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你有个好女儿啊！还不知道你叫什么？”眼前这个中年人，听我这样问，会错了意。
“你，你，你不要对我女人下手！算我求你！”他现在说话的口气和在砂石场完全两个样子。
“放心，我不会对你女儿怎么样！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想知道砂石场的事情？”
“砂石场什么事情？”这老头居然明知故问。
“跟我玩花样是吧？我说你们这些人怎么这么贱，给你们好脸了还是？老实说，什么原因。谁让你们直接接手了砂石场，还不给我供货？”
“我可以说，不过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是我说的！”
“说吧，说之前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周，周总。我叫水生......”
“叫周老大，以后我罩着你，在东城这一片。我保证没有敢动你！”
“周总，其实你做的事情吧，我都听说了，我们这些下苦力的人，本来应该感激你的。可是没办法啊，那些人做事心狠手辣。他们拿我女儿、我们村里的小孩威胁我们。要是不听他们的。我们村子就要遭殃！”
“知道他们叫什么？怎么威胁你的，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了。你说你也五十多岁的人了。怎么就这副样子？”看到眼前这家伙，我不知道怎么就来气，总是是不是让我想起那个我叫他父亲的男人。
“你等等，我拿个东西给你看！”水生小跑进了屋里，出来后手里拿个纸袋递给我。
打开一看，里面是三颗子弹。
“昨天几个人蒙着面，砸开我家院门。把这递给我，让我按他们说的坐，让我们带人去占了砂石场，以后的货只能供给他们。”水生说话声音都在发抖，这家伙看来是被吓得不小，“后来我们村里好多家也收到这些，也是同样的条件。”
“你家不是两个人吗？怎么收到三颗子弹？”
“水霞她妈死的早，我一个人把她拉扯大也不容易，今年春天我又娶了一房。”
话音刚落，院子走进来一个女人，大概三十四五岁的样子。走路屁股一扭一扭的，一身的风尘味。虽然简单的农家打扮，还是掩饰不住那妖娆的身段。
“老水，这是家里来客人了？”女人的声音也很好听，都这么大岁数了，含糖量还这么高，不过甜而不腻。让人心里舒服。
“噢，你回来了？这是周润东周总。来和我谈点事情，你去帮水霞做饭！”
女人径直往厨房走，只是回头向我点头示意。
这个女人从谈吐到打扮都不想嫁到这样人家的人。
“没看出啊，你还艳福不浅！”掏出一支烟，扔到老头面前。
“周总是见过世面的人，我也就不瞒你。这个老婆吧，以前在外面是干那行的。好像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偷跑到我们这，嫁给我，也就是找个住的地方。我呢，也不计较那么多。就把她娶了！”
“嗯。对她好一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这个女人和我场子里的那些苦命的女人一样，都不容易。
阿霞跑出来给我们重新泡茶，”你们再等一下。本来我都快做好了，小曼姨说再加两个菜。她亲自在炒！”
“你回去帮你小曼姨，我和周总说事儿！”水霞听她父亲这么说，不但不走，反而一屁股坐在石凳上不起来。
“另外那四家砂石场你们熟悉？平时也有来往吧！”看一眼水霞，这孩子不妨碍我们继续说事儿。
“我们私底下走动不多，不过也算熟悉，我昨天偷偷联系了他们，他们也都收到一样的东西，也是说一样的话，让按他们的意思办！我们一商量，就先把砂石场占上，暂时那边都不给出货。这一来呢，防止有些人来偷沙石，二来呢，我们不出货，也算两不得罪！”
“你们还挺狡猾，不过你这样就已经把我得罪了！”
“喂，你不要太过分啊。不要以为我们好欺负！”水霞站起来，指着我说。这熊孩子才多大啊，就开始保护家人了。跟我姐英子简直一模一样。
“水霞，坐下。不要跟周总这样说话。周总，您不要和孩子见怪。这孩子吧，命苦，从小没有了娘。我们日子过得也苦，她也没读几年书，就这样一个野孩子！”水生站起来，护着孩子。生怕我伤害她。
这老小子这点还像个做父亲的样，不像我那做父亲的，有事儿了，就把我和英子姐推出去。
“别挡，挡什么？你看我像坏人吗？坐下，听我说话。”这两父女吓得坐下，那个叫小曼的也从厨房窗户往外看，看来我这声音是有些高了。
“小屁孩，你读到几年级了？为什么不读书？”
“谁是小屁孩，我看你才像小屁孩呢！”
“怎么跟周总说话呢！”水生大概怕他女儿把我激怒了，站起来扬手就要打。
“干什么你！我跟孩子说话呢，你做那，不要插嘴！不然我收拾你！”站起来拉住水生的手，一使劲，就把他推倒在地。
“还说你不是坏人，你再这样对我爸爸。我就对你不客气....”水霞去扶起她父亲，用恶狠狠的眼神看着我。
好多年没有见过这么温暖的画面，我明白刚才为什么对这个老头，我想大概我是有些妒忌他。
“问你话呢，为什么不读书？”
“唉，家里本来收入就不高。砂石场又让刁顺占了，我这靠打渔也赚不了几个钱，前两年又生了一场病，这孩子心疼我。就偷偷从学校跑回来，再送不到学校去了！”水生见他女儿那样子，就抢着跟我解释。
从大裤衩里拿出一把****，放在石桌上。
“他们给你送子弹，怕是没有我这枪来的痛快吧！你猜我这枪里有几颗子弹！”
“周，周总，我求你放过我，请你放过我们一家！求求你了。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水生直接跪了下来。
水霞一边拉他父亲一边说，“爸，你别这样。别这样，干嘛要求他...”
厨房那女人大概知道这边出了什么事儿，跑出来站在院子里，满手是油的在围裙上擦。
“进去，不要说话，不要报警，不然他们两个就没命了！”拿起枪对着这个女人晃晃了。
“好，我进去，我进去....”这女人往厨房跑，腿一软摔倒在地。这个摔倒的姿势，让她的曲线更加好看，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老家伙晚上不知道怎么干这个身经百战的女人。
“流氓！”水霞瞪了我一眼，“亏我还把你当好人！”
“水生，我可以不杀你们，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
“周总，您说，您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水生现在的样子，就是个慈父和好丈夫。
“第一，我要把水霞带走。第二，我要你答应他们的条件，把货供给他们。不过呢，要一次性付一年的款。不然你就把货供给我，至于你用他妈的什么办法！我不管！”
“周总，第二个条件，我可以勉强答应你。可是这第一个！孩子还小啊，还不到十四岁，明天才过生日的！明天才十四岁啊，你不能这么做！”
“你也知道她都要十四岁了？这两个条件不能变！”
“爸，我跟他走，只要他不伤害你和小曼姨！”
“看看，看看你这孩子多懂事儿。哪像你！记住，你孩子在我这这事儿，不要告诉任何人！”
“周总，你把我带走吧，求求你了！”水生又跪下来，几乎是瘫在地上。
“我要你干嘛？你要是走了，答应我的第二个条件怎么做到？起来，赶紧起来。不然我改主意了！”
“爸，我跟她走，现在就走。”这水霞站起来就往外走。
这熊孩子有性格！跟着她出了院子，水生和小曼在院门口看着我们离开。路上有人问起我，这水霞就说是她远方的亲戚来了。
村外，狼哥他们见我带了个小姑娘出来。都瞪大眼睛。
“周哥，我就说出去玩，你都不近女色的样子，原来你好这口！”猪尿泡一副精虫上脑的样子，其他两个听他这么说，都一脸的淫笑。
“都他妈想什么呢！这是我请来的大姐，你们以后都叫她霞姐，对她要向对我一样尊重，听见没有？谁他妈嬉皮笑脸，老子废了他！开车，赶紧离开这里！”
“噢，知道了，知道了周哥！”狼哥他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都慌忙点头答应。
把猪尿泡扔进后备箱，让鹏子在副驾驶，后座就我和水霞。
这熊孩子看着这么好的车，摸摸这，摸摸那。把我们几个完全不放在眼里。
“英子，你现在干什么呢？要是没事儿的话，等会儿到酒店找我。我有事儿跟你说！”给英子打电话已经不再寒暄了，直接说正事儿了。
“好的周哥！”英子那边肯定比较忙，说完就挂了电话。
“把车开到迦南酒店！”
“还说我们不该说，你看都直接到酒店了！”狼哥嘴里念叨着。
“阿狼，你再这样精虫上脑，信不信我打你一枪！”把****掏出来，枪口从来不对准自己兄弟，这是我的原则。今天第一次把枪对着前面两个自己的兄弟，居然是为了身边这个熊孩子。
“不说，不说了！”阿狼都有些心慌。
迦南酒店，英子还没到。
叫了一桌子菜，让送到房间。刚摆好，英子来按门铃了！
“这是谁家孩子啊？怎么这么好看。”英子进门就看见水霞，放下包，就像抱这孩子。
“我是他抢来的，估计是做老婆的。别碰我！”水霞看了英子一眼，又低下头吃东西。
“想什么呢？你这小破孩！”我直接被这孩子弄得不会了。
“那你逼我父亲，把我带走是什么意思！”小屁孩说完话，还知道抬头了。
“别听她胡说，你听我跟你说她是哪里来的！”看到英子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赶紧把刚才的经过说了一遍。
“那你带她来这里是？当人质，还是？”英子听我说完，还是不明白带水霞来这里做什么！
“你看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现在最应该做什么？她应该上几年级了？我想找个学校送她去上学。最好是住宿的那种。给她换个名字！”
“上学？”这两个女人都喊了出来？
“那你们以为是干嘛呢？这么大的孩子不应该上学吗？”真不明白这两个女人和狼哥他们心里怎么想的！
“那好，交给我。我来安排！”英子高兴地挨着水霞坐下。
“我不上学，我要回去照顾我老爸！”
“照顾什么你老爸，你老爸有自己的老婆照顾。你就安心读书，要是让我知道你离开学校。或者是不好好读书，成绩不在前三名。你试试看！”又把****掏出来，摆在餐桌上。
英子没有理会，给水霞夹菜，“吃饭，先吃饱了。吃饱了我带你去商场买衣服、买玩具，让他掏钱。反正他的钱不花白不花！”