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得胜听到苏七这么说心头大喜，关于这个组织的传言他还是略有耳闻的，而且当自己还是小组长的时候偶然和这个组织里的人有过合作，亲眼见到过这些人的本事，所以只要苏七他们点头，这个案子就有希望。
“欢迎欢迎，你们真是及时雨啊，我这一把老骨头有时候考虑不周，就看你们年轻人的了啊。”曹得胜笑着，心里头更是乐开了花。
“曹局长言重了，先接着说案子吧。”
“好好好，先说案子。”
曹得胜精神了不少，点上根烟接着说。
“潘家园上周也有一个案子，作案手法完全相同，比这件早四天，两起案件现场的财物并没有损失，我们也摸不准犯人的目的和作案规律，死者是一个老头和一个女人，这两个人我们调查过，完全不相干的两个人，就这一条很多嫌疑就能排除了，再联系到现场情况，邪教分子作案的可能性极大。”
苏七思索了一阵。
“有没有可能是自杀？”
曹得胜还真没考虑过这种情况，闷着头想了半天，待手里的烟抽过半根才徐徐开口。
“自杀的可能性太小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也肯定是有人干涉，通过别人引导自杀。”
苏七点点头，这也是他考虑到的，引导自杀。
如果说现场完全没有留下痕迹的话那很可能是远程指导，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根据曹得胜对死亡现场的描述，那个六芒星就是最重要的疑点，邪教仪式的可能性很大。
“死者有没有从网上查阅过什么资料？”
曹得胜摇摇头。
“我们请最顶尖的网络安全工程师查过，两个死者正常上网，没有查过关于六芒星这样的资料。”
“家人呢？”
“潘家园的老头是个乞丐，找不到亲属，李慧芳的家人都是农民，接触不到这方面的东西。”
对于这样的答案苏七并没有太过失望，毕竟首都的警察也不是吃干饭的，如果有这么明显的信息不可能查不到。
“你们知道关于这个六芒星的仪式之类的吗？”苏七问墨云和林依。
“没有，传播最广的邪教基本上不会这么干，如果是邪教所为的话那也是小众邪教做的。”林依说道。
“曹局，你怎么想？”苏七问曹得胜。
“不排除受人指使的自杀，但是我的意见还是现场杀人，要实现自杀难度太高，死者一个是老人一个是女人，不太可能做到。”
办公室里的气氛沉默了下去，这个案件太过蹊跷，所有人都在思索可能的作案手法和动机。
苏七靠在沙发上，一个个想法在他脑内流过又被他快速地否决。
良久，天边翻起了鱼肚白，光线透过窗子照在室内，苏七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一宿没合眼了。
曹得胜当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一拍脑门。
“你看看我，光急着办案了，忘了你们刚下飞机。”
“这样，我让他们给你们腾间屋子，你们先凑活着睡会，案子先放一放。”
苏七同意了曹得胜的安排，他的确也累了。
曹得胜立马叫来了两个小警员，吩咐了几句之后两人就带着苏七他们三个离开了办公室，找了一间临时宿舍让他们好好睡一觉。
曹得胜这边也是一夜未眠，这些对他来说倒是没什么，他做警察这么多年了，这样的日子没少过。
送走了苏七他们之后，曹得胜叫来了那个审讯官李成。
“老李。”轻轻打了声招呼，曹得胜给李成递了根烟。
“怎么了老曹？”李成接过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
“记者那边怎么说？”曹得胜问道。
和苏七他们不同，曹得胜要面对的不仅仅是这一个案子，还有来自舆论的压力，这个案子为什么要这么急着破？因为消息已经传开了，苏七刚下飞机都知道了这个事情，可以想象这个案子影响多大。
这个时候消息封锁已经没有用了，再加上潘家园老头的案子，引起民众恐慌倒还是小事，被别有用心的人拿去大做文章那就是大事了，一旦传到上头那些人的耳朵里，别说自己一个小小的分局局长了，就连自己的上级上上级都脱不了干系。
李成狠狠地嘬了一口烟。
“他妈的那群人就是油盐不进，他们眼里只有钱，我给他们打电话，你猜他们怎么说？”
“办不了案是你们无能，我们上面没接到封锁消息的通知，你们这么干算不算威胁我们，还是在滥用职权？你们就这么让我们把消息锁了，造成的损失算谁的？你们赔得起吗？”李成捏着嗓子，发出半男不女的怪音。
“我给你说老曹，那群人就是属狐狸的，你信不信我要说一个是字明天这段话你就能在手机上看见？”
曹得胜脸色通红，额头上都爆起了青筋，看来是被气的不轻。
“上头怎么说的？”
曹得胜终究没有发脾气，这些年跟记者打过的交道太多了，跟这种人发脾气简直是自降身份。
“上头说他们也管不了，好几家媒体盯着这块大肥肉，好几家背后的老板都有些势力，让我们尽快破案。”
“他妈的破案破案。”曹得胜胳膊支在办公桌上，两手抱着脑袋，恨恨地骂着。
“老曹啊，咱俩多少年的朋友了，有些话，本来不该我说，不过我是真看不下去…”
“你说吧，我没事。”曹得胜定了定心神，迅速恢复了理智，他也就在牢里面前才会这样失态。
“你办案忙，也顾不上这些，我最近在局里听了些风言风语。”
“怎么回事？”曹得胜问道。
“局里有些人说，这回你怕是要栽了，还说小樊要接你班，商量着要去给小樊送礼。”李成低声说着。
彭的一声巨响吓得李成差点要跳起来，只见曹得胜的手握成拳，重重的砸在实木的办公桌上，一丝鲜红从他的拳缝里流出来。
“这些话都是谁说的。”被愤怒冲的严重变形的声音从曹得胜的嘴里吐出，像极了野兽的嘶吼，李成甚至能感受到他眼睛里要把人烧化的怒火。
“德胜…”李成被曹得胜杀人似的目光盯得发毛，他早就知道曹得胜会是这个样子，因为他口中的小樊，就是曹得胜的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