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中医，几乎都没有接触过这些化验报告类的东西，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书一样。
“昏迷不醒，各项身体检查，无异样，但是各个器官都在病变，史密斯医生化验出来，是中毒了。”
沈淮川当即就把姜归侬目前的情况，总结告诉了毒牙。
“她发病时间地点，发病前有没有什么征兆？”
毒牙心底里闪过一丝疑惑，他似乎知道是什么了，但是也不肯定，会引起这些症状的毒药可不在少数，所以要进一步确认。
因为每种毒药的发病时间，和发病前症状不一样。
而此时，沈淮川的脑子，嗡的一声，突然想起来，姜归侬之前的反常，她当时头部剧烈的疼痛，连着好几次。
“剧烈头疼，是吗？”
沈淮川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试探性的开口。
“确实有这个症状。”
毒牙思虑了片刻，回答他。
沈淮川当时脑子里面就好像是炸开了一样，所以，早就已经有征兆了吗。
自责的感觉，瞬间就侵袭了沈淮川的整个身体。
“还有其他的吗？”毒牙想了想继续开口，沈淮川有些发发愣，半天才反应过来。
“红点。”
沈淮川十分肯定的开口，当时那个红点，虽然只是一瞬间，可他确定没有看错。
“你确定吗？”
听到沈淮川的回答，毒牙一瞬间十分激动，难道说，不是他想的那样，而是？
“我很确定。”沈淮川没有忽略毒牙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
看来，他已经知道，姜归侬中毒是哪一种毒素了。
毒牙紧接着眼睛立马撇向别处，不再看着沈淮川。
“你知道了，对吧？”
沈淮川很肯定，毒牙现在是知道了，尤其是他的异常举动，沈淮川有些纳闷，他的反应。
“嗯”毒牙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后再没有说话。
沈淮川焦急等在原地，但是也没有催他，他有预感，可能，还有什么别的事情还要发生。
“你跟我进来一下。”
果不其然，不久后，毒牙突然开口，对沈淮川说道。
看了他一眼，沈淮川快步跟了上去，两个人一同走入屋内。
“这件事，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件事。”
毒牙对上沈淮川的眼睛，眼底满是认真的神色，眼神犀利，与此前放荡不羁的形象颇有些偏差。
“你说。”
沈淮川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只要能救姜归侬，纵然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他也是愿意的。
“你只需要...”
毒牙把自己的要求缓慢的讲了出来，沈淮川的神色一瞬间紧张了起来。
略微沉吟之后，他还是答应了下来，毕竟，跟姜归侬的性命比起来，这都算不得什么。
毒牙点了点头，在墙壁上面一按，一个暗格就打开来了，他伸手拿出来，一个墨绿色的小瓶子。
“我这里没有解药，你把这味药引，加着温水，甘草...一起，熬煮出来，给她服下，能解百毒，不出意外，那毒也能解。”
毒牙把手里的瓶子交到沈淮川的手里，并且，郑重其事的告诉他，有什么注意事项。
“好，我知道了。”
沈淮川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等一下，你慌什么，现在还想着走吗？”
毒牙连忙叫住了沈淮川，对他拔腿就走的行为，颇有些惊讶。
“嗯？”
沈淮川不明白毒牙此为何意。
“现在猛兽都出来了，你现在出去，只有送死。”
毒牙看着他急切的样子，摇了摇头，仿佛他下一秒就要变成尸体一样。
“我知道。”
沈淮川淡淡开口，回应他。
“知道，知道你还往外走。”
毒牙脸上闪过一丝怒气，他作为医生，最讨厌的就是漠视自己生命的人。
“我没想走。”
沈淮川瞥了他一眼，快步走到外屋。
毒牙立刻就跟了出去。
“你给他们找个住的地方，今晚上，我睡这里。”
指着那些手下，沈淮川毫不客气的开口，要求毒牙给他们找住的地方。
看着一点儿都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沈淮川，毒牙眼角微微抽搐。
沈淮川话音刚落，自己便自顾自的睡到了长椅上面。
毒牙无奈，只能挨家挨户帮着找住宿的地方。
而沈淮川躺在长椅上面，却没有睡觉，他的脑袋里面突然涌现出来姜归侬那时候抱着头，一边喊叫的样子，仿佛是近在眼前一样。
当初那时候，原来就已经中毒了，若是字据早点发现，是不是就能不让她承受如今这些。
他翻来覆去，毒牙安顿好那些手下的时候，他还没有睡着觉。
此时本来是低气温，晚上有些凉，沈淮川的鼻子已经有些微微堵塞了。
毒牙听到了他的呼吸声，摇了摇头，快步走进屋内，拿出一床薄被，盖到了沈淮川的身上。
此时，还没有睡着的沈淮川，微微出声，淡淡来了句谢谢。
毒牙一笑，接着快步走进了屋内。
翌日，一大早，沈淮川就告别了毒牙，和手下们踏上回去的路程。
毒牙站在院子口，看着渐行渐远，逐渐被浓雾遮盖的几个人，眼里一丝不明的情绪闪过。
此时，浓雾还未消散，沈淮川一行人，只能靠着记忆中的路程，模糊前进。
直到走到前一晚上问路的人家，他们才确定是走对路了。
沿着前一日来时的山路，沈淮川一行人这次的步伐稳健了许多，对于沿途的路程也更为熟悉。
不过短短半日的功夫，他们就走掉了四座山的距离。
看着不远的路程，沈淮川下命令，原地休息。
此时，太阳也出来了，浓雾也荡然无存，消散掉了。
坐在原地，地面都有些湿气正在缓缓上升当中。
看着周围的环境，沈淮川快速塞下一块压缩饼干，灌下一大口水。
“尽量快点，一鼓作气，翻过这座山。”
看着日头渐上，沈淮川开口对手下们道。
这时候太阳越来越大了，等他们翻过这座山，回到车上，也就轻松许多了。
一行人赶紧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没一会儿就整装待发，继续行进。
因为地势已经熟悉了，所以这次，很快就到了停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