤。”
“所以就算之前冬月质疑你的侦察能力，你也没有反驳，而是将决定权交给了我？”秦伦转过身盯着她，冷笑着说道，“身为使徒团长和战舰最高领导，居然宁肯忍耐一名土著和下属副官的质疑，也不敢做出决定！”
“你知道什么？如果不是凯莉姐的坚持，你以为我愿意来做这个团长，还是和你这样的人一起搭档！”罗宾骤然变色，忍不住叫道，“反正你比我更出色，为什么不能由你来做决定？”
“既然你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那你就该知道我不会为其他团员的生命负责！”秦伦狞笑着上前一步，几乎贴着罗宾的胸膛，直视她的眼睛。
“现在你给我听好，假如我们在x-352行星上遇险，而你在进击号上又不能及时作出反应，别怪我丢下其他人不管。你知道我做得出来，就凭失落现在的状况，凯莉事后一样威胁不了我！”
“好，我明白了！”罗宾涨红了秀脸，高耸的酥胸剧烈地起伏着，气鼓鼓地盯着秦伦。
“不错！”秦伦下意识地瞟了一眼美女制服领口露出的一抹白皙和深深沟壑，忽然露出一个捉狭的笑容，一语双关地说道。
“你……混蛋！”罗宾低头扫了一眼，羞怒地跺了跺脚，转身离去。
望着美女团长婀娜多姿的摇曳身影，秦伦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恢复了原先的神情，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他马上就心里一动，轻声喝道：“是谁？出来！”
“少爷，是，是我！”僻静的廊道拐角转出表情无奈的驼背仆从，“我比你们来得早，这里又是个死角，没来得及避开……”
“弗兰克！你在这干嘛，刚才战斗那么激烈，不去休息一下吗？”秦伦挑了挑眉，疑惑地问道。
“我……没什么，只是在舱室里太无聊，来这里看看星空！”弗兰克目光一黯，喃喃地说道。
“太无聊？不跟他们玩几把牌吗？”秦伦目光一闪，用手指敲了敲太阳穴，“我知道了……你想家了？”
“没，没有，跟西芙和迪迪也没分别多久！”弗兰克扭过头去，不跟秦伦对视。
“你知道我说得不是恶魔之角的那个家！”秦伦轻叹一声，走过去靠到他身边，同样目无焦距地观看着廊道窗外的宇宙星空，“这么久了，还没有习惯使徒的生活吗？又或者说恶魔之角让你没有归属感！”
弗兰克沉默不语，良久才问道：“少爷，我们……我们还能回去吗？”
“回去？回去干什么，那里还有什么值得我们留恋，你该知道从小一起长大的威灵顿少爷，真正的威灵顿·斯坦，在我穿越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秦伦知道驼背仆从说的是哪里，顿时面无表情地回道：“可怜的凯瑟琳也死了，使徒不可能回到经历过的历史剧情。那里还剩下的只有你的、我的、凯瑟琳的墓碑，以及三具腐烂得不成人形的躯壳！”
“回不去了吗？”弗兰克微微失神，眼睛有点发红，苦涩地说道，“少爷，你不该那么说的……”
“那我要怎么说呢，弗兰克·斯坦，你是在怪我吗？”秦伦只觉心底一阵烦躁，语气罕见地有些生硬，“如果我留你在那个世界，你现在早已是一堆枯骨。做使徒不好吗，有那么多刺激新鲜的事情，能让人不用封印，就可以遗忘所有不愉快的心情！”
弗兰克低下了头，平静地说道：“是的，少爷，是我想多了！”
“弗兰克，我是什么样的人，你现在应该看得更清楚了！如果不愿意再留在我的身边，那就走吧，我当初的承诺，现在依然有效！”秦伦深吸一口气，冷淡地说道。
“少爷，我从没那么想过……”弗兰克惊骇地抬起头，却发现秦伦已经转身离去，顿时只觉手足无措。
……
秦伦与两位同伴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进击号的突击。借助消灭八只纳帕萨打开的虫族巡逻盲点，战舰顺利地突破到了行星大气层的上空。或许是进击号判断正确，x-352行星的虫族基地只是一个空壳，他们一路上再没有碰上巡逻的虫子。
“到达x-352行星上空，战舰主引擎熄火，切入行星同步旋转轨道……”
“舰长，主炮室报告，4型粒子脉冲轨道炮已经清理预热，主炮锁定目标，请求批准充能……”
“主炮充能开始，倒计时十秒，10，9，8……”
独立战舰的主炮实际上不必充能这么长时间，不过，进击号的主炮有些特别，本身是一艘主力宇宙战舰的主炮，所以发射过程有点复杂，当然威力同样巨大。
“舰长，主炮充能完毕，火控室请求发射！”
随着主位上的美女舰长一声令下，舰桥内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注视在了战舰的投影大屏幕上。
屏幕上一个巨大的十字光标透过超辐射瞄准镜，正好对准了行星地表的一个蓝色小点，那里就是虫族的基地所在。
与大家之前得到的资料有所区别，当进击号科技组的研究员认真对比过，这才发现虫族基地并非原先以为的那样，处于深海海底，而是在一个巨大的湖泊底部。
这个湖泊从空中望下去，形状呈满月，所以给了它一个“月湖”的代号。只是进击号的所有人都很清楚，以宇宙战舰的主炮威力，要是虫族基地完全不加防御，那么这个“月湖”很快就会成为一个历史名词。
形如潜艇的进击号，圆润光滑的前端像花苞一样打开，露出了里面炮管黑洞洞的战舰主炮，内部一点炽烈的光芒由小变大，直至滚筒般喷射出炮管。
直径几乎达到上百米的光柱，在发射的一刹那，在投影屏幕上炽如烈阳，让众人都不由微微眯起眼睛。
光柱接触到大气层的那一刻，一道强烈的圆形冲击波凭空而生，甚至连体积庞大的战舰都不由向后一挫，脱出了行星同步轨道，向着外太空滑去。直到战舰轮机室的舰员微调了副引擎的矢量喷口，这才重新回到轨道上。
原本是洁白色的光柱，因为大气的摩擦，外缘带上了橘黄的附加光焰。如果此时有人站在x-352行星的地面，那么一定能发现亮如白昼的行星上，突然间又多出了一个小小的太阳。
巨大的粒子束打破了原本安宁的月湖区域，在声音出现之前，湖面上只是强光一闪，就激起了漫天的白烟。但是这些由水蒸气组成的白烟也只有短短一个刹那，里面蕴含的水分子再度被超高热的粒子辐射所分解。
“轰！”水分子分解产生的易燃气体瞬间就被引爆，几乎跟粒子束撞击水面传出的声音不分伯仲，一起混成了一种巨大的爆炸声。
声浪伴随着后续的爆炸冲击波，摧枯拉朽般将湖畔的乔木和植被全部吹飞，并在炽烈的温度中燃烧殆尽，这个过程几乎连一秒的时间都没有。
至于湖畔森林里的节肢生物，以及月湖的水生物，它们是幸运的，因为它们根本没来得及体会到痛苦，灾难就已经直接结束。
湖水被粒子束的高热所蒸发，水生物全数灭绝。尽管高能粒子流相比较“污染型武器”，辐射程度要低很多，但是其伴生的冲击波和辐射粒子同样会让这片湖泊区域，在数百年内寸草不生，变成一个人造荒漠。
宇宙战舰对于行星的破坏力就有这么大，难怪在某些宇宙生物眼里，人类比jannamer还要具有破坏力。
在进击号的大屏幕上，原本的月湖连同湖畔森林都已经消失了，原地只留下了一个犹如陨石撞击产生的环形凹坑。在这个目测直径超过上百公里的环形坑当中，现在就只剩下了一样东西。
原本在投影上狰狞可怕的虫族基地，现在像是被一根粗棍子捅爆的花苞，变成了一副残花败柳的景象。又像是刚刚出炉的肉包子，升腾着滚滚的热气，基地附近到处可见一堆堆化为黑色灰烬的虫尸。
秦伦等人没有料错，虫族虽然提前一步在x-352行星设立了基地。可这个基地并没有军事作用，只是一个殖民站，并且前不久才刚刚完工。里面除了一些工兵和侦察兵种，就连各种防护罩和炮塔都还没有建造完毕。
“跟我冲锋，清理掉周围残余的虫子！”在炮击之前，已经悄悄进入大气层的秦伦，脸上露出一丝兴奋的狞笑。
在他身后则是密密麻麻浮空的兵人机甲，除了还在战舰上的罗宾三人，其他所有吉斯飞行官连同七名使徒都已经尽数在此。这场战斗刚刚开始，就步入了扫尾阶段。
当然，进击号欢庆胜利的众人此时还不知道，就在他们清理x-352行星的时候，除了得到消息赶来的信念号，另外还有三支舰队正在朝着x-352行星进发。
第二十六章 收获
第十七堕落天使悬浮在高空，秦伦冰冷的双眼扫视着下方的战场。在虫族基地被进击号一炮击破后，分散在基地之外的虫子就开始疯狂回援。
可惜，没有了基地的依托，虫族的弱点就显现无遗。大多数虫子的智慧本身就比人类要低，它们的强势在于高度的组织性和纪律性。
现在这种情况下，个体实力原本就强于虫族，战场组织又完胜对方的兵人，往往可以借助时间差，以多打少，一点点绞杀掉剩余的虫子。
在围剿剩余虫族的时候，使徒们居然发现这次的战斗跟前两次有所不同。或许是因为进入引导任务区域的关系，击杀x-352行星上的虫族，每一只都有数百破碎晶的收益，这也让使徒们更加卖力了。
看到回援的虫子越来越少，秦伦终于不再逗留在高空，朝着下方的虫族基地飞去。虫族基地虽然已经被击破，但目前还没有人去接近它。
使徒们率领吉斯飞行官绞杀回援的虫子，其实也存有试探虫子基地的意思，免得等他们进入基地时，再次遇到伏击。
“火彪带你的小队回来，我们去虫族基地看看！”秦伦朝杀得性起的mt喊了一声，就带着亚历克斯等人降落到巨大的环形坑边缘。
接到命令的火彪微微一愣，他本来以为秦伦会叫上弗兰克的。弗兰克是秦伦的仆从，在巡查者团队并不是一个秘密，青年几次略有偏向的安排大多被人看在眼里。
不过，这没什么好嫉妒的，人之常情而已，只要秦伦在利益分配上没有私心就行了。这位副团长在初见面时，伪装出来的那副纯洁腼腆的模样，早就在众使徒脑海中慢慢淡化。
除了年纪较小，性情跳脱的波比，巡查者团队的火彪、巴林、罗本兄弟、博威等人，无一不是人精。通过一次演习，一次火线侦察，以及现在对虫族基地的突击，他们已经明白失落团队为什么会找一个“外人”来充当巡查者团队的副团长。
或许罗宾在守序战线更有影响力，但使徒体现实力的方式，不是名声，而是实打实的战绩表现。
巴林、火彪这些人在各自的团队中，有些本身就是团长，有些则是天赋出众的精英。既然肯参加巡查者团队，那就是他们对守序战线还有留恋，不愿意就这么离开。
或许他们之前对这样临时组合的团队还有疑虑，但静静观察过两位团长的表现，他们心中的疑虑正在消除。这场大胜来得正是时候，现在的巡查者团队才算真正捏合到了一起，不再是之前那个由精英个体组成的临时性团队了。
当然，团队中除了弗兰克和罗宾，这些人目前并不知道秦伦会经常性卖队友。弗兰克不会说，而罗宾也不会在这方面多嘴，弄得团队失去凝聚力。
尽管罗宾在之前被秦伦威胁卖队友，但过后，等她冷静下来，聪慧的美女团长就感觉这只是秦伦在变相地刺激她。
换在其他任务世界，秦伦的话极有可能变成现实，但在福音世界并不太可能。这个世界对他们威胁最大的不是虫族，又或者jannamer，而是其他两个联盟追击进来的使徒团队。
只是其他团队目的是为了表现出实力，既要压服他们，又要拉拢他们。战斗在很多时候都会留手，没有实质性的生命威胁，秦伦不一定会卖队友。
起码在这个任务世界，“同伴”这个词对秦伦是有约束力的。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此次事件尽管秦伦名义上是在为守序联盟出力。实际上，罗宾乃至凯莉都明白，失落团队欠了五大杀人魔一个人情，还是很大的人情。
火彪瞟了一眼弗兰克，发现驼背仆从眼中并无不满之色，顿时耸了耸肩，带着自己所属的机组汇聚到第十七堕落天使的身边。他觉得自己想多了，弗兰克没转职，而他已经是二阶mt，率先进入敌方基地的工作当然要由他来做。
“亚历克斯，你们留在这里！”秦伦朝火彪使了一个眼色，让吉斯飞行官驾驶的兵人都留在了虫族基地的外面。
“长官，小心一些。就算没有完工防护罩的虫族基地，也不可能被进击号完全摧毁，里面一定有残余的虫子。如果碰上太多敌人，请一定先呼叫支援！”薇拉关切地叮嘱了一声。
“知道了！”秦伦笑着点了点头，身形再度一阵变动，化身暗影疾风豹带头窜入了虫族基地的破口。
“真是神奇的置换能力，居然将召唤兽的天赋映射在主人身上！”望着一阵波动后，消失在眼前的巨型猫科动物，火彪目光一闪，提着一块圆盾闪入虫族基地。
火彪看不见秦伦的所在，但凭借两人间的心灵感应，依然能感觉到青年就在自己附近不远。
他们进入的这次虫族破口，并不是正常的出入口，而是被炮击撕开的裂缝之一。踏入虫族基地的内部，两人第一反应就是热，这里面简直就跟蒸笼一样。
秦伦很快就通过火彪的提醒，发现自己的隐身失去了效果。生物组织被高热蒸发的水汽，让黑豹机甲显露出了犹如水波般流动的透明躯体。暗影疾风豹的暗影天赋，居然在这种独特的环境下被破解了。
见到隐身无效，秦伦无奈地恢复了人形，抬了抬下巴，示意窃笑的mt走在前头。
虫族基地的内壁展露出典型的肌体纹理，由于炮击残留的辐射高热，肌壁有些融化的迹象，湿哒哒的看上去有些恶心。
秦伦两人进入的裂缝处于基地上方，有着巨大的空间。在他们的位置看下去，基地底部出现了一个焦黑的凹坑，某些地方还有焦炭般的暗火。
通过早先在进击号上浏览过的虫族基地资料，他们能够知道这个凹坑原本应该是虫族基地的孵化池，也是最主要的结构。
在孵化池的周围，则密密麻麻分布着一些巨大的生物洞穴，这里面是类似人类婴儿房的培育室，用于培育虫族基地需要的各种虫子。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物质储藏室，大多是一些动植物的有机体。至于虫子们储藏的方式，那自然就不用说了，就连秦伦在看过那些投影资料之后，食欲都下降了不少。
虫族的城市就是这样简单而粗暴，它们的社会结构跟人类不一样，没有医院、没有学校、没有酒店、没有娱乐场，一切的一切只为了扩大自己的种群，生存和繁殖的**永远都像黑洞般难以填满。
如果没有天敌，它们只会维持最少的军力，一切都以繁殖扩张为第一前提。
据吉斯人在吉斯星系原本虫星上得到的资料，他们发现一个完整的虫族殖民基地从降临的那一刻开始统计，完整改造和统治一个生命星，大概只需要三个恒星周，其中第一周还是在建造基地外壳。
只有当虫族遇上希斯梅尔或者吉斯人这种天敌后，它们的需求第一序列才会从繁殖转化成御敌。从这个观点来看，虫族是纯防御性种族，让其他生命感到致命威胁的，也就是它们的繁殖力。
虫族的学习能力是非常可怕的，当它们遇上比自己更先进的种族时，一旦战争拖延下去，敌人就会发现虫族能够进化模拟出他们独有的科技武器，并以更多的数量来击败自己。
当然，虫族的这种特性也并非没有天敌，起码以灵体存在的希斯梅尔人就是他们的天敌，虫子无法模拟灵体，也就无从拷贝希斯梅尔人的科技。这就是当初，希斯梅尔人能够牢牢将虫族压制在星系旋臂一隅的主要原因。
“巡查者团队，你部所属成员已进入x-352号行星的虫族基地，视为完成引导任务‘协助占领x-352基地’，个人任务奖励：15000破碎晶，100兑换券，7点贡献值。”
“这就算完成引导任务了？”战场各处的使徒，包括进击号上的罗宾三人都不由为之一愣，回想起秦伦曾经所说的话，他们这才发现这个引导任务果然很简单。
本来这个引导任务的难度就不大，巡查者团队完全能够单独完成。现在虫族基地被进击号主炮干了一发，更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
“完成了就好！”罗宾松了一口气，随即便自嘲地一笑，被秦伦刺激了一下，美女团长的心理负担更重了，她倒是想改变自己，可老习惯哪有那么好转变。
“就是收益少了点！”波比在控制面板上翘着二郎腿，撇了撇嘴，无聊地观察着行星表面传来的战况。
只是他很快就露出了一丝惊喜，进入虫族基地的秦伦和火彪有了新的收获，他们在基地里面找到了一些尚有生命迹象的巨大虫卵。所谓的惊喜就是星空提示表明，这些虫卵属于可携带出世界的宝物，能够被孵化成召唤兽。
这个发现让使徒们发自内心的欢呼雀跃，这些虫卵哪怕只能孵化出最低级的虫子，那也是高阶召唤兽。在福音世界，它们是最低等的虫族，换到其他任务世界，那可就……
“提示：根据任务进程，巡查者团队提前两天触发竞争性主线任务，逗留时间延长两周……”或许是星空不满他们高兴得太早，一个重要提示随之而来，前面的内容并不奇怪，而后面的内容却硬生生地让使徒们将欢呼声憋进了肚子里。
“……该竞争性主线任务，据目前测算，一共有四个使徒团队参与，其中高阶成员满足组成三人黑铁团队的最低要求，最终任务评价自动提升两阶，以中魔世界白银评价为基础！”
第二十七章 主线
“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三个使徒团队？”既然是竞争任务模式，多达四个使徒团队并不稀奇，但后面提示的高阶使徒数量却让所有使徒为之心惊。
“难道恶魔之角其他两个联盟的团队都冲我们来了，这还真是给面子！最后剩下那个高阶使徒带领的团队是不是凑巧碰上的呢？”巡查者团队的所有人陷入了沉默，再无之前的愉悦心情。
福音世界的特殊战斗法则让使徒之间的实力差距有所缩小，但原本实力超强的高阶使徒，带进福音世界的置换能力肯定要比中低阶使徒多。
以秦伦和波比来举例，波比的粒子生物态极为克制近战。如果单单对上第十七堕落天使的黑豹形态，应该会有优势，但秦伦带进福音世界的置换能力并不只有一种。假如使用远程攻击，等波比无法再维持粒子生物态的时候，战局就会被秦伦翻盘。
高阶使徒已经达到了他们那个职业的完美形态，对于各种战斗方式都能应付自如，没有明显短板。就跟当初的凯莉一样，武道家职业也能毫不费力地充当临时mt，甚至是辅助职业。
接下来就看运气了，假如那几个高阶使徒置换到的能力不是本职业特长，那秦伦还能抵抗一二。要是置换到一两种特长能力，那恐怕依然会压制巡查者团队的所有成员。
“巡查者白银团队，团队竞争任务到达临界点，触发本世界主线任务‘掌控胜利’。”
“掌控胜利（中校级-准将级）：以信念号为首的吉斯舰队已经在战役前期建立了一定主场优势，巡查者团队需要协助吉斯人掌控前沿基地x-352行星。在信念号形成完整防线前，牢牢占据x-352行星，驱逐敌对团队。”
“提示：本次竞争任务划分为两大阵营，行星生命阵营与宇宙生命阵营，不同阵营的使徒团队为绝对竞争关系，无法进行主线任务妥协。同一生命阵营的使徒团队可分享主线任务，为相对竞争关系。与相对竞争团队共享任务，将降低任务难度和最终评价奖励。”
“主线任务基础奖励：100000破碎晶，20点贡献值，10点寿魂上限。任务失败：扣除70点寿魂，有一定几率降低任务评价和双倍寿魂上限。”
“警告：本次主线任务为未知历史剧情，世界探索度奖励加倍，基础奖励不变。但与其他竞争团队分享任务后，探索度奖励无加成。与两个竞争团队分享任务，探索度奖励缩减为原本的三分之一。”
“大家先回进击号吧！”兵人机甲的通讯频道传来了罗宾无比凝重的声音。
虫族基地附近的丛林已经都被清理了一遍，除了极少数虫子逃走，x-352行星基本算是“干净”了。秦伦带着众人很快回到了进击号。
坐在偌大的会议室里面，使徒们都陷入令人纠结的争论。冬月等人似乎知道他们遇上了难题，都没有参与这次会议。
“我认为我们最好还是先回信念号，避开其他三个团队。有信念号作为依托，我们就有时间观察其他团队。就算其中有两个团队对我们不利，剩下的那个还是可以争取的，只要拖下去，就有胜利的希望！”
巴林思考着建议到，作为一个中型团队的团长，他习惯了稳扎稳打。
“可是回到信念号，就等于将我们现在的主场优势拱手相让！既然其他团队都有高阶使徒，那么他们进入福音世界一定比较晚，应该会留给我们一些布置时间。”
会议室忽然想起一个阴柔而坚定的声音，“我们不是虫子，进击号的体积相对比较小，隐藏在行星上，其他团队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到。信念号在外游弋，进击号作为内应，我们既可以选择个个击破，也能在这里坐收渔翁之利，为什么非要回信念号！”
秦伦单手支着下巴，面无表情地瞟了一眼发言者。说话的人是团队里一直都很低调的两兄弟之一，弟弟迪恩。迪恩是团队中三个一阶职业者之一，其他两人是波比和萨娃。
迪恩的话引起了部分同伴的共鸣，毫不费力地消灭掉虫族基地，让众人都有了相当的自信。其实大家也知道在任务过程中有很大的运气成分，再来一次就未必有这么容易。
先是罗宾的侦察能力，让他们能够远距离发现虫族巡逻队。而秦伦的偷袭又让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围歼了那支实力不错的纳帕萨小队，从而得到虫族基地的具体坐标。
在这期间几乎是一环扣一环，缺少一个环节，任务过程就没那么顺利。既然运气在他们这一边，提前获得了主场优势，再放弃掉确实感觉可惜。
另外，迪恩的建议并不是没有实行的可能，进击号本身就是一艘以侦察为主的独立战舰。它可以在星球表面释放大量微型探测器，而让战舰隐藏在深海中，敌人发现不了他们，而他们却掌握着敌人的行踪，这就是主场的优势所在。
“可万一暴露了呢？”罗本毫不客气地反驳自己的弟弟，只是眼中却带着一丝笑意，显然是变相保护他，“暴露了，那可就是被敌人瓮中捉鳖，想跑都很难了！”
“哪有那么多万一，我们使徒本身就是走钢丝的职业，有超过五成的胜算就可以搏一搏。何况，以我的计算，留在x-352行星，暴露的可能性不足一成。”迪恩平静地说道。
“即便他们有高阶使徒，先手击败其中一个团队的机率也大于六成。如果形势不佳，跟某个团队达成联手的机会同样有七成以上。”
巡查者团队的使徒都是精英，他们中的二阶使徒有不少人见过高阶使徒出手。迪恩的分析稍显乐观，什么六七成胜率也就是听着玩的，不过有他的道理，一半对一半的机会一定是有的。
“其他人的看法呢？”罗宾柳眉紧锁，看向其他同伴。
“迪恩的话有道理，但不是好选择！”性情火爆的火彪这时候却显得异常冷静，缓缓地开口，“如果只是应付一个高阶团队，我赞同他的意见。但四个使徒团队的混战，战局太难把握。你们有没有想过，假如其他团队差不多在同一时间到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如果是那样，他们应该不会第一时间混战。进击号炮击留下的痕迹太明显，敌人应该会谨慎行事，力求先找到我们，排除意外因素！”
博威玩弄着手上的小刀，头也不抬地说道，“那种情况下，我们不会有偷袭的时机，而且成了众矢之的，再没有半分机会！”
“只要我们藏得好，他们找不到的话，迟早会忍耐不住出手的！”迪恩微微皱眉，不甘心地说道。
这些家伙……望着会议室里的一帮同伴，罗宾叹了口气。
这番讨论让美女团长大开眼界，虽然众人分成了两种意见，但是双方的逻辑思维几乎都没有很大漏洞，只是以迪恩为代表的部分人比较激进，巴林这帮人则行事稳重。
显然在之前的行动中，这些人都有所保留，没有将心里的想法和盘托出，倒是显得她一个人白操心了。
想到这里，罗宾情不自禁地瞟了老神在在的某人一眼，冷着俏脸地问道：“秦伦，你的意见呢？”
“啊？哦！我没意见，你决定就好！”秦伦这时候似乎有点神游物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罗宾叫他，这才回过神来，讪笑着答道。
以后再找他算账……罗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情知青年装糊涂，毫不负责任地在逼迫她下决定。
美女团长收拾了一下被秦伦败坏的心情，定了定神，沉吟着说道：“你们刚才的分析，少算了一点。星空已经提示过我们，三个竞争团队总共有三名高阶使徒。以我跟失落高阶成员的冒险经历来看，这三名高阶使徒不可能集中在一个团队，否则他们就进不了中魔世界。
这个提示我们知道，他们也知道。换而言之，三个竞争团队要吗各有一名高阶成员，要吗有一个团队没有高阶成员，另外两个分别是两名和一名。如果是这种实力不均衡的情况，没有高阶成员的团队一定不敢留在战场，而拥有两名高阶成员的团队恐怕根本不在意是否有埋伏……”
“如果是三个团队各有一名高阶成员呢？”波比忍不住好奇地问道，而谋略更胜一筹的迪恩等人，眼睛开始发亮，罗宾只需要说一半，他们自己就已经推导出了另一半。
“实力均衡也没关系，他们当中至少有一个或者两个恶魔之角追击我们的团队。如果是一个，无论是混沌，还是使徒丰碑见到其他两个团队，一定会先跟我们联手。”
迪恩接着罗宾的话笑道，“反正他们是为了招揽我们，展现实力不一定就非要靠压制，帮忙比打压更有亲和力。如果是两大联盟都进来了，那他们必然会先联合驱逐另一个都市的团队，然后再来争夺我们。”
“对了，我们只以为他们会互相顾忌，导致自己进退两难，却想不到这三个角长短不一，根本就不可能维持平衡。”巴林拍掌大笑道，“看来这个主场优势还真不能不要……”
“那么就决定了，我们留下来！”罗宾展颜一笑，“现在就是找一个最适合进击号隐藏的地方，尽可能让他们长时间找不到，甚至以为我们早已离开！”
“如果你们决定好了，我倒是有一个藏身地的建议！”秦伦仰头打了个哈欠，恰如其分的插口进来。
第二十八章 谬误
巡查者团队这帮人不愧是精英使徒，除了在判断对手成分上有少许偏差，将秦媚组建不久的杂牌团队当成了使徒丰碑，大体上的分析是没有错的。
巡查者团队的成员在中低阶使徒中都很出色，但光明团队崩溃后，守序战线留下的盘子很大，混沌和使徒丰碑还不至于同时追击巡查者团队。
何况，这两大联盟虽然都在抢夺精英使徒，但他们在吸收新成员方面有一些理念差别。起码罗宾这种人在有选择的余地下，基本不会选择混沌，双方各自有自己的目标，很默契地避开了对抗。
有了将近一周时间的充分准备，进击号大致将原本“月湖”区域的战斗痕迹都给抹消了。月湖重新填满了清澈剔透的湖水，移植而来的水中生物再次恢复了湖区的生机，连湖畔也都恢复了郁郁葱葱的原始雨林地貌。
这其实还是基于秦伦当初给出的建议，因为他提议进击号就直接隐藏在虫族基地的地底深处。
月湖底部本身就是松软的湖底淤泥，直到地壳深处的岩石层，大概有几公里的深度是可以让进击号“钻”进去的。这个深度不能说完全无法探查，但只要敌人不“潜”入地底深处，大致上能避开所有的科技侦察手段。
秦伦的建议提出后，不是没有人质疑，但听过他的解释以后，大家还是认同了该方案。主要原因在于这个地点不仅有双重迷惑性，而且比其他隐藏地更有攻击性。
更有攻击性不必秦伦向大家解释，毕竟后续赶来的使徒团队迟早都会发现虫族基地。这里将成为一系列后续事件的风暴眼，巡查者团队想在四团混战中获得渔翁之利，就不能太过远离核心地带。
否则，就算另外三个团队打成一团，等进击号从某个深海里冒出来，人家也早就死得死，跑得跑，错过了最佳参战时机。
那么什么叫双重迷惑性呢？巡查者团队是精英，其他三个团队难道会是笨蛋吗？看到破烂成那样的虫族基地，会想不到地底下面有古怪？
当然不是的！秦伦提出建议之初，同伴们的质疑声就集中在此，风暴眼确实是重点战区，但被发现的概率同样巨大，就算藏身地底深处，也很难指望别人的失误来逃脱侦察。
于是，秦伦便轻描淡写地指出，当初进击号的众人在剿灭虫族基地之后，为什么没有人再继续“潜入”地底深处探查敌情呢？
秦伦的问题让众人面面相觑，很快就有同伴反驳说，虫族基地本身就处于月湖湖底，他们相当于已经“深潜”了一次。再深入地底？好像没必要做得那么夸张了吧！
听到这个答案，秦伦终于露出了笑容。不错，只要是智慧生物，必然具备一定的逻辑思维，但逻辑思维一般都是有盲点的。换句话说，脑洞也是有极限的。
宇宙空战迫使使徒加强了侦察力度，将原本地面的二维战斗，变成了三维的立体战。可就算以他的智商，当初也要亚历克斯的提醒，这才察觉到了原本战斗习惯的盲点。
其他拥有高阶使徒的团队，比他们进入本世界的时空点更晚。无论实力如何，在适应方面根本是不如他们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或许战斗法则的改变，让他们加强了立体侦察，但战斗习惯肯定不容易改变。以这些人的精明，一定能发现虫族基地，但假如连自己等人也认为已经“深潜”了一次，无需再探察月湖的地底，那么别人大致上也不会。
秦伦的办法就是让月湖恢复“原貌”，并将虫族基地修葺一遍，起码抹掉顶部的炮击痕迹。这一方案看起来有些离谱，但众人研究过之后，却发现有很大的可行性。
进击号不是科研船，但是独立战舰同样有科技组。以吉斯人的科技有一周时间，足够凭借人工降雨和“生态搬运”，让月湖恢复简略的食物链循环。起码不深入研究，月湖依然会是一个“正常”的大湖泊。
当其他团队的使徒“潜入”一个犹如海底世界一般的月湖，见到残破的虫族基地，他们自然会联想到这里被另一个团队攻破过。
然而，恢复了原生态环境的新月湖，会让他们在短时间内，意识不到对手使用了宇宙炮击这么蛮横的手段。而只会判断敌方是凭借个人武力强行突破了虫族基地，这也是使徒最通常的做法。
认识上有了偏差，就会忽略研究环境变化，从而想不到月湖曾经整个被蒸发掉，现在“原汁原味”的湖底环境，反而成为了进击号藏身地底的最好掩护。
事实上，在实施人工降雨后，很大程度上还冲刷掉了月湖原湖畔区域的战斗痕迹。从高空看下去，除了面积更大了一圈，真的就跟原本没什么区别，让巡查者团队不由啧啧称奇。
不过，让使徒们没想到的是，他们的表现落入那些吉斯同伴眼中，却反而被鄙视了。原因很简单，秦伦的方案在使徒们眼里是脑洞大开的奇思妙想，可在吉斯人眼里却是一种最为寻常的行星游击战术。
科技发展到第三宇宙时代，曾经攻略过整个吉斯星系的吉斯人类，见到过不少这种战术。他们在入侵其他生命星的时候，别说这种程度的改天换地，就连将整个种族都搬迁进地壳，跟入侵者玩上数个世纪地道战的土著都见过。
如果时间足够充裕，又是信念号这种级别的宇宙战舰攻略x-352行星。吉斯人首先要做的，就是深入扫描整个地壳，派出钻探船一直从地壳打透到地核，像锤子砸碎核桃一样攻略整个行星，剔出里面的果肉。
只是结合这一次战役的时间跨度，以及主要是使徒的参战者，冬月和进击号的吉斯参谋团，勉强认可了秦伦的“简陋方案”。
不过，再完美的布置，如果敌人不配合，那也会变成鸡肋！
在进击号于x-352行星表面洒满微型探测器，并藏进地底之后的第五天，也就是秦伦他们攻略完虫族基地的第十二天，敌方团队终于赶到了。
观望着投影屏幕上几乎遮天蔽日，完全遮挡住了阳光的jannamer成熟体，巡查者团队在惊惧的同时，又疑惑地面面相觑。
在他们的判断里，虫族才是最先赶到的对象。毕竟x-352行星本身就是虫族的前沿基地，应该距离虫星大本营不远，反应也会最及时。
另外一个关键问题是，等了整整十二天，进击号居然只等来了一个客人。另外两个使徒团队根本不见踪影，跟他们原本臆想的三团混战有很大差距。
“是我们哪里没想透吗？”
尽管知道秦伦这段时间一直在装糊涂，可罗宾依然忍不住找到了他，瞪着一双美目，一副没有答案就不离开的样子。
“我不是万能的上帝，不是什么问题都有答案！”秦伦慢悠悠地品着茶，淡淡地说道。
就在罗宾以为他又要装傻的时候，秦伦却又皱眉说道：“我们明白这次是四团竞争任务，那些人也会知道，谨慎行事完全可以理解。除非出现我们还不了解的状况，否则你不用太过担心。
现在这种情况还没有脱离掌控，混沌或者使徒丰碑追击我们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挖角。我们是弱势方，如果对方实力占优，却又不肯逆势作战。那即便战局对我们不利，队员们也不会心服，他们就等于不战而败，时间拖下去只会对我们有利。”
“我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jannamer现身以后，心里就感觉堵得慌！”罗宾喃喃地说道，“本来藏身地底之后，就一直隐隐不安，现在这种感觉更加明显了。”
“一直都有？”秦伦微微挑起眉毛，放下茶杯从椅子站了起来，再不复原本的镇定，有些焦躁地来回走动，“你进入本世界之后，置换到的几个战斗能力不值一提，但精神力感应方面却到达了战舰级别……有感觉为什么不早说！”
“那时候我们已经浪费了一周的布置时间，我不想只是因为隐约的担忧就让大家感受到疑虑！”罗宾咬了咬银牙，轻声说道，“何况这只是一种连我自己都不确定的感觉，我的疑心病本来就很重！”
秦伦此时却没有再听罗宾的碎语，盯着面前的白壁愣愣出神，过了一会才脸色凝重地转身说道：“我们还是缺少类似的冒险经历，始终用使徒的战斗方式考虑宇宙间的战争。或许我也忽略了某个方面，你将冬月他们请过来一下，我想问问一些事情！”
此时，就在秦伦等人疑惑另外两个团队迟迟没有赶来x-352的时候，距离行星大概有一万光秒的宇宙星空中，就停泊着一艘巨大的战舰。
这艘战舰从外观上看，犹如一条肥胖的毛毛虫。体表满是花纹斑点，带着密密麻麻的绒毛，从头到尾跟一个滚筒一样，头部和尾部的外观几乎没什么区别，只是头部多了几根柔软的触角。
“大人，为什么不进驻行星基地呢？”布莱克疑惑地问道。
甘罗看了一眼这位被自己看好的下属，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这也难怪布莱克会奇怪，他的风格一向是侵略如火，形势越艰难，战斗**就越强，很难得会变成现在的谨慎模样。
“布莱克，你知道吗？那头虫母告诉我，虫族得到x-352基地其实已经很长时间了。只是不仅没有增加兵力，而且就在不久之前，甚至撤走了那里的大部分虫子！”甘罗意味深长地说道。
“还有宇宙星空比我们大多数人想象得都要神秘，谁告诉你，x-352就是一颗行星？！”
“大人，您的意思是……”布莱克立刻意识到了什么，顿时瞪大了眼睛。
“现在x-352那里，应该至少有两个使徒团队了吧？”甘罗咧开嘴角的两颗螯牙，毫不顾忌地发出嘶哑的笑声，“或许，我们很快就有好戏看了！”
ps：咳咳，反正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虽然有理由，可感觉很苍白，总之是老饕懈怠了！
第二十九章 危机
“舰长，对方击毁我们派出的无人机，交涉破裂！”信念号舰桥上的联络官上报了一个恶劣的消息。
“该死！”马尔克斯暗自咒骂一声，捏了捏拳头，表情有些无可奈何。
从几日前接到进击号的报告，信念号便马上加快了速度，朝着x-352行星进发。只是当他们到达该恒星系边缘的时候，却遭遇了另外一艘同等级的战舰。从那种非主流的魔幻风格来看，应该属于希斯梅尔人的宇宙战舰。
自从吉斯人赢得三族大战，获取了希斯梅尔人的资料后，他们对于同文明起源的希斯梅尔人，其实有很大程度的认可。可惜那时候的希斯梅尔人早已离开吉斯星系，双方并没有过真正的沟通和交流。
在得知虫族同样也在天蝎星系，马尔克斯便想到过或许还会遇上希斯梅尔。在被jannamer赶出吉斯星系后，吉斯人的观念有了很大改变，并不介意跟其他种族共享天蝎星系，特别是同文明起源的希斯梅尔人。
在马尔克斯的想法里，jannamer是最优先对付的敌人，根本无法妥协。如果单独无法对抗，那么希斯梅尔人就是最好的盟友，甚至连虫族都可以有限的利用。
只是现实给了他当头一棒，希斯梅尔人显然跟他的观点不同，连释放友善电波的无人机都无法接近，直接被击落了。
“舰长，会不会是对方的降临使徒从中作梗，您以前说过，多方降临的不同使徒会是竞争者。”临时代替冬月的副官疑惑地问道。
“这应该跟使徒无关，希斯梅尔跟我们这边一样。大家都会重视降临使徒，却不会以他们的意见作为行动方针。”马尔克斯叹了口气，摆摆手说道，“使用最低武力，尽快想办法脱离接触，希斯梅尔人不是敌人。以前是我们做错了，至少现在要努力争取可以和平相处的帮手。”
“舰长，如果改变巡航路线，我们无法在既定时间内到达x-352行星……”副官俯首计算了一下，脸色难看地说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以对面那艘战舰的等级，短时间内无法决出胜负。”马尔克斯担忧地看了一眼星空，神情凝重地说道，“希望进击号和冬月他们能坚持下去，直至我们赶到。”
……
“大人，银电传来信号波，要求我们离开这里，前往备用的中继行星！”一个背生双翼的“鸟人”从空中滑翔了一圈，落在沃尔夫的身边，翅膀神奇地逐渐缩小，融入了身体。
“离开？”沃尔夫惊讶地转头看向同伴，“它有说理由吗？”
银电就是沃尔夫等人宿身，并提供给他们jannamer子体的宇宙生物。作为一只jannamer成熟体，银电的思维形式跟行星生命有很大不同，平时基本上不跟沃尔夫等人交流，一旦有所交流，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不过，银电的决定对使徒而言，并非命令，只是某种形式的通知。使徒可听可不听，同样银电也不受使徒的影响，它真的要单独离开，那沃尔夫的团队也拦不住。
“有的，只是银电的信号波里面有一些很难理解的部分，以我们的语言来翻译，似乎是说生命摇篮神圣不可侵犯？！”负责传话的这名使徒表情十分怪异。
“生命摇篮？jannamer本身的理念就是清理生命星，使之恢复到原生态，它会在乎生命摇篮？”沃尔夫忍不住轻笑，但随即想到了什么，瞳孔为之一缩，“除非它说的不是行星生命……”
就在沃尔夫脸色大变之际，他们脚下突然微微震颤。远处那片浩瀚如汪洋的湖泊，水面上荡开一圈圈涟漪，很快就翻滚如沸水。
“砰！”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一艘巨大的宇宙战舰笔直地从水面窜出，圆润而漆黑的舰首像擎天柱一样直插天穹。在它的周围，几十架人形机甲犹如忠诚的卫士般拱卫着它，带着明亮的光焰像拔天而起的璀璨流星。
“怎么可能？我们侦察过那片湖泊，底下除了一座残破的虫族基地，其他什么都没有！”沃尔夫身边的使徒目瞪口呆地望着破水跃出的进击号。
“是地底，不是水底，我早该想到的！”沃尔夫却反而眼睛一亮，以拳击掌，欣赏地说道，“这帮人里面有个很聪明的家伙！”
“哼，那又怎么样，以它的体积……应该只是小型战舰，突破不了银电的封锁！”沃尔夫身边的同伴身后再度生长出半透明的羽翼，振翅腾上高空，“大人，我去集结同伴拦下他们！”
“不，笨蛋，你怎么不想想，他们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主动暴露自己！”沃尔夫脸色一沉，抬头呵斥道，“我们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马上离开……”
“轰~~”沃尔夫的话音未落，他们所在的这片月湖区域，不，应该说月湖所在的这片大陆忽然整个向上抬起。
刚刚破水而出的进击号，包括它所属的兵人机甲团，以及沃尔夫这群人统统重新“落”到地面，又或者是说地面迎向了他们，让所有人都不得不强迫着陆。
从大气层向下看，月湖区域的这片大陆已经算不上大陆了，而是一根巨大无比的岩石柱正在向上托起。不过，这不是单独的一根石柱，观察镜头再拉远一点，则可以发现x-352行星表面正升起了十余根规模不下大陆级别的石柱。
x-352行星在整个解体，就像是一头星球级别的大章鱼从睡梦中苏醒，开始伸展躯体，挥舞着触手。
而秦伦等人，甚至连重新坠落的进击号此时都微小到了几乎可不见的程度。简直就跟它身上的跳蚤，不，用跳蚤比喻都不恰当，更像是细小到不可见的细菌一样。
“草，这回糗大了！”沃尔夫挣扎了两把，就放弃了努力。大陆急剧升起带来的加速度，死死地将他按在地面，甚至深深地陷入了岩石层。
沃尔夫知道，在这股加速度减缓之前，自己根本不可能摆脱引力带来的重压。陷入石层之后，他看不到其他同伴，以及那艘小型战舰的结局。不过，只要那些人还没死，估计现在比他还惨，毕竟他才是这里实力最强的那个。
“希望银电能够应付这头宇宙生物！”沃尔夫心里满是不安，罕见地有些沮丧。
在进入本世界之后，jannamer的强大让他信心爆棚。实际上，在研究过主线任务，沃尔夫认为圣光团队抽到了一支好签。
虫族、希斯梅尔、吉斯人，包括他们的jannamer，这次的四团大战，沃尔夫认为己方的胜算最高，毕竟从战舰级别来看，jannamer绝对是四方当中的最强势力。
这也是沃尔夫到达这个恒星系后，毫不犹豫地跟银电沟通，让它直接靠近x-352行星的原因。既然有银电可以依靠，凭借蛮力破局才是最佳选择。
哪怕对手有三个，可使徒级战力在银电的压迫下根本微不足道，也是沃尔夫的信心来源。可惜，沃尔夫依然有些考虑不周，就如秦伦所说，他的逻辑思维也受到了以往世界经历的局限。
实际上，在破碎星空的测算里面，大家的引导任务都没错。虫族首先具有主场优势，但因为某种原因，它们发挥不出来，直到将这个优势让给提前进入本世界，但实力稍弱的巡查者团队。
然后，在这场四团大战中，类似信念号、希斯梅尔人的魔方战舰、虫族战舰，包括沃尔夫等人的jannamer都将无法介入使徒间的战争，直至大家分出胜负。
这个原因就在于x-352行星，这根本就不是一颗行星，而是一颗宇宙生物的卵。它处于沉眠状态已经有几十万年，上面甚至有了完整的寄生生命系统。
秦伦等人如果在上面发生战斗，包括进击号那种宇宙炮击会不会惊醒它呢？答案是不会，进击号能够一炮干掉虫族基地，可还无法击破它的蛋壳。
或许信念号级别的宇宙战舰，才有可能惊扰到它。不过，信念号级别的宇宙战舰在作战前，必定会扫描x-352行星，避免引起行星的内核爆炸。因此，信念号在炮击前一定会察觉到x-352行星的本体，从而放弃炮击。
信念号、虫族战舰、包括希斯梅尔人的魔方战舰，大小都有城市级别，但一个城市对于一颗星球来说，不过是芝麻大小，动作不大就不会惊醒蛋壳里的东西。
沃尔夫等人依赖的成熟体jannamer银电，体积上倒是比上述战舰都要大很多，比较起来差不多就是薄饼与芝麻的区别。
破碎星空有关这方面的计算是没有错的，唯一无法计算的就是这头宇宙生物自身的思维。这头宇宙生物尚处于孵化期，原本它还需要上百万年才有可能苏醒。
只是它跟jannamer不同，跟它比起来，jannamer都不能算是肉食性的，最多算是食腐细菌，而这头宇宙生物才是真正的肉食性宇宙生物。
它在jannamer进入大气层以后，终于被惊醒，居然打破自己的外壳，主动开始苏醒。原因就在于它饿了几十万年，乍一闻到jannamer的香气，被勾起了食欲！
“尽量向我靠拢，准备突击那艘小型战舰！”沃尔夫咬着牙，向其他同伴发出了讯息。
他无法了解这头宇宙生物的想法，但是这名高阶使徒凭借着无与伦比的冒险经验，迅速察觉到了潜在的危险。假如jannamer不敌脚下的宇宙生物，那么他们将立刻失去存身之本，在这片茫茫宇宙中成为无根浮萍。
第三十章 死斗（一）
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这就是使徒们在任务世界的真实体现！哪怕以秦伦的精明聪慧，以圣光团队的高阶使徒沃尔夫经历数十场任务世界的冒险经验，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阴沟翻船，陨落在某个异时空。
破碎星空也好，超弦空间也罢，都只是法则集合体。它们掌控着无数异时空的奥秘和历史，但依然无法准确判断智慧生命引发的蝴蝶效应。这一场四团大战在x-352这个未知宇宙生命苏醒后，整个战局就开始向着无法预知的方向滑落。
亘古闪烁着神秘星光的宇宙中，只见位于x-352恒星系的第五颗行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解体。
行星表面不时爆开巨大的岩石层，拖着明亮的焰光射入宇宙，体积比较小的碎星很快就燃烧殆尽。而体积比较大的部分如果能脱离恒星引力，那么就将成为在宇宙中流浪的小陨星。
等行星表面的地壳完全破裂，代号x-352的行星也露出了自己的本体。这是一头酷似八爪章鱼的宇宙生物，巨大的脑袋光滑如球，上面刻有闪亮的银纹，下方排列着两对湛蓝色的透明眼球。只是眼珠当中没有瞳孔，各自宛如一汪蓝色的海洋。
相比较它美丽的眼瞳，周身挥舞的八爪触手，看上去就没那么温柔了。这些触手没有章鱼触手的那种巨大吸盘，但是表面却带有无数石笋般的银灰色尖刺。
秦伦等人包括进击号此时都还陷在它的体表，无法看清全貌。不过，这无关紧要，因为就算他们看清楚了，吉斯人的信息资料当中，也找不到这种宇宙生物的相应记载。
实际上，“x-352行星”是一种非常罕见的宇宙生物，在场的智慧生命，可能也就那头jannamer成熟体——银电，才有它的相关记忆，翻译过来就是“宇宙章鱼”。
当然，章鱼二字只是形容它的外表，跟那种海洋生物没直接联系，唯一的相同之处，可能就是两者都属于肉食性生物。
其实jannamer的反应已经算很快了，在宇宙章鱼苏醒之时，它就开始漂移着后退，试图离它远一点，甚至直接离开这片恒星系。
这头宇宙章鱼尚在幼生期，还需要适应宇宙的真空环境，拉开了距离，就无法追上jannamer。只是这头jannamer银电毕竟没有真正接触过宇宙章鱼，事实上，在银电进入原本的大气层之后，它就等于跟宇宙章鱼脸贴着脸。
等宇宙章鱼舒展开身体，八条巨大无比的触手就直接控制了这片星域。银电的体积虽然比信念号还要大十几倍，但在宇宙章鱼面前，依然是小巫见大巫，也就是常人嘴边的一片饼干。
宇宙章鱼苏醒之初，行动略显迟钝，jannamer透明的浮游身躯灵动地在触手间飞舞。任凭宇宙章鱼憨头憨脑地抓来抓去，就是抓不住这片柳絮，更是逐渐飞到了触手所及的边缘。
然而，到了触手的尖端边缘，宇宙章鱼的捕猎本能反而受到了激发，动作比之前灵活了许多，终于用八条触手形成了一片罗网，将jannamer困在其中。
意识到生命危机的到来，jannamer终于爆发出了最灿烂的光辉，整个半透明的浮游体像一个巨大的灯泡般亮起。原本飘逸的身体紧紧缩成了一团，在星空间划出一道闪电轨迹，就要冲出触手编织出的罗网。
与此同时，在它面前的宇宙章鱼却依然显得不紧不慢，八条触手上的银灰尖刺在尖端冒出一个个漆黑如墨的扭曲漩涡，并慢慢融合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居然将jannamer的闪电倒拉而回，最终黏上了其中一根触手。
“这就……完蛋了？”望着在触手尖端徒劳挣扎，慢慢化为液体状被吸收掉的jannamer，秦伦和进击号上的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的运气很好，随着宇宙章鱼舒展开身体，进击号陷入的位置是在其一颗眼球附近。如果换在触手上，那要么依然无法动弹，要么不知道被甩到哪个宇宙角落去了。
“jannamer不是有精神污染和生命体吞噬能力吗，居然这么容易就被它吃掉了？！”
跟降临使徒们相比，进击号上的吉斯人更是感到整个世界观都崩溃了，无论是战舰上的冬月，还是坐在兵人机甲里的亚历克斯等人都瞪大了眼睛，脸上全是见到鬼的神情。
“罗宾，快，趁现在离开！”就在众人震撼之际，秦伦终于第一个清醒了过来，打开通讯器，几乎以吼叫的方式提醒己方。
“轰！”进击号的引擎再次喷射出一道灿烂的尾焰，从屁股底下的大坑上冉冉升起，而在它的周围，几十台兵人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身上各自亮起光焰，保护着进击号脱离宇宙章鱼的身躯。
望着地面越来越远，一汪犹如大海般纯净，无边无际的湛蓝晶面出现在进击号的屏幕上，让众人紧张地屏住了呼吸，那是宇宙章鱼的一颗眼球！
“第三小队有两台兵人失踪，第七小队有一台……”冬月的声音显得有些低落，舰桥上也一片沉默。
围绕在进击号周围的兵人比之前少了将近三分之一，有十几台吉斯飞行官驾驶的半生物机甲没能跟上来。他们不一定就是死了，也可能只是机体受损，不过，所有人都知道，这时候无法等待他们。
“秦伦，你们的情况怎么样？”罗宾通过心灵感应轻声问道。
“我们很好，出击的七个人都没事！”秦伦沉声回道，全生物兵人的优势在此刻完整体现，出击的使徒没有人因为机体受损，而被困在宇宙章鱼体表。
“你们……小心，左方有人冲着进击号来了，好像是jannamer方面的使徒！”罗宾刚松了一口气，马上就是脸色一紧，抬头看向战舰左侧。
虽然那里没有投影屏幕，只是光秃秃的一堵金属壁，但罗宾的一双美目中却流动着琉璃般的色泽，目光变得异常深邃。显然在如此情况下，她的精神异能依然还在操纵生物雷达。
“放心，交给我们！”秦伦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罗宾或许有意志力方面的不足，但失落新人团的这位美女团长同样也有无与伦比的优点，她的严谨性格和缜密心思从来不会让同伴感到失望。
“亚历克斯，带大家先离开，接来下的战斗交给我们来处理！”秦伦连接上罗宾通过心灵感应直接发来的星图，凝声吩咐道。
“长官，不需要我们留下来帮忙吗？”薇拉关切地问道。
“不行，离那个大家伙还太近，先让进击号脱离这片区域！”秦伦断然拒绝，他倒不是顾惜吉斯飞行官的生命安全，而是留下太多人反而会帮倒忙。
宇宙章鱼这时候只顾着进食，没留意他们是真的。可谁都不希望自己吃东西的时候，周围有一群苍蝇在愉快地玩耍。越少动静，他们就越安全。
“副团长，这批人不知道是哪一方的，如果他们表明身份是恶魔之角的其他联盟团队，是不是可以先谈谈！”巴林的声音透过心灵感应传来，可以听出声音里有些迟疑不决。
“巴林，战场上最不需要的就是怜悯！”秦伦冷冰冰的声音在所有使徒心里响起，“何况，你们以为他们已经输了吗？他们现在想要的不是谈判，而是我们的进击号。”
秦伦的话让所有人为之一凛，jannamer被宇宙章鱼吞食，确实让大家感觉这场战斗不战而胜。如果对方是恶魔之角的其他两个追击团队之一，那么留人一线是一种选择。
然而，秦伦显然更清醒，信念号不见踪影，独立战舰现在对双方而言，都是最后一根稻草。留人一线没有错，可绝对不能拿生命线做赌注。
“抱歉，我的错！”巴林醒悟地很快，道歉了一声，便带着弗兰克和博威朝左侧飞去，火彪和罗本两兄弟则去了另外一边，当中只留下了秦伦一人。
这是他们以前探讨过的战斗阵型，专门用于只有七名使徒的团队战。一边一个mt，同时带一个近战一个远程，而战斗能力最为完善的秦伦则身兼机动支援和主力突击两职。
扫了一眼开始变得模糊不清的星图，秦伦知道差不多快到罗宾探测力的极限了。不过，这种程度也足够了，他现在已经可以用兵人机甲上的自带探测器，见到前方大约十多个的醒目亮点。
“咦……”变化为暗影疾风豹，黑豹机甲在隐形的刹那间，秦伦却忽然惊讶地挑了挑眉毛，“是她们？！我记得莉莉说过，她们应该去了另外一个叫做霸城的都市！”
“呵呵，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黑豹机甲的眼中掠过一丝寒光，“让我看看曾经的‘同伴’，现在有了多少长进！”
第三十一章 死斗（二）
“大人，那艘小型战舰逃了，只留下了一部分机甲断后，我们要怎么做？”一个形象彪悍的光头大汉在通讯频道请示道。
“他们不想引起宇宙章鱼的注意，不过留下断后的人应该都是使徒。”沃尔夫忌惮地扫了一眼脚下的庞然大物，深吸一口气，“大家不要留手，尽快速战速决，迫使那艘独立战舰为了同伴的安危，向我们屈服！”
沃尔夫此时没有多想，他虽然不知道对面是哪个团队，但局势既然已经变成了这样，就算敌人同样有高阶使徒，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与兵人机甲不同，支持圣光分团使徒在宇宙间战斗的身体，是jannamer衍生的生物子体。本质其实跟全生物机甲差不多，只是他们不必依靠吉斯天使的克隆体作为控制核心，而且在身体转化效率更高，甚至能够以原本的面貌出现。
当然，行为动作更加得心应手的同时，这种jannamer子体也有缺点，那就是它们没有兵人机甲的特色武备，只是依靠jannamer生物肌体模拟各种武器。
这也是秦伦能够认出熟人的主要原因，沃尔夫等人都是以原本的使徒面容出现在星空中，就像是被放大了数十倍的人类。
十名圣光分团的使徒身上亮起点点星芒，让构成身体的生物肌体有了jannamer的那种透明纹理。也不见他们有什么剧烈的动作，就像在海洋中遨游的水母，喷射向敌方断后的兵人机甲。
两个团队很快就战成一团，秦伦隐身后没有第一时间参与战斗，而是躲在一旁观看局势。
星空中不时亮起一道道炽烈的粒子束，每一道都在视网膜中留下久久不散的残影。论起机动能力，显然是兵人机甲更高。吉斯人在上一场战争中痛定思痛，将机甲机动性作为跟jannamer战斗的第一法宝，现在终于发挥出了应有的威力。
战斗初期的试探，秦伦一方尽管人数偏少，却反而占据了上风，令圣光分团的使徒疲于招架。只是圣光团队拥有真正的jannamer子体，其本体恢复能力无与伦比，往往粒子束刚刚撕裂他们的身体，就在点点星芒的闪烁中愈合。
然而，当圣光分团熟悉了兵人的战斗方式后，战局却开始朝着势均力敌的方向发展，并且还在一点点向着圣光成员倾斜。
原因在于，那些原本只是巨大人形的jannamer子体，在初期的窘迫之后，他们居然开始了第二次的形体进化。以生物之体模拟出了兵人机甲的粒子轨道炮和apb力场，双方的战斗看起来更像是两队兵人机甲的训练场景。
粒子光束击打在双方的apb力场上星光四溅，在远距离对射中，兵人机甲的优势很快就损失殆尽，无法再轻易撕裂jannamer子体。
“短短十几分钟，居然就模拟进化成了这样！”秦伦目光闪烁，神色间有着一丝冷意，“jannamer在生命层次上，确实远超吉斯人。论个体进化，哪怕是远古时期的吉斯天使，恐怕也远远不如。”
“jannamer的特点已经很明显了，吉斯人还是太过自信。假如没有使徒的介入，他们除非联合另外两个智慧种族，否则，光凭信念号必定会战败！”
秦伦叹了口气，心中大感庆幸。难怪对方敢直接诱导jannamer的本体靠近x-352行星，显然很自信能击败其他阵营的战舰，想要以势压人。要不是宇宙章鱼的乱入，结果还真不好说。
“忍不住要动手了吗？”秦伦心中忽然一动，看向星空的一角。
在那里，一直有一个外表酷似精灵的jannamer子体在虚空中抱肩悬立，应该就是敌方团队的首脑。尽管隔着如此之远，这个人依然给秦伦造成了巨大的压力。
凭借繁眼荆角的能力，那个精灵身上传来的气息犹如山岳般沉重，只让秦伦苦笑感觉太敏锐，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
沃尔夫在角落给同伴掠阵了一会，心头始终有一种模糊的警讯，仿佛冥冥中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他，这也是他迟迟不肯出手的原因。
不过，仔细留意了一阵，又没有找出不安的来源，沃尔夫终于打算亲自出手。他们双方一边战斗，一边有意识地远离宇宙章鱼。
隔了这么长时间，他们始终摆脱了那个庞然大物的同步轨道。另外一方面，进击号也离开了视线之外，沃尔夫能够看出眼前的敌人已经有了脱身的心思，战斗局面到了最为关键的转折点。
“既然你不肯主动出手，那就让我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沃尔夫嘴角挂上了一个冷笑，伸出右手用手指扣出一个望远镜的手势。
就在他摆出这个姿势的时候，身体却怪异~地一个停顿，犹如牵线木偶突然之间失去了操纵者。
“好快！”而在另一边一直观察着他的秦伦，却猛地瞪大了双眼。
他的繁眼荆角并不是真正的眼睛，而是一种气机感受能力。
在繁眼荆角的感触中，秦伦只觉沃尔夫用手指扣出的那个“望远镜”里面，有一股无法形容的“吸力”，仿佛长鲸吸水一样将沃尔夫给吸收了进去，然后从另外一处空间给“吐”了出来。
现在残留在秦伦眼前的沃尔夫，只不过是一个气息残影，本体早就不知所踪。
这就是圣光团队的副团长，“空间操纵者”沃尔夫的使徒能力——木偶！
秦伦没有贸贸然去偷袭沃尔夫，策略是正确的。正因为他没有出现，沃尔夫才忍耐到了现在。不过，他们又是不幸的，沃尔夫这个高阶使徒在福音世界置换出了他的看家本领。
作为宇宙生物，jannamer本身就具备空间穿梭的能力。本来它们的子体很难承受空间穿梭，但作为降临使徒的沃尔夫，显然成为了特例。
“失踪”的沃尔夫一瞬间就出现在了火彪的身侧，冷笑着抓住了兵人的肩膀。作为战斗经验丰富的高阶使徒，他很早就注意到了敌人小队当中的两个mt能力者。
使徒团队战，只要干掉mt就等于获得最后胜利。福音世界的宇宙空战或许有所区别，但是在这场小规模战斗中，这个道理依然还适用。
“你……”火彪不敢置信地盯着身侧的俊美精灵，大吼一声，将apb盾牌猛砸向沃尔夫的脑袋，同时机甲腰间的装甲板猛地弹开，左手一翻抽出了其中的磁共振光刀。
“不错！”沃尔夫眼睛一亮，对手的表现让他很欣赏。在他的突袭下，依然有这么快的反应，已经算很难得了。
不过，作为场中唯一的高阶使徒，他既然出手了，就没有空手而回的道理。沃尔夫微笑着五指张开，抓向火彪的apb力场盾牌。手指像老鹰的利爪一样，直接撕碎了apb力场的镜面，蛮横地捅穿了复合材料制成的重金属盾牌。
“嗯？”沃尔夫忽然眉头一皱，在撕碎apb力场的同时，他的手指居然也受伤了，仿佛抓住的不是一块盾牌，而是一株仙人掌。
“嘿嘿，不好受吧！就算你是高阶使徒，也不该直接去抓一个mt的盾牌！”火彪幸灾乐祸的声音从远处响起。
作为二阶mt，火彪的能力自然要比弗兰克更强大。他可以给盾牌附加攻击能力，但是相应的，盾牌的质地需要差一点，否则不容易附魔，这就是他当初为什么不适用弗兰克的那块“邛奇”骨骼盾牌。
“呵呵，你真的很不错！”沃尔夫毫不在意对手的嘲讽，欣赏地扫了一眼火彪，随手丢开手中的一条断臂，“只是光凭自残，你还能逃脱几次？”
火彪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的兵人此时只剩下了一条手臂。刚才他抽出磁共振光刀，不是去攻击沃尔夫，而是很干脆地剁掉了自己被抓住的机甲手臂。
“不需要了！”火彪目光一闪，忽然狞笑着抬起粒子轨道炮，指向沃尔夫。
炽烈的粒子束一闪而过，却没能击中沃尔夫。光束在炮口闪耀的瞬间，沃尔夫就已经做出了规避动作，作为精神力强大的高阶使徒，除非避无可避，否则这种射击伤不了他。
然而，就在沃尔夫躲避的同时，他却目光一凝，单手扣成一个环状，身体再次像木偶一样突然停顿了下来。
“叮！”沃尔夫原本所在的位置，两股金属融流宛如拥有自己的生命，一左一右夹击而来。他的残影在火花四溅中悄然消散，星空中只留下了两道炫目的轨迹。
另外一边，环绕在秦伦周身的四台“冰冷风暴”，朝着四面八方爆射出无数金属流。而他自己在头上的繁眼荆角一阵颤抖后，右手一翻，提着一柄银色的骑士长枪猛地刺向一处虚空。
银色长枪的尖端忽然出现了一个碗口大小的黑色漩涡，恰如其分地顶住了长枪，沃尔夫的身形微微一颤，从虚空中现身。
“死神枪？”沃尔夫微笑着瞄了一眼银色长枪。
“以命换命，你们就算赢了，也要死一半人！”秦伦面无表情地说道，“给你们一个上船的机会，单挑击败我就行！”
“你应该还不是高阶使徒，就这么有自信？”沃尔夫眯起眼睛，淡淡地笑道。
“我的实力不如你，单挑的地方自然要由我来选，就在那里好了！”秦伦冷笑着朝虚空一指。
沃尔夫朝着那个方向看去，顿时瞳孔一缩，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秦伦所指的地方正是他们刚刚远离的宇宙章鱼！
第三十二章 变化
秦伦见过不少高阶能力者，早在二战世界，他就对战过格林学院的副院长。其中最危险的一次，则是在托瑞尔世界面对散塔林会高阶刺客的暗杀，时间距离最近的一次，则是上一个任务世界对战穿戴s战警的美国队长。
从一开始面对高阶职业就必须遁逃，到现在能够短时间抗衡，秦伦的实力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进步。
然而，他以往的这些战斗经验，在面对沃尔夫这位真正的高阶使徒时，他却发现很难进行准确对比，对战高阶使徒与对战高阶剧情强者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事实上，凭借法则身体的存在，高阶使徒要比同级剧情强者更强，而且相当程度上弥补了单一职业的缺陷。
举例来说，任务世界的高阶法师有着法师使徒同样的大威力魔法，但他们羸弱的身体也是这类职业的短板。而使徒凭借法则身体就没有这类短板，简单来说，每一个使徒都是自身职业最为bug的存在。基本上都可以做到跨阶挑战，也就是中阶对应高阶，高阶对应剧情传奇。
可要是使徒对使徒呢？都具备法则身体的条件下，打起消耗战，只会是基础更好，身家更丰厚的高阶使徒占便宜。
在中低阶的时候，或许还可以凭借魔法卷轴和使徒装备来弥补差距。可一旦到了高阶，使徒就到达了自身职业的顶端。这种使徒没有短板，身体素质更是强大无比，有绝对的控盘实力，哪怕中低阶使徒甩出几个传奇禁咒，也只能拖延战败时间，而无法真正翻盘。
“呼~~”兵人张开狰狞的大嘴，像真正的人类一样呼出一口浊气，这是粒子融炉过热后才有的现象。
宇宙章鱼在吃饱喝足之后，重新缩成了球状，只是它上面的生态环境已经全然破坏。几十万年来诞生的微小生命尽数灭绝，海洋被蒸发，勉强没有散逸到真空的大气变成了毫无规律的雾霾气候，凌厉的罡风吹拂着宇宙章鱼体表的一切事物。
此时，秦伦与沃尔夫两人已经在星球表面战斗了几个回合。秦伦在短暂的接战后，马上发现自己不是对手，只好利用现有的物理环境躲躲藏藏，挖空心思想给沃尔夫埋坑。
实力不济也只能靠战术弥补，这时候，秦伦作为一名猎手的优势得到了真实体现。再怎么说，猎人的侦察能力要超越沃尔夫这个“空间操纵者”。在宇宙章鱼现在恶劣的体表环境下，圣光的副团长还真不太容易抓住他。
他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处陡峭山峰的断面，这里原本是一座巨大的山脉，在宇宙章鱼之前剧烈的运动下，地壳产生了很大变化，山脉被从中截断，形成了一处可怖的尖峰状断崖。
秦伦的兵人紧紧地贴在断崖背面，身上逐渐冒出一层墨绿色的植物。在罡风的吹拂下，植物荆棘很快就褪色固化，不仔细观察的话，犹如断崖上一块突出的灰色岩石。
“真是麻烦！”沃尔夫捏着鼻梁，在高空缓缓飘动，精神力转化的脑波一遍又一遍扫视着脚下的地表。
他没有抱怨秦伦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作战方式，使徒只要能够取胜，使用什么手段并不重要。作为一名高阶使徒，沃尔夫很明白这一点。
实际上，哪怕是刚开始几个回合的试探，秦伦也让沃尔夫感受到了惊喜。使徒到达高阶之后，面对同等级强者会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初见秦伦的那一刻，沃尔夫就知道他不是一个高阶使徒。
然而，秦伦的表现依然给沃尔夫留下了深刻印象。使用四台矩阵模式的高斯机炮，居然打出了狙击手的焦点射击，以及游击手的弧线和折射枪法，只能用惊才艳艳来形容。
在星空使徒的眼中，一般都认为枪手只是一个前期过渡职业。与神秘莫测的魔法技能相比，喜欢远程输出的使徒，大多会选择魔法师职业。就算魔法天赋不高，很多人也会选择弓手职业，而不是枪手。
他们的理由很简单，一支镌刻了魔纹的长箭，威力或许跟魔弹差不多。可问题是，枪手不可能让所有子弹都附魔，寻常子弹的威力又不强，没有了魔弹的连续射击，那还不如使用弓箭，起码箭支还可以回收。
不过，沃尔夫不是普通使徒，漫长的冒险生涯让他见识过真正的高阶枪手。
曾经有一次，圣光团队与另一个高阶团队争锋。他们的运气很好，开局就打残了对方的mt。正当圣光团队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对手的一名高阶枪手站了出来。
那种不惜一切，疯狂压制全场的枪术，居然让一个输出职业打出了mt的控场效果，也给所有在场的高阶使徒上了一课。战斗职业没有强弱之分，区别只在于职业者本身。
短短几回合的接触，双方都认识到了实力差距。二阶使徒无法抗衡高阶，这毫不奇怪，但秦伦的难缠却让沃尔夫有些吃惊。
诡变多端，滑不留手，就是沃尔夫对秦伦的评价！
在宇宙章鱼的体表进行决斗，看似对双方都很公平，实际上，沃尔夫知道这对他更不利。沃尔夫附身的对象毕竟是jannamer子体，任他心智再怎么坚毅，看过jannamer银电被宇宙章鱼活活吞噬的场面，难免心里会有阴影。
这也是身为“空间操纵者”，沃尔夫却在之前没能抓住秦伦的最大原因，他不敢闹出太大动静，免得再次惊动宇宙章鱼。
不过，随着战斗的推移，沃尔夫慢慢确认了宇宙章鱼确实再度沉眠了，他们这两只小蚂蚁的战斗没办法惊动它老人家。
可也就在这时候，秦伦很警觉地利用星球表面坎坷不平的地理环境藏了起来，让圣光团队的副团长有些无可奈何。
当然，秦伦看似无趣的举措并没有让沃尔夫放松警惕，对手正面没法击败他，不代表他就一定会赢。既然对手明白实力差距，却又不肯放弃，那就一定还有杀手锏。
何况，沃尔夫很明白对手此时的心理，哪怕战败的结局无法避免，能够让他认可实力也是一种成功。起码在后面的谈判当中，沃尔夫就不能对该团队予取予求。毕竟沃尔夫现在不是单身一人，他有实力，不代表他的其他同伴也毫无顾忌。
“空间能力……真是麻烦啊！”就在沃尔夫头痛秦伦的时候，秦伦也对沃尔夫的置换能力极为烦恼。
秦伦已经在脑海中无数次模拟过双方的战斗，最好的结果也是他以死亡的代价，给予沃尔夫重创，对手最后还是能凭借空间能力逃脱同归于尽的下场。
“跟兵人的契合度还是太低！”秦伦静静地贴着山壁，脑海中闪过刚才短暂的战斗画面。
在高强度的试探中，他发现了以往不曾体会的机甲缺点。不同与跟虫子的战斗，jannamer全生物机甲在沃尔夫这个真正jannamer子体面前，显露出了反应迟缓的一面。
秦伦怎么都感觉，以往无比流畅的技术动作，此时却始终显得慢了一拍。
相比较沃尔夫的认识，秦伦认为双方的差距没有实际那么大。兵人机甲和jannamer子体各有优点，但沃尔夫是直接以jannamer为身体，秦伦则需要通过控制核心来操纵机甲。
本来这没有什么，毕竟兵人机甲就算反应慢一点，可也有高机动性和特种装备弥补差距，性能上不分伯仲。可要是再加上使徒实力的差距，这才造成了他现在的困境。
“除非我跟兵人的契合性再提升到一个新高度！”秦伦的脸色变幻莫测，最终咧嘴一笑，下定了决心，“总要试试的，就这样战败可没意思了！”
“嘣嘣嘣……”紧贴着山壁的兵人体内响起微不可闻的声音，就好像是某种弹簧在拉伸到极限后，开始传出清脆的崩裂声。
放开意识之后，秦伦只觉身体一沉，就好像睡梦中突然一脚踩空，直向着漆黑的深渊急速坠落。而此时在兵人体内，他脸上露出了极为痛苦的狰狞表情，全身青筋勃起，好像有无数条小蛇在皮下蠕动。
一根根墨绿色的荆条破体而出，钻进兵人体内深处，直至连接上那些深埋于jannamer生物体内部的克隆组织核心。而秦伦附身的天使克隆体，体表皮肤像蜡一样融化，整个人跟兵人的肌体融合，完全没有了人形。
紧贴着山壁的兵人突然间像得了癫痫一样，浑身抽搐颤抖，覆盖在身体表面的硬化荆棘层层开裂脱落，兵人机甲脸部出现了拟人的痛苦表情，微微张开嘴，发出低声咆哮。
“找到了！”在高空盘旋的沃尔夫突然眼睛一亮，察觉到了下方的动静，一个闪身就朝着秦伦藏身的断崖扑去。
就在此时，兵人的异状也停顿了下来，眼中慢慢亮起猩红的慑人光芒。它对急速扑来的沃尔夫视而不见，抬起双手放到眼前，贪婪地深吸一口气，像是一个初生的婴儿般四处打量，咧开狰狞的大嘴，齿间留下粘稠的口涎。
第三十三章 绝杀
“呜~~”见到远处急扑而来的沃尔夫，兵人微微俯身，垂下双臂，口中发出类似犬类魔兽的低声咆哮，像是在恐吓对手不要接近。
当看到沃尔夫犹如未闻，依然在急速接近，兵人猩红的双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暴戾。庞大的身躯向前一扑，四肢并用像一头真正的野兽一样朝敌人扑去。
“叮啉~~”兵人四肢所踏之处，虚空中荡起一圈圈涟漪，一面面带着明显能量波动的六芒星晶镜出现在脚下，一时之间势如猛虎下山。
在与第十七堕落天使完全融合后，秦伦似乎失去了自我意识，并且借助这具兵人身体，居然使用出了晶镜魔法阵这种原先并未置换进福音世界的使徒技能。
“魔法？要是我没记错的话，福音世界似乎没有魔法法则吧！”沃尔夫脸上出现了一丝错愣，警惕地观察着面前的兵人，忽然目光一闪，“不对，这是反粒子的能量波动，ap力场的变型吗……”
“居然还能这么用？”沃尔夫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颇有启发地点了点头，“不错，长见识了！”
欣赏归欣赏，沃尔夫却不打算放水，右手并指如刀，手掌边缘泛起隐秘的波动，肉眼望去连周围的空间都有一丝扭曲之感。
两道身影犹如闪电般在空中交错而过，形态威猛的兵人身体一颤，右肩飚射出一道土黄色的液体，其中更是交杂着一些墨绿色的植物纤维。一道宛如水渠般规整的伤口出现在兵人肩膀上，其中的血肉诡异~地不翼而飞。
这是刚才沃尔夫用手刀留下的伤口，圣光团队的副团长对于空间能力运用得出神入化。他的“木偶”技能不仅是身法，而且还能将其化为攻击手段。手刀边缘那种犹如扭曲空间的涟漪，其实是一种微型的空间裂缝，就算碰到擦到，也会留下无可弥补的伤势。
兵人猛地转过头，狰狞的脸上露出一丝凶狠，口中不停地嚼着什么，一丝口涎沿着嘴角滑下。它肩膀上的伤口涌出无数肉芽，其间掺杂着一缕缕纤细如发的墨绿色纤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
“狂化，还是暴走？”沃尔夫扫了一眼右臂，眼角微微抽搐，那里流淌着一种乳白色的液体，断裂的筋肉旁边是一排锯齿般的牙印。
在刚才的交锋中，他同样也受伤了。对手的疯狂远超想象，给他的感觉居然像是面对一头蛮兽。
实际上，全生物兵人机甲在设计之初，是没有完整五官的，起码没有那张长满了锯齿的狰狞大嘴。全生物兵人身上的某些功能器官，其实是吉斯天使的基因作用。
本身作为控制核心的天使克隆组织，在埋入兵人体内后，与jannamer生物组织发生了基因融合，这才生长出了一些设计之外的“身体器官”。
吉斯军械官们倒是努力过去除这些额外附加的“器官”，只是每一次都发现全生物兵人会再次“长”出来。久而久之就放弃了，反正除了形象有些狰狞，没其他副作用就行。
“这下要辛苦了！”望着闷声不响，再度扑来的兵人，沃尔夫深吸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以前对战过拥有狂暴技能的使徒，一般情况下，使徒们很少使用会失去理智的战斗手段，但一旦真正使用，那么说明他们有信心凭借这种能力翻盘，并不在意随后而来的后遗症。
秦伦先前给沃尔夫的感觉，是理智而狡诈的，现在的战斗风格则截然不同，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他相信面前的敌人已经失去了自我意识，现在他是在跟一头真正的野兽交战。
换成平时，沃尔夫才不管那么多，先干掉敌人再说。可现在的情形不同，因为失去了jannamer银电，圣光团队的使徒不得不跟敌人达成一定的妥协。他可以击败秦伦，却还需要留着对手一条命，战斗难度凭空提升了一截。
“或许这就是那家伙肆无忌惮让自己暴走的原因！”沃尔夫一边朝着对手冲去，一边无奈地想着。
一个是精于枪术的狙击手，一个是平时在团队中自诩空间舞者的战斗大师，现在却犹如两个野蛮人一样贴身肉搏。这场短暂的战斗，让沃尔夫几乎郁闷得想要吐血。
两人的战斗由此也凶险无比，仅仅数个回合后，他们便已经浑身浴血。即便以暴走兵人和jannamer子体的恢复力，也来不及恢复逐渐增多的伤口。
然而，陷入狂暴战斗的沃尔夫，却没能察觉兵人猩红的双眼正在慢慢恢复清澈，一丝狡诈的目光正深藏于看似疯狂的面具下。
“嗷~~”又一次危险的贴身冲击，兵人口中发出充满怒意的咆哮。可当两人交错而过，兵人这一次却没有再回头，四肢并用朝着下方的山脉冲去。
“终于要逃了？”沃尔夫眼睛一亮，长吁一口气。野兽就是野兽，当意识到眼前的对手无法匹敌，必然会想到逃走。
圣光团队的副团长不疑有他，身形一个闪动，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经过刚才一番紧张刺激的战斗，他也不敢追得太紧，体力消耗太大，操纵空间的能力也是有极限的。
“最多只有一个机会！”背对着沃尔夫的兵人，脸上此时哪里还有什么疯狂之色。尽管显得疲惫无比，但是双眼中却精光四射，悄悄地攥紧了拳头。
秦伦其实在交战后不久，意识就清醒了过来。与沃尔夫理解的不同，他其实并没有想到深度契合第十七堕落天使，会让自己短暂地失去意识，这个过程当中，居然连乔伊也没有苏醒过来。
不过，当他清醒以后，刚才的战斗过程却如同刻印进了脑子，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异常清晰。
他顺着那股子疯狂的劲头，依然在进行最后的惯性战斗，以便熟悉暴走后得到的各种战斗技巧。这一次的暴走，让秦伦收获巨大。
暴走的第十七堕落天使尽管没有自我意识，却仿佛打开了这具兵人体内与生俱来的生物本能。
jannamer生物组织、天使克隆体、秦伦，铭刻在这三者基因当中的一些战斗本能被逐步唤醒，那种将ap力场运用成五芒星晶镜的战斗技能就是其中之一。
当然，秦伦在其中得到的最大收获，应该属于圣荆棘的各种具体运用。圣荆棘居然可以作为连接克隆体控制核心的纽带，这一点连秦伦在之前也没有意识到。
虽然没有测量仪器，但是秦伦在这次战斗中，预感到自己与兵人的契合度已经大幅提升。原本处于百分之六十多的契合度，现在恐怕至少都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
战斗中的第十七堕落天使让秦伦再无原本的迟滞感，各种肢体动作自然而流畅，就像第十七堕落天使成为了他真正的身体。
从空中急速坠落的兵人犹如一颗流星砸进了战场下方的山脉，连绵殉爆带起的巨大尘雾让后方追击的沃尔夫一阵胆战心惊。
当然，他不是在害怕对手把自己弄死，而是担心动静太大，再次让宇宙章鱼苏醒。暗自咒骂了一声，沃尔夫身形稍缓，与之前不同，以兵人现在的暴走形态，他不怕对方再度隐藏起来。
第十七堕落天使坠地以后，急掠进了刚才那座断崖的背面，借此遮挡住沃尔夫的视线。
秦伦谨慎地回头观望了一眼，判断对方从这个角度绝无可能看见自己的行动，便平伸出左臂。
兵人全身的肌体微微颤抖，肌肉群在圣荆棘的操控下，像一条条小蛇般涌向手臂前端，扭曲纠结并向着两端延伸，居然形成了一副夸张的长弓。
秦伦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与第十七堕落天使完全融合，带来的唯一副作用便是他的身体神经，现在可以感受到变化带来的痛楚。
他手上的长弓并非只是简单的jannamer生物肌体，表面那些毛刺一样的东西正是圣荆棘的产物。这副长弓完全是以圣荆棘为骨，jannamer生物组织为体，而弓弦更是直接由圣荆棘构成。
长弓的下端直接戳进了脚下的岩石层，借以稳定射击。整把长弓竖起来比第十七堕落天使还要高上一头，秦伦深吸一口气，一个弓步拉开长弓，右手将一柄银色的骑士长枪像长箭一样搭上弓弦。
以jannamer子体的不死属性，死神枪是唯一有可能狙杀对手的杀手锏。沃尔夫不能以杀死秦伦为目标，但是秦伦却可以毫无顾忌地使用一切手段攻击圣光团队的副团长。
只要杀死沃尔夫，圣光团队的其他成员便无需顾虑。至于巡查者团队是不是会因为后续的乱战产生人员损失，那就不在秦伦的考虑范围内了。
正像他跟罗宾说的那样，秦伦不会给其他队友做保姆。何况，在这里击杀掉一名高阶使徒，对于失落现在的处境也是有帮助的，起码混沌和使徒丰碑两大联盟会有所顾忌，不敢再肆无忌惮地挖角。
从高空追进山脉下方的尘雾，沃尔夫突然浑身一个激灵，一股犹如面对死神的死亡威胁像潮水一样吞没了他。
“呔！”圣光团队的副团长怒瞪双目，身前凭空产生一重重空间涟漪。与此同时，一点璀璨的光芒几乎是以瞬移一样的方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第三十四章 脱身
“克洛诺斯领域！”沃尔夫怒吼一声，身前的重重空间迅速凝结，变化成液体状的平静水面。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下来，几乎以光速射来的死神枪露出了本体，缓慢地一层层突破防御，在水面上荡漾起一圈圈涟漪。
沃尔夫像慢动作一样瞪圆了眼睛，他本能地预感到自己太过匆促，“克洛诺斯绝对空间领域”似乎没能完整施展，恐怕还无法挡下这一枪。
“大意了！”沃尔夫在这一刻几乎悔青了肠子，明知道对手狡诈如狐，他居然还犯下了如此不可饶恕的失误。
万般无奈之下，沃尔夫极为不情愿地伸出一根手指，点向突破到面前的死神枪。他的这根手指刹那间就变成了纯净的银白色，犹如完全由白银铸成。
银指在碰触死神枪的瞬间，仿佛天地间突然亮起一道闪光。死神枪在秦伦的注视下，宛如撞上了一堵不可摧毁的坚壁，从枪头开始节节断裂，碎屑纷纷扬扬地从空中落下。
而沃尔夫在点出这一指后，整个人完全成为了真正的木偶，就这么悬停在空中，没有了任何气息。脸庞和身体上慢慢出现一丝丝龟裂，最后犹如一尊琉璃光人般破碎了开来。只是秦伦却敏锐地感觉到对手在停止动作之前，似乎深深地看了自己一眼。
……
秦伦与沃尔夫在宇宙章鱼体表进行决斗时，圣光分团和巡查者团队的成员则在星空中耐心地等待着。
“哥哥，我们就这样待在这里没问题吗？”迪恩悄悄地跟罗本用心灵感应交流，“刚才罗宾团长不是联系我们了吗，进击号撤到安全地带了，亚历克斯正带队过来，我们是不是可以……”
“迪恩，稍安勿躁，现在还用不上亚历克斯他们！”罗本笑着打消了弟弟的小心思。
罗本和迪恩两兄弟是破碎星空当中的异数，两人来自同一个异时空世界，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罗本进入破碎星空的时间较早，早已到达了二阶，而迪恩进入星空的时间较晚，福音世界才是他第六个任务世界。
事实上，迪恩正是因为追查哥哥消失的原因，才会进入破碎星空的。在他们原本的异时空，迪恩本身就是个天才。纯以智商而论，这小家伙并不会比秦伦差多少，只是真实年纪很小，别看他现在一副青年身体，其实生理年纪比波比还要小一些。
由于年纪太小，处世经验没有多少，迪恩解决问题的手段还不够成熟，有时候会给罗本带来不少烦恼。不过，有弊也有利，迪恩正在飞速成长，罗本相信他有朝一日必定会超越自己，成为星空当中最为耀目的存在之一。
“迪恩，你要记住，使徒为了取胜可以采用任何手段，但不能罔顾大家都默守的潜规则，否则任你的实力再强大也走不远！”罗本语重心长地说道，“首先，无论哪个使徒都有力所不及的时候，所以我们需要团队……”
“既然有了团队，我们就必须遵守团队的规则，不能无视同伴的利益！现在发动袭击，秦伦万一又战败了，他就会很麻烦，别人也会嫌弃我们太过自私！”迪恩无气无力地说道，“哥哥，我懂，我懂，你别再啰嗦了！”
这已经不是罗本第一次教育自己，迪恩反应很快，马上就领会了哥哥的意思，小家伙旋即疑惑地问道：“哥哥，高阶使徒真的就有这么厉害吗？那个秦伦也会失败？”
“秦伦阁下的实力确实很强，不过，使徒每隔一个等级就是天差地别，他击败那个高阶使徒的概率应该不超过三成！”想到之前的情形，罗本的脸色凝重了起来。
“那他为什么还要跟敌人单挑？”迪恩皱着眉头问道，“按我的想法，我们当时就不应该让进击号撤退，依托独立战舰，我们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迪恩，你一定要改变自己这个习惯！”罗本严肃地呵斥弟弟，“我们使徒不怕冒险，但绝不会盲目冒险。你很聪明，仔细想一想，以刚才那种情况，最好的选择是什么？”
“我们依托进击号和吉斯机甲队，有九成概率击退敌方团队，有七成概率击杀一部分敌人，有五成概率全灭掉他们！”迪恩开始在心中默算，一会之后，迟疑着说道，“不过，还有不到一成的概率会惊动宇宙章鱼，那样使徒或许能逃脱大部分人，但一定会损失掉进击号和大部分吉斯飞行官。”
“这样值得吗？”罗本厉声问道。
“不值得，敌人的目标本来就不是跟我们决一死战，而是寻求上船的机会。”迪恩沮丧地小声回道，“何况，对方明显不是恶魔之角的追击团队，如果不能取胜，至少还能引为后援。jannamer的本体已经挂掉了，就算马尔克斯舰长应该也不会反对敌方使徒转换阵营！”
“所以秦伦副团长的选择是可以理解的，他或许会战败，但只要表现出一定实力，同时放弃任务利益，那么对方会帮我们的概率很大！”罗本苦笑着说道，“当然，这几乎已经是底线，相当于我们团队不战而败！”
“唉，我们的运气可真差，要不是那头宇宙章鱼，其实我们本来的计划是很完美的！”迪恩懊恼地说道，“进击号如果不需要撤离的话，对方的高阶使徒就没有那么大威力！”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任务世界总会碰到这样那样的意外！”罗本笑着说道。
“注意，他们回来了！”众人的脑海中突然响起巴林的声音，转头望去，只见一道犹如流星般的光团正朝着这边疾驰而来。
“咦？只有一个人，这是兵人机甲的光焰！”博威是敏捷型的使徒，除了秦伦和罗宾之外，在剩下的使徒当中，以他的感知最高。
“难道是秦伦阁下赢了？”巡查者团队的众使徒面面相觑，脸上都带着一丝惊喜，这可真是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而对面圣光分团的成员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不由产生了一阵骚动。
“杀掉他们！”果不其然，等那团光焰飞得近了一些，众人耳中传来了秦伦略显疲惫的声音，顿时让巴林等人士气大振，毫不犹豫地打破刚才一片和谐的气氛，纷纷朝着对面急掠而去。
尽管对手的人数依然比他们多两人，但没有高阶使徒坐镇，巡查者团队的这些精英哪里还会怯阵。竞争模式下的任务世界，敌对使徒是会掉落魔方的，有时候，这比单纯的任务收益更值得一搏。
“沃尔夫大人……”圣光分团的成员大多还在失神，不敢置信地望着秦伦身后，指望出现奇迹。
“跟我来！”圣光分团中地位仅次于沃尔夫的光头大汉一阵大吼，越众而出唤醒众人，带着他们朝相反的方向急退。
无论沃尔夫出了什么问题，现在都不能干等，对方的首领实力堪比高阶，留在这里只会徒增伤亡。不是说没有沃尔夫，他们剩下的人就一定不敌巡查者团队，但这时候士气此消彼长，不是决战的良机。
“巴林，带他们回来，不要追了，我们去汇合进击号！”双方团队在星空中追逐了一阵，秦伦便悄然吩咐众人脱离接触，离开了这片星域。
半晌之后，七名使徒终于汇合了赶来助阵的亚历克斯等人，并在引导下，回到了进击号。
“巴林，你们终于回来了……”罗宾急急忙忙地从舰桥赶来，“我从亚历克斯那里知道具体情况了，秦伦呢，他怎么样了？”
“秦伦大人还在兵人体内，他的情况……好像不太妙！”巴林的脸色格外凝重，盯着被两台机甲架进修理舱室的第十七堕落天使。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罗宾只是看了一眼第十七堕落天使，便吃惊地捂住了樱桃小嘴。
第十七堕落天使体表的apb装甲板几乎全数破裂，身上到处都是一块块凝结成硬茧的土黄色液体，四肢上断裂的肌腱颤巍巍地暴露在空气中，附近的生物组织呈现出败坏的灰白色，毫无生命气息。
夏洛克等军械官使用粒子束光刀切割开了兵人颈部，再用巨大的机械臂将散发着高温蒸汽的球形驾驶舱给拉了出来。
然而，他们没能在驾驶舱当中找到生命迹象，最后还是弗兰克不顾一切爬进兵人体内，将体表肌肤完全糜烂，胸腹腔破裂，流露出苍白色肋骨和内脏，像一头剥皮青蛙一样的秦伦给抱了出来。
为了抗衡沃尔夫，秦伦不得不冒险与第十七堕落天使深度契合，结果失去了意识。暴走的兵人的确堪堪应付对手，但是强行挖掘兵人潜力，差点让第十七堕落天使自行解体。
拿apb力场当五芒星晶镜来使用，才可以追上拥有空间能力的沃尔夫，但必须提升粒子融炉的能量转化。秦伦不知道粒子融炉当时的转化效率，但一定超过了极限，导致机体过热。
这种内部损伤甚至超过了沃尔夫给第十七堕落天使造成的外部伤害，秦伦能够提前苏醒，其实也有这方面原因。
更不用提在最后一击中，秦伦操纵圣荆棘抽离了兵人体表的生物肌体，变化出超级长弓。那一箭的速度让沃尔夫连空间瞬移都来不及使用，不得不强行扛下，代价就是第十七堕落天使直接失去战力。
“秦伦，你感觉怎么样？”罗宾站在医疗箱前方，语带关切地注视着接受修复治疗的秦伦。
“好多了，只是精神还没恢复！”秦伦缓缓睁开眼睛，他全身糜烂，连眼皮这时候都还没有完全长好，“我们现在在哪？”
“已经离开x-352星域，正在尝试联络信念号！”罗宾松了一口气，继而好奇地问道，“你真的击杀了对方的高阶使徒？”
“不，我应该没赢，他会回来的！”秦伦沉吟了一下，叹息着说道。
他不知道沃尔夫是直接回归了星空，还是遁入了次元空间，毕竟对手是一个操纵空间的大师。这也是他汇合巴林等人后，没再敢逗留在那片星域追杀圣光成员的原因。
第三十五章 孤独
得益于吉斯人的医疗科技和天使克隆体的强大恢复力，秦伦只是在医疗箱当中睡了一觉，身体上的创伤就恢复得差不多了，连疲惫至极的精神也重回巅峰。
手动打开舱盖，秦伦发现医疗室空无一人，咨询了一下投影光脑，才知道战舰正处于光束跃迁，大部分人都在休眠舱了。
对于战斗的体悟，秦伦在恢复身体时就回顾得差不多了。这时候只觉有些无聊，便朝着休闲厅走去，想喝上一杯。
“萨娃……”在战舰的走廊上，他碰见了独自一人观望星空的美女使徒。
跟总是带着知性美女气质的罗宾不同，萨娃有着一头短而精神的齐耳短发，说话直爽精练，个性显得独立而干练。现在这副恬静和虔智的面容倒是不太多见，让秦伦不禁心中一动。
“秦伦阁下！”似乎没意识到这种时候会碰上使徒同伴，萨娃看见秦伦后有些慌乱。
从他独自对战高阶使徒并成功脱身，秦伦敏感地发现原本的同伴们对他有了一丝敬畏，说话间甚至不自觉地带上了敬语。
“怎么没和博威在一起吗？”秦伦察觉到了萨娃面对他时的不自在，顿时微笑着调节尴尬气氛。
“博威跟我不是情侣！”萨娃微微一愣，顿时轻笑着摇头，“我们只是在思想上比较亲近，何况，初入一个新组建的团队，我和他都不自觉地想要找一个同盟……”
“可以理解！”秦伦礼貌地伸手邀请，“一起去喝一杯吗，我刚出了医疗箱，大家又都不在，感觉有些无聊！”
“阁下，你是怎么成为使徒的？”望着热气腾腾的饮料，萨娃看上去有些失神，不过马上就醒悟过来，“抱歉，我不是想要打听您的私事，只是心有感触……”
“没关系！”秦伦喝了一口热饮，微微皱眉放了下来，吉斯人这种太空饮料的口味有些重，不太适合他，“我所属的异时空世界出现了一处虫洞，简单点说，我们是被派来探索的人员……”
当然，是被强迫着来的，而且身份是死囚！秦伦笑着在脑海里补充了一句。
“您喜欢这种探索的工作吗？我是说你喜欢使徒这个职业吗？”萨娃忽然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地问道。
“探索的工作？”秦伦单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趣地问道，“为什么关心这个问题？”
“抱歉，我又问了多余的话！”萨娃捋了捋耳边的秀发，斟酌着说道，“我问过很多同伴这个问题，他们的答案总是让我感觉格格不入，仿佛自己是个特立独行的人！”
“他们都是怎么说的！”秦伦笑着问道。
“他们的答案有很多，有的人说我们就是雇佣兵，星空的雇佣兵，只要考虑如何活着完成任务就好。有的人则说我们跟以前没什么不同，只是另外一种摆脱了个体繁衍和文明存续的生命，唯一不变的就是以前在为种族和国家存在，现在是为了自己和同伴而努力！”
萨娃的目光有些迷惘，她才是一个一阶使徒，进入星空的时间也并不长，加上很早就跟随团队行动，没有像秦伦那样独自求存过，所以对自身的存在价值有些不太确定。
“他们说得都没错，使徒的生命形式跟所有智慧生命都不一样，不过，我们毕竟脱胎于智慧生命，对于自身的存在价值也有很多不同的理解！”
秦伦轻笑着说道，“你不用去参考别人的想法，你自己想怎么活着，那就以自己的方式来活着！”
“您也是这么想的吗？”萨娃眼睛一亮，喃喃地说道，“我所在的世界，文明很悠久，我以前曾经是一个考古和历史学家。不过，到了星空以后，我的这些学识都没有用了，反而是曾经为了在野外生活兼修的医学，成为了我在团队立足的资本，这让我感觉很苦恼！”
“一个探索者吗？”秦伦的视线有些空洞，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刚才问过我，是否喜欢使徒这个职业……是的，我喜欢做一个使徒！
每进入一个新的任务世界，我都感觉自己在经历一个新的人生。成功也好，失败也罢。萨娃，只要你抛开感情因素的影响，你就会发现无穷无尽的乐趣。
我们是幸运的，其他任何智慧生命都不可能复制使徒的经历。在任务世界，在陨落之前，每一次冒险都让我感觉自己正在散发着无与伦比的生命光辉，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这其中所得到的体验。”
“您也这么想吗？”萨娃看上去有些激动，一把抓住了秦伦的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顿时脸蛋一红，放开了秦伦。
“坚持这条路可不太容易，也许这将意味着放弃很多东西！”秦伦目光一闪，站起身朝外走去，心中默念道，“甚至是……人性！”
……
“还有三十秒时间跳出跃迁轨道……”
在与萨娃交谈后的第二天，进击号终于来到了跟信念号约定的汇合地点。不过，整个过程让众人感到十分奇怪，他们与信念号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最近一次联络还是在x-352基地变成宇宙章鱼之前。
当时的信念号发来过一条短讯，马尔克斯舰长解释他们遇到了一艘希斯梅尔人的战舰，无法在约定时间内到达x-352行星。不得不改变汇合地点，要求他们在击退敌人之后，到新坐标汇合。
“秦伦，我感觉有些不对啊！”跳出跃迁轨道后，星空当中根本没有信念号存在过的迹象，罗宾警惕地用生物雷达扫描了一遍又一遍，显得忧心忡忡。
福音世界或许是她最难把握的一个任务世界，巡查者团队宛如一条独木舟在风暴当中挣扎，随时都有覆灭的危险。
“信念号不会有事的，否则他们一定会发来讯息，哪怕碰上jannamer成熟体，它们也不可能无声无息就战败了！”冬月在一旁低声咕哝，美女副官神情有些紧张不安。
“放心吧，会找到他们的！”罗宾搂了搂副官的肩膀，给秦伦丢了一个颜色，两人相继走出舰桥。
“主线任务还没有出现后续变化吗？”罗宾轻声问道，“秦伦，我需要你的意见！”
巡查者团队目前的主线任务“掌控胜利”其实已经完成了，众人得到了十万破碎晶，二十贡献点和十点寿魂上限的奖励。
“掌控胜利”任务原本需要巡查者团队掌控x-352行星，并等待信念号赶来完成基地建设，在此过程中驱逐敌对团队。
然而，圣光团队出乎星空测算，将jannamer成熟体银电直接召唤进了行星大气层，结果让沉睡几十万年的宇宙章鱼苏醒了，后续变化让这个主线任务几乎成为了泡影。
在此之后，哪怕宇宙章鱼不会再度苏醒，信念号和巡查者团队也不敢在它表面建设基地了。
幸运的是，星空没有克扣他们的任务奖励，毕竟jannamer银电已经死亡，巡查者团队也算击退了沃尔夫带领圣光分团，所以变相视他们完成了主线任务。
只是让巡查者团队比较尴尬的是，主线任务如此完成之后，星空却没有给予他们回归的权利，也没有其他任务的提示，就像电脑当机一样，完全沉默了。
“情报太少，你判断不出来，我自然也想不到什么！”秦伦显得懒洋洋的，有点提不起干劲。
“别敷衍我，就算是猜的，我也不介意听听！”罗宾瞪了他一样，毫不松懈地问道。
“好吧！”秦伦无可奈何地举手投降，“想想星空的目的，它将我们投入福音世界，可不是只为了观看四团大战，而是要通过四大宇宙种族的碰撞，推进世界探索度！现在宇宙章鱼的出现，却打断了这个过程，你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罗宾皱眉陷入沉思，等她回过神来，却发现秦伦已经走远了，“你要去哪？”
“带几个小队出去找找线索，我想信念号不会无缘无故迟到，或许他们已经来过了，只是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马上离开！”秦伦头也不回地举起一只手，朝罗宾摇了摇。
目送秦伦离开，罗宾眼中目光微微闪烁，作为失落新人团的团长，她当然不是靠那张漂亮的脸蛋吃饭。其实在询问秦伦之前，美女团长同样也有自己的猜测。
主线任务无疾而终，逗留时间又还有大半，星空自然不会任由使徒就这么离开福音世界。不过，宇宙章鱼的出现，让四大宇宙种族的交汇点被毁掉了，它必然要重新引导大家进入一个新的交汇点。
只是这一进一出，巡查者团队原本提前十天适应福音世界的优势却没有了。更因为他们间接战胜了圣光团队，恐怕星空还会提升对他们的评价，所以就算有提示信息，他们也会更晚得到。
“罗宾，找到信念号了！”随着秦伦带领两个兵人小队在附近星域的搜索，他们的回馈信息很快就传到了进击号上。
投影屏幕上的秦伦脸色无比难看，实际上连他也没想到会出现目前的状况。
在第十七堕落天使的身后，无数破碎的太空垃圾像陨星带一样散布于这片星域，而在投影画面的中心，他们见到了断成数截的信念号残骸！
“舰长，大家……”冬月捂住脸，慢慢蹲在了地上，发出如泣如诉的哭声。
第三十六章 虫洞
“大人，你觉得信念号到底遇上了什么变故？”望着亚历克斯等人疯狂地在残骸间穿梭搜索幸存者，火彪靠到秦伦身边轻声问道。
因为只是侦察，秦伦这次只带了三个小队出来，同行使徒只有火彪和博威。
信念号在这片星域的残骸分布很广，但以兵人机甲的能力，只要粗略查看一边就知道这里没有活人了，亚历克斯等人只是心理上无法接受，不想放弃而已。
“不知道，福音世界跟我们以前的任务世界不同，无法预料的意外太多了。”秦伦神情凝重地摇了摇头，“唯一可能判断的是，这不是希斯梅尔人干的。”
“嗯，从信念号残骸留下的痕迹来看，它应该是在跃迁后就遭遇到了意外，就像是迎面撞上了一颗行星，甚至来不及规避就四分五裂了，接下来就是舰体各个部分的连续殉爆。”博威点头同意，他在刚才观察得很仔细，得出了不少有用的建议。
“那也不该没有一个幸存者，剩下的吉斯人要吗被俘虏了，要吗……”博威说到一半就没再说下去，想要战斗现场处理得这么干净，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幸存者都被某种物体给吞噬了。
三名使徒对视一眼，他们想起了宇宙章鱼。
“这里跟宇宙章鱼所在的恒星系相距很远，不过，以这种体积的宇宙生物而言，或许我们眼中的遥远距离，对它们来说，只是伸手可及跟多走两步路的区别。”火彪沉吟着说道，脸色有些难看。
“不会是宇宙章鱼，那种生物所需要的空间太大了，这片星域不会再有第二只，否则，我们早就发现了！”秦伦目光闪动，思索着问道，“马尔克斯舰长给进击号的最后一条讯息提到了希斯梅尔人的战舰，但是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本该最早出现的吉古斯虫族却到现在都没有露面！”
“大人，你觉得是虫族干的？”博威谨慎地问道。
“我不确定！信念号的战力非同小可，如果真是虫族，那就需要倾巢出动。”秦伦皱了皱眉，目光深邃地望向宇宙深处，“一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信念号覆灭之后，四个使徒团队已经有两个成为了无根浮萍，很快我们就不得不为了生存而战。”
……
“大人，辛苦了！”布莱克扫了一眼甘罗手中提着的人头，满脸笑意地迎上前去，“这场战斗一定让您很享受吧！”
“呸，马马虎虎！”甘罗朝地上啐了一口，腐蚀性的唾液将战舰地板蛀了一个小坑。
转变成刀螂之后，混沌使徒会受到虫族本能的影响。作为感知敏锐的武道家，甘罗的反应尤其激烈，在心理作用下，时不时都会感觉到体液的排斥。
“对手在遇上我之前就跟人战斗过，应该还动用了一些禁招，不然可没那么轻松！”甘罗将手中的人头摆弄了一下，直接丢进了孵化池，在浓稠而浑浊的血液中浮载浮沉。
“大人，他是谁？”布莱克歪着脑袋打量起那张漂浮在孵化池当中的英俊面容。
“沃尔夫·米勒，霸城圣光团队的副团长，号称‘空间操纵者’又或是‘木偶舞者’。”甘罗脸上露出了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其实他的战斗职业正好克制近战的武道家，恐怕他自己也没想到居然会败在我手里！”
“一个大型团队的副团长？”布莱克挑了挑眉毛，“大人，这会留下手尾吗？”
“哈哈，使徒在任务世界各安天命，哪有那么多规矩，圣光团队不会为他挑起团战的。何况……这家伙还没死呢！”甘罗咧嘴一笑，看了一眼那张苍白无血的面容，“圣光团队的其他人呢？”
“死了两个，其他都失去抵抗能力了。”布莱克恭敬地回道，“只是还不清楚他们之前跟哪个团队交战？”
“会弄清楚的！”甘罗看着沃尔夫的人头，意味深长地说道，“走吧，先找客人们谈谈，他们上了船，可还没买船票呢？”
等甘罗和布莱克出门后，孵化池早就没有了生命气息的人头，忽然眼皮一颤，缓缓睁开了眼睛，露出一对金色的眼瞳。
……
“纯子，你说魅大人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现在的情况？”望着不远处的窈窕少女，一个五大三粗，身材足有两个正常人厚度的彪形大汉拉着武道服少女追问道。
“这个……或许吧！”纯子一脸的苦笑，尽管跟着秦媚这么长时间，但那个少女的心思她从来看不透，回想起以前那个同样看不明白的青年，她现在有点相信他们是亲兄妹了。
在希斯梅尔人的魔方战舰遇上信念号之初，大家倒是劝说过秦媚没必要死啃，毕竟两艘战舰的实际战力差不多，死斗起来胜负难料。
然而，秦媚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非要追着信念号死缠烂打，哪怕对手进入了超光速跃迁，居然还追了进去。
她的这种行为最终引起了希斯梅尔人的反对，不过，就在魔方战舰想要掉头的时候，他们却看见了惊人的一幕。
“真是美丽啊！”秦媚站在战舰的窗外，神情迷醉地观望着星空中那个宛如太阳下闪耀着彩虹光芒的水泡状球体。
这是一个堪比恒星大小的宇宙虫洞！
虫洞在通常意义上来说，就是连接两个不同时空的狭窄隧道，科学家认为可以通过虫洞进行瞬间的空间转移或者时间旅行。
宇宙战舰进行超光速跃迁的时空轨道，实际就是虫洞理论的一种应用，可以认为超光速跃迁是虫洞的一种低维度模拟。而使徒从破碎星空进入不同异时空世界的传送门，则是虫洞在更高维度上的另一种形式。
现在处于秦媚面前的这个虫洞，便是毁灭信念号的罪魁祸首，而且它还是一个非常不稳定的折叠型虫洞。在宇宙中的位置会经常飘移，特别是当战舰在其附近发生超光速跃迁，就有一定可能将它牵扯过去。
当信念号在魔方战舰的追赶下，一头撞上折叠过来的虫洞时，几乎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唯一幸运的是，这个虫洞虽然排斥非生命物体，但是智慧生命却可以完全不受影响的穿越，信念号有极少数没有死在殉爆当中的吉斯人就到达了虫洞的另一边。.
在此之后，虫洞平息了折叠现象，从灾难现场消失，只有魔方战舰跟随观察。这也是进击号没能在信念号残骸附近看到虫洞的原因。
秦伦等人当初在分析主线任务时，大部分的推断都是对的。不过，他们对星空为什么要将四团大战的汇聚点放在宇宙章鱼体表的分析是错误的。
破碎星空经过测算，自然能计算出这片星域存在一个不可预测的危险，也就是眼前这个虫洞。
然而，鉴于使徒目前进入的这个时空点，它无法干涉也不可能改变四大智慧种族的交战地点，只能通过某些暗示，让四大种族在交战时集中在宇宙章鱼附近。因为宇宙章鱼是该处星域唯一不受虫洞影响的强大生命，从而给予使徒们一个稳定的落脚点。
秦伦一直困惑破碎星空让他们进入福音世界的目的，其实就跟虫洞有关，准确来说是跟虫洞另一边的事物有关。
星空对于使徒们原本的主线任务安排得很巧妙，只是被人给故意破坏了。这个人表面上看是沃尔夫，因为他让jannamer惊动了宇宙章鱼，结果导致圣光与巡查者团队混战，混沌团队渔翁得利。
实际上，宇宙章鱼的异动还只是小事情，尽管让四团交战的场面复杂了一些，可事情本质没有脱离星空掌控的轨道，直到信念号被虫洞毁灭。
真正将星空主线搅乱的人是秦媚，她以宇宙章鱼为中心，希斯梅尔和虫星的星域位置为轮轴，居然推导出了四大种族汇聚到天蝎星系第二悬臂边缘的大致路线，从而半途拦截到了信念号。
“秦媚大人，真是不可思议，你的推论真的发生了！”就在秦媚观察虫洞的时候，一个如烟如幻的人影像幽灵一样出现在她身边，这是一位真正的希斯梅尔人。
“现在你们相信了？”秦媚娇笑着问道。
“是的，可另外的几位阁下依然还无法确定您的另外一个推论！”虚幻的人影微笑着说道，“虫洞另一边真的是吉斯天使的遗留文明吗？”
“我不知道，这是从你们那首古老预言当中得出的推论。不过，既然预言的前三大部分都证实了，或许值得你们尝试一下！”秦媚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不置可否地说道。
虚幻的人影沉默了下来，希斯梅尔人的古老预言有四大部分。前三个部分都出现了，黄金大门指的虫洞本身，强大守卫应该是宇宙章鱼，战争估计是说这次的四大种族战争。
就连其中提到的灾难似乎也出现了，吉斯人也是天使传承之一，信念号的毁灭同样也可以当成是天使预言的一部分。
“想要得到就必须先付出！”秦媚盯着人影，意味深长地说道，“不去看一下，永远都不知道虫洞另一边是否有天使福音的存在！”
第三十七章 预兆
“秦伦，你是说四大使徒团队当中，有人预测到了信念号的跃迁轨道，在他们接近x-35恒星系之前就拦截住了他们……”罗宾禁不住撇了撇嘴，陷入沉思。
而她旁边的冬月则是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秦伦，忍不住问道，“大人，我不是想质疑您，可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说的很难理解吗？”秦伦倒是显得很平静，表情无辜地耸了耸肩膀。
“大人！”薇拉轻轻拉了拉秦伦的衣袖，一脸不忍目睹地神情解释道，“光速跃迁不是那么好预测的，哪怕是事先知道跃迁目的地，也很难办到中途拦截这种事情！”
通过薇拉后续的介绍，秦伦的脸色慢慢凝重起来，明白了众人为什么会质疑自己的推测。与常人所处的三维世界不同，旅途起始点和目的地之间的路线有迹可循，道路和桥梁清清楚楚地标志在地图上。
宇宙战舰的光速跃迁已经牵涉到了四维世界，是点到点之间的空间穿越。这种跃迁轨道在第四维度的表现形式可能是直线的，也可能是封闭环形当中的某个点，甚至是无序的。
信念号想从起始点穿越到x-352恒星系需要经过数次跃迁，尽管目的地已经固定，但是中途的跃迁点却是未知的，从三维世界看起来，有时候它甚至在远离目的地，只是为了找出一个更加安全的穿越点。
“这么说根本无法预测信念号的路线？”秦伦依然不愿意放弃自己的推测，在他看来，这是唯一能解释信念号遇难的重要支撑点。
或许在冬月等人看来，信念号要吗是运气不好，撞上了无可抵御的强敌。要吗是遭遇到了某种天体爆炸之类的意外。但在秦伦眼里，根本就没有意外一说，任何看似偶然的事情都是必然，这一点他在孤儿世界就已经明了了。
“可以预测，但是难度极大！”薇拉沉默了一会，还是给出了一个客观的意见，“想要预测物体的光速跃迁轨道，首先要知道它的目的地，然后还需要详细了解这片星域的状况，几乎要达到掌上观纹的程度。
最为重要的是，以我们吉斯人的科技还无法做到很大的提前量跃迁，在到达目的地之前，我们自己也不知道中途要经过几次跃迁断点……”
“所以能够预测信念号跃迁路线的人或者团体，就必须具备比吉斯人更高的科技，同时还要了解这片星域的状况！”秦伦目光一闪，微笑着补充道。
“您还是不肯放弃这个推论吗？”薇拉无奈地捂了捂脸。
“谢谢你，薇拉，我有数了！”秦伦伸手捏了捏薇拉的脸蛋，在吉斯美女的嗔怒中大笑而去。
“大人，你能确定了？”巴林通过团队频道问道。
进入福音世界这么长时间，使徒们让军械官给身体植入了一种内嵌式纳米感应器，将大家的心灵感应连接在一起，不仅扩大了对话人数，也拓展了感应距离，形成另一种形式上的团队频道。
相比较吉斯人的质疑，使徒们的讨论就理性了很多，起码他们不认为有什么事情是完全做不到的。
“嗯，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比起意外一说，我更相信信念号是被敌人毁灭的。”秦伦似笑非笑地摸了摸鼻子，“信念号是吉斯人文明的精粹，但纯科技角度肯定比不上希斯梅尔人。如果他们当初遇上希斯梅尔人的战舰不是一个意外，那会发生什么情况？”
“那确实有可能被希斯梅尔人引入陷阱，可想要毁灭信念号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从马尔克斯舰长当时发出的信息来看，就只有一个可能！”罗宾的声音从团队频道响起，“希斯梅尔人利用某种天体布置了一个陷阱。”
“能够毁灭信念号的天体现象很多，大体积恒星的耀斑爆发，白洞喷发，黑洞吞噬等等。”迪恩在一旁碎碎念，进入福音世界这么长时间了，使徒们对宇宙星空的了解也多了不少。
“不用乱猜了，战舰的科技组得出了最后结论。”罗宾带着萨娃从门口进来，将两张彩印照放到桌子上，微笑着看向秦伦，“你可以得意了，科技组的那些吉斯学者虽然没有直接证实你的结论，但是信念号落入陷阱的说法得到了认可。”
“你们看这两张彩印照有什么区别？”罗宾指了指桌上的照片。
“是信念号残骸的两个不同部分，不过看不出什么呀？”波比凑上去瞄了一眼，便好奇地瞪大了眼睛，等着罗宾的解释。
“笨蛋，前一张照片上的战舰残骸更新，后一张照片上的看上去很老旧，甚至有了不常见的时空锈斑！”迪恩几乎将脑袋埋到照片上，毫不客气地评论道。
“喂，你说谁是笨蛋！”波比恼怒地朝他扬了扬拳头，从大家更加熟悉之后，这两个年纪相仿的小家伙就一直在顶牛，想要证明自己更加优秀。
“时间流速不同！”听到迪恩观察的结论，大部分使徒都是眼睛一亮。
因为外太空没有空气，金属很难受到腐蚀，所以只有漫长的岁月才会在上面留下一些受星光辐射后的特殊斑纹，被称为时空锈斑。
“嗯，科技组采集了一些信念号留下的残骸标本，这片星域属于恒星系外太空，首先可以排除恒星爆发现象。同时，残骸没有遗留辐射现象，所以还排除了漂移星云和彗星现象，最后就只剩下了寥寥几种可能。”
罗宾目光凝重地说道，“据他们分析，在所有剩下的可能性当中，信念号撞上一个折叠型虫洞具有最大可能。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说明他们当时受到了某种诱导……”
“超光速跃迁撞上折叠虫洞，这种跃迁事故的概率低于亿万分之一。何况，信念号为了避免跃迁事故，还会事先进行跃迁光检，只有在战时，信念号才会免去这道步骤。”
巴林沉吟着说道，“这么看来，大人是对的，信念号确实落入了一个准备好的陷阱。”
“没有信念号，我们就成了无根浮萍。现在主线任务又没有提示信息，我们要何去何从？”罗本皱眉咕哝了一句，房间内的众人都将视线对准了秦伦。
罗宾见状暗自叹了口气，在秦伦击退圣光团队的那名高阶使徒后，他就成为了这支团队的实际领袖。
虽然之前很希望对方接手领导权，但真正发生后，罗宾却不禁隐隐有些担忧，毕竟秦伦不是那种将团员安危放在第一位的领导者。
“科技组能够追踪到虫洞折叠后的位置吗？”秦伦平静地问道。
“他们得到了十余组可能的星域坐标，不过，以进击号的能力最多只能去其中的一两个。”罗宾摇了摇头，慎重地建议道，“现在没有了信念号的掩护，我们又没有任务引导，最好是原地不动或者去汇合吉斯人的其他战舰。”
信念号是吉斯人最为强大的宇宙战舰，但却不是唯一的一艘。
实际上，吉斯人这次的战略计划很宏伟，除了信念号前往天蝎星系第二旋臂迎战jannamer银电之外，另外还有八艘与信念号同级的宇宙战舰作为后援。只是它们需要等待先锋信念号的战役结果，才会决定是否前来战区。
从吉斯星系逃难过一次，吉斯人现在已经没有了老子天下第一的想法。
信念号如果能独立战胜jannamer成熟体，那么吉斯人才会陆续将其他战舰投入战争。如果信念号失败了，证明他们目前的科技还无法对付jannamer成熟体，吉斯人就要考虑继续逃难，剩下的宇宙战舰将是他们逃难途中的完全保证。
秦伦仰起头看着天花板，瞳孔中却没有焦距，陷入了思考。
半晌之后，秦伦低下头，思考了所有方案，他不得不承认罗宾是对的。没有进一步的情报，贸然行动会很危险。陷害信念号的对手比他们更熟悉这片星域，而且还有强力的宇宙巨舰。
就算他们能找到虫洞又怎么样，现在力量已经不对等了。没有信念号作为后盾，这是纯粹的找死行为。或许对方就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变相将他们逼入了死角。
“我们……”
“大人，请等一等！”就在秦伦做出决定之际，迪恩突然插口问道，“我们之前遭遇的团队显然不是恶魔之角的追击团队，那么剩下两个对手至少有一个是。大家有没有想过，干掉信念号的团队为什么要将这么做，这样不是逼我们离开战场吗？”
“除非他们也不是追击团队，而且不希望我们参与最后决战！”秦伦略有所思，更多的同伴则陷入了迷惑，被迪恩这么一说，对手好像在为他们考虑。
毕竟信念号毁灭了，不等于巡查者团队就失败了。目前毫无提示的主线任务也不是非要进行下去，等消耗完逗留时间，破碎星空就不得不放他们回归。
“谢谢你，迪恩，我想我有了一些想法！”秦伦的眼睛慢慢亮起，微笑着说道，“召集冬月和战舰上的其他人，我有话要说！”
ps:俗事缠身真是烦人，死亡名单不会太监，书友们放心，晚点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